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8章 最佳辩手
平步青云-
“我过两天找吴二聊一聊,你就不要再操心这件事情了,好不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地养胎,单位的事情不需要你管的你就不要理那么多了。你呀现在是粗身大细的时候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候,知道吗?”窦一凡亲了亲李慕云的秀发,低声地劝导她。
“可是……一凡,吴二好可怜！我今天上去想要找马冬丽说会儿话的,走到上面的时候刚好听到他们在说吴二的坏话,我一时没忍住就跟他们争了起来。可是吴二知道了这件事情却没有说什么,反而让我不要再去理会他们。一凡,人怎么可以这样的?现在的人怎么这么现实啊,见高就拜,见低就踩。吴二对他们一直很不错,他们却在背后这样嚼舌根,说得那么难听,真是太过分了！”李慕云的怒气似乎还在胸口郁结着,只不过跟窦一凡念叨念叨似乎又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窦一凡静静地听着,再次无声长叹。在李慕云单纯的眼睛里看到这样背后说坏话就已经是很大的一件事情了,可是在窦一凡眼里,可怕的并不是这汹头上的攻击。有的时候一个细节就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特别是吴子胥这样的职业性质,本身就已经有足够的危险了,如果后背再没有可以放心支撑的同事兄弟,那么这个行当的危险系数就更加暴增了。当一个人需要集中精力面对敌人的枪口时,背后再有冷枪的话,就不仅仅是腹背受敌的危险了。
可是这邪,窦一凡无法告诉李慕云,也不会再去徒增这个女人的烦恼。这个世界已经有太多复杂的人了,难得李慕云单纯一点,窦一凡不希望这个女人也像其他人那样逐渐进化为复杂动物。
李慕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到了最后才沉沉地入睡了。窦一凡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解放了自己的手臂。给李慕云盖上被子,本来十分困乏的窦一凡发现他一下子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睁大双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小半宿的窦一凡在窗外晨曦透入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这一觉睡到了差不多中午时分才被李慕云叫了起来。匆匆洗了把脸,窦一凡跟李慕云姐妹俩交代了一声就往爱琴海大酒店奔赴了过去。在预订好的中餐厅包房里,窦一凡见到了刘士磊,还有个令窦一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不速之客。
“怎么?不当代区长了就不愿意见到我们这些企业代表了?真是的,把我老弟叫过来舟宁也不打声招呼,是不是担心我这个企业代表蹭你饭吃了?”坐在茶几前的刘思锐正在泡着茶水,一脸悠闲的样子在看到窦一凡的时候立刻就变得有些恶狠狠了。他放下手中的茶壶,指着窦一凡声音发凉地质问了一番。
“哪敢啊?思锐兄,什么企业代表之类的话咱们就先不说了,今天咱们就是几个朋友聚一聚,聚一聚哈！”被刘思锐这么一挑起,窦一凡立刻就想到了海饶那一大堆被他中途撂下的大小摊子。尽管他一直以来都是劝说自己不要再去理会这些事情了,尽管他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他地球还是照样转动得十分地欢快,可是被人家一提到海饶开发区,窦一凡就忍不住想到他和施德征等人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舟宁来投资的浩瀚海产和奥玛斯公司很有可能就此胎死腹中的情况,整个人就觉得有些不踏实了。
“你是不想说了,可是不代表我不能说啊！窦一凡,我可告诉你,当时决定到舟宁这边投资,老子还老老实实地劝导了我们易董一番。你知道他当时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吗?”刘思锐一本正经地跟窦一凡提起了当时招商引资时的情况,脸上并没有什么开玩笑的意思。
“易董不会是担心什么风水之类的事情吧?”窦一凡苦笑一番,对于当时糊弄易木杨这个风水专家的情况很是坦然。
“什么狗屁风水?你以为易木杨真的只会以风水来做出决策啊?你说要是去柳水,你就觉得我们奥玛斯公司正的找不到一块合适的地皮来兴建厂区吗?窦一凡,你太小看我们奥玛斯了,更加小看了我们易董了。”刘思锐没等窦一凡继续讪笑,立刻就吼了他一嗓子。
“那当时易木杨担心的是什么?”窦一凡觉得满嘴的苦涩,对于这种现实也是十分的不爽。
“我们易董最担心的是政策不稳定,所以才要求让你来当这个联络员,专门处理我们公司和政府有关部门之间的关系。没想到你倒好,我们这边刚刚动工,你就撂挑子了。”刘思锐把话给说透亮了,也把奥玛斯公司对窦一凡,乃至对整个海饶开发区,甚至整个舟宁市的不满给说了出来。
“我不是那么重要的,就算我不在担任代区长了,很多政策还是以书面的形式保留了下来的。所以……应该不会影响你们公司的发展的。”窦一凡有些沮丧地低垂下脑袋,对于刘思锐所提及的这个事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人家不嫌弃舟宁这里脏乱差,也不嫌弃舟宁的经济发展落后,终于在三思之后来到海饶开发区准备大展拳脚,将海饶开发区的厂区建成是整个东南部最大的工厂。可是他却在施德征的事情丢盔弃甲,弄得十分狼狈,成为真正的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不会影响我们公司的发展?窦一凡,你说得倒也轻巧！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隔行如隔山?我们跟你们的区委书记徐鹏展交流,那才叫做一个辛苦。我们的每一个项目都要拿到徐鹏展面前去批示,这个批示一放下就是十几二十天,长的还有可能需要我们公司这边一催再催。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企业啊,对于我们企业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机遇。可是我们的大把时间却浪费在和徐鹏展打交道磨牙的事情上。你说在这样下去,我们公司还能怎么样告诉发展经济,怎么样才能跟得上国际大形势?你倒给我说说看,到底有没有影响?”刘思锐的思维很清晰,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十足的国际辩论大赛的最佳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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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9章 不得安宁
平步青云-
听到刘思锐的抱怨,窦一凡再次沉吟下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真的无话可说。以前施德征在位的时候,窦一凡都是遵从施德征的指示,将经济发展摆在首位,尽量给企业大开绿灯。尤其是奥玛斯和浩瀚这两家大公司,窦一凡都是安排他们专人专办,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企业的问题。当然,现在是徐鹏展当家的时候,情况自然就不一样了。就算窦一凡回去上班了,估计也是没有办法继续和徐鹏展抗衡的。
“我不是给你提过建议了么?文书上的事情,打报告之类的,你让你们公司的行政部门直接去找海饶开发区的区府办主任刘心然。在她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她一定会尽力帮你们的。还有,如果碰上骚扰之类的事情,你直接给雷振胜打电话,他也不会推辞的。当然,你们奥玛斯公司自己也有一定的人力资源在海饶开发区的。所以啊,你这个总经理抱怨的事情,嘿嘿,就是在我面前矫情！”窦一凡刚开始的时候还真的有些担心的,并且再次重提了他离开之前交代的两个人选,不过当他看到刘士磊脸上邪魅的笑容时,立刻就把话题一转,扯到奥玛斯公司的公关部门来了。
“窦一凡,没想到你在海饶开发区短短几个月就搞了那么多的人手,拉帮结派,你这可是不符合组织规定的。”见到窦一凡注意到自己头上来,刘士磊邪笑一声,调侃了他两句。
“不是矫情,我说这话真不是矫情！窦一凡,你好好想想,刘心然的能力和权利跟你怎么比?她一个女人家家的,就算在有魄力,也有当断不断的时候。再说了她一个办公室主任,跟你一个区长怎么相提并论?我知道你交代过她,她也的确是尽量在帮忙,可是效果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刘思锐对于海饶开发区的办事效率早就很不耐烦了。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经常往海饶开发区跑。刚开始他以为是易舒舒那个女人办事效率不行,后来自己过来亲自体验一下才发现不是易舒舒不行而是海饶开发区的办事模式太坑爹。
“不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吗?你就不要太计较了,要想效率再提高一些的话,就提前几天跟他们打个招呼嘛！小地方是这样的了,有的时候不是基层建设跟不上,而是人的大脑跟不上。观念没有改变,效率就没有办法提高,这些都是成正比的,所以呀,你就不要再抱怨什么了。”窦一凡只能苦笑着劝解一下刘思锐,其它的解决办法根本就想不到了。
“所以说,有些人,包括有些大企业,就算是大城市的地皮贵一些,人工高一些,什么费用都高一些,他们就是愿意在大城市里面呆着。原因就在这里,一个字规范。譬如说你在亿州,如果某个单位某个行局推诿了,相互踢皮球了,你一纸律师信过去人家就必须给你找出问题,立刻解决。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律师出面,你一个投诉电话,人家就要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向你赔不是。这就是区别！”刘士磊懒洋洋地笑着,把玩着茶几上的杯子,笑得特别的高深莫测。
“要不你们律师赚什么钱?如果大家都规规矩矩地按章办事,你们律师所早就关门大吉了。”窦一凡呛了刘士磊一句,但是打心底里认同了刘士磊的解说。
“这些事情都很正常,不过当时你们的市委市政府领导可是答应过我们一切都给我们奥玛斯优先考虑的。唉,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欧耀国再有魄力,他也不会将奥玛斯和浩瀚公司放在眼里的。这两个公司是上一任的政绩,郭铭记调走了,施德征潜逃了,欧耀国也不需要再去关注海饶开发区了。我听说他现在正在大力改造旧城区,什么城乡结合部之类的地方,估计也是一个大政绩。日后大家来到舟宁的时候就会指着那一片区域,说,这就是哪任书记什么时候搞起来的。”刘思锐的感叹颇有深意,让窦一凡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只要是踏踏实实为民众做点事情的,就算是为了政绩,我觉得也是能够接受的。怕就怕那些钓名沽誉,专门为了政绩而搞政绩工程的,唉,为官一任三五载,人家领导股屁拍拍就走了,留下一大摊子烂屎让别人收拾。”刘士磊手中的茶杯终于拨弄好了,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然后又放了下来。
窦一凡回头看了刘士磊一眼,发现这个亦正亦邪的流氓律师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似乎也是纯属无奈的。
“一凡,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去上班?易舒舒手里还有一大堆东西等着你去理顺的。”刘思锐的这句话一说出来,窦一凡就无意识地耷拉下嘴角了。就连刘士磊也抬眸看着窦一凡,似乎只要窦一凡一开口这事儿就能够定下来似的。
