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6 双面间谍
平步青云-1496双面间谍
这个时候如果窦一凡贸然地回答一个‘是’还是‘否’都会留下让人诘病的把柄。窦一凡沉吟了一下,觉得将这个问题截成两半来回答,一是说明事实,二是为施德征不着痕迹地辩解一下。
“郑大秘,我上次是有跟杜副秘书长说过对这两个港商的怀疑,因为我觉得这两个人来的太是时候了,就在我们舟宁市对外寻求商家的时候自己找上门来要投资,简直就是踩着时间点来咱们舟宁投资的。对于这一点,嗯,让我觉得有些可疑。然后我就建议杜洁琪副秘书长在和对方签订合同之前到香港那边联系一下,多做一些了解。看来,杜洁琪并没有提醒郑大秘您这一点,对吧?至于说施德征施市长是不是清楚这两个港商是骗子,这一点我就不是太清楚了。”
窦一凡的话说得不急不缓,张弛有度,就连提起杜洁琪也是堂而皇之,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先不说杜洁琪已经调离舟宁市了,就算杜洁琪还在原来的位置上为郭铭记卖命,窦一凡觉得这一番话也对杜洁琪没有什么起到贬低的作用。更何况,窦一凡和郑林曦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杜洁琪在事先曾经郑重其事地提醒过郭铭记和郑林曦的。这件事情要怪就只能怪郭铭记心太急,一个不小心就中了人家的圈套。现在不仅仅没有办法以这两个所谓投资商带动发展银月县乃至舟宁市的经济水平,更没有办法提升他的政绩业绩,现在还陷入了进退维艰的地步。银月县那些投资商的几千万元资金都不知道能不能追回来,虽然结果还没有确定,但是窦一凡心中已经很清楚,那笔钱估计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了。只是让窦一凡想不到的是这个问题时候郑林曦和郭铭记并没有从大局出发,也没有进行自我反省的意思,而是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抓住施德征的痛脚。
“施德征会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两个所谓的港商可是他亲自带进舟宁市的,而且还是他亲自招待的。当时招待的酒桌上还有你窦一凡窦区长的身影,难道你会说这一切都是别人造谣的吗?”郑林曦面不改色地反驳了窦一凡的说法,连杜洁琪的名字都没有提及一下,似乎忘记了杜洁琪之前曾经火急燎燎地提醒他和郭铭记这两个港商的可疑之处。郑林曦的话再次抓住一点,那就是这两个投资商这两个骗子是施德征带进舟宁市的。
“施德征施市长是有招待过这两个投资商,这不是在大家都不清楚这件事情的情况下嘛!再说了,郭书记和您不也同样招待过这两个骗子。郑大秘,如果想要通过这一点来拖施德征下水的话,估计是没有办法做到的。因为你和我都清楚,当初是你和郭书记签下这个合同的,是你和郭书记出现在电视采访节目中的,是你和郭书记代表整个舟宁市出席的洽谈会。郑大秘,我们现在不是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在追讨被骗的资金之上吗?难道这个时候我们不是更应该集中力量尽快地将两个骗子绳之以法吗?”窦一凡本来是不打算说出这一番让郑林曦厌恶他的话语的,可是郑林曦越说越过分,每一句话都想将事情往施德征身上扯,恨不得将这件事情直接归咎到施德征的头上,让他承担本来就是郭铭记该承担的责任。更让窦一凡觉得心寒的是,郑林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跟追讨被骗的钱财没有任何关系。
“如何惩治不法分子,那是公安部门的责任。至于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集中精力追讨被骗走的资金,我想,窦一凡,你这个年轻人的理解还是有偏差的。只有在分清楚责任的前提下,我们才有可能真正理清楚这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才有可能做出对案件最有利的判断。所以,你作为施德征当时招待两个骗子的作陪领导之一,你身上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说明情况,把这件事情的真正幕后指使者说出来,协助公安机关尽快破案。”很明显,窦一凡的话已经让郑林曦感觉到了烦躁。他坐直起来,指着窦一凡的鼻尖凉凉地说出了一番让窦一凡觉得匪夷所思的话语来。
按照郑林曦的意思,就是当时参与了接待这两个所谓投资商的工作人员都有嫌疑了,而作为全程参与这个洽谈会的主要领导人郑林曦和郭铭记却似乎忘记了自己在这个案件中所扮演的角色。听完郑林曦的这一席话,窦一凡微微地抬起眼睑,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个以冷静计谋著称的市委秘书长,心里却感到一阵阵的悲哀。
“郑大秘,不如您告诉我该怎么样才能好好地说明情况,好不好?这两个投资商原本是打算到海饶开发区投资酒店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银月县委县政府拉过去了。所以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只是看到您和郭书记出现在电视新闻中,背景还是郭书记和您参与了此次的招商引资,当时还是您和郭书记亲自出席的洽谈会。郑秘书长,您说我应该是没有记错吧?至于您说的施德征施市长到底知不知道这两人是骗子之类的,我还真的不得而知。当然,应该是谁的责任,我想也不是你我当中某一个人能够说了算的。我也希望那笔资金能够追讨回来,让投资者减少一些损失,让银月县的投资环境更加干净一些。郑大秘,您说对吧?”窦一凡不卑不亢地回应了郑林曦带着威胁恐吓意味的话语,将指责的矛头对准了郑林曦和郭铭记。
“你……窦一凡,你是铁了心要跟着施德征一起堕落的了,是不是?”没等郑林曦开口反击窦一凡,小雅间流云的房门口出现了郭铭记高大的身影。他指着房间里面的窦一凡恶狠狠地质问道,随口一说就是一句让窦一凡觉得五雷轰顶的话语。“你以为你现在这么帮着施德征就可以抹杀你曾经是一个双面间谍的事实吗?窦一凡,你最好不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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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7 意思太明显
平步青云-1497意思太明显
“郭书记,不知道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逼您了?还有,什么叫做双面间谍?难道您认为我替您干活就是当间谍吗?还是您认为您所从事的是间谍工作?”听到郭铭记的声音,窦一凡并不觉得吃惊。他一早就知道这个时候的郭铭记是不可能去休息的,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郑林曦先打探他的口风,然后郭铭记再出现。两人态度上一软一硬,配合默契,总能将人控制在股掌之间。郭铭记和郑林曦之间的这一点心灵相通,窦一凡早已经领教了多次,这样的伎俩他早已经不陌生了。因此一听到郭铭记的逼问,窦一凡也毫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反正他和郭铭记要吵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只要有一个郑林曦在现场当和事佬,窦一凡就放心地释放自己的愤怒就可以了。
“窦一凡,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早就是死心塌地地替施德征干活的人了!哼,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是非不分!”郭铭记的火气很大,说话的嗓门也很大。
“郭书记,郭书记,已经一点钟了,咱们还是……大家还是小声一点,好不好?心平气和地说话,行吗?”一见到窦一凡竟然有胆量跟郭铭记干起来,郑林曦果然在战火燃烧之前先进行了一场和风细雨的降火行动。
“窦一凡,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就算我郭铭记这一次栽了,我也会拉上一两个来垫背的。哼!”不知道这一次是郭铭记真的气糊涂了,还是他和郑林曦之间没有达成一致。在郑林曦的话说完之后,郭铭记愤愤地甩手离开了,留下郑林曦摊了摊手掌一脸的无奈。
见到郭铭记离开,窦一凡也没有继续逗留在那个充满了硝烟战火的小茶馆。从小茶馆一楼的正门走出去,窦一凡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这个曾经留下不少回忆的小洋楼。带他进来这栋神秘小楼的人是杜洁琪,那个时候的杜洁琪杜副秘书长正是满城风雨的焦点人物。正是因为杜洁琪,窦一凡答应了郭铭记的要求,到施德征的身边去充当一个随时随地听从召唤的间谍。只不过神差鬼使之间,窦一凡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施德征的追随者。这样的倒戈是郭铭记和郑林曦始料未及的,纵然是窦一凡本人,他也很难理解自己的这种行为。在这间小茶馆里,窦一凡向郭铭记汇报了无数次的工作,最主要的就是施德征的行踪和以及施德征和某个女人的鬼混。刚开始的时候郭铭记雄心壮志想要通过窦一凡抓住施德征的经济问题,对窦一凡所汇报的施德征匪夷所思的作风问题根本就不以为然。到了郭铭记退而求其次,想要抓住施德征的作风问题的时候,窦一凡已经改变了心意,不打算继续帮助郭铭记这个五十步笑一百步的男人了。接着,施德征安排窦一凡去了海饶开发区,郭铭记又将石径堂安插到了施德征的身边。
或者,用‘安插’这两个字来形容石径堂在施德征身边的出现不是那么地准确。毕竟,石径堂是施德征自己看中的,主要一个原因还是石径堂就是窦一凡的至亲同学和死党。
小茶馆基本上没有对外打开大门做生意,一切的安排都是为了给柳如媚和杨彦冬两人作掩护。没想到柳如媚一气之下不辞而别,离开了郭铭记,离开了小茶馆。小茶馆失去了灵魂人物,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更加让人没想到的是,前几天杜洁琪也离开了,回亿州去了。这个原本就是以两个女人为中心的小茶馆也就失去了原来的意义了。柳如媚走了,杜洁琪也回去了,估计郭铭记也在小茶馆呆不久的了。窦一凡心中很清楚,郭铭记这一次要么就是绝地反击,坐稳舟宁第一把手的位置;要么就是从此跟舟宁无缘,从这片土地上滚出去。
舟宁给了郭铭记五年的时间,可是郭铭记却用这五年的时间全部浪费在和施德征的斗争当中。在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中,施德征起码还干了一些实事,而郭铭记却真的是毫无建树。这一点也是窦一凡相当鄙视的地方。没想到郭铭记到了最后还给了舟宁一个重创,也让银月县同时陷入了是非的漩涡当中。
沿着小茶馆所在的那条小巷子默默地往前走,窦一凡不知不觉地掏出一根香烟,点燃了。借着忽明忽灭的火点,从小茶馆出来的窦一凡似乎才能感觉到一点点的体温。虽然在郭铭记面前他理直气壮地反问着,可是窦一凡心里真的有些拔凉拔凉的感觉。如果让施德征知道他事实上是郭铭记安排过去的话,窦一凡实在想象不出施德征那张阴沉的脸庞上还能露出怎么样的表情。窦一凡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场面,但是他却清楚从古至今叛徒和间谍的悲惨下场。
头顶上的新月牙在云层中间来回地穿梭着,微弱的光影时隐时现地照在窦一凡的身上,拉出一个淡淡的长条状影子。窦一凡心不在焉地走到小巷子尽头,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吉普车停放的地方。就那么一个眼角余光轻轻一瞟,窦一凡跨出去的脚步猛地一滞,整个人在原地呆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吉普车旁熟悉的身影,窦一凡好一会儿没有缓过神来。他迟疑着上前,想寻找一个完美的借口为自己三更半夜出现在这样一个不寻常的地方解释一番。可是面对着吉普车旁个子不高的男人,他挤了半天最后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是我来问你的吗?凌晨一点半,窦一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听到窦一凡的声音,石径堂将指间的香烟往地面上一扔,狠狠地踩了踩之后才猛地抬眸看着高出他差不多二十公分的男人,凉凉地反问道。
“石径堂,你竟然跟踪我?”石径堂的话音刚落,窦一凡顿时感觉到后背发凉,似乎已经预感到他所担心的下场已经有提前到来的迹象了。
“你有什么值得我跟踪的吗?窦区长,难道你不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吗?你是打算在这里解释还是上车解释?”石径堂的幽幽目光落在窦一凡身后的小巷子上,似乎绕着弯子追寻到了巷子另一头的小茶馆前面的那块小招牌上面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似水流年!
