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1 不是对手
平步青云-1511不是对手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李慕云显然并没有被窦一凡这一番历史回顾给绕进去。她噌的一声又在窦一凡的面前坐了下来,很严肃地继续她对窦一凡的盘问。
“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半年前,嗯,四五个月前的事情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太记得了。”听到李慕云的问话,窦一凡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窦一凡知道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叶雯彤应该是凶多吉少了。李慕云是在刑警队工作的,到他们手里的案子根本就不大可能是一般的站街卖yin淫嫖piao娼之类的小案子。窦一凡就算是用宿酒未醒的脑袋想一想,也能想明白这一点。正因为明白了这一点,窦一凡的心才更加的彷徨了。
“什么情况下的见面?白天?晚上?有没有其它人在场?”李慕云有些紧张地盯着窦一凡的双眼,似乎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说瞎话。
“李慕云,我是你男朋友,好不好?我不是你的犯罪嫌疑人!你能不能用正常一点的眼光来看我?”将李慕云眼里的猜疑看得一清二楚,窦一凡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窦一凡,正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所以我才这里盘问你。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窦一凡,趁着警察没有找到你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跟我交代清楚!那天晚上你在金榜名爵c栋十一楼刚好抓到她偷了1101房的金银首饰珠宝等等,背了整整一大袋子东西出来的时候就那么巧被你抓到了。好了,派出所接警之后是怎么处理的?后来为什么叶雯彤又被放了?窦一凡,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还有,1101那户人家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么神秘?说!”李慕云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连珠带炮地对着窦一凡开火。她半蹲在窦一凡的面前,双手撑在大腿上,神色紧张地逼问着他。
“李慕云,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审问犯人的吗?如果我不老老实实地交代,你是不是打算将我关进大牢里面?啊!李慕云,难道你们警察就剩下这么一点能耐了吗?”受到李慕云逼问的窦一凡凉凉一笑,毫不客气地出言讥讽,同时也回避了她的问题。
“别岔开话题!窦一凡,说,那套房子是不是施德征的?”李慕云并没有受到窦一凡言语的影响,而是继续着她的问题。
“李慕云,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要是你问够了,我要出门了。再见,亲爱的李大警官!”窦一凡凉凉地看着智商并不低的李慕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虽然他比李慕云还要着急,比李慕云还想知道叶雯彤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死在谁的手里,但是窦一凡却不愿意去做那个最可怕又是很有可能的猜测。他想逃避,想要逃离这个似乎呼之欲出的事实。
“站住!窦一凡,你今天不说清楚不用想出这个门!除非你想到局里对我们的办案人员当面说清楚!”李慕云毫不客气地拦住窦一凡的去路,冷冷地发出警告。
“李慕云,你可以发通缉令的,如果你们公安部门觉得有必要的。我今天要去亿州出差,请你让一让!对了,这句话是我对我女朋友说的,不是对你李大警官说的。”窦一凡微微地眯起双眼,将面前的倔强女人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之后才冷冷地挤出这么一番话。
“等一下!叶雯彤是施德征的另外一个情人,一直就居住在金榜名爵那套房子里。后来施德征让史芸香搬去那边住了一段时间,这说明他早已经知道叶雯彤是不会回来的。别插嘴!也不要抵赖!我上次去金榜名爵接过史芸香,她就是住在那里的。这一点你不用再狡辩了!”李慕云将已经理顺得差不多的条理说出来。她刚刚开口就见到窦一凡张了张嘴巴想要说话,李慕云立刻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开口,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施德征厌倦了叶雯彤,所以就赶她走。可是叶雯彤很不甘心,倒回去想要拿走放在金榜名爵的珠宝首饰。不过很巧合的是她又被人发现了,所以施德征就派你出面去拿回那些金银财宝,然后他又派人杀了她。窦一凡,你觉得我的推理怎么样?”
“李慕云,你不是狄仁杰,我也不是李元芳。你想怎么猜测是你自己的事,我绝对不会跟着你一起发疯的。”窦一凡微微眯起的眼睛不由得再次眯紧,看着李慕云的目光也深邃了起来。面对着李慕云这样的女人,窦一凡只能采取回避的手法。除了装疯卖傻,窦一凡发现他真的没有其它办法对付李慕云了。
“窦一凡,你知道故意杀人罪是要判多少年的吗?窦一凡,他这是故意杀人罪,是要判死刑的!你不能包庇他,就算他是施德征,就算他是市长,他也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窦一凡,你不能走,站住!”李慕云着急万分地再次拦住想要开门的窦一凡,义正词严地提醒这个半句解释都不愿意说的男人。
“他不会杀人的!李慕云,他是不可能杀人的!”窦一凡定定地看着李慕云,用仅剩下的两句话来加强语气,也来强调他内心已经风雨飘摇的信念。殊不知窦一凡这句话一说出口就相当于承认了叶雯彤和施德征之间的关系。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窦一凡的心里只有懊恼的份了。看来除了在床上之外,他窦一凡每一次较量都不是李慕云的对手。窦一凡暗自叹息,这就是找了一个刑警当女朋友的最大弊端。
“你凭什么认为他不会杀人?叶雯彤是他的情人,过气情人,知道他很多的秘密,还想偷走他的财产。难道他就不能一怒之下叫人杀了她吗?”李慕云没有轻易放弃的习惯,堵在门口的她继续分析着从窦一凡嘴里套出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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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2 杀人动机
平步青云-1512杀人动机
“因为他没有这个必要杀人,他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叶雯彤就是个贪图享受的笨蛋,她什么都不知道,已经被他赶走了,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按照你的说法,故意杀人罪是要判死刑的!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小失大,在这方面,他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精明。”窦一凡一脸严肃地看着李慕云,不得不为施德征多做辩解。
“我也希望他能够精明一点,否则的话,天网恢恢,他这一次他绝对逃不出的。”李慕云长长地吸了口气,语气相当沉重地叹息道。
“李慕云,你是个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不是你这样胡乱猜测,然后想着从我的嘴里套话就可以的。还有,我严重警告你,今天在这里说的话我绝对不会当着你们警察的面再说一遍。就算你们要我协助调查,我也不会说出任何不利于他的话的。我不希望被人家当做枪使,更不想当人家的炮灰。李慕云,这个案子你最好也回避一下,这里面不仅仅是刑事案件,更有可能是一个政治……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窦一凡低垂下眼睑,心底的担忧无声地蔓延起来。看着着急上火的李慕云,他也长叹了口气,提醒了两句。
“什么我不懂啊?案子就是案子,法律就是法律,别跟我扯什么政治!我们是办案查案的人,不是那些玩弄政治的政客。”听到窦一凡的话,李慕云心头一震,可是嘴上却毫不示弱地继续反驳着窦一凡的话。
“你……就是个莽夫!笨蛋!”窦一凡被李慕云气得差点要甩门而去,可惜的是挡在门口的李慕云根本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是你将叶雯彤送走的?就在那天晚上从派出所出来之后,有人看见一辆吉普车带走了那个女人。”李慕云看了一眼声色俱厉的窦一凡,也缓和了一下语气。尽管她百分之两百甚至百分之三百相信窦一凡是不可能干出杀人放火的事情,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和施德征。而且窦一凡又坚持不出卖施德征,这就更增加了窦一凡的嫌疑。这也是李慕云一反常态火急燎燎地赶回家盘问窦一凡的原因。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窦一凡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人,不答反问。
“案件正在调查阶段,这是机密。”李慕云脱口而出的回答让窦一凡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笑得很牵强。
“那不就得了!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我的问题,你却说是涉及案情,不能说的机密。那我们还聊什么?好了,司机在楼下等我,我要出门了。”窦一凡凉凉一笑,伸手摸了摸李慕云散落下来的刘海,心平气和地回答。
“尸体高度**,被海水浸泡了好长一段时间,身份都是通过比对失踪人口信息和dna才检查出来的。其它的信息法医正在处理,希望这两天能够查出死因和具体的死亡时间。不过从已经知道的情况来看,可是看得出来,她生前曾经受过不少折磨,死得很痛苦,也死得很没尊严。”李慕云一把抓住窦一凡想要缩回去的手掌,扑闪着双眼很认真地将内部情报告诉了面前这个男人。这对于李慕云来说,要做到这一点的确很不容易。在吴子胥手下干了两年多的李慕云,跟吴子胥一样学会了一招,那就是不该说话的时候嘴巴就必须上拉链。可是这一次她却亲口将案情泄露了出来。
“慕云,很抱歉我帮不了你多少!叶雯彤是个……算了,死者为大,我也不对她做评价了。施德征当时赶她走是因为她想勾引我,所以才将她轰走的。施德征容不下对他不忠的女人,而且我向你保证我跟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还有,那天晚上从派出所出来,是我和吴二一起将她送走的。不过在街上我们就放下她了,至于之后她到底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事情和谁在一起,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慕云,相信我,我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的。而且我也相信施德征,他……也不会做这种不划算的生意的。女人对于他来说就是衣服,扔了也就扔了。或者,女人在他眼里甚至连一件衣服都不如,当然,香儿可能是例外吧!所以,他犯不着为了一件‘衣服’而背上杀人的罪名。”难得李慕云愿意为他破戒,窦一凡心里一暖。伸手抚摸着李慕云消瘦的脸庞,窦一凡沉吟了一下还是将他所知道的事实说了出来。不过虽然窦一凡信誓旦旦地为施德征打包票,可是他的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些质疑的。
“一凡,嗯,还是算了吧!你去亿州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听完窦一凡的话,李慕云默默地低垂下眼睑。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慕云才抬起头来看着窦一凡,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颊,顺口盘问了两句。
“可能要两三天,帮施市长送点东西过去,嗯,给个领导。注意休息,别太累了,知道吗?”窦一凡有些心虚地抱紧李慕云的腰身,微微地闭上眼睛,不敢面对她清澈见底的双眼。
“嗯!知道了,你也是!刚才我跟你说的事情,记住了,不能说出去啊!”李慕云在窦一凡怀里蹭了蹭,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板着他的脑袋很认真地交代了一句。
“呵呵,原来是担心这个啊!那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等我回来!”窦一凡‘啪’的一声在李慕云的脸蛋上印下一个亲吻,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睛,暧昧地说了一句。
“嘿!你个坏蛋!”李慕云最受不了窦一凡的暧昧亲热,一下子就闹了个满脸通红。
“嗯,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先下去了,去洗个脸休息一下吧!风风火火的,没点女人样!”窦一凡捏了捏李慕云那张红扑扑的脸蛋,笑得叮嘱了两句。
“说什么呢?谁没女人样了?”李慕云嗔怪了一句,自动自觉地给窦一凡拉开了房门。
“对了,你姐情况怎么样?那个……嗯,那个姜宁坤回去了,有没有跟你姐说清楚什么之类的?”窦一凡拎起放在客厅门边的公文包走出阳台,一边换上皮鞋,一边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两句。
“我姐她……心情不怎么好,嗯,不过我想应该会过去的。长痛不如短痛!姜宁坤太年轻了,对我姐并不适合。而且,毕竟我姐她结过婚,就算姜宁坤本人不介意,他的家庭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既然这样,不如就这么算了吧!现在分开说不定还没有那么痛苦!”一说到李慕雨的近况,李慕云神色顿时有些黯淡。
“嗯,记得多劝劝她,有空多陪陪她!我下楼了,有事打电话。”窦一凡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李慕云一眼,叮嘱了一句转身往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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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3 炒了鱿鱼
平步青云-1513炒了鱿鱼
司机贾学文开着一辆灰不溜秋的吉普车过来,停在听雨轩楼下等着窦一凡。在一头钻进车内之前,窦一凡默默地抬头看了一下三楼的阳台,果然看到了李慕云往外探出的脑袋。他朝楼上的女人笑了笑,算是对她满脸担忧的一种安抚吧!
