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死了?
“剩下的那个小厮去了哪里?秦明见着,显然是在侯栾沛两人离开之前就走了,照袖儿的说辞,她离开前,那个小厮应该还在院子里。”房遗爱问道,“到现在怎么都没见到那个小厮的行踪?”
房玄龄还没说话,书房外头响起了房慎的声音,“老爷,京兆伊派人递来了条子。”
“送进来吧。”房玄龄示意房遗爱停声,平静的吩咐房慎进了。[.]
房慎把条子递到了房玄龄面前的书桌上,朝房遗爱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重新关好了书房的门。
房玄龄看清了条子上写的是什么后,眼神闪了一下,眉头微皱,拿起条子递给房遗爱,道,“你自己看看吧。”
“不是吧?这么巧?”房遗爱看清上头所写的东西后,吃惊的叫道,语气里满是怀疑。
尼玛什么情况,这边才刚说道那个小厮,那个不辩真假的杨旭跑路了,这个小厮就成了『摸』清的杨旭身份的关键人物了,可是,现在京兆伊竟然递条子过来,说是那个小厮已经死了!
死亡的时间差不多正好是秦明跟踪侯栾沛两人的时候!
而死亡的方式,不得不让房遗爱怀疑,那小厮,竟然是被柴令武纵马撞飞出去,撞翻了路边的几个小货摊后,脑袋砸在了旁边的一辆刚拐过来的推车车轱辘上突起的一颗铆钉上,被铆钉刺穿后脑死掉的!
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事先有预谋的那?
再一想到昨天李泰一身便服,莫名的出现在崇福寺,紧接着柴令武就出现在崇福寺不远的街上,撞死了关键小厮。京城谁不知道,柴令武是李泰的铁杆,就好比房遗爱自己出去惹祸,大家首先像到的就是是否是东宫的意图一样。
“爹?”房遗爱望向房玄龄,把手里的条子放回了房玄龄面前。
“昨天就得到了这一消息,不过当时因为担心皇后娘娘的情况,大家都没心思去探查,被长孙无忌带去皇宫的婢女袖儿,也被皇上的人带下去重新审问了,也没法带去确认。”房玄龄解释道,“刚才散了以后,长孙无忌就带着袖儿去了京兆伊。”
感情这条子,是长孙无忌带人确认了小厮的身份之后,奉旨让京兆伊往指定地点投的。
“那小厮的尸体无人认领吗?柴令武好好的怎么又在城内纵起马来了?”房遗爱问道。
“小厮的尸体,怕是不会有人去认领了。”房玄龄肯定的说道。
房遗爱怔了一下,一想也是,这个时候想必各处的人都得了消息,谁去认,谁就成了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惹起祸端的主。小厮这条线,到这里算是给掐掉了。
“至于你说的杨家的事情,京兆伊会例行询问,只怕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房玄龄说道。
房遗爱点点头,表示赞同,没有确切的证据,京兆伊还真办法那杨家的人如何。一旦强行调查,以杨家沾着隋杨皇室宗亲的身份,虽然只是边缘,也势必会激起千成波浪,给京兆伊惹来隋杨遗老的大量口水,也会为世家找到攻击朝廷的借口。更何况,弘农杨家的实力也是不弱的!
“至于柴令武,想必这会儿已经被皇上召进宫里去了。”房玄龄眼里的厌弃一闪而没,想不明白,以平阳昭公主那样不让须眉的巾帼女子,还有勤勤业业的柴驸马,两人生出来的两个孩子,怎么差别这么大?老大已经成了国之栋梁,疆场上的闯将,老二竟然纨绔若斯。
唉,不过,房玄龄抬眼看到眼前的二子房遗爱,想着房遗爱小时候的顽劣,也就释然了,毕竟,龙生九子各不同,就连皇家也有不少的纨绔子弟,更何况富贵与勋贵之家了?
想到这里,房玄龄不由的感慨,幸亏当初房遗爱负气离家,这才被冯成刚夫『妇』教导的这般好,不然,在家里以自己的忙碌,夫人的溺爱,遗直的不理会,遗爱这孩子长成什么样还真难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比现在的柴令武好不了哪儿去。
只是,房玄龄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按照那三年房家撒下去的人手,还有京兆伊的配合,为什么就没能发现房遗爱一直在大安坊呆了三年哪?一想到冯成刚“事涉两杨”,既然能够事涉两杨还活到现在,想来这冯成刚的本事不差,掩盖遗爱当时的身份也足够轻易的办到了。
随即,房玄龄释然了。
父子两人有闲聊了一会儿,房玄龄考校了一下房遗爱的功课,还算满意,刚要点头放房遗爱回去,就听书房外头房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爷,程二少、杜二公子、长孙二公子递来了联名的帖子,请二少爷去醉冉楼兰花阁一聚。”
房遗爱面上一喜,好久没跟这帮子损友一聚了,虽然心儿早飞了,人去钉在原处,眼巴巴的询问着房玄龄。
“去吧,带上房崎和秦明,晚上早点回来。”看到房遗爱眼亮的样子,房玄龄失笑道,爽快的放行了。
“知道了爹。”说完,打开书房门一溜烟的跑了,跳出书房的时候还不忘扯走房慎手里的名帖,也没忘记跟房慎道谢,“谢谢慎叔。”只是话音落地的时候,房遗爱的人影早就找不到了。
“都说太医院的人『性』子稳,这孩子跟太医院的人一起呆了这么久,这『性』子怎么还这么的跳脱。”房玄龄望了眼房遗爱离去的方向,眼神柔和的说道。
“二少爷毕竟还年幼,自然有股年轻人的莽劲,等束了发,在定了亲,到时候自然而然就稳了下来。”房慎笑着凑趣道。
“也是,纵不轻狂枉年少,想想咱们像遗爱这么大的时候,”房玄龄面带回忆,走到了房慎身旁,一起望着门外的天地,笑着说道,“可比之遗爱他们几个跳脱多了。”
“是啊,还记得当年,老爷差不多跟二少爷这么大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时节,老爷第一次遇见夫人时……”房慎好笑的回忆道。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立在书房里,望着外面的天地,听着窗外的蝉鸣,沉浸在回忆的河流里。
房玄龄不禁心中感慨,有多少年了,自己不曾再这样轻松的与人闲聊了?
“今天涣涣和小荷,你们两个请客啊。”房遗爱撩开兰花阁的帘子,人未进来声先到,带着说不出来的酸味说道。
“欺压良民啊,明明你们两个领着朝廷的俸禄,却让我们两个白身付账,说不过去啊,说不过去。”长孙涣不满的跳了起来,说道。
“谁让你们两个有暑修,咱们大热天的还得巴巴的顶着太阳去干活。”程怀亮眼珠子一瞪,理直气壮的说道。
“食君俸禄,与君分忧。既然拿钱了,就别抱怨干活。”杜荷给房遗爱倒了杯茶,递过去,说道。
“就我那从九品的翰林医学,半年的俸禄都不够我在兰花阁吃上一顿饭的饭钱。”房遗爱酸溜溜的撇嘴说道,说着,喝干了杜荷递来的茶水,坐在了杜荷对面。
“倒是你小子,正五品的御林军侍卫,那么多的俸禄,你小子也该意思意思吧。”房遗爱提过茶壶,自己斟满,对程怀亮说道。
“别指望他的俸禄了,我听小九说,这重『色』轻友的家伙,基本上天天给清河公主送礼物,一个月下来,家里不倒贴给他钱就算不错了。”长孙涣鄙视的说道。
“这小子有异『性』没人『性』的德行,你们还不了解吗。就算是在宫里,我想见他一面,都得找人去清河公主那里去三崔四请的请人,这还不一定来那。”房遗爱很是配合的点头,还不忘继续给程怀亮抹黑。
“唉,现在眼里就只剩下公主了,这要是真的完婚了,咱们兄弟还有立足的地方吗?”杜荷满脸惆怅的感慨道,看着他眼里的忧『色』,配上他那中『性』的脸庞,咋看之下,很容易让人误解,以为他被人给那啥之后,然后在无情的抛弃了。
房遗爱和长孙涣很不给面子的扭头干呕去了,程怀亮也浑身恶寒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上杜荷带忧的美目,立马投降求饶道,“今天我请,别再恶心我了行不,兄弟?”
“成交!”房遗爱、杜荷、长孙涣三人的清亮的声音同时响起,直接盖棺定论,堵死了程怀亮反悔的后路。
“合起伙来坑我,哼,哥最大,不跟你们三个小破孩一般见识。”程怀亮故作大方的说道,心下有些抽痛的盘算着,看来这个月只能送清河公主一些便宜的精巧事物了。
“对了,说道坑人。你们不知道,我昨天去了胡姬酒肆,看那新来的大食美人的肚皮舞,结果遇上了柴令武。”长孙涣说道。
“你昨天上午遇到的吧?”房遗爱突然『插』口说道,心想得,这下应该是找到柴令武纵马大道的原因了,看来还真跟李泰没关系?可李泰怎么会微服去了崇福寺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长孙涣奇怪的问向房遗爱。
第一九九章 有心吗?
“这么说,昨天柴令武纵马长安城是你小子的手笔了?”程怀亮了然的望向长孙涣,问道。
“怎么?是不是柴令武惹什么『乱』子了?”长孙涣有些兴奋的在房遗爱和程怀亮两人脸上来回扫视,问道。
杜荷虽然没说话,却也是满脸的感兴趣。[.]
“在街上撞死人了,结果京兆伊办案的差人去了,他还把京兆伊的差人给骂了一顿。因为是人命案,京兆伊的差人虽然不敢拿他怎么样,但职责所在,却也不敢没有任何交代的直接放人。”程怀亮撇嘴说道。
“死人了?”长孙涣脸『色』沉了下来,眼里浮现了自责之『色』,虽然柴令武纵马长安是因为整他长孙涣不成而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可是被撞死的人,他长孙涣也要但一部分责任,怎么说纵马的起因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后来……”程怀亮没有看到长孙涣的表情,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各位爷,酒菜好了。”小二的声音在帘子外头响起,打断了程怀亮的话音。
“送进来吧。”房遗爱看了程怀亮一眼,程怀亮会意的顿住了话头,房遗爱这才冲帘子外头叫了一声。
“好勒。”小二应了一声,带着五个端着托盘的漂亮侍女,鱼贯进来。没一会儿,各『色』的菜品都摆好了。
“把酒拿下去吧,今天不喝酒了,换清茶。”房遗爱看到小二伸手去拿最后一个侍女托着酒壶时,出声制止道。
“这?”小二错愕了一下,随即为难的望向长孙涣,因为长孙涣的手已经伸过去准备要接小二手里的酒壶了。
长孙涣、杜荷、程怀亮三人奇怪的望着房遗爱,不明白为何。
“行了,下去吧,换清茶。”长孙涣看到房遗爱没有丝毫改变想法的意思,伸出去的手直接挥动了两下,出声把小二赶了下去。
“你要戒酒?没发烧吧?”程怀亮说着,伸手就要去『摸』房遗爱的脑门。
“滚!”房遗爱侧身躲开了程怀亮的触『摸』,直接把他的熊掌给打到一边去了。
“我出来的时候,听我爹说,柴令武撞死的人有些用处,皇上会直接过问,这会儿柴令武应该已经被叫进宫里去了,我怕到时候皇上会让人叫你去,带着一身酒味不好。而且皇后娘娘也病了,以皇后娘娘对你小子的疼爱,你怎么也得去看看,带着酒味只会冲了皇后娘娘的病情。”房遗爱直接朝长孙涣解释道。
“皇后姑姑又病了?”长孙涣吃惊的说道,“上次好了之后,不是说注意一些应该不会这么开再犯了吗?怎么回事儿?”眼里满是关切和不解的望向房遗爱,责怪的扫了眼程怀亮。
“我昨天中午离宫沐休的时候,皇后娘娘还没事儿。”程怀亮赶紧解释道。
“这么说,是昨天午后的事儿?”杜荷说道。
看房遗爱点头后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说,杜荷的声音就再次响起来了,“我昨天和仁贵去东市书坊的时候,听到些闲言碎语,和你那位有关,那些话该不会是穿到宫里去了,皇后娘娘的病也跟这有关?”
“什么叫我那位!”房遗爱不满的翻着白眼,从桌子地下踹了杜荷一脚,愤愤的说道。
“坊市的流言,不是说昨天就有人出面处理了吗?怎么会这么快流到宫里去?”程怀亮奇怪的问道。
“什么流言?我怎么不知道?”长孙涣来回望着杜荷、程怀亮和房遗爱三人,急声问道。
房遗爱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杜荷清了一下嗓子,解释道,“整个长安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你是长孙府上的二公子,皇后娘娘的内侄,怎么着都沾了皇亲的边。你想啊,碍于你的身份,事关太子的流言,又有几个人敢当着你的面说的?”
“再说,长孙大人这几天沐休,从弘文馆考完试,你小子这两三天都没怎么回家吧?一直在别院呆着?”房遗爱接口说道。
“我这不是怕我爹问我课业吗?再说了,难得放了暑休,我不也得放松一下吗?这叫劳逸结合。”长孙涣讪讪的说道。
“跟你说多少次了,他是你亲爹,难不成会害你啊?不多聊聊,怎么维系父子间的感情?有误会就解开,光躲有什么用?你不会希望将来你儿子也这么的躲你吧?”房遗爱怒其不争的指着长孙涣的鼻子说道。
“就是,我以前也跟你一样怕,慢慢试着跟我爹聊了两次,现在也觉得我爹没那么可怕了,有时候跟我爹聊到半夜还觉得意犹未尽,特别是大哥外放之后。”杜荷现身说法,道。
“只要我爹不找我比武,饭桌上跟老爹抢酒喝我都不怕。你小子堂堂男子汉,胆子也忒小点儿了吧?”程怀亮带着怀疑的目光往长孙涣腰下望去,说道。
“想看啊,带回澡堂子里让你小子看哥一清二楚,你小子的本钱还未必比得过我。”长孙涣挑衅的望向程怀亮,翘着下巴说道。
“行了,说正事。”年龄最小的杜荷,有些受不了他们两人,一人丢了一个白眼,说道。
两只斗鸡样的程怀亮和长孙涣这才互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扭头望向房遗爱。
等进来送茶的小二,放下茶水,出去后,房遗爱这才想了想,张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有选择『性』的说了出来。
“对了,怀里,刚才菜上来之前,你的话好像还没说完。”房遗爱说完之后,看着几人沉思,想起什么,转头问向程怀亮。
“你说柴令武的事儿?”程怀亮放下筷子,抹了下嘴吧,说道,“刚开始京兆伊的差人不是不敢放人吗?后来遇到了魏王李泰,李泰说死者的家人或主人要是找事儿的话,让人去的魏王府。说完直接把柴令武给带走了。”
“以他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受宠的样子,便是我爹,虽然不屑,也得给他三分面子,更何况是京兆伊的差人了。”程怀亮撇嘴说道。
“谁让人家有个好爹!”这是房遗爱几人心里共同的感慨,却没敢当面说出来。
只是,李泰先是去了崇福寺,然后又漠视人命,帮柴令武解了围,这太过巧合。房遗爱不知道,李泰是否知道崇福寺里藏着的侯栾沛?还有那个杨旭,跟李泰有没有关系?
自己第一次去崇福寺是个李承乾、李泰等人一起去的,自己第二次去,李泰也悄悄的去了,总不能说李泰是为了找自己麻烦才去的?那难不成还会是因为阎宛如?
这种猜测,房遗爱自己都觉得无稽,追着自己找麻烦,李泰还没那么没脑子,这么做只会让他自己挨训。至于阎宛如,并未听说过两人有什么交集,也不成立。
要说李泰是去上香的,怎么以前没见他去过,偏偏就选在昨天突兀的去了?
所以,房遗爱压根就不相信李泰去崇福寺会没有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房遗爱就不好猜了。
若是真的是小院里的杨旭和侯栾沛的话,再加上李世民和老爹等人的猜想,那岂不是说李泰有可能跟世家的人联手了?
可若是联手的话,势必得有牵线的人,魏王师虞世南完全是放牛吃草的态度,魏王府隶属的其他几位官员在朝堂上的职务也不低,自然清楚李世民对待世家的态度,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去触李世民的霉头,更何况在一定程度上,世家的利益跟他们自身的利益还有一定的冲突,他们也未必愿意世家『插』手魏王的事情。
那么,想来想去,也就只剩下了曾经疑是世盟细作的于乐了,按照程颢叔所说,以当初于乐受的那种伤势,有九成的可能是死掉了,难不成是在之前他就帮李泰大好了线?
若是的话,也就是说,李泰早在之前就有了争储之心?!
这对李承乾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就房遗爱跟李承乾的接触看来,李承乾虽然有些羡慕李泰的得宠,有些不喜李泰的为人,但鉴于李泰是他自己同父同母的胞弟,李承乾对李泰并没有多少防备之心,因为他不想自己的上位之路上有自己兄弟的血!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若是事情放任发展下去的话,李泰以有心算无心,李承乾绝对会在李泰手里吃大亏!
房遗爱隐约记得,历史上李承乾腿瘸一事,好像就隐晦的牵扯到李泰,李承乾也是因为腿瘸这才『性』情大变,更加让李世民厌弃,这才生出称心一事,更是因此事成了长孙皇后死亡的诱因之一,也是随后李承乾被人弹劾,李世民欲废太子,导致李承乾造反的主因!
房遗爱心下有些烦躁,事关李承乾,容不得房遗爱不小心。只是,房遗爱却不能直接提醒李承乾提防李泰,再加上房遗爱和李泰之间的恩怨,房遗爱出声提醒,只会让李承乾认为房遗爱小心眼,更是小人,欲挑拨他们兄弟间的关系,进而疏远房遗爱。
疏远事小,若是李承乾不满的话,无意中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面前提及的话,为此所造成的后果,即便房遗爱曾有救驾之功,也未必能讨了好去。
虽然已经习惯了房遗爱的走神,可是看到房遗爱越皱越深的眉头,杜荷、长孙涣、程怀亮三人还是忍不住相视一眼,由程怀亮推醒的房遗爱。
三人还没来得及跟刚醒神的房遗爱说话,那边胡掌柜的在外头出声请示道,“二少爷,宫里有人来,您看?”
