第1813章 打免费工
平步青云-第1813章打免费工
从电梯走出来，窦一凡开着车带着李慕雨从地下车库转出来。舟宁的天空很蓝，没有受到污染的纯粹的蓝色。头顶上是蓝天白云，还有一个闪烁着光芒的大太阳。
看了一眼还似的在沉思着的李慕雨，窦一凡没话找话说。“看看这鬼天气还是这么热，过几天就是冬至了吧？冬至一过，年关就近了。唉，又一年蹉跎！”
“一凡，你真的打定主意要这么过下去吗？”李慕雨似乎感受到窦一凡话里的无奈感触，心里不由得一颤。
“这样过下去不好吗？难道你不想让我和慕云这么过下去？”窦一凡知道李慕雨话里的意思，他本来是想轻松一点把这个跟‘会不会回归体制？什么时候回归体制？’之类的话题扯开来。可是没想到他这两句话一说出来，自己才感觉到这话跟自己的大姨子聊起来似乎多少有些暧昧的意思。
“上面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都快大半年了，难道你的问题还没有解释清楚吗？”李慕雨心中清楚窦一凡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她和李慕云也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不过今天她却很想了解窦一凡的真实想法。
“我本人没有什么问题，主要问题是在施……算了，慕雨，不是还没有半年吗？你就这么着急着要将我开除出公司了吗？就算我对公司没有什么功劳，不过你也要看在我替你挡住那些狂蜂浪蝶的份上，不要这么快炒了我鱿鱼啊！”窦一凡半真半假地说着，不希望把话题弄得太沉重。
“一凡，你很聪明，在哪里都能搞出点事业来，不过我总觉得你在体制内会更能闯出有些成绩出来的。如果有需要去活动的话，我还是支持你出去动一动的。”李慕雨很少会跟窦一凡聊起他的工作问题，可是话题一打开了，她就不打算再草草了事。
“还是算了吧！慕雨，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有空就多干点，心情好就多干点。公司虽然不大，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把公司搞得有声有色的。”窦一凡真心不打算继续聊这样的话题，多少让一个男人会觉得有些表现得没有什么志气。
“那也是，既然你打定主意不愿意回体制，那就算了吧！我们多找点赚钱的门路，肯定很快就会像宏光那样成为舟宁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的。”李慕雨也不再勉强，而是改变了话题。
“宏光电子也不过是在舟宁里才有点名气，要是放到亿丰省里也就什么都不是了。如果海饶开发区那边的两个公司顺利发展的话，宏光电子也就显得更加小家子气了。人家奥玛斯和浩瀚公司都是上市公司，到了咱们舟宁那才是首屈一指的。要学，咱们也是要学习人家上市大公司的，对不对啊？”窦一凡毫不客气地指出了宏光电子的区域局限性，表现出了一股雄心壮志。
“那也是，宏光电子也不过是靠两个老头子在支撑着，下一代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接上手，很快就会青黄不接了。我哥他……对经商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什么天分。林家的两个，哼，更是没有一个扶得上墙的。我担心不用过多少日子，宏光电子就会萎缩，甚至没落了。”李慕雨从学校出来就一直帮着李烨儒打理家族生意，特别是在宏光电子这个公司里倾注了不少心血。现在一聊起即将可能出现的情况，她难免有一些不怎么舒服的感觉。
“慕雨，宏光电子也没有那么好。不过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就给你把宏光拿到手，变成你的公司。呵呵，你看这个主意怎么样？”窦一凡朗声一笑，半真半假地笑着说。
“呵呵，你真是豪气万丈啊！好啊，什么时候能把宏光电子拿到手，改成你的公司，我李慕雨给你打一辈子免费工，只需要给我提供三餐就行了。”听到窦一凡这一番话，李慕雨很自然地将这些话语都当做是一个比较大的笑话而已。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和慕云也多了一个免费保姆了，你这个当阿姨的不仅要给我们在家里好好地带大我们的孩子，而且还要给我们打理公司赚钱养家……哈哈，想想都觉得赚翻了！”窦一凡朗声笑着，心无芥蒂地跟李慕雨开着无伤大碍的玩笑。
将李慕雨送回广厦安居之后，窦一凡开着车去了巴黎铁塔，找温小龙一起吃午餐，顺便打听一下林政军那边的情况。从今天上午在爱琴海大酒店招投标会上的表现来看，林政军似乎并没有受到林浩然的事情影响，仍然谈笑风生。不过窦一凡怎么也不相信林家会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如果林浩轩知道将他好端端一条腿给废掉的人是他好大哥而不选择报仇的话，窦一凡只得替林浩轩大念几句‘南无阿尼陀佛’了。
“凡哥，龙哥在办公室里。”在后门碰到老妖的时候，窦一凡听到这一声规规矩矩的汇报。
“谢谢，老妖，有时间一起喝酒。”窦一凡笑了笑，随口招揽了一句。这个外号老妖的年轻男人是驯龙帮老二苏益泊的人，这一点是窦一凡上次在听到温小龙骂人的时候才发现的。发现这一点之后窦一凡对老妖就多了几份留意，再加上他和苏益泊还有一个约定。如果苏益泊在泰国找到施德征的话，窦一凡就必须答应替他打理海饶开发区港口的事宜。
“好的，凡哥，改天我请您喝酒。”老妖今天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窦一凡笑着点了点头，朝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走了过去。脚步匆匆的他很快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来不及收住脚步却听到里面粗重的喘息声。窦一凡愣了一下，不由得苦笑着看了看窗外灿烂的阳光，心里将温小龙这个随时发情的公猪狠狠地次奥了一顿……窦一凡心里有些郁闷怎么温小龙这头精力旺盛的公猪最近专门选择大白天发情的，并且连办公室的大门都不关紧，难道是到了配种期了？
第1814章 泥足深陷
平步青云-第1814章泥足深陷
一声雄纠纠气昂昂的低吼声之后，温小龙好不容易才撤离战场，赤果着身体往洗手间走去。刚好听到里面动静的窦一凡想要离开这个靡费之色四起的办公室，两人正好撞到了一块去。
“哥，你怎么过来了？”温小龙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避开窦一凡的眼神，若无其事地往洗手间走去。
“呵，你的意思是这个时候是非诚勿扰时段？还是定时运动阶段？不能……”窦一凡嘿嘿一乐，对于自己这种经常撞见人家好事的狗屎运表示无奈苦笑。就在他开口调侃温小龙的时候，他的话语被里间走出来的一个熟悉身影给打断了。
“哪有？就是……即兴表演，即兴表演而已。哥，你坐一下，我先洗个澡。”温小龙扯了扯嘴角，摇摆了一下脖子，笑着敷衍了一句。说着话，温小龙转身走进洗手间，关上了房门。
窦一凡迟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不由得长大了嘴巴。“是你？”窦一凡的眉头皱得很紧，特别是看着一边往外走还一边整理着内衣带子的单晓韵时，更是一脸的困惑。
“嗬，原来是窦老板来了？怎么，来跟烟吗？”见到站在门口的窦一凡，单晓韵反而落落大方地拧着腰肢走上前，跟窦一凡熟络地打着招呼。单晓韵身上是一条长袖及膝黑色连衣裙，拉链虽然已经扯上了，可是一眼扫过去就看得出来这条裙子曾经惨遭躏蹂，并且战况十分的惨烈。
“抽烟？你什么时候抽上这些烟的？”窦一凡冷眼旁观，对于单晓韵的衣冠不整并不意外。不过当他发现单晓韵的手中多了一盒包装精美的女士香烟，却不由得皱着眉头追问了起来。
“什么时候？嗯嗯，不是很记得了，就是前段时间吧！老妖给我的，说是很适合女人抽的烟。不过，那小子说得不错，这种烟还真是很香醇，抽了这东西我都不想碰其它牌子的了。”单晓韵熟练地打着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嘴角的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才缓缓地吐了出来。红艳艳的嘴唇性感地裂开着，淡淡的轻烟从她的红唇中吐出，颇有一番烟尘女子的落寞风情。
“我劝你还是少抽点吧！还有，你以前不是说过等拿到钱就离开这里到大城市去发展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准备离开？”面对单晓韵的万般风情，窦一凡只有冷静劝导的选择了。
“呵呵，我觉得跟在龙哥身边挺好的，没有人敢欺负我，还有不少的钱赚，呵呵，何乐而不为呀？反正都是打工，哪里都是打，我也懒得再折腾了，只要能赚钱就行了。”单晓韵十分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
“是吗？那就随便你了！”窦一凡懒洋洋地笑了笑，也是很无所谓。说句实话，窦一凡对单晓韵还不至于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尽管这个女人也曾经对他示好过，不过自认为不算什么都吃的窦一凡还是坚持住了自己的底线，没有成全单晓韵的一厢情愿。再加上单晓韵曾经是杨峻峰的女人，窦一凡认为没有照顾别人女人的必要，因此对单晓韵也是一番善意的简单劝导。不管单晓韵愿不愿意接受，窦一凡都认为他已经尽到了告知的义务。
“什么随便她了？”温小龙匆匆冲洗了一下身体围着一条大毛巾走出来，刚好听到窦一凡的这句话，也就随口问了一声。
“我叫单老板少抽点烟，她说她很喜欢这种味道，所以我就说随便她了。”窦一凡耸了耸肩膀，淡漠地解释了一句。
“是吗？还真是好烟！谁给你的？”温小龙走上前，取下单晓韵指间的香烟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神色淡漠地问了一句。
“哦！上次老妖送给我的，就两包，我抽了一下发现挺香醇的，所以又再向他要了一包。嗯，也快没了，只剩下几根了。怎么样？这烟很好？”单晓韵歪着脑袋看着温小龙，很快又从他的手中拿回了那根香烟，猛吸了一口很餍足地笑了笑。
“这烟很贵的，你抽不起。单晓韵，我哥对你说的话你应该用心地听，懂了吗？”温小龙不动声色地提醒了单晓韵一句，目光有些发冷。
“我是在听呀！我又没有说不听，是吧？窦老板，您说呢？”单晓韵狐媚一笑，忍不住对着窦一凡抛过去一个媚眼。
“滚！现在，滚！”没等窦一凡开口回答，温小龙已经十分没耐性地低吼了起来。
单晓韵被温小龙的变脸吓了一跳，赶紧汲着高跟鞋小跑着出了办公室。蹬蹬蹬的高跟鞋在外面廊道上越走越远，窦一凡也转身走进了办公室，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让老妖送的烟？”窦一凡低垂着眼睑，一脸随意地问了一句。
“哥，我答应过你的，我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我估计是我二哥让老妖这么做的，当然，也是为了生意。单晓韵这个女人也真是……自己作践自己！”温小龙往办公室里间走去，一边跟窦一凡说着话，一边很快就穿上一套休闲服走了出来。
“小龙，我上次跟你提过的，尽量还是洗白自己，尽快转移到正当生意上来。虽然最近几年酒吧夜总会的生意都相当火爆，不过，我认为这些生意都是有时间性的。当局现在不打击并不代表以后不打击，在天朝律法里面‘毒’是首当其冲受到严打的。现在或者是没有精力全面扫毒，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早点洗脚上田，把自己摘干净了。”窦一凡再次旧事重提，语气恳切地向温小龙提醒当局的态度。
“哥，我明白的，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是整天在刀尖上舔血的，要是再沾染上白色粉末也算是一辈子玩完了。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温小龙叹了口气，对于窦一凡的提醒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而是泥足深陷一时也无法摆脱目前这种生活状况。
第1815章 永远当太子