对于汽车,窦一凡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安全舒适就好。当然,如果能够低调一些,他会觉得更加舒服的。这一点,窦一凡觉得贾学文的做事风格还是比较合他口味的。三十出头的贾学文很稳重,比他的秘书石水成更让窦一凡放心一些。
吉普车开出听雨轩,贾学文就开始从后视镜打量着坐在后排车座的年轻区长。手中没有像往常那样拿着文件的窦一凡早已经察觉到贾学文的欲言又止,可是他偏偏就是不开口,等着贾学文自己先提起话题。有时候,主动说和被问出来就是有着天上和地下的差别。窦一凡就是要培养贾学文这种主动的意识。
“窦区长,我听说前天下午,也就是星期五下午小车班的几个人跑到您的办公室去闹了一场。”贾学文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提起这个事情。
“嗯,怎么闹的?”星期五那天下午窦一凡被施德征叫到御鹏山那边处理一些事情,所以当时欧随平和刘得旺几个人跑到他办公室里找石水成吵架的事情他也是事后听说的。
“欧随平和刘得旺说是要找您理论,问一问为什么要辞退他们。小石秘书跟他们解释说您不在办公室,正在市里开会。可是他们三四个人不听劝,闯进您的办公室里赖着不走,后来……后来还要打小石秘书。”贾学文将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还是没敢将当时一触即发的状态描述出来。
“嗯,后来呢?”窦一凡揉了揉跳得有些快速的太阳穴,很淡然地提示了一句。
“后来刘主任,嗯,刘心然主任过来把他们喝住了。到了最后那几个人在楼上吵吵嚷嚷的,还惊动了徐鹏展徐书记。徐书记的秘书吴兴青出来过问这件事情,几个人就跑到书记办公室门口去嚷嚷,说是您狭私报复,公报私仇,将他们这帮老司机都炒了。”贾学文从窦一凡的脸上看不到生气的迹象,也就鼓着勇气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徐书记怎么处理的?”窦一凡对于这件事情的发展经过和结果都不怎么感兴趣,他真正想听到的是贾学文是怎么汇报这件事情的。从贾学文的汇报中,窦一凡能够更好地把握自己手下这位司机的思想动态。有的时候司机比秘书更加了解领导,虽然窦一凡需要司机的时候并不多,但是作为他的司机,贾学文手中还是有些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优势的。窦一凡从来不教导自己的司机该怎么低调做人,但是他自己本人的低调已经根植在贾学文和秘书石水成的思想中了。
“徐书记没有出来,是吴秘书在处理的。具体也没有说什么,好像就是说等您回去上班之后再了解一下。”贾学文挠了挠脑壳,想了半天还真是没有想清楚吴兴青到底是怎么将那帮人劝走的。
“嗯!吴兴青这一点比石水成要老道很多。”窦一凡淡淡地点了点头,对于贾学文的汇报加以了点评。徐鹏展肯定是不会出来掺合这件事情的,先别说这件事情跟他徐鹏展关系不大,就算跟徐鹏展有关系,他也不会傻到主动提窦一凡解决问题的情况。这一点属于人之常情,窦一凡对徐鹏展还是比较了解的。只不过贾学文所说的刘心然喝住那几个被炒退的司机这件事情,窦一凡倒是没有从刘心然的汇报中听到。不过刘心然没有说并不代表贾学文说的就是假话,在海饶开发区那么多年,刘心然多少还是有点威信的。特别现在的她是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多少也算是区长身边的红人了,说的话也有点权威。但是一想到石水成一个大男人还要刘心然一个小女子出面怒吼,窦一凡心里多少有点不怎么舒服。
“窦区长,您真的要这么炒他们的鱿鱼吗?”贾学文看着窦一凡的目光有些闪烁,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你跟他们是同时进来的?”窦一凡并没有错过贾学文语气中的消极,这也难怪贾学文会多了这么一份猜疑。今天窦一凡执意要辞退这几个司机,说不定明天什么时候这种遭遇就落到贾学文的头上来了。看着贾学文充满敬畏的目光,窦一凡淡淡地问了一句。
“我……我比他们早一些进来,不过我的手续是齐全的。他们不是正式的职工,是……当时是欧建岭区长叫他们进来的,好像都是欧建岭的亲戚。”贾学文一下子摸不清窦一凡的意思,只得照实说了。
“呵,你都知道欧随平他们是欧建岭的亲戚了,那你还担心什么?以前受他们的排挤和欺压还不够多吗?”窦一凡突然嘲弄一笑,对于贾学文所说到的一句大实话表示了赞同。炒了欧随平和刘得旺等人是他从来海饶开发区上任之后就开始的一个念头。别说欧随平和刘得旺等人是临时的合同工,就算他们是正式职工,这个时候的窦一凡想要赶走他们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窦区长,您怎么知道他们欺负……嗯嗯,我明白了!”贾学文惊讶地张了张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放心吧!我不会无缘无故赶人的,安心工作。欧随平这些人实在太离谱了,经常聚集在区政府办公大楼后面那一排平房打麻将玩牌,搞得整个区政府乌烟瘴气的。哼,还有那个颜利海,都是一丘之貉!”窦一凡淡漠地安慰了贾学文两句,把自己的用意说了出来。
“呵!谢谢窦区长!我们这帮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最担心的就是无缘无故被人家给炒鱿鱼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怎么养家糊口啊?”贾学文这一下总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面去了。他对窦一凡的做法也从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清场上升到了肃清风气公正廉明的高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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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 过父亲节
平步青云-1514过父亲节
“嗯!等会儿去到亿州,你给保卫科的颜利民打个电话,告诉他以后要是再有人跑到办公大楼那边闹事的话,让他准备收拾包裹走人。”窦一凡淡淡地点了点头,对于贾学文的说法表示了认可。当时他挑选司机的时候看中贾学文也是考虑到这个因素了。贾学文为人老实,家庭负担比较重,对这份工作也特别的重视,而且在欧建岭当区长的时候老是被人欺负,属于没有背景只有背影的老实人。这就是窦一凡看中他的地方。不过有时候胆子太小也不好,所以窦一凡才有意识地要给贾学文养肥胆子的机会。
“我给颜利民打电话?窦区长,他会听我的吗?”听到窦一凡的话,贾学文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迟疑着问道。
“嗯!他必须听你的!”窦一凡不做解释,将目光投向车窗外熟悉的景色,可是心思却早已经飞到亿州,飞到了在医院待产的凌云璧那边了。
“好的,窦区长!”贾学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于窦一凡的命令不敢有什么质疑。
“颜利民和颜利海是堂兄弟,对吧?说话的时候要有理有据,不要让他抓到什么把柄。”窦一凡还是叮嘱了贾学文两句,
“窦区长,可是……可是怎么样才能有理有据?”贾学文还从未干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对窦一凡的要求也不是太理解。
窦一凡微微地闭上双眼,没有回答贾学文的问题。吉普车开出舟宁市区,窦一凡给裴利腾拨打了个电话,交代他安排两个房间。裴利腾嘻嘻哈哈地笑着问窦一凡要不要给他准备两个小妹,窦一凡也笑着回敬了裴利腾一句,说如果是裴利腾自己的妹妹,他倒是有兴趣。裴利腾在电话里啐了窦一凡一句,回答说下辈子再让他老妈生几个妹妹给窦一凡,这辈子就没有妹妹可供应了。在挂断电话之前,窦一凡特意交代了一句,让裴利腾不要安排八楼或者九楼的房间。裴利腾哈哈大笑,说反正窦一凡也是不用叫小妹的人在哪个楼层都无所谓。
对于裴利腾的调笑,窦一凡一笑了之。反正这个男人那一点德性,窦一凡是心中有数的。虽然裴利腾把酒后的赵佩虹给强了的视频已经在裴利腾的面前删除了,但是裴利腾多少还是对窦一凡有些忌惮的。正因为这样,窦一凡才不愿意给裴利腾留下任何把柄。
看着汽车在公路上飞驰,窦一凡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下定决心给凌云璧打个电话。凌云璧是昨天晚上进医院待产的,就在凌振邦同一个医院的住院部。昨天给凌云璧打电话的时候说医生刚刚检查过,发现胎位不是很正,让凌云璧做好剖腹产的准备。听到凌云璧在电话里这么说,窦一凡心里更是烦躁得不得了。他除了长叹之外根本就没有帮助凌云璧做决定的权利,因为他们这个孩子的父亲名义上还是萧冬至。只要萧冬至在场,窦一凡连去见凌云璧一面的机会都很渺茫。
电话打通了,可是窦一凡却在最后一刻挂断了。他担心这个时候的凌云璧没有机会接听他的电话,更担心电话会落在萧冬至手里。过了一会儿,凌云翔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翔哥,是我!”看到凌云翔的号码,窦一凡心里一震,估计凌云璧的手机已经不在她手里了。
“璧儿的电话在我这里,不过我想还是用我的手机给你打好一点。怎么?今天准备到亿州来庆祝今年的父亲节吗?”凌云翔的话充满了调侃,语气还算轻松。
“呃……今天是父亲节?呵呵,那就看翔哥你答不答应了!对了,她的情况怎么样?”听到凌云翔的话语,窦一凡心里一松,知道情况应该还在掌控之中。对于凌云翔的调侃,窦一凡也不怎么介意。窦一凡估计凌云璧是不会告诉凌云翔这件事情的,但是凌云翔或者是能够猜度到他妹妹的那一点心思的。孩子是谁的,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只要萧冬至和萧立夏倒台了,就算让凌云翔知道孩子是他窦一凡的,也没有什么所谓。坐在奔往亿州车上的窦一凡是这么考虑的。
“我答应了不算数,要问人家答不答应,对吧?中午开始阵痛,刚刚被送进产房。不过医生说那个什么口开得不大,胎位也不正,嗯,估计还有段时间遭罪。”凌云翔扯了扯嘴角,低声介绍情况,脸上的笑容很是暧昧。他的目光落在不到一百米远的那个又矮又胖的萧冬至身上,发现萧冬至那个顶得圆圆的肚皮从侧面上看比凌云璧就要生产的肚子还要大得多。凌云翔不知道当萧冬至知道孩子不是他这个哎呀老爸的时候会不会哭死在监狱里。不过这个时候凌云翔知道戏还得继续演下去,该装的还得装下去。本来的计划就是凌云璧生下孩子,然后将萧冬至哥俩送进监狱,当然还有萧家背后的那一帮人。