“我也不清楚,根据上面相关人士的说法就是,施市长,嗯,施德征一天不归案,我们这帮人就一天不得安宁。呵呵,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很大可能都是不回体制了。就算回体制,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沉吟了好久,窦一凡才坦然地面对了刘士磊和刘思锐的目光,也说出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不回体制是海饶开发区的损失,不是你个人的损失。窦一凡,你就是个人精,猴子变的,到哪都能生存的。就算把你扔到撒哈拉沙漠,估计你都能够天天洗澡天天享受着。”刘思锐眼眸一深,给窦一凡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不打算再争取争取了?要不到上面去找一找?听说副省长欧阳达对你还是有几分印象的,要不……”刘士磊是常年跟案子打交道的律师,免不了跟体制内的人物接触,他不像刘思锐那样一门心思放在生意上,也就比刘思锐多了一些深思的东西。他迟疑着向窦一凡提出一个说不上是建议的建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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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0章 上门女婿
平步青云-
听到刘士磊的话,窦一凡猛地抬眸,看着他的目光多了一丝复杂。一想到欧阳达,窦一凡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好不容易从郭铭记那个火坑里跳出来的柳如媚。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尽管口口声声说着不是为了他而跟欧阳达走到一块的,但是窦一凡心中清楚就是他无形中将柳如媚推到欧阳达怀里的。以柳如媚的家世,她不需要依傍任何人都可以在各种诚玩得开。退一万步讲,就算柳如媚生性轻浮,贪慕虚荣,如果柳如媚想要对欧阳达投怀送抱,早在春节前那时候在海门的时候柳如媚就可以顺从了欧阳达。可是她当时并没有留下来,却在窦一凡出事的时候偏偏做出了如此决定。
一想到柳如媚,窦一凡心里就不好受,浓烈的愧疚感让他一直不敢轻易去触碰这一块心病。
就在窦一凡神情恍惚的时候,刘思锐和刘士磊两人已经将话题转移到了如日中天的常务副省长欧阳达身上来,说什么欧阳家的老爷子曾经如何威风整个天朝,说什么欧阳家的家风很严谨很淳朴,说什么欧阳达的夫妻关系有多好有多恩爱,等等等等。窦一凡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插嘴,相对于从亿州过来的刘家堂兄弟,窦一凡适当地保持沉默也是因为他不在省府那边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熟悉。正因为这一点,刘士磊和刘思锐也把窦一凡的沉默看做是刚才的话语触碰到他的痛处了,也没有多少留意到他。
三个男人在会客厅里高谈阔论,点菜的部长过来敲门询问是不是可以上菜了。刘思锐抬了抬手,吩咐一句稍等十分钟之后才回头对窦一凡笑着说了一句。
“其实,一凡,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回体制也可以过得很风光的。以你的资质,你有太多的选择了,譬如给我们易董当女婿。当然,要是能够给易董当上门女婿就更好了。”刘思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看着一头雾水的窦一凡眨巴着眼睛,笑得特别的暧昧。
“呵呵,给易木杨当上门女婿?那敢情好！易木杨那一副身家,少说也有几十个亿啊！就算女儿分一半身家的话,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没等窦一凡反应过来,刘士磊率先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打趣窦一凡,眼里满满的都是捉狭。
“呵呵,就算我愿意,人家易舒舒易大总也不愿意啊！人家年轻貌美,又是漂洋过海在美国泡过咸水的,怎么可能看上我的土老鳖呢?”窦一凡苦笑一番,下意识地抚摸着指间的结婚戒指,发现这东西说不定还能成为一种特殊的挡箭牌了。情窦初开的易舒舒在窦一凡任职期间就曾经多次通过另类途径时不时地骚扰一下他,所以当刘思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窦一凡并没有完全将刘思锐的话当做是笑话。
“我告诉你啊,这海龟和土老鳖合体,据说是最好的结合体,能够创造出崭新的物种,所以你就不用太谦虚了。难得人家易大小姐对你一往情深,你就将就着啃了她吧！”刘思锐笑着调侃着,一边说话,一边摸出手机。看了窦一凡一眼,刘思锐颇有深意地笑了笑,顺手接听了电话。当着窦一凡的面,刘思锐冲电话那头汇报了他所在的房号。
“我们还有客人?”听到刘思锐的话,窦一凡有些不解地摸了摸脑袋,心生疑窦地追问了一句。
“光我们三个男人老狗吃饭有什么意思?肯定要叫几个美女过来作陪了,说不定还能玉成一段佳缘呢！士磊,你说对不对?”刘思锐笑得很诡异,似乎要把媒人婆当到底了。
“抱歉了,我已经退出单身行列了。看看,这是什么?老子已经结婚了,不玩儿了。”窦一凡伸出无名指,在刘士磊和刘思锐两人面前秀了一下结婚戒指。除了用这个当挡箭牌,窦一凡还真心没有实力招架刘思锐的热心。
“滚,滚,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那么小的戒指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要比戒指,老子的比你的大多了。”刘思锐嫌弃地瞪了窦一凡一眼,猛地拍下他的手掌,示意他赶紧收起来。
“戒指不在大小,在心意,懂不懂?”窦一凡笑了,很张扬地继续欣赏手指上的戒指。算起来这是他为自己和李慕云亲自挑选的第一件贵金属了,他怎么会像刘思锐那样把它偷偷地藏起来呢?
“什么心意呀?你们几个不会是没等我们过来就偷偷吃掉了吧?”窦一凡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爽朗的女子笑声。
听到这一阵爽笑声,窦一凡感觉到头皮有点发麻。他抬眸一看,发现门口处站着一个踩着恨天高,穿着夸张蝙蝠袖上衣紧身裤,耳朵还穿着两个巨大耳环的女人,正是刘思锐想要为他安排的相亲女郎易舒舒。
“易总,姗姗来迟是不是应该自罚三杯啊！”见到易舒舒进来,刘思锐站起来迎了过去。
“看在我带着两个美女过来的份上,这自罚三杯是不是可以免了?一凡,你说呢?”易舒舒从门口款款而进,身后的当真跟着两个女人。见到窦一凡将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女人身上,易舒舒将视线聚焦在窦一凡的身上,带着几分挑衅的问了一句。
“你怎么过来了?”窦一凡惊讶地站在原地,看着从易舒舒身后的女人,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窦先生,我……我现在跟在易总身边,跟着学习管理海饶开发区这边的公司。”虞素澜朝窦一凡腼腆一笑,走上前低声解释了一句。虞素澜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脸上神情不一,似乎都在等待着看好戏。
“你现在在海饶开发区这边?可是……”窦一凡脸上的惊讶实在无法掩饰,他张了张嘴巴,却硬生生地将未尽之言吞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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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1章 死不开窍
平步青云-
“你们认识?虞素澜,我怎么没听说起他?你们怎么认识的?”首先开口的是满脸疑窦的易舒舒,语气多少有些不悦在里面。
“我也是跟窦先生只有几面之缘,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窦先生的。”虞素澜低垂着眼睑解释了两句,不敢多说什么。
窦一凡仔细打量了一下虞素澜,发现她整个人丰腴了不少,连以前消瘦苍白的脸庞也红润了不少。虽然说话做事还是那么低调,但是也看得出来面对易舒舒质问意味十分明显的话语,虞素澜也没有什么胆怯的表现。看到虞素澜有肖进,窦一凡也懒得去做出什么保护佳人的举动,打算坐壁上观看易舒舒怎么表现下去。
“都上桌吃饭吧！边吃边聊,来,易大小姐,您请上座！”刘士磊虽然不知道虞素澜的来历,但也多少看出易舒舒的满腹醋意。刘士磊有些哀怨地瞪了窦一凡这个浑身桃花细胞的男人一眼,张罗着叫大家上桌吃饭,也算是化解了虞素澜的尴尬。
跟随着进来的万亚乔扑闪着一对大眼睛看着向看起来一副柔弱可欺模样的虞素澜,又看了看玉树临风的窦一凡,最后将目光落在一脸傲气的易舒舒身上,尽量地隐匿她的气息,掩盖她的存在感,免得惹恼了易舒舒,被人错当做炮灰来轰了。
一头雾水的窦一凡在刘思锐的介绍之下才知道是于戴语给了虞素澜一个培训的机会,而且虞素澜很肯吃苦,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从来没有认输过。很快,有着很好文学修养的虞素澜就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博得易舒舒的认可。当然,这里面也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因为虞素澜也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带着个孩子独自生活的女人,虽然长得不错,但是对于工作在一大帮男人当中的易舒舒来说好歹也是个同性,而且是一个没有多少威胁力的同性。
听说虞素澜没有拒绝回到海饶开发区工作这一件事情,窦一凡看着虞素澜的眼里多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不清楚到底虞素澜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是否知道徐鹏展已经是海饶开发区的区委书记,不过他却知道虞素澜不会轻易放弃这次工作的机会。对于一个努力寻求自立的女人,没有什么比工作更加不可放弃的事情了。
一餐饭吃得索然无味,不过虞素澜的应对自如却让窦一凡感到很是欣慰。或者当一个女人能够给自己足够供养的时候才是有底气说出那句‘嫁得好不如干得好’的时候。
刘思锐本来是想要给窦一凡牵牵线的,但是一见到窦一凡根本就没有任何高攀人家易舒舒的样子。看着易舒舒打扮得像一只花孔雀似的,频频开屏却没有任何的收获,刘思锐也不再多说什么。从来不当这种鸡仔媒人的刘思锐如果不是看在易木杨的份上,他根本就不会跟窦一凡多嘴提起易舒舒那一汪春水的少女情怀。
窦一凡没有和虞素澜多做交流,主要还是担心易舒舒这个刁蛮公主对虞素澜诸多刁难。既然虞素澜已经回到舟宁了,窦一凡知道他们不怕没有详聊的机会。
一顿饭在各怀心思当中吃得很没气氛,易舒舒也没有什么表现,对窦一凡也没有刘思锐和刘士磊两人想象中那么热情。由于刘士磊要开车回去亿州,刘思锐也没打算喝酒,窦一凡更不想服侍没有什么酒品的易舒舒,也就没有人开口提及喝酒的事情。
走出包厢的时候虞素澜走到窦一凡的身边向他要了个电话号码,并解释说曾经给窦一凡打过电话,本想汇报一下境况的,没想到窦一凡原来的手机号码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窦一凡明了地点了点头,不打算在易舒舒等人面前和虞素澜有过多亲密接触。
窦一凡陪着刘士磊上楼收拾行李,办理退房手续,之后两人往地下停车场走去。刘士磊提出让窦一凡陪着一起到银月县一趟,到悟石温泉度假村看一看。听到刘士磊的这个要求,窦一凡愣了一下。他迟疑着朝刘士磊点了点头,不过他先要去一个地方,让刘士磊顺便绕个弯。
“这是哪里啊?宁和小区?你不会是在这里金屋藏娇了吧?”将方向盘交给窦一凡这个当地人的刘士磊抬头往外张望了一下,对窦一凡来这个小区很是不解。