第二零零章 可惜了
第二零零章可惜了
被叫进宫的不只是长孙涣,还有房遗爱。(赢话费,)
只是,传长孙涣去,是为了询问柴令武说辞的真假,而传房遗爱去,是为了和太医们一起再次给长孙皇后请脉,看看是否需要调整『药』方和饮食。[.]
因着王太医年事高,昨儿个累了担心了一下午和一夜,今天回去就倒在了床上,所以下午进宫诊脉的是黄太医和胡太医两人。
房遗爱和黄太医、胡太医两人诊完脉,询问了长孙皇后几句,见皇后气『色』不错,三人商量了一下,鉴于皇后的柔弱体质,决定还是原来的方子再用上一天,明天诊过脉,需要的话再做调整,又交代了香翠一些小产后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退去。
房遗爱和黄太医、胡太医三个才退出立政殿没走两步,就遇上了前来被李世民问完话而来探视长孙皇后的长孙涣。
房遗爱跟长孙涣打了声招呼,就跟黄胡二位太医走了,还未出宫门,房遗爱就被东宫的人给拦了下来,说是太子要找房遗爱,房遗爱只得跟两位太医告辞,转身来了东宫。
来到东宫,看到本来在殿前伺候的人,全都躲开大殿旁边两三丈的距离,而东宫大殿的殿门去死死的闭着,房遗爱眉『毛』挑了一下,不解的看向给自己带路的小太监。
小太监只说是太子爷的吩咐,至于为什么就不知道了。
小太监在距离大殿两三丈远的地方顿住了脚步,让房遗爱自己进去,奈何房遗爱在搞不明白状况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的自己上前去敲殿门,万一碰上了什么不该见的事情了,自己岂不是说不清楚。
看到房遗爱没有丝毫动步的样子,东宫的人也都知道房遗爱的脾气,引路的小太监只能暗道一声倒霉,硬着头皮上前敲了敲紧闭的殿门,高声请示了一下。
等里面传来李承乾沉闷的声音,让房遗爱进去的时候,小太监明显松了了口气,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亲切的单手引请房遗爱自己推门进殿去。小太监自己却退到了三丈外,束手而立着。
看到小太监目不斜视,身形不动,完全一副木头桩子的样子,房遗爱羡慕的瞥了下嘴,这才上前敲了敲门,等里面喊进的时候,才推开了殿门。
房遗爱推开殿门,进了大殿,直接下了一条,赶忙把身后的殿门关了个严丝合缝。
“李公公,这是怎么惹咱们太子爷生气了?”扫了眼上头满脸阴沉的李承乾,朝低着头跪在一旁的李清问道。
房遗爱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地上,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里面还有好几件成『色』上好的唐三彩,这些可都是正经八百的官窑出品啊!就这么的让李承乾全给砸了,房遗爱心里这个心疼,这个滴血啊!心想,你要是想出气,想发泄,也别拿这些个宝贝撒气啊!
你交代一声,哥去给你拉两车子的铜碗锡碗什么的,再不济咱还有木头做的,而且这些东西不但解气,还是可以多次利用的,更划算的是,这些东西不贵,一件唐三彩可以买上好几车子!
“这可是宝贝啊,这么好的货『色』,太子殿下啊,你不喜欢的话可以都赏给我啊,等我哪天手头紧了,拿出去换钱,好歹还能够我吃上几顿的。(赢q币,)就这么的砸了,多可惜啊!”房遗爱蹲在地上,拿起一只漂亮高昂的马头,无限惋惜的说道。
跪在地上收拾碎瓷器的李清,闻言手一抖,刚捡起来的一片瓷器又掉在了地上,小心的用眼角的余光窥视了一眼李承乾的黑脸,赶紧好心的那眼神提醒房遗爱,别再触太子爷的霉头了。
房遗爱好似没看见一般,继续捡着地上的瓷片,自顾自的说道,“明白的人也许知道,是因为这批瓷器烧的不好,有很多的残次之处,摆在这里有损皇家体面,不合东宫的身份。可是不知道的人哪?”
刚开始看到房遗爱小家子气的样子,李承乾不快的脸庞阴沉了不少,刚要开口训斥房遗爱,去听到了房遗爱的这番言论,李承乾的神『色』顿了一下,刚张开的嘴巴又重新闭合了起来,面带思索的看着房遗爱,顺着他的话头往下想去。
“这满屋子打碎的瓷器,没有几千贯的银钱是拿不下来的。几千贯的银钱是个什么概念?那可是能够十几个小户人家过上三五十年的钱物啊!现在大唐初立没几年,今上更是登基才不久,边关尚未完全稳固,国库也有些吃紧,皇上和皇后都尚且节俭自持,在这个时候,不知详情的人看到满屋子的碎瓷,太子也你想啊,他们会怎么说?”
“他们肯定会误解太子,以为太子不知世间疾苦,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那价值千贯的瓷器撒气,浪费钱财。到时候,三人成虎,即便皇上了解太子的初衷,也只能先给群臣不了解真相的群臣一个合理的交代,而太子身为皇上的儿子,自然只能是你要受些委屈了。”房遗爱幽幽的说道,手下的活计倒是没有停下分毫,捡起一个分辨的出原始样子的瓷器,还摆出一副万分惋惜的样子。
李清心惊胆颤的来回看着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人,手底下的那片碎瓷片不知道捡起掉下,再捡起掉下多少次了,跪在原地就没怎么动弹。
李承乾望着住声不语,帮着李清清理地上碎瓷片的房遗爱,细细的想着房遗爱口里的话语。
他清楚,房遗爱是在告诉他,最好不要再在这个时候制造什么把柄被人拿了去,光是自己私砰侯栾沛一事,已经让父皇母后心下不满了,特别是母后还因为此时,而被人故意放出的流言给气的气疾复发,更是失掉了一个不知是妹妹还是弟弟的孩子,一条命也在鬼门关上溜达了一圈。
以父皇对待母后的情谊,若是母后真有个什么好歹,就自己在父皇面前不讨喜的样子,就算不气急之下杀掉自己,也会把自己贬为庶人!这应该还是看在母后和长孙舅舅的面子上!
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李承乾心下一片黯淡,习惯『性』的伸手去抓桌角的茶盏,一手抓空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惯用喝茶的茶盏刚才已经被自己气愤之下给砸碎了。
只是想起自己得到的信儿,若是手边还有可以砸的东西的话,李承乾毫不怀疑自己还会拿起来,然后狠狠的砸在地上!
扫了眼没了瓷器装点的屋子,怎么看怎么有股空『荡』萧索的意味,李承乾眉头一皱,面『色』变换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对房遗爱说道,“跟我到书房来。”
“李清,把这里收拾一下,若是有人问的话,”李承乾顿了一下,扫了眼旁边起身的房遗爱一眼,眼珠子一转,交代道,“就说这些东西是孤和房遗爱一时『性』情,切磋的时候不小心打的。”
“奴才明白了。”李清同情的望了房遗爱一眼,恭声应道。
房遗爱一撇嘴,不满的小声嘀咕道,“就知道叫我来没好事,感情黑锅都是我背。本来就不多的俸禄,怕是又得被皇上一下扣掉好多年了。”唉,没办法啊,蚊子腿再小,可它也是肉啊!虽然房遗爱现在不穷,可得看跟谁比啊,明明比自己富贵,偏偏处处都来让自己出血,房遗爱心下很是不平。
“不满意?行,直接跟孤去练武房,孤跟你好好切磋切磋,若是应了孤,父皇扣你多少俸禄,回头全记在孤的账上,到时候再给你补齐。如何?”李承乾看着房遗爱那肉痛的样子,心下的不快又被挑了起来,当下说道,就连自我称呼也变成了孤。
“太子殿下说话算话?不反悔?不会到时候打了小的来老的,让皇上或是皇后娘娘找我算秋账?”房遗爱满脸怀疑的看着李承乾,很是不相信自己揍了他,他会不让人报复自己。
“孤何时诓骗过你?”李承乾眉『毛』一挑,不悦的说道。
“那好,成交。赶紧走吧,我也尝尝拳打太子是个什么滋味。”房遗爱跃跃欲试的说道。
“哼!你怎知道你一定能够赢孤?别到时候孤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哼!你若是输了,就得应下这事儿,另外还得欠孤一个人情。”说完也不等房遗爱说话,率先除了东宫正殿。
房遗爱看着李承乾的后背,眉『毛』一挑,没说什么,背着手施施然的跟了上去。就李承乾的武力值,也就是比杜荷强些,就连长孙涣都不如,更别说程怀亮了。
只要房遗爱愿意,一次打两个程怀亮都能全身而退,虽然会费不少手脚,但那武力也不是李承乾能比的了得。
更何况教房遗爱的人是谁,那是连以『逼』迫教法教授过房遗爱的冯成刚想起来都害怕的人,可想,胡老的教武方法对房遗爱是多么的严苛。这些又岂是宫里的那些武教头可比的?那些人在跟太子切磋的时候,畏惧太子的权势,自是不敢对太子也下狠手,处处避让。而房遗爱却是胡来一拳一脚实打实的揍出来的!
也亏的房遗爱习武时不停的告诫自己“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想学会揍人,就得先学会挨揍”,这才在胡老越来越满意的目光中撑了下来。
房遗爱也觉得自己练武时提醒自己的两句话有道理,也很有必要让太子殿下认识到,所以,房遗爱决定了,待会儿切磋的时候,还是不要留手的好,直接以绝对的强势压倒对手,让太子殿下充分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免得将来那天这小子出去的时候,眼高于顶,在因此吃亏什么的,到时候自己也跟着受罪不是。
房遗爱觉得,为了自己的小命能够活的长久些,能够遍览大唐绝美的万里山河,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做这种防患于未然的事情。
当然,房遗爱也没忘记“打人不打脸”的戒条,太子那张脸还是有必要时时出去晃悠的,所以,这脸面还是要留着的。
于是乎,太子平时练功的房间里,就出现了一幕,李承乾气势强悍无比的不停朝房遗爱攻来,然后房遗爱轻巧无比的又一次次的把李承乾给打了回去。房遗爱身上始终干净无比,李承乾一身上好料子的紧身衣,已经又脏又皱了,脸上也别气的有些憋红,满眼的不服气。
练武房外的人都被远远的遣开了,监督着宫人打扫完正殿的李清不放心,叫来了李承乾的贴身侍卫晋语。两人把耳朵贴在了练武房的门窗上,听着里头的怒喝和摔打声,每当听到李承乾到底的闷哼,两人都忍不住面上多上一条黑线,僵硬的面部表情也不时的抽动一下,心,也跟着一个劲儿的朝嗓子眼上撞。
两人实在有些搞不懂,房二公子怎么这个时候这么的傻大胆,竟然犯了二劲,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要是让皇上知道,自家的儿子被人给揍了,面上肯定过不去,而且还是比自家孩子还小的房遗爱,可以想象的到李世民听说之后的黑脸样子。
更何况,皇后娘娘还在病中,若是太子再脸上留下什么伤痕和淤青的话,去探视皇后的时候,被皇后娘娘发现,追问下来,会不会影响皇后娘娘养病的心绪?
眼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往西移,然后一点一点的在往下掉,李清和晋语两人听着里头李承乾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被摔倒在地了,两人听的麻木了,也跟着有些焦急起来。
两人地上商量了一下,决定在等半盏茶的工夫,到了吃晚膳的点儿,里头两位要是再不出来,两人就撞门闯进去。
李清摆手叫过一旁的一个小太监,让他去准备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和『药』酒,然后跟晋语两人仔细的侧耳倾听里头的动静。
两人认真听了好一会儿,里面一点声响都听不到,两人大惊之下,面面相窥,不停地用眼神来回商量,最后还是努力的鼓起胆气,两人一咬牙,一块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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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夜无眠
第二零一章夜无眠
“太子若是心中郁闷的话,没事就找个人使劲全力的去打上一架,直打到浑身酸痛,连手指都不想动弹的时候,心气也就顺了,这样也就能够冷静的去想事情了。(!.赢话费)”房遗爱进了练武房,就摆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对李承乾说教道。
“真的吗?”李承乾很是怀疑的问道。[.]
“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怎么打过架。”房遗爱撇嘴说道。
“圣人不是教导,君子动口不动手吗?我从下到大确实没怎么跟人动过手。”这一点,李承乾倒是不否认。
“你这话要是让边关厮杀的将士们听到,还指不定怎么寒心。”房遗爱不赞同的说道,“圣人所言,君子动口不动手,所针对的冲突双方必须都有君子之风才行。你见过有几个君子费劲巴拉的去跟人事不懂的蛮子去讲过理?还不是都让孔武有力的跟随,直接上去拳脚相加的把人打跑了。”
“那还是君子之道吗?”李承乾显然是怀疑房遗爱用歪理,来歪曲君子之解。
“《论语宪问》中不是说了嘛,“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房遗爱说道,“君子坦『荡』『荡』,无愧于心,何必拘泥于手段?”
“君子之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李承乾神正『色』敛的答道,“君子义以为上。仁义不存,何以为君子乎?”
“与小人仁义,则与百姓不仁义。君子之心,达则兼济天下。小人当道,自可白刃而除,否则,害民害己,又岂合君子之道?”房遗爱反问道。
李承乾沉默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房遗爱的话。
“别想那些烦人的东西了,赶紧开打吧。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去找程怀亮他们几个,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累倒身上再也抽不出一丝多余的力量,到时候满身大汗的往地上一躺,心情自然而然的就好了,思路也就清晰了,想事情也就顺畅了。”房遗爱摆开架势,语带诱『惑』的朝李承乾说道,心下已经忍不住想要亲自体验一下拳打太子是个什么样的爽劲了。
李承乾到底是热血少年一枚,虽然被礼法教导的温文有礼,但骨子里少年的冲动和好战还是有的,特别是面对房遗爱再三的话语鼓动,当下也摆开了架势。
看到对面房遗爱挑衅的轻蔑眼神,且不论现在身为太子,就是以前在秦王府的时候,也没人敢给他这种眼神受啊,当下,李承乾气愤的率先冲了上去。
当然,毫无意外被房遗爱给撂倒了。
本来,李承乾一招败落,面子上就已经很是下不来了。旁边的房遗爱虽然没张嘴讽刺,可那『裸』的轻蔑的眼神,足以挑起李承乾心中所有的怒火了。
是以,李承乾从地上爬起来,想也不想,也不等架势摆开,就再次冲了上来。
而后,练武房里的动静,就是李清和晋语两个人来了之后,在外头听到的那样了,李承乾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直到最后再也提不出一丝的力气,倒在地上大声的喘息着,再也不想起来。
李清和晋语两人撞开门进去的时候,入眼看到的就是,李承乾很没形象的躺在地上,浑身脏兮兮,被汗水侵透的衣衫全都黏在了身上,满头大汗,头上的发丝也大都因为汗水的缘故,打成了绺。
至于房遗爱,则是一脸悠闲的盘坐在李承乾身边,笑盈盈的看着地上的李承乾,嘴里啧啧有声的低声夸奖道,“太子殿下蛮有韧劲的吗?不屈不挠,不服输的好意志,值得发扬光大。(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呵呵呵,皇上要是罚我俸禄的话,太子爷别忘了到时候还账就是。”
李承乾全身方便动的也就只剩下眼睑了,当下毫不吝啬的送给了房遗爱一堆堆不要钱的白眼,大口喘息的嘴巴,根本腾不出空来骂人。
“你俩别怔着了,赶紧让人准备热水,太子爷要沐浴更衣,晚饭别忘了让人给太子也多准备些肉食,刚耗了那么多的体力,晚饭得好好补补,不然半夜把太子也饿醒了就不好了。”房遗爱扭头对不停『揉』眼睛的李清和晋语说道,说完,起身就要走。
“站住!”刚缓过一些体力的李承乾,勉强抬手,费力的朝房遗爱叫道。
李清和晋语看情况,赶忙上前扶起了李承乾。
“出了一身的臭汗,太子要沐浴更衣,我也的回去沐浴更衣,而且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家吃饭睡觉去了。”房遗爱很是认真的说道,还顺手扯了扯身上的衣衫,以显示自己确实出汗了。
“让人去房大人家招呼一声,就说房遗爱今晚被孤留在了东宫。顺便让厨房按以往的标准,给房公子备饭,再把客房收拾出来。另外,孤记得,前两天做的衣衫,有两套偏于肥大,都拿来给房公子换洗用。”李承乾看也不看房遗爱,直接吩咐李清。
李清应下,退出去办事儿去了。
李承乾没搭理房遗爱,直接吩咐晋语扶他回房沐浴更衣去了。
“太子爷,不至于吧,打不过就把人给扣下,这叫什么事儿嘛。”房遗爱不满的咕哝着,实在是不想留在东宫,光是昨天睡的那张床,上面僵硬陌生的味道,就让房遗爱睡的不舒服,半夜起来打坐调息。总不至于,今晚上还是睡不好,还要在打坐调息一夜吧?
