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迷林遇险,轻儿,等我回来
四年后,普崖山大院。
一身浅蓝色衣衫,身形高大,意气风发的风吹雪从外面回来,就开始在院子里寻找那个熟悉的红色身影。
只是,他找遍了整个院子也没有找到那熟悉的身影,好看的眉头一皱,不满的嘀咕,“小师妹这是还在躲着我么?二师兄我这么英俊潇洒,一回来就找她,她倒好,人影都不见一个。”
说罢,他发现不仅是他的小师妹不在,就连三师妹和四师弟也不在。
这些人这是想干嘛?来个集体失踪?还是跟他玩捉迷藏?
他不就是前几天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然后很自觉地护送那姑娘回家了么?这些人,用得着吗?
远远的看到门口的大树上有一个衣衫褴褛,动作粗鲁的大汉在树上独自饮酒,风吹雪立刻飞过去,笑道,“球叔,小师妹呢?怎么我这一回来人都不见了?”
球叔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懒懒的丢给了风吹雪一句,“一回来就急着找你小师妹,你当你师叔我是死人呢?视而不见?”
“咳咳……”风吹雪尴尬的咳嗽两声,讨好的笑道,“哪能呢,我离开前不是才陪你练手么?怎么,又手痒了?”
“扑通”迎接他的是球叔手中喝完了酒的葫芦,直直的飞向风吹雪的脑门。
风吹雪一惊,慌忙接住,一脸无辜的看着球叔。
球叔却是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树干上,不屑的对风吹雪道,“一去就是小半个月,要是等你陪球叔练,球叔早手痒到去找老头子了,哼!幸好轻儿那丫头长进,要不然我这手一痒,就下去把你个咔嚓了。”
“咳咳,不是吧?球叔你这是有多恨我啊?”风吹雪哀怨的说着,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惊讶的问,“你说啥?轻儿?小师妹陪你练了?”
开玩笑,小师妹的进步虽然很大,球叔也经常在边上指点她,但还不至于能跟球叔正式的过招吧?这山上除了师父和大师兄,唯一能跟球叔过几招的也就只有自己了,难道小师妹……
“你可别小看那丫头,你若是再不长进,过几年她肯定会把你踩在脚下。”球叔说着,指了指后山,懒懒的道,“喏,今儿小丫头带着瑶儿和明夜去后山了,你要就去找她吧。”
“啊?后山……”风吹雪嘴角抽了抽,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现在虽然是白天,但是后山到处都是浓密的树木,遮天蔽日的,进去了之后,怕是连方向都找不到,一般人闯进去根本就没办法出来,简直要在里面等死。这小师妹不也进去过好几次,而且都是被师傅和球叔进去给找了好几天才找出来的么?
他还记得找出来的时候,那小丫头浑身多脏乱不堪,身上的衣服都被野兽撕烂了不少,身上也到处都是伤口,但,那她的双眼却十分的闪亮,似乎一点都不畏惧,那样子还有,还有一丝小小的兴奋。
风吹雪记得,那个时候她一出来,第一句话就是,“师兄,轻儿把那只野猪给打败了。你看……”她说罢,还指着地上那一头比她还大出好几倍的野猪,眼里满是得意。
“完蛋了……那死丫头,这是要找死么?”风吹雪焦急的一跺脚,好看的俊脸上满是焦急,对球叔道,“球叔,你和师父怎么不阻止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几次她……”
“得了吧,又不是谁都跟你这么胆小,有胆子就跟进去,没胆子就在这儿乖乖等着。”球叔打断了风吹雪的话,懒懒的抽根烟,开始吞云吐雾好不潇洒。
风吹雪被球叔一句话给噎住了,半响回不过神来。最终还是跺跺脚,一脸怨气的冲向了后山。
小师妹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师兄回来还不拔了他一层皮?该死的,那死丫头怎么老是这么不听话呢?完蛋了完蛋了……
……
后山。
浓密的古老大树,遮天蔽日,不见天日。即便是白天,身处密林中,也看不到阳光,只能勉强看清前方的路,天色稍微一暗,就伸手不见五指。
这大夏天的,走在密林中的小道上,依然能感觉道刺骨的寒意,若是进来的时候不多带几件衣服,或者是穿的太少了进来,怕是会直接被冻死。
这原始森林,据说是有千万年的历史了,林子里的大树,每一颗都高壮无比,下面的枝干光秃秃的,顶上却枝繁叶茂,绿意盎然,像是撑开的大伞一般。
也正是因为这些大树生长的太过繁茂毛,导致地面上许多植物都得不到充足的阳光而无法正常生长。倒是让不少癣类植物生长的十分旺盛,若是雨天进来,怕是很容易就会摔倒,可谓寸步难行。
大树抢走了阳光,底下的树木和杂草因为生长环境的问题,也显得有些怪异,多数都根浅茎小,呈一种病态的成长。故而一踏进密林,就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很不舒服。
因为这片密林虽然不大,却极少有人进来了还能活着出去的,这里也被外面的人称为迷林,鲜少有人敢随意的进来。
但是,外面的人不知道的是,正因为这森林很少人进来,所以这里培养了许许多多的珍惜动物,珍贵的药材,地下还埋藏了和各类宝物。
一开始,上官轻儿也不相信这地方会有什么宝物,在师父的书籍上看到的时候,她还觉得那是坑人的。
但是自从进来过一次之后,她就彻底的相信了,而且,一有机会就想着跑进来寻宝。虽然,因为功夫不到家,每次进来都是弄的半死不活,浑身伤痕出去的,但她依旧乐此不疲。而且,还为了能顺利的进来,更加努力的练功了。
所以,这四年来,她早已经脱胎换骨,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脆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了。
四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
当初还是矮冬瓜的小孩已经长成了朝气蓬勃的年轻少女,曾经稚嫩的脸经过岁月的洗礼,越发的出落,秀美的五官,宛如鬼斧神工打造,美得极致。白皙的肌肤,从未被阳光打败,白的透彻,嫩的娇艳。
“你们两个快点啊,这么慢吞吞的走下去,咱们别说是找到东西早点出去,怕是天黑都到不了目的地了。”一身大红襦裙,长发绾成了简单发髻,随意在发上插了两根朱钗,却挡不住她娇艳气息的少女,不满的对着身边那两个比她要年长的男女,出言催促。
这两个人还真是的,要死要活的跟着来,现在居然开始拖她后腿,她很不爽有木有?
这迷林的路不好走,他们两个再不快点,天黑不能离开的话,他们怕是在这里跟野兽抢地盘睡觉了。
“我说轻儿,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地方到处都是苔藓,走起路很费劲儿,你怎么还能走得这么快啊?”慕瑶崛起小嘴,不满的抱怨着。
一袭鹅黄色裙子的她,小脸褪去稚嫩,尖尖的,皮肤白皙,长发高高的挽起,玲珑的身姿,已经有了年轻姑娘的风韵。
“因为我每天都要跑步啊,你还好意思说呢,瑶儿,你每次都偷懒。人家四师兄就每天都陪着轻儿跑,就你最懒了。”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慕瑶,殷红的双眼一张一合的,让她原本就出众的动人小脸显得越发的活泼可爱,俏皮中带着活力,总能给人一种无名的力量。
其实,主要是她进来过这里好多次,早已经习惯如何在这样的地面上行走了。
“你要是继续走得这么慢,我就跟小师妹先走了。”一身黑衣的明夜双手在胸前交叉,声音依旧淡漠,原本就帅气的脸,如今长开了,变得更加俊朗。认真看的话会发现,这小子也长成了一个翩翩公子,要是往街上一站,准能叫整天大街上的所有女性被他吸引。
“喂,师弟,这就是你对师姐的态度嘛?”慕瑶不满的抗议着,却是加快了步伐,生怕被这两个无良的师弟师妹丢在这个见鬼的地方。
虽然是她自己好奇跟着来的,但是她对这个地方的好奇,还是远远比不上内心的畏惧。她已经后悔跟着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师弟师妹进来了。
“师妹,没大没小的是你。”明夜的年纪比慕瑶大,自然不可能叫她师姐,所以每次都反过来管慕瑶叫师妹,气得慕瑶再次哇哇大叫起来。
上官轻儿一身红色的衣衫,黑发已经及腰,巴掌大的小脸褪去了婴儿肥,像是被岁月给削尖的一般,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妖气,妖娆,妩媚,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叫所有男子为之折腰。
但她却极少穿女装出去,除了在山上的时候总是穿着女装之外,出门都是一身白色的男装,纤尘不染,英俊不凡,一个笑容就能秒杀万千少女。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风吹雪都不肯跟上官轻儿一起出去的原因,有这个小师妹在,他那师兄就完全没无视了,漂亮姑娘都跑她身边围着,这让他多没面子。
“你们两个就别再吵了,快点儿,前面就到了。”上官轻儿再次催促着,然后快步的往前走。
明夜见状,也懒得跟慕瑶斗嘴,快步跟上上官轻儿,始终不离她左右,而慕瑶也委屈的嘟着嘴,一边骂明夜,一边不甘不愿的跟上去。
他们一大清早就进来了,已经走了将近两时辰,终于走进了迷林的腹地。
迷林面积不算很大,但也不小,加上林子里的条件恶劣,环境复杂,某些地方还设了一些简单的阵法,一般人进来了,也只能在一个小角落里兜圈,永远走不出去。
上官轻儿已经前前后后来过这儿数十次,自从第一次看到师父藏的那本书上写着这里有宝藏开始,她就在为踏进这个地方做准备。
第一次进来,是因为跟球叔学了点简单的阵法,然后就傻乎乎的跑进来,想找些简单的药材出去研究。结果一进来就遇到了不少野兽,被折腾了个半死。幸好关键时刻有个黑衣人出现帮了她一把,虽然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她真的很感激。
因为黑衣人的帮忙,上官轻儿才能被师父等人发现,才顺利被救了出来。
后来夏瑾寒回来了,上官轻儿才知道,原来那黑衣人是夏瑾寒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只是从未现身而已。
有了第一次之后,师父就特地下令不准她再往后山跑,青然也是每天都守着她,不让她胡来。一开始她还能很安分的练功,但半年后,大家都对这件事松懈了之后,她又再次不听话的跑了进来。
这一次,因为她的功夫有不少进步,虽然还是受伤了,但却让她发现了不少宝贵的药材。上官轻儿将那些药材带出去,整整研究了一个月,终于研制出了可以快速改善肌肤水分,让皮肤变得白皙光滑的纯天然护肤品。将自己原本被日光晒得蜕皮的脸给拯救了回来,让慕瑶嫉妒了好久。
但没有人知道的是,她之所以这么努力的去寻找那药材来改善自己的皮肤,只是因为她来到山上快一年了,北疆的战乱也已经平息。夏国经过三次跟漠北的正面交锋,以及多次的暗中对战,双方都停止了战斗。
想到她等了许久的人要回来了,她的脸却早已经变了样,上官轻儿担心夏瑾寒回来了会嫌弃她,或者说,她希望让夏瑾寒看到最美的自己,所以就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密林找到了医书上记载的药材,让自己重新变得漂亮起来。
上官轻儿终究还是失望了,因为他没有回来。冷天睿那个混蛋耍诈,漠北和夏国再次爆发战争,这一次的规模还比任何一次都大,大战整整持续了半年之久才结束。
上官轻儿收起自己的思绪,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等待,以及这些年所做的事,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四师兄,你看。”走到腹地,上官轻儿眼前一亮,指着不远处那一票绿油油的药草地,激动的拉住了明夜的衣袖。
明夜也是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想不到这地方居然有这么多珍贵的药材。我没记错的话,这就是师父珍藏的医书上写的,云芝草。”
上官轻儿点头,打了个响指,笑道,“四师兄说的没错,上次我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被我采完了,想不到短短三个月,就又长出了这么多。”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绝对是世界上少有的宝贝。
当初她从一本很古老的医书上记载了这种东西,就趁机进来采集了不少出去。前世她是影后,对护肤打扮化妆这些东西最为熟悉,所以,她试着将那些高水分的云芝草溶进脂粉中,并取得了重大发现。不仅让自己的皮肤得到了救赎,也成功开拓了市场,如今这云芝膏,怕是已经闻名天下,成为了名门千金和皇室女子护肤的法宝之一了吧。
上官轻儿本就有经商的天分,加上她前世今生的阅历,便彻底将手中的东西发扬光大了。
除了云芝膏,她还研制了玫瑰精油等护肤护发佳品,在宫里的妃子们常用的豆蔻(也就是指甲油)里添加了一些稀有成分,使甲油的颜色持久不掉,等等……
这些蕴含着独特成分的产品一经打出市场,立刻就受到了大众的好评,虽然价格十分昂贵,但因为数量有限,很快就被抢售一空。这也就是上官轻儿屡次闯进迷林的原因,虽然这里采集的药材效果非常好,通常只要在那些产品里加上一滴,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但销售量太大,让她不得不三番两次的冒险进来。
如今,她的清尘斋,已经在夏国开了七家分店,每家店铺的月收入都上万两银子。可以说,短短四年的时间,上官轻儿已经成为了夏国的小富婆了。
她是三年前开始经营的商铺,当然,都是由风吹雪出面打理的。经过两年的发展,去年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一笔很可观的收入,不过,她的收入几乎都用在夏瑾寒身上了……
而下一步,她打算将市场打进漠北,逐步占领漠北的市场。所以,她现在需要很多的药材,不仅是云芝草,还有很多其他的,各种……
若不是冷天睿,她就不会跟夏瑾寒分开,这些年来,她就不会过的这么苦,她心里已经是恨透了冷天睿,所以她绝对会狠狠的反击,将冷天睿那混蛋给打倒。
“轻儿,你三个月前还来过?”慕瑶惊讶的看着上官轻儿,打断了她的思绪,“那会儿师父不是让你闭关修炼了一个月么?”
上官轻儿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道,“嘻嘻,瑶儿,咱们还是快点去采药吧,你上次不是说你是那盒云芝膏要用完了么?快些把药材准备好,回去我再给你送几盒怎么样?”
说罢,便用那双清澈见底、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哀求的看着慕瑶。
慕瑶嘴角抽了抽,最后无奈的撇撇嘴,妥协了。
老实说,上官轻儿弄得那什么云芝膏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她小时候调皮留下的疤痕,用了很多法子都去不掉,但这云芝膏只用了三天,就把那疤痕去的差不多了。不仅如此,经常用来涂在脸上的话,还能美容。
还记得小的时候,上官轻儿的皮肤太嫩了,每次一晒太阳就要蜕皮,那张脸被晒得又黑又难看,自从有了这云芝膏,她是不管怎么暴晒,都不会再将皮肤晒坏了。
用上官轻儿的话说就是,这云芝草锁水效果很好,有去腐陈新的功效,最适合用来美容。
三人蹲在地上,将那些长得十分茂密的药草采集起来,装进了黑色的布袋里。
上官轻儿一边采集那些药材,一边忍不住就想流口水,她看见这些东西,就好像是看到了好多好多钱……
这个时候,一直不离上官轻儿左右的青然很自然的又成为了苦力,不但要给上官轻儿开路,还要负责提药材。
但这些年过来,青然早已经习惯了为上官轻儿鞍前马后,也不再觉得委屈了。
“然哥哥,你看,那是什么?”上官轻儿采完药,正在喝水,突然就看到不远处那一颗大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立刻就嘴馋了。
青然眉头微蹙,看着上官轻儿指的地方,摇头道,“轻儿,那东西不能吃,有剧毒。”
上官轻儿清澈的大眼睛闪过一抹不解,而后又认真的看了看那颗大树,发现树下居然寸草不生,大树的周围,也只有少数的生物生长,倒是不少滑溜溜的毒蛇盘在了那树枝上。
上官轻儿撇撇嘴,失望的道,“好吧,这么好看的红果子,居然是有剧毒的,可惜了。”
“漂亮的东西,很多时候都是毒药。”就像你,一样……明夜目光看向那红色的果子,意有所指的回答。
上官轻儿并没多想,只是点点头,“好啦,我们再去前面看看。”
她拿出一张地图,眼珠子转了转,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地点,道,“据说这里有不少宝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们进去看看吧。”
慕瑶看着她手中的地图,嘴角抽了抽,“轻儿,你又偷了师父的地图啊?他要是知道了,非得被你气死不可。”
上官轻儿将地图揣进怀里,白皙粉嫩的小脸上满是得意的回答,“你错了,这地图才不是师父的,这是我的。”
她上次把地图偷出来之后,就已经将那地图“复制”了一份,所以,这一份是她的,只是跟老头子的那张一模一样而已,嘿嘿。
四个人继续往前,在那布满了荆棘的道路上走着,谁都没有退缩。
跟着地图一直走,又走了一个时辰,已经是正午了,他们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
只是,地图上写着有宝藏的地方,却是一块相对空旷的平地,不一样的是,这平地不是一般的平地,而是——沼泽。
也就是因为这一处是沼泽地,所以显得很平坦,没有了那遮天蔽日的大树遮拦,阳光可以直直的照射到地面,所以沼泽地上面长了不少的杂草。迎着夏日的阳光,微风格吹过,小草儿晃动着身子,看起来就像是一片青草地,叫人忍不住想要跑过去躺下来休息一番。
“哇,居然是草地?上面还开了好多漂亮的花儿呢,轻儿,我过去看看。”慕瑶走了这么久的路,都已经累得不行了,一看到那些绿油油的草地,就恨不得扑过去。
才走出一步,就被上官轻儿一把拉住了,那张娇嫩的娃娃脸上带着严肃的气息,“别过去,那边是沼泽。”
慕瑶一愣,惊讶的看着上官轻儿,又看了看青然和明夜,见他们都点头了,才咽了一口口水,道,“为什么就我看不出来啊?”
上官轻儿挑眉,稚气未退的脸上满是骄傲,“因为你笨啊,嘻嘻。”
说罢,她就来到沼泽地的旁边,看着那湿润的土地,问青然,“然哥哥,这里为什么会有沼泽?”
青然嘴角抽了抽,“我哪能知道啊?”
上官轻儿嘟起嘴无奈的道,“我觉得所谓的宝藏肯定就在这沼泽地里,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进去。”
“轻儿,得了吧,你的药材都采够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慕瑶担忧的看着上官轻儿出言相劝。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在想什么,最近总是在研究这宝藏什么的,也不想想,她这才八岁,就算是有宝藏,凭她的本事,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拿到啊。
上官轻儿点头,也知道自己不能逞强,她的本事还不到家,冒然乱闯的话,只怕会得不偿失。
见上官轻儿点头,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们胆小,而是这丫头的性子就是固执的很,她要是一定要想去看看的话,怕是十头牛都拉不住。
胡乱的闯进这迷林就够危险了,她还想去找什么宝藏,那简直就是去送命嘛。
正要离开,上官轻儿却突然看到了沼泽地的旁边有一朵很奇怪的小花,她蹙眉,停下来,看着她白中带绿的小花朵思考了一会,而后眼前一亮,激动的叫道,“我找到了,翠玉雪花,哈哈……”
上官轻儿大叫一声,不等身边的人反应过来,就飞快的跑过去,伸手将那一朵小巧的花朵摘下,心情别提有多激动了。
这东西可是世间少有的,用来制作翠玉雪花膏的材料啊。
上次慕容莲说过,翠玉雪花膏这世上一共就只有几盒,原因不是因为没有人会制作这东西,而且它的原材料十分珍贵,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
慕容莲送的那盒翠玉雪花膏,前几次她伤的很严重,几乎已经用完了,要是能将这朵采回去再做两盒出来,今后就不用再害怕受伤了。她今日来,可都是为了它啊,没想到竟被她给找到了。
因为心里激动,高兴,上官轻儿竟是没有留意到,脚下原本干燥的土地,突然变得柔软起来,而她娇小的身子,也随即不停的往下陷。
“轻儿……”青然听到她的声音就立刻回头看她,本想阻止她继续前行的,但还是迟了一步,她已经蹲在沼泽地的边上,将那小花朵采了下来。看着她脚下的地面在下陷,青然慌忙飞过去,一把拉着她的手,试图将她带离沼泽地。
然而,这沼泽地的吸附能力却是出奇的强,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上官轻儿的小腿就完全陷进去了。
她发现了问题的时候,就试图施展轻功离开,但让她惊讶的是,她不施展内力还好,这一动,反而陷得更快了。要不是青然及时拉住了她的手,她怕是已经被拖进这恐怖的地方了。
“轻儿,拉紧我的手。”青然紧张的拉着她稚嫩的小手,用力的想将她拉出来,但,却发现,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没办法将上官轻儿拉出来。
“然哥哥……”上官轻儿手中紧紧的捏着那来之不易的花朵,感受下脚下那巨大的吸附力,心也不由的慌了。
她虽然没有走过沼泽地,但也知道沼泽地的大概。因为土壤常年湿润,大面积的泥土泡在水里,使得土壤松软,所以沼泽的吸附能力比较强,但一般人要是踩上去了,都是慢慢的往下陷的。那力度也不会太强,在刚开始下陷的时候,一般都是可以挣扎着站起来,脱离危险。
她自认自己的反应不算慢,虽然因为看到这小花儿心里太过激动,忽略了脚下的变化,但她也是一发现不对劲就开始闪躲。
可这沼泽却像是有生命力的一般,只要一碰到,就比沾了520胶水还要可怕,不管怎么挣都挣不开。
“怎么回事?”明夜和慕瑶也赶过来,看着双腿已经被吸进了沼泽地里的上官轻儿,以及额头上满是汗水的青然,不由的拉住上官轻儿的另一只手。
慕瑶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当是上官轻儿还记着去寻宝不肯出来,紧张的道,“轻儿,你怎么了,快起来啊?”
明夜冷冷的看了慕瑶一眼,“她被吸进去了。”
“怎么会这样?”慕瑶慌了,一张小脸被吓得苍白。
上官轻儿双手被明夜和青然拉着,感受着脚下不断加强的力道,总觉得这下面好像是住了一只怪物,在用力的想要将她拉进去似得。
上官轻儿觉得身体不断的下陷,那力度,绝对不是青然和明夜的力量可以相提并论的。
要是继续这么下去,不但是她,怕是脸明夜和青然也会被吸进去。
怎么办?
这一刻,上官轻儿的内心是绝望的,无助的。
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跟夏瑾寒分开的时候,那种马上就要失去一切的失落感,侵袭着她,叫她无所适从。
她知道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野外生存守则上就写到过,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必须当机立断,越是犹豫不决,就是越容易出状况。
“四师兄,然哥哥,松手,你们拉不住的。”上官轻儿认真的分析了一下这两种力量的对比,目光坚决的看着那两个用尽了力气在拉着自己,不让自己的身体陷进去的男人。
“我不会放手的,轻儿。”青然咬牙,同样坚决的回答。他的力量不断的涌向手臂,试图将上官轻儿拖出深渊。
但上官轻儿的身体还在下陷,脏兮兮的泥土已经漫过了她的腰,让她的呼吸有些困难。
因为这些泥土都是又湿又软的,泡在这沼泽地里,上官轻儿觉得浑身都冰冷,那刺骨的冷,让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所以她竟是没有发现这沼泽地的异样。
是的,异样,因为她的衣服根本就没有被浸湿,也没有染上黑黄的泥浆……
“小师妹,别用力,我跟青然一起用力,将你拉出来。”明夜才十四岁,虽然长大很高大,但也不过是个少年,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力气虽然不小,却还是为上官轻儿脚下的强大吸附力所伤。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的他,已经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
“没用的,四师兄,然哥哥,放开,快点。”上官轻儿说着已经将手中的花朵塞到了明夜的手里,咬着嘴唇道,“相信我,松开,松开……”
“不——”青然咬紧牙关,死死的拉着上官轻儿的手,额头上满是汗水,目光中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就是死,他也不会松开她,绝地不会。就算要死,大不了他跟着她一起……
“嗯……”上官轻儿强忍着脚下那恶心的感觉,只觉得浑身都被一种不断蠕动的东西缠住了,浑身都痒痒的,很不舒服。
而且,泡在沼泽里面的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身体似乎也在这泥土里化成了水……
这沼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可怕?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白皙粉嫩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因为呼吸不顺,她的头也有些晕乎乎的。
瑾哥哥……
上官轻儿在心里呼唤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四年了,她再没有这么叫过他,除了在梦里之外,再没有叫过一次,但夏瑾寒这个名字,却一直都深藏在她的心里,从未离开过。
说不想他,那是骗人的,她想他,想的都快要疯了。
但每次要疯的时候,她又克制住了,她不断的自我催眠,告诉自己,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上官轻儿很坚强,不能被任何东西打倒了。每一次的坚持,换来的都是无边的失望。
他,始终没有回来。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因为……
她其实已经听说了,因为漠北大王长期在边疆跟夏国开战,四年来,双方发起了数百起大大小小的战争,但是每一次都难分胜负,导致漠北内部出现问题,漠北大王已经请降了。也就是说,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有夏瑾寒坐镇北疆,冷天睿绞尽脑汁都无法攻破北疆城。因为打仗,漠北和北疆的环境都变得越发的恶劣,几乎是民不聊生。
不仅如此,打仗需要的开支十分巨大,四年下来,光是粮草和药材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要不是夏国和漠北的国力十分强大,怕是早就支撑不住这样频繁的战事了。
本来,夏国在一年前就要支撑不住了,国库里的银子大量的都被换成了粮草送往了北疆,使得国库亏空,国家颇有摇摇欲坠的感觉。
当时,兆晋帝的心也慌了,整日听着大臣们的要求跟漠北请降的奏折,从怒火高涨,转变为有心无力,差点儿就要投降了。
好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来了个清尘公子,给北疆的太子殿下送去了数万担粮草,足以让北疆的军队用上半年。顿时就缓解了夏国的国库亏空的情况,而兆晋帝也打消了投向的念头,甚至又派了不少人马到北疆,支持夏瑾寒。
没人知道那清尘公子是谁,因为她隐藏的很好,但是上官轻儿知道,夏瑾寒一定知道,那是她……
漠北如此欺人太甚,彻底激怒了夏国的百姓,于是,战火再起燃起,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而漠北的情况其实也不比夏国好,常年累月的打仗,巨大的支出,使得漠北的人民穷滚潦倒,漠北的变成克尔斯城更是因为战事的缘故,民不聊生。
近一年来,漠北已经爆发了数次的动乱,虽然每一次都被镇压下去了,但这并没有平息百姓的怒火,反而更强烈的激起了民众的不满情绪。
这不,上个月漠北再次爆发了大规模的牧民暴乱,那些被逼疯了的牧民揭竿而起,几乎要把漠北的王宫都给掀了。
这回,冷天睿不淡定了。他本是想着跟夏国打个两年,最多两年,他打败了夏国之后,就回去整顿家园的。但是夏瑾寒太过强大,严重的激起了他的好战心里,让他将一切都丢开了,只顾着不断的跟夏国冲突。
夏国京城还有兆晋帝镇压着,北疆有夏瑾寒,这双重的作用,使得夏国至今国泰民安。而漠北,他们的大王去了边疆,王宫里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右大王在镇守。起初右大王还能应付的过来,但这几年来,漠北动乱不断。国库亏空导致了不断的加大课税,让百姓生活越发的不好过,这不,被欺压的久了,这些百姓也就开始反抗了。
而这一反抗,漠北就彻底的乱了,这仗要是继续打下去,就算夏国的兵力不如漠北,那等漠北打败了夏国的时候,漠北怕也是已经土崩瓦解了。
深刻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的冷天睿在一个月前主动停止了战争,将包括克尔斯以内的十座城池交割让给了夏国,算是投降了。冷天睿然后就快马加鞭的带兵回到漠北,开始整顿国内的动乱。
夏瑾寒这一个月则留在了北疆,将漠北割让的十座城池打理好,不日就要回京了。
上官轻儿还知道,他骑着马儿去巡视漠北割让的城池时,漠北的百姓都是举着夏国的锦旗大声呼叫太子殿下千岁,欢迎他进城的。
当时她知道的时候,还激动了很久很久,幻想着他骑在马上那帅气的样子,想着他看到胜利而露出了自信笑容,想着……
想着想着,她就流泪了……
其实,这些年,她一直都有了解夏瑾寒的消息。
虽然最近才得知他要回来的消息,她已几乎是激动的每夜都睡不着了。
她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她都知道。虽然一直没有见面,但她的心一直都牵挂着他。
他就快回来了,而她今天之所以这么开心跑到这里来,是想着等他回来了,她就不能再随便的进来了,所以要先准备足够的药材,免得自己的商铺断货。她的清尘斋可是她赚钱的法宝,也是他最坚实的后盾。她不能毁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知道夏瑾寒这些年来负伤数次,据说都挺严重的,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身上有没有留下伤痕?
得知这里有翠玉雪花,她今天是特地来找的,就是想回去做两盒翠玉雪花膏,等夏瑾寒回来了,给他治疗伤口。
没想到,她今天居然会遇到危险。
要是她陷进去了,再也出不来,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瑾哥哥,轻儿好想你……
上官轻儿咬着她,眼泪很快就模糊了视线。
她不想死,真的一点都不想,就算要死,她也希望能再见他一面再死。她等了四年了,整整四年,老天却要让她在这个时候倒下,让她过去四年都白等么?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上官轻儿死死的咬着嘴唇,看着已经漫道了自己胸口的泥浆,才恍然发现,这泥浆居然,居然不湿?
因为泥浆的温度很低,冷冷的,淹没在身上,总给人一种湿湿的错觉。所以,上官轻儿才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如今这泥浆都掩盖到胸口了,她才发现问题。
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她激动的抬起头,想要告诉青然和明夜,这泥浆不湿,这底下肯定别有洞天。叫他们别拉着自己了。
但,她还来不及出声,就见一身浅蓝色衣衫的风吹雪大步跑了过来,激动的叫道,“小师妹,你怎么样了?”
上官轻儿看着那人的身影,嘴角抽了抽,然后就看到风吹雪很没用的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一下子对着青然和明夜扑了过去。
原本就因为要拉着上官轻儿,而用尽了力气,浑身无力的青然和明夜,被这一推,手就松开了……
“轻儿……”青然感觉她白皙的小手从自己的手上滑开,就像是心口也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一般,痛苦的大叫出声。
但因为风吹雪的撞击力太大,青然想要再次抓住上官轻儿的手已经是不可能……
倒是明夜及时的咬着嘴唇,看着上官轻儿被卷进了那泥浆里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跳了进去……
“噗通”的几声,青然和风吹雪同时摔倒在沼泽地的边上,而上官轻儿和明夜则是彻底的被这泥浆淹没,完全失去了身影……
那沼泽地却在这个时候奇迹般的恢复了平静,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一般,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轻儿……”慕瑶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已经被吓傻了。亲眼看着上官轻儿和明夜被吸进了这漩涡里,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惊愕了……
“轻儿——不……”青然回过神来,站起来就要扑向那沼泽,好在风吹雪及时拉住了他。
“青然,别冲动,小师妹不会有事的。”风吹雪一改往日的风流,此时变得十分严肃,他用力的拉住青然,看着那一片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沼泽地,道,“小师妹手中的翠玉雪花,是触动这片沼泽的机关,你如今就算是跳进去,也不可能找到小师妹。”
青然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那现在要怎么办?”
“等。”风吹雪淡淡的出声,看着阳光下依然绿的娇艳的沼泽地,低声道,“我曾在师傅的一本古老札记上看过,迷林中有一片神秘的沼泽地,机关是一朵白中带绿的小花,唯有在正午的时候,才能触动机关,且机关只能打开几分钟的时间,若是这几分钟的时间里,那落入了机关的东西没有掉下去的话,那……机关关闭的时候,那东西也将被撕成碎片。”
闻言,青然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额头青筋暴起,恨自己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候果断的陪上官轻儿进去,也怪自己没用,没有了解到这些深奥的东西,差点害的上官轻儿被这古怪的机关给撕裂……
只要想到上官轻儿很可能会就这么死在了这儿,青然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
殿下如此信任自己,才将小郡主交给自己照顾,而他却……
风吹雪叹口气,低声安慰,“放心吧,小师妹有四师弟保护,不会有事的,这机关午夜的时候还会再打开一次……”说到这,风吹雪激动的问,“那翠玉雪花在哪里?可还在小师妹手上?”
青然愣了愣,想起那东西上官轻儿似乎塞到了明夜的手里,便道,“轻儿好像给了明夜……”
风吹雪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哭丧着脸道,“那就好,那就好了,那花儿是打开机关的关键,没有了这花儿我担心他们出不来。”
“二师兄,那我们现在要在这里等到午夜吗?”慕瑶也慢慢冷静下来,低声问风吹雪。
“嗯。”风吹雪点头,一脸沮丧的低着头,“我都说了,让你们这些家伙也没事跑进来,要是小师妹出了什么事,大师兄回来准会把我给解决掉……”
“我也半个月没见小师妹了,唉,小师妹是长得越来越俊俏迷人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的看看她呢……”
风吹雪一句恢复了最初的二货模样,坐在地上唉声叹气。
青然和慕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三人在沼泽地附近找了一处干净的位置坐下,就安静的等着午夜的到来。
……
北疆城,护国将军府。
正在整理东西,准备过几天就回京的夏瑾寒,心脏突然一阵狠狠的抽搐,刺痛的感觉,让他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呆呆的坐在位子上,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呼吸着,眉头深锁。
好痛,怎么回事?
轻儿……
夏瑾寒恍然瞪大了眼睛,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难道是轻儿出事了吗?不,不会的,她怎么会……
可是他记得前几年,上官轻儿第一次私闯后山的迷林,弄得一身伤回去的时候,他的心脏就曾经这样狠狠的抽痛过。
当时若不是正在跟漠北进行激烈的战斗,他怕是已经忍不住离开北疆,飞奔回京城去看她了。
还记得第二天,青云将她已经没事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一夜没睡的他,竟打起了精神,一举将漠北的军队击退了。
后来,他也曾有过这种心痛的感觉,几乎每一次都是她出现危险的时候。
那这一次呢?
她是不是又不听话,又跑去闯祸了?
在他的记忆里,她依然还是那个只有三四岁的小丫头,还是那么小,需要人保护。想起她可能有危险,夏瑾寒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不行,他再也不要承受这种莫名的不安和担心了,他,要回去看她。
夏瑾寒转身,看着一直放在自己身边,四年了都没有变旧的雪锦灯笼,看着那图画上两个人的和谐的身影,心中一痛。
抱着那灯笼,手指抚上那看了无数次几乎已经熟烂于心的画面,他眼底满是不安和祈求,“轻儿,千万不要出事。”
说罢,他放下灯笼,转身对青云道,“青云,牵马来,准备一下,本宫要立刻回京。”
青云惊讶的看着夏瑾寒,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道,“可是殿下,大军不是三天后启程吗?”
“本宫等不及了,她有危险。去找欧阳易和威武将军过来,本宫将事情交代下次,马上回京。”夏瑾寒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关节泛白,樱色的红唇紧紧的抿在一起,显示出了他的紧张和不安。
听到这句话,青云总算明白殿下为何会这么紧张了,果然又是小郡主的事。这些年来,也只有跟小郡主相关的事情会让他这么紧张,这么激动了。
青云点头,想起殿下这些年的煎熬,转身立刻将夏瑾寒刚才的话安排了下去。
不多时,镇国将军欧阳易和威武将军就来到了夏瑾寒的大帐前,接下了夏瑾寒布置的任务。
夏瑾寒则在吃了午膳之后,就带着青云和几名暗卫,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北疆跟京城的距离不算很远,但也需要大半个月或者是二十天的时间才能赶回去。
就算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也要十天左右。但是夏瑾寒内心焦急,几乎是没有间断的不停赶路,一心只想着快些回到京城,早些看到她,看到安然无恙的她……
……
上官轻儿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拉进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耳边可以清晰的听到流水声,哗啦啦的,很是欢快,哪怕只是听水声,就能叫人感觉到那溪水的溪水的清澈和凉爽。
身下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软软的,感觉就像是躺在了气垫船上,整个人都在大海上,随着海水漂浮不定,不知要漂向何处。
她能感觉到阳光,很温暖,就照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全身都犯懒,犯困,所以,她的双眼怎么都睁不开。
好累……
上官轻儿紧紧的闭着眼睛,很想就这么一直沉睡下去,一直沉睡,不要醒来。
她这身体才八岁,但是她这些年来的经历,却不比一个十八岁的人少。她吃的苦,受的磨练,几乎要让她的身体承受不住。
她从不肯放弃,不是因为她争强好胜,也不是因为她不甘落后,而是因为她心中还有期待。
她一直在等,等了一年有一年,一直在等他回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悄悄的为他做了不少事情,例如,给他送粮草,给他送银两,帮他开拓夏国的市场。
旁人根本无法想象,当初年仅七岁的她,是如何挣来这么多的银两,又是怎么做到将那些粮草安然的送到夏瑾寒身边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固执,曾经让她吃尽了苦头。
为了拿到更多的云芝草以及其他的珍贵药材,她不知道多少次偷偷的跑进迷林来,哪怕弄得浑身是伤,她还是顶着疲惫的身子,熬夜研制云芝膏。
她还把弹琴的义甲也推销了出去,如今她的义甲以及传遍了各个国家,市场以及打进了飞雪国和赵国。漠北的姑娘不爱弹古琴,加之战争的关系,她还没能将手伸进去,但她可以肯定,不久的将来,她也绝对会在漠北占据一席之地。
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他。可他却迟迟没有归来。
见不到他,她再多的能量,也要被耗尽了。
就如此刻,她觉得好累,真的好累,现在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他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爱情?不太可能吧,她虽然有一颗很成熟的心,但她这身体根本不允许自己爱上他。他们相差十三岁啊,可能么?