“不是说医生建议说要……”窦一凡脱口而出的话在见到专心开车的贾学文时又吞咽了下去。
“医生是建议要剖腹产,不过那小妮子坚决不同意,说顺产的孩子聪明一些,所以……你不用着急,我在这里盯着呢!嗯,有人过来了,晚点再联系。”凌云翔接过窦一凡的话,解释了一下。他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萧冬至转过身来朝他这里走来,凌云翔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对着电话嬉笑了一声。
“有消息给我电话!”窦一凡知道凌云翔身边肯定有人过去,也就三言两语地交代了一句。凌云璧不肯剖腹产,坚持要自己生产,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窦一凡一想到这个女人的坚韧就忍不住一阵嘘唏。顺产的孩子聪明一些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说法,窦一凡估计凌云璧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如果剖腹产的话,凌云璧的身体恢复就会慢一些,在医院里住院的时间就长一些,跟萧冬至斗争的周期又要拉长一些。想到凌云璧是如此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萧冬至,窦一凡眼里不由得闪过一抹贼亮贼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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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热情好客
平步青云-1515热情好客
到达亿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左右,窦一凡指挥着贾学文朝亿江区建设路的腾飞大厦开去。从一楼回头客隔壁的腾飞酒店大堂大摇大摆地进入,窦一凡在前台报出自己的姓名,从前台小姐手中拿到了两张门卡。一个服务生领着窦一凡和贾学文两人往电梯口走去,一路上到了十二楼。
裴利腾给窦一凡安排了十二楼的两个房间,其中窦一凡入住的那一间是1209,也就是施德征在去年招商引资时入住的一个房间。虽然施德征并没有在1209房入住的需要,但是他却有让大家认为他是在这间房间过夜的必要。窦一凡在电话里要求裴利腾不要安排在装有全方位监控的八楼和九楼,却没想到裴利腾会将施德征住过的那一间房间开给他住。虽然裴利腾并没有说什么,但是窦一凡知道这个老色鬼是想通过这间房来告诉他这里真的没有监控。因为窦一凡知道裴利腾肯定没有偷窥或者监视施德征的胆量。
放下行李,洗了把脸,窦一凡带着手机和钱包走出房间,敲响了隔壁贾学文入住的1207房,对贾学文说要出去看一个朋友。
“窦区长,呃……窦老板,我送您过去!”贾学文一听说窦一凡要去看个朋友,立刻掏出房卡就要跟着他出门。他一边顺口叫了一声窦一凡又赶紧纠正了过来,按照窦一凡以前交代过的意思叫了一声窦老板。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对了,我今晚就不在这里吃饭了,你自己随便吃点,回去报销!”窦一凡一口回绝了贾学文的殷勤,随口吩咐了他两句就往电梯口走去。
“那好吧!对了,窦老板,我刚才给颜利民打了个电话,把您的意思告诉他了。”贾学文点了点头,刚想缩回脑袋的时候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窦一凡。
“嗯!”窦一凡回头淡淡地看了贾学文一眼,并没有问他电话到底打得怎么样,只是很淡漠地答应了一声。
“他答应了,嗯,很听话!”贾学文学着窦一凡的语气,用了一个两人心照不宣的词语。
窦一凡点了点头,甩开大步伐往电梯口走去。在贾学文的注视下,窦一凡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看着徐徐关上的电梯门他顺手按下了四楼,然后又有意按下了一楼。虽然贾学文很老实,但是没有必要让自己属下知道的事情窦一凡还是不愿意让贾学文了解太多,譬如腾飞大厦三楼和四楼是舟宁市驻亿州办事处这样的事情,又譬如二十四楼和二十五楼是施德征的私人宫殿这样的秘密。
电梯在四楼停稳,窦一凡一边顺着走廊往裴利腾的办公室走去,一边掏出手机给他拨打了个电话。就在廊道的拐弯处,窦一凡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影给吓了一跳。当他定睛一看,发现倚在过道上一套黑色无袖连衣裙的人影正是办事处副主任赵佩虹的时候,他的眼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厌恶。
“窦区长,您好!怎么到了亿州也不吱一声,也好让我这个小小的副主任好好招待您一番嘛!”倚在过道上的赵佩虹并没有上前的意思,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挑逗意味。
“谢谢赵副主任的热情好客!在来亿州之前我已经支了一声,可能赵副主任贵人事忙兼耳背,所以没有听到。”窦一凡看了赵佩虹一眼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对她慢条斯理地说着,虽然放慢了脚步却没有在她身边停留。窦一凡知道这一层楼的很多廊道甚至裴利腾的办公室,包括楼上的八楼九楼的所有房间都是装有监控设备的,稍微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所以他懒得跟赵佩虹多说什么,而是径直往裴利腾的办公室走去。
“窦区长,要是有空的话不妨一起喝杯小酒!呵,我在十二楼开了个房间,今天晚上晚一点再给您电话。还请窦区长不要拒绝,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跟您聊一聊!”赵佩虹文雅地笑着,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像她脸上的表情那样高贵优雅。
“十二楼?呵呵,看来赵副主任是个有心人啊!”窦一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刻意表现出稀松平常的模样,心里却暗自提防起来。他刚刚到腾飞大厦,上了一趟十二楼,一切行动就已经落入赵佩虹的眼中了。房间是裴利腾定下来的,酒店是裴利腾管理经营的,按道理赵佩虹不应该这么快就知道他来到亿州了。难道赵佩虹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裴利腾?如果是这样的话,赵佩虹是不是也了解了裴利腾正在进行的其它投资项目了?继续往裴利腾办公室走去的窦一凡想到这一点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在只挂着一块办公室牌子的房间前面停住脚步,窦一凡轻叩房门,很快就听到裴利腾拖沓着脚步走出来开门。
“嘿,窦区长大人,等你很久了!进来坐吧!”裴利腾爽朗地笑着,站在窦一凡面前矮了一大截,可是却丝毫不觉得他的气场被比了下去。
“腾哥,谢谢你安排的房间!”窦一凡在裴利腾的办公室坐了下来,目光却不易察觉地往对准办公桌那边的天花板瞄了过去。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时候赵佩虹说不定就坐在电脑前将他和裴利腾之间的一举一动都无限地放大着。
“来,喝杯茶!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辛苦了!老板只相信你一个人,所以还得辛苦你再跑一趟。”裴利腾给窦一凡倒了被茶水,随口客气了两句,站起来就要往办公桌那边走去。
“腾哥,先喝杯茶再说!对了,您这里有没有信封之类的?把东西装信封里,就在抽屉里面装上,等会儿再给我吧!”见到裴利腾忙着要去取东西,窦一凡低垂着脑袋不动声色地吩咐了一句。
“信封?呵呵,一凡,来到哥的地盘,你还担心什么?”听到窦一凡的交代,裴利腾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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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6 脱裤子放屁
平步青云-1516脱裤子放屁
“小心无大错,老板的事情容不得咱们不小心!”窦一凡淡漠地扯了扯嘴角,刻意地低垂着额头,不想让摄像头那边的女人看到他的嘴型。
“没事!在我的地盘,谁敢乱来?”裴利腾很有霸气地拍了拍胸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腾哥!”窦一凡声音一寒,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他端起茶杯朝裴利腾示意了一下,淡漠地给他使了个眼色。“喝茶!”
“好,好,好!按照你说的,反正也没什么,就算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老哥也陪你玩儿!”裴利腾虽然有些不怎么情愿,不过还是按照窦一凡的意思将放在抽屉里的银行卡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信封里面,还顺手将办公桌上的一本杂志给带进了抽屉里。
“嗯,谢谢腾哥!”看着裴利腾将一本杂志放到茶几上,窦一凡无声地挑了挑眉头。他突然发现裴利腾也不是像表面上看的那样的鲁莽愚蠢,这个男人很精明,最大的缺点就是好色了一点,还不至于没脑。
“去之前最好能够联系一下,不过估计他也是不会接听陌生人的电话的。要找到他家的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在窦一凡面前坐下来,裴利腾低声地提醒了一句。
“谢谢腾哥的好茶!我先出去找点吃的,再见!”窦一凡将裴利腾倒给他的那杯茶水原封不动地放下来。说实在的,窦一凡对于裴利腾这里的东西还真是放心不下,谁知道裴利腾会不会哪天一个心血来潮将什么对付那些‘女朋友’之流的宝贝给下到茶水里面了!要是真的中招了,到时候窦一凡也就只有欲哭无泪的份了。他顺手拿起杂志随意地翻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杂志里面夹着的信封放进了口袋里,然后站起来向裴利腾告辞。
“有空过来喝茶!”裴利腾笑着将窦一凡送到办公室门口,就在窦一凡要往门外走的时候他突然低声问了一句。“你怀疑我这里被人安装了摄像头?”
