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求婚,嫁给我好吗?(加更)
这一天的午饭,出奇的热闹,比以往每年的年夜饭还要热闹。
雾谷有个不成文规定,每年过年的时候,整个雾谷的人都要聚集在一起,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共度新春,一期庆祝。
也就是因为每年都会这么聚在一起,所以雾谷里面的人,感情都很好,就算有时候会小吵小闹,但总是能很快的化解矛盾,和睦相处。
尤其是上官轻儿来了之后,原本有些家庭之间存在一些很顽固、从不摆在明面上却一直存在的矛盾,也慢慢被化解了。
上官轻儿身子不适,本想早些回去休息的,但是,雾谷里的那群孩子,也不知道是被谁教唆了,居然都跑过来围着上官轻儿。
他们是上官轻儿看着长大的,最大的如今都十岁了,小时候,他们就喜欢围着上官轻儿转。而上官轻儿也很疼他们,教他们识字,给他们讲故事,教给他们很多知识,并且,就算他们做错事,她也从来不会责怪他们,反而是耐心的教育他们。
这么一来,大家都很喜欢上官轻儿,几乎整天没事都围着她转。
听说上官轻儿要离开,他们都很难过。但又听说上官轻儿离开是要准备成亲了,他们又都很开心。
六七个小孩,跑过来围着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嘴里叫着,“轻儿姐姐,轻儿姐姐,你什么时候和大哥哥成亲啊?”
他们本是不能这么叫上官轻儿的,但上官轻儿觉得跟孩子之间,没必要搞这么多隔阂,叫姐姐听起来亲切,就让他们都这么叫了。
“丫丫乖,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亲了,到时候,姐姐找人来接你们过去,好么?”上官轻儿笑嘻嘻的看着那只有四岁大的孩子,突然就想起了自己三四岁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她整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夏瑾寒身后,嘴里叫着哥哥,然后总是没事就给他闯祸惹麻烦……
而夏瑾寒居然也受得了那样的自己,上官轻儿想想就觉得有些好笑。但心里却是暖暖的。她也是夏瑾寒看着长大的,不管她是小不点,还是长大成人了,他从来没有嫌弃过她。这一份执着和坚持,着实让上官轻儿感动。
“娘说丫丫太小了,去看姐姐好远,到时候恐怕不能去呢。姐姐能不能不要去夏国成亲,在这里成亲好不好?”小丫头一双清澈的眸子认真的看着上官轻儿,嘴里说出了她的期待。
这样的眼神,总让上官轻儿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不由的笑了,道,“没事,丫丫不能来,姐姐以后会回来看你。”
“可是丫丫想看姐姐做新娘的样子,好不好,姐姐,今儿就在这里跟大哥哥成亲好不好?”丫丫稚嫩的声音,清甜的声音,让上官轻儿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绝才好。
不忍破坏了一个孩子的期望,又不能随意答应……
“轻儿姐姐,成亲,成亲……”几个孩子相视一笑,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
“成亲,成亲……”
“今天就嫁给大哥哥吧,让我们看轻儿姐姐做新娘的样子。”
“轻儿姐姐,你就答应了吧。”
“大哥哥,快跟轻儿姐姐求婚,求婚……”
“求婚,求婚!”在孩子们的响应下,在场的人饭都不吃了,就扯着嗓子,大声的叫了起来。
上官轻儿脸一红,扭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围的人,又看了看夏瑾寒,担心这么突然会让他为难。
谁知,他却是笑着,不但没有觉得为难,反而是直接的单膝跪在了上官轻儿的跟前,拉着她的手,目光真诚的看着她,“轻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淡漠的声音,还有些激动,狭长的凤眸中,满是诚挚和认真,樱色的薄唇紧抿着,白皙俊美的脸,在和煦的阳光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让他美得很不真实。加上他此刻的深情的话语,上官轻儿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梦。
一切来得太突然,上官轻儿心跳漏了一拍,清澈的眸子,不知所措的看着夏瑾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是她不想答应他,而是因为太突然,被吓着了。
夏瑾寒以为她还不满意,怪他没有深情的告白,微微蹙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些深情的话他真的有些说不出口。但,他都跪下了,难道要这么被拒绝了么?
怎么可以!
夏瑾寒张嘴,紧紧拉着上官轻儿的手,看着她呆愣的样子,深情的道,“嫁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的下半生,我对在场所有人保证,今后定会好好爱你,绝不做对不起的事。你若希望,我愿为你倾尽天下,只愿你能笑靥如花,陪我并肩看天地浩大。”
上官轻儿没想到她愣了一会,就听到了这么多感人的话,顿时泪流满面。
让他堂堂夏国太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跪求婚,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何况他还是一个不擅长表达的人,为了她,竟能跪在这里跟她说这么多深情的话语……
此情此意,她如何能拒绝的了,又如何能辜负了他呢?
上官轻儿感动得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她咬着嘴唇,听着耳边那些人们一直在叫着“答应他,答应他。”的欢呼声,久久都平复不了自己的心情。
好一会,她才冷静下来,朱唇轻启,“得卿如此,夫复何求,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我,愿意。”
“太好了,太好了……”周围的人听到上官轻儿的回答,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大声的欢呼了起来。那样子,简直跟他们自己要成亲了似得。
“恭喜主人,祝主人和太子殿下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洛音欣喜的笑着,第一个大声的祝福上官轻儿。
其他人也符合着,叫着,“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上官轻儿的小脸上飘过两朵红云,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拉起夏瑾寒,道,“还不起来?”
“戒指……”夏瑾寒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枚漂亮的金戒指,似乎是准备的有些仓促,做工虽然算精细,看上去却有些瑕疵。
“临时准备的,回去之后,给你换一个。”夏瑾寒的脸也微微泛红,拿着那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中。
这还是她很久之前,闲来无事跟他说起的。她说将来希望有人能拿着金戒指,对她求婚,然后将戒指戴进她的无名指,对她许下不变的诺言。
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戒指,也不明白她为何会想要这样的仪式,虽然,他现在也还是不明白。但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拉起他,看着自己手上那枚漂亮的金戒指,感动的泪水,再一次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扑进他怀里,感动的在他耳边细语,“谢谢你,谢谢……”
“傻丫头,哭什么呢?”夏瑾寒温柔的拍着她的背,眼底写满了宠溺和疼爱。
“殿下,郡主,喜服已经准备好了,赶紧去换上吧。”一向淡漠的梨花,笑盈盈的来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身边,低声的说道。
“喜服?”上官轻儿眼底满是惊讶,看着夏瑾寒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夏瑾寒轻笑,樱色的红唇轻启,“昨天一早回去,就让人准备了,不想穿吗?”
上官轻儿摇头,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我,我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不是没想过在雾谷与他成婚,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去换上吧。”夏瑾寒拉着她,面带笑容的走出了这大殿,直奔他们的房间。
身后,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的人们,大声的欢呼着,嘴角叫着,“拜堂,成亲,恭喜主人,贺喜主人……”
不知道为何,上官轻儿经有一种,大家都知道她今天会跟夏瑾寒在这里成亲,就她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不过,既然是始终都是要跟他成亲,迟早都是一样的,能在这里,让她最在乎的亲人们见证他们的幸福,对她来说绝对是最幸福的,也是她最美、最好的婚礼。
穿上那一身临时赶制,做工却十分精细,每一针每一线都精致无比的红色喜服,上官轻儿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好陌生。
梨花拿来了胭脂水粉,本是要为她上妆的,但见她衬着那喜服,白里透红的小脸,却发觉自己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小郡主就算不施脂粉,也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子,若是再往她脸上施粉,就亵渎了她的美了。
梨花微笑着上前,为上官轻儿点了红唇,一如小时候那样,在她的眉心点下了漂亮的花瓣形朱砂,让她看起来,越发的明艳动人。别说是男人,就是梨花看着,都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弯弯的美貌,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秀挺的鼻子,艳红的殷桃小嘴,这般诱人的美貌,能有几个人能不心动呢?就是他们英明神武,从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都为她所折服了,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抵抗小郡主的美貌?
“郡主,您真美。”梨花看着上官轻儿的美貌,忍不住心生感慨,“梨花终于看到您长大了,要嫁给殿下了,真好。”梨花心里感慨万千,看着上官轻儿这么动人的样子,就像是自己的女儿要出嫁了一般。
说不舍,那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祝福,或者说是看着上官轻儿轻儿,她也觉得幸福。
上官轻儿抬眸,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十分水润,闪着明媚的色彩。
“梨花姐姐,轻儿都要嫁人了,你什么时候才嫁给云哥哥呢?”上官轻儿的声音,甜甜的,很是清脆,微微歪着脑袋,像个好奇宝宝似得。
但,听到她的话,梨花的脸却是红到了脖子根,“郡主,您说什么呢?属下跟青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上官轻儿轻叹,“我可是都看在眼里了,若是因为你们的身份的话,你完全不用介意的,轻儿已经长大了,就算你嫁人了,我也能保护好自己的。你啊,今后尽管跟云哥哥一起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梨花别开头,“郡主,您不要再拿梨花开玩笑了,梨花跟青云,只是普通朋友。”
上官轻儿知道,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所以她也不多说。
要说梨花跟青云之间,她还真的不好说是什么关系。看起来,青云是喜欢梨花的,但却从不开口表达。
而梨花,分明对青云也有感觉,但上官轻儿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似乎,曾经她不在的那四年,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每次上官轻儿问梨花,那四年她去了哪里,梨花的脸色总是会有变化,虽然她说是夏瑾寒派她去训练了,夏瑾寒也是这么说的,但上官轻儿就是觉得梨花有什么瞒着自己。
不过她不愿说也就罢了,这是梨花自己的事情,她可以关心梨花,却不能勉强她,为难她。
上官轻儿相信,梨花要是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亲口告诉自己的。
当上官轻儿一身红色的喜服,由梨花扶着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近黄昏的时刻。头上盖着红盖头,她扶着梨花的手,微微低头,嘴角含笑的走出房间。
夏瑾寒早已经换上了喜服,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看到上官轻儿一身喜服出来,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伸手牵着她纤细的小手,两人都没有出声,在梨花青然和青云等人,以及等不及跑过来凑热闹的小孩子们的拥护下,携手走向了大殿。
大殿里,早有人为他们铺好了红地毯,准备好了高堂,师父和雾谷的大长老一起,已经坐在了那里。
上官轻儿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周围的人物,只觉得走进大殿的那一刻,有好几双炽热的眼睛在看着她。
上官轻儿微微扭头,看向侧边,虽然她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感觉那边投来的无比炽热的目光。
她知道是慕容莲,但她真的很感激,他没有扰乱这一场突然的婚礼。同时也对他感到愧疚,慕容莲表情看起来玩世不恭,其实他比谁都认真,一直守着那颗心,他从不轻易交付任何人。好不容易,他对她动了心,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若是可以,上官轻儿真的希望慕容莲能幸福。但有些话,她说过很多次,他愿不愿意去做,就是他的事情了。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选择的,别人不能也无法左右。
“哈哈,轻丫头可算是长大了。”前面传来了师父那苍老的声音,上官轻儿才回过神来。
蹙眉,有些不解的想,这声音,她没听错吧?这不是师父的声音吗?师父怎么会在这里?
夏瑾寒似乎知道她的疑惑,低声在她耳边道,“别忘了,他可是神棍。”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的点头表示明白。这老头确实是神棍,他想要算的东西,还真的很少能算错的。不过,他曾说他看不透上官轻儿的命格,这一点,上官轻儿却是相信的,因为她来自异世,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不该有的存在,他要是能算透就奇怪了。
这老头不仅是个神棍,而且最喜欢凑热闹,这等好事,他要是知道了却不来蹭两杯酒喝,那才奇了怪了。
随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这几声响亮的声音响起,上官轻儿终于跟夏瑾寒执手,在雾谷全体人员的见证下,结为了夫妻。
“送入洞房。”这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将这个喜庆的日子,推上了高潮。
“洞房,洞房,洞房……”
周围那一阵阵的欢呼声,响亮无比,热闹非凡。
但上官轻儿没有跟往常的那些新娘一样,听到这一声之后,就娇羞的被人送去了房间,开始漫长的等待了。
她直接掀开了红盖头,那张娇艳的小脸,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她抬眸看着夏瑾寒,清澈的双眸带着几分征求,“咱们一起跟大家喝喝酒,吃吃饭吧?”
夏瑾寒知道她一向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虽然不太喜欢她最美的时刻被外人看到,却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好。”他点头,表示认可。
上官轻儿本是很害怕他会不开心的,但今晚他们就要离开了,如今都快天黑,她哪里还能去房间里浪费时间呢?
这么宝贵的时间,她不仅要跟他一起过,更希望能跟她的亲人们一起。
夏瑾寒的点头,让她感到内心一阵温暖,但他伏在她的耳边那一句,“今晚,好好补偿我。”却让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这个该死的色狼,脑子里怎么净装一些不该想的东西呢?真是……
但上官轻儿知道,这个时候她当中掀开盖头,是她的不对,是她欠了他的。
“晚上再说。”她闷闷的应了一句,就牵着他温暖的大手,转身对在场的人们笑道,“今天,很感谢大家见证我们的婚礼,也很感谢大家的祝福。有你们的祝福,我今后定会很幸福的。今晚我就要离开了,还有一点时间,让他们一起畅饮,不醉不归。”
爽朗的声音,没有女子的矫情,只有真挚的深情,叫在场的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人们大声的欢呼着,笑容比那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
“今天可是谷主大人和太子殿下大婚的好日子,本王敬你们一杯。”慕容莲端着酒杯,妖娆的脸上,跟往常一样,带着明艳的笑容。
上官轻儿转身,从身边的侍女手里接过酒杯,跟慕容莲的杯子碰了碰,“九哥哥,这些年,很感谢你的体贴和照顾,先干为敬。”
说罢,上官轻儿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慕容莲也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完,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目光阴冷的看向了夏瑾寒。
夏瑾寒很主动的端起酒杯,冷漠的脸,在鲜红的喜服下,越发的帅气逼人,“多谢。”
慕容莲白了他一眼,懒懒的仰头喝掉那辛辣的液体,很不客气的道,“你不必谢我,我做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相反,今天我能看着她嫁给你,将来也可能将她抢过来。”
要不是不想让上官轻儿伤心难过,他绝对会破坏今晚的婚礼。
但他心里清楚,就算他破坏了,也得不到她的认可,得不到她的爱,反而会让她恨上自己。所以,他忍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看他们的幸福。
夏瑾寒丝毫不示弱,一身艳红的长袍,自信满满的回答,“你不会有那个机会。”
他的话,很自信,一身王者的气息外泄,让人不由的就对他有了一种敬仰之意,这一刻,放佛不管他说什么,都能叫人深信不疑。
“走着瞧。”慕容莲冷冷的说着,转身,招呼着身后那些人,道,“兄弟姐妹们,今儿是咱们谷主大喜的日子,你们是不是该敬咱们姑爷一杯?”
姑爷?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的嘴角都一阵抽搐,慕容莲是故意的吧?叫什么也不能叫夏瑾寒姑爷啊……她又不是这雾谷谷主的女儿,夏瑾寒更不是雾谷的女婿。
但很显然,没有比这个称呼更能刺激夏瑾寒,而又叫雾谷所有人都接受的了。所以,大家都很欣然的接受了。
“哈哈,慕容代理说的没错,来来来,姑爷,在下敬你一杯。”外闫阁阁主一向能言善辩,最会调节气氛,听到慕容莲的话,立刻就端着酒杯,笑嘻嘻的调侃夏瑾寒了。
本以为,好端端的太子爷被叫成了姑爷,夏瑾寒会不开心,但他却是淡然的应下了,端起酒杯,一一回敬。
老实说,上官轻儿觉得,夏瑾寒毅然端起酒杯回敬的那一刻,真的是帅呆了。那种霸气,简直叫她心动不已。
没错,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不会认输,气质上就已经赢了那些人。
今天的他,绝对是最帅,最酷,最霸气的。
姑爷又何妨?他心中有正气,他表现的像个男子汉,也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所以不怕别人给编排。
再者,叫他姑爷,另一方面也是认可了他跟上官轻儿的感情,他心里没有不悦,有的只是欢喜。
在慕容莲的带领下,雾谷的人们纷纷举杯对夏瑾寒敬酒。
倒是大家都很体谅上官轻儿,觉得她是女子,不宜多喝酒,都没让她喝。
上官轻儿知道,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的。这些年她在雾谷里,跟大家都相处的不错,大家都很敬重她,很爱戴她,把她当成是亲人一样的照顾着。如今她就要嫁人了,他们心里都很不舍,却又心中明白,就算不舍,也不能阻止这一切,于是就将心中的怨气,都发泄到夏瑾寒身上去了。
夏瑾寒淡漠的在人群中,不管谁来敬酒,他都一杯喝下,没有半点马虎。这不但体现了他的豪爽,更体现了他对上官轻儿的疼爱。他这一举动,很快就得到了雾谷上下所有人的认同,原本因为他带走上官轻儿而产生的怒气和不满,也慢慢减少了。
上官轻儿至始至终都陪在夏瑾寒身边,就跟现代的婚礼宴席一般,他们都穿着红色的喜袍,在酒席之间,一一敬酒。
终于夏瑾寒敬得差不多了,就来到师父身边,看着那个一如七年前一样,丝毫没有变化的老人,上官轻儿笑了,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这么有空,知道来看看徒儿呢?”
师父捋了捋胡子,一边喝着美酒,一边笑道,“大徒弟要跟小徒弟成亲,为师怎么能不来呢?”
上官轻儿不客气的耸耸肩,调侃道,“我看您是惦记着雾谷的美酒佳肴吧?嘿嘿……”
老人被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怒道,“死丫头,都成亲了,怎么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这般对为师是为不孝也。”
“是是是,师父您老人家快坐下,徒儿这就给您斟满美酒,让您好好喝个够。”上官轻儿说着,就推着师父坐下,站在他身侧给他斟酒,使劲儿的把那些好吃的菜送到他面前。
师父这才满意的笑着,一边吃喝一边含糊的道,“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弟,不枉为师亲自跑一趟,来给你主婚。”
上官轻儿笑着回答,“您放心,徒儿今后定会好生孝敬你的,来来来,多喝点。”
“咳咳,丫头你就只知道孝敬你师父,那老夫呢?”大长老有些不满的站在上官轻儿身边,闷闷的开口。
他作为雾谷长老会的大长老,一只都很关照上官轻儿,一开始,雾谷的人都排挤上官轻儿的时候,他也不曾放弃上官轻儿,反而一直很帮着她,处处教育她,维护她。
要说他是上官轻儿的第二个师父,一点一不为过。
上官轻儿轻笑,扶着老人坐下,给他斟了一杯美酒,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送到他面前,小道,“爷爷,您可是轻儿的第二个师父,轻儿怎么会不孝敬您,忘记您呢。方才那不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远道而来,轻儿得好生招待么。来,多吃点。”
老人这才满意的笑着,跟师父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得意的端起酒杯,对师父道,“丫头说的没错,哈哈,师父您远道而来,是我们雾谷最重要的客人,来,老夫敬你。”
大长老这一句话,可就是将师父当成外人,而他自己则是主人了。
师父有些不满的瞪了上官轻儿一眼,不示弱的端起酒杯,对大长老道,“哪里的话,轻丫头这些年给你们惹下不少麻烦,老夫作为她的师父,竟大长老一杯也必须的,来来来,老夫先干为敬。”
师父这话则是将上官轻儿说成了是他这边的人,而大长老则是外人。
这两个老狐狸,可都是人精,一个比一个精明,说话也是各种内涵,暗藏机密啊。
上官轻儿当做听不懂他们的话,坐在他们的身边,一会给这个斟酒,一挥给那个夹菜,忙的不亦乐乎。
于是,雾谷的人们都看到了他们至高无上的谷主大人,站在两位老人身边,孝敬无比的跟那两位老人闲聊的一幕。
大家都将上官轻儿这般孝敬的样子,视为了榜样,甚至有人在自己的孩子耳边说着一些教育的话语。
“看到了没有,咱们的谷主大人,不但对咱们很温和,更是十分孝敬,今后你们可要跟谷主大人好好学习。”
小孩子认真的点头,“今后我成亲的时候,也要跟轻儿姐姐一样,好好的孝敬爹爹和娘亲。”
噗……只在成亲的时候孝敬么?不孝子……
当真是教育失败……某家长泪流满面,捶胸顿足。他这生的是什么孩子啊?
答曰:熊孩子……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热闹的宴席过后,就迎来了黄昏时刻。也就意味着,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要离开了。
夏瑾寒驻军在夏国的虞城,从雾谷去虞城,还有一段路程,他们必须要在明天天亮之前赶到虞城,然后天一亮,就班师回京。
大家都十分不舍上官轻儿的离开,但却没有阻止和挽留,这个时候挽留,只会让上官轻儿为难,所以,他们选择祝福。
“轻儿姐姐,记得以后要经常回来看咱们,丫丫会很乖的。”小丫头稚嫩的小脸上慢是不舍,声音甜甜的,十分可人。
上官轻儿轻笑着,弯下身子,温柔的笑道,“好,姐姐一定会回来的,姐姐希望,姐姐回来之后,能看到不一样的丫丫。”
“嗯,丫丫会很努力,嘻嘻。”灿烂的笑容,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温暖无比。
“轻儿姐姐,李漠也会乖乖的等你回来。”
“沐沐也会乖乖听话,一定不让轻儿姐姐和爹娘操心。”
……
孩子们清脆声音,诚挚的眼神,让上官轻儿的心也被温暖了。
她笑着,幸福的点头,抚摸着那些孩子们的小脑袋,“好,大家都要乖乖的等姐姐回来,快快长大,帮爹娘分忧。”
上官轻儿跟孩子们说完,又看了看那些满脸不舍的大人们,心里感慨万千。
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们终归是要离开了。
“走吧。”夏瑾寒看着天色,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上官轻儿点头,将手递给了马背上的夏瑾寒,翻身上马,坐在他的身前,对着那些依依不舍的人们,挥手,笑道,“不用送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大家要好好保重身体,有你们在,我相信咱们的雾谷会越来越强大的。”
“恭送主人!”整齐的呼声,响彻了整改山谷。
上官轻儿不停的挥舞着小手,夏瑾寒驾着马,已经慢慢的离开,她的目光却一直都落在身后那些人们的身上,似乎要将他们都刻进心里。
“再见——大家要保重,等我回来……”上官轻儿大声的呼喊着,终于,慢慢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越走越远……
“走吧……”慕容莲闭上眼睛,转身,第一个离开了现场。
不是不难过,也不是不伤心,只是,心好像已经痛的麻木,都感觉不到什么是痛了。明知道她不会属于他,他为何一直固执地不肯放弃呢?
其实,他明白,他的固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没有了这一份执着,他就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人,总是需要一些坚持和执着,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或是某些信念,或是某些感情,只有有了那样的牵挂和执着,或者才会有目标,有动力。若不然,他会觉得自己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
自从最爱他的母妃死去,他的人生就没有了温暖和爱。后来,他唯一的亲人,他的三姐又被强迫嫁给了赵王,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一片灰暗。
若不是三姐让他坚强,让他好好的活着,让自己变得强大,让那些欺负了他们的人后悔,他也许早就活不下去了。
那个时候,他的人生是最灰暗的。但也是那个时候,他认识了那个傲娇无比的赵倾,明明是个女娃,却被强迫穿男装,被当成男孩一样生养,他觉得,那丫头其实跟他一样可怜。
那个时候,上官轻儿才两岁多,傲娇的要命,让他看着就想要欺负。
但是被他欺负了之后,又怕他怕的跟个什么似得,见了他就扯着嗓子,口齿不清的叫着,“你有本事,别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父王最宠爱的七皇子,你要是再过来,我,我去找我母妃过来,教训你……”
那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那个小丫头,让他找到了一丝乐趣,也让他看到了一丝光亮。
于是,他挺过来了,但是,她却变了,她不记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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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轻儿,一起洗
天色慢慢的变暗,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残留在天边,映红了小半边天空,漫天的彩霞,美丽无比,像是在为夏瑾寒和上官轻儿这一场仓促却完美的婚礼祝贺一般。
上官轻儿一身红色礼服都没时间换下来,跟夏瑾寒一起,两人都穿着喜服,就这么策马狂奔,离开了雾谷。
走出雾谷的那一刻,上官轻儿扭头,目光中满是不舍的看着这个她生活了七年之久的地方,心中满是不舍。
曾经,她以为这里是她的地狱,后来,她把这里当成是历练自己的地方,努力的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而奋斗。
曾经,这里面的人都是她的敌人,一切阻止她救夏瑾寒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后来,这里的人,成了她的亲人,比她亲生父母还要亲的亲人。
曾经,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哪怕一刻,她都不想多待,如今,她望着这个地方,才发现这里是那么的温暖,叫她不舍,
一双大大的眼睛,深深的望着那慢慢变得模糊的雾谷出入口,上官轻儿闭上眼睛,紧紧抱着夏瑾寒的腰,嘴角却带着一抹笑容。
扬起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看着他尖尖的下巴,上官轻儿笑了笑,道,“你说,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很像私奔啊?”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上官轻儿继续道,“你看,我们都穿着喜服,怎么看都像是不被认可的可怜鸳鸯。不,说你是来抢亲的,似乎更像一点。呵呵……”
夏瑾寒温柔的看着她,道,“若你要嫁给别人,不管多少次,我都会把你抢出来。”
上官轻儿靠在他宽厚的胸口,声音清脆,“真的吗?是不是,不管我在哪里,你都能找到我,第一时间把我认出来?”
“是。”夏瑾寒点头,没有更多语言,语气却十分的坚决,肯定。
“那要是我远远离开了你的世界,你再也找不到了呢?”上官轻儿微醺的靠在他怀里,许是因为喝了些酒,说话变得有些不理智。
夏瑾寒的心颤抖了一下,目光紧张的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坚决的开口,“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找不到怎么办?”上官轻儿固执的追问。
“上天入地,我会找到你。”
上官轻儿笑了,抬起头,微微泛红的小脸,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力,“我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下,我,永远都在你心里,在你身边。”
夏瑾寒眉头深锁,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扯着缰绳,一言不发的策马狂奔起来。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是从雾谷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出口出来的,从那里出来,很快就能到达飞雪国与夏国的边界处。
当然,原本雾谷是没有这条所谓的近道的,是夏瑾寒为了更好的去见上官轻儿,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打造出来的。
这条路,就是雾谷的那些阁主们都不知道,除了夏瑾寒和上官轻儿身边的人知道之外,怕是只有慕容莲和大长老知道的了。
说起这条密道,当初在建的时候,慕容莲还曾多次出手阻止,多次跟夏瑾寒打起来呢。只是最后上官轻儿出手,慕容莲不得不作罢。
上官轻儿发现,慕容莲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固执的人,但不知为何,每次关于她的事情,他都会妥协。
她明白,慕容莲对她的感情是真的,这些年,她也确实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疼爱和关怀。她想,若不是因为她心里早已经有了夏瑾寒,也许,也许她会喜欢慕容莲也不一定。
那个妖孽,外表绝对是无可挑剔的,他那妖娆的美,美得邪恶,也美得惊心动魄,就像是夜晚盛开的火莲花,热情似火,奔放无比。
只是,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所谓的如果,她爱上了夏瑾寒,就注定不能接受慕容莲。
她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夏瑾寒对她的爱,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那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从密道出来,天已经全黑了。
夏瑾寒和上官轻儿也来到了飞雪国与夏国交界的城市,只要越过这个城市,再穿过一片浓密的树林,就到夏国的虞城,也就是夏瑾寒驻军的地方了。这一段路程,看似不远,但要走的话,却得走上两个时辰。两个时辰,等于四个小时候,他们这个时候过去,到了夏国的话,就是深夜了。
想起夏瑾寒今天在雾谷喝了不少酒,上官轻儿有些心疼,“寒,你喝了这么多酒,没事吧?要不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天快亮的时候,再赶回去?”
夏瑾寒蹙眉,那些浓烈的酒,确实让他的头脑有些不清醒。深夜赶路,本就不安全,加上飞雪国和夏国交界的那一片森林很危险,他清醒的时候要安然穿过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如今。
看着怀里一身喜服的上官轻儿,夏瑾寒点头,带着上官轻儿到附近的一家酒楼住下。
喝了一杯醒酒汤,上官轻儿让人找来了热水,打算好好的洗个澡。
昨晚跟夏瑾寒缠缠绵绵,一晚上都没睡好,起来之后又急急忙忙的去开会,然后就是出其不意的婚礼,这一连串的事情,来的太突然,上官轻儿至今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浴桶很快就搬进来了,上官轻儿正要脱衣服沐浴,夏瑾寒却一直用那双炽热的眼睛见着她,这让她有些尴尬。
“你看什么?快躺下休息会,我们就休息几个时辰,天一亮就出发了。”上官轻儿瞪着夏瑾寒,不满的说道。
“我也想沐浴。”夏瑾寒起身,有些跌跌撞撞的来到上官轻儿身边。
“哎,你喝多了就乖乖的坐着,乱跑什么呢?”上官轻儿眉头紧皱,慌忙扶着夏瑾寒。
这家伙的酒量一向不错,按理说他这样警惕的人,是不会轻易让自己喝醉的。但是今天他喝的真的太多了,这让上官轻儿有些担心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轻儿……”夏瑾寒双手紧紧搂着上官轻儿,滚烫的脸靠在她的脖子里,轻轻的蹭着,“我不舒服,我想跟你一起沐浴。”
不舒服和跟她一起沐浴,有关系吗?
上官轻儿无语的看着他,推开他道,“好啦,你喝多了,快去躺着,我很快就洗完了。”
夏瑾寒却不肯松手,一直抱着上官轻儿,嘴里还说着,“不要,轻儿,我要跟你一起洗澡,好不好?我好热……”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上官轻儿还真觉得他全身都烫的要命,不由的眉头紧皱,道,“别闹了,你就喝了点酒,怎么会这样呢?”
“轻儿……”夏瑾寒被上官轻儿推开,不悦的眉头紧皱,一脸哀怨的看着她,那眼神,叫上官轻儿顿时有了一种罪恶感。
他们貌似才刚成亲,她怎么就不好好照顾他了?今后她是他的妻,照顾他,是她的职责啊。
这么想着,上官轻儿叹口气,伸手摸了摸夏瑾寒的额头,发现他没发烧,便扶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道,“好啦,热的话,就帮你把衣服解开。”
“我想洗澡。”夏瑾寒那双一向淡漠的眼睛,此刻带着几分委屈,几分迷蒙,叫上官轻儿看着看着,就被蛊惑了。
“好,洗澡。”上官轻儿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就答应了要跟他一起——洗澡。
不过,他现在喝醉了,应该不会乱来吧?
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洗澡什么的,应该没事吧?
这么想着,心里的芥蒂就少了些,上官轻儿帮他将衣服脱开,看着他强健的身子,结实的胸口,完美的身材,不知为何就有些心猿意马了。
这丫的身材实在是太完美了,那柔和的线条下,有着男子该有的刚毅,看着就让她想要流口水。
上官轻儿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扶着夏瑾寒先进浴桶,心里想着,要是能先帮他洗干净了,自己再去洗也没问题。
但是,夏瑾寒的手一用力,就把没有准备的她给扯进了浴桶里。
上官轻儿脸色一变,就要骂人,她衣服都没脱呢,就这么被弄湿了,虽然身上只有一件中衣了,但弄湿了明天要带走多不方便啊?
可扭头看着夏瑾寒那像个孩子一样纯洁无暇又带着懵懂的眼神,她心软了。
无奈的摇摇头,道,“好了,这浴桶有点小,咱们快点洗好不好?”
“好。”夏瑾寒说着,就紧紧抱着上官轻儿,手胡乱的脱着她的衣服,嘴里还说着,“脱了,热……”
汗,你热,不会去洗冷水啊?非得在这里跟她挤一个桶子。
上官轻儿无奈的叹口气,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拿起毛巾,让他背过去,道,“转过去,我给你搓背。”
“好。”夏瑾寒笑着,乖乖的转身,靠在浴桶的边上,留下完美的背部展现在上官轻儿的面前。
上官轻儿拿起毛巾,小心的为他搓背,一边搓还一边说着,“你说你身材,怎么就这么好呢?唉……”
光是给他搓背,她就有一种想要将他扑倒的冲动啊,尤其是此刻的他喝多了,醉醺醺的,一副任人蹂躏的小受样子,实在让她手痒痒。
只是,想起昨晚,她还是忍住了。
她很清楚,自己要是扑倒他,结果肯定会被反扑的。而且,这丫的看起来线条柔美,像个小受一样温驯,身材也不像那些肌肉男,完全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但他在床上那可不是一般的勇猛,昨晚她就领受过了,现在身子还没好呢,她可不要再次领教。
草草的帮夏瑾寒搓了背,上官轻儿准备随便洗洗就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才能早起赶路。
离开了雾谷,回到虞城,接下来就是连续半个月的赶路,想想她就觉得累。
但是她才转过身,打算自己洗自己的,不去看夏瑾寒,背上却多了一双手。
“轻儿,我帮你洗。”夏瑾寒有些迷糊的声音传来,随即,那双手就在她的后背上游离起来。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一脸无语的扭头看着他,道,“夏瑾寒,你正经点好不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喝醉了呢?”
听到上官轻儿的话,夏瑾寒却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扁了扁嘴,一脸无辜的看着上官轻儿,“你不喜欢我给你搓背么?”
那雾谷的眼神,无害的表情,叫上官轻儿的心又再次软了下来。
他是真的喝多了吧,不然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无奈的叹口气,上官轻儿摇摇头,“不是,我自己洗比较快,你坐在这儿休息一会,或者我先扶你出去?”
“不要。”孩子气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让上官轻儿哭笑不得。
“好,你帮我搓背吧,快些,咱们洗完了早点休息,好不好?”完全是哄小孩子的语气,上官轻儿从没想过,她跟夏津的相处,会有一天变成这样。
“好。”听到上官轻儿的话,夏瑾寒终于笑了,让上官轻儿的身子转过去,拿起一边的毛巾就给她擦背。
上官轻儿真的很怀疑,夏瑾寒是在给她搓背还是在趁机占便宜,反正,接下来的那一刻钟的时间里,上官轻儿简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一巴掌将那不省事的家伙给拍死。
他这哪里是帮她洗澡,分明就是趁机占她便宜。占她便宜就算了,还,还不停的撩拨她。
她是个正常人好么?撩拨的多了,她,她会……
终于,上官轻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夏瑾寒从浴桶里拖出来,给他丢了个毛巾,帮他擦干净,自己也拿了一件新的中衣穿上,躺在了那张舒适的大床上。
只是,夏瑾寒这货今晚是铁了心的不让上官轻儿好过,躺在了床上还不安分,一双手在她身上乱动着。
上官轻儿咬着牙,眯起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怒道,“睡觉。”
“轻儿,我想要你。”夏瑾寒这一次倒是说的直接,一把扑到上官轻儿身上,迷蒙的双眼,认真的看着她,绝对的纯洁无暇,无辜而又无害。
但是,他的这句话,却完全是跟纯洁无害扯不上关系啊。
死家伙,你暴露了!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推开他,沉声道,“再胡来,我就把你踢出去。”
夏瑾寒委屈的撇撇嘴,咬着嘴唇,低垂着眼眸,“轻儿,今儿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上官轻儿被他这么一说,又有些心软了。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之夜。素日这一次婚礼很仓促,也并不正式,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在这一天,正式成为夫妻了,她貌似不该拒绝他?
洞房之夜,太子殿下喝醉,被未来太子妃拒绝上床,这要是传出去,夏瑾寒可真心是没面子啊。别说是传出去,就是想想都觉得,自己似乎太苛刻了。
但是,想起昨晚,她又犹豫了。
她身子还没好呢,要是他又不知节制,那她明天还要下床么?
“就一次,好不好?”他像个乖宝宝,再次翻身压在她身上,低声哀求。
也许,不能称之为哀求,而是索求。因为他话音一落,吻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知为何,上官轻儿竟是狠不下心来拒绝他,尤其是现在这样无辜的他。
上官轻儿眼珠子转了转,忽而笑了,道,“你不是喝多么?”
“但该做的,我还是会。”夏瑾寒笑了笑,此刻的他,笑起来就像个孩子似得,让上官轻儿心动,一种想要将他狠狠蹂躏的心理,叫上官轻儿做出了大胆的行为。
她翻身,将他压在下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邪恶的笑着,“既然你醉了,不如就让我来,怎么样?”
夏瑾寒像是知道她会这么说似得,竟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难道他不觉得,作为男人,被她压在下面很没面子么?还是,他不仅醉了,还傻了?
上官轻儿蹙眉,不解的看着夏瑾寒,却见他乖乖的躺在那里,一副人人采掘的样子,实在撩人至极。
上官轻儿真没想到,原来自己对他的兴趣,比想象中还要大。
于是,在某人的默许下,她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不动声色的抚过他宽厚的胸膛,炽热的吻,落在他性感的双唇上。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轻柔的吻,像是蝴蝶落在了花瓣上一般,柔美的叫人心醉。
夏瑾寒也闭着眼睛,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容,却忍不住展露了出来。
只可惜,上官轻儿这回吻得正投入,没有看到他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否则的话,今晚某太子怕是还要看得到吃不着了。
深情的吻,从最初的轻柔,慢慢变得深沉,一点一滴的加深,那似乎恨不得要将彼此都揉进身体里的深情,使得室内的温度不断攀升。
上官轻儿呼吸急促,浑身无力的靠在夏瑾寒身上,一双手,慢慢变得不安分起来。
夏瑾寒一直都很乖的躺在那里,除了回应上官轻儿亲吻,再没有更多的动作。
窗外的夜色正好,屋内的温情无限,可谓是满园春色,关都关不住。
随着上官轻儿嘴里传出的一声低吟,她身上的衣物已经不知所踪,夏瑾寒也终于暴露了他的目的,翻身,将原本在上面的上官轻儿压在下面,目光炽热的几乎能喷出火来。
“轻儿,娘子……”
一句娘子,让上官轻儿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她本能的开口,纠正道,“叫老婆。”
老婆?
夏瑾寒蹙眉,不解的看着她。
上官轻儿点头,双手捧着他美艳无双的脸,认真的看着他,道,“老公。”
“老婆……”夏瑾寒嘴角勾起,乖乖的叫道。
“嗯。”上官轻儿咧嘴笑着应道。
还是叫老婆好听,娘子,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啊。
只是,上官轻儿才刚觉得高兴,下一刻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
“你趁人之危……”上官轻儿忍着不适,哀怨的瞪着他。
这个混蛋,居然趁着她走神,就,就……
“老婆,我爱你。”深情的表白过后,就是以吻封缄。
在上官轻儿的温柔下,上官轻儿原本的怒气被一点一滴的化解,最后只剩下了无奈,以及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和低吟……
夜晚,静的深沉,明亮的月,不知何时也似害羞了似得,瞧瞧躲进了云层。
客栈里,那个温暖的房间,依然在上演着激情的一幕,刚开始享受鱼水的两人,几乎是忘我的在彼此身上寻找着慰藉,不知疲惫,蚀骨缠绵。
汗水与幸福交织着,幸福在这个漫长的夜晚中,无声的绽放。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润物无声。
屋内,蜡烛燃尽了,只留下满烛台的烛泪,凝固了时间,就这么安静的细数着别人的幸福时光,冷眼看人间冷暖。
天亮前一刻,上官轻儿被夏瑾寒叫醒了。
她睁开眼睛,像往常一样耍赖,道,“还早,再睡会。”
夏瑾寒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轻轻绞着她的发,吻着她的额头,“我让梨花准备了马车,去马车上睡,好不好?”
上官轻儿懒懒的点头,“好。”却是没有睁开眼睛,就这么紧闭着双眼,继续呼呼大睡。
夏瑾寒无奈只好起身帮她把衣服穿好,抱着她出了客栈,上了马车,继续赶往夏国虞城。
马车辘辘前行,马车里,夏瑾寒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上官轻儿,心里是愧疚的。其实他昨晚并非是有意要累着她,原本是真的喝多了,有些不清醒,后来他清醒了,却不想错过机会。
本想着,她身子还没好,要一次就休息。
但是,他太高估自己的抵抗力和自制力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几乎是零。她就像是他上瘾的毒药,一触碰,就再也戒不掉。
夏瑾寒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伤着她,最后却还是枉然。
心疼的抚过她娇嫩的小脸,夏瑾寒叹息,歉意的道,“对不起,轻儿。”
下次,他一定会努力让控制住自己的。
睡梦中的上官轻儿,换了个姿势,然后继续沉睡。
一路狂奔,等夏瑾寒和上官轻儿赶回虞城的时候,刚好赶上大军启程的时间。
夏瑾寒已经提前让夏瑾轩准备好了马车,下了他们原本乘坐的马车,夏瑾寒就抱着上官轻儿来到了新的马车。
新的马车,奢华而又舒适,能保证让上官轻儿接下来的旅程舒服许多。
让青然和梨花寸步不离的守在上官轻儿的马车前,夏瑾寒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军队里,这下达了各种命令,并确定了人数,确保各种事项都无误,才挥手,坐在高头大马上,带着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赶往京城。
上官轻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发现自己是在一辆新的马车里,她伸了个懒腰,揉着双眼,懒懒的掀开了帘子,对外面的青然道,“然哥哥,咱们到哪儿?”
“小郡主,你醒了?”听到上官轻儿的声音,青然欣喜的一笑,爽朗的道,“出了虞城,马上就穿过丰城,到达下一个城镇了。”
“嗯……”上官轻儿点点头,看着身前望不到边的队伍,想要寻找那熟悉的身影,却发现人太多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刚想问青然,夏瑾寒却哪里了,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赶来。
上官轻儿抬眸一看,果然就看到了一身白色长袍的夏瑾寒,风一般的对着她飞奔而来。
上官轻儿咧嘴一笑,迎着夕阳,笑容甜美无比。
夏瑾寒下了马,来到马车里,看着上官轻儿有些苍白的脸色,心疼道,“睡了一天了,饿不饿?”
夏瑾寒不说还好,这一说,上官轻儿肚子立刻就咕咕叫了。
她摸了摸肚子,咽了一口口水,道,“好饿啊,我想吃烤鸡。”
夏瑾寒失笑,道,“马上就休息了,先吃点干粮,一会我去给你打野鸡。”
闻言,上官轻儿眼前一亮,欣喜的道,“真的吗?我也去……”
“你身子可舒服些了?”
上官轻儿脸色一变,清澈的眸子马上就被哀怨取代,“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身子不适,哼,我不去也行,你要亲自给我烤。”
“好,一定亲自给你烤。”夏瑾寒脸上飘上一朵红云,想起昨晚,他就忍不住想要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的味道,实在美好,总叫他沉迷,不能自拔。
大军很快就在一处平坦的山地里停下,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大伙都忙着搭帐篷,准备晚膳,热闹不凡。
上官轻儿睡了一天,这会也没有了睡意,见外面这么热闹,就从马车里跳出来,东看看西瞧瞧,想要寻找夏瑾寒的身影,结果却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人,忍不住慢慢的靠近他。
他一身厚重的铠甲,站在人群中,指挥着那些士兵工作。
虽然只看到了一个侧脸,上官轻儿却似乎又看到他温和的笑和他温润的双眸。
几步来到他身后,上官轻儿不敢相信的叫了一句,“熙哥哥?”
听到上官轻儿的声音,那人的身影颤抖了一下,而又有些僵硬的转过身,那张俊美温润的脸,就出现在了上官轻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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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吃吧,馋猫
夜晚,凉风吹过树林,带来了一阵哗哗哗的响声。
上官轻儿一身翠绿色的襦裙,站在那林子边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惊讶,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七年不见,他似乎苍老了许多,还是那张温润的脸,线条柔和,五官秀美,就像是上天鬼斧神工打造的一般。但是那深深的眼袋和下巴的小胡渣,却让人看得心酸。
上官轻儿张了张嘴,一时间发现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心中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在蔓延,总觉得见到这个人,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最后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韩熙然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上官轻儿,他知道夏瑾寒会接上官轻儿一起回京的消息,但却不知道她到底在何处,也不知道她何时会出现。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打听过她的消息,但每次要查到的时候,就会被人阻碍。他知道,夏瑾寒不希望他知道,所以就一直没有再去了解。
突然看到她,他心里是激动的,尤其是她此刻变得这般出落,他几乎认不出她的样子了。原本矮小的身材,已经长高了,稚嫩的脸也成熟了许多,唯有那水汪汪的的双眼依旧清澈有神,叫人看一眼,就再也不会忘记。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韩熙然先开口了,“轻儿……”他薄唇轻启,本以为能淡然的打招呼,却发现除了她的名字,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还是因为太过惊讶?
答案是耐人寻味的……
听到他的声音,上官轻儿的眼眶有些湿润,慢慢的来到他身边,看着他跟往常完全不一样的形象,心中感慨万千。
她露出一抹轻笑,道,“熙哥哥,是你吗?”
“是。”韩熙然点头,黑曜石般的双眼,闪着一抹激动。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夏国的宰相么?宰相是文官,哪有文官出来带兵行军打仗的?
再说了,这一次兆晋帝不是都安排了夏瑾寒和夏瑾轩一起前来了么?为何韩熙然也在?
韩熙然微微低头,轻笑道,“我来监军。”
监军?
上官轻儿嘴角猛抽,“为何要你来监军呢?这次不是没开战吗?”
飞雪国对夏国挑衅,那都是上官轻儿一手搞出来的,兆晋帝不知道内情,夏瑾寒还会不知道么?夏瑾寒要是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带个监军前来?
最重要的是,韩熙然此刻的样子,哪里像是监军啊?他分明就像是在战场打拼多年的老将军似得,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折腾成这样了?
韩熙然笑了笑,“飞雪国这次对夏国递了挑战书,不比往常的小打小闹,陛下本就有进攻飞雪国之意。”
闻言,上官轻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兆晋帝那老头要作乱,飞雪国的雾谷这些年再次崛起,让飞雪国的实力变得越发强大了。加之飞雪国本身就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和地理位置,这些年,飞雪国又频频将动乱引到夏国的边境,使得夏国多此受到牵连,兆晋帝不想对飞雪国出手才怪呢。
上官轻儿觉得,兆晋帝不是怕夏瑾寒对飞雪国动手,才派了韩熙然过来的,相反,他是怕夏瑾寒不跟飞雪国开战,才让韩熙然来,督促夏瑾寒。
果真是帝王心,难猜测。为了他的国家和利益,竟是不管边境百姓的安危,坚持开战。他也不想想,一旦战争打响,这边疆的百姓会受到什么样的灾难?夏瑾寒要是相开战,还会怕了飞雪国么?为什么夏瑾寒这些年坚持与各个国家和平解决问题?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这兆晋帝未免也太急功近利了。
但,上官轻儿明白,站在一个帝王的位置上看,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她没有资格责怪兆晋帝,但若是可以,她希望夏国与飞雪国能继续交好。
上官轻儿点点头,“原来如此,只是,这一次双方并没有开战,你要如何跟皇上交代呢?”
韩熙然似乎没想到上官轻儿会关心自己,愣了一下,道,“这事,殿下还在计划中。”
韩熙然是兆晋帝派来监督夏瑾寒开战的,结果不但没有对夏瑾寒起到监督的效果,反而帮着夏瑾寒,这要是让兆晋帝知道了,后果可想而知。
上官轻儿眼珠子转了转,忽而笑道,“这事交给我吧。”
说罢,又道,“熙哥哥你这些年,过的好吗?怎么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上官轻儿来到他身边,将他上下左右都看了几遍,眉头紧皱,“是没吃好喝好么?怎么瘦了这么多?你啊,自己不会照顾自己就算了,你家夫人怎么不好好照顾你呢。”
这种责怪的语气,听起来很温暖,也叫人心酸。
韩熙然的脸色微变,目光深沉的看着上官轻儿,有些不自在的回答,“我过的挺好,只是在这边不太适应。”
上官轻儿一看就知道他撒谎了,当即很八卦的靠近他,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问,“熙哥哥,莫非你是嫂子吵架了?所以心情不好么?”
韩熙然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他红着脸,有些尴尬的道,“轻儿,我……”
“轻儿!”韩熙然还来不及出声,身后就传来一声低喝。
上官轻儿一愣,才明白自己似乎跟韩熙然靠的太近了,慌忙退后两步,干咳两声,换上笑脸转身,“亲爱的,你回来啦。”
夏瑾寒冷着一张脸,大步来到上官轻儿面前,身后拉着她,有些不悦的道,“怎么不好好在马车里休息?”
上官轻儿挽着他的手,靠在他肩膀撒娇,“我都在马车里闷了一天了,再不出来走走,就要发霉了。”
“这么说,你的身子倒是已经全好了?”夏瑾寒眯起眼睛,邪恶的笑着。
上官轻儿脸一红,咬牙切齿的骂道,“我好没好,你能不知道?”
夏瑾寒挑眉,眼神之中透露出的暧昧,即便是身侧的韩熙然也感觉到了。
韩熙然眉头微蹙,看向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他们两人,莫非……
不知为何,他竟有一种不舍和怀念,怀念上官轻儿小时候的样子……
成长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人一旦长大,很多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左相的事情忙完吗?”见韩熙然一个人站在边上发愣,夏瑾寒冷冷的出声提醒。
韩熙然温润如玉的笑着,温暖的笑容,像是温暖的春风拂过一般,“本相这才想起还有些事要忙,殿下,小郡主,失陪了。”
韩熙然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夏瑾寒却冰冷的补上了一句,“今后,她是太子妃,而不是小郡主。”
他要让那些觊觎上官轻儿的人都知道,她已经是他的人,是任何人都不能抢走的。
闻言,韩熙然的身子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转身对着夏瑾寒和上官轻儿道,“是本相失礼了,恭喜殿下和太子妃。”
上官轻儿不知道夏瑾寒为何要这么跟韩熙然说话,她记得,他们之前不是都挺好的么?怎么突然就针锋相对了?莫非是因为她?
老实说,她并不讨厌韩熙然,反而有些喜欢,这个表面看起来温暖的男人,总给她一种叫人心疼的感觉。不知不觉的就想靠近。
但她对韩熙然的感情,最多只是兄妹,再无其他,夏瑾寒应该理解才是啊?
看着韩熙然落寞的背影,上官轻儿转身责怪道,“你干嘛这么凶他啊,熙哥哥不是坏人。”
夏瑾寒的目光冰冷,手紧紧搂住上官轻儿的腰,大声的宣布他的所有权,“他不该对你有别的想法。”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对我有别的想法啊,熙哥哥跟我见面聊天的机会都很少,我们最多也就是普通朋友。”
“不是饿了么,我去给你烤野鸡。”夏瑾寒显然不想跟上官轻儿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因为一旦继续说下去,他们之间很可能就会产生误会,甚至是吵架。
有些事情,他说不清,也解释不来,她可以不理解,但他该做的还是会做。就好比,他不希望韩熙然靠近上官轻儿,那是一种感觉上的东西。每次上官轻儿跟韩熙然走在一块的时候,她都会表现的很依赖对方的样子,这叫夏瑾寒有了一种危机感。
上官轻儿听到有吃的,哪里还记得刚刚在争论什么问题呢?双眼发光,用力点头,“好,我好饿,走走走,快去给我烤野鸡。”
夏瑾寒这才路出一抹笑容,捏着她的小脸,“小馋猫,一说到吃的,就有精神了?”
上官轻儿嘟起小嘴,哀怨的叫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就算嫌弃我太肥了,也不带这么欺负我的。”
“胡说,你这都瘦的不像样了,哪里会肥了。”
两人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来到了他们的大营,下人们已经帮他们搭好了帐篷,铺好了床榻,只等他们进去休息了。
大帐后面,青然和青云也按照夏瑾寒的吩咐,生了火堆,将打来的野鸡清洗干净,就等夏瑾寒去烤了。
上官轻儿跟夏瑾寒在火堆前坐下,夏瑾寒手脚麻利的拿起边上的鸡,用棍子串起来,又从身上拿出了香料和盐,涂在肌肉上面,做好这些,才将鸡放在临时搭建的架子上,慢慢的烤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认真,每一个细节都小心翼翼的,微微低垂的眼眸,长长的睫毛,白皙的侧脸,在火光下看起来梦幻而又不真实。
上官轻儿痴痴的看着夏瑾寒,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因为,这个男人居然真的成为了她的人,只属于她的,唯一。
她做梦都想不到,她当初穿过到一个小女孩身上,不慎从树上掉下,也能落在他的身上,也能跟他结下不解之缘。
缘分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的,就好比她和夏瑾寒,一个三岁,一个十六岁,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经过各种磨难之后,竟奇迹般的走到了一起。
“看什么?”夏瑾寒淡漠的声音,抽回了上官轻儿的思绪。
她轻笑,摇摇头,道,“我在想我们的相遇和过去那些年的相处,突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哦?”夏瑾寒一边用棍子挑着火堆,一边发出疑问。
火光在他的手下,越燃越旺盛,不少火星从火堆里跳了起来,稍纵即逝。
上官轻儿突然觉得,有些事,她似乎应该跟他说出来了。她藏了十多年的秘密,一直藏在心里,实在折磨人。
过去,她觉得有些话没必要跟他说,因为他们只是兄妹的关系,至少表面看起来是兄妹。但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若是再对他有隐瞒,就是不忠诚了。
当然,她在乎的不是忠诚不忠诚的问题,而是不说,她心里不踏实。
“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在树林里吗?”上官轻儿突然开口。
夏瑾寒脸色不变,安静的坐在那里,低声回答,“知道。”
他找人了解过她,调查过跟她有关的一切事情。包括她的身世和她被丢弃的原因。
上官轻儿摇摇头,笑道,“不,你不知道。”
夏瑾寒微微蹙眉,扭头不解的看着上官轻儿。
却见她低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在怀念过去的时光。
“我说了你也许不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其实并不是赵倾。”
夏瑾寒低声回答,“你是我的轻儿。”
没错,在他的眼里,她从来不是赵倾,她是上官轻儿,是他在这世上最为在乎的人。
上官轻儿笑了笑,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璀璨的星空,开始她的诉说,“我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我也是孤儿,我身边没有亲人,只有奶奶陪伴我长大。我在那里,是明星演员,嗯,就跟这儿唱戏的那种人差不多,靠演技生存。我曾多次获得演员的最高称号,我曾以为那就是我最大的骄傲。”
“但是,我唯一的亲人,也就是我的奶奶,却不愿意跟我进城过好日子。她说,城里没有乡下好,她习惯了乡下的日子,不想离开家乡。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原来我挣再多的钱,也不能给自己的亲人幸福,她要的不是钱,而是我的陪伴。但我却已经深陷泥潭,想要离开演艺圈,已经是不可能了。”上官轻儿低着头,眼底有些失落。
“我几次提出辞职,最后还是被拒绝,我是当红明星,要是不干了,公司肯定会承受很大的损失,他们不会让我离开。最后我无奈的留下来,再次成为了当年的影后。可是……老天却在这个时候跟我开了个玩笑,也许是知道我不愿留在那个压力重重的地方,所以,一场车祸,我来到了这里。”她说的很慢,似乎是在回忆当初的那些经历,让夏瑾寒听着也有些心酸。
揽着她的肩膀,无声的给她安慰和支持。
上官轻儿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闷闷的道,“你知道吗?车祸的那一刻,我觉得,死了其实也挺好的,活着真的太累了。工作的压力,领导的压力,自身的压力,已经快逼的我喘不过气来。可是我醒来却发现自己没死……”
夏瑾寒紧紧的抱着她,淡漠的双眼里,满是心疼。
“不过我很庆幸我没死,而是变成了一个三岁的小屁孩,不然恐怕就见不到你了。”上官轻儿抬眸,眼里含着泪,嘴角微微笑。
夏瑾寒拿出手帕将自己的手擦干净,这才捧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我也很庆幸你能来到这里,不然,也许我会孤独一辈子。”
上官轻儿笑了,道,“所以,一定是老天派我来解救你的。”
“所以,你不管何时,都不能离开。”夏瑾寒认真的开口。
“要是能离开,我早就离开了吧?呵呵……你不觉得我刚刚说的这些话,很吓人吗?你相信我说的吗?”上官轻儿惊讶的问。
夏瑾寒轻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信。师父很早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啊?这么说,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了?就她还以为他不知情,觉得瞒着他不好,然后傻乎乎的跑来自首么?上官轻儿有些不悦的皱着眉,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傻透了。
“那你怎么从来不说?你不怕我?”上官轻儿瞪大了眼睛,眼里有着几分不满。
夏瑾寒挑眉,“你不也从没跟我说?你就一个小丫头,我有什么好怕的?”