报恩?也许是的,要不是他,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上官轻儿。但,她又时常问自己,报恩的话,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她找不到答案,但她依然在坚持。
如今突然倒下,才发现自己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当初在东宫高的时候那种安逸的日子,早已经一去不复返。她,已经被这个世界,被这无情的时间,沧桑了……
好累,好想睡觉。
瑾哥哥,还能不能再抱着我睡一次?我好怀念当初无忧无虑靠在你怀里呼呼大睡的日子,你离开了这么久,有没有想我呢?
上官轻儿的呼吸慢慢的变得均匀,她累了,真的很累,她不想再装坚强了,就让她沉睡吧……
“小师妹……轻儿,轻儿,你醒醒,轻儿……”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淡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冷,那感觉,很熟悉。
就好像是她一直期待的那个人的声音一般……
瑾哥哥,是你吗?
迷糊中,上官轻儿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嘴里叫着,“瑾哥哥,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吗……”
被抓住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而后,熟悉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轻儿,快醒醒,别睡了。”
“嗯……”这个声音很熟悉,跟夏瑾寒的真的很像,让上官轻儿有些留恋。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看他,确定真的是他回来了。这么多年不见,她真的很想,很想他……
“轻儿,轻儿……”
“瑾哥哥……”上官轻儿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不是她想看的那张脸。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
明夜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而上官轻儿此刻却是整个的压在了明夜的腰上,把明夜当成了肉垫子,垫在身下。
上官轻儿回过神来,慌忙从他身上跳开,但跳了一半,又再次对着明夜倒了下去。嘴里发出了一阵惊呼声,“哇,啊……”
为什么呢?
因为,她发现她跟明夜居然是掉在一条小船上的。那小船就拴在墙壁上的一个大钉子上,他们的周围全都是流动的水,四周除了这条小船,就再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也就是说,他们刚刚下落的位置要是有一点偏差,怕是就要被淹死了。
上官轻儿方才一激动,想要从明夜身边离开,就差点落进了一边的河里。而她这一惊一乍的,却是再次把明夜给压着了,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差点叫出声来。
因为,这上官轻儿不偏不倚的压在了他的重要部位……
“轻儿……”哪怕明夜平时再冷漠淡定,此刻也淡定不起来了。他脸色难看的叫着上官轻儿的名字,希望她能从自己身上移开。
谁知道上官轻儿却是没回过神来,扭头不解的看着明夜,粉嫩的脸上满是迷茫的问,“四师兄,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上官轻儿说完还挪了挪屁股,想要去看看明夜的情况。
于是……
“嘶,小师妹,你……”明夜的脸一红,痛苦的叫着上官轻儿,差点就忍不住要伸手将这个死丫头推开了。
上官轻儿也感觉屁股下面有些——不对劲,再看明夜这难看的脸色,想到了什么,慌忙做到一边的空位上。她红着脸,尴尬的干咳两声,不敢去看明夜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的问道,“四师兄,你,你没事吧?”
明夜深呼吸,咬着嘴唇,挪了挪身子,摇摇头,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冷漠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不自在,“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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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迷宫奇遇,再不会丢下你
短暂的尴尬过后,就是无边的沉默。
因为尴尬和不自在,上官轻儿和明夜都开始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简单的说,是一个山洞,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山洞的最里面,他们的身后是一面墙壁,看起来很严实。但,她们脚下的流水却是从他们身后的墙壁下流出来的。
上官轻儿还发现,这山洞看起来很小,目光所及的地方,就只有她在头顶上看到的沼泽地那么大,但,这流水却一直往前流。显然,前面拐弯了之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四周的墙壁都是很坚硬的岩石,上官轻儿靠在边上,敲了敲,发现石头很硬,便可以预测这墙壁很厚,墙后肯定是实体的。也就是说,墙壁后面不可能会别有洞天。
最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的头顶上居然也是岩石构成的,只有一处被不少藤蔓缠着,那就是正对着他们的地方。也就是说,上官轻儿和明夜方才就是从头顶上那布满了藤蔓的地方掉下来的。
上官轻儿吸了一口气,眉头紧皱,对明夜道,“四师兄,这里的空气,似乎不对劲。”
明夜点点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上官轻儿坐在他身边,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对上官轻儿道,“这里的气体有毒,你方才会昏迷不醒,就是因为吸进了有毒气体。”
上官轻儿想起自己方才的梦境,她似乎,似乎梦见夏瑾寒了。那感觉,很真实,他抱着自己的时候那种安逸的感觉,都像是真的一般。要不是明夜及时叫醒了她,她怕是会一直陷在梦境里吧?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问,“这是什么毒,中毒了会如何?”
“一种很轻微的迷药,中毒之人会陷入昏迷,出现幻觉。有些人要是意志力比较差,或者有着很强烈的念想和欲望的,就会被困在梦境里,无法自拔。”明夜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一如他此刻没有表情的脸一样淡漠。
但他看着上官轻儿的目光,却是犀利的,让上官轻儿有一种要被看穿了的感觉。
上官轻儿不由的低头,干咳两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四师兄。”
“吃了吧,这药丸是跟我师父拿的,可以解百毒,一会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还小心些的好。”明夜将其中一粒药丸吃下,然后就不再说话。
上官轻儿伸手将他手中的药丸接过来,吃下,便开始想着如何离开这里。
他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要离开,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从上面出去,但是,上面的藤蔓就这么盘在那里,完全阻挡了他们的视线,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冒然上去,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而,这里既然有河流,要是顺着流水一直走,应该是能找到出口的。
上官轻儿现在在犹豫的是,到底是潜进水里去看看这水流的来处,还是坐着船,往河流的下游寻找出处。
不过,当上官轻儿闻到喝水里那一股异样的味道的时候,她就果断的放弃了潜水查看的念头。因为,这水不是普通的水,水虽然是流动的,但水中却含有很强的毒素,别说是潜水,就是皮肤碰到了水滴,怕是都会中毒。轻则触水的地方被腐蚀,重则——毒发身亡……
上官轻儿不得不佩服设计了这地方的人,这里的设置,简直是又狠毒又巧妙。
只有他们头顶那个小洞口可以进入这个地方,那洞口很高,就算是有轻功能飞上去,但四周没有可以可以攀爬的地方,很容易摔下来。再则,上官轻儿觉得,那藤蔓绝对也不是简单的东西,肯定还有机关。
而,从上面掉下来的人,要是没有意外的话,都会掉到这一艘小船上。前来这个地方的人,想必大多数都是来寻宝的,对宝物有着强烈的欲望,那么,欲望强烈的人一进来,立刻就会被这里面的有毒气体迫害,要么死在梦境里,要么一个激动,就掉进了这水里。
而,哪怕有些人成功抵制了迷药,有些人好奇心强的,也会想要去水下一探究竟,这一下水,就又over了……
这一环接着一环的机关设计,精细的叫人咂舌,而身处其中的上官轻儿却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天知道,这地方有多少人来过,他们身下的河水里,到底有多少尸骨啊?
更可怕的是,他们两个来到这里才一小会,就几乎是九死一生,那么,他们的身后,到底还有什么在迎接着他们呢?
上官轻儿觉得,设计这个地方的机关的人,肯定是很会攻击人心理的厉害角色。这种巧妙的机关,每一步都将人的欲望算计了进去。也就是说,这里的机关,都是针对那些对这个地方或者是这个地方的东西有着强烈渴望的人的。
于是,上官轻儿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地方肯定别有洞天,这么多的机关设计下来,定是要废不少心思的。那人既然废了这么多的心思,将这里保护起来,不叫被人靠近,那么,这里若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坟墓的话,那就真的是一处藏着宝藏的地方了。
明夜显然也是跟上官轻儿想到一块去了,他们对视一眼,最终,明夜道,“小师妹,咱们是要在这里等,还是……”
“既然都进来了,当然是进去看看了,四师兄,你说是不是?”上官轻儿稚嫩的小脸上带着干净纯洁的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
但,就是因为那笑容太过纯洁,早已经跟上官轻儿混熟了的明夜却从她的纯洁里看到了一抹邪恶的笑。
确实如此,这丫头看似纯洁到没有一丝瑕疵,但她的心可是邪恶的要命,在山里练功的时候,自己和二师兄甚至是师父都没少吃她的亏,慕瑶就更不用说了。
明夜再一次觉得,越是漂亮的东西,就是越是危险,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他点点头,淡漠的点点托,“嗯,那便进去看看吧。”
明夜挥手将拴住了小船的绳子隔断,拿起穿上的小桨,就慢慢的划了起来。
上官轻儿此时才发现,这小船的地下是镀上了一层厚厚的铁的,连船桨也是。也就是说,这下面的河水,该是具有强腐蚀性的。
想着,她不由的再一次后怕,方才要是不小心掉进了这水里,她如今怕是尸骨无存了。
两人提高了警惕,划着小船,小心翼翼的往前行。
拐过一个弯,果然发现前面的路还很长,而且,全都是水路,石洞的两边,完全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上官轻儿坐在船头,目光犀利的落在这周围的墙壁上,总觉得这个地方,很不对劲。周围的空气,流动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周围的气流很暖,也很湿,总叫人有一种要流汗的感觉。
但上官轻儿纳闷的是,她这到底算是流冷汗还是啥?
这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不过,很快他们就更加不好受了,因为……
眼看他们的船已经安然划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前面的不远处,就是一处可以上岸的陆地,而,河水到了那陆地前,就全部流进了地下,完全看不到去向了。
上官轻儿和明夜都不由的心中一喜,但同时也提高了警惕。他们一下来就遇到了这么多机关,而这一路下来,却又显得十分的平静,这本身就很诡异。如今要上岸了,要是还能顺利的话,那就肯定有鬼了。
只听“噗……”的一声,岸边的河面突然被利器穿破,一排锋利的箭的对着明夜和上官轻儿直直的飞射过来。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从手中掏出随身软剑,站直了身子,小手在空中飞舞着,打落了一排排的利箭。
明夜也没有闲着,帅气的挥舞着手中的船桨,将上官轻儿没能打落的箭纷纷扫落在地,犀利的双眼中满是寒意。
利箭过后,又是一片平静,上官轻儿和明夜却不敢掉以轻心,谨慎的将船靠边,打算上岸。
但,小船刚靠边,岸上就射出了一排排的火箭,是的,带着火的,利箭。
“小师妹,小心。”明夜打呼一声,身子轻轻悬空,用手中的船桨将那些火箭打落。上官轻儿也小心的挥舞手中的软剑,那看起来软软的薄剑,在她的手中宛如有了生命一般,舞的生龙活虎,气势逼人。
好不容易将那些火箭都给打落了,但却有不少落在了小船上,那小船分明是泡在水里的,但是一碰到那火,却顿时成了——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上官轻儿跳到岸边,转身想去将小船上的火扑灭。这小船可是他们回到方才那地方的唯一工具,如今这小船要是被毁了,那他们岂不是断了后路?
但她还没来得及去救火,身后又再次飞出了无数的利箭。
“小心……”明夜拉住上官轻儿的手臂,将她带到了一边的,用手中镀了铁的船桨,再次将那些火箭一一打落。
上官轻儿也回过神来,再顾不得去理会身后的小船,挥舞着手中的剑,身体在这漫天飞舞的火箭中,舞动着,一身艳红的裙子随着她的动作飘动,火光映衬着她绝美的小脸,让这一切变得不太真实。
明夜忙完了手头上的,一扭头,刚好看到上官轻儿打落最后一支火箭,身子轻飘飘的落地,漫天的红色,衬得她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美艳至极,那清澈的眸子,似乎有魔力,瞬间将世间的一切都吸进去。
这一刻,明夜愣住了。为她的美,也为她的勇敢……
上官轻儿落地之后,看着身后已经被大火吞噬的小船,娇气的小脸不由的皱了起来。她用力的跺了跺脚,骂道,“fuck!居然断了我们后路!”
不得不说,这设计的人实在太狠了,现在,他们就算是想要反悔,想离开怕是都不行了,除了往前走,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上官轻儿这一跺脚,顿时感觉一阵地动山摇,耳边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明夜回过神来,一把拉着上官轻儿的手,叫道,“不好,还有机关。”
明夜的声音刚落下,就见一排排订满了钉子的竹排,对着他们飞了过来,那竹排很大,几乎堵满整个山洞,而且很多,一排接着一排的。那速度太快,快的惊人,凭着上官轻儿和明夜的能力,就算是能将这些竹排击碎,也必然会被这些碎片打伤。
那一刻,上官轻儿也不知所措了。
她的目光飞快的在周围扫视,发现不远处的墙壁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动作已经比想法快了一步,手中弹出一粒小石子,“啪”的一声打在了那按钮上。几乎是同时,那些飞奔而来,已经到了他们面前的竹排,又风一般的往后退,最后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上官轻儿松了一口气,却再不敢掉以轻心,一颗心高高悬起,不再松懈。
明夜也叹口气,不自在的松开她的手。方才,在看到那些钉子飞过来的时候,明夜本是打算将她拉到一边一处微微凹下的墙壁上,让自己留在外面,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她的安全的。
没想到,她这个时候居然比自己冷静这么多,这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找到了机关。看来,自己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不够沉稳。难怪球叔和师父都喜欢教小师妹,她确实很了不起。
“师兄,走吧。”上官轻儿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淡淡的看着明夜,然后带头往前走。
明夜抢先一步,道,“你跟在我后面。”
上官轻儿轻笑,拂了拂耳边的长发,也没拒绝。明夜是男人,又比自己大了五六岁,他的功夫比自己到家,让他走前面也好。
她清澈的双眼含笑,道,“四师兄小心点,这前面恐怕还有不少机关。”
“嗯。”明夜也淡淡地笑了一下,一挥衣袖,带着上官轻儿慢慢的前行。
这山洞大概有两米宽,两米高,四周都是岩石,看得出来十分的牢固,就算是内力深厚的人,怕也是很难击碎这周围的石头。所以,进了这个地方,就算是武功再高,不懂阵法的话,都是死路一条。
许是因为这摆阵的人对自己设下的机关很自信,除了刚刚入口处那一连串的机关之外,前面几乎都很平静,两人走了好几个时辰,前面突然变得昏暗了起来。
上官轻儿和明夜才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从落到这个地方开始,直到现在,走过的地方都是明亮了。
这里分明就是在山洞里,那刚刚那些光线又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他们起初是坐船过来的,如今还能听到流水声,但却再没有看到河流了。那水,到底流向了何处?
这个地方,到处都神秘的惊人,叫人捉摸不透。
上官轻儿知道有些事情急不来,尤其是身处这样机关重重的神秘之地,若是着急慌乱,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这地方既然能设下这么多的机关,就意味着这里的一切都是神秘的,不管是关于光线还是关于河流,都不是他们轻易能看透的。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疑问,保持警惕,往前走,找到这个地方被隐藏着的秘密,唯有那样,他们才能顺利离开。
明夜熟练的拿出了火折子,点上了从怀里拿出来的气死风灯,道,“跟着我走。”
上官轻儿点头,喝了一口水袋里的水,笑道,“幸好我这还有点水,不然迟早的渴死。”说罢,惊讶的问,“师兄,你带水了吗?”
明夜的脸色变了变,摇头,“我不渴。”
上官轻儿撇撇嘴,将水袋递给他,笑道,“喝点儿吧,要是你渴死了,我一个人就算不被机关给弄死,也会闷死。”
她就是这样,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能笑的出来,仿佛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永远被深埋在这个地方一般。
明夜妥协的接过她递上的水袋,浅抿了几口就给回她,想起她刚刚喝过,他的脸就有些泛红起来。好在这地方很暗,灯光不亮,看不出他的不自在,否则的话,上官轻儿怕是又要取笑他了。
一路上都很平静,除了偶尔遇到几个简单的阵法,需要巧妙的走过去之外,再没有遇到其他的危险。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上官轻儿觉得周围的空气慢慢的变得稀薄起来,要不是明夜带着气死风灯,这烛火怕是不可能点的起来了。
越往前走,周围的情况就越诡异,周围强烈的寒气,几乎能将人冻结。
好在上官轻儿这些年坚持锻炼身体,体寒的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加上又内力护体,才没有觉得太冷。
昏暗中,明夜拉着她白皙纤细的手,道,“前面危险,别跟我走散了。”
上官轻儿点头,紧紧拉住明夜宽厚的手掌,两人继续前行。
但是,就在上官轻儿以为这条路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直到尽头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分岔路。
看着那分岔路,一条很宽敞,看起来很平坦,一条很狭窄,只能容一人经过,而且地面凹凸不平。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如何选择,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个强大的考验。
明夜停下来,看着这两条路,眉头微皱。
上官轻儿却在这个时候,打了个呵欠,懒懒的揉了揉自己的大眼睛,道,“四师兄,走小路。”
明夜愣了愣,随即点头,跟上官轻儿像是一笑,便拿着气死风灯,慢慢的走向了那条不平的小路。
上官轻儿跟在他身后,跟着明夜的脚步,一步步的前行。
当他们走到这条路最为狭窄的地方的时候,身边的墙壁突然发出了一阵轰隆声,那原本只能勉强由一个人通过的小路,突然变得宽敞,就像是一扇半开着的大门瞬间被打开了一般,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异常诡异。
更为的诡异的还是,他们的前方居然不是平坦的道路,而是一排长长的阶梯。阶梯在这昏暗中,通往未知的地方,一直往下蔓延着。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对明夜道,“四师兄,我先走。”
明夜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跟她争。上官轻儿的年纪虽小,但本事不必自己差,这楼梯怕是别有洞天,在阵法方面,他不如上官轻儿精通。
上官轻儿接过气死风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下了阶梯。
明夜才刚走进去,就感觉身后的石头突然移动了,“轰隆”的一声,石墙合起,将他们两个关在了这楼梯里面。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看了看身后紧紧关闭的石门,心中有些不安,但也很庆幸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是对的。这扇门在他们通过之后就合上了,说明这地方只有走对的人才能进来,而且进来之后就会再次将这里隔绝。就跟他们当初一上岸,小船就被烧毁了一样。
设计这些机关的人,一定是既不希望别人闯进这个地方,又很希望有人能突破重围,没有丝毫退缩的勇往直前的吧?不然,他为何要断绝别人的后路呢?不就是不希望进来的人回头么?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设计者根本就不希望任何走进来的人活着离开。要是那样的,上官轻儿觉得,这一次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上官轻儿却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她从不是胆小之人,为了自己的目标,她会勇往直前。
她心中有信念,她不想死,不想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管前方有什么在等着她,她都要闯出去,遇神杀神,遇佛弑佛。只因为,她还有期望,外面还有人在等着她,她,不能死!
没有更多犹豫,上官轻儿抬起脚,娇小的身影,在被灯光拉出了一个长长的身影,高大,扭曲。
明夜始终跟在她身后,没有丝毫的退缩。
阶梯很长,周围很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空气越发的稀薄,条件恶劣到几乎寸步难行。
上官轻儿稚嫩的脸上带着一抹固执,咬着牙,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始终不断的前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完了这长长的阶梯。前面也有一个小小的洞口,传来了一抹刺眼的光亮。
上官轻儿和明夜相视一笑,快步的往前,强忍着缺氧带来的不适,朝着那明亮的地方走去。
而,身后不出上官轻儿所料的,那阶梯像是遇到了什么强大力量的攻击一般,瞬间坍塌了,扬起巨大的尘土,呛得上官轻儿几乎喘不过气来,咳嗽不止。不由的一把拉着还有些呆愣的明夜的手,快步往前跑。
“四师兄,快走。”上官轻儿低声的说着,捂着口鼻,迅速逃离现场。
明夜不由的对上官轻儿的反应表示惊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比她年长五六岁都还没回过神来,可她却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的一般,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她,真的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吗?
明夜不由的蹙眉,总觉得上官轻儿给了他太多的震撼,她简直就不是一个平常的孩子。
当初超强度的训练,自己都几乎承受不住,她看起来就跟个瓷娃娃似得,脆弱的要命,却硬是咬着牙挺过来了。那个时候开始,明夜就对这个长得很可爱,笑的很天真,给人很纯洁的感觉的小丫头另眼相看了。
而如今,她的表现太过沉稳淡定,让明夜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女孩真的只有八岁。
一路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光线处,上官轻儿大口的喘息,嘴里骂着,“神经病,这是只准我们进来的意思吗?要是我们走到这儿又挂掉了,那后面的人岂不是都进不来了?”
明夜嘴角抽了抽,看着她红着小脸不断喘息的样子,脸色再次泛红,扭开头干咳了两声,“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
上官轻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脸,深呼吸,笑道,“哈哈,咱们都不能出事,走吧,都走了大半天了,应该快到了吧?这地下通道,到底还有多远啊?”
“应该快到了。”明夜低声安慰着,两人继续前行。
这一次的道路就比刚刚的要好走多了,因为前方的道路都是明亮的,完全不需要照明,而且山洞也越走越大,原本只能站两个人的通道,如今已经容得下四五个人了。
又往前走了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堵石墙,除了他们来时的路,这地方居然完全被封死了,再没有可以前进的道路。
上官轻儿咬着牙,嘴角抽了抽,道,“师兄,咱们不会是,不会是走错了吧?”
难道,他们当初的选择是错的?这不是活路,而是——死路么?
明夜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目光在这周围扫视了一遍,认真的寻找可能是机关的东西,但,让他失望的是,没有,完全没有。
上官轻儿也在认真的,一遍又一遍的在周围寻找着可疑的痕迹,可却完全找不到。她生气的伸出手,在墙壁上随处拍打着,希望找到机关,打开这前进的道路。
但她跟明夜前前后后找了数十遍,却还是完全没有任何收获。
这一刻,看着眼前这一堵阻挡了他们道路的墙,上官轻儿眼底满是不甘,同时也有一抹绝望。
后面的路,已经完全被断绝了,要回头是不可能的,如今前路也被堵住了,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们吗?
算算时间,他们至少已经在这里走了一个下午,如今外面恐怕已经是大晚上了吧?
先前从普崖山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是早上,他们一路上,也只吃了一点东西,中午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吃干粮,就掉进了这里。上官轻儿早就饿了,她就是吃货,一路上虽然偷偷吃了不少点心,但是因为耗费了太多体力,加上时间太长,她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她没猜错的话,外面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虽然还不到午夜,但也差不多了。
她中午没吃,晚上也没吃,再不吃,她肯定会被饿扁的。可是他们的食物全都在青然手上,她身上根本就没人带任何食物。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低着头,心中难免有些丧气。
她不就是贪心,摘了那一朵翠玉雪花么?老天却将她丢到了这鬼地方来,还让她被困在这里等死……
老天爷,我在现代过的好好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在我人生的最高峰将我丢到了这里,让我变成一个三岁小孩差点在山野里饿死就算了,还让我成长之路如此的坎坷,可谓是九死一生,这也就罢了。遇到夏瑾寒,我觉得经历的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只要他还在,我还在,那就是一种幸运。
可是,我这些年过的容易么?在我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又将我送上了绝路,你这是在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么?
瑾哥哥……难道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上官轻儿的双眼被浓烈的绝望取代,清澈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心中无限委屈。
明夜也有些沮丧的低着头,看到上官轻儿那难过的样子,他很想上前安慰几句,但他一向不爱说话,这个时候却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沉默,无边的沉默。
在这诡异而又神秘的山洞里,这样的沉默,叫人看到了绝望。
但上官轻儿没有一直颓废下去,短暂的失落过后,她咬着牙,深呼吸,眼中再次充满了斗志。她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里,她要出去,她要去见他……
对了……翠玉雪花哪里去了?
上官轻儿很是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是翠玉雪花,而原本已经到了自己手上的东西,如今在哪里呢?
她为了那东西,历尽艰辛,要是那东西还不见了,她会气得恨不得撞墙的。
“四师兄,我在沼泽边上摘得那朵小花,可在你这儿?”上官轻儿激动的看着明夜,紧张的问。
明夜回过神来,想起她在身体被卷进了沼泽的时候,确实给自己手里塞了东西,跟着她一起掉进这地方之后,他似乎,迷迷糊糊的将东西塞进了怀里……
明夜伸手在自己的怀里掏了掏,终于掏出了一朵干瘪了的绿中带着白的小花,递给上官轻儿,“可是这个?”
上官轻儿将那花儿接过来,激动的点点头,粉嫩的小脸上闪过一抹笑容,“没错,就是它。幸好它还在……”
这一刻,上官轻儿觉得只要它还在,就说明她的期望,她的固执还在,她,不能放弃。一朵小小的花朵,给了她巨大的能量。
上官轻儿咬着牙,在地面上一番寻找搜素,最后在一处很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凹陷处。因为那个小小的凹陷口上似乎还刻了一些花纹,看起有些奇怪,上官轻儿才会注意到的。她总觉得,那上面的花纹,似乎在哪里见过……
上官轻儿趴在地面上,眯起眼睛,深深的看着那个小洞,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那上面的花纹,身体一颤,双眼突然瞪得大大的。
她几乎是颤抖着伸手从胸口里掏出了那个一直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四年了都不曾取下来过的指环,不敢相信的咬着红唇,小心翼翼的对比着那小洞上的图案和指环上的图案。
没错,不会错的,她每天夜里睡觉前都会用抚摸这个指环,这是他送给她的,是她最为宝贵的东西。他说,这东西对他很重要,要她保护好,不能弄丢了。
而她也一直都遵守自己当初的承诺,一直保护着这东西,从未将它弄丢。她在,它便在……
如果,这指环真的是打开这地方的钥匙,她要打开么?
这东西是他给的,这里会不会跟他有什么关系?
上轻儿犹豫了,她渴望离开这里,渴望见到他。又害怕自己这一次的胡来,会给他带来伤害。
不过,她也很快就想通了,要是他真的跟这个地方有什么关系的话,她知道了也好,总好过被别人知道了。而且,若是他会因为自己私闯了跟他有关的地方而责怪自己的话,那他就不值得她这般的守护了……
纤细修长的手,握着手中的指环,轻轻的,对着那个凹进去的小槽塞了进去。轻轻的旋动指环,让上面的花纹重合……
这一刻,奇迹终于发生了……
上官轻儿感觉地面一空,没有任何预兆的,整个人就腾空,从上面掉了下去。她的手紧紧的捂着那指环,咬着嘴唇,没有尖叫也没有惊呼,就这么任由身体下降。
明夜见状,慌忙拉着她的手,惊呼,“小师妹……”但他却没有拉住她的手,只是跟着她一起,掉了进去。
短暂的下降之后,身体就碰到了地面,停了下来。
上官轻儿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着这个陌生而又明亮的地方,眼底满是惊讶。
这里究竟是哪里?
上官轻儿呆呆的看着眼前那古老的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再看看那些诡异的石雕和墙壁上的图腾,总觉得这个地方诡异的叫人想要尖叫。
她压下内心的惊恐,双眼细细地打量着这个成四方形的空间。要不是因为是在地下,上官轻儿可能会觉得这里是一个房间,因为除了四周墙壁上刻的那些古怪的图腾之外,这里的摆设,完全就跟一个普通的房间无异。
石床石桌,石凳石椅,石碗,石桌上摆放着漂亮的古董花瓶,花瓶里还插着几支早已经干枯了的花朵。这一切都在告诉上官轻儿,这里,似乎曾经有人住过。
可是,谁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呢?
上官轻儿蹙眉,脚步往前,想去那床前看看。因为太过震惊眼前的一切,她竟是忽略了明夜根本不在她身边这件事……
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到,上官轻儿顿时提高了警惕,飞快的退后几步,目光冰冷的看着脚下。而在看到脚下那东西的时候,她的瞳孔不断的收缩,一下子退后了好几步,发出了一声轻微的低呼声,“啊!”
惊魂甫定的咬着嘴唇,上官轻儿双眼瞪得大大的,惊恐的看着床前那一堆森森的白骨。
是的,白骨,就在床前,先前被石桌挡住了,上官轻儿没留意,走过去才发现,居然是一对惊人的白骨,吓得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这人,虽然说胆子比啥都大,尸体见过不少,全是动物的,人的却还是第一次,不,她眼前的这根本不见尸体,因为那人的尸体早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一堆白骨了。身上还有零碎的衣服,看不出颜色和不料,只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上官轻儿咬着牙,心想,她来到的这个地方,难道就是这个机关重重的地下室里隐藏着秘密的地方吗?
可是这里空荡荡的,除了那白骨,几乎就没有别的了。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心里的恐慌,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一堆骨头,没啥大不了的。
她壮胆,再次上前去,想看看那白骨上面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果然不出上官轻儿所料,她靠近之后,就在那人的骷髅头的眼睛和嘴里都发现了异样。
嘴里的是一个小盒子,就巴掌大小,咬在那洁白的牙齿中间。眼睛上的是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看样子像是夜明珠,但又有些不一样,因为那珠子上没有光泽,看起来很黯淡。
上官轻儿忍住心中的畏惧,歉意的对那骨头道,“那个,这位大叔还是大婶,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不小心来到这里,打扰了。既然你都已经死了,那个借你的东西用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说罢,她伸手将那盒子跟珠子取下。
让上官轻儿惊讶的是,那珠子一取下来,原本黯淡的珠子突然就变得明亮了起来,将这原本就很亮的房间照得灯火通明。
强烈的白光猛烈的喷射而出,上官轻儿不由的闭上眼睛,以免被那强烈的光芒所伤。
但即便看不到,那强烈的光芒却像是能穿透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得,叫她觉得头疼欲裂,浑身都被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包围着,动弹不得。
那握着珠子的手,传来了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几乎要将她的身体都灼伤。
上官轻儿用力的将要将那珠子甩掉,但是那东西却像是黏在了她的手中似得,怎么都甩不掉。
“啊……”上官轻儿被那疼痛的感觉包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喊声,咬着牙,一手紧紧的握着小盒子,一手用力的挥舞着,想要甩开那珠子。
不知道为什么,那强烈的光芒照射在她的身上,她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关注进了身体,浑身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
强烈的光线,从那颗拳头大小的珠子里爆发出去,尽数的冲进了上官轻儿的身体里,就像是源源不断的能量一般,不停的灌注进了她的身体。但因为那能力太大,上官轻儿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只觉得全身疼痛不已。
那东西有些阴冷,又有些不安分,就像是一股很强大的气流一般,猛的投过她的皮肤,一寸一寸的钻进了她的身体,渗进她的五脏六腑。
“啊——!”好痛,上官轻儿的嘴唇已经咬破,鲜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渗出来,她也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剧痛,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啊——啊——好痛……啊——!”上官轻儿整个人都被那气流席卷着,漂浮在了半空中,身体整个的鼓了起来,一身鲜红的裙子在空中舞动着,就像是天下最美丽的花朵一般,娇艳的盛开着。
她双手忍不住紧紧的抱着头,痛苦的叫喊着,每一声都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好痛,她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被火燃烧着,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火堆里,走不开,逃不掉,熊熊的烈火,将她全身包围,由内至外,体无完肤。
她整齐挽起的长发被这强劲的气流大打散,三千青丝随风舞动,诡异而又唯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轻儿自己的身体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身体的每一寸都痛到极致,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变得麻木,变得轻飘飘的……
那不断往她身体里灌注的气流也慢慢的减小,减小,像是能量马上要耗费殆尽了似得。
迷糊间,上官轻儿似乎听到了一个很苍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吾五六十年的功力,不可后继无人,即便你年纪尚小,可能无法承受,但你既然是第一个闯进此处的人,你就必须收下吾的内力。”
上官轻儿听着那有些顽固的声音,总觉得很好笑。
原来,这人们一直都在传的宝藏,居然是跟武功秘笈差不多的东西——也就是某个人的内力么?开玩笑,要是她知道藏在这珠子里的是这个变态大叔的内力,打死她也不会去拿这珠子的。
这种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撕裂,被撑破,然后又重新组合一般的剧烈的疼痛,绝对不是人能承受的,要不是情况不对,她真想对那大叔说一句,“草你妈的,你功力会不会后继无人,关老娘屁事?强行将你的东西强加给别人,你不得好死!”
不对,这大叔已经死了,而且,他连一身绝世的武功都没能传授出去,肯定是不得好死的了,所以,她还是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好了。
可是,上官轻儿如今别说是骂人,就是喘息都觉得痛苦万分,这一刻,她真恨不得自己就这么死了算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一会儿,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上官轻儿觉得自己被撕裂了的身体,突然快速的重新组合了起来,血液快速的流动着,身体突然变得不受控制,就好像这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
再然后,那强烈的白光散去,她原本被气流卷起的身体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了无生机的掉落在了地上,软软的身体,没有一丝力气。
只是方才她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留下的伤口,却在这个时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了。
她白皙的脸,泛着红润的光泽,娇小的身子,在艳红的襦裙衬托下,变得更加婀娜多姿,妩媚动人。
她的手里还紧紧的拿着从那骷髅头里拿出来的小盒子,以及那个装满了力量的珠子。她的脖子上,还挂着那个小巧的指环,方才的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而她,也好像只是睡着了。
只是,没有人发现,上官轻儿手中的那个小盒子上的一串文字突然散发出了一道光芒,没一会就归于平静。而她手中的珠子,几乎是同时化成了灰烬,飘散而去,只剩下无数的银色丝线,从那小盒子里分散出来,慢慢的渗进了上官轻儿身体……
……
已经是午夜,风吹雪和青然,慕瑶三人紧张的守在上官轻儿和明夜消失的地方,三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沼泽,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点变化。
午夜的月光,从天空中洒落,将这周围的一切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周围影影绰绰的,气氛诡异无比。身后的迷林中,不时的传出几阵野兽的吼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狼嚎声,让这地方变得越发的阴森可怕。
慕瑶有些害怕,咬着嘴唇,不敢去想着周围的情况,强迫自己将目光锁在眼前这沼泽上。
但是,眼看午夜马上就要过去了,这沼泽地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变化。
凉风吹来,阴冷的感觉,让慕瑶浑身都爬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她其实很害怕,这周围的情况,都叫她畏惧,但是,想起上官轻儿和明夜还在这沼泽地里面,生死未卜,她又打起了精神。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枯燥的,不安的。
三人等了许久,却只看到了不少兔子从沼泽地面跳过,此外,再没有其他的异样。
这一会,青然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他一把拉住风吹雪的衣领,怒道,“你不是说午夜到了,机关就会启动吗?为什么还没有?为什么?”
风吹雪的眉头深锁,拍掉青然的手,咬着嘴唇,低头道,“不可能的,要是他们下去了还留在原地没离开的话,机关不可能不会启动。”
慕瑶瞪大了双眼,道,“那,要是他们离开了呢?”
“离开了……”风吹雪的脸色也顿时变得苍白起来,是啊,他怎么忘记了,就上官轻儿那性格,若是掉进去之后还能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安静的等人去救,那才奇怪了。也就是说,他们肯定已经离开了,而且……
“不好了,他们可能已经闯进那个地方了,必须立刻找师父过来。”风吹雪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信号弹,往空中一抛,将求救信号发了出去。
随即又对青然和慕瑶道,“你们留在这里等师父过来,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我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其他的出入口。”
“等等……”青然拉住了想要离开的风吹雪,脸色凝重的看着他,那双黝黑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轻儿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风吹雪咬着牙,焦急的解释到,“这机关我曾经进去过一次,不过是很小的时候,跟师父一起来的。师父告诉我,这机关中午和午夜都会启动一次,找对了开启的东西,就能进去。进去后,只要别乱跑,留在原地,机关再次启动的时候,就可以出来了。”
“但是,我也曾经在师父的一本手札上看到过,要是进去的人,没有留在原地等,而是闯进了那神秘基地的话,除非一路闯破所有的机关出来,或者是有人从外面的其他出入口冲破机关进去救人,否则的话,里面的人至死都不可能走出来。”
说完,风吹雪焦急的伸手抓了抓脑袋,不安的跺了跺脚,叫道,“我早该想到小师妹不会乖乖留在那里的,不行,我要快点去找其他出入口。”
说完,丢下已经石化了的青然和目瞪口呆的慕瑶,风吹雪快步的在周围寻找起来。
青然整整愣了一分钟的时间,才回过神来。
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目龇欲裂的站在原地,紧紧咬着牙关。他把小郡主弄丢了,他没有照顾好小郡主,让小郡主遇到危险了……
怎么办,怎么办……
轻儿,你千万不要出事,求求你,一定要好好的。
闭上眼睛,青然痛苦的挣扎着,然后也跟着风吹雪,在周围疯狂的寻找了起来。
慕瑶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的畏惧也少了几份,她现在的处境,跟上官轻儿他们的相比,要好的太多了,她要坚强,要在这里守着,等师父过来。
如今,除了师父恐怕就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轻儿了……
轻儿,你一定要好好的,要不然,大师兄知道你出事了,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
夏瑾寒已经快马加鞭,走了一天一夜。一路上已经换了两匹马,中途除了购买必要的食物之外,一刻也没有停歇过。
一路上,夏瑾寒一声不吭,只是不停的赶路,完全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如今已经是午夜,他们还在大道上飞驰。那速度,让青云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在飞,不,就是飞也没有这么快。
第二天早上,他们已经穿过了好几个城镇,这段路,要是往常的话,至少要走上四五天。而他们只用了一天一夜。
如此快的的速度,让青云有些担心夏瑾寒的身体,忍不住出声道,“殿下,您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
“要是累了,你便留下。”不等青云说完,夏瑾寒就打断了她的声音,继续策马狂奔起来。
青云觉得有些委屈,他这不是担心殿下的身体么?他居然这么说……
不过,青云能理解,殿下这太担心小郡主了,才会变得不理智。所以他也没再出声,一直安静的跟在夏瑾寒的身后,跟着他,不休不眠的直奔京城。
他们路过的城镇官道上,人们只听到了一阵马蹄声,还来不及看清那马上的人是什么样的,就觉得一阵狂风卷过去了。等他们回过神来,那马儿早已经飞奔出了很远。
轻儿,千万不要出事,一定要好好的,等我,等我回去……
回去之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绝对不会了,不管去哪里,都会带上你,轻儿,听到了吗?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去……
等我……
强烈的信念,让夏瑾寒忘记了疲惫,只是不停的,没有间歇的赶路,赶路。
他的脑海里只有上官轻儿那娇小的身影和她灿烂的笑容,以及一句始终支撑着他的话:她一定不会出事,她在等他,一直在等他回去,他不能停。
快点,再快点……
……
“师父,你怎么还不来?呜呜……轻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普崖山后山的沼泽地旁边,慕瑶看着天都已经亮了,师父还没来,不由的急哭了。
怎么办,怎么办,二师兄和青然哥哥去找出口了,一夜都没有回来。她一直在这里等师父,可是师父也没有来,怎么会这样?