平步青云-第1815章永远当太子
窦一凡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跟温小龙透个底，也就随口提起上次在亿州恳求苏益泊帮忙的事情。
“你是说我二哥答应帮忙是有条件的？”温小龙皱着眉头问道，在见到窦一凡沉沉地点了点头之后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什么条件？”
“让我帮他搞海饶开发区的港口，他想要拿下港口。”窦一凡压低嗓音，神情凝重地解释一句。
“哦？原来是这件事情，这事我知道，本来就是我向老大提起的这个地方，现在由我二哥来督促这件事情也不算是什么。”听明白窦一凡的意思，温小龙有些不以为然地替苏益泊解释了两句。
“不是替驯龙帮拿下，而是替他本人做这件事情，所以我才感觉到有些不妥当。”窦一凡坦诚地看着温小龙，发现他手中多了一根香烟已经默默地抽上了。
“哥，这句话说出来就不怎么好了！如果让外人听到了，还以为我二哥对老大有二心了呢？”温小龙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声音有些发凉地提醒窦一凡这个事实。
“小龙，这话只是在你我兄弟俩面前说起的，在别人面前我是一点风声都不敢泄露的。”窦一凡淡淡地说着，对温小龙的反应有些失望。看起来这苏益泊这个二哥才是哥，他这个‘哥’只不过是临时的凑合的兄弟。
“哥，这是我们帮内的事情，我不希望哥你介入这种纷争。”温小龙的脸色阴沉，口气有些不耐烦。
“这么说来，的确是存在这种可能性了？”窦一凡慢条斯理地说着，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就会产生权力，凡是涉及权力就必然有争权夺利。驯龙帮这么大的帮派如果没有争权夺利的出现那也只能说明了老大宋德志驭下之术实在了不得。不过从去年萧冬至一家陷害温小龙而宋德志却放任温小龙生死不管这件事情看来，宋德志有高超驭下之术的可能性的确是很小。
“哥，这里面的恩怨你是不会明白的，复杂得很。”温小龙似乎很不愿意跟窦一凡提起这些事情，毕竟驯龙帮是他从小成长并且看着逐渐发展壮大的地方，温小龙不愿意将里面的千疮百孔随意地展示给其它人观赏。
“小龙，走到哪里都免不了权力纷争的，这是人的天性。我只希望你不要被人算计了，更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惹祸上身。按照我的理解，你是驯龙帮驻扎在舟宁搞市场开发的负责人，如果苏益泊在海饶先下手为强拿到港口那边的管理权，你应该怎么向你们老大交代这件事情。难道你可以用一句‘我不知道’来搪塞吗？就算你不知道，我替苏益泊干活的人总得知道吧？小龙，你好好考虑考虑，是不是这个道理！”窦一凡还是用很缓和的语气跟温小龙讲着道理，希望能够将事情往自己所期望的方向拉扯过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还是不相信二哥会这么做的。他要港口那边来干什么？再过几年，老大一退休，整个驯龙帮都是老二的。他没有必要急于一时，你说是不是？”温小龙弹了弹手中的香烟，打心底里袒护苏益泊。
“呵呵，小龙，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有，电视剧里的编剧经常喜欢套用的一句话——朕一天不死，你就永远是太子？”窦一凡无奈苦笑，发现温小龙的性格中有着如此大的缺陷，不由得感叹一句义气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让人双眼蒙蔽。
整个办公室很安静，窦一凡把玩着手机，不急不躁地给予温小龙足够的思考时间。有的时候只有当事人自己走出思维局限才有可能开始明白过来，窦一凡愿意给温小龙这样的时间。反正他今天一天都是打算跟温小龙混在一起的，也无所谓浪费这么点时间了。
“哥，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温小龙手中的香烟第一次一根接着一根地猛抽着，直到他面前的烟灰缸上多了四五个烟头的时候才淡漠开口。
“小龙，这个问题必须由你自己来回答，别人是无法替代的。你们老大收养了你们，养大了你们，养育之恩是摆在那边的。不过从上次萧晓敏的事情看来，他对你这个老三早已经起了提防之心了。至于你们老二……我对他了解不多，不过从他在海饶的这一手，他势必要将你拉下水的。所以……这个问题你必须考虑清楚！”窦一凡不打算替温小龙做出决定，但是有些情况却不得不分析清楚。
温小龙沉默了下来，窦一凡所说的事情并不是他第一次需要考虑的了。只不过这一次苏益泊给他提出了另外一个难题，让温小龙不得不慎重考虑的问题。
“走吧！哥，一起出去吃个午饭，听说舟宁的海胆炒饭是整个亿丰省出名的。今天中午咱们哥俩去吃一顿爽的。”过了好一会儿，温小龙才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里面的烟头上。
窦一凡将温小龙那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记在了心里，有些淡漠地低垂下眼睑，跟着温小龙的脚步朝门外走去。
午餐时间很快过去了，然后是憋闷的下午，最后到了巴黎铁塔酒吧开始营业的夜晚。为了等待林政军一家人的到来，窦一凡那一天从招投标会之后就留在巴黎铁塔，准备迎接林氏一家老少的到来。
夜拉开了漆黑的序幕，酒吧里面开始热闹起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刺激着众人的耳膜。温小龙照常在监控室里盯了一会儿实时监控，然后和窦一凡两人一人拎着一瓶轩尼诗走到二楼的露台上，在那里坐了下来。
“嗯，时间刚刚好，十一点半。还有三十分钟，我和林政军的约定就结束了。哥，我们来赌一下，看看林政军到底会不会来？”温小龙邪魅地笑了笑，朝窦一凡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子。
第1816章 向来暴力
平步青云-第1816章向来暴力
窦一凡放下酒瓶子，嘿嘿一乐，想都不想地拒绝了温小龙的赌约。“我不跟你赌，我肯定赌不过你的。你那么多的手下，随便发散一个出去都能打探到消息回来。我可不跟你赌这种没把握的东西。”
“你这个胆小鬼，连随便赌一下都不敢。我又没有说你输了要跟我的坐台妹睡一觉玩多飞，你怕什么？”温小龙站起来，拿着酒瓶走到露台的护栏边，倚在那边回头看着窦一凡笑着骂了一句。
就在两人谈笑风生的时候，林夕阳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闯了进来，嘴里一边高声地念叨。“龙哥，龙哥，真是太搞笑了！你知不知道那个林……哎呦，凡哥也在啊！”
“林家怎么了？”温小龙懒得去听林夕阳和窦一凡之间的闲扯。
“龙哥，你不知道，哈哈哈，刚才我们的手下过来汇报说，今天傍晚吃饭的时候林家出大事了。林浩然在他自己家被人切了两颗鸟蛋，现在躺在医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林夕阳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手脚并用地比划着，恨不得能够将当时的狗血场景一一还原出来。
“两颗鸟蛋都被切了？那不是太可怜了，没想到还真是大太监了！是谁下的手？”温小龙哈哈哈大笑，好像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似的笑得前仆后仰。
“还能有谁啊？不就是林浩然的好弟弟林浩轩啊！现在两兄弟都是平衡了，一个是废了一条腿，站不起；另一个废了第三条腿，站得起来却竖不起来了。我次奥，这林家还真是奇葩一个比一个多啊！”林夕阳笑得差点岔气，还十分有表演天分地在自己裤裆上来回地比划。
“真的是林浩轩下的手？林政军竟然会让林浩轩下这个手？”窦一凡将信将疑，搞出这么大的场面还真是有点让他始料不及。
“听说林浩然是回到自己的家才被阉割掉的，在林家老宅里躲了两天，林浩然最后还是没有憋住，跑回家想要抱着老婆睡一觉。没想到林浩轩的手下随后追上们刀子一挥，干净利落地把林浩然的两颗鸟蛋都切了。听说那切口连医院里的医生都感叹，说是他玛地切得太整齐了，比手术刀还厉害。听说切下的那两颗鸟蛋还被林浩轩的手下给扔到厕盆里，一溜烟冲进下水道了。”林夕阳忍住笑意，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解释了一番。
“那是，就算在林家大宅子天天被林政军戳着脊梁骨骂也好过被人家摘掉两颗鸟蛋吧！”窦一凡感叹着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些富家子弟的恩怨不明白。
“真是太他玛的狠啊！切了还往下水道扔？真是够绝啊！就算捞起来也没用了，林浩轩这是存心不让他兄弟继续传宗接代啊！”连温小龙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为之感叹。
“龙哥，凡哥，我看他们林家今天也是不可能过来赎回那些东西的了。就算林政军有精力也没有那个心情了。龙哥，您这一手真是太绝了！”林夕阳哈哈大笑，对于温小龙和林政军的三天之约表示非常的屁服。
“走吧！到监控室等夜半钟声敲响！”温小龙站起来，拎着酒瓶子往门外走去。窦一凡站起来默不作声地跟着温小龙一起走进监控室，寻思着要怎么跟温小龙商量。
第二天上午，在广厦安居四楼办公室里，李慕雨满脸惊诧地盯着窦一凡看，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要把大榕树村的一半地皮交给温小龙？”
“慕雨，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我慢慢向你解释，行吗？”窦一凡走到李慕雨身边，低声说道，想要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解释什么？窦一凡，你知不知道大榕树村的那些合同我们是怎么得来的吗？那是我和员工们挨家挨户走出来的，一家家跟人家做思想工作搞出来的。你现在让我们拱手相让，那是什么意思啊？旧城改造工程的地址已经确定了，大榕树村的地皮两三天已经翻了一番，你现在要把最赚钱的地皮让给温小龙，你说说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温小龙他家大业大，是不是想要仗着驯龙帮的后台欺负人啊？我就是不给，他敢过来强要，我就跟他拼了！”李慕雨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她指着窦一凡的鼻尖大声地嚷嚷着，跟往常的温婉判若两人。
“慕雨，这是我主动向温小龙提议的。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听我解释一下？”窦一凡这下真的是懵了，如果能想到李慕雨这么激动的话，他肯定就不会先跟温小龙提起这事了。
“你主动向温小龙提起的？窦一凡，你是不是发烧了？我们公司辛苦了那么久才稍微有点起色。昨天你让我放弃招投标，我听你的了。现在你又要我放弃大榕树村的一半地皮，你让我怎么听你啊？”李慕雨眨了眨双眼，满脸疑窦地盯着窦一凡，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
“昨天是宏光地产中标的，是你老爹李烨儒拿走了标的。大榕树村是这次旧城改造的重点地段，你是打算跟李烨儒正面冲突还是想要对宏光地产妥协？”窦一凡后退一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李慕雨，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了。
“你是说宏光地产会搞暴力拆迁？这……不可能！他们再没脑子也不会这么傻的，按章办事是肯定要的。再说了，欧耀国第一次的政绩工程怎么可能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李慕雨还是将窦一凡的话给听进去了，她皱着眉头朝窦一凡摇了摇头，一脸的不相信。
“拆迁向来都是暴力的，就算补偿再到位再合理，那也是人家的家园。金窝银窝不如狗窝，没有人愿意看着人家拆了自己的家园。思想工作是必须做的，一次两次可能会文明一点，第三次第四次的时候你觉得以你老爹李烨儒和林政军的性格，他们又可能会继续文明继续客气下去吗？”窦一凡淡淡地看着李慕雨，发现自己的顾虑并不是多余的。