“腾哥,看您这话说得,您这里的好茶可不是一般人想喝就能喝到的!好了,我跟朋友约好了要出去吃饭!改天再让您做东,咱们哥俩再好好聊一聊!”窦一凡没有回答裴利腾的问题,仍然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跟他嘻哈着东拉西扯地闲话家常。
“好的,好的!我再给您打电话,咱们再约过。”在亿州打滚了那么多年的裴利腾一下子就洞悉了窦一凡有些异常的表现。他笑着和窦一凡握手道别,可是眼里折射出来的却两道寒光。
窦一凡假装没有注意到裴利腾眼里的愤懑,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满脸轻松地朝电梯口走去。他并不是有意要点醒裴利腾的,而是这一次施德征交代的任务实在繁重,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亿丰省红十字医院在江荫区那边,从腾飞大厦出来,窦一凡立刻打了一辆出租车朝红十字医院飞奔而去。凌振邦住在省红十字医院,窦一凡上次还陪着施德征到省红十字医院看过男科,现在凌云璧又选择在这里分娩。坐在出租车上的窦一凡烦躁地发现他跟这个红十字医院还真是他妈地渊源颇深啊!上一次他陪着施德征过来这里看男科,还被误以为是窦一凡不举的萧冬至笑得鼻窟窿都没肉了。一想到萧冬至那张笑得特别暧昧的阴阳怪气的胖脸,窦一凡就气不打一处来。至于么?就算他窦一凡不举,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就算几十年后他窦一凡不举了,他也曾经给萧冬至戴过一大顶绿帽,还将萧冬至从头到脚都给捂得严严实实的就差长痱子了。
当然,窦一凡知道凌云璧选择在这里分娩主要是因为红十字医院的医疗设备不错,医生还过得去,而且凌云璧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想要离自己中风瘫痪在床的父亲近一点,也不用凌云翔来回两头几处地方地跑着。
出租车到了红十字医院,窦一凡却在医院门口忧心忡忡地徘徊了起来。凌云璧下午一直呆在产房里,从她阵痛开始到现在好歹也有几个小时了。可是窦一凡还是没有收到任何信息,凌云翔也是一个电话都没有。窦一凡烦躁地在医院外面来回地踱着步,手中的烟头也开始快速地变短。他的孩子要出生了,可是他这个作为父亲的男人却只能站在医院门口抽着闷烟。窦一凡突然非常地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他本来就应该早一点让刘士磊结束这一切。管它什么天时地利,他就应该再强悍一点,再强硬一点的话,说不定凌云璧就会听从他的意见加紧推动萧家的噩梦。
可是事实就是那么的悲催,窦一凡就是无法在凌云璧面前强硬起来,更无法开口干预凌云璧牺牲了一切忍辱偷生好几年才谋划出来的一场大战争。看着凌云璧一点一滴地收集着证据,看着凌云璧一步一步地走进复仇的深渊,窦一凡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慢地失去自我之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想要伸手拽住凌云璧,把她拉上岸重新过回正常的生活,可是到了最后他却不自觉地一步步地搅和进了凌家和萧家的恩怨仇恨当中。就在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窦一凡却突然感觉到了双脚发软头昏脑涨。
抬头望了望还亮堂着的天空,窦一凡决定先出去找个地方解决温饱问题再说。左右张望了一下,窦一凡在医院对面找到了一家打着一个大大的m字。迟疑了一下,窦一凡朝着麦当劳大爷的招牌笑脸走了过去。随便点了一份巨无霸和一份饮料,窦一凡刚刚找到位置坐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合上一口饮料的时候就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呜呜呜地震动了起来。他心情激动地掏出手机一看,脸上的兴奋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喂,刘大律师,怎么这个时候会有空给我打电话啊?”嘈杂的快餐店里依稀能够听到窦一凡无奈而有烦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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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7 毋庸置疑
平步青云-1517毋庸置疑
“马上过来一趟!”刘士磊在电话里的吩咐特别的简短,而且毋容置疑。
“什么时候叫马上?我现在还有事呢!”听到刘士磊的话,窦一凡愣了一下,不由得有些抗拒。他站起来拿着手机往门外走了出去,想了想又折回来将那个刚刚买的汉堡包一把抓了起来。
站在麦大爷的店门口,窦一凡默默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红十字医院,深深地吸了口气,朝前面的的士站快步走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士磊律师事务所里,刘士磊一脸坏笑地看着一口气将一杯凉水灌了下去的窦一凡,慢条斯理替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一定在亿州,哼,在家里坐不住了吧?”
“我怎么就在家坐不住了?”窦一凡懒洋洋地瞟了刘士磊一眼,发现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到现在不结婚肯定有些不怎么正常的图谋的。人家刘士磊要钱有钱,事业也算是搞得风生水起的,该赚的钱不该赚的钱都赚得盆满钵满的,可是人家这个钻石王老五就是不结婚。别提结婚的事了,就连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都没有。这让或多或少了解刘士磊和凌云璧曾经那段历史的窦一凡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云璧要生了,就在这两天。你这么喜欢她的人难道还能在舟宁坐得住?”刘士磊苦笑一声,干脆点破了窦一凡那点小心思。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和云璧兄妹俩是合作关系,能够帮忙的我肯定会尽量帮忙的。我这一次过来是找人的,替领导跑腿来的。”听到刘士磊的话,窦一凡心里松了一口气。
喜欢不喜欢的,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主观判断。可是孩子是谁的,就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了。窦一凡可不敢冒险让刘士磊知道凌云璧肚子里即将要出生的孩子是他窦一凡的,这个把柄他是谁给给不起的。要想在天朝体制内扑腾,就必须将身边的这些拉拉杂杂的关系摘清楚,否则的话,一个生活作风不正派就整死一个大活人了。更不要说像他这种连孩子都和人家老婆整出来的人了,根本就无法在天朝体制内生存下去了。虽然大家心中都有数,每一个在体制内混得风生水起的男人身边总有那么一两个,或者两三个,甚至好几个红颜知己,但是心照不宣是允许的,把这些红颜知己蓝颜知己之类的关系摆到桌面上来说的人绝对是白痴,或者天然呆。天朝不是法国,一个总统能够偷溜出去跟情人幽会被抓包然后还能安然无恙地坐稳他的最高领导人职位。这种情况在天朝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而且天然呆是绝对不能在我大天朝体制内生存的。
“嗯嗯,嗯嗯,那你现在想不想知道你的合作伙伴凌氏兄妹俩的努力进程?”对于窦一凡的睁大眼睛说瞎话,刘士磊很显然是不屑一顾的。
“你这么火急燎燎地叫我过来就是想要问我这句话吗?”对于刘士磊的调侃,窦一凡简直不是一般的郁闷。
“嗯,自己看看吧!从内部资料看来,省纪委已经立案了,工作组在下个星期就会正面接触萧家兄弟。这是内部资料,你看完了也就完了,不能传扬出去。当然,你传扬出去,说是从我刘士磊手里看到的,我也是不会承认的。”刘士磊打开抽屉,将一份资料甩到窦一凡的面前。脑袋靠在高邦椅上,刘士磊慢条斯理地欣赏着窦一凡脸上的惊讶。
“我不关心信息的来源,我只关心事情的结果。你只要告诉我这一次能不能将萧家兄弟钉死就可以了。”窦一凡将手中的资料合上,推到刘士磊的面前,很淡漠地盯着他看。
“这一次萧冬至和萧立夏两兄弟是死定了,不过……你说凌云璧以后要怎么跟她的孩子解释这件事情,是直接告诉她的孩子说是老妈把你老爸送进监狱里的?这么说会不会太残酷了一点?”刘士磊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萧家兄弟倒了,那么凌振邦的案子是不是就可以重审了?”窦一凡懒得理睬刘士磊的阴阳怪气,反正刘士磊所担心的事情都是不会存在的,所以窦一凡懒得去向他解释,更懒得去配合他玩儿这种猜猜猜游戏。他心急如焚,想要把事情尽快解决之后好赶回医院去看一眼他的女人和孩子。
“没有常识!萧家兄弟倒了不代表凌振邦这个案子幕后的控制者就倒了,更不会跟案子重审扯上任何关系。萧冬至和萧立夏两兄弟狼狈为奸,受贿收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而且两人的生活作风非常淫yin乱……这些都是有证据的,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所以,我告诉你萧家兄弟这一次玩完了,栽倒在一个弱女子手中了。”对于萧冬至,刘士磊自有一番仇恨。如果不是凌氏融资案,说不定凌云璧就是他刘士磊的老婆了。特别是当刘士磊看到凌云璧这充满血泪的几年,心里的愤恨更是不用说出口的了。就算理智已经接受了这种事实,但是情感上有的时候还是很难去面对的。
“起码萧家兄弟倒台,对于凌氏融资案来说也是某种程度的进步,也算是向成功迈进了一大步了。”窦一凡明白刘士磊的意思,不过听到这个确切消息,他心里还是比较安慰的。
“要想扳倒凌氏融资案的真正幕后受益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云璧努力了这么几年也不过是搞垮萧家兄弟而已,而且还是搭上了自己半辈子的幸福,还有……这个孩子!唉,窦一凡,你说这些年来她到底是怎么委屈自己的?她怎么就能够坚持下来了?她的神经到底是有多粗大才能承受起这些东西?”刘士磊说着说着,情绪就激动了起来。他坐直起来,手中的签字笔用力地扣在办公桌上,脸色铁青地追问,又似乎是在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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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8 时间空档
平步青云-1518时间空档
“你会继续帮她的,对不对?她真的不容易,我想你是不会半路就撂摊子的,对不对?”窦一凡脸色一正,很直接地逼问刘士磊。凌氏融资案里面到底有多复杂,除了当事人自己说不清楚之外,着手参与了这么多调查的窦一凡也是刚刚开始有了些眉目的。
“窦一凡,我开这家律师事务所也很不容易。如果不是我老爸在背后支撑着,我一个三十岁来岁的年轻人是不可能摊开这么大的场面的。这一点,我相信你也是很清楚的,对不对?”刘士磊没有直接回答窦一凡的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看似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窦一凡默默地看着刘士磊,对他心里的挣扎感同身受。这是刘士磊第一次和他说到士磊律师事务所的事情,也是刘士磊第一次提及自己的老爹刘疆云,亿丰省财政厅副厅长刘疆云。窦一凡第一次见到刘疆云的时候是在朱占亭家里,当时他送施德征到亿丰省省长朱占亭家,施德征带他进门是要介绍他这个联络员给朱占亭过过目。当时在朱占亭家里准备打麻将的人员里面就有刘士磊的父亲刘疆云和亿丰省电视台台长萧冬至。虽然窦一凡暂时还没有弄清楚刘疆云在凌氏融资案里面所起到的作用,当时从刘士磊今天凝重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刘疆云肯定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当然,窦一凡也曾经顾虑过刘士磊的这一层关系,也曾经担心过刘士磊会不会中途变卦倒戈。可是刘士磊已经牵涉进来,早已经是泥足深陷,就算窦一凡信不过刘士磊也不得不尊重凌云璧的意见继续借助士磊律师事务所的力量撑下去。