“我想过来看看施德征的老婆和孩子,就几分钟,顺便给点生活费给他老婆。你在车上等我几分钟吧！”窦一凡在c6栋的前面停好车,回头对刘士磊解释了一句。
“施德征的家?你现在要去看施德征的老婆和孩子?窦一凡,你是不是秀逗了?还是嫌自己身上的麻烦不够多啊?”一听窦一凡这句话,刘士磊的眉头皱得老紧,差点就拧成两股麻花绳了。他一改刚才懒洋洋的模样,坐直起来毫不客气地指着窦一凡低声怒斥了起来。
“没有,我就是觉得他老婆也挺可怜的。他风光的时候,很少回家,在外陪女人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要多。到了他落魄的时候,他老婆也没少受牵连。人在的时候没爱过,人走了,却要替他受罪。我就是想过去给她点生活费,没有其它意思,一会儿就走。”窦一凡扶着方向盘盯着前面透着几分衰败气息的施家大门,低沉的声音让他自己都觉得很是感概。说完这番话之后,窦一凡推开车门就要往外走。
“站住！窦一凡,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人家夫妻的事情跟你鸟毛关系啊?你以为施德征的老婆会缺你那么三五千块钱吗?就算上面要查抄施家,施德征的老婆总还有工资吧！饿不死她,谁知道这些女人手里没有拽着个三五百万。你以为她们傻啊！老公拴不住,还不搂着金钱睡觉吗?我看你真是发高烧,脑袋都烧糊涂了！走,把车开走,马上离开这里！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解释！”刘士磊一把揪住想要下车的窦一凡,将他狠狠地拽了回来。对着一脸愕然的窦一凡,刘士磊发现不把事情说明白,面前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死不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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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2章 空穴来风
平步青云-
窦一凡皱着眉头看着刘士磊,迟疑着缩回了已经跨下车的长脚。坐回驾驶座之后,窦一凡沉吟了好一会儿,可是刘士磊却没有那么好耐心等他自己醒悟,对着他又是一顿怒斥。
“你以为施家门口就这么安静吗?难道舟宁市纪委就不会安排人手在这里盯着施德征的老婆?说不定你在这里逗留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被人家汇报上去了,你到时候又得好好地跟江煮伐他们解释了。我告诉你,按照这些老纪的办案手法,施德征一天没有抓捕归案,他们就不会撤掉对施家的监视。所以,你还有脑子的话,以后就不要再在这里出现。现在,马上走！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这么不避嫌,还跑到人家门口来送钱来了?窦一凡,你真是太有脑子了你！”
刘士磊对形势的分析比窦一凡冷静得多,都说关己则乱,窦一凡对于施德征身边的人或事都受到了极大的情绪影响,连判断都失了分寸。
挨了刘士磊一顿臭骂,窦一凡长长地叹了口气,启动车子往小区门口开去。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窦一凡本来跟戴如意没有任何交集的。以前施德征当着市长的时候,窦一凡对戴如意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可是施德征一出事,窦一凡又觉得戴如意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怜悯之心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他才会开车再次来到施德征的家门口,想着替施德征尽到一份心意。可是刘士磊这一顿怒骂反倒让窦一凡清醒了过来,这个时候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贸贸然接触施家的人都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
“窦一凡,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你以为心肠软就是好人吗?男人大丈夫,不管是在商彻是在官场,或者是在战场,心慈手软就注定一事无成。收起你的妇人之仁,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你连自己都没有办法自保,你怎么去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如果你自己不够强大,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伤害你爱的人,而无能为力。”刘士磊本来是在教训窦一凡的,可是没想到话越说越沉重,到了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就是想……算了,我知道我最失败的地方在哪里,以后我不会再干这样的傻事了。”窦一凡深有感触,只是一时想要改变这种被刘士磊称之为妇人之仁的缺点也不是那么容易。
“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从施德征的这个案子中摘干净,越干净越好,而不是继续跟江煮伐他们作对。施德征不干净,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当然,事实上也没有多少个当领导的是真正干净的,只是没有施德征这么典型罢了。如果施德征活着回来,估计亿丰省府里面有大把人会睡不着觉的。所以大把人不希望施德征回来,但是这些人中不应该包括你。对于你来说,你不过是施德征的一个小小秘的时间也不长,知道的事情也不多,涉及的范围更是小得可怜。江煮伐和舟宁老纪们盯着你的原因是想通过你找到施德征或者通过施德征的情妇们找到他的落脚点,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会 第 1911 章 中的窦一凡坐上了驾驶座位,开足马力朝悟石温泉度假村奔赴而去。低垂着脑袋的窦一凡想了很久才幽幽地开口,问刘士磊,“如果施德征活着回来的话,你认为你老子今年有没有可能在家里过春节?”
“你说什么?你是说我爸……”听到窦一凡这一句幽灵般的话语,刘士磊右脚一个使劲,差点没把小汽车骤停在马路中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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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3章 二爸的指甲
平步青云- 第 1912 章 二爸的指甲
去到凌云璧那栋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保姆梅嫂出来开门。见到窦一凡和刘士磊两人一起出现在门口，梅嫂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将两人迎了进去，热情地招呼着两人。
窦一凡将梅嫂对刘士磊的熟悉和热情都看在眼里，脑海里晃动着的是上一次激情过后凌云璧后背上出现的指甲痕迹。想到那一道不短的指甲痕，窦一凡不由得低头再次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看，又莫名其妙地盯上了刘士磊的手指。从小没有干过体力活的刘士磊双手很秀气，虽然没有像窦一凡那样欣长的手指，但是也是白白净净，很斯文的样子。让窦一凡无声挑眉的是刘士磊的指尖都留有半月形的指甲，淡粉色的指甲肉和干净的指甲，看得出来刘士磊的身体素质很不错。更重要的是，窦一凡看到了刘士磊有保养得很好的指甲。
不过就算凌云璧后背的那道指甲痕是刘士磊留下来的又怎么样？凌云璧一个单身女人，刘士磊又是一个未婚的钻石王老五，男未娶女未嫁，就算走到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起码比窦一凡和凌云璧来得更加正常一些。
身上穿飘逸长裙的凌云璧款款下楼，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刘士磊和窦一凡会同时不打招呼地出现在悟石温泉。她怀里抱着的小凌悟安静地玩着自己的小手指，窝在母亲的怀里让他感觉很是安全。
“我过来舟宁办事，顺道过来看一看你和孩子。”刘士磊站起来朝凌云璧迎了过去，伸手抱过她怀里的小小孩子，顺道解释了一句。
看着刘士磊抱孩子熟练的动作，窦一凡眼眸一暗。当他发现小凌悟在刘士磊的怀里同样不哭不闹，还伸出小手掌想要抓住刘士磊衣领的时候，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怪不得没有接到你的电话了！怎么样？事情办好了？”凌云璧将孩子放心地交给刘士磊这个钻石王老五，转身走到茶几边给窦一凡和刘士磊两人各自倒上了梅嫂泡好的大红袍。“一凡，你的茶！”
“谢谢凌董！”窦一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到凌云璧明显愣了愣，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有些恶趣味地看着这个替自己生了个宝贝儿子的女人。
听到窦一凡的话，凌云璧柳眉一挑，莞尔一笑，心情似乎不错。她朝刘士磊怀里的孩子伸了伸手，笑着逗弄着孩子。“来，小悟悟，让妈妈抱抱！叔叔要休息一下啦！”
“不用了，我抱就可以了。”刘士磊对这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是真心喜欢的，不顾自己身上一尘不染的西装将小悟悟抱在怀里来回地晃动着，逗得孩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嘿嘿，不要这么大力摇晃，书上说孩子太小脑部发育还不健全，别把他给晃晕了。”凌云璧笑着凑到刘士磊的面前，轻拍双手，跟孩子玩着，顺道给刘士磊上了一堂育儿课。
“哦？原来是不能这么晃动的啊？你早不说，来，小悟悟，二爸爸给你讲个故事哈，一个关于律师和上帝的故事哈！话说，很久以前有一个很较劲的律师……”刘士磊也笑了，将小悟悟抱紧在怀里，一边走到窦一凡身边坐下来，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给扑闪着一对小眼睛的几个月大孩童讲着人生哲理故事。
“二爸爸？呃……那我？”听到刘士磊的这一声自我称呼，窦一凡整个人都差点被雷晕过去了。刘士磊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地当上他儿子的二爸爸了？窦一凡心里一阵悲催，发现他这个正牌爸爸不出面也有大把男人争着给他儿子当老豆。凌云璧年轻貌美，身后还有一份庞大的家业，就算是身边跟着几个拖油瓶，那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儿。大把男人想要娶凌云璧，一步到位当上悟石公司的大老总，就算是大老总的老公那也是衣食无忧的事情。想到这一点，窦一凡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
“呵呵，闹着玩儿的！你不要太当真了哈！”凌云璧赶紧笑着出来打圆场，眼神轻飘飘的，带着几分轻佻俏皮。
“窦一凡，要是你跟我争的话，我跟你急哈！小悟悟，给二爸爸亲一亲，哈哈，笑一个！”刘士磊的心情很好，逗弄着孩子的时候那一副表情是窦一凡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情脉脉。这个坑人没商量的流氓律师脸上能够有这样充满亲情的笑脸，窦一凡还是第一次看到的。
“你也可以的！”凌云璧走到窦一凡身边，坐在一边看着刘士磊逗着孩子。看着眼里有些失落的窦一凡，凌云璧笑得很妩媚，她故意当着刘士磊的面笑着提醒窦一凡。“你可以当三爸爸呀！”
“三爸爸？我来当三爸爸？呃……”听到凌云璧这句话，窦一凡连一口咬死她的心都有了。要他这个正牌老豆屈居刘士磊之后给他亲生儿子当三爸爸？窦一凡还真是佩服凌云璧的逻辑，真是难为她想得出来了。