第1817章 背水一战
平步青云-第1817章背水一战
窦一凡轻声解释，看着李慕雨跌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李慕雨才似乎理清了思路，盯着窦一凡看了看才开口，说：“那我们也不能白白将那些地皮给温小龙，总不能白白便宜他了。”
“我从他手里拿回了宏光电子的百分之二十股份……”窦一凡淡淡地说了一句，却把李慕雨给刺激了一下，差点没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宏光电子的股份？温小龙什么时候有宏光电子的股份了？”李慕雨瞪大眼睛看着窦一凡，差点没有把眼睛也给瞪出来了。
“慕雨，说来话长，不过温小龙手里真的有这些股份。”窦一凡本来不想解释的，可是一看到李慕雨那双瞪大的眼睛还是多了嘴。
“我和慕云的股份都在我爸手中，我哥手里只有百分之十五……嗯，温小龙要不就是从我爸手里拿到这百分之二十，要不就是从林浩然和林浩轩兄弟手里拿到的。难道是林浩轩抵债给了温小龙百分之二十了？”李慕雨的脑子转动得不慢，起码不是窦一凡所想象中的那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不过这一次李慕雨还是想错对象了。
“是林浩然抵押给温小龙的，我再从温小龙手里买过来的，用的就是大榕树村的一半地皮。”窦一凡不敢说得太清楚，可是又不得不说清楚事情，只得支支吾吾地简单解释。
“以大榕树村的一半地皮目前的市价来说，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宏光电子的百分之二十股份相提并论。一凡，温小龙卖亏了，我们不能这么坑人！”李慕雨粗略地估算了一下，立刻得出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结论来。她皱着眉头，心里思考着窦一凡和温小龙两人的友情到底达到什么地步，竟然可以让一个常年混迹在江湖上的混混儿吃这样的大亏。
“他不介意，我本来是想把大榕树村的地皮全部给他的，他说不需要那么多，只要了一半。”窦一凡低垂着眼睑，希望能够用一个接一个的谎言来掩盖事情的真相。如果让李慕雨姐妹俩知道他伙同温小龙把林浩然往火堆里面推的话，窦一凡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谎言是必须的，不过窦一凡从来不觉得这些是对李家姐妹的真正欺骗，最多也就是一种善意的谎言。
“那怎么行呢？那不是让他做亏本生意吗？要不……要不我把黄金海岸那边的别墅抵给他吧？这样的话，他也不会损失那么多？唉，市值还是照样不对等的……”李慕雨真的愁了，当时为了一口气，也是为了声援李慕云，更重要的是为了落入看守所的窦一凡，她把宏光电子的百分之十五股份还给了李烨儒。可是这并不代表李慕雨不知道这些股份的市面价值。
“慕雨，那是你最后的资产了。咱们能不能不要一说到资金就扯到那栋别墅呢？万一哪天你要是再次结婚了，你总不能没有一个落脚点吧？我跟温小龙换回那些股份是因为……因为宏光电子本来就应该是你和慕云的。”窦一凡也皱起了眉头，对于李慕雨好几次都想要为自己和广厦安居牺牲那栋别墅有些不乐意了。
“我不会再结婚的了，你也不用再替我来操心这个。如果公司能够赚钱，我也不用担心没有房子住，如果公司真的养不活我，我也可以出去打工，还是不用担心没有房子住。”李慕雨笑得很坦然，向窦一凡分析了这样的现状。
窦一凡坐在沙发上，突然发现李慕雨真的变化不少，连这样的问题都看开了，看来思想境界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了。甚至从李慕雨的话语中听来，她心里多少有了一些背水一战的男子气概。
“还有一个问题，慕雨，在旧城改造这件事情上我希望你能够再听我一回。”窦一凡挺直腰身，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慕雨看，很认真地开口了。
“什么问题？你照直说吧！是不是跟宏观地产有关的？他们真的会暴力强拆吗？你说我爸他们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李慕雨点点头，也很认真地做出了回应。
“不管李烨儒和林政军怎么操作，他们都是会以最低成本代价到达目的。到了那个时候整个改造区可能都会比较混乱，而且他们可能会欺压那些拆迁户，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介入这些事情。这些纷争的处理我打算全权交给温小龙他们，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要出面跟对方发生冲突。”窦一凡体谅李慕雨的难处，已经尽量地替她考虑周到了。李慕雨的性格决定了她不可能像李慕云那样奋起反抗李家所施加的压力，窦一凡也不希望李慕雨最后过得那么艰难。
“可是……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李慕雨有些难受，也知道窦一凡不想让她当磨心的用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会儿再跟温小龙敲定一些细节，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好不好？”窦一凡点了点头，对于李家姐妹他一直有些亏欠。
“嗯，好的！”李慕雨站起来，神情落寞地往外面走去。
窦一凡也站了起来，刚想多说两句安慰的话，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发现是苏益泊的私人号码，他的手掌微微地颤抖了两下。强作镇定下来，窦一凡轻咳一声，接通了苏益泊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苏益泊玩世不恭的声音，窦一凡拿着手机的大手掌再次颤抖，这一次却怎么也止不住这种颤抖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慕雨敏感地察觉到窦一凡突变的脸色，走上前轻声追问道。
“慕雨，我要去一趟亿州。我……我就不回家了，你跟慕云说一声。”窦一凡艰难地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能说出这几句话来。他上前一把抓起公文包，步履匆匆地往外冲了出去。
“到底什么事啊？一凡，你倒是快说啊！你这是要急死人啊！”李慕雨追着窦一凡走出办公室，焦虑的声音却没有办法留住他的脚步。
第1819章 无利不起早
平步青云-第1819章无利不起早
苏益泊含义颇深地笑了笑，盯着窦一凡看了好一会儿才伸开手掌，将掌心中的那块小金属卡在窦一凡面前展开了。百度搜索书名加800小說网看最快更新
“窦一凡，这块东西就先交给你了。你我的约定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来完成，我相信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苏益泊的话说得掷地有声，也没有跟窦一凡开玩笑的意思。
“苏老板，我一定尽力而为。海饶开发区那边多少还是有些面子的，只要多努力争取争取应该是会有收获的。”窦一凡不敢把话说得太死，又不敢敷衍苏益泊。以苏益泊的雷厉风行，窦一凡想要跟苏益泊抗衡还必须掂量好自己的分量。
“我从来就不相信尽力而为这样的话，我只关注结果，从来不在乎过程。窦一凡，不要让我失望，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后悔你的决定。”苏益泊的威胁轻描淡写，如果不是知道苏益泊是驯龙帮的二当家，窦一凡可能还会没有注意到苏益泊的这一番话里的威胁意味。
“苏老板，我一定记住您的话！”窦一凡微微点了点头，手里的牛皮纸信封用力地抱紧在怀里。
“那就好！对了，既然你是小龙的朋友，我还是免费赠送你一句话。”苏益泊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停顿下来，看着窦一凡有些困惑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提醒了一句。“你手里的信封里面有一把钥匙，那些泰国佬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也可能知道那是什么钥匙但是觉得没有办法打开里面的东西，所以没有被抢劫杀害施德征的人带走。我可以免费给你个人情，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把钥匙是天朝首批外国进驻的大银行当中的一个保险柜钥匙。”
“银行保险柜钥匙？还是外资银行的？”窦一凡愣了一下，发现苏益泊的这个免费人情做得还真是太划算了。估计不仅仅窦一凡拿着钥匙也找不到施德征的保险柜，就连在亿州可以呼风唤雨的苏益泊也是很难进入外资银行顺利拿到施德征生前存放在里面的东西。
“是的，没有相关部门的相关证件，我们是拿不到里面的东西的。你给市长当过秘书，你应该很清楚这个相关部门全力相当地大，对吧？”苏益泊的话说得很高深，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谢谢苏大哥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窦一凡再次点头，知道苏益泊所提醒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
“还有一点，我的手下拿到这些东西离开后不久，听说咱们亿丰省的相关部门也有派人到泰国曼谷那边索要那个王揖唐的资料。至于具体是哪个部门哪个人物就不得而知了。”苏益泊看着窦一凡推开车门往外探出脑袋，冷不防地又进行了一句补充说明。
站在路边的窦一凡再次向苏益泊道谢，手里拿着那个好不容易才换回来的大信封头重脚轻地朝河边的石凳子走了过去。
落日余晖已经渐渐收去，在江面上留下一点点土黄之色。窦一凡慢慢地打开那个大信封，在里面找到了一只沾有血迹的皮鞋，一个被掏空了的钱包，还有一把钥匙。看着那个熟悉的钱包，窦一凡的大手掌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两下。
夜幕慢慢地降临，深秋的江边吹起了阵阵凉风。窦一凡理了理衣领，抱着那一个大信封往停放在路边的小汽车走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窦一凡在距离亿江河畔不远的一个公园里见到了比他还要早到的江煮伐。
“他的东西是被你拿走了？”这是江煮伐见到窦一凡问的第一句话。
“江组，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可是一个接受检查的人，我怎么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跑到国外去呢？再说了，就算我有心去办理签证，没有你们的许可，估计也是办不了的。”窦一凡淡漠地看了江煮伐一眼，随口反驳了江煮伐一番。就在窦一凡随意一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头发已经夹杂了不少白色的发丝。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江煮伐有些烦躁，案子的停滞不前还有来自各方的压力让他已经对窦一凡失去了应该有的耐心。
“难道我就不能和江组长您叙叙旧聊聊天吗？江组长，您这么说是很伤我的心的，难道你不知道伤心的人记忆力就会变得很差的吗？”窦一凡慢条斯理地说着，有心为难一下江煮伐。在这个时代里，信息就是一种非常有力的武器。窦一凡现在手里握着可以制约江煮伐的有力武器，他有意要刁难江煮伐，出一口一直被人为难的恶气。
“废话少说，你手里有什么？”按照江煮伐对窦一凡的了解，知道这个年轻男人越是嬉皮笑脸的时候手里就更有猛料。上一次他就是从窦一凡手里拿到施德征和萧冬至以及萧立夏兄弟俩的交易内情的，这一次他相信窦一凡不会让他失望的。
“为什么不说说你的人在泰国曼谷的收获呢？”窦一凡淡漠地扯了扯嘴角，也想探探底。