“上车!”窦一凡冷冷地挤出两个字,率先拉开车门一头钻了进去。看着一脸沉寂跟着上车的石径堂,窦一凡心里却怎么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怎么对待他。很显然,石径堂对这条小巷子的了解并不亚于窦一凡。更让窦一凡觉得触目惊心的是石径堂脚底下那一堆数目不少的烟屁gu股。看来这个小个子男人在这里已经等他好久了,说不定就是他一走进小巷子,石径堂就已经出现在吉普车旁了。
吉普车呜咽了两声,慢慢地转出小巷子,迎着夜色上了外面的大路。窦一凡默默地握着方向盘,等待着石径堂的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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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8 战战兢兢
平步青云-1498战战兢兢
从六月十日开始‘港商’事件开始发酵,铺天盖地的新闻都集中炮轰了这两个打着‘港商’旗号在天朝大陆各地行骗的大骗子。亿丰省电视台的新闻报道从最初的事件报导到了后来的更深层次的剖析,到了最后的追源索根,直到最后的剑指某些地级市领导。在亿丰省电视台的节目采访中郭铭记的回答由开始的‘案件还在调查中’到了后来的‘无可奉告’和冷着脸拂手离开,每一个举动都在表明他这个市委书记在媒体的穷追猛打当中已经无计可施了。
据说舟宁市陆续被骗走的资金高达几千万,其中包括了四大国有银行借贷出去的款项,还有一部分资金是从民间融资起来的,也一并被两个骗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卷走了。坊间传说,其中有一个国有银行的信贷科长不知道是哪条神经出错,没有在事情爆发之前将嘉仕华集团的款项打到其账户上去,被上级经理痛骂了一顿。据说当时嘉仕华的会计部门还因为此事告到了市委书记郭铭记那边,郭铭记听说下面的银行没有严格执行上面的命令在规定时间内将钱款打到开发商的指定账号上去,还专门发了一次火。就在这个国有银行在舟宁的分行行长战战兢兢地准备到御鹏山向郭铭记亲自请罪的时候,骗子事情爆发了。幸免于难的行长松了口气,回家烧香拜佛去了。后来,据说那个信贷科科长也从此供奉佛祖,并且立刻到银狐山上大大小小的几个庙宇都老老实实地磕了几个响头。本来是准备挨批的人一夜之间成为了该国有银行的有功之人。还有人传说出,原本这个信贷科科长就已经察觉到这个所谓嘉仕华集团有些问题,所以才没有在那个工作日将款项打过去。
当然,这一切都属于路边社新闻。坐在海饶开发区区长办公室里的窦一凡听了也就听了,一笑了之。每一个朝代都有事后诸葛亮,每一个地方都有不少的马后炮,对于这种坊间传说,窦一凡除了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之外还真是没有办法做到津津乐道。
日子在一天一天地过去,时针在一分一秒地消耗着能量。就在大家,特别是郭铭记和郑林曦等人,认为时间就是最好的药物,包括后悔药的疗效都有可能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事情并没有朝着郭铭记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而是加剧了舟宁这种悲催的惨状。在六月十五日那天上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香港banana香蕉周刊对舟宁市委书记郭铭记进行了一则专访。而这一则专访并不是以郭铭记作为采访的主角,而是通过一系列的跟踪抓拍和当地居民的采访和被骗投资者的讲述,还包括了那个侥幸逃过一劫的国有银行信贷科的同志和经理等等来佐证这个骗子事件就是一个行政决策错误。同时香蕉周刊将郭铭记当时和两个骗子的洽谈会视频和握手合照摆在了首页。就此郭铭记赤果果地成为众矢之的,据说之前曾经为他说过话的省里的领导也都三缄其口,不再为他多做无谓的挣扎了。当然,这一点窦一凡也是后来才从施德征的口中听到的。此时的省委省政府对于窦一凡这样的小年轻来说,实在太遥远了。就算他有心要打探消息,窦一凡也根本就无从下手,只能感叹一句有心无力。
舟宁这边风云莫测,而将整个亿丰省搅和得翻天覆地的两个骗子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是哪路兵马都没有办法查找到他们的行踪。账号里的资金早就通过海外账户分转出去了,在瑞士银行的账号根本无从追踪。人跑了,钱没了,剩下一个大烂摊子摆在舟宁人的面前。被骗的投资者有一部分人跑到银月县委县政府前面静坐,还有一些人组织着到了舟宁这边在御鹏山玩起了围堵,将郭铭记搞得相当地狼狈。
两天后,也就是六月十七日那天,省纪委工作组突然空降到了舟宁市。很快,整个御鹏山都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乌云密布状。凡是跟这件事情多少有点关系的都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就连远在亿州的奥玛斯公司和浩瀚公司的总部领导也以巡视在建工程为由频频出现在海饶开发区。忙于招待这两个公司的窦一凡也开始感觉到暗流汹涌,一股无形的低压槽正在隐约酝酿。
就在窦一凡这边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凌云璧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说这几天的胎动频繁,按照医生的推算她已经到了临产的日子了。在电话里凌云璧没有要求窦一凡能够陪伴她进产房,但是窦一凡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情不自禁地烦躁了起来。他忐忑不安地安抚着凌云璧,没想到凌云璧反而轻轻松松地安慰他亿州那边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包括月嫂公司都已经联系好了,让他不用太着急。拿着手机的窦一凡掌心一片潮润,恨不得立刻飞奔到亿州握着凌云璧的手掌跟她一起用力使劲,好让他们的孩子平安顺利地出生。可是现实就是那么的残酷,就算窦一凡有心过去陪伴,萧冬至这个正牌丈夫的存在也不允许窦一凡的出现。
烦躁不安的窦一凡思前想后决定给凌云翔打个电话,顺便打探一下凌云翔这个就快要当上大舅爷的到底在哪里。当窦一凡听说凌云翔就在亿州陪伴着他的父亲和待产的妹妹时,窦一凡心里一松,好像也没有那么焦虑了。
六月十八日,省里的工作组开始展开外围调查取证。窦一凡作为曾经接触过这两位所谓港商的一名中层领导也接受了工作组的问话。和窦一凡座谈的两位工作人员很友善,只不过深邃的眼睛却让人有些不怎么舒服。窦一凡很认真地回答了工作人员提出的每一个问题,虽然谈不上战战兢兢,但是态度绝对的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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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9 被谈话
平步青云-1499被谈话
当坐在窦一凡对面其中一个年纪偏大一点的工作人员先做了一下自我介绍,窦一凡知道的就是那个男人姓江,是工作小组的成员之一。这个姓江的男人提到这两个骗子到底是怎么来的,窦一凡又为什么会跟他们一起吃饭喝酒搞接待的。窦一凡略一沉吟,如实说出当时这两个骗子是希望到海饶开发区投资开发酒店业的。只不过窦一凡的这一番话说得也是挺有技巧的,他指出的是两个骗子主动要求到海饶开发区投资,而不是施德征要这两个骗子去海饶开发区搞酒店业。
听到窦一凡的回答,两个和窦一凡座谈的工作人员对视了一下交流了目光之后再次提出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这两个骗子会跟施德征一起从亿州回舟宁的。很显然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好回答,如果窦一凡照实说两个骗子是施德征兴致勃勃地从亿州带回来就是要安排到海饶开发区投资的,那么前面他为此所做的铺垫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如果窦一凡想要撒谎,说施德征是不认识这两个人的,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的确是施德征和窦一凡头一批接触这两个所谓投资商的。这一点容不得窦一凡开口抵赖。
窦一凡看着面前那个头发有些发白的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下之后才朝面前的两位工作小组成员点了点头,缓缓地开口了。后来他才知道这位上了年纪的花白头发男人是亿丰省纪委委员,省委反**协调小组副组长江煮伐。
“两位领导,其实有些事情我作为下属的人也不怎么好开口。当时施德征施市长的确是有考虑过答应让这两位‘港商’,嗯,也就是那两位骗子。施市长的确有考虑过让他们到海饶开发区投资兴建酒店的。因为海饶开发区是一个新建区,很多配套的设施并没有完善。两位应该有所听闻的,就是亿丰省的奥玛斯公司和浩瀚海产都落户在海饶开发区。特别是奥玛斯公司的落户自然带来周边地区的产业链,我们海饶开发区区委区政府都将目光落在配套的港口、道路建设以及相应的工业园区和生活园区的建设上。当时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所以施德征施市长才同意让我去见一见那两位港……两位骗子,嗯,当时的招待是市政府办公室那边的。我过去的时候施德征施市长也提及到这个问题,当时不明真相的我们跟那两个人也聊得很深入。不过第二天,不,应该是第三天或者是第四天,我也记不得很清楚了。反正也就是两三天后我就听说市委那边有人将这两个人引到银月县去了。当时施德征市长还冲着我发了一顿脾气,骂我错失良机。”窦一凡娓娓道来,在讲述事实的情况下不仅替施德征开脱而且也替自己洗清了嫌疑。
“然后呢?”江煮伐很专注地听完了窦一凡的回答之后不动声色地提醒他继续将事情说下去。
“然后?呵呵,然后的事情我相信两位领导都是清楚的了。”窦一凡无奈地摊了摊手掌,笑得有些憋屈。
“说说看!”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年轻男人突然沉声吩咐道,似乎是想要加强自己的权威似的。
“然后市委书记郭铭记出席了和那两个人的洽谈会,然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份郭书记和那两个人握手笑谈的电视新闻,然后我又被施德征市长痛斥了一顿,然后……到了前几天我才看到省台的新闻报道,说那两个所谓‘港商’是骗子,已经卷走了银月县的上千万资金。”窦一凡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江煮伐身边那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他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内行人一听就知道当时在舟宁这个不大的地级市里上演的到底是什么戏码。
“窦(代)区长,按照你的理解,上千万资金对于舟宁市的一个县区来说意味着什么?”江煮伐淡然地看着窦一凡,很平和地提出了一个沉重的话题。
“如果是从银月县委县政府来说,他们已经资不抵债了。就算变卖他们手中的政府资产也不够偿还几个银行所借出的款项,可以说是毁灭性的灾难!”窦一凡抬眸看着江煮伐,很沉重地说出一个不争的事实。
“银月县一个县区去年的gdp只有不到十个亿的水平,而且去年的gdp还比上一年度环比增长了百分之十五的基础上的。银月县去年的财政一般预算收入只有不到五千万元,而且还是同比上一年度增长了百分之三十的。去年全县农民人均收入不到两千元,吸收外商直接投资不到一千万元。窦区长,你是在海饶开发区主管经济的区长,我想你知道被骗子卷走的那一笔资金意味着什么。这相当于银月县全县上下为这一伙骗子白干了一年,颗粒无收,或者还不止。这件事情丧失的不仅仅是资金,而且还丢失了政府的信用额度和权威性。窦区长,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想清楚了。想清楚了,然后回答我的问题。到底这一伙骗子是怎么进入舟宁市的?”江煮伐的语气仍然很淡漠,语速也不快,可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地重重地敲打在窦一凡的心房上。