那老头子,难道是又跑去喝酒了么?不然一定不会看不到二师兄发出的信号的,要是看到了,就他的速度,天亮前就该到这里了。
太阳从地平面上升起,暖暖的阳光,穿破云层,洒落在慕瑶的面前,温暖了她冰冷的手脚和身体,却怎么都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
轻儿和四师弟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
她不知所措的蹲在那里,双手抱着头,眼里满是泪水。
她真的没办法接受,前一刻还跟自己开玩笑打闹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不,不会的,轻儿福大命大,一定不会出事了。都说祸害留千年,上官轻儿和明夜都是祸害,绝对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慕瑶努力的打起精神来,不让自己绝望,她要相信轻儿,相信明夜。
……
明夜醒来的的时候,周围是明亮的,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居然倒在了一片翠绿的草地上。
他慌忙站起来,目光惊慌的在周围张望着,发现上官轻儿不在身边的时候,心一下子变得不安起来。
“小师妹……”他惊慌的叫着她,在四周张望着、寻找着,担忧很快就占据了他的心,让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
“轻儿,轻儿……你在哪里。”明夜一身黑色的长袍,在草地上奔跑着,大声的叫着上官轻儿的名字。
“轻儿,轻儿……别吓我……”他低声的呢喃着,一向冷漠的脸,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惊慌。
他不停的在周围奔跑寻找着,但是,不管她怎么找,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熟悉的红色身影。
不,不止找不到红色的身影,这里除了绿色的植物,几乎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明夜也不知道奔跑了过久,终于疲惫的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的太阳,才发现这里居然看不到太阳。但是,这里却很明亮,没有太阳的光芒,却宛如白昼。
他身边的一切都是绿色的,绿色的草,绿色的树,绿色的花……
这里不是现实,这根本就是幻境。
明夜回过神来,暗骂自己因为着急,居然没有来得及留意周围的情况。
他安静的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在四处看了看,然后选择了一处悬崖,大步的走过去。
眼前的悬崖,很高,深不见底,不小心将一粒石头踢进去,半响都得不到回应。
若是平时,明夜肯定会害怕,但这个时候,他却是咬着牙,大步的走向了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跟他预想中的一样,他走过去的时候,身体完全没有下落的感觉,而是安安稳稳的,直接站在了那万丈悬崖上面。
明夜的心这才慢慢的放下,继续往前,一步步的,走出了幻境。
从幻境里走出来,明夜才发现,自己还在那地下迷宫里,而上官轻儿依然没有踪影。明夜担心的在周围寻找着,大声叫着上官轻儿的名字。
若是她也陷入了幻境里,会不会走不出来?她,一直都在念着大师兄,若是幻境里有大师兄在,她会不会就不想出来了?
想到这里,明夜慌了,大声的叫着上官轻儿,希望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快点走出幻境。
但,他喉咙都叫破了,却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上官轻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让明夜完全找不到踪影。
明夜开始不安的在山洞里跑了起来,他跟上官轻儿是一起掉下来的,就算分开了,肯定也不会隔得很远,他必须快点找到她,否则她一个人会有危险。
明夜不安的在周围寻找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他焦急无比,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终于来到一处宽敞的地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那一抹艳红的身影。
明夜眼底的欣喜一闪而过,飞快的冲过去,抱起她,叫道,“轻儿,轻儿,你醒醒……”
似乎是听到了明夜的叫声,原本了无生气的上官轻儿猛地睁开了双眼。但看到她睁开眼睛,那眼神,却没有让明夜感到开心,反而被吓得目瞪口呆。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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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算是过渡,妞们别觉得闷哦。那个,太子下一章就回来了,别着急,嘿嘿,顶锅盖求评价票和月票,妞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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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上天怜悯,重回十岁那年
姐妹言笑晏晏,欲毁她声名
良人勾三搭四,想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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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重逢,命悬一线
明亮的密室中,上官轻儿被明夜抱在怀里,身体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明夜紧张的摇着她的身体,低声叫道,“轻儿,轻儿,你醒醒。”
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晕倒?
明夜不安的看着上官轻儿,却见她整个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心中还来不及欣喜,就被她那眼神给吓到了。
因为,上官轻儿的双眼,居然是红色的。
她呆呆的睁大双眼,对上了明夜的双眼,她却似什么都没看到一半,瞳孔一片空白,完全没有焦距。
明夜愣在那里,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反应,只是不安的看着她,惊恐万分。
上官轻儿的呆滞,也就维持了一小会,她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的跳了起来,双手往前一推,一股强大的力量就爆发了出来。
只听“轰”的一声,上官轻儿双手挥出去的地方,居然被她打出了一个大窟窿,可见她身上的这力量是有多么的强大,才能将这里的岩石打破……
而,那过于强大的内力,并没有因为她这简单的发泄就安分下来,它依旧在她的身体里不停的流窜着,让她的行为动作变得不受控制。
好难受……
上官轻儿除了难受,再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为了缓解身体的难受,她不停的在这密室里横冲直撞,一双纤长的手,带着巨大的冲击力,不停的拍向这密室的每一个角落。
明夜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这密室几乎不堪重负,眼看就要被她打坏了。
坚固的密室,在上官轻儿没有章法的攻击下,乱石纷飞,阵阵爆破声,刺破了耳膜,漫天烟尘滚滚,叫人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明夜慌忙起身,试图阻止上官轻儿,“轻儿,你怎么了?轻儿,快停下……”
上官轻儿却似听不到他的声音一般,继续横冲直撞,一双染血的双手,不停的攻击着这密室,使得整个密室都摇摇欲坠。
就在明夜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上官轻儿的时候,突然发现她的手里放出了万千银线,那银线宛如一根根银针一般,瞬间飞射出去,直直的刺进了不远处的石床上。
“轰”的一声,石床被银线穿透,上官轻儿一用力,整个石床就这么被毁了。而奇迹也再次出现了,那石床下,居然有个密道……
明夜挥去不断朝着自己弹过来的乱石碎片,惊讶的看着那个密道,再看看上官轻儿手中发射出来的银线,心中突然明白上官轻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了。
原来,她已经找到了这个密室里的秘密。
只怕是因为她还太小,那些东西灌注到她的身体里,她的身体无法承受,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轻儿,快停下……你这样会受伤的。”明夜飞快的跑到她身边,大声的冲着她喊道,“轻儿,别怕,你忍一忍,师兄带你离开这里,就不会难受了。”
上官轻儿似乎是听到了明夜的话,扭头,没有焦距的双眸泛着幽幽的红光,让她原本白皙的娃娃脸变得更加的苍白。红色的双眸,让她看起来就跟傀儡娃娃一般,没有表情的脸,美得极致,叫人移不开视线。
明夜被她这么看着,一时间竟是失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咽了一口口水,往前两步,伸出手道,“轻儿,听师兄的,一会就没事了。”
“痛……”她嘴里吐出了一个很空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实,但她脸上慢慢变得浓烈的痛苦,却不难可以看出她此刻正在承受着怎么样的煎熬。
明夜知道她很痛苦,他也想帮她,但前提是她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只需要将那些内力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上官轻儿就不会这么难受的,但要转移这些内力需要很大的力量,凭自己还做不到。
所以,他必须带上官轻儿离开这里,现在唯有师父能救他们。
眼看,明夜一步步的靠近上官轻儿,马上就要走到她身边了,上官轻儿却突然伸手,万千的银线对着明夜飞射了出来。
明夜惊恐的侧身,躲过了上官轻儿的攻击,看着那些锋利的银线从他的身侧飞过,一下子就毁掉了他身后坚固的石桌,石桌子在上官轻儿发出的银线下,化成了一堆残渣,扬起了无数的尘土,那力道也震得明夜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手撞在了身边的残垣上,鲜血淋漓。
但比起这个,更可怕的还是……
明夜看着身后被上官轻儿攻击过的石桌,内心一阵后怕。方才要是自己没闪开,自己这肉身,怕是早被那可怕的银线给撕裂了吧?
但就是他这么一呆愣的时间,上官轻儿已经跳进了那密道,红色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这密室里。
“轻儿……咳咳……”明夜被周围扬起的巨大烟尘呛得不住的咳嗽,他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对着上官轻儿的方向跑去。
只是,上官轻儿这样一路出来还不省心,不断的毁坏这路上的通道,使得明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拖着一条小命,伤痕累累的跑出来。
……
普崖山大院,一袭灰袍子的师父闭关出来,才发现整个院子空荡荡,只有流花在焦急的转着圈子,等待着什么。眉头微皱,问,“流花丫头,怎么了?”
看到师父出来,流花立刻紧张的跑过去,焦急的道,“师父大人,不好了,小郡主前天带着明夜和慕瑶还有青然去了后山,如今这都三天了,还没出来。二师兄后来也跟着去了,所有人都没出来,会不会是出事了?”
师父眉头蹙眉,掐指一算,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伸手捋了捋胡子,叹气道,“天意啊。本以为那丫头会安分点儿,至少是迟几年才会进去,没想到……”
“师父,到底怎么样了?小郡主她……”流花都急死了,听到师父还有心思在这里装神秘,急的不断的催促他。
师父叹气,道,“放心吧,死不了。小丫头吉人自有天相。”说罢,对着不远处的球叔道,“阿球,跟师兄一起进去看看吧。”
“要不是为了等你这个慢半拍的,我早就进去了。”球叔一边喝酒,一边懒懒的从树上跳下来,懒懒的道,“多年前老子进去一次都被弄的半死才出来,这小丫头这么久都没出来,不知道是怎么样了,走走走,好久没去看过热闹了。”
师父不满的瞪着球叔,道,“你怎么知道轻丫头是进去了?”
球叔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一点都不担心上官轻儿的安危,慢悠悠的道,“前天晚上,老二发了求救信号,要不是轻丫头跑进去,还乱跑了,他们早就回来了。”
师父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道,“发了求救信号你还这么悠哉,都不去帮忙救人?”
“我这不是在等你出来么?再说了,轻丫头不仅是你的徒弟,也是我的独传弟子,她的本事,老子信得过。”球叔自信的回答。
“废话少说,快去看看,这都两三天了,要是轻丫头出事了,寒小子不杀了你才怪。”师父瞪了球叔一眼,两人就急急忙忙的往后山而去。
流花咬着嘴唇,跟在他们身后道,“师父,球叔,流花也一起去找小郡主。”
师父挑眉,看着流花焦急的样子,道,“你不能去,留在这儿等寒小子回来。记得,千万不能离开,寒小子一回来,就让他去后山基地。”
说完,师父已经跟球叔一起施展轻功飞走了。
流花这些年虽然也跟着上官轻儿一起学了些腿脚功夫,却怎么能跟那两个老人比呢?再说了,师父说什么?让她留在这里等,等殿下回来?
流花咬着嘴唇,不敢相信的停在原地。殿下的军队不是今天才从北疆启程回京么?等殿下回来,都是十天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难道小郡主要这么久才能出来吗?
流花站在原地,焦急的不住跺脚,跟着去后山不是,留下来也不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沼泽地前,慕瑶已经三天两夜没有休息了,现在的她,很疲惫,累的几乎睁不开眼睛了。
她身边虽然有带着不少食物,可以果腹,不至于会饿着,但是因为担心上官轻儿,她已经是好几个天没有合过眼了。
几次差点不小心睡着,她又再次打起精神来,告诉自己,不要放弃,要挺住。
青然和二师兄离开了之后也曾经回来过一次,询问她这边的情况。然后只吃了一点东西,喝了点水,就又离开了。
已经三天了,轻儿,你到底怎么样了?慕瑶疲惫的坐在地上,想起上官轻儿和明夜可能遇险了,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再说青然和风吹雪。
他们从那天午夜开始,就在这骗沼泽地的周围寻找了起来。
风吹雪曾听球叔说过,之前他误闯了这密室的时候,就是从别的地方出来的,但具体在哪里,球叔没说,所以他们此刻都很着急。
三天了,整整三天,他们没有合过眼,双眼都布满了血丝,疲惫让他们几次都想放弃。但责任又让他们无法停止。
于是,他们就这么不停的在周围寻找着,希望能发现一些破绽。
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青然突然指着不远处一口被草地淹没,只露出了一点点口子的水井,叫道,“风吹雪,这里有一口井。”
这种地方,常人要进来都是问题,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居住,所以,这个地方要是出现的水井,也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事情,却发生了,这就说明,这水井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跟那密室有关系。
不远处的风吹雪闻言,立刻赶过来,两人将那写杂草拨开,低头往下看,却是立刻失望了,因为这不是水井,而是枯井,里面一滴水都没有。
而且,这口井很浅,大概就只有三米深,一眼就望到底了。
青然不死心,跳进了井里,想要看看井里有没有机关之类的。
只是,他跳下去之后才发现,这下面居然有不少的尸骨,看起来都是年代久远,尸体早已经腐烂,只剩下一堆白骨,看着有些恶心。
青然在井里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问题,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从知道上官轻儿失踪开始到现在,都已经整整三天了,他们不休不眠的寻找着,几乎将这迷林都翻了遍,却没有任何发现,好不容易发现了这破井,居然还是个摆设……
青然颓废的一屁股坐到井底,疲惫的双眼中满是血丝,泪水慢慢模糊了视线。
“轻儿……”你到底在哪里,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一定不会苟活……
但,就是他这一坐下,上头的风吹雪突然就大声的叫了起来,“青然,青然,是不是你打开机关了?我看到了……在那边……”
青然猛的站起来,低头,看着那一堆尸骨中那一个不起眼的小突起,他刚刚按过好多次,可是这井底没有任何变化,他才会这么丧气,没想到,这机关的开关在井里,出入口却不在这里。
也难怪,要是这出口这么容易就能找到,这么简单就能被发现,被闯进去的话,那就不会这么久了都没有人进去过了。
青然欣喜的施展轻功,想要飞出这口井,但他刚站起来,就感觉脚下本什么东西扯住了。
青然惊恐的低头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两条突然从井底冒出的绳子,紧紧的拴住了他的双腿,让他动弹不得。
而几乎是那绳子绑住了她脚的同时,井底突然飞出了无数锋利的刀刃。青然的双腿被固定在了井底,这利刃突然飞射出来,他想要挣开那绳子已经是来不及。
“啊——!”青然咬着牙,额头的冷汗不断的落下,双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
利刃穿破了他的双脚,鲜红的血流出,染红了这一地的白骨。
青然咬着牙,忍着剧痛,想要震断脚下的绳子,但不管他怎么用力,那绳子就始终紧紧的绑在他双脚上,始终坚固。
青然这一刻才明白,为何这里分明不是密道的入口,却还有这么多的尸骨被深埋在这里,想来这开关一打开,这些机关也同时被触发了吧?
青然自嘲的笑了笑,心想,难道他要就这么死在这里了吗?
不过,要是他这一死,能换回轻儿的命,他愿意。
风吹雪刚跑了几步,发现青然没有跟上来,每天紧皱,转身急急忙忙的回到枯井前,看到青然被钉在地上那一幕的时候,瞪大了双眼,叫道,“青然,你怎么样了?”
“没事,先去救轻儿,不用管我。”既然密道打开了,就可以进去救人了,如今轻儿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他不过贱命一条,要是轻儿出事了,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风吹雪咬着牙,摇头,道,“不行,你伤的很重,我下去帮你。”
“不,快去救轻儿,先去救她。”青然咬着牙,对着风吹雪大吼。已经三天了,不知道轻儿的身体撑不撑得住,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必须快点找到她。
风吹雪犹豫了一下,道,“可是你,你……”
“不碍事,流点血,死不了。”青然充血的双眼认真的看着风吹雪,“去救她,拜托你。”
这一刻,风吹雪也被青然感动了,这男人,这根本就是不要命了,他宁愿不要自己的生命,也要护住上官轻儿。
不,其实不仅是青然,换了是自己也一样的不是么?
轻儿那丫头,实在太叫人心疼……
“我知道了,你忍一忍,我马上回来。”风吹雪咬着牙,转身大步的冲进了不远处打开了一扇石门。
看到风吹雪离开,青然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涂了出来。
这下面的利刃,居然有毒……
他放出一用内力,加速了毒素的蔓延,看来,他今天是要跟着白骨一起,死在这里了……
也罢,若是自己能换上官轻儿一命,对他来说,值得了。
青然扶着身侧的井壁,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快撑不住了,但是他必须忍着,等到得到她安然出来的消息,才能正真的闭眼。
轻儿,你一定要好好的。
风吹雪一句跑进了密道,因为青然脚上流出的鲜血,滋润了那一个按钮,那一闪石门便一直开着,没有关上。
青然无力的闭着双眼,希望能休息一会,让自己保持清醒,直到看到上官轻儿出来。但他休息着休息着,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罢了,只要她没事了,他就先走一步吧……
青然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就这么靠在井边,呼吸慢慢的减弱。
青然以为,这一次他必死无疑了。
但是,就在他要绝望的时候,脚下突然发出了一阵巨大的爆破声,随即,脚下的利刃猛的收了回去,疼痛让他睁开双眼,清醒过来,迷茫的看着自己的脚下。
不等他看清楚脚下的情况,他的身体就一下子腾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飞了起来,直直的飞出了井底,掉在了一边的草地上,背后被那强烈的攻击打得血肉模糊,但脚下的疼痛却是减轻了许多。
青然迷茫的睁开眼睛,担忧的看着那枯井。
怎么回事?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因为自己触动了机关,让里面的情况发生变化了吗?那轻儿她会不会出事?
青然费力的爬起来,想要爬到井边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这时,井底突然飞出了无数的银丝,那银丝缠在了井边,瞬间,那露在地面的古井就被销毁,化成了漫天的飞沙走石和烟尘。
青然呆呆的愣在那里,惊恐的看着那些银色的丝线,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
那是什么东西,里面到底怎么了?
随着那银丝被收回,一抹嫣红的身影像是一阵风似得,从井底飞射了出来,妖艳的红衣,在半空中飞舞着,随风舞动,风姿卓越,仪态万千,美不胜收。
青然的心脏也在看到那一抹红色的时候,狠狠的收缩了起来,双眼瞪的大大的,惊呼出声,“轻儿,轻儿……”
是她,她出来了,她没事了,太好了……
那红色的身影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一双通红的眸子,落在了青然的身上。
对上那双没有焦距的红眸,青然的瞳孔猛的收缩,心脏似乎也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捏住了,生生的疼。
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眼睛怎么会……
“然,哥哥……”上官轻儿就像是一具傀儡娃娃一般,一双没有焦距的双眼呆呆的看着青然,嘴里艰难的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青然心中一痛,咬着牙道,“轻儿,你,你怎么了?”
“痛……好痛……”她呆呆的回答着,那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脆弱,让给青然心疼不已。
可他的双腿已经被刺伤,背后也受了重伤,根本就没办法站起来。他只能倒在地上,艰难的道,“是我不好,你哪里痛?过来,我帮你……疗伤。”
“啊——!”上官轻儿突然双手捂着头,痛苦的叫着,然后双手胡乱的在对着周围不停的攻击起来。
青然这才知道,原来方才井底是被上官轻儿打破了,她才从那里飞出来的。
也就是说,上官轻儿进去了那密道,已经找到了那传说中的绝世神器,并将那人留下的内力吸收进去了?
她才八岁,习武也不过三年多,突然被灌注这么强大的内力,也难怪她会这么痛苦。
要是一般的内力也就罢了,那人留下的东西,本就是很霸道的能量,轻儿她……
青然努力的想要爬起来,但上官轻儿是痛苦的叫着,不断的对着周围释放体内乱窜的能量,手中的银线,胡乱的飞舞着,转瞬间就将周围的树木砍倒了一片。
青然怔怔的看着上官轻儿那强悍的力量,心里不知是该喜还是忧。
这么强悍的力量,就是殿下也曾经想要得到,但因为这密道太过高深,很多机关殿下不能参透,所以一直没有进去,没想到如今却是机缘巧合的让轻儿得到了。
若是这力量能在她体内慢慢适应,她将来必定会成为殿下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只是,要是弄不好,她也可能会因为这些能力而——丧命。
“轻儿……”分吹雪扶着伤痕累累的明夜从古井里出来,便开始到处寻找上官轻儿。
青然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的树木倒下了一大片,但却不见上官轻儿的身影。她,却哪里了?
“青然,你怎么样?”分吹雪放下明夜,紧张的问,在看到他狡黠流淌的那黑色的血液的时候,惊讶的道,“你中毒了。”
说着,就急忙从身上掏出药丸让青然吃下,然后随意的为他的伤口做了包扎。
青然摇头,道,“我没事,快去找轻儿,我怕她,会出事。”
风吹雪点头,脸色凝重的道,“没想到小师妹居然找到了那东西,希望她能承受住。”
说完又生气的跺跺脚,骂道,“该死的老头子,怎么到现在都不过来?要是小师妹有个什么意外,就算大师兄不找他算账,我也不会放过他。”
风吹雪才骂完,不远处就传来了老人生气的声音,“好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你倒是说说,你能把为师怎么样?”
师父手执拐杖,生气的瞪着风吹雪。
风吹雪撇撇嘴,不满的抱怨,“我能把你怎么样啊?现在是小师妹都要不行了,我早给你发了信号,你却到现在才来……”
老人也有些尴尬,道,“为师不是早说了这几日要闭关么?你还好意思?送个姑娘回家,也能去大半个月,不然怎么会让轻丫头跑这儿来了?”老人怒气冲冲的说完,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青然和伤痕累累的明夜,丢了一瓶药给风吹雪,“你留在这儿照顾他们,为师和你球叔去找丫头。”
风吹雪点头,虽然很想跟着一起去,但是明夜和青然伤的不轻,这里必须有人照应。
师父和球叔离开了之后,慕瑶也赶了过来,开始给青然和明夜清理伤口,然后扶着那两人,心中满是担忧的下了山。
……
大院里,流花不停的在院子里转着圈,心里焦急万分。
小郡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师父大人他们能不能找到小郡主呢?
还有,她到底要不要先进去找找看,然后再回来这里等殿下?
殿下,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再不回来,小郡主她就……
流花这么想着,就忍不住流出了眼泪。这些年跟上官轻儿的相处下来,她早已经将那个活泼可爱,又有些调皮的丫头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对待。
虽然自己总是叫她小郡主,但她却一点君主的架子都没有,还有一只强调,让自己叫她的名字就好。青然现在就已经习惯叫她的名字了,但流花本就是中规中矩的人,让她叫小郡主的名字,她还真觉得不太好,所以一直没有改口。
小郡主是她见过最聪明的人了,除了殿下之外,她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她才四岁就独闯迷林,并找到了不少珍贵药材,研制出了一些很有效的药物。
她小小年纪就打着风吹雪的名号,创立了清寒斋,清寒公子也从此成为了京城甚至是国内外闻名的神秘人物。
她创造的东西,拯救了万千少女的爱美之心,也让让她在短短两年之后,成为了夏国最富有的人之一。
她在关键的时候,花掉了自己辛辛苦苦用生命赚来的钱,帮助殿下打仗……
流花简直无法细数上官轻儿这些年带给她的震撼了,别说是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就是十五六岁的成年人,也没几个能做到她这个地步的。
这些年来,流花对上官轻儿简直可以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在她的心中,上官轻儿已经差不多是半个神了。如今上官轻儿出事,她能不担心,不紧张么?
就在流花焦急不安的时候,山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流花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心想,难道师父大人这么神?殿下真的回来了?
流花心中一喜,大步跑向门口处,却感觉一阵飓风袭来,她退后了好几步,还是没能躲开,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痛的她发出了一声低呼声。
而那带来了一阵飓风的马儿也在她摔倒后就停了下来,那一匹高大的马儿上,一袭白衣的男子,宛如神祗,即便风尘仆仆,却依旧挡不住他一身贵气和霸气。
他扭头,那张宛如刀刻的俊脸,出现在了流花的面前,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目光冰冷,带着浓烈的焦急,问,“轻儿在哪里?”
流花看到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的时候,眼泪又再次流了出来,咬着嘴唇,指着后山道,“小郡主,去了后山,师父大人和球叔也去了。”
“后山……什么时候的事?”即便着急,夏瑾寒也忍住了立刻冲过去的冲动,大声的问流花。
“小郡主,三天前就去了,呜呜,一直没有出来……”
“该死!”
流花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阵狂风来袭,夏瑾寒已经飞身下马,风一般的飞到山上去了。
一直紧紧跟随在夏瑾寒身后的青云淡淡的扫了流花一眼,道了一句,“你留在这里,别乱跑,别让任何人进来。”然后也跟着夏瑾寒,风一般的消失了。
流花呆呆的点点头,眼中满是欣喜的,泪水却不停的流下。
殿下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
迷林中,上官轻儿发了疯似得,一袭娇艳的红衣都已经被树枝划破了,身上也到处都是伤痕。但那些伤痕刚留下,不过眨眼的功夫又痊愈了。
倒是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就露出了白皙的身体,破烂的红衫,不但没有让她显得狼狈,那白皙的肌肤裸露出来,泛着淡淡的红色,倒是叫她变得愈发的妖娆动人。
师父和球叔赶上她的时候,她正对着那一片沼泽地不停的攻击,泥浆从地面上飞起,溅得到处都是,却没有一滴能近得了她的身。
她像是完全不知道疲惫,不停的攻击着柔软的泥浆,似乎要将这沼泽给废了似得。
“轻丫头,别闹了。”师父严肃的对着上官轻儿,大声的叫着。
上官轻儿却似听不到他的声音,双手依然不停的在攻击着,一双通红的眸子,诡异而又空洞,看着就叫人心疼。
“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幸运还是不幸好了……”球叔叹口气,拿起手中的暗器,打算先将上官轻儿打晕。
但师父却阻止了球叔,“别动她,让她发泄。”
那些强悍的力量,在她的身体里乱窜,没有毁了她的身体就不错了,这个时候要晒去压抑她,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球叔似乎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有些烦躁的抓着脑袋,道,“那该怎么办?难不成要让她一直这么闹下去?”
这么下去,她的身体怎么能吃得消呢?要是她倒下了,那些力量还是一样会在她的身体里作怪的,只会让她更危险。
师父低着头,脸色十分凝重,只见他掐指一算,然后眼前一亮,激动的叫道,“有救了有救了,寒小子回来了。”
球叔眨了眨眼睛,惊讶的道,“他回来了?这么快?”
师父拍了拍他的头,道,“不懂了吧?哼哼,轻丫头有事,他不回来就怪了。”
球叔哀怨的瞪了一眼眼前这得意的老头,不屑道,“切,就你学会了算命,了不起了。”
“师弟,这你就不懂了,哈哈……”老人大声的笑着,一脸装神秘的样子,让球叔恨不得给他一拳。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飞来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颀长的身子高大而又挺拔,白色的衣衫染上了不少灰尘,却完全不影响他的俊美和霸气。
神祗一般的他,从天而降,落在了那一片沼泽地的旁边,一双狭长的凤眸布满了血丝,视线锁定在了那个飘在沼泽地的上空,不断的对着沼泽地攻击的红色身影。
四年了,他已经整整四年没有看到她了,没想到四年不见,她居然已经长高了这么多。此刻,一身红衣的她,在半空中漂浮着,红衣飞扬,她高挑苗条的身子,看起来是那样的娇小。
看到她娇弱的身子,夏瑾寒想要将她抱进怀里的冲动是那样的明显,但此刻的处境却让他压下了内心的激动和欣喜。
她果然是进去密道,也得到了那神秘的力量
他做梦都想不到,年仅八岁的她,能有这样的胆识,能冲破那层层的机关,能找到那个地方。
岁让夏瑾寒惊讶的是,他当初将那指环交给她,本是希望让她帮自己保管着,等自己回来之后,在想办法去那密道看看。他从未想过,他将这东西给她,居然还能救了她一命。
是的,要是没有这个指环,就算是进去了那密道,突破了重重的关卡,在最后一关的时候也不能安然的通过。
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在寻找这指环,夏瑾寒就是怕自己在打仗的时候,将这东西弄丢了,或者因为这指环而遭来更多的敌人,方才交给了她。
如今他真的很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要不然,他怕是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压下内心的激动,夏瑾寒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他张嘴,樱色的红唇轻启,声音也出现了一丝颤抖,“轻儿……”
似乎是听到了夏瑾寒的声音,半空中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她有再次挥舞着双手,发射出了无数的银线,将那一片沼泽地打得泥浆乱飞。
夏瑾寒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大声的叫道,“轻儿,听到了吗?我回来了。”
上官轻儿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是不敢相信的一般,扭头,没有焦距的红色双眸呆滞的看着夏瑾寒。
看到她那双眼睛的时候,夏瑾寒的瞳孔微微收缩,心像是被谁割裂了一道口子,痛苦万分。
他的轻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为了他,轻儿怎么会……
“轻儿……”颤抖着声音,夏瑾寒充血的双眸,深深的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沙哑的声音,一如当年一般动听。
上官轻儿的身体也颤抖了一下,她呆呆的看着夏瑾寒,忘记了一切动作,就这么飘在空中,衣舞飞扬,飘散的长发,挡住了她的小半张脸,唯美而又诡异,样貌惊人。
夏瑾寒完全没有被她此刻的样子吓到,除了最初看到她眼睛的时候那轻微的颤抖和止不住的心疼,他再没有异样的表现。
他对着她,伸出手,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轻儿,过来,让瑾哥哥抱抱。”
瑾哥哥……
上官轻儿红色的瞳孔猛的收缩,那没有焦距的双眼,突然变得清澈起来,眼中的红色慢慢的褪去,再次恢复了最初的黝黑……
她呆呆的看着那个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那个风尘仆仆,双眼布满了血丝,下巴满是胡渣,却依旧高大帅气的男人。
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她等了他四年,却一直没有等到的男人,他,回来了?
这是真的吗?还是,她在做梦?
上官轻儿的眼中滑下了一滴泪水,不敢相信的张嘴,用沙哑的声音叫道,“瑾哥哥……”
“轻儿,过来。”听到上官轻儿那叫他思念了多年的声音,感觉到她声音里的颤抖和不安,夏瑾寒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出来。
他忍住心中的酸楚,目光深切的看着她,宽大的手掌对着她,期待着她能如从前一般,扑进他的怀里。
上官轻儿也很想,很想扑进他怀里撒娇,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可是她却不能,因为她的身体几乎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努力的想要压制那种痛苦的感觉,想要清醒的多看看她等待已久的人,却是抵不过那股强大而疯狂的力量。
她的双眼,再次被染红,理智也一点一滴的被抽离,身体变得不受控制。
“轻儿……”夏瑾寒看到她眸色的变化,知道她要撑不住了,慌忙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激动的道,“轻儿,别放弃,过来,到哥哥这儿来,哥哥可以帮你,让你不再痛苦。”
真的吗?他可以帮自己?
那,会不会伤害他?
上官轻儿咬着牙,用最后一丝理智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反问自己。
可是,她真的很想他,很想靠近他,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连声音都没变,一样叫她痴迷,叫她迷恋,叫她恨不得永远留在他身边,永远不离开他。
她张开手,努力的飞向他,用尽了力气在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但终究是在快要抵达他身边的时候,浑身颤抖着,失去了力气,身体不住的往下掉。
她撑不住了,好痛,她自己本身的力量跟那一股强大的力量斗争着,但结果很明显,她的力量远远无法敌过那股怪异的力量,到了最后结果就是她拭去了力气,承受不住这一切痛苦,终于倒下了……
上官轻儿双眼一闭,身体就这么软软的,从空中掉了下来。
“轻儿——”夏瑾寒惊呼一声,飞身,白衣在空中舞动着,快速的将她接住,然后一个旋身,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
她的身子,轻的可怜,那一张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一如多年前一般美丽,动人。
抱住她的那一刻,夏瑾寒才发现,原来他的丫头,已经长这么高了。
他紧紧的抱着她,看着她了无生气的脸,心,好痛好痛。
要是他早点回来就好了,明明半个月前,他就可以先回来的,但却为了整顿边关,安顿好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而拖到了现在。
要是他早些回来,她就不会胡乱的闯进这个地方,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都是他的错,是他没保护好她。
轻儿,你千万不要出事,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夏瑾寒心痛过后,将目光落在了师父的身上,浑身带着一股强烈的煞气,问,“怎么才能救她!”
师父脸色凝重,伸手捋了捋胡子,目光落在上官轻儿那柔软的身子上,严肃的道,“她承受不住这么强悍的内力,最好的办法是将她体内的内力转移出去。”
“要如何转移?”夏瑾寒冷冷的问,眼中却满是焦急。
老人的声音低沉,道,“凭为师的力量,再加上你的力量,足以将她身上大半的内力转移到你身上,只是,这内力转移到你身上,要是不能跟你本身的内力融合,你便容易走火入魔。”
没错,上官轻儿现在的状况,就是走火入魔的最高层次,注入她体内的力量,不能跟她原本的力量融合,那些力量便不停的在她神力流窜,不能得到很好的利用,反而让她的身体承受了巨大的挑战,同时她的身体比较弱,根本不能承受着这么霸道的内力,要是不快点处理,她就是能保住小命,怕是也难免会变成魔。
夏瑾寒冷笑,没有一丝犹豫的点头,“废话少说,立刻将她身上的不分内力转移出来。”
“你就不怕你自己也会承受不住?”老人蹙眉,问道。
夏瑾寒低头,目光深沉的看着上官轻儿,“若能为她分担痛苦,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将她体内那些霸道的力量转移出来之后,就能让她好受些的话,他痛苦一点又如何呢?看到她这么难受,他早已经恨不得让自己代替她受苦了。
老人叹口气,点头道,“也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为师就尽力试试。不过,她体内这六十多年的内力,只能转移大半到你身上,否则,她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力来压制体内的金蚕蛊,就会遭到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金蚕蛊,世界上最为厉害的一种蛊,这种蛊跟那些含剧毒的蛊不一样,这是一种很霸道的武器。这蛊,即便没有蛊虫,也可以通过宿主体内发射出来的银丝,在新的宿主体内繁衍成型。但前提是,将那银丝取出之后,前一任宿主就必须死了,而且,新一任宿主想要得到这金蚕蛊的力量,就必须得到前一任宿主的力量或者是跟前一任宿主相同的力量,否则也不可以继承金蚕蛊。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传说。金蚕蛊早已经失传,千百年来,再没有人见过这蛊。据说,当初是因为这种蛊的力量太过厉害,宿主才会宁愿毁掉自己,也不让这东西传给后人的。却没想到最后一位金蚕蛊的宿主死后,竟是将那银丝藏在了这密道里。
方才上官轻儿的双手之所以能放射出那一根根毁灭一切的银丝,就是这金蚕蛊的作用。
传言,在千百年前,这金蚕蛊的最后一位宿主,因为觉得这金蚕蛊太过可怕,故而在站在了武林至尊的顶峰之后,来到了这普崖山,在这个地方修筑了密道,设下了重重的机关,最后将自己的内力关注到一个珠子里,便在密道里自缢而死。
但他始终舍不得让这金蚕蛊从此在世界上消失,故而又留下了一串银丝藏在那小盒子里,只要有人进来这个地方,得到了他的内力,便可以得到这金蚕丝,从而称霸天下。
不一样的是,种下金蚕蛊蛊虫的宿主,这一生都无法摆脱这金蚕蛊每年一次的巨大反噬之苦。而通过那金蚕丝得到这力量的宿主,却不用承受那种痛苦。
当然,这也只是传说,因为从没有人曾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过金蚕蛊的力量。
上官轻儿不慎闯进了这密道,最后得到了这神秘的力量,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金蚕蛊的下一位宿主。只是,传言毕竟只是传言,她是否真的不用承受每年一次的巨大反噬,并无人知晓。
所以,上官轻儿得到了这样可怕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因为,即便她能将体内的大部分力量传给夏瑾寒,却不可能将金蚕蛊转移。
金蚕蛊,除非宿主死,否则,一生都不可转移。
夏瑾寒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也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他当初得到那枚指环的时候,才没有冒然闯进那密道去,却不想,自己当初都不敢做的事,这个丫头居然……
“快点,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夏瑾寒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而是出言催促。
老人再次叹气,便转身,在这四周布起了阵法。
夏瑾寒抱着上官轻儿在草地上坐下,目光焦急的看着她苍白的脸。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抚过她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低声道,“轻儿,再忍一忍……”
上官轻儿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似得,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双通红的眸子,闪着一抹欣喜和激动,“瑾哥哥,你,真的,回来了……”
夏瑾寒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着心疼,“我回来了,轻儿,哥哥回来了。”
“瑾哥哥……”她伸手,透过一片迷蒙的红色,看着他那张苍老了许多的刚毅了许多的俊脸,低声道,“轻儿,想你。”
夏瑾寒心中一动,紧紧的抱着她,嘴角带着心疼的笑,“我也想你,很想很想你。”
闻言,上官轻儿虚弱的笑着,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像是要用自己的手,记住他的轮廓一般,“以后,不要丢下轻儿了。”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眼底闪出了一抹泪光,咬着牙,道,“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你,好不好?”