好吧……
上官轻儿撇撇嘴,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还觉得不告诉你有些不好,早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我就不说了。”
夏瑾寒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搂着她纤细的腰,一字一句的道,“不一样的,轻儿,你跟我说,和我从别人嘴里得知,是完全不同的。”
上官轻儿低着头,听到夏瑾寒这认真的话语,有些愧疚的叹口气,“也是,也许我早该跟你说的,但是之前,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自己主动跟她说,是因为她信任他,跟他从别人那里得知,完全是不一样的。
“这就是为什么你会这般特别,总是会有哪些多鬼主意的原因么?”夏瑾寒轻笑着问。
“我只是在别的地方多活了而是年,所以知道的东西多了一些罢了。”上官轻儿笑着回答。
“那,你早就知道你在这里的身份了么?”夏瑾寒蹙眉。
上官轻儿点头,“嗯,当初无意中听到你和青云的谈话了,不过,我从不承认那是我的身份,我今后的身后只有一个,那就是……”
上官轻儿要是要说,她的身份是雾谷的谷主。但却被夏瑾寒抢了先。
“你是我夏瑾寒的太子妃,是我唯一的爱人。”他认真的看着她,语气诚恳,真挚。
上官轻儿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帅气的脸,“你也不害臊。”
“为何要害臊?”夏瑾寒低头,轻轻吻着她的小嘴,幸福的享受这一份美好。
他声音含糊,却深情的诉说,“你本就是我的太子妃,我唯一的挚爱,不是么。”
上官轻儿心中一动,微微仰头,就要迎合夏瑾寒的亲吻,鼻尖却突然传来了一股烧焦的味道,让她回过了神来,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原本深情款款的夏瑾寒,瞬间感觉自己被泼了一盆冷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这丫头,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闻到,什么都不知道么?这个时候打断,当真是扫兴至极。
不过,更扫兴的还在后面……
“太子哥哥,你在这儿啊?咦,什么味道?”夏瑾轩去了夏瑾寒的大帐,没找到他,听说他在边上,就跑过来找他了,没想到一来就闻到了奇怪的味道,便叫了出来。
夏瑾寒眯起眼睛,浑身释放出冰冷的气息,一双犀利的眸子,带着阴冷的光,落在了夏瑾轩的身上。
夏瑾轩却没有接收到危险的信号,因为,他已经将目光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身上。看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夏瑾轩很是惊讶的出声,“太子哥哥,你,你怀里的是谁?”
上官轻儿早上的时候是被夏瑾寒抱进马车的,除了青云等人,没有人见过上官轻儿,也没有人知道上官轻儿就在马车里。夏瑾轩更上官轻儿又是多年未见,两人都已经变了样子,在他的记忆里,上官轻儿还是那个可爱的小丫头,所以,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人会是上官轻儿。
夏瑾轩会这么惊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夏瑾寒是从来不近女色的。这些年,兆晋帝和皇后为了她的婚事操碎了心,可他从不领情,不管给她安排再好的女子,他都一律拒绝,如今又怎么会突然跟女子这般亲近呢?
这一刻,夏瑾轩真的是傻掉了,完全回不过神来。
见夏瑾轩这么盯着上官轻儿看,夏瑾寒身上的寒气越发的明显了,那简直是要冻死人的节奏啊。
上官轻儿打了个寒颤,心里明白自己刚刚那句话已经是扫了夏瑾寒的兴,而可怜的小八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这简直是找死啊。
偷偷看了一眼夏瑾寒那冰冷的样子,上官轻儿咽了一口口水,转身对一边傻愣愣站着的夏瑾轩笑了笑,调皮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尴尬和宁静。
“小八,好久不见啊。”上官轻儿笑眯眯的看着夏瑾轩,当发现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屁孩,而是变得十分高大威猛,风度翩翩的时候,上官轻儿心里可不是一般的惊讶。
因为惊讶,她直接站起来,大步跑到了夏瑾轩身边,上下左右认真的打量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夏瑾轩,激动的叫道,“我没看错吧?你真的是小八?天啊,当初就一个小屁孩,居然长这么大了。”
小屁孩?你自己才是好吧?
夏瑾轩嘴角抽了抽,本来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明媚动人,美艳无双的女子就是小时候那个可爱的小丫头,听到她这话,他总算是信了。除了上官轻儿,还有谁会这么跟他说话,又有谁能这般跟太子哥哥亲近呢?
夏瑾轩对上上官轻儿那娇艳的小脸,看着她已经长高的身子,眼底满是欣喜,“轻儿?是你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官轻儿爽朗的大笑,“哈哈,我今天早上就跟你们一起出发了,只是我这几天身子不大舒服,所以一直在马车里休息没有出来。”
夏瑾轩笑着,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轻儿居然已经长这么大了,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觉得我们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可不是,哎,一转眼就是六七年了,小八都已经长得这么壮了。”上官轻儿说着,还趁机撞了撞夏瑾轩的肩膀。
夏瑾轩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腼腆的笑着,“轻儿你还说我,你自己才是,都已经是大姑娘了。”
“彼此彼此,多年不见,我真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上官轻儿这么久没有见过夏瑾轩,就好像是许久不见的挚友,说话很多随意,话也比往常多了很多。
这可是让一边的夏瑾寒纳闷了,方才还在自己怀里跟自己亲热的人,突然就跑去跟别人聊得火热,把自己丢在一边,他的心情能好么?
一把将跟前烤焦了的野鸡拿出来,丢掉,又拿了一个干净的穿进去,放进火里继续烤着,夏瑾寒起身,目光冰冷的看着夏瑾轩,打断了他更上官轻儿的对话,“你找我,可是有事?”
夏瑾寒这才感觉夏瑾寒的语气似乎带着强烈的不满,甚至还有几分酸味和火药味,当下有些疑惑的看着夏瑾寒,想起自己来找他的目的,道,“太子哥哥,我就是想问你要吃点什么,方才臣弟在山里发现了不少鲜果和蔬菜,正在熬粥,你跟轻儿,要不要过去尝尝?”
“哇,清淡的蔬菜粥?小八,我要吃我要吃。”上官轻儿一听说有吃的,立刻就激动的叫了起来。
“野鸡马上就好了。”夏瑾寒不满的发话。
上官轻儿低头看着那个刚开始烤的野鸡,蹙眉道,“这不是才烤么?我都饿死了,先去吃点粥,填填肚子。”说罢,就跟夏瑾轩离开了,独留夏瑾寒一人立在原地,浑身都是怒气。
上官轻儿却是无视夏瑾寒的愤怒,先去喝了一碗清淡的蔬菜粥,又打包了一碗回来孝敬夏瑾寒。
她回来的时候,夏瑾寒已经把烤鸡烤好了,正一个人闷闷的吃着。
上官轻儿见他不等自己回来就开始吃了,当即激动的扑过去,叫道,“喂,夏瑾寒,你怎么可以偷吃,说好了是给我烤的。”
“你不是都吃别的去了么?”夏瑾寒看都没看上官轻儿一眼,自顾自的吃着,显然是生气了。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无奈的看着夏瑾寒,道,“不是你说的呢,饿了一天没吃东西的时候,要先喝完粥,不要对身子不好,我这可是因为你,才去喝粥的。”
上官轻儿说着,将手中那一碗还热乎乎的粥递到他面前,在他身边坐下,道,“喏,你看,我去吃还不忘记给你带一份呢,你还生什么气啊?”
夏瑾寒的脸色这才好看些,看了一眼上官轻儿手中那一碗粥,傲娇的不愿理会,“你吃罢,我有烤鸡。”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一把将手中的碗放下,道,“不吃拉倒,哼,我去睡觉。”
夏瑾寒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真的很生气,竟没有因为她的生气而紧张。
上官轻儿走了两步,又很没骨气的转身,整个要挂在他的背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撒娇道,“寒,我饿了,我想吃你烤的鸡。”
夏瑾寒无奈的叹口气,听到她示弱的话,终于还是狠不下心继续跟她赌气,但警告的话却不能少,“下次还丢下我,跟别人去吃东西么?”
“不了不了,我吃什么都会带着你的。”上官轻儿很是狗腿的回答。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扯着一个鸡腿,塞进她的嘴里,道,“吃吧,馋猫。”
上官轻儿一口咬住那大大的鸡腿,幸福的吃着皮焦肉嫩的鸡腿,就这么靠在他的背上,笑道,“你烤的鸡肉最好吃了,嘻嘻。么一个……”说罢,像是在报复他方才的小气似得,沾满了油的小嘴就亲在了他的脸上。
夏瑾寒哭笑不得的身手摸了摸满是油脂的脸颊,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身边的这个小丫头,否则,她总会有各种法子来报复你。
这丫头最是记仇,实在是招惹不得啊……
两人就这么温馨的吃着,火光中,两人脸上的笑容,都被镀上了温暖的光泽,甜蜜长存心间。
……
暮色四合,周围一片漆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上官轻儿躺在帐篷里舒适的大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可能是因为白天睡得太多了,她现在觉得非常有精神,完全没有睡意。但是为了避免某人趁机对她下手,她又不得不装作睡着的样子。
现在的上官轻儿,真心是后悔那天晚上心软,让夏瑾寒开荤了。
要不然,就算她再怎么失眠睡不着,夏瑾寒也就是抱抱她,亲亲她,然后安抚她,陪她一起失眠。但是现在,她要是跟夏瑾寒说她不困,睡不着,下场怕是会再次被吃干抹净。
她的身子还是很不舒服,所以打死她也不会给夏瑾寒可趁之机的。
一晚上,翻来覆去的,上官轻儿感到非常之郁闷。
夏瑾寒当然知道她没睡着,她哪怕是动一动身子,他都能感觉到,何况她一直在转身呢?
夏瑾寒转身,将她捞进怀里,低声问,“睡不着吗?丫头?”
上官轻儿慌忙装作睡着的样子,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生怕一动,就会被他逮住,就会被他折腾到天亮。
夏瑾寒似乎明白了什么,无奈的笑道,“放心吧,今晚不动你。白天睡多了,睡不着么?”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听起来很性感,很动听。让上官轻儿很容易就放下了戒备。
她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犹豫,没有出声。
夏瑾寒又道,“不信我么?”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睡不着又必须装睡的感觉,真心难受,于是出声道,“果真不会动我?”
发现她果然是在害怕这个,夏瑾寒失笑,“果真,呵呵……”
笑的好奸诈!
上官轻儿警惕的抬起头,黑暗中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不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
上官轻儿觉得,似乎真没有骗过她,除了在床上。
每次他答应了说不要继续的,还是不肯放过她,当真是可恶至极。
“昨晚还骗我了。”上官轻儿闷闷的回答。
夏瑾寒的脸色变了变,干咳两声,道,“咳咳,放心,我今晚,真不会动你。”
“为何?你改吃素了?”上官轻儿疑惑的看着他。
拜托,他这不是心疼她么?什么叫改吃素了?夏瑾寒额头滴下两滴冷汗,好一会才道,“你若是不想我改吃素,我不介意立刻吃荤的。”
“咳咳咳咳……”上官轻儿被口水呛到,慌忙摆手,“我,我开玩笑的,呵呵,吃素挺好。”
夏瑾寒无奈的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道,“你这傻丫头,都在想什么呢?”
上官轻儿缩了缩脖子,一脸无辜的看着夏瑾寒道,“我这不是被你这个混蛋给折腾怕了么,呜呜……”
“好,是我不好,我这些天都不动你了好不好?”听到她的哭声,即便是假的,夏瑾寒还是很心疼,立刻就妥协了。
“那这一路上,你都不能对我乱来。”上官轻儿得寸进尺。
夏瑾寒点头,“好,你不愿意,我就不要,还不行么?”
上官轻儿这才笑了,靠在他怀里,幸福的道,“行,嘻嘻,这才是我的好男人。”
夏瑾寒搂着她的腰,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其实,他也不是那种欲望很强,需要很多的人。要不然这些年,他早就找别人或者是老早就把她给吃掉了。
但,若是这个人是她,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她总能点燃他的欲火,挑起他的欲望,让他每每触碰到她,都欲罢不能。
当然,比起占有她,他更心疼她,更关心她的身子,若她真的很难受,他不会强迫她。
上官轻儿得到了夏瑾寒的承诺,终于放宽了心,既然睡不着,她就开始找话题。
忽然想起傍晚时候跟韩熙然的谈话,上官轻儿清澈的眸子带着一抹精光,问,“亲爱的,你老爹让你去攻打飞雪国,你却班师回京了,你打算怎么回去跟他交代呢?”
夏瑾寒对上她认真的眸子,笑道,“你有办法?”
“我想先听的。”上官轻儿狡黠的笑着。
夏瑾寒失笑,道,“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能击垮飞雪国的经济命脉,让飞雪国慢慢垮掉的办法。”
夏瑾寒言简意赅,却点出了重点。
上官轻儿也笑了,道,“跟我想的一样,哈哈……”
夏瑾寒惊讶打开看着她,“哦?”
“其实最好的办法,不就是回去告诉皇帝老儿,说雾谷的主人是我哥哥上官清寒就结了么?”上官轻儿笑的跟只狐狸似得,一脸得意。
夏瑾寒却是摇摇头,“我还可以有别的办法。”没错,上官轻儿说的法子,确实是最好的。
人人都知道,雾谷虽然在飞雪国,但却并非是支持飞雪国的。自古以来,雾谷都是中立的存在,不支持任何一个国家,也不参与任何一个国家之间的斗争,它就像是独立的帝国一般的存在。
雾谷虽然很小,小的几乎就只有一个小村庄那么大。但它很强大,不仅有世上最珍贵的翠玉雪花,还有世上最精密的阵法,最古怪的巫术,这些东西要是用在战阵上,就算人数少,也完全不用畏惧于任何国家。
最重要的还是,雾谷的位置隐秘,很多人都知道它在飞雪国,却极少有人知道它但具体位置,出入口的位置就更神秘了。
也就是因为雾谷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所以,不管哪个国家,都不曾想过对它动手。
过去数百年来,雾谷已经慢慢没落,变得不足为惧,就更少人会关注它了。但这几年来,因为上官轻儿的加入,雾谷已经在再次强大,雾谷主人上官清寒,自当初的清寒斋兴起之后,再一次名声大噪。
如今世人可能不知道当朝的皇帝叫什么名字,却没有人不知道清寒斋的主人叫什么名字。可见,雾谷和清寒斋的影响力,已经越来越强大。
若是不能将雾谷占为己有,那么,不少人都会想到要毁了它。
飞雪国不是没有尝试过要毁掉雾谷,但却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也是,他们派慕容晨去对服雾谷,有上官轻儿和慕容莲在,慕容晨哪里还有发挥的余地呢?不输得一败涂地才怪。
雾谷在飞雪国,飞雪国都不能奈何它,其他的国家就更不用说了。所以,雾谷对很多国家都是一个不可不关注,却又不能奈何的存在。
要是让兆晋帝知道雾谷的主人是上官轻儿的哥哥,而上官轻儿又马上要成为夏瑾寒的太子妃了,那,兆晋帝得到了这么大的便宜,自然就不会老想着去攻打飞雪国了。
说到底,兆晋帝要攻打飞雪国,无非就是因为飞雪国的财力太强大,让兆晋帝看着眼红了。因为继续这么下去,飞雪国的国土虽小,但随着它的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的强大,军事力量定然也会变得更加强大。现在不趁机打压飞雪国,将来怕就是就落得挨打的下场了。
但要是得到了雾谷的财力支持,兆晋帝又怎么将飞雪国放在眼里呢?
“雾谷是你的,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解决。”夏瑾寒却不打算用这最好的办法,因为,他不愿将她扯进这浑水之中。雾谷是她的,清寒斋也是她的,他还没有落魄到需要用她的东西来解决自己麻烦的地步。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道,“你有什么办法?”
夏瑾寒轻笑,道,“你可还记得,当年你跟我说过的话?”
“什么话?”上官轻儿疑惑的问
“农田和商业的整改。”夏瑾寒自信的回答,眼中流光溢彩。
额……她确实是跟夏瑾寒说过,那个时候,她说的眉飞色舞,而他却一言不发的,她还以为他没听进去了。没想到,他不但听进去了,还记住了?
不,看他的样子,似乎不仅仅是记住了,还……
“难道你……”上官轻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轻笑,道,“不错,这些年在虞城,我不但整改了虞城的农田,还对普雅山脚下的那片农田进行了整改,那些田地本就是我的,如今经过改造,这些年,年年增产,情况很可观。”
“还有呢?”直觉告诉上官轻儿,夏瑾寒做的肯定不止这些,粮食增产了,那商业呢?
“那些粮食,四年前就投入了市场,不是夏国的市场,而是飞雪国,如今,已经基本上垄断了飞雪国的粮食和部分的布匹市场。”夏瑾寒淡然的回答。
不是吧?这丫的居然这么厉害?
“我怎么不知道?”不仅是她不知道,就是慕容莲怕是也没发现吧?
“你以为慕容莲为何允许我常年进出雾谷跟你见面呢?”夏瑾寒笑了笑,继续道,“这些粮食,是我跟他的交易。”
慕容莲知道,而且还跟夏瑾寒一起谋划这事?天哪……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应该知道,慕容莲一直很恨飞雪国皇室的人,尤其是当今飞雪国皇帝。我的粮食在飞雪国,每卖出一担,慕容莲就能得到一成的分成。这样的交易,谁会拒绝?”
上官轻儿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对夏瑾寒又是震惊,又是佩服。
确实,像夏瑾寒说的那样,只要回去告诉兆晋帝,飞雪国是个不错的投资市场,能为他们赚不少银子,那兆晋帝为了长久的利益着想,自然就不会责怪夏瑾寒了。
而夏瑾寒再趁机,将手中从飞雪国赚来的巨额银两交出,充入国库的话,兆晋帝定然就会考虑考虑到各方面的原因,放弃攻打飞雪国的念头了。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至少不用牵扯到雾谷和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叹口气,道,“没想到你居然是只狐狸,早就把这些事情都准备好了。”
夏瑾寒轻笑,“不这样,怎么配做你的男人呢?”
上官轻儿伸手捏着他的脸,笑道,“就会油嘴滑舌的。”
“你不喜欢么?”夏瑾寒额头顶着她的,笑的很是狡黠。
上官轻儿在他唇边亲了一口,笑道,“喜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夏瑾寒心中一动,她的一个吻,就点燃了他,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但,他却没有放任自己。前两天把她累坏了,他还是很心疼的,所以,就算再辛苦,他会忍着。
将她按进怀里,闭上眼睛道,“很晚了,快睡吧,明儿还要赶路。”
上官轻儿点头,跟他聊了这么久,确实有些累了,于是闭上眼睛,很快就在他怀里沉睡了过去。
……
半个月后,夏国京城。
经过半个月的赶路,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终于回到了京城,这一路上都还算平静,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两人一路恩恩爱爱,亲亲我我的,也不觉得旅途辛苦。
这一路上,上官轻儿也曾跟韩熙然聊过,韩熙然那天见过她之后,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外表,将那张长满了胡渣的脸收拾干净,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光芒万丈。
上官轻儿后来才知道,原来两年前夏静曦就恳求兆晋帝赐婚韩熙然,两人早两年前已经成婚。
只是,韩熙然似乎并不喜欢夏静曦,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淡,看起来相敬如宾,似乎很恩爱,但知情人才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若不是夏瑾寒态度强烈,而韩熙然当时也已经年近三十,家人催促的紧,这婚事怕是也成不了。
从夏瑾轩的嘴里,上官轻儿得知,这些年夏静曦过的很不好。
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心爱之人,却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心,甚至,韩熙然为了躲避夏静曦,还经常离开京城去执行兆晋帝的任务。
虽然说是执行任务,但那些事情,就算不是他去也可以的,他却非得去掺一脚,分明就是在躲着夏静曦。
这些年上官轻儿一直在为雾谷的事情烦恼,竟不知道夏静曦和韩熙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顿时心里对夏静曦有些愧疚,对韩熙然也有些不解。
夏静曦的脾气上官轻儿再清楚不过了,她就是个直性子,没有公主脾气,很随和,很好相处。
早就知道钟情于韩熙然,没想到她嫁给了韩熙然,却并不幸福。
马车带着一大群的人,浩浩荡荡开进京城的时候,引来了不少人群的围观。
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说太子殿下这次回来,会带着未来太子妃一起,所以很多人都来凑热闹,想看看传言是不是真的。
当看到太子殿下的队伍中真的有一辆奢华的马车的时候,周围的人群都沸腾了起来。
太子妃,真的是未来太子妃……
大家都激动的拥挤着,大声的欢呼着,虽然不知道未来太子妃是谁,但他们都真心的表示欢迎和祝福。
太子殿下这些年做的事情,早已经深入民心,人们拥戴夏瑾寒,又怎么会不给他未来太子妃面子呢?
上官轻儿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和欢呼声,突然觉得这些声音是那样的亲切。
掀开了马车帘子的一角,上官轻儿探出一张小脸,看向了外面,在看到外面激动热情的人们激动的笑脸的时候,她也咧嘴轻轻一笑,露出了一堆浅浅的梨涡。
春末的风,凉凉的吹过,上官轻儿颊边的青丝随风飘扬,衬得她越发的出尘,超凡脱俗。
“啊……看到没有,太子妃看出来了。”
“真的真的,太子妃可真是漂亮。”
“这是我看到过最美的女子了,不愧是咱们太子殿下看上的……”
“太子妃娘娘,简直就是仙女啊……”
外面的热闹气氛,在看到上官轻儿那张宛若天人的脸的时候,冲向了高潮,那热闹的程度,简直比现代超级巨星出场的场面还要轰动,大街上,万人空巷,熙熙攘攘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无比。
看到这么热情的人们,上官轻儿不由的想起了雾谷的那些人,于是态度也越发的温和起来,还挥舞着小手,跟那些人们打招呼。
不远处,人群中,一身水蓝色长袍的漂亮女子,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看到马车里那探出来的小脑袋的时候,她绞着手中的手帕,目光深沉。
“小姐,那就是未来太子妃吗?也不怎么样嘛……”她身边的丫头倒是个机灵的,见自家小姐的脸色不太好,便出声不屑的说道。
水蓝色长裙的女子,长发及腰,头上插着两枚精致的珠钗,肤如凝脂,五官秀美,身材娇小,一双长长的眼睛,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力。
她摇摇头道,朱唇轻启,“不,她比我漂亮。”
侍女有些不屑的嘀咕,“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狐狸精呢,哪能跟小姐您的身份相比呢?也不知道殿下为何就喜欢那种狐狸精,不论是外貌,身份还是气质,这京城有谁能比得上小姐您呢?”
女子却淡雅的一笑,道,“也许,那女子有她的独特之处,是我远远比不上的。”
侍女又道,“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殿下当众拒婚,已经让小姐您的名声变坏了,您不生气就算了,还这般夸奖那狐狸精……”
在她的眼里,她们小姐是跟殿下最为般配的人,也是最温和最好说话的。而太子殿下,本就是要娶她们家小姐的,却因为那不知哪里跑出来的狐狸精,抛弃了她们家小姐,这让她很是为她们小姐不值。
但蓝衣女子却冷冷的看了那侍女一眼,低声喝道,“珠珠,不得胡言,太子殿下是什么人?殿下和太子妃的事情,也是你能编排的么?”
“可是,小姐,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恨那狐狸精么?”叫珠珠的侍女跺了跺脚,不满的抗议。
蓝衣女子摇摇头,淡漠的笑着,“有什么好恨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殿下献出他的心。”
说着,女子自信的一笑,转身慢慢的离开了人群。
……
上官轻儿的马车回到太子府门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得知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今天会回来,太子府早就打扫的干干净净,就等着两位主子回来了。
尤其,太子府内的人知道未来太子妃也会一起回来的时候,就更是激动了,简直把太子妃收拾的纤尘不染的,似乎怕没收拾干净,就会亵渎了他们未来太子妃似得。
马车在太子府门前停下,夏瑾寒下了马,亲自来到上官轻儿跟前,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伸手牵着上官轻儿下了马车。
上官轻儿嘴角含笑的从里面跳下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太子府,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就深呼吸,大声的叫道,“我终于回来了。”
梨花和青然也很是激动,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简直就像是回到了离别依旧的家一般,心,暖暖的。
夏瑾寒淡漠的笑着,拉紧了她的手,“回来就好了。”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深呼吸,道,“还是家的味道最好。”
雾谷是她的家,但这里却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她今后要生活的地方,所以,这里也是她的家。
出来迎接的下人们,看到夏瑾寒和上官轻儿都回来了,心里都欣喜万分,在流花的安排下,在门口排成了两队,见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进来,门口立刻响起了响亮的行礼声,“欢迎殿下和小郡主回府。”
只是,不是说未来太子妃也回来了么?为何就只有太子殿下和小郡主?
那个人,是小郡主,还是未来太子妃?
一群人叫完了,看着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许多人都有些犯傻,不知道自己叫的到底对不对。这万一要是叫错了,让他们太子妃娘娘不开心了,那可如何是好?
只有流花一个人开心的笑着,跑向了上官轻儿,激动的叫着,“郡主,您可算是回来了,奴婢终于又再次见到您了。”
看到上官轻儿跟夏瑾寒一起进来的时候,流花还有些担心,担心自己是看错了,万一,眼前的人不是小郡主而是那所谓的未来太子妃怎么办?
别人不知道,流花还能不了解呢?殿下和小郡主之前的感情之深厚,哪里是外人能插足的呢?如今好端端的就多了一个太子妃,流花心里对那所谓的太子妃,其实是很不欢迎的。
本还想着,一会要是看到了殿下和未来太子妃站在一起,而小郡主则被抛在一边的样子,她是不是该上去给那所谓的太子妃一些脸色看,好给小郡主出出气的,没想到进来的就只有殿下和小郡主两人,这可怕流花给高兴坏了。
尤其,看到上官轻儿如今这出落动人的样子,她跟梨花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都像是看到了自家女儿长大了一般,内心激动不已。
看到许久不见的流花,上官轻儿心里也很激动,大步跑过去,一把抱住流花,上官轻儿大声的叫道,“流花姐姐,好久不见了,轻儿好想你。”
上官轻儿这般亲热的样子,让流花意外,同时也感到很满足,很幸福。
小郡主还真是跟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一点都不会介意她是下人的身份,从不会看不起她们。
“郡主,奴婢也很想您。”流花激动的拍着上官轻儿的背,泪流满面。
主仆两人,分别了这么多年,感情却还是一样,一点都没变,两人抱在一起,亲热的说着话,简直把周围的人都给忘记了。
这一幕,让太子府上的其他下人看着很是羡慕,这些年,因为上官轻儿不在太子府上,流花也极少在太子府上出现。大多时间,她都是在外面帮上官轻儿打理清寒斋,只有每次夏瑾寒回来的时候,她才会过来帮忙照顾夏瑾寒,帮忙收拾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的房间。
但是,每次回来的都只有夏瑾寒一个人,却不见上官轻儿,这让流花心中有些失落。
也就是因为流花不是很经常在太子府,大家都不太待见她。如今看到她跟上官轻儿这么亲热,才恍然发现,原来流花竟是小郡主身边的红人,有些曾经欺负过流花的人,顿时就有些心虚了。
经过上官轻儿和梨花在门口这么感人的一幕,大家都被这气氛所感染,竟是忘记了还有个所谓的太子妃的事,热情的迎着夏瑾寒和上官轻儿进了大殿。
回到这个许久不曾回来过的地方,上官轻儿眼中满是怀念,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不是很长,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和夏瑾寒的美好回忆。
当初,她不告而别,本以为最迟一年之内,就会回来的,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七年。
然而,七年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曾发生变化,一如七年前她离开的时候一样,甚至连房间的摆设都不曾动过,可见,就算夏瑾寒不在,却一直有安排人打扫收拾,并从不让任何人破坏这里的一切。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上官轻儿闭上眼睛,呼吸着房间里熟悉的清香,时光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她从未离开过这里,而过去的七年,仿佛就是一场梦,一场美好、而又惊心动魄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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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无二的打脸系统——重生!打脸!有系统!发家!致富!靠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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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想耍赖,没门!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的回来,让沉寂了许久的太子府,再次变得热闹了起来。
沉闷的气氛被打破,下人们都开始忙碌着,生怕主子不知道自己有多勤奋似得。
太子府内的一切都没有变,让上官轻儿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回到大殿刚坐下,流花就让人准备了可口的饭菜和点心,为上官轻儿和夏瑾寒接风洗尘。
这一路上,因为赶路,又带着大军,上官轻儿他们吃的东西都比较普通,可以说都是吃的干粮比较多,所以,看到满桌熟悉的饭菜,她是食指大动。
“流花姐姐,好久没有吃你做的饭菜了,太好吃了。”上官轻儿嘴里塞满了饭菜,还一边支支吾吾的说着话,那样子有些滑稽。
流花站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上官轻儿,“郡主您喜欢就好了。”
“哎呀,要是能一辈子都吃流花姐姐做的饭菜就好了。”上官轻儿幸福的吃着,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流花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坚决。
上官轻儿并没留意流花的变化,跟夏瑾寒一起大口的吃着,打算吃饱了洗个澡,再好好的睡一觉,再过两个时辰天黑了,他们还要进宫呢。
她真心觉得兆晋帝很不会为被人着想,她和夏瑾寒刚从边疆回来,风尘仆仆,累的不行,这当天就招他们进宫去。说的好听是为他们接风洗尘,给他们庆祝,但天知道,他们要的不是什么庆祝,而是休息。
饭后,上官轻儿来到了浴池,泡了个舒服的澡,换上一身干净舒服的衣服,就躺在床上舒服的睡了起来。
夏瑾寒本也想跟上官轻儿一起洗澡、一起休息的,但奈何他刚回来,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压根走不开。只能认命随便洗了个澡,就蹲在书房里处理公文了。
上官轻儿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睁开眼睛一看,天都要黑了,她慌忙起身,让梨花和流花给她梳妆打扮。
让上官轻儿意外的是,她离开这里这么久了,这里不仅存放着她当年穿过的衣服,还准备了不少她现在能穿的。那些衣服,清一色的都是翠绿色,嫩绿色,看得上官轻儿有些头疼。
其实,她是喜欢浅绿色的衣服没错,浅绿色能让人看起来很清新,很清爽。但,也不代表她就不喜欢或者是不需要其他颜色的衣服了啊?
她能说,比起绿色,她更喜欢红色么?
若不是红色平日里穿就叫人显得妖娆,她怕是早把红色当成是自己的最爱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慕容莲那妖孽也爱红色,所以她每次穿红色都会觉得跟他撞衫……
好吧,撞衫什么的,最讨厌了。
上官轻儿觉得,她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一片翠绿了,绿的清新,也绿的沉闷。
不过,穿上那一身翠绿色的衣服的时候,上官轻儿才觉得,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样。低头,仔细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才发现这衣服的每一针每一线都绣的十分的精细,那布料,也是上好的雪纺纱,染着嫩嫩的绿色,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娇嫩了。
最让上官轻儿喜欢的,当属衣衫上那翩翩飞舞的彩蝶,彩色的蝴蝶,栩栩如生,她走路的时候,衣舞飞扬,那些蝴蝶似乎也随时都要飞起来一般,十分动人。
上官轻儿轻笑着,称赞了一句,“这衣服做的可真好,比京城最好的织绣坊做的,还要好上不止一点两点呢。”
听到上官轻儿的称赞,流花笑的很是灿烂,一边帮上官轻儿梳妆,一边幸福的开口,“那是当然的了,这可是殿下亲自为小郡主你绣的图案呢,别人怎么能比啊?”
什么?夏瑾寒给她绣的?
开玩笑,他一个男人,怎么,怎么……
上官轻儿不敢相信的看着流花,“流花姐姐,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流花笑的更艳了,道,“奴婢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上次殿下回来的那半年,可是整日都在给郡主您准备衣服,和一些首饰之类的。当时奴婢以为殿下是给未来太子妃准备的,还为郡主您感到委屈呢。”
上官轻儿睁大了双眼,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惊讶,但更多的是幸福和温暖,谁说夏瑾寒是木头,不懂爱呢,瞧瞧,他浪漫起来的时候可是谁都比不上。
真是个可爱又可恨的家伙……
上官轻儿低着头,嘴角的笑容,甜甜的,一直甜到了心里。
不过,流花居然还不知道她跟夏瑾寒的事情,上官轻儿突然有一种要抓弄流花的想法。
“未来太子妃?流花姐姐可知道那是谁?”上官轻儿笑的像只狐狸,让一边的梨花看着,嘴角猛抽。
流花却没看到上官轻儿的异样,只是有些气愤的说到,“奴婢也不知道,只听说是殿下挚爱的女子,下个月就要跟殿下完婚了呢。”
只是,流花还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殿下都要跟别人成亲了,为何小郡主回来之后,还是没有搬回自己的房间呢?
而且,殿下之前回来,也只是用心的打扮现在的房间,可不曾给上官轻儿的那个房间打理过,这是为何?
上官轻儿偷笑着,道,“是么?他终于舍得娶妻了,倒是挺难得的,我还以为他要做一辈子老处男呢。”
“噗……”
“咳咳咳……”
梨花笑喷了,嘴角直抽抽,流花则是被雷到了,干咳不已。
小郡主说话,就不能像个姑娘家一点吗?这一开口就说这些,当真是叫人难以接受。
上官轻儿不以为意,笑着起身,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美艳无双的自己,笑眯眯的道,“流花姐姐的手艺就是好,我这头发在你的手下,可是变得好看太多了。”
流花笑了笑,道,“郡主过奖了。”说罢,低着头,有些欲言又止。
上官轻儿挑眉,看穿了流花的想法,问,“你是不是想问,太子殿下要成婚,我为何还这么高兴?”
流花的脸色红了红,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道,“奴婢该死,奴婢不该猜测郡主的心思。”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道,“都说了咱们是自己人,你怎么还总是这么见外呢,哎呀,好了,不逗你啦,哈哈……夏瑾寒要娶的人是我,我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嘛。”
上官轻儿说完,看着流花瞬间变得苍白,然后又变得惊愕,呆愣,最后是狂喜的表情,满意的一拂衣袖,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出了房间。
只有流花还回不过神来,傻傻的站在房间里,眼底写满了惊讶和欣喜。
“你再不走,郡主可就要进宫去了。”门外飘来了梨花淡漠的声音,流花才回魂,激动的叫着,“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流花就大步的跑出门,跟上上官轻儿的步伐,眼中却是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她之前还一直担心,上官轻儿跟夏瑾寒的感情这么好,却因为年龄的关系,没办法在一起,要是殿下正的成亲了,那小郡主该怎么办呢?
如今得知上官轻儿就是夏瑾寒要娶的人,她简直高兴的不知所措了。那样子,真的是比她自己要嫁人了还开心。
出了房间,夏瑾寒的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看到上官轻儿穿着新衣服出来,夏瑾寒顿时眼前一亮。
她真的很适合穿这种清纯的绿色衣衫,娇嫩的绿色,衬得她白皙的肌肤,娇艳欲滴,嫩白的小脸,就像是那万绿从中一点红,美得娇柔,美得诱人。
夏瑾寒有些激动的看着上官轻儿,发现自己做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怎么看怎么好看,绝对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那种喜悦感和成就感,让他感到自豪。
“等很久了吗?”上官轻儿来到他身边,笑眯眯的问。
“刚到。”夏瑾寒拉着她的小手,一双狭长幽深的凤眸,深深的看着她,“衣服,很适合你。”
上官轻儿笑靥如花的挥舞着衣袖,耍宝般的道,“是吗?我也觉得很好看,好喜欢呢。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绣女给绣的,当真是心灵手巧,天下无双啊。”
绣女?
夏瑾寒的脸色变了变,嘴角一阵抽搐,看上官轻儿脸上那无邪的笑容,心中果断怀疑她这话的用意。
每次她笑的越甜美越可爱诱人,就越是心存不轨,这一点,夏瑾寒早已经看透了。
“是么?”夏瑾寒挑眉,两个字,却表达出了他此刻的心情,露出了危险的信息。
上官轻儿跳上马车,一脸奸诈的笑着,“可不是,这是我看过最好的绣功了,这技巧真是没话说,要是可以,我都考虑要不要把那绣女请回来,专门给我做衣服。”
夏瑾寒钻进马车,手已经握成拳头,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眯起眼睛,目光犀利的看着上官轻儿,“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你怕是请不起。”
“谁这么大牌啊?还请不起?我可是夏国第一富豪上官清寒。”上官轻儿故意逗弄夏瑾寒。
夏瑾寒又怎么会听不出上官轻儿这话的含义呢?剑眉轻佻,冰冷的回答,“再多的钱,也请不到。”
上官轻儿奸笑着,靠在他身边道,“我请不到,那你呢?你可是人人崇敬的太子殿下,有什么人你也请不动的么?你可是说了你最爱我,什么都会给我的,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吧?”
让他请?请他自己给她做衣服么?
听起来似乎有些起伏人的样子,但是,若今后她身上只穿他一个人做的衣服,貌似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
夏瑾寒嘴角勾起,轻轻挑起上官轻儿的下巴,一双狭长的凤眸,带着一抹妖娆,看着她,“要我出手,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要怎么答谢我呢?”
答谢?上官轻儿清澈的眸子眨了眨,似乎在夏瑾寒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这家伙,笑的这么邪恶,肯定是在想什么很不正经的事情。
“难道你为我做这点小事,都需要我答谢么?”上官轻儿水汪汪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似乎他不答应她的要求,就是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
每次都是这样的表情,夏瑾寒表示有些头疼,他完全无法招架她的可怜和委屈……
但,他也不能就这么吃了哑巴亏,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就要为她做苦力吧?
“你亲我一下,我就考虑考虑。”夏瑾寒也笑的很是邪恶,一双狭长的眸子里,闪着几分狡黠。
就知道这丫的不会就这么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不过,只是一个吻,算不得什么,给他就是了。
上官轻儿扬起头,小嘴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脸,然后双眼闪着明亮的光芒,看着他道,“好了,考虑好了吗?”
“没诚意。”淡淡的三个字,将上官轻儿的热情,瞬间抹杀了。
她瞪大了双眼,嘟起小嘴,抗议道,“哪里没诚意了?”
“哪里都没诚意。”耍赖一般的闭上眼睛,靠在边上,夏瑾寒的态度,很是冷漠。
上官轻儿磨牙,耐性终于被小莫殆尽,“不给拉倒,我一会子就跟皇奶奶说你虐待我,我想要几身像样的衣服都不给我做,这亲,我不……”不成了。还没说完,小嘴就被堵住了。
夏瑾寒猛的低头,攫取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浅尝起来。
不想跟他成亲?他们在雾谷就已经成亲了好么?再说了,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还想要耍赖?没门。
就算是说说的,他也不会让她说出不成亲了这样的话来。
他认定的人,就只能是他的,她逃不掉。
上官轻儿生气的瞪着双眼,看着某人一脸享受的样子,她心里有些纳闷。为什么每次都要被他吃的死死的,这家伙,看起来一本正经,不近女色,实际上却是狡猾的老狐狸,就喜欢欺负她。
马车一路开进了皇宫,停在了里面的宫道上。
下了马车,上官轻儿哀怨的瞪了夏瑾寒一眼,却换来某人得意的笑容。
紧紧拉着她的小手,夏瑾寒一脸春风得意,倒是上官轻儿看起来闷闷的,还用手帕遮着小嘴,显然是刚刚被啃的有些过火,留下痕迹了。
一路来到御花园,上官轻儿都低着头。她实在是没脸见人了,原本水润诱人的小嘴,都已经被这个该死的色狼啃的红肿起来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好不好?她还要参加宴会呢!
夏瑾寒却是很满意方才的一切,一路上,嘴角都带着淡淡的笑容,心情好的不行。
快到御花园的时候,上官轻儿突然看到前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当即就激动的挥舞着小手,叫道,“九姐姐,熙哥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韩熙然的身体有些僵硬,木然的回头,果然就看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携手走来的样子。
而夏静曦则是有些迷茫的扭头,看着夏瑾寒身边那一个娇小玲珑,浑身都散发着活力,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女子,一时间有些失神。
这个女子是谁,长得可真是漂亮,水灵灵的大眼睛,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一身翠绿的衣服上,无数的彩蝶,振翅欲飞,栩栩如生,衬得那女子也像是天仙一般,美得不真实。
记忆中,似乎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自己,也只有一个人酷爱绿色的裙子。
夏静曦瞪大了眼睛,激动的上前两步,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你是轻儿?”
天哪,多年不见,她都快忘记这个丫头了,没想到她已经长得这么高,这么出落了。
上官轻儿大步跑到夏静曦身边,见她都已经盘起了长发,作妇人打扮,才想起她已经嫁做人妇,已经是韩熙然的妻子了。
上官轻儿想起之前听说的那些事情,突然很是心疼夏静曦。
跑到上官轻儿身边,抱住她消瘦的身子,上官轻儿很是激动的叫道,“九姐姐,好久不见,轻儿可想你了。”
夏静曦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上官轻儿,长大之后的上官轻儿,身高竟是比夏静曦还要高出不少,这般抱着夏静曦的时候,身上淡淡的幽香,叫人心情舒爽。
夏静曦咬着嘴唇,伸手抱着她,也是激动不已,“轻儿,你个死丫头,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这些年,夏静曦每每受了委屈,能想到的倾诉对象也就只有上官轻儿一个,可她跟着夏瑾寒去了一趟城郊的别院,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了。
夏静曦多次追问夏瑾寒,上官轻儿是去了哪里了,每次夏瑾寒都只是答了一句,“她很好,暂时还不能回来。”就没有下文了。
夏静曦也曾经问过夏瑾轩和韩熙然,夏瑾轩每次都表示不知道,调查了也查不出什么来。而韩熙然每次提到上官轻儿,眼中那种温柔,让夏静曦难以承受,所以后来她就没有再问了。
听到夏静曦带着哭腔的声音,上官轻儿轻轻拍着她的背,笑着安慰,“好姐姐,轻儿可想死你了,怎么会不回来呢?让我看看,九姐姐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更出落了?”
上官轻儿说着,就松开夏静曦,一双小手捧着夏静曦的脸,满意的笑着,“啧啧,当真是个漂亮许多,九姐姐果真是美人胚子。熙哥哥娶了你,可是他的福气呢。”
这话,让夏静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边的韩熙然,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上官轻儿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似得,拉着夏静曦有些冰冷的手,对韩熙然道,“熙哥哥,你娶了九姐姐怎么都不说一声呢,要不是我特地去问了,现在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韩熙然低着头,笑了笑,道“呵呵,你现在不是知道了么?”
“是啊,我不但知道你跟九姐姐成亲了,还知道你这些年不太听话,老是乱跑呢。看来我得帮着九姐姐好好教训你才这个不负责的哥哥才是了。”
被上官轻儿这么口无遮拦的一说,夏静曦和韩熙然都有些尴尬,一时间,气氛变得很是怪异。
但上官轻儿就是要当着他们的面,把事情说破。
韩熙然对夏静曦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但是,她绝不能看着夏静曦因为韩熙然而受苦。夏静曦是她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慕瑶之外唯一的好朋友,她希望夏静曦能幸福。
原本在她看来,韩熙然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至少在她的眼里,这个男人一直都很好,她也很希望他这样温润的性子。但她没想到韩熙然会这般对待夏静曦。
其实上官轻儿也明白,这是他们夫妻的事情,她不该管,也管不来,可,她怎么能看着夏静曦受委屈,看着她喜欢的大哥哥变成渣男呢?
“咳咳……”夏瑾寒干咳两声,上前拉着上官轻儿的小手,道,“不早了,进去吧。”
上官轻儿看着他们两个尴尬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这些话是说的有些操之过急了,点点头,一手拉着夏瑾寒的,一手拉着夏静曦,对夏静曦道,“九姐姐,咱们进去吧。”
夏静曦点头,抬眸看了看韩熙然尴尬的表情,心里很是委屈,刚刚听到上官轻儿那些话的时候,她差点就哭出来了。
但,她还是很给韩熙然面子,没有当着上官轻儿的面流泪,也没有当着上官轻儿的面诉苦。
这一切说白了都是她自愿的,是她选择了嫁给一个自己喜欢,却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这怪不得韩熙然。
上官轻儿站在中间,一边是身材高大,一身白衣,飘逸若仙的夏瑾寒,另一边是一身橘红色的长裙,微微低头,脸上带着苦笑的夏静曦。他们的身后,还跟着脸色淡漠,隐隐带着愧疚的韩熙然……
这样的组合,本该是温馨的,奈何夏静曦和韩熙然之间,存在很严重的问题。让气氛变得很是怪异。
为了缓解气氛,上官轻儿开始叽叽喳喳的跟夏静曦说着,眉飞色舞的样子,倒是让夏静曦的表情好看了许多。
上官轻儿就是个开心果,永远都这么活泼天真可爱。时隔多年,她还是一点都没变,更从前一样,惹人爱怜,叫人羡慕。
夏静曦低着头,想起过去,自己似乎也跟上官轻儿一般活泼可爱,无忧无虑,但是,自从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嫁给了不爱自己的人,她的人生就至剩下忧愁和哀伤了。
“太子殿下驾到——九公主、娉婷郡主到——左相大人到——”御花园的门口,小太监看到夏瑾寒一行人,立刻扯着嗓子,激动的叫了起来。
上官轻儿也松开了夏静曦,让她跟身后的韩熙然一起进去,自己则大大咧咧的拉着夏瑾寒的手,丝毫不介意里面那些人投来的炽热目光。
铺着红地毯的御花园里,已经摆满了座椅,里面坐了不少衣着华丽的人,人们在听到太子殿下和小郡主进来的声音之后,就扬长了脖子,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期待的看向了门口。
在看到帅气逼人,高大威猛,俊美无双的太子殿下,牵着一个明眸皓齿,貌美如花的女子进来的时候,众人都不由的看痴了。
太子殿下一个人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够吸引人眼球了,如今还来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子,如何能不叫他们激动呢?
在场的人中,女眷不在少数,而且不管未出阁的少女,还是为人妇的成熟少妇,姿色都不差,而且大多数都是美女。但是她们任何一个人,要是站在夏瑾寒的身边,都会瞬间显得黯然失色。
唯独夏瑾寒身边那一位,水灵动人的少女,仿佛全身都带着灵气,跟夏瑾寒站在一块,简直就是天生一对,怎么看怎么唯美。
夏瑾寒依然淡漠如霜,完全无视周围人的眼光,上官轻儿嘴角含笑,清澈的大眼睛里闪着纯洁的光芒,不受周围人的影响,步伐沉稳的跟夏瑾寒来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前面那两人都还没成亲,就已经凸显出了他们的恩爱,相反,后面的韩熙然和夏静曦这一对成亲将近两年的夫妻,却是有些生分的样子。
若是没有夏瑾寒和上官轻儿方才那一出,也许人们还会觉得夏静曦和韩熙然是相敬如宾,很值得人们羡慕,有了对比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好在,人们的目光都已经被夏瑾寒他们吸引了过去,所以几乎没有人留意到夏静曦和韩熙然的不自在。
“九姐姐,坐这儿。”上官轻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眯眯的对着夏静曦招手。
夏瑾寒是太子,位置在兆晋帝左侧的第一个,但上官轻儿只是郡主,并不能跟夏瑾寒坐一块儿,小时候可以不懂规矩,但是如今长大了,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再说了,上官轻儿还想在宴会上跟夏静曦说点悄悄话呢。
夏国的皇宫,虽然有很多的礼仪,而且十分严格,但好在这里对宴席上的座位并没有硬性要求。
只是一般都按着身份的高低,一路排下去。上官轻儿是郡主,身份不比夏静曦,但坐一起也不会显得不合理。
夏静曦也想跟上官轻儿说说话,所以便笑嘻嘻的来到了上官轻儿身边坐下。
上官轻儿不跟他做一块,倒是坐到他对面女眷席上去了,这让夏瑾寒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丫头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就喜欢跟他对着干。
不过也罢,夏静曦是他的妹妹,上官轻儿能跟夏静曦好好聊聊,多开导一下她也是好的。
其实当初,夏瑾寒就不支持夏静曦和韩熙然这门婚事的,夏瑾寒很了解韩熙然,他是一个好丞相,好臣子,却不会是一个好丈夫,至少不会是夏静曦的好丈夫。
夏静曦坚持要嫁给韩熙然,他劝过,她不听,也就没有办法了。但夏瑾寒还是心疼这唯一的亲妹妹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幸福。
说来,夏瑾寒对夏静曦也有许多愧疚,在夏静曦小的时候,他因为帝王家的无情,不愿给夏静曦宠爱,而是把爱都给了上官轻儿,如今想想,其实他也不是一个好哥哥。
韩熙然坐在了夏瑾寒的不远处,刚好跟夏静曦和上官轻儿他们是面对面的。
上官轻儿看了一眼韩熙然,对夏静曦道,“九姐姐,这些年,你过的可好?我听小八说了关于的事情,但我觉得,熙哥哥不会是那样的人……”
夏静曦低着头,眼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嘴角是苦涩无比的笑容,“是怎么样的人,又能如何呢?轻儿,他根本就不爱我,他心里没有我。”
“你明知如此,为何还要坚持嫁给他呢?”要是换了是自己,夏瑾寒心里没有她的话,她宁愿孤独一生,也不会委屈自己嫁给夏瑾寒的。
夏静曦深呼吸,眼中有些深深的愧疚,“这一切都是我的自找的,我以为,他只是不了解我,只是没有更我相处过,所以才不喜欢我。我以为,只要我嫁给他,跟他日夜相对,他就会知道我的好,就会喜欢我,爱上我。是我太自信了。”
上官轻儿听着夏静曦的话,心中一疼,拉着她微凉的手,道,“他既然不爱你,又为何要娶你呢?”
上官轻儿是希望夏静曦幸福的,她要是能跟韩熙然一起,两人都过的幸福,那是最好的,要是不能,就算是跟别人,也要过的幸福才是。
上官轻儿本能的觉得,韩熙然是有担当的男子汉,虽然跟韩熙然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但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韩熙然就是那种外表温和,内心冷漠,只要关上心门,就会将一切都拒之门外的人。若是他真的不喜欢夏静曦,当初就应该不会娶夏静曦,要是娶了,那就必然是会好好待她的。
夏静曦摇摇头,道,“不是他的错,轻儿,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夏静曦说着,就靠在了上官轻儿的肩膀上,身子微微颤抖着,滚烫的泪水也随之落下,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肩膀,湿了她薄薄的衣衫。
她的声音很小,有些含糊,隐隐带着痛,“我真的很爱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他总是带笑的脸,让我觉得很假,我很想给他温暖,我希望他能卸下面具,真心的笑,不需要被任何东西束缚。我也是太自信了,总觉得,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感动他。所以,我飞蛾扑火一般,不顾一切的跟父皇和母后哀求,求他们将我指婚给他。”
“但是他不但不喜欢我,甚至不愿娶我。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他的身份低贱,配不上我,呜呜……”夏静曦哭的很伤心,但是身为公主,与生俱来的休养,让她即便是痛苦得不行,却忍着,没有大声的哭出来。
上官轻儿拍着她的背,低声的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傻瓜,别哭了。”
夏静曦用力的摇着头,泪眼模糊的看着上官轻儿张了张嘴,就要说什么,却听外面传来了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后驾到——”
最重要的人物,终于压轴出场,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起身,下跪行礼,嘴里叫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上官轻儿和夏静曦的谈话也被打断了,两人不得不乖乖的下跪行礼。
兆晋帝一如多年前一般,和皇后一起,扶着太后进来,一眼看去,还真的是孝子慈母好媳妇,表面功夫做的是足足的。但他们之间到底有几分真情,就不得而知了。
兆晋帝来到中间的主位上,扶太后坐下,才来到自己的位子前,摆手道,“免礼。”
“谢皇上。”众人纷纷从地上起来,低着头,等候皇帝的发话。
兆晋帝也是跟往常一样,说了几句客套话,夸奖了太子是如何的勇猛,多么的有勇有谋,为夏国冲锋陷阵,击退敌人。最后给夏瑾寒赏赐了一些东西,就算是对这个宴会的一个交代。
夸奖过后,就是歌舞升平的时刻。
舞台中间,舞女们跳着动人的舞蹈,嘴角含笑,媚眼如丝,诱人无比。
台下,人们要么喝着酒,聊着天,要么吃着东西,品着好差,要么盯着舞台,用双眼yy那些舞女,可谓是样态百出。
早已经习惯了皇家的这些宴会,上官轻儿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夏静曦的事情。
只是,因为刚刚被打断,夏静曦已经止住了哭声,完全没有要再次倾诉的意思了。
上官轻儿也不好再次揭她的伤疤,只是拍着她的手,道了一句,“九姐姐,别哭了,有什么委屈,今后慢慢跟轻儿说,要是熙哥哥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就没有再问什么了。
夏静曦只是苦笑着,摇摇头,“谢谢你,轻儿,真的不关他的事,等哪天你有时间了,我再慢慢跟你说吧。”
现在的场合,也确实不适合说这些,上官轻儿点头,叫夏静曦放宽心,别多想,就没有再说什么。
宴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饿了的上官轻儿,看着跟前的美味佳肴,继续跟往常一样,美美的吃着,无视那些歌舞。
每次宴会,都少不了有人要上去表演,出出风头,展现一下自己的才华,这一次也不例外。
上官轻儿正在吃点心,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舞台上响起。
“太子哥哥这些年真的是辛苦了,琳儿在此为您弹一曲。”一身白色长裙的夏雨琳还是跟从前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没变。
只是,上官轻儿抬眸看到舞台上那人的时候,却觉得夏雨琳有些地方不一样了。不仅是外表变得成熟端庄了,似乎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总觉得她变得更精明了似得。
“有心了。”夏瑾寒淡淡的应了一句,算是允许夏雨琳的表演。
夏雨琳扭头,目光准备的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身上,那双阴狠的眸子,叫上官轻儿觉得浑身都冷冷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夏雨琳,莫非还想跟自己作对?
看夏雨琳的样子,是还没嫁出去吧?啧啧,也难怪,这样的女人,谁要娶呢?
上官轻儿眼中丝毫没有畏惧,眼中还带着一丝嘲讽,直直的看着夏雨琳。
夏雨琳看到上官轻儿眼中的讽刺,当即咬牙,用唇语道,“上官轻儿,你会后悔曾经对我做的一切。”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心想,这皇宫还真不是个好地方,一回来就有人要针对自己了,这么多年了,她们带着仇恨活着,就不累么?
无奈的摇摇头,上官轻儿突然觉得,还是在雾谷好,虽然有矛盾,有纠纷,但不像宫里这般复杂。
夏雨琳弹的是十面埋伏,曲子十分有气势,跌宕起伏的曲调,似乎能叫人看到太子殿下在战场中杀敌时候的英勇样子。杀气腾腾的歌曲,又带着威慑力,惊艳全场。
听完这曲子,上官轻儿总算是知道夏雨琳哪里不一样了,这个女人,居然学会了武功,而且功夫还不弱。想来这些年,必定也是瞎了功夫的。
但,那又如何呢?就算夏雨琳会武功,她就会怕了么?
上官轻儿冷笑,听完夏雨琳的曲子,上官轻儿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娇艳,带头拍着手,晴清脆的声音,一如儿时一般动听,却多了几份女子的娇柔和爽朗。
“多年不见,琳姐姐的琴真的是弹得越来越好了,妹妹佩服。”上官轻儿笑着,站起来清脆的掌声,将沉醉在琴声中的人们都唤醒。
回过神来的人们,甚至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眼前似乎上演了一场激动人心的战斗,叫他们热血沸腾。
听到上官轻儿的声音,夏雨琳眼底满是惊讶,微微眯起眼睛,阴狠的看着上官轻儿,道,“轻儿妹妹过奖了,区区拙技,只是为了给太子哥哥助兴罢了。”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的却是,上官轻儿到底有什么本事?为何她方才弹的幻梦曲,对上官轻儿一点效果的没有?相反,她辛苦编制的梦境,竟是被上官轻儿两个掌声,就给毁掉了。怎么会这样?
如今的夏雨琳,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女孩,比上官轻儿还大两岁的她,如今已经有了儿时没有的计谋和心机,也学会了隐忍和不动声色。
上官轻儿笑靥如花的摇摇头,认真的道,“姐姐你真的是太谦虚了,听你这一曲子,妹妹都觉得自己来到了战场,在跟敌人厮杀,那种热情澎湃的感觉,就像是真的一样,相比在坐的各位也跟轻儿一样,陷入了那梦境般的场景之中,几乎不能自拔吧?”