虽然窦一凡并不知道江煮伐的这一番数据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可是从江煮伐沉重的表情上,窦一凡根本就无需去考证这一番数据的来源,直接就相信了江煮伐的话。正因为相信江煮伐随口说出来的数据,所以窦一凡才越发地感觉到心里的沉重。
“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介绍到舟宁这边来的。”窦一凡下意识地避开了江煮伐直视着他的目光,心里总有些发虚的感觉。不过,稍微犹豫了一下,窦一凡还是坚持着刚才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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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0 问题尖锐
平步青云-1500问题尖锐
“窦区长,你这么年轻就当上海饶开发区的代区长,的确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我想施德征市长对你自然有一番殷切的希望,对吧?当时是施德征市长提拔你起来的,对吧?从副区长到代区长,时间很短。我是不是能够这么理解,你和施德征市长的关系很不错,对吧?”江煮伐一连用了三个‘对吧’来反问,可是在房间里座谈的三个人心中都清楚江煮伐的这三个反问句并不需要窦一凡回答,因为他心中早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我想纠正一下您的说法,我并不是施德征市长提拔起来的,我的任命是经过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的。至于您所提到的关系是不是不错的问题,我相信每一个下属都希望和上司领导保持良好的关系。”听到江煮伐的一连串质问,窦一凡收敛心情,不愿意再遭受刚才那一番数据带来的心虚和良知拷问的影响,对于这些问题郑重其事地提出了异议。
“那么窦区长,你对施德征市长到底有多少了解?”窦一凡滴水不漏的回答让江煮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不由得轻咳一声,迂回地提出了一个相当尖锐的问题。
“对施德征市长的了解?呵,只限于工作了解!我相信领导您并不是想要问我在担任市长秘书时候的工作情况,对吧?我是当过施德征市长几个月的秘书,但是我对施市长的了解并不深入。至于您想从我嘴里听到施德征市长是否跟这一次骗子事件有关系,我想您肯定会失望的。因为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更不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来龙去脉。真的很抱歉!我帮不了您们!”听到江煮伐的这个问题,窦一凡也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在他听来这一次的谈话似乎并不是想要追究郭铭记的责任,相反地是,省里下来的这个工作组似乎是冲着施德征而来的。这让窦一凡心里的不安再次蔓延,甚至有着急促发酵的趋势。窦一凡假装淡定地看着江煮伐,从他微皱的眉头中窦一凡并没有看出什么情感内容。清了清嗓子,窦一凡很淡然地直接将江煮伐的心思给点破了。
“你……你以为你这么抵赖就可以了事了吗?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这一切都是施德征在幕后操控的吗?”没等江煮伐再次开口,坐在他身边年轻一点的男人立刻跳了起来,指着窦一凡的方向怒声质问道。
“咳咳咳!小苏,坐下!”听到自己下属的口不择言,江煮伐轻咳一声,喝住了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冲动。
“对不起!江组,我……”听到江煮伐的喝止声,苏瑞兵立刻醒悟了过来,很懊恼地挠了挠头皮,乖乖地坐了下来。
窦一凡淡漠地看着江煮伐和苏瑞兵两人的表演,心里着实替施德征捏一把汗。虽然他也曾经怀疑过施德征是不是有意栽赃陷害郭铭记的,可是窦一凡怎么也不相信施德征会采用这种损害银月县,或者当时如果是海饶开发区承接下这两个骗子的话,同时也很有可能损害海饶开发区,采用这种办法去赶走郭铭记这个对手。窦一凡不可能相信,从施德征一直想破脑壳要大力发展舟宁经济这一点来看,施德征都不可能这么自掘坟墓。窦一凡是相信施德征的,基于这种信任,他才更加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奇诡。
坐在江煮伐两人面前的窦一凡挺直腰杆,认认真真地将两人的对话揣摩了一番,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窦一凡,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我希望你们的施德征市长能够对得起你的这一番信任,谢谢你的合作!小苏,送一下窦区长!”江煮伐没有再盘问什么,而是给还坐在一边的苏瑞兵使了个眼色,吩咐他送窦一凡出去。
“你这么维护施德征,你说施德征会感激你吗?”苏瑞兵将窦一凡送出招待所的房门口,趁着往电梯口走去的时候,他凑到窦一凡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似乎无关痛痒的话。
“小苏领导,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并不存在什么维护不维护的情况。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您们能够尽快查明真相,尽快抓到那一伙骗子,尽快还舟宁一片蓝天,还银月人民一个交代。谢谢!”听到苏瑞兵这一句赤果果的挑拨离间,窦一凡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很坦然地说出了一番激情昂扬的官话套话来。
在苏瑞兵目瞪口呆之下,窦一凡一脸淡然地走进了徐徐打开的电梯门。当电梯再次运行时,窦一凡却不由得一手抓住身后的护栏,有种虚脱的感觉。他突然发现这一次谈话对于江煮伐来说该起到的作用已经达到目的了。就算没有从他窦一凡嘴里掏出什么情报来,江煮伐和苏瑞兵两人也起到了离间的作用。窦一凡心里已经留下一根刺。
从招待所出来,窦一凡的脚步像是灌了铅一般地沉重。他一头倒在吉普车里,连抬一下手指发动汽车的力气都似乎被江煮伐的那一番话给剥光了。银月县去年的财政税收总共还不到五千万元,全县农民的人均收入还不到两千元。被这一伙骗子卷走的上千万资金,外加银月县委县政府以政府名义所做的资产抵押从银行里面弄出来的贷款,整个银月县不仅仅是白干了一年。窦一凡在海饶开发区抓的是经济,对于数字还相对比较敏感。两个星期前他在向施德征汇报时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窦一凡的眼前,当时窦一凡清楚地记得施德征的意思就是首要任务就是整倒郭铭记,而将从骗子手中追讨回那些资金在施德征眼里则是排在第二位的。当时的窦一凡很不赞同施德征的这个观点,可是他却无法将自己的看法得到重视。现在的窦一凡更是满心的懊恼,他最希望的是追回这些被骗走的资金,而不是去理会施德征和郭铭记之间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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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 没头没脑
平步青云-1501没头没脑
当天晚上九点钟左右,窦一凡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小汽车来到宁和小区,按照施德征的吩咐在他二楼的书房里等待他在外面接待回来。窦一凡也是第一次到施德征家的二楼。拾阶而上,在二楼主卧外面那个挺有书香味的小书房里坐下来,窦一凡烦躁的心也慢慢地平和了很多。
在那张大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窦一凡有些无聊地把玩着桌子上已经干涸了的毛笔。看这个书房的装修,施德征应该是一个挺有书香味道的人。特别是那一桌子写大字的工具,窦一凡似乎能够想象到施德征泼墨挥毫的模样。可惜的是,窦一凡在施德征身边跟了那么长时间却从来没有发现他身上有这种潜质。
书桌很大,书房有点小,除了这张书桌之外,整个小书房基本上也就没有多少空间了。窦一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墙上的书架上随意地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他抬了抬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过了施德征所说的九点钟了。看起来在接待省里来的工作组这件事情上,施德征还是挺卖力的。就是不知道今天想尽千方百计想从窦一凡嘴里掏出点东西的江煮伐会不会跟施德征一样卖力。想到今天在座谈的时候江煮伐和那个咄咄逼人的苏瑞兵,窦一凡心里就有点不怎么踏实。
二楼很安静,连女主人戴如意都没有上来打扰窦一凡。由于小书房就在主卧里面,窦一凡倒也很清静地在书房里面休息了一下。当他走回那张大书桌的时候,窦一凡百无聊赖地坐下来顺手拉开了书桌下放的抽屉。让窦一凡觉得意外的是抽屉都是没有上锁的。沉吟了一下,窦一凡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中间的那个抽屉。让窦一凡再次觉得意外的是里面除了几张白纸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尝试着拉开右手边的抽屉,不经意间发现抽屉里面放着几叠用黑色塑料袋包住的红色老毛头。稍微看了一眼,窦一凡发现都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新旧不一,连钞票的号码也不是连号的。窦一凡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有些意外却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让他觉得不自在了。
楼下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然后是大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是司机唐兴宇和施德征道别的声音。施家的保姆莲姐上前替施德征打开客厅的木门,好像还汇报了在书房等待的客人,然后是施德征拖沓着脚步上楼的声音。窦一凡赶紧将书房里面的东西都按照原来的位置放好,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等待着施德征的进来。
“江煮伐都问你什么了?”施德征一进门把手中的公文包往书桌上一扔,挥了挥手让端茶进来的莲姐离开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追问了起来。
“市长,我感觉这件事情有点诡异。今天那个姓江的副组长一直都在盘问我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一伙骗子到底是什么人带进舟宁的。”窦一凡站起来,想给施德征让个位置。
不过施德征却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一听到窦一凡的话立刻皱着眉头走到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看着窦一凡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告诉江煮伐和苏瑞兵,我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带进来的。他们表示很怀疑,还一直……”窦一凡将今天在座谈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施德征的眉头就已经皱得不成样了。
“江煮伐真是这么问的?”施德征追问了一句,看到窦一凡重重地点了点头,平时不爆粗口的施大市长突然骂了一句国骂。“他妈地,竟然查到老子头上来了?”
