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3章 代价太大
平步青云-
苏益泊朝窦一凡淡漠一笑,出乎意料地说出了一个条件。“这张银行卡你收回去,以你这十几二十万的资金想要在泰国挖一个人出来还真是少的可怜。不要说整个泰国,就算是在泰国首都曼谷,用这点钱根本就不用想找人,除非你有特殊途径。”
“可是……苏大哥,我知道这点钱的确是杯水车薪,不过我会想办法多凑些钱的。还是恳请您看在小龙的份上,帮我一下。”窦一凡有些为难,手中的这些钱还是广厦安居给员工们发下个月工资的资金。他挪用了这笔资金也就算了,可是就算挪用这笔钱都还无法请得动人家苏益泊出手,这多少让窦一凡有些沮丧了。
“一凡,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说不帮忙,我现在就广发人手,让曼谷那边的朋友尽量帮你挖这个人出来。如果他还活着,按照你的说法尊重他的意愿让他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如果他死了,就将他的骨灰给扛回来,是这个意思吗?”苏益泊咧嘴一笑,很是好商量地将窦一凡的意思重复了一遍。
“谢谢苏大哥！不知道苏大哥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小弟做的！”窦一凡没有欣喜过望,而是淡漠地看着苏益泊等待着他的下半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窦一凡很早的时候就懂了。既然苏益泊点明了要在泰国找个人没有那么容易,窦一凡心中清楚他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是他手中银行卡里面的十几万块钱可以比拟的了。既然苏益泊已经摆出姿态了,那他也只能先估算好日后需要付出的代价,否则的话,有可能连怎么被人家卖掉他都不知道。
“聪明人！你跟小龙一样都是爽快人,既然这样我们也不需要兜圈子了。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要你帮我一件事情。”苏益泊朗声一笑,慢慢地给窦一凡放下鱼饵。
“苏大哥请说,只要是我窦一凡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做到。”窦一凡心情并不轻松,尽管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淡然,可是他心里却早早地掂量着苏益泊的分量。按照常理,驯龙帮的二当家想要他干的事情绝对不是见得了光的。虽然窦一凡自认他已经不再是体制内的人马,但是违法乱纪的事情,他还是没有胆量堂而皇之地进行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干违法的事情的。法律是什么东西?法律是最重要的东西,是吧?我们必须尊重法律,遵纪守法,对吧?我们不干违法的事情,你把心放好！我只不过是要你帮个小忙而已,帮我把海饶开发区的港口搞到手,怎么样?”苏益泊笑了笑,很‘谦虚’地说出了一个让窦一凡目瞪口呆的要求来。当然,从驯龙帮二当家苏益泊口中听到这一番跟法律相关的话语来还真是令窦一凡大吃一惊还不止。对于苏益泊这一番光明正大的话语里面饱含的嘲讽意味,窦一凡除了叹为观止之外真的很无语。
窦一凡咽了咽口水,发现苏益泊的要求还真是不算特别高,只不过是他窦一凡没有办法做到而已。海饶开发区的港口是多少人垂涎三尺的工程,就算是驯龙帮也早早就安排了温小龙前往当地勘查过。现在苏益泊嘴皮子一动就要求窦一凡为他搞定港口,这多少是出乎窦一凡意料之外的。他本来以为苏益泊就是提提要求让他在舟宁帮温小龙管理好那边的生意,这样的要求对于窦一凡来说已经是勉为其难的了。现在苏益泊搞出个‘港口项目’,那简直就是窦一凡跳起来也是拍不到的苹果了。
“苏大哥,我……我记得小龙亲自到海饶开发区考察过的,是不是帮里对那边的情况有什么看好的地方?”窦一凡不敢一口回绝苏益泊的要求,毕竟他有求于人家在先,现在人家提出要求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苏益泊这个看似正常的要求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窦一凡只能跟苏益泊绕着圈子说话了。
“帮里的事情是帮里的事,我现在让你帮忙的是我个人的事情。就像这个酒吧一样,毕加索酒吧,是我和小龙的私人产业,跟驯龙帮没有一点关系。当然,你要认为有关系也是可以的,毕竟这里的兄弟都是帮里的。我可以这么跟你说,要帮你在泰国捞一个人不是多么大的事情,关键要看这个忙到底值不值得帮。我的意思,你听懂了吗?”苏益泊懒得跟窦一凡继续扯淡,干脆将自己的底牌说了出来。
听到苏益泊的这些毫不掩饰的话语,窦一凡的掌心开始发潮。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误的话,苏益泊是在告诉窦一凡他这个二当家早已经有了另立炉灶的心思,并且早早地将目光投向了海饶开发区那一片纯净的天空和碧蓝的海洋。按照道理,苏益泊不会将这些隐秘的事情告诉一个外人,更不会将自己的把柄交给一个活人,所以……窦一凡知道他面临着怎么样的选择,这已经不是帮不帮施德征的问题了,而是知道了苏益泊心底秘密的他面临的是帮忙则平安无事地活着,不帮忙就可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看着苏益泊毫不闪躲的眼睛,窦一凡知道他今天算是来错地方找错人了。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今天的窦一凡偏偏找上一个早已经有着狼子野心的人。窦一凡发现他今天的代价似乎出得太大了。想要通过确定施德征的下落或者是死亡来结束目前这种艰难状态的窦一凡没想到还没有推动江煮伐结案就已经将自己洗干净送到驯龙帮的锅里面来了。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主动将自己送到苏益泊的高压锅里来了。
施德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种状态正好合了某些人的心思。缺少了施德征这个有力证人,缺少了施德征手中的有力证据,那些利益链条上的大鳄就势必无法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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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4章 香气怡人
平步青云- 第 1923 章 香气怡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江煮伐不会罢休，凌氏一家也不可能就此罢手。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不管是死是活，施德征都必须出现。为了让凌氏一案不再陷入这样的困局，也为了不让凌云璧针对着杜惟业和杜洁琪一家开炮，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也好让江煮伐从别的途径去想办法打击打老虎，施德征人间蒸发的情况都必须得到修正。
可是修正一个错误的情况却要让自己陷入另外一个更加巨大的困境，这样的抉择让窦一凡觉得很是划不来。
“苏大哥，我的能力有限，恐怕帮不上您什么忙。再说了，海饶开发区港口问题到现在还没有提上日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可能讨论到这个方案来。”窦一凡不得不支吾，因为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了。
“这一点我清楚，现在你没在位置上，很多事情你没有办法决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想办法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回到海饶去玩儿一回。”苏益泊的话说得很淡漠，可是里面却暗含玄机。
“不用了，苏大哥，以其强求不如顺其自然吧！”听到苏益泊的话，窦一凡感觉到深秋的夜里他的后背突然狂飙冷汗。这种被人看中并虎视眈眈的感觉让窦一凡很不舒服。
“既然这样，那我就等一凡你的好消息了。泰国这边我会让人盯紧的，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苏益泊的在商言商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也开始有了打发客人的意思。
窦一凡站起来，看着苏益泊手中闪着火花的雪茄，神色一片凝重。泰国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可是他的心情轻松不起来。
从毕加索酒吧走出来，窦一凡感觉到头重脚轻，有种炎夏暴晒之后中暑的头痛。等在酒吧街外面的杜洁琪将车开到窦一凡的身边，看着他神色不宁地上了车，一声不吭地将他送到了酒店。
“洗个澡，睡一觉，什么也不要想，好不好？”杜洁琪以年长窦一凡几岁的温柔和体贴服侍着窦一凡，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
“嗯！”窦一凡没有想要表现出闷闷不乐，但是沉重的心理压力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水龙头温热的自来水敲打着他的身体，窦一凡的思绪慢慢地沉静下来，大脑也开始恢复工作了。苏益泊要的是海饶开发区的港口，不是从建设方面而是从管理层面上想分一杯羹。本来这个项目是窦一凡鼓动温小龙插手的，显然温小龙是打算用驯龙帮的名义来处理这一个大生意的。而现在苏益泊是打算绕过驯龙帮的老大去做这件事情，这里面似乎并不仅仅是一点点的内涵。洞察到这里面的内涵，窦一凡的思路也清晰了不少。
“我来帮你擦一擦，好不好？”从窦一凡在面前空降下来之后杜洁琪就期待着和他有机密的接触，好不容易等到打发了刘士磊这个不拘一格的律师之后杜洁琪却被窦一凡安排着好好睡了一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杜洁琪只好双眼一闭，暂时放过窦一凡这一大块新鲜肉。现在人也休息好了，觉也睡够了，温饱思淫yin欲也正好是杜洁琪此时的心理写照。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杜洁琪的指腹接触到窦一凡的肌肤，一种陌生的触感让窦一凡有些意外地皱了皱眉头。他取下一条大毛巾围着下半身，有些生硬地避开了杜洁琪的触摸。
“嗯，好的！喝茶还是喝水？”杜洁琪没有死乞白赖地祈求什么，而是将挂在外面的一件白色睡袍拿过来给窦一凡披上，然后转身往茶几那边走了过去。
“洁儿，我不是来找你做……嗯，给我点时间，好不好？”看着杜洁琪落寞转身，窦一凡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蹩脚地解释着。
“她怀孕了，好几个月了。一凡，你真的变了很多！”杜洁琪伸手摸了一把窦一凡的胸口，笑着掩饰了她心中的落寞。
“你的意思是我变得不像一匹饿狼了？”这一次窦一凡没有避开杜洁琪灵巧的手指，或者他需要的首先是一种心灵的交流，然后才是身体的交汇，当然，最好就是能够灵肉交融，那也是天下男子都期望的一种结果。
“嗯，你成熟了很多，不像是一年前那个出生茅庐的小男生了。去年的时候，你真的很……”杜洁琪浅浅地笑着，手指也是老老实实地呆在窦一凡的胸前。没有窦一凡的同意，她不打算有进一步的深入举动。虽然三十如狼似虎，但是杜洁琪打算当一只优雅的狼虎，因为狼虎的优雅与否并不影响其进食的结果。
“很青涩？呵呵，洁儿，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窦一凡有些疲乏，拥着杜洁琪往窗边的椅子走去。想到自己第一次玩车震还是在杜洁琪那辆银白色别克上，窦一凡嘴角的笑容就不由自主地邪魅了起来。
“呵呵，你的意思是我教坏你了，对不对？来，坐下！我给你泡杯茶，好不好？淡一点的，怎么样？”杜洁琪是体贴的，是善解人意的，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情人。
窦一凡点了点头，顺从地在窗边坐了下来。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窦一凡沉吟了一下，给杜洁琪提醒了一句之后掏出手机给舟宁的家里打了个电话。接听电话的是还没有睡觉的李慕云，两人在电话里腻歪了几句，窦一凡就匆匆挂了电话。
身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香气袅袅的热茶，洗手间里面传来叮叮咚咚的流水声，足以让一个正常的男人展开无限的遐想。坐在椅子上的窦一凡若有所思地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轻抿了一口，顿时觉得香气怡人扑鼻而来。就在他放下茶杯的时候，窦一凡突然发现他这一个喝茶的动作似乎并不陌生。在不久之前的某个遥远里面，他经常看到施德征坐在沙发上摆弄茶具，更多的时候施德征是在喝史芸香给他准备的花茶。那袅袅婷婷的茶香中，窦一凡似乎看到施德征那一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精瘦长脸在见到史芸香的那一刻自然而然地绽放的灿烂笑容。
第1785章 咱家三弟
平步青云- 第 1924 章 咱家三弟
第二天醒来，窦一凡身心舒畅地伸了个懒腰，眼睛睁开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杜洁琪巧笑嫣然的脸庞。