上官轻儿其实还是很意外的,要不是她自己也学过这种幻梦曲,这一次怕也很难看穿夏雨琳的用意。
这女人,居然学会了幻梦曲,虽然功力还很低,只能短暂的叫人迷失心智,但要是她想杀什么人,那一刻的失神,就已经足够一个人死上好几次了。
夏雨琳还真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上官轻儿觉得,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个女人嫁出去才是,否则她今后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被上官轻儿这么一说,在场的人纷纷表示惊讶的点头,认同上官轻儿的话,同时也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不知情的人夸奖着夏雨琳的琴技之好,知情人则是目光深沉的看着夏雨琳和上官轻儿,似乎要将她们两个看透。
也难怪,幻梦曲可不是一般人能学的,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有这么一种邪门的东西存在,会用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而夏雨琳和上官轻儿年纪轻轻的,一个会用琴声编织梦境,一个能用一两句话破解梦境,能不叫人惊讶么?
夏雨琳接受到那些惊讶的目光,脸上写满了自豪,扬起下巴,得意的笑道,“妹妹谦虚了,姐姐这雕虫小技,如何能跟妹妹你倾绝天下的舞姿相比呢,轻儿妹妹这些年在外边,想必学会了更多厉害的舞蹈才是,不如也上来舞一曲,也算是给太子哥哥祝贺,如何?”
不就是想让她上台么?上官轻儿冷笑,这夏雨琳还真是不自量力。
“姐姐太看得起轻儿了,轻儿这些年可不像姐姐这么有时间,能练习歌舞呢,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就不污浊了各位的眼睛了。”上官轻儿轻笑着,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但,却有人不让她好过。
“小郡主太谦虚了,素闻小郡主三岁就能跳出惊艳天下的舞蹈,如今长大了,比小时候更加漂亮迷人,舞姿也必然是更为惊艳才是。”这声音是从上官轻儿的身后传来的。
上官轻儿蹙眉,不知道自己还得罪过谁,为何那人这么希望她上台,或者说是希望她出糗呢?
扭头,发现那人一身水蓝色的长裙,白皙的脸上,一双淡漠的眼睛,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随意的将长发绾起,用一枚玉簪和一枚珠钗固定,却显得她高贵大方,气质优雅。再看她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竟是超级大美女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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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完美组合,赐婚!
上官轻儿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个蓝衣女子,更别说是得罪了。她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是为何?
莫非,是夏雨琳的好朋友?
上官轻儿嘴角含笑,看着那长得十分俊俏的女子,道,“多谢姑娘夸奖,不知姑娘是谁家的千金,本郡主多年不曾回宫,都没发现宫里还有姑娘这般漂亮的女子呢?”
听到上官轻儿的这般淡然的回答,那女子的脸色变了变,而后如实回答,“小女子欧阳如霜,参见小郡主。”
欧阳如霜?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上官轻儿眉头微蹙,不由的看向了对面的夏瑾寒,见他目光深深的看着自己,恍然明白了什么,笑道,“原来是欧阳小姐,果真是奇女子,不但人长得漂亮,也很会说话。本郡主跟欧阳小姐,可谓是一见如故,若是欧阳小姐想看,本郡主定是不会推辞的。”
上官轻儿嘴角带着大方优雅的笑容,声音也是清脆爽朗的,不带一点对欧阳如霜不待见或是讽刺的味道。
欧阳如霜,不就是曾经被兆晋帝下旨许给夏瑾寒,又给夏瑾寒拒婚的女子,镇国将军欧阳易的小女儿么?
欧阳如霜从小就听着关于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的神话长大的,但如今却是第一次跟上官轻儿正面接触,本以为别人把她说的再神秘,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对自己的刁难,必然会给予反击,如此一来,自己也就能会自动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了。
尤其,自己还是曾经被许配给夏瑾寒的对象。而上官轻儿是夏瑾寒认定的未来太子妃,她就一点都吃醋,不觉得自己碍眼,甚至怨恨自己,恨不得除掉自己么?
要问,欧阳如霜怎么会知道上官轻儿就是夏瑾寒的未来太子妃?当然是因为今天中午的时候,她刚好在街道上,在人群中看到了夏瑾寒马车中的上官轻儿了……
没错,中午街道上的那位蓝衣女子,正是眼前这位。
既然上官轻儿都说不会推辞了,欧阳如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淡淡的一笑,摆手道,“郡主请!”
上官轻儿嘴角含笑,从席位上出来,发现对面的夏瑾寒脸色有些难看,似乎在怪自己鲁莽。
但上官轻儿这么做可不是没有目的的。
有了容紫菱和邱云梦的前车之鉴,她真不想让那些喜欢夏瑾寒的女子,都变成恶女。这古代的女子其实都很可怜,就好比夏静曦,她深爱着一个人,就为了那个人不顾一切,到头来却未必能得到幸福。
她不知道欧阳如霜是什么样的女子,虽然,当初在得知这个女子被许给了夏瑾寒的时候,上官轻儿也曾去了解过欧阳如霜,对欧阳如霜的了解却并不多。
但,不了解欧阳如霜,上官轻儿却是了解欧阳易的,夏瑾寒每次出征,几乎都是与欧阳易一起,欧阳易一直都是夏瑾寒最为得利的助手,也是夏瑾寒最大的支持者。
欧阳易为人清廉,正直,大义凛然,胸怀天下,而且在战场上颇有威望,是夏国百姓心中保家卫国的好将军。这么一个好将军的女儿,想必也是有教养的。
当然,这也只是上官轻儿的推测,欧阳如霜的为人如何,还需要她去验证。但不管如何,她不喜欢自己跟欧阳如霜之间出问题,否则,怕是会对欧阳易和夏瑾寒之间的关系有所影响。
欧阳如霜被拒婚的事情,欧阳易虽然不曾对夏瑾寒有什么不满的言辞,可是为人父母,谁得知自己的女儿被拒婚了还能笑嘻嘻的呢?嘴上不说,不代表心中没有不满。所以,要是可以的话,上官轻儿希望能跟欧阳如霜成为朋友。
因此她方才的话,是有深意的。
欧阳小姐想看,她就不推辞,说明这舞蹈是调给欧阳如霜看的,能否看懂,就要看欧阳如霜的资质了。
上官轻儿一身绿色的长裙,衬得她身高修长,踏着优雅缓慢的步子,一步步平静的来到了舞台上,立在尚在舞台之上的夏雨琳身前,对她笑道,“琳姐姐的幻梦曲弹得真好,让轻儿听着都要入迷了,忍不住也想要比上一比呢,只可惜,欧阳小姐想看轻儿跳舞。”
她的话,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可以让前排的人都听到。
幻梦曲?琳郡主方才弹的那曲子当真是幻梦曲么?难怪他们都会听的入迷,想不到居然是用了那种见不得人的把戏的。
得知真相的人们,纷纷对夏雨琳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幻梦曲不是禁术,却是邪恶的代表,这种东西能迷乱人的心智,跟歪魔邪道一样都是人们厌恶的东西,练这种东西的人,通常都会被排挤,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迷惑了,所以练的人越来越少,而且要练成很难,练不好容易走火入魔,这些年已经慢慢的失传了。
如今夏雨琳突然在这种场合之下,公然使用这种东西,让人们不由的都警惕了起来。甚至有些人在排挤夏雨琳。
夏雨琳没想到上官轻儿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拆穿自己,当即气得一脸通红。
也怪她自己沉不住气,看到上官轻儿就忍不住想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也是太自信了,以为这幻梦曲知道的人不多,会的人更少,当是不会被识破的,所以还没练到家,就忍不住拿出来了。
不想,没有整死上官轻儿,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不过这一次,夏雨琳冷静沉稳多了。
她淡淡的笑着,道,“轻儿妹妹你在说什么呢?姐姐从小就开始练琴,虽然不敢说自己琴弹得有多好,但也是老老实实的在学在练。方才那一曲,姐姐可是反复练习了好几年的曲子。按妹妹这么说,能让你投入进去的曲子,就是幻梦曲了么?”
上官轻儿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眸子,灵动无比,脸上带着纯洁的笑容,殷红的小嘴微张,“琳姐姐误会轻儿了,轻儿不过是觉得琳姐姐的曲子弹的极好,都能让轻儿看到幻境了,所以想要夸姐姐几句,姐姐这般激动做什么呢?”
夏雨琳咬牙,手紧握成拳,一脸愤怒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却还是一脸无辜的笑着,问,“莫非,姐姐嘴里的幻梦曲,还有别的含义么?”
别的含义?上官轻儿的意思是,她并不知道所谓的幻梦曲是指什么?
鬼信!
夏雨琳知道自己又着了上官轻儿的道了,当即也不再多说,只是笑了笑,道,“轻儿妹妹都不知道的事情,姐姐又如何会知道呢?”
说罢,道了一句,“妹妹可不是还要跳舞么?莫让欧阳小姐和在场的诸位等太久才是。”
看着夏雨琳像是战败的公鸡一样,灰溜溜的带着怒气下了舞台,上官轻儿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突然感觉一道十分炽热、叫人不舒服的目光从边上投来,上官轻儿蹙眉,扭头往那边看去,竟是看到了一身黑色长袍的夏瑾煜,正用那双阴鸷的眼睛,冰冷的看着自己。
这个男人,每次跟他见面,上官轻儿都会与有些畏惧,可能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吧,即便如今的她已经强大到几乎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了,对于夏瑾煜,她仍是有些害怕。
当然,那所谓的畏惧也就一闪而过,上官轻儿很快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自信,闪亮。
她在舞台上对台前的太后和兆晋帝等人行礼,在得到了兆晋帝的许可之后,才终于起身,准备跳舞。
太后和皇后显然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娇艳欲滴的女子就是小时候那个小屁孩,看到上官轻儿,两人都有些激动,眉眼之中,尽是温暖的笑。
忽而想起了什么,上官轻儿抬眸看上了欧阳如霜,对兆晋帝道,“皇上,轻儿在跳舞之前,还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成全。”
兆晋帝看到上官轻儿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的为这个干净纯洁,明艳动人的女子惊艳无比了,那颗苍老的心,在看到这个活力四射的女子的时候,似乎又复活了。那种久违的感觉,让他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的。
“轻儿有何请求说便是。”
听到兆晋帝这般爽朗的声音,上官轻儿笑着道,“轻儿想请欧阳小姐为轻儿伴奏。”
兆晋帝闻言,疑惑的双眼看向了不远处的欧阳如霜,有些浑浊的双眼,带着几分欣赏,“准了。”
“谢皇上。”上官轻儿咧嘴一笑,却是用征求的眼神看着欧阳如霜,“不知欧阳小姐可愿意?”
欧阳如霜不明白为何上官轻儿要拉上自己,莫非是想让自己成为她的陪衬?
当即,心中有些不屑,却没有拒绝。
她对自己的琴技,有绝对的信心。
“多谢小郡主抬举,能为小郡主伴奏是如霜的荣幸。”欧阳如霜淡雅的回答,那张干净白皙的小脸上,没有不悦也没有欣喜,宠辱不惊的样子,让上官轻儿有些欣赏起来。
欧阳如霜很快就来到了舞台上,一身水蓝色的长裙,衬得她娇艳欲滴,略微淡漠的脸,没有普通女子的娇柔,有的只是淡漠和浅浅的笑容。
不知为何,上官轻儿突然挺喜欢这个女子的,她身上虽有明显的带着对自己的敌意,但却没有其他女人那种叫人讨厌的感觉。
其实上官轻儿能理解欧阳如霜对自己的敌意,假如她们的身份换过来,上官轻儿觉得,她可能会比欧阳如霜更激动。
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么被拒婚了,就算欧阳如霜不喜欢夏瑾寒,肯定也会不开心。
欧阳如霜对着兆晋帝等人行礼之后,就在位子上坐下,嘴角含笑的询问上官轻儿需要弹什么曲子。
上官轻儿轻笑,道,“欧阳小姐请随意。”
听到这句话,欧阳如霜眼底闪过一抹惊讶,而后眼底闪过一抹冷笑,十指落在琴弦上,便开始动作迅速的弹奏起来。
那是上官轻儿轻儿从未听过的曲子,时缓时快,跌宕起伏,在欧阳如霜那纤细修长的十指下,流畅动听,声声入耳,声声撩人。
上官轻儿看着自己身上那身绣着蝴蝶的衣服,突然觉得,今天穿这身衣服来,实在是太正确了。
三岁之后,她就没有再跳过那曾轰动一时的蝴蝶舞,既然大家都很怀念,她就让大家重温一下吧。
一身翠绿的衣衫,随着那起伏的音符舞动着,衣服上那些好看的彩蝶,也随着她的动作,翩翩起舞。
上官轻儿踮起脚尖,双眼紧闭着,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娇小的身子,在舞台中间一圈一圈的旋转着。
这似曾相识是一幕,让台下的人们都看呆了。
时隔十多年,人们再次看到这惊世骇俗的舞蹈,一个个都热血沸腾起来。
其实上官轻儿之后,也有不少人曾试图模仿上官轻儿,却没有一个人能跳出上官轻儿的惊艳感觉。模仿不成,反而被嘲笑了一番,后来就再没有人敢学上官轻儿跳舞了。
上官轻儿旋转过后,随着琴声落入低音的时候,双腿叉开,身子软软的伏在了地面上。
要是配当年夏瑾寒的那一曲,上官轻儿这一伏下去,当是要过好一会才会起来的。因为跳这种舞,真的很累人,这一伏下去,为的就是休息。
但这一次的曲子跟上次不同,欧阳如霜也似乎在故意刁难上官轻儿似得,上官轻儿才刚伏下去,她就跳动着手指,将琴声抬高了起来。
因为那琴声的起伏太过突然,让原本都将注意力放在上官轻儿身上的众人不由的蹙眉,将视线落在了欧阳如霜的身上。
欧阳如霜一身蓝色长群,高挑的身子,坐在椅子上,身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往前倾,那紧闭的双眸下,长长的睫毛轻微颤抖着,陶醉的表情,使得她那张原本就漂亮的脸,越发的明媚动人。
原本还因为欧阳如霜这突然太高的音阶而不满的人们,在看到欧阳如霜那投入的一幕的时候,心情又瞬间变得宁静,甚至一颗心都被欧阳如霜给吸引去了。
而,让人们惊讶的却是,在欧阳如霜的音阶突然抬高的那一刻,上官轻儿方才伏下去还没来得及喘息的身子,就很配合的从地面上跳了起来,那一跃而起,与当年的缓慢站起完全不一样。此时,她就像是破茧成蝶一般,冲向天空,带着新生的活力,浑身都散发着魅力,光芒四射。
她起身的那一刻,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会武功,喜欢舞剑的人就会知道,上官轻儿突然张开双手,整个身子从地面上飞起,并且不断旋转的那一幕,跟武功套路上的某一招式很像。
但武功的套路是刚硬的,上官轻儿的舞姿是纤柔的,娇柔的动作,柔若无骨的身子,一跃飞到了半空中,一身绿色的衣衫随着她的动作,一圈一圈的漾开,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形状。
随着她的动作,她衣服上那彩色斑斓的舞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翩翩起舞,欢快的跳跃着,栩栩如生。
人们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不够用了,一边被欧阳如霜弹琴时陶醉的样子迷住,一边又无法不移开视线去看上官轻儿惊艳的舞姿。
上官轻儿的身子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一边轻轻的旋转,一边舞动那双纤细的小手,扭动着柔软的水蛇腰,叫人不由的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传言。
传言,娉婷郡主曾带动了一群漂亮的萤火虫,站在太子殿下的手心里跳舞。那个时候,有人把这是说都很神奇,几乎是只有天上有,完全将上官轻儿神化了。但当时看到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都只是听说,所以很多人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
如今,她没有任何凭借,就这么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旋转在半空中,柔美的动作,带起了衣服上那鲜活的彩蝶,同时,也将御花园里真正活生生的蝴蝶们也给吸引来了。
不多时,人们就看到一群蝴蝶围在上官轻儿的身边,陪着她一起起舞的绝美一幕。她就像蝴蝶之王一般,依舞翩跹,每一个动作,都魅力四射。
亲眼看见这么一幕,人们的眼中除了惊艳还是惊艳,也终于相信,当年的传言,不仅仅是传言,因为小郡主真的可以美得叫人呼吸中都带着赞叹。
为了不让这一幕看起来太假,上官轻儿只在天空中飞舞了一会,就稳稳的落在了舞台的中间,带动着那一群彩蝶,继续跟随欧阳如霜流畅的音符舞动着。
欧阳如霜后面的音符再没有像刚刚那样突兀,只是平静的弹奏着,并很快结束那一曲。
欧阳如霜这曲子的结尾,是仓促的,完全不给人准备的时间,一如她这一曲随意却又无比动听的曲子一样,没有风格,却叫人听得心颤。
要是换了一般人,曲子在看似不该结束的地方结束了,舞步是很难跟上的。
比如,上官轻儿此刻就刚好跳到一个连贯的动作,欧阳如霜这个时候停下,不管她是继续跳下去,还是立刻停下收回动作,都会显得虎头蛇尾,影响美感。
但上官轻儿却有办法,让原本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变为现实。
她的动作一如那突兀的琴声,一般,就这么停了下来,但,她没有收回自己挥舞出去的手,也没有收起自己跨出去的脚步,而是像被定住了一般,双目紧闭着,胸口微微起伏,表情陶醉,自然。
没有尴尬,也丝毫不破坏美感,她就这么停在了舞台中间,保持着那个姿势,就好像是时间突然在那一刻停止了一般,让人们的呼吸,也跟着她的舞步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轻儿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流光溢彩,水汪汪的看着刚好在她正前方的夏瑾寒。
夏瑾寒也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狭长的凤眸中,是深深的赞叹和释然。
不是他不相信上官轻儿,而是那欧阳如霜方才的表现太过诡异,一般人,怕是很难应付的过来。
要不是这一次表演,夏瑾寒还不知道,欧阳如霜竟有这么好的琴技,方才那一曲,带着试探,又带着几分算计,听起来却十分的舒服悦耳,叫人听不出她琴声里的真实内容。
不得不说,这个欧阳如霜,隐藏的很深,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夏瑾寒第一个拍着手掌,嘴角含着一抹笑容,跟上官轻儿对视着,道,“轻儿,又调皮了。”
上官轻儿咧嘴一笑,调皮的对夏瑾寒吐了吐舌头,这才收回自己的动作。
也就是在她收回动作的那一刻,周围的人们才从方才那惊艳的舞蹈中走出来,结果一回过神来,就看到上官轻儿对着夏瑾寒露出那么调皮可爱的表情,不少人又瞬间触电了,鼻血一下子就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上官轻儿却没有理会台下的人,只转身对着已经从古琴前站起来,眼中满是赞叹的对着自己的欧阳如霜,红唇轻启,声音略喘,清脆动听,“欧阳小姐当真是深藏不露,你这一曲,是我听过最高难度,也是最难破译的。”
没错,上官轻儿听了这么久,也不能完全听懂这曲子要传达的意思,实在是高深莫测。
欧阳如霜赞许的看着上官轻儿,眼里是满满的惊讶和佩服,“小郡主也是唯一一个第一次听这首曲子,就能跟上节奏,并将舞蹈跳的这般优美脱俗的人。不愧是未来太子妃,如霜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上官轻儿愣了愣,没想到这个欧阳如霜已经知道她跟夏瑾寒的关系了?听欧阳如霜现在这么说,该是不会责怪自己和夏瑾寒才是了吧?
当即轻笑,对欧阳如霜的赏识有多了几分,摇头道,“欧阳小姐过奖了,今日听君一曲,如觅知音,今后有机会,定当多多向欧阳小姐请教,还望欧阳小姐不要嫌弃才是。”
“小郡主客气了,能得小郡主青睐,是如霜的福气。”欧阳如霜淡雅的回答,因为方才那一次可谓是天衣无缝的合作,她对上官轻儿的印象也是彻底的改变了,心中那一抹不服和不屑,早已经被打散,只剩下满满的佩服。
甚至,还有一种如觅知音,惺惺相惜的味道。
上官轻儿也是如此,听得欧阳如霜刚刚那一曲,她的震撼不可谓不深。要说欧阳如霜没有高人指点,上官轻儿是绝对不相信的。而且指点欧阳如霜的那高人,必然不少普通人。
听到她们的对话,兆晋帝似乎才回过神来一般,拍着手掌,大声的笑着,“哈哈哈……不愧是我夏国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当真是完美的组合。”
“谢皇上夸奖。”上官轻儿和欧阳如霜双双转身,对着兆晋帝屈膝行礼。
兆晋帝爽朗的笑着,那双略微浑浊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们两个人,好一会才开口道,“多年不见,轻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上官轻儿嘴角含笑,乖乖抬起头,清澈的大眼睛里,没有畏惧,只有敬畏和尊敬。
看到上官轻儿那因为运动而泛红的脸,兆晋帝眸光微深,满意的点头,道,“好,好……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哈哈……不知轻儿可有意中人?”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心想,老皇帝这是要把自己许给夏瑾寒了么?那真是太好了,本来她还想着,今晚夏瑾寒要是突然提出要指婚,还有些不好呢。
当即笑着,张嘴要回答没有。
夏瑾寒却突然起身,大步上前,来到台上,躬身对兆晋帝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还望父皇恩准。”
兆晋帝似乎有些不满夏瑾寒这个时候打断了他的话,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夏瑾寒道,“太子有何事?”
夏瑾寒低着头,道,“儿臣与娉婷郡主上官轻儿两情相悦,还望父皇赐婚。”
什么?太子殿下和小郡主?这……
在场的人,包括皇后和太后都震惊了。
人们都知道,夏瑾寒一直很疼上官轻儿,小时候还有传言说太子殿下为了小郡主拒绝纳妃之类的。但那个时候小郡主那么小,就算有流言,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太子殿下会喜欢一个小女孩,并娶她为妃这种滑稽的说话。
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那流言竟是成真了。
兆晋帝也被夏瑾寒突然的请求吓到了,双眼微微眯起,有些疑惑的看着夏瑾寒,“太子你可是真心的?”
他要娶上官轻儿?
兆晋帝原本含笑的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对兆晋帝的表现很是惊讶。他方才问自己有没有意中人,难道不算要将自己指婚给夏瑾寒么?为何如今又不开心了?
夏瑾寒也真是的,这个时候跑出来,是不是显得有些太心急了呢?
夏瑾寒低着头,语气认真,“婚姻大事,儿臣怎敢当儿戏?儿臣与轻儿真心相爱,还望父皇成全。”
兆晋帝原本沉着的脸色慢慢有了好转,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意,“你是认真的便好!”
夏瑾寒抬眸,以上犀利的眸子,淡漠的看着兆晋帝,“儿臣半年前曾答应父皇,半年内必定带自己心爱之人回宫完婚,那个人,便是上官轻儿。”
虽然,这种事他本来不打算当中说出来,只是今天的情况不同……
在场的人又再次被吓到了,原来,太子殿下一直不娶妻,真的是因为小郡主?
肯定是的,不然,为何一直不娶妻的太子殿下,等到小郡主十五岁,就不再反对成婚了呢?
虽然,他们两个的关系,要成亲,似乎有些怪异,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走在一起的样子,真的很美很般配。
上官轻儿不明白夏瑾寒为何要这么着急,也不知道为什么兆晋帝会不高兴,她本以为兆晋帝会立刻点头答应的……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她不能让夏瑾寒一个人孤军奋战。
上官轻儿清澈的眸子,无邪的看着兆晋帝,嘴角带着一抹笑容,清脆的声音响起,“禀皇上,太子哥哥的话,就是轻儿方才对您问题的回答,轻儿早已经对太子哥哥芳心暗许,还望皇上成全。”
听到上官轻儿的话,夏瑾寒那冰冷的脸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在原地跪下,恭敬的等着兆晋帝发话。
兆晋帝本是想问上官轻儿是否愿意嫁给夏瑾寒的,没想到上官轻儿老实的先说出来了,当下爽朗的笑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变得闪亮,看着夏瑾寒和上官轻儿,应道,“如此便好,太子已经年近三十,再不娶妻,皇后怕是就要操碎一颗心了,朕,准了!”
“请父皇为儿臣和轻儿赐婚。”夏瑾寒似乎并不满足与兆晋帝那一句“准了”,继续提出要求。
兆晋帝眯起眼睛,靠在椅背上,笑道,“没想到太子你也会有着急的时候,来人,传朕的旨意,娉婷郡主上官轻儿,有沉鱼落雁之貌,能歌善舞,知书达理,成熟懂事,赐婚与太子为正妃,择日完婚。”
说完这段话,兆晋帝扭头看了看身侧的话皇后,在看到皇后眼底的激动的时候,兆晋帝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一起谢恩,高呼万岁。
“起来吧。”兆晋帝原本看到了上官轻儿和欧阳如霜的精彩表演,心情很好,想要给她们赏赐的,被夏瑾寒这么一搅合,显然是高兴的不知所措了。
夏瑾寒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这些年来,他也不是没怀疑过夏瑾寒,但对这个能为他守住国家,维护百姓的儿子,却依然是他为得力的助手。
眼看着其他的儿子比夏瑾寒年纪小很多的都已经成亲生子,惟独夏瑾寒还一个人孤零零的,别说是皇后,就是兆晋帝都心急了。
太子这个年纪了都还没有子嗣,对他的地位,显然是有很大的威胁的。
所以,兆晋帝非常希望夏瑾寒能早日成婚,给皇家添丁。今儿看到上官轻儿,本也是想将上官轻儿许给夏瑾寒的,但他故意表现的对上官轻儿很感兴趣的样子,就是想逼夏瑾寒自己跳出来。没想到他还没说,夏瑾寒果真就心急了。
如今,他有一种耍了人之后的好心情,容光焕发的样子,让夏瑾寒看的嘴角直抽抽,总觉得自己似乎被这老狐狸给耍了。
太子要成婚了,肯定少不了赏赐的。加之上官轻儿那惊艳的一舞,兆晋帝本就要赏赐她。这会,兆晋帝一高兴,大手一挥,各种赏赐就下来了,“娉婷郡主上官轻儿舞姿一绝,温婉贤淑,行为端庄,赐玉如意一对,金头面一套,布匹两箱,天山雪纺纱两匹,珠宝两箱,黄金千两,翡翠玉一对,玉珊瑚一座,夜明珠一箱……作为嫁妆。”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心想,兆晋帝还真是大方,一开口就赏了这么多东西。当即跪下谢恩,高呼万岁。
赏完了上官轻儿,兆晋帝也没忘记给欧阳如霜打赏,虽然不及上官轻儿,却是价值不菲。
赏赐完,兆晋帝显然是心情很好,又询问了欧阳如霜,是否有意中人,若是有,他可以帮欧阳如霜做主。
欧阳如霜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脸一红,低着头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意中人,若是有了会再让皇上给她做主。
于是,这一次,夏雨琳本想害上官轻儿的,却反过来,再次让上官轻儿出尽了风头。
上官轻儿收了赏赐,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安静的没有再出声。
倒是夏静曦一脸惊叹的拉着上官轻儿的手,一直称赞个不停。
“轻儿,你,你居然跟太子哥哥……天哪,你们什么时候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夏静曦显然没有想到上官轻儿会跟夏瑾寒在一起,激动的一直追问。
上官轻儿无奈的撇撇嘴,道,“还能是什么时候呢?我在京城的时候都还小,你怎么可能知道,嘿嘿……”
“啧啧,你个死丫头,我看太子哥哥是早就被你给迷住了吧?不然怎么会一直不成亲呢?你老实交代,太子哥哥一直不成亲,是不是因为等你?”夏静曦内心别提有多激动了,在她的记忆里,上官轻儿还是那个小丫头,她怎么也无法将她跟夏瑾寒的妻子相提并论。
上官轻儿伸手捏了捏夏静曦的脸,笑眯眯的道,“你激动个什么呢?他是不是为了我等的我不知道,反正今后他就是我的了。”
“你个不害臊的丫头。”夏静曦拍掉上官轻儿的手,被她这直白的话给逗笑了。
上官轻儿却是挑眉,奸笑着对着夏静曦,“你还说我呢,你跟熙哥哥不也是?我知道的时候可是吓了一大跳呢。”
听到这个,夏静曦的脸色变了变,低着头道,“轻儿,不一样的,你跟太子哥哥是两情相悦,我跟他,不过是我单方面的喜欢罢了。”
上官轻儿叹口气,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九姐姐,你跟熙哥哥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夏静曦咬着嘴角,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拉着她的手,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上官轻儿点头,看了看对面的夏瑾寒,用传音入密给他说了一句,“我出去会,一会就回来。”就跟着夏静曦离开了御花园。
因为宫里的人大多都去参加宴会了,外面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上官轻儿跟着夏静曦来到了一处无人的院子里,在石凳上坐下,吹着凉凉的夜风,开始听夏静曦的倾诉。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他是我们的太傅,对我们总是很温和,虽然有时候也会责骂我们,惩罚我们,但是他会教我们很多很好玩的东西,还给我们上所谓的实践课,开展课外活动。每次上他的课,我总是会被他那认真的表情,温润的眼睛所迷惑。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知道我很喜欢上他的课,喜欢看到他温润的笑容。所以,为了多跟他接触,我会很认真学习,一有空就去问他问题,而他每次都会很认真的给我解答,态度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和。”
“你也知道,在宫里,各种勾心斗角实在太多了,就算母后疼我,父皇也很爱我,我却还是觉得缺少温暖和爱。尤其是你来了之后,太子哥哥把你当成宝贝一样疼爱,我心里真的很嫉妒。太子哥哥,从来不会对我那么好……而这世上,唯一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而对我好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并非所谓的爱情,但我还是陷了进去。我迷恋他的温柔,我渴望看到他的笑,渴望拥有他的好。人生第一次,我想要拥有一个人,一个怀抱。但是,随着我对他的了解,我发现,原来他的笑很假,他的温柔,不仅是对我一个人,他对谁都很好,对谁都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这让我有些沮丧,有些恐慌。”
上官轻儿低着头,安静的听着夏静曦的倾诉,心中真的很心疼这个可怜的丫头。
夏静曦眼中有泪,却没有流出来。
她苦笑着,道,“就这样,我看到你跟他接近,心里很是生气,差点连你也恨上了。但是因为那个时候,飞雪国的慕容雪云也觊觎他,而你又趁机对付了慕容雪云,我便对你有了好感。后来,我发现你对别人都挺好,但只对太子哥哥一个人最好,我就放心把你当成好朋友了。”
“当初太子哥哥出征,你也离开了,我想,也许我也可以学着你的样子,给他带去欢笑,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每次见到他,我都会很紧张,很容易就变得不像自己。也是因为我年纪还小,就一直隐藏着心中对他的喜欢,想着也许这只是一时迷恋长大之后就不会这样了。没想到,我竟是个死心眼的,呵呵……”
“这些年你不在,我也很努力的靠近他,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对我一直保持距离,不远不近。他还是会对我笑,还是会关心我,但却从不逾越。我知道他不爱我,但我却越来越唉他了。想要得到他,走进他那冰封的心的欲念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我十五岁及姘之后,面对母后提出的婚姻之事,心里很是慌乱害怕,就跟母后开口说我要嫁给韩熙然。”
“母后当然不会轻易同意,韩熙然虽然在朝里声望很高,也是太子哥哥这边的能臣,但他年纪比我大太多,我才十五,他便三十了。这样的距离,母后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上官轻儿听到这里,眉头皱了皱,总觉得后面那些话会让自己很惊讶,也许,后面那些内容也是韩熙然之所以会答应了娶她,却时刻躲着她的原因。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上官轻儿忍不住出声问道。
夏静曦脸一红,深呼吸,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的点头,“是啊,我真的很傻。因为母后不让我嫁给他,而是一直想着让我嫁给别人,我很抑郁,也很着急。我害怕我会来不及告诉他我的爱,就要嫁给别人了,我不甘心没表白就被拒绝。而母后那个时候,也开始给韩熙然说媒,一直想往他身边推女人,好阻止我嫁给他。”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我遇到了夏雨琳。”说到这里,夏静曦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愤怒,“我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何要听夏雨琳的教唆,居然在跟他表白的时候,趁机在他的水里下了药……”
上官轻儿瞪大眼睛,实在无法想象,夏静曦这样懂规矩的人,为了爱情,居然也会做这样的事情。但,虽然不赞同,她却是理解夏静曦的做法的。女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因为爱,总会犯傻。
“你跟他……”上官轻儿蹙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夏静曦摇摇头,“要是真的跟他成事了,也许他现在就算不待见我,也不会这么恨我。就是没成事,所以才让他觉得尴尬。那个时候,他喝了水,慢慢的有了异样,就想离开,我害怕他离开后会找别的女人,就赶紧抱着他,跟他表白。他似乎很惊讶,但却没有接受我。我听到他拒绝的话,心里很难受,所以……”
所以,夏静曦就趁机吻住了韩熙然,试图趁着韩熙然不清醒的时候,把生米煮成熟饭。她觉得,只要嫁给了韩熙然,一切就会好的,他一定可以接受自己的。
但,就在韩熙然一直反抗,夏静曦一直不肯松开,两人纠缠不已的时候,夏雨琳带着皇后过来了……
就算夏静曦告诉皇后说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不是韩熙然的错,跟韩熙然没关系,皇后还是迁怒与韩熙然,并警告韩熙然,不准打夏静曦的主意。夏静曦也因为这件事,被皇后禁足在宫里。
而这个时候,韩熙然为了辟谣,竟是被皇后和兆晋帝逼着,要成亲了。夏静曦听了之后,就开始绝食,差点活活饿死在宫里。好在发现的及时,被人给救了出来。
她哭着哀求兆晋帝和皇后,让她嫁给韩熙然,但皇后却一直不肯点头,夏静曦差点都要自杀了。最后,皇后拗不过夏静曦,也是心疼这唯一的女儿,只得点头,帮着夏静曦却求兆晋帝。
兆晋帝本是不同意的,但韩熙然也是一个人才,要是成为了自己的女婿,对自己的皇位也有帮助,所以就答应了。
这可就苦了韩熙然了,他本是一再拒绝的,无奈皇后和兆晋帝给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妥协。而且,那天他跟夏静曦虽然没有成事,但他们之间的事情,早已经在宫里流传开了,夏静曦的名誉被他毁了,他能不负责么?
就这样,夏静曦如愿嫁给了韩熙然
按是洞房之夜,韩熙然却没有碰她。
夏静曦一直安慰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只要她努力就一定能融化韩熙然的心,所以她嫁到韩府之后,一直很努力的在做好一个丞相夫人该做的事情。对韩熙然也是关怀备至,无微不至。
但韩熙然对她的态度却越发的冷淡,甚至不理不睬。
如此,一年之后,夏静曦就开始失去耐心了,她每日郁郁寡欢,不再讨好韩熙然,也不再提出其他的要求,两人就这么冷战了。
一直到现在,他们都美意圆房,在人前,他们相亲相爱,相敬如宾,人后,他们形同陌路,见了面比陌生人还要尴尬。
夏静曦不愿一直就这么下去,也曾几次给韩熙然下药,但每次都失败了,甚至好几次,她主动脱开衣服去他房间里,换来的却是他冷漠的拒绝。
一次次的拒绝,终于让夏静曦绝望,她一次次的问韩熙然,为何要这么对她,但对方从不给答案,这让夏静曦恐慌而又痛苦。
这些话,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过,第一次跟上官轻儿说起,脸色有些不自在,但说完之后,却感觉全身都舒服了。
累积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和忧愁,毫不保留的说出来,她觉得轻松了很多。
上官轻儿听完夏静曦的话,却是没偷紧皱,总觉得夏静曦跟韩熙然之间存在着某些问题。从刚刚夏静曦的话里,她似乎嗅到了什么阴谋。但一时间却是抓不住重点,所以就皱着眉思考着。
倒是夏静曦看到上官轻儿的表情,低着头,自嘲的笑了笑,“我是不是真的很惹人讨厌?他一定觉得我是很随便的女人,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吧?”
上官轻儿摇头,“不,九姐姐,你没有错,你只是太爱他了。”说完,她又问,“你可曾将你的心事告诉过别人?”
上官轻儿的表情很是认真,让夏静曦有些不知所措。
好一会,夏静曦才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者过去的点滴,道,“我跟母后都不曾说过这么仔细的。”
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道,“夏雨琳!那天我喝多了,跟她说过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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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终于赐婚了,嘿嘿……
想知道左相大人为啥要抗拒九公主么?明天为您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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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今晚休想上老娘的榻
跟夏静曦回到御花园的时候,宴会已经快结束了。
上官轻儿的脸色有些难看,而夏静曦脸上则有明显的哭过的痕迹。好在大家都没怎么留意她们两人,倒是没有被发现异样。
宴会结束后,上官轻儿就跟夏瑾寒一起手牵手的离开了,离开的时候,那些狗腿的大臣们,纷纷笑吟吟的迎过来面对他们说着祝福的话。
夏瑾寒不爱说话,面对那些人的祝福,都是上官轻儿笑嘻嘻的道谢,然后跟在夏瑾寒的身后,快速地穿过人群,离开了。
离开了御花园,夏瑾寒跟上官轻儿来到马车前,看到身后的韩熙然和夏静曦一前一后的,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很奇怪的气氛,上官轻儿就觉得一阵难受。
转身,看着韩熙然和夏静曦,上官轻儿正要说话,却见夏静曦对着自己不停的摇头。上官轻儿咬着牙,生生的忍住了说话的欲望,只是跟他们道了一句,“熙哥哥,九姐姐,再见啦,改天去府上找你们。”
“好。”韩熙然淡淡的笑了笑,目送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离开,才跟夏静曦上了马车。
马车上,上官轻儿有些疲惫的靠在夏瑾寒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心里万分庆幸她跟夏瑾寒是相爱的。要是换了跟夏静曦那样,她的人生,怕是会完全不一样了。
夏瑾寒轻轻搂着她,宽大的手掌抚着她的长发。知道她肯定是听夏静曦说了什么,正在为夏静曦的事情烦恼,他声音柔和,“别想这么多,那是她的选择,不怪任何人。”
上官轻儿摇摇头,整张脸埋在他的怀里,嗡嗡的说,“我是觉得,我很幸运,能遇到你。假如我跟九姐姐那样,爱而不得,我恐怕没有她那么坚强。”
夏瑾寒心中一动,紧抱着她,“傻丫头,就会胡思乱想。”
上官轻儿笑了笑,扬起头靠在他胸前,“突然觉得我好幸福,嘻嘻……”
“那,今晚是不是该让我性福一下呢?”夏瑾寒低头,俊美的脸贴着上官轻儿的,语气暧昧,笑容邪恶。
上官轻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此性福非彼幸福啊,这个色狼,怎么从前都不觉得他这么邪恶呢?果真是太会装了,居然把她给骗了,还骗了这么多年。
上官轻儿打了个呵欠,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好困,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一会回去要好好补眠才是。”
夏瑾寒失笑,将她一把捞金怀里,揉着她的小脑袋,道,“我又没说不让你睡,困了就休息会吧。”
这一路回来,也确实是累着她了,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忍着一直没有动她,每天都规规矩矩的抱着她入睡。虽然每天都很煎熬,但他这点自控力还是有的。
也罢,她累了就放过她。
夏瑾寒很好说话的没有继续话题,心里却是在谋划着什么。
回到太子府,上官轻儿就一头扑到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夏瑾寒就没这么好命了,这些年他不在京城,对京城的事情却是了如指掌,很多事情,都在等着他去处理呢。
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上官轻儿,夏瑾寒不舍的走出了房间。
看来这边的事情要快些处理好才是了,不然,他怕是脸跟她一起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来到书房,夏瑾寒让青云汇报了今天京城的动静,在听到青云说夏瑾煜最近似乎心情很好,而且经常出入某处别院的时候,他的脸色沉了沉。
“去查查他那别院里藏了什么东西。”其实很多年前,他就发现夏瑾煜经常去城郊的别院,但当时那里养着好几个女人,他去也不奇怪。而且那一段时间过后,夏瑾煜也没有去过了,夏瑾寒整日里要忙的事情很多,也就没有理会夏瑾煜的行为。
如今自己一回来,夏瑾煜就又开始往那边跑,心情还很不错?要说只是因为那里有女人伺候的话,还不足以让他心情好。自己回来了,夏瑾煜还能有好心情,怕是又在谋划什么了。
“是。”青云点头。
夏瑾寒又询问了一些事情,就打发青云出去,一个人书房里忙了起来。
半夜时分,上官轻儿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身边一凉,随即身子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迷迷糊糊的转身靠在那人怀里,含糊的念了一句,“怎么才回来?”
夏瑾寒目光温柔,手轻轻为她拂去颊边的发,“事情有些多,已经处理完了。”
“嗯,那快睡,你都累成什么样了?”上官轻儿说着,呼吸再次变得均匀,显然是又睡过去了。
夏瑾寒无奈的摇摇头,低头吻着她的小脸,声音低沉而又带着魅惑力,“我还想更累一点……”
上官轻儿刚睡着,又被他给撩醒了,但却不出声,当做没听到。
倒不是她不愿意跟他那个啥,只怪他每次都太疯狂,让她有些怕怕的。再者,她也是心疼他的身子啊,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回来了又忙东忙西的,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累了,她哪里还能让他继续劳累呢?
但夏瑾寒却从她有了一丝变化的呼吸声中,明白了她还醒着,当下嘴角带着邪恶的笑容,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低头就靠在她的脖子上一阵亲吻,嘴角还带着一丝呓语般的呢喃,“轻儿……别睡。”
别睡?她现在还能睡么?
上官轻儿咬牙,因为生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早已经暴露了她还没睡着的秘密却不自知,还闭着眼睛,装死一般的不反抗。
这刚好便宜了夏瑾寒,他满意的翻身,将她压在下面,宽大的手掌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上官轻儿只觉得浑身都被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包围,那种幸福的感觉,就像是飘在云端,让她有些意乱情迷。但是,她今晚不想……她真的很困了……
听到上官轻儿磨牙的声音,知道她受不了,马上就会开口说话了,夏瑾寒将埋在她胸前的脑袋抬起来,准确的落在她殷红的小嘴上,嘴里还说着,“还要装睡么?”
“唔……”上官轻儿闷闷的睁开眼睛,看着在面前放大的那张俊脸,迷蒙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哀怨。
夏瑾寒却没有跟她挣扎反抗的机会,张嘴,轻轻吻着她,享受着她的甘甜,这一刻,他觉得这些天的劳累,瞬间都被清扫一空了。
每次,只要有她在身边,能这般拥抱她,亲吻她,一切都会变得很美好……
上官轻儿不甘不愿的躺在那里,没有拒绝夏瑾寒,任由他折腾,心想折腾的累了,他就会听话了。
但她这种认命的想法,换来的不是他的的疲惫,而是她自己的动情。
跟心爱之人这般亲密拥吻,有几个人能无动于衷呢?要是从前他们没有发生什么关系就算了,如今他们都已经不比当年,身体自然都是要敏感许多。
尤其,感受夏瑾寒某处的突起之后,上官轻儿的心也乱了。
一方面是不想,一方面又被本能牵引着。
理性慢慢被抽离,上官轻儿终于不再反抗,收起了心中不想的念头,双手主动迎上他,抱住他,温柔的回应他的亲吻。
罢了,他们又不是第一次了,这些日子,一直赶路,他都有老老实实的,今晚就好好慰劳他一下吧。
但,上官轻儿才放下戒备,准备迎接夏瑾寒,他却是停下了,他喘息着,靠在她怀里,声音沙哑,“睡吧,丫头。”
睡?你挑了别人的欲火,就让人家睡了?
现在叫她怎么睡?!
上官轻儿再次磨牙,目光含着怒气,瞪着他道,“夏瑾寒,你找死!”
夏瑾寒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上官轻儿按在了床上。上官轻儿粗鲁的跨坐在他身上,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服,嘴里还不满的骂着,“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把人家惹毛了就让人家睡,你当我好欺负呢?”
夏瑾寒闻言,愣了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爽朗的笑着,翻身,将上官轻儿压下,眼中精光闪现,“如此说来,轻儿是想要了?”
上官轻儿脸一红,方才这丫的在她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就抽身,把她给气坏了,竟没有多想就说出了那样的话,当下,有些不自在的嘀咕,“谁想要了,分明就是你想。”
夏瑾寒伏在她耳边,咬着她的小耳朵,笑的很是奸诈,“好,我想……明天没事做,晚点再睡,嗯?”
那诱惑的声音,叫上官轻儿有一瞬间的迷乱。但……
明天没事做晚上就不用睡觉了么?上官轻儿再次咬牙,但没来得及出声,小嘴又再次被堵住了。
好吧,她认栽了。
上官轻儿也不矫情,既然她刚刚都已经做好准备要迎接他了,那就乖乖的接受吧。不喂饱他,他肯定整晚都不让她好过的,还不如老实点。
房内的气温慢慢升高,大大的卧床前,粉色的纱帐被放下,里面不时传出的几句低吟和娇喘声,让这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暧昧无比。
窗外,一轮弯弯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洒下了洁白的光,为太子府穿上一层银色的纱衣,美不胜收。
烛火灭,衣裙落地,一室温情尽流露。
娇声起,床幔晃动,满园春色关不住。
……
上官轻儿再次从那张宽大的卧床上爬起来,已经是第三天早上。
起身后只觉得全身都还是有些不利索,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几乎遍布全身。
她低头看着那些痕迹,心里把夏瑾寒里里外外都骂了个遍。
她就不该老是宠着那个大尾巴狼,说好了就一次,结果却是到天亮都不肯放过她。
她这个人没别的,就是好强,总是被男人这么压制怎么行?肯定要反抗……
可,她这一次却是发威发错地方了,所以,下场绝对悲惨。
揉着难受的肩膀,上官轻儿对着外面叫了一句,“流花。”
“郡主,您醒了吗?”流花听到上官轻儿的声音,慌忙迎上前来,道,“热水已经给您准备了,您要现在去沐浴吗?”
上官轻儿点头,穿好衣服,将身体裹的严严实实的,才让流花扶着去隔壁旁边的浴室里洗澡。
睡了一天一夜,加上那天被夏瑾寒折腾了一整夜,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深呼吸,将流花赶出浴室,她才敢脱衣钻进浴池。
温暖的水,温度刚好,上面铺着花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人一钻进水里,上官轻儿觉得自己再也不想起来了。
舒服的跑着温暖的泉水,那疲惫的身子才好受些。
洗去身上黏糊糊的汗水,上官轻儿又无意中看到了身上那细细密密的痕迹,顿时脸色一变,咬牙道,“夏瑾寒,你今晚休想上老娘的床!”
该死的,瞧瞧她这身子都变成什么样了?她哪里还能出门啊?哭……
那丫的实在是太不温柔了,简直就跟饿狼似得。
好不容易从浴池出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就听到梨花进来汇报,说是九公主那边找人来请她下午去左相府一叙。
上官轻儿想着,有些事情也是要去处理的,尤其是夏静曦和韩熙然的事情,他们两个都是她的朋友,她真不愿见他们这般难过。
便点头,让人去给夏静曦回了话,便坐在餐桌前一个人吃起了早膳。
饭后,上官轻儿闲来无事,就在院里散散步步,跟流花说说她这些年的惊悚经历,听得流花哇哇大叫,那样子,似乎很怀疑她们郡主居然经历了这么多还活着似得。
午饭时分,上官轻儿回到寝殿,却没有看到夏瑾寒回来,不由的问,“梨花,太子还没回来吗?”
自从从回到京城,她又被兆晋帝赐婚之后,就不再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的叫梨花和流花他们了,对夏瑾寒也不再叫哥哥,转而叫名字。
如今她的身份不一样了,虽然还没正式嫁给夏瑾寒,但这天底下有几个人不知道她马上就是太子妃这件事?
身份不同,地位和影响也就不一样,她可不想因为称呼上的事情,被外人说三道四。
梨花蹙眉,摇头,“殿下还不曾回来。”
不曾回来?他上个早朝就上到现在了?
上官轻儿正想让人去宫里打听一下,为何夏瑾寒没回来,也不曾给她传话说明原因,就见青然飞快的从外面进来,对上官轻儿行礼之后,道,“郡主,殿下在宫里陪皇上下棋,中午留在宫里用膳,您不用等他了。”
又是下棋……
看来,这个兆晋帝对夏瑾寒还是有些意见啊,夏瑾寒的好好努力才了。也怪他太优秀了,动不动就被人嫉妒陷害,唉……
上官轻儿一脸郁闷的回到房间里,自己一个人吃了饭,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让流花和梨花给她准备马车,打算去找夏静曦。
奢华的马车,慢慢开出了太子府,往附近的左相府走去,来到左相府的时候,上官轻儿刚好遇到准备出门的韩熙然,当下笑吟吟的下车。
结果,韩熙然看到他,白皙淡漠的脸上闪过几分惊讶,随即恭敬的行礼,“参见小郡主……不,参见太子妃。”
上官轻儿脸上的笑容立刻变成抽搐,她白了韩熙然一眼,不满的道,“左相大人这太子妃未免也叫的太早了,本郡主还没嫁给太子呢。”
这一句左相大人,也让韩熙然的眉头皱了皱,听习惯了她左一句哥哥又一句哥哥的叫着,如今突然变得生疏了,他有些不习惯。
上官轻儿这一句,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韩熙然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不语。
上官轻儿本就是因为韩熙然那一句郡主和太子妃感到不喜的,这个人每次都要这么疏离,当真叫她不爽。所以,看到韩熙然脸上的尴尬,她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笑靥如花的看着韩熙然,道,“左相大人这是要出门吗?”
韩熙然点头,“是,有些事要去处理。”
“啥时候回来?可有时间陪我聊一会?”上官轻儿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韩熙然微微蹙眉,“傍晚时刻便回来,不知郡主可是有事?”
上官轻儿撇撇嘴,道,“我都这么久没回来了,不就是想跟左相大人聊聊么?你若是忙便去忙吧,我进去陪九公主聊聊就是了。”
说完,上官轻儿就无视韩熙然,直接走进了左相府,简直当那是她自己家似得。
不是她要故意针对韩熙然,而是这个男人真的太闷骚了,表面看起来如沐春风,温润如玉,跟外人说话的时候也是很利索的,但对自己却变得这么木讷,她真的很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在左相的位子上做到现在的。
尤其是在对夏静曦的事情上,韩熙然这么做,真让上官轻儿有些不爽,但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管,只能进去先安慰一下夏静曦了。
看着上官轻儿的背影,韩熙然心中有些着急,慌忙伸手一拉,道,“你若有空,今晚在迎风楼等你。”
上官轻儿这才笑着,扭头对他道,“好。”
明艳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闪亮,那一瞬,似乎也照进了韩熙然的心里,心中那灰暗的角落,黑暗瞬间被驱散,整个人都清明了许多。
也许,有些事情告诉她,也无妨。
一种莫名的信任,在他的心底滋生,让他有了一种要将心中的苦恼,都告诉她的冲动。
直到上官轻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左相府里面,韩熙然才转身离开,心中却是有些期待傍晚跟上官轻儿的会面。
上官轻儿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夏静曦的院子。此时,上官轻儿正在院子里绣花,看到上官轻儿进来,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笑嘻嘻的迎上去,“轻儿,你来啦。”
上官轻儿也笑着来到夏静曦身边,看着她刚放下的女红,啧啧称奇,“哎呀,九姐姐你居然会女红?当真是让我涨见识了,快给我看看绣的什么?”
夏静曦的脸一红,笑骂道,“你个丫头,姐姐如何就不能会女红了,你以为谁都是你呢。”说着,夏静曦就拿来了刚刚还在绣的大红嫁衣,道,“这可是给你做的嫁衣,我料你自己也不会绣,你又是个可怜的,没有爹娘在,我自然是要帮你了。”
啊?给她的?
上官轻儿眼中满是欣喜,乐呵呵的看着她正在绣的半成品,激动不已,“九姐姐,你真是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说着就抱着夏静曦,激动的一蹦一跳的。
夏静曦好笑又好气,无奈的捏着她小脸道,“你瞧瞧你,都要嫁人了,怎么还是跟个孩子似得。”
上官轻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姐姐你就跟我亲姐妹似得,在你面前,人家不就是个孩子么?”
“你还说呢。”夏静曦脸色一边,闷闷的道,“我倒是想一直做你亲姐姐,可惜你嫁谁不好,偏偏要嫁太子哥哥,那今后是你叫我姐姐,还是我叫你嫂子好呢?”
“噗……”闻言,上官轻儿都市笑喷了,她似乎,忘记这个问题了……
让夏静曦叫她嫂子?貌似挺不错的,因为她年纪小,这些年可是一直叫夏静曦姐姐的,嫁给夏瑾寒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可以驳回一局了。
“叫嫂子有什么不好啊?哈哈……快,小曦,先叫声嫂子来听听。”上官轻儿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开始调侃夏静曦。
夏静曦白了她一眼,无奈的骂道,“你个不害臊的死丫头,就会欺负姐姐,想要我叫你嫂子也不是不行,等你正式成为太子妃再说吧。”
“哈哈,好,我很期待那一天。嗯,话说,不但是你要叫我嫂子,你家左相还有夏瑾煜他们也要叫我嫂子呢,哈哈哈……我真是赚到了。”一想到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很快就要叫她一声嫂子了,上官轻儿就得意的不行。
看到上官轻儿这般得意的样子,夏静曦嘴角直抽抽,这丫头,哪里有一点做太子妃的样子啊?也就太子哥哥才受得了她,要是换了别的男子,怕是要被她这样子给吓死了。
但,不管怎么说,上官轻儿都是幸福的,不管她的性子如何,她再调皮再顽劣,太子哥哥都能一如既往的爱着她,甚至眼里只有她一个。相比之下,自己这般端庄又如何?做的再好,也不会有人看到……
闭上眼睛,掩饰着心中的苦楚,睁开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忧伤,“你就得意吧,真是的,走,进去坐着陪我聊聊天。”
上官轻儿心里高兴,也就随着夏静曦进了屋。
夏静曦让下人端来了茶水,一边喝茶一边跟上官轻儿聊着。
夏静曦跟上官轻儿也没什么聊的,除了聊感情的事情,就是问上官轻儿这些年的经历什么的。
说到这些年的经历,上官轻儿可是得意了,一说起来,那是犹如江水一般,滔滔不绝。
夏静曦没想到上官轻儿这些年居然去了这么多地方,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尤其在听到她跟夏瑾寒在漠北一起坠崖的时候,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轻儿,我真觉得,你还能活着回来,当真是奇迹。你那个时候才八岁,怎么就……”那种经历,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心惊胆战。
但上官轻儿的回答是,“可,若我跟他没有经历这么多,如今又怎么能顺理成章的走到一起呢?而且,若是没有那些经历,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我?”
闻言,夏静曦却是心底一惊,目光深沉的看着上官轻儿。
但见上官轻儿虽然长得很美,可以说是美得叫天上的月亮也黯然失色。但她的美,一点也不娇柔,她自信,她开朗,她豪爽,这么一种性格,配上她那柔美的脸,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许是因为这大户人家的姑娘多数都是深闺女子,有几个能像上官轻儿一样,小小年纪就去走南闯北,经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呢?所以,上官轻儿这般的性子,倒是显得极其独特,有着黄花大闺女该有的娇柔和妩媚,又有江湖儿女的那种豪迈,这使得她浑身都散发着魅力,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也难怪大家都这么喜欢她,她确实有叫人心疼,叫人疼爱的资本。
夏静曦看着上官轻儿眉飞色舞的样子,好一会才感叹一句,“若是我也能跟你这样就好了,想去做什么就去做,走南闯北,踏遍天涯路。就像书上说的那样,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人经历的多了,气质自然也就不同了。”
若是她也能有上官轻儿这般的经历,也许,她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因为韩熙然的事情而伤神了吧?
可,她终究不是上官轻儿,她没有上官轻儿那种本事,也没有她的勇气,说到底,她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不怪别人,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上官轻儿见夏静曦又伤感了,顿时有些无奈,拉着她的手道,“九姐姐,你不要这么想,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有那样的经历才能成长,才算有魅力。就好比,我只会打打杀杀,而你却会女红,又温柔,知书达理。你不是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是你一直没有注意过你自己的美丽之处罢了。”
上官轻儿说着,拉着夏静曦来到了镜子前,让她对着镜子,道,“看看,你还年轻,你也很美,你的容貌不比任何人差,你甚至是夏国九公主,身份比任何人都尊贵。所以你在他面前的时候,不需要卑微。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他,知道了吗?女人,就要自信,不管男人爱不爱你,你都不需要卑微。”
“我觉得,熙哥哥既然娶了你,就绝对不会因为不喜欢你而冷落你的,他定是有他的苦衷,我一会就去找他,问问他这些年的事情。帮你们之间的误会和矛盾解开,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剩下的,还是要看你去争取。”
夏静曦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的容貌,真的不差,虽然不比上官轻儿的水灵,但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就算这些年在左相府上,她过的很不如意,但她依旧年轻貌美,就像上官轻儿说的那样,不比任何人差。
所以,她真的不需要在韩熙然面前自卑。
是啊,自卑!