“市长,现在怎么办?”窦一凡并不想问出这句话的,可是看到施德征爆出,他就是忍不住一阵心虚。
“没什么怎么办的,就这么着吧!”施德征走回办公桌这边,拉开最左边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崭新的手机。他随口念叨了一句,也没有让窦一凡回避,就直接往外拨打了电话。
窦一凡默默地看着施德征的一系列动作,发现他这个手机原本是关机的。开机之后施德征先是发送了一条短信出去,然后才安静地等待着对方的电话拨打过来。小书房不大,里面的空调开得有些凉。当窦一凡听到施德征和电话那头的人聊起来的时候,他顿时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更加低了一些。
施德征的电话是给朱占亭打的,主要是汇报了一下舟宁这边的情况,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将省里工作组在舟宁这边的活动详细地汇报了一番。站在窗边的窦一凡背对着施德征,目光被薄薄的窗纱遮挡住,外面的夜色也看的不是太清楚。他静静地站着,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淡化弱化了,想办法不要影响施德征和电话那头的朱大省长的聊天。窦一凡用心地聆听着,希望能够听到施德征跟这件事情最直接的关联。或者,窦一凡现在的心思已经被江煮伐今天和他谈话时候所说到的那一点怀疑所左右。他希望能够寻找到印证江煮伐猜测的依据,不过让窦一凡暗暗松了口气的是施德征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到那两个骗子,更没有说到骗子到底是来自何方的。这让窦一凡多少有些放心,他心里暗自告诫自己今天江煮伐和苏瑞兵所说的话只不过是想起到离间计的作用。窦一凡对这件事情采取了置之不理的态度。
“省里有人帮他!他妈地!”施德征挂断电话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了。
“江煮伐是帮他的人?”听到施德征的话,窦一凡并不觉得吃惊。郭铭记这个憋屈的书记当了四五年了,毫无建树却又能安全连任,如果说上面没有人,那才是大白天见鬼了。只不过窦一凡所关心的是到底谁在帮着郭铭记,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这一次不是施德征钉死郭铭记的话,郭铭记是不是有可能再次逃脱责任的追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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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2 浓墨化开
平步青云-1502浓墨化开
按照江煮伐的说法,这一伙骗子轻轻松松地就卷走了银月县全县上下差不多整个年度的税收。这件事情肯定需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如果不是最大的责任人郭铭记出来承担这个决策性错误的责任,又会是谁头顶上落下这么一个罪名?难道会是银月县委书记杨国洋吗?窦一凡心思涌动,可是却不敢多说什么。
“江煮伐是个木头人,他不会帮郭铭记的。他针对你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真相。”施德征摇了摇头,对江煮伐的评价还算是比较中立的。
“那两个人还能找回来吗?被骗的资金还能追讨回来吗?”窦一凡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对于省里面的一些布局,如果施德征不主动告诉他,窦一凡是不会随便开口详询的。要想获得对省里的了解,窦一凡完全可以不用通过施德征的嘴巴去知道一些事情。起码现在凌云璧还能够帮到他不少,虽然这个女人的预产期也就在这两天了,但是这个女人的折腾能力却不是窦一凡能够想象的。一想到凌云璧,窦一凡忍不住有点精神分散了。不可否认地,他想这个女人了,想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想她柔嫩丰腴的身体也好,反正窦一凡不得不承认他内心深处对凌云璧还是相当牵挂的,尽管孩子占了一个大比例。
“全天朝都在通缉这两个人,包括香港警方也加入了追捕行动。这一次这两个人是逃不了了,被捕是迟早的事情。听说香港那边的两个集团公司,也就是真正的嘉仕华集团和龙威酒店总部也动怒了,还发出了悬赏令。呵,人是绝对跑不了的,只不过钱就难说了。这一伙人在天朝的账户已经被清空了,刚刚听说参与银月酒店项目的两个会计人员已经在香港那边落网了,只不过这两个财会人员名下的账户根本就没有钱,所以……唉,只能是自我安慰钱财是身外之物了。”施德征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玩着手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手机关机,连电池也拆了出来,然后才放进抽屉里。一系列的动作都显得很自然流畅,窦一凡估计施德征每一次回家都是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汇报的,就像今天晚上这样,施德征在接待之后直接回家就是因为的确有比在女人肚皮上跳舞更加重要的事情要操办。
“可是……那是整个银月县将近一半的年度财政收入,那会要了很多人的命的。就算是卖了整个银月县委县政府的办公大楼,还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不够还银行的贷款。杨国洋这一次还真是被郭铭记给拖累死了。”窦一凡开始替银月县操心,虽然他曾经不得不因为银狐山那边的温泉项目跟杨国洋父子俩妥协过,可是总体来说,窦一凡对于杨国洋这个每个细胞都是心眼儿的男人印象还不是那么差。
“你什么时候见过政府办公大楼被拍卖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县政府去变卖资产还银行的贷款了?银行是国有银行,政府是国家的政府,就算是银行将银月县委县政府起诉到法院去了,法院又能怎么判决?法院难道不是国家的法院吗?总而言之,这只不过是国家内部的事情,谁都死不了!当然,杨国洋是被郭铭记拖累了,不过他还不至于会死在郭铭记手里。那个老狐狸,肯定对郭铭记留了一手的。不信的话,咱们坐山观虎斗,看看到底是鹿死谁手。”施德征嘲弄地扯了扯嘴角,笑出了对窦一凡那一番话的讥讽。按照施德征的理解和观念,从来就只有政府欠人家钱的,还没有政府被拍卖的情况,就算银行起诉到法院,政府还是政府嘛!
“可是……”窦一凡眨巴着双眼,支吾了一声,想要运用他脑袋里的法律知识和从大学里面带出来的仅存的那么一点点世界观来反驳施德征,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种挣扎。银行是国有的,连法院也是政府的,你说这到底是谁管着谁,谁比谁大?这一点窦一凡总算是明白了,当然仅限于明白施德征的意思。法院的同志说不定下一届或者下一年就交流到了政府部门,自家人不打自家人,说不定以后就是某个政府领导的属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面对面的时候。窦一凡承认施德征的话属于‘理糙话不糙’,不过他还是不敢苟同。
就在窦一凡支吾着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别的话题的时候,他裤袋里的手机呜呜呜地震动了起来。施德征点了点头,窦一凡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奥玛斯公司总经理刘思锐的电话。
“市长,是奥玛斯公司的刘思锐总经理,我接个电话。”窦一凡赶紧朝施德征解释了一句。最近因为出了这一伙骗子事件,奥玛斯公司到海饶开发区的走动也频繁了一些。连总经理刘思锐也放下亿州那边舒适的工作环境,一个劲儿地往舟宁这边跑。今天晚上刘思锐本来是和窦一凡约好要去酒吧放松放松的,没想到窦一凡被施德征一个召唤,一下子忘记了这件事情。
“嗯!”施德征点了点头,取过办公桌上的一瓶矿泉水,开始动手研磨。其熟练的动作让拿着手机和刘思锐瞎扯淡的窦一凡看得有点目瞪口呆。
刘思锐打过来是催促窦一凡去酒吧的,说易舒舒已经在那个什么云想裳酒吧定好了包间,让窦一凡现在立刻马上火速前往。窦一凡答应着,三言两语跟刘思锐交代清楚就挂了电话。
“市长,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窦一凡走到施德征身边,看着他润笔铺纸。本来窦一凡是不想错过欣赏施德征写大字的机会的,可是刘思锐那边又催的急,所以他只能是跟施德征打声招呼,想先离开。
“暂时没有,如果江煮伐再找你的话,就按照你之前的回答继续敷衍他就行了。”施德征头也不抬,忙活着手中的工作。太久没有写过毛笔字,他发现不仅是手劲儿不行了,就连这些工具都已经荒芜了。
“好的,市长!嗯,还有一件事情,奥玛斯这边希望我能到亿州去一趟,易木杨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咱们舟宁协商吧!市长,您看……”窦一凡朝门口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有件事情必须先跟施德征打声招呼,特别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他不可能随便离开舟宁。就算是去亿州,就算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就算是老婆生孩子家里着火这样的大事,他作为海饶开发区代区长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随随便便地擅自离开岗位。
“有什么事情非得这个时候去亿州的吗?”听到窦一凡的话,施德征手中的毛笔稍微停顿了一下。一滴浓黑的墨子滴落在宣纸上,很快就化成一个黑色的大印记。看着那一滴化开的浓墨,施德征略一沉吟,沉声吩咐道。“嗯,要去就去吧!顺便帮我送样东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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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0章 光膀子亲
窦一凡将车开回听雨轩,然后在坐车去云想裳酒吧。说实话,跟刘思锐喝酒,他根本就没有清醒着回家的奢望。三十来岁的刘思锐不仅是谈判高手,喝起酒来更不是一帮人的对手。对于刘思锐的酒量,窦一凡早已经领教过好几次了。让窦一凡觉得有些后怕的是这个刘思锐玩起来特别的疯狂,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大公司的第二把手。
一路上窦一凡一直在思考着施德征交代他去亿州所做的事情,一时没有猜透施德征的意思。用意是清楚的,可是施德征的意思还是有点猜不明白。一直到云想裳酒吧门前下车,窦一凡还是没有从易舒舒为什么会邀请刘思锐等人到酒吧这一件事情上回过神来。