“嘿，早！”窦一凡笑着打了声招呼，伸手将趴在身边的女人拥入怀里。
“不早了，已经差不多九点了。饿了吗？我让酒店送了早餐，是现在起床洗漱吃早餐吗？”杜洁琪娇俏地笑着，在床上打了个滚，翻身将窦一凡压在身下。
“不饿，昨晚吃饱了！”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窦一凡不仅是身体通畅了，连思想也开窍了不少。车到山前必有路，他自信有能力把握目前的一切。
“感觉好像吃得不怎么样哦！嘻嘻嘻，它又不乖了！”压在窦一凡身上的杜洁琪已经敏感地捕捉到他身体的硬度，虽然是在大清早，从生理角度来理解这属于正常的晨勃，但也足够勾起杜洁琪对昨晚疯狂的回味无穷。她狡黠地笑着，故意往上面蹭了蹭。
“不要再动了，要出人命了。快起来，要不的话，你会知道什么叫做惩罚的。”窦一凡伸手抱住怀里的女人，一个翻身将她放倒在大床上，在她身上胡闹了一通之后才翻身下地洗了个澡。
不一会儿，杜洁琪就将一套整洁的衣服给窦一凡穿上了。动作的娴熟，表情的娴静，让窦一凡心里难免一动。
“我听说你在舟宁那边搞了个公司，叫广厦安居，对不对呀？”杜洁琪仔细地给窦一凡扣上上衣的纽扣，一一扣上之后还理了理他的衣领。整理好之后，她后退一步，仔细端详了一下之后才看着窦一凡缓缓开口了。
“嗯，搞了不少日子了。怎么？你还关注着舟宁那边的事情？”窦一凡随手拿过自己的小挎包，整理了一下准备出门。不过杜洁琪的话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回杜洁琪面前，看着轻声问了一句。
“多少有些关注，不过都是关注你这个大坏蛋的。”杜洁琪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袍，脸上红肿的眼睛也在一夜的激情之后恢复了正常，真空上阵的她两条长腿在睡袍外面晃动着，看上去十分诱人。
“洁儿，我给不了你什么，而且我答应过慕云不再干伤害她的事情，所以……”听到杜洁琪的话，窦一凡神色一整，很认真地告诉她有关两人关系的底线。
“我知道，不用再提醒我了。一凡，我知道你和她登记结婚了，而且她已经大着肚子，就快要生了吧？”杜洁琪微微一笑，有些失落，却没有过多表达出来。
“嗯，明年三四月预产期。洁儿，道歉的话我不打算再说了，如果你真的不介意，我会多抽些时间过来亿州看你的。如果你介意的话，你随时可以告诉我。”窦一凡郑重其事地跟杜洁琪划清了两人的界线，不打算再拖泥带水纠缠不清。qing人就是qing人，窦一凡明白地告诉杜洁琪，qing人没有成为爱妻的那一天。从和李慕云领证的那一天开始，窦一凡就已经奠定了这样的思想基础，也不打算因为这些名号上的东西继续纠缠下去。qing人可以有，但是前提是在不影响家庭和谐的情况下。当然，也有窦一凡左右为难的情况，那就是已经母凭子贵的凌云璧。
“随时欢迎你过来参观考察！”杜洁琪妩媚一笑，并没有反感窦一凡的直率。习惯了窦一凡的优柔寡断，今天突然面对一个干脆利落的男人，杜洁琪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洁儿，如果哪一天有看中的男人，你就大胆主动地去追求吧！不要因为我这样一棵歪脖子树而放弃整座森林，知道吗？”窦一凡坦诚地给予杜洁琪选择的权利，也鼓励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呵呵，我就喜欢歪脖子树！”杜洁琪圈住窦一凡的脖子，用胸前的丰挺顶了他两下，笑得很灿烂。“对了，歪脖子树，你今天打算上哪办理qing人大事还是又要去看望哪个老朋友呢？”
“嗯，还真是要去见一个老朋友！对了，洁儿，我想托你办件事。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帮我在亿州注册一个公司？什么时候都行，不过最好还是在这几天里。”窦一凡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打算交给杜洁琪去办理。以杜洁琪的办事能力，窦一凡相信她是可以轻松搞定的。
“注册公司？什么类型的公司？法人是谁？”杜洁琪的反应很正常，随口追问的话语也很稀松平常。
“地产公司，法人代表是……这张身份证，看看，怎么样？帅气吗？”窦一凡笑着从随身小包里抽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杜洁琪，还轻松地调侃了一句。
“跟你这么像？窦一鸣？你哥还是你弟？怎么用他的身份证？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利益纠纷之类的？”杜洁琪仔细打量着身份证照上的男人，又认真地端详着面前的窦一凡，皱着眉头随口问道。
“我弟弟，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很像啊？”窦一凡邪魅一笑，随口撒了个谎。
“怪不得这么像了，还比你小两岁，真够年轻的。”杜洁琪不明就里，看着身份证照低声嘀咕了一句。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柳眉轻颦，似乎察觉到什么似的看着窦一凡，问道。“我记得你只有一个哥哥啊，还是在部队的。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弟弟了？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啊？”
“嘘嘘嘘，小声点！这是我们家的一个大秘密，连我妈都不肯提起的。这个是我爸的私生子，嗯，私生子，跟村头那个傻二姑生的，后来抱养给我二叔当儿子了，算起来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窦一凡眼眉一挑，没想到杜洁琪对他的事情竟然记得这么清楚。他诡异地笑了笑，拥着杜洁琪，笑着做出了一番解释。
“噢？原来是这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原来你的风liu多情是遗传来的。”杜洁琪一脸的恍然大悟，说出一番让窦一凡忍不住汗颜的话来。看来他的无辜老爹再次躺着中枪了，为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第三个儿子当了一回风liu多情的‘其父’了。
第1786章 全玩完了
平步青云- 第 1925 章 全玩完了
从酒店出来，窦一凡拦了一辆出租车，往亿州市政府所在地开了过去。(在距离市政府不到一站路的地方，窦一凡指导着出租车司机往旁边的一个小区开了过去。
在一个绿树环绕的小区门口下了车，窦一凡抬眸看了一眼小区的牌子，发现这个叫做绿茵小区的地方还真是没有亏待这个名字，还真是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窦一凡再次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林夕阳给他发过来的地址，顺着绿荫小道往六栋寻找而去。
绿茵小区本来是亿州市政府宿舍，属于八十年代末分配下去的宿舍，绿化好，平方数足，楼与楼之间的间隔宽，尽管没有楼梯，但是很多离退休老干部还是愿意居住在这里。当然，这里也有不少住户搬了出去，特别是七楼顶楼就有很多人搬空出租了。窦一凡信步踏上六栋的楼梯，往顶楼七楼爬了上去。
敲门，没有人应门，站在门外的窦一凡试着动了动门锁把手，左右旋转了一下，大门应声而开。推开大门，一股混杂着酒味的恶臭从房屋里面传了出来。窦一凡忍不住抽动了两下鼻翼，顺着恶臭方向望去，发现了一大堆的生活垃圾。在那一堆生活垃圾当中，最为显眼的是东倒西歪的酒瓶子。
小心翼翼地从客厅的生活垃圾上踩过，窦一凡好不容易才在一个靠东边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还能呼吸的生物。
“施国梁，施国梁，醒一醒，醒醒！”窦一凡靠近那张凌乱不堪的大床，凑到床边仔细打量着床上那个满脸胡须渣子的男人，好不容易才确定床上浑身酒气的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窦一凡上前，用力地拍打着施国梁的脸庞，希望能够唤醒这个不知道是想醉死还是想要睡死的年轻人。
被拍了几下的施国梁挣扎着睁开眼睛，瞥了来人一眼，翻个身抱着怀里的酒瓶子继续他的睡觉大计。
“施国梁，你听见了没有？我是窦一凡，窦一凡，你听到了没有？施国梁，醒一醒啊！你他玛的到底醒了没有？施国梁……”窦一凡抓起赖在床上颓废装死的男人，使劲地摇晃了几下，却只见到施国梁继续双眼紧闭像死人一样任由窦一凡的拍打。直到窦一凡几乎耗尽全身的力气，施国梁还是像一条僵尸一样地躺在床上懒得理睬来人的存在。
“你……施国梁，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的话的！你要是再不起来，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窦一凡气急败坏地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把满屋子的垃圾踩得啪啪响。可是不管窦一凡如何呱吵，躺在床上的施国梁就是一声不吭，连一个屁都不肯放。
“你玛的，真不起来，是吧？”窦一凡嚷嚷得嗓子都快要沙哑了，到了最后他一气之下小跑着冲进房间隔壁的洗手间，拎着一大桶水跑了回来，冲着床上的男人连带被子猛地泼了过去。
“你……他玛的，你是哪个王八蛋？谁让你进来的？你是不是想找死啊？”被泼了一身凉水的施国梁从被子里面钻出来，看着面前气得满脸通红的窦一凡，冷冷地开骂了。
“酒醒了没有？喝够了没有？施国梁，你看看你自己……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你还想不想活啊？你要是想死，老子成全你！”窦一凡恼怒地瞪着迷瞪着一双宿醉未醒小眼睛的施国梁，刚刚吼了两句却发现人家施国梁懒洋洋地往湿透了的被子再次倒了下去。这一下窦一凡真是无语了，他气得上前一把将施国梁从湿透的被子里揪了出来。他一边拖拽着想在床上继续醉生梦死的施国梁，一边骂骂咧咧地叫嚷着。“你给老子起来，起来啊！施国梁，你个孬种，你起来啊！”
“闭嘴！窦一凡，你以为你是什么鸟啊？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老子面前叫嚣啊？滚，滚，给老子滚出去，不需要你在这里猫哭耗子，滚啊！”被窦一凡用力抓起来的施国梁双脚虚浮，在地上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满是垃圾的地板上。他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就甩开了窦一凡的手掌，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指着窦一凡怒声痛骂。
“施国梁，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你就给老子站稳好了。你老子跑路了，现在连你也趴下了，你妈要指望谁啊？你这个怂样，施家的担子让谁来挑啊？”窦一凡上前一步，大手一挥，啪的一声甩手拍下施国梁的手臂，指着他也是一顿痛骂。
“施家？呵呵，施家早就玩完了，早就玩完了。都是你，都是你们，你们这些吃狗屎的秘书，你们这些王八蛋，都想着依靠他的身份赚自己的钱。现在好了，他跑了，你们的靠山也倒了，哈哈哈，都玩完了，玩完了，都是你们这些吃狗屎的秘书，都是你们纵容着他的，都是你们纵容着他，惯着他，搞到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哈哈哈，现在天终于收他了，收了他了！”施国梁扶着墙壁，高声嚷嚷着，眼角无声地溢出悲凉的泪水。他一边指着窦一凡痛骂，一边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卷缩着身体失声痛哭了起来。
“施国梁，你他玛的孬种，你哭什么哭？老子在看守所里面被关了一个多星期的人都没哭过，你他玛的哭什么丧啊？”窦一凡心里一颤，看着曾经跟他争辩过大世界观和天朝现状局势的意气风发男子现在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他除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之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好做的了。
“老子就要哭，就哭，哭死他玛的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窦一凡，你说，你说他为什么要跑啊？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这一切啊？为什么要我来替他收拾烂摊子啊？窦一凡，我告诉你，我宁愿他死在这里，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哭得稀里哗啦的施国梁低垂着脑袋，满怀愤懑地嚷嚷着。
第1787章 连狗都不如
平步青云- 第 1926 章 连狗都不如
“施国梁，你他玛地够胆地再说一遍！他是你老子，就算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不应该这么诅咒他！”没等施国梁骂完，窦一凡的脚步一顿，冲到施国梁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指责道。(
施国梁抬起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窦一凡，冷冷地再次强调了他对施德征的愤恨。“我就诅咒他，诅咒他不得好死，最好死在外面永远也不要回来丢人现眼了。我就诅咒他，让他不得好……”