“好……”她想告诉他,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子,她现在很厉害,她可以赚钱了,赚很多很多的钱。她还学会了很厉害的武功,当初她很觉得慕瑶的功夫很厉害,而如今慕瑶已经不是她的对手。她还能跟球叔过招,还经常一个人上山,独自面对各种危险……
“嗯……”想着那些痛苦的经历,上官轻儿体内的力量又开始不听话的乱窜起来,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声音。
夏瑾寒的眉头深锁,大声的对师父叫道,“好了没有?快点。”
师父不满的撇撇嘴,低骂了一句,“欺师灭祖的东西……”随即加快了手上的东西,将阵法布好,对球叔和青云道,“你们两个在此处为我们护法,一个时辰之内,不得让任何打扰。”
不管是用内力给人疗伤,还是转移内力这种危险的行为,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一旦被人打扰,就出导致整个过程被打乱,后果不堪设想。
球叔也一改往日的慵懒,点头道,“放心吧。”
青云点头,扫去一身疲惫,打起精神,道,“一定不叫任何人打扰。”
夏瑾寒将上官轻儿扶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面前,道,“轻儿,能坐稳吗?”
上官轻儿点头,坐在夏瑾寒的面前,咬着牙,伸手,手掌跟夏瑾寒的对上,努力的忍受着那强大的痛苦。
师父在上官轻儿的背后坐下,双手抵在上官轻儿的背后,对夏瑾寒道,“开始吧,切记,一个时辰内必须完成。”
夏瑾寒点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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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有什么怎能比你重要?(精)
迷林中,沼泽地旁围成一圈的阵法,散发出了一阵阵刺眼的光芒,将阵法内的三个人紧紧的包围住,给人一种神秘而又震撼的视觉感受。
青云和球叔一前一后的立在阵法的旁边,背对着那三个人,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这一个时辰,对上官轻儿来说,是救命的一个一时辰,阵法要是能在这一个时辰内顺利完成,那上官轻儿基本上是不会有性命危险的了。
但,那些的内力转移到夏瑾寒的体内,夏瑾寒却很可能会承受很大的压力和痛苦。
当然,就算夏瑾寒要承受痛苦,跟上官轻儿此刻的痛苦相比,那也是要轻微很多很多的。毕竟夏瑾寒如今已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他体内本就有将近二十年的内力,若是能调整好体内原本的内力,与从上官轻儿身上得到了力量融合,那夏瑾寒的武功必将提升很大一个层次,原本就已经很强大的他,怕是要所向无敌了。
但,要是他体内原先的力量不能跟这一股新的力量融合,他便可能会走火入魔,或是承受巨大的痛苦和挑战。
所以,此刻他们在进行的内力转移,是很危险的行为,救人的同时,也可能会害了另一个人。
即便是这样,夏瑾寒也完全心甘情愿。要是这样做能分担上官轻儿的痛苦,就算是让他这辈子都被痛苦折磨又何妨?
风吹雪和明夜等人赶来,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他们一出现,球叔就对他们做了噤声的动作,让他们别出声,好好的在一边候着。
众人看到前面那光芒万丈的阵法,再看那一身白衣,端坐在阵法中的男子,便明白了什么。
看到夏瑾寒,在场的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师兄回来了,轻儿便肯定不会出事了。
青然虚弱的坐在草地上,看着不远处神祗一般的男人,和中间那一身艳红衣衫的女子,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回来了,幸好殿下回来了,否则,轻儿方才那样子,怕是没有人能制服的了。
但,不知道为何,想起轻儿跟殿下曾经那亲密无间,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感情,他心里又有些惆怅。
这些年,夏瑾寒不在,上官轻儿已经学会了独立,要说她还会对谁有一丝丝的依赖的话,那便是对自己,以及风吹雪。上官轻儿一向很独立,很坚强,也只有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会露出疲惫的模样,才会经常撒娇和耍小脾气。
但今后有了殿下,她,是不是就不再需要自己了?
青然顿时觉得有些哀伤,却不知道自己这哀伤是从何而来。
同样哀伤的,还有一边的风吹雪,他的想法也跟青然差不多,但,风吹雪并不像青然一样悲观。他目光坚决的看着那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心想,就算小师妹当初再怎么依赖大师兄,如今时隔多年,他们之间的感情肯定会淡很多才是。
所以,他要再接再厉,努力将那个四年都不曾回来过的男人,从小师妹的心里挤出去。想到这里,风吹雪就立刻斗志十足,精神抖擞。
这么可爱的小师妹,跟大师兄那冷冰冰的男人在一块儿,还真是不配,只有自己这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俊美无双的绝世好男人才能配得起小师妹,哈哈哈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是心力交瘁,又累又饿,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每个人的心都悬在那阵法中的几个人身上,为他们祈祷着,牵挂着。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阵法周围的光芒慢慢的褪去,原本在阵法中央的三人,脸色也有了好转,一直在他们身上流转的强大力量,慢慢的褪去,最终归于平静。
只见,师父最先收回自己的手,调息静坐。
随即,夏瑾寒也收回了手,但,他这一收手,上官轻儿就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他们身边的一寸青草地。
夏瑾寒睁开眼睛,胸口一闷,也低着头,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一幕,叫周围的人看的触目惊心,但师父却是松了一口气,道,“总算是完成了。”
说话的同时,师父也深深地看着夏瑾寒,不由得对这个徒弟另眼相看。本以为这么强悍的力量转移到他身上,他怎么也要难受上一阵子才能适应,没想到这么快就……
“轻儿……”夏瑾寒看着上官轻儿吐完血,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慌忙伸手抱住她,担心的叫道,“轻儿,你怎么样了?”
说完才发现,她身前的衣服,早已经是破烂不堪,几乎是衣不蔽体。
夏瑾寒的脸色一红,扯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紧紧的抱着她,问师父,“怎么回事?”
师父捋了捋胡子,挑眉,站起来,为上官轻儿把了脉。才道,“放心吧,她已经没事了,这些天她不休不眠不吃不喝的,还要被那力量折磨,如今这是累了。”
夏瑾寒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抱她起身,就往山下走。
师父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慌忙提醒,“臭小子,你给为师悠着点儿,丫头是没事了,但是你体内的力量不稳定,你,你……”
你什么?夏瑾寒人都已经不见了……
师父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生气的跺了跺脚,骂道,“真是个欺师灭祖的东西,一个比一个气人,没良心的!”
球叔却是很满意夏瑾寒的行为,得意的拿出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酒,笑道,“大师兄好样的,哈哈……”
师父瞪了球叔一眼,这才来到风吹雪等人身边,道,“他们的伤怎么样了?”
风吹雪看着身边的明夜和青然,脸色有些难看,“四师弟只是轻伤,不碍事。只是,青然中了剧毒,我们的解毒丸没效,情况不容乐观。”
师父的脸色也变了变,立刻封住了青然身上的还几处大穴,才道,“轻丫头那里有翠玉雪花,先将他带回去,保住他的小命,等轻丫头醒来再说。”
众人点头,就帮忙将两名伤员扶起来,慢慢的往山下走。
这天下午,大院里的人都忙碌了起来。除了流花,其他人都已经是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个个都疲惫不堪。一回来,慕瑶就扑倒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师父和球叔则是在房间里给青然疗伤,用内力护住青然的心脉,不让剧毒夺走他的生命。
风吹雪将明夜安顿好了之后,就疲惫的倒在了床上开始休息,一时间,大院又恢复了平静。
小院子里,青云依然宛如门神一般的守在门口,哪怕他已经累到不行,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也不会倒下。
上官轻儿的闺房里,夏瑾寒坐在床前,看着上官轻儿苍白的小脸,心里疼痛不已。
四年,整整四年了,他一直都在想,她这些年来回有什么样的变化,她是不是已经长高了,是不是变了,脾气是不是还跟从前一样……
但,再多的想象都比不上此刻的眼前所见。
他曾幻想过很多种,他们重逢的画面,却始终没想到,他会是在她这般危险的情况下回来的。
“轻儿……”有些苍白的双唇微微张开,声音沙哑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修长、略微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抚摸她苍白的小脸,轻轻描绘她的五官,心有些甜,又有些酸。
她的小脸还是跟当年一样,带着婴儿肥,肌肤白皙如玉,手感极好。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她长大了还是这些年太辛苦的缘故,她的脸尖了许多,若不是她长着一张娃娃脸,此刻怕是再摸不出那种肉肉的感觉了吧?
她的身子长高了许多,曾经她躺下的时候,就那么一小团,跟只宠物似得。如今却已经长成了出落的少女,身材刚刚开始发育,却不难看出她那玲珑有致的唯美线条。
这一切都告诉夏瑾寒,他的小丫头,长大了,很快就是个大姑娘了。
时间不饶人,他这四年,在边关忙着打仗,到底错过了多少属于她的美好?
每每想到这里,夏瑾寒就会觉得很愧疚,很不舒服。
这些年,他没有陪在她的身边,今后她是不是还会跟从前一样依赖自己?还会不会整日的缠着自己,吵着要跟自己一起睡呢?
她,这些年有没有很挂念自己?还是早已经在时间的蹉跎下,把自己给忘了呢?
夏瑾寒的内心,第一次有了强烈的不安和不自信。他害怕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的小丫头已经不再属于他了。她的这么聪明,这么可爱,这么迷人,就像一个小太阳,总能给人温暖,驱散人心中的黑暗。她身边的人,总是很容易就被她感染,为她所吸引……
而自己这些年一直没有陪着她,她会不会,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夏瑾寒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他不是一直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对待的么?为何此刻却对她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他不知道的是,若他对她真的只是哥哥与妹妹的感情,这些年他的思念和煎熬,也就完全不会存在了。
感情的事,总是当局者迷,尤其是从未涉足爱情的人,总也摸不透自己的心思。
傍晚时分,夏瑾寒让门口的青云去休息,这里有他守着就好。
青云一开始不肯,最终还是敌不过夏瑾寒的命令,乖乖的去休息了。
夏瑾寒知道青云的忠心,但这些日子,日夜兼程的赶路,就是他自己也快撑不住了,青云的身体不比自己的好,怕是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他还好,心中有着强烈的,要回来找上官轻儿的欲望,所以完全感觉不到疲惫,只一心的想要快些回来。但青云不一样。这样没日没夜几乎是不吃不喝的赶路,就是铁打的身子,也要撑不住了。青云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如今他们已经赶回来了,他怎么能忍心继续让青云守在外面?
他也很累,很想休息,他的双眼早已经布满了血丝,身上也脏兮兮的,一向有洁癖爱干净的他已经许久没有洗澡,下巴都长出胡子了。可他却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变化,因为,他的一颗心完全放在了她的身上。
他能看到的,感觉到的,注意到的,都只是她的变化,至于他自己如何,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生命里第一次有了一种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的感觉。夏瑾寒觉得,上官轻儿对他来说,早已经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了,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没日没夜的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夏瑾寒的身体已经透支,疲惫的不行。偏偏上官轻儿又倒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夏瑾寒哪里还有心思管自己的身体呢……
师父几次过来劝夏瑾寒去休息,说上官轻儿只是太累,睡着了,让他别再折磨自己,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但夏瑾寒的一双眼睛却怎么都无法合上,只要一闭上双眼睛,他就觉得上官轻儿会离他而去,那种强烈的恐慌和不安,让他再累都坚持着,只要她不醒来,他就一直这么守着……
师父和球叔都对夏瑾寒感到很无奈,这人的牛脾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劝了几次没有用之后,也就没有再来说什么。只是祈祷着上官轻儿能快点醒来,不然的话,这个牛脾气的家伙,怕是被自己折磨死了。
同时,也让流花记得给夏瑾寒准备食物,免得夏瑾寒没有累死,最后却给饿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上官轻儿躺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嗯……”上官轻儿舒服的转了个身,砸吧砸吧小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夏瑾寒回来了,就坐在她的床前,这让她的心情非常好,只要想到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她就觉得好幸福。
但她也有些害怕,害怕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又是一场空。
不,最可怕的不是一场空,而是——看到风吹雪那个大混蛋!
当然,这一觉她睡得很舒服,所以还想再懒一会儿床。
只是,动了动小手,上官轻儿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不是吧?难道真的是二师兄那个混蛋又偷偷跑进自己房间里来了?不然的话,为什么她的手,好像被谁握住了呢?
想到这里,上官轻儿猛地睁开眼睛,清澈的眸子,闪着一抹不悦和愤怒,狠狠的瞪着床前的人。
而床前的夏瑾寒在感觉到她小手微微摆动的时候,就知道她要醒来了,有些激动的出声,道,“轻儿,你醒了?”
没想到,他刚说完,就看到上官轻儿睁开眼睛,生气的瞪着自己,夏瑾寒立刻愣在了那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轻儿她,为何这般看着他?
夏瑾寒愣住的同时,上官轻儿也愣住了,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粉红的小脸上带着一抹疑惑,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呼吸急促,“你,你是……”
是他吗?是他回来了?
上官轻儿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长满了胡渣,一身白衣又皱又脏,身上还有着一股汗臭味,长发凌乱,看起来就像个疯子一样的男人,为什么会跟她的瑾哥哥长得这么像?
难道是她太想他,出现幻觉了吗?
她的瑾哥哥,可是最爱干净的了,下巴从来不会长胡子,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而且,一直都是香喷喷的,怎么会,怎么会……
夏瑾寒的脸色有些不自在,见上官轻儿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竟有些自卑起来,出声道,“轻儿……”
“瑾哥哥?”这个声音,是他的没错,虽然听起来有些沙哑,也比从前浑厚了许多,但却是她所熟悉的,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声音。
“轻儿……”夏瑾寒的眼中满是血丝,有些受伤的看着上官轻儿,总觉得,自己似乎被嫌弃了。
没错,绝对不会错的,这声音是他的,可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还有,他不是,不是要再过十多天才能回来么?怎么……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水汪汪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小心翼翼的伸手,不敢相信的摸了摸他的脸,用力的捏了捏,问,“瑾哥哥?真的是你吗?”
柔软的小手,暖暖的,轻轻的触摸着自己的脸,让夏瑾寒的心也瞬间融化了,看着她那不敢相信的眼神,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竟是连我都不认识了么?”
他在边关,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却把他给忘了?开玩笑……
夏瑾寒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呢?原本就已经心力交瘁,疲惫不堪的身子,差点就要倒下去。
上官轻儿没发现他的异样,却在他的声音里找到了那熟悉的感觉,眼中盈满了泪水,再也不管三七二一的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激动的叫道,“是你,是你,瑾哥哥……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她激动的重复着嘴里的话,满眶的热泪,就哗啦啦的流了出来,打在了他的衣服上,湿了他洁白的衣衫。
夏瑾寒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激动,原本还在忧伤的他,没有任何防备的被这么一扑,身子就承受不住的往后倒了下去。
于是,原本一个坐着,一个躺着的,如今却是两人都倒在床上了。不一样的是,如今上官轻儿在上面,夏瑾寒在下面……
“轻儿……”她温暖的怀抱,让夏瑾寒的心颤抖了一下,前一刻还在失落的他,这一刻却是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
她方才不是,不是不记得自己了么?为何……
“呜呜,瑾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轻儿都打算去找你了,呜呜呜……你这个混蛋,明明说了最多一年半载就回来的,可是你看看,你这一去就是四年,轻儿都要以为你不要轻儿了,呜呜……”
确定了这不是梦,这男人真的是夏瑾寒的那一刻,上官轻儿这些年来的坚强和委屈,全都倾泻而出,也没去想他为何会变成了这般模样,为何她扑过去他就倒下了,她只是紧紧的抱着他,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上,不停的跟他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和思念。
“那个冷天睿,真是超级大坏蛋,下次要是让我碰到他了,一定叫他好看,居然把你困在边疆这么久。都是他的错,他最好别落在我手上,否则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瑾哥哥,你有没有想轻儿?轻儿这几年很乖,一直都在山里学习哦……下次你要是再去打仗,能不能不要丢下轻儿了,能不能带着轻儿一起去?轻儿不会再给你拖后腿的了,一定不会的……”
上官轻儿觉得,这些话她好像在哪里问过他了,但她不放心,又再问了一次。这一次的分开,让她心中有了很大的阴影,她很害怕再次分别。
突然被上官轻儿扑倒在床上,夏瑾寒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幸福和安心。
她软软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的将他抱紧,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叫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还好,原来她不是不在乎自己,也不是忘了自己,而是太惊讶了,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来了,方才才会有那样的反应的。夏瑾寒松了一口气,手轻轻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闭上眼睛,安静的听着她的倾诉。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软软的,但却多了几份娇气,谈吐清晰了,不再像小时候那般,经常咬字不清。她还是这么调皮,这么冲动,一点都不介意男女之间的差别,总是动不动就这样抱着自己……
夏瑾寒的心,突然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这些年来,似乎都已经快停止跳动的心,跳的很快很快,很幸福,很满足。
“轻儿……”夏瑾寒听着她没完没了的哭诉,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双手紧紧抱着她,轻轻吻着她的小脸,低声叫着她的名字。
上官轻儿缩了缩脖子,脸色微微泛红,将鼻涕和眼泪都擦到他的身上,这才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着他,鼻音浓重的问,“瑾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夏瑾寒睁开眼睛,充血的双眼闪过一丝迷茫,他变成什么样了?
上官轻儿看着他那呆萌的样子,破涕为笑,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水,坐起来,从床头拿来一把小镜子,递给他道,“你看看,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夏瑾寒这才看到镜子里自己那苍老的样子,别说是上官轻儿,就是他自己都快不认得自己了。
他一心只想着要赶回来见她,见到她之后,又想等她醒来,所以就这么一直耗着耗着,压根没留意自己的外表,没想到……
“咳咳……”夏瑾寒从床上坐起,不自在的干咳两声,终于明白上官轻儿方才为何会认不出自己了。老实说,自己这样子,实在是……
“咯咯……”上官轻儿爽朗的笑着,一身红衣,衬得她分外妖娆,清澈的大眼睛,带着叫人嫉妒的天真和烂漫。
夏瑾寒拉下脸,生气的道,“还笑?怎么,我为你变成了这样,你还取笑我,嫌弃我了?”
上官轻儿一头扑进他怀里,再次紧紧的抱着他,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摇摇头,“怎么会嫌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瑾哥哥啊,轻儿爱你还来不及呢。”
这话,怎么说的这么暧昧?
夏瑾寒的脸红了红,这丫头就是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
手轻轻抚摸她柔顺的长发,夏瑾寒的眼神也再次变得温柔起来,“那你还笑?”
“难得能看到你变成这样子嘛,嘻嘻……谁叫你平时都把自己收拾的跟个仙人似得,轻儿这不是很不习惯么?”上官轻儿靠在他怀里,低声的撒娇。
内心却是疯狂的叫嚣着,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这真的是他……
“你这丫头。”夏瑾寒无奈的摇摇头,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低声道,“这些年,辛苦你了,轻儿……”
她为他做的事,他都知道,只是,他至今还是不敢相信,她一个小丫头能做到这么多。何止是不相信,他简直都要怀疑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了。
她这么小,这么脆弱,到底要付出多少,才能赚到那么多银两,才会想到要给自己送粮草呢?
上官轻儿摇头,笑道,“不辛苦,只要你今后都留在我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一刻,上官轻儿已经不想去管自己对夏瑾寒是什么样的感情了。她只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人能取代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只要跟他在一起,不管做什么,她都是幸福的,爱情也好,亲情也罢,这辈子,她赖定他了。
“傻丫头,不会有下次了,今后我不会再丢下你。”当初让她留在这里,不仅是为了让她好好的习武练功,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但是夏瑾寒这些年曾很多次的后悔没有把她带上,因为他总是会想起她的笑容,每次累了,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都会疯狂的想要抱着她。即便她是个孩子,即便她不能为他做什么,有她在,他就能觉得安心,就会觉得幸福。
这些年来,没有她在身边,他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的。这样的煎熬,一个四年就够了,他不要再尝试,再也不要。
上官轻儿用力的点头,“我记住你的话了。下次你要是还想丢下我,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一定会跟着去的。”
当初她年纪尚小,没有能力,也不懂保护自己,所以,他让她留下,她便留下了。但如今的她虽然才八岁,却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要出去闯荡也决计不会再吃亏。
不仅如此,她还在这夏国开了很多店铺,走到哪里,她都不会饿死。
而且,她现在连后山的野兽都不怕了,还会怕外面那些人么?昨天她还去了后山……
后山?
上官轻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不是去后山了么?为什么现在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还有,夏瑾寒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官轻儿松开他,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不解的对着他,“瑾哥哥,我怎么会在这儿呢?我昨天不是去了后山么?”
她记得自己带着四师兄和慕瑶还有青然一起去了后山,采了不少云芝草,然后她为了摘那朵翠玉雪花,被卷进了泥浆里,跟四师兄一起在密道里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再后来,她好像用胸前夏瑾寒给的戒指,打开了密道的最后一个机关,跟四师兄走散了。她还看到了一副可怕的白骨,以为那白骨身上的东西是宝贝,她就伸手去拿了那珠子和盒子……
再后来,似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却记不起来了,只觉得那之后,整个世界都被弥漫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让她看不清外边的一切。
记忆里,她似乎曾经狠狠的发泄过,但到底是为什么,她却记不起来。
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她现在的身体突然变得很好,比当初去后山之前还要强壮好多好多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她的话,夏瑾寒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昨天?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你还敢说去了后山?你知不知道,你般胡来,险些要了你的命。”
上官轻儿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不敢看夏瑾寒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会掉进去的呀,我只是采了一朵翠玉雪花……”那翠玉雪花,还是为你采的呢。她在心里偷偷加上了一句。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不听话?别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去后山,后山有多危险,你不知道么?”夏瑾寒眉头紧皱,想起她这些年吃的苦,他就很心疼。
这不省心的丫头,总是这么胡来,他要是有心脏病,怕是在就被她给吓死了。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对夏瑾寒嘻嘻一笑,再次抱着他蹭了蹭,“轻儿知道错了,瑾哥哥,你看看,浑身都脏兮兮,一定是赶路,好几天没洗澡了吧?快去洗个澡,回来再好好休息。”
说着,她人小鬼大的用手摸着他下巴的胡子,一脸嫌弃,“瞧瞧这胡子,都扎人了,轻儿都不敢亲你了。轻儿现在已经没事了,身子好着呢,你去洗洗好不好?”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心想,自己果然是被嫌弃了,他这是为了谁啊他?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
夏瑾寒挑眉,拍掉她的小爪子,眯起眼睛看着她,“嗯?这么说,你是很不满我此刻的模样了?”
上官轻儿真的很想说,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太毁你形象,你现在跟我走一块儿,简直就是大叔跟萌娃娃,很不搭啊。
可她知道,这男人这是在跟她较劲儿,她要是这么说的话,他要是一生气不理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她很乖巧的摇头,大大的双眼,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才没有,轻儿说过,不管瑾哥哥变成什么样,都是轻儿最爱的人哦。”
夏瑾寒,逼近她,声音带着一抹魅惑,“嗯?你怎么爱我了?”
额……怎么爱了?难道她表现还不够明显么?还是,他希望自己对他做点什么?
她也想啊,咳咳……要不是她这身子太小,估计这男人早被她吃掉了,但她现在真的是有心无力。
上官轻儿沮丧的嘟起小嘴,委屈的看着夏瑾寒,“难道轻儿不爱你么?”
夏瑾寒被她这一问,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道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跟一个孩子计较起来了?
这此刻的样子,还真是太不雅观了,罢了,还是先去收拾一番,再过来教训这小丫头,她可是睡饱了,自己这么累,怎么是她的对手呢。
于是,夏瑾寒叹口气,松开她,起身道,“罢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会,我去沐浴,一会就让流花把饭菜端过来,你几天没吃东西了,一会先喝点粥。”
见他起身要离开,上官轻儿却有些舍不得了。
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不知道怎么的,这些年他不在,她总会患得患失,看到他回来了,总觉得不真实,害怕他出去之后,梦就醒了。
“嗯?”夏瑾寒被她拉住,有些不解的扭头看她。
上官轻儿坐在床上,衣冠不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深的看着他。清澈的眸子,一脸无辜的表情,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夏瑾寒的心又再次变得柔软起来。
他叹口气,再次在床前坐下,笑道,“不是嫌弃我没洗澡么?怎的又不让我走了?”果然是个孩子,永远都这么叫人心疼。
“你一会真的会回来的对不对?”上官轻儿用那无辜的眼睛深深的看着他,低声的追问。
夏瑾寒点头,手轻轻捏着她尖了许多,却依然肉肉的小脸,笑道,“不然我还能去哪儿呢?”
她的脸还是这么嫩,捏在手里,感觉,很美妙。
“你不用去管你的军队了么?”上官轻儿忍不住问。
夏瑾寒轻笑,即便此刻他下巴长满胡子,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但这一笑,却依然魅力十足,帅气逼人,风华万千,他摇头,“军队,怎能比你重要?”
上官轻儿心中一喜,咧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颊边那辆浅浅的梨涡,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
夏瑾寒深深的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心,突然有种想要狠狠的亲吻她的冲动。
但她已经不是三岁的孩子,他也不再是当初的年少轻狂,他不能毁了她的清白……
只是,夏瑾寒这想法还没来得及完全熄灭,上官轻儿就抬起头,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水润的红唇就这么贴上了他的。
“瑾哥哥,你也是最重要的。”她说着,就闭上眼睛,胡乱的啃咬着他的嘴,小舌头调皮的在他的唇上轻轻的扫过,像是有什么东西拂过了他的心脏,叫他浑身战栗,呼吸急促,不知所措。
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双手紧紧抱着他,小小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小嘴不安静的轻吻着他。
这一幕,美好的叫夏瑾寒险些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只是,幻觉又如何?
只要是她,就是在梦里,他也会觉得幸福。
大手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腰,夏瑾寒也不再压抑自己内心的冲动,张嘴,迎接着她炽热的吻,反客为主的开始展开攻击。
“嗯……”上官轻儿嘴角溢出一声低吟,她都以为这丫的不会理会自己的了,没想到,居然……
只觉得他的双手紧紧的禁锢自己的身体,舌头探进她的嘴里,不停的汲取她的甘甜,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上官轻儿浑身都失去了力气,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就这么任他采攫。
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在内心萌芽,迅速的长大,然后开出了一朵幸福的花朵。
上官轻儿两颊通红,呼吸急促,微微扬起下巴,迎接着夏瑾寒炽热而又疯狂的亲吻,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好似踩在了云端。
夏瑾寒也是将自己的理智全都丢到了一边,是她主动的,这不怪他。他本是能控制自己的,若不是她……
所以,丫头,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缠绵的吻,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上官轻儿觉得自己都要喘不过去晕过去了,夏瑾寒却还是不依不挠的啃着她不肯放手。
她心里那个后悔啊,这男人根本就是一只大尾巴狼,她还以为他是纯情的男生,跟当初一样,被她亲了之后,还会脸红的叫她下次不可胡来。
没想到啊,这丫的现在根本就是欲求不满的大色狼,继续这么亲下去,她就算不被他给整个吃掉,也迟早要断气了。
呜呜……
上官轻儿的手轻轻的拍打着夏瑾寒的背,无声的抗议着。
夏瑾寒感觉到她的不满,这才松开她,看着眼前虽然没发育完全,却早已经有了姑娘家的媚态,媚眼如丝,两颊酡红,美艳动人的模样,心再一次颤抖起来。
上官轻儿却是靠在他怀里大口的喘着气,有一句没一句的骂着,“混蛋,你,你欺负我。”
“可恶的,你不是应该推开我,说我已经不是小丫头了,不能这么胡来的么?”
夏瑾寒也喘息着,有些不满足的用手揉着她的长发,笑道,“嗯?你怎么知道我会那样说?”
“你不是应该这么说的吗?”上官轻儿委屈的嘟起微微红肿的小嘴,不满的瞪着他。
夏瑾寒眼中带着一抹惊艳,捏着她的小肥脸,道,“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方才是你勾引我的,不怪我。”
啊?这是什么道理?什么叫她勾引的,不怪他?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继续抗议,“色狼,大色狼……人家还小呢,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要对我负责,哼。”
夏瑾寒大声的笑着,“呵呵,哈哈……好,对你负责,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那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对人家负责呢?”上官轻儿哀怨的瞪着他,心里有些欢欣,也有些惆怅。
她怎么有种上当了的感觉啊?
“你希望我怎么负责,我便怎么负责,还不行么?”夏瑾寒笑着,那张几乎是整日都没有表情的脸,这一笑,像是绽放出了万丈的光芒,灿烂,耀眼……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怔怔的看着这个男人,他,似乎比四年前更加迷人了,身上那种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让她有一种很疯狂的想要占有他的冲动。
房间里不时的传出两人的欢声笑语,让门口的流花和已经休息完,继续守在门口的青云听着,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两人的眼底都露出了一抹笑意。
在流花看来,小郡主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这么无拘无束过了。
她的性格很爽朗,感觉总是笑眯眯的,但她的笑却不达眼底,小小年纪,却总是在为各种事情忙碌,劳累。
果然,还是只有殿下在的时候,小郡主才能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欢笑苦恼呢……
而青云这些年一直陪在夏瑾寒的身边,从未听到过殿下的笑声,看到最多的就是他冷着脸,一脸怀念的盯着手中的刻字玉佩,或是拿着小灯笼出神的样子。
青云曾以为,他们殿下就该是像个天神一般,不会笑不会哭,永远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如今才知道,他不是不会笑不会哭,只是能让他笑,让他哭的人不在身边罢了。
这一刻,青云竟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上官轻儿跟夏瑾寒斗了一会嘴,才终于让夏瑾寒去洗澡净身。她自己也起身,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准备出门去看看明夜和青然的情况。
虽然不太记得那天在山里的事情,但她却是没有忘记青然身受重伤的样子。
没想到上官轻儿还来不及出门,慕瑶就激动的冲进她的房间,看到上官轻儿安然无恙,才扑过去抱着她叫道,“呜呜,轻儿,你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你个死丫头,担心死我了。”
上官轻儿拍着慕瑶的背,嘴角勾起,笑道,“瑶儿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我可是你师妹,怎么会出事呢?”
慕瑶松开她,横眉瞪眼的道,“你还好意思说呢,这次要不是大师兄赶回来了,你指不准会怎么死。”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正想问慕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就见风吹雪一身浅蓝色的长袍,一下子从外面跑进来,将上官轻儿抱了一个满怀,“小师妹,你总算是醒了,可把师兄我给担心死了。”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一把将他推开,瞪着他道,“二师兄,人家可是姑娘家,哪有你这么动不动就乱抱的?”
风吹雪一拂自己的长发,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一抹浓浓的笑意,“你二师兄我玉树临风,气质不凡,乃天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师兄抱你,那是你的福气。”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那师妹我还真是消受不起……”
“哈哈,无妨无妨,师兄我愿意,多抱你几次也无妨。”说罢,又要扑过来。
上官轻儿一伸手挡住他的动作,淡淡的道,“抱歉二师兄,男女授受不亲。”
“你是我师妹,咱们哪里不亲了?”风吹雪毫不在意的笑着。
慕瑶白了她一眼,道,“二师兄,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儿,否则一会大师兄来了,不把你丢出去才怪。”
风吹雪不在乎的挑眉,“去,别以为他是大师兄我就会怕了他,小师妹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上官轻儿无语的白了他一眼,道,“懒得跟你废话,我要去看然哥哥和四师兄。”
风吹雪一脸受伤的拉着上官轻儿的衣服,“小师妹,师弟和青然都好着呢……”
上官轻儿蹙眉,不解的看着他,“然哥哥不是受伤了么?”难道她当时看错了?青然没受伤?
这话一出,风吹雪也无语了。明夜是没事,但是青然,哪里是好好的啊?人家那都快没命了。
“咳咳……”风吹雪回过神来,恢复了正经的样子,蹙眉道,“不,我说错了,青然的情况很不乐观。你那天是不是在那沼泽地里采了翠玉雪花?现在也只有这东西能救青然了。”
上官轻儿瞪大了眼睛,道,“这么严重?”然后就跑进房间,将那已经干瘪的花朵拿来,道,“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风吹雪叹口气,“一边走一边跟你说吧,再不快点,青然你会撑不住了。”
上官轻儿点头。
三人就一起,走向了青然的房间。
听着风吹雪略微夸张的回忆,上官轻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那双素白的小手,“你,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已经继承了那什么很可怕的力量?我的手,可以放出蚕丝?”
开玩笑,她这是要异能了么?
风吹雪很是不满的纠正她,“说了不是蚕丝,是银丝,不信你试试?”
上官轻儿蹙眉,手掌对着风吹雪,运气,尝试着将体内的力量施展出来。
“啊喂,你要谋杀师兄吗?”一道银光闪过,风吹雪大叫着,躲开了上官轻儿手中射出的银线,站在一边,拍着胸口,哀怨的抱怨着。
上官轻儿看着从自己手指里射出去的东西,惊讶的愣在了那里。
那东西虽然发出来之后,不过几分钟就消失了,但她还是看到了,她的手指,真的放发出像是蚕丝一样的东西,而且那东西的力量,绝对不弱。她刚刚不过是随便试试,她身前的那棵小树就……
“哗啦”一声,原本在风吹雪背后那棵只有一米高的小树,因为风吹雪躲开而遭殃,从枝干处被截断,倒落在了地上。
虽然,那树枝的截口不是很整齐,像是被不太锋利的刀刃切开的,但是,这么几根银丝,能将那些树木截断,已经叫上官轻儿惊讶万分了。
风吹雪没告诉她,她那会发疯的时候,就是用踏着双手,将人家那修建了千百年都依旧牢固,从没人顺利闯进去过的密道都给毁了。否则的话,她肯定是要惊讶的眼珠子掉出来了。
上官轻儿此刻体内的力量还不稳定,而且她也还不能对这金蚕蛊运用自如,力量自然就大打折扣了。
听到风吹雪说夏瑾寒是日夜兼程,紧紧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就从北疆赶回来的,上官轻儿的心中一疼,眼眶盈满了雾气。
原来他赶得这么急,而她居然在山里耗了三天三夜之久,出来之后还昏迷了一天一夜。那一天一夜,夏瑾寒还一直守在自己的身边。也就是说,他整整四天四夜都没好好休息过了……
难怪他会变成刚刚那邋遢的样子,难怪他的双眼会布满血丝,原来他,他……
咬着嘴唇,上官轻儿忍住要立刻冲过去找夏瑾寒的冲动,跟着风吹雪来到了青然的房间。因为比起她和夏瑾寒的事,青然的伤更叫人担心。
青然的房间里,师父和球叔都在里面,一个不安的喝着酒,一个闷闷的抽着烟斗。
看到风吹雪和上官轻儿进来,两人都是眼前一亮,起身,师父开心的道,“轻丫头,你可算是醒来了。”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一笑,道,“是啊,师父,徒儿身子好,已经没事了。”
球叔满意的点头,“不愧是我的好徒弟,恢复的很快。”
风吹雪嘴角抽了抽,不满的抱怨道,“拜托,小师妹要是再不醒来,恐怕就要死好几个人了。”
大师兄不休不眠的守着她,身体哪里吃得消?还有青然,要是不能快点得到她手里的翠玉雪花,过不了多久就要丧命了,这些无良的老人,真是……
被风吹雪这么一说,上官轻儿干咳了两声,来到床前,担忧的看着床上面色苍白,了无生气的青然,低声道,“然哥哥……”
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没事吵着要去后山,青然又怎么会……
“轻儿……”听到上官轻儿的声音,青然慢慢睁开了眼睛,激动的看着上官轻儿,道,“轻儿,你没事吧?”
他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惦记着自己呢?上官轻儿感动的差点要哭出来了,她摇摇头,在他床前坐下,道,“我没事,然哥哥,你伤的很重,先不要说话,球叔和师父会救你的。”
上官轻儿说罢就拿出了那朵已经快要枯萎的花朵,对师父道,“师父,这个真的能救然哥哥吗?”