就像上官轻儿说的,因为太在乎他,所以每次在他的面前,她都会变得很不自在,她渴望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每次见到他,她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了。
以前还好,她还在学堂里,总有机会找他说话,那个时候也天真一点,只会害羞,却不会退缩。
后来,被他拒绝过了之后,她就变得畏惧了。每次跟他说话,她都会唯唯诺诺,总觉得在他面前,自己是一文不值的。
甚至在成亲之后,她还多次对他死缠烂打,不顾他的感受。
也许,韩熙然不是不喜欢她,只是被她吓跑了……
夏静曦咬着嘴唇,眼底闪过了一抹坚决。
上官轻儿的话,也在这个时候,继续在她的耳边响起,“相信我,九姐姐,你要自信,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比任何时候都要自信,自信的女人,是最美的。你若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要他如何相信你呢?听我的,今晚准备一桌好菜,在家里等他回来,把你想说的,都跟他说清楚。若他真不爱你,不愿接受你,你也不必再为他浪费青春了。”
上官轻儿站在夏静曦身后,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声音里似乎带着魔力,能将人给催眠了。
“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你如今为他傻傻的等,若他不愿跟你尝试,依旧当你是类累赘,你今后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在痛苦中度过?你要对自己好一点,他不是你的一切,没有他,你还可以拥有很多。所以,你尽力之后,他还是不能接受你的话,那就把他休了吧,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付出。”
听着上官轻儿的话,夏静曦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想起过往的一切,她真的觉得,若是继续这么下去,不但自己痛苦,也让韩熙然为难,若他真不能爱上自己,又何必让彼此难受呢?
她低头,眼中满是哀伤,点点头,苦笑道,“我明白了。”
上官轻儿却摇头,皱着一张小脸,严肃的道,“不对!”
“嗯?”不对?夏静曦不解。
上官轻儿却是瞪着她,“你这话,不自信。”
夏静曦才恍然回过神来,咧嘴一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立刻散发出了点点光芒,“我明白了,自信,我会的。”
“这就对了嘛!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晚些我问出结果了,就让人给你传信过来,你在这儿好好等着我的好消息。”上官轻儿也笑着,松开夏静曦,直起身子道别。
夏静曦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傍晚了,跟上官轻儿随便聊了一会,居然就这么晚了,本还想留着上官轻儿再说说话的,看着天色,便是没有挽留。亲自送她出了左相府,又再三叮嘱她不要逼韩熙然,看到上官轻儿点头,才忐忑着一颗心,目送上官轻儿上了马车离开。
上官轻儿没有立刻回太子府,而是让青然驾车去了迎风楼。
迎风楼是京城的一家大酒楼,一向生意火爆,如今正是下午午饭时间,里面可谓是人满为患。
上官轻儿来到酒楼,询问了一下才知道,韩熙然已经在楼上的厢房里等她了。上官轻儿也不怠慢,立刻上楼来到了韩熙然所在的厢房。
门前,韩熙然的随从看到上官轻儿,恭敬的跟上官轻儿行礼,便敲开门,让上官轻儿进去。
上官轻儿走进厢房,就看到一身蓝色衣袍的韩熙然背对着她,站在窗口的位置,正看着某处出神。
他的身后,那桌子上摆着茶水和点心,以及几盘凉菜,显然是知道她这会饿了,特地叫人准备的。
上官轻儿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就拿着点心,一边吃一边道,“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给我准备吃的。”
韩熙然这才转过身来,依然是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依然是那温润的表情,但眉宇间却多了几份忧郁。
他对上官轻儿笑着,道,“知道你嘴馋,先吃点点心吧。”
“嗯,味道还不错。”上官轻儿一边吃,一边夸赞。
韩熙然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眼底满是笑意,“殿下这些年可是怎么教你的,怎么吃东西还是这么不规矩?”
上官轻儿看了他一眼,狡黠的笑着,道,“他就喜欢我这么不规矩的。”
韩熙然嘴角抽了抽,笑道,“你倒是自信。”
“你不喜欢自信的女子么?”上官轻儿突然认真的看着韩熙然,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闪着幽深的光,叫人看一眼,就会沉迷进去。
韩熙然不由的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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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真相,刺客来袭
酒楼的厢房里,气氛有些尴尬。
韩熙然微微错开上官轻儿炽热的视线,低着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倒是转移了话题,道,“你今儿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上官轻儿见他自己提到了,觉得有些话也是时候该问他了,也就没有多想,开口,认真的说,“熙哥哥,你认真回答我,你真的不喜欢九公主吗?”
韩熙然知道她是为夏静曦而来的,却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白,叫他越发的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了。
他站起来,来到窗口,看着窗外的风景,目光悠长,“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她贵为公主,就算我不愿意,也不得不娶她。”
上官轻儿眉头深锁,不满的道,“这么说,你是真的不喜欢她了?”
“喜欢不喜欢,她都已经嫁入我左相府,这是事实,不是么?”韩熙然依然没有正面的回答上官轻儿的问题,只是在诉说他自己的问题。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压下暴躁不安的心,问,“你会说这句话,就该明白,就算你不喜欢,她也已经是你的妻,你这两年,怎么能这般对她呢?”
韩熙然似乎有些烦躁,情绪有些激动的道,“不然你希望如何对她?把她当成深爱我的妻子一样对待么?”
上官轻儿被他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她还以为,韩熙然是不会有温润之外的情绪的,没想到他面对这样的事情,竟也会生气。
韩熙然知道自己失态了,扭头,有些不自在的道,“抱歉,我……”
上官轻儿却从他的激动中,了解到了什么信息,但并不说破,只是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熙哥哥,跟我说说这些年的事情好么?我这些年一直在外边,对你们的事情也不了解。我知道,你跟九公主的事情我不该管,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过的这么辛苦,这么难受。”
韩熙然闭上眼睛,扭头看向上官轻儿的时候,脸上依然是温润的笑容,他点头,在她身边坐下,低着头道,“也罢,这些话,一直藏在心里,倒不如一吐为快。只是,你可愿为我保守秘密?”
上官轻儿认真的看着他,“你若不想其他人知道,我定是不会说出去的。”
韩熙然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再次看向窗外,开口道,“事情要从我十岁的时候说起,可能有些长,你可做好心里准备了?”
上官轻儿爽朗一笑,“你说吧,我有的是时间。”
看到上官轻儿那温和的笑容,韩熙然心中一暖,原有的紧张和不安,也瞬间烟消云散了。他扭头她一笑,然后目光再次看向了远方,似乎在回忆过去。
“那个时候,我十岁,是家里的长子。我家世代为官,都是朝廷重臣,我从小也是被当做未来的接班人抚养的。学习那些东西,在我看来,是我的命,我本该如此。”
但是,这一切都在韩熙然的生母给他生下了一个妹妹开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比他小了十岁的妹妹,一直都很喜欢缠着韩熙然,无论何处都喜欢跟着他。尤其是三岁之后,几乎是每天都在他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叫着“熙哥哥,等等我……”
当时的韩熙然,是很喜欢这个妹妹的,几乎把她当成宝贝似得,整天的宠着。她喜欢跟着他,他就让她跟着,寸步不离的保护她。
那小妹妹也是长得及其可爱,娇嫩无比,惹人爱怜,一张小嘴又甜甜的,总惹得韩熙然对她爱不释手,整天就顾着陪她,带她去玩儿了,甚至忘记了他的学业。
这让他的父亲也就是当时朝廷里的尚书大人十分不满,一个劲儿的骂韩熙然“玩物丧志”,逼着韩熙然去读书上课,不准他再整日跟他的小妹妹玩耍。
韩熙然倒是能接受大人的想法,他从小就接受着那样的教育,所以并没有反抗。但当时只有四岁的小丫头却是哭闹不已,吵着要哥哥。
韩熙然心疼妹妹,就跟他母亲说,让他每天下课了去陪陪妹妹,有空的时候再带她去玩。母亲自然是同意了,那妹妹听说还能见到哥哥,也没有哭闹了。只是因为韩熙然不在,她什么兴致都没有了,整个人就瘦了许多。
这让韩熙然非常心疼,每次去见他的妹妹,都会带着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给她。
终于,在韩熙然十六岁那年,他难得得到了家人的允许,带着可爱的小丫头进宫玩。在宫里玩的时候,中途遇到了只有两岁的夏静曦,正在湖边玩耍,也不知道她奶娘和宫女都哪里去了,身为公主,她居然一个人在湖边爬着,眼看就要掉进湖里去了。
韩熙然也顾不得这么多,当即就跟他妹妹说了一句,“你在这儿等等哥哥,哥哥去把小妹妹带过来。”
当时韩熙然的妹妹都已经六岁,也懂事了,听到韩熙然的话,自然是乖乖的点头。
于是韩熙然就去救夏静曦,将妹妹一个人丢在了边上。
而这举动,却也是让韩熙然愧疚一生,后悔至今的举动。
原本只有几步之遥的,他救了夏静曦,马上回来,就能继续跟他的妹妹去玩耍。但是夏静曦不听话,非得在湖边闹,韩熙然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夏静曦安全的带离湖边,正打算带着妹妹去皇后娘娘宫里,将夏静曦送回去。
然而他转头的那一刻,看到的却是一条隐藏在草地上的蛇,咬在了他妹妹小腿上的一幕。
“那一刻,我觉得天都黑了。我没想到,我只是离开她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就从此彻底离开了我……”韩熙然闭上眼睛,那张温润的脸上,在没有往日的笑容,有的只是无边的哀伤和悔恨。
上官轻儿也才明白,原来,当初他听到自己叫他熙哥哥的时候,那一瞬的惊愕和呆愣,不是因为她的亲近,而是她的那个称呼。她也才知道,原来韩熙然和夏静曦之间,还有这么一出。
可,这也不能成为他讨厌夏静曦的原因吧?
韩熙然似乎看出了上官轻儿的疑虑,苦笑道,“我当时是很怨恨九公主,若不是因为她,我不会失去我最疼爱的妹妹,我怪她为何要这个时候出现,我怪她为何要让我看见。但她毕竟是个孩子,才两岁的她,知道什么呢?她什么都不懂,所以她没有错,我恨的是我自己,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妹妹,我愧疚,自责,但并未因此对九公主有别的想法。”
“嗯……”上官轻儿是相信韩熙然的,他就是那样的人,他就算再痛苦,也绝对不会迁怒于一个孩子。
韩熙然低着头,眼中是迷茫又多了几分,“失去妹妹,我颓废了很久,后来终于找到了我奋斗的力量,便开始奋发图强,考上了科举状元,又从小官吏慢慢做起,坐上了百官之首的位子……”
韩熙然不但没有因为迁怒于夏静曦,反而因为失去了妹妹,越发的疼爱夏静曦这个小丫头。面对夏静曦,他就会想起那死去的妹妹,心中有愧疚但更多的是相珍惜眼前的人。
夏静曦可以说是他妹妹用生命换来的,他希望她能代替他妹妹,好好的活下去。
慢慢长大的夏静曦,并不知道小时候那一出,所以面对韩熙然的温柔,她欣然接受,并且慢慢迷恋上了韩熙然。韩熙然看到夏静曦跟自己亲近,心里也是很开心的,但也明白夏静曦并非他的妹妹,一直保持距离。
随着夏静曦慢慢的长大,她对他的爱慕越发的明显,韩熙然感受到她的爱慕,心中是欣喜的。但,他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以及年龄的差距,所以开始疏远夏静曦。
没想到,夏静曦居然是个死心眼的,及姘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皇后提出要嫁给他的要求。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韩熙然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很开心夏静曦对他的真情,却也无奈自己配不上她。
而且他明白,就算他愿意,皇后和兆晋帝也不会点头。夏静曦是皇后唯一的女儿,要嫁也是嫁个年轻帅气门当户对的,他已经不再年轻,他们不适合。
果然跟他想的那样,皇后二话不说就拒绝了夏静曦的要求,不但拒绝了夏静曦,甚至还在兆晋帝耳边说了些什么,使得兆晋帝开始关心起韩熙然的终身大事了。
韩熙然这些年一直未娶,并非不想娶妻,只是没有找到适合的人罢了,但年纪摆在那里,他就算再不情愿,也不能一直不娶的。若是没有夏静曦这件事,或许他还能将兆晋帝和夏国朝臣忽悠过去,但是因为夏静曦的事,韩熙然想要拒绝,就变得有些困难了。
抱着能躲一次是一次的想法,韩熙然拒绝了兆晋帝的要求,告诉兆晋帝,他需要的话,自己会找,并承诺这两年之内会成亲。
兆晋帝不好把韩熙然逼急了,所以就同意了。
但谁知道,夏静曦居然没几天就主动去找韩熙然表白了,并且,表白的时候还在他的杯子里下了药,甚至强吻了韩熙然。这让韩熙然很是震惊,差点就要失控。但他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夏静曦要是没有被人教唆,是不会这么做的。他用力想要推开夏静曦,却没想到夏静曦这么执着。
于是,就有了夏静曦说的,皇后和夏雨琳散步刚好看到他们丑事的那一幕。
之后的事情,上官轻儿基本上都知道了,但她没有阻止韩熙然继续说下去。韩熙然知道的事情,跟夏静曦知道的,并不完全一样。
果然,韩熙然说,“那个时候我真以为她是爱我的,也许,我可以尝试接受她。但我错了,她不过是爱而不得,想利用我来忘记她喜欢的人罢了。说白点,我不过是个替身,你可懂?”
啥?爱而不得?找他做替身?
上官轻儿傻了,夏静曦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他说夏静曦当他是替身?那夏静曦爱谁去了?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问,“熙哥哥,你怎么知道九公主当你是替身?她不爱你,那爱谁了?”
韩熙然低头,长发挡住了他的视线,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有些疲惫的回答,“是谁又何妨,反正不是我。”
上官轻儿彻底被韩熙然这般颓废的样子给激怒了,她“唰”的一声站起来,双手叉腰,指着韩熙然道,“韩熙然,你是听谁胡说八道了,她要是不爱你,为何整日缠着你?为何不嫁别人,执意要嫁你?你不是天下第一睿相么,这点事情都看不透?”
听到上官轻儿这般泼辣的声音,韩熙然一脸迷茫的抬起头来,不敢相信这些话真的是从上官轻儿嘴里说出来的。
他张了张嘴,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上官轻儿被他这呆萌的样子逗笑了,伸手点着他的额头,人小鬼大的骂道,“你倒是给我说说,谁告诉你九公主不爱你的来着?你又为何相信了那人的话?”
韩熙然身子往后退了退,有些尴尬的别开脸,“是我偶然听到琳郡主说的,她跟她的侍女说,前些天九公主找她聊天了,九公主说她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雨琳是在院子里跟侍女说悄悄话被韩熙然听到的,因为是偶然听到,所以韩熙然就信了。夏雨琳说,夏静曦一直爱慕飞雪国九王爷,也就是慕容莲了。但慕容莲那个时候跟夏国是敌人,两国纠纷不断,她如何能如愿嫁娶飞雪国?
眼看她已经及姘,皇后等人都在开始张罗她的婚事了,她不愿嫁给别人,所以希望找个人帮帮她。
如何帮?当然是以成亲的名义,跟另一个人成亲。只是名义上的成亲,双方都不干涉对方,还是自由之身。如此一来,待什么时候夏国和飞雪国的形势缓和了,夏静曦就可以想办法嫁给慕容莲了。
韩熙然听到那话的时候,正是夏静曦跟他表白的第二天,他本来还想,夏静曦是个不错的女孩,他也不讨厌她。或许,他可以为了夏静曦,不顾一切反抗皇后等人的反对,给她一个幸福温暖的家。不想,夏静曦居然是别有目的,才跟他表白的。
也是,夏静曦才十五,他马上就三十了,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可能。
又听夏雨琳说,“左相大人性格温和,又一直未娶,想必是不喜欢女子的吧?也难怪九姐姐会选他。”
是以,韩熙然几乎是确定了夏静曦对他表白并非真心的事情,虽然怀疑过夏雨琳的话,却始终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人生第一次感到自卑和失落,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皇宫,第二天就答应了皇后提出的,迎娶某某小姐的要求。倒不是他不愿帮夏静曦,只是面对他曾经有好感,曾有那么一丝丝心动过的女子,他真没有把握能控制好自己,害怕她成亲之后,会提出“今后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希望你尊重我”之类的话语,韩熙然只能选择逃避。
但他没想到夏静曦会这么固执,竟是认定了他,非得吵着闹着非他不嫁。
终于,兆晋帝和皇后无奈点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那天夏静曦强吻他,可是有很多人看着的,他已经毁了人家的名誉,怎么能逃掉?
于是,就这样,韩熙然跟夏静曦,成亲了。大婚当夜,他们却心思各异,没有洞房。
只是,成亲后,两人都不肯坦白,就这么耗着。
一个以为时间久了,对方也许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开始接受自己。一个时刻告诫自己,她爱的另有其人,他不能让她失望了。
甚至,韩熙然觉得夏静曦勾引自己,不过是在练习今后在某人面前的举动,所以对她不屑一顾,不予理会。
也就是这样,他们两人,越走越远,明明对彼此都有感觉,却始终得不到幸福,反而痛苦不堪。
听完韩熙然的话,上官轻儿咬着牙,终于忍不住给了韩熙然一拳,张牙舞爪的骂道,“韩熙然你个笨蛋、蠢货,我真怀疑你这左相是怎么做上的,又是怎么做了这么多年的?还第一睿相?我看就是第一蠢材!”
再次看到上官轻儿爆发,韩熙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可爱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凶悍的一面呢?他看错了么?
上官轻儿可不给时间他惊讶,指着他的鼻子,继续骂,“我说你笨你还不信?夏雨琳的鬼话能信吗?九公主单纯不知道夏雨琳的为人,你还能看不透?她就一个贱人胚子,见不得别人幸福。你以为她没事会在那个时候,刚好提起九公主的事情,让你这么巧的听到?得了吧你,夏雨琳根本就是故意的。九公主喜欢慕容莲?他们见面说话的次数都不超过三次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屁话,你居然还信了?还因此一直冷落九公主?”
韩熙然愣着,看着一脸怒气的上官轻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错了吗?夏静曦,喜欢他么?这……
韩熙然仍是有些难以相信,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是对的东西,突然间就被彻底否认了,他觉得浑身都有些冰冷。
“你还不信是不是?要我带你亲自去问问她么?她对你的爱,你感受不到吗?你以为她只是对你感到愧疚才对你好是不是?所以你不屑?就是榆木脑袋也开窍了,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上官轻儿鼓着小脸,说的一脸愤怒。
韩熙然却是突然明朗了许多,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这么说,九公主对我……”
“她当然是喜欢你的,何止是喜欢,她简直是爱惨了你了。要不然,谁能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开玩笑呢?你想想你这两年都做了些什么蠢事,居然把她折磨成那样。”上官轻儿气鼓鼓的说着,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说了这么多话,真是渴死她了。
看着她粗鲁的动作,韩熙然嘴角路出一抹笑容,道,“真是这样吗?”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再次用手点着他的额头,“你不信回去看看就知道了,熙哥哥,你真叫我失望,夏瑾寒在感情上都迟钝的要命了,想不到你更严重。”
“呵呵……”被上官轻儿骂的狗血淋头,韩熙然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的很开心,上官轻儿认识他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释然的笑容。
当即,上官轻儿明白,夏静曦和韩熙然的事情,是解决了。
这两个人就是太倔强,也太固执了,本是两情相悦,到头来却变成了这样,真是叫人着急。
“哎,都怪我这些年不在,要不然,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还能闹到现在么?”上官轻儿摸了摸鼻子,一脸自信的说着。
韩熙然傻笑着,简直是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抬眸,那张俊美的脸,带着幸福的笑,“轻儿,谢谢你。”
“哼,要谢我就赶紧回家看你老婆去,别让人家等太久了。”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他,笑嘻嘻的回答。
“好,我这就回去。”韩熙然站起来,急急忙忙的就要离开,却忽而想起了什么,转身对上官轻儿道,“我方才点了些菜,怕是要上菜了,你……”
“哎呀,你只管回去就是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上官轻儿不耐烦的推着韩熙然,衣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十分滑稽。
但韩熙然却没有时间去笑上官轻儿,想起家里成为他的夫人已经两年,却为他受尽委屈的女人,他的心就隐隐作痛起来。
韩熙然最初也没有觉得自己喜欢夏静曦,当然也没有不喜欢,只是有一种淡淡的好感,因为这丫头是他妹妹用生命换来的,他对夏静曦有着一种独特的感情,不是爱情,却又超过了友情。
只是这些年,因为心中有结,他一直冷落夏静曦,对她冷漠至极,甚至他自己都觉得残忍。当初他不知自己为何看到她一而再的对自己示好,会那么的厌烦,那么的不耐。如今才明白,原来他对她,不是没有感情的。
有些感情,一直被深埋着,因为从未爆发出来,所以只保持着萌芽状态。
这些年,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夏静曦为他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说没有感动也是不可能的。但因为夏雨琳那一句,夏静曦爱的人是别人,韩熙然一直耿耿于怀,始终无法接受她。甚至恨夏静曦的自私,为了她自己的幸福,不顾别人的感受。
如今终于真相大白,原来她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他,原来当初他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原来她这些年过的这么苦……
韩熙然内心充满了自责,只恨不能快点回去,告诉她自己的感受。
也许当初是不爱她的,但这两年的相处下来,他就是的心就算是铁打的,也被感动了。之前一直不愿承认,不过是因为知道她心里有别人罢了。
误会化解,韩熙然觉得自己似乎一夜之间复活了。早已经一片死寂的心,又再次欢快的跳动了起来。
韩熙然刚出去,小二就问上官轻儿需要何时上菜。
上官轻儿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既然这里的饭菜都准备好了,她也不能浪费了是不是?而且,韩熙然出手,相比不会太小气的。
于是,上官轻儿一高兴,决定好好的敲诈韩熙然一顿,把他点的饭菜给吃掉了再回去。
她自己吃,还不忘记对青然道,“青然,你立刻会太子府,请太子殿下过来跟我一起吃饭,今儿难得有人请客,不吃太可惜了。”
青然无奈的笑了笑,点头,“是,郡主。”
看着青然施展轻功离开了,上官轻儿扭了扭脖子,舒活舒活胫骨,就来到窗口呼吸鲜新空气。
谁知,她才到窗口,就刚好看到了策马而去的韩熙然慢慢消失在巷子尽头的身影,以及,那两道紧跟在韩熙然身后,不远不近的保持距离,看起来轻功十分了得的黑衣人。
那是谁?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眼底发出了一道危险的光芒。
那两个黑衣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韩熙然的?方才在酒楼的时候,上官轻儿可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在偷听。
那,莫非是有人在监视韩熙然?还是有人要刺杀他?
上官轻儿心中突然有了强烈的不安,韩熙然这么急着回去,怕是不会注意到身后有人把?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上官轻儿的身子就已经从酒楼的窗口飞了出去,二话不说,直接赶向韩熙然。
而原本守在酒楼外面的梨花,此刻正好打开门,打算让小二上菜,突然看到上官轻儿急忙离开的身影,不由的一惊,对那小二道了一句,“把菜摆好,不许任何人进来。”就跟上了上官轻儿。
韩熙然是骑马离开的,可见他心中是真的很着急。
上官轻儿施展轻功,一路尾随韩熙然身后的那两个黑衣人,一路狂奔。
才过了没多久,在上官轻儿很快就能赶上韩熙然的时候,突然周围飞出了一排排的黑衣人,将韩熙然和上官轻儿都给包围了起来。
韩熙然的眼神冰冷,方才因为着急,他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直到感觉上官轻儿的气息在靠近,带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想到他刚发现问题,那些人就跑出来了。
看着将自己包围住的衣裙黑衣人,韩熙然的脸色冰冷,目光犀利,勒住马缰,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坐在马背上。
“什么人?”韩熙然语气冰冷。
“杀!”黑衣人显然不愿多说,立刻就挥刀冲上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轻儿已经跟韩熙然身后那些黑衣人打起来了。她一身翠绿的襦裙,娇小的身子,在昏暗的巷子里,矗立在一群黑衣人中间,她是那样的显眼。
韩熙然没想到上官轻儿跟过来了,当下有些担心的朝着上官轻儿的方向跑去。
岂料,那些原本围住了他的人却不放过他,数十个人就这么围住了韩熙然,厮杀起来。
上官轻儿跟韩熙然身后那三五个黑衣人打着,发现那些黑衣人的功夫都不弱,出手狠绝,显然是杀手。
“往日老娘就是求别人来刺杀都没人敢动手,一会京城就立刻有人送上门来了,找死!”如今的上官轻儿可不比从前,她的武功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认真起来,这些敌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她挥舞着手中的软剑,整个人都散发着闪亮的光芒,让韩熙然看的有些痴了。
一个不留神,手臂就被黑衣人刺伤了,韩熙然吃痛,才回过神来,眼底寒光闪过,抽出长剑,浑身杀气外泄,再次跟黑衣人们厮杀起来。
韩熙然本是想着解决了眼前这些人,就尽快去帮上官轻儿的,但,上官轻儿手中的软剑所到之处,鲜血横流,她一身奇特的武功,不但让那些黑衣人近不了身,反而用凛冽的剑气,刺伤了不少试图接近她的人。
那些黑衣人本以为上官轻儿这小,就算会武功,也不可能厉害到哪里去,直到感受到她那一身浑厚的内力,才不由的一阵惊慌,明白自己遇到高手了。
为了完成任务,黑衣人们明知道他们联手也可能不是上官轻儿的对手,还是不要命的冲上去。
上官轻儿冷笑,道了一句,“不自量力。”手中的软剑在她强大的内力作用下,立刻化作嗜血的长龙,直逼那些黑衣人的心脏。
黑衣人们没想到上官轻儿的动作这么快,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有两个倒下,嘴口白沫,一动不动了。
剩下的三个心底一惊,越发卖力的冲向上官轻儿,手中的大刀挥舞的哗哗作响。
上官轻儿身子轻轻跳起,软剑在空中一划,凌厉的剑气,扫过那三个黑衣人,逼得他们脚步不稳的退后了好几步,险些站立不住。
上官轻儿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手中的软剑再次挥出,在空中划出一个交叉,再次对着那些黑衣人攻击而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反应快些的跳起来,险险的躲过了上官轻儿的攻击,剩下两个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他们两人脸上和胸口都多了一个带着血痕的叉叉,在无法往前一步,没一会就倒地身亡了。
剩下的黑衣人知道自己不是上官轻儿的对手,正想要逃走,却见上官轻儿身后居然有跑出了一群黑衣人,当下眼前一亮,咬着牙,眼底含恨对着上官轻儿冲过去。
只要他拖住上官轻儿,她身后那些黑衣人就有机会过来将上官轻儿杀掉,这个死丫头,杀了他这么多兄弟,就是死,他也不让她好过。
然而那黑衣人还没冲到上官轻儿面前,身后就被人个刺了一剑,瞳孔剧烈的收缩,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慢慢倒在地上。
上官轻儿看着一身黑衣的梨花,笑道,“梨花好身手。”
梨花轻笑,“不及郡主。”说罢,就冲过去跟上官轻儿身后的那些黑衣人打了起来。
上官轻儿却没有立刻加入战斗,韩熙然那边的黑衣人差不多处理完了,她自己身后那十多个,有梨花撑着,暂时不会对她有威胁。
他来到方才被梨花一剑砍死了的黑衣人身边,扯开他脸上黑色的布,一手拿手帕捂着鼻子,一手拿着软剑,轻轻挑开那黑衣人的肩膀上的衣服。
果然,在那人左边的肩膀上,有一个明显的黑色老鹰标志。
上官轻儿不曾见过这样的标志,但却听说过。
这是五六年前,在京城突然壮大起来的杀手组织,今年来十分强大,十分猖狂,似乎只要有钱,就什么都人都敢去杀。
上官轻儿当初会知道这个组织,还是因为他们抢了她雾谷暗夜閣的生意,才特地去了解的,没想到今日竟是见到了。
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何要来杀韩熙然?
就在上官轻儿疑惑不已的时候,两名黑衣人躲过了梨花,偷偷的来到了上官轻儿身后,试图偷袭。
但上官轻儿身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似得,那两人还没靠近,她手中的剑就带着强大的杀气冲向了身后。
那两个黑衣人吓了一跳,慌忙跳起来躲开上官轻儿凌厉的剑锋,但他们的身子刚在地面上站稳,上官轻儿那飞出去了的软剑,竟又从他们的身后,飞回来了。
这一次,有个黑衣人躲避不及,被那软剑砍断了一只手。
顿时,血肉横飞,惨叫声惊天。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此时的她,站在黄昏时刻的昏暗巷子里,一身绿色的裙子,如纯洁的天使一般美艳,也如邪恶的地狱修罗一般嗜血。
她舔了舔红唇,将那飞出去的染血软剑收回手中,清澈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试图偷袭她的两个黑衣人,笑的很是纯洁,“只掉了一只手,可惜了。”
她的声音清脆甜美,纯真无邪,但在这这血腥的场面中,听到那样的声音,不但不会让人觉得可爱,觉得纯洁,反而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那断臂的黑衣人双眼瞪的大大的,慌忙伸手点住身上几处穴道,止住血,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上官轻儿,“你,你不是娉婷郡主!”
“我不是,你是么?呵呵……”上官轻儿无害的笑着,就像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一般,却吓得那断臂男子浑身战栗,腿一软,就再也站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上官轻儿微微蹙眉,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大大的眼睛里清澈如许。
她张嘴,动听的声音,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清脆,“嗯?怕了么?”
“你……”那黑衣人惊恐的看着上官轻儿,只觉得浑身热血逆流,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
太可怕了,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此刻的笑容,简直比鬼还吓人。
倒是他身边那没有被上官轻儿伤着的黑衣人胆子大一些,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上官轻儿吓得屁滚尿流,当即看不下去,挥剑就冲过去跟,要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懒懒的撇撇嘴,闪电般的出手,别人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出手的,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她将那黑衣人手中的剑捏在了两指之间,然后她的手一用力,强大的内力喷涌而出。
“啪”的一声,那黑衣人手中锋利的剑,竟就这么在上官轻儿的手中,断了!
这一次,那个黑衣人也被吓傻了,这个女人,到底还是不是女人?这力气,就是他们这些男人也远远不及。
低头看着那短程两届的利剑,再看看上官轻儿一脸纯洁的笑容,这个黑衣人也被吓到了,见了鬼一般的,转身就要逃走。
“你们以为,我是这么容易刺杀的么?有胆子来刺杀我,就要做好下地狱的准备!”上官轻儿的声音依然清脆,动作却丝毫不怠慢,手中的长剑,轻而易举的就刺穿了那黑衣人的胸口。
只见她用力抽回自己的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那断臂黑衣人,笑着问,“看在你掉了一只手臂的份儿上,只要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我就放了你,如何?”
听到上官轻儿的话,那黑衣人却是眼前一亮,有些激动的张嘴,道,“此话当真?”
“决不食言!”上官轻儿从身上拿出一根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手中的软剑,悠闲的样子,就像是饱餐后在街道上散步。
而那黑衣人却像是得到了巨大的恩惠一般,激动的叫着,“好,我说,我说……额……”
他只来得及说“我说……”却再来不及说出后面的内容,因为……
“该死!”上官轻儿看着那一枚突然切断了断臂黑衣人手臂的飞镖,眯起眼睛,二话不说就朝着那飞镖飞来的地方冲了过去,速度快的惊人。
韩熙然刚解决纠缠他的十多个黑衣人,打算过来帮上官轻儿,不料一转身就看到上官轻儿追出去,当即有些紧张的叫了一句“轻儿——”就要追过去。
但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比韩熙然更快追上了上官轻儿,韩熙然见状,只得停下,目光复杂的看着上官轻儿离开的方向,眼中仍是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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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叶铭寒,高贵霸气,皇权般的存在,m市的掌控者。
拥有一张令所有女人为之尖叫、疯狂的邪肆脸孔,无数名媛千方百计想接近他,却都被一口拒绝。
谁可知,高贵的叶大少夜夜咬牙切齿只为一个女人。
谁可知,霸气的叶大少千方百计,甚至不惜出卖色相也只为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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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男女通杀,连动物也秒杀
黄昏时刻,夕阳落尽,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的,眼看天就要全黑了。
上官轻儿快如闪电,风一般的冲向了那偷袭之人。
她本就是故意在那个时候吓那个黑衣人,目的就是想要逼那人说出背后的人是谁。
上官轻儿在砍下那人一只手臂的时候,就看到那人的肩膀上,没有老鹰的图案。加上这两队刺客不是同时出现的,可见,他们很可能是不同的人派来的。
很可能有一队是冲着韩熙然,一队是冲着她。
所以,她吓那黑衣人的原因,其一是让他供出背后之人,其二是假如有人不想他说出来,就必然会在这个时候动手,而只要那隐藏在暗处的人一动手,上官轻儿就可以追上去,将那人堵住。
但她显然没想到那人的轻功这么好,她已经很快了,却还是慢了一步。用尽全力,才勉强跟上那人的步伐。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人突然转身,犀利的双眼,看向上官轻儿,随即,一记飞镖就对着上官轻儿射来。
上官轻儿跟的比较急,看到有飞镖,慌忙闪开。
但这一闪的功夫,那前面的人就已经风一般的消失了。
上官轻儿本还想再追上去,却突然被身后的人拉住了,“别追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上官轻儿方才转身,看到一身白衣匆匆赶来的夏瑾寒,有些不甘心的道,“那人很可能是幕后黑手。”
夏瑾寒点头,表示他知道,却是将还想冲出去的上官轻儿拉进了怀里,“放心吧,他逃不掉。”
上官轻儿抬眸,看着眼前这一脸淡漠的男人,突然觉得他好高深莫测。
不知为何,他一句话,就让她烦躁的心安静了下来,她点头,对他笑道,“为什么呢?”
夏瑾寒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他中了剧毒,就算逃走,也活不了多久。”
“你下的毒?”上官轻儿惊讶的看着夏瑾寒,实在不明白他什么时候下手的。
夏瑾寒似乎知道上官轻儿的疑问,落在上官轻儿腰间的手紧了紧,开口道,“嗯,他停下来对你发射飞镖的时候,我就将毒针发出去了。”
说着,他还有些得意的看着上官轻儿,“还是你在雾谷研制的剧毒,想看看效果么?”
“哎?”上官轻儿惊讶的看着他,激动的点头,“真的,那快走,我们去看看。”
只是,那人都走了,他们要去哪里看呢?上官轻儿突然有些愁了。
夏瑾寒却笑了笑,紧紧揽着她的腰,脚尖点地,就带着上官轻儿飞上了屋顶,一路施展轻功,快速的在屋顶上飞起来。
上官轻儿很喜欢这种感觉,靠在他怀里,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不用理,仿佛有他在,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白衣飞扬,依舞翩跹,两人在傍晚的屋顶上飞驰而过,如飞鸟一般,自由自在。
没一会,两人出了城,来到城郊的一座院子前,院子的门口,似乎还隐隐约约的有一滩血迹,显然,那逃走的黑衣人怕是就在里面。
上官轻儿用及其佩服的眼神看着夏瑾寒,“你是不是还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你怎么知道他会在这里?”
夏瑾寒淡然一笑,“我在药水里加了一点东西,它能闻到。”
它?
上官轻儿一愣,低头才发现,他们脚下的大树底下,居然还有一只通体黑色的猫咪。
“那不是黑小龙吗?怎么会在你这儿?”上官轻儿惊愕不已。
夏瑾寒低头,靠在她耳边,“你亲我,我就告诉你。”
靠!这人怎么还是这么幼稚?上官轻儿咬着,不理他,挣开他就要跳下去找黑小龙,却被夏瑾寒再次抱紧。
只听他呵气如兰,温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香气,吐在了她的侧脸上,“它本就是我的,只是当时被我丢进了雾谷去陪你罢了。”
“啊?它不是黑龙之前养的母猫生的么?”上官轻儿疑惑了。
夏瑾寒点头,“嗯,它生下来之后,我就是它的主人了。”
好吧,上官轻儿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估计是这小猫咪刚生下来不就,就被他给收买了吧?夏瑾寒这人别的不行,要收买人和动物收买的,还是很在行的,光是他一副好皮囊就足够吸引人了。
“你真是男女通杀,连动物也秒杀。”上官轻儿闷闷的说道。
“能秒杀你就够了。”夏瑾寒笑的很是狡诈。
就在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站在树枝上,准备去院子里找人的时候,地上的黑小龙突然跳起来,扑倒了夏瑾寒怀里,抓着他的衣服,亲热的在他身上蹭着。
夏瑾寒似乎有些不悦,每天微蹙,一向洁癖的他,伸手不着痕迹的将那黑猫弹开,“几日没放你出来,就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了?”
“喵呜……”黑小龙一脸委屈的叫了一声,哀怨的看着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亲密的样子,灰溜溜的走开了。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道,“你怎么教训它的呢?教教我,看它今后还敢不敢偷我东西吃。”
夏瑾寒笑了笑,靠在她耳边道,“今晚告诉你。”然后带着她一起,飞进了那院子,直接上了屋顶。
站在屋顶的中央,夏瑾寒动作迅速的打开了一块瓦片,就拉着上官轻儿一起看好戏了。
透过屋顶上那一个小小的缺口,上官轻儿清晰的看到了下面那一身黑衣的男人,跪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声音十分虚弱,“主人,属下办事不利……”
“哼,没用的东西!”那被叫做主人的男人,脸上带着一张面具,看起来十分狰狞。
只见他听了那跪在地上的男子的话,生气的一挥手,就将那男子打得飞了出去,原本就中了上官轻儿慢性剧毒的黑衣人,哪里是那面具男子的对手,飞出去之后,就倒在地上,大声的咳嗽起来。
看到那面具男,上官轻儿眉头紧皱,不由的想起了七年前,那个同样带着面具的男人,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肯定就是当年那个,别以为他换了面具,她就不认识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了这个人……
“来人,将那废物拖出去!”面具男冷冷的命令,看都没有再看一眼那倒在地上的男子。
要说,那男子要是没中毒,武功应该是不差的,没想到这般武功高深的人,那个该死的面具男却一点都不懂珍惜,莫非这里还有很多这样的高手?
那面具男闻言,立刻紧张的道,“主人,主人,属下,属下虽然没有试出上官轻儿是否会金蚕蛊,但却知道其他的……”
闻言,面具男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那人,“说!”
听到这话,上官轻儿不淡定了,下面那个混蛋,居然知道她金蚕蛊?虽然那黑衣男子说不确定,但显然是在怀疑了。
她这些年用金蚕蛊的次数屈指可数,会是谁透露了消息?
上官轻儿眉头深锁,心中有些忐忑。
那黑衣人伸手拭去嘴角的鲜红,跪在地上,声音恭敬,“属下方才一直在暗中观察上官轻儿,发现她这些年功力大增,如今就是属下怕也奈何不得她。”
“哦?进步倒是不小,呵呵……”面具男冷冷的一笑,冰冷的眼睛里写满了阴狠。“还有何发现?”
那黑衣人咬着牙,似乎在对生命做最后的挣扎,没有人想死,他也一样,“属下身上这毒,无色无味毒性独特,可谓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属下认为,这种剧毒若只有他们身上有,怕会是很危险的存在。”
闻言,面具男的脸色冷漠异常,黑色的长袍,轻轻浮动,手已经是紧握成拳头。
只见他用那十分邪恶的眼神看着那黑衣人,嘴角带着一抹笑容,“你这倒是提醒我了,是什么样的剧毒,连我的百花解毒丸都解不了?”
不知为何,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听到这话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一双充血的眼睛,不安的看着他所谓的主人。
面具男则是冷冷的笑着,“既然你还想多活几天,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看着那黑衣男子略微欣喜的表情,面具男冷冷的挥手,“来人,将他带到地窖,交给吴师傅处置。就说他身上有独特的剧毒,让吴师傅好好研究。”
那黑衣男子闻言,脸色大变,一脸惊恐的摇头,“不,不要,主人……属下知错了,求主要不要……”
“拖下去!”那人求饶的话还没说完,面具男就冷冷加大了声音,冷冷的命令。
那黑衣男子当然不服,正要反抗,奈何他因为中毒,浑身无力,内力正在一点一滴的消耗,那种无力的感觉,让他陷入了绝望。
“主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放开我!”似乎是惊恐过度了,那黑衣人挣不开身边押着他的人的束缚,便开始怒骂起来。
也难怪,这些年,他为这个男人做了这么多,结果却换来对方一句拖下去!任是谁都难以忍受。
但面具男却不为所动,犀利的双眸,阴毒无比,只被看了一眼,那黑衣男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上官轻儿趴在屋顶上,听着里面的对话,才明白这该死的面具男,居然还弄了地下室搞研究?敢情那所谓的吴师傅,就是这里搞研究的人了。
哼,那剧毒的成分可不是谁都能研究出来的,没有雾谷圣殿里面祖师爷的那一滴血,就算研究出了剧毒里面的其他成分也没用,因为毒性完全不一样。
不过,上官轻儿倒是对那地窖有些好奇。
夏瑾寒没有往下面看,却像是亲眼看到了一般,甚至连上官轻儿内心的想法都看透了。
只见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着,抱着上官轻儿迅速的离开了屋顶。
因为两人的武功都极高,掩饰的很好,即便下面那面具男的武功不弱,却也没有发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的存在。
两人一路出来,离开了那别院,上官轻儿终于不满的抗议,“我想去地窖看看。”
“现在还不是时候。”夏瑾寒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杀气。
上官轻儿蹙眉,问,“为何?”
他无奈的叹口气,道,“我们被包围了。”
啊?包围了?他怎么不知道?
许是因为刚刚顾着看那些人对话,上官轻儿都是屏住呼吸,收敛气息的,因为又夏瑾寒在,她也不需要太过警惕,居然没能发现那些人的存在。
如今,她动了动手指,感受着周围气息的变化,果然发现他们的四周,都有人在靠近,而且那些人的武功,绝对不比刚刚被面具男拖下去的那个男人弱。
这个该死的面具男倒是有些本事,身边居然有这么多高手,当真是小看他了。
上官轻儿眯着眼睛,目光冰冷。跟夏瑾寒并肩站在一起,嘴角带着一抹纯洁的笑,“也罢,他们来了,刚好可以让我试试身手。”
夏瑾寒只是冷眼看着周围,笑道,“也罢,这些年,我也没有好好试过身手了。”
上官轻儿欢快的笑着,像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般,“你说我们两个人,要多久才能将他们解决呢?”
夏瑾寒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遍,语气冰冷,“一炷香的时间。”
上官轻儿表示同意,“嗯,我也觉得差不多了。”说着,她舒活了一下胫骨,道,“我说,你们这些人藏在周围不累么?再不出来,姑奶奶我可就要走了。”
听到上官轻儿狂妄的话,周围的黑衣人纷纷冲了出来,一下子就将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包围。
上官轻儿满意的笑着,“不错,还是挺听话的,动手吧。”她现在还饿着肚子呢,真心不想跟这些人耗。
“上!”黑衣人显然是很不满上官轻儿的狂妄,当即就冲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屋里那带着面具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跳了出来,站在了屋顶上,冷眼看着那被黑衣人包围的上官轻儿和夏瑾寒。
上官轻儿手中的软剑出鞘,灌注了内力的软剑,剑锋笔直,光芒四射。
看着那些冲上来的人,她笑道,“一共十个人,一人五个。”
夏瑾寒嘴角勾起,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么快了。”说罢,他已经拿着玉扇,身子腾空,跟那些人打起来了。
上官轻儿也不怠慢,挥舞着手中的剑,立刻迎上了那些黑衣人,黑衣人的武功不弱,而且是五个对上官轻儿一个,要是别人,怕是还没开始打,就要被那些人身上的杀气吓的腿软了。
上官轻儿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笑容,丝毫不畏惧的跟那些人打了起来。
她的动作敏捷,手脚麻利,举手抬足之间,无处不散发着凌厉的杀气,体内强悍的内力,对上那些高手的剑,丝毫不示弱。
夏瑾寒手中的玉扇,随意的挥舞着,带起了一阵强劲的风,那些冲上来的黑衣人,对上他那强大的内力,纷纷被逼退了好几步,几乎是寸步难行。
这两人身上的内力,强大而又古怪,让黑衣人们无不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上官轻儿心里明白,面具男估计是不知道从哪里了解到她会金蚕蛊的消息,想要试探一下虚实吧?
可惜,她可不是除了金蚕蛊就什么都不会的,这些年,她的武功也不是白练的,师父的武功本就独特,加上她在雾谷学的那些,这些人想要对付她,怕是没这么容易。
不远处的屋顶上,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冷眼看着正在奋战的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眼底满是寒意。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上官轻儿长大之后,居然厉害了这么多,看来,他还是小看了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了。
不过,今天他们两既然来了这里,想要离开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夏瑾寒很快就解决了三个黑衣人,三个全都是被他的玉扇发出的凌厉杀气,一举击杀的。
看到夏瑾寒这么快就解决了他们三个同伴,剩下的两个黑衣人顿时有些慌了。但看到上官轻儿正吃力的应付那五个人,他们又自信了一些。
就像主人说的,他们不需要打败夏瑾寒和上官轻儿,只要能逼得上官轻儿走投无路,使出绝招,便算是完成任务了。所以,他们两个现在只需要好好的拖住夏瑾寒,不让他去帮助上官轻儿,想必就没事了。
夏瑾寒当然知道那两个黑衣人的想法,但他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故意慢悠悠的跟那两个黑衣人耗着。
上官轻儿一个对五个,而且五个都是高手,肯定有些吃力。
她之前都是在苦练,却极少真正的跟人打架,即便有一身好功夫,跟这些高手打起来,还是慢慢的落了下风。
不过,就算落了下风,她也丝毫没有退缩,相反,面对着五个高手,她的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妖娆的笑容,清澈的大眼睛里,纯洁一片,似乎只要看着她的双眸,就会情不自禁的陷进去。
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尤其是她笑着的时候,可爱的表情,叫人完全下不了手。
对方下不了手,她可不会手软,手中的软剑,带着寒气,没一会就伤了其中的两个人。
疼痛让那两个黑衣人清醒了过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似乎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伤到的。
上官轻儿无视那两人的呆愣,手起剑落,那两人只觉得脖子一凉,身子就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至此,其余的三个人才清醒过来,惊恐的看着上官轻儿,问,“妖女,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噗……你们可是三个大男人对我一个弱女子,你说,我能对你做什么呢?”上官轻儿故意将话说的很暧昧,嘴角还带着一抹嘲讽的笑,让那三个黑衣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莫非,你们都喜欢被人做点什么吗?”上官轻儿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难看,咬牙道,“一派胡言,兄弟们,给我杀。”
“是!”那两个立刻大声的附和,再次冲上去跟上官轻儿厮杀。
少了两个人,上官轻儿打起来可就轻松多了,她轻巧的躲开这三个人的攻击,却并不反击,而是出言嘲讽,“啧啧,这是恼羞成怒了么?其实吧,你们那狗屁主人一直带着面具,想必不是见不得人的丑八怪,就是绝世美男子。这样的人,怕是不会喜欢女人,会对你们做些什么,也是正常的,我能理解。”
好好的,怎么扯到他们主人身上去了
听到上官轻儿的胡扯,别说是那三个黑衣人,就是在一边看着的面具男和不远处的夏瑾寒都嘴角猛抽起来。
她这话会不会太以偏概全了?他难道不是美男子?不,估计她不当她自己是女人吧!瞧她现在这样子,哪里有女孩子该有的端庄呢?夏瑾寒挑眉,随手将一个试图偷袭他的黑衣人踢倒在地,对上官轻儿道,“宝贝,我可不喜欢男人。”
上官轻儿笑的更艳了,“你当然不喜欢男人,因为你早早就被我收了嘛……”说着,她还一脸骄傲的样子,继续道,“你该感谢我啊,亲爱的,要不是我早早把你给收了,你现在怕也是会跟那个见不得人的面具男一样,看不上女人,就跟一群下属搞在一起了。可真是可惜了啊”
“噗……”听到上官轻儿的话,不远处那一身黑衣的面具男人差点差点一口鲜血吐出来。这死丫头,活得不耐烦了吗?
上官轻儿才懒得理会别人的想法,继续一边跟那三个黑衣人周旋,一边笑道,“不过我觉得,亲爱的你是太美了而容易看不上女人,但那戴面具的,十之八九是太难看了,整天带着面具,都不敢用真面目见人,能好到哪里去?”
夏瑾寒无奈的笑着,随手解决了那两个黑衣人,对上官轻儿道,“饿不饿?”
上官轻儿早就饿了,韩熙然点的那一桌子饭菜还在酒楼里放着呢,想起那美味佳肴,她简直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当下哀怨的回答,“饿,我都快饿死了。”
看到夏瑾寒随手就解决了那两个人,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我说你怎么速度变得这么慢了,敢情你是故意拖着的?”
夏瑾寒笑,轻轻一跃,来到上官轻儿身边,“若不然,你怎么能有表现的机会?”
好吧……
上官轻儿闷闷的盯了他一眼,“那还不快帮我把这几个人解决掉?我想回家吃饭。”
“好,回家吃饭。”夏瑾寒心中一暖,淡淡的笑着,那个家字,让他瞬间感到了无限的温馨,恨不得立刻回去。
有了夏瑾寒的加入,那剩下的三个人,完全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接二连三的倒下了。
眼看,最后一个人就要被夏瑾寒解决掉了,上官轻儿却拦住了他,笑道,“这个不能死,留着。”
夏瑾寒微微一愣,这才发现,他们周围的阵法,居然跟那黑衣人有关。
他早就留意到这些黑衣人冲出来的时候,脚步就已经形成了一个五芒星阵,将他们困在了里面,但他以为将这些人杀掉,阵法就会不攻自破,不想居然还别有玄机。
他只知道这里摆了阵,却一直没参透阵法的关键,上官轻儿却一眼就看透了,当真叫夏瑾寒惊讶和欣喜。
幸好上官轻儿及时阻止,不然,那人要是死了,这阵法怕也就要被封死,他们要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夏瑾寒赞许的看着上官轻儿,突然觉得,这丫头真的长大了,尤其是在雾谷这些年,她学会了很多,面对事情的时候,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莽撞。夏瑾寒心里感到欣慰的同时,也觉得有些愧疚。
若跟别家的千金小姐那样,她哪里需要吃这么多苦头呢?
这些年,是他没照顾好她,若是他够强大,她哪里需要变得这么坚强?
当然,他心里其实明白,不管他是否强大,她都会坚强,这就是她,与别人不一样的她。
上官轻儿拦住了夏瑾寒的动作之后,立刻急飞身而起,纤细的手指弹出一粒石子,打在了那人握剑要自刎的手上。
夏瑾寒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那人身边,点了那人的穴道,将他制住。
“想自杀?怕是没这么容易。”上官轻儿笑着,清澈的双眸,妖娆的笑容,叫人心生迷恋。
她看向了不远处的屋顶,懒懒的道,“我后所,面具男你看够了么?看够是不是该亲自下来了?你的手下真心不咋的,我们不用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不行了。”
屋顶上的男人闻言,正准备下去,但想起了什么,却是止住的步伐,冷笑道,“有本事你们先从那阵法里出来再说。”
啧啧,当她出不去么?
上官轻儿无奈的耸耸肩,手中的长剑“扑哧”一声刺进了夏瑾寒抓住的那个黑衣人的胸口,再出来的时候,上官轻儿手中的剑已经染上了鲜红,尤其是尖端的地方,鲜红异常。
上官轻儿眼珠子转了转,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然后看似随意的将手中带着鲜血的长剑刺向了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正是方才这最后一个黑衣人出来的方向。
长剑直直的刺进了土里,入地三分,可见上官轻儿方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随着她那长剑的刺出,这阵法也闪出了一道浅浅的光,然后扑闪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上官轻儿拍拍手,正准备转身对身后的夏瑾寒说说话,却感觉一道凌厉的剑气突然对着自己刺来。
上官轻儿心底一惊,才明白那该死的面具男不进来,就是为了在她破阵的时候,在她背后放冷箭?
好样的,你当本小姐是蠢的么?
上官轻儿冷笑,袖子一挥,正要挡下那利剑,却见夏瑾寒的手一用力,那原本被他抓住的黑衣人就就被他推了出去,挡在了上官轻儿的面前。
“扑哧”的又是一声,那黑衣人挡在上官轻儿的身后,被那锋利的长剑刺穿了身体,随即整个人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阵法已破,就算把那黑衣人杀了,也不会对上官轻儿等人造成影响。
夏瑾寒飞身来到上官轻儿身边,有些紧张的检查着她的身子,“没事吧?”
上官轻儿摇头,笑道,“能有什么事呢?倒是有些人,怕是得有事了。”说着,上官轻儿突然就按动了手中的袖箭,袖箭带着强劲的风,就飞向不远处屋顶上的那个男人。
按理说,他们的距离太远,袖箭的射程完全不够。但这袖箭可是球叔改造过的,世上独一无二,射程自然也比普通的远很多。
面具男也没想到上官轻儿会在这个时候射箭,更想不到这样的距离,那利箭居然还能射过来,当下一惊,慌忙闪开,用手中的长剑挡下。
本以为上官轻儿还会继续来找他算账,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上官轻儿已经被夏瑾寒横抱起。
她懒懒的靠在夏瑾寒怀里,砸吧砸吧小嘴,道,“亲爱的,我饿了,咱们回去吧。”
“嗯。”夏瑾寒点头,不再多说,抱着上官轻儿就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天色已经全黑了,清冷的月光洒下,那一座孤零零的院子前,躺了一地黑色的尸体,那些人身上的血,慢慢的流出,很快就染红了这一片天地。
屋顶上的面具男却是愣住了,上官轻儿和夏瑾寒都已经解决了他的手下,却在这个时候,放过他,就这么走了?可能么?
答案是,不可能……
因为,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上官轻儿有些稚嫩慵懒的声音,“真浪费了我的涂在袖箭上的红叶粉,唉,要不然也许可以正的毁了那张面具下的脸。”
“面具下的脸本就被毁了,又何须你动手。”夏瑾寒淡漠的回答。
听到这,面具男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沾上了不少红色的粉末,那些粉末快速的渗透,不,不是渗透,而是腐蚀他身上的衣服,手背因为握剑挡下了上官轻儿射来的袖箭,也沾了不少红色的粉末在上面,此刻,手背已经传来了一阵灼痛。
他慌忙收回自己的手,发现那些红色的药粉遇到了他的皮肤,正疯狂的渗透,不一会儿,就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个深红色的原点。
面具男一惊,慌忙将外套脱下,接着又拿了干净的手帕,去擦手背。
但手背上那些红色的粉末却像是有生命的一般,已经渗进了他的皮肤,以肉眼可以看得到的速度,在他的身体里消散开来。
“该死!”男人低咒医生,慌忙点了身上几处穴道,又拿出一粒药丸吃下,但那红色的小点还是没有消失,反而在他的皮肤下慢慢散开,直到看不见……
除了手背上被药粉沾上的地方有些灼热之外,他没感觉道其他的不适,但那红色的药粉,扩散的这么快,要是不好好处理,怕是会渗进心脉,到时候,他可能就真的没救了。
想到这里,男人慌忙转身跑进了院子里,一把打开了院子里的机关,快步的冲进了地窖。
男人刚离开,夏瑾寒就抱着上官轻儿出现在了不远处,看着男人着急的样子,上官轻儿嘴角带着狡黠的笑,像只狐狸似得,“啧啧,这人肯定不是夏瑾煜,这么点东西就吓怕了……”
夏瑾寒眉头紧皱,也觉得有些奇怪,“这里是夏瑾煜的别院。”
“可是夏瑾煜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慌张了?”上官轻儿眉头深锁。
夏瑾寒也有些不解,“确实。不过,就算不是夏瑾煜,也是他的人。”
上官轻儿认同的点头,“这个倒是,不管他是谁,只要他半个月内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能一眼找到他。”上官轻儿自信的笑着。
夏瑾寒轻笑,“想不到你们祖师爷的血,用处这么大。”
不过是渗透了一小滴血的普通药粉,效果居然这么强烈,可见,那滴血的效果是多么的惊人。
上官轻儿摸了摸下巴,道,“可不是,要是那人还活着就好了,我一定把他身上的血都放出来,届时我必然无敌了。哈哈哈……”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抱着她离开了那院子,道,“他活着你以为你能好过?”