‘啪’的一声，窦一凡愤怒的拳头猛地甩在施国梁的脸庞上。施国梁的脑袋朝墙壁撞了过去，嘴角溢出一股猩红的血迹。
“你打我？窦一凡，你他玛的竟然敢打我？”被打痛了的施国梁挣扎着起来，骂骂咧咧地想要还手，没想到窦一凡碗口大小的拳头再次向他身上招呼了过来。
“你就这么希望你老子死在外面？你个不孝子，我替你老子打死你个不孝子！”窦一凡的愤怒来得实在太猛烈，往施国梁身上招呼的拳头也来得太实在了。他愤怒地抽打着施国梁，直到施国梁的高声叫嚷变成低声的抽噎，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拳头已经泄露了他心底里最担忧最恐惧的秘密。
“他不是我老子，不是我老子，从他……从他抛下我们跑路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就不是我老子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施国梁哽咽着，可是还是不愿意改变他的口径。
“就算他死在外面，你也改变不了他是你老子的事实。”窦一凡脱口而出的回答让他自己无力地跌坐在床沿上。他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发现潜意识里他已经接受了这个有可能早已经成为事实的结局。
“你说什么？难道他真的已经……这，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不知道是施国梁已经被打醒了，还是窦一凡的语气实在太沉重了，这个刚才还在咒骂着自己老子的年轻男子一下子像是失了魂似的结巴了起来。
“施国梁，如果你自己不振作起来，这一次谁都帮不了你了。”窦一凡疲惫不堪地站起来，摸了把脸，扔下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转身往门口走去。
“振作有什么用？谁还会用一个贪污潜逃犯的儿子？谁还会用啊？老子这辈子算是玩完了，玩完了，彻底玩完了！”施国梁失魂落魄地念叨着，顺手抓过地板上的一个酒瓶，使劲地摇晃了两下，凑到嘴边猛地吸允了两下。当他发现又是一个空瓶子的时候，施国梁将手中的玻璃瓶子猛地往床脚一砸，痛苦地哀嚎起来。
“你玩完了不是因为你是贪污犯的儿子，而是因为你自己放弃了你自己。你个窝囊废，一辈子依靠你老子过日子的窝囊废，你注定一辈子碌碌无为，你就抱着你的酒瓶子继续喝下去吧！你以为你还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吗？你还需要你老娘给你喂奶吗？你个窝囊废，就算你老子没有潜逃，你同样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窝囊废！”窦一凡冷冷地回头，看着在墙角滚动着的酒瓶子，冷漠地使劲地戳着施国梁的痛处。
“窦一凡，你他玛的没有资格来说我！你算什么东西？你不就是他脚下的一条走狗吗？摇尾乞怜的走狗！你凭什么来说我？”施国梁恼羞成怒，猛地从垃圾堆里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窦一凡扑了过去。
窦一凡看了施国梁一眼，侧过身子，眼睁睁地看着他扑了个空。施国梁在地上扑了个狗啃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无力地趴了下去。窦一凡冷漠地看着地上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的施国梁，双手抱胸冷漠地看着面前这个绝望到极点的年轻人，然后淡漠地开口说道。
“施国梁，你给老子听好了，就算老子是一条走狗，老子也是凭着自己双脚站立起来的走狗。你呢？除了依靠你老子之外，你还能干什么？你老子培养了你那么多年，供你读大学，毕业了还替你找关系把你安排进亿州纪委。你除了喝酒泡妞炫富耍酷之外你还能干什么？施国梁，你什么都不是，一事无成，碌碌无为，连一条狗都知道感恩报恩，你却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会！如果你说我是一条走狗，我看你连一条走狗都不如！”
“你……窦一凡，你……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老子什么都没有了。他们还天天烦着我，要我交代施德征那个自私王八蛋的下落。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我哪里知道啊？可是他们却不放过我，天天盘问，天天折磨着我！窦一凡，你个吃狗屎的秘书，如果不是你们这帮王八蛋，他会走吗？他会走得那么远吗？你个死走狗，你没有资格骂我！你没有资格，没有！”施国梁摇摇晃晃地往门口方向扑腾了过去，想要一把抓住窦一凡的衣袖，却被他冷冷地避开了。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施国梁，你个窝囊废，你继续抱着你的酒瓶子过日子吧！老子不想跟你玩儿了，就算你死在这里也不关我的事。”窦一凡冷漠地后退，放下双手往大厅方向退了过去。
见到窦一凡当真地转身离开，施国梁突然神色一变，朝着他离开的方向扑了过去。他一边朝窦一凡身边猛扑过去，一边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似的低声哭喊着，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不，不要走！窦一凡，求求你，求求你了！不要走，不要走，你是第一个……这么久了，你是第一个过来看我的人！窦一凡，不要走，不要再抛下我，不要再抛弃我……求你了！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连那个女人也离开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工作，没有前途，连女朋友也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不要再扔下我一个人了，求求你了！”
第1789章 落日余晖
平步青云- 第 1927 章 落日余晖
听到施国梁悲凉的哀求声音，窦一凡的脚步一滞，在原地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着脸色苍白满脸胡须的施国梁，不由得耷拉下嘴角，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多领养了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个空有一米七八身高却心灵脆弱心智不怎么齐全的傻子。
下午五点多钟，将施国梁安顿好之后，窦一凡的身影出现在上河一品小区大门口。看着小区门口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窦一凡犹豫了很久才朝大门口走了过去。刷卡入内，顺着洁净的鹅卵石小道来到d栋楼下，窦一凡却在一楼大堂的电梯前迟疑了起来。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后退，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一群下班回来的大妈大婶们可没给窦一凡犹豫的时间，直接将他给挤进了电梯里面。电梯越往上走，里面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窦一凡低垂着脑袋在十六楼走出来的时候连掏出钥匙开门的力气都几乎被剥光了。史芸香死后，他就没有来过这里，就连那一副史芸香最后画的婚纱画还是温小龙转交给他的。窦一凡知道自己愧对史芸香，就算是面对她的灵魂远去，他也是那样没有勇气。
门好不容易打开了，里面的血迹已经清除过了。可是一脚踏入这间房子，窦一凡还是感觉到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有些难受地动了动鼻翼，慢慢地走到阳台，打开了阳台的玻璃门。
落日的余晖已经越来越昏暗了，在楼层间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暂了。窦一凡站在阳台上，呆呆地看着史芸香经常坐的位置，心里隐隐作痛。他不知道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狠得下心自杀，他更不清楚史芸香是用怎么样的求死之心沿着血管切割下去的。或者，只有一个人绝望到麻木了才会如此极端。窦一凡无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手掌，发现指间的结婚戒指硌得慌。
假如史芸香不知道他和李慕云已经登记结婚的话，她会不会没有替他们画婚纱画的念头？她会不会还没有到绝望的边缘？如果不是他的无心刺激，如果不是他的疏忽大意，史芸香会不会还留在这个世界上？
窦一凡知道现在追问这些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可是他的心却永远放不下这些纠结。按照温小龙的说法，史芸香的心一直都没有放在他身上，而是错放在那副婚纱画上面了。温小龙动过保留那一副画的念头，可是他却受不了站在窦一凡身边的李慕云脸上透着类似史芸香笑容的神情。
听过温小龙的话之后，窦一凡每一次靠近那一副婚纱画都刻意地去观察李慕云脸上的神情，可是他却没有像温小龙所说的那样在李慕云的脸上找到史芸香的影子。或者是温小龙用情太深的原因吧，窦一凡总觉得他看不出来是一种罪过，是他对史芸香的一种亵渎。就像他此时此刻站在史芸香曾经逗留过的房子里那样，除了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之外根本就没有办法感觉到史芸香曾经存在的痕迹。
屋子还是那套屋子，是温小龙喜欢的那种冷硬的现代金属感特强的装修。那个曾经在这里逗留过的女人却像一阵晚来风似的盘旋着离开了。窦一凡落寞地掏出烟盒子在手里把玩着，一点抽烟的想法都没有。
夜幕渐渐地拉开了黑色的序幕，将窦一凡的身体完全笼罩在那一团抹不开的漆黑当中。窗外的街灯亮了，周围邻居的灯光也逐渐地亮了起来，窦一凡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双脚，木然地朝门口方向走了过去。
开门，锁门，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的机械。窦一凡关上那一扇厚重的不锈钢大门时，心里感觉就像是将史芸香关在了他的世界之外。让她孤独地离去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他伸手却无法把握她离开的脚步。
“是你吗？小窦？真的是你！”就在窦一凡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一道温婉迟疑的女声打断了他的哀伤。
“呃……汪老师，您怎么在这里？呃，您出来倒垃圾？”窦一凡迟疑着回头，看到汪紫翎那双不安的眼睛，立刻回过神来。他朝汪紫翎努力地笑了笑，没话找话说地支吾了起来。
“是啊！保姆这几天家里有事，回去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孩子，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汪紫翎一见到窦一凡出现在自家隔壁就开始有些心虚地解释着。
“哦？张秘书长没有回家吃饭？”窦一凡曾经给汪紫翎的老公张智雄送过礼，所以说起来也不算是陌生人。当时施德征和郭铭记在御鹏山都个你死我活，为了换届的位置，施德征冒险带着窦一凡进入湖心静园给张智雄送礼。为了接近张智雄这个省委，窦一凡当时还颇费了一番苦心。当张智雄收下施德征准备好的那张银行卡时，窦一凡发现他和张智雄之间的默契又似乎多了一点点。
“嗯，他比较忙，经常不回家吃饭。对了，小窦，我能请你过来坐一会儿吗？有点事情想跟你聊一聊的，可以吗？”汪紫翎是中学教师，还曾经是杜洁琪高中的班主任，一举一动都透着文人的优雅。她期期艾艾地说着，邀请窦一凡进屋聊两句私房话。
“这样啊！汪老师，我今天晚上还有约，不知道您……那，好吧！”窦一凡本来是想要找个借口推辞掉的，可是面对着汪紫翎扑闪着的大眼睛，他支吾了好一会儿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你请进！”听到窦一凡答应下来，汪紫翎搓了搓手，朝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僵硬。
在张家柔软的真皮沙发坐下来之后，窦一凡看着汪紫翎张罗着给自己斟茶倒水，却怎么也没有料到汪紫翎一开口就冒出一句让他有些坐不住的话来。
“小窦，你以前来过我们家，但是是替你们施……替你们施市长给我们家老张送……送礼的，对吧？”汪紫翎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看着窦一凡的眼睛说出了这句话来。
第1789章 心理年龄
平步青云-
“汪老师,您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是太明白您的意思,麻烦您把话说清楚一点,好吗?”窦一凡神色一凛,没想到汪紫翎会这么直截了当。
“小窦,我没有其它意思,就是想弄清楚最近老张这么烦躁到底……到底是不是因为你们舟宁那边的事情。你不会将这件事情,嗯,将事情说出去的,对吧?”汪紫翎已经从窦一凡的脸上看到了一些让她担忧的印记,她支吾着对窦一凡提出了一个让窦一凡啼笑皆非的要求来。