经过上一次警察查房之后,云想裳酒吧的名气似乎更加大了。不仅是舟宁市电视台日夜广而告之,而且听说云想裳酒吧经常进出一些本地电视新闻偶尔出现的一些脸孔。窦一凡对于这个传闻同样笑而不语,反正他对云想裳这个地方是能少来就捎来,能免则免。他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青,虽然他也不过是个奔三的男人,但是这不代表窦一凡会像以往那样选择酒吧作为消遣的地方。要喝酒,大把地方,私密的,优雅的;要吃饭,大把更好的地方;窦一凡觉得不需要出现在这样一种地方给人家老板娘撑门面。作为一个风头正盛的年轻领导,窦一凡不希望也不愿意给别人留下话柄,所以能够低调的他还是尽量低调的。不过今天晚上相当地特殊,刘思锐这一次来到海饶开发区视察,窦一凡还没有时间作陪。况且今晚的酒是易舒舒邀请刘思锐的,窦一凡也不过是来做陪酒客的。
云想裳酒吧一楼的大厅很热闹,门口的保安也明显加强了不少。从门外一直到大厅,再到楼梯,窦一凡发现监控摄像头也多了不少。看起来单晓韵这个女人也学精了,多安装一些监控探头一来可以起到震慑搞事的小混混的作用给,二来在某些必要的时候,这些摄像探头还能够提到保护好自己的作用。
易舒舒定的房间是二楼最大的那一间,装修超级豪华,外间是k歌的大厅,有柔软舒适的长沙发,宽大的液晶电视,音响也很不错,里间据说是一个麻将室,同样摆放着一张长沙发和一套自动麻将桌,再往里面就是一个宽大的洗手间。这间大包房比其他的房间多了一个后门,是从麻将房这边一直通出去的。至于后门是用来干什么的,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可以了。当然,很多人认为在ktv酒吧包房里面设置麻将房是最没有用的。不过以窦一凡的历史经验来看,那个麻将房是绝对有必要的,而且最有使用价值的是那张成年男人腰部以下高度的自动麻将桌。君不见麻将桌旁解腰带,宽衣裳者比比皆是;君不见麻将桌上白肉翻动,腰肢乱颤。那张麻将桌上何止浪费人类子孙后代上亿,那简直就是精斑密布,遮盖麻将桌的台布都有一半布料的两三倍厚重。
窦一凡一走进去就见到刘思锐拿着话筒正在引颈高歌,易舒舒则是拿着另外一个麦克风正和刘思锐对唱。宽大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戴着宽大眼镜的三十来岁女人,窦一凡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董事长易木杨的助理袁睦邻,而那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则是易舒舒的助理万亚乔。刘思锐的嗓音不错,而易舒舒的唱功则一般般。一见到这么大的房间里只有这四个人,窦一凡心里大呼一声浪费。不过好在他多叫了几个美女过来陪酒陪唱陪玩,估计等会儿的气氛才不会太尴尬,或者太冷场。他走进去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刘思锐也放下了话筒,走过来一起围坐下来玩起了酒吧里面刚刚出现不久的大转盘游戏。易舒舒坐在刘思锐的右手边,刘思锐的左手边是易舒舒的助理万亚乔,易舒舒的右手边是窦一凡,窦一凡刚好坐在易舒舒和袁睦邻中间。
所谓大转盘游戏顾名思义就是大转盘,只不过上面所刻有的活动比较暧昧,是专门用来在酒吧里面给想要彼此娱乐的男人和女人寻找借口在大庭广众之下玩暧昧的。窦一凡把这种游戏称之为男人的游戏,适合男人和女人**的游戏。四五个人刚刚坐下,窦一凡就转了一个‘脱上衣一件’的指令。他原本是想要耍赖的,可是架不住易舒舒和万亚乔的起哄,只得将身上的一件短袖t恤给脱了下来。
六月的夜晚很是闷热,不过酒吧房间里的空调也很强劲。脱下这一件唯一的衣服,窦一凡就相当于在两个女人面前光着膀子了。不过,闹得正起劲的几个男女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窦一凡的迟疑。刚开始,窦一凡的微微尴尬在刘思锐转到‘和你左手边的人拥抱’这个指令之后就变得烟消云散了。刘思锐是个很玩得开的男人,一反平常在办公室里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放下酒杯立刻将他左手边的万亚乔给拦腰抱了起来,还在空中转了两圈。窦一凡和易舒舒等人看着惊叫连连的万亚乔挣扎着要下来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哈大笑起来,还闹着不让刘思锐将万亚乔放下来。
刘思锐的这一举动让袁睦邻暗暗咽了咽口水,似乎是在惊呆之余多了几分渴望和期盼。窦一凡将袁睦邻的神情看在眼里,对于这个古板的老东西眼里流转的那种期盼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在场的人太少,袁睦邻左手边又是坐着窦一凡。窦一凡一想到要是等会儿袁睦邻真的转到‘和你左手边的人拥抱’这个指令的时候,他还真是‘舍不得’给袁睦邻抱起来。为了避免这种可能性,窦一凡掏出手机刚想装作拨打电话要站起来往外面走,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易舒舒刚一动手就相当悲催地转到了一个“和你左手边的人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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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1章 良家妇男
见到易舒舒转出这个指令,窦一凡立刻加快了站起来的动作。可是没想到他的这么一点小动作并没有逃出刘思锐的眼睛。只见刘思锐一看到窦一凡有逃窜的嫌疑,立刻站起来一把将他按在座位上。
“呃……这个不算数,这个不算数!”被一把擒住的窦一凡赶紧朝刘思锐等人连连摆手,想着节节后退看看能不能逃过和易舒舒舌吻的悲催下场。
“什么叫做不算数?刚才玩的时候就已经说好的,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你不是看不起我们易大小姐吧?快点,一个大老爷们别扭扭捏捏的!给老子坐好了,易舒舒,看你的了。给老子上,舌吻!”窦一凡的话音刚落,刘思锐就不依不饶地开骂了。他绕到窦一凡身后,按住窦一凡的两个肩膀,一边喷着酒气一边吼着,等着看易舒舒和窦一凡的好戏。
“易大小姐,我们这个不算数,行不行?不要让人家以为我这是占你的便宜,对吧?这传出去还真是毁了哥一辈子的清誉啊!”窦一凡哭丧着脸,想要站起来又发现身上的衣服被万亚乔有意压在身下。他只得朝易舒舒连连摆手,示意她不要跟着刘思锐瞎掺和。
“怎么?窦一凡,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嘿嘿,还是你没吻过,不知道什么叫舌吻,对吧?来啊!易舒舒,你怎么坐着不动啊?不是你提议要过来这里唱歌喝酒的吗?怎么现在打退堂鼓了?嘿嘿,你们两个不会都是初吻吧?”刘思锐给万亚乔使了个眼色,故意调侃坐着不动的易舒舒。万亚乔推了易舒舒一把,还凑到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易舒舒难得小女子状地捶了万亚乔两下,回头撇了撇嘴角,站起来朝窦一凡靠近了过来。
“刘思锐,滚你妹的蛋蛋,老娘的初吻在十三岁就贡献出去了。初吻你个鸟!窦一凡,姐愿赌服输,转到了也就没有办法了。不过,你也不用害怕,姐吻过各种肤色的男人,像你这种香蕉男也吻过不少,所以你就闭上双眼好好享受姐的舌吻吧!”出过国,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易舒舒并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样娇羞作态,而是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走到窦一凡身边,一把托起他的下巴,一副孙二娘附体一样地很女汉子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搞得窦一凡像是个准备受虐的小媳妇儿一样地憋屈。
“喂,喂,喂,易舒舒,老子可是良家妇男,不带这么玩儿的。嘿……”见到易舒舒那一副大爷调戏良家妇女一样的架势,窦一凡除了苦笑着挣扎了两下还真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个女人火辣辣的举动。
“嘿,别动!小子,给姐笑一个,来!就是这样的,哈哈哈!闭上眼睛,长大嘴巴!哇靠,你还真是纯情啊,窦一凡!姐来了,嘴巴别这么抿着!”易舒舒被窦一凡说得有些心虚,可是声音却没有降低下来。她哈哈大笑,可是却顶不住窦一凡那双清澈的眼睛。她略一思索,干脆将窦一凡那一双盯得她心里发毛的眼睛给扫了一下。可是让易舒舒没想到的是窦一凡下一个瞬间又扑闪着一对无辜的眼睛盯着她看。易舒舒下不了台,只得把心一横,朝着窦一凡那张嘴巴吻了下去。
“舌吻 !舌吻!舌吻!”刘思锐见到易舒舒已经上阵,立刻松开窦一凡的肩膀,鼓着掌在一边带着万亚乔和袁睦邻两人一个劲儿地起哄。
嘴唇触碰,易舒舒似乎感觉到味道还不错。淡淡的烟草味似乎带着蛊惑的味道让她想要陶醉在那两瓣凉薄的嘴唇里面。她慢慢地伸出舌头想要撬开窦一凡咬紧的牙关,在碰壁之后易舒舒立刻清醒了过来,松开了对窦一凡的纠缠。
窦一凡自始至终都是瞪大双眼看着易舒舒那张不算特别美艳的脸蛋一再地放大,直到她的红唇贴紧之后才意识到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是吻下来了。他死死地咬着牙齿,不想让易舒舒在这里让他出丑。好在易舒舒始终还是从小在国内接受教育长大的,思想再怎么开放也不至于在自己同事和下属的面前玩得太过火。见到易舒舒啧啧地咋着嘴巴,故意弄出一阵暧昧的响声地一脸坏笑地坐了回去,窦一凡立刻松了口气,心里暗自感叹真是他妈地岁月不饶人,也就是一两个月没有经常到酒吧来,竟然就如此的跟不上时代了。想到‘遇湿具进’这个词语,窦一凡突然悲催地发现他这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在易舒舒还不算挑逗的亲吻下竟然有些身体反应了。
“呃……这香唇还真是那个香啊!刘总,你没有机会亲自品尝一下实在是太浪费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窦一凡也咋了咋舌,大声地渲染着刚才和易舒舒的一次意外之吻。
“嘿嘿,你这个叫舌吻啊?我说易舒舒,你这简直就是敷衍了事!不行,不行,我都没有见到你们香舌交织。再来一次,怎么样?大家说,怎么样?再来一次,作为惩罚,必须的!”刘思锐岂是能够随便挑衅的男人,只见他立刻站起来挥舞着手臂要易舒舒和窦一凡再来表扬一场。
“哎,哎,不行,不行,吻过就是吻过的,刘思锐,你可不能耍赖!来,来,来,继续,继续,我就不信玩不过你们了!”窦一凡一听刘思锐的胡闹连脑袋都大了。他赶紧指挥着袁睦邻按下色子,继续这个转盘游戏。就在他咋咋呼呼地叫嚷着的时候他的手机呜呜呜地震动了起来。窦一凡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他招呼着过来的美女兵团来了,顿时松了口气。他一边朝刘思锐比划着手势,一边朝门口走了过去。“喂,心然啊,你们到哪了?哦,在门口,好好好,上来吧!在二楼……我出去接你们!”