房遗爱很是悲催的望着特权分子李承乾的后背,心下不停的怀念着自己那张温暖舒适的床榻。
再不愿意,太子发话了,他也只能认命的留在了东宫。
房遗爱对李承乾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了晚饭上。两人晚饭时的神态,直接跟下午在练武房时掉了个个,李承乾笑眯眯的看着那饭菜撒气的房遗爱,还不是很是和气的让人把远处的菜『色』替换掉房遗爱面前空掉的盘子。同时,对于房遗爱不满的白眼视而不见。
或许是因为下午消耗太大,也或许是房遗爱的样子娱乐了李承乾,总之,自从接到侯栾沛的书信后,胃口不怎么样的李承乾今晚胃口打开,比之以前还多吃了一碗米饭,连带的整个东宫伺候饭菜的人,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对于调换房遗爱面前的空盘子也殷勤了不少。
因为皇后娘娘的病情需要静养,再加上皇后娘娘情况才稳当下来,怕李承乾出现在长孙皇后面前,在惹得长孙皇后心绪波动,影响了病情,李世民免了李承乾最近的晨昏定省,让他在东宫反省,以等传召。所以饭后,知道李承乾闷在心里一下午的话需要好好的往外倒倒,房遗爱便跟着李承乾去了他的书房。
赶走了伺候的众人,两人静静的在烛光下喝着茶水。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承乾才张口说话,先是询问了长孙皇后的病情。听房遗爱说没有太大的碍处,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是了。李承乾的心,这才悄然的放下了些许。
“你可知,那天有人放流言的时候,你让房崎给舅舅送了信,当晚舅舅就往宫里递了消息,流言的事情,父皇和我都知道,父皇还下令李安阳,严管宫中各处,尽量不让流言传入宫中,传入母后的耳中。为何流言还是传入了母后的耳中?”烛光下,李承乾的脸『色』晦明晦暗,看不太清楚上头的表情。
“有句老话,不知太子听过没听过。民间俗语常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房遗爱把玩着手里茶盏,回答道,“即便是防备的再好,总有疏漏之处,也总有疲惫的时候,稍有疏忽,有心的人自然会趁机而入,让人防不胜防。”
“到底是什么人的手,竟然能够伸进宫里来!”李承乾低声说道,语气中的凌厉之『色』,显示了他的愤怒和不满。
“既然上次有人能够入宫刺杀皇上,为何不能有人往宫里散发流言?”房遗爱反问道。
“他们散发流言污蔑与我,我可以不介意,可他们却用留言来伤害母后!孤不能容忍!”李承乾的面『色』有些狰狞。
“长孙大人那里怎么说?”房遗爱想了一下问道。
“呼,”轻吐了口气,李承乾说道,“舅舅只是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写在了信上,让人送给了我。”说着,李承乾从当门的榻上起身,来到书案前,俯身从书案的抽屉里取出来一个厚厚的信封,回来递给房遗爱,示意房遗爱取出来看看。
“这是舅舅午后让人送来的,你仔细看看,与你所知道的,可有出入。”李承乾坐下身来,眼睛静静的望着房遗爱,语气淡然的说道。
房遗爱诧异的抬头望了一眼李承乾,李承乾神『色』不变的直往着房遗爱,丝毫没有挪开视线的意思。
听李承乾的语气,似有些不相信长孙无忌信上所写的东西?这是个什么情况?房遗爱把不解压在心中,点了点头,打开了信封,展开那一打厚厚的信纸,凑在灯烛下,一字一句的细细读来。
从头到尾,房遗爱的脸『色』都没什么变化,因为长孙无忌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客观的记录事实,包括李泰去了崇福寺,柴令武纵马撞死小厮,然后李泰替柴令武解围打发了京兆伊的差人的事儿,全都记录在了上面。
房遗爱大体也算是猜到了李承乾之前话,为何那样说了,感情以为长孙无忌是故意如此记录上李泰的,怀疑长孙无忌是在挑拨兄弟两个的关系。
同时,房遗爱不由的心下庆幸,幸好这件事情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告诉李承乾,长孙无忌如此客观的记录,李承乾尚且能够生出三分疑心,那还是他的亲舅舅,更何况是自己?
若是这件事情先是处于自己的口中,想到在练功房里李承乾关于君子仁、知、勇的论断,怕是自己早就被他在心下划归到了期期艾艾的的小人之列,直接予以疏远了吧?
看到房遗爱的神『色』自始自终都未有丝毫的变化,李承乾的眼里不禁浮现了失望和不肯相信的神『色』来,难不成舅舅并不是因为四弟的不恭,故意『摸』黑四弟,只是与前面一样,在客观的表述事实?难不成四弟真的与这件事情有所牵连?
对上房遗爱望过来的坦『荡』双眸,李承乾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自己躲开了房遗爱直视的视线。
想起了之前房遗爱跟自己请假,说是七月初一要跟房夫人去崇福寺进香,李承乾的眼眸顿时一亮,转过视线,问向房遗爱,“你那天去崇福寺,可还见到其他的什么人了?”
“其他的什么人?”房遗爱一怔,想了想说道,“因为那天母亲去进香,是和阎师母提前约好的,再加上今天我大嫂也跟大哥一起离京上任,所以也约了阎师姐同去,以便话别。”
“阎立德的嫡女?”李承乾想着什么,说道。
“对啊,中间阎师姐还曾因为游览寺庙的景『色』,跟碧幂走散了。我带人寻找未果,听人说是魏王殿下无意中在寺庙遇到了阎师姐,这才把阎师姐安全的送了回来。”房遗爱说道,“不过,我也是听说,并未与魏王殿下打照面。”
“你要是与四弟打了照面,怕是两个又得掐起架来。”李承乾很不给面子的损了房遗爱一句。
房遗爱尴尬地『摸』『摸』鼻子,倒也没反驳什么,毕竟这种事情自己和李泰遇到一块的情形,谁也不敢预料,特别是在李世民不在场的情况下,就算自己老爹房玄龄当面,李泰心气不顺的情况下,也未必肯给面子,更不要说只有『妇』孺了。
书房里静默了一会儿,李承乾开口说道,“你说,四弟去崇福寺,会不会是为了阎立德的嫡女?我曾听长乐妹妹几个说过,阎家嫡女是个有才情的,而且为人也温婉。听样子,和四弟倒也算是般配,四弟也是个好学的,一身的学问也被不少人夸奖过。”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希翼,眼带亮光的望向房遗爱。
对于李承乾话语中的意思和情绪,房遗爱都能理解。若是李泰是为了阎宛如才去的崇福寺的话,李泰崇福寺一行,也就可以成就仕林一段才子佳人的美丽佳话了,而李泰也可以从污蔑太子的流言一事中给摘除了嫌疑,李承乾也就可以像以前一样来维护兄弟薄弱的可以的兄弟情义了。
明白李承乾的心情是一回事,但是事实如何,房遗爱也不敢轻易的下结论,当下想也不想的摇头说道,“太子难为我了,我有不是魏王殿下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魏王殿下便服去崇福寺是为何?”
李承乾的眸子一暗,抿嘴没说什么。
“我记得,当时曾听知客僧说,魏王殿下自称是去上香来着,可是却并未有人见到魏王殿下去大殿上香。”房遗爱想了一下,轻声补充道。
李承乾的眉头皱了一下,眼睑缓缓落下,掩盖了暗淡的双眸,白皙的十指,不停的旋转着手里的茶盏。
唉!心下叹口气,房遗爱张口建议道,“长孙大人只是客观的记录事实罢了,而且那日我也未见过魏王殿下的当面,所以,我们两个倒也都不好说魏王殿下微服驾临崇福寺,到底所谓何事。不过,”
“不过什么?”李承乾猛地睁开双眼,带着闪亮的光芒望向房遗爱,语气波动的问道,一只手死死的握住了茶盏。
“听说魏王府的大管事钱伦,是从宫里跟出去的。钱总管以前在宫里为人还算不错,宫里应该还有不少他的熟人。太子不妨让人去钱伦跟前套话问问,说不定能够知晓魏王殿下那天去崇福寺所为为何。”看着李承乾的样子,房遗爱还是说出了自己不想说的建议。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啊!”李承乾脸上带着喜『色』,说道。当下,放下手里的茶盏,不待房遗爱反应,就高声把门外伺候的李清叫了进来,吩咐他去找跟钱伦关系不错的人,做好明天就去找钱伦探探口风,看看李泰之前去崇福寺是为了什么事儿。
李清瞄了眼满脸无奈的房遗爱,应下出去了。
房遗爱看着李承乾重新恢复『色』彩的脸庞,心下很是复杂。对于李承乾如此顾及手足情谊,让房遗爱觉得欣慰和欣喜,但是,身为储君,如此过分盲目的想要去相信自己的手足,甚至在得知手足有暗害他的苗头的时候,想要逃避这一可能,千方百计的想要为对方找寻借口,房遗爱很怕,怕到时候李承乾真的会在这上头跌上一个很大很大的跟头,怕他到时候会因此一蹶不振!
只是,看着李承乾难得提起的情绪,有些话在嘴边转了转,还是没忍心说出口来。
看来给李承乾提醒的事情,得找长孙无忌,让他找东宫任教的那帮子老狐狸去费脑子吧,自己适时的推波助澜一下就是了,毕竟以自己的身份,还有和李泰的关系,怎么着都不适合做出声提醒的人。
是夜,房遗爱毫无意外的再次在东宫无眠了,只能是在床上盘膝调息,来应付漫漫长夜。只是,腿是盘上了,眼睛也闭上了,可是心,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张开眼睛,房遗爱这才想到,自己这几天似乎都没见过胡老,而且这几次入宫面见李世民的时候,一直影子般跟在李世民身边的冷面赵毅,似乎也有多日未见了。
这一夜,房遗爱算是彻彻底底的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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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 找到了
第二零二章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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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六月的天是孩儿的脸,说变就变。(最稳定,,.)可这七月的天比之六月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忽儿烈阳高照,一忽儿雷雨狂风。雷雨过后,艳阳更烈,空气更闷,压得人心下气闷。[.]
天气虽然不甚如意,好在宫人们照顾的不错,长孙皇后的病情一直稳定的朝好的方向发展。关于李承乾和侯栾沛的事情,因为长孙皇后心中记挂,李世民也没多做隐瞒,把目前知道的全都避重就轻的简述了一边,顺带着解除了李承乾的反省,准予去立政殿请安。
可以继续去长孙皇后榻前问安,这让李承乾心下很是欢喜。但是,让李清派人去钱伦那边探得口风,却始终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给李承乾愉悦的心里埋下了一道阴霾。
更让李承乾,怎么说那,是有些恼怒的是,每次去给长孙皇后请安的时候,只要遇到李泰,总会不时的被他阴阳怪气的嘲讽上两句,若是在立政殿外遇到的话,李泰『裸』的言语攻击,时刻让李承乾脸上下不来台。
李承乾只在心里告诫自己,是弟弟心疼母后,而且年幼不懂事,所以不必和他一般见识。总之,对于李泰的话,李承乾是忍了又忍,却在这段时间内养成了一个习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那就是每次阴着脸从立政殿回来之后,总会找房遗爱或者晋语打上一架。
晋语虽然不敢真的对太子下真招,房遗爱却没有多少顾忌,每次都是把李承乾揍得躺在地上起不来。然后在当着李承乾的面,把晋语说教一遍,说他若是真的为太子好的话,最好每次跟太子打架的时候都拿出真本事来。
毕竟,太子身边虽然有不少的侍卫,但谁有能保证大家每次都能护卫的滴水不漏?永远不会让宵小之辈找到可乘之机?所以,要是真的为太子爷好,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自己有保命的本事,那样即便大家因为各种预料不到的事情,无法护卫在太子身边的时候,也可以让太子的命多一重保障!当然,谁都希望这最后一道保障用不上。
想到去年国宴上李世民遇刺的情况,李承乾很是赞同的点了头,勒令晋语以后打架的时候不要再留手了,否则以犯上罪论处。(!.赢话费)
晋语只能是黑着脸,跪下领命。
对于李承乾心中的挣扎,房遗爱虽然清楚,却不能擅自开口劝解,只能心里干着急。鉴于之前李承乾曾对长孙无忌写的那封信起过些许的疑心,再加上自己确实还是有些不想直面长孙无忌,所以,房遗爱思来想去,合适提醒李承乾多谢防备之心的任务,也就只剩下国子监洒祭、弘文馆博士、太子太傅孔颖达了。
在某个炎热的午后,房遗爱代表太子去探望病中的太子太师李刚,结果被李刚阴阳怪气的给用言语堵了出来,房遗爱便『摸』『摸』鼻子,态度和善的跟李刚的子孙告辞,去找孔颖达去了。
被孔颖达调笑了一阵子,训斥了一顿,又考校了一番功课之后,两人闲聊的时候,房遗爱拐弯抹角的把东郭先生与狼,还有农夫与蛇的寓言故事给讲了出来。
讲完之后,对上孔颖达似笑非笑的了然双眸,房遗爱就知道这老爷子心里早就有劝诫李承乾的腹稿了,偏生自己敏锐『性』太差没发觉,搞的自己倒像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
到最后,房遗爱便在孔颖达半夸奖,半揶揄,还夹杂着半分的感慨和欣慰中,不明不白的离开了孔府。
一直到晚上睡觉,房遗爱都没想明白,自己那趟孔府之行,到底是应该还是不应该?算了,只要孔颖达肯出面提点李承乾就行了。
从孔府回来的第二天,房崎就回话说,之前跟付昌社要的人已经来了,直接按照房遗爱的吩咐送去了沈文灿那里,帮着调教那帮新收的乞儿,如何在保证自己生命的前提下,可以最大限量的收集有用的消息。房遗爱颔首表示知道,说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就是了,自己只要结果,不过问过程。
房崎办的事情倒是搞定了,而让菱悦去办的胭脂铺的事情,也慢慢的起步了。有些问题菱悦处理不了,萧婷婷不再,青娘年幼,没办法,只能是房遗爱出面跟阎宛如商量。
自崇福寺气的阎宛如哭着跑了之后,房遗爱再次见到阎宛如的时候,面上确实有些个尴尬,看到阎宛如比之前消瘦的身形,一时间房遗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在经过阎立本及其夫人的两道转述,阎宛如的心情也好转了一些,算是勉强接受了房遗爱的说法,所以再次面对房遗爱的时候,尴尬之『色』不必房遗爱少。
体谅到对方是女生,房遗爱倒是率先打破了两人再见时的僵局,不过说的聊的,基本上都是胭脂铺相关的话题,而说完了生意上的事情后,两人之间又恢复了沉默,如金般的沉默。
都说最能占据女人心神的男人,是惹她流泪的男人,而不是让她开怀发笑的男人。这一点似乎,很适用于阎宛如。聊胭脂铺的事情的时候,看到房遗爱认真的样子,阎宛如就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闷气消散了不少。而看到房遗爱聊起用『药』材调配润养肌肤的凝膏和雪花膏时,双眼发亮,神采飞扬的样子时,阎宛如的嘴角也会不自觉的上翘,静静的看着房遗爱,听着房遗爱的侃侃而谈。当胭脂铺的事情敲定之后,两人之间无语的沉默,又会让阎宛如感到压抑和委屈。
敲定了胭脂铺的事情,在沉默之后送走了看上去有些情绪不高的阎宛如,等到阎宛如的身形从视线中消失之后,房遗爱很是松解的长出了口气,心想,若是能够选择的话,自己宁愿去程咬金那里找抽去,最起码不用自己这么费脑子的考虑,每一句话说出来,是否会有什么地方再得罪面前的这位大小姐,劳心又劳力。
好在也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跟阎宛如当面商量,有些事情有菱悦就够了,这让房遗爱放了不少心,只需要不定时的听听菱悦回报事情的进展就是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关于太子和侯栾沛的流言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淹没了下去,而寻找侯栾沛和杨旭的人手,却在京城及附近地区搜索的次数更加的频繁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清晨,房遗爱正在东宫跟李承乾一块儿练字,就见李安阳面『色』不是太好的来传旨,说是让太子殿下去朝堂问话。
李承乾和房遗爱相视一眼,疑『惑』的放下了手里的笔,李清赶紧过来伺候李承乾去换朝服,由房遗爱陪着李安阳在东宫偏殿等着。
从李安阳的口中得知,大家最近一直不溃余力寻找的侯栾沛和杨旭两人,昨天晚上被找到了,皇上原本的意思是把两人悄悄的押到刑部,先审审再说,谁知侯君集半路杀了出来,不顾皇上让其居家反省的旨意,半路上带亲军从办差的侍卫手上抢走了两人,直接带着上了朝堂,哭着喊着,梗着脖子请皇上替侯栾沛平冤昭雪,还她清白。
侯栾沛和杨旭两人被找到了,这一消息把房遗爱给砸晕了,更晕的是,侯君集直接带人闹上了朝堂。
“不是,怎么会被侯君集把人给抢走啊?”房遗爱反应不过来的问道。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只知道这次奉命去寻人的侍卫,基本上个个带伤,赵统领还中毒晕了过去,大家又急着送赵统领去医治,这才让侯将军寻找了机会。”李安阳叹气的说道,一想起来侯君集不管不顾的带人闯殿时,李世民有气发不出的样子,李安阳就忍不住想要把侯君集给『乱』棍打出大殿!
李承乾换好衣服,带着李清跟着李安阳朝朝堂快步赶去,房遗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路上李安阳又把事情的大概,给李承乾透了个底,提醒李承乾小心应对。李承乾却有些激动的抓着李安阳的手,急切的询问侯栾沛的情况如何。
李安阳目光闪烁了一下,只敷衍的说,“太子到了朝堂自然就能见到了,到时候亲眼看到不就清楚了,当下还是快走两步的好,免得皇上等急了。”
李承乾点了点头,脚步比之前快了不少。
看李安阳的脸『色』就知道,侯栾沛现在的情况即便算不上坏,但也绝对称不上是好!房遗爱叹气的看了眼脚步加快的李承乾,只希望到时候别有什么太过出乎意料的事情就行。
越靠近朝殿,李承乾的脚步越发的快了起来,房遗爱反而感觉自己的两只眼皮子跟着一个劲儿不停地『乱』跳,跳的房遗爱心里发慌,心想,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想着,赶紧往地上呸呸呸的吐了两口,希望把自己脑海中不好的想法给吐出去,似乎不怎么管用,越靠近朝殿,眼皮子跳的就越欢,跳的房遗爱都快忍不住,想要拔腿往回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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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 你嫉妒我(二更求票!)
第二零三章你嫉妒我(二更求票!)
追着李承乾跑在前头的李安阳等人倒是没发现房遗爱的落后,毕竟皇上找的人是李承乾。(!.赢话费)倒是跟来的李清,因为去了朝殿,没有皇上的宣召,他也只能是在大殿外头等着,是以想要拉个人做伴,倒是跟房遗爱一起拉在了后头。[.]