“按照你所提供的护照姓名，我们的人很快就找到了王揖唐。不过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施德征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死亡时间已经足足有四个月了。那边警方给我们通报的信息并不多，就一句话抢劫杀人案，施德征是被车撞死的……”江煮伐不打算瞒着窦一凡，就算他心里清楚这样的内幕告诉窦一凡也涉及职务犯罪的嫌疑，江煮伐还是希望能够通过这些为数不多的信息跟窦一凡做一个交换。
“你们公检法就剩下这么点能耐了？打着公家的旗号大老远地跑到曼谷去，什么都没有捞到就灰溜溜地回来了？这不是你的性格啊，江组长？你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怎么可能无功而返呢？”窦一凡懒洋洋地笑了笑，尽情地讽刺了江煮伐两句才将手中的大信封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你是通过什么人从那边拿回这些东西的？”江煮伐满脸疑惑地打开大信封，一一检查了里面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后才皱着眉头追问。
第1818章 不堪一击
平步青云-第1818章不堪一击
夕阳西下，亿江河畔，绿树婆娑，四季常绿的花草树木丝毫没有冬天的脚步临近而受到影响。坐在河边石凳子上的窦一凡静静地盯着微波涟漪的江面，手中的烟头烧到了手指都没有察觉到。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脸上顶着一副墨镜往河边走了过去，朝石凳子上的窦一凡微微弯了弯腰，低声说了一句。
“窦老板，我们苏老板有请。”
“噢！你们苏老板在哪？”窦一凡一下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戴着墨镜的壮汉，连感叹一句这黑衣服黑墨镜都成了黑涩会道具这样的笑话都没有心情了。
“我们老板车上等着您，窦老板请！”黑墨镜打手朝窦一凡指了指停在路边的黑色房车，面无表情地解释。
“谢谢！”窦一凡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朝黑色房车走了过去。
拉开车门，窦一凡一头钻进黑色房车，发现里面的空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宽敞一些。手里拿着遥控器正盯着电视屏幕看新闻的苏益泊听到开门声回头，朝窦一凡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苏老板，您好！”窦一凡在苏益泊对面坐下来，有些紧张地打了声招呼。
“窦老板来得好快啊！我还以为你要到明天才能到达呢！喏，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打开看看？”苏益泊嘴角叼着雪茄，随手把放在身边座位上的一个不小的牛皮大信封递给窦一凡，还笑着调侃了一句。
“不用了，谢谢苏老板！”窦一凡低垂下眼睑，看着已经成为事实的担忧都化作一个信封大小的东西，心情要有多低落就有多低落。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再多的辉煌，再怎么落魄，到了最后还不过是一堆粉末而已。
“哎，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苏益泊扯了扯嘴角，压了压窦一凡手里的牛皮信封，十分淡漠地问道。
“还请苏老板明讲！”窦一凡抬起速闪过的一抹哀伤并没有刻意掩饰。
“看起来你跟他的感情很不错，呵呵，施德征一定不会想到是他的一个小秘书托人找到他的尸体的。呵呵，患难之处才能见真情啊！”苏益泊无声挑眉，笑得很淡漠。
“他是怎么死的？枪杀？下毒？还是……”窦一凡没有心情跟苏益泊闲扯其它的，虽然他也知道手上的大信封肯定会告诉他一些事情，可是他已经等不及去翻阅那些文件了。
“交通事故，最容易制造的死亡原因。他是在自己落脚的酒店门口被撞死的，撞死他的是当地一个有名的帮派其中的一个小混混。据说当地警方还在通缉这个小混混……”苏益泊弹了弹手中的雪茄，语气仍然没有什么温度地解释。
“当地的一个小混混？你怀疑有人刻意制造的车祸？”窦一凡眉头皱得紧紧的，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他还是想从苏益泊嘴里得到准确的描述。
“是的，施德征死后他随身携带的行李被仔细地翻找了一遍，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当地警方将这起案件列入抢劫案，呵呵，鬼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性质的案子。”苏益泊凉凉一笑，对于这些伎俩并不陌生。
“这么说，他身上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被人毁掉了？”窦一凡有些不甘心，挣扎了一下还是追问了一句。
“是的，基本上是这样，连护照都被拿走了。身份还是泰国警方通过他即将入住的酒店预订房间信息查找到的，当然，用的是王揖唐的身份证件。”苏益泊点了点头，落在窦一凡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些深意。
“谢谢苏老板！我答应您的事情我会尽我全力去做到的，再次感谢苏老板的出手相助。”窦一凡微微点头，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既然对方已经选择在境外结束施德征的性命，肯定就会把一切都做得干净利落。肯定不会再给别人寻找到痕迹的机会，更不要说留下什么机密文件了。
“嘿，年轻人，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我的人在停尸房里检查过施德征的尸体，在他的手臂上发现了一样东西，我猜你应该是会感兴趣的。”苏益泊叫住了想要推开车门离开的窦一凡，故作神秘地卖着关子。
“手臂上？难道是电脑芯片之类的东西？”听到苏益泊的话，窦一凡眼前一亮，有些急切地追问道。
“窦一凡，我现在想收回刚才对你的评价，你对施德征手中的资料更加感兴趣，对吧？”苏益泊存心呛窦一凡一句，没想到窦一凡一听这句话整个脸色都沉寂了下来。
“如果没有那些资料，施德征就白白死在外面了。没有人能够找到证据替他报仇雪恨，更没有办法将真正的幕后指使者拉下马。所以，必须找到他的那些资料。至于苏老板您怎么看我，对事情没有多大的影响。”窦一凡淡然地看了苏益泊一眼，按捺住心里的狂躁故作镇定地跟苏益泊扯起了闲话。
“哟嗬，说得还真是理直气壮啊！我从来就不相信人会没有私心，不过你很聪明，还是猜对了。”苏益泊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子，里面有一块指甲片儿大小的金属，拿到窦一凡面前来回晃动了一下，并没有打算递给他的意思。
“你打开看过了？”窦一凡并不急于跟苏益泊要回这一块小东西，但是他眼里多少还是有些热切的情愫在凝结。
“看了，不过没有打开，上面设置了密码，看来施德征疑心很重，对他身边的人很是警惕。”苏益泊坦然面对窦一凡的疑问，将那块小小的金属卡握在掌心中，很淡漠地拖延着时间。
“苏老板，那边还有没有其他遗漏下来的东西？”窦一凡心里很着急，可是他的头脑却很清醒。如果他越是表现得着急上火，苏益泊从他身上要到的筹码就更加的多一些。这或者也是苏益泊为什么要亲自来和窦一凡见面的原因。
第1820章 同篮鸡蛋
平步青云-第1820章同篮鸡蛋
“从泰国那边拿回来的，怎么样？效率比你们的部门要好得多吧？”窦一凡咧嘴一笑，不打算隐瞒，也知道无法隐瞒。
“他的行李在那边被洗劫一空，你的人不也是拿到这么点东西吗？”江煮伐有些不以为然，再次翻动了信封里面的东西。
“老子告诉你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一只带血的皮鞋，当然，皮鞋你可以忽略不计了，因为里里外外都被人给翻过了。一个空钱包，里面的钱财也是被人家拿走了。钱包里面没有照片，没有任何其他的可以识别钱包主人的东西。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钱包就是施德征的。最后两样十分重要的东西，一个是设在国内的外资银行的一个保险箱钥匙，至于里面的东西还需要你去挖掘。还有就是一张记忆卡，里面的东西也需要你们的专业人员去破解。江煮伐，老子对你已经够意思了，呵呵！”窦一凡将江煮伐的眉头紧皱看在眼里，忍不住向他解释了一番。
“保险箱钥匙？和记忆卡？呵呵，窦一凡，怎么不尝试去闯一闯人家的外资银行，说不定你能够找到重要的东西呢？”江煮伐满脸的嘲弄，凉凉地讽刺了窦一凡一句。
“如果老子进得去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将这些东西交给你们。你以为全天下人都是傻子吗？”窦一凡再次嘲弄一笑，对于江煮伐的话根本就没有往心里放。
“哼！算你还没有傻到家！说吧，到底是什么人帮你从曼谷那边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的？这种涉外案子，按照道理当地警方也是不会这么随意处理的？”江煮伐心中还有另外一个疑问，一个让他觉得有些沮丧的疑问。
“呵呵，有钱使得鬼推磨，难道你这点道理都不懂吗？等你把幕后真凶缉拿归案的时候，我一定会老老实实告诉你的。江煮伐，如果你拿着这些东西都没有办法将那些幕后指使者拉下马的话，我这一辈子就算是跟你扛上了。老子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窦一凡邪魅一笑，随即是对江煮伐赤果果的一顿威胁。
“窦一凡，你已经不是第一个威胁我的人了。不过，人家威胁我是文绉绉的，拐弯抹角的威胁。而你这个王八蛋却是赤果果直接了当地威胁。窦一凡，你这是流氓做法，根本就太不上桌面的威胁。你以为我会害怕你这样的恐吓吗？有空老子教你怎么威胁别人，保证都是高大上的。”江煮伐凉薄地扯了扯嘴角，懒洋洋地应对了窦一凡的不善。
“你可以试试看！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连你的老婆孩子居住在哪里，现在在干什么，我都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所以，江煮伐，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如果你没有办法将幕后指使者缉拿归案，如果你没有本事替施德征找到杀害他的真凶，我一定会让温小龙好好地跟你计算计算他的女人因为你而死的那笔帐的。江煮伐，我不习惯威胁人，不过我威胁起来的时候你就不想做人了。”窦一凡的声音比江煮伐更加发凉，说出来的话更是将江煮伐噎得半死。
“你……窦一凡，你真是个流氓痞子！你除了搞那些歪门邪道，你还会什么？你这样在体制内还怎么混下去啊？”被赤果果威胁的江煮伐恼羞成怒，指着窦一凡就要开骂。
“我本来是打算在体制内混下去的，不过现在都被你们毁了。当然，就算我被你们给毁了，不过我还是可以让你惶恐不安地过日子。好了，不用谢谢我了！我走了，我会一直在你背后盯着你的，直到案子破了为止。”窦一凡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指着江煮伐嘲弄地说着。
“我们没有毁过任何人，就算被毁，那也是你们这些自掘坟墓。”见到窦一凡要转身离开，江煮伐突然冒出一句话打算为自己澄清一下的。
“江煮伐，悲观地说一句，每个人出生之后都是往坟墓走去的，区别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我被查的人是自掘坟墓，难道你查别人的人就不需要坟墓吗？老实说，你今天大张旗鼓地调查别人，说不定明天你就是下一个被别人调查的人。”窦一凡满脸讽刺，对江煮伐说出一番似乎很有哲理的话来。