“汪老师,嗯,嫂子,这么说吧！今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到你们家里来,也是我第一次认识您。我这么说,您明白了吗?”窦一凡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汪紫翎缓缓说道。没等神情复杂的汪紫翎反应,窦一凡已经朝门口走了过去。
“不是,小窦,对不起,我不是这样意思,我就是太担心老张了。你也知道他们这些人也不容易,提心吊胆的事情总是免不了的,所以我就……就是……其实我也不知道上次你到家里来到底算不算送礼,连他收了什么我都不清楚。”汪紫翎追了过来,跟在窦一凡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解释着,不希望造成什么误会。
不过就算汪紫翎再怎么解释,也无法消除窦一凡心里的郁闷。这已经不是误会的问题了,而是信任的问题了。当然,在窦一凡眼里看来,他和汪紫翎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的情况。当时他是替施德征跑腿的,东西被张智雄收下了,事情张智雄替施德征办到了,这件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没想到惶恐不安的却是张智雄的老婆,当老师的汪紫翎。
从上河一品出来,窦一凡径直进了地铁站。他刚才并没有欺骗汪紫翎,也不是一种敷衍,他今天晚上是真的要去见一个朋友,不过就不知道这个朋友到底会不会或者愿不愿意见到就是了。从上河一品坐地铁到达亿丰省美术学院差不多十个站左右,窦一凡站在越来越拥挤的地铁里,心里盘算等会儿应该怎么开口。或者温小龙的建议是没错的,他应该带两个,至少一个兄弟出来,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壮一壮气势。
一个女孩子牵着妈妈的手走进了车厢,正在沉吟着的窦一凡站起来给那个女孩子让出了座位。小女孩脸上浮现了天使般的笑容,她朝窦一凡甜甜地笑了,随口说了一声:“谢谢大哥哥！”
咋一听到哥哥这个称呼,窦一凡愣了一下。他朝小女孩微笑点头,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突然发现他距离这个称呼似乎有点遥远。决定一个人年龄的不是岁月,而是一个人的心理。窦一凡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理年龄已经远远超出大叔的年纪了,特别是在这一年多以来,他着实苍老了不少,尤其是在心理范畴来讲,他真的老了！
承认自己年纪大了的窦一凡思前想后还是给封平晓打了个电话。虽然封平晓不像林夕阳那样熟络,两人的交情也一般般,不过温小龙的吩咐在这帮人当中还是挺管用的。窦一凡知道封平晓是看在温小龙的面子上,不过这也不妨碍封平晓听从窦一凡的命令。
莫高画廊坐落在亿江河畔,跟亿丰美院隔着一条街。窦一凡没有像以前那样从前门进入,而是选择了他曾经见过那一辆载走柳如媚的豪车出现的后门。后门紧锁着,在窦一凡的意料当中。
敲门,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走过来开门的。窦一凡上下打量一下面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随口问起老板樊临风的下落。
“您是来找老板的?我们老板现在不在这里,他在分店那边。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或者您可以给他打个电话的！”来画廊打工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美术学院的在校学生,打扮清纯样貌又好,礼貌也不错,特别是当她觉得你应该是跟老板有些关系的人。
“是不是上河一品那边的分店?”听到这个回答,窦一凡心里突然一动,想起史芸香临死前曾经到画廊卖过画的事情,也就顺口问了一句。
“应该是在那边吧！晚上樊老板比较少在这里。”女孩子是这样回答窦一凡的问题的。
“蒋雄印蒋老师在吗?”窦一凡一边问着,一边往画廊里面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他想要找的人。
“你认识蒋老师?真不巧,今天晚上蒋老师比较忙,正在二楼招待客人。如果您……”女孩子礼貌地说着,想要阻拦窦一凡往里面走。
“我有时间,我就在这里等他吧！”窦一凡朝女孩子坦诚一笑,笑容甚是阳光,算是他猎杀美少女的必杀技之一。
“这样啊……那好吧！你可不要说是我让你从后门进来的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窦一凡年轻帅气的外表起的作用,那个女孩子很好说话地让他走了进来。
“谢谢！那我就在这里等蒋老师吧！”窦一凡在距离楼梯口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张小凳子,像一个初出茅庐等待导师的毛头小子那样规规矩矩地坐下来等人。
“不用谢！那我到前面忙去了,你随意哈！”跟帅哥说话就是令人心旷神怡,画廊小妹的笑容也很灿烂。她给窦一凡倒了一杯水,转身往前面的门面走了过去。
看着小妹转身离开,窦一凡迅速放下手中的一次性水杯,朝楼梯口悄无声息地摸了上去。,二楼是画廊的精品区和办公室,三楼是柳如媚的卧室。这是窦一凡脑海里依稀记得的,而且他记得上一次柳如媚就是从三楼下来的。
楼梯间静悄悄的,二楼的走廊一头有办公室透着灯光,窦一凡并不打算惊动任何人,悄悄地摸上了三楼。令他意外的是三楼一片漆黑,看上去并没有人在里面。三楼被分成了两个大块,一边上了锁,触摸一下门上有着厚厚的灰尘。窦一凡有些不甘心地上前走到另一边,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房门,发现房门并没有上锁。他心里一阵驿动,想了想才伸手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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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0章 废你右手
平步青云-
让窦一凡失望的是偌大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好像是早已经没有人居住了。窗外有淡淡的灯光进来,窦一凡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套。被套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意识到自己私闯民宅没有结果的窦一凡失落地转身出来,沿着楼梯口往下走。
就在他快要走到一楼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窦一凡赶紧加快了脚步。
“哎,你怎么上楼了呀?”见到窦一凡从楼上下来,那个女孩子慌忙迎上去,有些紧张地质问他。
“呃……蒋老师没空接见我,所以我明天再过来请教他。”窦一凡淡定地回答,看着女孩子的眼睛不咸不淡地笑着。
在对方将信将疑的目光下,窦一凡不慌不忙地从后门走了出去。门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小汽车,见到窦一凡从后门出来,无声地闪动了两下车灯。窦一凡刚想快步上前,身后传来女孩子叫他的声音。听到叫声的窦一凡的脚步在原地停了下来,缓缓回头,原来是蒋雄印刚好送客人下楼,听了画廊小妹的汇报有些起疑心,跟了出来。
在见到蒋雄印的那一刻,窦一凡的眼眸一深,双眼不由自主地微微眯了起来。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蒋雄印曾经有意打探过史芸香的下落。就在他上次误打误撞拿着两幅画过来,准备找柳如媚的时候就碰到蒋雄印。当时,蒋雄印对史芸香的画很感兴趣,甚至提出要收购史芸香的画,还提出要见一见画作的作者本人。想到有可能就是这个男人借莫高画廊在上河一品那边的分店曾经骚扰过史芸香的安静生活,窦一凡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什么人?是来找我的吗?”蒋雄印在路边停住脚步,眼里满满的都是戒备。
“蒋老师,是吧?我姓石,我有个妹妹叫石仙颖,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窦一凡上前,走到蒋雄印面前,淡漠地看着他凉凉地开口。
“你说什么?你是石仙颖的哥哥?可是她……”听到窦一凡的话,蒋雄印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脱口而出的话语让窦一凡速地闪过一抹冷意。
“这么说你认识我妹妹了?不知道蒋老师知不知道我妹妹的下落?不知道到哪里能找到我妹妹,蒋老师你应该知道吧?”窦一凡身形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盯着年近中年的蒋雄印,双手微微蜷缩,两个碗口大小的拳头已经蓄势待发。
“我怎么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呢！不对,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卖画的年轻人?”蒋雄印的记忆力不算特别好,但是对于窦一凡这张脸庞多少还是有几分印象的。
“蒋雄印,是谁让你打探石仙颖的下落的?说！”没等蒋雄印说完,窦一凡已经不由分说地朝前窜了过去。他一手揪住蒋雄印的衣领,另一只大手的拳头毫不客气地往蒋雄印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别打！别打,别打脸！我说,我说,啊！”蒋雄印平时也就是在美院的学生面前装一装牛鼻而已。等到自己面临被拳头招呼的时候,他一下子就被吓尿了,可是还是没有忘记回头朝被吓呆的画廊小妹下达命令。“你……你,你到底什么人啊?我,我,报警,报警啊！”
窦一凡可不想跟蒋雄印客气,一心想着将对史芸香的愧疚全部发泄在某个罪魁祸首的身上。他挥舞着拳头,恶狠狠地往蒋雄印身上招呼过去。一阵拳打脚踢之后,蒋雄印已经倒在地上出气多过进气了。
见到窦一凡和蒋雄印扭打着一起,刚才给窦一凡开门的那个女孩子吓得脸青唇白,刚想缩回画廊打电话报警求救的时候却见到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妹子,我大哥教训仇人,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呆着。要是你敢乱来的话,就不要怪我们哥儿几个将你扒光了先奸后杀！”封平晓对窦一凡暴打蒋雄印的行为冷眼旁观,回头一看发现尖叫声连连的女孩子正要往门内缩进去的时候立刻满脸邪魅地凑了过去。
可怜那个女孩子被吓唬得只有直点头的份了,当然,更可怜的是追出门外自己讨来一顿毒打的蒋雄印。
“说不说?”窦一凡上前一步,猛地踢了倒在地上的蒋雄印一脚,大脚一扬,踩在蒋雄印的右手上。“如果你不说实话,老子今天晚上就废了你的右手！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吟诗作画！”
窦一凡凉凉地笑着,很好地捏住了蒋雄印的软肋。打蛇打七寸,对于一个靠右手作画的画者来说,还有什么比他的右手更加重要的。蒋雄印顿时被吓得尿了一裤子,看着山一般高大的窦一凡,颤抖着嘴唇说出了一个词语。
“你说什么?亿丰检察院的?叫什么名字?”窦一凡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追问下去。
“姓,姓姜……叫,叫姜宁坤,说是,说是检察院办,办案。”蒋雄印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个不陌生的名字。
“还有呢?为什么会找上你?”窦一凡冷冷地追问,抑制不住心中的震惊。如果真的如同蒋雄印所说的是姜宁坤在背地里追寻史芸香的下落,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检察院办案完全可以通过正规途径,不需要私底下找蒋雄印这样的人暗地里搜罗线索。
“因为,因为……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因为我教过石……石仙颖吧！”蒋雄印脑门上的冷汗一直狂飙着,事到如今,他唯有原原本本地将事情说出来,否则的话,他不敢担保那只压在他右手上的大脚丫还能不能让他再拿起画笔来。
“跟那个姓姜的一起来的还有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找石仙颖?”窦一凡心里已经开始明白过来,可是他还是想从蒋雄印的嘴里听到答案。
“还有,还有一个姓张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像是姜宁坤的同事,还是上司。他们找石仙颖是因为,因为……他们好像知道石仙颖并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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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1章 被人包了
平步青云-
蒋雄印断断续续的话在夜幕下慢慢地扩散,窦一凡慢慢地收回那只压在蒋雄印右手上的大脚,转身朝黑色小汽车方向走了过去。见到窦一凡开始撤离,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蒋雄印松了口气,两眼一翻,整个人干脆昏死在地上。
窦一凡一走开,站在后门看着的封平晓也开始移动脚步。可是就在他刚刚想要离开的时候,呆在后门的女孩突然叫嚷了起来。“喂,喂,你是什么人?怎么打了人就跑呢?”