师父捋了捋胡子,点头,“翠玉雪花的怕是唯一能解青然这身上剧毒的东西了。”
“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救然哥哥啊。”上官轻儿一改方才那乖巧的样子,大声的怒道。
师父被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瞪圆了眼睛骂道,“好你个轻丫头,你这是在责怪为师吗?要不是你把这翠玉雪花捏的死死的,为师早就把这小子给治好了。”
上官轻儿也是着急,刚刚才会这么跟师父说话,虽然,她平时也经常顶撞师父,但心里却对这个老头挺尊敬的。
“好啦,师父,是轻儿不好,你快点,快点救然哥哥,好不好?”上官轻儿清澈的双眼满是哀求,一脸委屈的看着师父。
师父这才消气,从她手里拿过那朵花儿就走了出去,道,“放心吧,有为师在,定不会让然小子出事的。”
上官轻儿松了一口气,甜甜的叫了一句,“谢谢师父。”
“哼!”师父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上官轻儿,开始去给青然准备解药去了。
青然却是皱着眉,道,“轻儿,那翠玉雪花,是要给殿下治伤的,怎么能……”
上官轻儿板着脸,对青然道,“然哥哥,你这都要没命了,怎么还这么多话呢?那虽然可以给瑾哥哥治伤,但他身上的只是伤口,你身上的却是剧毒,这怎么能比呢?”
她是把夏瑾寒放在第一位,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但青然对她的好,她也会记得,永远不会忘记。
青然身上的伤虽然不是自己造成的,但却是为了她,上官轻儿还不至于这般忘恩负义。而且,她也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青然……
这些年,青然对她的照顾,已经让她很感激了,她怎么能自私到拿可以救他的命的东西,去给夏瑾寒用来做身体保养呢?
青然呆呆的看着上官轻儿,她那认真的小脸,生气的表情,每一样都那样的叫人迷恋。
既然她都这么说,青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道了一句,“谢谢……”
上官轻儿真的很想说,要道谢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但她很清楚,青然这人虽然比青云开朗,但也是个死心眼的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上官轻儿等到师父来了,将解药给青然喂下去之后,才离开青然的房间,去看明夜。
明夜身上的伤多数是皮外伤,倒是没什么大碍的,但有几处伤的不轻,看的上官轻儿心里愧疚不已。
“四师兄,对不起。”上官轻儿低着头,愧疚的看着明夜。
明夜靠在床头,淡漠的摇摇头,“要道歉的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你。”
上官轻儿感动的吸了吸鼻子,道,“轻儿都把你害成这样了,四师兄,你再这么说,轻儿就要愧疚死了。”
明夜淡淡的笑了笑,“你若是愧疚死,大师兄可就要伤心了。”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四师兄,人家难得这么感动的想要感谢你,同时表达我心里的愧疚,你就不能让人家好好的说完么?”
这个家伙,每次她对他道谢或者道歉的时候,总是能一句话就将她心中的歉意或是谢意给打散,一滴不剩。
“你若是有诚意,又如何会因为我打断而不能说完?”明夜挑眉,好笑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顿时无语了,这货,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么?她本来是很感动的,被他给挑拨了之后,如今还要被责怪没诚意……
从明夜的房间出来,上官轻儿又跟风吹雪斗了一会嘴,想起夏瑾寒也该洗完澡了,就跑回小院子,打算跟夏瑾寒一起吃饭。
老实说,这么多天没是东西,她真已经饿到不行了。
一进屋,就看到了一脸笑意的流花,对她道,“小郡主,午膳已经做好了,要现在吃吗?”
“吃,当然吃了,我都饿死了……”上官轻儿大声的叫嚷着,却发现夏瑾寒不在房间里。
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人,上官轻儿不免有些不安,慌忙问门口的青云,“云哥哥,瑾哥哥呢?”
难道他又跑了?
这样的想法,让上官轻儿很是不安。
青云嘴角含笑,道,“殿下沐浴还不曾出来。”
沐浴?这都大半个时辰了,难道他被自己嫌弃了,便打算进去洗掉一层皮再出来么?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心里突然有些恶作剧的想要去看看夏瑾寒洗澡的样子。
于是,她咧嘴,邪恶的偷笑着,就蹑手蹑脚的往浴室的望向走去了。
看到上官轻儿那一副做贼的样子,流花不解的问青云,“小郡主这是怎么了?”
青云嘴角抽了抽,好笑的回答,“怕是要去偷窥了。”不知道殿下要是发现了小郡主偷窥他洗澡,会是什么表情呢?
青云突然有些期待看到夏瑾寒脸上出了冷漠之外的其他表情,总觉得那很有意思。
上官轻儿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浴室,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绕过屏风,看到了一个挂着几套白色衣服的架子,架子的旁边是一个从外面引进来的温泉浴池,浴池里,坐着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男人。
此刻,男人的双手随意的放在浴池边上,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浴池里,只露出了强健的胸口,和微微侧过去,靠在一边,闭上了双眼的俊美无双的侧脸……
看到这一幕,上官轻儿的呼吸一滞,呆呆的站在门口,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睡美男?
美,真是太美了……
------题外话------
嗷嗷嗷……激情四射有木有?o(n_n)o哈!太子跟轻儿终于重逢了,艾玛,不容易啊。
话说,小色女偷看太子殿下洗澡,会发生什么事呢?敬请期待下一章……
那啥,妞们,我感觉我的答谢栏一天比一天瘦了,你们的票子在哪里?伦家码字这么辛苦,你们咋一点动力都不给伦家呢,泪奔~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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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共浴?吃醋
这是一口纯天然的温泉,泉水是从屋后一口温泉池里引进来的,很保温。
浴池是用鹅卵石砌成的,很平滑,踩在上面很舒服。躺在里面洗澡的时候,浑身都会得到放松,能洗去一身的疲惫。
据说,这里是夏瑾寒小时候叫人弄的,他的身份高贵,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当初他在这里拜师学艺的时候,就是在这里洗澡的。
但后来他离开了之后,这里被封了起来,就再没有人用过了。
上官轻儿来了之后,就将这浴池占为己有,虽然慕瑶多次劝她说,这里是大师兄用的,别人不可随便进去。
但她跟夏瑾寒是什么关系啊。他都把她丢在这里了,她用用他的浴池还不行?
所以,这里除了夏瑾寒,就只有上官轻儿用过。
一推开门,就看到了雾气氤氲的浴池,绕过屏风,那躺在浴池里的人也就出现在了上官轻儿面前。
上官轻儿将门关上,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浴池前,看着躺在里面,安静的一动不动的男人。
他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清澈的水里,水中飘散着几片鲜红的花瓣,挡住了他在水下的动人身材。
一头黑色的长发,干了七成的样子,软软的贴在他的身上,发尾落在水面,在水里铺开,宛如海藻一般,轻轻的浮动着。
他紧闭着双眼,双手随意搭在岸边,头歪歪的靠在边上,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此刻的他,已经把下巴的胡渣清理干净,那张白皙的脸,没有一丝杂质,洁白无暇,宛如最美的白玉一般光滑。长长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更显得他的脸帅气逼人。
时间,仿佛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的脸依旧那样的好看,四年来,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之前他没有收拾好,看起来很是邋遢,上官轻儿倒是没有发现,如今发现,这男人,还真一点都没变,一样这么的吸引她,叫人心跳加速。
上官轻儿的心跳的很快,她咬着嘴唇,一步步的来到他身边,目光深情的落在他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
悄悄的在浴池边蹲下,上官轻儿努力的屏住呼吸,双眼顺着他完美的侧脸,往下,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六块腹肌,在他那匀称的,线条流畅的完美身材上,显得十分的显眼。
他的肌肤白皙,肤如凝脂,细腻的看不见毛孔。常年在边关带兵打仗的他,丝毫没有被边关的风沙和强烈的阳光所打倒,依然白的透彻,美得极致。
他就这么歪歪的躺坐在浴池里,微微侧着头,闭上眼睛,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后面的窗台,斜斜的打落在他的侧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细碎的阳光,宛如破碎的金子,衬得他越发的不食人间烟火。
上官轻儿痴痴的看着他,差点没留下口水。
睡美男,果真是太美了。
赤果的美男,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健美诱人的身材,裸露在空气中。在午后的阳光下,安静躺在浴池里,闭上眼睛,美美的沉睡。
这一幕,上官轻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了,他的美,早已经让她身心折服。尤其是此刻,他这般安静沉睡的样子,就像是坠入凡间的天使,那张好看的脸,叫人沉迷。
上官轻儿盯着他的脸,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他柔滑的肌肤。
而后目光落在他的胸口上,想起四年前,自己好几次想要抚摸他胸口的完美肌肤,最后都落空了,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小手慢慢的探向他的胸口……
上次他装睡欺负自己,这一次他都累成这样了,该是真的睡得很沉,不会突然醒来阻止自己了吧?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屏住呼吸,手不断的往下,往下……马上就要能摸到了。
光是看着就叫人觉得手感无比嫩滑的肌肤,马上就要落入她的魔抓了,上官轻儿心里那个得意,差点没扬天大笑。
只可惜,夏瑾寒这种人的警惕一向比任何人都高,这些年他在边关打仗,哪怕是沉睡的时候,都永远不会彻底的失去防备,任何时候,都会留着一丝警惕。
因为,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的人,是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的,否则,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一次也一样,上官轻儿闯进这浴室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只是,因为感觉这人是她,所以装作没发现,继续安静的闭目养神。
同时,他也很想知道,这丫头鬼鬼祟祟的跑进来,是想要做什么。
没想到这丫头竟一直盯着自己出神,夏瑾寒只觉得好笑,这小丫头,果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好色。她那眼神,就跟看什么似得,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但,他忍住那种不适,安静的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他等了许久,还以为这丫头只是想看看,不会再有下一步动作了,没想到她就对着自己伸出魔抓了。
感觉她的手在不断的靠近自己的胸口,夏瑾寒也不再装睡,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用力一带……
“噗通”的一声,上官轻儿娇小的身子,就这么被夏瑾寒拉进了水里。
“啊——”上官轻儿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就被拉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
夏瑾寒赤果的身子,隔着她身上那一层薄薄的布料,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那六块明显的腹肌的痕迹。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凤眸含笑的看着她,“这么喜欢偷看,何不下来跟我一起洗?”
上官轻儿偷窥被抓了个现形,顿时一阵面红耳赤,嘟起嘴瞪着他,抗议道,“快放开我,我,我只是来叫你吃饭的,谁叫你睡着了……”
言外之意就是,要不是他睡着了,她怎么会想偷看啊?
他就这么坐在这里等着被看,她要是不看,岂不可惜了?她才不会这么傻好吧?
夏瑾寒轻笑,手轻轻抚摸她白嫩的脸,“你不会叫醒我么?还对着我动手动脚的,这也是我的错?”
“我,我……”她不就是摸了他的脸么?胸口都还没碰到呢,小气鬼。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哀怨的道,“你不是都醒了,还跟我装,坏蛋。”
“呵呵……我要是不装,岂非错过了你这小色女偷袭我的一幕?”夏瑾寒爽朗的笑着,只觉得跟这丫头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情绪总是会被她牵动,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是时常的面带微笑。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双手撑在他的胸口,感觉手感不错,于是就趁机多摸了两把,嗯,很结实,很硬朗,皮肤很滑,手感——非常好!
上官轻儿满意的笑着,占了便宜,她也懒得再跟他计较那么多,便笑道,“你要看人家出糗,也看了,还把人家都拖下水来了,现在是不是该放开我,让我出去吃饭了?我好饿……”
夏瑾寒的手依然搂着她的腰,低头看着她,“我要是不放呢?”
“喂,不带你这么流氓的好不好?人家还未成年呢,你这,光着身子的……”上官轻儿一边说,一双眼睛就一边在他身上乱瞟,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这丫的,身材真好,真是百看不厌。穿衣服的时候已经够迷人了,这脱开了更叫人惊艳啊……
被她这么一说,夏瑾寒也有些尴尬。确实,她还小,他这么做,真的不好。
他是太开心了,跟她重逢,再次与她相依偎,让他高兴的险些忘记了他们之间的身份,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年龄……
此刻,跟她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她柔软的身子,就这么靠着自己,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还真叫他有些,有些意乱情迷不受控制了。
夏瑾寒慌忙松开她,无意间看到了她湿透的衣服,紧紧裹在她那刚发育的玲珑有致的身子上,让她的身材完美的被展现了出来。
脸一红,夏瑾寒越发的不自在,道,“饿坏了吧?去换身衣服吃饭去。”
上官轻儿慌忙一骨碌的从浴池里爬出来,看着自己这湿透了的身子,跺跺脚,骂道,“夏瑾寒,大流氓。这样你叫我怎么出去啊?”
夏瑾寒好笑的一挥手,一件宽大的衣服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夏瑾寒也几乎是同时从浴池里出来,披上了一件宽松的外衣,道,“你一个人不敢出去,那我陪你罢。”
陪?还是算了吧。跟他两人衣冠不整的从浴室出去,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看他们呢。
上官轻儿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急急忙忙的溜回了房间,赶紧换衣服。
她这可爱的动作,惹得身后的夏瑾寒发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容,那双狭长的凤眸中,染上了一抹温情,总觉得,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能让他的心情变得很好。
幸好浴室离上官轻儿的房间不远,除了门口守着的青云和正在端菜的流花看到了上官轻儿那落汤鸡的模样之外,倒是没有再叫外人看见。否则的话,上官轻儿这清白,怕是要不保了。
上官轻儿换上一身翠绿色的衣服出来,夏瑾寒也已经穿戴完毕,优雅的从外面走进大厅。
洗完澡,将自己收拾干净的他,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腰间衬着高贵的玉带,衬出了他修长完美的身材。
简单休息过后,他眼中的血丝已经少了许多,樱色的红唇闪着漂亮的光泽。
上官轻儿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这男人怎么都看不够似得,怎么看都这么好看,简直就是祸害啊。
“咳咳……”上官轻儿不自在的干咳两声,在椅子上坐下,对夏瑾寒道,“还站着干嘛呢?你不饿我可饿死了。”
夏瑾寒对她的无礼只是满满的包容和宠溺,在椅子上坐下,见上官轻儿要吃菜,他轻轻用筷子敲她的小脑袋,“先喝点粥。”
上官轻儿嘟起小嘴,不满的抗议,“我饿了,喝粥不饱。”
“先喝点稀粥,一会再吃饭。”夏瑾寒淡淡的说着,便亲自为她盛了一碗稀粥,送到她面前,很耐心的解释,“对身体好。”
对身体好,你怎么不吃?
上官轻儿撇撇嘴,无奈的低头,慢慢的喝起了粥。这人怎么还是没变,吃个饭都要管着自己,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
不过,虽然上官轻儿觉得夏瑾寒管的太多了,她却并不排斥他的管教。有他在,不管他管自己什么,都是幸福的。好过这些年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管没人理,感觉就像是被抛弃了似得。
再说了,有粥吃好过没有,他说喝粥之后就可以吃其他的,所以,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还是快点把粥给解决了的好。
看着上官轻儿对着那碗粥狼吞虎咽,夏瑾寒无奈的摇摇头,待她喝完之后,小心的用手帕为她擦拭嘴角,“怎么还是这么毛躁?吃个东西都吃不好。”
“谁叫你这些年不好好管着我啊,我就变成这样了。”上官轻儿嘟嘟嘴,端起自己面前的饭碗,夹了菜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夏瑾寒无奈至极,她这语气,是在责怪他这些年没有好好陪在她身边么?
也罢,他确实是错过了她很多的成长片段,只希望今后自己在她身边,能让她大日子过的好些。
“你怎么不吃?你不饿啊?”上官轻儿解决了一碗饭之后,见夏瑾寒只是看着自己出神,好看的眉头皱起,给他夹了好几块肉,道,“快吃快吃,你都瘦了好多,不吃饭怎么行啊?”
确实,夏瑾寒的身材保持的很好,但上官轻儿还是感觉这男人太瘦了,边关这么辛苦,他怕是吃了不少苦吧?比起自己这些年的煎熬,他吃的苦,肯定也不会少。
夏瑾寒点头,嘴角含笑,看着自己碗里的菜,低头慢慢的吃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除了她,似乎再没有人给自己夹过菜了。他的身份,让旁人畏惧,没人敢对他不敬,加之他本身就有洁癖,别说是别人吃过的筷子给他夹菜,就是没吃过的,他也不喜。
这世上,怕是也只有她能自己屈服了。
味道,还不错,她给的,总是最好的……
吃过饭,上官轻儿就跟夏瑾寒在大厅里聊了一会,得知他这几天是日夜赶路回来的,上官轻儿到底还是心疼他,就推着他去床上休息。
偏偏这夏瑾寒无赖的要拉着她一起休息,上官轻儿本是不想的,她那天去后山里采回来的云芝草还在水里泡着,要是再不去处理,过几天就要枯萎了。失去了水分,也就没啥利用价值。
她费了这么大工夫才将那些东西弄回来,怎么能就这么让它给浪费了?
可是夏瑾寒拉着她说,“小时候不是经常吵着要我陪你睡么?怎么,如今长大了,不愿了?”
上官轻儿委屈的低着头,她哪里是不愿意啊,她,她这是有事好么?
谁知某人又道,“也罢,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再与我一块儿也不妥,我去隔壁歇着就好了。”说罢,竟是真的要离开。
上官轻儿心里那个苦啊,一把拉住他的手,讨好的笑着,“好啦,瑾哥哥,轻儿错了,轻儿陪你歇着还不行么?”
上官轻儿将他拉到床前,推他坐下,“好啦,你都几天没休息了,再不好好休息,轻儿可真要生气了。”
“不是嫌弃我么?”他挑眉,眼底带着一抹受伤的表情。
上官轻儿低头,乖乖的认错,“哪有的事,轻儿这是嫌弃所有人也不会嫌弃你啊,是不是?好啦瑾哥哥,你还睡不睡啊,不睡我走了。”
这男人,怎么好端端的就变得这么,这么幽怨起来了?还真是一点都不像他。
这样子,简直就跟个怨妇似得。她英明神武的太子哥哥,咋的就变这样了?简直,难以置信。
夏瑾寒见上官轻儿生气,也没再跟她闹,径自将自己外套褪去,在床上躺下。
上官轻儿乖乖的爬到床的内侧,脱去外套,躺在他身侧。即便时隔多年,再次跟他同床共枕,她还是很习惯的用手抱住他的腰,整个的缩进他怀里。
夏瑾寒揽着她的肩膀,见这丫头还是跟当初一样,心里暖暖的。
仿佛,这四年的分开,不曾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任何的隔阂,他们还是跟四年前一样,亲密无间,相互依靠。
本来上官轻儿是想要给夏瑾寒做会儿抱枕,陪他睡一会儿,等他睡着了,她再悄悄爬起来,去处理她的药材的。
没想到靠在夏瑾寒怀里睡觉,竟是这么的舒服。
他身上依然带着淡淡的清香,很好闻,靠在他宽厚的肩膀,枕着他的手臂,那感觉竟是说不出的美妙。
于是,夏瑾寒还没睡着,她倒是先沉睡了起来。原本她是被动的,如今却是变成了主动,整个人像八爪鱼一般的抱着他,黏在他的身上不肯松开。
夏瑾寒倒是有些无奈了,她小的时候这么缠着自己,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如今的她已经长大了,这么亲密的动作,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当然,我们的太子哥哥是正人君子,绝对是不会对一个小丫头乱来的。
他努力让自己忽略怀里这个不安分的小丫头,因为身体实在太过疲惫,终于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傍晚的夕阳,慢慢的落下,余晖洒落在窗台,照出了床前那两个紧紧依偎的身影,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前几天他们都耗费了巨大的能量,所以这一睡,就睡死了。
当然,其实睡死的只有上官轻儿一个,昨天傍晚流花来敲门叫他们吃饭的时候,夏瑾寒就醒了。只是不愿吵醒怀里这个小东西,所以让流花将饭菜撤下去了。
“嗯……”上官轻儿砸吧砸嘴,低吟一声,在夏瑾寒怀里蹭了蹭,嘴角带着一抹甜甜的笑,在这宁静的清晨,显得清丽脱俗,诱人犯罪。
夏瑾寒的手轻轻捏着她的脸,笑道,“懒猪,还睡?”
“什么时辰了?”上官轻儿懒懒的咕哝。
“这都早上了,还没睡够?”夏瑾寒的手,轻轻揉着她的发,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啊?早上?”上官轻儿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色,才明白自己又偷懒了。
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她嘟嘟嘴,对夏瑾寒道,“瑾哥哥,都你的错,你不在的时候,轻儿都很勤快的。”
夏瑾寒从床上起来,笑道,“是么?怎么勤快了?”
“人家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久的了。”她哀怨的看着夏瑾寒,然后动作迅速的穿好衣服。
“说来说去,是我回来了,干扰了你的正常生活了?”夏瑾寒幽幽的问。
上官轻儿的动作一愣,承认是自己无理取闹了,讨好的笑着摇头,“是你老是勾引人家,让人家变懒了好不好?老是乱想。”
说罢,将衣服递给他,“懒虫,还不起来?”
噗……懒虫?他么?
貌似他也是跟她一样,睡了很久……
……
一整天,夏瑾寒都陪在上官轻儿的身边,上官轻儿也很享受有他在的日子,大大咧咧的当着他的面练功,还说要跟他过招。
慕瑶嘴角抽了抽,在一边笑道,“轻儿,虽然你的进步很大,但是大师兄的武功可不赖,你就别找虐了。”
风吹雪也幽幽的摸了摸鼻子,哀怨的道,“小师妹,你啥时候也陪师兄我练练,自从你长大了,就再也不找我练了。”
明夜身上的伤还没好,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并没出声。
上官轻儿白了风吹雪一眼,“二师兄,可不是轻儿不喜欢跟你练,是你自己每次都不认真好不好?”
之前上官轻儿还是听喜欢找风吹雪练功的,因为这二师兄也挺疼她,总会教她很多好玩的东西。但是后来,他每次练功的时候就想着要占自己便宜……
说罢,上官轻儿一脸期待的看着夏瑾寒,“瑾哥哥……”
“你当真要跟我练?”夏瑾寒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她一眼艳红的紧身衣,长发绑成了两个小辫子,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水嫩无比,清澈的双眸,大大的,一脸的认真。
“嗯,当真。”上官轻儿用力点头,双手握拳,嘻嘻一笑,“好不好?”
“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夏瑾寒淡淡的回答着,便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来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哭鼻子。”上官轻儿被他这话刺激到了,立刻就挥舞着双手,一阵风似得扑向夏瑾寒。
别看她个子小,长得也跟个瓷娃娃似得,一脸无害,她打起架来,可厉害着呢。
一双小巧的双手,和修长的双腿,不停的在夏瑾寒的面前晃着,招式独特,不安常理出牌,有种乱打一通的感觉。但她的每一招又都是有目的的,稍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
当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夏瑾寒一袭白衣胜雪,手执一把扇子,修长的身子,站在原地,不曾移动一步。只见他不动则已,一动惊人,不管上官轻儿从哪个角落攻击过来,他的手都能飞快的,准确的挡住上官轻儿的攻击。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高贵的宛如不食人间烟的仙子,随着他的动作,白衣飞扬,三千青丝也随之飞舞,更显得他霸气外泄。
一红一白两个身影,一大一小,一个猛攻,一个安静的承受,沉静的应对。
这一幕,看得慕瑶目瞪口呆,就连一向聒噪的风吹雪也安静下来,目光深沉的看着他们的招式,心中感慨万千。
这大师兄,哪里是在跟小师妹过招啊,他,他这根本就是在耍她好不好?看着她气喘吁吁的,不停的从各个方位进攻,他都只是微微抬手,轻而易举的挡下她的攻击,惹得小丫头怒气冲冲,越是吃亏,就越是不甘心的进攻。
但这只是表面的,要是认真看的话,不难的可以发现,大师兄这不仅仅是在简单的挡住上官轻儿的攻击,而是在一招一式的教她。
这种教育的方式,看起来有些奇怪,有些危险,却是最有效的。
当一个人吃亏的时候,总是会激发出各种潜在的能力,尤其是不敢吃亏的人,那种试图反击的能力,绝对是惊人的。
夏瑾寒先是将上官轻儿激怒,再使出一些有用的招式,挡住上官轻儿的进攻。若是上官轻儿悟性高的话,就能看出他是故意的,然后在这过程中,找到应对的方法,领悟到夏瑾寒的目的,从而取得进步。
果然不出风吹雪的预料,上官轻儿一开始就用尽了招数的攻击夏瑾寒,但都被轻而易举的挡了回来,惹得她愤怒不已,更加疯狂的攻击起来。
但后面,似乎是看透了什么,只见她清澈的双眸变得明亮,散发出了闪亮的光芒,动作慢慢的变得规范,并跟着夏瑾寒传达给她的讯息,掌握了不少武功的技巧。
“喝……”上官轻儿大喝一声,在跟夏瑾寒打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她的手终于碰到了他的衣角。于是,她一把抓住,耍赖似得扑过去,不要命的一把将他抱住。
夏瑾寒知道这丫头是累了,看透了她的动作,便张开手,任由她扑进自己的怀里,手轻轻揽着她的腰,笑道,“耍赖了?”
“哪有,你简直不是人,呜呜……我明明这么努力学习了,还是跟你差这么远,太打击人了。”她说着,就将汗水蹭到他的衣服上,像八爪鱼一般的挂在他身上,“瑾哥哥,轻儿走不动了。”
“呵呵……小无赖,可学会了?”夏瑾寒将她横抱起,笑着问。
“嗯,学会了,嘻嘻,明天咱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上官轻儿咧嘴一笑,小脸已经被汗水湿透,却更显得她明艳动人,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股娇媚的姿态。尤其是她撒娇的时候,那样子,几乎叫夏瑾寒失控。
抱着她大步往房间,一边走还一边冷冷的道,“浑身都是汗,去洗干净了,好好休息一下。今后我在京里,有的是时间陪你练。”
“噢耶,瑾哥哥最好了,嘻嘻。你等着,轻儿一定好好学习,把你身上的功夫都学完了,再打败你。”上官轻儿欢快的笑着,稚嫩的声音,却自信满满。
“好,我等着。”夏瑾寒嘴角含笑,宠溺的看着怀里这个可爱的丫头,两人的有说有笑的,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训练场。
风吹雪回过神来,嘴角猛抽,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酸酸的道,“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小师妹这是忽悠我吧?为什么她能对大师兄投怀送抱,却老拒绝我。”
慕瑶白了他一眼,羡慕的看着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的身影,道,“那是因为你这家伙是花心大萝卜,大色狼,人家大师兄可是正人君子。”
想起当初第一次在街上遇到上官轻儿的时候,她似乎就是这样靠在夏瑾寒的怀里的,慕瑶又怀念的叹道,“大师兄跟轻儿的关系还真的好的叫人羡慕,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这么要好了。”
风吹雪摸了摸下巴,撇撇嘴道,“我就不信小师妹会一直这么赖着他。”
慕瑶若有所思的看着风吹雪,“二师兄,你不会是想要跟大师兄对着干吧?”
风吹雪不屑的回答,“我为何要跟他对着干,我只要把小师妹拐过来,他就输了,哈哈哈哈……”
说罢,得意的笑着,一脸春风得意的离开了,就跟上官轻儿已经被他拐走,夏瑾寒已经输了似得。
当然,虽然他们都没说,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刚刚看夏瑾寒跟上官轻儿过招,他们两个也都受益匪浅。比师父那老头子教他们的功夫,要受用多了。
他们都默默的决定,今后一定要经常来观摩上官轻儿跟夏瑾寒比试。
那天下午,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吃饱喝足了之后,就没有再去练功。
这大夏天的,烈日当空,外面晒得要命,上官轻儿就是门都懒得出了。
趁着夏瑾寒跟师父去商量事情,上官轻儿松了一口气,快步的带着流花和慕瑶来到了她的“工作室”里,开始忙活起来。
这里本来是夏瑾寒当年用的书房,后来夏瑾寒离开了之后,也就闲置了,这屋子里的很多东西也都被搬走,空荡荡的。
上官轻儿来了之后,就霸占了这书房,一开始她会在这里看一些关于这个大陆上国家的介绍和各种历史之类的书,练练字之类的。后来她开始“经商”之后,就将这里变成了她的“药房”,专门在这里配制那些奇奇怪怪的化妆品,护肤品。
从迷林出来之后,因为夏瑾寒回来了,原本早就要配制的新产品一直拖到了现在都没做出来,风吹雪早上的时候就跟上官轻儿说,京城的清寒斋已经断货,不少名门贵族的夫人小姐都在等着她的新产品呢。
这不,夏瑾寒一离开,上官轻儿就迫不及待的进来开始准备了。
这些可都是她用来赚钱的东西,她必须好好打理,并且发扬光大。
云芝草的生长环境比较特殊,她在后院里种了几次都种不活,每次都只能去后山采,花费的时间比较多。只适合用来配制那些奢侈品,每一盒售价都极高。
这并不利于她的清寒斋的长期发展,上官轻儿打算这段时间有时间就研制一下新的东西,像是玫瑰精油什么的,现在已经开始打入市场,也很受外面的姑娘小姐们喜欢,她得多多往这方面下功夫。
不仅如此,她还打算培养一批信得过的,可以帮她生产这些特别的护肤品的人。那样的话,出了云芝膏比较特别的需要她亲自去配制之外,其他的都可以不用她经手。
一来,可以减轻她的工作量,二来,她的这些宝贝在外面卖的很好,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生产出来的产品已经不能满足市场的需要了。
如今夏瑾寒又回来了,她想用更多的时间陪在他身边,所以,就更应该找人来帮自己打理这些事情了。
本来她是打算让青然完全接手的,但是如今青然受伤了,只有流花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她今晚回去得跟夏瑾寒商量商量,让他帮忙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帮她才是。
上官轻儿一边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一边对正在忙活的流花和慕瑶道,“流花姐姐,轻儿今后要是跟瑾哥哥回宫了,这外边的铺子都交给你可好?”
这些铺子,都是风吹雪和青然在打理的,但是上官轻儿总不好意思一直麻烦分吹雪,如今青然又受伤了,她想培养流花。
流花闻言,显然是受宠若惊,道,“小郡主,那些铺子都是您辛苦建立起来的,奴婢这笨手笨脚的,怎么能照顾的来呢?”
上官轻儿轻笑,“流花姐姐你就别气谦虚了,你在轻儿身边这么久了,你的本事轻儿还不知道么?还是你不愿意呢?不愿意也没关系,轻儿再找别人来就是了。”
流花慌忙摆手,“奴婢怎么会不愿意,只是,只是怕会打理不来……”
她从进宫那天开始,就是皇宫里的奴婢,下人,这辈子想要翻身,几乎是不可能。但遇到了小郡主之后,她不但没有被当成下人对待,小郡主还总是姐姐姐姐的叫她,这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如今小郡主要让她去打理铺子,那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毕竟,出去经商打理铺子,跟做奴婢,完全是两个极端。一旦她帮小郡主打理铺子了,她就不会再有人看不起,也不再是奴婢的身份了。
虽然,流花早在上官轻儿救了她一命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这辈子都要在小郡主身边,为她做牛做马了。
“你放心吧,我既然让你去打理,你就一定可以的。”上官轻儿咧嘴一笑,灿烂的笑容,温暖了这一整个屋子。
慕瑶有些不满的嘀咕,“轻儿,那我呢?你就信不过我么?”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一边给调制好的粉装进盒子里,一边道,“瑶儿,你是我师姐,我如何能使唤你去做事呢?这铺子虽然是我的,但你不是我的人,我这不是不想委屈你么?”
委屈?慕瑶和流花都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如今这夏国谁人不知清寒斋的大名啊?能成为清寒斋的掌柜和管事,绝对是莫大的殊荣,这上官轻儿却说是委屈?
慕瑶眨了眨眼睛,道,“委屈么?我不觉得啊?”
上官轻儿眼前一亮,道,“这么说,瑶儿你想帮我打理铺子么?那再好不过啦?京城有两家清寒斋,你跟流花姐姐一人管一家,嗯,然哥哥就去帮我打理隔壁丰城的那两家铺子,另外还有几家铺子,一直都是二师兄在跑来跑去的帮我看着,也该找个人去稳定下来了……”
上官轻儿就这么一个人,在那边碎碎念起来,她的那些想法,新奇而又独特,几乎是慕瑶和流花从未听说过的,她这一说出来,道是叫她们惊讶的目瞪口呆。
她们真的很怀疑,这个丫头到底是不是只有八岁啊?
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懂这么多东西呢?这简直是要逆天了有木有?
上官轻儿无视她们的惊讶,一边念着,一边继续着手头上的工作,还不忘记督促她们两个,“你们两个快点儿啊,一会我要去陪瑾哥哥了,今儿得多做一些出来,明儿让二师兄拿去铺子里把货给补上。”
上官轻儿话音刚落,一身蓝色长袍的风吹雪就从外面推门进来,哀怨的道,“小师妹,我什么时候变成跑腿的了?”
上官轻儿讨好的笑着,“二师兄,这不是你愿意的么?你这么久都没去铺子里,咱们铺子的贞子姑娘怕是都想你……”
闻言,风吹雪眼前一亮,抚了抚自己的长发,得意的笑道,“何止是贞子,咱们铺子里不知有多少姑娘在惦念本帅哥的风姿了……小师妹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迫不及待想早点去铺子里瞧瞧了。”
上官轻儿扑哧一笑,道,“得了吧你,你整日里就会跑去勾引人家姑娘,招惹完了又无情的离开,她们怕是都恨死你了。话说你这也都十七了,啥时候来个正经的,带个师嫂回来……”
风吹雪白了上官轻儿一眼,“小师妹,你几时变得这么关心师兄我了?”
说着,他有一下子来到上官轻儿身边,靠近她,一脸色眯眯的笑容,“莫不是小师妹你担心师兄我太早娶妻,把你给忘记了?你放心,师兄为了你,一定不会理会外面的姑娘的。师兄的心,天地可鉴,可是只有小师妹你一个人啊……”
“啪”一只脏兮兮的手拍在了风吹雪的脸上,上官轻儿瞪着他,不满的叫道,“拜托,二师兄,你要是再干扰我工作,就把你丢出去。”
风吹雪哀怨的低着头,蹲在一边的墙角画着圈圈,沮丧的道,“小师妹,你好无情,人家对你一片深情,你,你……”
就在风吹雪哀怨的躲在墙角画圈圈,呈怨妇状的时候,一阵凉风从窗外吹来,上官轻儿面前的那一对干粉就这么吹进了她的眼睛里。
“哎哟……”上官轻儿惊呼一声,闭上眼睛,难受的叫着,“好疼,这该死的粉……二师兄,快把窗户关上,这些东西可贵着呢……”
风吹雪瞬间复活,从地上站起来,一挥手,窗户就紧紧的关闭了起来。随即快步来到上官轻儿身边,紧张的道,“怎么了?疼么?”
“嗯……好疼,”上官轻儿闭着眼睛,因为土壤被那些粉末侵袭,双眼涩涩的疼,眼泪了很快就从眼角流出。
风吹雪,紧张的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道,“那,那要怎么办?来,师兄给你吹吹。”风吹雪说着,就低着头,对着上官轻儿的眼睛,示意她睁开一点,好让他把风吹进去。
“没事啦,二师兄,我去弄点水,洗洗就好了。”上官轻儿用手小心的揉着眼睛,另一只手四处摸着,打算去旁边拿清水来清洗眼睛。
“我扶你。”风吹雪一改最初的风流,小心的扶着上官轻儿的手,将她带出了书房,来到旁边的一处溪流前,紧张的到,“要不要紧?洗了会不会疼?”
上官轻儿径自用手沾了水,小心的清洗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回答,“没事……”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风吹雪很想帮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帮,急的一脸焦躁。
好一会,上官轻儿才把眼睛清理干净,拿出手帕小心的擦拭着眼睛。
风吹雪见状,忙到,“我来。”说罢,不等上官轻儿拒绝,就接过了她的手帕,微微低头,一脸认真的帮她擦拭眼睛。
“还疼不疼?”他一边帮她擦拭,一边小声的询问,那样子,竟是比上官轻儿本人还要紧张几分。
“嗯,没事,二师兄,我自己来就好了。”上官轻儿的眼睛很干涩,有些疼,根本睁不开,所以只能小声的嘀咕着。
风吹雪却没理会她,继续柔帮她轻轻的擦拭,一边低着头,给她吹风,“傻丫头,师兄帮你都不行么?乖乖的别动,师兄还会害你不成。”
此刻他的声音很轻柔,满带着关怀,倒是叫上官轻儿有些不好拒绝了。
其实,风吹雪虽然总是不正经,动不动就调戏她,还老是对着一些姑娘做出很丢人的动作来。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对自己真的很好,这些年要不是有他和青然在她身边,为她打理那些铺子,她怎么可能做到现在这样呢?