刘士磊长长地叹了口气,收拾心情和窦一凡继续探讨了几个细节,然后才放窦一凡离开。从士磊律师事务所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回头看了一下仍然灯火通明的办公室,窦一凡无声地叹了口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或者来形容当时的凌氏融资案一点都不为过。从现在所掌控的情况来看,凌氏融资案的最后得益者是万盛集团,也就是省委副书记万仕筠的儿子万筱盛名下的公司。坊间传闻副书记万筱盛和省长朱占亭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萧冬至兄弟又是朱占亭家里的常客,施德征也是朱占亭这一脉传承下去的。削去萧冬至两兄弟会不会涉及朱占亭的利益,这似乎不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如果朱占亭和万仕筠联手阻拦,估计省纪委对萧冬至兄弟案子的调查力度也会无形中消弱的。
想到这一点窦一凡的浓眉情不自禁地再次皱紧,坐在出租车往医院方向奔赴过去的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给温小龙拨打了电话,约好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
亿丰省红十字医院住院部九楼妇产科的产房前,站在门外也能隐约听到产房里面传来的痛苦嚎叫声。已经在门外收了一下午的凌云翔目送萧冬至那副巨大的身板从电梯口那边消失之后立刻给窦一凡拨打了电话。
“我就在楼下,现在走楼梯上去。”窦一凡简单地回答,走到四楼的他感觉到有点喘不过气来,心里暗暗后悔最近这段时间酒色纵欲过度,连身体都拖垮了。
“他刚刚坐电梯下去,他的司机送他去吃饭,估计很快就回来。你自己抓紧时间吧!”凌云翔对于窦一凡这个年轻人还算满意,对于凌云璧的目光向来不敢怎么质疑。
“嗯,谢谢翔哥!”窦一凡奋力地攀爬着楼梯,想要尽快地见到那个坚韧的女人。上帝给他留下的时间空档并不多,窦一凡想要物尽其用,更想亲自握紧凌云璧的手掌,给她一点点支持的力量。
见到窦一凡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那一头的时候,凌云翔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窦一凡在这个时候专门从舟宁市赶过来到底意味着什么,凌云翔就算是个白痴也能够想得明白。他一直担心着到时候该怎么处理这个无辜的孩子,可是没想到他的妹妹早已经想好了这个问题。凌云翔不由得暗中对凌云璧竖起了大拇指。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窦一凡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异常情况立刻就小跑着朝凌云翔奔了过去。
“情况不是太好!医生说她进去的时间太长了,羊水已经流的差不多了,可是那个什么口子却一直没有开,而且也没有什么力气了。医生还是建议剖腹产,可是……”凌云翔陪着窦一凡往产房这边靠近,一边走着一边解释了一番。
“可是什么?这个时候还顾虑什么?”窦一凡皱着眉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凌云璧此时的固执。虽然是在医院里,可是意外情况随时可能发生。窦一凡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可怕结局就忍不住着急地要往产房里面冲过去。
“等一下,我们是不能进去的。”凌云翔一把扯住神情紧张的窦一凡,将他拉到一边去。
“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呃……我知道了,只有萧冬至那个王八蛋才能进去,对不对?”窦一凡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懊恼地踢了踢墙角,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个不争是事实。
“嗯,他是她老公,按道理是可以进去的。不过他自始至终就没有踏入那扇门。窦一凡,我叫你上来是希望你能够进去劝一劝云璧,让她不要太固执了。她和孩子的性命要紧,不要再挣扎了,让她答应剖腹产吧!这个时候只有你的话,她才会听的。窦一凡,不要让医生下病危单的时候再来后悔,你听懂了吗?”凌云翔一把抓住窦一凡的手臂,郑重其事地对他提出要求。
“可是……我怎么进去?要是万一……好了,不多说了,你给我弄一件白大褂过来,我想办法混进去。”窦一凡咬了咬牙,知道凌云翔说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这个时间段正是医生护士交接班之后处理交接工作之后的空档。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偶尔一两个护士在走动着,还有几个像凌云翔这样的病人家属守在走廊边上。他沉吟了一下,决定冒险进去。
“我已经替你找到一件了,不过产房里面应该有助产士在场,你最好是进去之后就将白大褂脱了,免得引起人家的注意。”凌云翔神秘兮兮地拉开随身的皮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交给了窦一凡。
“你帮我盯着外面,万一姓萧的回来了,一定要拦住他,不能让他进去。还有,记得给我打声招呼。”窦一凡接过黑色袋子,左右张望了一下,交代了一句立刻快步朝产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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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2 一周一检
从医院里出来之前,身心轻松的窦一凡洗干净双手,连带那一件白大褂也被他扔到洗手间的垃圾桶里了,可是袋子里的一样东西他却犹豫着留了下来。从红十字医院出来,窦一凡再次召唤来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到亿江河畔的酒吧街。在毕加索酒吧找到了正呆在监控室里的温小龙。
敲响监控室房门的时候,窦一凡站在门外听到了温小龙骂骂咧咧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温小龙才从门内探出了脑袋。
“你妈……哎,哥,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那帮兔崽子们!哥,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明天见面的吗?”打开房门的温小龙满脸黑线,可是在见到门外是窦一凡的时候冲到嘴巴的国骂却变成了道歉。
“我有点急事要你帮忙一下的!”站在门外的窦一凡无声地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赤果着上半身的温小龙,心里猜测着这个时间段温小龙关着房门在里面到底是干嘛来着。
“哥,进来吧!”温小龙给窦一凡让出了空间,邀请他进门。转身进屋的温小龙冲着监控室里间小床上的女人凉凉地吼了一声。“妈地,还不起来?滚,老子有事,晚点再说。”
“呃……要不,我等会儿再来?”窦一凡刚刚跨入屋内就听到温小龙毫不客气地赶着屋内的女人。他不由得低垂下眼睑,一副无语加无奈的表情。看来他今晚来得真不是时候,只不过他没想到温小龙这么早就在自家地盘上开战了。
“不用了,哥,进来坐吧!你,还不滚!”温小龙进屋,啪的一声开亮了一盏大灯。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小床上的女人慌慌张张地扯着散落在床底下的衣物想要遮挡三点,可是却晚了一步。温小龙没等床上的女人反应过来,一手抓起地上的衣服往门口一扔,冷着脸将她给抵拎了出去。
窦一凡环视了一下这个不大的监控室,发现开着空调的房间似乎有些靡费的味道。他有些别扭地嗅了嗅,决定三言两语地交代完毕就走人,免得打扰了温小龙的好事。
“这么早就干上了?”窦一凡邪魅一笑,走到监控屏幕前的椅子坐了下来。虽然他没有什么洁癖,不过明知道温小龙刚刚在床上和女人滚过床单,他可没有兴趣去床上落座。
“嘿,让哥笑话了!这不是无聊嘛,找了个妹子过来玩玩。”温小龙递给窦一凡一根香烟,满不在乎地笑着解释。
“你自己地盘上的妹子都拿来玩儿?难道你就不怕搞点什么爱死病之类的?”听到温小龙这种算不上骇人听闻的话,窦一凡把玩着手里的香烟,玩味地笑了笑。虽然他很需要点燃一根香烟来压一压内心的澎湃汹涌,可是窦一凡万万也不敢抽温小龙给的香烟。能够随手就给林浩轩差不多一公斤老白的温小龙指甲缝里抖一抖也足以毒死十几二十个窦一凡。这一点对于还想在体制内混下去的窦一凡来说不得不警觉。
“爱死病?嘿嘿,老子这里的女人一个星期体检一次,俗称一周一捡,保证没病没灾的。要不,哥,你也来一炮?”温小龙漫不经心地笑着,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星期体检一次?这么说你跟医院的人还是比较熟的,对吧?”听到温小龙的话,窦一凡眼睛一亮,感觉他今晚还是找对地方了。
“医院?呵,总得有那么一两个熟悉的,对吧?要不还能怎么着?”温小龙缓缓地吐出一口轻烟,笑着回答道。
“那就好!我有件事情要找你帮忙一下的……”窦一凡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还是掏出了袋子里的瓶子。
“这是什么东西?你不会杀人了吧?怎么血淋淋的?人血还是狗血什么的?”温小龙迟疑着接过窦一凡递过来的瓶子,看着血肉模糊的东西不由得追问了一句。
“人血!我要你帮忙查一下……”窦一凡郑重其事地开口,似乎是想了结一份心事。
十分钟之后,窦一凡跳上温小龙的悍马往亿丰省第二人民医院奔赴而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窦一凡将压在臂弯上的医用棉签往走廊边的垃圾桶扔了过去。
“哥,上车吧!回去喝两杯?”温小龙指了指停放在医院门口的小汽车,朝窦一凡扬了扬下巴,提出了邀请。
“今晚不行,我得去办点事。”窦一凡一头钻进车内,随口解释道。
“哥,你今晚拿过来的东西是……难道你怀疑你的身世?还是在外面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了?”对于窦一凡今晚的举动,温小龙保持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沉默,可是到了最后关头还是忍不住追问了起来。
“嗯,找到了一个妹妹,不过老头子不怎么相信是他生的。哈哈哈!”窦一凡的指尖敲打着窗玻璃,煞有介事地回答了温小龙的追问,最后还半真半假地朗声笑了起来。
“恭喜哥多了个妹子!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介绍,认识一下也好嘛!”温小龙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也不勉强窦一凡说实话。
“把妹子介绍给你就相当于将一只绵羊往狼的口中送,你说哥是干这种蠢事的人吗?其实,说真的,小龙,我认为,嗯,为了天下良家妇女着想,应该对你实行阉割手术。否则的话,她们会没有安全感的!”窦一凡一本正经地说着,认真地调侃着握着方向盘的温小龙。
“嗯,哥的评价还真是没错。对了,忘了向你汇报一件事,我准备到舟宁那边开家酒吧,你看怎么样?”听完窦一凡的话,温小龙一阵哈哈大笑,之后才很认真地告诉窦一凡一件事情。
“你说什么?你们要到舟宁开酒吧?”窦一凡猛地坐直起来,差点撞到了车顶。他一脸震惊地盯着温小龙看,似乎是想从温小龙那张年轻邪气的脸上找到一点玩笑之意。
“不是我们,是我和我二哥要过去舟宁开个酒吧。还叫毕加索酒吧,好不好?”温小龙嬉皮笑脸地说着,脚下的油门一点都没有放松。
1519 开了两公分
亿丰省红十字医院九楼的妇产科很宽敞,据说这里妇产科医生和护士的福利是整个亿丰省最好的,也是同个医院里收入水平最高的。产房在走廊的尽头,靠着消防通道。宽大的产房被划分为五六个房间,每个房间摆着两到三张的产床。穿着白大褂的窦一凡一进入产房立刻就脱下了那件凌云翔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白大褂,随手往窗台上一塞,装作没事人似的往里面走去。从外面的窗台玻璃往里张望了好几次,都差点没被里面哭天喊地的嚎叫声给吓退出来。最后,窦一凡在第五间产房里终于看到了凌云璧熟悉的脸庞。