“闭嘴！你头猪啊,打了人不跑在这里等着警察抓啊?”听到叫嚷声,封平晓没好气地扭头瞪了那个女孩子一眼,凉飕飕地骂了一句。
“可是……你才是头猪呢！”被骂的女孩子有些不服气,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竟然骂我是猪?”封平晓的听力相当好,再次回头,握着两个拳头就要跟那个画廊小妹讲道理去。
“不是,我……不是……”封平晓的凶神恶煞把对方吓得连连摆手,往门口退去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坐在了台阶上。
“还不快走?”拉开车门准备离开的窦一凡一个回头,看着封平晓像一头饿狼似的朝女孩冲去,赶紧喝住了他。
听到窦一凡的叫声,封平晓邪魅一笑,上前一把捏住倒地女孩的下巴,看了看才有些不甘心地松开了手。
重获自由的女孩子惊魂未定地低声抽噎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被打得连亲爹妈都认不出来的蒋雄印,赶紧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黑色小汽车快速地离开现场,朝灯火璀璨的大路开了过去。一直到小汽车离开亿丰美术学院有好几站路之后,窦一凡才回过神来。
“现在去哪?”看着将油门当仇人踩的封平晓,窦一凡不由得耷拉下嘴角,随口问了一句。
“那个女人换了个地方,就在前面的别墅区,好像是被人包了吧！”封平晓懒洋洋地回答了一句,朝着前面的别墅群开了过去。
“你说什么?被人家包了?她怎么可能被人家包了呢?”听到封平晓的话,窦一凡没好气地反驳道。就算他心底里认同了封平晓的这个说法,可是窦一凡的情感上还是没有办法接纳这个词语。
“那么大的别墅,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女人,还时不时的有豪车进出接送,你觉得这么年轻的女人有几个是凭着自己能力可以做到的?”封平晓满脸讽刺地笑了笑,毫不客气地将窦一凡的那层薄薄的纸片给捅破了。
听到封平晓的点评,窦一凡无力地耷拉下嘴角,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来。想了想,他才迟疑着说了一句。“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女人！她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你之前怎么没有说?”
“你没问,我怎么说?”封平晓懒洋洋地顶了窦一凡一句,转动方向盘朝观海别墅区开了过去。
黑色小汽车在别墅区正门拐了个弯之后朝侧门方向开了过去,封平晓熟门熟路地将窦一凡带到侧门,把他放下来,指了指六街十二号那一栋两层半别墅,跟窦一凡说了一声有事打电话就开车走人了。
窦一凡从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侧门走了进去,顺着封平晓所指的方向往前走着。橘黄的路灯照在树木葱翠的绿化带上,窦一凡沿着小路踩过草地来到六街十二号楼,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才心情忐忑地朝门铃伸出了手掌。
从花园外面的铁门望进去,窦一凡依稀能够看到客厅沙发上有人来回地走动,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身材欣长窈窕,跟他想要找到的女人很相似。
门铃响了,客厅里的女人停住了脚步,应该是在查看视频监控。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停滞了,站在门外的窦一凡心跳有些加速,为了这一场不知道该如何开头又不知道该如何结束的相见。
站在可视门铃前,柳如媚犹豫了很久,几次想要伸手按下开启键却又无力地垂落下来。时间在慢慢地消逝,一墙之隔的两个人就这么固执地站着,一个不愿意轻易离开,一个不希望轻易打开。
过了好久好久,屋内的电话响了,柳如媚心不在焉地拎起电话,喂了一声。
“是我！我就想看看你,没有其它的意思。”窦一凡的声音淡淡的,却饱含了太多的纠缠。
“我……不方便,我不能见你！”柳如媚支吾了一声,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堂而皇之理直气壮地安排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他今天晚上不在里面,所以才过来找你的。媚儿,让我见你一面,好不好?我想跟你聊一聊洁琪的家事,真的,我需要你的帮忙！”窦一凡固执地恳求着,不惜将杜洁琪抬上了桌面。
“洁儿的家事?你是说她家出事了?”柳如媚愣了一下,随口说出的话语无声地表明了她和杜洁琪渐渐疏离的事实。
“嗯,出大事了！媚儿,开开门,我想当面跟你聊两句。聊完就走,以后不再打扰你！”窦一凡没有解释他是怎么找到柳如媚的,他相信柳如媚不需要知道这些细节。他只知道他一定要见到柳如媚,一定要见到这个再次将自己投入另一场灾难当中的漂亮女人。
“你等一等！”没等窦一凡解释,柳如媚已经按下开关。
横在两人之间的那一扇大门徐徐开启,窦一凡却犹豫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别墅区大门方向‘观海听涛’四个大字,他定了定心神才往里面迈开了双脚。穿过花园的小路,窦一凡终于来到别墅大门口。他看着仍然是一袭长及脚踝长裙的柳如媚,喉结动了动却只能叫了一声‘媚儿’。
“进来吧！忘了告诉你,这是我的家,不是任何人的。所以,你尽管可以不用介意。”或者是窦一凡眼里的闪烁让柳如媚敏感地察觉到什么,她有些失落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低垂下眼睑,柳如媚朝窦一凡点了点头,做出一番有刑意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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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2章 夜半访客
平步青云-
“媚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窦一凡心里的内疚因为柳如媚的这一番话而汹涌澎湃。他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最后却无声地耷拉下嘴角,什么也说不出来。
听到窦一凡自责的话语,柳如媚突然妩媚一笑,转身往客厅走去。
还是那一双如葱如玉的素手,轻握的却不再是原来那一个茶壶。看着柳如媚素手执壶的模样,窦一凡心里不免感叹,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喝茶g呵,你今天晚上有口福了,我刚好做了点冰糖炖雪蛤,滋阴养颜,对了,还是整个木瓜做的呢！你等等哈！”柳如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脸。见到窦一凡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只好自己自圆其说地调动气氛。
“媚儿,我不饿！”见到柳如媚找借口离开,窦一凡忍不住叫住了她。
“宵夜甜品来的,又不是晚饭。呵呵,我想你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我做的菜了,对吧?试一试,看看我的手艺是不是荒废了。”柳如媚站在过道上,看着也站起来的窦一凡,释然地笑了笑。
“嗯,那好吧！你的手艺一直是特供的,外人品尝不到的。”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窦一凡只好点了点头。看着柳如媚赤果着双脚往厨房方向走去,他不由自主地跟了进去。
“你……再外面等着就行了！”柳如媚回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手脚有些忙乱。
“媚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窦一凡朝柳如媚伸了伸手,想要将她拥入怀里却又无力地垂下了双手。
“我没有受苦,我也不觉得苦。刚才你说错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家,是我爸买下来给我的。只要我不愿意,我谁都可以不放进来。还有,我从来没有让他在这里过夜。所以,你放心好了,不是他今晚不过来,而是我今天晚上不过去。窦一凡,你听懂了吗?别以为你那双眼睛就能把整个世界看得明白,管好你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别在老娘面前吱吱呀呀的,道什么歉说什么对不起！老娘不是解放前的白毛女,他也不是什么抢占民女的恶霸。我跟他……我跟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协议,我过着我自己想过的日子,别把老娘说得那么凄凉！”把窦一凡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柳如媚眼眸一深,觉得有必要向窦一凡解释清楚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不过柳如媚一开口就有些滔滔不绝了,连窦一凡也听得有些傻眼了。
“你是说……”窦一凡将信将疑,眼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我是说你都二十好几了,怎么还是那么逗比啊?我是说这里一切由我做主,那个谁谁谁不是唱着我的地盘我做主吗?我愿意让哪个男人进这个屋子,让哪个男人上姐的大床,那是姐的决定！懂了吗?小屁孩！”柳如媚一扫刚才的迟疑和挣扎,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孙二娘在此的模样,把话说得响当当的,就差没有拍着胸脯豪言万丈。
“真的吗?只要你没受委屈,我就安心不少了。媚儿,我以为他……”窦一凡放心了不少,看柳如媚一副衣食无忧神色自若的样子,他也算是放下心头大石了。
“嘿嘿,你什么时候见过姐受委屈的?只有姐委屈别人好不好,你个小屁孩,懂个屁啊?”柳如媚再次乐呵了起来,伸手就要掐窦一凡的耳朵,却被他灵活地避开了。
两人在厨房里一阵笑闹,虽然无关情与色,但也轻松自如。等到两人端着木瓜冰糖雪蛤走到客厅的时候,窦一凡和柳如媚两人之间的尴尬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对了,你还没有说洁儿的事情呢！到底怎么回事?杜家怎么会出事呢?是洁儿,还是她老爸?”柳如媚看着窦一凡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笑了笑,低垂下眼睑,突然想起窦一凡今天晚上过来的目的,忍不住追问了起来。
“是她老爸杜惟业的事情,几年前的凌氏融资案,你应该有印象吧?”窦一凡放下手中的调羹,随口说出了他刚才作为敲门砖进来的借口。
“凌氏融资案?呵呵,就算我几年前不知道,最近也炒得够火热的了。凌家出了一个厉害角色,把萧家萧冬至和萧立夏兄弟两个都陷进去了吧！对了,洁琪一家和萧家好像还是什么亲戚关系吧?洁儿的妈妈也姓萧,好像还是跟萧冬至兄弟俩是堂兄妹之类的吧！不过,杜伯伯怎么会跟凌氏融资案有关系呢?”从窦一凡嘴里听到‘凌氏’两个字,柳如媚就不由自主地嘲弄一笑,对凌云璧的评价也似乎没有什么褒贬之意。
窦一凡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地听着柳如媚说话。直到柳如媚说完之后,窦一凡才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出他心中的担忧。
“听说最近纪委开始找杜惟业谈话,主要的问题就是当年的凌氏融资案。我担心他会成为对方的一个突破口,想要从他身上寻找缺口。据我说知,杜惟业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案子被病退的,所以我认为杜惟业他应该不是那种贪污受贿索贿的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病退,又是怎么牵扯进这个案子的。”
“他……我当时听郭……听郭铭记说过,杜伯伯就是因为不愿意跟那些人同流合污,所以才受到排挤的。后来他干脆就被人病退了,在家里郁郁寡欢地呆了几年。没想到最近又被人当做炮灰揪出来了,真是无妄之灾啊！我说凌家那么厉害的那个女人怎么就不去找那些大人物下手呢?譬如,最后渔翁得利的万家,万仕筠的儿子万筱盛最后不是低价收购了凌氏吗?明摆着的主要敌人,她怎么就看不到呢?怎么就要找这些柔弱的无辜的人下手呢?”柳如媚有些不悦地批判着凌家的那个女人凌云璧,却不知道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跟那个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义愤填膺地指责着凌云璧,却一句一句地敲打在窦一凡的心房上。
“谁是那些柔弱的无辜的人呢?”就在窦一凡寻思着该怎么回应柳如媚的话时,别墅门口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硬生生地将窦一凡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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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3章 亲密无间
平步青云-
听到这把声音,柳如媚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站起来朝门口迎了过去,嗔怪地念叨了一句。“爸,你怎么又半夜跑回来了?这三更半夜的,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跑来吓人的,对不对?”