说到底,风吹雪对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他老是不正经,很容易让人忘记了他的好。
见上官轻儿难得的听话,乖乖的站在哪里让自己帮她吹眼睛,风吹雪眼中闪着一抹幸福的笑,在上官轻儿看不到的地方,深深的看着她,把她当成了宝贝一般的呵护着。
“舒服些了么?”风吹雪一边给她吹着,一边低声的问。
“嗯,好多了。”上官轻儿小心的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疼,但已经好多了。
感激的对风吹雪笑着道,“谢谢你,二师兄。”
风吹雪愣了愣,嘴角勾起,手按在她的头顶,笑道,“能听到小师妹的道谢,还难得啊。”
“你就是欠骂吧……”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一边继续眨眼睛,一边偷笑。
灿烂的阳光下,上官轻儿一身红衣,风吹雪一袭蓝衫,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他的手,放在她的头顶,他的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柔和的风吹过,带着一阵淡淡的青草香,沁人心脾,仿佛能拂去人心底的燥热和不安。
然而,对风吹雪来说,这一刻是美好的,美好的就像是梦境一般。
但对夏瑾寒来说,却是噩梦……
他跟师父谈完事出来,回到小院子找上官轻儿,却被青云告知,上官轻儿在书房里忙活什么。好奇这丫头瞒着自己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夏瑾寒便慢慢的来到了书房,想去看看上官轻儿。
没想到他还没走到书房,就看到书房不远处那两道刺眼的身影。
阳光下的她,浑身都发着耀眼的光芒,就像是一道发光体,永远都这般吸引人的眼球。
但她的对面,那个嘴角含笑,柔情似水的男人,却是怎么看怎么刺眼。眼前这一幕有多美好,在夏瑾寒看来,就有多刺眼。
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内心被一股强烈的怒气侵袭,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他快步来到了他们身边,一把将上官轻儿拉进怀里,目光宛如一道冰冷的刀刃,射向风吹雪。
“师弟,这是做什么?”他的声音,很冷,几乎能将这一整个夏天都冻结。
上官轻儿突然被拉进熟悉的怀抱,还有些不解,不明白这人是怎么了,又听到他这冷冰冰的声音,眉头皱了皱,艰难的眯着双眼看他。
果然,夏瑾寒的脸色难看的不行,那双狭长的凤眸,寒光闪现,几乎要将人冻结。
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上官轻儿迷茫的靠在他怀里,轻声问,“瑾哥哥,怎么了?”
夏瑾寒低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的眼睛似乎很有些奇怪,慌忙弯腰,紧张的看着她,“眼睛,怎么了?”
“嗯,刚刚被风吹进了不少粉末,好疼。”上官轻儿嘟嘟小嘴,委屈的对着夏瑾寒撒娇。
粉嘟嘟的小脸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色,白皙的皮肤,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微微嘟起的小嘴,水润饱满,十分诱人。
夏瑾寒被她这巨萌的动作萌到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眉头深锁,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可还疼?让我看看。”
说罢,他就紧张的帮她检查了起来,这身上,哪里还有刚来的时候那漫天的寒气和怒气?此刻的他,紧张的就跟什么似得。
一边被无视了的风吹雪,微微皱眉,看着夏瑾寒对上官轻儿的紧张,听着上官轻儿在夏瑾寒面前撒娇,总觉得他们之间就是一个整体,似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无法介入……
他们的感情,还真的好的,叫人嫉妒……
风吹雪闭上眼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默默的走开了。
而夏瑾寒也没有时间理会风吹雪,紧张的帮上官轻儿检查眼睛,确认她的眼睛没什么大碍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将她抱回房间,便开始叨念。
“怎么老是这么粗心?要是把眼睛弄坏了可怎么好?”她的眼睛总是那样清澈,干净,每每看着,都能给人满满的能量。要是她的眼睛有了什么问题,他可是要心疼死了。
上官轻儿因为眼睛不太舒服,就没有睁开。即便没有睁开,她也能想象这男人脸上那生气的表情。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啊……瑾哥哥,你就知道骂人家。”上官轻儿整个的趴在他身上,还是跟小时候一般,坐在他的怀里撒娇。
“不教训教训你,你如何能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呢?瞧瞧你这小脸。”夏瑾寒无奈的叹气,伸手将她不小心沾到脸上的脂粉给擦去。
上官轻儿在他怀里蹭了蹭,继续撒娇,“轻儿不是还有你么?只要有瑾哥哥在,轻儿就不会没人照顾啊。”
夏瑾寒的心微微一动,揉着她的长发,低头温柔的看着她,“你已经长大了,如何能什么都要我帮你呢?将来若是我不在你身边……”
“你说过不会再丢下我的!”上官轻儿急忙打断他,睁开双眼,哀怨的瞪着他。
夏瑾寒语塞,呆呆的看着她瞪大双眼,怨气无比的样子,只得再次败下阵来。
“不会丢下你的,傻丫头。”我怎么舍得再把你丢下呢?
没有你在身边,我的日子枯燥的几乎能将人折磨疯,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
再说……
想起方才她跟风吹雪的亲密动作,夏瑾寒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冷峻的脸上满是算计。
他的人,决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将她抢走。
她,只能的是他的,别人,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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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算计,未来太子妃
是夜。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一起躺在那张熟悉的温柔小床上,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
上官轻儿想起白天时候的想法,抱着夏瑾寒的手臂,道,“瑾哥哥,轻儿有个想法,你想不想听听?”
夏瑾寒狭长的凤眸微深,注视着她白嫩秀气的小脸,问,“说说看。”
上官轻儿立刻眉飞色舞的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在这京城还有隔壁的好几个城镇都开了清寒斋,但是清寒斋目前只卖一些护肤品和义甲,义甲还好,二师兄帮我找了个可靠的师傅,有他在,做多少都不是问题。但是,那些独特的护肤产品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会做,就算教了流花姐姐和瑶儿,那也只有我们三个,如此一来,我这铺子想扩张,货源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嗯?”夏瑾寒挑眉,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她。
这丫头,还想着要扩张她的铺子?她难道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天下闻名,最为年轻而又神秘的大富豪了么?她还嫌不够出名?
上官轻儿看出了夏瑾寒的不悦,慌忙笑着解释,“瑾哥哥,你想想,轻儿这铺子可是赚钱的好东西啊,趁着现在还能捞一笔,咱们应该好好的赚钱不是么?要是就这么放弃了,岂非便宜了那些一直在模仿清寒斋的山寨产品了么?”
说着,上官轻儿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手舞足蹈,“你是不知道,前些年清寒斋刚开的时候,那生意有多火爆,就算我东西卖的贵,那生意也是好的吓人的。因为我这东西效果好啊……可是这两年,在咱们的铺子旁边又开了好几家模仿咱们的产品的,被抢去了不少生意。不过,咱们的东西比人家的好,所以这地位还是没变。要是这会儿咱们不干了,那些盗版的家伙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瑾哥哥,那可是轻儿辛辛苦苦经营的,你忍心让人家的心血就这么给白费了么?”上官轻儿说完,一脸哀求的看着夏瑾寒,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的闪动着,惹人爱怜。
夏瑾寒也从床上坐起来,淡淡的看着她,“你想要我做什么?”
上官轻儿心中一喜,笑道,“其实也不用什么啦。轻儿这不是想多点时间跟你在一块么,可是咱们的生产线上没人也不行是不是?嘻嘻……你是太子,身边一定有不少可用之人。可不可以……”她说着,双眼睁得大大的,一脸期待。
夏瑾寒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轻笑道,“你想让我给你找些人来,帮你搞,搞生产?”
上官轻儿重重的点头,“嗯嗯,是啊,流花姐姐这样的就很适合,我打算把技术都教给她,今后让她教给其他可靠的人,这样我们的铺子就能壮大起来了。啊,还有,我还想开发一些新产业,跟我们的清寒斋串成产业链,如此一来,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就可以掌控夏国的大部分经济了。另外,飞雪国和赵国也各开了一家清寒斋,生意也不错,我还打算……”
上官轻儿一说起自己的产业和目标,那叫一个激动,一张小嘴滔滔不绝的说着,清澈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光芒万丈。
这样的她,夏瑾寒还是第一次看到。
虽然她的嘴里时常冒出一些很奇怪的词汇,让他有些费解,但她此刻这精神十足,斗志昂扬的样子,却是让夏瑾寒心动不已。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吧?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她总是装的很乖巧,自己将她保护的太好了,让她几乎没有发展自己才能的空间。或许,他该试着,让她做自己,做她想做的事。
听她说完,夏瑾寒温柔的抚摸她的小脑袋,轻笑着,点头,“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总会给你。”
只要是他有的,她要什么,他都会给。
闻言,上官轻儿嘴角的笑容不断的放大,最后一下子扑进夏瑾寒的怀里,直接将他扑倒在床上,兴奋的笑道,“瑾哥哥,你真好,呜呜……轻儿好爱你。”
“啵,啵!”上官轻儿很自觉的在他的两个侧脸都亲了一口,双手抱紧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蹭着,双腿翘起,一晃一晃的,“瑾哥哥,你最好了。”
夏瑾寒无奈的被她扑倒在床上,心跳的有些快,眉眼间却是无法掩饰的幸福和满足。
他,其实跟她一样,都是很容易满足的人。只要她一个笑容,一次亲密的靠近,他便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明亮的,色彩斑斓。
“但是,我有个条件。”夏瑾寒嘴角勾起,温柔的笑着。
上官轻儿愣了愣,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嗯?什么条件?”
“今后不管做什么,都别瞒着我,你想要的,我会给你。但别去做冒险的事情,乖乖的,留在我身边。”樱色的红唇,轻轻的蠕动,好听的声音,如仙乐一般动人。
上官轻儿呆呆的看着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色了,每次这么看着他,都会被他给勾引。
“不答应?”见上官轻儿看着自己出神,夏瑾寒好美的眉头微皱,有些不悦。
“答应,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上官轻儿咧嘴一笑,又趁机亲了亲他的脸,这才靠在他怀里,乖巧的睡觉。
夏瑾寒却被她亲的有些心猿意马,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感觉就像是抱了一团火焰,让他浑身燥热不安。
……
转眼十天过去了,这些天夏瑾寒每天陪着上官轻儿,她练功的时候,他陪她练,提点她,指导她。她去“搞生产”的时候,他也站在她身侧,看着她用那双巧手,制造出一个个惊人的产品。
上官轻儿对夏瑾寒也没有任何隐瞒,将自己制作云芝膏的过程以及每一道工序都讲给夏瑾寒听。夏瑾寒在惊讶于上官轻儿那些奇思妙想的同时,也有些迷惑。
他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些想法,像是她说的义甲,就已经够叫人震惊了,而眼前这些,让夏瑾寒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小孩子弄出来的。
当初她制作出这些东西的时候,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么奇妙的法子的?
上官轻儿没有给夏瑾寒提问的机会,手脚麻利的将自己要做的东西做完,就拉着夏瑾寒去看流花和慕瑶那边的工作。
夏瑾寒的办事效率很快,那天上官轻儿刚跟他说起要找人的事情,第二天夏瑾寒就让青云带了五六个长得十分秀气,看起来很是聪明伶俐的年轻女子来见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一看就知道这些女子的本事都不差,后来才知道,她们是这京城最有名的茗香楼里最为厉害的制香高手。
得知这个消息,上官轻儿可谓是乐得不行,立刻带着那几个姑娘,让她们先展示自己的才华,然后总结出她们的优缺点,再给她们分配不一样的工作。
为了以防出错,上官轻儿还亲自教她们制作的每一道工序,提醒他们要注意的地方。
教会了那几个女子之后,上官轻儿就将那六个女子分成两组,一个组给慕瑶监督管理,一组给流花。而她自己倒是落得个清闲,整日里就跟夏瑾寒亲热。
这些天,上官轻儿还试图偷偷的练习使用自己从那密道里得来诡异的金蚕丝,也就是传说中的金蚕蛊。
她还以为夏瑾寒不知道她拥有这样的能力,害怕夏瑾寒知道了之后,会把她当成怪物,所以一直不敢告诉夏瑾寒,都是偷偷的在练。
夏瑾寒当然是老早就知道了她所有的事情,这天夜里,见上官轻儿又偷偷的跑出去,夏瑾寒也悄悄的跟了过去。
因为体内多了二十年的内力,上官轻儿的身子如今是壮的跟头牛似得,整日的状态都很好,一天一夜不休息,她也不会觉得太累。这些时间,每天忙碌着这个那个的,她也觉得浑身充满力量,不再跟从前一般很容易就累了。
但是,那金蚕蛊毕竟是失传了千年的东西,如今再次出现,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能对这东西运用自如。
上官轻儿总觉得自己不能很好的控制这东西,每次想要用的时候,都要很努力的控制,才能有那些漂亮的银丝飞出来,而且力量也很弱,只能割断一些细小的树枝和草木。
那些银丝一射出来,很快就消失了,她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想找个时间去问问师父或者球叔,但是这些天师父又闭关去了,夏瑾寒又整天在她身边,她也没机会去问,就这么一直耗着也不是办法,她就打算自己摸索一下套路。
上官轻儿站在后院自己练剑时候经常待的地方,借着洁白月光,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更不可思议的穿越都被她遇上了,就算现在的这一切再不可思议又如何?
她咬着嘴唇,调息,运气,将力量集中到手上,犀利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不远处那一颗高壮的大树,小手在轻轻的扭转,而后用力的挥出。
“嘶……”细微的声音发出,银光闪现,她手中飞射出了无数的银丝,直直的刺进了那颗大树的树干。大树在夜风中摇晃了几下,树干上被她打过的地方,出现了几道浅浅的口子,不明显,但却看得见。
上官轻儿来到树木前,检查着那伤口,试图找出银丝的痕迹。但树干上干干净净的,就好像她刚刚挥出的银丝是人的幻觉,那不过是几道银光而已。
“到底哪里不对?”上官轻儿认真的检查着那树干,百思不得其解。
要不是害怕夏瑾寒不能接受自己的变化,她真的很想回去问问夏瑾寒。他见多识广,知识渊博,肯定会知道的。
上官轻儿不甘心的继续在空地上,对着那树木一次一次的练习着。
每一次发出银丝都要耗费很大的力量,这让上官轻儿有些气恼,练了半个时辰后,她终于生气的跺跺脚,骂道,“什么破东西啊,这么费劲儿,等我用你来杀人,估计别人早把我给咔嚓掉了。”
刚骂完,上官轻儿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眸中寒光闪现,她一个转身,动作迅速的挥手,凭空飞出了一道刺眼的银丝,直直的对着那发出声响的地方飞去。
“啪……”的一声,只见上官轻儿发出了银丝,被一把玉扇挡住,尽数落在了地上,转瞬就消失不见。
上官轻儿本眯起眼睛,看着那人一身白衣,站在这夜幕中,高贵大气,宛如神祗的男人,脸色一变,咬着嘴唇,道,“瑾哥哥,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到自己手里发出的那些东西了吗?他……
“我不来,又怎能看到你这不听话的丫头背着我,偷偷练功呢?”夏瑾寒俊美的脸,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的高贵,一身白色的暗纹鎏金边长袍,衬得他气度不凡。
上官轻儿抓了抓脑袋,干笑道,“我,我只是出来走走,运动运动而已。”
夏瑾寒慢慢来到她身边,手轻轻抚摸她的头,目光柔和,“想练金蚕蛊,为何不找我?”
上官轻儿抬眸,惊讶的看着他,眼底带着一抹紧张,“你,你都知道了?”
“我不该知道么?”他低声反问,低沉的嗓音,异常动听。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有些不安的说,“那,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我,我这双手……我……”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才一直不肯找自己教她的么?这个傻丫头,为何总是这般,傻的可爱,傻的叫人心疼呢?
夏瑾寒摇摇头,手抬起她的小脸,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我没跟你说过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轻儿……”都是我宠爱的宝贝……
听到夏瑾寒这句话,上官轻儿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抱着他的腰,咕哝道,“你第一次告诉我呢……”
“呵呵,现在知道了,还要瞒我么?”夏瑾寒轻轻搂着她,她娇小的身子,总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似乎不抱紧一点,她就随时会溜走。
“不瞒不瞒,我不但不瞒你,还要让你教我呢,你教不教?”上官轻儿笑眯眯的抬起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清澈的双眸,在月光下,闪着明亮的光芒,美艳动人。
“只要你想学,我便教。”夏瑾寒点头,淡淡的笑着。
夜风浮起他宽大的袍子,他的白色和她的红色交织,黑发纠缠,青丝飞扬……
后院里,上官轻儿在夏瑾寒的指导下,开始学习控制金蚕蛊的方法,她认真好学,锐意进取,加上夏瑾寒这个好老师时刻的在提点她,很快就掌握了重要的技巧。
但这金蚕蛊毕竟不是俗物,能得到就已经很不容易,想要完全掌握,必然是需要好好练习一段时间的。
上官轻儿也不少急功近利之人,跟夏瑾寒练了大半个时辰,两人就一起回去浴室洗了澡,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这天一早,夏瑾寒早早的就起来了。上官轻儿也是,因为,夏瑾寒要离开了。
他提前三天从北疆赶回来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如今那军队里还是有一个太子殿下坐在马车里,因为身子不适,一直没有出来露面。
如今十多天过去了,镇国将军和威武将军带领的大军今日就将抵达京城,夏瑾寒自然是要跟着大军一起回去宫里复命,便不能继续陪着上官轻儿了。
“瑾哥哥,真的不带轻儿一起去吗?”上官轻儿拉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舍。
夏瑾寒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柔声道,“听话,待我先回去宫里复命,半个月内,东宫的东西就会搬进太子府,这些天你回去的话,帮不了什么忙,反而会因为太乱了,被吵到。”
上官轻儿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初离开的时候,他是跟大家说将她送到一处别院里找人照顾着的。如今他回来了,第一时间不是回宫复命,而是去看她,还带着她一起回京,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看他们。
最重要的还是,太子殿下护国有功,在回京路上又患病,身子不适,这会子回宫了,又要忙着搬家,他会各种忙碌,没时间照顾她。
上官轻儿什么都知道,只是舍不得他离开罢了。
“好吧,那,你说的,太子府打理好了之后,就来接我。”上官轻儿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夏瑾寒点头,“嗯,一定。这些时间好好的留在这里,别乱跑,练功急不来,莫要太着急了。”
上官轻儿点头,听着他的话,心里暖暖的,“知道啦,我会注意的。”
早膳后夏瑾寒就离开了,跟他来的时候一样,只带着青云和几个暗卫,悄悄的出了城,跟城门外不远处的大军汇合。然后再带领大军,洋装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坐在马上,大摇大摆的进城。
此次太子镇守边关四年,不屈不挠,坚决守卫夏国的领土,这般手腕和能力,得到了夏国民众的拥护和爱戴,在民间,太子殿下早已经被称为战神,他的形象也完全被神化。
故而,得知太子殿下今日回京,京城的百姓们一大清早就将京城的大街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到处张灯结彩,就跟自己家办喜事一般,欢天喜地的迎接太子殿下凯旋归来。
这天一大早,京城的城门口,可谓是万人空巷。拥挤的人群,整齐有序的排着队,一个个翘首等待着太子殿下的归来,好一睹战神的风姿。
男子们纷纷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女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有多漂亮就穿的多漂亮,生怕被人给比了下去,不能吸引到太子的眼球。
放眼天下,谁不知道夏国太子已经二十有一,却是一直未娶?太子殿下战功显赫,又有天人之姿,俊美不凡,高贵大气,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是这夏国所有女子心中的白马王子形象了。
如今四年后的他,经过了战争和岁月的洗礼,只会更加光芒万丈,魅力逼人。适龄的女子们能不心动么?
城门口,依然是左相韩熙然骑着马在迎接太子归来。同行的还有一身青衫,意气风发的贤王,八殿下夏瑾轩。
夏瑾轩如今不过是十一岁的年纪,但却长得十分的秀气,高挺的鼻子,清澈的双眸,俊秀的脸,一出现,立刻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八王爷虽然年轻,但这些年百姓们对他的印象却不错,上次京城出现动乱的时候,还是他出言献策给平定的。也就是那次之后,年纪轻轻的八殿下被封为贤王,赐贤王府,如今他已经是这夏国小有名气的王爷。
“太子哥哥,可算是回来了。”坐在马儿上,夏瑾轩的情绪有些激动,看着不远处不断靠近的黑压压的身影,以及为首那一袭白衣的高大男子,兴奋不已。
“是啊……”韩熙然依然一身蓝衫,虽然已经将近二十五岁,那俊美的脸却跟当年一样帅气逼人,优雅的气质和儒雅的动作,叫人看着,赏心悦目。
不知她,可曾随着太子一同回来……
韩熙然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那大队的人马靠近,收起自己的心思,嘴角含笑,大声道,“恭喜太子殿下凯旋归来。”
“太子哥哥……”夏瑾轩激动的看着不远处那白色的身影,大叫出声。
“多谢左相。”夏瑾寒淡淡的回应一声,随即看向韩熙然身侧已经长高了许多,看起来跟个大人一般的夏瑾轩,眼底带着一抹欣慰的笑,点点头,“八弟,长大了。”
闻言,夏瑾轩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心里是无法掩饰的兴奋。太子哥哥还能认得出自己,说自己长大了,这能让他不激动么?
几人在门口寒暄了几句,就在百姓们热闹的呼声中,慢慢进了城,一路直奔皇宫。
上官轻儿和慕瑶悄悄赶来大街上的时候,只听到道路两边黑压压的人群那大声的呼喊,“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千岁……”
“战神归来,所向无敌。”
这些热情的叫喊声,听在上官轻儿的耳朵里,激动在心里。
她的男人,一定是最棒的,就像此刻的他一般,高高在上,光芒万丈,永远这般叫人敬仰。在她看来,男人,就该跟他这样,爱民如子,嫉恶如仇,不是守在这一方土地上宣扬自己的政权,而是用自己的双手,来守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战神归来,所向无敌……太子必胜!”上官轻儿记在人群中,也随着人群,仰长了脖子,大声的叫着那些响亮的口号。
人群中间,万人瞩目的夏瑾寒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扭头,目光准确的落在她的身上。她今天只是一身素白的男装,并不像其他人那般盛装打扮,但在人群中,他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她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比那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她,就是他的阳光,每时每刻,都在照亮他的人生。
他勾起嘴角,对着她淡淡一笑,微微张嘴,用唇语道了一句,“人多,别伤着了。”
上官轻儿却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回他一句,“轻儿不是孩子了。”
夏瑾寒无奈的笑着,在人群的拥护下,带着他的士兵,浩浩荡荡的进了宫。
太子殿下已经离开了许久,这大街上的人群却是久久都没散开,人家激动的呼喊着,口号声惊天响。
慕瑶叹口气,羡慕的看着夏瑾寒等人的背影,道,“大师兄真威风,如今这夏国,再没有人比大师兄的名声响亮了吧。”
上官轻儿得意的扬起头,笑道,“那是当然的,我的瑾哥哥是最棒的。”
慕瑶白了她一眼,笑道,“不害臊,怎么?小小年纪,就开始思春了?瞧你这自豪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师兄真是你的呢。”
“他本来就是我的。”上官轻儿眯起眼睛,得意的看着慕瑶,“你信不信,瑶儿?他现在是我的,将来肯定也是。”
慕瑶眨了眨眼睛,看着她这矮小的身子,笑道,“得了吧你,大师兄都二十多了,这次立了大功回来,怕是很快就要成亲了。你才八岁呢……”
说着,她又叹口气,道,“不过,等你长大的时候,也许大师兄已经是皇上了,你要想给大师兄做妃子,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大师兄这么疼你……”
上官轻儿的脸色一变,打断慕瑶的话,认真的道,“八岁又如何……身高不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妃子?他要是敢娶妃子,我让他好看。”
她才不屑做他的妃子,他要是真的在乎她,就该等自己长大。他也说过的,会等她长大,不管他所谓的等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她上官轻儿是赖定他了。
“轻儿……”慕瑶不解的看着上官轻儿,见她一脸邪恶的笑容,道,“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上官轻儿挑眉,稚嫩的小脸,带着婴儿肥,那笑容本该是纯洁无暇的,但此刻却显得十分的邪恶,“你说呢?瑶儿?若是换了你,你会跟别的女人分享你的男人么?”
“那当然不行,我这人思想虽然不如你开放,我也不求嫁个什么很了不起的人家。但要是我未来夫君要娶好几个妻妾的话,我肯定一掌把他拍死。”慕瑶扬起下巴,霸气十足的宣布。
上官轻儿拍了拍她肩膀,道,“那就是了,你都会这么说,你觉得我可能会嫁给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么?”
慕瑶犹豫了一下,道,“可是,你要是嫁给大师兄的话,他总不可能只有娶你一人吧?大师兄的身份摆在那里,怎么可能……”
上官轻儿点了点她的额头,拉长了小脸,道,“谁说我要嫁给他来着?哼……身份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还走不走啊?不走我自己去了,今儿这街上来了这么多人,咱们赶紧吧宝贝送到铺子里去,准能吸引不少客人,嘿嘿。”
慕瑶看着她脸上得意的笑容,嘴角抽了抽,道,“拜托,你现在的钱都可以开钱庄了,还这么爱钱干嘛呢?”
上官轻儿眼前一亮,一把拉着慕瑶的手,道,“瑶儿,说的好,哈哈,钱庄,嗯,过一段时间我就去开个钱庄,名字就叫清寒钱庄,如此以来,我又可以赚好多钱呢……”
慕瑶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的丫头,叹气道,“如今大师兄又不打仗了,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呢?大师兄有的是钱,你要多少他都会给你的啊,你何必这么辛苦……”
上官轻儿恢复了最初的认真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对慕瑶道,“瑶儿,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女人不能一辈子都依靠别人的,就算是最爱你的男人,也不行。否则,一旦那男人哪天不爱你了,你怕是会一辈子都站不起来。谁言女子不如儿郎,我就让他们看看,我上官轻儿绝对不会比男人差。”
慕瑶被她这一段话说的云里雾里的,只觉得上官轻儿虽然年纪尚小,但身上却带着一股子叫人信服的霸气,她的话,不管是真是假,是对是错,只要看着她认真的双眼听她说出来,都会让人觉得那是真的……
两人穿过人群,来到了东大街上的清寒斋。
今日太子回京,这大街上不少铺子都关了门,以表示迎接。清寒斋也一样,大门紧闭着,门外张灯结彩的,绝对不比任何店铺的喜庆色彩差。
上官轻儿来到铺子前的时候,铺子里的掌柜正在准备开门,看到上官轻儿和慕瑶过来,愣了愣,慌忙笑道,“哎呀,这不是公子和慕小姐吗?你们怎么来了?”
上官轻儿为了方便,出门的时候都是穿男装比较多,她的样貌比较出众,而且身份特殊,她并不想被人认出来。
但是慕瑶的性格比较大大咧咧的,倒是经常一身女装就到处乱跑也没事。
上官轻儿一身白衣胜雪,长发整齐的束在头顶,略带着婴儿肥的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然有偏偏俏公子的风度。每每来到街上,都是人们眼中的焦点。
听到掌柜刘婶子的话,上官轻儿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道,“这儿不是缺货么?本公子亲自来看看。”
刘婶子立刻笑着,打开门将上官轻儿和慕瑶迎进了铺子里,笑道,“可不是,这几日因着太子殿下归来,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来咱们这人订货呢。昨儿就没得卖了,那些姑娘们见没货了,都险些哭出来了。”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心想,那死祸害的魅力还真大,这些女人,分明就连见他一面都难,却还是因为他而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也罢,他这一回来,倒是给她带来了不少生意呢。
上官轻儿得意的笑着,对刘婶子道,“订出多少了?我今儿带的不多,要的话,我回去多做一些出来。”
刘婶子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妇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上官轻儿和风吹雪救了她年仅四岁的儿子,后来她就留在这里给上官轻儿看店了。
“我看看,这些天的销量比较大,怕是要辛苦公子了。”刘婶子笑着,拿出账簿开始清点。
这个时候,铺子里帮忙的员工贞子和芊芊也从外面走进来,这两个都是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因为是孤儿,曾被逼着去青楼卖身,后来被上官轻儿救下了,也就留在这里,为上官轻儿做事。
这两人一进来,看到一身白衣的上官轻儿,眼前一亮,大步的跑到她身边,激动的道,“公子,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呢?”
上官轻儿对她们爽朗的一笑,合起手中的扇子,道,“本公子来了,你们不开心?”
“开心,嘻嘻……公子很久没过来了。”芊芊的性格比较开朗,笑眯眯的说着,一脸的激动。
贞子的性格比较文静,只是低着头,淡淡的笑着,“公子今天心情很好啊。”
上官轻儿趁机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色眯眯的笑道,“贞子还是这么细心观察,连本公子心情好都被你看出来了。”
贞子脸一红,低头,害羞的不敢看他,只是嘀咕道,“公子总这么不正经。”
“哈哈……”上官轻儿大声的笑着,大大咧咧的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懒懒的道,“好了,不逗你们了,快去忙吧,一会子客人就要来了。”
上官轻儿说着,将带来的那些小盒子脂粉和精油都拿出来,在铺子里摆上。
上官轻儿就坐在铺子的离间,隔着一层珠帘,跟慕瑶在里面品茶,聊天,一边留意外面铺子里的情况。
上官轻儿今日出来,不仅是为了送货,同时也是出来了解客人的需要,看能不能开发新产品的。
没一会,外面就有客人陆陆续续的上门了,这一次的客人似乎很大牌,身后跟着不少下人,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
上官轻儿只是看了外面一眼,对这些娇气的女人没啥兴趣,但那女子身后的一个侍女的话却是让上官轻儿立刻来了兴趣。
门外,贞子和芊芊礼貌的将那客人迎进屋的时候,芊芊比较粗心,不小心踩到了那女子拽地的长裙,那一袭浅紫色长裙的高贵女子身侧的侍女立刻大声的呵斥,“小心点儿,要是踩坏了我们家小姐的裙子,你赔的起么?”
“非常抱歉,奴家不是故意的。”芊芊立刻低着头,诚心的道歉。因为上官轻儿这清寒斋一向都是做那些富贵人家的女子生意的,一般的富贵人家想来都比较大方也比较刁钻,但这铺子里的人都是上官轻儿亲自调教出来的,个个都很礼貌懂事,不卑不亢。
一般,她们这般道歉,客人也不会跟这铺子里的姑娘过意不去。
但也有不少喜欢没事找事的,例如眼前这一位。
那浅紫色长裙的女子身侧,另一个侍女高傲的扬起下巴,不屑的看着芊芊,道,“下次小心着点,咱们姑娘可是未来太子妃,要是在你这铺子里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这清寒斋也别想开下去了。”
“玲儿,不得胡说。”那一身浅紫色长裙的女子闻言,对身边的丫鬟低喝了一声,但是语气里却带着一抹高傲的气息。
听到太子妃这三个字,上官轻儿猛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冰冷的落在了帘子外面浅紫色长裙的女子身上。
隔着一层珠帘,看不清她的样貌,但是那她身上那一身高贵的装着和头上摇晃的首饰,却每一件都价格不凡,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再看她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玲珑有致,虽然长得不高,却是前凸后翘,脸上似乎还带着一层面纱,显得十分的高贵而又撩人。
这个女人,是个强悍的对手。
上官轻儿拿起折扇,一边摇着,一边踏着优雅的步子,掀开珠帘,冷冷的看了芊芊一眼,喝道,“芊芊,怎么还是毛手毛脚的?”说罢,又嘴角含笑,一脸温润笑容的对那紫衣女子道,“抱歉,这位姑娘,这贱婢不懂事,得罪你了,在下在这里给你赔不是。”
说罢,随手从身上拿出一盒很小巧的香粉,递给那紫衣姑娘,帅气的一笑,“这是在下最新研制出来的云芝香粉,世间仅有两盒,作为赔礼,便送给姑娘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还希望姑娘能消消气。”
那女子略微高傲的双眼闪过一抹欣喜,看着上官轻儿一身白衣,气度不凡,虽然看起来很年轻,却十分帅气,风度翩翩的样子,脸上闪过一抹羞红,伸手接过上官轻儿递上的盒子。一改方才的傲气,温婉的笑道,“这位公子太客气了,不过是小事罢了。莫非,公子便是闻名天下的清寒斋的主人,清寒公子?”
上官轻儿礼貌的一笑,不卑不亢,略显秀气的娃娃脸上带着一抹男女莫辩的俊逸,“什么闻名天下,不过是外面人传出去的,在下担当不起。”
这话说的很谦虚,却是默认了她的身份——她是清寒公子的身份。
果然,得知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少年就是大名鼎鼎的清寒公子,女子的眼底闪过一抹欣赏,看着手中那小巧的盒子,却是这清寒斋特有的标志没错,这才笑道,“公子如此厚礼,小女子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上官轻儿没忽略那女子看着手中香粉的时候那欣喜的表情,只淡笑,道,“姑娘太客气了,今儿姑娘能来寒铺,实在是叫寒铺蓬荜生辉。贞子,芊芊,还不快带这位姑娘去雅间,让姑娘好好休息一会?”
听到上官轻儿的话,贞子和芊芊都不敢怠慢,立刻恭敬地将那紫衣女子迎到了雅间,给她端上茶水,礼貌的在一边候着。
上官轻儿作为这清寒斋的主人,本是不需要前来伺候这姑娘的,但是她对这女人很感兴趣,于是便很给面子的,亲自到雅间来,对你女子笑道,“不知今日姑娘来此,是想挑选哪一类产品?”
女子娇羞的一笑,媚眼带着一抹娇柔,对上官轻儿道,“听说你们这儿的云芝膏,对皮肤有很好的保护效果,前几日来的时候,说是已经卖完了,不知今日可还有?”
这女子也很是爽快,开门见山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上官轻儿手执折扇,俊朗的脸上带着帅气的笑容,“姑娘今日来的巧,在下方才将最新研制的云芝膏带来,不知道姑娘想要几盒?”
“就拿三盒吧。”女子浅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不知这云芝膏,可适合四五十岁的女子使用?”
四五十岁?上官轻儿挑眉,随即笑道:“姑娘一片孝心,实在叫在下钦佩,这云芝膏任何年龄阶层的女子都适用。若是给姑娘您的母亲用,定能让令母的肌肤变得紧致,经常使用,年轻十岁也不是问题。”
上官轻儿这话,其实是在试探这个女子,看她一口气买这么多是想做什么。
听到上官轻儿的话,女子脸色一红,微微摇头,道,“多谢公子提醒,家母确实也需要一盒,那就给拿五盒吧。”女子大方的笑着,一举一动都十分的优雅,优雅间,却又带着几分傲气,一看就知道是自命不凡之人。
果然不是给她母亲买的,这么说,她原本买三盒是打算送人的了?四五十岁,莫不是打算给宫里的人送的?
上官轻儿的眼珠子转了转又笑道,“姑娘真是大方,不知买了这么多是要送人还是留着自己用?”
女子轻笑,咬着嘴唇,略带犹豫的道,“不瞒公子你说,我是打算拿去送人的,只是那人的身份高贵,也不知会不会喜欢?或者,公子这儿可还有其他的宝贝?”
果然是给皇后等人送的么?上官轻儿挑眉,轻笑,直接给那女子介绍了玫瑰精油以及持久不掉色的豆蔻,而且还是皇后最讨厌的紫色。
“紫色,是高贵优雅的代名词,就如姑娘你这一身衣服一般,一穿出来,就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上官轻儿含笑,将这紫色说的神乎其神。
那紫衣女子看着那一小瓶紫色的指甲油,终于心动的买下了。同时也将那些玫瑰精油什么的,都一并带走了。
上官轻儿让慕瑶取来五盒云芝膏,两瓶指甲油,两瓶玫瑰精油,用锦布包好递给了那紫衣女子,又坐在一边,跟她寒暄了几句,推销了一下自己的新产品。
那女子似乎觉得跟上官轻儿聊得挺投缘的,而且上官轻儿懂的东西很多,尤其是关于女性保养方面的知识,让女子觉受益匪浅,便跟上官轻儿多说了几句。最后离开之前,还告诉上官轻儿,她叫容紫菱,今后会多多来光顾这清寒斋。
送走了这个容紫菱,上官轻儿的心情却并不太好。
本来,那盒最新研制的香粉,她就是打算送人,希望找个身份高贵的人,帮她推销出去的。这东西送给容紫菱也没什么关系,但是这女人很可能是夏瑾寒的未来老婆,这个消息却让她有些不爽了。
不过,这个容紫菱既然买了自己送的紫色甲油,不管她是自己用还是送给皇后,都定然会惹得皇后不喜,想到皇后可能会看不起这个容紫菱,上官轻儿又有些小得意,很庆幸自己今天出来了,不然这容紫菱,绝对是个难搞的对手。
看到上官轻儿黑如锅底的脸,慕瑶好笑的来到她身边,问,“怎么,吃醋了啊?”
上官轻儿白了她一眼,不屑的回答,“有什么好吃醋的,他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勾引了,我还要他作甚!”
慕瑶嘴角抽了抽,道,“你继续死鸭子嘴硬吧,大师兄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又有人人羡慕的身份,你要是真不屑了,还真有大把人排着长队等他一个回眸呢。”
上官轻儿撇撇有些无奈的回答,“那又如何,如果他真要娶别人,我才不认他。”
说罢,她继续在铺子里潜伏着,看着外面一群又一群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或是贵妇进来买她的产品,她的心情立刻又变得愉快了起来。
出了铺子,已经是中午,上官轻儿心情一好,就将手搭在慕瑶的肩膀上,笑道,“瑶儿,今儿我心情不错,请你吃大餐去,”
慕瑶眼前一亮,“当真?”