看到房遗爱一个劲儿的拿手去按眼睛,李清关切的上前问了两句。房遗爱敷衍的说是看书累的,李清因为大部分精力都关注在李承乾身上,倒也没听出房遗爱的敷衍之意。看到李承乾跟着李安阳进了大殿,李清干嘛拉着房遗爱朝大殿跑去,躲在殿门处,小心的听着里头的动静。
大殿太过空旷,李世民坐堂的地方距离殿门又远,两人心绪不静之下,根本就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听不真切,房遗爱也不想在费那个劲儿了,直起身来,这才发现程怀亮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正举着手想要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看到自己起身,脸上偷袭的『奸』诈表情还没完全退却,有些讪讪的收回了手。
“你小子反应这么快干嘛,让哥哥我有点成就感不行啊。”程怀亮恶人先告状,抱怨的说道,还奉送房遗爱一对白眼。
“昨天是夜班?”房遗爱鄙夷的瞥了程怀亮一眼,看到他浑身悠闲的样子,问道。
“明知故问。”程怀亮不给面子的说道,说着把房遗爱挤到了一遍,趴在李清身后,偷偷的把脑袋探出去,往大殿里望去,虽然听不清楚,好歹看看是个什么情形也行啊。
“你不赶紧回家睡觉去,你小子没事跑朝殿门口来干嘛。千万别说你是为了等程叔叔下朝,然后爷俩一块儿回家。”房遗爱拍了程怀亮一巴掌,撇嘴说道。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大殿里的这一处啊。”程怀亮又往大殿里看了一眼,不舍的收回视线,直起身子,回答道,一副看白痴样的眼神看着房遗爱。
“过来!”房遗爱眼睛一眯,扯着程怀亮的胳膊,跑到旁边的柱子旁边,右侧的胳膊肘子毫不客气的把程怀亮顶在柱子上,左手扯着程怀亮的衣领子问道,“老实说,你小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都知道些什么,赶紧往外吐!”
“赵统领不再宫里,最近一直在追查这件事情。(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直到昨天才带人找到侯栾沛和那个什么杨旭。”程怀亮白了房遗爱一眼,说道。
“这个我知道,刚才李大总管已经提醒了。”房遗爱松开程怀亮,说道,回头扫了眼大殿的方向。
“昨晚上我们听到的信儿说,好像不止赵统领在待人追查两人的下落。”程怀亮神神秘秘的说道。
“棋子不听话跑了,设局的人自然会去追,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自然是去灭口的。”房遗爱看了眼故作神秘的程怀亮,撇嘴说道,忍不住怀疑程怀亮是不是逻辑白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设局的人回追我知道,你不知道,还有第三路不知是谁的人马,也搀和了进来,目标也是侯栾沛两人。”程怀亮不满的白了房遗爱一眼,不忿的说道,“不然,以赵统领带着的那帮子人的身手,怎么会折损这么大,连带着的赵统领自己都受伤中了毒。”
“怎么又跑出来第三路人马了?”房遗爱怀疑的看向程怀亮,不解的问道。
“我那知道,”程怀亮没形象的坐在了台阶上,耸了耸肩膀,说道,“只知道本来赵统领带人快要顺利得手了,却被来势强悍的,意料之外的第三波人马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费了老劲儿这才损兵折将的把人给带了回来,跟去的人死了好几个,回来的人几乎全都送到了太医院救治,那个什么杨旭也受伤不轻,也先送去了太医院,皇上又派了不少侍卫把守太医院,以防万一。”
“那两拨人是不是一伙的?你知不知道?”房遗爱蹲在程怀亮旁边问道。
“听说,那两拨人也交了手,一度是三方混战。后来第二波的人马被全部处理掉了,赵统领的人和第三部人才决得战。”程怀亮想了一下说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一早准备跟我家公主打个招呼就回去睡觉的,结果听说侯君集带着侯栾沛来了朝堂,这不是来看热闹了嘛。”
“这种热闹是那么好看的吗?回去等消息不是一样。”房遗爱白了程怀亮一眼,撇嘴说道。
“你小子还不是一样跟来看热闹?还好意思说我。”程怀亮翻个白眼,不满的说道。
“若不是牵着到那位,你以为我想来啊。”房遗爱叹气的说道。
“我在思想上同情你,在精神上可怜你。”程怀亮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随后起身拍了拍屁股,准备再朝大殿里探头过去看戏。
房遗爱牙疼的瞪了眼程怀亮,心想,这货好话记不住,这噎人的话倒是学的挺快啊。随即,也跟着一块起身。
两人还没转过身去,静听一个小太监跟着李清过来,叫道,“房公子。”
“不知公公找我何事?”房遗爱一怔,看了眼跟过来的李清,李清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皇上要宣召房公子金殿问话,房公子方便的话,这就跟咱家走吧。”小太监面无表情的说道,态度还算客气。
“公公啊,能不能提点一下在下,皇上不是审案子吗?不知为何又要宣召在下?”房遗爱引着小太监往边上走了两步,一个厚实的荷包,不着痕迹的递到了小太监的手里。
小太监暗自掂了掂荷包的份量,脸上满意的『露』出了笑容,回头望了眼大殿的反向,见没人出来催促,这才把脑袋凑到房遗爱脸前,低声说道,“房公子心里有个准备,那侯栾沛在大殿里头要死了说,她给太子殿下生过一个孩子,她之所以要带孩子先躲起来,是因为怕房公子你会害她们母子。”
“什么?!”
房遗爱给惊得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了。倒是程怀亮先气冲冲的叫上了。李清像是被噎住了一般,眼睛瞪得几乎凸了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说话的小太监。
“皇上有旨,宣房遗爱进殿!”
李安阳从大殿里出来,站在殿门口,跟刚转过身的小太监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朗声唱道。
房遗爱拱手谢过小太监,满心疑『惑』的快走两步,跟着李安阳进了大殿。
怔怔的看着房遗爱跟李安阳进了大殿,程怀亮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拉住往大殿走去的小太监,从腰里『摸』出一块份量不算太轻的碎银子,直接塞到小太监的手上,满脸堆笑的说道,“有劳公公,待会儿里头有什么事情,方便的话能不能递个消息出来?”
“程公子放心,咱家知道怎么做。”小太监一点也不避讳李清,把银子塞进了怀里,笑着应下了,朝程怀亮点了点头,悄声的流进了大殿里。
程怀亮脸『色』变换了两下,心焦的在原地转了两圈,又赶紧趴在大殿门旁,偷偷的往里探头去了,想要看看房遗爱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情形,若是有麻烦的话,里头的人肯定是不方便出来的,跑腿想办法的也就只剩他自己了。至于李清,不熟,被他自动给忽略了。
房遗爱进去给李世民见了礼,李世民摆手让房遗爱免礼,立在一旁,这才问道,“房遗爱,侯栾沛说你欲谋害她们母子,这件事你可有何要说的?”
“母子?”好吧,翰林医学虽然是不入流的从九品,好歹也是朝廷正是记录的官职,也是李世民正儿八经的臣子,所以,房遗爱拱手上前,一本正经的说道,“回皇上,臣好像并未听闻过侯将军嫁女的事情,侯姑娘未有夫家,何来有子?这谋害她们母子之事,又当从何说起?”
出列站在大殿之上的侯君集,目光阴沉的看了眼房遗爱,拱手向前,开口就要申辩,“皇上……”
“我确实并未出嫁,那个孩子是我与太子私通产下的,那有如何?”坐在地上的侯栾沛,面无表情,怨毒的眼神冷冷的盯在房遗爱身上,直接打断了侯君集的话,说道。
房遗爱被噎了一下,这才扭头望向地上的侯栾沛。原本光洁柔顺的黑发,现在『乱』成了一团,身上绯红『色』的石榴长裙,也沾满污渍,原本漂亮的脸蛋,有些萎黄,下巴和颧骨都显『露』了出来,眼窝也陷了下去,原本灵动的双眼,变得如平整的冰块般寒冷,没有起伏。
“我与你并无什么恩怨,为何要害你?”房遗爱皱眉问道,很是不解,这女人这么就死咬着自己不放?难道真是上辈子的孽债?呸呸呸,不对,应该是上上辈子才对,自己上辈子可没做什么让人记恨两辈子的事儿。
可是,侯栾沛接下来的答话,惊得房遗爱差点没摔倒,不,不只是房遗爱,而是整个大殿里,除了坐在地上的侯栾沛和坐在龙椅上的李世民之外,所有人都险些被惊得趴在地上才对。
“你嫉妒我,嫉妒我在太子心里的份量比你重。你吃未,想争宠,自然要对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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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 死咬不放(求订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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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嫉妒我,嫉妒我在太子心里的份量比你重。(最稳定,,)你吃味,想争宠,自然要对我下手。”[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侯栾沛目无波澜,面无表情的说道,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好是再话家常一样。
大殿里的一群人,全都被侯栾沛的话给雷的晃动了一下身形,更是有几个给雷的让自个儿的口水差点给呛过去。
大家怪异的目光扫了侯栾沛,在看了眼房遗爱,顺带了一下李承乾,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看上头坐着的皇上,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房玄龄锁眉的脸上。
“我嫉妒你?呵呵呵,”房遗爱被晃了一下,当下气乐了,蹲下身来,面对着侯栾沛,嘲讽的说道,“我说大姐,您老人家的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啊!”
房遗爱恨不得一巴掌上去,直接把这个造谣自己搞基的女人拍死当场算了!尼玛,哥一这么纯洁的少年,而且是两辈子的身心纯洁,居然被人连连怀疑自己的『性』取向问题,这让房遗爱很生气。房夫人是自己老娘,怀疑是处于关心自己,自己无话可说。
可是,尼玛,这侯栾沛是摆明了要望自己身上泼脏水!在房遗爱的字典里,可没有因为对方是女人,而退让的道理!这可是事关声誉的问题!
心中气急的房遗爱,也忍不住想,到底是自己『性』保守,还是古人『性』成熟太早了?富家子弟非得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得有暖床的侍女,这才能像世人宣告自己的身心都正常吗?妈的,也不想想,古人的寿命地下,一方面固然跟生产条件和医疗条件有关,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过早行房导致的身体亏虚所致!过早的行房,虽然感官上和心理上愉悦了,可是对于未发育成熟的身体,不论男女,都是极大的负担!
按照中医所讲,气血未充,精气未盈,房事早举,损先天而害后天。后天不调,身失荣养则渐消;先天受损,元精消耗则内朽。内外亏耗,则寿命减。这可是总结了五千多年的养生至理啊!
哥学医,奉行养生之道,想要多活几年,怎么了!怎么到最后,哥就成了搞基的了?
房遗爱的肺,都快给气炸了!
“你怎么不说我一直暗恋你,结果你喜欢上了别人,然后我因爱生恨,想要对你不利。(赢话费,)这样岂不是更加的合理些?”房遗爱冷冷的说道,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一双眼睛不停的闪着危险的光芒,好在房遗爱一直提醒自己,这是在李世民的朝堂上,不能动手。
侯栾沛无动于衷的扫了房遗爱一眼,语音不变的说道,“你,不配。”
“嗬,确实,你,真的不配。”房遗爱望着侯栾沛,满是轻蔑的冷声说道。
“你!”侯君集面『色』一冷,目带杀气的望向房遗爱,转头朝李世民拱手说道,“皇上?”
房遗爱理都没理侯君集,一瞬不瞬的望着侯栾沛,追问道,“你口口生生说我欲加害你们母子,但不知你生的是男是女?孩子身重几何?身高几许?左右手各有几指?左右脚各有几趾?身上几处黑痣?几处红痣?又有几处青记?日喂几次?夜喂几许?如何垫抱?如何拍抚?”
说完,房遗爱冷哼一声,没再看惊愕怪异的表情,直接起身扫了旁边的侯君集一眼,不待侯栾沛答话,直接朝李世民拱手说道,“皇上,侯栾沛说臣加害她和她的孩子,也就是说,她应该生产过才对。既如此,何不让稳婆验明一下正身?验过之后,自然能够知晓她说的真假了。”
“皇上,”没等房遗爱话音落下,旁边的侯君集粗鲁的出声打断,哭嚎着跪下,满脸悲戚的说道,“求皇上看在臣出生入死,鞍前马后,还算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臣求皇上不要在为难小女虚弱不堪的身子了。臣求皇上了。”说着,脑门磕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侯大人爱女之心,让人心生感动。可这件事情,侯大人却错了,皇家血脉自古要求正统,岂能容人混淆?不验证,又怎么还皇家血脉以纯净?还令爱以公道?”房遗爱语声平和的说道。
顿了一下,房遗爱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地上跪着的侯君集,接着说道,“还是,侯大人自己知晓令爱并未生产过,所以,害怕验证?”
这翻话,不可谓不毒辣!
不让验证的话,说明侯君集父女心虚,有同谋混淆皇家血脉,污蔑太子的嫌疑。让验证的话,侯栾沛生过也说不了什么,一旦验出并未生产过,其罪也逃不了诬陷太子,意欲玷污皇家血脉的嫌疑!身为父亲的侯君集,自然少不了要被连同问罪!
房遗爱精通医理,他这话说了出来,是让验也得验,不让验还是得验!
侯君集低垂着脑袋,咬牙切齿的用眼角的余光刺了房遗爱一眼,双拳紧握在袖口里,跪在原地不动分毫,唯有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显示着他气怒不平的气息!
官场上的老油子们,包括房遗爱他爹房玄龄,还有长孙无忌、杜如晦等人在内,全都老神在在的立在一旁看戏,没有丝毫上前『插』嘴的兴致。年青一些的官员,则满是奇异的上下打量房遗爱,兴致满满的关注着后继的发展。
李承乾立在李世民的龙椅和地面之间的台阶中央,面『色』有些苍白,望向侯栾沛的眼睛里,似歉疚,似失望,似不舍,似无奈,似不解,似责问。双手缩在袖口里头,不用看都猜得到,两只手肯定死死的攥成了拳头!听了房遗爱的一番话,李承乾的眼神波动了一下。
“侯爱卿,房遗爱说的不错,验证一下……”面无表情的李世民,听了房遗爱的话,心下暗自点头,眼光扫了眼李承乾,这才语气亲和的对侯君集说道。
“我没生过孩子又如何?”被房遗爱关于孩子的问题问愣的侯栾沛回过神来,冷冷的打断了李世民的话,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大大方方的说道。
一句话,李世民说了半截的话被噎了回去,李承乾无比失望的闭上了眼睛,侯君集则是被气的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满朝的文武全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抬眼看了下侯栾沛,算是明白了,侯栾沛今天就是专程来找麻烦的,不只是大家原本以为的太子殿下,还得加上一个房遗爱,而房遗爱似乎才是重点。奇怪的看了眼满脸意外的房遗爱,众人带着满心的疑『惑』,继续边当柱子边看戏。
房遗爱确实很意外,没想到侯栾沛竟然如此轻易的承认了,这让房遗爱有些吃不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下边想要提议让袖儿上殿与侯栾沛对质的话,也淹死在了肚子里。
房遗爱扭头看了眼侯栾沛,心想,侯栾沛不是应该紧追着太子穷追猛打吗?怎么自己感觉,自从自己进了这大殿,侯栾沛杀人的视线,似乎,好像,大概,一直都是黏在自己身上的,并未怎么去看太子,这是怎么个一回事儿?房遗爱真的是被整糊涂了。
“你因嫉妒迫害与我,我弄出个孩子以求自保,有何不对?”侯栾沛看着房遗爱,煞有其事,理所当然的说道。
“嫉妒迫害?”房遗爱好不容易才强压下去的怒火,因为侯栾沛这句话又炸了起来,怒极而乐,怪声怪气的重复道,抬手『揉』着自己被气的生疼的脑门。
“自从去年夏天你出入东宫以后,便对太子日久生情,自然记恨太子心里有我,想着法儿的找我麻烦。”侯栾沛满上看不到一丝的波动,语无波澜的说道,“八月游园会,哪里是因为我不忿哥哥被你愚弄立志南下,分明是你见不得我跟太子好,这才来找我的麻烦。”
“游园会一事到底为何,大家心知肚明!嗬,我真替赞军兄不值,竟然有你这种胞妹!”房遗爱冷冷的说道,心下满是临界爆发的怒火,尼玛,这女人是铁了心的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了,还是那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听房遗爱提到侯赞军,侯栾沛的瞳孔苦涩的紧缩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前,似没听到房遗爱的话一般,接着说道,“太子或许不知道你有断袖之癖,喜好男风,可你喜男不息女的事情,在你们房府下人之间早就流传开了,你的书童就是你的禁脔之一。”
这番话,就像炸雷投进平静的湖水一样,引得朝堂上炸开锅。
“满嘴胡言!”房遗爱黑着脸,甩袖说道,心下早就发起寒来,家里因为菱悦的话误解自己断袖的人,也就只有自己、房夫人、兰儿、莲儿,还有菱悦自己,而那天自己解释过后,事情就让房夫人给处理了,自己也从未听过什么断袖的流言,而侯栾沛何以信誓坦坦的说自己断袖?值得怀疑的人就只剩下菱悦、兰儿和莲儿三人了,就是不知道三人中,谁是别人的钉子,又是谁的钉子了。
“就连你母亲房夫人都知道你断袖,巴巴的给你安排了通房丫鬟,你却让人完璧归赵了,你敢说没有此事?”侯栾沛嘲讽的说道。
房玄龄的脸黑了下来,眼睛危险的眯着,扫了侯栾沛和侯君集一眼,询问的看向房遗爱。
“欲泼脏水,自然要编的煞有其事才行。”房遗爱像是在细细的品味故事一般,点头望向侯栾沛,平静的说道,“你可以再加点料,继续丰满一下,比如说,在给我编撰的禁脔里,加上你哥哥侯赞军。”
“哼,顾左右而言他!你断袖之事,怕是除了房玄龄,也就离京上任的你大哥大嫂不知道了,你们房府拉出个下人,都知道你的这一嗜好,别自欺欺人了房遗爱。”侯栾沛说道。
“你胡说!”房遗爱还没相好怎么应对,一个清丽的声音如天籁般,带着愤愤不平的气息,从大殿之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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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驸马?
第二零五章驸马?(二更求票)
淑儿一身华服,拿眼睛瞪开了想要上前来拦她的两个小太监,直直的走到房遗爱旁边,甜甜的朝李世民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最稳定,,.)”[.]
看着淑儿那一头的公主品级的饰物,房遗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心下直替淑儿累得慌。有心想问淑儿怎么这个时候上大殿来了,当着群臣的面有所顾忌,却也不好张口去问,只能静静的立在一旁。
看到淑儿进来,李世民瞄到了外头探头的程怀亮,再看看满脸不解的房遗爱,心下直叹自己的宝贝闺女还这么的小,怎么就被房遗爱这二胡货骗走了呢?于是不满的瞪了毫无知觉的房遗爱一眼。
“合浦,你可知这是朝堂,不是儿戏的地方?”李世民摆手让淑儿起身,面带不悦的说道。
“回父皇,儿臣就是来朝堂的。”淑儿说着,小脑袋端的正正的,大大方方的打量着朝堂上的所有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坐在地上的侯栾沛身上。
“父皇,这个脏兮兮的女人是谁?怎么有些眼熟?”淑儿的小脸上满是好奇,人已经气场强大的走到了侯栾沛面前,小小的个子正好够与坐在地上的侯栾沛平视。
对于女人,你可以说她穷,可以骂她懒,但是,千万别说她长得丑,也别说她脏!