“呵呵,这是我的家呀！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嘿,酗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三更半夜地在我家坐着?”柳剑锋爽朗一笑,朝客厅里面的窦一凡走了过去。柳剑锋长得很高,足有一米八以上,国字脸,看上去很健壮。遗传了柳剑锋优点的柳如媚站在自己父亲身边,在身高上也是没有什么优势的。
“柳局长,您好！我叫窦一凡,是媚儿的朋友。今天刚好过来亿州,就顺便过来看看媚儿,多有叨扰,不便之处请您谅解！”见到柳剑锋发问,窦一凡赶紧站起来,朝他伸出了大手。
柳剑锋这个人,窦一凡并不觉得陌生。作为柳水市国土资源局局长,柳剑锋难免会在电视上抛头露面。柳水市是跟亿州市级别一样的副省级城市,在经济方面,柳水市的经济发展水平还要远远超出省府亿州。柳剑锋能够在柳水市国土资源局担任局长之位这么长时间,这不得不说是他超凡能力的一种体现。对于能人,窦一凡从来不敢小觑,更不敢掉以轻心。
“你认识我?媚儿,是不是把你老爸都给卖光了啊?”听到窦一凡如此自然的称呼,柳剑锋眼眉一挑,嗔怪地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
“我没有啊！一凡刚刚到,我不是刚刚把宵夜给他端上来么,我哪有时间卖你呀?再说了,你这一副身板还真是不怎么好卖啊！”柳如媚直接了当地给自己的父亲翻了一对白眼,靠在柳剑锋手臂上一副娇嗲模样。
站在另一边和柳剑锋握手的窦一凡有些意外地看着柳如媚脸上被娇宠的神情,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娇柔公主会心甘情愿地跟着郭铭记在舟宁那个落后的山旮旯一呆就是好几年,而且还是没名没分地跟着一个比她大了十几二十岁的男人。如果这是恋父情结的话,窦一凡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理解了。
“小窦,坐！从哪过来的?吃晚饭了吧?”柳剑锋表现得很平易近人,招呼着窦一凡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仔细地端详着窦一凡,特别是当他的目光掠过窦一凡年轻伟岸的俊脸时,眼里更是多了一份耐人寻味的神色一闪而过。柳如媚依偎在柳剑锋的身边,在他落座的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一对玉石般光洁的脚板悠闲地晃动了两下。
“吃过了,下午刚从舟宁过来。柳局长,我原来在舟宁上班,嗯,现在自己搞点小生意。”窦一凡淡然一笑,不打算对柳剑锋多聊起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刚从舟宁过来?对了,我听说媚儿在舟宁呆过一段时间,还在那边跟杜洁琪一起搞了个什么茶馆,是吧?怎么样?那边的生意有那么好做吗?”当柳剑锋听到舟宁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辛闷了下来。他看似无意地盘问着窦一凡,眼角余光却有意无意地扫了扫身边的柳如媚。
“爸……我们说好的,不再说这件事的。”没等窦一凡作答,柳如媚就有些不满地抗议了起来。
“说哪件事情了?我不过就是问一下小窦舟宁那边的经济情况而已,你至于这么敏感吗?”柳剑锋轻飘飘地给了柳如媚一个眼刀子,轻拍她的手背,脸上的宠溺都快要把窦一凡看得融化了。
“舟宁的经济情况?呵呵,老爸,你这个柳水市的领导什么时候关心到舟宁的经济上去了?好了,好了,快上楼洗澡去吧！满身都是烟酒味,快把我给熏死了！”柳如媚根本就不打算跟柳剑锋提起她在舟宁的这个话题,立刻就推着他起来,不让他继续盘问窦一凡。
“等会儿,等会儿,我还要跟小窦聊一聊呢！”柳剑锋不肯就范,赖在沙发上就是不肯离开。
“柳局,您还是先休息一下,您要找我聊天随时都可以。媚儿,你说是不是?”窦一凡微微一笑,给柳家父女俩打圆场解围。
“那好吧！我先上去洗个澡,等会儿下来再跟你闲聊。你可不能跑掉啊！”被柳如媚一边拉扯着,一边半推着往楼梯口走去的柳剑锋回头看着窦一凡,很认真地叮嘱了一句。
“好的,柳局,只要媚儿不赶我走,那我就在这里等着您。”窦一凡站在客厅看着柳如媚和柳剑锋父女俩亲密无间地笑闹着,不由得会心一笑。看来柳如媚的日子过得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凄惨,起码这个女人有很多东西还是她自己能够做主的。
“就这么说定了,小窦,可不许像骗媚儿那样骗我啊！对了,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吧！我要跟你把壶品茗,促膝细谈。哈哈,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年轻的酗子到我们家来了,媚儿,你说对不对?”柳剑锋朗声大笑,说出来的话却让窦一凡感觉到眼前一群乌鸦嘎嘎嘎地飞过,满头都是黑线。
“好了,好了,上去洗澡去h点马尿就唠唠叨叨的,真是的！今天晚上谁送你回来的?是小宋送你回来的?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呀?”柳如媚没好气地推搡自己的老爹,还在身边质问着。
“打什么电话?打了电话小窦就不来咱们家了,对不对?小窦,你说是不是?”柳剑锋一边踏上楼梯,一边回头想跟窦一凡搭讪。
“哪会呢?我是求之不得啊！”窦一凡打着哈哈,看着柳如媚郁闷得快要发霉的神情,拼命地忍住笑意不敢笑出声来。原来自称风liu潇洒游散人员的柳如媚也有如此表情,这让窦一凡暗自惊讶的同时也着实让他有了偷着乐的资本了。
“想笑就笑出来吧！我爸就是这样,喝多两杯就想倒立着走了,没少闹笑话！”柳如媚走回来,站在窦一凡面前朝他摊了摊手,笑着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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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4章 各怀心思
平步青云-
“呵呵,我觉得伯父倒是真性情,跟你的感情很好啊！对了,这栋房子就是你一个人在住吗?你妈……”窦一凡的话是很自然的反应,可是话一说出口,他立刻就感觉到自己再次大嘴巴了。
“你的冰糖雪蛤凉了,还不快点吃！吃完赶紧走人,等会儿我爸下来了,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柳如媚眼眸一深,假装没有听到窦一凡的话似的错开了话题。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异样了,听到柳如媚的话,窦一凡坐下来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东西,这个时候就算给他龙肉吃都觉得没有味道了。
“媚儿,我该走了！对了,洁琪家的事情,还得麻烦你多照看照看。我在舟宁那边,想要关心她也有点……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我的能力也有限！”窦一凡站起来有些讪然地笑了笑,转身想要往门口走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他来找柳如媚的借口。
“难道你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吗?”柳如媚嫣然一笑,故意呛了窦一凡一句。
“是的,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我托朋友找了你好久才打听到你的住址。可是我又担心你不肯见我,所以我就想了个借口。”窦一凡为难地挠了挠头,在柳如媚面前他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真是难得,还真是会找借口啊！不过我也好久没有跟洁儿吃饭逛街了。我想,明天去约洁儿应该还不晚吧?”柳如媚莞尔一笑,和窦一凡并肩往门口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门铃响了起来。
柳如媚有些疑虑地往门外望去,透过花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站在门口,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
“他怎么来了?难道他一直在监视着这里?”窦一凡顺着柳如媚的目光往外望去,当他看到杨荣利的身影时冲口而出的话语让柳如媚的脸色更加的不好了。
柳如媚没有回答窦一凡的疑问,而是按下大门遥控,双手抱胸地站在门口等着杨荣利走进来。
“柳小姐,我们先生有请。”杨荣利目不斜视,似乎真的没有看到柳如媚身边的窦一凡似的,朝柳如媚微微颔首,说明了来意。
“回去告诉欧阳达,今天本姑奶奶没兴趣应酬他。”柳如媚冷冷地瞟了杨荣利一眼,语气十分冷漠地回了一句。
“柳小姐,我家先生今天晚上很希望能够见到您9请您不要推辞的好！”杨荣利不卑不亢地说着,继续传达欧阳达的吩咐。作为欧阳达的专职司机,杨荣利有太多的义务来提醒柳如媚必须正视事实。特别是当柳如媚身边站着窦一凡这样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时,杨荣利更是必须履行这中职责。
“杨荣利,回去告诉你主子,不要用这种手段来跟我玩儿。要是逼急了,兔子也是会咬人的。”柳如媚继续保持着双手抱胸的姿势,斜斜地看了杨荣利一眼,语气不善地发出警告。
“柳小姐,我家先生就在门外车上等着您。请您不要误会,我也不过是一个传达意思的下属而已。请您不要为难我,还请您跟我出去一趟。”杨荣利说话进退有度,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当兵出身的土老帽司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窦一凡一眼,仿佛眼里只有柳如媚一个人似的。
“杨荣利,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就算是你家的保姆也有人身自由吧,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媚儿的?”窦一凡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没等柳如媚发话立刻就对着杨荣利咆哮起来了。
“窦一凡,你最好闭嘴,识相的就不要插手我家欧阳先生的事情。”杨荣利这才将目光飘向忍不住挺身而出的窦一凡,说出来的话里充满了威胁。