“为什么不能?那老东西又不认识我。都死了差不多一千年了,还躺在那里要死不活的,又不能一次性取太多他的血,否则尸体会腐化了,真是可惜了。”上官轻儿紧紧抱着夏瑾寒,有些遗憾的道,“你说,我要是下次回去,一次性将他身体里的血都放出来,再让他的尸体腐烂掉,会不会被雾谷的人追杀一辈子啊?”
夏瑾寒很认真的点头,“我怕不止是雾谷的人要追杀你,那祖师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丫头还能再雷一点么?把祖师爷的血全放出来?那血就算再好用,也不是这样用的啊。
再说了,那尸体可是雾谷千百年来的骄傲,她是毁了祖师爷的肉身,必然会成为雾谷的敌人,到时候,怕是有她受的了。
“我爱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魂呢,祖师爷都死了上千年了,就算有鬼魂,也早该去投胎了,如何还能来找我算账?”上官轻儿毫不在乎的说着。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在道路上狂奔,很快就飞回了城门,直接来到了那家酒楼里。
酒楼里,梨花和青然以及韩熙然都在那里,看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回来,韩熙然的嘴角不动声色的抽了抽,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平静下来,有些担心的来到上官轻儿跟前,“轻儿,你没事吧?”
上官轻儿没忽略韩熙然的表情,只是有些疑惑,韩熙然为何会这般看着自己,听到他的话,她从夏瑾寒身上跳下来,笑道,“没事,我跟太子联手,那些人不是对手。”
说罢,看着那似乎又热了一遍,才刚端上来,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激动的在椅子上坐下,道,“哎呀,好香,熙哥哥你果然大方,真点了这么一桌子菜,哈哈,也不枉我这么卖力的帮你了。”
说着,上官轻儿已经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夏瑾寒则是慢条斯理的走进来,对韩熙然点点头,随即坐在了上官轻儿身边。
韩熙然的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上官轻儿会这般的贪吃,而且一点都不拘小节,当真是跟梨花说的那样,“小郡主跟殿下一定会回来酒楼的,因为小郡主还没把敲诈你的那一桌饭菜吃完。”
韩熙然一开始还不相信上官轻儿会为了一桌饭菜,而且是敲诈来的饭菜,回太子府而是来酒楼里,如今亲眼所见,才不得不信。
在看上官轻儿那贪吃的样子,韩熙然无奈的摇摇头,当真还是跟个孩子一样,可爱有迷糊,叫人心疼,惹人爱怜。
看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回来了,韩熙然也就放心了,询问了一下他们方才追出去的情况之后,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就急急忙忙的离开酒楼回了左相府。
他早就该回去的,夏静曦一定还在等他,他早就迫不及待了,但是因为方才遇刺,他担心上官轻儿的安慰,就坚持留在这里等上官轻儿回来。如今看到上官轻儿安然回来,他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看着韩熙然的背影,上官轻儿咽下嘴里的肉,道,“熙哥哥,今晚的那些此刻,应该是不同的人派来的,你只要查清楚刺杀你的那些人是谁就好了,其他的我会处理。”
上官轻儿这么说,显然是知道什么了,韩熙然也不多说,点头,“好,今日,多谢了。”
“哈哈,客气了,快回去吧,别让九姐姐久等了。”上官轻儿说着,大口的吃了一个烤鸭腿,美滋滋的品尝起来。
韩熙然咧嘴一笑,感激的看着上官轻儿,然后转身,大步走开了。
……
雾谷,圣殿最里面。
“咯……”高台上,那口漂亮的冰棺突然发出了一道沉闷的声音。在这弥漫着浓烈寒气的密室里,那声音显得异常刺耳,说不出的惊悚。
随着那一声的声音,冰棺里面突然伸出了一只苍白而又修长的手,手腕上还有干了的鲜红血液粘着,与他苍白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雪白,血红,气氛诡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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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祖师爷要诈尸了……哇卡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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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爷:灭哈哈哈,睡了千年,老子终于要复活了。美妞们,快到宇宙第一帅的祖师爷怀里来……(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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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缠绵(精彩必看)
左相府。
韩熙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往常这个时间,他早就吃过晚膳,在书房里忙碌了。但是今天他却还在赶回来的路上。
不,他觉得,他今后都不会再跟从前那样,一吃完饭,就急急忙忙的跑去书房里,躲着夏静曦了。他的人生,会从此发生巨大的改变,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更多的却是兴奋和激动。
他大步走进后院,一眼就看到了那还亮着灯的大殿,透过明亮的窗口,隐隐可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不安的在窗前走来走去,似乎在等他回来,在为他担心。
这样的认识,让他浑身一暖,同时也很后悔为何自己这些年都没能发现她对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不能主动的去追寻幸福?他这些年,到底错过了多少这样的美好和幸福啊……
人还没靠近,大殿外边的侍女就看到了他,激动的跑进屋子,叫道,“回来了,公主,左相大人回来了……”
那侍女是夏静曦的陪嫁宫女,所以她一直称呼夏静曦为公主,而叫韩熙然左相。不仅是这个侍女这般,其实这左相府上的人都这么叫。因为这是韩熙然要求的。
夏静曦曾很严厉的告诫府上的下人,今后不要叫她公主,她是这府上的夫人,唤她夫人便好。但却被韩熙然一句冰冷的话语给抹杀了。
他当时说,“左相府的夫人,如何能比得上公主您的地位?”
韩熙然当时态度冰冷的离开了,但他后来听到吓人说,因为他那一句话,夏静曦哭了很久。
如今想起来,他顿时觉得愧疚不已,心中满是悔恨。
听到侍女的话,夏静曦顿时激动的跑出来,那双满带着渴望的眼睛,欣喜的看着他。在看到他安然无恙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表情迅速的变化了一下,而后低着头,掩饰着心中的欣喜,故作淡然的问,“你回来了,吃过晚膳了吗?”
韩熙然也压下心中的激动,淡淡的点头,“嗯,还没吃。”
不知为何,最初的紧张和激动,在见到她苦涩的笑容的时候,突然就化成了平静。一肚子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好跟原来一样,淡然面对。
“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吗?刚好,我也没吃,一起吃吧?”夏静曦轻笑着,眼眸中没有了当初的自卑,倒是多了几份自信。
韩熙然又不由的想起了今天上官轻儿问的那句,“你难道不喜欢自信的女么?”现在,他想他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点头,对夏静曦温润一笑,“好。”
好?
夏静曦有些惊讶的看着韩熙然,要是往常,他肯定会说,“今后饿了就自己先吃,不必等我。”然后转身离开……
韩熙然说完就大步走进了大殿,果然看到里面摆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心中一阵温暖,眼底满是笑意。
刚要坐下来吃饭,却见夏静曦还在发愣,当即出声道,“公主,你还没吃吗?”
听到这一句公主,夏静曦回过神来,转身,笑着道,“嗯,没什么胃口,就一直没吃。”她不会告诉他,她亲手下厨了,做了一下午的饭菜,一直在等他回来。因为不管她说什么,只要他心中没有自己,那都是多余的。
两人在桌子前坐下,夏静曦还是跟往常一样,给韩熙然盛饭,给他端上她熬了一下午的浓汤,笑着道,“这么晚才吃饭,饿了吧?先喝点汤。”
“嗯。”韩熙然低着头,接过那碗汤,就低着头喝了起来。
只是,他才喝了几口,夏瑾寒突然紧张的拉着他的手,问,“你的手怎么了?”
韩熙然被她这一拉,才觉得手臂有些疼,蹙眉,扭头看着左边的手臂。那是下午在跟刺客对战的时候,不慎被划伤的,因为心中有事,他也一直没留意。
再看看夏静曦眼中的担忧,一点都不像是装的。
他摇头,温柔一笑,“无视,小伤罢了。”
“都流血了,怎么会是小伤?发生什么事了?秋莲,快去拿金仓药过来。”夏静曦看到韩熙然手上的伤口,心都揪了起来,慌忙让侍女去拿药。
韩熙然却是笑着摇头,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真的没事,小伤罢了,先吃饭,一会再处理吧。”说罢,还补上一句,“今晚的汤,很好喝。”
好喝?
夏静曦浑身一颤,低头看着韩熙然,却见他依然跟往常一样,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不一样的是,那笑容不再僵硬,并非装出来,而是真心的。
这一刻,夏静曦愣住了。
他真的跟上官轻儿说的那样,转变心意了么?上官轻儿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内心有欣喜,也有不安。渴望韩熙然会真的注意到自己,又害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怎么不吃?”韩熙然把汤喝完了,才发现夏静曦愣愣的看着自己,一点都没吃,当即眉头紧皱,给她夹了菜,道,“多吃点,你都瘦了很多了。”
瘦了?他知道她瘦了吗?这么说,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夏静曦心中涌起一股甜蜜,低着头,看着自己碗里那一块肉,本是她不爱吃的肉类,如今却变得无比美味。
低着头,吃着那一块肉,却是甜到了心里。
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这些年一直被韩熙然忽略无视,如今哪怕他随意的一句关心的话,都能让她激动很久。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吃过了晚饭,夏静曦担心韩熙然的伤,就带他进了房间,拿了药帮他上药。
因为伤口是在手臂上,虽然不是很深,却还是让夏静曦看的浑身颤抖,心疼不已。
见韩熙然自然的将外衣退下,掀起袖子,让自己帮他上药,夏静曦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帮他消毒,上药,又拿来了绷带帮他缠上,这才有些担心的问,“怎么受伤了呢?”
韩熙然笑了笑,道,“没什么大事,不必担心。”
夏静曦见他不愿说,也没多问,只是有些忐忑的站在一边,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好,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是韩熙然先开口的。
“这些年,委屈你了。”他的声音很淡,隐隐带着心疼。
夏静曦愣了愣,想着,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改观了么?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她努力了这么久都没有成功,他怎么可能突然就对自己好了呢?
想必是因为上官轻儿的话,让他愧疚了吧?
她要的,不是他的愧疚,从来都不是。
“这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觉得愧疚。”夏静曦别开视线,声音淡漠,心却难受万分。
韩熙然微微一愣,心里明白她是误会自己了。但也没有解释,只拉着她的手,低声道,“我知是我负你,今后不会了。”
指尖传来了他淡淡的温度,夏静曦的心都颤抖了,那淡淡的温度在她的指尖被无限放大,几乎灼伤了她。
她呼吸急促,不安的站在那里,看着坐在床前的俊美男子,心中特忐忑无比。
今后不会了吗?他这句话,是想说明什么呢?夏静曦不敢多想,却也舍不得抽回被他握着的手,就这么跟侧对着他,站着。声音颤抖,“你真的,不必愧疚,我,我不需要你的愧疚。”
韩熙然叹气,看着被自己紧握的那只纤细嫩滑的小手,心中感慨万千。千言万语,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才好。
只好微微用力,将她拉进了怀里,双手紧紧抱住她,靠在她的肩膀,声音里是满满的愧疚,“我如何能不愧疚?若是我愿意相信你,不被别人误导,这些年你又怎会吃了这么多苦呢?”
夏静曦这一次是彻底的傻掉了。
韩熙然在做什么?他居然,居然抱了她……跟他成亲两年,他从未碰过她,别说是拥抱,就是她的小手都不动一下。他浑身冰冷和淡漠的气息,似乎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一般,让她几度痛苦绝望,夜夜独守空闺,以泪洗面。如今,他居然……
感受到夏静曦身体的僵硬和不知所措,韩熙然心里也有些紧张,除了当初夏静曦对自己表白的时候,他们有过拥抱也亲吻,他再没有这般拥抱过任何人。他也害怕自己会吓着她。
可内心喷涌而出的愧疚和自责,却让他不愿放手。
他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属于她的美好,他不能再这么浪费时间,让彼此都难过了。
他靠在她的耳边,温润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忧伤,“曦儿,是我不好。这些年看着你痛苦挣扎,我早该明白你心中是有我的。偏偏我在感情上太过怯懦,因为别人一句谗言,便将你冷落至今。轻儿说的没错,我就是个蠢材,竟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痛苦。”
他本是能言善道的,但面对她,面对感情,很多话他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他从不曾跟任何人说过这般深情的话,这也已经是他的极限。
但这对夏静曦来说,却已经足够让她幸福的不知所措,一时间分不清是梦是醒了。
韩熙然对她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吗?她以为他心里没有她,所以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是白费的呢。是她错了吗?
夏静曦呆呆的靠在韩熙然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雅的气息,叫她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老天啊,如若这是梦,就让她永远都不要醒过来吧。她真的很怕,在享受过这般的美好之后,醒来又得再次面对他的冷漠和无情。那会让她生不如死。
得不到夏静曦的回答,韩熙然还以为她不愿原谅自己,当即有些不安的松开她。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娇艳欲滴的通红小脸,微微张开的水润红唇,长长的睫毛,盖在那漂亮的眼睛上面,卷卷的,剧烈起伏的胸口,似乎在诉说着她的惊讶和难以置信。
韩熙然呼吸一窒,近距离的看夏静曦,才发现她竟比他记忆中的还要美。这些年,因为心中有结解不开,他一直都在刻意的忽略她,对她视而不见。如今再看,却发现他当初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不成熟。
看到韩熙然这样看着自己,夏静曦回过神来,脸色越发的通红,害羞的低着头,不敢看他炽热的双眸,只觉得今晚的韩熙然,简直就跟换了一个人似得。叫她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
期待他这一切都是真心的,是心甘情愿而非因为上官轻儿说了什么而补偿自己。害怕这不过是南柯一梦,等她醒来一切又是一场空。
殊不知,夏静曦此刻这般害羞的样子,彻底刺激了韩熙然的心脏。
他喉结滚动着,一种强烈的想要亲吻她、怜惜她的冲动,叫他一向清醒的头脑,瞬间一片空白。
只觉得唇边一暖,韩熙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压在了夏静曦娇艳的红唇上。
久违的触感和美好,叫他头脑再次一片空白,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轻轻含住她的红唇,细细的亲吻起来。
她的红唇甜美而又诱人,只是浅尝,就已经叫韩熙然心跳加速,意乱情迷,欲罢不能。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要不是上官轻儿,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的美好。
夏静曦更是头脑一片空白,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的看着韩熙然,做梦也想不到,他会主动亲吻自己。或者,这本身就是一场梦?
夏静曦就这么被韩熙然抱着,浑身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双颊酡红,呼吸急促,心跳的很快很快。
她迷茫的双眼,看到了他的投入和痴狂,那一刻,她身心沦陷,不能自拔。
就算是梦又如何,她这些年的等待和煎熬,早已经让她绝望,即便是梦,也不曾有过这般美好的一幕了。
夏静曦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盖在了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夏静曦放任自己跟随本能,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身体紧紧的贴上他的,小嘴微微张开,主动迎接韩熙然的吻。
韩熙然心中一喜,得到夏静曦的默许,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只一个劲儿的抱紧她,与她深情的亲吻,无尽缠绵。
房间中,烛火摇曳,温情无限。
一吻结束,两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韩熙然目光含情,丝毫不掩饰他的痴迷。
夏静曦媚眼迷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微肿的红唇似乎在昭示着他们前一刻的缠绵和痴狂。
看到这样迷人的夏静曦,韩熙然心神一乱,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但他很好的掩饰着自己的欲望,压下心中的躁动。对上她的双眸,有些紧张的问,“曦儿,这些年我愧对于你,让你受尽委屈,今后我定会好好补偿你,疼爱你,你可愿原谅我?”
这一刻的韩熙然是忐忑不安的,他伤她至深,如今又求她原谅,她会原谅自己吗?若是换了是自己,被人这般伤害,他怕也是无法很快释怀吧?
所以,他说完就后悔了,慌忙改口,“不,也许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我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只求今后能好好补偿你,不再让你受委屈,你不要拒绝可好?”
拒绝?夏静曦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何时跟自己这般温柔的说过话呢?又何曾跟她说过这么多话?
过去的一幕幕涌上心头,让夏静曦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太假,要不是她在做梦,那就是这个韩熙然是假的了!
想到这里,夏静曦伸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捏了一把,疼痛让她意识到,此刻并非在做梦,那,这个韩熙然……
“你到底是谁?”夏静曦几乎是条件反射推开他,从床前跳了起来,一脸谨慎的看着韩熙然。
韩熙然就算是因为上官轻儿的话,对自己心存愧疚,也绝不可能会对自己这般温柔的。所以,夏静曦觉得,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韩熙然。
韩熙然怎么可能会主动抱她,吻她,还跟她道歉,求她原谅呢?
这,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韩熙然也没想到夏静曦会这么激动,这么紧张,当即有些迷茫,道,“曦儿,你问我是谁?”
夏静曦冷冷的看着韩熙然,咬牙道,“说,你冒充韩熙然到底想做什么,韩熙然在在哪里!”
韩熙然再次愣住了,他不就是韩熙然本人么,怎么变成是冒充的了?
夏静曦看着他迷茫的眼神,继续道,“他从来不会像你这么对我,你肯定是假的。”
韩熙然恍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带着一抹苦笑,越发的心疼夏静曦了。定是自己这些年对她太冷漠,如今想要对她好,让她觉得很不真实了吧?
这么想着,韩熙然问,“从前的我,是如何对你的?”
夏静曦听着他的声音,确实是她熟悉的那个声音没有错,当即有些迷茫,却还是坚持的认为这个韩熙然是假的,因为他的变化太大,太明显了。
“哼,你最好老实招来,否则我要叫人了。”夏静曦低声威胁。
韩熙然轻笑,“呵呵,你叫人来看我们夫妻亲热么?”
“你,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是谁,我才不是你的……”妻子两个字没出口,韩熙然就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抱住,堵住了她的小嘴。
“曦儿,你是我的妻,这一辈子都是。”
话落,唇落,韩熙然再次将夏静曦拥在怀里,深情的亲吻着。似乎要将过去两年欠缺的亲吻都讨回来似得,他吻的很深,也很痴迷,几乎让夏静曦喘不过气来。
夏静曦几度反抗,却奈何自己的力气远没有韩熙然的大,而韩熙然的亲吻又是那样的美好,叫她慢慢的就沦陷进去,意乱情迷。
不多时,两人就倒在了他们身边的那张大床上,韩熙然将夏静曦压在下面,深情的吻着她,心跳的很快,她柔软的双唇,让他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夏静曦则是不安的咬着嘴唇,一边是指不准的惊愕和不解,一边又是无法言喻的幸福和美好,叫她矛盾无比。
两人都没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韩熙然试图解开夏静曦衣服的时候,夏静曦红着脸,终于推开了他,“你,你真的是韩熙然?”
她真的很怀疑,韩熙然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韩熙然轻笑,这一刻,他的笑温润爽朗,发自内心,叫人看得心神一晃,险些被迷住。
“是,当然是。”韩熙然郑重的点头。
夏静曦也觉得这个人不太像是装的,她太了解他,这朝夕相处的两年,他虽然不关注她,忽视她,但她却一直都将心放在他的身上。
他的声音,他的味道,他的吻,他宽厚的肩膀,都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
可,他为何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了呢?
夏静曦咬着红肿的双唇,问,“你,你为什么突然,突然……”突然什么,她却说不下去了,最后只好红着脸,改口道,“轻儿她跟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韩熙然轻笑着,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就这么认真的看着她,将下午跟上官轻儿聊天的内容都说了一遍。
“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听信了夏雨琳的话,便不会这般冷落你。曦儿,这些年,苦了你了。”韩熙然说完,一脸愧疚的低着头,心中满是自责。
夏静曦也回过神来,惊讶的捂着嘴,无法相信她这些年的幸福,居然就毁在了一句不相关的流言上。
她突然觉得,她真的很傻很天真,当初若不是她无人倾诉,就将心理话告诉了夏雨琳,又怎么会有这两年的痛苦和煎熬呢?
听到韩熙然的话,她却是笑了,笑的很是苦涩,“也许,真的是因为我们都不够坦白吧,若不然,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呢。”
有些话,你不说,我也不说,那就谁都不会知道。
沟通是心灵的桥梁,他们之间要是多一点沟通,多一点坦白,多一点信任,便不会被人轻易挑拨了。
“今后不会了。”韩熙然认真的承诺。
夏静曦却是瞪着他,生气的道,“你果然是个笨蛋,夏雨琳说的这种话,你也信。”
听到夏静曦的话,韩熙然笑的更艳了,抬起微麻的手,轻轻抚摸她白嫩的小脸,“所以我会用我的一声来偿还你这些年的委屈和煎熬。”
夏静曦心中一动,毕竟是深爱着韩熙然的,又怎么舍得责怪他呢?
于是,很快就放下了戒备,低着头道,“你若真能如你所言,今后真心待我,我自然可以原谅你,但,你若只是因为轻儿的话而对我感到愧疚,那完全不必,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的愧疚和自责。”
她要什么,他比谁都了解,若是他不能给,便不要轻易许诺,否则只会让她更加难受。
韩熙然低头靠在她肩膀,低声道,“我若只是因为愧疚才对你好的话,又何须等到现在呢?”
被韩熙然这么一说,夏静曦又觉得有道理,要是韩熙然要因为愧疚而对自己,早就对她好了不是么?这些年来,他的愧疚,她也是看得到的。
可,他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因为他心里也有她么?
夏静曦不敢往下想,只觉得那很不真实。
但若他不喜欢她,又为何要亲她,甚至像现在这样暧昧呢?
一时间,夏静曦的新也乱了,咬着嘴唇,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呢。
韩熙然看到她的为难,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今晚,我能留在这里么?”
夏静曦闻言,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道,“我可从没有不让你留在这里。”当初分明就是他要去书房睡的,她什么时候赶他出去过?如今倒是好意思问她了。
韩熙然失笑,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呼吸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声音低沉,“曦儿,谢谢你。”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爱上谁了……幸好有她。
夏静曦迷恋的靠在他怀里,“你谢我作甚。”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韩熙然笑着回答。
夏静曦红着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的脸,心中一阵悸动。温热的呼吸带着一阵阵清香,喷在他的脖子上,叫韩熙然有些瘙痒难耐。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夏静曦突然感觉到下边有什么顶着自己,脸变得越发的通红起来。她想挪开,却又动弹不得。
他们已经成亲快两年了,却一直没有圆房,她还以为他不需要呢……
如今才明白,原来这个男人也是普通人,也一样有七情六欲。
可谁叫他这些年那样冷落自己呢?他现在想要她,她还不愿意了呢。
韩熙然似乎能看透她的想法,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曦儿……”
夏静曦的脸一红,别开脸道,“你,不要这样。”
“可我还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韩熙然的声音带着几分痴迷。
夏静曦的心跳突然加快,呼吸急促的道,“那就一直欠着好了,反正都欠了这么久。”
“这样,真的好吗?”韩熙然挑眉,手已经不安分的开始胡乱移动起来。
夏静曦脸色一变,想要抗议,却为时已晚。
韩熙然堵住她的小嘴,压在她身上,大手畅通无阻的游弋在她姣好的身子上。
意乱情迷之间,夏静曦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飞离了身体,那种幸福和美好,叫她忘记了反抗和挣扎。
只见,红烛熄灭,床幔落下,遮住了这一幕温馨。不多时,几套衣衫就从床前掉落,在床前无声的绽放,犹如一朵绝美的花。
娇喘声伴随着继续的呼吸,使得室内气温升高,暧昧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屋子。
夏静曦和韩熙然迟来了两年的洞房花烛,至此正式开始,许是因为是迟来的洞房,又来的这么突来,两人情绪激动,热情高涨,两人一结合,就难分难舍,欲罢不能。
夜,很长,也很美。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群星闪烁,像是好多双闪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点缀着慢慢长夜,不再孤单。
……
太子府。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在酒楼里吃饱喝足才回来,已经过了吃饭时间,可把府上的人都给担心坏了。
看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回来,流花慌忙迎上去,“郡主,您可算是回来了,奴婢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呢。”
上官轻儿摆摆手,笑道,“我能去哪里啊,嘿嘿,就是今天做了一回媒婆,再趁机敲诈了一顿大餐罢了。”
流花有些无语的看着上官轻儿那搞笑的样子,道,“郡主马上就要做太子妃了,怎么还是不会淑女一点呢?”
上官轻儿撇撇嘴,“淑女有什么用?你们家太子可就喜欢我这样的。”
夏瑾寒闻言,宠溺的揽着她的腰,“你若是变淑女了,我怕是会很不习惯。但今后在外人面前,还是注意些的好。”
“我知道啦,我啥时候给你丢人过呢?”上官轻儿哀怨的瞪着他。
夏瑾寒轻笑,抬手捏着她略尖的小脸,“是,我们家轻儿最懂事了。”
“这还这不多。”上官轻儿扬起下巴,一脸得意。那骄傲的样子,让流花和梨花青然等人都忍不住低头偷笑。
上官轻儿无视偷笑的人,懒懒的对流花道,“流花,却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郡主。”流花好笑的低着头,转身走开了。
上官轻儿伸了个懒腰,饱餐餍足的样子,靠在夏瑾寒怀里,撒娇,“好困,我去洗个澡,一会自己先去睡了。”
“嗯,去吧。”夏瑾寒点头,
“你记得早点回来,别太劳累了。”上官轻儿说着,就一边打呵欠一边去了浴室。
夏瑾寒看着上官轻儿慢慢走远的背影,眼底突然闪过了一抹狡黠的笑。
上官轻儿自然没有看到夏瑾寒的笑容,快步来到浴室,看着那冒着淡淡热气的水,心情大好,将流花等人赶出去之后,就褪掉衣衫,走进了浴池中。
温暖的水,包裹着她娇小的身子,让她觉得全身都得到了放松,舒爽无比。
“嗯……舒服……”这世上除了吃饭和睡觉,就洗澡最舒服了。前天被夏瑾寒折腾的浑身酸痛,今天又耗费了这么多力气,打了两架,如今她觉得全身都累的不行,只想好好的洗个澡,再睡上一觉。
靠在温暖浴池中,上官轻儿闭上眼睛,慵懒洗着疲惫的身子。
洗着洗着,就眼皮就开始打架,柔软的身子,靠在浴池边就慢慢的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上官轻儿觉得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水花声。猛的睁开眼睛,上官轻儿就看到了一个浑身赤果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上官轻儿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抬眸,对上一张俊美无双的帅气的脸。
白皙的小脸,瞬间充血爆红,上官轻儿张嘴,惊恐的大叫,“夏瑾寒,你哥变态,你干什么不穿衣服?”
天哪,她看到了什么?这个混蛋居然,居然光着身子面对着她……
偏偏她没有防备,一睁眼就把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在了眼里。
夏瑾寒完全没有不好意思,懒懒的在她面前坐下,将身子泡在水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轻儿,“洗澡穿什么衣服呢?”
上官轻儿红着脸,愤怒的瞪着他,“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这是我的浴池。”夏瑾寒一脸无辜。
上官轻儿咬牙,靠在浴池边上,“行,你的浴池,就让你洗好了,反正我都洗干净了。”说着就伸手想要隔空取物,将边上的衣服取来。
但夏瑾寒又怎么会让她如愿呢?
有力的手臂伸出,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他笑的很是无邪,“你瞧瞧,头发上还有血迹,哪里就洗干净了?”
上官轻儿早上洗了澡洗了头才出门的,今晚自然是没有洗头,听夏瑾寒这么一说,她有些疑惑,“胡说,我头发怎么会有血?”
她杀人的时候可都是很小心的,身上不该斩了血才是。
夏瑾寒伸手将她的发簪取下,一头青丝散开,铺散在了水面上,像是水草一般。
“你看。”夏瑾寒抓了一簇发丝,递到上官轻儿跟前。
上官轻儿蹙眉一看,果然在那发丝上看到了一团黏在上面的干了的血迹。
“真的有?我明明很小心了。”上官轻儿疑惑的蹙眉,看着那血丝,顿时觉得有些恶心。
“我帮你洗了吧,这么脏。”夏瑾寒说着,就取来梳子,为她梳理着长发,舀了水,将她的长发浇湿,然后小心的清洗起来。
上官轻儿背对着夏瑾寒,就这么乖乖的,任由他折腾着她那一头青丝。
其实,她本是不愿让他给自己洗的,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她的头皮,那种舒服的感觉,让她不愿抗拒。
也罢,反正不是第一次共浴了,难得太子爷愿意给她洗头,她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微微仰着头,上官轻儿乖巧的让夏瑾寒为她洗头,不时还发出几声舒服的声音,惹得夏瑾寒浑身欲火,差点头没洗完就先将她扑倒吃掉了。
好在太子还是有点节操的,至少帮上官轻儿洗完了头,才开始耍流氓。
上官轻儿享受着这难得的待遇,嘴里还一边夸着,“好舒服,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头洗的这么好。”
夏瑾寒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笑道,“那以后也让我帮你洗,可好?”
上官轻儿想也没想就点头,“好啊,比我自己洗的好多了。我家太子当真是绝世好男人。”
“呵呵,怎么,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一直都知道啊,只是你现在表现的比较明显。”上官轻儿面不好心不跳的说着,一脸享受。
直到……
“嗯?”上官轻儿感觉身后有些不对劲,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貌似身后有什么东西顶着她……怪不舒服的。
但,夏瑾寒没有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分析身后那是什么东西,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道,“我这么好,你要如何报答我呢?”
又是报答,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莫非你想让我帮你洗头?”
夏瑾寒挑眉,身子靠近她一些,嘴角带着邪恶的笑容,“你觉得呢?”
顿时,上官轻儿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因为这一次,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身后的某物……
她咬着嘴唇,往前挪了挪,想要躲开夏瑾寒,但他的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腰,不让她离开半分。
他靠在她耳边,呵着热气,道,“别动,乖……”
上官轻儿当然明白,这个时候要是乱动,怕是会让夏瑾寒越发的兴奋,到时候可能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她僵着身子,就这么坐在浴池里,背后紧贴着他灼热的肌肤,不敢一动半点。
夏瑾寒看到上官轻儿这么听话,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小手,伸手从身后抱住她,靠在她耳边道,“轻儿,我帮你搓背,可好?”
上官轻儿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乱动的手,咬牙道,“我的背在后面,你搓前面作甚?”
夏瑾寒笑的更艳了,声音十分爽朗,“呵呵……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上官轻儿郁闷的回答,“我能拒绝吗?”
“可以。”夏瑾寒笑着回答,手却越发的不安分起来,“你要是不想让我帮你搓背,我就帮你搓别的地方好了。”
上官轻儿气得脸色通红,扭头就怒骂,“夏瑾寒,你给我正经点!”
“我平日还不够正经么?若是在这个时候还正经,我会很累。”他说的很认真,脸上似乎还真的带着倦容。
上官轻儿心动一动,深呼吸,不去看他委屈的脸,道,“那你快给我搓背,我困了,想去睡觉。”
“好!”夏瑾寒欣喜的说着,拿起毛巾就开始帮她搓背。
但不知为何,他本是给她搓背的,搓着搓着,就变质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肩膀,和脖子上,让上官轻儿浑身一阵战栗,想要反抗却觉得浑身无力,最后只能一点一滴的沦陷进去。
夜风起,浴池里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随着一声怒骂声,里面响起了一阵水花声,十分欢脱,惹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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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复活,公主请自重
雾谷。
圣殿的最里面,气氛十分诡异。
那冒着寒气的冰棺被一只苍白修长的大手从里面推开,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音。
没一会,冰棺里就有一个一身白色长袍的男子坐了起来。他双眼通红,空洞的看着正前方,白皙俊美,线条刚毅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一头及膝的银色长发,柔顺的披散在他的身后,远远看去,就像是金蚕蛊发射出的那些银丝一般闪亮。
他大约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一身白色的长袍,与他头上那银白色的发丝一样刺眼。他的面部线条刚毅,五官精美,犹如刀刻一般。他紧抿的双唇苍白着,双眼通红,看起来有些吓人。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帅气逼人的男人。
他浑身带着寒气,脸上没有表情,却不难看出他的俊美。
这种美,不同于夏瑾寒的冰冷,不同于韩熙然的温润,不同于冷天睿的冷酷,也不同于非影的淡漠,他全身都带着霸气,宛如天生王者一般,高高在上,叫人只能瞻仰。
许是因为他已经沉睡了千年的缘故,他给人一种生人勿近、拒人千里的感觉,叫人不敢靠近他,甚至不敢直视他双眼。
只见他通红的双眼转了转,抬起那修长的手臂,空洞的双眼,呆呆的看着他手腕上那一个血迹干了的细小伤口。
耳边,似乎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响起。
“祖师爷,晚辈已经取够了血了,您安歇吧。今后不会再来打扰您了。”欢快的声音……
“喂,你别吓我啊。”惊恐的声音……
“祖师爷,不带您这么吓人的,快睡吧,我多抽您一点血,今后就可以少来这打扰您一次,您该高兴才是。”讨好的声音……
以及最后那一句自我安慰的,“哪来的鬼啊?上官轻儿,你又在自己吓自己了。”
这些声音,清晰的在他的脑海里回响着,仿佛在他记忆中存留了很久一般。那清脆的声音,就像是在呼唤他醒来一般。
所以,他醒来了。
“上官轻儿?”他张嘴,吐出了一个干涩沙哑,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一般的苍老的声音。
那声音,在这冰冷的,飘荡着一股防腐剂的气息的冰窖里,显得十分惊悚,若是有人听到,怕是会毛骨悚然。
他从冰棺里起来,一身白衣带动一头及膝的长发,轻轻的拂动,将他衬得越发的魅力四射,不可方物。
他抬脚走出冰棺,泛红的目光,在这密室里扫了一眼,然后抬脚,顺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大门是紧闭着的,是十分沉重的石门,不开启机关,根本无法打开。
而他却像是对这里很熟悉的一般,随手打开了那出入口的开关,仿佛这些年他不是躺在这里,而是生活在这里的一般。
第一扇门打开,前面又是一扇石门,这设计是为了以防一扇门打开,让外面的空气跑进了冰窖,两扇门的设计则可以先后打开,隔绝空气。
只见他轻轻的一挥手,第一扇门关上,没一会,第二扇门打开,他也顺利的从冰窖里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白衣飘飘,一头白发飞扬的高大男人,严守在第二扇大门外面的四个黑衣护卫,立刻浑身僵硬,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人,表情十分惊悚。
但,那高大的白衣男子,却没有给他们惊愕的时间,一挥手,一股强大的气流侵袭而去,那四个武功高强的护卫,顿时就被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四个护卫看着那人,彻底傻掉了,这,这人不就是躺在里面沉睡了千年的,他们雾谷的祖师爷吗?他,他不是死了几千年了?怎么会……
他们四个镇守这里也有十多年了,这圣殿内部的镇守人员,都是经过雾谷严格挑选出来的,个个武功高强,实力强悍,尤其是这最里层的护卫,更是精英中的精英。但,这十多年来,他们从未进去过那两扇门,也不曾看见过里面躺着的人。
但这个地方,人只能从外面进来,谁能从里面出来?
再看眼前这人的俊美无双,却浑身都没有生气,死气沉沉的样子,与传说中那沉睡的祖师爷完全符合。再者,能从里面出来的人,除了祖师爷,还能有谁?
四人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身子动弹不得,头脑却还是能转的。
他们雾谷的人都知道一个传说,那就是,身带金蚕蛊死去的祖师爷,一直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躺在圣殿的最里面,还说,祖师爷的灵魂不灭,将来只要天时地利人和,便会从圣殿中醒来,继续他生前未完成的千秋大业。
当然,这些年来,这样的传说虽然一直在雾谷流传,大家也一直都对此深信不疑,却谁也不知道祖师爷何时会醒来,更没有人见他真的醒来过。
他已经沉睡了千年,或许还会再沉睡千年也不一定。
没想到,如今他竟是醒了……
死人面如死灰,面色苍白,但心底却带着一抹兴奋。
雾谷的人没有别的,就是忠诚,而且一直信奉他们的祖先,如今祖师爷醒了,他们会激动也是必然。若不是眼前这一幕太诡异吓人,把他们给吓着了,他们估计会激动的跪下去大喊祖师爷万岁。
一身白衣,白发飘扬的祖师爷大人不曾看那四个护卫一眼,冷漠的吐出一句,“上官轻儿,在哪!”
为首的一个护卫,看着这从冰窖里跑出来的男人,浑身血液逆流,差点双眼一闭,晕死过去。但,他镇守这里多年,也并非胆小之辈,很快就冷静下来,张嘴道,“谷主大人已经离开雾谷。”
“何处!”他继续问。那声音,苍老干涩,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干涸的沙漠或是枯死的老树,让人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是夏国京城。”那护卫壮着胆子回答,内心激动着。
高大的白衣男子,在遇到外边的空气之后,双眼已经不再通红,只是脸上还是没有表情,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他点头,道,“带本座去找她。”
找她?
那护卫彻底傻掉了,这祖师爷醒来,不是要为雾谷未来的事业奋斗的吗?为何一出来就去找现任谷主?莫非,莫非是知道了现任谷主做的不好?这是要去找她算账么?
现任谷主大人,可是他们见过最厉害的谷主了,比慕容莲做代理的时候还要叫人崇拜,按理说,祖师爷醒来了,也不该去找现任谷主算账才是啊?
护卫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白衣男子却是没有什么耐性,一挥手,解开了护卫们身上的束缚,带头走出了圣殿。
一路出去,外面的护卫无不被那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吓得脸色苍白,再看跟在他身后那四个守在最里层的护卫,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但那人身上的霸气太强大,直接将所有护卫都吓呆了,一个个的愣在那里,免得苍白,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祖师爷大人直接无视了那些人,大步走出圣殿。
圣殿的外面,此刻已经围了不少人。
这些人包括雾谷的是四大长老,以及不知何故还没离开的师父。
看到那一身白衣的男人从里面出来,他们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大长老捋了捋胡子,一脸笑意的迎上去,恭敬的对那人躬身,“弟子拜见祖师爷。”
“拜见祖师爷。”大长老身后的那些长老们也纷纷跪下。
祖师爷淡漠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些人,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大长老恭敬的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控制的激动,“弟子乃现雾谷长老院大长老,得知祖师爷今日将会出关,故在此等候,弟子已给祖师爷安排好休息的房间,不知祖师爷可要先去梳洗休息一番?”
祖师爷大人一双恢复了清明的琥珀色眸子带着凌厉的光芒,声音沙哑,语气冰冷,“不必,本座要去找上官轻儿。”
找上官轻儿?他怎么知道上官轻儿这个人?一出来就要找她,是为何?
不仅是这些长老们,就是能未卜先知的师父都被吓到了。
师父微微蹙眉,客气的问,“不知雾谷祖师爷找吾弟子所谓何事?”
听到师父的话,祖师爷瞥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呆愣的回答,“为何?”
他好看的眉头微皱,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沉睡千年,完全不能适应现在这个环境,对这个世界也是一无所知,听到师父的话,他表示很不解。
“前些日子,知道她来找过本座。”因为印象里只有这么一个名字,他醒来就本能的想着去找她了,并未想过为何要去找。
这回答倒是让在场的人纷纷汗颜了。
大长老抹了一把汗,干笑着道,“祖师爷您沉睡千年,如今醒来,怕是不能立刻适应外面的世界,不若先行留在谷中好生休息一段时日,让弟子为您讲解这世上的情形,再出去寻谷主可好?”
祖师爷眨了眨眼睛,觉得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便点头,“好。”
师父也捋了捋胡子,目光幽深的看着这个沉睡千年却突然醒来的人,他算不透他的命,因为这祖师爷本不该醒来,就如上官轻儿一样。
但他肯定,这个男人的出现,必然会让上官轻儿的人生,产生巨大的变化。
只希望,那变化是好的,而不是坏的……
师父叹息,看着眼前浑身都是防腐剂的味道的高大男人,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
夏国太子府。
天气一天天变得炎热,夏日将近,大地万物复苏,一片生机勃勃。太子府内的树木花草也郁郁葱葱的,一片绿意盎然。
上官轻儿早早的起身之后,让流花给她梳洗一番,换上一身白色的男装,便打算出去看看她的清寒斋。
她这一走就是七年,清寒斋的人怕是都要不认识她了,虽然有夏瑾轩和二师兄以及流花等人打理,她还是想去看看。
这些年,她做了这么久的撒手掌柜,如今去看看还是必须的。
回到京城已经半个多月了,这些日子,因为赐婚的事情,她也每天都忙着进宫陪太后,陪皇后,压根没有时间出来。
当年上官轻儿救了皇后之后,皇后就已经对她改观,虽然听到夏瑾寒说要娶她,皇后很是惊讶,有些难以接受。但这些年皇后也看透了,若是夏瑾寒不愿意,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娶妻的。既然他喜欢上官轻儿,并坚持非上官轻儿不娶,她还能说什么呢?
如今上官轻儿也是已经长大,又长得十分水灵动人,皇后看着也是挺喜欢的。若是上官轻儿的背景好些,她绝对是不会有一丝犹豫就点头的。
也就是因为上官轻儿虽然早早被封了郡主,却到底是个没有靠山的人,这些年又一直不在京城,所以皇后为了让上官轻儿尽快跟京城的名媛贵族们混熟,可谓是煞费苦心,整日里就安排一些宴会什么的,邀请上官轻儿和那些名媛贵族们参加,以拓宽上官轻儿的交际。
上官轻儿本是对这些活动感到很纳闷的,这些贵族女子的心眼一个比一个小,个个都不好对付,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不是讨论那个人的是非,就是议论这个人的绯闻,必要时候还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番,实在没啥意思。
但要嫁的人偏偏是夏瑾寒,夏瑾寒可是夏国的太子,将来的皇帝,她作为未来的准太子妃,如何能不跟那些贵族们亲近,相互了解一番呢?
人际关系的重要性,上官轻儿是深有体会的,皇后又是一番苦心,她哪里拒绝的了?
所以,她过去那半个月,都在宴会和各种请安中度过了。
今日难得宫里有些事情,皇后没时间招待她,让她在府上好好休息,她自然要出去溜达溜达。
坐着马车出了太子府,上官轻儿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上,不时的掀开帘子看外面热闹的街市。回京这么久,出了上次去左相府出来的时候,到街上吃了一顿饭,她都没出来过,如今那兴奋的样子,简直就跟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一般。
一路来到了清寒斋门口,马车停下,外面传来了青然爽朗的声音,“郡主,清寒斋到了。”
上官轻儿点头,纤纤素手挑开了帘子,从马车里慢慢走出来。
清寒斋的门口,有不少人在围观着,里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轻儿从马车里出来,青然和梨花已经上前,在人群中给上官轻儿让开一条路。
上官轻儿一身白色长袍,腰间束着玉带,玉带上佩着一枚通体晶莹剔透的玉佩。只见她手执折扇,纤瘦的身子,给人一种娇弱感,但她的身高又比普通的女子高上一些,再有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人们俨然看到了一个俊美无双的翩翩公子。
她步伐缓慢、沉稳,一步步的从外面往里走,门外看热闹的人们,目光紧紧的跟在她的身上,一个个都惊呆了。
尤其,这清寒斋周围的多数都是女子,看到这般年轻俊美的俏公子,不少人都露出了惊艳,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
上官轻儿无视那些女子们的目光,径自走进了清寒斋。
才进门,就听里面传来了一个暴躁的声音,“老娘说了,这东西卖谁也不卖你,请回吧。”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上官轻儿眉头微蹙,抬脚走进了大门。
刚进来,另一个同样狂傲的声音响起,“呵,你说不卖?本郡主就偏要买,本郡主又不是不给你钱,你凭什么不卖?”
这个声音,更熟悉……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个夏雨琳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她?
幸好她今天出来的时候,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特地给自己化了妆,粗粗的眉毛,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子,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有神。她依然很美,但经过化妆,她眉宇间没有了最初的娇气,倒是多了几分英气,看起来,男女莫辨,穿上男装,就能叫万千女子为她尖叫。
“老娘就是看你不顺眼,凭什么卖你?”另一个女子大声反驳。
“你可知本郡主是谁?就是你们老板也不敢这么跟本郡主说话,你算老几?”
“我们老板才不屑跟你这种没素质的人说话,再不走,就别怪老娘把你轰出去了。”
听到这两人的声音,上官轻儿顿时觉得有趣了,这夏雨琳一直嚣张跋扈,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夏雨琳叫唤?
上官轻儿站在门口,打算先看看好戏,晚些再进去。
熟料这个时候,里面一直低着头的妇人抬起头,看向了上官轻儿,并认出了她。
“公子?”
一声震惊无比的声音,打破了清寒斋里严肃的气氛。
上官轻儿抬眸,看到了前面衣着得体,大方端庄的妇人,不就是当年给她看店的刘婶子么?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婶子还能认出自己,上官轻儿摸了鼻子,没有办法继续看好戏,只好上前。
她摇着手中的折扇,慢慢的走进来,嘴角带着一抹优雅的笑,“刘婶子竟还记得我,哈哈,不愧是我清寒斋的好掌柜。”
听到上官轻儿略微低沉,却十分爽朗的声音,刘婶子的眼眶顿时就湿润了。她急急忙忙的上前,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轻儿,捂着嘴,哭着笑,“公子,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上官轻儿点头,拍了拍刘婶子的肩膀,笑道,“是我,刘婶子,这些年我不在,倒是辛苦你们了。”
刘婶子摇头,一脸激动的道,“不辛苦,不辛苦,能在清寒斋做事,是我的福分和荣幸,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上官轻儿看到刘婶子激动的样子,也不由的有些动容,这些人当初她开始创业的时候就在这里帮她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她始终没有离开这里,兢兢业业的将清寒斋打理的妥妥帖帖的,当真是让上官轻儿感动。
她这些年人不在京城,但京城里大多数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尤其是清寒斋发生的事情,她可谓是了如指掌。
“公子……”
“公子……”
看到上官轻儿回来,贞子和芊芊都从里面跑了出来,甚至顾不得她们身边的客人。
看到那两人,上官轻儿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道,“哎哟,贞子和芊芊如今可是越发的成熟美丽了,许久不见,叫我好生想念。”
说着,就有些流氓的上前,在她们脸上都捏了一把。
顿时,两个丫头都低着头,笑着娇嗔,“公子,你怎么还是跟从前一样呢。”
“就喜欢欺负我们。”
看到他们害羞的样子,上官轻儿哈哈大笑,“哈哈……我这不是太久没有回来了么,就这么捏一下你们就不愿意了?莫不是有了意中人,打算嫁出去了?”
芊芊和贞子如今都已经年近二十,早就到了出阁的年龄。上官轻儿当然知道她们都有了意中人的事情,但不明白的是为何她们一直没有嫁人。莫非真的跟二师兄信中所言,是在等她回来做主?
两人的脸都一红,跺跺脚,“公子,你一回来就欺负我们姐妹两个,不理你了。”说着,芊芊就低着头离开了。
贞子则是淡漠一下,却也面红耳赤,哀怨的道,“这么久不见,公子你真是越发的会欺负人了。”
上官轻儿笑着,“哈哈,本公子那是喜欢你们两个丫头,别人我才懒得欺负。”
这样的话,让贞子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但,她们主仆几个还来不及多聊,帘子里面的人听到了上官轻儿等人的对话,已经掀开帘子,从里里面走出来了。
上官轻儿扭头看去,果然看到了一身华丽装着的夏雨琳,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一身枚红色华丽长裙的妇女。那妇女微微低头,低眉顺眼的样子,却浑身透露着大方优雅的贵气。
另一边,还有一个编了满头辫子,身上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看起来十分嚣张的女子。
她一出来,就激动的看着上官轻儿,大步来到她身边,叫道,“上官清寒,果然是你,你还敢出现?”
这声音,好熟悉。这样貌打扮,也好熟悉。
上官轻儿微微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那女子。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三个字——小辣椒!顿时,她震惊了。
小辣椒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上官轻儿惊讶的表情,冷天娇咬着牙,怒气冲冲的叫道,“上官清寒,你个王八蛋,你说,这几年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的?我在夏国等了你这么久,你都不出现,怎么,现在又敢出来了?”
她双手叉腰,表情愤怒,一脸凶悍的样子,彪悍十足。
上官轻儿干咳两声,故作惊讶的拦着她,“姑娘你这话是何意?在下何时得罪过你?”
居然敢装作不认识她?冷天娇的手握成拳头,怒不可遏,“你确定你不认识老娘?”
上官轻儿嘴角猛抽,干笑两声,“呵呵,姑娘你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便是。你也知道,在下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游历闯荡,许久不曾回京了。当初在下在京里,爱慕的人不在少数,如若因为在下这破记性,没能记住姑娘你,还望姑娘海涵。”这一段话,说的文绉绉的,礼貌而又疏离,同时还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冷天娇的脸色不断的变换着,听到上官轻儿这般直白的话,她死死的咬着牙,正要骂人,却听身后传来了一道更加嘲讽的声音,“啧啧,我就说我小师弟不是故意躲着你吧,你偏要自作多情。我师弟如今都不认识你了,你还在这里纠缠,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听到这声音,上官轻儿眼前一亮,抬眸,果然就看到了她那臭屁的二师兄。
“二师兄。”上官轻儿开心的叫着,眉眼间全是欣喜和激动。
风吹雪从二楼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那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即便她一身男装,又精心的打扮过,掩饰了她原本的样子,他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她美艳动人的样子。
他一阵风似的来到上官轻儿身边,拍着她的肩膀,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激动的看着她,“师弟,多年不见,你竟是这么大了这么多,师兄都快不认识你了。”
这话倒是真的,这么多年不见,上官轻儿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如今的她,已经是个大姑娘,魅力四射。
上官轻儿在风吹雪的肩膀上打了一拳,笑道,“师兄可还是老样子呢,哈哈哈……”
“那是,你师兄我这些年可都保养的好好的,自然还是当初的样子。”风吹雪笑眯眯的看着上官轻儿,眼中的思念和欣喜,十分明显。
上官轻儿扑哧一笑,道,“看看吧,我才说你没变,你就开始自恋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完全无视了周围的人。
冷天娇因为风吹雪那一句不脸皮厚,已经是气得浑身颤抖,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再看风吹雪跟上官轻儿谈天说地,其乐融融的样子,当即生气的一把扯过上官轻儿,叫道,“你告诉我,你这些年去了哪里,为何不回夏国?”
这些年?
上官轻儿微微皱眉,道,“姑娘,你这话是何意?”
冷天娇咬牙,恶狠狠的叫道,“上官清寒,你别给我装傻,告诉老娘!”
上官轻儿嘴角抽搐着,刚要想办法摆脱这个小辣椒,就听风吹雪笑道,“小师弟,你可能不记得了,这位可是咱们在漠北的时候认识的,冷天娇冷姑娘,你可还记得?”
风吹雪说着还故意靠在上官轻儿的耳边,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说,“就是当初在漠北吵着非你不嫁的那个,漠北公主。”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心想,你能不能不要提醒啊?人家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记得啊。如今,你这一提醒,她就是想装傻蒙混过关都不行了。
上官轻儿故作惊讶的叫道,“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冷姑娘,许久不见,姑娘还是跟当初一样美丽漂亮。”
她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何况冷天娇本就长得很好看,她有一种野性美,美得纯碎。叫她小辣椒,当真是再符合不过。
冷天娇有些不满的瞪着上官轻儿,这些年不见,这个男人果然比从前更好看了,因为长大了的缘故,他浑身都散发着年轻男子该有的气息。虽然是阴柔美,却也美得惊心动魄。
可不知为何,看到这样帅气逼人的男子,还是她曾痴迷的对象,她竟没有了当初那种心动的感觉。
而且,听到上官轻儿说不得她了,冷天娇也没有觉得很难过,只是心里有些落空。
因为她此刻看到上官清寒的反应,证明了她这些年的等待都是没有意义的。不,不是没有意义,而是,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她要等的人,根本就不是上官清寒……
是冷天娇低着头,心里百感交集,难受不已。
但还是固执的应道,“我漂亮?那你还不记得我?”
上官轻儿有些头疼的回答,“当初不过是跟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在下这些年一直没有再见过姑娘,会忘记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冷天娇无言以对,只是咬着嘴唇,心里非常的不安。因为,她终于明白而且坦白自己这些留在夏国的原因了……这让她很彷徨。
抬眸,看了看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的风吹雪,冷天娇咬牙,骂道,“那我怎么就没忘记你,你个没良心的。”
说着,就忍不住有为委屈,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倒不是因为上官轻儿的遗忘,而是因为她想起这些年的坚持,突然觉得很好笑,好笑到想要哭出来。
上官轻儿看着冷天娇的样子突然有些不解起来,扭头看向了风吹雪。
风吹雪白了冷天娇一眼,道,“小师弟,这女人当初跟着我们一路从漠北来到夏国,又留在了京城,可就是为了等你回来,这一等就是七年呢,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才是。”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看着冷天娇别开脸,一脸生气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冷天娇居然在这里等了七年?
上官轻儿看着冷天娇的样子,心中有些疑惑。
要是冷天娇真的很喜欢自己,见到自己,不该是这个样子吧?也许,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改天她得找个时间好好去问问慕瑶才是。
这么想着,上官轻儿故作不知所措的对冷天娇道,“冷姑娘,这,二师兄说的可是真的?你,在这儿等了我七年?”
一个女人,有几个七年?若冷天娇真是为了她才留下的,那她可就真的是罪孽深重了。
冷天娇依然别开脸,不置一言,显然是默认了。
这让上官轻儿的脸色凝重。
当初为了摆脱冷天娇,她跟夏瑾寒先离开了,留风吹雪和慕瑶明夜留在漠北大都应付冷天娇。本以为自己跑了,冷天娇就不能奈何自己,没想到这女人一路跟来了夏国。她跟来也就算了,竟还在此等了她七年?
也许,不是等她,但来这里的原因却是因为她。
上官轻儿顿时有些愧疚,没想到冷天娇是这么有毅力,这么固执的女子,当真是叫她另眼相看了。
人们都不再说话,清寒斋大堂里的气氛有些诡异起来。
这个时候,一直被晾在了一边的夏雨琳,看到冷天娇那般别扭的样子,当即得意洋洋的上前来,看到上官轻儿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她微微蹙眉,但很快就被眼前这个男子的俊美和气质吸引了。
她脸色微微泛红,笑着跟上官轻儿道,“清寒公子,没想到今儿来能见到你。”
上官轻儿扭头看向夏雨琳,见她的脸有些泛红,一双眼睛深深看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一阵恶寒。
别告诉她,这个夏雨琳也对她有兴趣。她马上就要嫁人了,可不想被一群女人纠缠。
出于礼貌,上官轻儿对夏雨琳笑道,“姑娘可是琳郡主?多年不见,郡主当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被上官轻儿这么一说,夏雨琳的脸更红了,微微低头,不敢去看上官轻儿那双好看的眼睛。其实她要是仔细看,会发现上官轻儿这双眼睛,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但因为上官轻儿的演技太好,将一个偏偏俏公子演的生动形象,夏雨琳这脑子可想不到那边去。
她低头笑道,“公子谬赞了。”说着,她又瞥了一眼冷天娇,道,“要说,本郡主这皮肤能这么好,还多亏了你这清寒斋,自从用了你们的产品,我就再也看不上别的了。”
上官轻儿笑了笑,道,“多谢琳郡主抬爱,能帮到郡主你,是在下的荣幸。”
夏雨琳显然对眼前这个彬彬有礼,又帅气逼人的男子十分有好感。尤其是他此刻对自己这般恭敬谦逊的样子,当真叫她有些芳心动乱了。
但,想起方才那个母老虎也喜欢上官清寒,夏雨琳当即低着头,委屈的道,“公子这么说,本郡主自然是信的,只是你这铺子里的人实在是太无礼了。本郡主是因为公子你的好名声,也是因为你的东西真的很好用才会一而再的前来光顾。可你这里的店员却因为前些日子跟本郡主发生了一下不愉快,便扬言这清寒斋的东西卖谁也不卖本郡主……”
夏雨琳说着,冷冷的瞪了冷天娇一眼,“若是谁都跟她那样,你这清寒斋怕是都要被毁了。”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下好了,这个夏雨琳跟自己告状?告的冷天娇?如今她似乎得罪谁都不行啊。
不过,比起冷天娇,上官轻儿更讨厌夏雨琳。
于是,她笑道,“有这种事?”她扭头看着冷天娇,道,“冷姑娘似乎并非这里做事的。”
刘婶子闻言,笑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是冷姑娘时常跟风公子一块来这里帮忙,大家都是挺熟悉的。往常冷姑娘都是听热情的,今儿还是第一次跟客人起冲突呢。”
听到刘婶子的话,上官轻儿就知道,这中间怕是有问题,便问,“不知冷姑娘是何故对琳郡主说那样的话呢?”