听到淑儿说她脏兮兮的,侯栾沛唇上的血『色』退去了三分,眸子里带着渗人骨髓的冷意望向淑儿,扬着下巴,张嘴说道,“我……”
“啪”的一声响,打的侯栾沛的脑袋侧向了一方,嘴里的话也被重新打回了肚子里。
本来因为侯栾沛眼里的寒意,淑儿心下有些害怕,生出了一丝的怯意,不过当看到殿外探头的程怀亮,想着程怀亮一路上跟自己说的,这个女人污蔑房遗爱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淑儿心下怒火丛生。
在看到侯栾沛身上脏兮兮的样子,却扬着下巴,一副高傲无比的样子,淑儿现下更是来气,当下想也不想,直接反手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赢话费)然后轻蔑的看着侯栾沛,带着公主的骄傲,清冷冷的说道,“原来刚才在父皇面前污蔑本宫驸马的人就是你啊。”
说着,淑儿从袖筒里取出一方丝帕,使劲的擦了擦打人的那只手,然后嫌恶的把用过的帕子扔到了侯栾沛的脸上,看也不看侯栾沛的神情,转身来到房遗爱身边,满脸委屈的对李世民说道,“父皇,有人污蔑儿臣的驸马,肯定是嫉妒父皇为儿臣寻了如此好的驸马,还望父皇为儿臣和儿臣未来的驸马做主。”拉着房遗爱的手一块跪了下来。
“驸马?合浦公主什么时候选定的驸马?”不知是谁小声的说了出来,让寂静的大殿里,每个人都听的很是真切,却因为大殿里的回声让人无法确定到底是谁说的。
杜如晦朝旁边眼神波动的房玄龄靠了靠,低声询问道,“遗爱真的让皇上定给十七公主了?”
房玄龄轻轻的摇摇头,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也发觉了自己的前后矛盾,只能是朝杜如晦苦笑了一下。
看戏的众人,只觉得今天朝堂上发生的这一出出的事情,回家够自己关起门娱乐一段时间了,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却不忘把耳朵机灵的直起来,唯恐错漏任何一字一句。
李世民满头黑线的看着下头跪着淑儿,还有莫名其妙被淑儿拉着跪下的房遗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想当初,自己是看着淑儿难得亲近其他人,唯独在房遗爱面前乖巧开心,这才有意想要把两人凑到一块,结果被两人给拒了。后来因为国宴之后,又有人多嘴的把两人凑到一块谈论,李世民便暗示房遗爱,若是狩猎的时候输了,竟让他应下和淑儿的婚事,结果这小子硬撑这还是赢了。李世民气恼之下,便没再提这事儿,现在可好,自己闺女为了这小子竟然闯了大殿不说,还一句话直接定下了两人的关系,得,感情自己就是白『操』心的。
若这里不是朝堂,若这里没有其他的闲杂人等,李世民很想上去暴打一顿房遗爱,自己好不容易有个活泼开朗的乖女儿,结果还是被房遗爱这小子,一边当着自己的面拐弯抹角的拒绝着婚事,一边偷偷『摸』『摸』的把自家闺女给勾走了!
李承乾眼神波动了一下,怪异的来回看着房遗爱和淑儿。
房遗爱这是被淑儿那句“本宫驸马”给震晕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淑儿拉着跪下了。
“淑儿,你到这儿来干嘛?这是朝堂,皇上在审案子,你别『乱』掺和!听话,赶紧跟皇上请罪回去。”房遗爱低头凑带淑儿耳边,有感激,有心疼,有责备的说道。
淑儿听了房遗爱的话,仰着漂亮的小脸望着房遗爱,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房遗爱,不满的撅着小嘴,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撒娇。
在房遗爱的心里,现在也只是把淑儿当成妹妹一般看待,所以看到她小女儿家的样子,再想到淑儿的年龄,房遗爱心下一阵无力的叹气。看着淑儿仰着脑袋有些吃力的样子,叹息一声,左手不自觉的伸出去扶助了淑儿的后脑勺,手指轻柔的在淑儿项间推拿了起来,缓解一下淑儿后颈肌肉的疲累。
本来还对淑儿的话持怀疑态度的人,看到两人的样子,心下有七八分信了,毕竟淑儿脸上的欢喜,还有房遗爱脸上无奈中夹在的宠溺,以众人阅人的经验看来,根本就不是作假,而是真实的情感流『露』。
李世民眉『毛』挑了一下,脸上的黑线更重了,请了下嗓子,提醒房遗爱这是在朝堂,不是私下里,只是看到房遗爱坦然的望过来的目光,李世民心中很是无语。
那边李世民还没想好怎么说话,侯栾沛反倒是“嘿嘿嘿”的先笑了起来,怪声怪气的说道,“公主当真是选了个好驸马,呵呵呵,可惜,却是个好男风的,哈哈哈。”直笑的夸张的伏在了地上。
这话刺得李世民眼里一冷,凌厉的眼神扫了向了侯栾沛,顺带了侯君集一眼,侯栾沛伏在地上没看到,身子却也颤了一下,侯君集却是了解,这是皇上发怒的前兆,心下忍不住一紧,看了眼无状的侯栾沛,心下忍不住怀疑,这个侯栾沛到底还是不是自己以前那个懂事的女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污蔑太子哥哥不成,反要拉着本宫的驸马垫背,本身心思不良,话又怎能可信。”淑儿怜悯而又厌恶的瞪向侯栾沛,朗声说道。
“嗬嗬嗬,欲加之罪?他若不是好男风,怎会让脱光了的侍女完璧归赵?这不就是他不喜欢女人,只好男风的佐证?”侯栾沛坐好后,指着房遗爱,朝淑儿抢白道。
“哼!”淑儿起身就要上前去扬巴掌,却被房遗爱一把拉住了,只能站在房遗爱身边,望着侯栾沛,不屑的说道,“大哥哥是我的驸马,又岂是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可以沾染的!”
“更何况,房家家教甚严,对于子女婚姻一事,更是要求宁缺毋滥。也就你这起子别有用心的小人,才会污蔑我大哥哥是断袖!哼!居心不良!”淑儿愤愤的说道。
“公主,没必要跟这既没希望,有没格调的人解释什么,那样只会让自己的格调被他们带低,那样岂不是正如了他们的意?要记住,你是公主,大唐堂堂正正的公主,不能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没得辱没了公主的身份。知道吗?”无视了想要激怒淑儿的侯栾沛,房遗爱拉着淑儿,很是认真的教导道。
“嗯,淑儿记下了。”淑儿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应道。
侯君集深深的看着一眼房遗爱和淑儿,有快速的低下了脑袋,没敢让然看到他那一忽儿青,一忽儿白,变幻不定的脸『色』。
李世民嘴角抽抽两下,有些失望的看了眼下头不敢抬头的侯君集,想着自己这个大殿的主人是不是需要说上两句,趁早止住这场闹剧。
反倒是本该是事件主角的李承乾,这会儿倒像个局外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发白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的看着下头的一幕幕。
自上了大殿之后,脸上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还打算激怒淑儿,让淑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进而给房遗爱留下麻烦的侯栾沛,在听到房遗爱嘴里吐出“没希望”三个字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开始了不停的抖动,眼神也变得『迷』茫而绝望,嘴里不停的低声重复着,“没希望,没希望,真的没希望了么?没希望了吗?没希望了?”眼里开始有泪水流了下来。
“既然没希望了,他恨你,我帮他杀了你!”侯栾沛的目光看到房遗爱后,眼神突然变得凶狠无比,厉声说道,原本萎顿在地的身子,也突然变得灵活无比,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说着,侯栾沛抬手,拔下头上别着的唯一一根劣质银簪,扑上前来,朝着房遗爱的颈间的要害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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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六章 喜脉?(求订求票)
第二零六章喜脉?(求订求票)
“小心!”
关注着房遗爱和淑儿两人的李世民、房玄龄和李承乾三人,看到侯栾沛突然拔簪子发飙,当下出声提醒道。(赢q币,)[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房遗爱也感觉到了危险,想也不想,把淑儿拦在怀里,提醒了一声“抱紧!”,带着淑儿就地滚了出去,躲开了侯栾沛的攻击。
李安阳已经撩开嗓子,招呼外头的侍卫进来护驾!
侯君集看到侯栾沛如此这般的表现,满脸铁青的想要站起身来,结果好像是在地上跪得时间长了,晃晃悠悠,费力的站起了一半,结果华丽丽的晕了过去,倒下的时候,还很是“巧合”的挡住了,从身后武将行列冲出来,想要帮房遗爱忙的程咬金的去路!
等程咬金躲开侯君集绕过来的时候,房遗爱已经一手抱着淑儿,另一只手握住了侯栾沛执簪子的右手手腕,拧歪了侯栾沛的手臂,使得她疼得无法动弹。
“我和你到底有何恩怨,为何屡次都要置我于死地?”房遗爱冷声问道,手上的力道不由气愤之下加重了三分。
侯栾沛惨然一笑,眼里有着即将解脱的轻松,带泪的眸子看了房遗爱一眼,就闭合了起来,并未回答房遗爱的问题。
房遗爱面上的戾气一闪而过,想要捏碎侯栾沛手腕的念头在脑子走了个过场,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手腕一使力,把侯栾沛推进了进殿护驾的侍卫手里。
旁边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的侯君集,也已经被赶来的侍卫抬出了大殿。
只是,在侯栾沛的手腕离开房遗爱手掌的瞬间,房遗爱的指腹碰到了侯栾沛手腕处的桡侧动脉,指腹传来的有些无力却圆润滑溜的脉象,让房遗爱心下疑『惑』,以为瞬间的接触自己把错了。
当下,房遗爱对粗鲁的擒住侯栾沛的侍卫叫道,“等一下。”说着,放下怀里的淑儿,朝侯栾沛走了。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李世民坐在上头,不咸不淡的问道。
“也许是我的错觉,再认真把一下脉,再说。”房遗爱说完,又扭头望向侯栾沛,就着侍卫手里握着的侯栾沛的手臂,认真的把起了侯栾沛的脉象。
松开侯栾沛的手腕,房遗爱吐了口气,心下感慨侯栾沛的命好,这下看来即便是犯了死罪,她这下也那么快处死了,大唐例律明文规定:凡是犯了死罪的孕『妇』,必须待产子之后才能处死!
“回禀皇上,是喜脉。(!赢话费)”房遗爱老老实实的对李世民说道。
这下朝堂上的众人更惊了!
李承乾的身子轻微晃动了一下,朝房遗爱询问的看了一眼,待放意爱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后,深深的看了侯栾沛一眼,重新闭上了双眼。那一眼,说不出是失落,还是解脱。
“确定么?有多久了?”李世民扫了眼李承乾,张口问道。
“已经一月有余了。”房遗爱答道。
“喜脉?”侯栾沛怔怔的张开了双眼,低声呢喃着,不知想起了什么。
“你胡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昨天一早他们就硬『逼』着给我灌了打胎『药』,我的肚子好痛啊,到了下午,昨天下午,我流了好多的血,好多的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经被他们打掉了!我的孩子没了!没了!没了啊!”突然之间,侯栾沛疯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哭喊着。
那疯魔的样子,吓得淑儿脸『色』发白的紧靠着房遗爱,拽住房遗爱的衣服不敢松手。
安抚的拍了拍淑儿,房遗爱怜悯中夹着一丝厌恶的望着歇斯底里的侯栾沛,冷声说道,“脉象有些虚弱不稳,但确属喜脉无疑,你若是在不知收敛,继续这样闹下去,不好好调理的话,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保。”
房遗爱的话一说完,侯栾沛怔怔的收住了声,机械的望向房遗爱,品味了一下房遗爱话中的意思,眼睛立马一亮,满含希望和恳求的望着房遗爱,急切的说道,“你的意识是,我的孩子还在?还能保得住?是不是?是不是?”说着,就要挣脱侍卫的束缚,朝房遗爱扑来。
看着侯栾沛那炙热的架子,房遗爱有些受不了的带着淑儿往后躲了两步,还是朝侯栾沛点了点头。
“求求你,我求求你房遗爱,求你看在我哥哥的份上,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帮我抱住我的孩子!求求你!”
侯栾沛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还是挣脱了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的擒拿,因为看到了淑儿的惊吓,房遗爱眼里的厌恶,鉴于有求于人,侯栾沛没干贸然的扑上来,只是跪在原地,不停的祈求着,朝房遗爱磕着头,一个一个的头壳的很是实在,没两下就磕破了脑门。
“你在磕下去,不等胞胎,孩子就被你磕掉了。”房遗爱皱眉说道。
按时间来算,侯栾沛腹中的孩子,九成九是崇福寺那个男子的。房遗爱虽然不了解女人,却也听人说过,女人只有真心实意的在意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心甘情愿的为男人生孩子,才会像侯栾沛这样拼了尊严和生命去护住腹中的孩子。
看侯栾沛现在的样子,显然是对崇福寺里的那个男子用情至深,才会做出这番举动,心下不由的有些同情起李承乾来。他的初恋,就这样残酷的被摧残的体无完肤,不知道那孩子以后还会不会相信爱情的存在了。同时也很是可怜自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怕是自己又要充当李承乾的心理辅导师,外加感情垃圾桶了。唉!
在房遗爱心思百转的时候,侯栾沛磕头的动作顿住了,祈求的看着房遗爱。
房遗爱望了眼上头的李世民,李世民则因为侯栾沛怀孕的消息,心下松了口气,明白这件事情牵扯不到太子身上了,丢给房遗爱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坐在上头安心的看起戏来。
见房遗爱没有丝毫开口说话的意思,侯栾沛咬咬牙,说道,“我知道你的医术好,只要你答应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若有什么怀疑的地方,我也可以和袖儿当面对质,我知道袖儿已经被抓了。”
“那你抓紧时间交代,要知道,早一刻胞胎,就多一份希望。”房遗爱点了点头,说道。
前头确如袖儿交代的一般,侯栾沛进了感业寺,先是因为伤心生气,所以不喜欢见人,后来也是被袖儿下了『药』,软禁在屋子里。只是侯栾沛说,当时让她最绝望的是,以往的亲戚朋友和家人,在她去感业寺清修之后,并未有一人去探望过她!却不知所有去看她的人,全都被袖儿奉命给拦了去。
再后来就是遇到了杨旭,一提起杨旭的名字,侯栾沛的眼里多了丝异样的『色』彩,脸颊也浮现了绯红之『色』,完全是一副恋爱中小女人的温婉模样,那还有之前歇斯底里的疯魔影子。
她是在与杨旭的相处中,喜欢上了杨旭的温柔、儒雅和体贴。身上有旧伤的杨旭,也是对她百般温柔,千般爱护。
两人本打算躲开京城,去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平平凡凡的相守一生,结果昨天一早,还是被袖儿背后的人给找到了,堵在了两人在城外借宿的屋子里。杨旭被他们以侯栾沛的清白为『逼』迫,喂下了毒『药』。侯栾沛也被他们用杨旭的命为要挟,硬是『逼』着侯栾沛喝下了打胎『药』。
侯栾沛说,那些人本打算把杨旭扣下做人质,今天再把她给送到长安城来,却不想昨天晚上赵统领等人就带人找到了那间小院,双方人马厮杀起来。杨旭说跟着朝廷的人走,她侯栾沛也许还有一线的生机,落在别人手里,他们两人都可能生不如死!
本来里应外合下,事情挺顺利,却不想在节骨眼上,杀出了第三波的蒙面人,害得杨旭为了护住侯栾沛受了重伤。
“等一下,你之前说,‘他恨我,你要帮他杀了我’,这个他可是指的杨旭?”等侯栾沛大体讲完之后,房遗爱问道。
“嗯,他说他身上的旧伤,是因为你的原因才烙下的。”侯栾沛想了想,还是点头承认了。
“那你之前也是为了他才死咬着我不放,污蔑我断袖的?”房遗爱问道。
“说你断袖的事,是『逼』我喝『药』的那些人说道,说是我要是不能再被太子接纳的话,想要圆之前他们伪造的书信上的谎言的话,就用这个借口拉你下水,离间你和太子,污蔑你和太子的名声。”侯栾沛倒是没有什么保留的,把话全说了出来。
这下真相大白了,感情是有人利用侯栾沛是太子自小的青梅竹马身份来设局,想要陷害太子,因为房遗爱是太子跟前的人,所以也跟着遭受了鱼池之殃。什么私通,什么孩子,什么断袖,全都是捏造出来的谎话,就是为了『摸』黑太子的名声。
“你知道袖儿背后的人是谁吗?”房遗爱不抱希望的问道。
所有的人全都屏住气,支起了耳朵,就连心下已经明了方向的李世民也同样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着。
“我不知道,我所见到的人只有袖儿。”侯栾沛摇头说道。
这一结果,众人心中早有预料,倒也不觉的失望。
房遗爱点了点头,心下思索着,自己从头到尾,好像并未接触过名叫杨旭的人,那这个杨旭到底是谁?
“房遗爱,我知道去年我偷用爹爹的信物,让人去你家的庄子上杀你,是我不对,等我生完孩子,也可以任由你处置。可是,”侯栾沛咬了咬唇,梨花带泪的说道,“能不能求你,求你救救杨旭,让他多活几天,多陪我几天,让他陪我肚子里的孩子多说说话,好不好?求你了。”说完,又朝房遗爱磕了两个头。
房遗爱带着不肯松开自己衣服的淑儿,避开了侯栾沛的磕头,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侯栾沛闻弦知音,赶紧跪走两步,朝李世民磕头恳求道,“求皇上开恩,求皇上让房遗爱尽力救救杨旭。杨旭他,”顿了一下,咬了咬唇,继续说道,“他可能知道袖儿背后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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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 杨旭于乐
正文]第二零七章 杨旭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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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杨旭于乐
房遗爱伴着皇驾匆匆来了太医院,听说受伤的各人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赵毅身上的毒虽然还未完全解除,好在已经控制住了,完全解掉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起随同『侍』卫一起送来的杨旭,情况如何,能否提堂问询?