“那当然,走走走,想吃什么,随便点。”说着,两人就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子的美味,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因为不是在雅间里吃的,她们对着一堆食物狼吞虎咽的时候,门口传来的声音也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可恶,那清寒斋这分明就是欺人太甚。”
“可不是,咱们郡主特地出宫亲自去买那什么云芝膏,他们居然说没货了,不识好歹。”
这是两个狗仗人势的奴婢的声音,而后面则是一个傲气十足的,狂妄的声音,“哼,改明儿我就让六哥哥找人去把那些不长眼睛的人给教训一顿,若不是昨日见九公主用了那东西,脸上的伤疤居然好了大半,本郡主才不屑去买。”
“郡主,您息怒,如今太子殿下回来了,你可不能气坏了身子。”一丫鬟低声安慰。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郡主您天生丽质,就是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比那些人漂亮不知多少倍。”
“就你们两个嘴甜。”被叫郡主的女子勾起嘴角,得意的笑,眼底满是得意的走进了酒楼,对掌柜的道,“掌柜的,来个雅间。”
掌柜的一看这几人的装着,就知道她们的身份不凡,但,今日太子殿下归来,不少人都出来迎接,这酒楼也是爆满了,别说是雅间,就是大厅都没剩几个位置了。
掌柜的歉意的低着头,笑道,“这位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咱们这的雅间已经定完了,不如姑娘你将就着,在这厅里用餐如何?”
那女子身边的丫鬟不屑的叫道,“你可知我们家姑娘是何人,在这大厅里用餐,岂非失了我们家姑娘的身份?”
那掌柜的有些尴尬,躬着身子,道,“若是姑娘您不满意,那小的也没办法了,这雅间,实在是没有了。”
“我出双倍的价格,给我空一间出来。”那女子在这大厅里扫视了一眼,见着大厅里的都是一些俗人,顿时不满的叫道。
听到这几个声音,不用看,上官轻儿也知道那些丫鬟嘴里的郡主是谁了。这等高傲的,除了她小时候的对手夏雨琳,还有谁呢?
只是,她说九公主的脸?夏静曦怎么了?脸怎么会有伤疤?上官轻儿蹙眉深思。
不过,这夏雨琳倒是有些本事,没想到在冷宫里陪了德妃两年,德妃突然身亡,她就被放出来了。
外面都在说德妃是忧郁致死的,但也有不少人怀疑是夏雨琳所为,但夏雨琳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德妃走的那段时间,几乎是日日以泪洗面,还有时疯疯癫癫的,说要陪德妃一起去了。闹到最后,兆晋帝看她年幼可怜,而逝者已矣,也便没有追究此事。
如今,六皇子夏瑾元也已经封王,赐住元王府,虽然名声不如夏瑾轩的好,却也是这京城里的帅气公子,对夏雨琳也还是跟小时候一般,疼爱有加。
只是,上官轻儿这些年也听说了,这夏瑾元表面上看起来挺正经,但实际上却因为德妃之事,经常流连青楼妓院,一直很颓废,在朝廷里并不太受待见。
当然,现在最让上官轻儿觉得好笑的是,本以为这夏雨琳在冷宫里住了两年,这会儿该学会手链才是,没想到还是跟当初一样蠢。
听着她狂妄的话,上官轻儿打了个饱嗝,故意放大了声音道,“瑶儿,吃饱了么?不够的话,哥再给你多点几个好吃的。”
慕瑶也不知道这上官轻儿在搞什么鬼,这都一桌子菜了,她虽然比较能吃,但也不至于还不够啊……
上官轻儿却是大方的摇了摇折扇,笑道,“这年头,像你这般好养的丫头可不多了,哥要是将来找媳妇,就找你这样的,懂事,内敛,又可爱,很会为家里着想。”
慕瑶的脸一红,瞪着上官轻儿,咕哝道,“你胡说什么呢?”
上官轻儿对老板招招手,道,“老板,再来两份炸鸡腿。”
“我吃不下了,轻……哥,能不能打包啊?”慕瑶一脸期待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点头,“当然可以,我们家瑶儿最懂事了,都会给哥哥省钱了。哈哈……”
不远处的夏雨琳听到上官轻儿他们的对话,目光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身上,见上官轻儿一身白衣,年纪不大,却是俊美不凡,英气逼人,衣着华贵,打扮得体。那样子,分明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这样有身份地位的公子,不是都应该在雅间里吃的么?
夏雨琳的眉头皱了皱,咬着嘴唇,开始深思起来。
他说,找媳妇就要找他对面那女子这般不娇气的?那,自己是不是太娇气了?
夏雨琳犹豫了一下,忍不住来到上官轻儿的身边,问,“男子是否都喜欢节俭懂事的姑娘?”
上官轻儿“啪”的一声打开折扇,酷酷的摇着扇子,扭头对夏雨琳帅气的一笑,“那是当然,姑娘你这打扮,非富即贵,想必不会明白我等的心思。不管是多会赚钱的男人,都不会喜欢铺张浪费的姑娘,尤其不喜欢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太子殿下当年就很喜欢乡下来的小郡主,不就是这个理么?”
说完,上官轻儿还补上一句,“我看姑娘你也快点适婚年纪了,若是姑娘有意中人了,可得多多注意形象才是。”
“咳咳……”慕瑶憋着笑,总算是明白上官轻儿刚刚说那些话的意思了,她这,分明是在抬高自己,贬低这位琳郡主么……
提起上官轻儿,夏雨琳的眼底满是阴狠和愤怒,也忽略了上官轻儿那句,“今后要多多注意形象”的深层意思。
她不屑的冷笑着,道,“她能做到的,本郡主也可以,我就不信太子哥哥和莲哥哥会看不到我的好。”
夏雨琳说罢,一挥手,就很是嚣张的在上官轻儿身侧的一个空位上坐下,高傲的笑道,“小二,把你们这最好的菜都给我来一份。”
听到夏雨琳的声音,上官轻儿嘴角猛抽,这女人,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不过,她既然这么喜欢嚣张,就让她嚣张去吧,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才懒得再管她。
打包好刚端上来的鸡腿,上官轻儿和慕瑶就离开了酒楼,来到对面的一家茶馆的二楼,斜斜的看着他们方才吃饭的酒楼,准备看好戏。
一开始慕瑶还不明白上官轻儿为什么说要来这里看好戏,直到……
上官轻儿和慕瑶才刚在茶馆的二楼坐下,优雅品完一杯好茶,就听到对面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吵闹声,吵闹声的来源,不是别处,正是夏雨琳坐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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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女恶棍之名横霸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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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我不来,你就要失眠了
京城东大街,乃是城内最为热闹的一条街道,街道两边,建着古香古色的漂亮房子,楼上多数是酒楼和一些客栈,或是高级店铺的雅间。楼下则是一排排整齐的铺子,有些是有店面的,有些是摆地摊的。
一踏进东大街,就能听到一阵阵热闹的吆喝声和吵闹声,整条大街都是喧闹的气氛,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一片繁荣。
此时,正是中午吃饭时间,这东大街的酒楼和小吃铺前,到处都围满了人。
上官轻儿和慕瑶坐在茶馆的二楼,听着茶馆里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讲着太子殿下的丰功伟绩,心情很好。
尤其是对面酒楼传来某人愤怒的叫喊声的时候,她简直是兴奋的恨不得扑过去凑热闹了。
透过敞开的窗户,上官轻儿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的酒楼里,一身高贵的白色暗纹襦裙的夏雨琳,一脸怒气瞪着酒楼老板大吼的样子。
“本郡主说了,本郡主的钱在你们这酒楼丢了,你们要对本郡主的银子负责。”
那掌柜的显然是对这个吃饱喝足之后,非但不买单,还扬言说在自己这酒楼丢了银子,要自己对她银子负责的女人很是无语。
但,出来做生意的,掌柜的也不是鲁莽之人,礼貌的道歉,“这位姑娘,实在抱歉,虽然不知道您的银子是如何不见的,但是您进来之后,就在这儿坐下吃饭了,我们也不曾看到有人靠近您,你的银子丢了,如何能要我们负责?”
夏雨琳却是不服气的叫道,“我方才进门前还在外边买了东西,我的银子还在的。不是你们这儿丢的还能在哪儿?”
掌柜的干咳两声,道,“那姑娘可知是谁拿了您的银子?您有何证据,能证明您的银子是在这人丢的?”
掌柜的此话一出,夏雨琳就语塞了,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一扭头,发现周围很多人都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夏雨琳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恢复了最初的端庄,对掌柜的笑道,“我确实不知道是谁哪里我的银子,但我银子是在你这儿丢的,我们各退一步,掌柜的你免了我这顿饭钱,我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如何?”
夏雨琳自以为大方的说着,她在宫里吃的饭菜,可没一顿比这差的,对她来说,这顿饭也不算什么。
但掌柜的看着那一桌残羹剩饭,却是冷笑了,“这位姑娘,你说你的银子是在我这儿丢的,但你却拿不出证据来。如今你还说这顿饭的钱算了,你可知你这顿饭得花多少银子?要是就这么算了,我这酒楼可就要亏大了。咱们小本生意,可亏不起。”
这掌柜的说的在情在理的,在场的人也是经常光顾这酒楼的,这酒楼的名声不错,掌柜的为人也很好,是以,大家都开始帮着掌柜的。
“姑娘,你没钱出手就别这么阔绰嘛,人家掌柜的也不容易。”
“你点了这么一大桌子菜,又不付帐,人家可是要亏大了的……”
“看姑娘你的打扮也不像是付不起饭钱的,却是为何要在此处为难一个掌柜的?”
“这年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姑娘你长的也挺标致的,没想到是来混吃混喝的……”
“姑娘,你就把饭钱付了吧……”
人们三言两语的,人言纷杂,有些说的好听的,是在劝她埋单,说的难听的,那简直已经将这个女人列为了骗子的行列。虽然她的手段很不高明,却也叫人十分不齿。
夏雨琳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就算是在冷宫里,因着兆晋帝对她们网开一面,又有六皇子打点着冷宫的一切,她也不曾受到多少委屈。如今面对这么多人的指责,夏雨琳面红耳赤,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倒是她身边的侍女,看着这些人目光不善的样子,咬着嘴唇,打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家琳郡主还会付不起这一顿饭钱?我们郡主分明就是在你们这儿丢的银子,你们不负责也就罢了,还要逼着咱们付账,这不是欺负人吗?”
另一个侍女也附和道,“就是,我们郡主可是六王爷的表妹,也是太子殿下的堂妹,还会差你一顿饭钱不成?”
夏雨琳也觉得自己的身份摆出来,或许能吓吓这些人,冷哼一声,“本郡主说了,方才银子已经在你们这儿丢了,你们若是执意要本郡主埋单,便去元王府拿,我六哥哥定会给你们的。”
掌柜的闻言,干笑道,“这位姑娘,你说你是郡主?我等孤陋寡闻,实在不敢肯定你的身份,冒然叫我等去元王府要钱,岂不是显得我们不懂规矩?”
这掌柜的也是个人精,听到夏雨琳说自己是郡主,他便没有再咄咄逼人,但也因为不能确定她的身份,而没有立刻妥协。
“你……你想怎么样?”夏雨琳生气的瞪着那掌柜的,以及周围那些看好戏的男男女女,眼底满是怒气。
她那骄横的样子,让人们纷纷摇头表示,这女子若真是个郡主,也绝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琳郡主,不就是前几年还试图陷害小郡主,最后跟着德妃一起被打入冷宫的那位么?
想到这里,众人看夏雨琳的眼神,都不由的带上了一层奇怪的色彩,气得夏雨琳肺都快爆炸了。
“不如,姑娘你随在下一同去元王府?如此一来,见着王府的人,在下也好有个说法和证据。”那掌柜的身后,突然走出了一个一身青衫,手执折扇,看起来风度翩翩的男子。
只是,他那一张普通到丢进人群就很难找得出来的大众脸和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却让他的形象瞬间从风度翩翩,变成了好色之徒。
上官轻儿在楼台上打了个响指,得意地看着对面的画面,笑道,“瑶儿,快看,好戏要来了。”
慕瑶看着那个长得又肥又丑,又色眯眯的男人,恶心的道,“那人是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哈哈,那当然,他要是好东西,咱们岂不是没好戏看了?”上官轻儿爽朗的笑着,就差没吹着口哨唱歌儿庆贺了。
“他是什么人?你知道他会出现?”慕瑶好奇的问。
上官轻儿点点头,稚嫩的小脸上带着一抹算计的笑,“此人乃是这酒楼老板的儿子,也就是这京城首富张家的大公子。我这么说,你可知道了?”
慕瑶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个传言中夜夜留宿青楼,还时常强抢民女的大恶棍?本姑娘早就想好好教训他了,没想到今日竟是见到了。”
上官轻儿拂了拂耳边的青丝,懒懒的笑着,“不用咱们出手,自然会有人教训他,今天我们只要看好戏就好了。”
上官轻儿正说着,对面的夏雨琳就传来了不屑的声音,“怎么,你们这是不信本郡主的话么?”
那张大公子嘴角含笑,一双眼睛像是能看透夏雨琳的衣服,看到她的身体一般,死死的盯着夏雨琳,将夏雨琳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
夏雨琳如今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在宫里吃的好喝的好,营养充足,这身材也十分的出落,前凸后翘的。加上那张小脸也有几分姿色,一般男子见了,怕是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她两眼。
虽然她此刻的样子很骄横,却并不影响张公子眼中对她的向往。
“姑娘此言差矣,在下并非不相信姑娘,不过是想帮姑娘调解矛盾而已。”那张公子略显肥胖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故作儒雅的笑道,“不然,姑娘你可还有更好的法子?”
夏雨琳被这么一说,又觉得这男人说的有些道理,如今她们身上没银子,又不能直接走掉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她吃了人家的东西,又不买账的话,可就不仅是丢脸这么简单,更是关系她的名声。
如今太子哥哥回京了,上官轻儿那个贱人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她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将名声给弄坏了。否则,届时她要如何跟上官轻儿斗?
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那张公子,夏雨琳不屑的道,“如此也罢,只是,为何是你跟我去?”
张公子摇着扇子,邪恶的一笑,。
那掌柜的见状,立刻解释道,“姑娘你有所不知,这公子乃是我们酒楼的大少爷,他随你去,再适合不过了。”
掌柜的说完,心里却有些为夏雨琳祈祷,希望他们大少爷能手下留情,否则,这姑娘怕是……
不过,这姑娘这般性子,也着实不讨喜,所以,掌柜的也是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得罪自家少爷的。
夏雨琳闻言,终究还是妥协了,“行,那就你跟我去吧。”说罢,就带着身边的两个侍女,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酒楼。
那张公子也立刻笑眯眯的跟上,眼底满是不怀好意的笑。
上官轻儿和慕瑶也从茶馆里走出来,看着那夏雨琳和张公子的身影,偷笑道,“瑶儿,咱们跟过去看看。”
慕瑶一脸八卦的点头,“必须跟过去,不然岂不是要错过好戏了。”
那酒楼离六王爷的元王府并不远,夏雨琳一路上也没防备,只是跟那又肥又丑的张公子保持了距离,急急忙忙的往前走。
那张公子难得跟这么一个大美人出来,怎么可能就这么被她甩掉了?
大步跟上去,笑眯眯的道,“姑娘,你走这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啊……”
夏雨琳瞥了那张公子一眼,“本姑娘习惯走这么快了。”
张公子却是几个箭步来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肥肥的脸上,笑的很是邪恶,“姑娘,今儿天气这么好,何必走这么急呢?”
夏雨琳退后两步,瞪着这男人,怒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跟姑娘你多聊几句,亲近亲近……”张公子又靠近几步,一挥手,就让身后跟着的家丁,将夏雨琳身后的侍女给打晕了。
夏雨琳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发现自己此刻正是走在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就更加不安了。
壮起胆子,扬起头,高傲的叫道,“我告诉你,我可是宫里的琳郡主,你要是敢对我乱来,太子哥哥知道了,定不会轻饶你。”
“呵呵,太子哥哥?你说的是太子殿下吗?叫的还真的顺口,这京城里可是有不少姑娘都在私底下这么叫太子殿下,姑娘你如今公然叫出来也是没用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说着,就伸出他肥胖的手,趁机在夏雨琳的脸上抹了一把。
“啊……变态,滚开!”夏雨琳被吓得惊叫一声,眼底满是惊恐,身子也不断的后退。
“嘻嘻,本少爷还没尝过这么嫩的姑娘呢,你方才吃的那桌饭菜,可是值好几百两银子,不若,你给本少爷我做第八房小妾,少爷我就免了你的饭钱?”男子猥琐的笑着,慢慢将夏雨琳逼到了墙角。
夏雨琳惊恐的看着男子,怒道,“你,你想得美,本郡主岂会看上你这样的败类?我告诉你,最好立刻放我离开,否则,你要是敢碰本郡主一根手指,六哥哥定不会放过你。”
夏雨琳的话刚说完,男子就一把将她按到墙角,猥琐的笑着,手不安分的在她脸上抚摸着,嘴里发出了一阵淫笑,“美人儿,只要你成为本少爷的人,今后那都是本少爷的了……嘻嘻,你要是乖乖配合,本少爷就好好疼你,要是不配合……哼哼。”
男人说着,就眯起那原本就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手一用力,就扯开了夏雨琳身上的衣服。
“啊——流氓,你想做什么,放开本郡主……恶心的东西,给本郡主滚开。”夏雨琳手脚并用的想要挣开男人的束缚,可男人的力气很大,她费尽了力气,也没能挣开。
倒是因为她那句恶心的东西,把男人给激怒了。
“啪”的一声,男人一巴掌打在了夏雨琳的脸上,打得她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给脸不要脸的贱丫头,既然你这么不情愿,本少爷就偏要让你成为本少爷的人,恶心的东西?一会本少爷就让你在本少爷这恶心的东西下身下求饶。”男子说着,对身侧的家丁道,“来人,把这不听话的贱人给本少爷绑起来。”
“是。”那家丁们一个个色眯眯的看着夏雨琳被扯开了衣服的地方,然后拿着绳子就要去绑人。
看到这里,慕瑶有些不忍心,道,“轻儿,我们真要见死不救吗?”
上官轻儿摸了摸下巴,也在犹豫这个问题。夏雨琳虽然很惹人讨厌,但是,要不是自己偷了她的银子,她也不会在酒楼里被人指责想吃霸王餐。
而且夏雨琳的名声在酒楼里的时候就已经扫地了,自己的目的也基本上达到了。若是真让她被那个恶心的男人带回去了,也着实有些良心过意不去。
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合起手中的扇子,不屑的道,“算了,本公子心底善良,今儿就先放过她。”
说着,上官轻儿就从屋顶上飞下来,一个旋身,白衣飞扬,手中的扇子带着强劲的风,猛的攻击在那些家丁的身上。
“砰——砰——”的几声,上官轻儿的身子轻巧的在人群中晃了一圈,那些家丁就被打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上官轻儿用扇子挡住了脸,一脚揣在那胖胖的张公子身上,将他踹到在地上。这才扭头,表情严肃的看着夏雨琳,“还不快走?”
夏雨琳慌忙丢下原本挂在自己身上,打算将自己绑起来的绳子,眼里噙着泪水,感激的看了上官轻儿一眼,“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贵姓?”
上官轻儿嘴角含笑,想起方才在酒楼的时候,夏雨琳还说要找人去毁掉自己的清寒斋来着,于是大方的笑道,“在下上官清寒,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在心上,快下离开吧,他们一会就醒来了。”
夏雨琳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看了看那些倒了一地的男人,跺跺脚,飞快的跑向了附近的元王府。
上官轻儿手里拿着一把小石子,飞上了屋顶,对着倒在地上的那几个男人的身上丢去,那些被点了穴道倒下的男人们立刻就醒了过来。
只是他们醒来之后,上官轻儿和夏雨琳都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轻儿,你为何要告诉那琳郡主你的身份?”
上官轻儿走在大道上,优雅的摇着手中的折扇,引来了街道上不少女子的回眸和惊艳的目光。她却是悠然自在的,不时对周围的少女投去暧昧的眼神,惹得那些女子纷纷面红耳赤。
“你没听到她说要去找人把本公子的清寒斋给毁了么?”上官轻儿懒懒的回答。
“咱们又不怕她。”慕瑶不屑的回答。
上官轻儿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这件事可以避免,又何须浪费我们的人力物力呢?再说,要是这女人恼羞成怒,想要对我们的铺子下手,我们就算不怕,也会惹出事端,坏了名声。”
闻言,慕瑶点点头,佩服的看着上官轻儿,“轻儿,你想的事情真多,一点都不想是八岁的孩子。”
上官轻儿挑眉,笑道,“那是因为是本就是不止八岁,哈哈哈……”
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路往城门而去,在街上买了一些东西,就直接回了普崖山大院。
上官轻儿和慕瑶一回来,一身蓝色衣衫的风吹雪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哀怨的瞪着她们,“瑶儿,小师妹,你们两个太不厚道了,进城也不叫上二师兄一起。”
上官轻儿笑道,“二师兄,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你要是跟我一起进城,我肯定又要抢了你的风头的。”
慕瑶偷笑,道,“可不是,轻儿这样子,可是男女通吃,你跟着去,根本就是自找没趣。”
“难道在你们心里,师兄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我……我……”风吹雪生气的瞪圆了眼睛,那气鼓鼓的样子,有些搞笑。
上官轻儿心情好,丢了一个刚买的荷包给他,道,“喏,送你的,你的是最漂亮的红色啊,你可别嫌弃。”
风吹雪眼前一亮,看着那个漂亮的荷包,得意的问,“小师妹,这是你亲手给师兄做的么?”
慕瑶嘴角猛抽,“二师兄,你见过轻儿刺绣么?”
风吹雪眨了眨眼睛,抓抓脑袋,摇头,“好像,没有……”
“那就是了,轻儿要是能绣出这么好看的东西来,她就不叫上官轻儿了。”慕瑶说完,也给风吹雪丢了把小笛子,道,“这是我送的。”
风吹雪简直是受宠若惊,瞪大了双眼看着慕瑶和已经走远的上官轻儿,“你们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总觉得,有阴谋……”
慕瑶白了他一眼,不屑的道,“阴谋?看来我们就不该对你好。”说罢,也不再理会风吹雪。
风吹雪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荷包和笛子,心中一阵温暖,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
看来,他也不是没人在意了,这两个小丫头出去,还记得给他送东西。
但是,当风吹雪兴高采烈的回到院子里,想要炫耀三师妹和小师妹给他送了东西的时候,却看到拄着拐杖的青然手里也拿着一个小小的绿色荷包,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的在抚摸着。
“青然,你在干嘛?”风吹雪好奇的凑过去,有些不悦的问。
青然的脸色变了变,收起脸上的笑,对风吹雪笑道,“没什么?”
“没什么你笑的跟个什么似得?”风吹雪盯着他手中的荷包,道,“这东西哪来的?”
青然嘴角含笑,道,“别碰,这可是轻儿给我送的。”
轻儿……
风吹雪不悦的骂道,“没良心的死丫头,我还以为就给我送了呢。”说罢,又不甘心的问,“那瑶儿有没有……”
青然蹙眉,道,“慕姑娘怎么了?”
看到青然一脸茫然的样子,风吹雪顿时就来了优越感,看来,就只有小师妹给青然带了东西回来,瑶儿还是比较疼自己的,于是就拿出手中那一枚小小的陶笛,得意的道,“瞧瞧,这是瑶儿给我带的,漂亮吧?”
青然点头,笑道,“嗯,很漂亮,慕姑娘对你还是挺不错的嘛。”
“那是当然啦。”风吹雪得意的笑着,打算去找明夜,看看明夜有没有收到礼物。
结果,伤势已经全好了,准备练剑的明夜也正拿着一个黑色的荷包和一个画着漂亮图案的小陶笛出神。
风吹雪的有预感顿时又消失了,看来,他在师妹心里也不是独特的,只有大师兄对他们来说都是独特的存在。
这么想着,他转身默默的离开,心里却有些压抑。
从小到大,大家都只看到大师兄的好,大师兄永远都是最好的,而他,永远都只能活在大师兄的光芒下。不管是师父,球叔,还是小师妹,眼里永远都只有大师兄……
……
是夜,上官轻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夏瑾寒回来的这几天,每夜都陪着他入睡,上官轻儿居然又习惯了有他在的日子,他这一离开,她便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
“这该死的习惯。”上官轻儿在床上躺了许久,一直都睡不着,最后也不强迫自己入睡,干脆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夏瑾寒以生病为借口,推掉了今晚的庆功宴,但是明天却还是避免不了要出席。
去年出席庆功宴的时候,皇后就开始想办法让夏瑾寒娶妻了,如今这都过去四年了,这一次的庆功宴,怕是又免不了要来一次逼婚吧?
不知道这次的对象是谁?
想起今日在清寒斋里遇到的容紫菱,上官轻儿心里有些不好受。那个女子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夏瑾寒也二十一岁了,他要怎么才能拒绝皇后提出的要求呢?
不,皇后提出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兆晋帝赐婚……
想到这里,上官轻儿再也躺不住,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穿上衣服,就打算潜进东宫去找夏瑾寒。
谁知才走出房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味……
眉头皱了皱,上官轻儿飞上屋顶,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果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大树上,抱着一坛子酒牛饮。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飞身来到他身边,一脚将那酒坛子踢开,在他身边的树枝上站稳,道,“二师兄,你怎么又喝酒?又被哪个姑娘给拒绝了?”
酒坛被丢开了,风吹雪不悦的扭开头,不看上官轻儿,闷闷的道,“不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管我喝酒作甚?”
哎哟,他这话听起来怎么怨气这么重啊?
上官轻儿眉头微皱,在他身边蹲下,看着他那张秀气的俊脸,道,“二师兄,你没事吧?我要不是刚好看到,才懒得来理你。”
“如此,你便当做没看到吧。”风吹雪闷闷的回答完,就跳下了大树,摇摇晃晃的,打算离开。
上官轻儿摸了摸鼻子,心想,这丫的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劲?这话说的,怎么好像自己欠了他几百万似得?
上官轻儿也跟着跳下去,拉着他道,“二师兄,你没事吧?你喝多了,别乱跑,我送你回去。”
风吹雪甩开她的手,叫道,“说了,别管我,你听不懂吗?”
额……
上官轻儿愣住了,这人真的是她二师兄吗?怎么,怎么这么奇怪?
上官轻儿不甘心的跟过去,挥手就跟他打了起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扮我二师兄。”
风吹雪慌乱间,接住上官轻儿的攻击,怒道,“什么叫假扮?我才不屑……”
“我二师兄才不会跟你这样,哼,你老实招来,扮成我二师兄的样子,偷偷摸摸潜进我们院子,是想做什么?”上官轻儿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变慢。
风吹雪费力的迎接上官轻儿的攻击,最后被上官轻儿一脚踹倒在地上,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上官轻儿用手中的软剑指着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重要吗?”风吹雪被打倒在地上,也没有再站起来,就这么倒在地上,自嘲的笑着。
上官轻儿蹙眉,道,“二师兄一向很自信,才不会借酒浇愁。他很疼轻儿,就跟亲妹妹一样好,从不会对轻儿生气,更不会不理轻儿。还有,二师兄就算喝醉了,也不会做出这样的态度,你到底是什么人?”
风吹雪愣了愣,醉眼朦胧的看着上官轻儿,嘴角带着一抹自嘲的笑,“你心里,你二师兄是这样的人?”
上官轻儿看着这个男人,好像真的是二师兄没错,但又觉得他乖乖的,便用稚嫩的声音回答,“当然,二师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虽然风流了些,一看到姑娘就犯傻,然他一直都是我和瑶儿心中的好大哥。”
说完,觉得自己废话太多了,软剑往前几份,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说,你到底是何人。”
风吹雪听到上官轻儿的话,却是彻底的愣住了,他双眼满是惊讶的看着上官轻儿,“好大哥么?你真这么觉得?你不是看不起他,觉得他永远都不如大师兄么?”
上官轻儿疑惑的瞪着他,怒道,“拜托,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二师兄跟瑾哥哥是不一样的,瑾哥哥是我救命恩人,二师兄是陪伴我成长的兄长,他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谁都不能缺少……啊……喂……”
上官轻儿还没说完,那人突然推开她的剑,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抱住了上官轻儿。
利剑划破了他的手,流出了点点鲜红,他却丝毫不在乎,轻笑着,道,“真的吗?小师妹……”
“额……你真的是二师兄?”上官轻儿推了推他,眉头紧皱,小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没摸到面具什么的,才生气的吼道,“二师兄,你这是找死啊?看看,都伤着了?真是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你……”
“轻儿,二师兄,怎么了。”起身去茅房,听到这边有声音,就跑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慌忙跑过来。
“瑶儿,二师兄喝多了,咱们把他扶回去吧。”
“嗯,好。”慕瑶点头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他回到他的房间里,将他丢在床上,又拿出了干净的布条,将他的伤口包扎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风吹雪却是嘴角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上官轻儿和慕瑶,笑道,“谢谢你们,师妹。”
上官轻儿莫名其妙的瞪着他,问,“二师兄,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风吹雪摇摇头,眼底却再没有最初的阴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澈和清明,“没事,回去休息吧。”
上官轻儿不放心的蹙眉,道,“真的没事?刚刚那样子真是吓死人了。”
风吹雪嘴角勾起,笑道,“小师妹要是真的担心,不如跟我一起睡?”
“去死!”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站起来,道,“没个正经,你快休息吧,我跟瑶儿要先回去了。”
“好。”风吹雪点头,目送他们离开了房间,才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抹不明所以的笑。
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他的头顶上传来,“仅此一次,下次再抱她,小心你的手。”
风吹雪愣了愣,抬眸,果然就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他上方的屋檐上,目光清冷的看着自己。
风吹雪眼底闪过一抹不自在,干笑道,“大师兄,不带你这样的,小师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错,她本是我一个人的。”夏瑾寒的声音,冷的几乎能将人冻结,那眼神,也十分的惊人。
风吹雪从床上坐起来,懒懒的道,“是吗?小师妹可未必是这么想的。”
“我不管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想要在这里寻找什么存在感,只要不打她的主意,我便不管你。”夏瑾寒答非所问,语气凛冽,“我从未跟你争过什么,想要别人看得到你,便努力让别人看到你的存在。你自己都不重视自己,别人如何会重视你?”
风吹雪一愣,脸上满是惊愕和不解,他的事情,大师兄都知道?
夏瑾寒却没有看到,转身,跳出了窗口,冷冷的道了一句,“我再说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小心你的手。”
说完,风一般的飘走了。
风吹雪呆呆的坐在房间里,低着头,头靠在了膝盖上,似乎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一幕幕。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卑微,因为出生就带着一双桃花眼,男生女相,被人说是不祥的预兆。
母亲为了保住他,活活被害死了,要不是爷爷护着,也许他也不可能活下来。
其实,他很多时候都在想,要是他一出生就死掉该多好,母亲就不会为了他而死,而他也不会成为家人的眼中钉,人人都恨不得除掉他。
小时候他不懂,为什么不管他做什么,做的多好,都没人夸奖他,没人认可他。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根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小时候,哥哥姐姐们都是家里人的宝贝,惟独他被嫌弃,被唾弃,永远只能躲在昏暗的角落里。
直到有一天,爷爷为了救他而死,他也成功被赶出家门……
本以为,师父救了他,该是会重视他的,师父也确实很重视他,因为他很努力很拼命。但是师父眼里,大师兄永远都是最好的,不仅如此,后来慕瑶来了,眼底崇拜的也只有大师兄。上官轻儿也是如此……
大师兄一直都备受瞩目,众星捧月,而自己原本想要努力施展才华的抱负,也从此淹没在了大师兄的光芒之中。
尤其是小师妹来了之后,看到她的眼里只有大师兄一个人,他心里就完全找不到存在感了……
别看他平日里总不正经,他的内心其实很压抑,也就是因为压抑,才会装作一副对任何事情都很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就是太在乎了。
不过,今天听到上官轻儿对他的评价之后,那一句,“他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谁都不能缺少”让他顿时觉得是自己太小气,太看不开了。
虽然他明白,上官轻儿也许是知道了什么,方才才会这么跟自己说的。他也明白,他跟大师兄,在她心里的位置,完全不一样。她不过是在安慰自己,但至少,她没有觉得自己可有可无,那就足够了。
就像是大师兄说的那样,要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怎么能让别人看得起呢?
风吹雪想开了之后,心情也好多了,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孩子气,连小师妹都懂的道理,他自己却是纠结了这么多年。
再说夏瑾寒,轻车熟路的回到了上官轻儿的房间,发现她还没回来,便安静的坐在床前,脸色有些难看的等着她回来。
方才她对风吹雪的关心,他都看到了,他也不是小气之人,但是看到她对风吹雪那样亲密的样子,他还是觉得很不开心。
上官轻儿跟慕瑶聊了几句,这才回到房间。本来是想去找夏瑾寒的,可是看看时间,这么晚了,也许他都休息了吧?
犹豫了一下,叹口气,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
本以为今晚定又会是一个失眠之夜,便沮丧的低着头,来到床前就扑了上去,结果,意外的扑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啊——”上官轻儿低呼一声,惊愕的抬起头,不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在看到是夏瑾寒的时候,眼底散发出了一道灿烂的光芒,咧嘴,激动的叫道,“瑾哥哥?你,你不是回去了么?”
夏瑾寒冷着脸,紧紧抱着她的腰,低头靠在她耳边道,“我不来,你今晚怎么睡得着呢?还是,你打算去找你二师兄过来,给你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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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抱歉,今天更的有些少,实在是晚上一开电脑就收到了各种关于严打扫黄的消息,忙着改文去了~(>_<)~所以没时间码字,也没时间检查错别字,只能将就着更30点了。
另外,看到有妞对文文女主迟迟不长大有不满的,在此我要说的是,女主要长大是时间问题,这不是玄幻文,女主没有魔法,不会瞬间长大。因为男主去打仗,而让女主跟男主分开数十年,也不太现实。所以,若是有些亲不满意的,伦家也没办法了,艾玛,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码字很累,改文更累,写点小破文不容易,还要担心写h被抓,唉……希望妞们口下留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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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太子的暗示
听到夏瑾寒这句话,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心想,莫不是刚刚跟二师兄在院子里的那一幕,被他看到了?
可是,就算被他看到了,他也不用这样跟自己说话吧?
他这语气,怎么这么酸啊?难道是——吃醋了?
这样的想法,让上官轻儿的心情变得很好。她轻轻抱着他,笑眯眯的道,“怎么会呢,瑾哥哥,只有你才会这么邪恶,老是拉着人家陪你睡好不好!人家二师兄那是喝醉了……”
夏瑾寒挑眉,“哦?喝醉了你就要去陪他了是么?”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撒娇道,“人家哪有,人家那是刚好看到他喝多了,才跟瑶儿一起扶他回去休息的。”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出去作甚?”夏瑾寒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上那一抹纯净的笑容,是那样的诱人。
上官轻儿委屈的嘟起小嘴,“轻儿本来是打算出去找你的……”
“哦?”夏瑾寒显然不信,挑眉,一脸的怀疑。
上官轻儿见时机到了,便趴在他身上,清澈的大眼睛深深的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语气有些神秘的道,“瑾哥哥……”
“嗯?”夏瑾寒被她那眼神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挑眉,不解的看着她,不知为何,她此刻这灿烂的笑容,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一脸纯洁的笑着,“好酸……你是不是吃醋了?看我跟二师兄走的比较近,不开心了?”
夏瑾寒愣了愣,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不自在的错开跟她对视的双眼,道,“胡说,我为何要吃醋?”
吃一个小孩子的醋?他怎么可能会……
上官轻儿不肯放过他,双手抱着他肩膀,跨坐在他身上,嗅了嗅鼻子,“你骗人,你分明是吃醋了,我闻到了,嗯,好酸,好酸……”
夏瑾寒尴尬的瞪着她,“死丫头,叫知道调侃我。”
“嘻嘻,你就承认吧,你要不是吃醋了,干嘛开到我就一脸不高兴了?”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不自在的夏瑾寒,总觉得,在他脸上看到笑之外的表情,都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我不高兴看到你,行不行?”夏瑾寒轻轻推开她,不悦的起身,道,“我要回去了。”
“哎,你回去做什么?你都来了……”上官轻儿急忙拉住他的手,紧张的说。
夏瑾寒挑眉,冷着脸道,“免得我留在这儿,被人说吃醋,所以,还是回去的好。”
这个小气鬼,不就是跟他开个玩笑么?他至于吗?
上官轻儿从身边抱紧他,咯咯的笑着,“轻儿错了,瑾哥哥,轻儿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是轻儿吃醋了。”
夏瑾寒转身,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抱下来,放回床上,道,“你倒是说说,你为何吃醋?”
想起在街道上遇到的那个容紫菱,上官轻儿委屈的低着头,绞着手指道,“你还想瞒着我,哼,你都要娶妻了,轻儿当然吃醋。”
夏瑾寒眉头紧皱,在床前坐下,拉着她的小手问,“你从哪听说的,我何时说要娶妻了?”