就在窦一凡十分纠结想要找点话语反驳凌云璧的时候，客厅后面的房间传来一阵咳嗽声。房门打开了，两鬓发白的凌振邦推着轮椅出来了。
“爸，你醒了？我给你倒杯水，好不好？”见到凌振邦出来，凌云璧赶紧迎了上去，殷勤地将他推到客厅沙发这边来。
“滚！你……放下，放下我……我孙子！”让窦一凡意外的是一出来，凌振邦就举起巍巍抖抖的大手指着正抱着孩子玩耍的刘士磊，结结巴巴地怒斥道。
“爸，你怎么又这样了？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了士磊哥是来帮助我们的，他不是那个人，他跟他爸不一样。好了，好了，我不让他抱孩子，总行了吧？”听到凌振邦的怒斥，刘士磊若无其事地继续抱着小凌悟，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慢慢地隐退了。凌云璧息事宁人地站起来，走到刘士磊的面前，满是歉意地朝他伸出了手掌。“对不起，我爸他……意识有点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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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4章 当面骂人
平步青云- 第 1913 章 当面骂人
刘士磊脸上无奈多过受伤，只得朝怀里的孩子讪笑了一下，恋恋不舍地将小凌悟交回到凌云璧手里。
如愿抱到自己儿子的窦一凡朝一脸无奈的刘士磊歉然一笑，不敢将心里的快慰表现在脸上。
“哼！刘疆……刘疆云，云，和……和万仕筠都不得……不得好死！”凌振邦的说话能力在中风之后受到很大影响，本来在亿州住院治疗的时候已经有些好转的，可是没想到凌氏再次占上上风，将萧家兄弟送进监狱之后凌振邦的口吃又再次加剧了。至于个中原因，除了病情有所反复之外，其它的也只有凌家人才知道了。
尽管凌振邦说得结结巴巴，但是刘士磊还是将他对自己老爹的诅咒听得一清二楚的。这样被人当面诅咒，特别是诅咒自己老子，作为人子的心情总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爸！够了，不要再说了！”听到凌振邦当面骂人，凌云璧心里也有些不怎么好受。她有些歉意地看着神色阴沉下来的刘士磊，回头喝住了自己老爸，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凌云璧示意站在一边搓着双手的保姆梅嫂将凌振邦推进房间里面，可是凌振邦一边被推着往里走，还一边回头对着刘士磊大声而结巴地咒骂着。
“刘，刘，刘疆云不得……好好好死！”
“士磊，不好意思，我爸最近情绪有些不好，人比较狂躁，所以……”凌云璧艰难地向刘士磊解释着，低垂着眼睑，一脸的无奈。
“嗯，我能理解，你也不用太自责了。”刘士磊朝凌云璧点了点头，表现很大度。
抱着自己儿子的窦一凡装作没有听到凌振邦的骂人，可是面对着孩子懵懂的眼睛，他心里的担忧却不由自主地蔓延开来。以凌振邦的精神状态，再以凌云翔对悟石的虎视眈眈，凌云璧一个女人这么支撑着一个大家业也的确是很艰辛的。更让窦一凡担忧的是凌悟以后的成长环境，有凌云翔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精明到骨子里的舅舅，有凌振邦这样一个心理不可能平衡的外公，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形成的性格和观念肯定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刘士磊到悟石温泉过来是带着公务过来的，一方面是来跟凌云璧商讨凌氏融资案这个旧案的问题，一方面是来跟凌云璧商量凌氏原有资产处置问题。
窦一凡不愿意过多地关注刘士磊和凌云璧两人之间关于案子的交流，抱着小凌悟往隔壁饭厅那边走去，顺便逗弄着孩子，也算是远离家庭纷争的硝烟了。可是不管窦一凡愿不愿意，刘士磊和凌云璧两人的声音还是照样钻入了他的耳朵。听着刘士磊的话，窦一凡怎么也想象不到刘士磊会是凌云翔的老同学。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刘士磊从来都没有偏帮凌云翔的意思。甚至在窦一凡这个外人看来，刘士磊是帮着凌云璧提防凌云翔再次将这个刚刚恢复生气的家整垮。
虽然刘士磊的操心并不是多余的，但是看到凌云璧至始至终都是将自己的亲哥哥排除在信任之外，窦一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凌云翔的一些做法的确让窦一凡无法认可，譬如想要利用小凌悟来要挟窦一凡和凌云璧这样的事情，可是亲兄妹之间弄到这种田地却是窦一凡想象不到的。
就在窦一凡暗自替凌云璧悲哀的时候，刘士磊开始整理手中的文件，准备打道回府了。
“最后一件事情，云璧，你打算怎么对付杜惟业？”刘士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窦一凡的神色变化，但是凌云璧却很敏感地往窦一凡那边望了过去。
“当年如果不是他不作为的话，凌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就是因为他的错误判决，所以我爸和我哥都锒铛入狱了。这笔账我们凌家必须跟他清算，不仅要让亿州那边官方去调查他，而且……我希望你帮亿州检察院和法院搜罗杜惟业违法违规的证据。我相信杜惟业和万仕筠万家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凌云璧淡漠地说着，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感起伏。每一次提及到凌氏融资案，凌云璧就不可抑制地想起萧冬至那一身颤动着的肥肉。她被这个案子压了这么多年，也被一个像猪一样的男人压了好几年，时至今日，她终于有出口气的时候了，凌云璧又怎么可能放过那些残害过凌家的一干人等。
“这一点没有问题，就算是没有缝的鸡蛋，也会有苍蝇去叮的。”刘士磊点头答应，邪魅地笑着，十足的痞子相。
“云璧，杜惟业不是个坏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一个受害者。你能不能放过他一……”窦一凡把刘士磊意义颇丰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替杜家担心了起来。他抱着小凌悟走回客厅这里，看着凌云璧想要为杜惟业说情。
“一凡，这是我们凌家和杜惟业之间的恩怨，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没等窦一凡说完，凌云璧就立刻打断了他。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窦一凡面前将小凌悟抱了过来，回头看着窦一凡没有什么温度地发出了警告。
“可是……云璧，案子真正的主谋并不是杜惟业，我们是不是应该将目光钉在某些大鳄身上，譬如姓万的一家？杜家不过是当年一个很小的角色，是不是可以将杜家放在后面？或者干脆就给他们一个顺水人情？”窦一凡有些不甘心，站在凌云璧身边低声地尝试着，希望能够说动她。
“窦一凡，不用再说这件事情了。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情，也知道你很为难。施德征跑了，萧家倒了，但是姓朱的还高高在上，并且凌氏融资案最大的受益者万仕筠万家还屹立不倒。如果不从当年的主审法官入手，你觉得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凌云璧脸色一变，声音也随之冰冷了起来。她指着窦一凡凉凉地逼问着，怀里的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哇’的一声大声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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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5章 巨大天坑
平步青云- 第 1914 章 巨大天坑
听到孩子的哭闹声，凌云璧慢慢地收敛脾气。她朝怀里的小凌悟扯出一个生硬的笑脸，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轻声哄着孩子。孩子哭闹个不停，没有办法，凌云璧抱着孩子玩门外的小花园走了过去。
窦一凡站在原地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刘士磊将公文包收拾好，走到窦一凡面前，认真地打量着他。看着凌云璧在小花园里面来回走动，刘士磊突然邪笑一声，凑到窦一凡面前低声说道。
“窦一凡，你这么关心杜家？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呵呵，你跟杜惟业的女儿杜洁琪有一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值得你跟凌云璧理论，并且在凌云璧面前替人求情的应该不是杜惟业，而是杜洁琪，对吧？”刘士磊比窦一凡矮了那么一点，站在窦一凡的面前却显得信心十足，根本看不出两人的身高差异造成的信心区别。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杜洁琪不过就是同事一场，虽然人家现在调到省里面去了，可是……唉，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是觉得没有必要搞得太过了。”听到刘士磊的这一番调侃，窦一凡的脑袋有些嗡嗡作响的感觉。他立刻矢口否认，并且为自己寻找了一个看似完美的借口来。
“什么叫做‘太过’了？对了，我记得当时就是你将杜洁琪介绍到悟石温泉来当副总监的，对吧？嘿嘿，既然说到杜洁琪，有件事情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就算当做是我送你的免费人情吧！当时杜洁琪在悟石温泉的时候是不是曾经管过一段时间的账目？”刘士磊看着凌云璧抱着孩子在门外花园来回走动，刻意压低嗓音，想要告诉窦一凡一些什么事情。
“管账？你是说当时悟石筹建的时候？杜洁琪的确是在悟石呆过一段时间，不过到底有没有管过账目我就不清楚了。对了，梁学博梁总在这里，怎么可能会让杜洁琪一个外人出来管账呢？”窦一凡彻底傻眼了，突然发现刘士磊的笑容真的很奸诈。他努力地回忆着，可是发生在他身边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就算他想要考验自己算是很好的记忆力也有些吃力了。
“我也觉得很奇怪，所以才问你一句。弄不好杜洁琪就是当时悟石公司的大老鼠，呵呵，当然，至于实情，谁说得清楚啊！”刘士磊凉凉地笑着，看着窦一凡微微一变的脸色，多加了几句敲打。
“你的意思是杜洁琪曾经贪污过悟石公司的钱款？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们一定弄错什么了，杜洁琪肯定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的。当时她过来这里本来是想到这里来静养的，是我介绍她过来的。当时她老公的案子搞得满城风雨，她又被纪委审问了那么久，出来之后是我鼓励她过来这里的，换一个环境生活的。她绝对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的，你们一定是弄错了！”窦一凡说得斩钉截铁，可是心里对刘士磊的这一番话却是深信不疑。他坚信杜洁琪不是监守自盗的女人，可是他同样相信刘士磊手里一定有些证据，唯一的解释就是杜洁琪当时就被人设计陷害了。至于被什么人设计陷害，窦一凡就不得而知了。
“我手里有一份资料，可以证明当时杜洁琪挪用悟石公款，并且这一笔款项是杜洁琪亲笔签名的，到现在还是追查不到下落的。所以，窦一凡，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人不是那么简单的，特别是有些女人，越是对你温柔的，可能就是越想要你命的。”刘士磊淡漠地说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抱着孩子站在花园桂花树下的凌云璧。