“你家欧阳先生的事情我不媳插手,我现在需要的是你离我朋友远一点。”窦一凡理直气壮,将柳如媚拦在自己身后,对着杨荣利大声地怒斥了起来。
“柳小姐,欧阳先生就在外面的车上等您,还请您快点做出决定。”杨荣利冷冷地瞟了窦一凡一眼,目光仍然是转向了柳如媚身上。
“要她做出什么决定?你又是什么人?”没等窦一凡和柳如媚做出回应,楼梯口传来柳剑锋冷漠的声音。伴随着他有些不耐烦的质问,柳剑锋迈着稳健的步伐朝柳如媚身边走过去。
“爸,你怎么下来了?”柳如媚神色有信乱,走上前挽住柳剑锋的手臂,轻声地嗔怪了一句。
“我下来看看到底什么人想要强行带走我的女儿,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胆大包天?窦一凡,你出去看看警察来了没有?那性狗屎的保安怎么连绑架犯都放了进来了?看来这世风日下,连省府都不安全了。”柳剑锋的话很威严,往杨荣利头上扣去的大帽子也足够大。他冷冷地盯着杨荣利,并没有因为这个男人的淡定而妥协。
“柳局长,多有冒犯了！我家欧阳先生想要见一见柳小姐……和窦一凡,还请您不要多心！”杨荣利微微挑了挑眼眉,对于柳剑锋的话并不是十分相信。
就在杨荣利还继续坚持着要带走柳如媚的时候,屋内的电话响了起来。柳如媚和柳剑锋相视一眼,却没有人有接听电话的念头。听从了柳剑锋吩咐的窦一凡站在门口往外面四处张望了一下,车倒是看到了一辆,不过欧阳达的人却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窦一凡很快就收回目光,对站在门口不愿意离开的杨荣利的一举一动还是十分留意的。至于杨荣利所说的欧阳达就在外面车上的事情,窦一凡没有看到欧阳达的身影,对杨荣利的话也将信将疑。
站在屋内的四个成年人一下子街不下,杨荣利没有收到上面指示之前是不敢擅自回去的。而柳剑锋则是坚持以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出现在大家面前的,窦一凡更是不知道该不该出面阻拦杨荣利的行为。就在大家各怀心思的时候,屋内的电话停止了,杨荣利身上有手机震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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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5章 咸猪手
平步青云-
杨荣利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赶紧按下接听键,对着电话那头低声回答了两个‘是’‘是’！接着,他回头对柳剑锋和柳如媚两人点了点头,低声说了一句。
“对不起,打扰了,柳局长,柳小姐,我们欧阳先生特意让我向两位说声对不起,很抱歉打扰您们了！”
杨荣利的点头哈腰有畜衍,但是话语却说得十分专业周到。就在窦一凡以为杨荣利会这样离开的时候,却见到杨荣利转身盯着他看了看,随着很淡漠地开口说:“窦一凡,我家先生有请。”
“你说什么?欧阳副省长要见我?这……”窦一凡的食指迟疑地指了指自己的下巴,满脸惊讶地看着杨荣利,之后才是满腹疑窦地往门外张望了一下。
“杨荣利,你们欺人太甚了！窦一凡,你给我留在这里,哪都别去！欧阳达,你他玛地给老娘滚出来！”听到杨荣利这番话,修养已经算是不错的柳如媚一下子按捺不住了,光着脚冲着花园外的大门冲了过去,指着门外过道上的小汽车破口大骂。
“媚儿,站住！”柳剑锋担心女儿的安稳,赶紧追了出去。
“爸,你进去等一会儿,我出去一下就回来。”听到自己老爹的声音,柳如媚回头朝他摆了摆手,继续朝车后座的玻璃窗冲了过去。
“媚儿,你等等！”窦一凡见势不好,赶紧追了过去,却见到后排车座摇下玻璃,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国字脸,棱角分明,正是柳如媚在破口大骂的男人,亿丰省常务副省长,传说中最年轻的副省长欧阳达。
“嘘嘘嘘,小声点,你吵到周围邻居了！嗯,都上车吧！”对于柳如媚的大声嚷嚷,欧阳达并不以为意,语气十分淡漠地下达了命令。
“上你的大头鬼！欧阳达,老娘已经告诉过你了今天不想应酬你,你怎么还死乞白赖地赖在这里啊?”被欧阳达这么一提醒,柳如媚不由得耷拉下嘴角,也不得不刻意压低嗓音了。
“不应酬我,难道你要应酬他?窦一凡,你小子,连我的女人也敢碰,是吧?”听到柳如媚的话,欧阳达也不动怒,只是眼神颇冷地瞪了窦一凡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相当没有温度的话来。
“欧阳先生,我没有……我就是过来看看……”被欧阳达如此一说,窦一凡发现他今天晚上的举动实在太冲动了。他支支吾吾地回答,想要解释什么,可是无意当中他却发现欧阳达的话还真是说得不是那么离谱。美色在前,就算窦一凡是柳下惠,那也是无法把持的。只有上帝才明白窦一凡心里有多么后悔当时在海门时柳如媚主动贴上来的时候没有将她法办了。早知道便宜欧阳达这个花花公猪了,他窦一凡还装什么矜持,还扮什么白莲花装清纯单纯和纯情了?
“欧阳达,尼玛的,你在怀疑什么?窦一凡是来找我爸办事的,你以为是你想的那么龌龊吗?”柳如媚银牙一咬,脱口而出的解释让窦一凡感觉到有些欲盖弥彰。
“是吗?你来找柳剑锋什么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到柳水去找他?”欧阳达对于柳如媚的解释并不是太相信,这倒不是说他信不过自己的女人,而是他实在信不过年轻得让他十分嫉妒的窦一凡。
“我找柳局长是……因为杜惟业的事情！”窦一凡不敢支吾,不过还是不得不停顿了一下。看得出来欧阳达对柳如媚还是相当重视的,当然这种重视还是建立在霸占的基础上的。窦一凡不愿意给柳如媚增添什么麻烦,所以只能尽可能地打消他的出现带来的隐忧。
“杜惟业是谁?跟柳剑锋什么关系?”欧阳达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
“跟我爸没有什么关系,杜惟业是杜洁琪的老爸,因为凌氏融资案被检察机关再次请去喝茶了……”柳如媚没有办法只得顺着窦一凡的话说下去,特别是当她看到柳剑锋也要往车边走过来又被杨荣利有意阻挠的时候只能长话短说了。
“杜洁琪?就是你那个小女人?”欧阳达这句话是对着窦一凡说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情绪在里面。
“我的那个小女人?”窦一凡低声重复了一遍,发现他在欧阳达面前的角色由原来的情敌就这么瞬间变成了此时的连襟了。
就在窦一凡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柳剑锋快步走了上来,一手扒开窦一凡的肩膀,对着车内的男人发出了邀请。
“欧阳副省长,有事还是进屋说吧！老是站在这里说话,我家媚儿也丢不起这个脸。”柳剑锋的话说得很实在,里面的冷意也是很明显的。
“爸,我就说两句就走。你先进去等一下,好不好?”柳剑锋的话让柳如媚脸儿都青了,虽然她不需要别人来评价自己的私生活,但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总得顾忌着。
“改日吧！柳局长,我今天晚上还有点事情要跟媚儿聊一聊的。”欧阳达对柳剑锋的态度似乎早有预料,淡漠地回绝了他的要求,却继续将灼热的目光落在柳如媚的脸上。
门口的吉普车慢慢地启动了,坐在车头副驾驶座的窦一凡听着身后欧阳达对着柳如媚轻声细语地安抚着,整个人的感觉相当地滑稽。他本以为柳如媚过得不好,一心牵挂着她才吩咐的手下帮忙寻找柳如媚的下落,可是没想到人家只不过是低调行事而已,并不是他所想象中的那样过得水深火热。
看得出来欧阳达很宠柳如媚,就冲着刚才柳如媚那一顿火爆的责骂,如果换了别人,欧阳达绝对不会这样心平气和地全盘接受而且还继续对她嬉皮笑脸的哄着。
“嗯,别碰我,拿走你的咸猪手！”被欧阳达抱在大腿上的柳如媚有些别扭地扭了扭身体,顺手拍了一下欧阳达放在她胸前峰峦上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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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6章 风情无边
平步青云-
“嗯,不碰,不碰还不行吗?”大手被拍开的欧阳达欲求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干脆将脑袋伏在柳如媚的胸口,顺着她的锁骨往下细细地研磨着。
“算你识相！嗯,别乱动啊！唔……”柳如媚轻笑,刚想从欧阳达的身上挣扎开来,却发现她坐着的一根棍子不仅硬朗而且滚烫得吓人。她想要逃离,却被欧阳达一把拴住腰身,只得认命地看着欧阳达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在她面前逐渐放大。
开车的杨荣利目不斜视,对身后的一举一动都装聋作哑,把吉普车开得跟往常一样的平稳。欧阳家族的规矩挺严的,曾在军委担过职的欧阳峻对这个唯一的儿子盯得很紧,这也是欧阳达为人低调的主要原因。欧阳达平日里为人很低调,尽量不将公众和媒体的目光吸引到他的私生活上去。他平时很少开豪车,不管是公务上出差还是私人聚会,他都是开着一辆不起眼的吉普车。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窦一凡默默地寻思着,原来最高级最保险的车震方式是在行使中的车上震动。这种新型的震动方式玩的就是激情,玩的就是心跳,就连交警叔叔都不会起疑心,更不要说车来车往的司机了。
当然,这种激情能够随时铺开的前提就是要有杨荣利这样一个技术高超基本上没有碰上红灯停车的专职司机。
坐在副驾驶座的窦一凡没有杨荣利的定力,更不适合当这种激情四溢场面的观众。他悲催地发现不仅他的耳朵饱受折磨,就连他的下腹也鼓胀得厉害。不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却迎刃而解了。他终于明白欧阳达为什么要坚持让他一起上车。要他跟着上车并不是欧阳达需要在柳剑锋面前避嫌,而是欧阳达需要他这个疑似第三者当场听一听这一场激情戏。
想到这一点,窦一凡只得屏佐吸,夹紧双腿,学着杨荣利那样目不斜视当上一个暂时的失聪人士。
只不过欧阳达的美好舌尖之旅并没有进行到足够长的时间就被一个电话打断了。电话是从欧阳达身边的公文包里响起,公文包就放在前排车座的中间,杨荣利一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不过让窦一凡觉得奇怪的是杨荣利这个贴身司机并没有马上去套出那个手机,而是让手机响到足够长的时间才慢悠悠地拉开公文包掏出手机,轻咳一声,算是提醒后排车座上已经停止忙碌的欧阳达。