“喂,窦一凡,你的衣服……”就在窦一凡拉开房门要往外走的时候,易舒舒突然叫住了他,从万亚乔手里拿过窦一凡的上衣上前两步一把扔了过去。
“呃……谢谢舒舒!”窦一凡一把接住上衣,随口大声地回答了一句。
“呃……不用谢!”听到窦一凡这一声‘舒舒’,易舒舒竟然感觉到脸庞有发热的倾向。她答应了一句,赶紧快步朝里面的洗手间方向走了过去。
窦一凡愣了一下,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发现今天晚上的易舒舒还真是有点不怎么正常。他拍了拍喝酒喝得有点发晕的脑袋,暗自庆幸他搬来救兵,起码可以分散刘思锐这个玩起来像疯子一样的人的注意力。要不的话,再这么玩下去,窦一凡感觉他肯定是死无全尸的份了。不过一想到等会儿刘心然她们也要跟易舒舒这么玩,窦一凡心里又似乎有点不怎么舒服的酸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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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2章 视力五点二
云想裳酒吧二楼这间最大的包房堪称酒吧中的总统套房,不仅面积大、布局好、音响等等各方面都不错,而且靠近酒吧后楼梯的消防通道。在酒吧里面真有什么情况的时候,从后楼梯撤退是非常方便的。窦一凡一边套上上衣,一边走出包房,来到走廊刚想点燃一根香烟的时候发现廊道上那些鬼哭狼嚎的歌声实在不堪入耳。其中有一个包房的房门开开关关的,从里面飘出的那一首好像是某个著名男歌手唱的三国演义,偏偏房间里面的人把煮酒论英雄给唱出了撒哈拉沙漠上的饿狼的哭嚎声。听到这一阵扯着嗓子吼又吼不上去的歌声,窦一凡不由得一阵烦躁地往后楼梯那边走了过去。站在走廊尽头靠近后楼梯的地方可以看到走廊那边的情况,又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对于从空调房里刚走出来等人的窦一凡来说,应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窦一凡好不容易选了个好地方,正要美美地抽上一口烟的时候抬头望了望,他的眼角余光不由自主地就朝后楼梯往上半层楼高的楼梯间望了过去。这么一望过去的时候窦一凡以他**丝仰望天空的四十五度角外加他的五点二视力好巧不巧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应该说是一个男人熟悉的背影和一个女人娇嗲的声音。窦一凡怔了一下,在脑海里将这个熟悉的男性背影梳理了一下发现这个人的背影特别像舟宁市电视台台长杨峻峰,而那个女人的嗓音,窦一凡就肯定不会认错了。他可以对着头顶上的灯火发誓,他窦一凡的的确确是看到了杨峻峰的背影和听到了单晓韵的声音。这么一来,窦一凡心中的好奇就像是被猫爪子抓过似的,痒痒的有点难以忍受。
猛地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窦一凡将还没有吸两口的香烟往楼梯口的垃圾桶一扔,决定朝那一间挂着办公室字样的小房间走去。可能是因为办公室比较僻静,远离了走廊那边的噪音,又或者是窦一凡的听觉实在太好,隔着几步楼梯他就能够听到衣服翻动的细细碎碎的声音了。
“等会儿嘛!有你这么猴急的吗?死鬼,人家的丝袜还没有脱下来啦!哎,慢点……”单晓韵的声音很甜很脆,好像是跟杨峻峰拉扯着什么。那种欲迎还拒的喘息声让久经沙场的窦一凡一听就知道房间里面上演的到底是什么戏码了。
“不用脱,不用脱,这样更性感!来嘛!亲亲,人家都已经三四天没有亲过你了。嗯,好香!今天晚上又洗过澡了,对吧?来,别躲呀,让我亲亲你小妹子嘛!”杨峻峰的声音有点沙哑,充满了情yu的暗哑。接着是高跟鞋落地的声音,然后是嘴唇砸吧着的声音。
房间里面的各种暧昧响声让窦一凡忍不住向前跨了两步,心跳加速地走到了虚掩的办公室门前。他偷偷地趴在没有关严实的房门上往里面张望了一番,就这么一眼望过去他就清晰地看到了香艳的一幕。
就在窦一凡考虑着要不要立刻撤退的时候,他一个低头突然十分悲催地发现他裤裆里的帐篷实在不雅得很。高高搭起来的帐篷根本就无法出去见人,更不要说是要面对包房里面那几个如狼似虎的男女了。窦一凡用力地咽了咽喉结,恋恋不舍地往虚掩的房门里面望去时却看到了一双充满了惊栗的眼睛。正在闭着眼睛享受着杨峻峰奋力冲击的单晓韵突然睁开双眼,正好跟窦一凡那双浴火燃烧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啊!”单晓韵凄厉地尖叫了起来,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杨峻峰以为她这么快就达到了顶点沸腾了。
“怎么了?”杨峻峰有些意外地停顿了一下,随口问了一句。
“没,没,没有……”单晓韵迟疑着摇了摇头,望着门边的目光却怎么也收不回来。
“真没有?嘿嘿,你个骚……”杨峻峰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想法,嘴边骂骂咧咧地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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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3章 失语
见到单晓韵如此赏脸,杨峻峰不由分说地扯下她上衣里面的凶兆,一个低头叼住了她胸前的峰峦用力地撕咬了起来。
“啊……”遭遇突袭的单晓韵这一声哀嚎从喉咙里直接涌上来,痛并激情澎湃着。杨峻峰用他的腰力堵住了她的一切话语,让她除了高歌吟唱之外暂时丧失了说话能力。失语的单晓韵目瞪口呆地看着窦一凡如火似荼的目光从门缝里悄然地撤离,连推开身上男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同样被剥光全身力气的是踉踉跄跄走下楼梯的窦一凡。走回廊道尽头,他颤抖着双手为自己点燃了另外一根香烟,可是脑海里那靡费香艳的一幕却怎么也驱赶不走。他从来没有想过男人的舌头竟然可以这么运用的,而且从来没有真正看到一个被舔哭的女人是可以这么动情的。窦一凡风中凌乱了,杨峻峰和单晓韵的偷情再一次颠覆了他对‘偷情’二字的定义。
手机震动,窦一凡机械地掏出来一看,发现正是他出来等待的人——刘心然打过来的。
“嘿,你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你呢?”刘心然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很清脆,很动听,窦一凡打了个激灵,发现这个女人和办公室里面的单晓韵声音还真是有点相似。窦一凡晃了晃脑袋,发现他的判断能力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我在……二楼走廊,等你,等你们很久了。”窦一凡从走廊尽头走出来,一眼望过去就看到刘心然和她身边的两个女伴。窦一凡闪身出来,强令自己胯下的那两两肉肉必须无条件地服从主人的命令乖乖地藏进里面去,否则的话,以后再也不给它肉肉吃了。窦一凡是这么强迫着自己的身体的,可是当他看到刻意打扮过的刘心然那一身清凉打扮的时候,心里又忍不住一阵哀嚎。
跟着刘心然过来一起唱歌喝酒的两个女人长相不错,都是水灵灵的少妇,一掐就出水的那种,丰腴、成熟、放得开、玩得起的寂寞少妇,一个叫魏晓玲,一个叫董思芬。两人的举止落落大方,又会玩,虽然跟窦一凡等人是第一次认识,不过两人很快就把房间里面的气氛调动了起来。相反地是,带着朋友过来的刘心然反而有些拘谨,对这种地方似乎有点不怎么适应。特别是当她玩大转盘的时候转到要和刘思锐贴脸拥抱的时候,刘心然竟然俏脸红得像一只煮熟的拉尿虾一样,连耳根都是通红通红的。
看着刘思锐好不容易栽在刘心然手里,窦一凡和易舒舒等人忍不住高声起哄,愣是把刘心然塞到刘思锐这个本家的怀里去。显然,刘思锐比窦一凡放得开,一见到有美女入怀,他那双魔爪竟然稳稳地抓住了刘心然翘起的后臀上,愣是把她的两半八月十五给抓了个严实,还将她往自己的胸口扣了过去。
“刘主任,咱们可是本家!人家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咱们是本家见本家,两股水汪汪。哈哈哈,你说对不对啊?”将刘心然的便宜占够了,豆腐吃尽了,刘思锐嘴巴还不停地骚扰着怀里的女人。
“哎,刘总,您可不能这么说呀!咱们五百年前是本家不错,不过此刘非彼刘,我这个‘刘’是姓氏的刘,您那个‘刘’,嘿嘿,要是再不放手的话,担心变成下流的‘流’了!”刘心然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双脚,却没有抖开刘思锐的两只爪子。她回头看了一眼笑得人仰马翻的窦一凡,忍不住心生怨念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刘心然还是很快就回过头来低声地警告了刘思锐两句。
“一样的,一样的,只要我这个刘‘流进’了你这个刘里面,就算下流也无妨。”刘思锐微微地松开刘心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出一个无伤大雅却又足够暧昧的笑话来。
“嘿,刘总,要是看上人家刘主任,你不妨直接说嘛!刘主任,咱们刘总可不是轻易看得上美女的人哦!”自从刘心然带着两个女伴进来之后,易舒舒明显就安静了下来。直到现在刘思锐和刘心然扛上了,易舒舒才幸灾乐祸地加入了较量当中。
“刘总,不带这么欺负我们刘主任的,对吧?来,来,来,大家干一杯,为今晚的相遇而干一杯!”窦一凡见到刘心然已经很不自在了,只得开口打了个圆场。对于刘心然今晚的召之即来,窦一凡还是表示很感激的。
刘心然这个办公室主任不像赵苔盈,她很少会出席这种饭后的娱乐活动。刘心然这个女人很自重,虽然对窦一凡也表现过特别的好感,但是自从上次被窦一凡拒绝之后刘心然已经隐藏了她对窦一凡的渴望,而且在区政府办公室主任这个职位上刘心然干得很好,可以用得心应手来形容这个女人的工作。只不过刘心然在工作上是一把好手,可是爱情家庭婚姻却样样不如意。老公颜春霖当上了银月县副县长,主管经济,却摊上了这一次的骗子事件。虽然刘心然和颜春霖的夫妻关系一直就那么不咸不淡地,但是真正碰到事情了,刘心然对于颜春霖还是有些担忧的。曾经刘心然也怀疑过颜春霖在外面有女人,特别是在舟宁锡矿场的时候颜春霖更是两三个月都不回家,虽然刘心然没有撕破脸皮跟颜春霖闹过,但是彼此心里都很清楚夫妻之间也就是貌合神离的份了。
刘思锐也没打算真的跟刘心然较上劲,也就是到了酒吧这种地方,喝上几杯酒水,也就当是灌了几杯马尿,人也就容易犯糊涂。刘思锐尽管跟窦一凡喝了不少酒,但是他的头脑还是挺清醒的。而且接触过刘心然两三次,他也知道这个女人不是随便的二三线股,易上易下的那种女人。再说了,刘思锐也不打算跟熟悉的女人玩亲亲上床这种游戏,毕竟风险太大。所以,他很快就放过了刘心然,重新坐下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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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4章 天旋地转
房间里的三男五女开始猜拳比划,很快又有两箱啤酒被灌掉了。就在窦一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准备再叫两箱啤酒的时候包房的大门被从外面敲开了。
“窦老板,我们老板娘给您送酒来了。”站在房门口的旗袍服务员甜美的声音响起,让窦一凡有些费力地睁开喝得有些迷糊的眼睛。
“老板娘?呃……原来是单老板来了!”窦一凡顺着女服务员的手指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单晓韵满脸堆笑地站在外面,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是一瓶看起来年份不少的葡萄酒。
“窦老板,招待多有不周!请您不要见怪,今晚给大家送上一瓶84年的法国玛歌,作为对各位光临的感谢!”单晓韵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纯净笑脸,重新换了一套衣服的她根本看不出来是刚才被杨峻峰舔得快要哭死的那个女人。她亲自端着葡萄酒慢慢地朝着房内的窦一凡走了过去,一边走着还一边解释着。
“玛歌?还是84年的?嘿嘿,窦老板,您的面子还真是大,连咱们的美女老板娘都被您给迷住了。这玛歌,可是仅次于拉菲和拉图的好酒啊!不过,老板娘,您送窦老板的酒,可是我们是小户人家,喝不起您这样的好酒啊!”听到单晓韵的话,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坐在刘心然身边有些失去公主光环的易舒舒。只见她满脸坏笑地站起来,拦住了想要放下葡萄酒的单晓韵,阴阳怪气地嚷嚷了一番。
“这位美女您好!这是我们酒吧对窦老板和大家的一点心意,还请您笑纳了!”单晓韵没想到易舒舒会拦住她的去路,只得耐着性子踩着有些虚浮的脚步勉强地笑着解释道。
“很抱歉!今天晚上是本小姐做东,你想送给你的窦老板,我看还是改天吧!请不要打扰我们喝酒的雅兴,现在就请你出去!”易舒舒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女人,特别是当她看到刘心然和窦一凡非常有默契的时候早已经心里妒火中烧了,现在好死不死又冒出一个美轮美奂的单晓韵,这让一直心高气傲的易舒舒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朝单晓韵指了指门口方向,冷冷地下达了驱赶令。
“易小姐,别这样!单老板也是一番好意,咱们就……”见到易舒舒突然发火,不明就里的刘心然打着酒嗝站起来,想要劝住她。
不料易舒舒一个回头,瞪了刘心然一眼,恶声恶气地低吼了一句。“闭嘴!你算什么老几,在本小姐面前指手画脚的!”