“不，士磊，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弄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的。就给我一点点时间，好不好？”窦一凡相信杜洁琪，正如他相信刘士磊手中真的有这么一份资料一样。他有些着急，想要拦住刘士磊，却发现凌云璧朝屋内这边张望了过来。一见到凌云璧朝屋里面走过来，窦一凡赶紧长话短说。
“多久才叫一点点时间？三天够不够？如果三天内，你能找个理由说服我，或者她，这件事情还有可能缓和一下。如果三天之内，你不……”刘士磊背着大门方向，并没有注意到凌云璧抱着孩子往屋内走过来，嘴里还在念叨着，却被窦一凡有意碰了一下手肘。
“呵呵，小悟悟，不哭了吧？哈，来，爸爸，三爸爸抱一抱！”窦一凡不敢让凌云璧知道这件事情，也不确定凌云璧到底对杜洁琪的事知道了多少，赶紧朝门口迎了过去。只不过他脱口而出的自我称呼在中途改变的时候还真是他玛的郁闷，一阵实在无法言喻的郁闷。
“三天之内要干吗呀？你们两个大男人不会是约好到哪里去风流快活了吧？”凌云璧本来是想继续听下去的，可是窦一凡的举动已经提醒了刘士磊，也就只能作罢了。她一脚跨进屋内，将手中的孩子递给窦一凡，走到刘士磊跟前朗声笑问了一句。
“一凡说三天之内要将施德征带回亿丰省，我刚才正在跟他打赌。我赌他带不回来，他说三天有点短，呵呵！”刘士磊的脑子转得很快，立刻就为窦一凡寻找到一个解释的借口，外加一个巨大的天坑。
“真的吗？一凡，你真的有把握将施德征带回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亿丰的天就要变了，很多人就睡不着觉了。”听到刘士磊的话，凌云璧转身看着正抱着孩子假装没事人的窦一凡，笑得有些发凉。
“我……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啊？江煮伐那帮人翻遍了整个天朝都没有找到他，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去找到他啊？说不定……唉，也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窦一凡回头，越过凌云璧的肩膀看着刘士磊那张似笑非笑的方脸，觉得脸上正透着无尽的狡诈。面对凌云璧探究的目光，窦一凡支吾着，最后却发出了一声情绪复杂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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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6章 会老情人
平步青云- 第 1915 章 会老情人
傍晚五点钟左右，落日的余霞照射在悟石温泉度假村，给错落有致的别墅群和依山而建的温泉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黄。站在凌云璧所居住的别墅门口，窦一凡目送刘士磊开着车离开了别墅区。
“进来坐吧！梅嫂在做饭，很快就有饭吃了。”凌云璧倚在门口，怀里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凌悟，招呼着窦一凡进屋。
“不了，我也该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是回舟宁吧！公司里面有点事情要处理……”窦一凡发现要面对着凌云璧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撒谎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支吾着，可是想要离开的念头却是那么强烈。
“难道我们母子俩还不足以留下你在这里吃一顿晚饭吗？”凌云璧伸手抚摸着孩子的小脑袋，神情落寞地笑着。
“云璧，我已经……对不起，我还是回去吧！等会儿恐怕没车坐！”窦一凡上前，看着女人怀里正闭着小眼睛迷糊着的孩子，伸手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后退两步找到一个相当蹩脚的理由，准备离开这个充满了诱惑的女人。
“呵呵，我有司机送你！嗯，不过……你走吧！悟悟，爸爸要离开我们了！呵呵，悟悟，我们上楼睡觉去吧！没有爸爸，我们照样生活得很好，对不对？”凌云璧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死乞白赖地挽留，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抱紧怀里的孩子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凌云璧低声呢喃的话语一字一句敲打着窦一凡的心脏，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可是他的脚步还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扯着一样，不由自主地跟着凌云璧往屋内走了过去。走在前面的凌云璧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嘴角好看地往上扬了扬，笑得十分惬意。
两天后，上午九点多，窦一凡在广厦安居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之后跟李慕雨打了声招呼，开着车往亿州赶过去。在通往亿州的路上，窦一凡突然想起他又一次没有约到吴子胥一起吃饭。他心里暗暗叮嘱自己从亿州回来一定要跟吴子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不管怎么样，吴子胥这样的工作局面不能再持续下去了。否则的话，吴子胥升官发达的好日子还没有到来，窦一凡担心他先给人家玩残了。
车到亿州的时候正是中午下班的时间，窦一凡将车开到亿丰省检察院门口对面的马路上，坐在车内安静地等待着杜洁琪下班。
正午十二点，检察院门口陆陆续续开出了不少的车辆。窦一凡坐在车上注意着，没有发现张立科的座驾，也没有发现姜宁坤的踪迹。
不一会儿，杜洁琪欣长的身影出现在检察院门口，一边拿着手机，一边东张西望。电话响起，窦一凡没有接听，而是将车子开到杜洁琪的身边，盯着她墨镜后面的眼睛看。
“你等很久了？”杜洁琪朝摇下车窗的窦一凡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
“没有，刚刚到！上车吧！”窦一凡招呼杜洁琪上车，并迅速摇上了车窗。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杜洁琪身上的制服看起来有些宽大，脸上的墨镜更是显得突兀。
“在舟宁快要呆出蘑菇来了，就到亿州来会一会老情人了。”窦一凡扯了扯嘴角，回答得很暧昧。
“哦！老情人会了吗？”杜洁琪扬了扬嘴角，故意问了一句。
“正在会着！”窦一凡一本正经地回答，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朝杜洁琪回家的反方向开了过去。
“呵呵！看来你的情人不少啊！”杜洁琪莞尔一笑，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是啊！哆雷咪发嗖，一二三四五，一个手掌数不过来！”窦一凡也笑了笑，伸手将杜洁琪的手掌拉了过来。
杜洁琪的手掌有点发凉，掌心还有点发潮。她低垂着眼睑，看着被窦一凡的大手掌紧握着手掌，笑得有些苦涩。
“你不用专门赶过来的，其实我挺好的。”杜洁琪挣扎着想要说点有用的话，可是说出来的话怎么样都轻松不起来。
“我知道你很好，所以我就过来分享一下了。怎么？不愿意见到我？那我送你回家吧！”窦一凡没想多说废话，可是他一开口说的却多是废话。
“呵呵！都到了亿江了？”杜洁琪轻笑一声，张开五指跟窦一凡的大手掌紧紧相扣，不再多说什么，静静地享受这一点来之不易的平静。
“我想带你去酒店开房，你同意吗？不过你不同意也没有用了，因为我已经打定主意了。”窦一凡将车往附近已经物色好的酒店开了过去，一边开还一边对杜洁琪做了个具体通告。
“窦一凡，你变了好多！”杜洁琪答非所问，看着身边的男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概。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窦一凡笑了笑，没有否认杜洁琪的说法。
“变得陌生了!”杜洁琪淡淡地说着，抬眸仔细打量着比她年轻了好几岁的窦一凡。激情涤荡之后，两人之间剩下的感情中亲情的成分似乎占了很大的比例。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距离产生美啊！你看看，我们都在舟宁的时候你没有觉得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吧！呵呵，现在就感觉到了吧！”窦一凡将小汽车开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拍了拍杜洁琪的手，说笑着就要拉着她下车。
“等一下！一凡，你没看到我身上穿着制服吗？太显眼了！要是被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对你影响不好。”杜洁琪叫住窦一凡，迟疑着开口了。
“什么影响？升官发财？呵呵，洁儿，不要想太多了。什么影响不影响的，只要不让我的老婆看到就可以了。你都不怕我这个停职处理的人影响你，我还怕你影响我吗？”窦一凡笑了，顺口调侃了一句。
“什么停职处理啊？只不过是暂时没有安排你工作而已。窦一凡，你还有大把前途，不要妄自菲薄！”杜洁琪皱着眉头反驳了窦一凡的话，似乎应该接受安慰的人是窦一凡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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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7章 律师代理
平步青云-
杜洁琪的安慰对于窦一凡来说,早已经是老生常谈,这样的劝导也陷入了鸡肋的境地。
“呵呵,一样的事实,不同的说法而已。洁儿,我没有希望了,你也不要对我抱什么希望。我天生就是当草民的命,老老实实当咱的草民就好了。其它的,呵呵,统统见鬼去！走吧！亲爱的,等着你呢！”窦一凡似乎看开了很多,对杜洁琪的瞻前顾后有些不以为然。
“那你等一会儿,我换件衣服。”杜洁琪也不再坚持,钻进车后座,很快就换掉了身上的衬衫,穿着一件黑色的七分袖毛线衣下了车。
“原来你还有两手准备的g呵,人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看着杜洁琪换上便装走过来,窦一凡忍不住又是一句调戏。
“好了,别贫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犊间的?用不用分开走?”杜洁琪没有打算质疑窦一凡的安排,更没有想到窦一凡给了他另外一个回答。
“为什么要分开走?上楼吧！今天我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你不会介意吧?”窦一凡挽着杜洁琪的手臂往电梯口走去,按下酒店顶楼,准备带杜洁琪到顶楼的咖啡厅去一趟。
“介绍朋友给我认识?你不是一个人过来的?难道你想……呃,不行,我不上去了！”杜洁琪看着窦一凡发愣,没有注意到他按下的是顶楼。一想到窦一凡刚才的举动和楼上等着的另一个人,杜洁琪突然有些担心。她开始有些警惕地想要逃离,似乎感觉到前面是一个大陷阱。
“真不上去?你个傻瓜,想哪去了?你不会以为我是带你上来玩……玩什么的吧?”窦一凡还真是没有办法说出‘双飞’这个词,特别是在越来越拥挤的电梯里。
“难道你不是……呃,我的确是想太多了。”中午用餐的时间,电梯慢慢腾腾地走走停停。直到来到咖啡厅门口,杜洁琪才意识到她真的是自作多情了。她有些尴尬地朝窦一凡笑了笑,也不再多问什么了。