冷天娇咬着牙,瞪着上官轻儿,“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来这么多为什么?这个女人一来就对铺子里的人呼来喝去的,她以为她是郡主了不起啊?本公主可还是漠北公主呢……”
上官轻儿就知道,肯定是夏雨琳惹到小辣椒了,这小辣椒发起狠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呢。
“公主?就你那样子也配做公主?呵,为了一个男人在他国等待七年,这等事情要是传出去,怕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更何况,你如今可是在我夏国,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既然在这里接待客人,就该尊重客人,你知道什么是客人呢?不懂就别出来给人添麻烦。”夏雨琳不屑的说着,又摇摇头,一脸可怜的看着上官轻儿,“清寒公子,本郡主可真是为你感到可怜,被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缠上,想必你也是很烦闷的吧?”
上官轻儿笑了笑,一脸歉意的看着夏雨琳,道,“多谢郡主关心。只是,冷姑娘确实是漠北公主,性子比较刚烈,若是有些地方得罪了郡主您,还望郡主海涵。”
上官轻儿说罢,又道,“这样吧,在下这里有两盒新研制出来的脂粉,就送给郡主,当做是赔礼好了。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冷姑娘计较,可好?”
上官轻儿这般文雅的说话,叫人觉得很舒服,夏雨琳有些娇羞的看了上官轻儿一眼,道,“这东西有什么功效?”
“在下看郡主脸色不太好,想必是最近有不顺心的事情,夜里没休息好吧?这东西叫睡眠面膜,你睡觉前抹在脸上,不但可以帮助皮肤保住水分,还能有帮助睡眠的效果,既能让你睡个好觉,又能变得更漂亮。”
“这么神奇?”夏雨琳欣喜的手下,看着盒子上属于清寒斋的标志,笑道,“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本郡主就不客气了。”
上官轻儿笑着,又给夏雨琳讲解了一下用法,直把夏雨琳开心的笑容满面。
这个时候,她身后的女子也忍不住出声,道,“这东西,真这么好?”
上官轻儿扭头看着那一身枚红色衣服的女子,笑道,“不错,这面膜是清寒斋下个月要推出的新产品。”
夏雨琳似乎也才想起身后的女子,转身拉着她的手道,“六嫂,待下月这儿出了这产品,琳儿再带你一块儿来可好?”
那女子温雅一笑,道,“你这丫头,嫂子可没说要跟你抢,你倒是先拒绝了?”
夏雨琳笑着吐了吐舌头,“这怎么说都是清寒公子的一片心意嘛。”
那女子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表示受不了夏雨琳,但眉宇间却没有怨恨,那表情,看似宠溺,却又不像宠溺,有些复杂。
上官轻儿也才从他们的对话中明白,这女子就是当年六皇子夏瑾元迎娶的那位六王妃。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又知书达理,倒是个不错的女子。
可惜,据说夏瑾元很不待见她,这些年一直冷落她。
上官轻儿有些不明白,这个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蠢的,如何就被夏瑾元嫌弃了呢?
当然,这些事情都跟她没关系,她无心多猜。
好不容易将心情大好的夏雨琳送走,上官轻儿嘴角带着笑容,眼底藏着一抹深意。
谁知,她刚转身,迎面就受到了冷天娇劈头盖脑的怒骂,“上官清寒,你干什么把这么好的东西给那个贱女人?她也配用么?我也每天睡不好,怎么就不见你关心过我?”
上官轻儿狡黠一笑,靠在冷天娇耳边,道,“小辣椒的脸够漂亮了,不需要用那些东西。”
冷天娇咬牙,怒气冲冲的吼道,“为何我就不需要?哪个女人不希望变得更漂亮?”
“嗯,你想要变得更漂亮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上官轻儿靠在她耳边,狡黠的笑着,声音轻柔,“若是漂亮过头了,可就会吓人了哦,你确定你也要?”
闻言,冷天娇一愣,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上官轻儿,“这,什么意思?”
上官轻儿冷笑,道,“半个月后,你就知道了。届时,大家都可以看到,变得天下无敌‘美’的琳郡主,你也不要惊讶才是。”
看到上官轻儿眼底的冰冷,冷天娇恍然明白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激动的抱着她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帮着那个贱人不帮我的。”
上官轻儿受宠若惊的推开冷天娇,道,“咳咳,公主,请自重。”
她才不是为了冷天娇才对夏雨琳动手的呢,要不是夏雨琳,夏静曦和韩熙然怎么会吃尽了苦头?
她一向护短,而且很记仇,她的那个夏静曦和韩熙然是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好朋友被欺负了,她怎么能不帮着讨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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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ladynina】成为本书解元,同喜同喜!么么哒……
妞们,128章正文有删减,需要看完整版的,请加群哟,谢谢大家支持。
月底了,嗷呜,求月票评价票……再不投就要过期啦,嘿嘿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30章:欢喜冤家
夏雨琳走了之后,清寒斋就恢复了安静。
但不过片刻,外面看热闹的人们,得知方才进去的是清寒斋的老板上官清寒之后,不少女子都争先恐后的跑进来,一边红着脸跟上官轻儿搭讪,一边很大方的掏钱买了很多产品回去。
上官轻儿见自己跟个明星似得,往那里一站,就有一群人涌过来,任何拼命买她的东西,当然也乐呵呵的站在那里,像个模特一般的任由那些女人瞻仰,不时的跟她们聊几句,直惹得那些女子面红耳赤。
因为上官轻儿突然出现,清寒斋原本还能卖五六天的货物一下子就被一扫而空。
看着那滚滚跑进自己口袋的银子,上官轻儿笑的跟朵花儿似得。
风吹雪和冷天娇看到她得意的样子,嘴角猛抽,很难得的异口同声,道,“再笑,嘴巴都咧到耳朵边上去看。”
说完,两人怒视一眼,然后快速的移开视线。
冷天娇来到上官轻儿,温柔的笑着,“忙了一天,饿了吗?喝点水。”
上官轻儿受宠若惊的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道了一句,“劳烦公主了,今儿你在这里帮忙也累了一天了,你也喝点。”
说着,上官轻儿正要去给她倒水,贞子已经很主动地送上来了。
冷天娇脸一红,低着头道,“不用客气。你要是饿了,我们现在去吃饭吧?我知道外面有一家很不错的酒楼,那里的清蒸鲈鱼特别好吃。”
上官轻儿闻言,爽朗的一下,道,“好,这些年我不在,大家都辛苦了。今儿算我的,请大家去放松一下。”
闻言,大家都激动的表示想去。
芊芊兴奋的叫道,“好耶,公子你这么久都不回来,不好好敲诈你,太对不起我们了。”
“可不是,公子这一去就是七年,自己逍遥自在去了,就丢咱们几个在这里受苦。”贞子也委屈的抱怨。
“你们这两个丫头,公子回来看你们,你们就该高兴了,还抱怨什么呢?”刘婶子好笑的看着那两个丫头,笑的很是灿烂。
感觉,公子回来了之后,整个清寒斋的气氛都变得活跃起来了。这里都已经多久没有这么欢乐的时候了啊……
于是,上官轻儿就这么带着风吹雪和冷天娇,带着清寒斋的员工们,把清寒斋的大门一关,就去吃东西呢。
不仅如此,她还把京城另一家清寒斋分店的员工也叫了来,一大群来来到了京城的风云酒楼。
正直午饭时间,风云酒楼作为京城新开的最大最受欢迎的酒楼,此刻已经是人满为患,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楼下的大厅里,已经人满为患。
上官轻儿让青然回去给夏瑾寒通知一声,说她不回去吃午膳。又催着风吹雪去普崖山把明夜和慕瑶找来,几人就走进了酒楼。
“掌柜的,这儿可还有大厢房?”上官轻儿一身清风,嘴角含笑,摇着手中的扇子,风度翩翩,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
掌柜的抬头一看,见眼前的男子眉清目秀,一身白衣,俊美不凡,再看他气质高贵,风度翩翩,当即眼前一亮,迎上去,笑眯眯的道,“不知公子要多大的厢房?”
上官轻儿数了数,清寒斋两个店面的人加起来十个,加上他们师兄弟和冷天骄,就是十五六个的样子了。
“要一个能容下十六七个人的厢房。”上官轻儿含笑回答。
掌柜的立刻笑着点头,“哎,好的,这儿刚好还有一间,公子里边请。”
上官轻儿不客气的带着众人上了楼,来到了酒楼的一个大厢房,让清寒斋的店员们坐一桌,自己跟冷天娇等人一桌。
小二很快就送上了点餐牌和茶水,热情的招呼着他们。
冷天娇坐在上官轻儿身边,看着餐盘道,“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上官轻儿扭头对她一笑,爽快的点头,“好。”
看到上官轻儿这么好说话,冷天娇嘴角的笑容又深了深,一直缠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儿。
上官轻儿心里对冷天娇愧疚,虽然不是她的错,但冷天娇却是因为她才这般受累的,她到底还是过意不去。再者,冷天娇实在是真性情,会坚持,又耐性,这一点,让上官轻儿对她另眼相看。所以她对冷天娇的态度,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众人都知道冷天娇是因为他们家公子才一直留在夏国的,如今看到他们公子对冷天娇态度还不错,不由的有些嫉妒起来。
当然,他们公子是什么人?他们完全是不敢肖想的,就算冷天娇配不上,也轮不到他们,所以他们都还能在心里嫉妒。
刘婶子倒是个识趣的,看到另一家分店的几个姑娘都盯着上官轻儿看,她开始找话题,转移了她们的注意力。
于是,不多时那一桌就聊得火热,慢慢的也就忘记上官轻儿等人的存在了。
风吹雪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慕瑶和明夜,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里面一身一身彩色长裙的冷天娇,几乎是整个人都靠在上官轻儿怀里的样子。
此刻的冷天娇,嘴角含笑,笑靥如花,眉眼间全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该有的媚态和娇柔,与往日的彪悍和嚣张完全不一样。
眯了眯眼睛,风吹雪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讽刺道,“啧啧,想不到小辣椒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
听到这话,冷天娇的眼神明显的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当做没听到似得,殷勤的给上官轻儿倒茶,娇柔的笑着,声音十分柔媚,“清寒,多喝点水,饿不饿?我去让掌柜的先拿些点心来可好?”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看着门口正走进来的风吹雪那难看的脸色,再看看冷天娇比方才还要谄媚许多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伸手拉着她的手腕,上官轻儿轻轻一笑,“不必了,方才在清寒斋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吧。”说着,挑眉,对风吹雪道,“二师兄,你去叫掌柜的拿些点心来。”
风吹雪跑了一趟回来,气都没喘过来,就看到了冷天娇险些把整个人都压在上官轻儿身上那恶心的样子,如今又听上官轻儿这般安抚冷天娇,反而使唤自己,当下脸色更难看了。
“为何要我去?”风吹雪不悦的瞪着上官轻儿,大步在餐桌前坐下,道,“不去,又不是我要吃。”
这个时候,尾随风吹雪而来的慕瑶和明夜刚好走进来,看到坐在正中央的上官轻儿,两人都眼前一亮。
但因为冷天娇在的缘故,慕瑶忍住了要扑过去抱紧上官轻儿的冲动,只大步跑到她的另一边坐下,抱着她的手臂叫道,“师弟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我了。”
看到慕瑶,上官轻儿也有些激动,当初在山上,慕瑶是她的师姐,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人的感情很是深厚。这一别就是七年,当真是想念的很。
抽出握着冷天娇手腕的手,上官轻儿笑的很是爽朗,“瑶儿,我也很想你,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跟当年一样呢?来,让我看看变漂亮了没有?”
慕瑶嘴角猛抽,心想,这上官轻儿还真是装男人装上瘾了呢?真是的……
不过,冷天娇在这里,她也不好发作,只好抬起头,哀怨的看着她,“当然便漂亮了,没有你这家伙烦着,我不知道过的多好。”
“哦?如此说来,我还不该回来了?”上官轻儿挑眉,嘴角是宠溺的笑。
“可不是,你回来作甚,快给我滚出京城,滚出夏国,再也不要回来了。”慕瑶瞪着上官轻儿,怨气冲天。
这个该死的上官轻儿,一离开就是七年,一点音信都没有,连封信都不给她写,当真是没义气,一点都可爱。害的她这些年总是担心这死丫头的安危,心里一直挂念着。她倒好,一去七年,回来也不快些来找自己,她生气了。
上官轻儿摸了摸鼻子,无奈的笑道,“我不回来吧,你天天想着我,我回来了你又赶我走,我要是走了,谁陪你聊天解闷呢?”
“你这些年不在,我还不照样没人聊天解闷?要是指望你给我解闷,我早闷死了。”慕瑶冷哼一声,扭头不理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轻笑着,看着慕瑶那张越发的成熟动人的脸,忍不住赞道,“数年不见,瑶儿你是越来越漂亮了,来,让本公子好好看看你。你这都十八了,想必京城去求亲的公子哥们,都要把咱们的普崖山给踏平了。”
慕瑶脸色微红,等她一眼,道,“小没正经的,师姐我哪里比的上你这个小兔崽子,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逍遥了,人家姑娘还一直在山上等你,你说,这些年在外边,是不是惹了一箩筐的桃花债?”
上官轻儿一脸冤枉的叫道,“冤枉啊瑶儿,我又不是二师兄,如何会惹了烂桃花呢?本公子这些年可是一直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
慕瑶嘴角抽的更猛了,心想,你是不近女色,可你近了男色。瞧瞧,大师兄一回来,立刻就跟皇帝请求赐婚了,这两人还真是叫人惊讶呢。原本看着,怎么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一朝长大,他们居然成了绝配。这京城还不知道要多少姑娘要羡慕嫉妒恨,捶胸顿足怨气连天了。
自从进来之后,明夜就一直站在上官轻儿的正前方,那双黝黑深沉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一朵花来似得。
上官轻儿开始至顾着跟慕瑶说话,都没注意明夜,这一安静下来,突然就觉得那视线灼热的叫人无法忽视。
她抬起头,看向了明夜,在明夜那双深沉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狂喜和激动,似乎还有几分忧伤。
“四师兄,你怎么不坐下呢?”上官轻儿对上他的双眼,声音清脆。
明夜似乎才回过神来,微微别开脸,低着头再看上官轻儿,随后在风吹雪身边坐下,道,“你回来就好了。”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最后也就化成了这一句无关痛痒的问候。
上官轻儿笑着点头,“是啊,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年在外边奔波,着实够累的。”说着,她又深深的看着明夜,道,“多年不见,四师兄长高了好多呢,当真是越来越帅气了,哈哈。”
闻言,明夜看了上官轻儿一眼,似乎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她这句话是真心的还是奉承。
可上官轻儿的伪装和掩饰一向都是无人能及的,明夜自然看不出什么来。何况这一次上官轻儿还不是装的,是真心觉得明夜这冷酷的样子,越来越迷人了。她似乎在明夜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冷漠如霜的夏瑾寒的影子。
风吹雪听到他们的对话,当即不悦的撇撇嘴,“师弟,你对每个人都说他们变帅变漂亮了,为何独独没有跟你二师兄我说呢?”
上官轻儿无语的看着他,道,“二师兄不管何时都是帅气逼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如何需要师弟我来说呢?光是看着你就能明显的看出来了,说出来就变味儿了。”
听到这话,明夜和慕瑶以及冷天娇的脸色都变了变,眼神犀利的瞪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再次开口,道,“二师兄你是帅的张扬,不需要别人来夸奖了。但是二师兄和瑶儿等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比较内敛,需要认真去感受,故而,我若是不说出来,别人怕很难发现他们的好。”
这话有多种理解,一种是说风吹雪虚有其表没内涵,而明夜和慕瑶则是皮有内涵引人深究。另一种则是,风吹雪比较张扬,夸奖不夸奖都一样帅气,但明夜等人则容易被埋没,需要人们指出来,别人才能看得到。
理解的方式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于是,风吹雪自动自觉的理解为了第二种,慕瑶和明夜、冷天娇,则是理解成第一种,故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表示对上官轻儿这话很满意。
上官轻儿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也对这些人的反应很满意。
几人聊着天,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
最先上来的是冷天娇嘴里非常非为的清蒸鲈鱼,刚端上来,还没打开盖子,就香飘四溢,叫人胃口大开了。
那盖子一揭开,里面那一尾鲜嫩的清蒸鱼,就展现在了人们的面前,上官轻儿那鱼,眼前一亮,夸赞道,“好鱼。”
冷天娇闻言,一脸笑容的给上官轻儿夹了一大块鱼肉,道,“那是当然,这里的鱼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你尝尝看。”
上官轻儿点头,对风吹雪和慕瑶明夜笑道,“快吃吧,都饿了吧?”
慕瑶早已经不客气的动筷了,风吹雪和明夜闻言也拿起了筷子,准备品尝。
上官轻儿吃了一口鱼肉,鱼肉鲜嫩柔滑,沾着酱油,味道清甜可口,入口便是香味四溢,当真是美味无比。
“不错不错,好吃。”上官轻儿竖起了大拇指,表示非常满意。
冷天娇听到上官轻儿的称赞,立刻得意的笑道,“我就说这里的鱼很好吃吧,嘻嘻,你喜欢吃就好了。”
她那兴奋激动的样子,简直就跟这鱼是她做的一般。
风吹雪看到冷天娇这么激动的样子,白了她一眼,凉凉的道了一句,“切,又不你亲手做的,得意什么呢?”
冷天娇扭头怒视风吹雪,扬起下巴道,“若是清寒想吃我亲手做的,我一挥就去跟那师傅学去。”
“就你?啧啧,你这种粗鲁的女人,还是别下厨的好,否则,十个厨房都不够你烧。你还是行行好,积积德吧。”
冷天娇听到这话可就不爽了,当即一拍桌子,怒道,“风吹雪,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本姑娘对你确实粗鲁,但对我们家清寒还是很温柔的,你等着吧,本姑娘这就下去跟师师傅学做着清蒸鲈鱼。有本事你到时候别吃!”
风吹雪冷哼,道,“谁稀罕,你做的东西要是也能吃,那这世上就没啥不能吃的了。去劝你还是离我小师弟远点儿,要是你给他乱吃东西,害得她中毒了,你可担当不起。”
冷天娇咬牙,站起来就往外边走,“你等着吧,要是本姑娘做的东西很好吃,你就等着给本姑娘吃屎去。”
“想必屎都比你做的菜香,你要是会做菜,这母猪都能爬树了。”风吹雪不屑的嘲讽。
“好,你给我等着。”冷天娇怒不可遏的一挥衣袖就大步走出了厢房。
只剩下一屋子被吓到了的人,面面相觑。
上官轻儿没想到风吹雪跟冷天娇居然这么能吵,看他们那样子,想必是经常吵架的吧?莫非,这是一对欢喜冤家?
上官轻儿眼底闪着精光,对风吹雪道,“二师兄,若是冷姑娘真能做出好吃的菜,你当如何?”
风吹雪瞪了上官轻儿一眼,“她做不出来。”
上官轻儿眼珠子转了转,又道,“若她真做出来,而且很美味呢?”
风吹雪看到上官轻儿那狡黠的笑容,咬牙,恶狠狠的叫道,“若她三天之内能做出让我满意的味道,我便任由她处置。”
“哦……”上官轻儿拉长了声音,眯起眼睛,笑的像只狐狸,“任由冷姑娘处置啊?嗯,我想她会很乐意听到这句话话的。”
慕瑶一脸认同的点头,嘴里塞满了菜,声音含糊,“没错,小辣椒肯定会很卖力给学做菜的。”说着,她还起身,对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我现在就去告诉小辣椒。”
风吹雪的脸色十分难看,看着上官轻儿和慕瑶都帮着那小辣椒欺负他,闷闷的嘀咕,“你们到底是谁的师妹啊?居然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师兄,都不知道羞愧么?”
上官轻儿挑眉,“二师兄这话就不对了,你是我们师兄,我们当然都是向着你的。方才可是你说的,冷姑娘绝对不可能做出能吃的菜,但你只是一句空话,不足为据,我这不是在帮你证实这事么?”
上官轻儿说的头头是道的,让风吹雪明明气得不行,却无法反驳。最后只得低着头闷闷的吃饭,道,“她做得出来才怪。”
各种菜式陆续上来,摆满了整整一桌,清寒斋的那些人看着这些上等的菜色,已经吃开了。他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自从在清寒斋工作之后,才能吃上一口好饭,往日里哪里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呢?
上官轻儿看着对面热闹不凡,这边却有些冷清,不由的也开始拉着明夜说话。
“四师兄,这些年过的可还好?山上可有什么变化呢?”
明夜抬眸看着她,“老样子,能有什么变化呢。”说着,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冷淡了,又道,“你的小工厂,如今壮大了不少。”
上官轻儿眼前一亮,道,“是吗?看来我也要找个时间上去看看了,师父和球叔可还在山上?”
明夜点头,“球叔一直在,倒是师父时常闭关,神出鬼没。”
“那老头就那样,说是闭关,估计不知道是去哪里逍遥去了。”上官轻儿一边吃,一边认真的回答。
明夜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可不是,上次听说他还跑去雾谷找你了。”
上官轻儿点头,“是啊,我都被他吓到了好么?我那时候盖着红盖头都看不到人,突然就听到他的声音,我还以为听错了呢。”
红盖头?
明夜蹙眉,眼底闪过一抹惊愕。
上官轻儿也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慌忙转移话题,“估计那老头很快就会回来了,他最是喜欢热闹,过几天大师兄要成亲了,他不回来就怪了。”
闻言,明夜再次愣住了,他已经听说了,夏瑾寒跟上官轻儿马上要成亲的事情。但,如今亲耳听到上官轻儿的话,仍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他低着头,脸色有些难看,一双深沉的眸子,一片黝黑,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他声音冰冷,完全听不出一样,“应该是吧。”
上官轻儿没意识到明夜的变化,依然大口的吃着,幸福的称赞,“这味道真不赖,下次带夏瑾寒一起过来吃。”
明夜低着头,目光越发的冰冷,脸色难看至极。
这个时候慕瑶跑回来,见上官轻儿在埋头猛吃,慌忙坐下来,道,“你个死丫头,我就走了一会儿,你怎么吃的这么快。”说着,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你才死丫头。”
慕瑶才明白自己说错了,吐了吐舌头,道,“我好歹比你哥臭小子大,哼。”
“你比较老才是真的。”上官轻儿一点头不客气的打击慕瑶,“我说你都十七了吧?这个年纪也该找个人嫁了才是。”
慕瑶的脸色一变,扬起下巴道,“去去,姐才十七,急什么?才不像某些人,刚及姘就迫不及待的要嫁人了。”
慕瑶话里的含义,不言而喻,上官轻儿自然明白。
可实际上,她又何尝想这么早嫁人呢?虽然不嫁夏瑾寒也是跟他整天腻在一起,感觉没啥区别,但嫁了名声和身份就不一样了,她今后要注意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但她有什么办法?睡觉夏瑾寒那个混蛋是太子,谁叫他已经快三十岁了?最重要的是,那丫的还等了她十多年呢,她就是再想不嫁,也不得不嫁了。
万一她闹别扭不肯嫁人,一转眼他被别的女人勾走了,她上哪哭去啊?
上官轻儿闷闷的低着头,“早嫁人说明人家畅销,早早就有人追了。早早嫁出去,总好过大龄剩女啊。”
大龄剩女?
慕瑶咬牙,“姐才十七,怎么就大龄了?还剩女……”
上官轻儿挑眉,小道,“我可没说是你啊,瑶儿,你咋就对号入座了?”
餐桌上,有了慕瑶和上官轻儿这对活宝,气氛很快就变得活跃了起来。
风吹雪本也是个爱说话的主,看着她们两人聊得火热,也很快就加入了进去。慢慢的,就只剩下明夜一个人在安静的听着,不曾出声的了。
吃过饭,上官轻儿交代清寒斋的员工们先回去开店,其中,总店的存货因为伤感器呢个人突然出现的缘故,已经被一扫而空了,她就打发着刘婶子等人去休息两三天。待两三天后回来,代替分店的员工,让分店的员工们去休息。这也算是给他们一点假期和福利吧。
那些员工自然都是很开心的。虽然上官轻儿一直都有给他们安排假期,每人每个月三天的假期,虽然不多,却好过在别处做事的,别的地方都是没有假期的。不仅如此,清寒斋给员工们的工资也不低,所以这些员工对上官清寒这个人,都是万分崇拜的。
听到上官轻儿说要给他们假期,顿时,一群人就乐了,慌忙道谢,然后在刘婶子的带领下离开了。
人们一走,厢房立刻就安静下来。上官轻儿吃饱喝足,想着也该回去了,正要离开,忽而想起了什么,问,“瑶儿,小辣椒怎么样了?”
慕瑶将餐桌上的最后一块肉吃掉,舔了舔小嘴,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道,“我方才下去的时候,她还在求着厨房的师傅教她,不过这时候,酒楼客人多,师傅们都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教她呢?她就给了那师傅几锭银子,那师傅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就让她留在厨房了,看着他怎么做的,一边做菜一边给她讲解。”
上官轻儿笑了笑,“那师傅可真现实。”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慕瑶捂嘴偷笑,“可不是,不过,小辣椒居然还真的就这么在边上一直看着呢。尤其是我跟她说,二师兄说的,要是她能在三日之内做出可口的饭菜,就任由她处置。她简直是斗志昂扬,还扬言说一定要让二师兄跪在她面前叫姑奶奶了,哈哈哈……”
“哈哈哈……不愧是小辣椒,有志气。”上官轻儿闻言,拍着桌子,大声的笑了起来。
只是,她们的笑声一响起,整个厢房的气愤都变得冰冷了。
只见风吹雪冷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瞪着还在大笑的上官轻儿和慕瑶,咬牙切齿,“你们两个到底是我的师妹还是那小辣椒的,该死!”
闻言,上官轻儿才觉得自己太张扬了,居然当着二师兄的面就给笑了出来,慌忙收起笑容,对风吹雪道,“二师兄,我们当然都是你师妹了,如何会帮着外人呢?”
“我们这是都觉得小辣椒做不出来,所以才会笑的,那是笑她,可不是笑你,你说对吧瑶儿?”说着,上官轻儿还对慕瑶挤了挤眼睛。
慕瑶立刻心领神会,重重的点头,“没错没错,二师兄,你可是咱们的好师兄,咱们如何帮别人欺负你呢。”
这两个丫头一唱一和的,把风吹雪给气了个半死。
明夜则自始至终都沉默着,除了偶尔抬眸看上官轻儿一眼之外,不置一言。
吃完之后,上官轻儿打算去看看冷天娇,然后还要去左相府找韩熙然。上次遇刺的事情,韩熙然那边的人一直没有查出来,这半个月,韩熙然一直在努力搜查,似乎是有什么线索了,让她今天过去看看。
虽然上官轻儿觉得刺杀韩熙然的那些人跟刺杀自己的那些不是同一队人马,但她也对那飞鹰帮的没什么好感。而且韩熙然既然叫她去了,肯定不会让她白去一趟的。
下了楼,来到厨房门口,看着里面白蒙蒙的雾气,上官轻儿眉头微蹙,心想,小辣椒不会是真的把厨房给烧了吧?怎么这么大雾气……
带着慕瑶和风吹雪、明夜,四人一起走进了厨房。
一进门,就看到了最里面那一身彩色衣裙的冷天娇,她戴着围裙,弯着腰,一手揭开了锅盖,锅里正冒着腾腾热气。
雾气中,冷天娇低头伸手似乎要去端锅里的菜,但手才碰到里面的盘子,就被烫的猛的缩回了手。
“啊……”她惊呼一声,手中的锅盖也“碰”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上官轻儿见状,心底一惊,慌忙风一般的飞过去,将她扶住,拉过她的手,问,“怎么了?没事吧?”
突然被上官轻儿拉住了手,冷天娇脸色微红,看着自己被烫的发红的手指,摇摇头,“没,没事……”说着就想收回自己的手指。
“烫伤了,别动。”上官轻儿拉紧她的手,就从怀里拿出了翠玉雪花膏,挑了一点,轻轻的涂抹在她的指尖,神情十分认真。让冷天娇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前的人,真的是上官清寒吗?他,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温柔?
看到冷天娇的手被烫到,风吹雪也飞快的跑了进来,但上官轻儿走在他前面,加之上官轻儿的功力早已经大大的提升,那速度自然是风吹雪所不能及的。
等他赶到的时候,上官轻儿已经拉起了冷天娇的手,准备帮她上药了。
风吹雪立刻收回自己有些紧张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屑和鄙视,“啧啧,就你这样还想做出好吃的饭菜?下下辈子吧……”
冷天娇本就被烫着了,心里难受,又被风吹雪这么一说,当下怒了,扭头对着风吹雪吼道,“风吹雪,你找死吗?”
风吹雪撇撇嘴,道,“我就是找死也不找你,就你,还没本事让我死。”
冷天娇愤愤的瞪着风吹雪,眼底满是怒气,正要动手,却被上官轻儿拉住了,“好了,别乱动,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架,累不累啊?”
听到上官轻儿的话,冷天娇有些委屈的低着头,“我才不屑跟他吵架呢。”
而刚好,风吹雪也立刻反驳了一句,“我才不屑跟她吵架呢,脏了我的嘴。”
上官轻儿无语,对他们投去一枚白眼。
冷天娇却不服气,叫道,“是,你的嘴最干净了,也不知道被多少女人,又亲过多少女人。”说到这里,冷天娇的语气似乎还有些酸味。
风吹雪不屑,笑道,“我至少有人愿意亲,好过某些人,再干净又如何,丫根没有人想亲,更没有人有这个勇气去亲。”
“你……你……”冷天娇被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张脸红彤彤的,十分好看。
上官轻儿帮她上好药,有些头疼的道,“你们两个就不能清净点么?”说着,松开冷天娇,道,“今天手指别碰水,明日就会好了。”
冷天娇这才发现原本有些泛红的五指指尖,已经变得十分清凉,那药膏涂在上面,感觉十分舒服。
她扭头,才发现上官轻儿手里拿的,居然是世间少有的翠玉雪花膏。眼前一亮,道,“清寒,你居然有这东西?”而且还舍得给她用……
上官轻儿笑了笑,“嗯,偶然得到的。”上官轻儿不愿多说,收回药膏,看着锅里的清蒸鱼,道,“闻着挺香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说着,她将锅里的鱼端出来,取来了筷子,就要品尝。
冷天娇慌忙挡住,红着脸道,“那个,清寒你先别吃,还是我来尝尝看吧,我,我怕味道不好。”要是味道不好,她就全部倒掉,绝对不能让上官清寒吃不好吃的东西。不然他今后怕是都不会吃她做的东西了。
上官轻儿愣了愣,刚要说没事,就见风吹雪跑过来,推开上官轻儿,拿起筷子就夹了一片鱼肉丢进嘴里,轻轻的咀嚼着,脸色变了变,而后不屑的回答,“真难吃。”
冷天娇闻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想要抢过风吹雪手中的筷子,却被风吹雪闪开了。她顿时着急了,道,“把筷子给我,我尝尝看。”
风吹雪挑眉,看着自己刚用过的筷子,有些不怀好意的递给了她。
冷天娇心里着急,哪里有主意这些呢,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丢进嘴里,细细的品尝着,才发现味道并没有风吹雪说的那么差。
她扬起下巴,道,“哪里难吃了,不就是甜了一点么?”
风吹雪嘴角猛抽,一脸看怪物的样子看着冷天娇,“你吃过甜的鱼吗?你自己把糖当成盐放进去也就算了,甜就甜了吧,你还放了这么多酱油,请问这东西,真的能吃?”
冷天娇被风吹雪这么一说,脸立刻就红了,却有不甘心的叫道,“人家这是第一次好么?我还有三天的时间,你等着吧!”
风吹雪一脸鄙视的摇摇头,“就是给你三年,怕是也做不出好东西来。”
说着,风吹雪转身走出了厨房。
冷天娇的脸色一红一白的,十分好看,见了风吹雪走了,她一咬牙,追了上去,叫道,“混蛋,给老娘站住,你敢看不起老娘,老娘让你好看!”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看着那一对欢喜冤家,也没心思理会他们。她又不是媒婆,才没空老是为别人的感情折腾呢。
手搭在慕瑶的肩膀上,上官轻儿道,“瑶儿,你别告诉我,这两人这些年都是这么过的。”
慕瑶嘿嘿的一笑,点头回答,“你还真说对了,二师兄跟谁都笑嘻嘻的,惟独对小辣椒凶巴巴,整日里冷嘲热讽的。而小辣椒也谁都不缠,就整天跟二师兄作对。”
“这可就有趣了,哈哈……”上官轻儿笑了笑,忽而,看到外面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她心中一惊,只跟慕瑶说了一句,“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就风一般的飞了出去。
出了酒楼,上官轻儿就对着方才那人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却在一个拐角的地方,失去了前面人的踪影。
她蹙眉,有些纳闷的嘀咕了一句,“跑这么快做什么呢?真是……啊……”她正嘀咕,一转身才发现自己身后居然已经占了一个人,惊叫一声,慌忙就要闪开,却被跟前的人伸手抱住了。
“玩够了?可以跟我回去了?”淡漠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悦。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人是谁了,上官轻儿抬眸,笑嘻嘻的对着那人笑道,“够了啦,不就是一个中午没回去么,这就跟你回去。”看来今天不能去跟韩熙然会面了,唉,改天再去找他吧,某人今天似乎不太开心她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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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祖师爷神秘来袭
是夜,太子府内。
夜晚的天空,漆黑一片,太子府上却是灯火通明。
夜风轻轻拂过那浓密的树林,枝叶摇晃着,发出一阵愉快的“沙沙”声。
当初新种的那些树木,经过时间的洗礼,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遍布着整个太子府,一眼看去,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时候尚早,上官轻儿一身红衣,坐在院子的凉亭里抚琴,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松的在凉风习习的夜晚,坐在这和风轻拂的凉亭里抚琴了。这让上官轻儿想起了小时候辛苦练琴的时光。
此时的她,一身红衣风中飞扬,三千青丝随意的用一根玉簪固定,也随着凉风飞舞,飘逸如仙,明媚动人。
明眸皓齿,眉清目秀,面白如玉,肤如凝脂。最是扑闪着的睫毛下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宛如一汪清泉,干净透彻,惹人爱怜。
修长的十指,在琴弦上拂过,一串流畅动听的音符就从她指尖流出,声声含情,声声动人。
她的身边,夏瑾寒一身月牙白的鎏金暗纹锦袍,就坐在她的对面,低着头处理手中的公务。
她的琴声,仿佛只是伴奏一般,时刻的围绕在他的身边,让他浑身清爽,头脑清醒。办事效率快了不少。
只见他不时的抬起头,看一眼正低头抚琴的上官轻儿,看着她眉眼如画,认真投入的样子,他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已经多久没有像这样听她抚琴了?夏瑾寒还以为今后后不会有机会了,没想到,他还是再次听到了。此刻的她,一如七年前一般撩人,每一个音符都能触动他的心。却也比七年前更加美丽动人,如今的她,一举一动,都会牵引着他,让他无法不去注意。
一曲完,上官轻儿停下来,抬眸对夏瑾寒一笑,声音清脆,“可还要听?”
“不了。”夏瑾寒摇摇头,看了看天色,道,“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你呢?”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问。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我一会就去。”夏瑾寒起身,来到她身边,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上官轻儿点点头,站起来,在他唇边啄了一下,笑眯眯的道,“那快去忙吧,我还真累了,你要是回来晚了,我可就不等你了。”
夏瑾寒轻笑,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知道了,你先去休息,不必等我了。”
“嗯……”上官轻儿点头,打了个呵欠,就带着梨花和流花走出了凉亭。
夏瑾寒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远处的红色背影,眼底满是幸福的笑。
他转身,望向璀璨的星空,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第二天一早,上官轻儿起身之后打算赶去左相府,不料刚出门就被青然拦住了,“殿下让您在府上等他,一会他跟您一起去左相府。”
上官轻儿愣了愣,点点头,“也好,他来了让他来找我。”
上官轻儿说着,就回到了房间,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她看过的书不少,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很多书籍都能帮助她了解更多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切。
没想到她随手翻了一本书,居然看到了跟雾谷的历史有关的记载。
当即,上官轻儿眼前一亮,认真的看了起来。
她之前听很多人说故雾谷的形成和起源,在雾谷的时候,更是把雾谷里面的一些史实记载都看了个遍,但那些要么是道听途说,要么是从雾谷的角都去看的,跟眼前这一本完全不一样。
这一本是从一个外人的角都写的,看书籍的时间,是八九十年前写的,里面记录了很多让世人惊讶的东西。
尤其是在提到那圣殿里的老东西的时候,这上面说,那祖师爷当年并非是被杀也不是病死的,他是为了拯救他三岁的女儿,甘愿从此沉睡。
这样的说法,在雾谷的时候她也听到过,但她并没有深究。而雾谷的人对于那位祖师爷,也一直都很忌讳,关于他的事情,几乎都不愿多说。所以,上官轻儿了解的不多。
书上还说,那祖师爷是自我封印了千年,只为将他和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女儿能存活下来。若千年后,他女儿还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就能将他唤醒。
上面只说了这些,而且语气还很谨慎,似乎不敢完全确定。
上官轻儿还想看看,那祖师爷的女儿后来怎么样了,但这本书上却完全没有关于他女儿的记载,只说是三岁的时候,被一个雾谷的叛徒下了巫术,命悬一线,危在旦夕,最后是祖师爷用他的鲜血救了那孩子,但孩子后来如何了,说法不一。有人说是凭空消失了,有人说是跟祖师爷一起沉睡了,也有人说是没多久就夭折了。
上官轻儿敢肯定的是,那女孩没有跟祖师爷一起沉睡,那老东西的冰棺,可只有他一个。
而且,这上面还说千年后,女儿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就能唤醒他?
拜托,他女儿千年后早就化成灰了,如何还能回到他身边?上官轻儿可不相信什么轮回之说。
随手将书丢在一边,上官轻儿撇撇嘴,不屑地道,“扯淡,这种话也说的出来。”
难怪外面的人都把雾谷说的神乎其神,原来是有人老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书籍出来骗人啊。要她这些年不是在雾谷生活着,对雾谷了如指掌的话,她怕是也会被骗了。
但,躺在床上,上官轻儿却不由的想起了圣殿里的那个老不死。
老实说,即便她在雾谷住了七年,对祖师爷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她不是没有去了解过,但所有的书籍和记载都只提到了那老东西是如何创建雾谷,如何的英明神武。
对于他的死法,这是一笔带过,说是遭叛徒陷害,英年早逝了。雾谷的巫师们不愿让他们的祖师爷就这么死掉了,于是就用了雾谷的独门秘方,将那尸体保存起来,不让他的身体腐化。并将他放在了那黄金打造的圣殿里,成为雾谷最为神圣的存在。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心想,那老东西该不会真的活过来了吧?
不过,他都沉睡这么久了,天知道他女儿还能不能回来,要是不能,他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就算他女儿轮回转世好几世,她就能找到雾谷,找到那老东西,把他唤醒么?
上官轻儿觉得这些说法真心太玄了,也懒得多想,躺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上官轻儿是被夏瑾寒叫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目光柔和的坐在床前,手轻轻捏着她的脸,语气轻柔,“懒虫,怎么又睡过去了?”
上官轻儿揉了揉眼睛,懒懒的回答,“还不是因为你太慢了,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呵呵,好,是我不对。不是要去左相府么?快起来吧,我们现在就去。”夏瑾寒笑着将她拉起来。
上官轻儿睡了这么久,也醒了,再没有睡意,干脆也就任由夏瑾寒为她穿衣打扮,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上官轻儿才终于跟夏瑾寒走出房间。
一身翠绿色长裙的上官轻儿,挽着一身月牙白长袍的夏瑾寒的手,一人笑靥如花,一人的淡漠如水,从房间出来,就上了马车,直奔左相府。
左相府门口,马车停下,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双双走出马车,往里面走去。
管家看到太子殿下和未来太子妃光临,慌忙带着笑容,热情的迎上去,笑眯眯的将两人迎进了屋子里。
上官轻儿去了后院夏静曦的房间,夏瑾寒则直接去了韩熙然的书房。
上官轻儿一来,就看到韩熙然正坐在门口绣着嫁衣,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容。
捂着嘴偷笑着,上官轻儿蹑手蹑脚的来到夏静曦身边,一脸不怀好意的出声,“九姐姐,你一个人在傻笑什么呢?”
“啊……”突然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夏静曦被吓了一大跳,身子一颤,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
“哎,你没事吧?”上官轻儿慌忙扶住她,生怕这娇弱的家伙会摔倒了。
夏静曦却是笑着骂道,“你个死丫头,一来就吓唬人,真是的……”
上官轻儿见她还能骂人,便是没什么事了,无语的笑道,“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在傻笑,就过来问问你么,何时就吓唬你了?”
“你啊……”夏静曦无奈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对身后的侍女道,“秋莲还不快给郡主搬个椅子过来?”
“是。”夏静曦身后的侍女立刻乖巧的去了。
上官轻儿在那椅子上坐下,懒懒的靠在边上,道,“话说,什么事让九姐姐这么开心呢?”
“我在为你和太子哥哥做嫁衣,你说我是何事这么开心?”夏静曦没好气白了她一眼。
“我看不尽然,你面带桃花,眉目含情,怕是因为熙哥哥的缘故吧?”上官轻儿得意的笑着,一点都不客气的点破了。
闻言,夏静曦脸一阵通红,娇羞的瞪了上官轻儿一眼,“胡说什么,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害臊。”
“有什么好害臊的,你跟熙哥哥是夫妻,就算你是为了他也没啥不是么?嘿嘿……”上官轻儿一脸八卦的笑着,靠在夏静曦耳边问,“你跟他,好了吧?可圆房了?”
夏静曦的脸越发的通红,咬着嘴唇,一把将上官轻儿那八卦的笑脸推开,笑骂道,“你个死丫头,就知道取笑我。”
“我哪有取笑,我这是关心你啊。”上官轻儿笑的没心没肺的,继续调侃夏静曦,“依我看,熙哥哥也是神清气爽,面带桃花的,你们肯定是修成正果了。”
被上官轻儿这么一说,夏静曦不由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脸一阵通红。低着头不语。
上官轻儿知道古代的女子脸皮薄,总算是没有继续欺负她了,转移话题道,“这嫁衣做的怎么样了,给我瞧瞧。”
夏静曦好笑的看着她一脸激动的样子,将衣服拿起来,“再过两天就可以做完了,要不进去看看合不合穿?”
上官轻儿看着那鲜红的嫁衣,可比她当初在雾谷穿的要精致多了,这每一针每一线都绣的十分精细,可见夏静曦的用心。
她摇摇头,道,“算啦,我相信你,你做的肯定合我穿的。”
夏静曦挑眉,道,“你不穿也好,免得一穿上去,太子哥哥就忍不住立刻把你娶回去了。”
被夏静曦这么一说,上官轻儿也有些脸红了,道,“你就取笑我吧,哼……”
“哈哈……你个丫头,都要嫁人了还个孩子脾气,定是太子哥哥把你给宠坏了。”
“哪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他都极少来看我,如何能把我宠坏啊。”说着,上官轻儿端起边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一边吃着桌子上的点心一边道,“我没让他今后补偿我就不错了。”
原谅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这些年跟夏瑾寒在一起,她其实知道他很宠自己很爱自己,但在别人面前嘛,不能把他说的太好了。尤其夏静曦还是夏瑾寒的妹妹,这些年夏静曦吃了这么多苦,她可不能打击夏静曦。
听到这话,夏静曦点头认同的说,“你说的也是,太子哥哥这么疼你,今后定是会好好对你的。”
“比熙哥哥对你还要好吗?嘿嘿……”上官轻儿忍不住再次八卦的笑着。
夏静曦无奈的摇摇头,“你个鬼精灵,就不能不说这个嘛?”
“不能,当然不能,你现在这么幸福,可都是我的功劳啊,你却一直不让我提,我会没有成就感好么?”上官轻儿耍赖。
夏静曦脸色微红,低着头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跟他现在怎么样了么?我又不是没告诉过你。”
“那,真是圆房了?”上官轻儿好奇的追问。
夏静曦一阵脸红,瞪着上官轻儿道,“圆房了又如何,你个小色女……”说着,夏静曦突然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上官轻儿的脖子。
因为今天这衣服的领子有些大,她微微低头的时候,胸口的洁白肌肤就露了出来,此时,从夏静曦的角度,刚好可以在上官轻儿露出的脖子下面,看到一枚浅浅的吻痕,红红的,很是显眼。
上官轻儿不知道为何夏静曦这么看着自己,眨了眨眼睛,迷茫的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夏静曦的嘴角突然勾起,邪恶的笑着,靠近上官轻儿,道,“啧啧,我还说你怎么老想知道这些事情呢,原来你跟太子哥哥早就那样了……”
早就哪样?
上官轻儿突然意识道什么,低头一看,才发现胸口处有一个明显的痕迹,当即一阵脸红,移开视线,慌忙把衣服拉好,道,“你看错了,那才不是。”
“不是什么?”夏静曦奸诈的笑着。
上官轻儿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懊恼,在心里将夏瑾寒骂了一百遍,昨晚她没被他吵醒,还以为他安分,没有动她了,没想到那丫的居然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留着那些有的没的,转眼就道了午饭时间。
上官轻儿刚准备离开,就听梨花跑过来,道,“郡主,殿下在外面等您了。”
上官轻儿点头,告诉了夏静曦,就起身走出了夏静曦的院子。一出去,果然就看到了一身白衣,屹立在花草之间,高大帅气的男子。
飞快的跑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出来啦。”
夏瑾寒点头,“嗯,饿了吧?回去吃饭。”
“好,回家。”上官轻儿笑眯眯的说着,就挽着他的手离开了。
马车上,上官轻儿坐在夏瑾寒身边,问,“你跟熙哥哥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夏瑾寒笑了笑,道,“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彻查上次刺杀的事情。”
“可查出什么了?”上官轻儿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认真的问。
“刺客并非飞鹰帮的人,他们手上虽然有飞鹰的印记,却是故意印上去的,并非纹身。”夏瑾寒的声音很冷,眸光带着杀气。
上官轻儿惊讶的道,“这么说,是有人想要嫁祸飞鹰帮?可飞鹰帮本就是杀手组织,他们被人委托来刺杀的,也不奇怪啊。”
“你说的没错,韩太傅已经查到了,这次的事情,怕是私人恩怨。他自己去处理就好。刺杀你的那些人,他也一并了解了一下,矛头指向了镇国将军府。”
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欧阳将军对你一直忠心耿耿。”上官轻儿惊讶的道。
夏瑾寒点头,道,“欧阳易的为人,我很清楚,这事不可能是他做的。但,若是他的女儿欧阳如霜,就不一定了。”
欧阳如霜?
上官轻儿想起那天宴会上遇到的那个淡漠而又聪明的女子,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欧阳如霜,不像这样的人。”
夏瑾寒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道,“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我处理就好。”
“嗯,我知道。不过,欧阳如霜真的不像那种人,会不会被人陷害的?”上官轻儿有些不甘心的问。
夏瑾寒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好好查清楚,绝不会冤枉了好人。”
“嗯,我信你。”上官轻儿靠在他怀里,这一刻,两人的心,紧紧的靠在一起。
但好景不长,从左相府到太子府就这么点路程,他们却来不及温存,气氛就被打破了。
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了青云淡漠的声音,“殿下,是八殿下。”
夏瑾寒脸色一变,夏瑾轩找他作甚?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果然,外面很快就传来了一道紧急的叫声,接着,就是马儿的嘶鸣声。
“何事?”夏瑾寒淡漠的回答。
“太子哥哥,不好了,边疆出事了,父皇召你立即进宫。”夏瑾轩的声音十分着急,“臣弟也是方才收到的消息,徐公公说你不在府上,故而就赶来臣弟了。”
夏瑾寒的脸色一变,目光阴沉,“何处的边疆?”
夏瑾轩喘息着,回答,“是与赵国接壤那边。”
“可是欧阳少将军驻守之处?”夏瑾寒继续问。
夏瑾轩回答,“是的。”
“嗯,本宫知道了。”夏瑾寒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扭头对上官轻儿道,“你先回府,我进宫看看。”
上官轻儿乖乖点头,道,“好,自己小心点。”
“嗯。”夏瑾寒应了一声,就下了马车,而后骑着原本青然骑的马儿,就带着青云,跟夏瑾轩进宫去了。
马车里,上官轻儿的脸色有些凝重。
这事情也太巧了,刚查到上次刺杀的事情跟欧阳家有关,如今欧阳易长子欧阳宇峰镇守的地方就出事了。这一切,可都是指向了欧阳家。
这是欧阳家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有人借着欧阳如霜被退婚一事,在装神弄鬼,一边对夏瑾寒和上官轻儿下手,一边陷害欧阳一家呢?
不是上官轻儿偏心,这欧阳家的人,她不太了解,但欧阳易却是一个好将军,对夏瑾寒绝对忠诚。欧阳如霜她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她给自己的感觉不坏,应该不会找人来刺杀自己才是。
要是欧阳易一直都在伪装自己,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因为最疼爱的小女儿被退婚了而对上官轻儿不满的话,欧阳家就更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边疆惹事。前脚才做了坏事被人怀疑,后脚就再次动乱,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上官轻儿低着头沉思,并未留意刚刚移动着的马车又停了下来,只是心里在盘算着,也许她应该找机会再去跟欧阳如霜见一面。
直到外面传来了一句,“郡主小心。”
随即,“砰……”的一声,刀剑碰上利箭的声音,在上官轻儿耳边响起。
上官轻儿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的马车竟已经被人一群人为围住了。那些人手里都拿着弓箭,正哗啦啦不要命的射过来。而青然和梨花,一前一后的守着马车,正在拼命的抵挡那些利箭。
上官轻儿凝眸,耳朵动了动,发现周围竟有时多个人。
啧啧,她才回京大半个月,就多次遇刺,看来真的有很多人见不得她好啊。
“啪……”的一声,上官轻儿挥手,折断了一支从马车射进来的利箭,随即运功,一身强大的功力爆发而出。
只听“哗啦啦……”的几声,原本不停对着她的马车射来的利箭,突然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阻挡,最后尽数掉落在了地面上。
如今强大的内力,让周围的人都不由的提高了警惕,利箭用完,他们就跟清寒和梨花打了起来。
上官轻儿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心想,真是阴魂不散,今天不将那些人解决,给那背后之人一点教训,她就不叫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从马车里出来,一身绿色长裙,神色淡然,嘴角含笑,看似天真无暇,纯洁无害。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一般,她站在哪里,眼神纯粹,叫人不忍伤害。
几个黑衣人冲过来,将上官轻儿围住,但看着她天真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上官轻儿嘴角含笑,无辜的看着周围的人,声音甜甜的,“你们整日这般跟着我,就不累么?唉……人太有魅力了就是不好,追求者整日都羞愧的蒙着面来找我,是害怕自己配不上我么?”
她的声音很好听,表情很呆萌人真,但说出的话,却叫周围的黑衣人们一阵趔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世上还有比她更自恋的人么?他们分明是来杀她的,她说是追求?追杀还差不多。
上官轻儿无视周围那些人抽搐的表情,笑嘻嘻的道,“不过,你们都没机会了,我只喜欢太子。”
“咳咳……”不少人都开始咳嗽起来,浑身都有鸡皮疙瘩在爬。
上官轻儿扭头,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见青然和梨花还在苦战,一脸无奈,“青然和梨花每天都要帮我挡这么多烂桃花,真是辛苦了。我今天就明确告诉你们,要是不想死,就赶紧滚吧,不然我就把你们打回去。”
同样的语气,不一样的气势,让周围的人再次提高了警惕。
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那黑衣人清醒过来,便对着上官轻儿冲了过来。
“这是要霸王硬上弓?”上官轻儿轻轻一笑,那笑容,十分清脆,让黑衣人们都浑身一震。但他们还来不及回过神来,就感觉肩膀上一疼,五个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在原地停了下来。
低头,才发现每个人的肩膀上都被划出了一道伤口,虽然不是很深,却一直在流血。
上官轻儿已经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软剑,几乎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
那几个黑衣人不由的都愣住了,一种莫名的惊恐和不安,从心底涌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从天而降,随着他的出现,一股淡淡的香味侵袭而来。
上官轻儿脸色一边,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一阵晕眩。
她慌忙屏住呼吸,调息运气,调整自己的状态。
那人从天而降,落在上官轻儿跟前,一身黑色的长袍,脸上带着一个鬼面具,正是上次中了上官轻儿剧毒的面具男。
这人一出现,原本围着上官轻儿那些人都颤抖了一下,纷纷低着头,道,“主人。”
那人微微颔首,道,“没用的东西。”
上官轻儿打量着那人,身材和夏瑾煜有些相似,浑身带着煞气,阴鸷的双眼,叫人不敢直视。
她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夏瑾煜,但她确定的是,这个人绝对就是上次中了她的毒的男人,因为他身上已经有了一种淡淡的腐烂的气息。
“上官轻儿,只要你跟我走一趟,我保证不会伤害你。”那男子阴狠的看着上官轻儿,声音似乎被刻意的压抑,听起来十分怪异。
上官轻儿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轻笑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都带着这么多人来杀我了,我要是跟你走,还不知道会怎么死呢。”
男人闻言,冷哼一声,道,“那可由不得你。”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有本事,你就过来抓我呗。”
“不用我动手,你今日定会乖乖跟我走。”男人冷笑着,语气中满是得意。
上官轻儿挑眉,笑道,“哦?你还真自信,你倒是说说,你这自信是从何而来呢?”
“因为这个……”男子从手中拿出一枚玉佩,送到上官轻儿面前。
上官轻儿本来还一脸不屑的,在看到那枚熟悉到不行的玉佩的时候,却是心底一阵颤抖。
她眯起眼睛,身子有些僵硬,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表情十分惊恐。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玉佩,声音早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镇定,变得颤抖起来。
面具男看到上官轻儿的反应,笑了笑,道,“你只要回答我,跟我走,还是不跟。其他的,我无可奉告。”
上官轻儿神色凝重,看着那玉佩,只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故而懒懒的道,“不过是一枚玉佩罢了,又不是我的,我干嘛要跟你去?”
男人冷笑,道,“你不跟我去也行,如此,拥有这个玉佩的人,你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闻言,上官轻儿的脸色变得诡异起来,眉头紧皱着,问,“佩戴这玉佩的人,在你那里?”
开玩笑,怎么可能呢?这人说话也不打一下草稿!
上官轻儿一脸不相信的看着那男人,就跟在看怪物似得。
男人却是冷冷的将玉佩丢给上官轻儿,道,“随便你信不信,你若不跟我去,我便让他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上官轻儿接着那玉佩,是上等的暖玉,入手微凉,手感极佳。玉佩上的身子是金丝打造的,能持久不断,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玉佩下面的红色丝带已经苍白。
上官轻儿拿着那玉佩,心里的不安和惊讶在不断的扩大。
她将那玉佩放在鼻尖,闻了闻,在闻到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防腐剂的味道的时候,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脸色十分凝重。
开玩笑!这玉佩居然跟她看到过的,躺在雾谷圣殿里的那个老不死身上的一样,不管是上面的花纹和图案,还是独特的金丝线,都如出一辙。最重要的是,这上面也有一股很强烈的防腐剂的味道,跟圣殿冰棺里的一模一样。
这个时代,防腐剂使用的范围很小,几乎很少人会用,所以,这味道她不会闻错。
难道,真的是那个老不死的,诈尸复活了?
上官轻儿眉头紧皱着,想起自己早上在房间里看过的那本书,心中的疑惑放大,好奇心驱使,让她顾不得危险,迫不及待的想要跟面具男去看看所谓的佩戴玉佩的男子。
“可是个白发男子?”上官轻儿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面具男。
面具男冷笑,“不错!想不到你倒是有本事,前脚才跟被赐婚于太子殿下,后脚就有男人找上门来了,啧啧……”
靠!什么叫后脚就有男人找上门来?她可没招惹什么烂桃花。
而且,若这玉佩真的是冰棺里那老东西手中的,那在面具男那里的那个人,肯定就是冰棺里的老不死了。一个沉睡了千年的老僵尸,她会稀罕么?
上官轻儿神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心想,若是那老不死的真出来了,为何又会在面具男那里呢?难道这面具男是想趁机骗自己过去么?
也没道理啊,这东西,实在跟冰棺里那个太像了,尤其是这上面那些古老的图腾,绝对不是这个时代会有的。
而且,这个世界上,见过那老不死的人,屈指可数,除非面具男是雾谷的人,否则不会知道,也不可能见过这玉佩,更别说是拿来忽悠人了。
上官轻儿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总觉得,这一切只有自己亲自去看了才能明白。于是,她冷冷的哼了一句,“可不是,还一大群蒙面追求者呢,烂桃花真心多。当然,桃花虽然多,最独特的就是小面具你了,啧啧,你这是有多丑,才整日带着这么个面具呢?你这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丑么?”