“欧阳达,你妹的,死sè狼！”终于脱离魔爪的柳如媚赶紧坐直起来,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有些心虚的低声抱怨着。已经被调动起情绪的她声音有些沙哑,连抱怨的声音都显得十分的狐媚。
“嘘！别说话,是臻捷打过来的。”欧阳达轻嘘了一声,一边从杨荣利的手中接过电话,一边对柳如媚进行了预警。
“呵呵,你宝贝女儿打过来的呀！”柳如媚故意大声嚷嚷了一句,心情显得很是轻松。
“是啊！你要不要跟她聊两句?”欧阳达拿着手机并没有按下接听键,一边拿着一直不断鸣叫的手机,一边还跟柳如媚,那一份淡定还真是让窦一凡叹为观止。
“好啊！我就告诉她刚才她老爸正在……喝奶！”柳如媚巧笑嫣然,对于欧阳达的行为总有不一样的应对。
“呵呵,喝不到奶啊！嘘,我听电话了,乖乖的哈！”欧阳达一手搂过柳如媚的肩膀,清了清嗓子接听了欧阳臻捷打过来的电话。“喂,宝贝,还没有睡啊?哦……没喝酒,真的,不信你过来检查一下。呵呵……嗯,在京都那边好好玩哈！对呀,让你妈妈带你去呀！嗯,博物馆也可以啊,多玩几次就知道了呀！嗯嗯……知道了,得令！哦c咧！喂,筱旭,是我！在车上呢,正要回去,没,没有,哪有喝酒呀?呵呵,不信你回来再检查,问杨荣利也行……嗯,到家给你们打电话！”
欧阳达在电话里跟妻子吕筱旭和女儿欧阳臻捷聊得不亦乐乎,在窦一凡和柳如媚的面前扮演着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就在他和吕筱旭腻歪着聊天的时候他的怀里还搂着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年轻貌美的绝色佳丽。
窦一凡在心里暗暗地感叹欧阳达这种人才是人生大赢家,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上面有老头子欧阳峻替他遮风挡雨,家里老婆贤惠女儿乖巧,另外还美人在抱,并且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真正是享尽人生各大福利。
“呵呵,到家还要打电话呀?欧阳达先生真是个好好先生,好听话哟！不过你到家的时候应该是几点了呀?”柳如媚妖娆一笑,伸手扯了扯欧阳达的耳根,低声地嘲笑他。
“到我那边,好不好?老爷子到北边疗养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被打断了好事的欧阳达很快就从刚才所扮演的角色中回过神来,将手机放回公文包之后对着柳如媚又是一阵上下其手。柳如媚咯地笑着,风情无边。不过欧阳达却似乎被老婆的电话给吓得跟杨痿哥有得一拼了。
“到你家啊?还是算了吧！就算你家老爷子不在家,我还担心被你家老爷子的卫士给碎尸万段呢！”柳如媚笑得没心没肺的,却很坚决地反对了欧阳达的提议。
“那怎么办?人家好不容易才赶走那边苍蝇偷偷地溜出来见你的,你总不能就这么把我给扔下了吧?这大晚上的,唉,漫漫长夜啊！”一直掌握着主动权的欧阳达说得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就差挤出两滴鳄鱼泪来了。
“哟,漫漫长夜啊9真是不好过耶！要不这样吧?我们去酒店,开房……怎么样啊?欧阳大省长,好不好呀?”听到欧阳达哀怨的话语,柳如媚化被动为主动,伸手抚摸着他的胸膛,十分体贴的提议道。
“嘿嘿,你个小妖精,明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搞严打,你还……”欧阳达的抗议声很快就变成一阵唇齿交织的暧mèi声音。
坐在前排的窦一凡微微眯上双眼,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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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7章 人已带到
平步青云-
夜里十一点半左右,ok得得酒吧里面灯红酒绿,坐在吧台前的姜宁坤按下面前的摇铃,再次招来酒吧服务员。
“给我再来两杯伏加特,加冰！剩下的是小费。”姜宁坤甩手给服务员扔去一张红色老毛头,很豪爽地下达了命令。
“谢谢先生！”服务员给姜宁坤端来了两杯伏加特,顺手收下了那张红色钞票。
姜宁坤漠然地耷拉下嘴角,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吞了下去。转身回头看了一眼舞池里面正在搔姿弄首摇摆着身体的男男女女,姜宁坤有些无趣地将手伸向了另一个酒杯。
一只惨白的手掌轻拍了姜宁坤一下,姜宁坤意外抬眸,看到了一张妖娆的红唇。
“帅哥,请我喝杯酒,好吗?”妖娆红唇很主动地贴上来,挨着姜宁坤的手臂坐了下来。她狐媚一笑,朝身边的男人咧了咧红艳艳的嘴唇。
“走开！老子不是你要找的人,老子有的是女人。”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进出酒吧的姜宁坤自然明白在酒吧里面主动上来要酒喝的女人意味着什么,只不过他最近诸事不顺,对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特别是当他看到身边坐着一个把眼影涂得像只熊猫一样的女人时,更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了。见到女人赖在身边不动,还自说自话地往他的手臂上蹭,姜宁坤没好气地开口轰人。
“切,还有的是女人呢！整天晚上趴在这里除了喝酒还真没见有女人搭理你,你以为你是谁呀?他玛的,穷鬼还假清高！”被轰的女人站起来,神色傲然地朝姜宁坤扔过去两颗鄙视的眼球,随口还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画着浓妆的女人走远了,可是她那一股傲然气息却差点没把姜宁坤给雷吐了。猛地灌下另一杯伏加特,姜宁坤摇椅晃地往酒吧门口走了过去。
时近午夜,ok得得酒吧门口却人来人往,热闹番茄,营造了南方特有的夜生活气氛。走出酒吧门外,一阵凉风袭来,姜宁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发现深秋的夜里也有令人不寒而栗的夜风。体内是火辣辣的液体,迎面而来的是凉飕飕的夜风,姜宁坤缩了缩脖子,微微眯起有些迷糊的双眼,朝停车场方向迈开了左右歪八字步。
“姓姜的,给哥儿们几个走一趟吧！”
就在姜宁坤快要摸到自己车门的时候,一道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姜宁坤猛地回头,想要看清楚来人,却发现脑门有点沉,根本就无法自控地摇了摇脑袋。
“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一趟?”酒醉三分醒,尽管脑袋发沉,但是姜宁坤的头脑还是有几分清醒的。他勉强站稳脚步,朝身边四五个年轻人看了看,口齿不清地追问了两句。
“老子是驯龙帮的,我们大哥要见你。”为首的男人懒洋洋地开口了,朝身边的手下呶了呶嘴,示意将人带走。
“驯龙帮?你们大哥?你们大哥是谁啊?跟我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见我啊?”姜宁坤的问题不少,一直想要延续十万个为什么的优势。
“废话少说,带走！”一声令下,姜宁坤两只手臂已经被抓紧了。
“你们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抢劫啊,抢劫啊,有人抢……”双手被控制,姜宁坤的酒意也清醒了不少。他奋力挣扎,还高声喊叫了起来。只不过他的叫嚷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连最后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我次奥尼玛的,还叫?叫尼玛的鸟毛！”听到姜宁坤好不配合的叫嚷声,为首的男人上前一步,大手化作一道凌厉的手刀猛地往姜宁坤的后脑勺狠狠一击。姜宁坤哀怨地的翻了翻白眼,整个人软绵绵地往地板上栽了过去。
几个男人动作利索地将昏倒在地的姜宁坤拉起来往旁边的一辆黑色小汽车走了过去。车门开合之间,姜宁坤已经被塞进车内扬长而去了。
小汽车在离开ok得得酒吧之后很快朝亿州市东边的城乡结合部开了过去。在一家闲置工厂门口停了一下,鸣了两下喇叭,看到大门徐徐打开之后才径直开了进去。
工厂一楼的车间基本上已经被清空了,只留下角落里的一些工具还没有搬走,整个车间有种空荡荡的感觉。窦一凡坐在一张特意搬过来的靠背椅上,翘着二郎腿,神色冷寂地看着门口出现的人影。
“凡哥,人已经带到了,还有什么吩咐?”带着人进来的是被温小龙要求全力协助窦一凡的封平晓。他拿下嘴角的香烟,弹了弹之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不用了,这里有点小意思,让各位兄弟吃宵夜喝酒去。”窦一凡朝封平晓点了点头,从袋子里摸出一个信封,回头递给了身边的一个黑壮青年。
“谢凡哥！外面有兄弟,有需要你叫一声就行。”封平晓也不客气,朝左右扬了扬下巴,领着人就往外撤。
“等等,给我拿桶水过来！”见到封平晓带着手下往外走,窦一凡走到姜宁坤面前,发现被扔在地板上的姜某人已经昏死过去,根本就不会动弹。窦一凡朗声叫了一句,很快就有人替他提来了一大桶冷水。
窦一凡面无表情地接过水桶,猛地往地上的姜宁坤泼了过去。自从在蒋雄印嘴里听说姜宁坤和张立科两人早已经吩咐人手追寻史芸香的事情,窦一凡就已经开始策划今天晚上的行动。不管姜宁坤和张立科是不是背后推手,也不管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窦一凡都觉得这两人跟史芸香的死脱不了干系。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找史芸香的秘密,那么窦一凡就决定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也让他们一次性死了这样的心思。
“呃……你玛的,这是什么?啊！我的脑袋,好痛！呃……怎么这么臭啊?”被一桶水兜头兜脸泼下来的姜宁坤悠悠然地苏醒了过来。他摸了一把脸上的凉水,惊讶地念叨了一句,挣扎着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后脑勺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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