整个产房里只有凌云璧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边,相当地安静。隔壁产床上有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正在收拾布满血迹的床单和布条。窦一凡迟疑了一下,给自己鼓足劲儿一把推开了房门。房门一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窦一凡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你老婆都疼了好几个小时了,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男人。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两个子弹撒了撒就不见踪影了!就应该让你们这些臭男人进产房看一看,女人到底有多伟大!”听到声响的助产士回头瞪了一眼鬼鬼祟祟溜进来的窦一凡,不由分说就是一顿臭骂。听得出来这位助产士大妈对于男人有着天然的敌意。
“对不起!我出差刚刚回来,刚刚赶到的。对了,这位医生,我老婆情况怎么样了?”窦一凡不敢争辩,对着明知道是个助产士的中年大妈称呼为医生也是一种善意的策略。反正把人家往职位高的叫总是不会错的。
窦一凡悄悄地走到凌云璧的身边,看着她那张惨白无血色的脸庞紧闭的双眼,早已经心疼得不得了了。更不要说看着这个女人叉开双腿挺着个大肚子平躺在产床上那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了,窦一凡的心早已经被揉成碎片粉末了。他半蹲着身体,想要去触碰一下她却又担心惊动瓷娃娃般脆弱的女人。看了一会儿,窦一凡才忍住满腹的疑问,后退两步回头问那个还在忙碌着收拾隔壁床铺的助产士。
“换作你疼了几个钟头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啊?上吊都要先喘口气吧!真是的!”那个忙碌着的助产士很恼火地冲着窦一凡喊了两句,似乎是他打扰到她的工作了。
“那是,那是,谢谢医生!那她等会儿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窦一凡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十分的诚恳。
“你老婆可真是奇怪,我听上一班的护士说啊,都疼得要休克,可就是不肯剖腹产!你说到底是命重要啊还是漂亮重要啊?要是死在这里的话,还讲究什么肚皮上来条刀疤啊?她的羊水流得差不多了,催产针也打了,可是口子就是不开,要是再开个一指大小就快了。否则的话,就必须剖腹产!要是她再不配合的话,医院只能下病危了。”中年助产士嘴里念叨着,可是手上功夫却没有停止过。很快隔壁产床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了,连血腥味也少了一些。她见那些垃圾装袋之后,拎起来一边对着窦一凡念叨着,一边往门口走去。
“她……嗯,我等会儿再劝劝她!谢谢您了!”窦一凡点了点头,迟疑着往床头靠近。
“嘿,你来了!”被吵醒的凌云璧歇了口气之后微微地睁开双眼,果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她努力地想要挤出个笑脸来,可是最后却是无力地哼了两哼。
“璧儿,你怎么样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窦一凡俯下身子,抚摸着凌云璧的脸庞,轻声地问了一句。
“我……还好!就是刚才痛得厉害,呃,又来了!啊……”凌云璧抬了抬手,一把抓住窦一凡的手掌,刚刚眯了一会儿的她想要对窦一凡说点什么可是一阵突袭而来的阵痛让她忍不住一声哀嚎。
“璧儿!璧儿,别再遭罪了,好不好?我让医生进来,安排剖腹产,好不好?”窦一凡鼻子一酸,根本来不及考虑掌心被凌云璧光秃秃的指甲深深刺痛的感觉。他用力地搂住床上痛苦挣扎的女人,轻声地劝导她。
“不,不,我能行的,我真的能行的!啊……一凡,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自己生下,生下我们的孩子的。啊……”凌云璧倔强地摇了摇头,发红的眼睛里看不到一滴泪水,干涸的嘴唇惨白着,可是她还是拒绝了可以让她痛快解决目前困境的唯一办法。
“你,站过去,握着她的手!来,我喊一二三,一起用力啊!一、二,用力!”从门外进来的助产士看到凌云璧再次苏醒过来,立刻洗了洗手,凑到跟前查看了一下产妇的道口,立刻冲着产床前的一男一女下达了命令。
“好,好,好!璧儿,加油!再加把劲,它就出来了。”看着面无人色的凌云璧如此挣扎,这个时候就算助产士叫窦一凡去吃狗屎,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往嘴巴里面塞的。
“啊……”凌云璧来不及说什么有是一阵哀嚎,指甲深深地刺入窦一凡的手臂。
“给她一条干净的毛巾,不要让她咬到舌头了。快,再用点力!口子已经开了,开了,有两公分大小了,再加把劲!一二三,再加把劲就不用挨刀了!”中年助产士以她的专业知识引导着产房里的两个年轻人,喊得特别的卖力。
“璧儿,给!咬住!”窦一凡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合适的毛巾,一时情急将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
“啊!”凌云璧一声痛呼,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下去。一阵剧痛袭来,窦一凡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地看着床上挣扎着的女人,用另一只手替她擦去脸上豆大的冷汗。
“开了,开了,口子开了!再来,使劲,一二三,用力!”助产士的声音在产房里回荡着,十分专业地给两人鼓着劲儿。
1523 聪明人短命
“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寻龙帮跑到我舟宁去开酒吧?呃……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窦一凡张了张嘴巴,对于这个无法接受的事实表示了极大的抗拒。
“哥,这事还在保密状态,也就是跟你透个底儿!不过就算不到舟宁开酒吧,我自己也想过去搞点生意做一做。总不能把全部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对吧?在这里干了一辈子,到头来真出事了,还得要哥你出手相助。如果上次不是你搞点那东西出来,我还真是要被萧晓敏那个臭表子给整死了。我们老大,哼,被人家上面一施压就准备牺牲我这个马仔了。我好歹也在寻龙里面算是有分量的了,从十五六岁开始就为帮里出生入死,身上的伤疤大大小小算起来比人家的牙齿还要多。唉,真是寒了心了!”温小龙第一次在窦一凡的面前表达他对寻龙帮老大上次处理萧家案子时态度的不满。
“要是你想到舟宁去搞正当生意,我无任欢迎你。但是如果你是想到舟宁去搞旁门左道,就不要怪我不支持你了。”窦一凡正了正脸色,很认真地阐明了自己的态度。
“舟宁那么一个穷市,我过去能搞什么正当生意?搞个飞机!”温小龙哂笑,对于窦一凡的态度很是不以为然。
“反正我的态度就摆在这里,你要来做正当生意,我给你力所能及的帮忙。但是你要是过来这里搞搞震的话,就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了。虽然我的面子也值不了多少钱,不过……哎,话又说过来了,我这里倒是有一件生意还是很适合你干的。”窦一凡义正词严地对温小龙提出了警告,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或者还真是很适合温小龙这些人搞一搞的。
“什么生意?只要是哥你说的,我都有兴趣。”对于窦一凡的提议,温小龙立刻来了兴趣。
“过来海饶开发区吧!你应该知道奥玛斯公司在海饶开发区落户了,相关的配套设施也是必须跟进的。不过海饶开发区财政应该拿不出这么一大笔资金来建设,所以……这笔生意还是值得考虑的,不过就得看看你的胃口了。”窦一凡并不打算卖什么关子,可是他说了一通话之后还是见到温小龙挠了挠头皮似乎并不怎么理解他的意思。
“哥,这是什么鸟毛生意?你这不是哄着我去给你们海饶开发区搞个码头吗?等到码头建设好了,运作起来了,那个码头还能是我的吗?再说了,那么一个奥玛斯公司真的能带来那么多的吞吐量?如果万一奥玛斯公司在海饶开发区就是一潭死水的话,那我投资那么多钱就是血本无归了。”温小龙并不是不懂窦一凡的意思,而是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经过一番核算,他觉得这样的投资怎么样也比不上捞偏门来得钱快,算来算去还是觉得没有什么赚头。
“小龙,允许私人在开发区建设码头是海饶开发区财政无能的一个体现,虽然来钱不像你开酒吧弄老白来得快,但是总比你捞偏门来得干净。而且,我还有一个建议,不管你打算在哪里搞生意,都必须保持一到两个正经的抬得上台面的生意。而且正经生意做得越大,对你搞偏门越有利。”窦一凡语重心长地教导温小龙要尽快地将手中的资金进行漂洗,只有洗白了那些钱,温小龙才有可能逐渐地转型。否则的话,这个年纪轻轻就坐上帮派第三把交椅的男人很有可能就一辈子跟黑道脱不了关系了。
“哥,不是每个人都能穿上西装打上领带的!你看我就是一个大老粗,你让我弄死几个人,我倒是在行,但是你让我坐在写字台后面,嘿嘿,我就是搞不出什么玩意儿来啊!”温小龙憨憨一笑,对于窦一凡的话还是听了进去的。
“还有,尽量不要让自己的双手沾血!那是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的东西,也算是为后代积点德吧!对了,你送我到亿江河畔的上河一品小区吧!”窦一凡再次郑重地提醒了温小龙一句,莫名其妙地他又想起了那个襁褓中的男婴。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他的掌心蔓延开来,抱过那个肉嘟嘟的孩子之后他一直没有想起那个本应该很自然的称呼——父亲!他窦一凡有儿子了,可是心情还来不及愉悦又立刻被沉重给取代了。
“上河一品?那可是一个出了名的上等人家住宅区,专门为有钱人设计的。听说里面住了不少的省级领导,虽然他们从来不对外公开他们在这里的住址,不过……”窦一凡的话音刚落,温小龙就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并没有盘问窦一凡,可是话里话外之意也是挺明显的了。
“不过他们的一举一动还是可以被你们调查到的,对不对?好了,你也不用旁击侧敲了,我不是为了凌家的案子去的。我是帮一个领导去找另外一个领导的,嗯,就这么解释,清楚了吧?”窦一凡懒洋洋地打断了温小龙的话,干脆自己挑明了话题。
“清楚了,你是帮你们市里的领导来找省里的领导来的。”温小龙扯了扯嘴角,笑得很诡异。
“呃……人太聪明可是会秃顶的,而且太聪明的人往往会短命的。你还是……”窦一凡无声地挑了挑眉头,不过并不打算回应温小龙的话。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温小龙的手机很骚包地响了起来。窦一凡仔细一听,发现温小龙给这个电话设定的铃声竟然是敖包相会。听清楚这一阵铃声是从温小龙的手机传出来的时候窦一凡忍不住一阵恶寒。
窦一凡回头看了温小龙一眼,发现他已经按下了接听键,也就放弃了恶心他的念头。温小龙神情淡漠地接听了电话,放下手机的那一刻还是很淡漠地说了一句。“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恭喜哥了!”
1524 上河一品
“你说什么?”窦一凡心头一震,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温小龙嘴里说出来的那个数字,而是温小龙随后说的那一句恭喜。
“我是说孩子是你的,你当爹了,恭喜你了!不知道哪个傻了吧唧的女人竟然想着为你小子生孩子,嘿嘿,还真不怕被人一脚踹到哪个西伯利亚去喝西北风去!嘿嘿,瞪什么瞪?老子又没有说错话!对了,今天还是什么狗屁父亲节,老子连父亲是哪个王八蛋都不知道的人不也照样活得有滋有味的,去他妈地父亲节!”温小龙懒洋洋地白了窦一凡一眼,随口念叨了一番,似乎是对他刚才瞎扯淡的什么找到亲妹妹之类的借口的严重鄙视。
“呃……你说什么?”窦一凡瞪大眼睛看着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的温小龙,有些不怎么相信地眨了眨双眼,追问了一句,愣是将心中的惊讶隐藏了起来并且很生硬地错开了话题。“你没有老爹?”