“单老板,谢谢您的好意!请回吧!正如我们的舒舒小姐说的,今天晚上是她做东请我们几个,所以……以后会有机会的,还是留着这瓶好酒,以后咱们再喝过,好不好?”见到易舒舒有点不像样了,窦一凡只得拉了拉单晓韵的衣袖,将她劝了出去。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易舒舒看着窦一凡那么温柔地对单晓韵说话,她的心里更是醋意翻腾。特别是当她看着单晓韵温顺地跟着窦一凡往门口走去时,易舒舒心里更是难受得很。
窦一凡懒得理睬易舒舒这个风雨莫测的女人,把单晓韵送出房门外就想要转身进去。可是没想到单晓韵却一把拉住了窦一凡的手臂,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低声下气地哀求道。“窦老板,还请您放过晓韵一把!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会替晓韵保密的,对不对?”
“单老板,我想您应该是误会了吧!我今天晚上一直在酒吧房间里面喝酒唱歌,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单老板,您这么美丽的女人肯定知道什么叫分寸的,对吧?”窦一凡的脚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从刚才看到单晓韵出现在包房门口那一刻开始窦一凡就知道她的心思。窦一凡不打算去惊扰单晓韵,因为他奉行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杨峻峰包养史芸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单晓韵一个单身女人,能够在舟宁站得住脚,杨峻峰在背后也算是功不可没了。窦一凡现在也算是闹明白了,为什么云想裳酒吧老是出现在舟宁电视台的黄金档的广告上了。看来是寡妇身上有人,而单晓韵这个单身女人身上就有杨峻峰这样一个劳苦功高的男人了。
“谢谢窦老板!我知道您的意思了,还请窦老板替晓韵保密。事关重大,我不希望影响到别人的生活,请窦老板多帮帮忙。”单晓韵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是提及到刚才在楼上办公室里她和杨峻峰被窦一凡撞见的事情,可是每一句话都是在苦苦地哀求着窦一凡。
“嗯,单老板多保重!”窦一凡点了点头,朝单晓韵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往里面走去,也算是答应了单晓韵的哀求。单晓韵要不要影响,会不会破坏杨峻峰的家庭,这些都是单晓韵和杨峻峰之间的事情。窦一凡对于别人的风流韵事一点都不关心,他自己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他都关心不来,怎么可能去关心一个被别的男人舔哭了的女人?
晃了晃脑袋,窦一凡发现肾脏的负担太重了。他迈动着虚浮的脚步往里间的洗手间走了过去,关上房门,窦一凡靠在门板后面掏出自己胯下的两两肉对着墙壁一阵胡乱扫射。听到流水哗啦啦的声音,窦一凡突然感觉到特别的爽。把着自己小兄弟的窦一凡突然很想他的女人,他的脑海里不停地盘旋着几张熟悉的笑脸,有清纯的,成熟的,清冷的,笑口盈盈的,热情似火的,仿佛都揉成了一张脸,里面好像有着李慕云的清纯,有着凌云璧的清冷,更有这杜洁琪的狂野……
窦一凡扶着墙壁,摇晃着脑袋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他歪着脖子看着沙发上的那一群男男女女,觉得整个天花板都旋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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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5章 柔软的把手
一股熟悉的眩晕突袭而来,窦一凡似乎回到了上一次在亿州被欧阳达等人在庆功宴里灌醉时候的难受劲儿。他勉强地拖着两条沉重的棉花腿,好不容易走到沙发边,来不及收住脚步整个人就猛地倒了下去。一股美妙的柔软让窦一凡恋恋不舍地蹭了蹭,他的嘴里还胡乱地念叨着“璧儿!璧儿!我来了……”
那天晚上刘思锐是怎么回酒店的,窦一凡并不清楚。易舒舒是怎么回去的,窦一凡更加没有兴趣知道。他唯一能记得的就是他整个人倒在一张软绵绵的沙发上,而且那张沙发很有弹性,用手搂住还有温度。他用力地嗅了嗅,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窦一凡用力地拱了拱,还能感觉到鼻子和嘴巴触碰到的柔嫩。
“窦区长,您醒醒!您醒一醒!您住哪里?我送您回去,好不好?”刘心然一脸彷徨地看着倒在后排车座的高大身影,回头冲着他轻声地呼唤了几句。
朝车窗外的刘思锐等人挥了挥手,刘心然犹豫着不知道要将醉倒在她车内的男人送到哪里去。白色的小汽车慢悠悠地从云想裳酒吧开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了。刘心然开着车在舟宁市区内晃荡了一圈,最后还是无奈地将车开进了自家小区杏坛小区里面。车开到了c栋楼下,刘心然却看着自家在四楼的房子发起呆来。单凭她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喝了不少酒的女人,要想将窦一凡这一米八几的身板扛上四楼那简直就是一件比登天还要难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刘心然把车开到小区后面的停车场内,想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坐在车内等着窦一凡酒醒过来再做打算。躺在车后座的窦一凡嘴里嘟囔着什么,整个人在汽车的行驶中已经歪倒了,半个身子已经滑到车座下面了。
“哎,怎么喝得那么醉啊?呃……”停好车之后,刘心然醉眼蓬松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窦一凡已经坐不稳的时候只得推开车门,钻进车后座想要拉起窦一凡沉重的身体。她一边用力地拉扯着窦一凡的手臂,可是却怎么也拉不动他的身体。就在刘心然暗自叹息无奈的时候,窦一凡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搂住了她的腰身。
“璧儿,你瘦了,瘦了好多……辛苦,辛苦你,你了!”窦一凡闭着双眼,伸手抱住身边的女人,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
车内的空调有点冷,窦一凡朝身边的女人凑了过去,满是酒气的嘴巴朝那张柔嫩的脸庞拱了拱,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清凉的源泉。他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抱住那个清凉的泉口就是一阵允yun吸。
“呃……一凡,我……”刘心然的心跳如擂,尽管清晰地听到窦一凡嘴里叫出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可是接受窦一凡嘴唇检阅的她还是忍不住轻吟出声。
过了一会儿,在刘心然浑身火热的等待中窦一凡动了动手指,却似乎没有进一步行动的意思。迟疑着伸手握住窦一凡的手掌,刘心然将他的掌心重重地覆盖在她心房跳动的位置上。又过了好一会儿,刘心然才轻轻地运动着窦一凡的手掌,慢慢地揉搓着她胸口的峰峦之处。掌心传来的热量很快就烫伤了刘心然心房的空虚和寂寞。她颤抖着双手解开了后背的拉链,艰难地脱下了身上的连衣裙,让胸口的丰挺坦坦荡荡地和窦一凡面对面。
“嗯!”手掌心的柔软让窦一凡舍不得移开,他情不自禁地用力捏了捏,耳边传来一阵轻微地唏嘘声。窦一凡心里很烦躁,他用力地想要撑开沉重的眼皮,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面前的女人。他把脑袋凑过去,摸索了一番之后终于找到了那两座高耸着的峰峦。迷离之间,窦一凡像一个迷失的婴儿见到母亲一般贪婪地吸吮了起来。朦胧之间,似乎有一股清甜的泉汁流出,顺着窦一凡火辣辣的喉咙而下,滋润了他火辣辣的身体。
“一凡,嗯!”刘心然微微地动了动腰肢,顺手拉开了窦一凡的腰带,解放了他底裤里面的硕然大物。她满脸通红地轻轻地摸了摸,发现那把利剑有长大的趋势。这种感觉让刘心然更是爱不释手。她慢慢地摩挲着,慢慢地体验着那把利剑带来的温度……直到她忍不住一声唉吟出声,左右张望之后刘心然才小心翼翼地将脸庞凑了过去。
“璧儿,好……烫!你瘦了,嗯,瘦了!啊呃!”窦一凡好不容易睁开迷离的双眼,依稀看着面前的女人慢慢地俯下脑袋,一阵激流从他的丹田猛地冲过了他的下腹,直达他的胸腔,让他不由自主地溢出一声暧昧的叫唤声。
刘心然微微直起腰身,轻轻地拉下脚上仅剩的三角布料,慢慢地扶着窦一凡坐正起来。她颤抖着双手拉起窦一凡的手掌,让他紧紧地覆盖在她的前胸上,双腿微微一扬,用力地坐上了窦一凡的下腹。
夜,深了。车,动了。随之舞动的是刘心然的身体,随之飞翔的是她脆弱的灵魂!她双手扶着窦一凡的肩膀,敞开自己的胸怀紧紧地包裹了嘴里还在不停叫唤着其他女人名字的男人。下腹的饱满感和充实感把刘心然带回了陌生而又熟悉的激情当中,潮水般涌起的快感让她一再地攀爬上快乐的巅峰。坐在窦一凡的身体上,刘心然用力地运动着,弱弱地喘息着,似乎生怕她陌生的喘息声会惊动正在用力嘶啃着她胸前丰满的男人。
窦一凡像是坐在急速飞转的过山车上,他奋力地抓住面前的把手,却发现手中的柔软是那样的令人爱不惜手。他紧紧地抓着,却又担心将把手遗失在风中。他很是着急,又有些担心,只得张开嘴巴紧紧地咬住了那两个柔软的把手。一股温暖包裹了他的身体,让窦一凡如痴如醉地陷入一种虚无缥缈的空气中。他的脑海里是凌云璧香汗淋漓的模样,还有她将两条长腿架在他腰上的睡姿。窦一凡终于明白了,明白了当时凌云璧为什么要在事后架高了她的两条腿。她是早有预谋的,她知道这种姿势是医生建议的最容易怀孕的姿势。明白了这一点的窦一凡心情相当地轻松。他知道他在心里早已经原谅了他的璧儿,他想用行动告诉她,孩子是可以有的,只不过下一次一定要让他先知道。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好好地惩罚她的,就像现在这样,让她高声吟唱,让她也跟他一样坐着过山车时而上天时而落地,时而穿山钻洞,时而轻掠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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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6章 底裤反穿
时间似乎是在汽车停止震动的那一刻被偷走了,窦一凡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双眼紧闭的窦一凡从睡梦中惊醒,突然感觉到胸口特别憋闷,一股酸臭气体从胸腔翻江倒海地汹涌而上,他下意识地探出脑袋,不想吐到满床铺都是。
哇的一声,窦一凡终于将昨天晚上滞留在他肚子里拉拉杂杂的东西一次性地倾倒而出。
“一凡,你怎么样了?”听到声响,坐在驾驶座的刘心然慌慌张张地推门下车,拉开了窦一凡这边的车门,却差点没被他的呕吐物给熏死在那里。她捂着鼻子,将窦一凡扶出了车外。
“嗯,怎么是你?我还在酒吧里?”吐得七荤八素的窦一凡扶着刘心然的手臂,艰难地嘟囔了两句。
“先别说话了!我扶你到那边树底下坐一下!”刘心然很心虚地别过脸,搀扶着窦一凡往自家小区后面树底下的石凳子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替窦一凡拍打着后背,刘心然还走回车内给他拿来了一瓶矿泉水。