闻言,男人身上发出了一股浓烈的杀气,声音越发的吓人,“上官轻儿,我劝你别再废话,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上官轻儿手里紧握着那玉佩,心想,幸好这玉佩看起来不算太值钱的样子,面具男不识货就丢给她了,不然她怕是要费一番心思才能得到。
也罢,若真是那老东西复活了,她去见见他也好,有那老东西在,她也不愁出不来。若不是,她就不信这个面具男还能把她怎么样。
于是,她扭头对青然和梨花道,“别打了,我跟他去一趟。”
“郡主……”青然和梨花惊讶的转身,不敢相信的叫道。
上官轻儿手里紧握着玉佩,对青然和梨花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面具男闻言,冷笑,“你是不会有事,但你这两个属下,可不能就这么回去了。”
上官轻儿也明白,要是放青然和梨花回去,一会不就带着人去救她了么?这面具男才不会这么蠢,而她也不会这么天真。
“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面具男也还算好说话,只是挑眉,道,“你放心,只要他们愿意让我点了穴道留在此处,我便不处置他们。”
这么好?
上官轻儿不禁有些怀疑,道,“就这样?”
面具男很腹黑的笑道,“当然不是。”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两粒药丸,递给上官轻儿,“让他们吃下,两个时辰内不移动身体,他们便相安无事,否则要是冲破穴道,或是叫人帮忙解开穴道并移动了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可就不负责了。”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道了一句,“算你狠!”
然后就转身,来到了一脸惊愕的青然和梨花身边,道,“吃了吧,在这里好好等我回来。”
“郡主,你怎么能听他的话?”梨花一脸冷漠的开口。
上官轻儿也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决的开口,“我必须跟他去一趟,那个人,不能出事。”
梨花实在不明白,上官轻儿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什么人居然这么重要?
但她也没说话,在上官轻儿纯洁干净的眸子里,她看到了坚决也安心。她知道上官轻儿是不会害他们的,却还是咬着牙,道,“郡主,属下不能离开您。”
青然也固执的站在那里,“你要是跟着他走,也带我们一起去。”
上官轻儿扭头,看向了面具男,面具男冷笑,“不可能!”
上官轻儿撇撇嘴,突然发难,一个掌风将梨花和青然逼退,随即手中的药丸飞射而出,直直的冲进了梨花和青然的嘴里。
两人的的眼神一眼,因为没有准备,就这么被上官轻儿喂了药,不停的捂着脖子,大声的咳嗽起来。
而上官轻儿没有理会他们,动作迅速的点了他们的穴道,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嘴唇动了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放心。”
梨花和青然咬着嘴唇,就这么被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固然再不甘心,也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上官轻儿决绝的背影。
“走吧。”上官轻儿看着那面具男,懒懒的出声。
面具男又从身上拿出一粒药丸,递给上官轻儿,上官轻儿知道他怕自己的武功,当即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一副认命的样子,跟着男人离开了。
上官轻儿是被蒙着眼睛,由男人带着离开的。只觉得马车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半个时辰后,才停下来。
下了马车,男人就抓着上官轻儿的手臂,带着她走进一处感觉很阴暗的地方,又走了好一会,感觉像是进入了密道,一直往下,直到来带一处明亮却又冰冷的地方,才将她给松开。
上官轻儿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宽敞明亮,却十分阴冷的地方,扭头看着面具男,“我要见的人呢?”
“哼,要见他可以,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男人冷冷的道。
上官轻儿明白,这才是这个人抓自己来的目的,遂点头道,“你问。”
“你会金蚕蛊?”男人语气冰冷。
上官轻儿在心里冷笑,这人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只可惜,她可不会这么傻,就告诉他了呢。
低着头,正想着要怎么办,就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在身后响起,这密室的石门,居然被撞破了。
随即,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传了过来,“上官轻儿在哪里?”
音调低沉,冰冷,没有起伏,声线干涩,就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一般,叫人浑身都觉得怪异,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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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有时候就跟过山车一样,此起彼伏。
秦夏两年前才成为邹家的新妇,如今却拖着行李箱沦为弃妇。
当前夫带着新人和前婆婆和和乐乐的进了门,她却挺直了腰板,无留恋的离开。
阴差阳错,让她邂逅了他,从此她的世界反黑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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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呆萌男,关键时刻掉链子
宽敞明亮的密室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十分难闻,这里虽然收拾的算干净,却毕竟是地下室,一股子的阴冷气息,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上官轻儿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面具男的问题,就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个宛如枯枝一般的声音,顿时心神一晃,知道自己也许可以逃过回答问题这一劫了。
猛的扭头,上官轻儿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她的身后原本紧紧关闭着的密室石门,如今被碎成了两半,倒在地上,溅起了一地的尘土。
“咳咳……”上官轻儿被呛得咳嗽了两声,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前面,生怕错过了什么。
他身前,一个一身脏兮兮长袍的男子,站在那被拍碎、化成两半的石门上面,一双脏兮兮的鞋子,鞋底似乎都要穿破了。
但,即便他身上原本该是白色的长袍,已经脏的无法形容,几乎认不出颜色了,却依然无法掩饰他身上那一股强大的霸气和诡异的气息。
他的身形高大,威猛,身材很高,比夏瑾寒还要高一些,大概有一米八五以上。身体似乎很强壮,至少现在看上去是强壮的。不然也不会一掌就将那石门碎成两半了。
上官轻儿的视线往上,屏着呼吸,终于将目光落在了那张脸上,看清那脏兮兮的脸的时候,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最初的紧张感,顿时荡然无存。
她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着那个人那脏兮兮的脸,发现他的脸棱角分明,线条刚毅,五官精美端正,双眸是漂亮的琥珀色,饱满的双唇,有些苍白。最初看他的衣服,一眼看过去,上官轻儿还以为是个叫花子,但认真看了看那张脸之后,发现还真的跟圣殿里面的那个老不死很像。
尤其是,他那一头及膝的白色长发,虽然染了灰,看起来有些脏,却宛如银丝一般,美得极致。
这一切结合起来,上官轻儿得出了一个结论,就算这人不是圣殿里的老不死,那也是他的亲戚,或者说,这人是见过那老东西的,并且将那老东西的样子,模仿的天衣无缝。
只是,他美则美矣,却一点品位都没有啊有木有。再美的人,把自己弄的跟个叫花子似得,也一点美感都没有了啊。
上官轻儿打量完这个男人,凝眸,拿出身上面具男给的玉佩,“这东西,是你的?”
男人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看了上官轻儿一眼,又低头看向她手心的玉佩,点点头,“不错。你是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点头,笑道,“没错,你怎么认识我?”
男人听到上官轻儿的话,举步向她走来,浑身浓郁的防腐剂的气息,叫人有些受不了。他步伐轻快,像是在飘一般,没一会就来到了上官轻儿身边。
而且,因为他是千年僵尸的缘故,他身上没有呼吸,人们根本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如今他一下子飞过来,感觉就跟鬼魂在飘荡一般。
上官轻儿被他的动作吓到了,想要退后两步,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
只见他落在她跟前,琥珀色的眸子,淡漠的看着她,那张脏兮兮的脸上,没有表情,苍白的有些吓人。
他张嘴,道,“你来找过本座。”
她去找他?“你怎么知道?”这丫的不是死了千年了么?怎么可能知道她去找过他?莫非他根本就是假的祖师爷,一直躺在圣殿里装神弄鬼?
上官轻儿的冷着一张脸,警惕的看着他,试图从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可他却没有任何表情,一张脸僵硬着,张嘴道,“你取了我的血,还跟说话了。”
上官轻儿的嘴角再次猛抽,咽了一口口水,干笑道,“你,你怎么会听得到?”
“你把我唤醒,我自然听得到。”他的声音还是淡漠无比,没有起伏,也没有感情,淡的跟空气一般,几乎不存在。
但这一句话,却把上官轻儿给吓得半死。
什么叫她把他唤醒?她何时唤醒他了?
她去圣殿都已经差不多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要是她把他唤醒的,他怎么到现在才出现?
上官轻儿刚要问他,却听那面具男不耐烦的出声,道,“人你也见到了,可以告诉我答案了么?”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不回答他的话,而是问跟前那个脏兮兮的男人,“喂,你会武功么?”
男人眨了眨眼睛,点点头,“会。”
“能带我离开这里不?”上官轻儿继续问。
她知道方才那人给她吃的是暂时化解内力的药丸,虽然她在雾谷的时候,吃了很多很厉害的药,身体几乎是百毒不侵,但对这种暂时性的药物,却还是抵抗不了。所以她现在一个人想要顺利离开,怕是有些难度。
本想着来到这里也要费一番皱着才能见到人的,到时候她的功力恢复,要离开就容易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这让她一点都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男人再次点头,“可以。”
上官轻儿满意的笑着,像狼外婆似得对他点头,“真乖,那一会我让你带我离开,你就要立刻带我走,知道么?”
“嗯……”男人乖乖的点头。
啧啧,真是个乖孩子啊。
上官轻儿还真没发现,这跟老不死长得很像的男人,居然这么呆萌,要不是他的脸太脏,衣服也太脏,就这货那帅气的外表,绝对可以秒杀世上一切生物。
上官轻儿有些遗憾的看着他脏兮兮的样子,扭头对面具男道,“人我都见到了,你以为我还会回答你的问题吗?”
面具男没想到那个突然来到这里,傻愣愣的叫着要找上官轻儿的脏兮兮男人,居然如有神力,不仅找来了这里,还毁了他密室的门。最可恶的是,如今这上官轻儿还突然翻脸了不认人。
他冷冷的看着上官轻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哦?这么说,你是不愿配合了?”
上官轻儿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为什么要配合你?我跟你来,本就是为了来找这个老东西的,如今既然找到了,当然要离开了。怎么,你舍不得我离开啊?可惜我不喜欢留在这个脏兮兮的地方啊。”
上官轻儿说着,一脸惆怅的看着这密室,眼中是满满的嫌弃。
面具男听到她的话险些吐血,但内心也还算强大,很快就平息了怒气,咬着牙道,“如此说来,你就不怕你一离开这里,就毒发身亡了吗?”
上官轻儿挑眉,“怕,但是我更怕留在这里。”说着,她突然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具男,狡黠的笑道,“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这面具下,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面具男闻言,眸光一闪,浑身散发着寒气,道,“你想看?”
上官轻儿靠近两步,奸笑着,“我想,你就给我看么?”
男人眯起眼睛,冷哼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上官轻儿打量了那男人一眼,摸了摸鼻子,道,“你现在就是给我看我也不看,估计那脸都快被毁了吧?啧啧,真可怜……”
闻言,男子大怒,道,“上官轻儿,立刻交出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上官轻儿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脆生生的回答。
“你你敢说你没给我下药?”男人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个死丫头手上居然有这么独特的毒药,就是这地下室里的那位堪称是天下一绝吴师傅也没能研究出这药物的全部成分,不管怎么研究,都觉得少了一味药,而且始终无法了解到那意味起到了最大作用的药引子到底是什么。
也就是因为,他身上的毒一直没能解开,没有那一味药,吴师傅根本无法配出解药。
上官轻儿笑了,“呵呵,你不也给我下了药,还有我的两个下属呢,你若是先给我解药,我就给你,怎么样……”
男子冷笑,“你以为我会这么傻?你先给我解药,否则,你别想轻易离开这里。”
上官轻儿闻言,懒懒的耸耸肩,“你不给就算了,反正我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现在这情况,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全身腐烂,到时候,啧啧……想想我都觉得恶心啊。”
被上官轻儿这么一说,面具男几乎是浑身都散发出了杀气,一双阴鸷的眸子,狠狠的瞪着上官轻儿,“上官轻儿,你以为这里是你说来就来,时候走就能走的地方?”
上官轻儿似乎有些苦恼的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经的回答,“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了。反正我想来就来了,至于能不能想走就走,还要试试才知道。”
说罢,她扭头对身后脏兮兮的男人叫道,“喂,咱们走吧,带我出去。”
身后一身脏兮兮衣服的高大男子点头,伸手对上官轻儿道,“过来。”
上官轻儿看着他那只宽大的手掌,手腕上还有一个小小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那是在他身体死去了之后留下的伤口,他又一直被关在冰棺里的缘故,此刻那伤口泛着淡淡的黑色,在他苍白的受伤,十分刺眼。
上官轻儿想,这人莫非真的就是雾谷圣殿里的老不死?
可,他好端端的,怎么就真的复活了呢?
想想,一个死了几百上千年的人突然复活了,上官轻儿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没有将她给他,而是跑到他面前,拉着他衣服,笑眯眯的道,“走吧。”
男子微微蹙眉,收回自己的手,转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客气的拉着她就往外面跑。
上官轻儿只觉得那被握住的地方,冰冷无比,不带一丝温度,在这炎热的夏日里触及这般寒冷,叫她浑身一个激灵。
“想走?”面具男冷笑,手一挥,立刻就有一群黑衣人飞下来,将上官轻儿等人围住。
那些人全都带着杀气,一看就不是善类。
上官轻儿有些担忧的看着身边的男人,“你能打败他们不?”
要说这人真是祖师爷的话,他的功力应该很了得才是,这些人该是难不倒他的吧?但他都沉睡了千年了,保不准他会忘记了当初的武功也不一定,不然为何他傻愣愣的,还把自己弄的跟个叫花子似得呢?
男人冷冷的一挥手,声音冰冷,“找死!”
随着他大手挥出,一股寒气袭来,那些黑衣人还没靠近,就没强劲的力道逼得退后了好几步。
就在那些黑衣人退后的时候,上官轻儿身边的男人一把抽出宝剑,一阵帅气的挥舞,那些黑衣人的身上很快就多了数道伤口,而且,被他伤到的地方,伤口一直血流不止,看样子,那伤口似乎不会愈合一般。
面具男在看到那把剑的时候,双眼瞪得大大的,惊呼出声,“雪风?”
上官轻儿也惊讶的眨了眨眼睛,看着身边这男人手中的长剑,确实就是那冰棺里一直跟这个家伙沉睡的那把宝剑,也是叫雪风没错。
据说这把宝剑采用雪山上深藏着的玄铁打造,寒气极重,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而且因为这刀刃寒气重,被它割伤之后,伤口很难愈合,小伤口也就罢了,十天半个月之后也许能愈合,但压要是伤口大的话,很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而这也是这把刀刃最厉害最独特的地方。
传言,这把刀刃在千百年前就随着雾谷的创始人消失了,具体消失去了哪里,人们也不得而知。如今它再次现世,相比会比金蚕蛊还要叫人惊讶吧?
上官轻儿目光幽深的看着那雪风长剑,感受着他掌心的冰冷,闻着他身上浓郁的防腐剂的味道,心中已是了然。
这老东西,肯定就是圣殿里的那位了,没想到他真的醒来了,当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不过,她自己不也死了一次,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了么?这千年不死的家伙会醒来,其实也没啥奇怪的。
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剑,动作十分利索,一点都不会显得僵硬,但他的身体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些围上来的黑衣人身上都被留下了多处伤口,血流不止,很快就染红了这潮湿的地面。
而男人也在这个时候收回手中的长剑,冷冷的道,“滚!”
黑衣人们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虽然不是神深,但那鲜红的血液不要命了似得流出来,怎么都止不住的样子,心中已经是寒冷一片。
想要离开,却又有些紧张的看了看那面具男,无一人敢一动一步。
上官轻儿撇撇嘴,道,“没想到你居然不舍得杀人,反正他们也拦不住我们,你会轻功吧?带我出去。”
男人点头,没有表情的脸上,一片淡然,即便此刻他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脸也沾满了灰尘,却还是挡不住他的霸气。
上官轻儿想着,这丫的武功这么好,要从这里飞出去,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吧?据说内力越是强大,轻功也会使得越好、越快。不知道这个老东西跟夏瑾寒相比,谁的轻功更好些?
她一脸期待,等着这个千年前的老妖精带她腾云驾雾飞出这个阴湿的地方。
但……
上官轻儿等了半天,她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她身边的某人脸色有些难看,似乎在很努力的运功,脚尖用力蹬地,却是怎么都飞不出去。
他似乎有些着急了,没有表情的脸上眉头紧皱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茫然,像是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般,眼巴巴的看着那糖被别人吃进嘴里,却奈何不得别人。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在那里跺脚,一脸委屈的样子,呆萌到不行。
终于,身后传来了面具男嘲讽的声音,“怎么,不逃了?”
上官轻儿咽了一口口水,干笑着问身边的某人,“喂,我说,你这是干嘛了?地板跟你有仇吗?”
他再怎么跺脚,也不能跺出什么东西来啊。
听到上官轻儿的话,他脸色有些难看,尴尬的看着上官轻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道,“我功力,没了。”
“噗……”开玩笑,在准备逃命的紧要关头,他跟她说他的功力没了?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很厉害的么?
敢情这人刚刚是开挂了?
上官轻儿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他,“你跟我开玩笑吧?好端端,你功力怎么就没了?”
没了功力,他们怎么离开这里啊?该死的!
“我刚醒来,功力并不稳定。”男人脸上的尴尬褪去,只剩下了一脸的淡漠和冰冷,语气依然不带起伏,寒冷至极。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这么说,我现在只能指望我自己了?”
还以为是捡到宝了呢,没想到她来这里一趟,竟是带了个拖油瓶。如今她的功力才恢复了两成,要是一个人闯出去,现在的情况下,受点伤还是勉强可以离开的。但身边还有这么个呆萌的拖油瓶就……
上官轻儿深呼吸,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身边的男人,道,“真没用。”
而后转身,对身后一直冷眼看着自己,如今嘴角带着阴狠笑容的面具男道,“我发现这里还不错的,不走了。反正我一时不走也不会死,但某些人就难说了,我没记错的话你中这毒已经整整半个月了,看你现在还能跑能跳的,想必被腐蚀的面积不大,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血液里都渗透了某些东西呢?嘿嘿……我算算,继续这么下去,你还能活多久。”
上官轻儿说着,就挣开了身边那男人的手,在以上一干净的地方坐下,真的就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中毒第五天开始,碰到过药粉的肌肤会开始腐烂,并且带着一股恶臭,十分熏人;半个月后,腐烂面积扩大,药性渗进血液,流向全身;二十天后,皮肤表层的腐烂面积继续扩大,呼吸困难;二十二天后,血液流遍全身,腐蚀内脏。二十五天后,内脏初步受到腐蚀,中毒者浑身疼痛;二十七天后,身体内部和外表皮肤一起腐烂,中毒者面呈紫色,浑身无力,痛苦不堪;一个月后,内脏被完全腐蚀,皮肤溃烂,身体犹如万千只虫子在啃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三十五天后……”
说到这里,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一脸遗憾的道,“貌似没有三十五天后了,你现在的样子,中毒后最多能活一个月。如今已经过了半个月,要是再不及时吃解药的话,过了二十天,我的解药怕是也没办法救你了。”
“唉,真是可惜了,还没来得及看你面具下是怎么惊世骇俗的一张脸呢,就这么被毁了。”上官轻儿说着,一脸遗憾的叹气。
听着上官轻儿一字一句的细数着中毒后的变化,面具男身上的冰冷气息越来越弄,几乎要将这密室淹没,满溢而出。
上官轻儿却似没有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杀气,拉了拉身边那祖师爷的衣服,道,“你别再跺脚了,再跺你也还是飞不起来,坐下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吧?”
男人一脸委屈的看着上官轻儿,终于在她身边坐下,道,“我醒了,就来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夏国?”上官轻儿笑着问,当真是旁若无人的跟人家聊起天来了。
要说上官轻儿是没心没肺的,这祖师爷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心肺了,不,他连呼吸都没有,根本就是僵尸,如何还能有心有肺呢?
所以,他更不可能会怕了面具男和他身边的那些人了,他眉头微皱,声音冰冷,没有感情,也没有起伏,“圣殿里的侍卫说的。”
“他们都知道你出来了?”上官轻儿惊讶的问。
“嗯,知道。”男子点头,声音低沉动听。
“那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上官轻儿看着他脏兮兮的衣服和脸,无语至极。
他琥珀色的双眸看着上官轻儿,有些苍白的双唇张开,“我一路赶来,就这样了。”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好奇的问,“你是说,你一路上过来,都没休息过?”
男人摇头,琥珀色的眸子无瑕的对上上官轻儿清澈的大眼睛。
“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上官轻儿忍不住出声称赞,尤其是此刻这人一脸委屈,很是无辜的模样,真心叫人忍不住想要蹂躏一番啊有木有?
“咳咳……”上官轻儿别开视线,心想,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了,不过是个长得比较好看的僵尸而已,怎么能被他的美色所吸引了?
想到这里,她深呼吸,道,“那你赶路就赶路吧,怎么弄的全身都脏兮兮的?”
“有人在追我,我不想被他们找到,一直躲着。”他老实的回答。
谁在追?
上官轻儿差点问出声音来,但想了想这里的情况,还是忍住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雾谷里的人,她可不想被这个面具男知道这丫的是雾谷圣殿里诈尸出来的祖师爷,否则今后怕是麻烦不断。
面具男只是知道她可能会金蚕蛊,就一次次的抓她了,要是知道这老古董是个宝,还不一直找他麻烦?要是他武功盖世也就罢了,面具男肯定占不了什么便宜,偏偏这丫的身体不好使,状况百出的,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弄死了,那她可没办法跟雾谷的人交代。
“上官轻儿!”面具男看到他们两个居然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聊了起来,完全是旁若无人的样子,简直把这里当成是她自己家似得,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咬着牙,愤怒的叫道,“你若是想离开这里,最好立刻给我解药,否则,你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我刚刚都说了,你给我解药,我也给你,可你不答应,那就没办法了,你死了我还得去找人来给我解毒呢,你以为我想啊?”
面具男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目光阴冷,从身上拿出了一个药瓶子递给上官轻儿,“给你,哼,拿来。”
上官轻儿看着那药丸,眼珠子转了转,“好吧,我如今闻着你身上的腐烂气味,也着实是难受,就好心给你解药好了。”她起身,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小粒跟米粒大小的小丸子,道,“这东西可是宝贵的很呢,我身上也就几粒,你可要拿好了,要是掉了没了,我可不会再给了。”
上官轻儿说完,忽而想起了身后还有个男人,当即眼前一亮。
对了,这毒药和解药都一样,最重要的成分就是那祖师爷身上的血,如今他复活了,是不是意味着她今后就可以随时血药随时从他身上取血了?
只是,她目前貌似还不知道这家伙诈尸出来找她,是有什么目的的,还是先悠着点儿吧。
这么想着,上官轻儿已经飞快的从面具男手中抢来的药丸,并将那一粒小小的棕色丸子丢了出去。
面具男一惊,慌忙飞身而起,将那东西接住。
上官轻儿则是趁着面具男在接住那里药丸的时候,一把拉起那冷冰冰的祖师爷,道,“喂,还坐着作甚,走啊。”
说完,拽着他就往外面跑。
原本面具男找来的那几个黑衣人因为身上多处受伤,伤口正流血不止。而且因为是被雪风所伤,他们如今是浑身冰冷,感觉身体都要结冰了。
偏生这地下密室还十分的阴冷潮湿,这些黑衣人哪里承受的了这种寒冷的折磨啊?
所以,上官轻儿拉着祖师爷离开的时候,黑衣人们根本无暇顾及,等回过神来,想要抓人的时候,上官轻儿已经拖着那脏兮兮的男人,离开了。
面具男接住了药粒,犹豫了一下,并未吃下,而是快步的追上了上官轻儿他们,一边追还一边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追。”
黑衣人们此时都已经寒冷至极,浑身无力了,但听到他们主人的话,还是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上官轻儿是蒙着眼进来的,所以不认识路,一出来就开始横冲直闯。走了半天,发现这密室居然还很大,而且有些地方还被撞坏了,显然,是她身边的某人给撞出来的。
她想着,要是这丫的武功没有失灵,一路让他撞出去就好了,哪里还想要像现在这样不要命的逃命,还跟只无头苍蝇似得,不知道要跑去哪里啊?
上官轻儿低头叹气,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发现前面居然没有路了。上官轻儿抬眸看着身边的男人,“你可知道这里怎么走?”
男人摇头,“不知。”
靠!不知道你还回答的这么认真,就一点都不羞愧么?
上官轻儿撇撇嘴,嘀咕了一句,“没用。”就继续在周围寻找了起来。
这个时候,面具男一句追到了上官轻儿身后的不远处,上官轻儿心底一阵着急,如今她的功力只恢复了四成,要跟他们打架的话,虽然不是问题,但面具男却不容小窥,她不能轻易出手。否则一着急,说不定金蚕蛊就会使出来。
只见面具男冷笑着,一步步的靠近上官轻儿他们,嘴角是阴狠的笑容,“怎么,不跑了?”
上官轻儿咬牙,暗骂了一句该死。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却见她身后的墙壁上居然有一个小小的按钮。
那按钮很小,所在的地方也很隐秘,不认真的话很难发现。方才她拉着人就跑,走的很急,所以都没有发现问题,如今才看到。
上官轻儿眼前一亮,纤细修长的小手突然就按在了那按钮上。
“不要……”看到上官轻儿的动作,面具男突然大声的叫了出来,这一次,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掩饰,清楚的传进了上官轻儿的耳朵里。
但上官轻儿已经来不及去追究那声音的主人是谁了,因为她的手刚按下那按钮,身子就突然一轻,整个人失重,身体开始不停的下落。
“上官轻儿?!”祖师爷惊讶的叫了一声,凝眸,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跳进了地面上出现的那个入口。
随着他的跳入,那机关猛的合起,地面上没有一丝缝隙,完全看不出这里曾打开过,并使得两个人掉了进去。
“该死!”面具男咬牙,就这么看着上官轻儿和那个在那个脏兮兮的男人跳了进去,他却无法阻止。
这里面可就是通往研究室的地方,不知道上官轻儿会不会找到那里?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冷笑,找到了又能如何呢?正好将她和那个浑身霸气的男人一并给解决了。
面具男这么想着,一挥手,黑色的长袍飞扬。
他对身后那些受了伤的黑衣人道,“把伤口包扎好,却后山的温泉里泡三天三夜再出来。”
众人如释重负,猛地点头,道,“多谢主人。”
……
上官轻儿刚掉下来的时候,本来是可以用轻功飞上去的。但偏偏这个时候,那个该死的祖师爷也跳了进来,还刚好在她头顶上。
她好不容易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飞上去,结果人没飞出去,却是撞上了那该死的僵尸的胸口,硬生生的被撞的浑身无力,身体哗啦啦的往下掉。
上官轻儿咬着牙,在心里将那该死的老东西骂了千百遍。
她莫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一来就让她屡次出状况,她还要不要活了?泪奔啊……
不过,祖师爷大人倒也懂的怜香惜玉,在她撞上他之后,立刻就伸手抱住她,将她护在了怀里,下落到地面的那一刻,更是将她完好的护在身前,他自己的背狠狠的撞上了地面,她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嗯……”上官轻儿清楚的听到了身后那男人沉闷的闷哼声,显然是伤着了。
她睁开眼睛,只觉得满鼻子都是那种防腐剂的味道,其中还夹带着一股子的臭味,显然是这个不爱干净的祖师爷身上传来的。
黑暗中,她坐起来,摸了摸鼻子,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问,“喂,你没事吧?”
男人闷声回答,“没事。”
“没事干嘛还叫的这么难受?”上官轻儿有些疑惑的问。
只感觉男人的身体一阵僵硬,原本冰冷的身体变得越发的冰冷,他沉默了一会,见上官轻儿还是没有从他身上起来的意思,便道,“你压到我了。”
啊?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红,慌忙从他身上弹跳起来,面红耳赤的叫道,“你,你怎么不提醒我,该死的。”
她碰到了什么?僵尸的那个那个啥?
貌似,跟他的身体一样冷冷的呢……
咳咳咳……她在想什么啊?
上官轻儿深呼吸,狐狸让自己冷静下来,道,“喂,你没事吧?”
男人从地上坐起来,声音很是淡漠,“没事。”
“可有受伤?”上官轻儿有些担心的问。
倒不是担心他受伤了没,而是担心他这把老骨头摔下来了,会不会就散架了。
听到她的话,男人眨了眨眼睛,道,“背后,疼!”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道,“我看看。”
说着就来到他背后,伸手摸了摸,发现背后湿湿的,居然有一处地方流血了。
想必是他这身体在冰棺里睡了太久,皮肤早已经失去了弹性,各种机能都已经消失了的缘故吧,随便一点伤口,就血流不止。
上官轻儿头疼的从身上拿出药,对他道,“有点疼,你忍着啊。”
男人点头不出声。
上官轻儿借着昏暗的光线,小心翼翼的给他上好药,又从身上撕下一大块布条,将他把背上的伤口包好,这才打量着这周围的环境,道,“这里也不知道要通往哪里,我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吧。”
男人点头,起身,老实的跟在上官轻儿身后。
密道比较小,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上官轻儿从身上拿出火折子,点了灯,就带着祖师爷往外边走。一边走还一边跟他搭话。
“喂,你怎么会来找我的?”
“你把的唤醒,我当然要来找你。”没有欺负的声音,沙哑低沉。
“胡说,我什么时候把你唤醒了?我都离开雾谷好几个月了好么?”上官轻儿大声反驳。
男人微微皱眉,道,“我没胡说,确实是听到你的声音,我才醒来的。只是因为睡了太久,过了许久才恢复力气,才能起来。”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又问,“雾谷的人知道你出来了么?”
“知道。”
“他们告诉你我在夏国,让你来找我的?”
“嗯……”他点头,而后又摇头,“他们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我出来。”
“然后呢?”上官轻儿饶有兴趣的问。
“我自己跑出来了。”他沉声回答。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你就这么跑出来,不怕雾谷的人到处找你么?”
“他们在追我。”
上官轻儿停下,不相信的看着他,“你功力动不动就失灵,他们居然没能追上你?”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声音依旧冷漠,“之前一直好好的。”
好吧……上官轻儿算是服了,之前一直没事,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亏他还说的这么自然,面不红心不跳的。
“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难道就因为她吵醒了他,他就跑来找她了?
男人停下脚步,眉头紧皱,似乎在想什么,好一会,上官轻儿没听到他跟上来的脚步声,问,“喂,你倒是走啊。”
他又举步跟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有些委屈的回答,“我忘了。”
“啥?忘了什么?”上官轻儿被他这突然的话给弄傻了。
“忘记为何要来找你,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他眉头紧皱,一双眼睛里满是苦楚,似乎真的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却想不起来似得。
上官轻儿突然想起了早上在房间里看到的那本书,嘴角猛抽,“别告诉我,你是我爹,因为我唤醒你,所以你要来跟我相认的。”
听到上官轻儿的话,男人眉头紧皱,摇摇头,“不是。”
他是记得好像把他唤醒的人对他很重要,但他却不记得到底怎么重要了,只是一醒来,他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她。找到她之后要做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上官轻儿彻底被这个傻愣愣的家伙给雷到了,敢情则丫的刚醒来,脑子不好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吧?也难怪,都沉睡了千年了,就算记性再好,有些东西也该忘记了。
想着,她再次转移话题,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再次一愣,琥珀色的双眸,迷茫的看着上官轻儿,张嘴,吐出了一个让上官轻儿差点一个趔趄摔死过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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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挚爱,不变的承诺
阴森森的地下通道中,只有一缕细小的火光在照亮着。
上官轻儿慢慢的往前走着,清晰的听到了身后的那一句回答,“名字?不记得了。”
“噗……”上官轻儿顿时被吓到了,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上。
男人慌忙扶住她,道了一句,“小心。”
上官轻儿却是一脸看怪物似的看着他,“那你到底还记得什么啊?”
男人一脸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的回答,“你。”
“噗……咳咳咳……”上官轻儿彻底被雷到了,大声的咳嗽着,无语的望着头顶,深呼吸,道,“好吧,你行。”
两人又走了一会,上官轻儿再次出声,问,“喂,你真不记得你名字了?”
“嗯。”男人这一次很坚决的点头。
“那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上官轻儿道。
男人犹豫了一下,很呆的问,“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
啧啧,要是她想叫他老东西,老不死的,他也愿意?
上官轻儿眼珠子转了转,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道,“当真是我叫你什么你就应什么?”
男子似乎感觉到上官轻儿的不怀好意,眉头皱了皱,没有表情的脸上依然是茫然一片,“嗯。”
即便觉得上官轻儿的问题有些不怀好意,他还是点头了。
“那,我叫你儿子,你也应么?”上官轻儿突然扭头,笑的跟只狐狸似得。
男人的脸色终于变了,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一抹危险的光芒,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平淡而又不带起伏,“我比你大,不是你儿子。”
“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是你说随便我叫什么的。”上官轻儿不满的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不悦。
男子再次皱眉,呆萌的回答,“其他的都可以,儿子,不行。”
上官轻儿很想说,要不叫女儿?
但想着这人毕竟是雾谷的祖师爷,就算失忆了,变得呆萌无比了,她也不能总这么欺负人家的。再说了,要是真管他叫儿子女儿了,出去之后她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这么叫他的吧?
所以,她犹豫了一下,道,“要不你就跟我姓吧,叫上官……”
上官轻儿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打断了她的话,嘴里吐出了两个字,“白澜。”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白澜?你名字?”
男子似乎也有些不确定,点点头,“好像是。”
好像?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也罢,白澜就白澜吧。”
两人沿着那地下通道走了两刻钟的样子,突然来到了一处宽敞明亮的地方。
这地方很是诡异,四周都是昏暗的一片,惟独中间那地方一片明亮,明亮的光线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摆满了桌椅和床榻,隐隐看去,似乎还有一个人躺在那张木板床上。因为是侧着身子的,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那明亮的空间周围,围绕着一层急不可见的紫色雾气,很淡,却时刻的围绕着那个中心,飘荡着。
上官轻儿蹙眉,看着那个奇怪的地方,道,“结界?”
白澜点点头,“双层结界,擅闯着,必死。”
这么厉害?上官轻儿咬着嘴唇,问,“那些紫色的东西是毒气?”
“不错,那是毒障,看起来很淡,只是因为这双层结界的效果罢了。一旦闯进第一层结界,必然会被中间的毒障所伤。”白澜认真的回答。
上官轻儿惊讶的道,“这么说,里面的人也出不来了?”
“不一定,要看他身上死否有防毒的东西。”
上官轻儿恍然大悟,道,“防毒面具?”
白澜虽然没听过防毒面具那东西,却也从字面上了解到了它的含义,点点头。
上官轻儿摸了摸鼻子,道,“你说,里面的是什么人呢?”
白澜面无表情的摇头,他醒来也不过数日的时间,对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还不了解,如何能知道这人在里面做什么呢?
上官轻儿见他低着头不回答,也没继续追问,站在边上看着里面的摆设,突然,看到那床上的人坐了起来。
让上官轻儿惊讶的是,那坐起来的人,居然不是她先前看到的那个侧身躺着的灰衣男子,而是一个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女子。
那女子面无表情,目光空洞,脸色苍白,十分吓人。
但,看清那人的样子的那一刻,上官轻儿才是真的震惊了。
“这……”她不敢相信的捂着嘴,双眼瞪得大大的。
白澜有些疑惑的看着里面的起身的女子,再看看上官轻儿惊讶万分的表情,安静的站在那里不出声。
终于,那个女子手脚僵硬的用手推了推身侧的灰衣男子,张嘴,突出了一个十分机械且生硬的声音,“时间到了。”
听到声音,那灰衣男子揉了揉眼睛,也坐起来,有些纳闷似得道,“贱人,吵什么吵?”
说罢,就“啪”的一声,给了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听起来很用力,但那女子的脸色却依然苍白,完全没有因为这一巴掌而露出红色。
上官轻儿看了看身边的男人,突然伸手道,“我能掐你一下吗?”
她的表情很认真,目光很清澈,纯洁。
白澜蹙眉,伸手递给她,还很主动的挽起了袖子。
上官轻儿还真没想到这人这么听话,有呆又萌又听话又帅气,啧啧,真是好男人啊。要不是她现在已经有了夏瑾寒,指不准会喜欢这么一个男人呢。
当然,最主要的,这个男人还不是人,是僵尸。
这让她不由的想到了《我跟僵尸有个约会》,和《暮光之城》,要是跟僵尸恋爱,想必会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吧?
可惜了……如今他这张脏兮兮的脸,实在煞风景啊。
上官轻儿收回思绪,伸手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腕。然后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他的手腕出神。
“果然……”她咬着嘴唇,眼神有几分凝重。
白澜的手腕没有变红,一点都没有,跟方才里面那个女人被打的时候一样,苍白的吓人。
这么说,那里面目光空洞,神情呆滞,宛如行尸走肉的女人,跟白澜差不多,都是死人了?只是白澜是千年后突然诈尸复活的,而里面的人,恐怕是被什么给控制了的。
当然,最让上官轻儿惊讶的还是,里面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七年前被她用金蚕蛊刺伤了的女人,邱云梦!
她记得当初,邱云梦中了她的金蚕蛊之后,就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几乎要死去了,只是后来,被突然闯出来的面具男救走了。
当初因为邱云梦涉嫌刺杀皇后,整个朝廷都在抓拿她,夏瑾寒也曾私下寻找过邱云梦的下落,但一无所获。
后来,上官轻儿离开了京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本以为就算被面具男救了去,那女人也活不了多久。没想到多年后,居然在这种地方,看到了邱云梦,而且还是已经死去,甚至被人控制,成为行尸走肉的邱云梦。
上官轻儿表情凝重,清澈的大眼睛,深深的看着结界里面属于邱云梦的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背对着上官轻儿的男人,突然扭头,对上官轻儿露出了无比狰狞的神色。
“啊……”正在沉思的上官轻儿突然被人这么瞪着,吓得低呼一声,退后两步,差点摔倒。
“小心。”白澜不动声色的扶住她,犀利的眸子射向了屋子里那面目狰狞的男人。
上官轻儿听到白澜的声音,才冷静下来,深呼吸,有些惊魂甫定的看着前方。
那是一个年仅二十多三十岁不到的年轻男子,他的五官端正,虽然说不上精致,却也不失秀气。只是他此刻的表情狰狞,目光吓人,叫人有些畏惧。
他一身灰色的袍子,就这么坐在那张床上,一头凌乱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上,看起来诡异而又阴森。
上官轻儿知道,她看得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肯定也是看的到她的,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为何这般看着自己?
突然想起上次跟着夏瑾寒尾随面具男去郊外的院子里偷听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吴师傅。莫非,这人就是在帮面具男要研究的吴师傅?
上官轻儿将邱云梦,金蚕蛊以及眼前结界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心里一片了然。
当初面具男该是查到了什么,觉得邱云梦身上的伤口与金蚕蛊最为吻合,所以就找来人来研究邱云梦,想要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吧?
她没猜错的话,当初,他们肯定也是想要抓自己回来研究的,只是她突然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叫这些人没有踪迹可寻,故而一直没有来找她麻烦。如今七年过去,她再次回京,功力大增,而面具男的研究,怕是也有了眉目了,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找了人去抓她的。
没想到她误打误撞的,居然就来到了这个地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灰衣男子狰狞的表情,在看到白澜的时候,猛的一变,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的大大的,眼中有着惊恐,狂喜,和疯狂,叫人看着有些毛骨悚然。
上官轻儿蹙眉,看了看白澜,再看看那个人,道,“他为何这么看着你?”
“他知道我的身份。”白澜微微蹙眉,声音淡雅。
什么?知道白澜的身份?雾谷祖师爷的身份?还是僵尸的身份?
白澜似乎明白上官轻儿在说什么,淡漠的道,“知道我不是活人。”
“咳咳……”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道,“原来你还知道你不是活人啊?”
白澜没有表情的点点头,“知道。”
上官轻儿还想问些什么,但这个时候,里面那灰衣服的男人已经从床上下来,正一步步的朝着上官轻儿等人的放向走来。
他想做什么?上官轻儿的脸色有些凝重,心里盘算着,她刚刚吃了解药,体内的功力基本上已经恢复,若是那人跑出来,要打架的话,她应该没问题。
只是,她扭头看向白澜,问,“你功力,可还在?”
白澜摇摇头,“不在。”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才会在?”
“不知。”他回答的很干脆,似乎这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上官轻儿懊恼的咬着牙,忍不住骂道,“你要是没本事,一会可别怪我丢下你啊?”
白澜闻言有些不满的看着上官轻儿,“你要丢下我?”说着,他苍白有力没温度的手已经抓住了上官轻儿的,像是在紧张她会真的丢下他似得。
上官轻儿撇撇嘴,“你跟着我作甚?你虽然是雾谷的祖师爷,但你私自跑出来,要是出了意外,可跟我没关系。要不是你自己笨,被人拐到了这种地方,我也不会为了找你来到这里,你可真是罪孽深重。”
白澜的脸色微变,手依然紧紧抓着上官轻儿的,“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着。”
上官轻儿无语的看着他虽然很脏,却依然挡不住他的俊美气质的脸,“你跟着我做什么?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我保护你。”他固执的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那坚决的表情和坚定的眼神,让上官轻儿不由的愣了愣。
但很快,她白了他一眼,闷闷的道,“你都没功力了,还怎么保护我啊?”
闻言,白澜的脸色一变,神色变得有些变幻莫测。
而此时,结界里面的那个男人已经带着一个奇怪的面具,走出了第一层结界,眼看马上就要走到他们身边来了。
上官轻儿也没心思跟白澜争论,看着那正惊喜的笑着朝着他们走来的男人,退后两步,道,“他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白澜眉头紧皱,看着那里面的男人,开口,“嗯,里面那个女人,就是被他用药水泡出来的药人,跟我差不多。”
“噗……”上官轻儿笑喷了,扭头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你也是死了之后,让后人把你泡在药水里的?”
男人摇头,“我没死,我的灵魂一直没有离开过。”
好吧……你没死,只是一觉睡了千年。
上官轻儿叹口气,转移了话题,道,“你说你要是被他抓了去,会怎么样?”
“他抓不了我。”白澜回答的很是干脆,语气坚定。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问,“为何?”
白澜居然很认真的看了上官轻儿一眼,“因为有你在,我不会离开你。”
上官轻儿的嘴角再次猛抽,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貌似对她很依赖啊?那书上不是说,白澜是为了救女儿才会死掉的么?不是说只有女儿来了才能将她唤醒么?
怎么感觉他现在的样子,她完全不像是他女儿,而是他娘啊……
上官轻儿没时间对白澜感到头疼,因为里面的人马上就要冲破第二次结界。
看着那人一步步走出来,上官轻儿动了动,手中的袖箭已经开启,只要她按下,里面那人必定毙命。
只见那人一只脚踏出了结界,然后一步步的走向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拉着白澜退后了好几步,眼看他就要来到她面前了,她正准备按下袖箭,却见里面那人突然对这上官轻儿和白澜跪了下去。
上官轻儿一惊,眉头紧皱,疑惑的看着那人,问,“你是何人?”
那人听到上官轻儿的声音,抬起头,脸上的狰狞已经不见,只剩下满满的惊喜和激动,“弟子吴洛,参见祖师爷,参见谷主大人。”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嘴角猛抽,这人知道他们的身份?莫非他也是雾谷之人?为何她从不知道这号人物?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上官轻儿冷冷的问。
吴洛抬起头,一脸激动的点头,“是,弟子曾是雾谷四大长大老之一,吴长老的孙子,一直跟爷爷学习和研究尸体保存之术。只是后来因为赌气离开了雾谷,不料却是被奸人所害,最后为现在的主子所救,故而一直留在此处。”
吴长老是雾谷四大长老之一,懂的各种巫术,尤其最为擅长尸体的保存,并且对防腐剂的成分之类的有很深的研究。
祖师爷白澜的尸体能一直保存,其实里面的药物也不完全是千百年前的,雾谷每一代的长老,都会有一个学习这方面的东西,然后每十年就要去圣殿里为祖师爷的尸体进行一次检查,确保不出任何问题。
这也是为何白澜躺在宾馆里的时候,会有一只手冒出来的原因。对整个身体检查是不可能的,只有对那只手进行检查研究,才不会伤到他的身体。
这吴洛说他是吴长老的孙子,上官轻儿自然是相信的。当初她在雾谷的时候也听吴长老提起过,说第一次带着吴洛去圣殿,吴洛发现了某些问题,跟吴长老争执了起来,甚至还想着要动手推开冰棺,最后被吴长老一怒之下赶出了雾谷。
不想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这样的场合,遇到这个人。
上官轻儿心中是惊讶的,但却没有出声,似乎在等吴洛给他们一个更好的交代。
“弟子虽然因为年幼不懂事,离开了雾谷,但这些年一直有在暗地里了解雾谷的事情,孤儿知道现任谷主是个女子的事情。而,今日弟子也刚好收到了消息,说祖师爷已经复活的事情,故而能一下子就认出你们。”吴洛跪在地上,语气诚恳。
上官轻儿蹙眉,“你一直跟雾谷的人有联系?”
吴洛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点头道,“是的,谷主。”
“谁?”
吴洛犹豫了一下,老实的交代,“穆启天。”
果然是穆启天,上官轻儿早就知道,外闫阁的阁主穆启天从小是跟吴洛一起长大的,至于后来如何了,她虽然不知道,但穆天启作为外闫阁阁主,对外面的世界比较了解,也只有他能有机会经常出入雾谷。
上官轻儿冷笑,道,“那,你现在的主人可知道你是雾谷之人?”
吴洛愣了愣,摇头,“应当不知,我从不曾说过,跟启天之间的联系,也是我们雾谷特有的,外人不能察觉。”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道,“那你可知你的主人,是何人?”
闻言,吴洛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低着头,不再出声,显然是知道,却又不敢说出来的。
上官轻儿换了个问题,问,“你如今跪在我们面前,是打算今后效忠与我们,还是打算给我们行礼之后,继续帮你所谓的主人?”
这个问题,显然太犀利了,吴洛又是一阵颤抖,许久才咬着嘴唇,道,“弟子不知……”
“哦?”上官轻儿眯起眼睛,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将他看透,“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吧。”
吴洛似乎松了一口气,道,“弟子七年前离开了雾谷,以为凭着自己的武功和技术,当是能创出一番天地的,但我毕竟太年轻,生活在雾谷里,完全不知外面世界的险恶。所以遇到了歹徒,差点被杀了。后来被人抓了去,卖到了夏国。”
说到这里,吴洛的脸色显然很是难看,他长得也算不错,七年前,估计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年少轻狂之时的。被人抓了,定是会很不甘心的?
果然,吴洛低着头道,“弟子知道自己要被卖去青楼做小倌,心中已是有了轻生的念头,在他们将弟子送去青楼的路上,趁机挣脱了束缚,跳进了水里。本以为必死无疑,却不了被主人所救。他是恰巧在游湖,将弟子救起之后,得知弟子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就将弟子留下了。”
“弟子很感激主人的救命之恩,就在他身边,为他鞍前马后,成了贴身护卫。直到某天,主人抱着一个女子回来,找了当时京城最厉害的风水术士,说是要研究那女子的伤口,看是被什么所伤。弟子对这些比较感兴趣,便主动请缨去帮忙了。经过弟子的苦心研究,两年后终于确认,那是被金蚕蛊所伤,并且从那女子的体内取出了一些很独特的东西,似乎是有人早前就在她身上种下了蛊虫。”
“那蛊虫正在成长,弟子有些担心那蛊虫是出自雾谷,取出来之后,为了更好的研究,就将那女子做成了如今这样的傀儡娃娃,并且深刻的研究了那蛊虫的来源的出处,最终得知是来自赵国边境的南疆巫蛊之术所致。至此,主人一直对弟子很好,故而弟子也就没有了离开的念头。”
上官轻儿叹口气,心想,那面具男带走了邱云梦果然是为了金蚕蛊啊。最让她惊讶的是,吴洛这么一个人才,居然愿意跟着那面具男,真不知道他是使出了什么把戏,把吴洛给迷住了?
“那你如今有何打算?”上官轻儿声音淡漠,听不出情绪。
吴洛咬着嘴唇,低着头,好一会才道,“弟子,暂时还不想回去。”
上官轻儿点头,道,“也罢,你要留在这里便留下吧,只是,你既然是雾谷之人,我希望你能守住雾谷的秘密,祖师爷和本座的事情,你最好别说出去,金蚕蛊的事,更是要保密。否则,不仅是本座和祖师爷会有危险,怕是整个雾谷都会出事,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弟子就是深刻的明白金蚕蛊和谷主以及祖师爷的重要性,才一直守口如瓶,不曾泄露分毫雾谷之事。”吴洛低着头,诚恳的回答。
上官轻儿叹口气,道,“你最好说话算数,否则,可别怪本座不客气。就你和穆启天的关系,你若是敢对雾谷有二心,本座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上官轻儿这话,一边是在提醒吴洛自己的身份,同时也是在拿穆天启威胁他。
吴洛低着头,认真的回答,“弟子明白,弟子虽然曾因为某些事情离开雾谷,但这一辈子都会是雾谷的人,绝不会对祖师爷和谷主有二心。”
说着,他又惊喜的抬眸看向白澜,“弟子能有幸看到祖师爷复活,当真是三生有幸。此生无憾了。”
白澜只是点头,“你只要听她的话,本座便会让你多活几年。”
吴洛身子一僵,笑着回答,“是,弟子定不负祖师爷所望。”说着又看向了上官轻儿,“不知谷主可有何吩咐?”
上官轻儿看了吴洛一眼,摇摇头,“没什么吩咐,你既然还要跟着你现在的主人,本座便不是你的主人,你不愿泄露他的信息,本座也不会怪你。只要你死守雾谷的秘密就好了。另外,告诉我怎么出去。”
吴洛感激的看着上官轻儿,手紧紧握成拳头,“多谢谷主成全。弟子这就带两位出去。”
上官轻儿点头,看了一眼结界中面如死灰,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邱云梦,低叹一声,便跟着吴洛离开了。
吴洛带着两人走出了几条密道,过了两扇暗门,便停了下来。
他指着前面那条看不到尽头的密道,对上官轻儿道,“谷主,弟子只能送两位到这里了。您和祖师爷沿着这条密道一路出去,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只是这通道上还有不少阵法,两位应当多加小心才是。”
上官轻儿点头,“嗯,无事。你回去吧,别被他们发现了异样,只是,关于金蚕蛊和雾谷的事情,你若是泄露了,就当知道后果。”
“弟子定不会出卖雾谷和谷主。”吴洛低头,诚恳的回答。
上官轻儿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带着白澜就离开了。
她并非完全相信吴洛,但她也知道,雾谷出来的人,向来都不会出卖雾谷,对雾谷有着一种近乎愚忠的忠诚。吴洛虽然年轻的时候叛逆离开了雾谷,但毕竟是吴长老的孙子,想必不会乱说话。
就算会乱说话,上官轻儿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的身上下了毒,一种考验不动声色渗进皮肤,产生一种很独特却几不可闻的气味的毒药。改天她只要让黑小龙闻闻那味道,就能让黑小龙进来,找到这个地方。
若吴洛有心背叛,她绝不会让他活的太久。
带着白澜,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古怪的阵法,但那些都难不倒上官轻儿,在雾谷的这些年,她早就对这些阵法免疫了,如今一路出来,可谓是畅通无阻。
大约半个时辰后,上官轻儿终于带着白澜走出了密道,密道的外面是一片浓密的树林,洞口长满了野草和藤蔓,将这洞口隐藏,一般人怕是很难找到这里。
刚走到洞口,上官轻儿的耳朵动了动,就发现周围居然围了不少高手。
莫非是那面具男知道她会成功从这里出来,所以又来抓人了?
上官轻儿冷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银针,随时准备将周围那些人一举歼灭。
然而就在她走出洞口的那一刻,一道红色的身影突然从一棵大树上飞了过来,那人的轻功很好,不过是眨眼功夫,转瞬就飞到了上官轻儿身边。
上官轻儿几乎是想都没想,银针已经从她的手中飞出,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直逼那红色的身影。
那人似乎早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招,身子在空中一阵旋转,嘴里叫着,“死丫头,你要谋杀亲夫么?”
听到那声音,上官轻儿的嘴角猛的一抽,白了他一眼,收回了原本要发出的第二把银针,不客气的回答,“你就不能吱一声再出来么?就这么突然跑出来,害我浪费了一把银针,你得赔我。”
上官轻儿话音刚落,那人就已经站在了上官轻儿跟前,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睛,幽深的看着她,“小丫头,我还不是为了你才会来这种鬼地方?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上官轻儿撇撇嘴,看着眼前一身红衣,妖娆至极的男人,道,“好好好,九哥哥你没错,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慕容莲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骂道,“一点诚意都没有。”
“对你哪里需要诚意啊?”上官轻儿低着头,小声嘀咕。
而慕容莲却似乎才看到她身边那浑身脏兮兮的男人,一双狐狸眼睛,犀利的看向他,打量着他,半响才道,“他居然能找到你,啧啧,真不容易。”
闻言,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闷闷的道,“确实不容易,他居然跑我敌人的窝里去找我,简直是给我添麻烦。”
慕容莲笑的很是妖异,手搭在上官轻儿的肩膀上,道,“呵呵,这还算好的,你可知道他出了雾谷之后,往哪里去了?”
“嗯?”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慕容莲。
慕容莲看了白澜一眼,很不客气的笑道,“他居然往飞雪国皇宫跑,跑了之后,遇到了我,我说他走错了,他又往赵国跑,啧啧,那速度,我可是跟不上呢。”
“噗……”上官轻儿顿时笑喷了,扭头,看怪物似得看着白澜,“你不知道路你还乱跑?”
白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目光清冷的看了慕容莲一眼,薄唇轻启,“是他误导我。”
“哦?”上官轻儿嘴角勾起,白皙娇嫩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慕容莲,“九哥哥你连咱们祖师爷都敢骗啊,就不怕被群殴?”
要说误导,慕容莲这家伙绝对是做的出来的,所以上官轻儿丝毫不怀疑白澜的话。当然,最主要的是白澜这家伙呆萌的很,一看就不像是会说谎的。
慕容莲白了上官轻儿一眼,“莫非你想让他早点找到你?我可是为你好。”
额……上官轻儿顿时无言以对了。确实,被白澜找到,她还是很头疼的。眼看她很快就要嫁人了,身后突然多了这么一个男人跟着,当真是个大麻烦。
于是她扭头看向白澜,却见他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冷冷的瞪着慕容莲,似乎随时都想冲过去跟他打一架似得。嘴角抽了抽,心想,要是白澜功力还在的话,那慕容莲怕是已经被教训了,这祖师爷虽然看起来很呆萌,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上官轻儿笑了笑,问,“白澜,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你私自从雾谷跑出来,长老们该是会很着急,不若我先送你回去?”
听到上官轻儿的话,白澜显然很不乐意,没有温度的手紧紧拉住了上官轻儿的手腕,语气淡漠冰冷,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我去茅厕你也跟着去?”
“我在门口等你。”白澜的声音很是认真,坚定,差点让上官轻儿听了晕死过去。
她一副服了你的表情,瞪着他,“拜托,你没事跟着我做什么呢?”
“我忘记要做什么了,只记得醒来后要跟着你。”白澜继续一本正经的回答,那表情,又呆又萌,脏兮兮的脸上,是一种叫人无法抵抗的坚决和认真。
上官轻儿扭头,哀怨的看着慕容莲,“九哥哥,你说我这是哪里得罪他了?他为何要跟我啊?”
慕容莲眯起眼睛,看着白澜那坚决的样子,懒懒的道,“想知道?”
上官轻儿蹙眉,难道还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她上前两步,靠近他,道,“快告诉我。”
慕容莲伸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嘴角带着一抹妖娆的笑容,“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拍掉他不听话的爪子,念了一句,“没个正经,不说拉倒,我就不信我会查不到。”
慕容莲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手落在上官轻儿的头顶,“你最好还是别知道的道,他要跟着就跟着吧,跟着你也好,省的你被夏瑾寒欺负了都没人帮你。”
他话说的轻松,但上官轻儿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些别的意味。
她扭头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还想一直留在这里等人来抓你不成?”
上官轻儿打量了一下地方,发现这地方还真不宜久留,又见不远处躺着好几具尸体,想来是慕容莲帮她解决了的。
她感激的对慕容莲笑着,道,“九哥哥最好啦,嘻嘻,走吧,咱们先离开这儿,我午饭都没吃呢,咱们出去好好吃点东西怎么样?”