“什么叫没有老爹啊?老子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老爹啊?只不过老子连是谁撒的精子,老子又是从哪个女人的肚皮钻出来的都统统不知道。嘿嘿,有的时候我就是想着自己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那只千年妖猴,是专门来祸害人间的。”温小龙凉凉地反驳了窦一凡的话,对于自己的身世一点都不忌讳。
“你是孤儿?”窦一凡一脸震惊地看着温小龙,困惑追问一句。
“上河一品到了!你是想从正门进去还是从哪里进去?”温小龙没好气地瞪了窦一凡一眼,根本就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他将悍马停在上河一品旁边的马路口上,指着那一个金碧辉煌的小区大门随口问道。
“不从正门进去还能从哪里进啊?”窦一凡看着门口站岗的保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从正门进去的话就必须给住户打电话,然后还要在门口登记来访之后才能进去。不过,这个小区就一个门口而已。”温小龙双手敲打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就一个门口,我还能从哪里进去?”窦一凡扯了扯嘴角,笑得很邪魅,故意将了温小龙一军。
“坐着我的车进去啊!笨蛋!坐稳了,老子可要冲关卡了!”温小龙也笑了,踩下油门晃悠着悍马就朝小区门口开了过去。
“喂,你不会是真的要冲人家的关卡吧?”看着温小龙径直朝门口开去,窦一凡还真是傻乎乎地追问了一句。
“你以为拍电影呢?冲关卡?老子还没那么有空呢!再说了,这里可是智能监控小区,冲个鸟冲!”温小龙一边回答着,一边开着悍马往站在保安的门岗开去,没想到车刚刚开到电子感应区就自动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接着拦在前面的栏杆就自动升起来了。窦一凡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的时候温小龙已经将车开进小区的绿荫小道了。
“你住在这里?”窦一凡终于明白过来,敢情人家温小龙在这个小区也有自己的房子。
“也不是笨到家,是吧?”卖足了关子,温小龙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熟练地操控着悍马往小区的中心花园开了过去。
将车停在c栋和d栋中间的停车场上,温小龙指着两栋楼如数家珍地介绍了起来。看着温小龙掰着手指数着在这个小区里居住的那些达官贵人的名字,窦一凡除了保持沉默之外似乎找不到什么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惊讶。温小龙说得口沫四溅,可是窦一凡却听得心里发沉。如果温小龙连这些细节都能够注意到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应该对这个常年混迹黑道的年轻人多一些提防了?仰着脑袋望着半空中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窦一凡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当中。
“我想你这一次过来找的人应该就在这两栋楼里了吧!”温小龙卖弄了一番之后,终于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沉默着的窦一凡,似乎察觉到今晚他有些兴奋过度了,也一下子闭上了嘴巴。
“谢谢你,小龙!你先回去吧!我等会自己打车回去,可能我要等的人没有那么快回家。”窦一凡苦笑着摇了摇头,身居高位的人总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天衣无缝的,可惜的是,在每一个城市里,在某个角落里就生存着像温小龙这样的人物。平日里可能就是一个相貌堂堂的好邻居,可是一旦涉及利益关系的时候,说不定这些神秘的相貌堂堂的好邻居就是一把利刃,直插这些身居高位的人们的心脏。
“那好吧!你要是需要今天晚上的检验报告单的话,我会让朋友明天早上就送过来的。”温小龙淡漠一笑,随口答应了一句。推开车门下车,温小龙指了指d栋的楼梯口,笑着说:“我住d栋十六楼1602房,住在对面d栋十六楼1601房的是省委副秘书长张智雄。”
“呃……温小龙,你能不能说点人话?”窦一凡忍不住对着温小龙低声咆哮了起来,他突然感觉到整个晚上他就是这么自以为是地把自己给当做小丑耍了一次。
“说人话?人话就是我猜测到你是来找张智雄的,而且是你们的施老大让你过来找他的。不过,哥,这个人好像很少有人摸到他家里来的。你觉得他会让你进门吗?当然,我也是听说的,毕竟我在这里住的时间也不多,可能有人是他家的常客也说不定。”见到窦一凡真的生气了,温小龙倒也不敢在糊弄他了。看着倒竖横眉的窦一凡,温小龙压低嗓音解释了一番。
“你……”窦一凡一时语噎,看着一本正经的温小龙想骂也骂不出口。
“其实我也是很偶然地知道他就是当大官的,本来他住的那套房子就是我先挑中的。呵呵,就是在买房的时候,我不是托人找了这套房子嘛,后来我就要过来交钱了,那朋友打个电话过来说很不好意思,我看中的那套房子已经被一个领导给定了。奶妈地,老子一听就生气了,那套房子是整栋楼里风景最好的,而且光线什么的都是一流的。哥,你是知道我脾气的,一听说是被人家当官的给搞掉房子了,老子立刻就……嘿嘿,然后那个朋友就赶紧解释了,再然后我就挑了他对面的那一间房了。”温小龙不敢欺骗窦一凡,赶紧将事情的经过给说明了一下,以表明他真的是无意监视对方的。
“那……你最近在这边住吗?”窦一凡迟疑地看着温小龙,心中猜测着这个故事的发生概率到底有多高。不过不管他觉得这个概率存在的可能性有多低,这个时候的窦一凡只能选择相信。其实信与不信都没有多大关系,因为事实就摆在面前。不争的事实就是温小龙很巧合地住在了省委秘书一处主任,省委副秘书长张智雄的对面。
1520 血气重不吉利
产房外,凌云翔不安地踱着步子,仔细聆听着产房内传来的声音,希望能够从吵杂的声音里分辨出跟自己妹妹有关的信息。可惜的是,产房区太大,里面待产的准妈妈又太多,凌云翔的心又太烦乱,他根本就听不见里面的任何信息。就在他烦躁不安地走动着的时候,从电梯口那边走来了两个男人的身影。当凌云翔看到萧冬至那个圆滚滚的身体时,他的脑门不由自主地冷汗狂暴。
“里面情况怎么样了?”饭饱茶足的萧冬至顶着个十月怀胎的大肚子走了过来,嘴角还叼着一根牙签。他朝产房区里面张望了一下,随口问了一声。
“还不是太清楚,可能差不多了吧!”凌云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支吾着回答。
“怎么那么久的?以前晓敏出生的时候很快的,就像母鸡下蛋一样,吧嗒一声就出来了。这次云璧怎么要这么久的?哎!真是烦人啊!”萧冬至有些烦躁,但是看上去这个烦躁应该跟产房内的女人关系不大。
“要不你想找个地方坐一坐吧?应该没有那么快的,女人生孩子就是这么麻烦的。”凌云翔煞有介事地说着,殊不知他表面的镇定并不能掩饰他内心的紧张。
“哎,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萧冬至叹了口气,走到产房前看了看又缩了回来,在走廊上的塑料凳子上坐了下来。单薄的塑料凳子在他庞大的身躯挤压下发出一阵令人不安的噪音,似乎是在痛苦呻yin吟似的。
“凌先生,这是给您打包过来的。要不,您先吃点东西吧?”给萧冬至当忠实跟班的司机马小腾将手中的饭盒递到凌云翔的面前,低声提醒他已经过了吃饭的钟点了。
“嗯,放那儿吧!我不饿,谢谢!”凌云翔哪有心情吃东西,产房里面还呆着一个本来不应该出现的男人。要是万一萧冬至一个心血来潮,以丈夫的身份闯进去,凌云翔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收场。他朝马小腾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产房区门口,透过上方一个小小的玻璃窗口往里面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他希望看到的身影。
“哎,不行,都几个小时了!我得进去看看,要是真的生不出来就干脆动刀子剖腹产算了。”就在凌云翔烦躁不安的时候,萧冬至突然从走廊的塑料凳子上站起来朝产房门口走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怕鬼的人偏偏就会撞鬼!听到萧冬至这一番话,凌云翔差点当场窒息。他赶紧拦住萧冬至往产房门口挤过去的身体,低声地说了一句。“还是不要进去了吧!产房里血气重,怕是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情。我看还是……”
“你说什么?血气重?不吉利?嗯,那……那我还是去……”萧冬至迟疑地看着凌云翔,对于这个一直对他不咋地的大舅子的劝告有些疑惑。不过进产房不吉利这样的古话,萧冬至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特别是联想到最近这么一两个星期以来举报信不断的事情,萧冬至还是迟疑着收回了脚步。
“唉!都……算了,我还是吃我的饭去吧!”凌云翔挣扎着想要将萧冬至推开,可是最后他还是给这个天蓬元帅投胎的家伙让出了产房的门口,径直朝马小腾身边走了过去。萧冬至这个人实在太多疑,凌云翔深知如果他一再地劝他不要进产房反而会激起他的怀疑。凌云翔决定还是以退为进,自己往边上走去,给萧冬至留下一个思考的余地。毕竟,这个时候萧冬至还是凌云璧的名义丈夫,孩子的哎呀老爹,如果萧冬至打定主意要进去产房的话,凌云翔也找不到借口来阻拦他。
“凌先生,云璧,嗯,她现在怎么样了?”见到凌云翔在凳子上坐下来,马小腾低垂着眼睑,装作漫不经心地追问了一句。
“她……还好吧!”刚刚端起饭盒想要打开的凌云翔一下子停住了动作,心不在焉地回答着马小腾的问题,然后又将手中的饭盒给放了下来。
“要不,要不,您还是劝一下,让她,让她剖,剖腹产算了!其实,其实也不是那么……那么难看,是不是?”马小腾语无论次地想要表达他的意思,可是支吾着的话却意外地暴露了他对凌云璧的关切。
“嗯,要不……要不我们还是找医生?不,让萧部长去找医生去吧!”凌云翔眨巴着双眼,看着马小腾那张憋得通红的脸庞,略一思索,想出了一个调虎离山计。
“嗯嗯,嗯嗯!”马小腾用力地点着脑袋,目光落在还站在产房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萧冬至身上。
产房内,窦一凡一边给床上的女人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一边低声地给她鼓着劲儿。蹲在产床前端的助产士嘴里念念有词,一下子指挥着凌云璧使劲用力,一下子又好像是向窦一凡汇报战况,忙得不亦乐乎。
“哇!哇!”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起,窦一凡悬着的心整个落了下来。他激动万分地嚷嚷了起来,拉着凌云璧的手臂一个劲儿地亲吻着。
“璧儿,璧儿,听到了吗?它出来了,它真的出来了,那个可恶的东西终于出来了。你听到了吗?”窦一凡趴在凌云璧的耳边高声地欢叫着,眼角泛着晶莹的光芒。
“嗯,是个男孩吧!他们做b超的时候不肯告诉我,不过我知道……”耗尽全身力气的凌云璧依偎在窦一凡的臂弯里,闭着双眼低声呢喃了一句。
“恭喜老板,恭喜老板娘,是个带把的!嘿嘿,抱过去给妈妈看看吧!”中年助产士也松了口气,将剪好脐带擦拭干净的婴儿递到窦一凡的手中,笑着道喜。
“谢谢大姐!谢谢大姐!璧儿,看看,看看,璧儿,你看他多像你啊!”窦一凡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肉疙瘩凑到凌云璧的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地傻乐呵着。
1525 哥很单纯
“我很少在这里住,买这房子的时候就是图个保值。老子也没想过要赚钱什么的,不过这两年房价也上涨了不少,也算是小赚了一笔,连装修的钱都赚回来了。”温小龙率先朝电梯口走去,一条发白的牛仔裤,一件黑色t恤,可是就是让他穿出了一身的匪气。他双手插兜,对窦一凡说话也是规规矩矩的,不过浑身上下就是透着一股邪气,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似乎不是混正道的。