窦一凡就着矿泉水漱了漱口,觉得整个人吐完之后清醒了不少。他在心里暗暗地将刘思锐和易舒舒那一伙人给相当亲切地问候了几遍。窦一凡自信酒量还是可以的,可是在刘思锐面前却总是醉得稀里糊涂的。只不过他很少像这一次这样地放开了玩,也好久没有这么敞开了喝,更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吐得像条死狗一样了。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逐渐清醒过来的窦一凡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灰蒙蒙的天空下一轮红日已经隐约出现在东边,安静的小区也陆续有了晨运的人们了。窦一凡很快就认出这个地方应该就是他曾经来过的刘心然独居的小区。这么一打量的时候,窦一凡心中的疑窦就浮现了。他迟疑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虽然不算特别的整洁,但也算是穿戴得整齐了,起码衣服是衣服,裤子是裤子。既然来到了刘心然的楼下,为什么这个女人没有把他带回家?这是窦一凡心中浮现的第一个疑问。当然,更让窦一凡疑窦丛生的是他昨天晚上明明是和他的璧儿巫山**坐着过山车环游世界来着。怎么突然就到了刘心然家楼下了?而且还是衣冠整齐地坐在车内?想到刘心然曾经对他的示好,窦一凡忍不住挑了挑眉,抬眸看着刘心然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易舒舒易总喝醉了,刘思锐刘总和易总的助理万亚乔送她回去了。我的两个朋友也自己回家了,然后……然后就剩下你一个人醉得不省人事,刘思锐就叫我送你回家了。我不知道你家住在哪里,本来是想打电话给司机的,可是已经两点钟了,我怕太晚了,不好解释。然后我就把你带回来了,可是你……你醉得太厉害了,我没有办法扶你上楼,所以……”刘心然忐忑不安地解释着,眼角余光偷偷地打量着窦一凡,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不正常的地方,她也就稍微放心了一点。毕竟,要刘心然在窦一凡面前承认就在几个小时前她借着酒精的力量主动诱引神志不清的他和她做了一场活塞运动,那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的事情。虽然事情是干出来了,可是刘心然还是无法亲口说出来。
“易舒舒也醉了?呃……我住听雨轩小区,谢谢你了!”见到刘心然那一脸的彷徨,窦一凡淡淡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费力地站了起来。他仔细地打量着刘心然,也知道这个女人柔柔弱弱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他拉上楼去。窦一凡一边和刘心然说着话,一边朝车边走了过去,拿出自己的随身皮包。回头看了一眼被他吐得乱七八糟的车厢,窦一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对刘心然说了声谢谢。“还要麻烦你去洗车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我怎么不知道?”
“哎,没事,没事,只要你不怪我就好了。”刘心然心不在焉地连连摆手,没有注意到窦一凡还有其它问题。
“嗯,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你了,心然!”窦一凡没有再追问,迈着虚浮的脚步摇摇晃晃地朝杏坛小区门口走了过去。
“不用谢,不用……要不,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这个时候可能叫不到车,你坐前面就好了。”见到窦一凡步履蹒跚地往前走着,刘心然赶紧叫住了他。
一直到了听雨轩小区,窦一凡还是觉得脑袋发沉,昨晚清晰的春梦还是那样的记忆犹新,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到底什么时候和凌云璧这么玩过过山车的。回到听雨轩,看着自家熟悉的家门,窦一凡有些脚软。昨晚他一宿未归,李慕云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难道李慕云也没有回来过?窦一凡心中的猜测在他用钥匙打开房门之后得到了印证。
关上房门,将自己扔在沙发上坐下来,窦一凡低头看了一下粘在裤脚上的污秽东西,忍不住一阵恶心。他快步跑进了洗手间,将自己的上衣和西裤都脱了下来,一把扔进了洗衣机去。就在窦一凡伸手要脱身上仅剩的一条三角裤的时候,他的动作一下子停止了。他仔细地查看着身上纯色的三角裤,感觉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可是又不知道别扭在哪里。过了一会儿之后,窦一凡才发现他的三角裤穿反了。这一下,窦一凡着着实实地来了个风中凌乱了。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他认认真真地将昨天晚上的行踪还原了一遍。昨天傍晚他是在家里随便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就去了宁和小区的。因为要向施德征汇报情况,窦一凡昨天晚上在去酒吧之前滴酒未沾,清醒得很,他自信是绝对不会存在将内裤穿反的可能的。
脱下那条令人生疑的三角裤,窦一凡迟疑着拿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一下子似乎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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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0 女警大人
平步青云-1510女警大人
难怪他对昨晚梦幻里的情景那样的清晰,敢情昨晚在他怀里和他共赴巫山**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璧儿!他的璧儿正典着个大肚子,准备接受女性一生中最严峻的考验。这个时候的凌云璧怎么有雅兴跑到梦里跟他一番**呢?
窦一凡徒劳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拧开水龙头好好地将自己的身体擦洗了一遍。他心里暗自庆幸李慕云没有在家,要不的话,他这一副模样肯定逃不过她的法眼的。无力毁尸灭迹的窦一凡将衣服往洗衣机里一塞,拖着软绵绵的双脚回到床上倒了下去。伴随着洗衣机的轰轰作响,他趴在床上再次像条死狗一样地熟睡了。
也好在那天是星期天,窦一凡这一觉睡到中午一点多。他空空如也的肚子提出了强烈的抗议之后,窦一凡才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他摸了一把脸,穿上衣服走到厨房随便找了两包方便面填饱了肚皮之后就开始收拾了两套衣服,准备出门去亿州了。
看到李慕云两天两夜没有回家,窦一凡决定在出门之前给她打个电话。虽然他和李慕云说好了,给彼此自由,但是李慕云还是很自律的,也很少没有回来睡觉。这一次虽然说是要陪伴她的姐姐李慕雨,可是两天没有回来也是比较少见的。
电话接通了,不过李慕云很快又挂断了。一听到李慕云挂断电话,窦一凡就知道李慕云这个惯性动作又应该是在忙着工作了。他恨恨地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以发泄自己心中对李慕云这种生活状态的不满。
过了一会儿,李慕云的电话打进来了,劈头盖脸地就是一句盘问。“你现在在哪?”
“李慕云,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的吗?我现在在家,你呢?一个晚上没有回家,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窦一凡心里的郁结一下子被引爆了,有着昨晚酒后乱性的憋闷,更多的是对李慕云这种工作第一态度的抱怨。他先声夺人地开口质问了一番,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我马上回家,你不要乱走,在家里等我。”李慕云没有理睬窦一凡的质问,很利索地吩咐了一番,马上又要挂断电话。
“喂,我马上要出差,没时间等你回来……吵架!”窦一凡不满地嚷嚷了一句,可是没等他把话说完,李慕云已经挂断了电话。“妈地!”窦一凡狠狠地将手机一甩,气得在客厅里点燃了一根香烟。
他姥姥地,一个两个都把他当什么人了?当他是唐僧肉,一个两个女人都恨不得趴在他的身上吸他几口血。之前在亿州酒醉的时候赵佩虹就是趁着他不省人事把他给强了,想不到今天看起来斯文清高的刘心然也给他来这一手。窦一凡猛地吸了一口香烟,可是心里的烦躁却怎么也挥散不出去。让他觉得特别憋屈的是他记得昨天晚上他很享受,很享受和那个女人取暖运动的感觉。虽然喝得醉醺醺的他以为他是在狠狠地‘惩罚’着他的凌云璧,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和刘心然做的感觉是真心很不错。刘心然这个女人也真的很怪异,做就做了,还偷偷地帮他穿好衣服,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难道这些事情有点假装的吗?不过,如果不是慌乱中刘心然把他的内裤给穿反了的话,窦一凡也不会想到昨晚他和刘心然还有这么一出激情戏。想到接下来还要跟刘心然面对面地工作,窦一凡心中的烦躁更加多了几分。
李慕云回家的速度和她飙车的速度成正比。窦一凡估算了一下,从放下电话到听到外面的铁门想起钥匙声,以李慕云的开车速度,她应该是从舟宁市公安局直接玩漂移回来的。估算出这一点的窦一凡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他知道以李慕云的性格,她绝对不会扔下手中的工作中途跑回来跟他腻腻歪歪地秀恩爱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李慕云回家一定有比工作还要更加重要的事情。
“出什么事了?把车开这么快,是不是不要命了?”心里有事的窦一凡走到客厅门口,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李慕云没好气地骂了两句。
“你坐下,我有事要问你!”李慕云身上的警服还没有脱下来,连鞋子也没有换,直接冲进屋内,还顺手将房门给关死了。她快步走到窦一凡面前,一把拉着他的手臂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推,神色严肃地发话了。
“李大警官,你是以警察的身份对我进行讯问呢,还是以女朋友的身份来盘问我?”见到李慕云少有的慌乱模样,窦一凡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不由得苦笑一番。他有些心虚,不由得暗自猜测难道是昨天晚上好死不死他和刘心然在车内的酒后乱性被李慕云给瞧见了。不过下一个瞬间,窦一凡又推翻了这种想法。如果李慕云真的看到了,说不定他窦一凡的命根子也就被她当场给拽下来了。
“少废话!窦一凡,我很认真地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认识叶雯彤?”李慕云懒得去跟窦一凡较劲,搬过一张小凳子,在窦一凡面前坐下来开始了她惯有的盘问方式。
“叶雯彤?她怎么了?”从李慕云嘴里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窦一凡不由得愣住了。他心里翻腾的不安似乎得到了印证,这个名字跟金榜名爵以及和施德征的联系实在太密切了,窦一凡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回答李慕云的问题。
“这么说,你真的认识她了?”李慕云的柳眉一下子皱紧了。她有些烦躁地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地踱着步。
“叶雯彤?认识,以前就认识的,之前在金水那边读初中的时候,我寄住在亲戚家,跟叶雯彤的家就在同一条街上。她到底怎么了?当小姐被你们抓了?还是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窦一凡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李慕云脸上的复杂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了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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