慕容莲笑了笑,道,“好,我刚好也饿了,为了尽快赶来找你,我可是一路奔波,一直赶路,都没休息过。”
上官轻儿看他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很疲惫的样子,想来也是在得飞雪国凤凰城遇到了白澜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白澜虽然被骗去了赵国一趟,又折返来到夏国,跌跌撞撞的赶到京城,但他武功高深,又是横冲直撞的,速度自然就快了。
上官轻儿点头,看了身后的白澜一眼,跟他道,“你跟着我们,别乱跑知道吗?”
白澜点头,“嗯,知道。”
上官轻儿又觉得自己这话根本就是多余的,她就是不说,那丫的都跟着她,赶都赶不走了,她这一说,他岂不是更加坚定了要做牛皮糖粘着他的信心?
上个气呢割肉扶额,头疼无比的往前,穿过了树林这话,就看到了慕容莲放在那边草地上的马。
只见慕容莲翻身上马,动作潇洒无比,一身红衣飞扬,好不帅气。他上去之后,对上官轻儿伸出了修长的手,妖孽般的脸上,露出一抹妖娆的笑容,“上来。”
上官轻儿见这周围就两匹马,她若是不跟慕容莲一块,就得跟白澜一起了,扭头看了看白澜那脏脏兮兮的衣服,她果断将手递给了慕容莲,跳到了他的身前坐好。
白澜看着他们的动作,眉头微皱,然后淡漠的看着另外一匹马,对上官轻儿道,“我不会骑马。”
上官轻儿闻言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
她嘴角狠狠的抽搐着,一双哀怨的眼睛瞪着白澜,“你不会骑马?那你会什么?会吃饭么?”
白澜点点头,目光中没有一丝羞愧,“会。”
“噗……”上官轻儿彻底被气到了,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略带委屈的脸,扭头对慕容莲道,“九哥哥,怎么办?”
慕容莲一手揽着上官轻儿的腰,一手拉着缰绳,挑眉,“不会就让他走路好了,又不是不会走路。”
上官轻儿眼角都开始抽搐了,这个慕容莲,果然够狠!
但,要是白澜还有功力的话,丢下他也没关系,如今他根本就是什么都不会的废人一个,将他丢在这里,还不被人欺负死?
想了想,她又感觉到慕容莲揽着她的腰的手,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虽然跟慕容莲的关系早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但也仅限于好朋友,她还不想逾越。何况,她已经有了夏瑾寒,如何能再给慕容莲希望呢?
上官轻儿掰开慕容莲的人,跳下马,无视慕容莲那变得难看的脸色,道,“九哥哥,他怎么说也是咱们祖师爷,如今他功力尽失,咱们总不能丢下他的。”
说罢,她翻身上了另一匹马,对白澜道,“喂,过来。”
白澜乖乖的来到上官轻儿身边,很自觉的跳上马背。坐在了上官轻儿的身后,上官轻儿实在有些受不了他身上的防腐剂和脏臭味,咬着牙道,“你听好了,一会回去,立刻给我狠狠的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然你以后就别跟着我了。”
白澜没有任何反抗,安静的点头,“嗯。”
慕容莲却是气得浑身颤抖,瞪着白澜,对上官轻儿道,“丫头,你说一会回去,夏瑾寒看到他,会是什么表情?”
上官轻儿的脸色一边,低着头道,“那就不用你管了,不过是个千年僵尸,又不是我的谁,他才不会这么小气。”
说着,上官轻儿一夹马肚,就带着白澜飞奔起来。
慕容莲心里暗骂上官轻儿没良心,居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那个老不死,却一直都在拒绝他。
心里万分不满,却还是乖乖的跟上上官轻儿的脚步,一路狂奔起来。
他们出来的地方是城郊,就在原来那面具男的别院后面,隔了一个山头。为了避免面具男跟上来,上官轻儿走的很快。
其实她也是真的饿了,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进城。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有些担心夏瑾寒。
夏瑾寒前脚被夏瑾轩请走,那些刺客后脚就跑出来了,若说不是有人可以安排好了时间的,上官轻儿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她遇到此刻,不算什么,但夏瑾寒……
想到夏瑾寒和欧阳家的事情,上官轻儿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她固然觉得欧阳易和欧阳如霜不会是那种小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他们所为,一切都好说,但要真的是他们做的,那对夏瑾寒怕是会非常不利。
城门前,上官轻儿还没进去,就被拦住了。
上官轻儿冷眼看着那人,从怀里掏出了夏瑾寒的令牌,冷眼看着那侍卫,“让开。”
侍卫看到是太子的专用令牌,再看看上官轻儿那绝色的容颜,顿时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最近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娉婷郡主,也就是未来太子妃了。
侍卫们纷纷大单膝跪下,低声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郡主恕罪。”
上官轻儿懒得跟他们多说,道了一句,“后面那个跟我一起的,起来的。”
“谢郡主。”侍卫们无人敢拦慕容莲,起身后都低着头,不敢看一身霸气,英姿飒爽的上官轻儿和妖孽至极的慕容莲。
上官轻儿进了城之后,并没有去酒楼吃饭,而是来到了之前遇刺的地方。
果然,她来到的时候,梨花和青然已经不在那里了,倒是有一只黑猫从边上飞了过来,扑进了上官轻儿怀里。
上官轻儿抓住那猫,蹙眉道,“黑小龙,你怎么在这里?”
“喵呜……”黑猫叫了一句,送爪子里拿着的一张字条递给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蹙眉,打开一看,竟是夏瑾寒留的,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立即回府。”
上官轻儿心底一暖,心里明白,青然和梨花必然是去给他报了信的,但他却没有立刻出去找她,原因自然是因为相信她。她说能处理好这件事,他便相信,并且放手让她去做,即便她做的事情很危险。
她想,他肯定是派了人守在她身边的吧?之前没留意,如今她感受了一下,还真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跟在她身后,她也没叫那人出来,只对慕容莲道,“九哥哥,今儿怕是不能跟你去吃饭了,我有点事情,要立刻回府。”
慕容莲似乎早就料到事情会这样,一点都不介意的耸耸肩,道,“无妨,你要回府,我刚好也没地方住,就去太子府蹭几个晚上吧。”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道,“这个不好吧?”她家那位要是看到白澜,想必对会很不开心了,如今还加个慕容莲,他会不会气死啊?
她可不想让夏瑾寒不开心。
但,身边这个男人,她怕是怎么都摆脱不了的,所以慕容莲就更不能去了。
慕容莲懒懒的骑着马儿来到上官轻儿身边,笑道,“怎么,怕你家那位不开心?”
上官轻儿挑眉,不可置否。
她家那位可是个醋坛子,她一次性带着两个男人回家,他还不打翻醋坛子?
但慕容莲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改变了主意。
慕容莲说,“你若只带这么个呆愣的男人回去,让他整日里跟着你,你家那位该是会更不开心吧?若是带着两个,至少说明他对你并非特殊的存在,不是么?”
上官轻儿蹙眉,慕容莲说的似乎有些道理,要是就带了白澜一个人回去,这丫的肯定整天就跟着他,夏瑾寒定会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但要是慕容莲也一起,他知道她对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态度,也许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上官轻儿扭头瞥了慕容莲一眼,道,“你跟我去太子府可以,但不可以胡来。”
慕容莲撇撇嘴,“我什么时候胡来了?”
上官轻儿张了张嘴,想说之前每次她跟夏瑾寒亲热,他都会从中捣乱,但那样的话太暧昧,她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转而对白澜道,“你也是,跟我回去可以,但你必须听我的话,不能乱跑,不能捣乱,可知道?”
白澜点头,乖巧的像个乖宝宝,“知道。”
上官轻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带着慕容莲和白澜,慢慢走向太子府。
刚到太子府的大门口,管家和梨花青然三人就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激动的道,“郡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上官轻儿见他们的脸色凝重,当即蹙眉,有些担忧的道,“发生什么事了?”
梨花和青然看到上官轻儿身边的慕容莲和白澜,脸色微变,但没有多说,只是低着头道,“殿下已经回来有一回了,让属下在门口等您,说您一回来就立刻去找他。”
上官轻儿点头,心中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下了马车,正要往前走,却被拉住了手。
上官轻儿扭头看着白澜,才想起这丫的和慕容莲还在身后,有些无奈的推开白澜的手,对梨花道,“梨花,你给九王爷和这位……白公子安排一个住处,另外找几件像样的衣服,给他准备热水,找个人去伺候着,给他梳洗一番,我先去找太子,一会再回来处理。”
梨花眉头微蹙,道,“郡主,这……让他们住府上,似乎不太适合。”
上官轻儿有些不耐的道,“没事,我会跟殿下说清楚的,你先带他们去吧。”
说着,又扭头对浑身冰冷,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却十分高大威猛,丝毫不影响他帅气的男人,道,“白澜,你先跟就九哥哥在府上住下,好好梳洗一番,记得必须给我洗的干干净净的,否则我就把你踢出去。我有事,先走一回,一回去看你,你记得要听话,不然……哼哼。”
上官轻儿哼了两声,不再看没有表情的白澜和一脸哀怨的慕容莲,转身大步走进了大门,直奔后院。
白澜抬脚,试图跟上去,但申花却传来了慕容莲的略尖的声音,“你要是不听话,那没良心的丫头可是真的会把你扫地出门的,不想被丢回圣殿去的话,就去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白澜微微蹙眉低头看着自己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再看看周围那些人整齐的装着,然后顺利收到了周围人们看怪物一样的眼光,脸色变了变,礼貌的对梨花道,“有劳了。”
慕容莲似乎没想到这个呆头呆脑的老东西还能这么礼貌,当即愣了一下,梨花也有些惊讶,但见这个男人浑身气质不凡,想来也不是一般人,当即收起了自己的惊讶,对慕容莲和白澜道,“九王爷、白公子,请。”
“请……”慕容莲也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显然是不愿落后与白澜。安静的跟着梨花去了后院。
再说上官轻儿,她一路赶回房间,打开房门,却不见夏瑾寒,当即骂自己粗心。夏瑾寒都有事没处理完,怎么可能会在房间里呢?
这么想着,她急忙来到书房。
果然,书房的门一打开,她就看到了坐在案前低着头写东西的夏瑾寒。
他依旧一身白衣,白色的长袍,衬出了他俊美的身姿,白皙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浑身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寒气所包围。
上官轻儿微微蹙眉,总觉得今天的夏瑾寒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将房门关上,大步来到他身边,道,“寒,你回来了。”
夏瑾寒没抬头,依旧是在写东西,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上官轻儿进来似得。
上官轻儿蹙眉,心想,莫不是他在为自己不听话到处乱跑而生气?
想着自己方才急急忙忙跟那面具男跑去找白澜,似乎真的有些冲动了,便心虚的低着头,来到他身后,伸手从背后抱着他的肩膀,上身贴着他的后背,讨好的笑道,“寒,怎么了?宫里可是有什么事?”
夏瑾寒因为她的动作,手不由的一颤,一双狭长的凤眸抬起,淡漠的看着身后属于上官轻儿的那张稚嫩却美丽动人的脸。
他的眸光微深,宽大的手掌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声音中有着一抹化不开的冰冷,“去哪了。”
上官轻儿握住他的手,老实回答,“去救一个人。”
“你可知他是何人?”夏瑾寒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颤抖。
上官轻儿蹙眉,道,“知道啊,不就是圣殿里的暖光老不死么?他怎么说也是我无雾谷的祖师爷,我虽然很惊讶他怎么好好的就诈尸跑出来了,但也不能不管他吧?”
夏瑾寒眯起眼睛,问,“你如何知道那面具男说的人就是他?”
上官轻儿撇撇嘴,道,“我不是去过好几次圣殿么?跟那老东西见了好几次面,他身上的玉佩我当然认识了。当然开始以为是假的,不过后来看着很可疑,心中也很好奇,就跟着去了。没想到那老不死的真的活过来了。”
听上官轻儿一口一个老不死的,夏瑾寒的脸色好看了几分,捧着她脸的手,将她的拉近了几份,娇艳的红唇就吻上了她的。
他吻的很轻,很柔,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一般,浅尝则止。而后,狭长的凤眸中带着几分深情,问,“真的只是这样吗?”
上官轻儿正沉醉在他轻柔的亲吻中,听到他的话,清醒过来,双颊泛着淡淡的红色,清澈都没眸子宛如一汪清泉,“嗯,是啊。不然还能怎么样?”
说着,她有些懊恼,“我要是知道那老东西是个大麻烦,我才懒得去找他呢,如今他都不肯回雾谷了。”
夏瑾寒的眸光微深,拉着上官轻儿坐在他的大腿上,目光轻柔的看着她,“哦?他跟你回来了?”
上官轻儿缩了缩脖子点头,“是。”
“为何要带他回来?”夏瑾寒问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深沉,让上官轻儿觉得有有些可怕。
她老实的回答,“因为他没地方可以去啊,而且因为他是我们雾谷的老祖宗,我作为现任的谷主,总不能不管他的不是?最主要的是那丫的貌似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就记得要来找我,真心汗颜。”
夏瑾寒的眯起眼睛,道,“哦?”
上官轻儿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双手又抱着他的脖子,笑道,“好啦,你难不成还跟一个千年僵尸吃醋啊?他不过是个死人,也不知道是造的什么孽,居然又活过来了,他如今功力尽失,无处可去,我们就暂时收留他嘛。等过一段时间咱们大婚了,就让雾谷的人将他带回去,好不好?”
夏瑾寒看着上官轻儿娇嫩的小脸,见她笑的跟朵花儿似得,眸光不由的又深了深,点点头,“好,只要他不伤害你,我就让他留几天。”
说着,又道,“轻儿,你可是真的爱我?”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笑道,“爱,当然爱。不爱你能爱谁啊?”
夏瑾寒低头,吻住她的小嘴,声音含糊,似乎还带着几份不安,“今生今世,都不要离开我,你要记得你的承诺,你若是离开我,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我都不会放过你。”
上官轻儿的心一阵颤抖,心想,这家伙又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感觉他好像在紧张什么呢?莫不是功力出了什么大事?还是因为白澜和慕容莲突出出现,让他感到了某些威胁?
来不及多想,思绪完全沉醉在了他温柔而又疯狂的亲吻中。
上官轻儿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微微低头,跟他深情的拥吻着。心,在这一刻彻底的沉沦,哪怕万劫不复,她也无怨无悔。
像是许久没有靠的这么近一般,夏瑾寒将她抱的很紧,吻的很深,似乎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融进他的怀里。那样的深情感染了上官轻儿,让她的心也颤抖起来。
炽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室内的温度持续上升,两人忘我的亲吻着,拥抱着,身心投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瑾寒松开上官轻儿,粗喘着,起身抱着她就来到了书房里面的床榻之,那着急的样子,叫上官轻儿很是无语。
将衣冠不整的上官轻儿放在榻上,他低头,火热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嘴上。
湿湿热热的吻,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最后落在她的胸口,落在了她的身体上。
上官轻儿媚眼如丝的看着动情的夏瑾寒,声音娇柔,“寒,大白天的,别这样。”
夏瑾寒却没有回答,死死的抱着她,宽大的手掌不一会就将她身上的衣服解开,只剩下了一件小红肚兜,遮住了无限的春光。
“寒,咱们晚上再,唔……”上官轻儿话没说完,就被夏瑾寒嘟嘴了小嘴,她的手无力的落在他的肩膀上,却怎么都没有力气将她推开,最后只好闭上眼睛,任由他攫取掠夺。
衣衫落尽,没有床幔的小床上,春光无限,挡都挡不住。不多时,里面就传出了一阵羞人听闻的娇喘声和床板晃动的咯吱声,每一声都叫人浮想联翩,瞎想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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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争宠,三个男的一台戏(精)
下午的阳光穿破层层的枝叶,打落在太子府书房的窗台上,洒下了斑斑点点的光。清风拂过枝叶,斑点晃动,浮光跃金。
书房的屏风后,那张温暖的小榻上,此刻正上演着温情的一幕。
夏瑾寒近乎粗鲁的扯开上官轻儿的声衣服,迫不及待的将她按在榻上,狠狠的占有着。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让上官轻儿有些疑惑和不安,但他猛烈的攻击,却让她没有时间多想。
这一刻,她的身心都跟着他一起,堕落,无限的沉醉。
仿佛只要有他在,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得无所谓,不管做什么,都是幸福的,快乐的。爱一个人,爱到这种程度,上官轻儿觉得,她是真的懂得了什么叫爱。
缠缠绵绵,忘我的纠缠着,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光线变暗,外面的世界也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
上官轻儿疲惫的躺在床上,大口的呼吸着,看着身边满头大汗,死死的抱着她不放的夏瑾寒,嘴角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我饿了,寒。”
夏瑾寒轻吻着她的耳朵,嘴角带着一抹浅笑,虽然很淡,却如诗如画,美艳动人。他薄唇轻启,磁性的声音,宛如佳酿一般醉人,“那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努力,喂饱你?”
上官轻儿的脸一阵通红,笑骂道,“没个正经的,人家是真的饿了,午饭都没吃呢。”
“你还知道没吃饭?饿着肚子也要去救人,可不是你的风格。”夏瑾寒埋首在她的发间,那颗不安的心,在这么拥抱着她的时候,慢慢变得安定了下来。
上官轻儿撒娇,“好啦,我今后不会啦,真的不会了,咱们起来好不好?我快饿死了。”
终究是心疼上官轻儿,夏瑾寒深深的在她唇边烙下一吻,才起身,为她穿好衣服,对外面的梨花叫道,“梨花,去把饭菜端到本宫房里。”
“是,殿下。”梨花闻言,立刻低着头离开了。
夏瑾寒则是抱着上官轻儿回到了房间,帮她清洗了一下身子,两人才终于在餐桌前坐下。
梨花已经摆满了一桌美味的饭菜,上官轻儿看着那美味佳肴,再也顾不得别的,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夏瑾寒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狼吞虎咽,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浅笑,道,“慢点吃,傻丫头,小心噎着了。”
“嗯,你也吃。”上官轻儿嘴里塞满了饭菜,头也不抬的回答。
夏瑾寒无奈的摇摇头,小心翼翼的伸手为她拭去嘴角的油渍,温柔的双眸中满是宠溺,“都这么大的人了吃饭还这么粗鲁。”
上官轻儿嘟嘟小嘴,无声的抗议着,等他帮她擦干净了,又继续低着头狂吃。
这能怪谁呢?她本就饿得不行了,这丫的还非得拉着她在房间里做体力活,好吧,虽然是他出力,但她没吃饱也承受不住啊。
被折腾了一下午,如今她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有吃的,哪里还管别的。
看着她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夏瑾寒嘴角含笑,目光深情,仿佛看着她,全世界都是明亮的。
好景不长,就在夏瑾寒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看着上官轻儿吃东西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夏瑾寒的脸色微变,抬眸看向了门口。
只听,门口传来了梨花冰冷的声音,“白公子,九王爷,请留步。”
“让开!”这是一个很冷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梨花拦在门口不动,声音很坚决,“抱歉,殿下和郡主在用膳,不见任何人。”
“让她出来。”冷漠的声音继续响起,语调没有起伏,声音低沉无比,有一种叫人无法抵抗的霸气。
但梨花却没有丝毫退后,声音沉稳,“抱歉,不如两位在此等候一会,梨花进去给殿下和郡主通报一声?”
“哼!”男人冷哼一声,居然二话不说就动手了。
很快,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上官轻儿咽下嘴里的饭菜,看了一眼外头,嘀咕了一句,“白澜这丫的居然又有功力了?不知道他开挂之后能不能打败梨花。”
说完,像是没看到外面的激烈战斗一样,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夏瑾寒还以为她会出去看看的,没想到她一低头就接着吃东西了,当即嘴角的笑容又蔓延了开来。
打斗声越发的激烈,可谓是刀光剑影,变幻莫测,叫人看不清他们的身影。
上官轻儿感觉吃的差不多了,外面却还没有停止打斗,便有些无奈的停下筷子,起身道,“吵死了,我出去看看。”
夏瑾寒的眸光微变,并未出声,安静的跟着她出去。
上官轻儿一走出来,就看到了两团光在交织,打得十分激烈,两人都十分的厉害了得。白澜的功力显然比梨花高,但他多年不曾活动筋骨,行动起来时常慢半拍。梨花虽然没有白澜那样的功力,这些年一直过着做杀手的生活,几乎是没有停歇的练功,动作娴熟,出手快狠准,也没让白澜占多少便宜。
看着这精彩的打斗场面,上官轻儿真差点不愿喊停,就这么让他们分出个胜负来了。但,这里可是她的院子,要是被这两人给拆了,那吃亏的可是她。
上官轻儿双手叉腰,对着半空中正在激烈斗争的两人,大声叫道,“都给我住手!”
正在半空中的两人身形一震,却没有人停下来,一黑一蓝两个身影,在半空中纠缠着,谁也不肯先停手。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打上瘾了,都想跟对方打个痛快。
白澜不愿停下来,上官轻儿可以理解,这丫的就是个怪人,又刚从冰棺里出来,想要练练手也正常。但梨花怎么的也不肯停呢?
上官轻儿正疑惑着,就听身侧的夏瑾寒低声道,“梨花也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上官轻儿撇撇嘴,道,“难道就让他们继续打下去?”说罢,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靠近他们的树木都已经被强烈的掌风和剑气所伤,枝叶掉了满地都是,上官轻儿无奈的叹气,“我怕继续这么下去,咱们这大殿的屋顶都要被掀掉了。”
结果她话音刚落,头顶上就“砰”的一声,有好几片瓦片应声落地,在上官轻儿身边数厘米的地方,摔了个粉碎。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咬着牙,瞪着那两个罪魁祸首,正要发作,又见屋顶上掉落了更多的瓦片,当即怒不可遏的冲上去,大声叫道,“你们两个给老娘住手,谁要是再动手,老娘就把他扔出去!”
闻言,白澜和梨花同时收回了手,两人分开,几乎是同时的落在了地上。
梨花微微喘息,急急忙忙的跪在上官轻儿跟前请罪,“属下知错,请郡主责罚。”
上官轻儿看了梨花一眼,生气的道,“去领二十个板子,下次可不能再胡闹了。”
梨花一愣,似乎没想到上官轻儿真的会处罚她,但也没有多说,应了一声,“是。”正要离开,却听上官轻儿又道,“白澜,你一来我府上就给我闹事,今天这院子你给我好好打扫干净,还有屋顶上的瓦片被你们打坏了,给我修补好。”
闻言,梨花顿时觉得解气不少,原本心中的意思不满也烟消云散。老实说,她宁愿被打二十大板,也不要在这里打扫院子修房子。
原因之一当然是因为她不会,其二是,白澜一个大男人,被抓来打扫院子,那可是关系到尊严的事情啊。而二十大板,对他们这些有内力护体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最多就躺个两天就没事了。
梨花低着头,安静的下去了,白澜则是眉头紧皱,不满的看着上官轻儿,“为何要我扫?”
“你动不动就跟人家打架,把我院子弄成了这样,不是你扫谁扫啊?”上官轻儿没好气的瞪着白澜,语气不善。
这一瞪,倒是让她看清了白澜此刻的样貌。他一身蓝色的袍子,腰间束着普通的腰带,不带任何配饰,却也挡不住他的气质和霸气。那张脏兮兮的脸已经洗的干干净净,展现出了他完美的轮廓。
略微刚毅脸部的线条,浓眉大眼,剑眉直飞入鬓,琥珀色的眸子,闪着明亮的光,高挺的鼻子下,饱满的双唇有些苍白,三千银丝自然的垂在脑后,衬得他宛如仙人一般高贵。此等美男,当真是世间少有。
不过他跟夏瑾寒不是一个类型的,相比之下,上官轻儿还是更喜欢夏瑾寒这样的。
白澜听到上官轻儿的话,淡漠的开口,“我不会。”
“不会你不能学吗?你生下来的时候不也什么都不会?”上官轻儿说着,对身边的流花道,“流花,找个打扫院子的丫鬟过来教教白公子要怎么扫地。”
流花看着白澜憋屈的表情,再看看上官轻儿那得意的样子,忍住偷笑的冲动,低着头离开了。
上官轻儿则是看了一眼在一边看戏的慕容莲,道,“九哥哥,不是你让你帮忙看着白澜么。怎么又让他跑出来了?”
慕容莲挑眉,妖孽般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我可是一直都有帮你看着他,他都在院子里等了你一个下午了,可你一直没出现,他不是着急了么?这哪能怪我?”
慕容莲懒懒的撇嘴,说的很是动听,但他眼底的狡黠却是出卖了他的内心。这丫的怕是非但没有好好看着白澜,反而在他耳边说了不少鼓动的话吧?这妖孽可最是唯恐天下不乱了,别以为她不知道。
不过没能抓着慕容莲的把柄,上官轻儿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要回房间继续吃东西,身后又传来了白澜的声音。
“这院子,我不扫,我去领板子。”白澜一本正经的说着,就真的要离开去挨板子。
上官轻儿嘴角猛抽,转过身来,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他,“站住,谁要你去领板子了,你又不是我的属下,谁敢打你?赶紧把院子给我收拾干净,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
白澜低着头思考了一会,觉得上官轻儿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留下来打扫院子,一脸别扭的道,“那你换一个。”
上官轻儿还真被白澜这可爱的表情给逗乐了,当即就跑到他身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个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饶有趣味的笑着,“我说,你真的是咱们雾谷的祖师爷么?”
传说中,他们的祖师爷可是神一样的人物啊,英明神武,高大威猛,智勇双全,简直是被说的天上有地上无,完全是被神化了。
可如今眼前这个人,又呆又傻又愣,哪里跟那些神一般的形容词相符了?完全就是两个人好么?
白澜蹙眉,想也不想的回答,“当然是。”
上官轻儿摸着下巴,人小鬼大的看着他,“你当真是千百年前创建了咱们雾谷,让咱们一直膜拜的那个祖师爷?”
白澜有些不解,却还是很认真的回答,“我确实是雾谷的创始人。”
上官轻儿不相信的伸手,纤细的手触上白澜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十分冰冷并且俊美无比的脸,在他的脸上摸了摸几把,冷冷的,手感还不错。只是,没找到他戴面具的痕迹,她悻悻的收回手,嘀咕道,“这脸居然是真的……”
白澜感觉到她娇嫩的手指划过脸颊那轻柔美好的触感,当即浑身一颤,头脑里似乎闪过了什么美好的画面,但画面稍纵即逝,他也来不及抓住。
上官轻儿收回手的时候,也觉得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什么画面,某种很奇怪的感觉让她一时间有些呆愣,回不过神来了。
上官轻儿方才抬手的时候太快太突然,大家都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做,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手都已经摸在了白澜的脸上。
夏瑾寒浑身一震,眼中寒光闪过,一个箭步来到上官轻儿的手,一把将她拉到进了怀里,拉着她就往屋子里走。
“哎……”上官轻儿被这么一拉,倒是清醒了,迷茫的看着夏瑾寒,“喂,你干嘛呢?放开。”
这丫的怎么又生气了?真是……
白澜没有出声,将上官轻儿拉到了房间,将她的手放到水盆里,就用力的清洗起来。
上官轻儿才明白夏瑾寒是吃醋了,再想想她方才的举动,似乎也真是很不妥,这里可是古代而不是现代,古代一向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夏瑾寒会生气也不奇怪。
知道自己不对,上官轻儿也没敢反抗,乖乖的让夏瑾寒揉搓着她白嫩的小手,有些疼,还有些麻麻的,可见夏瑾寒是真的很生气很不满。
“啊,寒,你这么用力做什么?”上官轻儿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洗掉一层皮了,被他搓的很难受,忍不住出声抗议。
夏瑾寒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你不嫌脏,我还嫌呢。”
上官轻儿撇撇嘴,心想,白澜现在可是帅气好看多了好么?他刚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才是真的脏呢,简直无法直视啊。
不过,她心里明白夏瑾寒说的脏并非是这种脏,也就懒得跟他计较了。
洗了好久,夏瑾寒才松开上官轻儿的手,看着她泛红的小手,目光淡漠,语气冰冷,“下次可还敢乱碰东西?”
上官轻儿委屈的撇撇嘴,摇摇头,“再也不敢了。”
“若是再敢乱碰,我就砍你了的手。”夏瑾寒冷冷的说着狠话,却还是心疼的从怀里拿出一盒药膏,细心的为上官轻儿涂抹起来。
上官轻儿看着夏瑾寒的动作,又好气又好笑,这人还真是的,将她弄伤了,再给她上药,这算什么嘛?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夏瑾寒有时候真的很可爱。
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上官轻儿微微低头,靠在他怀里,“你才舍不得。”
“那可未必。”夏瑾寒冷冷的看着她,却并没有将她推开。
白澜还沉醉在前一刻被上官轻儿触碰带来的惊愕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上官轻儿已经不在跟前,便微微蹙眉跟了上去。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上官轻儿靠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嘴角带着幸福笑容,那明艳的笑容,宛如暗夜里盛开的一朵娇艳花朵,迎风怒放,娇艳而又诱人。
白澜再一次愣住,呆呆的看着她漂亮的笑容,脑海里再次闪过了什么,没有表情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夏瑾寒自然看到了白澜进来,但这个时候他非但没有松开上官轻儿,反而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低着头,柔声问,“下午把你累坏了吧?咱们去歇着吧。”
上官轻儿并未留意到白澜进来,他没有呼吸,通常都很难感觉到他的存在。她沉醉在夏瑾寒的温柔之中,当然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她点点头,扬起下巴,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抗议道,“今晚不准碰我。”
夏瑾寒嘴角含笑,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很老实的回答,“好。”
说完这句,上官轻儿才觉得周围的空气突然变了,扭头,看到站在门口浑身冰冷吓人的白澜,才明白她门口还有人,大门都没关呢,就跟夏瑾寒卿卿我我了,当真是羞人。
她推开夏瑾寒,脸色微红,看着白澜有些难看的脸色,问,“你还愣着干嘛呢?还不去扫地?”
白澜目光有神冰冷的看着夏瑾寒,而后转向了上官轻儿,语气寒冷刺骨,不带起伏,似乎很是生气的样子,“他是谁?”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恍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哦,我还没告诉你呢,这是我男人,夏瑾寒,嘻嘻,你现在住的地方呢就是他的太子府。”
白澜听到上官轻儿那一句“这是我男人”的时候,身子颤抖了一下,目光阴沉的看着夏瑾寒,严重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谁准你找男人的?”白澜大声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语调似乎因为生气的缘故,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上官轻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哎,白澜我还以为你说话就一直那样没有起伏的呢,想不到你生气的时候声调也是能提高的。”说罢,感觉周围气氛不太对,慌忙干笑着,道,“那个,我找男人貌似不需要你同意吧?别告诉我你真的是我爹……”
即便亲眼看到白澜复活了,上官轻儿还是不相信那本书上的记载。而且,就算那记载是真的,她也不会承认白澜是她父亲的。
她前世没有父亲,父亲是负心汉,早早就丢下了她和妈妈,妈妈最后也丢下了她,她是孤儿。今生她这身体的父亲是赵国那个老不死的赵王,所以,她跟白澜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就算有,隔了一个前世今生,也不能说明什么了。
白澜似乎在极力的隐忍什么,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琥珀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狠狠瞪着上官轻儿,声音依然冰冷刺骨,“不是!”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既然不是我爹,你还管我找不找男人啊?我都十五了,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要不是想着你是咱们祖师爷,打算留你下来喝一杯喜酒,我早把你送回雾谷去了。”
白澜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上前几步,想要抓着上官轻儿的手,却被身侧的夏瑾寒突然挥出的扇子拍落。
夏瑾寒轻轻摇着扇子,目光冰冷,“白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白澜此刻就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猛兽,怒发冲冠,浑身炸毛,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此刻慢慢变成了红色,狠狠的瞪着夏瑾寒,似乎随时都要冲上去跟夏瑾寒打一架。
上官轻儿见情况不对,慌忙挡在夏瑾寒前面,道,“好了,白澜你先回去休息,这些天你一直横冲直撞的,也累了吧?嗯?”
白澜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目光从夏瑾寒身上移开,对上了上官轻儿那双清澈的眸子,怒火慢慢熄灭,声音依然冷漠至极,“你跟我一起走。”
上官轻儿打了个呵欠,疲惫的笑着,一脸讨好,“好了,外面的地不用你打扫了好不好?乖啦,我现在很累,我先休息,明天过去找你?嗯?”
白澜的脸色变了变,见上官轻儿似乎真的很疲惫,眨了眨眼睛,道,“明天来找我。”
“嗯嗯,一定去找你。”上官轻儿认真的点头。
“不准跟他睡。”白澜瞪着夏瑾寒,一脸怒气。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为了打发白澜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只好点头,“好,我不跟他睡,你快回去吧,再吵我要生气了。”
白澜听到上官轻儿说要生气,固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了,却也没有再磨蹭,低着头,转身离开了上官轻儿的房间。
终于送走了这尊瘟神,上官轻儿深呼吸,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要去躺着。身后又传来了某人欠扁的声音,“丫头你不跟他睡,为何还往里面走?”
靠!
上官轻儿还说慕容莲今天这么好心,没有落井下石了呢,没想到白澜一离开,他就发作了。
咬牙,转身狠狠的瞪着慕容莲,语气愤怒,“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慕容莲嘴角勾起,妖孽半的脸上满是笑意,“呵呵,好,我不说,那你是不是该去你房间里休息?”
上官轻儿见原本要离开的白澜也停下里,正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她。她当即咬牙,道,“这房间我睡,你有意见么?”
慕容莲摸了摸鼻子,笑道,“没意见,不过夏国太子殿下可是要睡哪里呢?”
“用不着你操心!”上官轻儿大吼一声,就“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但门外的慕容莲却还是不死心,故意大声的对白澜道,“祖师爷,你瞧瞧这丫头,还没成亲呢就跟那男人睡一块儿了,啧啧,她还说今晚不跟夏太子一起睡,如今他们两人在里边又是怎么回事呢?”
白澜也不傻,当即明白是被上官轻儿给骗了,当即就要冲过去找上官轻儿。
慕容莲故作着急的拉着白澜,道,“祖师爷您别激动,你这么冒然进去,若是看着了什么不该看的多不好啊。”
这话显然就是火上浇油,屋子里的上官轻儿终于受不了,转身打开门,怒气冲冲的瞪着慕容莲道,“我看你是不想留在这里了。”
话音没落,人就已经冲了出去。
不多时,上官轻儿就跟慕容莲打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原本就背白澜和梨花折腾的十分脆弱的树木,这一次彻底阵亡了。
慕容莲轻笑着,略尖的声音响起,“许久不曾跟你切磋了,丫头你确定能赢得了我?”
“不能赢你,也要把你给丢出去。”这个该死的慕容莲,就知道挑拨离间,不好好收拾他一番,他就不知道收敛。
两人过了数百招,也还是没分出胜负,倒是这周围的树木和瓦片遭了殃,树枝被折断,掉的满地都是,瓦片被打破,摔了个粉碎,不多时,地面上就变得一片狼藉。
白澜始终没有出声,一直站在边上看着。
而屋子里同样一直没有出声的夏瑾寒,这个时候终于出声了。
他的声音不大,很冷,却清晰的传进了上官轻儿等人的耳朵里,“若是把本宫的太子府拆了,你们两个今后都别进来了。”
两个?
上官轻儿的手一顿,生生的被慕容莲占了便宜,一掌被他打的退后了好几步。
稳住脚步,上官轻儿才发现这院子已经被折腾的面目全非,再想起夏瑾寒方才的声音,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当即有些气愤的瞪着慕容莲,“你立刻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转身往房间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对白澜道,“白澜,把这院子打扫干净再走。”
白澜脸色一变,想要抗议,却被上官轻儿一句话堵住了,“我给你机会让你回去你不干是吧?既然好戏这么好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慕容莲闻言,得意的笑着,道,“祖师爷,弟子已经累了,当回去歇着,这儿就交给你了,慢慢学,不用着急,丫头会给你时间收拾的。”
上官轻儿听到慕容莲那得意的声音,站在门边咬牙切齿道,“九哥哥,我觉得你还是别滚的好,留下来陪祖师爷一起收拾吧,当然,你若是想滚,就滚远点,今后这太子府就不欢迎你了。”
闻言,慕容莲的脸色一变,神色难看的看着上官轻儿,叫道,“我又不是你下人,凭什么使唤我。”
“你若是不想留下来,尽管走就是了。”上官轻儿说罢,不再理会慕容莲和白澜,果断走进了房间,将门关的紧紧的。
本以为外面那几个家伙是最难搞的,收拾了他们,回来她就可以好好休息了,但……
一进门,看到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一个杯子,面无表情,目光却有几分哀怨的白衣男子时,上官轻儿原本那一身傲气,立刻没了。
她垂着肩膀,像是没骨头的一般,软软的来到夏瑾寒身边,讨好的笑着,“寒,这么晚了,咱们去歇着吧,好不好?”
“不是今晚你一个人睡这么?我出去便是。”夏瑾寒看都没看她一眼,语气冰冷,其实还带着几分委屈。
哎?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上官轻儿这么想着,却没敢说出来,否则,她敢肯定这丫的肯定会一甩衣服就走掉。
她笑着,来到身边坐下,拉着他的衣袖,一脸谄媚,“亲爱的,不要这样嘛,人家不就是开玩笑的么。你不在我怎么睡得着啊。我错了,真的错了……”
上官轻儿这话说的很小声,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到,因为她知道,慕容莲和白澜还在外面不曾离开,她可不想白澜那个一根筋的又跑进来捣乱。
夏瑾寒瞥了她一眼,语气依然冰冷,“哦?这么说,你今晚是要跟我睡的了?”
上官轻儿笑的跟朵花儿似得,在她肩膀上蹭了蹭,道,“当然是啊,亲爱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气坏了身子我可心疼呢。”
夏瑾寒挑眉,“你还会心疼么?看到别人来了,就把我丢在这里。”
“冤枉啊,亲爱的,人家哪有丢下你,人家方才是出去教训那些混蛋了。”她说着,手就抱住了夏瑾寒的腰,整个人都几乎挂在了他身上。
夏瑾寒却不为所动,“你那是教训么?本宫看他们反而越来越嚣张了,这可是本宫的太子府,你将闲杂人等带回来,本宫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容许他们留下。他们若是安静的住下也就罢了,如今这般,是他们在挑战本宫的耐性和威严,还是该说是你呢?”
上官轻儿的脸色一变,这丫的,居然连本宫都拿出来了,看来当真是气得不轻了。
她委屈的抱紧他,小声嘀咕,“人家知道错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嘛,大不了我明天去把他们赶出去。”
“赶出去,岂非显得本宫太小气?”夏瑾寒语气不善,显然还在生气。
上官轻儿真的很想说,你本来就很小气,但夏瑾寒还在气头上,她可不能火上浇油,“那你说我能怎么着啊?”
“自己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夏瑾寒说着,就用力推开上官轻儿,“本宫还有事要去处理,你歇着吧。”
“哎……”上官轻儿闻言,慌忙起身拉着他的手,死死的抱着,“亲爱的,你不在我睡不着。”
“那就别睡了,省的睡太多,人都傻了。”夏瑾寒冷冷的回答。
上官轻儿张了张嘴,一脸哀怨,却说不出话来。
她哪里睡多了?早上早早就起来了不说,中午又忙了这么久,就已经累的够呛了,下午还被他折腾了一下午,她如今是全身都不舒服,恨不得立刻躺下去休息了好么?这个不解人意的家伙,就知道生气,真不可爱。
夏瑾寒似乎知道上官轻儿在想什么,语气冰冷,“我向来如此,你若是不愿嫁我,后悔还来得及。”
上官轻儿呼吸一滞,抬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夏瑾寒,声音都颤抖了,“你说什么?”
夏瑾寒也知道这话说的有些重,便别开了视线不看上官轻儿,那眼神却是固执的,傲娇无比。
上官轻儿咬牙,恨不得将这个傲娇的家伙给踹死,省的他整日里就知道跟她闹。
可她偏偏就是喜欢这个不可爱的,能怎么办呢?她的心都给了她,还能收回去么?
上官轻儿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不出声,只是用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他,眼中是慢慢的委屈和哀怨。
夏瑾寒瞥了她一眼,冷冷的推开她,“去睡觉。”
然后,举步继续往外边走。
上官轻儿急了,她都这般讨好,这般道歉了,他怎么还是生气了,可恶的,难道非得她把心都掏出来给他看,他才会相信她原谅她么?
他对她说了这么重的话,要是换了别人,早就甩手走人了,她还能坚持着,他居然不领情!
上官轻儿的心,真的很难受。
看着他坚决的脚步,上官轻儿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咬着嘴唇,手紧紧握成拳头,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痛苦。
该死的,他再走,再走,他要是敢出这扇门,她就,她就……
上官轻儿用力的跺了跺脚,终于在夏瑾寒伸手要开门的时候,冲过去,不管三七十二一,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用力的一甩。夏瑾寒没有丝毫防备,身子就被他转了过去。
夏瑾寒眉头紧皱,刚想再次推开上官轻儿,却感觉唇边一暖,上官轻儿已经踮起脚尖,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门边,小嘴狠狠的堵住了夏瑾寒的嘴。
夏瑾寒浑身一愣,唇边的柔软和温暖,冲击着他的感官,叫他要推开的手,再也没有了力气。
上官轻儿看到夏瑾寒这般傲娇不理人的样子,心中早已经气的不行,身子都要颤抖起来了。因为冲动,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只想就这么狠狠的亲吻夏瑾寒,不让他走出这扇门。
她张嘴,水润的双唇近乎粗鲁的啃咬着,舌头疯狂的席卷着,完全不知温柔为何物。
他生气了就不理她,如今她生气了,难不成也不理他?
要是他们两个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那结果会是怎么样?
上官轻儿不由的想起了七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她私自跟着韩熙然去城郊找赵倾,救夏瑾轩,因此将青然留下去帮她给夏瑾寒报信。
夏瑾寒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生气的打了青然,她回去之后还对着她发脾气。
那个时候,她心高气傲,也不愿吃亏,就一句话顶了回去,彻底激怒了夏瑾寒。然后夏瑾寒走了,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她当时真的觉得自己是个被抛弃了的孩子,若是连他都不要她了,她的人生还剩下些什么呢?
可她当时心里有气,想着自己没有错,一直等着对方妥协道歉。结果却是跟夏瑾寒互相伤害,两人都痛苦难受。
而且,当时的夏瑾寒本就被她身上转移出去的功力折磨着,痛苦不堪,因为她,他怒火攻心,险些丧命。
她偏偏一无所知,甚至还继续跟他斗气,连妥协都那样委婉。最后要不是夏瑾寒吐血,倒在她的怀里,她怕是真的就因为赌气一走了之了。
那件事情之后,她一直很后悔,并且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赌气,就算对方不理自己,她也不能不理对方。除非对方真的不爱自己,那就没话说了。
若是两人心中都有怨气,却谁都不说,结果只会彼此痛苦,甚至最后越走越远,两人之间彻底留下隔阂,悔恨一生。
她作为现代人,作为一代影后,能深刻的明白这种误会的可怕之处,所以她不能让那种明明相爱却要互相折磨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她既然爱他,先低头先妥协又有什么关系呢?总好过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然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伤心流泪。
夏瑾寒自然不知道上官轻儿心中已经想了这么多,一双漂亮的凤眸挣得大大的。看着在他面前放大了的漂亮脸蛋,心中一阵悸动。唇边传来一丝丝淡淡的疼痛,麻麻的,酥酥的,痒痒的,让他不愿再继续这么被动下去。
好看的嘴角,微微勾起,狭长的凤眸中,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就这么静静的享受着上官轻儿这难得的主动。
上官轻儿吻了半天,也不见夏瑾寒回应,不由的有些懊恼,她用力顶开他的嘴,灵活的小舌就探了进去。
夏瑾寒浑身一颤,原本幽深的目光,闪过了一抹痴狂。
手几乎是本能的一把扣住了上官轻儿的腰,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低头,狠狠的吻住上官轻儿娇嫩的小嘴,双眼紧闭着,呼吸急促,开始了一阵疯狂的掠夺。
上官轻儿差一点就要放弃了,突然得到夏瑾寒的回应,身体微微一颤,随即紧闭着双眼,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仰着头,舌尖与他共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轻儿感觉自己嘴都麻了,浑身无力,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夏瑾寒才终于不舍的松开她。
看着她泛红的小脸,迷离的双眼,夏瑾寒心中一动,低头弯腰,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吻着,声音沙哑,撩人,“轻儿,你勾引我。”
上官轻儿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任由着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湿湿的,热热的,软软的,每一次触碰,都叫她身心颤抖。
她的手不由的抵在他的胸口,轻声抗议,“寒,外面,有人呢……”
夏瑾寒舌尖轻轻扫过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颊上,“他们想听就让他们听,反正看不到。”
“额……”上官轻儿缩了缩脖子,小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得,原本清澈的大眼睛染上了几分醉人的神色,娇嗔道。“我累了,咱们,先休息好不好?”
夏瑾寒轻笑着,笑声爽朗,欢快动人,“呵呵,不好,半夜我舍不得吵醒你。”
噗,她有说要半夜么?这个人,下午才喂饱他,怎么又发情了……可恶!
“我真的很累,呜呜,下午都被你折腾一个下午了。”上官轻儿哀怨的瞪着他,还在做垂死挣扎。
但夏瑾寒如何能轻易让到了手的鸭子给跑了么?
他紧紧抱着她,嘴角含笑,凤眸深情,“嗯?那你躺着便可,我来就好。”
上官轻儿真的很想这一刻就双眼一闭晕死过去,这男人能不能有点节操?这种话也亏他说的出来。
上官轻儿还想抗议,但夏瑾寒已经不再给她机会,抱着她便直奔床榻。
上官轻儿浑身无力,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懊恼的咬着小嘴唇在心里暗骂夏瑾寒腹黑。
敢情这丫的就是故意跟她生气的,就等着她嘴角送上门来,偏偏她还真的就上当了。这让上官轻儿觉得很没面子,她堂堂现代金牌影后,怎么就被这个男人给吃的死死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呢?
但,从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甘愿堕落了不是么?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下午才激情过,如今却又再次纠缠,上官轻儿显然有些受不住。好在夏瑾寒这一次也温柔了很多,不再像下午那般折磨人,上官轻儿总算是还是撑到完事才疲惫的闭上双眼。
夏瑾寒却是意犹未尽,看着她疲惫的睡脸,终究不忍再让她劳累,便吻了吻她的脸,为她盖好被子,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房门外,白澜和慕容莲已经将那一片狼藉收拾干净,此刻正在坐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幽幽的看着夏瑾寒的房间。
夏瑾寒脸色冰冷,即便慕容莲和白澜的位置,并不能看到房间里的东西,但这两人居然这么厚脸皮一直没离开,还是让他觉得很不爽。
上官轻儿的温柔叫声和动情时的呼喊,他不愿被任何人听到,尤其是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
夏瑾寒举步来到他们跟前,微微抬眸看着他们,声音冰冷,“两位这是太清闲了没事做么?”
慕容莲懒懒抚了抚耳边的长发,冷笑,“当然不是没事,夏瑾寒,你敢不敢再跟我打一次?”
夏瑾寒不屑,“没必要,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输给我。”
说完,夏瑾寒就准备离开。
慕容莲却是从树上跳下来,拦住夏瑾寒,妖孽的脸上是无比认真的表情,“最后一次决胜负,我若是输了,从此不再纠缠丫头,但你输了就必须离开丫头。”
“做不到。”夏瑾寒冷冷的回答,甚至没有看慕容莲一眼。
慕容莲眯起眼睛,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怎么,不敢跟我比么?”
“并非不敢,只是没有必要,她是我的,我永远不会用她做任何赌注。”说罢,不再看慕容莲,夏瑾寒举步走开了。
慕容莲碰了个软钉子,脸色难看万分,却又找不到发作的地方,只能咬着牙,狠狠的一挥手,将身边的一棵大树生生的给砍下了一根粗壮的枝干。
白澜淡漠的从树上下来,看了看那掉下来的树枝,以及那掉了满地的树叶,语气冰冷,没有起伏,“你自己收拾干净。”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气得慕容莲直跳脚,骂白澜一点都不懂得团结,不知道同甘共苦。
白澜却没有理会慕容莲,独自回到房间,琥珀色的眸子淡漠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心,有些沉重。
自从上官轻儿回房之后,他就一直没出过声,之前是在老实的打扫,后来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某些声音,他也当做没有听到一般,安静的承受着。
他内心是难受的,虽然心脏不会跳动了,却还是会痛。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脸上一片迷茫,“我这是怎么了。”
他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因为那些事情想不起来了,他才会这么被动,才会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不止一次问他是不是她的父亲,他直觉是,不是。但若不是,他又是她什么人呢?
若他跟她没有关系,又为何非得要留在她身边?
他觉得他有必要好好的冷静下来,思考一下。
于是,白澜就这样坐在房间的窗口,看着月光,沉思了一个晚上。
……
第二天天亮后,上官轻儿发现身边已经没了那个熟悉的怀抱,揉了揉朦胧睡眼,她从床上起来,拿起边上的衣服穿好,让流花将水盆端进来,梳洗一番,才在餐桌前坐下吃早膳。
吃完早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阴阴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了。
她问梨花,“梨花,殿下可是去上早朝了?”
梨花恭敬的回答,“是的,郡主。”
“昨天朝中发生什么事?”上官轻儿感觉昨晚夏瑾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可见他昨晚有去书房忙碌。
梨花低着头,道,“与赵国相邻的边境,军队出现了动乱,似乎是欧阳少将军做了什么事情让军中的将军们不满了,招到不少人的弹劾。而欧阳少将军不满那些人弹劾他,做出了一些愚蠢之事,目前殿下已经有了解决的对策,想必很快就会稳定下来。”
上官轻儿点头,始终觉得她该去找欧阳如霜聊聊。
于是起身,打算去一趟欧阳将军府。
“梨花,备车,我要出去一趟。”上官轻儿说罢,就往外面走。
“郡主你这是要去哪里?”流花见状,慌忙问。
上官轻儿笑了笑,道,“却镇国将军府,前些日子在宫宴上与欧阳小姐有一面之缘,本郡主觉得与她甚是投缘,便去找她请教一下那天的曲子。”
梨花眼前一亮,笑着点头,“是,郡主,属下立刻去准备。”
“嗯,去吧。”上官轻儿摆手,准备出门,却被流花叫住了。
“郡主,那个……”流花叫住上官轻儿,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于是愣住了。
上官轻儿扭头问,“什么事?说吧。”
流花低着头,有些紧张的道,“是这样的,奴婢方才去给白公子和九王爷送饭的时候,发现白公子一直坐在窗口一动不动,昨晚的完善没吃,今天的早膳也没有动过,所以……”
上官轻儿蹙眉,当即骂道,“那个呆子想要饿死不成?”说完,又觉得自己貌似说错了,白澜本就是死人,没有呼吸,浑身冰冷,他需要吃东西么?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看了看时间,道,“也罢,我去看看他们。”
说着,她就走出了大殿,直奔白澜和慕容莲住的地方。
一路上,听到了不少丫鬟都在议论那西厢院子里来了一个白发美男子的事情。
“你们知道吗?咱们郡主昨天带了两个美男回来呢。”
“我看到了,那个红衣服的好像是飞雪国九王爷,真的好美,看的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九王爷那是妖孽,白公子才是惊艳脱俗呢,尤其是那如绸缎一般的白发,漂亮极了。”
“白公子简直就像个仙人,不苟言笑,拒人千里,当真是迷人的紧。”
“不过还是咱们殿下比较帅,嘻嘻。”
“我也觉得咱们殿下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了……”
那些侍女偷偷的议论着并未发现上官轻儿在她们的附近走过,而上官轻儿因为有内力,即便那些侍女里她有些远,也能清楚的听到她们的议论声。
她冷着一张脸,来到那些侍女身边,不悦的道,“怎么,都没事做了么?”
“啊,郡主……”其中一个侍女看到了上官轻儿,简直要被吓傻了,一张小脸苍白无比,连滚带爬的跪在了地上。
“奴婢参见郡主。”
上官轻儿看着那些个跪在地上打起都不敢喘一声,身体都在颤抖的侍女,冷冷的道,“今后莫要在府上随意议论客人,否则……”
“是,奴婢们一定不敢再乱嚼舌根。”侍女们慌忙回答。
上官轻儿微微扬起下巴,“念你们是初犯,这一次就不处罚你们,若再有下次,可就不会轻易饶恕了。”
听到上官轻儿说要放过他们,这些侍女立刻松了一口气,慌忙点头,“奴婢谢郡主宽恕,奴婢们一定好好做事。”
“下去吧。”上官轻儿摆手,带着梨花大步来到了西厢白澜住的院子。
一走进院子,就看到了对着窗口独坐,脸上没有表情的白澜,似乎在沉思。
看到这样的白澜,上官轻儿愣了一下,差点被他这帅气的样子给迷住。
他微微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天空,目光深沉,眼神深邃,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表情,却冷酷无比。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银色的白发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美艳动人。
上官轻儿呼吸一滞,呆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走到他身边,问,“喂,在看什么呢?”
听到上官轻儿的声音,白澜扭头看着上官轻儿,琥珀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他就这么看着上官轻儿,不出声,目光幽深,眼神深邃。
上官轻儿愣了愣,问,“你没事吧?”
白澜眨了眨眼睛,摇摇头,终于低头道,“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你都睡了这么久了,不记得也不奇怪。忘了就忘了吧,如今世界都已经变了,你记得那些事情也没意义不是吗?”上官轻儿在他身边坐下,笑着开导他。
许是因为白澜这个人很老实很呆萌的缘故,上官轻儿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觉得很安静祥和。他如今就像是一张白纸,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没有心机,不会钩心斗角。也就是因为这样,上官轻儿才会愿意接受他这个朋友,才会愿意接近他。
“我不想忘记。”他低声说着,似乎有些难受。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呢?再重要,也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吧?你记得了还能怎么样呢?”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白澜对上上官轻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琥珀色是眸子里带着几分委屈,“我想记起来。”
唉,这人还真是跟个孩子似得,说风就是雨,瞧瞧,方才还好好的,如今就一脸委屈了。
“好了,你想记得也不能立刻想起来啊,慢慢来,总会想起来的。”上官轻儿低声安慰。
“嗯。”白澜点头,看着上官轻儿白嫩的小脸,道,“我今后能不能,不回雾谷。”
上官轻儿瞪大了眼睛,问,“你不回雾谷是要去哪里啊?长老们还指望你回去振兴雾谷的事业呢。”
白澜目光坚决的看着上官轻儿,“我要留下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上官轻儿定定的对上他的眼神,许久,才道,“白澜,你没事吧?你跟着我做什么呢?”
原本流转在他们身边的暧昧气氛,因为上官轻儿这一句话,立刻荡然无存。
白澜的脸色有些难看,却是固执的道,“不知道,但我一定不会离开。”
“哎呀,大不了我经常回去雾谷看你好不好?乖啦,你留在这里多不好啊。”上官轻儿像哄小孩一般的拍了拍白澜的肩膀,大声的安慰。
白澜却是拉住她的手,道,“我是认真的。”
他没有温度的手,让上官轻儿的手颤了颤,慌忙收回来,用另一只手揉着,道,“别动手动脚的,你要留下来就留吧,但我觉得长老们是不会同意的。”
白澜不出声,只是用那漂亮的双眼看着上官轻儿,让上官轻儿觉得,他好像就是被她丢弃的小猫小狗一般楚楚可怜,惹人爱怜。
上官轻儿最受不了这样的表情了,有些抓狂的站起来,深呼吸,道,“听说你一直没吃东西,你饿么?还是你根本不需要吃东西?”
白澜摸了摸肚子,摇头,“不饿。”
“好吧,那需要喝水么?”上官轻儿继续问。
白澜点头,“要。”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骂道,“要喝水自己不会倒啊。”说着就给他倒了一杯,送到他面前,“快喝,你可别渴死了。”
白澜端着,喝了两口,眉头紧皱,“不是这个味。”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咬牙问,“那是什么味?”
白澜面无表情的看着上官轻儿,“没有腥甜味。”
腥甜味……
上官轻儿瞪大了眼睛,道,“喂,你别告诉我你要吸血……”
在上官轻儿惊愕无比的目光下,白澜点点头,“对。”
神哪,还真是僵尸了?
上官轻儿对着天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好一会才道,“你等会,我去给你找个人过来。”
但她话刚说完,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白澜拉住了手。
上官轻儿眉头紧皱,刚要甩开白澜的手,就感觉手腕上一凉,那该死的吸血鬼已经将她的手腕划破,低头舔舐着她手腕上的血,双眸也在那一刻,变得通红起来。
上官轻儿呼吸一滞,浑身血液逆流。
半响,西厢的院子里爆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怒吼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白澜,你个该死的吸血鬼!给老娘滚开!”
“砰……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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