窦一凡上下打量着一楼的大厅,发现这里每一栋楼房才三户人家,却有着两部宽敞的客梯。在亿州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造出这么霸气的小区的估计也不是一般的人。当然,能够买下这样小区的房子,估计也不是一般的人。譬如省委副秘书长张智雄,又譬如寻龙帮三当家温小龙。只不过当窦一凡知道温小龙就把房子买在了张智雄的隔壁时,心里总是感觉很是怪异。看来这个世界并没有三教九流之分,能够区分一个人身份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只要有钱,在社会上混江湖的温小龙同样能够和进出常委大楼陪伴在亿丰省第一把手庄振国书记身边的张智雄住隔壁。虽然这种想法很怪诞,但是窦一凡还是很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
“要是有多余的钱放放高利贷,搞点生意做,不是比你买房子来得更加回报高一些。你温老三至于靠买房卖房来保值赚差价吗?”听到温小龙的回答,窦一凡不由得一阵哂笑,忍不住就是一番挖苦。
“哥,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狡兔三窟啊?在亿州这里多几个落脚点不是更好吗?我买房的时候全部用现金,而且不是用我温小龙的名字买下的。要是哪天我真的被仇家追杀了,起码也不用流落街头,是吧?”温小龙掏出一包南京熊猫,给窦一凡递了一根过去,随口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那也是!要是哪一天我被人家追杀的时候我就跑到你这里来避一避风头。”窦一凡把玩着手里的香烟,玩味地笑了笑。
“哥,你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也不用等到什么被人家追杀的时候。我等会就把钥匙给你一把,房间大把,你想带妞过来这里玩儿也没问题。当然,最好也给我捎带一两个过来就更好了。”温小龙也不跟窦一凡客气,也不给他点燃香烟。知道窦一凡戒备心理的他随手点燃了自己嘴边的香烟,猛地吸了一口之后才咧了咧嘴笑得特别的暧昧。
“嘿嘿,哥是很单纯的,哥不玩这么多p,最多也就是三五p而已。”窦一凡也无所谓地笑了笑,对于这里安静的电梯还算比较满意。
“哥,那谁谁谁不是说过一句名言嘛,有花堪折直须折。虽然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从哪篇文章诗词什么的出来的,不过我听过人家唱这首歌,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哥,要及时行乐才对啊!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委屈自己身边的女人,更不要委屈那些给你日了还要给你生孩子的女人。”温小龙的话虽然不怎么文雅,不过说出来的话却直接打在了窦一凡的心窝子上。
“呵,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太好笑了!话说,温小龙,你身边到底有多少个女人?我想连你自己都数不清吧!到时候要不要每一个女人排上一个号码,然后每个日子挑一个号码,让她们洗干净等你宠幸啊!”窦一凡哈哈大笑,看着徐徐打开的电梯门心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股不安。
“这个主意好!男人嘛就应该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嘛!”温小龙也朗声笑了起来,从裤袋里摸出一把钥匙,很顺畅地打开了1602房的大门。
“怪不得人家要挑1601房了,那套房子几个房间和大阳台都是向东的,应该是特别有阳光的。你这里也不是不好,就是向西,可能会有西照吧!”一脚跨入这一套四居室,窦一凡立刻就发表了评论。他径直走进这一间差不多两百平方米的大房子,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温小龙的装修跟他的性格差不多,多少带着某些金属特质。偏欧式的装修,家具齐全,连家电都是配备好的,可是布置却显得线条硬朗,一看就是一个缺少女主人的房子。
“我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气不过的。老子一大早就托朋友定下了1601那套房子,没想到人家肝(官)大肺大,连老子下了定金的房子也敢掏过去。本来十八楼有一个1801房的,这里的开发商还算识相,说要是我要的话就给打个六八折什么的。后来我想了想也不想闹大,就将就了这一套1602。十八层哈,老子还不想整天体验十八层地狱的感觉。”温小龙嘻嘻哈哈地说着,有点刻意掩饰挑选这套房子的目的。
“什么十八层地狱啊?要是按照你这么说,那所有楼盘的十八楼都没有人买没有人住了?你这是典型的封建迷信,可要不得!”窦一凡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靠,拿起个抱枕看了看又随手放了下来。他笑着教育温小龙,特别是看着温小龙开了一瓶红酒拿着两个酒杯过来的时候更是笑得慵懒。
“哥,第一次到我的新房子来,咱们就随意喝两杯吧!”温小龙将高跟酒杯倒了半杯红酒,给窦一凡递了过去。
“不了,我今天晚上喝不了,等会儿我还要过去看看人家回来了没有,有任务。”窦一凡接过酒杯晃了晃,闻了一下酒香又放了下来,随口解释了一句。
“我装了摄像头,你要不要看一下?说不定人家今天已经回到家了,或者这几天有什么人物过来拜访过他也说不定,对吧?”温小龙向窦一凡提出了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建议。
“嗯,也好,看看也无妨!”窦一凡站起来跟着温小龙一起往书房方向走去,一边走,他还一边随口开起了玩笑。“你不会是将摄像头安装到人家的房子里面去了吧?”
1521 无法不心疼
“嗯!那个袋子,产妇袋,里面有小孩的衣服,还有大毛巾!”凌云璧挣扎着想要撑起上半身,可是却只能无力地伸了伸手。她回头指着放在一边的粉红色大袋子,满足地指挥着窦一凡这个手足无措的男人。
“我来,我来,男人老狗都是这样的,笨手笨脚的!我家那个死鬼也是这样的,那时候说好了晚上给孩子换尿布到了最后还不是我自己起来。哎,小胖娃娃,咱们可有七斤重了哈,粉嘟嘟的,好好看的说!一看就知道像你妈妈啦!对了,喂,那个,你把那个产妇两用巾拿过来,给她垫上!”中年助产士一边埋汰着窦一凡,一边熟练地包裹着怀里的孩子。
“一凡,把袋子拿过来!嗯,这个红包……给大姐!谢谢她!”凌云璧示意窦一凡掏出粉红色大袋子里的一个红包,让他递给还在乐呵着跟孩子说话的中年助产士。
“哦?大姐,谢谢你了!这是我们两个的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窦一凡无声地皱了皱眉头,对于凌云璧的举动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女人生个孩子也准备得如此周全,还真是让人无法不心疼。窦一凡暗自叹息,将手中的红包塞到那个中年助产士的粉红色制服口袋里。
“谢谢!谢谢!”助产士会意地笑了笑,很自然地将孩子放到凌云璧的怀里,转身往外张罗着要将凌云璧送出产房的移动床。
“璧儿,辛苦你了!”窦一凡眼里满满的都是对凌云璧的宠爱,对于这个拼了命也要自己生下孩子的女人除了说不出的复杂心情之外,更多的是她的怜惜和疼爱。
“等会儿取点脐血,去化验一下!嗯,查一下dna,我想大家都安心点!”凌云璧疲惫不堪地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窦一凡冷静地说了一番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的话来。
“璧儿,别说这些傻话了!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安心休息,好不好?我恐怕陪不了你那么久了,你一出这个门,恐怕我就得走了。”窦一凡心疼地抚摸着凌云璧惨白的脸庞,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这个冷静到让人无法评价的女人。
“不,一凡,也让我安心一点!”凌云璧无力地闭上双眼,再次叮嘱一声。
“不用了,璧儿,我相信……不好,有人进来了!璧儿,我得先躲一躲,你要好好休息!”窦一凡断言拒绝,刚想安慰安慰凌云璧,没想到门口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他赶紧松开凌云璧的手,四处张望了一下,快速地往门外冲了出去。
快步进来的白大褂很快在助产士的汇报中检查了一下凌云璧的情况,然后就是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到了最后随着移动病床的推动,嘈嘈杂杂的声音都往产房区大门口走了过去。等到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之后,躲在最后一个产房门后的窦一凡左右张望着闪身出来,慌慌张张地从窗台那边掏出一件白大褂,套上之后低垂着脑袋往产房门口走去。就在他从五号产房门口经过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凌云璧刚才所说的话,忍不住停滞了一下脚步。看着助产士还来不及收拾的产床,窦一凡神使鬼差地朝那一滩血迹斑斑的东西走了过去。
看着凌云璧被众星捧月般地推着往病房走去,凌云翔故意走到了最后。他朝身后的产房区望了望,看着一个高大的白大褂从里面鬼鬼祟祟地走出来,往消防通道那边拐了过去。
夜色沉寂,刚刚在自家老婆病床前呆了不到十分钟的萧冬至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双眼紧闭躺在床上正在休息的凌云璧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更不要说睁开眼睛看看着急着要离开的萧冬至。凌云璧请来的月嫂在病房里给孩子喂了点葡萄糖水,看着匆匆离开的萧冬至张了张嘴巴却不敢说什么。
“张嫂,麻烦你到楼下超市帮我买点新鲜的提子吧!我突然想吃点水果!”凌云璧睁开眼睛给凌云翔使了个眼色,将请来照顾自己的月嫂给使了出去。
“可是……太太,您刚刚生完孩子,这个时候不能吃生的东西。要不,我去……”张嫂尽职尽责地提醒躺在床上嘴唇还干涸着的凌云璧,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给打断了。
“我想吃,麻烦你了。”凌云璧声音不高,但是却不容置疑地重复了一遍。
“那好吧!不过我还是不建议你这个时候吃水果,要不,我给你弄点白粥什么的,好不好?”张嫂一片好心,可是却没有得到凌云璧的回应。
“按照她说的去做吧!回来的时候用温水洗一洗,好不好?”凌云翔朝张嫂招了招手,从钱包里面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很中庸地提了个建议。
张嫂接过钱,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不过还是很顺从地走出了病房。等到张嫂走远,凌云翔立刻凑到床头,看着凌云璧等待着她发话。
“哥,你等会儿去看看孩子出生证上面的血型,要是……把他的血型改成跟我一样,记住了!先不要让他们照实填写,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再填!”凌云璧喘着粗气,看着睡在隔壁婴儿床上的孩子,一点初为人母开心的样子都没有。
“云璧,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好不好?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身体给养好了,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见到凌云璧使开月嫂就是要自己去干这些无关要紧的事情,凌云翔立刻就低声地嚷嚷开了。
“哥,你现在必须听我的。要是让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我们就功亏一篑了。哥,就当我求求你了,在这个星期里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们凌家能不能翻身,爸爸能不能翻案,就看这个星期萧家这两个王八蛋到底怎么死了。哥,你听到了没有?”躺在床上的凌云璧咬牙切齿地说着,虽然产后还没有足够的力气责骂还有些漫不经心的凌云翔,可是她的话却一点儿都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