“就算老子有被调查的那一天，老子也是干干净净的。窦一凡，不要用你的有色眼镜来看待任何人，老子不是你们那种人！”窦一凡的实话实说让江煮伐有些恼火，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我是哪种人了？江煮伐，如果你说老子贪污受贿的话，你找错人了。这大天朝底下双手能比老子干净的领导还真是很难找出来几个。当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不管你是黑到第几段了，反正大家都一样属于黑的。你黑我黑，大家黑，说不定黑黑更健康呢！江煮伐，你在纪检部门干了一辈子，难道你就能白得起来？”窦一凡冷冷地盯着江煮伐，发现他今天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跟江煮伐交手那么多次，两人各自有一些胜负，不过窦一凡还是第一次发现江煮伐也是有情绪的。
江煮伐也不淡定了，这让窦一凡有些烦躁。之所以找到江煮伐上交这些东西，那是因为窦一凡认为江煮伐还是属于真的是在工作的人，也只能是窦一凡可以托付这样重任的唯一人选了。如果江煮伐没有办法托付的话，窦一凡还真不知道上哪可以信任的人了。
江煮伐无言以对，转身朝停放在路边的吉普车走了过去。窦一凡盯着在人流当中穿梭而去的吉普车，下意识地扣紧了掌心中的那一小块金属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窦一凡除了拽紧手里唯一剩下的利器之外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
不要把全部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是窦一凡唯一记得的一句从中学英语课文里学到的一句谚语。
第1821章 横着出去
平步青云-
北风初起,扫尽一地落叶。坐落在自家阳台上的窦一凡看尽星月湾旁边的一山绿叶也没有等到江煮伐那边的消息。亿丰省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引起大地震,甚至连小小的波澜都没有泛起过。从省委副书记省长朱占亭到省委副书记万仕筠,该出现在电视上的都统统出现了。窦一凡在家里度日如年,等待了三四天之后再也坐不住了。
十二月二十七日,窦一凡给江煮伐打去了电话。这一次江煮伐没有像往常那样讽刺调侃窦一凡,而是问窦一凡有没有空到亿州去一趟。听到江煮伐的话,窦一凡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的不安笼罩着他的眉间。
跟江煮伐约定了时间之后,窦一凡手里拿着手机走进阳台,刚想跟李慕云说点什么却见到她挺着个大肚子走了上来。
“去吧！不管怎么样,把这件事情了结了,回来咱们过安稳日子。”李慕云伸手想要抱住窦一凡,却再次发现身形笨拙的她肚皮实在太大了,只好微微地碰了碰他的腰身。
“慕云,又让你操心了！这一次……我担心江煮伐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所以过去看看。”窦一凡上前环住李慕云的肩膀,伸手抚摸着她高耸的下腹,轻声说道,想要错开话题却又不忍心再瞒着自己的老婆。
“嗯,我知道了,你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还……呵呵,说梦话了！去吧！这次把事情解决了,以后我们不打政府工,我们找点小生意做,离开舟宁也行。反正以后不要跟体质惹上什么关系,行吗?”李慕云朝窦一凡笑了笑,伏在他的胸前低声劝道。
“你说什么?我说梦话?呃……我没有胡说八道吧?”窦一凡有些心虚,抚摸着李慕云肚皮的大手掌也不由自主地暂停了下来。
“一凡,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可是我也不希望你当好人。当好人太累了,我们就当一个平常人,好不好?施德征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扳得回来的,施德征跟高层之间的交易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够说得清楚的。如果我们……我们能不能就量力而行?不要把自己当靶子,好不好?一凡,我和孩子都需要你,如果万一你出事了,我和孩子该怎么办?”李慕云很少有软弱的表现,可是这一次却伏在窦一凡的胸前久久不愿意抬头。
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们能够想象的轨道,先是史芸香割腕自杀了,再是施德征的噩耗传来。窦一凡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都是满头冷汗,再也无法冷静下来。这些都是李慕云看在眼里的,尽管她不知道窦一凡在等待什么,可是这种日子的煎熬比起两个多月前窦一凡被关在看守所里的痛苦焦虑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云,我答应过你不会让孩子叫别人爸爸的。给我几天的时间,如果这一次再没有结果,我们准备收拾包裹离开舟宁。慕云,你不会介意跟我到外面四处走走,过艰苦日子吧！”窦一凡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想把沉重的话题说得轻松一点。没想到他越是想要打造轻松气氛,却越是把气氛给糟蹋了。
“嗯,要走也得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我可不想跟着你四处流浪,在半路上生孩子。”李慕云吸了吸鼻子,轻捶了窦一凡一下,以示不满。
“不会的,慕云,我答应你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这几天我不在家,你和慕雨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啊！”窦一凡心里一滞,拥着李慕云往沙发那边走了过去,随口叮嘱了一句却引来李慕雨困惑的眼神。
手里正端着早餐出来的李慕雨瞪了窦一凡一眼,很不以为然地嗔怪了一句。“我和慕云什么时候不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了?嘿嘿,还让不让我们活了,连陌生人都不要说话了?”
“姐,我家男人这么说,我们就这么听着吧！要是谁敢欺负上门,老娘保证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他姥姥地,老虎不发威,他玛地还把老娘当hellokitty了?”李慕云双手叉腰,十分有霸气地嚷嚷着,在李慕雨面前不敢流露半点心思。
“李慕云,你给我斯文点行不行?以后孩子一出生,开口闭口就是脏话,哼,看老子怎么跟你算账?”窦一凡气咻咻地瞪了李慕云一眼,半真半假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呃……好了,好了,相公,老娘……呃,不,本娘子错了,还不行吗?”李慕云皱着眉头,像只哈巴狗似的朝窦一凡吐着舌头。
“好了,你们两个继续秀恩爱哈！牛奶,面包,都是热的,爱吃不吃,不吃拉倒。”看着窦一凡和李慕云两人在沙发那边腻歪着,李慕雨懒洋洋地坐下来喝了一口牛奶。
“吃,吃,为什么不吃?免费保姆做的饭菜,再怎么样都得吃下去的。”李慕云朝窦一凡做了个鬼脸,典着个大肚皮走了过来。
“你们先吃着,我去收拾一下行李。对了,慕云,我的老手机卡放哪了?”窦一凡陪着李慕云往餐桌那边走去,毫无食欲的他对着桌上的食物扫了一眼,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卧室里面走了过去。
“老手机卡?我没有动过你的东西呀,应该在床头柜里面吧！”李慕云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才回答。
窦一凡答应着往卧室里面走去,留给李家姐妹俩一个落寞的背影。
“他找老手机卡干吗?里面有什么大人物的联系方式?”看着窦一凡的背影消失在通道那边,李慕雨满脸困惑地凑到李慕云面前,低声问道。
“啊?什么大人物的联系方式?哪有那么多的大人物跟他有联系啊?姐,你真是太有想象力了！”李慕云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那也是,亿丰省才多大,从省委长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常委,能有多少个大人物啊?再说了,窦一凡以前顶多也就是一个地级市下属县区的代区长,能接触到多少大领导大人物啊?呵呵……”李慕雨嘴里念叨着,却意外地看到李慕云瞪大双眼像是看什么怪物似的看着她。这一下轮到李慕雨眨巴着双眼了。
第1822章 冬天来了
平步青云-第1822章冬天来了
亿丰省是一个缺少了一个季节的地方，这里只有春夏秋三个季节。百度搜索书名加800小說网看最快更新除了夏天气候特别炎热一些之外，这里其它的三个季节都是差不多的暖和。如果说亿丰少了一个冬季，那也是对亿江河畔呼啸而过的北风的一种严重亵渎。在亿丰省土生土长的人更喜欢将天气区分为下雨天和晴天，而不是春夏秋冬。
十二月二十七日那天，窦一凡赶到亿州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吃饭时间。他驱车前往亿江河畔，在那边找到了原来的那张石凳子。
还是中午时分，还是亿江河畔，还是河岸两边摇曳着身姿的绿树红花，只不过相比于不到一个星期前的那天中午，这一次的亿丰省属于‘下雨天’了。细雨纷飞，靡靡碎碎地落在人的肩膀和脑袋上，带来了初冬细雨特有的那一种凉意。窦一凡缩了缩脖子，发现李慕云偷偷塞到他袋子里的这件薄款风衣十分的实用。只不过密密实实的雨点滴落在他的身体上，钻进他的风衣里，落在他的肌肤上，带着凉意。在这个不算寒冷的初冬里，窦一凡第一次察觉到冬天不会下雪的亿丰省也有彻骨之寒。
在北方呆过的人都知道真正寒冷的时候并不是冰雪封城的时候，而是当冰雪融化露出一片圣洁雪白之下的泥土时。那个时候更是冷得让南方人无法理解北方人的生存环境。
作为一个本地土著，窦一凡从来没有真正玩过雪仗，也没有真正接触过冰雪。可是就在这样一个北风夹杂着寒雨的中午里，他却真正地感觉到天寒地冻。
“上车吧！”这是江煮伐给他打电话时说的一句话。
窦一凡没有坚持，这样的天气一个人坐在河边不被人家当做傻瓜也会被人家当做深井冰，更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回头张望了一下，窦一凡发现了江煮伐那辆熟悉的吉普车。只不过这一次江煮伐并没有派司机开车过来，而是他自己亲自开车过来的。
“我已经来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窦一凡一头钻进吉普车，在车内晃了晃脑袋，将一头的雨水都毫不客气地甩在江煮伐的吉普车内。
“把手机关了，取出电池。”江煮伐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开始移动吉普车。
“用得着这么神秘吗？呵呵，你还是不信任我？关手机有什么难的？要不我干脆将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吧？脱光了，说不定你还会更加放心一些。”听到江煮伐的话，窦一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相当嘲弄的笑容来。不过嘲讽归嘲讽，窦一凡还是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就掰开了电池。当他取下电池的时候，窦一凡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发现这个跟了他差不多一年的老手机里面还有贴有一个购买日期在里面。看着那个并不算特别遥远的日期，窦一凡一下子有了沧海桑田的感觉。
“如果你愿意脱光衣服的话，我也不会介意。最多我就直接将你送到疯人院里，或者麻风病院里也是可以的。”江煮伐的情绪也很稳定，没有窦一凡在听到他在电话里所说的话时察觉到的那种纠结到几点的感觉。
“随便，不是有人说过吗？就算是地狱，有你陪伴那也是天堂，对吧？只要你江组长愿意陪伴左右，就算是麻风病院又如何？”窦一凡坦然一笑，伸手拉下风衣的拉链，当着江煮伐的面脱下了风衣外套。
“好了，好了，你想搞基，老子还没空跟你玻璃呢！”江煮伐脸上浮现了不耐烦之色，少有的不淡定最近在江煮伐脸上已经多次上演了。
“江煮伐同志，您自作多情了！我不过是想要拧干衣服上的水分而已，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窦一凡无声扬眉，对于江煮伐的情绪有些意外，只不过窦一凡并不打算点破江煮伐的这种工作情绪。