“嗯,等会儿再好好惩罚你！现在可以将墨镜摘下来了吧！”窦一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杜洁琪的自然反应表示了然。他一边往咖啡厅里面走去,一边提醒杜洁琪一句。
“嗯,我……眼睛有点不舒服,所以……”杜洁琪还想解释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挣扎。既然窦一凡今天贸贸然出现在她面前,那么很多事情就不需要再解释,更不需要再掩饰了。
“傻瓜,我在这里呢！眼睛不舒服也应该在我面前不舒服,对不对?”窦一凡本来不想拆穿杜洁琪那一对哭肿了的眼睛这样一个事实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变得异常地真实了。
“一凡,你到底要带我见谁呀?”杜洁琪低垂着眼睑,不敢跟窦一凡继续瞎掰下去,只得转移了话题。
“连我这种衣冠禽兽你都不怕,你还怕见谁呀?”窦一凡不以为然,领着杜洁琪往咖啡厅后排的雅间走了过去。
看清楚雅间上的门号,窦一凡敲了敲门,没等里面的人反应立刻就推门而进了。
“你还能不能再晚一点才过来啊?人家都饿死了,等你一餐饭还真是不容易。你是……”听到门口响动,嘴里塞满牛扒的刘士磊抬头往门口望去,一眼看到门口的窦一凡,还有他身边的杜洁琪,立刻就闭上嘴巴,眨巴着双眼,看着窦一凡,连手中的刀叉都忘了放下来。
“刘士磊,你是不是饿鬼投胎啊?客人还没到,你竟然就大吃大喝了起来！”窦一凡把刘士磊的脸色看在眼里,不打算冷场的他拉着杜洁琪进去,顺手关上房门,冲着刘士磊叽叽呱呱的就是一顿抱怨。
“请坐吧！看来我是等不到窦一凡这个抠门鬼真正请我吃饭的了！”刘士磊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吃饭武器,在面前的餐巾上擦了擦手,站起来朝杜洁琪做了个请的姿势。
“洁琪,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士磊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刘士磊。刘士磊,这位是我女朋友,杜洁琪,你应该认识的！”窦一凡为两人做了个介绍,看着两人握手问候之后才替杜洁琪拉好椅子。
三人落座,相互看了看,却似乎一下子找不到话题。窦一凡看了一眼刘士磊,沉吟了一下才提醒杜洁琪,有些事情可以咨询律师。
“窦一凡,打住,打住！你知道我正在代理的案子的,老子一脚不踏两船,我不能替杜家做出什么判断。杜女士,真的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帮到你！”见到窦一凡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刘士磊赶紧冲他喊停。
“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呢,你着什么急啊?刘士磊,你今天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你要是不帮呢,你永远都看不到那一段视频！”窦一凡知道刘士磊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知道刘士磊经常走灰色路线。面对着一个流氓律师,窦一凡觉得只有比刘士磊更加流氓更加痞子才能让这个流氓律师为他所用。
“视频?什么视频?你……窦一凡,你这个王八蛋,你果然没有删除！你……说吧！什么事?”刘士磊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没过一会儿他就从窦一凡脸上的暧昧笑容看出了端倪。一明白过来的刘士磊脸色有些难看,可是却不得不回头看着杜洁琪,十分玩味地开口了。
“我……我说什么?”被窦一凡扯着过来,又被扯着上到顶楼,还被扯着见到这个不怎么欢迎她的刘士磊律师,杜洁琪的脑子还没有好使到立刻理清楚这些关系。她只好指了指刘士磊,又指了指自己,然后眨巴着红肿的眼睛盯着窦一凡看。
“刘士磊,你别给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杜洁琪,从现在开始你聘请刘士磊为你的代理律师,第一件诉讼请求就是关于悟石公司挪用公款一事……”窦一凡淡漠地扫了刘士磊一眼,缓缓地说出一个让杜洁琪连嘴巴都合不拢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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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8章 没有关系
平步青云-
杜洁琪脸上的震惊很符合窦一凡和刘士磊的预期,只有这样真实的惊讶才能更好地说明了事实的真相。
“你说什么?悟石公司挪用公款?这……跟我什么关系?”好不容易听清楚窦一凡的话,杜洁琪却陷入了更大的迷惘当中。
“窦一凡,你个王八蛋,这不符合规定,你懂不懂啊?我是悟石公司的法律顾问,我怎么可能代理杜洁琪的案子?窦一凡,你个法盲,你到底懂不懂的?”没等窦一凡开口解释,刘士磊早已经冲着低吼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悟石公司的法律顾问啊！不过这个杜洁琪的案子没有什么冲突的！首先,悟石公司现在并没有起诉杜洁琪,二者之间不存在敌对的关系。其次,杜洁琪并没有侵害悟石公司的权益,也没有……”窦一凡坐在刘士磊的对面,掰着手指正要跟刘大律师进行一番辩论的时候却见到刘士磊刚刚拿起刀叉的两只手都冲着他逼了过来。
“窦一凡,你给老子闭嘴！你这是纯属钻法律的空子,老子才不中你的奸计呢！”没等窦一凡解释完,刘士磊就用刀叉指着他的鼻尖怒斥了起来。
“难道你不是整天在钻法律的空子吗?刘士磊,你一个律师,你不钻法律空子你靠什么吃饭?”窦一凡毫不客气地呛了刘士磊一句,惹来了杜洁琪十分困惑的眼神。
“窦一凡,你这是狡辩！你这纯属耍赖9有,窦一凡,老子告诉你,你耍赖的样子真难看！”刘士磊放下刀叉,瞪了窦一凡一眼,不打算跟他继续搅和下去。一场有关法律的争论立刻变成了典型的人身攻击。
“刘士磊,难道有人说你耍赖的样子很好看吗?”窦一凡毫不示弱,今天把刘士磊骗到这里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杜洁琪从凌云璧的手里救出来。为了还杜洁琪一个清白,窦一凡现在是无不用其极了。
“你……老子什么时候耍赖了?”能言善辩的刘士磊也有语噎的时候,看来辩论和吵架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有没有人告诉我到底我跟悟石公司那个什么挪用公款之类的事情是什么关系啊?”被窦一凡和刘士磊两人吵得快要奔溃的杜洁琪不得不趁着两个大男人喘息的空档插嘴问了一句。
“没有关系！”
正思考着怎么反驳窦一凡的刘士磊一个不留意,脱口而出的回答跟窦一凡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蹦了出来。窦一凡朝刘士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大声地嚷嚷了一句。“刘大律师,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杜洁琪跟悟石公款挪用根本就没有关系！”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你哪只耳朵听见的?”按照窦一凡的话来说,刘士磊耍起赖来一点都不好看。
“用一句很通俗的话来回答你这个问题,那就是我的两只耳朵都听见了。”窦一凡懒懒地笑着,对于刘士磊的这一脸的地痞相很是不以为然。
“那……既然我跟悟石公司的什么公款挪用没有关系,那你们到底在吵什么?”杜洁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于窦一凡和刘士磊两人的争执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杜洁琪的话音一落,刘士磊和窦一凡两人都同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窦一凡才看着刘士磊认真地恳求道。
“趁着那份资料还没有排上用场的时候答应我给杜洁琪做代理律师,这个人情到时候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窦一凡很少用这种认真的语气跟刘士磊说话,更不要说去恳求刘士磊做事了。
“给我一个理由！”刘士磊邪魅一笑,拿起刀叉对着盘子上的牛仔骨锯得吱吱响。
“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的话,那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她是我的女人,而且是我介绍她到悟石去当监工的,所以我必须对这件事情负责任。”窦一凡伸手拥过杜洁琪的肩膀,看着刘士磊坦然地承认了他和杜洁琪曾经的关系。虽然他和杜洁琪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而且两人的关系早就随着杜洁琪到亿州上班已经终止了,但是在刘士磊面前,窦一凡却承担起一个男人必须承担的责任,以一个有妇之夫的身份承认他和杜洁琪的关系还真是需要一定的勇气。
“我记得前几天你还拿着你的结婚戒指说事呢！这么快就忘记你是有妇之夫了?”刘士磊凉凉一笑,目光落在窦一凡拥着杜洁琪肩膀的手掌上,充满嘲弄地笑着。
“难道你不知道结婚戒指不过是个挡箭牌吗?碰到你不想搭讪的女人,这东西就是结婚戒指。碰到你心仪的女人,这东西就是一烂石头。”窦一凡讪然一笑,却解释得很有底气。
“你倒是能说会道的！窦一凡,你不去当律师真是太浪费了。”刘士磊扯了扯嘴角,叉起一小块牛肉往嘴里塞去,一边慢慢嚼着,一边很清晰地表达着他的嘲讽。
“我可不敢跟你争饭吃,最多也就是跟着你找一碗吃剩下的粥水喝一喝了。”窦一凡邪魅地笑了笑,伸手按下面前的呼叫器。很快门外传来一阵轻微地敲门声,一个女侍者走了进来。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女侍者很礼貌,很职业地笑着问。
“来两份t骨牛扒,一份八分熟,一份七分熟。再给这位先生来一份牛仔骨,沙爹酱,五分熟就可以了。”窦一凡看了一眼眉头皱得紧紧的杜洁琪,随口吩咐女侍者。
“小子耶,别以为你一份牛仔骨就可以收买我！留着你自己吃饱它吧！”刘士磊懒洋洋地放下手中的刀叉,不去理会窦一凡的假殷勤,擦了擦手站起来准备走人。
“难道你不想看看那段视频吗?据说双飞燕,很火爆的！”窦一凡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经预料到刘士磊的反应的了,可是还是没想到刘士磊出手这么快,一拳头挥舞过来差点没把他的鼻梁给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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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9章 肩膀稚嫩
平步青云-
窦一凡身手灵活地就着椅子一起往后仰了过去,身手之敏捷让站在一边的女服务员目瞪口呆。
“该死的,你要是再拿视频威胁我,小心老子把你剁碎了煮着吃！”刘士磊收住拳头,恶狠狠地发出赌咒。
“我从来都没有拿那视频来威胁你,我刚才只不过是问你想不想看看而已。爱看不看,嘿嘿,不过真的很精彩的,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拍下来的！”窦一凡嬉皮笑脸,看着刘士磊气急败坏的样子很是舒爽。
“窦一凡,你真是太卑鄙了！”刘士磊一脸恼怒,可是看到被吓得笑脸苍白的女服务员却不得不收敛脾气,重新坐了下来。
“这点必须向你学习！”窦一凡笑了,有些无奈。偷拍刘疆云在会所里乱搞玩three人行的确是一种冒险行为,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拿这东西去要挟刘士磊。
雅间里面安静了下来,过来点菜的女服务员被叫出去了。窦一凡和刘士磊继续坐下来谈判,而杜洁琪却是一脸茫然地坐在一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锋芒相对,毫不谦让。