几位满头大汗的太医,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王太医上前答道,“回皇上,这,恐怕不行。”
闻言,李世民的眉头微微皱起,示意王太医一口气把话说清楚。
“皇上询问之人,现在是伤上加伤,使得体内本该七日后才缓慢发动的毒『药』,现在已经趁虚发动了,怕是,撑不过五天的时间了。而且先前伤势颇重,众太医虽然尽了力,人却到现在都还未曾醒来。”王太医不卑不亢的实事求是说道。
李世民沉『吟』半晌,目光望向了自己新鲜出炉的未来『女』婿房遗爱。
房遗爱满脸无奈的双手一摊,摆明了告诉李世民,让自己救死扶伤行,但是解毒一事,自己确实不擅长,只能是无能为力。
李世民倒也没有为难房遗爱,吩咐摆驾去探视赵毅。
这边路程刚走了小半,迎头跑来一个急急火火的医学生。
迎头看见的李世民等人,年青的医学生吓得赶紧手忙脚『乱』的退至一旁,给李世民让开了到,眼神不时的的瞟向王太医等人。
见着李世民顿住脚步,王菁华赶紧上前两步,朝李世民拱了拱手,清了下嗓子,责问医学生有何事情,只管直言便是。
医学生暗自擦了把汗,这才结结巴巴的把话说了出来,“跟赵统领等人一起送来的那人已经醒了,却死活不肯服『药』,只是要求……”
“要求什么?快说!”王菁华望了眼李世民的脸『色』,责问道。
“那人说想要见一见房遗爱房公子,否则,别指望他吃『药』说话。”医学生说完,看了眼李世民旁边的房遗爱,便低下了脑袋,不敢抬头。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望向房遗爱。
“你怎么说?”李世民皱眉望向房遗爱,大殿上侯栾沛说那个杨旭恨死了房遗爱,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也为了显示自己对房遗爱的看重,李世民不得不出声询问房遗爱自己的意见。
“回皇上,臣也想见见这个恨我『欲』死的人是谁,也想知道自己是如何这般的招人恨。”房遗爱淡然一笑,上前行礼道。
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两个『侍』卫护卫着房遗爱去见杨旭,顺便监听一下房遗爱两人到底聊些什么,两人之间又有何恩怨。
等房遗爱跟引路的医学生来到杨旭所在的房间时,看着听到动静勉强抬起头来的面孔时,房遗爱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跨进『门』内,就这么的怔住了。
“是不是很意外?奇怪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死?”看到房遗爱的表情,杨旭低笑两声,咳嗽着说道,说完,有些力气不足的把脑袋重新放回了枕头上。
“确实很意外,那么重的伤,你居然还能活下来。”房遗爱感慨的接口道,整个人已经迈进了房间,摆手挥退了屋里的『侍』卫和『药』童,知道『侍』卫跟来也是奉命光明正大的听两人说话,是以房遗爱便没让关房『门』,好让人一览无余的看清屋里两人说话的情景。
“我现在倒希望那次自己能跑得慢一些,直接被一刀劈作两半得了。不过,”杨旭有些喘息的顿了一下说道,“我很庆幸,我那个时候跑快了两步,留下了这条残命。”
杨旭的平静的眸子里,洋溢着浓浓的幸福。
“这算是咱们第一次如此正式的见面吧?”房遗爱坐在了杨旭『床』头前的凳子上,神『色』复杂的看着杨旭说道。
杨旭想了想,点头说道,“嗯,好像还真是。”
“若不是你率先出声,说实话,我还真是有些不敢认。”房遗爱说道,“你说,我是该叫你杨旭,还是该叫你于乐?”
“我本名叫杨旭,但用惯了的名字却是于乐。”杨旭,也就是于乐,怔了一下,眼神一暗,瞬即恢复如常,说道,“名字,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你高兴如何叫,就如何叫。”
顿了一下,杨旭又说道,“我一直期望自己的本名能被人叫起,听习惯的却是被人称为于乐。”
“我还是叫你杨旭吧。”房遗爱说道,后头跟着低声咕哝了一句,“一叫于乐两个字,我就会牙疼的想起小胖子李泰,浑身不舒服。”
“呵呵,我也不喜欢他,甚至有些厌恶。”杨旭低笑着附和道。
“那你当初还能自在从的跟在他身边。”房遗爱撇嘴说道,“算了,你也是有你的不得以,以及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帮他出点子整你,貌似最后出丑的人基本上都是他和围在他身边的人吧。”杨旭说道。
“不说当初了,侯栾沛说你恨我恨的要死,见了你的面,我也能理解,你恨我确实应该,不过大部分责任未尝不出在你身上,我只不过恰逢其会罢了。”房遗爱坦然的望着杨旭,说道。
“左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杨旭云淡风轻的说道。
房遗爱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能告诉我,佩儿现在如何了吗?”杨旭费力的支起身子,急切的望着房遗爱,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皇上是个重情义的仁君,就算是要处置侯栾沛,也会顾念侯将军的面子。”房遗爱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言不由衷,心下不耻的鄙视了一下睁眼说慌的自己,面『色』平静的说道,“而且,侯栾沛有身孕在身,皇上已经下令给她开了安胎调理的方子,让牢头小心照顾。”
“身孕?保胎?”杨旭不敢相信的看着房遗爱,直直的盯着房遗爱的眸子,想要看看他是否在诓骗自己,嘴里喃喃的说道,“佩儿昨天明明被灌了一大碗的落胎『药』,还留了好多的血,孩子不是掉了么?怎么会?你,莫不是骗我吧?”
“你左右不过是个将死之人,我为何骗你?”房遗爱很是理解杨旭现在的样子,不过他比侯栾沛有涵养多了,没癫狂的又哭又闹。
“放心吧,你那未出世的孩儿跟你一样命硬,打胎『药』都没能把他落了去,现在还好好的在他娘的肚子里。侯栾沛安胎的『药』方子也是皇上命我开的,一应『药』材都是用的上好的,你不必担心她们母子。”房遗爱说道。
杨旭眼里带着亮晶晶的水光,呼吸急促,惨白的脸上浮现了丝丝『激』动的红晕。
“谢谢!”杨旭真诚的道完谢,力不遂心的躺在了『床』上,深呼吸这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要谢就谢皇上大肚吧,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房遗爱说道,他能理解杨旭现在的心情,就他这,已经是在努力的压制情绪了,若是换了房遗爱自己,知道自己的骨『肉』突然间失而复得,自怕会乐的上串下跳,不能自己了。
想着自己才被定下的无从拒绝的亲事,想着自己一直试着避却没避开,一直当妹妹看待的『女』孩子还是突然间成了自己的未婚妻,房遗爱都不知道是该感慨历史的一些惯『性』之强大,还是感叹自己和淑儿之间真的被月老系了红线。
想着淑儿对自己确实『挺』依从的,待自己也不错,虽然无关男『女』之前,毕竟淑儿尚且年幼,再早慧也不可能早慧到这种程度,左右不过当自己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大哥哥罢了。
再加上自从房遗爱回到大唐之后,杜如晦并未像历史上那样早死;萧皇后也因为自己的胡闹并未被李世民纳入后宫;秦琼的身子也好了很多,虽赶不上程咬金壮如熊牛,倒也不怕上战场;本该归属东宫的侯栾沛现在也没戏了,侯君集和李承乾之间也算是横了一道鸿沟,反倒是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之间关系亲密了不少,所以房遗爱觉得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嗯,还是有些用处的。
想着这些,房遗爱倒也有信心去试着哄淑儿,让淑儿的心一辈子留在自己心上,让她对辩机之流的小白脸面首之类的不屑一顾。他就不信了,凭着两辈子活了那么多年,自己还能搞不定自己的未婚妻?
想到这里,再加上淑儿大殿之上的维护之前,房遗爱对于和淑儿的亲事,倒也不像刚穿来时那样抵触了,倒是为了自己以后大半辈子的幸福着想,心下合计着要如何好好把自己的小妻子调教好,既能明『艳』欢快,又能端庄大方,还要孝顺公婆。
至于以前心下感到恶心的什么萝莉控、怪大叔之类的,早被房遗爱扔到一边了。唉,不扔也不行啊,淑儿自己上殿承认,房玄龄殿上请旨,皇上金口『玉』言敲定,在这皇权天大的地方,房遗爱也只能接旨,当一回萝莉控和怪大叔了。
收回思绪,看到杨旭的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房遗爱张口问道,“你特特的让人把我叫了来,不会就是说这些个琐碎的事情吧?”
杨旭望向房遗爱,嘴角幸福的笑意并未隐去,明白房遗爱这是提醒自己,别忘了投桃报李,当下组织了一下说辞,清了嗓子,这才张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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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八章 都怪你!
第二零八章都怪你!
从杨旭口中得知了有用的信息,李世民心情还算不错,当下同意了房遗爱转达的杨旭的请求,在他将死之前,让他和侯栾沛一家三口在牢里团聚了。
李世民还大方的,特许受了惊的房遗爱回家歇着,临走还说赐婚的圣旨回头让人补了在送到房府去。
房遗爱无可无不可的应下,从太医院里送走了李世民,房遗爱只觉得肚腹里饿的难受,眯眼看了下天,这晌午头都过完了,自己早晨吃的两碗粥四个大包子早就消耗完毕了,上午也没捞着吃点心喝茶,午饭也没吃,刚才忙活着倒还不觉得,这一停下来肚子这才找到机会发出严重抗议。
看了眼已经睡熟的赵毅,房遗爱辞别了太医院的众人,回了家。
“二少爷,老爷让您回来直接去花厅。”门房对房遗爱转达着房玄龄的话。
房遗爱心下疑惑,老爹平时找自己有事的话,不是在老爹的书房,就是去自己的书房,再不然花园或爹娘的卧房,还从来没让人传达过在花厅等自己的话,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要审问淑儿的事情?那也不应该在花厅啊?
“嗯,知道了。”房遗爱面色如常的应道,不太从容的朝花厅走去,却已经没心思去顾及自己饿的叽里咕噜的肚子了。
“爹,你找我。”房遗爱人未到声先到,远远的望见花厅就朗声问道。
等房遗爱走近了花厅,这才看见里头并不止自己老爹自己,当下奇怪的问道,“咦,九殿下、小荷、仁贵,你们怎么来了?”说着,给各人见了礼。
“你差点儿害死青娘!”李治从椅子上挨了下来,满脸寒霜的怒视着房遗爱,毫不客气的说道。
“青娘!青娘怎么了?!”房遗爱闻言脸色一变,当下直接抓着李治的衣领把他提离了地面,厉声问道,目光直逼上座的房玄龄。心下隐隐发寒,难不成府里的钉子对青娘下手了?
“大胆房遗爱!”跟着李治的一个老太监,看到房遗爱的举动,紧张的看着房遗爱的手,呵斥道,紧跑两步,想要把李治从房遗爱手里给抢下来,唯恐房遗爱不小心摔了九皇子。
“遗爱,放手!”房玄龄厉声斥责道。
“青娘没事,现在好好的在伯母房里那,快松手!”杜荷赶紧上前两步,把李治挣扎的小身板,单手抱在怀里,空出来的手使劲的掰着房遗爱的手指。
“青娘真没事?到底出了什么事?”见杜荷开口说青娘没事,房遗爱的神色略有缓和,凌厉的目光逼问着杜荷,顺势松开了手里提着的李治。
李治许是被房遗爱的神色和动作给吓到了,乖乖的由老太监抱着,没敢吭声,只拿眼神偷偷的瞪着房遗爱。
原来,李治上午见长孙皇后的胃口不是特别好,记起青娘和房夫人等人都喜欢留香斋的点心,他自己也觉得留香斋的点心味道不错,便想着去给长孙皇后买些来,让长孙皇后换换口味。
想着要给皇后娘娘惊喜,李治就瞒着所有人,磨殃下自己贴身伺候的老太监,那孝义往下一压,老太监便同意了。
两人带着一个侍卫,三人偷偷的出了皇宫,想要掐着饭点儿,卖了东西回去。
本来的打算是挺好的,结果,快到留香斋的时候,李治眼尖的看到了青娘和她的贴身丫鬟清萝。
青娘被清萝拉的飞快的往前走,不时趔趄两步,连李治的叫喊声都没听见,李治奇怪之下,便让老太监两人抱着自己,悄悄的跟了上去,想要看看青娘这是怎么了,行色如此匆匆。
杜荷则是因为读书累了,被杜夫人念出来散心的。
虽然天气很热,但念着母亲的疼爱,杜荷也便带着薛仁贵出了府,想着去买些母亲爱吃的点心和零食,孝敬母亲的同时,回家闲磕牙去。好巧不巧的也去了留香斋。
杜荷和薛仁贵两人先看到的是李治三人,李治三人却没看见杜荷两人,而杜荷两人初始也未看见青娘。
杜荷本打算上前跟李治去打招呼,怎么着也是同在弘文馆求学的同窗不是,谁知杜荷还没出声,李治便急急的让身边的太监抱着快步跑开了。
杜荷好奇之下,拉着薛仁贵跟了上去。追了一小段后,就发现了前头被清萝半拖半拽的青娘!
青娘是谁?青娘那可是被房遗爱、杜荷、长孙涣、程怀亮、秦怀玉和陆义几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疙瘩妹妹!
看到青娘被人如此这般对待,杜荷当场就怒了!恨不得上前去拦下清萝和青娘两人,狠狠的给清萝这贱婢几十个大嘴巴子!
年龄稍大一些的薛仁贵,目带思索的望着清萝推拽青娘而且的方向,一把拉着杜荷,示意他稍安勿躁,看看对方想干什么。若真有急事的话,贸然冲上去只会惹事;若对方使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话,先在上去只会是打草惊蛇,拿不到把柄不说,反而会给青娘留下祸端。
杜荷不满的甩开了薛仁贵的手,怒气冲冲的看着薛仁贵,本想指责两句,可是对上对方寒意四射的眼眸,杜荷立刻哑火了,安心的和薛仁贵缀在了后头。
结果李治和杜荷几个跟到了闹市,清萝竟然想把青娘交给两个陌生的男子,青娘知道自己被骗了,哭着挣扎着要跑,却被清萝死死地抓着。
两个陌生的男子狞笑着,其中一个上前就要敲晕青娘,好方便把人带走。
“放开青娘!”李治和杜荷两个面色一变,大声喊道。
突来的声音,惊吓了路人,也惊得清萝三人的动作顿了一下,薛仁贵和李治的侍卫,两人顿时趁这个机会厮杀了上去。杜荷也上去制住了想要挟制青娘的清萝。李治从老太监的怀里下来,上前安慰着受惊的青娘。
“此事因为发生在东市,我们已经报备了万年县。不过,”杜荷看了眼房遗爱的脸色,顿了下说道,“不过清萝和那两个男人见逃不掉,都已经当场自杀了。所以……”
房遗爱眼里的寒芒一闪而过,感激的看了眼杜荷和薛仁贵,扫了眼气不平的李治,问向房玄龄,道,“爹可知道青娘为何要跟清萝出府?娘知不知道青娘出府的事情?给青娘请的女先生那?今天不是要正常学习琴棋书画的吗?”
“哼!还不都是因为你!都怪你!要不是你,青娘也不会被人骗出府去!”李治甩脸子说道。
“你看看这个吧。”房玄龄朝房遗爱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李治的说法,随即从袖筒里取出一封书信交给房遗爱。
房遗爱心下咯噔一声,接过书信,打开一看,房遗爱的沉得滴水的脸上,因为怒气上冲,而隐隐浮现了一层戾气!
书信上的内容大体是说,
房府敬启:
久闻房氏女青娘,房相嫡女,年幼聪慧,知书识礼,相貌如花,心生倾慕,特着人请去小住,房府诸位,且勿挂心。太子侯氏,好事成双,合家团圆,青娘自会平安。曾记,秦扬吴侬之处,莺莺燕燕,繁华若锦,最喜娇小花颜。
落款是无名氏。
而且信上的字体,完全是从乱七八糟的字帖上拼凑而来,甚至,上头还有两三个字明显是房遗爱的笔迹!
拿着信,房遗爱的身上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冷冽的让人心中害怕。
尼玛,算计太子算计到老子的头上,老子还没找你们算账,竟然将主意打到青娘身上!竟然想绑架青娘,威胁自己父子,让自己两人帮他们把侯栾沛和孩子塞给李承乾!
竟然还明目张胆的威胁要把青娘送进那肮脏的地方!秦扬吴侬,莺莺燕燕,不就是想说秦淮河畔,杭扬二城,商人多聚,仕人流连,青楼妓馆,歌舞画舫最是繁多,其中像青娘这样的娇柔可人儿更受那些混账男人垂怜!
房遗爱不敢想象,今天若不是李治、杜荷和薛仁贵的话,不论自己父子是否帮写信的主人达成意愿,只怕青娘即便不被送入妓馆,也未必好过了!
一想到青娘可能遭受的罪,房遗爱心下寒意与戾气更浓!
妈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因为哥好脾气就当哥是个没脾气,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人既然敢犯我,也就别怪哥心狠,咱们就来个不死不休!
平复了心中的怒气,房遗爱原本温和的脸上,多了一丝不容忽略的冷峻!
想着杨旭的话,房遗爱觉得十有八九,信中意思的主人,也就是清萝的真正主子和袖儿的主子应该是同一个人了!
房遗爱心下也责怪自己,即便自己不喜欢有丫鬟在跟前伺候,也应该打发出去,或者派给别的事情,为什么自己就脑混的把人给了青娘了?若是自己当初把清萝和菱悦两个人都留在身边的话,即便有事,那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获了两辈子的男人了,即便没经历过大事儿,好歹上辈子看了不少电影,应急也总有例子可寻,更无清白之虞!
想着,房遗爱的眼睛一寒,菱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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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九章腐化他们
第二零九章腐化他们三更送到!
清萝既然能够借着自己与青娘的兄妹情分,把青娘悄无声息的骗出房府。同样可以借着一同在牙婆手里吃苦和一同入府的情谊,骗的菱悦的信任,从菱悦嘴里掏出话去!
至于菱悦是被骗的,还是主动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原本还以为清萝是个老实本分的,却原来是自己看走了眼!
房遗爱心里这个恨啊!和房玄龄交换了一下眼神,父子两人达成一致,府里需要重新清理一下了!