“这是从那个人的保险柜里取出来的账本复印件，我想着还是亲自交到你手里好一些。”江煮伐没有心情跟窦一凡闲扯，从脚下掏出一个大信封递给窦一凡。
“你说什么？保险箱里面真的是账本？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难道你们反**协调小组也有胆怯的时候？呵呵，这么说来这一次还真是一只打老虎了！”窦一凡凉凉地笑着，不知道该替谁悲哀才好。
“窦一凡，很抱歉！从这个星期开始我就不再负责原来的那个案子了，所以……”江煮伐解释得很艰难，每一个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词语都像带着钩子似的将他的五脏六腑都钩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你不再负责施德征的案子了？我是不是能够理解为你被人家给雪藏冷冻起来了？说不定明天你就是接下来被自己人调查的人了，对吧？我理解应该没有错吧？”窦一凡轻飘飘地笑着，没有任何重量，似乎已经脱离了地心引力，连笑容都变得那样的虚无缥缈了。
“有这种可能，不过暂时还没有这么严重。我想把你需要的东西给你留一份，就算是复印件到时候说不定都很难找到了。窦一凡，我承认在这个案子上我曾经有过私心，所以才会逼迫着你交出那个姓史的女人。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自杀的，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把我给……”江煮伐艰难地说着，想要向窦一凡承认他就是遭受排挤的那个人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谁把你调走的？你现在负责什么案子？他们应该会找一个比这个案子还要重大的给你吧？要不的话，该拿什么来堵住别人的嘴巴？”窦一凡苍凉一笑，对于江煮伐的遭遇并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意外的地方。
“窦一凡，不要再打听我的事情了。至于施德征的案子，已经有人接手了。你说得没错，他们的确给了我一个更大的案子，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我很重要，没有我坐镇把关，其它案子就没有办法启动了。窦一凡，你是不是在提醒我这一点认识？”江煮伐无奈苦笑，明明白白地了解到窦一凡话中有话的讽刺意味。
第1823章 无害笑容
平步青云-第1823章无害笑容
江煮伐被调开了，没有再继续负责这个案子。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让窦一凡相当地崩溃。尽管在驱车前来亿州的时候窦一凡心里就隐约猜测到这种可能性，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窦一凡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的。
拿着江煮伐冒险拿出来给他的复印件，窦一凡坐在自己的小汽车里面沉默了起来。施德征的账本的确是账本，不过里面都是用着一些代号。要想破解这些代号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要说专业的技术人员，就连窦一凡这种跟专业不沾边的半桶子水家伙都能够轻易地猜度出里面那些字母所代表的意思。
破解代号不难，难的是怎么让别人信服。如果连江煮伐都靠边站的话，窦一凡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处理这个案子。坐在小汽车里窦一凡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细雨，将江煮伐身边的关系细细地梳理了一遍。江煮伐是省委反**协调小组副组长，他的上面还有一个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省委反**协调小组组长卢林庆。如果上面要给江煮伐施家压力，很大情况下都是要通过卢林庆去执行的。
在亿丰这个流动人口稳居整个天朝第一的大省份里面，窦一凡能够想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省委书记庄振国，另一个则是京央纪委委员、省委副书记汪法源。当然，这两个人跟窦一凡的关系只不过是窦一凡认识他们，他们并不认识窦一凡。问题是窦一凡想要见到这两个领导简直就是难于登天。至于窦一凡所认识的另外一个人，副省长欧阳达，窦一凡觉得那是下下之策了。
时间在窦一凡的沉思中慢慢地流逝了，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亿江上飘洒着的细雨也渐渐地停了下来，有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过来收停车费。窦一凡这才意识到夜幕已经降临了。他推门下车，站在车旁活动了一下手脚，看着收了停车费的保安走远了的背影，突然对他自己呆坐了一下午所想出来的所谓计划表示了严重的质疑。那个走远了的保安左腿有点小毛病，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可是收取停车费却十分的积极。对于这样一个连走路都有问题的保安，窦一凡心中质疑他这个被收费的车主停车在这里所享受的安保环境。一个连走路都有困难的保安怎么可能追上那些疾走如飞的贼人，一个连小偷小摸都追不上的保安又怎么可能保障客户的财产安全？
窦一凡突然察觉到这是一个不小的问题，一个由瘸腿保安而引发的一个重大问题。站在小汽车旁边的窦一凡不知何去何从，他突然萌生了一个多管闲事的念头，想要去告诫那个聘用这个保安的物业管理公司，不过就算窦一凡闲着没事做也不会如此没事找事做。
当小汽车开进上河一品小区的时候，窦一凡心里很不是滋味。强撑着走进十六楼属于温小龙的屋子，他再次敏感地捕捉到屋内血腥和死亡的气息。房子已经清洗过不止一次，而且开窗通风了很久，可是窦一凡的鼻子就是那么的灵敏，总是没有办法遗忘空气中弥漫着史芸香鲜血的味道。
温小龙的书房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凌乱不堪，这个房间之前是被窦一凡反锁的。他不希望史芸香走进这个放置着一台电脑的房间里，因为这一台电脑连接着整个房屋的监控。张智雄家的大门口在夜幕降临之后总有一些陌生的面孔出现，也有不少是张智雄亲自出来迎接的。窦一凡很快就在温小龙的电脑里面找到了他所需要的视频，将他拷贝下来之后还是做了一番记录。在这些录像中窦一凡还能隐约发现张智雄和他老婆汪紫翎之间的争吵和战火燃烧的情况。
当时温小龙之所以对准隔壁张智雄家安装了隐形摄像头主要的原因是张智雄那个屋子原本是开发商留给他温小龙的，心里有些愤愤不已的温小龙在发现了张智雄的身份之后就自然而然地安装这些东西。没想到现在却成为窦一凡的一种武器。能够将这种视频转化成为窦一凡的武器自然还要归功于张智雄的门庭若市。没有不吃鱼的猫，也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张智雄有没有在外面偷腥，这一点窦一凡不得而知，至于张智雄有没有偷吃，则是窦一凡在屏幕上能够看得一清二楚的。不过在事情没有到不可挽回地地步之前，窦一凡并不打算将这个秘密武器在张智雄面前暴露出来。
晚上十点多钟，电梯口那边终于出现了张智雄拖沓的脚步。拎着公文包从电梯里面走出来的张智雄似乎有些疲惫，连开门的动作都不是那么利索。窦一凡找准时机，从温小龙的房子里走了出来，跟张智雄打了声招呼。
“张秘书长，晚上好！”窦一凡知道自己的出现宛若幽灵，不过除了这种办法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能够接近上层建筑的方式了。
“你好！你是……”刚开始的时候张智雄还以为是某个过来搭讪的邻居，不过当他看清楚站在隔壁屋子门口的竟然是窦一凡时，一下子说话有些结巴了起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你的房子？”
“不是我的房子，是我朋友的房子。张秘书长，介意讨杯茶喝吗？”窦一凡淡漠地笑了笑，对于张智雄的惊讶很是理解。现如今的邻里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有可能在一起居住了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知道隔壁到底住的是何方神圣。这一点适用于普罗大众，张智雄显然也是普罗大众的一份子。
“你朋友的房子？他什么时候买的？”其实张智雄所关心的不是对方什么时候买下这套房子，而是对方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的，更加重要的是窦一凡又是什么时候经常进出这套房子的。张智雄脱口而出的问题让窦一凡咧嘴一笑，相当地无害。
第1824章 软硬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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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智雄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在屋内的汪紫翎。穿着睡衣出来的汪紫翎走出来刚想念叨两句的,可是一见到窦一凡她却不由得愣了一下。
“小窦,你怎么过来了?”汪紫翎很自然的一声问候让张智雄无声挑眉。
“嫂子,您好！这么晚了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窦一凡规规矩矩地给汪紫翎问候了一句。
“你们认识?”张智雄知道这句话问得有些多余,因为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就想起了窦一凡也曾经为施德征拜访过他的家。
“小窦他不是……小窦的朋友就住在隔壁呀！就是那个自杀了的……”汪紫翎迟疑着向张智雄这个整天忙得双脚不着地的男主人解释她和窦一凡认识的原因。只不过当她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噎了回去。
“你是说隔壁那个……小窦,我们书房聊！紫翎,给小窦泡杯茶过来！”张智雄的眉头因为汪紫翎的解释而皱得更紧了。就算他不需要关注施德征的案子,就算施德征的死活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隔壁死了个年轻女子,张智雄还是了解到的。而且张智雄和汪紫翎两人正因为隔壁死了人还在考虑着要不要马上搬家的事情。
“嗯！”汪紫翎有些不乐意地点了点头,对于张智雄这种回避她的做法有些不满。
窦一凡整暇以待地坐在书房里,看着汪紫翎端来了两杯热茶,再看着张智雄小心翼翼地将书房关紧。
“说,今天晚上过来找我是需要我帮忙什么?”夜有点深了,忙碌了一整天的张智雄有些困乏,不过也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来跟窦一凡周旋。
“我想请张秘书长帮我安排一下,我想见庄书记。”既然张智雄开门见山,窦一凡也不打算绕圈子。
“见庄书记?你想汇报什么?”张智雄一下子警惕了起来,连脸上的困意都瞬间消失了。他坐直起来,挺直腰身,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很平淡的年轻男子。
“施德征死在泰国了,我相信张秘书长您应该听说了这件事情了。”窦一凡淡漠地开口,尽量保持自己的情绪平稳。
“施德征死了,这个案子也算是到此结束了。如果你身上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想要回到体制来,我还是可以帮忙说上两句话的。”张智雄一听到窦一凡的开场白很快就往正常方向思考了。只不过他说着话的时候还是有匈疑的,毕竟窦一凡这大半夜的两手空空地过来还是有些异常的。