“一次过,包括杜惟业的事情也抹平。”窦一凡咬紧牙关跟刘士磊讨价还价。
“她老子的事情别跟我说,你自己去找凌云璧说去。要不,找凌振邦去说去也行！”刘士磊铁青着脸,在凌氏的案子上一点都不肯相让。
“你是凌氏的代理律师,找谁都没有用,只有找你才行。要是你不答应,我找到天皇老子都没用。”窦一凡坦然地耍赖,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地跟刘士磊继续扛着。
“只有凌家的人才是这个案子真正的决策人,我不过是给他们提出法律意见而已。”刘士磊苦笑,带着些许无奈地回头看着杜洁琪,最后才松了口。“她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如果被凌云璧知道了,你是知道后果的。”
“呵呵,你不出卖我,凌云璧怎么可能知道是我将杜洁琪介绍过来的。”窦一凡很坦然地回答,似乎不知道凌云璧始终是会知道刘士磊给杜洁琪当代理律师这一件事情的。
“窦一凡,你他玛的算盘打得真好！视频,马上拿来！”刘士磊咬牙咆哮,朝窦一凡伸出了手掌。
“先到你们律师事务所签个代理,然后再说别的。刘士磊,你不用横着脖子,老子是给你介绍生意来的。你赚钱没给老子中介费,还给老子摆出一副杀父仇人的表情,至于吗你?”窦一凡拉着杜洁琪站起来,一边往外走,还一边得了便宜还卖乖。
“签字之类的事情你就不用想了,我能够口头答应你已经不错了。”刘士磊还是继续横着脖子,寸步不让的样子。
“那也好,我也只是答应你让你看一下那份视频而已。我又没说要将那份视频删除掉,是吧?”窦一凡再次发笑,有点邪魅,有点发冷。
“你……”跟在窦一凡后面的刘士磊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可是受制于人的他却不得不跟着往电梯口走去。
“为什么要让他代理我?我又没有犯什么事?”杜洁琪很不解,根本就不知道她曾经好心帮窦一凡的忙已经种下了苦果。
“放心吧！我不会卖了你的,要卖也是先卖了我自己。当然,卖我不值钱,还是卖了你好一点！”窦一凡朝杜洁琪安抚地笑了笑,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底。
下午三点多钟,亿江河畔的一家星级酒店电梯口,杜洁琪手里拿着一张房卡,有些不安地东张西望着。从另一部电梯走出窦一凡的身影,她才松了口气似的继续往前走着。窦一凡苦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他发现杜洁琪这一举动纯属多余,尽管多余,但是他和杜洁琪两人也算是上演了一场标准的开房肥皂剧。也不知道杜洁琪是从哪里学到这一套的,一个人去登记住房,两个人分开走,还真是颇有反侦察能力的。只不过窦一凡心里有些好笑的是,就算两人分开走,但是最后还是进了同一个房间,这个事实可是无法否认的。
当然,没有被人捉奸在床,当事人还是可以用一男一女出来酒店房间谈工作为由进行解释的。
杜洁琪在房门口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站在不远处的窦一凡一眼。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刷开了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那一扇跟她故意捣乱的房门。
“还是我来吧！”窦一凡上前,从她的手里拿过那张电子磁卡,嘀的一声刷开了房门。
“呃……我怎么就是刷不开呢?”杜洁琪自言自语,随着窦一凡走进了房间里面。
“因为你刚才拿反了！”窦一凡笑了笑,将磁卡塞进插槽里去电。
“可是……一凡,你们刚才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吗?悟石公司真的要起诉我吗?你们手中的那一份资料到底是哪来的?为什么会有我的签名?为什么我会接触到悟石的账目?悟石公司跟凌云璧什么关系?你跟凌氏又是什么关系?不,你跟凌云璧到底什么关系?”杜洁琪心里有着一百万个为什么急着要从窦一凡的嘴里掏出答案来。
“好了,洁儿,好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相信我,好不好?”窦一凡后退一步,关好房门,拥着杜洁琪的肩膀很淡定地安慰道。
“不好,我觉得很不好！一切都很不好,真的不好！”杜洁琪用力地摇了摇头,红肿的眼睛像两只晃动的大红桃子,时刻提醒着窦一凡这个女人最近过得很不好。
“现在没事了,刘士磊答应帮忙就没事了。”窦一凡轻声安慰,心里一软将面前的女人轻拥入怀。
“一凡,谢谢你……谢谢你能来看我！”杜洁琪心里一酸,搂住窦一凡的腰身,一声哽咽,道出了她最近的无尽艰辛。
“嗯,我来了,不用再担心了！”说出这句话的窦一凡并不知道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他来了就能够解决的。因为他不是万能的上帝,他只不过同样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肩膀稚嫩的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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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0章 区别大了
平步青云- 第 1919 章 区别大了
杜洁琪沉沉地睡着了，窦一凡坐在靠窗的靠椅上静静地看着床上倦怠的女人安静入睡。想了好一会儿，他悄然地走到洗手间，决定给江煮伐打个电话。
“我以为你没有胆量接听我的电话了，呵，看起来我们的江组长勇气可嘉啊！”自从上一次江煮伐跑到医院去口不择言被温小龙一顿暴打之后就没有跟窦一凡主动联系过了。
温小龙将史芸香的自杀算在江煮伐的头上，刚好江煮伐又主动跑到医院去讨伐窦一凡，被温小龙一顿暴揍之后也没敢怎么声张。窦一凡主动给江煮伐倒贴了医药费，还请了个护工二十四小时看护着他。江煮伐受了几拳脚，内伤不重，皮外伤好了之后可能也是自知理亏，或者是感觉到对史芸香的自杀有些愧疚之心，倒也没有怎么追究温小龙的责任。当然，就算江煮伐要跟温小龙认真计算，温小龙也不会是坐等宰杀的人。
“窦一凡，这一次你最好跟我说点有用的事情，否则的话，不要怪我……”江煮伐凉凉地说着，对窦一凡根本谈不上客气与否。
“否则的话，江组长要一枪毙掉我？”窦一凡凉凉地笑着，回答得更加不客气。
“废话少说，你找我什么事？”江煮伐对窦一凡的耐心似乎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不是担心错过窦一凡可能有价值的汇报，江煮伐才不会接听窦一凡的电话。
“我想跟你聊一聊我们的原来领导施……”窦一凡慢条斯理地说着，很快就被江煮伐打断了话题。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江煮伐心情很迫切，对于之前的挨打一事也来不及追究了。
“我在……我在某某酒店对面的凉茶店里。”窦一凡看了一眼洗手间挂着的毛巾上面绣着的酒店商标，迟疑了一下，报出了自己的地址。
“好，我十五分钟之后赶到！”江煮伐说话办事都很果断，对于他自己的直觉也是一直深信不疑的。
窦一凡慢慢地收了手机，走到大床边上看着呼吸平稳的杜洁琪，想了想还是抓起钱包和手机往房门外走去。
走到街对面的凉茶店，窦一凡要了两杯当地卖得很好的秋梨罗汉果茶。深秋季节，正是心火烦躁的季节，来一杯罗汉果茶也可以下下火。没等他一杯凉茶喝下去，凉茶店门口就停稳了一辆吉普车。一看到那辆吉普车，窦一凡就想草江煮伐的女性族人。怪不得江煮伐就是抓不到施德征，这么张扬地开着办案用的吉普车，就算犯罪分子是傻的也会跑光的。
“我已经来了，你可以说了。”江煮伐的脸庞早已经恢复正常了，不过被温小龙狠揍的疼痛似乎还在时不时地提醒这个年近五十的男人挨打的滋味。在窦一凡对面坐下来，江煮伐有些冷漠地开口。
“这是给你的凉茶，下下火！火气太大是会死人的。还有，这是施德征最有可能出境的证件名字，是我在他情人的遗物中发现的。”说出后面一句话的时候窦一凡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一阵凛冽，没想到史芸香死后的灵魂都难以逃脱被利用的命运。
“王揖唐？你为什么会突然找上门来？你不是一直很抗拒跟纪委合作的吗？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做法？”江煮伐没有理会窦一凡不怎么友善的话语，目光落在窦一凡写在纸上的名字，不由得冒出好几个问题来。
“谁说我一直很抗拒跟纪委合作啊？我跟你不是合作得很愉快吗？要不的话，我怎么会主动跑到亿州来交代问题呢！”窦一凡凉凉地笑着，根本就没有丝毫配合工作的意思。
“呵呵，我们一直合作愉快？真难为你说得出口！”江煮伐毫无温度的笑容比窦一凡来得更甚一些。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要不要继续追捕也是江组长您的决定，跟我这等升斗小民没有多大关系。”窦一凡站起来，准备离开却被江煮伐拦住了。
“跟我上车等着！等我的人核实之后再走！”江煮伐领着窦一凡往停在门外的吉普车走去，不由分说地向前走着。
“我不会跟你上车的。”窦一凡懒洋洋地扔下一句话，在门口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如果你真想这个案子快点结束的话，你最好就在这里稍等一下。”江煮伐没有回头，只是很淡漠地给窦一凡一个忠告。
“案子什么时候结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从来不指望你们会给我一条活路走。”窦一凡停住脚步，懒洋洋地回头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吉普车，发现他对吉普车的好感也在慢慢地消褪着。
“不是别人不给你活路走，而是你自己不给自己一条活路走。如果你早一点说出这个秘密，或者你的事情早已经解决了。”江煮伐淡漠地说着，回头看着窦一凡，两人比拼着心理素质。
“你的意思是我要在第一天得知施某人离开的时候就哭着喊着抱上你的大腿，迫不及待地出卖一个曾经提拔过我的领导？”窦一凡有些愤慨，说着说着声音就忍不住大了起来。不过当他看到江煮伐那一副淡漠的样子时又猛然觉醒过来，发现他的心理素质还是比不上江煮伐的。
“就算你第一天没有抱上我的大腿哭着喊着要出卖施某人，你现在也是主动出卖了他。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江煮伐上前，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坐在副驾驶座的苏瑞兵，回头继续刺激窦一凡。
“区别大了去了！以你这种凡夫俗子是想不明白的了！”窦一凡故弄玄虚，故意呛了江煮伐一句。
“上车吧！”江煮伐固执地等着窦一凡，似乎他一上车所有的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了。
窦一凡看了江煮伐一眼，想了想还是转身往吉普车方向走了过去。光天化日之下，他还真不怕江煮伐会对他作出什么事情来。如果江煮伐真想刁难他，窦一凡估计他也不会平平安安地在舟宁呆着。开门上车，窦一凡在江煮伐身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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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1章 认识不够
平步青云-
坐在车内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特别是在苏瑞兵仇视的目光之下,窦一凡还真是自在不起来。江煮伐一直沉默着,没有继续发问的意思,更没有放窦一凡离开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苏瑞兵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汇报让苏瑞兵的神色一变,立刻坐直了起来。传说中的施德征逃离时所使用的姓名已经有不少了,可是每一次都是无果而终。原本苏瑞兵这一次也是很不以为然的,多少还是认定窦一凡找到江煮伐汇报是有邀宠抱大腿的意思。