送走了李治和杜荷,去在杜荷和薛仁贵的坚持下,薛仁贵搬回了房府,暂时专门负责青娘和遗则的安危!
房遗爱提议,重新从庄子选几个机灵的小姑娘入府伺候,年龄小不怕,贵在知根知底,也忠心!还有一点是,方便调教,若是能从中选一两个根骨好的女孩子,让秦亮几个好好的教教拳脚功夫,也能为青娘培养个忠心应手的武婢,这样的话,青娘的安危也能多重保障。当然,遗则也须如此才好。
暂时把青娘的乳母给请了回来,还由乳母和兰儿负责照顾青娘,遗则那里先不动弹。虽然兰儿暂时拨给了青娘,好在房夫人手下还有几个得力的小丫鬟,倒也没显得紧。选丫鬟的事情,就让人递信交给庄子的梁老爹了。
房遗爱也让房崎去沈文灿那里看看,手里头有没有调教好的,干净机灵的女孩子,若是能选出一两个来的话,竟然房崎领给梁老爹,然后再按程序送进府里来。
父子两人跟房夫人商量定之后,就联阙去了房。
因为李世民没有特意嘱托不让把杨旭的话告诉房玄龄,所以,房遗爱把太医院里杨旭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都告诉给了房玄龄,这些话即便房遗爱不说,到时候老爹也会从皇那里得知,到还不如坦白的说出来的好。
“看来还是因为洛阳之事了。”虽然早就料到了这种可能,房玄龄的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有九成九是。”房遗爱点头说道,“杨旭说世盟共有八个稳定的堂口,洛阳好像是最大的一个,就连他都不知道堂口的具体位置,而这两年暗中负责洛阳堂口的人,确实是陇西李家的人,而且是有财狼称谓的李家这一辈七爷的影子庶弟。”
“杨旭还说,洛阳堂口突然被端,财狼李七的影子庶弟身为堂口的掌事人,须得为此事负全责。处罚应该是不低,否则李七也不会闹出这么的一出。”房遗爱说道。
“别的堂口他不清楚吗?”房玄龄问道。
“原本八个堂口都是用八卦来称谓的,他也是在李七有举动之后才才出来的,洛阳堂口应该是他们嘴里称谓的乾字堂口。世盟管的很严,他的地位也不是很高,了解也不多。”房遗爱说道。
房玄龄点了点头,没说话,习惯性的沉思着,手指有节律的敲击着桌。
房遗爱也在旁边陷入了思索。
他知道,世家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成了阻碍生产力展的旧秩序,而且世家的巨大势力,也确实是在李唐时期开始没落的。武代李唐的武媚娘,就是最直接用铁血收拾世家人的皇帝第一人!
武媚娘的手段虽然直接有效,却也带来了不少的负面影响,不少无故人跟着流血丧生!
房遗爱觉得武媚娘的手段太过狠辣,还是后世康熙老爷子的捧杀一招比较好,看似温和,却是温水煮蛙般的釜底抽薪之举!
“爹,世家最想要的是什么?”房遗爱突兀的张口问道。
“不外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罢了。”房玄龄不明白房遗爱为何有此一问,还是认真的说了出来。不解的看着房遗爱,他不信房遗爱不记得史记的这两句话。
“自晋之后,五胡乱华始,世家之人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和利益,做过不少伤天害理,数典忘祖的事情,世家的名声也被其给自在五胡之乱中消磨掉了不少。”房遗爱说道。
“而隋杨立国,隋文帝因为亲身经历过世家的不耻嘴脸,是以对世家有了意见,想要遏制世家。隋炀帝更是忍受不了世家对其权力的辖制,对其帝王权威的挑衅,这才狠心收拾起来,这才挑起乱世纷争。”
“而世家的名声,固守的荣耀,却因为他们对土地的收刮,还有他们自视高人一等的无良态度,已经惹怒了不少的百姓,是以,他们现在手里握着的利比名多。这也是他们不敢想对待隋炀帝一样对付今。而是选择同朝廷争夺寒门有志之士,来为家族冲入新鲜的血液,不使家族失去活力。”
“这应当是他们中间有远见的人出的注意,但是世家真正有远见的人并不多,否则被逼加入世家的寒门子弟也不会死亡率那么的高了。哼!”
“世家自持出身高贵,比之皇家还要高傲三分,自然傲慢无礼。他们也未必没有想要恢复晋朝时候,皇族与世家共掌天下的想法,以及恢复他们名誉,抹掉五胡之乱时的黑笔的愿望。”房遗爱慢悠悠的说道,平静的眼里满是冷意,妈的,竟然敢那我妹妹作筏子,来而不往非礼也,哥也送你们些礼物。
“你的意识是?”房玄龄隐隐猜到了房遗爱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他们要名不是吗?给!想要当大唐名副其实的贵族?让他们当!为了标榜他的身份地位与旁人不同,还要专门在长安选地儿,给他们建一所贵族学堂,专门供各大世家、豪族、士族子弟就学,学习标准化的贵族礼仪和社交,在找几个惯说圣人之言,不食人间烟火的儒者,专门教授他们之乎者也,琴棋画也一样不能少!”
“嗯,前些日子皇的茶园子不是出了新鲜的炒青茶吗?专门整些茶的器具,交给他们一些花样的茶艺,这可是需要艺术氛围的,也最能体验身份的高贵!”
“至于五谷杂粮价值几何,耕作农息,他们也没必要知道。只让宫里出来几个饮食大家,交给他们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就行了。不信腐化不了他们!”房遗爱冷声说道。
房玄龄眼里的精芒一闪而过,看着房遗爱恨恨的冷脸,心想,看来他们动青娘,真的是触了儿子的逆鳞了!不然以房遗爱的性子,断不会出这样的主意,还是这种腐人根基的主意!
房遗爱现在是新仇旧恨全都加一起了,想想已着毒手,下落不明的冯铁匠和孙芸娘,再想想现着毒手的宝贝妹妹青娘,若不尽快想出对付世家的办法,还不知道下个着毒手的会是谁那!
虽然这个主意见效慢,但胜在投合世家的心思,容易被接纳,而且是在世家接连出手威慑了朝廷之后提出,看去像是朝廷向世家服软,共容易被世家接受,不至于生出太大的反对情绪。
“当然,在建贵族学堂的时候,也在各地建立普通学堂,不但要教授寒门子弟学习四五经,还要专门立出学堂,让能工巧匠开堂授课于百姓,特别是各地的种地高手,由个州县出资,每每农闲的时候,让种地能手互相交流一下经验,指点一下别的农户。”
“在这样的对比下,世家的人应该能更容易接受贵族学堂的事情,农户在有经验的老把式的指点下,地里的庄稼也能伺候的更好,粮食打的多了,朝廷的赋税自然也就来了。因了这样的对比,世家自认会放松对寒门子弟求学的警惕。不是吗?”房遗爱说完,望向房玄龄,等着他给与指正,毕竟自己没参与过国家建设。
房遗爱的话虽然有些地方说的乱,房玄龄主理户部这几年,倒也能够想的透彻,越想也就越觉得房遗爱的话有理,也有很大的可行性!
至于,主张能工巧匠开堂授课,想要有人学,就要开设专门的用人机制,而工部这几年缺人缺德厉害,倒也算是给了将人们一个出头的希望!说不定还会为大唐创立出一个百家争鸣的局面!
房玄龄眼带精光的盯着房遗爱打量了老半晌。
见房玄龄光看着自己不说话,房遗爱心下有些毛,以为自己的意见不被采纳,房遗爱心中有些茫然,想着应该不会啊,这可是后世无数代人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啊!而且只要匠人和百姓都能学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提高他们的生产积极性,到时候劳动力和科研力量都握在平民百姓手里,到时候为了生存,那些个世家还不得乖乖的歇菜!
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不被接纳啊?还是自己说的有些惊世骇俗,老爹听不懂?不会啊,没觉得啊?想不通的房遗爱,有些郁闷的开口道,“爹,是不是这样的法子不行?”
“咳,不是,这个法子不错,可以兵不血刃的从根本解决世家,甚至是豪族和江南士族。”房玄龄点头,肯评道,眼底隐藏着探究,问道,“你是如何想出这个法子的?”
“不是说‘欲取之,必先予之’,而且听大哥和义哥说,国子监里的世家子弟自成体系,根本不屑于跟寒门子弟同室而坐,认为有辱他们的身份,所以,我觉得,与其让他们去找别人的晦气,倒还不如把他们单拉出来,男女都有,即如了他们的愿,也省的妨碍别人读,岂不很好?反正世家只是相互之间联姻,不屑于与身份低微的人联姻,不怕教坏了祸祸别人家的孩子。”房遗爱憨笑着说道。
“老爷,遗爱。”两人这边刚顿住话头,那边房夫人就拿着明晃晃的圣旨敲门进了房,问道“这赐婚是什么意思?皇怎么突然想起给遗爱赐婚了?”
父子两人错愕得看像对方,像是在问对方,赐婚的事儿,怎么没提前跟夫人打声招呼?
第二一零章 置气
第二一零章置气
从母亲和婶婶口中得知房遗爱被赐婚给十七公主的事情之后,阎宛如苦了一场。
听婶婶说,叔叔阎立本下朝之后问过房玄龄这件事情,房玄龄的回答是,早在房遗爱跟阎立本学画之前,皇上就有意将房遗爱许给十七公主,只是碍于两人年幼没有明面上说,所以,房家人也不敢提这事儿。若不是今天这事儿闹得让公主自己说出来,怕是赐婚的事情还得等公主大大能敲定。
听了这些,阎宛如心下有些释然了,原来房遗爱躲着自己是因为顾虑到这一层,也是为了自己好。
想通了自己和房遗爱之间的事情之后,阎宛如又开始同情起房遗爱来了。十七公主的脾气她也听闻过,刁蛮任性而且不肯吃亏,不知道将来房遗爱能否受得了她。
想着,阎宛如决定好好的打理正在准备中的胭脂铺,之前开胭脂铺是听从萧婷婷的建议,想要通过不断的接触,来改善自己和房遗爱之间的关系。现在,知道自己和房遗爱之间不可能了,阎宛如只是单纯的想要帮房遗爱,除去别的不说,房遗爱好歹还叫着自己师姐,摊上这么强悍的小媳妇,阎宛如觉得自己还是打理好胭脂铺,帮房遗爱多存些零花钱,免得他到时候处处受制于公主。
主意定了,阎宛如便向母亲和婶娘讨教起管理铺的事情来。看到阎宛如终于放下了房遗爱,两位阎夫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倒也细细的教其阎宛如管理家事和铺的事情来。
对于阎宛如的事情,房遗爱一无所知,也无从得知。
房遗爱正拿着那明晃晃的赐婚圣旨,神情怔怔的坐在自己的书房愣神,忽闪的烛光的映照的房遗爱的脸庞晦明晦暗。
自己刚刚摆正心态想要把淑儿当妹妹一般对待,自己认识淑儿时候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去不想,转了一圈,到后来还是自己媳妇!
嘴上接受是一回事,心下松动是另外一回事,再次相见如何对待相处,那就是另另外的事情了。
让房遗爱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开始掉奶牙的小娃娃谈情说爱?光是想想,房遗爱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起了一层又一层。
再说了,一屁大点儿的孩,就算是再早慧,再早熟,房遗爱可不认为淑儿现在就知道驸马是用来干什么的。
房遗爱还记得有次说起驸马,淑儿当时满脸好奇的问过一句,“驸马是什么马?能骑吗?”感情那孩把驸马和御马监里的那些马归为一类了,虽然两者都可以骑,只是,这骑跟骑的用途确是天差地别!
虽然有清河公主和程怀亮定亲在前,清河公主也未必好意思跟淑儿说驸马是什么,淑儿也顶多是从程怀亮和清河公主的相处中,认为驸马也就是玩伴的意思。
算了,房遗爱失笑一声,摇了摇头,心道,对于淑儿,还是先当妹妹宠着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离淑儿长大嫁人,少说还得有个*年的时间。
而且自己现在的年龄也还小,也没想过像房遗直这样,这么早就成亲,还是慢慢的得过且过的混上几年再说吧。
想着,房遗爱便把圣旨放进了存放默写的医书的盒里,看着里头的两张圣旨,这要是流传到后世,那可是传家宝啊!
收好钥匙,房遗爱熄了书房的灯,天热的睡不着,也不想呆在屋里,房遗爱干脆光着膀在院里练起武来。
是夜,李世民亲手服侍长孙皇后吃了药,挥退了殿里的宫人,把给淑儿和房遗爱赐婚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观音婢啊,你说朕掏心掏肺的养的这些个闺女,怎么个个都胳膊肘的往外拐啊。全都惦记着自己的驸马,也不贴心的想想自己这个父皇的感受。”李世民揽着长孙皇后的香肩,下巴抵着长孙皇后的脑袋,满是抱怨的说道。
“合浦不去解围的话,皇上打算如何下台?难不成真的如了别人的意,委屈乾儿和房遗爱?”长孙皇后偎在李世民胸前,嘴角牵起一个牵强的浅笑,平静的说道。眼底却有着一丝隐忧,以她对李世民的了解,若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李世民未必不会如此。
“即便合浦不去,房遗爱也不会让脏水泼在他和乾儿身上,放心吧。那小虽然懒散,却不笨,否则朕也不会让他做乾儿的侍读了。”李世民胸有成竹的说道,不停的摩擦着长孙皇后的玉手。
“这倒也是。”长孙皇后想了一下,赞同的说道。
“听城阳和小九说,合浦很听房遗爱的话,想来让合浦嫁给房遗爱,对合浦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安排了。”长孙皇后轻笑着说道。
“合浦这丫头,朕的话,有时候她都敢左耳进右耳出,对于房遗爱的话,这丫头却句句记在心里。”李世民有些吃味的说道。
“合浦跟城阳一般大,朕不止一次说过,让合浦带着城阳多走走,她们两个都不以为意。后来还是房遗爱说了一句,说是多活动活动不容易生病,淑儿这经常拉着城阳在御花园玩耍。”李世民说道。
“房遗爱是大夫,合浦两个自然是听他的。”长孙皇后笑着说道。
“唉,朕的闺女啊,怎么全都一个个的把那群臭小的话记在心里,朕这个父皇的话,有时候十句还比不上那群臭小的一句!也不说多顾念顾念疼爱她们的父皇,全都心思牵着那群臭小!”李世民愤愤的说道,“长乐心心念念的想着她的冲表哥,清河天天见着程怀亮,遇上程怀亮沐休没法进宫,两人还要通信笺,合浦更是张口闭口她的大哥哥,也不知道那群臭小哪里好了。”
“二哥还吃女婿们的味啊?”长孙皇后抬头看了眼李世民的样,笑着说道,“冲儿和长乐的婚事,可是二哥自己去找哥哥定的。清河和合浦两个,虽然不是我生的,却也一直养在我身边,俩孩都是好的。”
“清河和程怀亮的婚事,虽然是两人有意在先,却也是二哥定下的。难道二哥不希望女儿嫁个有情郎?”长孙皇后从李世民怀里起身,问向李世民。
“我当然希望每个孩都想咱们这样,夫妻相携的过一辈。”李世民温柔的望着长孙皇后,柔声说道。
“那就是了。合浦和房遗爱的事情,不也是二哥自己早早的开了头的,现在又来怪女儿们挂着夫婿。”长孙皇后好笑的说道。
“哼!我是舍不得,一个个如花似玉的乖女儿,全都要便宜那帮臭小了。”李世民不满的说道,顺势又把长孙皇后揽进了怀里。
“呵呵,”长孙皇后低笑两声,回忆的说道,“二哥可还记得,当初我嫁个二哥的时候,差不多也跟长乐、清河她们这么大,越到我出嫁的日,哥哥的脸越是阴沉,比之二哥现在可是不舍多了。”
“是啊,咱们成亲前后,无忌可是连着两三个月没给我好脸色看,好似我抢了他的宝贝一般。”李世民乐呵的回想道。
“是啊,若不是嫂嫂在一旁宽慰,哥哥怕是会忍不住搅了咱们的婚礼。”长孙皇后感慨的说道。
“你是我的妻,就算当时他想搅和,我也不会让他如愿的。”李世民说道,揽着长孙皇后的手臂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
“是啊,女儿早晚要出嫁的,她们跟夫婿合得来,二哥该高兴是啊,又何必白吃女婿们的醋。”长孙皇后说道,“女儿不论嫁给谁,二哥总归都是她们的父亲,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不是吗?”
“我当然知道。只是又些气房遗爱这小。”李世民摩擦着长孙皇后的秀发,说道,“明里暗里的问过房遗爱这小好多次,真想把合浦嫁给他,这小要么拐弯抹角的拒绝,要么直接当听不懂。朕实在是有些气这小不上道。”
“二哥下了旨,房遗爱不是认了吗?二哥何必再跟他置气。”长孙皇后劝慰道。
“哼!要不是合浦今天为了他,不顾女儿家的颜面,直接在朝堂上口口声声‘本宫驸马’,那小还不定怎么推脱那。”李世民不满的说道。
“只要最后顺了二哥的意,把合浦和房遗爱的婚事给定了下来,二哥又何必去计较这许多。”长孙皇后柔声说道。
“不行,朕这么多的女儿当中,就合浦这孩最活泼好动,不能就这么的便宜房遗爱。”李世民眼珠乱转,语气坚定的说道。
“赐婚的圣旨都已经下,二哥不会是想反悔吧。”长孙皇后不解的望向李世民。
“金口玉言,朕自然是不会反悔。”李世民奸笑着说道,“虽然朕把合浦定给了房遗爱,可没说什么时候让他们完婚,朕决定,要把合浦留到十八岁之后在让他们两个完婚,如何?”
“二哥让人定的律法,规定平常人家的女儿十七岁不嫁,都要官媒上门强制成亲。却要自己把合浦留到十八岁,这不合律法吧?”长孙皇后好笑的看着赌气的李世民,说道。
“那是没定亲的女,若是早早的定亲了,即便二十岁不嫁,官媒也管不着,反正合浦还小,朕喜欢多留两年,谁敢有意见。”李世民很是霸气的说道。
李世民的这一决定,房遗爱知道后倒是会无所谓,毕竟后世成亲,女怎么的也得过了双十年华行,就是不知道淑儿知道后,会是何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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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伴读
第二一一章伴读(二更求票)
从付昌社那里传来的消息说,皇宫里的供奉,也就是胡老,已经陪着一个名叫齐林海的人去了江南。
房遗爱隐约知道这个齐林海的过往,让房遗爱在意的是,这个人跟陇西李家老七有仇,而且是生死不共戴天的大仇!