“谢谢张秘书长！不过我今天晚上过来并不是为自己的事情而来的,而是因为施德征的不明死因而过来的。根据我一个在泰国的朋友所反镭来的消息是施德征一到曼谷就被车撞死了,不过他留下了一些东西……”窦一凡微微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智雄,希望能够捕捉到他脸上的所有细微变化,以此来判断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出差错了。
“这件事情已经由省纪委向庄书记专门汇报过了。施德征携款潜逃,死在境外,身上财物被一洗而空。不过,他的境外银行户口已经被冻结,纪委部门为国家挽回了一定的经济损失。窦一凡,当时纪委那边过来汇报的时候我就在场。难道你觉得这样的说法有问题吗?”张智雄没有给窦一凡继续解释内情的时间,而是直接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将官方说辞转达给了他。
“张秘书长,施德征的遗物里面还保留着一份账本,里面有着涉嫌跟他同流合污的人员名单以及每年利益分配的细目。不知道张秘书长有没有看到这份账本?”窦一凡无声叹了口气,继续提醒张智雄。这种官方汇报,窦一凡以前也没少听过。在施德征身边当秘书的时候,秦方圆他们也是时不时地要过来汇报情况的。不过那个时候的窦一凡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汇报里面到底可以隐藏什么玄机,直到从张智雄嘴里听到这一番熟悉的表达。
“你说的是那一份乱七八糟的符号?他们交上来了,不过说有可能是施德征当时保存的时候出现乱码自己不知道,所以……”张智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电脑方面的知识相当贫乏了。
听到张智雄的解释,窦一凡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再次把话题绕到他今晚登门造访的目的上来。“张秘书长,我想求见庄书记,还请您尽量安排一下。”
“最近这段时间庄书记的行程安排都很紧张。他明天还有两个会议,还要接待外宾……恐怕没有办法安排下来。”张智雄有些支吾,对于窦一凡的举动打心底里不赞同。
“张秘书长,如果这件事情不完全解决的话,对于庄书记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隐患。仓鼠养大了,后患无穷啊！况且现在已经是足够大的老鼠了,再纵容下去的话,恐怕老猫都很难收拾这些鼠患了。具体的内幕我就不跟张秘书长你多说了,不过仅仅从施德征被杀人灭口这一点来看你,呵呵……对方的手段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再说了,毒瘤不挖,庄书记也是处处制肘。再发展下去,恐怕庄书记也很难收场啊！”窦一凡先从张智雄所依傍的主子开始跟他阐明具体情况,对张智雄进行旁击侧敲。按照窦一凡对张智雄的了解,他这个大还不需要跟万仕筠和朱占亭等人厮混在一起。窦一凡也是正因为这一点才放手一搏的。
“要不这样吧！小窦,你把材料交给我,由我来转交给庄书记。你看这样可以吗?”张智雄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了。
“张秘书长,我也曾经想过这个办法,不过我不是很确定您能不能将那些账本上的东西向庄书记解释清楚,譬如说老朱省长在里面的代号是什么,或者是另外一些领导……还有更多的细节问题。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张秘书长您涉及到这件事情里面来。毕竟,打虎不成反被虎伤的事情还是由我这样的小角色来完成好一些。您说,是吧?”窦一凡不卑不亢,说的话也算是软硬兼施了。
第1825章 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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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一凡的话音落下之后,张智雄久久地沉吟了起来。窦一凡一直盯着张智雄在书房里面来回走动的脚步看了又看,头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很有可能的猜测。
“张秘书长,虽然我也曾经见过您一两次面,不过我也算是斗胆跟您攀个交情的人了。当然,多有高攀之处还请您多多原谅。这一次的事情如果不是非到不得已之处,我也不会过来找张秘书长您帮忙的。我想,张秘书长的这份情意就算是施德征在泉下有知也是会感激张秘书长您的。况且,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坚挺下来的,我想以后的机会也会多一些的。还有,庄书记也肯定不会忘记的。”窦一凡很坦诚地看着张智雄,想要给他吃上一支定心丸。
“窦一凡,这么跟你说吧！要我帮你安排一下,让你见到庄书记也是可以的。不过……我不希望这件事情跟我搭上任何关系。”也不知道窦一凡到底是哪一句话打动了张智雄,到了最后他终于吐出了他的底线。
“这一点是一定做到的。不瞒张秘书长您说,这一次我豁出去这么做也是为了给他一个交代,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异国他乡,而且还是这样死不瞑目的情况下。如果张秘书长能够鼎力相助,以后我窦一凡有什么可用之处,还请张秘书长不用跟我客气。”窦一凡站起来对着张智雄很诚挚地表达了谢意。
“我只答应你给个机会让你见一见庄书记,其它的事情我是不会参与的。至于庄书记会怎么答复你,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张智雄在窦一凡面前停住脚步,半仰着脑袋看着在身高上颇有优势的年轻男人,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谢谢张秘书长！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的时候,必定随叫随到。”窦一凡干脆将自己的以后卖给了张智雄了。尽管在体制内发展,张智雄的前途是一片光明,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一些小的喽啰去处理的。所以,窦一凡这番话也不算是不自量力了。
“那好！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心意我先领了。我这两天就尽量安排一下,你就呆在亿州,不要跑太远了。”张智雄终于踌地放了个响屁,看着窦一凡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些什么色彩。
窦一凡答应了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他也就识趣地往门外退了出去,没想到张智雄却在这个时候叫住了他。
“张秘书长,您还有什么吩咐的?”窦一凡在原地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张智雄。
“隔壁住的那个就是施德征的情fu?自杀的那个?”张智雄挣扎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
“是的,曾经是。”窦一凡的心一片窒闷,一提起史芸香的死,他整个人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人挺好的,还教过我家小姑娘好几次画画。”张智雄有些随意地说了一句,目光却没有放过窦一凡脸上的哀伤。
“是吗?她原来是亿丰美术学院的……后来生病了,嗯,有些……呵,她很少会主动跟人交往。”张智雄的话让窦一凡有些意外,他一下子心情复杂地支吾了起来。
“哦?没有感觉到,原来她不怎么跟人家交往的?不过她对我家小姑娘的指导还是挺有用的。嗯,我老婆跟她也好像谈得来,还来过我家一次吧！我一直不知道她是……经常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进进出出的,嗯,这也是我老婆说的。我只见过那个女的一次,还是在家门口看到的,挺清纯的。我以为是哪个富二代的小夫妻呢,唉！”张智雄颇有感触地念叨着,那一声长长的叹息让窦一凡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她……”窦一凡艰难地动了动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史芸香会主动跟邻居交流,更没想到史芸香会跟张智雄一家相处融洽。他一直以为史芸香是生无可恋才选择自杀的,现在看来他并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女人。
窦一凡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了1602房,呆在史芸香那个简易画室里一直抽着闷烟。烟雾缭绕,很快迷惘了窦一凡的双眼。史芸香的笑脸是那样的单纯,又是那样的妖艳。她曾经饱受摧残,可是她的美却很纯粹,不带一点世俗杂质的笑容,她与世无争,将自己封锁在那个金丝雀笼里面,可是到了最后还是免不了香消玉损。从那天她那件粉色的肚兜在窦一凡面前滑落开始,他和她就注定了纠缠不清的情愫。
是他利用她在先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依恋他。窦一凡将指间燃烧殆尽的烟头往桌上狠狠地掐了过去,可是心情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站起来,窦一凡一张一张地翻动着史芸香留下来的那协作。从阴沉沉的高楼大厦,灰蒙蒙的天空到渐渐明朗起来的色调,到了最后的一张落日余晖,窦一凡已经能够看出金黄的阳光里面投射出来的灿烂心情了。史芸香的改变,他一直没有发现,直到今天晚上窦一凡才察觉到这个女人已经慢慢地走出过去的阴霾。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如果不是因为他所带来的双重打击,或者史芸香不会这么绝望的。窦一凡双手紧紧地拽住那一大叠油画,心里的愧疚难以言喻。
苍茫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窦一凡期待已久的阳光却没有如期到来。第二天的亿州还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凄凄漓漓的细雨敲打着窗沿。在画室里卷缩了一晚上的窦一凡站起来,用力地搓搓脸庞,满脸倦意地朝洗手间走了过去。
在路书房的时候,窦一凡的脚步下意识地停住了,不知不觉地往那部电脑移动了过去。打开昨晚的监控视频,窦一凡意外地发现昨晚他离开之后张智雄和汪紫翎夫妻两个在家里大吵了一顿。看着相互指责着的夫妻俩,窦一凡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第1826章 向领导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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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等待都是漫长的,窦一凡在漫长的煎熬中度过了第一天的等待。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才发现他这一整天算是白过了。张智雄没有给他打电话,窦一凡已经预料到第一天的等待肯定是吃白果的了。就算张智雄有机会,估计他也不会那么早就安排窦一凡和庄振国见面的。越是难得的机会,越显得弥足珍贵。这一点不用张智雄提醒,窦一凡心中都是很清楚的。
既然今天是没有机会见到想要见的人,窦一凡也就不愿意再等待了。他从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中抬起头来,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关掉了呱吵了一整天的电视机。伸了个懒腰,窦一凡站起来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转身出了门。