“江组,有情况！”坐在前排接听电话的苏瑞兵对窦一凡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对于所接到的回复却很上心。
“嗯,说吧！”江煮伐淡漠地回答了一句,示意苏瑞兵当着窦一凡的面汇报。
“江组,这……”苏瑞兵对窦一凡的恨意不仅仅来自那天在医院里温小龙殃及池鱼地将他也揍了一顿,更多的是来自窦一凡总是能够轻易地改变江煮伐一贯坚持的原则。江煮伐对窦一凡的特别态度让苏瑞兵有些妒妇吃醋的味道,类似于横空出世的一个陌生男人夺走了江煮伐的注意力,让苏瑞兵很是不安的同时也有些危机感。
“让他也听一听,免得以后有什么怨言。”江煮伐不打算回避窦一凡,对着苏瑞兵再次下达命令。
“江组,刚才出入境的同志反馈过来的消息表示的确有王揖唐这个人,在九月十一日经由香港出境,他的签证显示是在泰国转机飞往加拿大。不过,奇怪的是,这个男人并没有乘坐飞往加拿大的班机,进出境资料显示此人一直呆在泰国。”苏瑞兵不得不拿着刚刚拿到手的资料,当着窦一凡的面,对江煮伐进行了汇报。
“九月十一日?施德征是在九月十日之后就开始消失的,时间上是对应的。还有没有其它信息?”江煮伐皱起了眉头,对苏瑞兵所说的这个信息很重视。
“施德征是在九月九日参加完银月悟石温泉度假村剪彩仪式之后就没有公开露过面了,所以……”苏瑞兵继续用细节佐证江煮伐的猜测,听到苏瑞兵这一番话的江煮伐立刻挺直了腰身,对情况相当地重视。
苏瑞兵的汇报还在滔滔不绝地继续着,而窦一凡却整个人都怔在那里,根本就无法动弹。施德征真的使用了这一本签证,而且还从香港逃到泰国了?可是为什么他没有继续往他的目的地飞去,而是继续逗留在泰国?是狡兔三窟,担心亿丰省这边追寻而去,然后在泰国临时再办理一份假证件去了别的国家?还是像窦一凡所担心的那样,已经客死他乡了?施德征是死是活,到底是一个人潜逃还是跟别人一起离开的,他的人现在到底在哪里?窦一凡心中的无数个疑问像煮开的白开水一样不停地冒着泡。
“好,马上跟泰国方面取得联系。”听完苏瑞兵的汇报,江煮伐当场对他吩咐了一句。他一回头,看到窦一凡拉开车门准备下车,立刻又多了一句嘴。“窦一凡,这一次你所立的大功,我会帮你记着的。”
“呵,不要反着记就好了。不过,出卖自己领导上司这样的事情,你还是不用帮我记着了。拜拜再见,不,永远都不要再见了！”窦一凡惨然一笑,朝江煮伐露出一个相当嘲讽的笑容,甩手离去。
“这一点还真是不容易做到,该见的时候还得见。”江煮伐淡淡地看了窦一凡一眼,十分淡漠地回了一句。
身后的吉普车已经开走了,窦一凡还停留在凉茶店门外,久久无法动弹。什么生死存亡什么名誉荣耀,此时的窦一凡已经无从考虑了。望着天空上的阳光,窦一凡感觉到头昏目眩,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在凉茶店门外的小石墩旁边蹲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颤抖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点燃了那根香烟。
烈日下,凉茶店前,一个蹲着的男人,一根燃烧着的香烟……窦一凡浑身无力,连手中的香烟都差点拿不稳了。如果他真的猜错了,如果施德征还活着,而且还活得相当好,如果江煮伐真的找到泰国,并且真的将施德征带回来的话,窦一凡知道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他不擅长出卖别人,更不擅长出卖曾经提拔过他的上司。
过了好一会儿,蹲在凉茶店门口的窦一凡好不容才勉强站了起来,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说他认识不够也好,说他党性不强也行,要他明知道施德征已经安全逃离的情况下举报施德征,那是很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窦一凡现在最担心的是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就发生在他的身上。
窦一凡茫然地走着,在烈日下的街头上步履蹒跚地走着。电话震动了,窦一凡木然地掏出电话,看了一下发现是杜洁琪打过来的。他愣了一下,这才醒悟过来他把人家杜洁琪一个人扔在酒店里面了。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的?一凡,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呆在酒店房间里等着窦一凡回来的杜洁琪一拉开房门,看到神情异常的窦一凡立刻将他拉了进来。拉着他发凉的双手,杜洁琪满脸疑惑地追问着。
“我没事,没事！洁儿,给我倒杯水,倒杯水,谢谢！”窦一凡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指了指身边茶几上的茶杯,却连动手为自己倒杯水的力气都似乎被江煮伐所带来的消息给剥夺干净了。
“一凡,别这样！就算是帮不到我爸,就算是凌氏一定要冤枉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太自责,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真的,一凡,不要这样！”不明真相的杜洁琪看着将一杯温开水囫囵吞下的窦一凡,心疼地拥住他的肩膀,轻声地安慰道。
“不,不是,洁儿,让我静一静,让我想一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窦一凡低声地嘟囔着,无意识地握紧手机,手心满满的都是汗渍,差点连手机都握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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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2章 有些意外
平步青云-
夜色迷惘,晚上九点多钟,亿州市酒吧一条街毕加索酒吧,窦一凡在独臂竹竿的带领下来到酒吧的监控室,见到了驯龙帮的二当家苏益泊。
“苏大哥,您好！我叫窦一凡,是小龙的朋友。”多少吃了点东西,又休息了一下,窦一凡的气色看上去不像下午刚刚跟江煮伐分开时候那么差了。他朝半躺在沙发上的一个中年男子微微躬了躬腰,毕恭毕敬地跟苏益泊打了声招呼。
“你就是窦一凡?坐吧！小龙经常提起你,没想到你也这么年轻。”苏益泊嘴角叼着一根雪茄,怀里揉着一个胸酥半果的女人,斜着眼睛看了窦一凡一眼,松开被他一只大手掌挤压得快要变形的巨峰,招呼着窦一凡坐下来。
“谢谢苏大哥！”窦一凡在苏益泊对面坐了下来,对于苏益泊身边袒大胸露豪峰乳的女人没有什么兴趣,在苏益泊面前对他的女人更是目不斜视。
“小龙打电话过来说你有事要找我?”苏益泊似乎更喜欢直来直往,或者是因为在亿州已经没有多少人值得他委婉了。
“苏大哥,事实上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恳求您帮忙的。我一个朋友在泰国失踪了,想请您出手相助,帮忙找一下我这个朋友。”窦一凡不怎么想跟黑涩会的人,特别是驯龙帮这样的的有什么深交,当然,温小龙是比较的。可是这一次不管他愿不愿意,窦一凡都不得不向苏益泊求救了。因为在他所认识的人群里面,基本上没有一个人是能够将手伸到东南亚那边去的。就算是温小龙也只是负责国内,重点还是亿丰省内的生意,对于外围的货源以及运输等等细节基本上不怎么了解,所以温小龙只能介绍窦一凡过来找苏益泊。不过,一听说窦一凡是要帮着寻找施德征,温小龙差点没跟窦一凡翻脸了。
“什么样的朋友?是男是女?如果是男人,你确定他不是到泰国去做变性手术,想要变个女人出来玩玩?”听到窦一凡说要找人,苏益泊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意义未明的笑容来。
“不,这不可能,他应该是在泰国做中转站的,已经购买了去加拿大的机票,可是在泰国却滞留了,所以……还是请苏大哥出手相助！”窦一凡目光闪烁,看了一眼苏益泊身边的女人,没敢把底细露出来。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向大使馆或者出入境求救?”苏益泊懒洋洋地追问了一句,眼里却多了一些玩味。
“不敢走官方渠道,这个人比较敏感。”窦一凡支吾了一下,还是稍微漏了一下口风。
“哦?嗯,你们都先出去！”苏益泊挥手将身边的马子和马仔都赶了出去。等到监控室里面只剩下他和窦一凡的时候,苏益泊将手中的雪茄放在面前的烟灰缸上,指了指窦一凡,说:“你现在可以说了。”
“苏大哥,我不敢瞒您,这次在泰国失踪的是我们那边的一个领导,应该是拿着一本叫做王揖唐的护照出境的。现在各方人马都在找他,我希望您能帮忙找一下。如果这个人还活着,我希望您的人能够尊重他的选择帮他一把。如果这个人已经死了,我希望您的人能够把他的骨灰带回来,也好让他的家人断了这条念想。”窦一凡的身体向前倾了倾,凑到苏益泊面前低声而且简洁地做了一番解释。
“一个在泰国失踪的领导?这么说,这个人应该是个贪官吧?要找到一个贪官可不容易,起码要让他吐点不义之财出来,是吧?要是人已经被人家给做了,那就更不好找了。说不定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这个结果你可想好了?”苏益泊基本上已经弄明白窦一凡的意思了,他淡漠地看了窦一凡一眼,在商言商地开口了。
“苏大哥,我手头上没有多少现金,不过我身上还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十来万块钱。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希望您能手下。”窦一凡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给苏益泊递了过去。
“他是你的什么人?需要你这么出钱出力地替他做事?”苏益泊没有动弹,只是轻扫了窦一凡一眼,追问了一句。
“他是……我以前的上司,舟宁市原市长施德征,九月十日失踪,现在有证据显示他持王揖唐的护照曾经在九月十一日出现在泰国,本来应该是前往加拿大的,后来失去联系了。”事到如今,窦一凡只能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要想抢在江煮伐等人之前找到施德征,窦一凡不得不对苏益泊等人说出实话,否则的话,就算苏益泊的人想要找施德征也无济于事。
“施德征?你以前的上司?窦一凡,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苏益泊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集中在窦一凡的后续解释上,而是对窦一凡的身份产生了兴趣。
“我……我曾经给他当过秘书,后来才到了海饶开发区的,现在被停职审查。他现在生死未卜,我希望能够抢在官方之前找到他,能不能帮上忙那就看他的造化了。”窦一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停职审查的事情我听小龙说起过,不过你……你不是因为他而受牵连的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关注他的生死?就算他活着回来了,也不可能对你有什么帮助了。你这是做亏本生意,不值当！如果被当局知道你私底下搞小动作,我想你就不是亏这点小钱的问题了。”苏益泊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眼眸之间似乎多了一抹什么。
“我想……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有的时候有些东西也不是金钱和利益能够衡量的。但求心安吧！”窦一凡坦然地面对着苏益泊的疑问,希望能够打动苏益泊,请得了他出手相助。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苏益泊却将他手中的银行卡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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