这个李七让人对青娘下手,他房遗爱现在动不了他,却不介意给李七的对头行方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房遗爱明白。
齐林海既然南下是为了抢回木柴生意,自然需要脚力和车马,房遗爱很是爽快的给已经发展壮大的车马行下令,凡是都给齐林海等人行方便。
主子发话了,统管车马行的沈文灿自然是全力去办。
赐婚的旨意下了两天之后,房遗爱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正准备出宫回家,却被淑儿派来的小太监给拦了下来。
还没到淑儿的宫门口,远远的就见到淑儿小小的身影,不时在宫殿门口往外眺望,及至见到房遗爱的身影后,淑儿不顾身后宫人的说教,撩起裙摆就朝房遗爱欢快的跑了过来。
“淑儿,小心些!”房遗爱快步向前,扶助淑儿,唯恐她一个不小心再摔到。
“大哥哥,走,淑儿找你商量些事情。”淑儿拉着房遗爱的手,快步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看淑儿认真而又着急的样子,房遗爱觉得还是自己抱着她走路保险些。
“房公子,这不合礼数,还请……”淑儿的教养姑姑方姑姑,看着房遗爱伸手抱起淑儿,上前提醒道。
“即便未婚,淑儿也是我老婆,我抱我老婆,有什么不合礼数?更何况淑儿还这么的小,万一磕着了怎么办?”房遗爱理直气壮的说道,说完直接抱着淑儿率先走了,没理会杵了一地的宫人。
淑儿趴着房遗爱肩头,朝落在后面满脸错愕的宫人们办了个鬼脸,一路乐呵呵的任房遗爱抱着进了正殿。
“哼!”在淑儿寝宫正殿正吃着点心的李治,看到房遗爱后,冷哼一声,把脸别往了一旁,显然是还在记恨那天房遗爱提留他的仇。
堂堂皇子,被人提留起来,李治觉得很是没面子,更关键的是,那天明明是房遗爱的错,房遗爱凭什么欺负他啊!
“小九也在啊。”房遗爱放下淑儿,看着李治,打着招呼。
李治看也没看房遗爱,直接起身对淑儿说道,“十七姐,别忘了刚才说的事情,我先去看母后了。”
“小九,你没礼貌。”淑儿见李治不搭理房遗爱,挡住李治的路,指责道。
“咳,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不该情急之下吓着小九。”房遗爱蹲下身子说道,“那天我也是因为担心青娘,才忍不住。若是城阳公主或者淑儿出事的话,我相信小九也会像我担心青娘一样担心他们,对不对?所以啊,小九,大人大量,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大哥哥,小九才没那么小气,对不对,小九?”淑儿很是配合的说道。
李治歪头想了想,还真是,若是能陪自己玩耍的十六姐和十七姐都出事了,自己肯定也会急的乱吼乱闹,由己度人,李治觉得房遗爱那天也没那么的可怕了,当下点了点头原谅了房遗爱。
“对了,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事情?能不能跟我说说。”房遗爱揉了揉李治的脑袋,,一边一个牵起淑儿和李治的手,出了大殿,来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好奇的问道。
“大哥哥,我听小九说了,青娘妹妹差点而出事。”淑儿满眼心痛的说道。
“放心吧,大哥哥以后会让人照顾好青娘的,不会让她再出事了。”房遗爱语气坚定的说道。
李治朝房遗爱翻了个白眼,显然不相信房遗爱的话,私下里扯了扯淑儿的衣衫。
“大哥哥,你看啊,淑儿一个人在宫里好闷,可不可以让青娘进宫陪陪淑儿?大哥哥说过,青娘也是淑儿的妹妹。”淑儿眼巴巴的看着房遗爱,说道。
“不是有城阳公主和小九了吗?若是淑儿觉得闷的话,可以跟皇上和皇后娘娘请旨,来家里看青娘啊。”房遗爱笑着说道。
“淑儿也开蒙了,父皇说淑儿也可以像太子哥哥那样要个伴读,大哥哥,你就让青娘给淑儿当伴读好不好?长乐姐姐都有苏家姐姐做伴读,清河姐姐也有屈突家的姐姐做伴读,淑儿就要青娘,好不好?”淑儿继续说道。
李治也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说道,“就是,就是。”
“这?”房遗爱迟疑了一下,多些同龄的人陪伴,对青娘的成长无疑是有好处,跟在淑儿的身边也可以增进她们姑嫂的感情,而起有青娘在的话,淑儿横冲的性子也能收敛些,这对淑儿在宫里的成长也未必没有好处。
只是,宫里的水有多深,房遗爱不清楚,怕就怕青娘时不时的进宫伴读的话,会让一些有心人在把宫里的纷争引到青娘的身上来,所以,房遗爱有些不放心。
“放心把大哥哥,我会看好青娘妹妹的,让青娘妹妹早来晚去,偶尔跟淑儿留宿,好不好?反正大哥哥每天也要进宫陪太子哥哥读书,到时候跟青娘一起来,一起走,好不好?”淑儿扯着房遗爱的衣袖说道。
李治也跟着在一旁敲边鼓。
“淑儿的课程怎么安排的?”房遗爱问道。
“我求过父皇了,父皇也恩准了。我上午跟师傅习武,下午学习琴棋书画和女红。”淑儿看房遗爱的表情,知道有戏,当下朗声说道。
“习武?”房遗爱奇怪的看着淑儿,就他所知,李世民的这些女儿没有一个习过武,儿子也就只有李承乾和李恪在习武,李泰是只喜文不喜武,小九是年纪小,其余的几个是李世民不怎么看上眼。
“那天在父皇的朝堂上,那个疯女人拿着簪子要杀大哥哥,淑儿很害怕,所以,淑儿想要习武,等淑儿武功练好了,淑儿就可以保护大哥哥了,就不会给大哥哥托后腿了。”淑儿很是认真的说道。
一席话,说的房遗爱很是窝心。当下宠溺的揉着淑儿的脑袋,柔声说道,“习武很苦和很累,而且要一直坚持下来才能见成效,淑儿能受的了?”
“当然能!”淑儿仰头说道,“大哥哥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隔段时间就来检查下淑儿的功课,看看淑儿有没有进步,要是没有进步的话,淑儿任凭大哥哥责罚。”
“我也要跟十七姐一起习武,你也可以一起检查我的功课。”李治也在一旁凑热闹,道。
房遗爱心下确实也希望青娘能练些拳脚功夫,即便不与人交手,只为健身和自保也好。只是听了一旁李治的话,本来要答应的房遗爱迟疑了一下,心下很是不喜自己妹妹跟这个花心李治有什么牵扯。
“大哥哥?”淑儿睁着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房遗爱。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回去问问我爹娘,也得皇上和皇后点头才行。”房遗爱张口说道。
“放心吧,父皇和母后那边一定没问题。”淑儿保证道。
“父皇母后一定会同意的。”李治也在旁边点头说道。
没一会儿,送走了急着找皇后探口风的李治,房遗爱这才认真的交代淑儿,一定不要让青娘和小九靠的太近,也不要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更不要让他们两个私下送东西。
“为什么?”淑儿不解的仰着小脸问道,事关男女的事情,因为淑儿还小,说以教养姑姑还未跟淑儿说起过。
房遗爱把一堆什么“男女三岁不同寝,七岁不同席”,等等男女大防的事情给淑儿讲了一遍,本意就是为了提醒淑儿,千万不要让李治有机会把自己妹妹给骗走。
“淑儿和大哥哥这样是不是不合礼数?大哥哥会不会觉得淑儿没规矩?”淑儿神情有些低落的说道。
房遗爱顿时愕然的看着泫然欲涕的淑儿,光顾着让淑儿帮自己放着李治,反而望了淑儿也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了。
“当然不是,大哥哥就喜欢淑儿这样。而且,皇上可是下旨把淑儿赐给了大哥哥,所以那些礼数对于咱们不管用。”房遗爱赶紧解释道,妈的,他可不希望到时候娶一个三从四德满嘴礼教的老婆回家,光是用想的,就知道那样的日子不好过,明明是夫妻,却偏偏用礼教的东西来约束,相互之间客气的跟陌生的客人一般,日子还有什么情趣可言。
“真的?”淑儿眼睛一亮,抬头求证道。
“当然!”接下来又是一堆的歪理,朝淑儿砸了下去,也不管淑儿能不能理解得了。
淑儿确实理解不了,只把房遗爱的话给记了下来,现在她只明白一句话,那就是房遗爱很是喜欢她现在的性子,觉得很好,不用太过修改。淑儿很是开心的看着房遗爱不停的给自己讲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感觉有大哥哥关心真是很好,能这样一辈子就更好了。
感情,淑儿到现在都没明白,赐婚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房遗爱一路考虑着青娘给淑儿伴读的事情,就这么的出了皇宫。
来到朱雀大门前,就见到长孙涣的贴身小厮正焦急的来回走着,房崎陪在一边,不时的往里探望,看到房遗爱的身影后,就满脸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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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醉酒
第二一二章醉酒
房遗爱带着房崎和秦明,跟着长孙涣的小厮,来到位于东市旁边隔街的安邑坊的平安客栈,远远的就看见客栈门口围着不少人,里头传来乱糟糟的声音。
平安客栈分为前中后三部分,前头的四层小楼是吃饭用的酒楼,中间是五层小楼是用来住客的,后头是给人多的客商用来租赁的七间精致的小院。
下了马,秦明率先上前负责开路,房遗爱等人跟在后头,一起挤进了幸福客栈前头的酒楼。
进了大堂就见十几个青壮年,正在张狂的砸着客栈里的桌椅碗碟,上前阻止的跑堂等人全都鼻青脸肿,有几个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旁边车马行出车回来帮场子的车夫和马夫,正在硬撑着帮忙救场子,眼看着也要不敌。
“给我打!狠狠地打!我看谁还敢到小爷的地盘上撒野!”看那几个青壮年的样子,显然是没事儿找茬的地痞无赖,房遗爱直接下令道,说完自己上去直接找人开打了。
秦明和房崎听了房遗爱的话,也加入了混战之中。
房遗爱和秦明、房崎三人这边才刚开打,外头程怀亮就嚷嚷着待着一群饿狼般的家仆,冲了进来。
“一个都别放走!给爷往死里打!妈的,不打的他们满脸桃花开,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敢在也的地盘上撒野!”程怀亮叫骂着,逮着一个混混照面就是一顿老拳。
“爷的地盘也是你们能够随便撒野的?当爷是没软蛋的泥胎子!操!”程怀亮边打边骂。
不到盏茶的功法,十几个找茬的混混全都哼哼唧唧的歪在了地上,房遗爱拉住仍不解气的程怀亮,让客栈里的小二找绳子,挨个把人给捆了。
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小二,气呼呼的拿着绳子,不时的朝地上的人踹上两脚解解气,更是愤愤的把砸自己吃饭应声的混蛋全捆成了猪仔样,难以动弹分毫。
房遗爱和程怀亮两人,直接在凌乱的大堂里审问了半天,也只从这几个人嘴里得出,他们是拿钱奉命来砸幸福客栈的,至于出钱的人是什么人,他们根本不知道。
这边审问完了,那边办安的差官才不甘不愿的赶来过来,把人扔给万年县办差的衙役,不待房遗爱揪住自己,程怀亮悄默声的上马赶紧跑人了。
送走衙役,房遗爱的空的时候,客栈的元掌柜被两个伤轻的伙计架着来到房遗爱面前,替程怀亮跟房遗爱告辞道,“房公子,程二少爷已经走,说是让您不必找他,有什么事情抽空再聊。”
“抽空再聊?算他小子今天跑得快。”房遗爱恨恨的说了一句,让元掌柜的今天早点打烊,让人请个大夫,给大家看看伤,医药钱全都走公账,这个月的月钱双倍。
元掌柜的应下,下去处理事情了,房遗爱让房崎去找外出办事的沈文灿,让他找时间去找今天的这几个小混混好好的聊聊。
房遗爱估摸着今天够呛能回家了,便让秦明回家去报了声平安,就说自己在医馆过夜,让他再去医馆跟洛子渊打声招呼,别到时候穿帮了。然后,自己才转身去了后边的小院。
七间精致的小院,全都是按照北斗七星的称呼命名,长孙涣正窝在天机院内。
推门进了天机院的正房,一股呛人的酒味直冲而来,当场熏得房遗爱干咳了两声。
“房公子,您看?”长孙涣的小厮带着哭腔对房遗爱说道,希望房遗爱能够劝阻一下地上烂泥般,还依旧抱着酒坛子不放的长孙涣。
“自从昨天晚上一直这个样子?”房遗爱皱眉问道,眼神探究的望着兀自灌酒的长孙涣。
“昨天少爷带我出来,就一直抱着酒坛子不放,昨天半夜醉酒后,今天中午才醒来,醒来之后还是一个劲的抱着酒坛子不放。”长孙涣的小厮长孙溢担心的说道。
“出来的时候少爷说留了书信在府里,不让我回府,所以……”长孙溢交代道。
“知道了,让人送些清淡的小菜,再送些清粥来,还有解酒药,你们都下去吧。”房遗爱吩咐道,自己进了屋里,把烂泥般的长孙涣扶坐在了椅子上。
“嘿嘿嘿,房遗爱。”长孙涣把脸凑到房遗爱脸上,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这才认出房遗爱来,摇摇晃晃的跟房遗爱打招呼道,“你来了。嘿嘿嘿,哥哥我,心情不好,来,陪,陪,陪哥哥喝酒。”
长孙涣摇晃着,辨不准房遗爱的方向,把酒坛子送到了房遗爱旁边,要不是房遗爱眼疾手快,半坛子的酒就要孝敬土地爷爷了。
看着长孙涣眼里,即便是醉酒也掩饰不住的失落与哀伤,房遗爱看着很是心疼,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以前万事不盈于心长孙涣如此伤心,接过酒坛子,仰头灌了一口,对长孙涣说道,“有什么事情,跟兄弟说说,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帮忙?帮什么忙?”长孙涣抢过酒坛子,两眼迷茫的望着房遗爱,下巴支在酒坛子上,然后顿了一下,想了想,再次说道,“嗬嗬嗬,帮忙是吧?你根本帮不上!帮不上!帮不上!”
房遗爱眉头紧皱,不解的看着不停摇头摆手的长孙涣。
“房公子。”长孙溢带着两个小二,端着房遗爱吩咐的东西进了来。
东西在桌子上摆好之后,小二退下,房遗爱叫住长孙溢。
“昨天涣涣带你出来之前,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房遗爱问道。
“没有。”长孙溢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摇头说道。
“行了,你先去隔壁歇着吧,有事我再叫你。”见问不出所以然,房遗爱只得摆手让长孙溢退下。
连哄带骗的,总算是让长孙涣喝下了一些清粥,又给他灌了一碗醒酒药,又让人送来一桶温水,房遗爱按着长孙涣,让长孙溢给他擦洗了一遍,这才把长孙涣扔到床上。
“遗爱啊,兄弟,哥哥心里难受!难受啊!”长孙涣躺在床上嚷嚷着。
“行了,你下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就是了。”听到长孙涣的狼嚎,房遗爱只得自己看着他,让昨天就没睡好的长孙溢退了下去。
听了长孙涣一夜的醉话梦话,第二天天蒙亮的时候,房遗爱让房崎去东宫给自己告假,吩咐长孙溢去厨房叫饭菜。
饭菜摆好之后,长孙涣也张开了眼睛,看到房遗爱,长孙涣怔了一下,摇晃着有些胀痛的脑袋,起身问道,“你小子怎么来了?”
“洗漱吃饭。”丢下四个字,房遗爱坐在饭桌上,端起一碗粥,慢悠悠的喝着。
长孙溢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长孙涣洗漱,没敢去看长孙涣瞪过来的眼神。
“别为难他了,他也是关心,否则,干脆让你醉死算了,何必连哭带喊的把我给找来。”房遗爱白了眼长孙涣,替长孙溢说了句公道话。
感激的看了眼房遗爱,伺候好长孙涣之后,长孙溢赶紧退出了房间。
坐下身来,长孙涣喝着房遗爱帮他准备好的清粥,有些怔神。
两人各怀心事,静静的吃完了早饭,东西被撤下之后,长孙涣望向房遗爱说道,“你,不问问我为何酗酒吗?”
“我想问,你想说吗?”房遗爱真的望着长孙涣的眼睛,说道。
“我,”长孙涣避开了房遗爱的眼神,语气一顿,望向房外白云漂浮的天空,半响才续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想不想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又或者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房遗爱问道。
“也许,”长孙涣望着房遗爱,想了一下,说道,“可能都有吧。”
“那你打算一个人自己憋着?”房遗爱问道。
“如果可以,我不介意。”长孙涣朝房遗爱勾起一个淡然的笑容,略带哀伤的眸子带着水光。
“嗯,我也不介意再把你灌醉一次,一次说不全的话,就再灌醉第二次,还不行,就再接着灌,直到你把话说清楚为止。”房遗爱无所谓的说道,眼望着天空,语气却是坚决无比。
长孙涣听的出来,房遗爱话中的意思说是,自己昨天夜里说醉话了(因为他自小可没有说梦话的习惯),而且自己醉话中应该是说了什么,房遗爱也听到了,还听懂了一些。
长孙涣的眼神踌躇了一下,望着房遗爱仰头望天的样子,他知道房遗爱的话只是想让自己说出心结,即便自己不说他也不可能真的逼自己喝酒,但肯定会从别的途径去打听自己的心结所在。
“我宁愿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遗爱,别问了。”长孙涣闭上了眼睛,苦涩的说道。
“一个人的苦,分出来才会变得淡薄,否则,埋在自己心里只会越酿越苦。更何况,”房遗爱拍了拍长孙涣的肩膀说道,“我既然已经断断续续的听了那么多,早晚我也会知道,我倒希望你会说出来。”
“你,听到了多少?”长孙涣苦涩的张眼问道。
“不多,归结起来不外是长幼嫡庶罢了。”房遗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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