趁着夜色在街上溜达了一圈之后,窦一凡闲逛的脚步进来来到了亿丰大学门口。一脚踏入了亿丰大学,窦一凡的脑海里满满地都是叶子君的影子。虽然三年过去了,要找到当年和叶子君牵手儿玩kiss的地方还是很容易的。窦一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篮球场,反正命运的脚步就是这么神奇,似乎冥冥当中自然有着那么一只小手牵着他前往篮球场。
坐在石阶上,看着篮球场里面好几个大学生正活蹦乱跳挥洒着汗水满场跑,窦一凡再次察觉到他的心理年龄实在太苍老了。只不过是时隔三年,他的心境已经老得太快了,就有了恍然隔世的感觉。就算是看着球场上的学生哥们,他也觉得有着不可跨越的代沟。
球场的对面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女孩子,有一两个还时不时地给下面的男同学鼓掌喝彩。窦一凡落寞地点燃了一根香烟,靠在身后的台阶上,随意轻弹忽明忽暗的烟头,也说着说不出来的惬意。
时间在窦一凡脚下的烟头积攒中悄悄地溜走了,过了一会儿,打完一场篮球的男孩女孩们勾肩搭背地离开了球场。整个世界再次安静下来了,只有耳边时不时拂过的北风在提醒着窦一凡这个世界是运动着的。
“嘿！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是看错人了呢?”就在窦一凡以为整个球场只剩下他一个活人的时候,一道惊喜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
窦一凡猛地坐直起来,意外地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大眼睛。皱着眉头看着面前小巧玲珑的庄羽骄,窦一凡不由得揉了揉双眼,还以为是今天闲得慌都快出现幻觉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窦一凡惊讶地问,看着身上裹着一件运动外套的庄羽骄,怎么也不相信这样的巧合。
“这句话不应该由我来问你吗?窦一凡,你不在舟宁好好地陪你女朋友,你跑到亿丰大学来干什么呀?”庄羽骄笑了笑,没有回答窦一凡的问题,而是在他身边的石阶上坐了下来,说了一句打探意愿很明确的话来。
“我?难道我就不能回来这里看看吗?呵呵,想当年哥好歹也有飞身跃起当‘飞人’二代的时候！年华易逝,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现在让我下场,肯定是跑不动的了。”窦一凡讪然一笑,自动自觉地回避了庄羽骄的问题。
“怎么会呢?毕业也不过两三年,你就不要这么煽情了,说得好像我也很老似的！”庄羽骄微微一笑,少了几分腼腆,多了三分成熟,而且也似乎没有像上次那样一见到窦一凡就忍不住的心虚。
“你怎么会老呢?正是豆蔻十八,年韶华好的时候。”窦一凡也笑了笑,不过却有些心不在焉。
“窦一凡,你这是在嘲笑我吗?听说你的女朋友比我们还要年轻一些,是吗?”庄羽骄笑了笑,主动进行旁击侧敲。
“呵呵,我已经没有女朋友了,我……”窦一凡突然咧嘴一笑,刚想举起左手秀一下结婚戒指的时候却听到庄羽骄有些迫切的追问声。
“怎么了?她抛弃你了?是不是因为你被调查了?呃……你结婚了?”庄羽骄急切的发问在看到窦一凡指间的戒指发出的寒光时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失望的叹息声。
“是啊！已经结婚了,人到了一定年龄就要结婚了。呵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正常规律而已。”窦一凡不动声色地将庄羽骄的失落之色收尽眼底,心里不由得暗暗叹息了一声。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来石径堂对庄羽骄的单相思还是失败告终了。
“呵呵,你说的也对,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恭喜你了,怎么没有通知一下,也好让我们过去讨杯喜酒喝嘛！”几个月不见,庄羽骄也变得成熟了不少。
“也没有办婚礼,就是……扯了张证就完事了。”虽然窦一凡对庄羽骄从来就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意,但是庄羽骄那颗对他相当赤城的心早已经不是秘密了。现在碰到庄羽骄落落大方的,窦一凡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这么简单?呵呵,看来一凡你是遇到一个真的很爱你的女人了,否则的话,现在的女孩子哪有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给嫁了的呀?”庄羽骄收拾起眼里的失落,轻声笑了笑,调侃了窦一凡一句。
“是吗?现在女孩子的心思还真是很难猜测啊！”窦一凡继续讪笑,除了讪笑,他也只有讪笑的份了。
“那也未必,有的时候……呵呵,对了,一凡,有件事情想要提前跟你说一下,也算是当做向领导汇报工作吧！”庄羽骄还是一声轻笑,本来想要反驳窦一凡的话,可是一开口又立刻转移了话题。
“什么玩意儿?还需要向领导汇报工作?嘿嘿,老庄同学,我是不是可以将你这句话理解成为是对我的讽刺啊?”窦一凡意外地嘿嘿一乐,对于庄羽骄的措辞有些诧异。
“哪有啊?嗯,过两天,也就是新年过后,我就要过去海饶那边帮我爸爸打理公司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向你这个海饶领导汇报一下呀?”庄羽骄没有再吊窦一凡的胃口,笑着解释了一句。
第1827章 和谁玩震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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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要过去海饶打理公司?那你这边的工作呢?你舍得放弃这边的悠闲铁饭碗?”窦一凡这一下还真是被庄羽骄的话给吓到了,忍不住就是一阵发问。
“这里的工作……呵呵,算是暂时停薪留职吧！反正我爸是这么说的,不过,呵呵,也很难说,说不定我一下子就喜欢上海饶那个地方,准备在那边找个婆家把自己给嫁了呢！”庄羽骄还是一脸的笑容,轻描淡写地把她的处境解释了一下。
“要是那样的话,你爸肯定要后悔一辈子的。把他的宝贝女儿搞到海饶那样的山旮旯去,然后又在那里找一个粗俗的山野村夫嫁了,那还不让他把肠子都给悔青了啊?”窦一凡意外之余也觉得庄守瀚的这个安排也是合情合理的。
浩瀚海产把生意做得那么大,也不在意庄羽骄那么一点铁饭碗的工资。现在跑到海饶去开分公司,作为两个大股东之一的庄守瀚也需要派出一个信得过的人手去代表他。膝下一儿一女的庄守瀚身边也只有庄羽骄这个小女儿了,大儿子远在美国开it公司,是不可能回来替庄守瀚打理海产公司的了,所以指望庄羽骄也是情理之中的选择。
只不过当窦一凡的目光落在庄羽骄小巧玲珑的身体上时总有一种情不自禁的怀疑,以庄羽骄柔弱的肩膀能不能扛起海饶那边山一般巨大的压力。
“怎么会呢?山野村夫也不一定就是粗俗的呀?你就不是……呵呵,一凡,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会帮我的,对吧?”庄羽骄脱口而出的回答说到一半之后又心虚地戛然而止,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跟窦一凡打起了感情牌。
“我……羽骄,你不是已经听说了我们的事情吗?我和石径堂都被调查了,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所以……就算我想帮你也帮不上忙了。”窦一凡有些不自在地开口解释,他心里清楚庄羽骄不可能不知道舟宁那边出现的情况的,可是面对她这样的问题,窦一凡却不得不多做解释,还不得不将石径堂这个暗恋庄羽骄的傻子给拉下水了。
“我爸说了,目前的情况都是暂时的。你们很快就会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去的。”庄羽骄嘟着小嘴巴很自信地说,大有预言家的风范。
“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去?这怎么可能?就算我能回到海饶去,也不大可能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去了。更不要说石径堂了,他那个市长秘书的工作还没有上手就被人家请进纪委喝茶去了。你说说看,他怎么可能回到原来岗位上呢?”窦一凡满脸的不以为然,很坚决地反驳了庄羽骄的预言。
“那也是,难道我爸爸这次说错了?”庄羽骄托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空无一人的篮球场,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
“呵呵,不知道庄总这一次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在我看来,这样的推测没有什么依据。”窦一凡淡笑着,反驳了庄守瀚的预测。
“小姐,咱们该回去了。”就在庄羽骄皱着眉头想着所谓依据的时候,庄家的司机兼保镖过来请庄羽骄打道回府了。
窦一凡笑着站起来,目送庄羽骄慢吞吞地跟着司机走远,然后又坐下来百无聊赖地盯着没有星星的夜空看着。李慕云有电话进来,窦一凡报了个平安,又跟她腻歪了两句。挂断李慕云的电话,窦一凡意外地发现多了一个未查看短信。他的心脏又加速跳动的趋向,赶紧打开一看却发现是杜洁琪发过来的,问他在哪里。
想了想,窦一凡还是决定结束今天这种空等的节奏,直接了当地给张智雄发了个询问的短信。在得到张智雄明确地否定答复之后,窦一凡干脆给杜洁琪打了个电话。在和杜洁琪在电话里说爱的时候,窦一凡已经将车往亿州法院宿舍开了过去。
“你真的在亿州?刚才我还不相信呢?还以为你是在骗我的呢！”跳上车,关上车门,杜洁琪脸上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嘿嘿,现在信不信?”窦一凡伸手掐了掐杜洁琪的脸庞,笑着说出了全天下男人都会当着女人的面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的一句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这句话可以是反问,也可以是质问,就看对话男女彼此的理解了。
“嘿嘿,疼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给我发个短信?”杜洁琪嗔怪着拍下窦一凡的手掌,嘟着嘴巴追问道。
“昨天下午过来的,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就没有给你打电话了。”窦一凡不打算隐瞒太多,只不过能够老老实实回答的问题也的确不多,所以他也就含糊不清地敷衍了一句。
“现在事情处理好了?是不是可以轻松一下了?”杜洁琪嘻嘻地笑着,素手老实不客气地往窦一凡的腰部抚摸了过去。
“喂,妞,哥在开车呢！别动手动脚的,否则的话,等会哥一发飙,可是会在马路上把你给扒了的。”窦一凡有些怕痒地避开了杜洁琪的tiáo戏,
“来呀,有本事你来呀！”杜洁琪嘻嘻哈哈地笑闹着,已经少了以前在舟宁时候两人在一起的巨大思想负担,言语之间更是多了几分挑逗。
“是不是真的要在这里看看哥的本事啊?”窦一凡朗声笑着,伸手抓住杜洁琪还想要继续作乱的小手儿,拿到嘴边亲了亲才放了下来。
“呵呵,不要,我才不要在马路上丢人现眼呢！对了,我听说亿州有一条机场路,就是机场旁边那条废弃的公路,现在听说成了车震一条路了。”杜洁琪轻拍了一下窦一凡,随即又含义非常明显地给他指出了即将前往的目的地。
“杜洁琪,你坏了！你变得好坏啊！你竟然知道车震一条路?说,老实交代,到底是和谁到那边去玩‘震震’去了?”窦一凡一边转动方向盘,按照杜洁琪的指示朝机场路方向开了过去,一边坏笑着拷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