上官轻儿推开他的手,转过身去,闷闷的道,“你还不承认呢,人家都在外面自称是未来太子妃了。”
上官轻儿总觉得,夏瑾寒这个时候不带她回去,很可能是因为这件事。
世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但是一直没有娶妻,之前,他在边关也就罢了,国家大事重要,娶妻什么的,都该放在一边。
但如今他立功回来,这个年纪,要是再不娶,外面的人就不知道要怎么看他了。
上官轻儿这些年也曾经听到一些人说太子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之类的,也有不少人yy夏瑾寒和韩熙然的感情,就如同当初上官轻儿对夏瑾寒和韩熙然的看法一般。
但是,没人比她清楚,夏瑾寒不喜欢男人,身体也没有别的问题,他只是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一直没有成婚罢了。
如今,他已经二十一岁,在古代,很多男子都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就连三皇子夏瑾煜,去年也已经娶了侧妃,瑞王府里都有好几个侍妾了。惟独夏瑾寒的后院还的空空的,就算是别人不议论他,皇后这位早就想抱孙子的母亲,怕是也等不及想要让夏瑾寒娶妻了。
所以,上官轻儿早就料到,夏瑾寒这次回来可能会面对逼婚的问题。前段时间他们两人整天相处,忘记了那些是非,而他也从没提起,倒是差点让她给忘记了。今天见到那个自称是未来太子妃的容紫菱,上官轻儿才意识到危险。
所以,才会觉得夏瑾寒不带她回宫,是不愿让她知道他要娶亲的事情,或者是,他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只是没告诉她。
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希望他瞒着自己。
夏瑾寒眯起眼睛,冷峻的脸,变得越发的冰冷,他冷冷的道,“是么?你也觉得,那个女人可以做我的太子妃么?”
他冰冷的声音,让上官轻儿有些心疼,同时也有些难过,低声回答,“我哪能知道呢,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你都不肯告诉我……”
听出了上官轻儿语气里的委屈,以及她身上那淡淡的酸味,夏瑾寒的心情立刻又变得好了起来。他轻轻将外套褪去,漫不经心的道,“那你现在知道了,心里可好受?”
“我能好受么?哼!”上官轻儿不满的冷哼一声,也不脱外套,就拉过被子盖住,躺在了床上。
夏瑾寒无奈的轻笑着,总觉得,逗这个丫头,很多时候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他在她身侧躺下,轻轻抱着她,在她耳边道,“丫头,我只想看到你开心的笑,所有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我都不希望传到你的耳朵里。”
上官轻儿愣了愣,扭头,不解的瞪着他。
这个混蛋,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夏瑾寒轻轻拂去她颊边的青丝,轻轻吻了吻她的脸,柔声道,“我没在这个时候接你进宫,是不想让你为这些事情烦恼罢了。慕容雪云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那些女人想要做我的太子妃,就让她们争去,但我不希望任何人,将你卷进这些斗争中,你可明白?”
上官轻儿的双眼睁得大大的,清澈的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和惊讶。
夏瑾寒的意思是,他之所以没在这个时候带自己进宫,不是想瞒着自己偷偷的娶亲,而是不想让她卷进那些斗争里,再次被推上风尖浪口么?
是啊……他这么聪明,她都能想到这次回来会免不了的要面对娶亲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这么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愧疚的看着他,而后又低下头,抱着他道,“瑾哥哥,轻儿不知道你想了这么多,轻儿还以为,以为……”
“以为我要娶亲了是么?”夏瑾寒好笑的抱着她,低声问。
上官轻儿点头,“嗯……我以为你不要轻儿了。”
“傻丫头,我如何会不要你呢。”你早已经融进了我的心里,你叫我,如何割舍?夏瑾寒在心底低叹,看着她身上那一身衣服,道,“还不把外套脱掉?一会子弄得皱巴巴的,你明天又该没衣服穿了。”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起身将外套脱开,又再次扑进夏瑾寒的怀里,蹭了蹭,笑道,“瑾哥哥最好了,嘻嘻。”
夏瑾寒无奈的揉着她的长发,“那,你要如何报答我呢?我为了你,一而再的拒绝娶妻,继续这么下去,我今后怕是要娶不到妃子了。外面那些人,不知道会把我说成什么样的,你,可要对我负责才是。”
额……
上官轻儿愣住,抬眸看着夏瑾寒完美的下巴,眨了眨双眼,一脸无辜的道,“瑾哥哥,你这话,是在暗示什么吗?”
夏瑾寒也怔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暗示什么?他在暗示她,说自己不会娶别人,是因为她,所以,要她负责,意思是他要……娶她么?夏瑾寒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到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现在才八岁……
可若不是这样,那他又为何因为她跟风吹雪靠的太近而吃醋?又是为何一而再的拒绝娶妻呢?
曾经,他分明觉得,娶妻,娶谁都一样,只要对自己有利的,谁都可以,不是么?
夏瑾寒眉头紧皱,因为上官轻儿这个问题,而陷入了沉思。
上官轻儿也不吵他,只是安静的陪着他。她想,也许他还不明白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强烈占有欲的来源吧?毕竟,自己现在还小。
不过,她不急,她会等他明白的,她也相信,他这么聪明的男人,一定会明白的,而且不会太久……
上官轻儿靠在夏瑾寒怀里,疲惫的慢慢沉睡过去,所以没有看到夏瑾寒想通了之后,那惊讶的表情和激动的笑容。
他紧抱着她,看着怀里熟睡的小丫头,嘴角勾起,好看的樱色红唇带着漂亮的光泽,在这昏暗的夜里,宛如罂粟花一般诱人。
他轻轻吻着她的发,轻笑,低声的回答她的话,“轻儿,你是我的……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都会坚持,把你留在身边。”
他这些年来的坚持和固执,不都是因为她么?
如果,这天底下还有一个人能陪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看天地浩大的话,那个人,一定是她。
既然如此,那他的答案还不明显么?
除了她,又有谁能让他这般牵挂,这般的不舍呢?
夜色正浓,清凉的夜风,轻轻的吹刮着窗外的大树,发出了一阵“沙沙沙”的声音,鸣蝉没日每夜的响着,让这仲夏之夜,变得梦幻,美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夏瑾寒就起来了,穿上那一身洁白的长袍,整理好自己的长发,看着已经幽幽转醒的上官轻儿从床上爬起来,笑道,“吵醒你了?”
上官轻儿点头,一边用小手揉着眼睛,一边含糊的道,“嗯,瑾哥哥,这么早,你去哪儿呢?”
夏瑾寒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呼吸一滞,好一会才别开脸,不紧不慢的回答,“傻丫头,哥哥已经回朝,自然是要去上朝的。”
上官轻儿这才想起,他昨天就已经回皇宫,有些失落的再次躺在床上,道,“哦,是呢,那瑾哥哥快些回去吧,轻儿要再睡会。”
“睡吧,小懒猪,记得一会要起来练功。”夏瑾寒在床前坐下,轻轻捏着她的小鼻子,好笑的看着她。
“嗯,知道了。”上官轻儿抱着他的手,含糊的回答。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照在这个温馨的房间里,将这美好的一幕定格。
……
皇宫,龙腾殿内。
兆晋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含笑的看着下面的群臣,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霸气。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兆晋帝身边的太监拂了拂手中的拂尘,扯着尖尖的嗓子唱到。
下方,群臣恭敬的低着头,等待着有人启奏。
右相低着头,恭敬的上前一步,沉声道,“启禀皇上,臣有一事禀奏。”
“右相请说。”兆晋帝点点头。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身为我大夏的储君,如今已是二十有一,却因为战事等事情耽搁,一直未娶妃,臣以为,殿下作为储君,当尽快纳妃,以为我大夏的皇室产下子嗣。”右相大声的回答。
兆晋帝显然也是在关心这件事,这些天皇后可没少在他耳边提起这事,他也知道这儿子的性子比较倔强,若是一直这么荒废下去,不知何时才会娶妻……
点点头,兆晋帝的目光落在了夏瑾寒的身上,“太子,右相所言极是,不知太子可有意中人?若是有,朕可为你们指婚。”
夏瑾寒冷笑着,低头道,“启禀父皇,儿臣如今身子不适,并不曾想过娶妻之事。不若待儿臣身子好些了,再做商议。”
听出来夏瑾寒语气里的拒绝之意,兆晋帝有些不悦的蹙眉。
不等兆晋帝出声,一边的夏瑾煜就淡淡的笑着,“太子殿下既然是身子不适,身边更应该有个人照顾才是。”
兆晋帝满意的点头,“瑞王言之有理,你身为太子,早日为我皇室繁衍后代,也是一大责任。今晚的庆功宴上,皇后已经宴请了各大臣的千金,太子若是有适合的,便告诉朕,若是没有,朕便将此事交给皇后决定了。”
夏瑾寒的手握成拳头,点头应下,“儿臣遵旨。”
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心中也是满是冰冷。
他知道皇后一直逼着他娶妻是为了他好,若是之前,他也不会一再的拒绝,反正娶谁,都不过是一个工具,都不过是逢场作戏。
但是如今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他,不愿任何人影响了他们的感情,所以,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娶亲。
嘴角微微勾起,夏瑾寒的眼底露出了一抹冷笑。看来,今晚怕又是异常不带硝烟的斗争了,只希望那些女人聪明点,别挤破了头的想要靠近自己,否则……
夏瑾寒眼底寒光闪过,淡漠的脸上,满是寒意。
……
天还没黑,皇宫里热闹的宴会就开始了。
太阳刚刚下山,御花园里就坐满了前来参加宴会的男男女女。
太子殿下为了保卫夏国的安全,在边疆奋战了四年,早已经成为了这夏国民众心中神一般的存在,今夜的庆功宴,几乎所有人都是为了见太子一面,一睹人们口中俊美无双,风流倜傥,帅气逼人,宛如天人的太子殿下的风采。
同时,也不知道是是放出了消息,说太子到了适婚年纪却一直未娶,今晚的庆功宴,不仅是为了给太子殿下接风洗尘,更是为了给太子选妃。
因此,收到了邀请函的适婚年龄姑娘,几乎是从昨晚就开始为今天的宴会做准备,那衣服是有多漂亮穿多漂亮,有又吸引人就穿的多吸引人,有多华丽就多华丽。
不怕穿的太过鲜艳,抢了别人的风头,就怕穿的不够显眼,被这华丽的宴会给淹没了。
所以,这些早早就开始做准备的姑娘人,都是早早就进宫,来到宴会上,一边观望着,一边刺探军情,了解今晚宴会上来的都是些什么都,对方的能力如何,自己有几分把握能被太子殿下选上。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去,这御花园也几乎是人满为患,莺莺燕燕的漂亮姑娘,穿的花枝招展的,一个个的在愉快地交谈着。
这个说,“妹妹,你这衣服可真漂亮,今儿太子殿下看了,定会被你吸引了。”但语气里却带着一抹不屑。
那边回答,“哪能跟姐姐您比呢?姐姐天生丽质,哪怕是穿再普通,也定是最迷人的那个。”言外之意却是在嘲笑对方的打扮普通,不吸引人。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的开始出言附和,看起来,每个人都在夸奖对方,但话锋中却是带着更多深层的意思。
也难怪,这些千金小姐们,从出生以来,就接受着家中各种宅斗气氛的感染,骨子里都已经染上了宅斗的气息,在这些能展现她们才能的宴会上,自然都不会吝啬自己的口才和赞美。
当然,那所谓的赞美,到底是真的赞美,还是别有意味,就值得深究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后驾到——”御花园入口处的太监用尖锐的大声的唱出了这三个身份最为尊贵之人的称号,宣布他们的到来。
闻言,御花园里的众人纷纷跪下,大声的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兆晋帝和皇后一如既往的起着敬孝的模范作用,一左一右的扶着太后,缓缓的来到了中间的高台之上坐下。
“诸位免礼。”兆晋帝威严的声音响起,这台下之人才纷纷直起身子,低着头,恭敬的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之上,这兆晋帝都来了,为何今日的主角,那俊美无双的战神——太子殿下,却不曾到来呢?
人们不由的开始张望着,担心是不是太子进来了他们又没看到。
而那些一直不支持太子殿下的大臣们则是板着脸,不住地摇头,在心里暗暗的指责夏瑾寒的大牌。
今日虽然是为他举办的庆功宴,但他的身份是太子,如何能比皇上来的还迟呢?这成何体统?
不过,他们这位太子殿下也是一向冷漠狂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些大臣就算想指责,也只能是在心里,绝没有任何人敢说出来。
主角没到,兆晋帝的脸色难免有些难看,却还是笑着对在场的人道,“众卿不必拘礼,今儿是太子的庆功宴,大家开心便好,尽情吃喝。”
“谢皇上!”
人们的声音刚落下,就听门口终于传来了小太监那一声尖锐而又兴奋的,“太子殿下驾到——”
于是,在场的除了兆晋帝,皇后,太后,等身份高贵的人,其他的纷纷起身,给夏瑾寒夏瑾寒只是微微摆手,“诸位不必多礼。”
许是因为今日这宴会是庆功宴,穿白色的衣服并不适合,夏瑾寒很难得的穿了一身深紫色的长袍,浅色暗纹以及鎏金的领口,衬得他高贵大气,一身霸气浑然天成。
他像是踏着星辉而来,高大的身子,在经过四年的岁月洗礼和战争的打磨,显得越发挺拔,身上那一股子浓烈的贵气逼人,让在场的女子无不对他投去了爱慕的眼神。
这,就是他们的太子殿下,传言果然不假,太子殿下一如传言一般,有天人之姿,才震四方,威慑天下。战神这个称号,他当之无愧。
若是能成为他身边的那个人,伴随他一起踏上权利的顶峰,绝对是每一个女子的最大愿望。别说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这个身份足以叫所有人为他而不惜一切代价。就算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少爷,也绝对会是所有女子心中的王子。
夏瑾寒一身深紫色的长袍,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淡漠如水,樱色的红唇紧抿着,完全无视周围那些人投来的炽热目光。它来到中间,对着正前方躬身,给太后和兆晋帝等人行礼。
待礼数完毕后,夏瑾寒才在兆晋帝身前的第一个位子上坐下。
他的动作优雅而又利索,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主角来了,这宴会也就正式开始了。
一如每一次宫宴一般,宴会的一开始,总少不了歌舞的助兴。
经过特殊培训的舞女们,挥舞着手中长长的袖子,半遮面的涌入中间的舞台,开始舞动起来。
欢快的音乐,优雅的舞蹈,以及那扭动的水蛇腰,叫在场的男子们无不看得痴了。
当然,这在场的女子也都痴了,倒不是为了那动人的舞蹈,而是为了不远处正襟危坐的俊美男子。
太子殿下端着茶杯,喝水的样子,宛如天人,叫人惊艳。太子殿下没有表情,低着头看着地板的样子,也是超凡脱俗。太子殿下眉头微蹙,看向某处的样子,同样叫人心跳加速……
这一刻,太子就像是那最为高高在上的神一般,备受瞩目。
夏瑾寒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更不喜欢那些炽热的,没有丝毫掩饰的落在自己身的视线,这让他有一种想要将在场所有女人的双眼都戳瞎的冲动。
他淡然的端坐在位子上,坚决无视周围的炽热目光。却唯有一道,他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
夏瑾寒眉头微蹙,看向了人群的后面,那一身宫女装,正拿双眼,哀怨的看着自己的小丫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会乖乖的待在山里等他过去的,果然,他一个不留神,她就混到人群中来了。
抬眸望去,她穿着宫女的衣服,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夏静曦的身后……
看到夏瑾寒发现了自己,上官轻儿对他做了鬼脸,一脸得意,完全不觉得自己偷偷跟来是一件多么不该的事情,反而在得意。
夏瑾寒动了动嘴唇,用传音入密低声道,“为何不听话?”
上官轻儿不动声色的回复,“我就来凑凑热闹,不会坏你好事的。”
“好事?”
“哼哼,今天好多漂亮姑娘呢……我不来,岂不是没眼福了?”
“嗯……你来了也好。”夏瑾寒说完,就再没有听到上官轻儿的回答,因为,上官轻儿正低着头跟夏静曦说话。
“九姐姐,你不是说我打扮成这样,没人会认得我的么?为什么他认出来了?”上官轻儿低着头,低声的跟夏瑾寒咬耳朵。
夏静曦捂嘴偷笑,“你之前都见过太子哥哥了是不是?我说的是没见过你的会认不出来啊,你看八哥不就没认出你么?”
上官轻儿抬眸,看向了夏瑾轩的地方,见他正低着头喝茶,完全没留意到自己的样子,点点头,满意的道,“好吧,只要别人认不出来就好了。”
反正就算她想隐瞒,夏瑾寒也会知道她偷偷来过的,只要别人不知道是她就好了。
今天的宴会,她可是来凑热闹,捣乱的,要是被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可就不好玩了。上官轻儿摸了摸鼻子,安静的看着那些无聊的表演,等待着好戏的上演。
果然,那大批的舞女退下了之后,那些争妍斗艳的千金小姐们的斗争也终于开始了。
而,让上官轻儿意外的是,这第一个上台的,居然是她认识的——邱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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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妞们,今天的21点已经是极限了,昨天改了一天的文,感觉不会再爱了,呜~o(>_<)o~
相信大家也看到了,最近严打,各种改文,各种严格。这本是萌宠文,目前不需要改,所以亲们可以放心。只是,伦家之前的那些就——悲剧了,改得面目全非,肉痛又累死人啊有木有。
今天可能还要继续改,但会保持更新,字数有些少,希望亲们谅解。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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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赐婚?晕倒
今夜的皇宫,灯火通明,漂亮的琉璃宫灯,点缀着这个美丽的御花园,为这个美好的夜晚添了几份喜气。
悦耳的丝竹声,伴随着欢快撩人的舞姿,是今夜最为美好的姿态。
边关长期战乱,使得不少大臣都日夜忧心,如今太子凯旋归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像是怕别人不知他们心情很好一般。
站在人群后,上官轻儿的目光冰冷,落在了那一身粉色长裙的邱云梦身上。
她还真是想不明白了,这个邱云梦,如今都十八九岁了吧?为何还没嫁出去?就算没嫁出去,她这个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好意思出来在大家面前显摆呢?
上官轻儿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太自信了,觉得自己能跟那些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子相媲美,还是该说她太孤傲了,好像这世上除了太子,她就看不上任何人了似得。
她跟夏瑾寒见面的次数,根本就是屈指可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而且这四年来还一直在等夏瑾寒?
上官轻儿眉头深锁,总觉得这个邱云梦有些奇怪,奇怪到让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夏静曦似乎看出了上官轻儿的不悦,拉了拉她的手,低声道,“轻儿,你还不知道吧?”
“嗯?”上官轻儿低头,不解的看着夏静曦。
“这邱小姐,据说三年前就该嫁人的,只是不知为何,她婚事刚敲定,邱家的老爷子就重病不起了。然后在她出嫁前几天,那老爷子就双腿一蹬,去了。这不,邱小姐以守孝为由,拒婚,如今三年的守孝期刚过去,她当初的未婚夫也早已经娶妻,她怕是还惦记着太子哥哥,所以就来参加宴会了。”夏静曦认真地说着,看着那邱云梦的目光,竟有些同情。
同情?
上官轻儿看向已经上了舞台,正坐在古琴前抚琴的邱云梦。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发生在一起,到底是值得人同情,还这个女人心思缜密,不可小窥呢?
上官轻儿向来都不会轻敌,尤其是对于自己的情敌。
前世她演过不少宫斗剧和电影,深刻的明白,一个女人若是为了爱情,那绝对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有些事情,会让一个女人的心灵变得扭曲,变得丑恶,只希望找个邱云梦不要是别有目的的才好,否则,她这步步算计而来,绝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
见上官轻儿低着头不说话,夏静曦拉了拉她的手,给她手里塞了一块点心,道,“轻儿,你不没事吧?不喜欢这个邱小姐也没关系啊,今儿有很多人要去表演,你一会看仔细了,给太子哥哥挑个最喜欢的。”
上官轻儿接过她递过来的点心,正低着头慢慢吃,突然听到夏静曦的后半句,“噗”的一声,将嘴里的点心给吐了出来,呛得咳嗽不止。
这个夏静曦,不会是以为自己偷偷跑到宫里来,就是为了给夏瑾寒选妃吧?天啊,她还说夏静曦这四年来长得越发的出落,这脑子也该好使一些才是了,怎么的还是跟从前一般……
“咳咳咳咳……”上官轻儿被呛得咳嗽不止,一张小脸呛得通红。她的咳嗽声,在这个静谧的时刻响起,显得异常的突兀,成功引来了夏瑾寒担忧的目光,以及周围的人们那不解的,鄙夷的,不满的,各种各样的目光……
上官轻儿低着头,好不容易将气喘顺了,安静下来,一抬头却发现所有原本看向舞台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
而舞台上正在弹琴的邱云梦,也是被这一阵咳嗽声给打断了一小会,而后继续低着头弹奏,只是,那双眼睛里却是闪过了一抹隐忍和愤怒,使得她的琴声也变了味儿。当然,除了夏瑾寒和韩熙然这几个悉知音律的人,其他人并未听出异样,大多数的人,也已经将目光投向了上官轻儿,再没有人关注舞台。
上官轻儿困窘的咬着嘴唇,突然噗通一声跪下,在夏静曦面前,道,“公主恕罪,奴婢该死。”
夏静曦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
顿时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周围的那些人们投去了歉意的目光,而后对身侧的上官轻儿喝道,“不懂规矩的丫头,还不快退下去?”
“奴婢遵命。”上官轻儿怯生生的回答着,低着头,起身慢慢的离开。
离开前,她听到夏静曦低声的提醒,“让外面的丫头带你去我宫里,别乱跑。”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歉意的道,“知道了,谢谢九姐姐。”
夏静曦无奈的摇头,“这丫头,还真是不省心。”
上官轻儿低着头,瞧瞧的从夏静曦身边退了出去,一路来到御花园的门口,看到了夏静曦身边的宫女,便对她道,“公主让我回去拿些东西,你可要随我一块儿?”
那侍女正踮起脚尖,一脸渴望的向里面望着,目光痴迷的落在那些年轻的公子身上,哪有空理会上官轻儿啊?便摆摆手道,“好妹妹,你就自个儿回去吧,我在这儿候着。”
上官轻儿就是咬着牙的效果,点头笑道,“好的。”
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御花园,因为这宫里的人大部分都挤到御花园去了,外面的宫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上官轻儿对着宫里早就熟悉了,所以大大咧咧的来到了茅房,解决了尿急的问题之后,便打算去夏瑾寒的东宫瞧瞧,找身衣服换上,再回去继续看宴会。
那个容紫菱还没上台,还有很多对夏瑾寒虎视眈眈的人都在渴望着一展风采,重头戏还在后头,她可不想错过了。
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东宫,发现东宫里面果真跟夏瑾寒说的那样,正在收拾东西,到处都收的干干净净的,想必是这几日就要搬到外面的太子府上去了。
想起小时候自己在这个地方留下的记忆,上官轻儿还真有些不舍得离开这里。不过,她也相信,住到外面去,肯定会比住在这里安全的多,至少不会有那些脑残整天的盯着自己不放。
巧妙的躲过了门口的侍卫,上官轻儿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自己跟夏瑾寒住过的房间,发现里面的摆设完全跟当年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心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没想到夏瑾寒也是这么念旧的人。
上官轻儿到橱柜里寻找着适合自己的衣服,才发现里面的衣服都是自己三四岁的时候穿的,而且,每一件都整整齐齐的放着,占据了大半个橱柜,里面只有极少的几件是属于夏瑾寒的。这又让上官轻儿心中一暖,想着夏瑾寒的好,有种忍不住要扑到他怀里的冲动。
只是,感动过后,就只剩下了叹息。
因为这里完全没有适合她的衣服。
夏瑾寒的衣服太大,就算是四年前的那些白袍子也太大了,她这小小的身板,完全穿不了。而她自己的衣服又太小,她根本穿不进去。
无奈之下,只好将门关上,悄悄的施展轻功,又离开了东宫。
罢了,反正这身宫女装,穿着也方便,还能光明正大的进御花园,她就将就着吧。
来到夏静曦的宫里,偷偷拿了夏静曦的脂粉,给自己化了个妆,掩盖住自己原来的样子,这才低着头,装作进来帮夏静曦拿东西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往御花园走。
走在熟悉的宫道上,上官轻儿有些怀念当初在这里撒泼的样子,而想起夏瑾寒,她又不免有些担心。
这么多女人对他虎视眈眈,她可要快点回去才是,虽然她相信夏瑾寒的能力,他答应过自己,就不会轻易的娶那些女人,但是为了避免意外,她还是觉得自己在的时候,会安全,保险一点。
不亲眼看着他安然的走出今晚的宴会,她怎么能放心呢?
只是,因为她走的有些急,急急忙忙的之间,却是没看清前面的路,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人。
“抱歉……”上官轻儿正在想事情,也是急着想快点去找夏瑾寒,都忘记自己是在宫里了,习惯性的就来了一句抱歉。说完,才感觉到不对劲,上官轻儿急忙的抬起头,偷偷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双眼瞪得大大的,慌忙跪下。
“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嘴里说着该死,心里却是把这个该死的男人给里里外外的骂了好几遍。
这丫的夏瑾煜,不在御花园里好好的坐着,这个时候跑出来做什么?
要是撞到别人还好,她随便就能糊弄过去,但是这个邪恶的男人,太危险了,小时候那一次的就把上官轻儿给吓着了,所以本能的对他有些抵触和畏惧。总觉得这男人的笑容,很阴险,很可怕。
夏瑾煜一身黑色的长袍,目光阴鸷而又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轻儿,冷冷的问,“哪个宫的?如此不懂规矩。”
上官轻儿额头落下两滴冷汗,干笑着回答,“回,会王爷的话,奴婢是九公主宫里当差的,新来的不懂事,还望王爷见谅。”
听到上官轻儿说是夏静曦宫里的,夏瑾煜也没再追究,只是用那十分邪恶的双眼看了她好一会,才懒懒的道,“下次可要注意些。”
“是,奴婢谨记王爷教诲。”上官轻儿老实的应着,心里却恨不得将这个该死的男人给拍死。
好在夏瑾煜也没多说,许是要去茅房,说完就抬脚离开了,那样子,心情似乎挺不错的。
上官轻儿见他离开了,才站起来,咬着嘴唇,看着夏瑾煜离开的方向,总觉得他心情很好,夏瑾寒就要倒霉了,所以,犹豫了一下,就快步的赶回了御花园。
上官轻儿来的很是时候,一进去,就看到了一身浅紫色长裙,打扮的十分华丽,头顶却只插着两根简单的金步摇,显得素雅而又大方的容紫菱踏着优雅的步子走上舞台。
不得不承认,这个容紫菱也算是一等一的美女,尤其是这一身紫色的裙子,衬得她前凸后翘,身材玲珑有致,美艳无双。
上官轻儿上次没有看到她的脸,却还是因为那一身华丽的紫色长裙,一眼就认出了她。此刻,她已经是来到了舞台之上,对着兆晋帝等人,礼貌的行礼。
上官轻儿不动声色的来到了洗啊惊喜的身后,目光带着审视的看着舞台上那个宛如仙人一般的高贵女子。
这个时候,那容紫菱也刚好转过身来,一身华贵的衣服,衬得她那张漂亮的瓜子脸雍容华贵,柔中带刚,成功的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爱慕的目光。
上官轻儿也打量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长长的瓜子脸,尖尖的,白白的,长长的双眸,炯炯有神,配着那漂亮的发饰,看起来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果真是个美人儿。”上官轻儿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嘀咕着。
夏静曦轻笑着,道,“你也觉得菱姐姐跟太子哥哥很配对不对?我也觉得呢,母后也很喜欢她,就是不知道太子哥哥怎么想的。”夏静曦说着,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夏瑾寒,却见他依然低着头,完全无视台上的女子,不由的有些担心。
“轻儿,你说,太子哥哥会不会喜欢菱姐姐?”夏静曦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这个夏静曦,反应还真是迟钝啊……
“不会。”上官轻儿干脆的回答,他要是敢喜欢那个容紫菱,她跟他没完。
夏静曦不解的道,“为什么呢?菱姐姐还不够漂亮吗?而且,菱姐姐的哥哥是将军,她小时候也很喜欢拳脚功夫,跟太子哥哥在一起多配啊?”
“配吗?不觉得。”上官轻儿瞪着舞台上抱着一把琵琶,正准备开始演奏的女子,闷闷的回答。
夏静曦终于在上官轻儿的声音听出了端倪,水嫩的脸上带着一抹疑惑,“轻儿,你是跟她有仇么?为何不喜欢她?”
何止有仇,我男人都要被她抢走了,我能喜欢她么?
上官轻儿闷闷的想着,摇摇头道,“没有啦,我只是不喜她身上那种傲气。”
这话也是实话,虽然今天容紫菱掩饰的很好,在这些大人物面前,都显得很卑微很低调。但是那日在清寒斋的时候,她可是都看到了,这人在人面前,可不是这样的。她不喜欢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那容紫菱已经开始拨动了琵琶,那动听的旋律,伴随着她优雅的动作,流畅的传出,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指法标准,动作优美,音律动人,这容紫菱,竟是高手。上官轻儿不由的重新审视着这个漂亮的女人,心里最初的怨恨和不屑,慢慢的变为了佩服。
尤其是,当容紫菱扭动着身姿,一边弹奏,一边起舞的时候,惹得台下不少人都发出了赞叹声和惊呼声。
当然,最让上官轻儿惊讶的,还不是她熟练的琴技,而是她最后露出的那一手——反弹琵琶。
只见,她一只脚勾起,呈金鸡独立状,随即将那把精致的琵琶背在肩膀上,一手紧握着琵琶,一手弯起,纤细的十指,轻轻的拨动琴弦,流畅的音符,伴随着她动人的舞姿,艳压群芳,成功成为了这宴会上最为出众的一位。
她嘴角含笑,媚眼带着柔柔的情思,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了夏瑾寒的身上。
曾经在敦煌石窟的壁画上看到过最为惊艳的反弹琵琶,上官轻儿还在想,那壁画上画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那些艺术家的想象?
没想到,这古代还真有人能反弹琵琶,上官轻儿不由的心生佩服,这等美艳的舞姿,确实不多见,可见这容紫菱是绝对是费尽了心思的。
若她的目的不是做夏瑾寒的妃子,上官轻儿觉得,跟这样的人做朋友,也是不错的,但,她的目的是夏瑾寒,她就不能容忍了。
容紫菱这一舞,让人们彻底的看的痴了。自从多年前小郡主那一惊艳的舞蹈之后,人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宴会上看到过这等惊艳的舞姿了。那舞姿一停下,周围立刻就响起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若不是场合不对,想必很多人都会忍不住尖叫出来吧?
惊呼声和掌声,却依然没能引起夏瑾寒的注意,他依然低着头,垂眉,安静的自饮自酌,仿佛眼前的这宴会不是为了他而举办的,而他不过是这宴会的普通一员,可有可无,秩序冷眼旁观便可。
上官轻儿看向夏瑾寒,不由得对他的定力心生佩服和敬意。
就连自己都被这惊人的舞姿震撼了一把,这容紫菱不但长得漂亮,还才艺过人,艳压群芳,当是今晚最为闪亮的女子无疑。可夏瑾寒作为今晚的主角,却一点都不给面子,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心里佩服夏瑾寒都同时,上官轻儿也不禁有些自豪起来。那得意的样子,就差没对别人说,“看,那就是我男人,厉害吧?”
夏瑾寒对上上官轻儿的目光,无奈的动了动红唇,“过来。”
过去?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夏瑾寒却是点点头,示意她上前去。
上官轻儿见大家都将目光落在了舞台上的容紫菱身上,该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便咬着嘴唇,慢慢来到了夏瑾寒的身边。
谁知,她一过来,夏瑾寒就一把拉着她的手,靠在她怀里,双眼一闭……
“喂……”上官轻儿惊讶的看着夏瑾寒,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男人没事吧?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扶我回去。”夏瑾寒悄悄的在上官轻儿耳边说着,嘴角带着一抹无赖般的笑。
拜托,就算想拒绝那个女人,他也不能这样吧?这简直就是……
好吧,她觉得夏瑾寒这一招,简直就是无耻至极,她只见过女子装晕的,他身为太子,怎么的也这样?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殿下?”虽然觉得这样的做法一点都不像夏瑾寒的作风,但他都趁机倒在至极怀里了,她还能不配合么?
上官轻儿惊慌的声音响起,成功打断了皇后对台上的容紫菱的赞美,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瑾寒的身上。
“殿下……”青云嘴角抽了抽,看着夏瑾寒和上官轻儿的互动,只觉得有些些搞笑,但还是很快的来到夏瑾寒身边,扶住他。
“来人,快传太医,太子殿下身子不适,必须马上回去休息。”上官轻儿大声的叫着,对不远处的夏静曦使了个眼色。
夏静曦这才放下心来,无语的看着他们几个,然后配合的过来扶着夏瑾寒,“太子哥哥,你怎么样了?”问完了又对上官轻儿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太医过来。”
上官轻儿见状,立刻就跑出去,风一般的冲向了太医院。
夏瑾寒往常就跟呢老太医关系比较好,要是换了别人去请的话,怕是未必能请到那老太医,而且,就算请到了,也得跟他交代一下才是。万一是个不可靠的太医,说夏瑾寒没事什么的,那就要穿帮了。
只是,上官轻儿才跑到门口,就再次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夏瑾煜,不仅如此,夏瑾煜身边还带了一个太医。
“发生什么事了?”夏瑾煜显然是有些不解的样子,看了一眼这混乱的场面,眉头微蹙。
上官轻儿咬牙,正要说话,却见夏瑾轩不明所以的道,“三哥,太子哥哥晕倒了……”
上官轻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扭头狠狠的瞪了夏瑾轩一眼。这个该死的小八,没事多嘴什么啊?
夏瑾轩感觉到她的目光,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小宫女好端端的,为什么就瞪自己了?
夏瑾轩还没回过神来,夏瑾煜就拉着那太医上前道,“那正好,本王方才刚好遇到了洪太医,正在聊一些药理,不若让洪太医给太子殿下瞧瞧?”
皇后心急,也不管夏瑾煜是不是别有目的的,急急忙忙的回答,“洪太医,还不快些?”
“咳咳……”就在整个场面都乱成一团的时候,夏瑾寒这个主角干咳了两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紧张的人,脸色苍白的咳嗽着,道,“怎么了?”
见夏瑾寒醒来,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夏静曦的身边,想继续做她的透明人,只是,这一次夏瑾煜却是将目光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身上。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丫鬟,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上官轻儿很快就低下头,夏瑾煜也没多想,就急忙让太医过来给夏瑾寒看。
上官轻儿紧张的看着夏瑾寒,担心会不会被看出什么端倪。夏瑾寒却是淡然的坐着,脸色有些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不动声色的给了上官轻儿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安静的让太医给他检查。
叫上官轻儿惊讶的是,那洪太医居然真的在夏瑾寒的身上查出了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太子殿下的身子有些虚弱,可能是这些年在边关环境不好,且边关烟尘大,对肺不好,容易患疾病。太子殿下这是肺部出了些问题,导致身体极差,必须要好好的静修一年。”那洪太医认真的说着。
肺?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是肺有问题,那可大可小,要是肺结核那类的话,夏瑾寒他……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担忧的看着夏瑾寒,心里忐忑不已。
夏瑾寒却是虚弱的问,“太医莫不是看错了?本宫的身子,如何会这么严重?”
那太医捋了捋胡子,道,“殿下您有所不知,这些病一般都是经年累月累积下来的,一时半会怕是很难察觉,若不是您今日晕倒,老臣帮你多检查了一下,怕是也很难发现。”
于是,太子患重病的消息,就这么传了出去。
在场的女子们,纷纷都掩面流泪,为太子的身子而担忧,而那些大臣们则是为了夏瑾寒的高尚品格而赞叹不已。试问,有几人能像太子一样,年纪轻轻就亲临战场,不顾生命的在战场杀敌整整四年呢?
顿时,夏瑾寒在所有人心中的形象都变得高大了起来。
上官轻儿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为他着急,但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不适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低着头装作不在意。
这个时候,夏瑾寒又问,“那,本宫平时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洪太医蹙眉,道,“殿下您的身子虚,这些日子需要多多的进补,另外,这一年内,不宜行房事,当好好的注意身体才是。”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再次愣住了,不能房事?这不就是说,就算嫁给了太子,也不能真正的成为他的人么?不然,要是太子有个意外,那……
太医这话,让不少女子都有些退却,担心着,万一太子要是看上的是自己,那该怎么办?
大臣们原本有意想要将女儿嫁给夏瑾寒的,也有些担忧起来……
惟独上官轻儿嘴角猛抽,终于明白了夏瑾寒装晕的本意。
一来,他这个时候晕倒,可以掩盖那容紫菱的光芒,让人们将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二来,借着晕倒的机会,让太医将他身患疾病的消息传出去,便可以阻止不少挤破了头想要往他身边挤的女子。真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听到这样的话,皇后也是愣住了,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原本他的身子一直都很好的,这一去边关,怎么的就,就……
想着,皇后也不免有些难受起来,起身来到夏瑾寒的身边,担忧的问,“寒儿,你可还觉得不适?”
夏瑾寒面无表情的点头,“儿臣身子并无大碍,母后无需担忧。”
“唉,真是苦了你了。”皇后心疼的拿着手帕,轻轻的擦拭脸颊。
上官轻儿抬眸看着皇后的样子,心里也明白,皇后是真的很爱夏瑾寒的,只是,她身处高位,很多时候都用在了各种算计上,对于夏瑾寒的未来,她也有更多的担忧和谋划。才会一而再的逼着夏瑾寒成婚的吧?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因为夏瑾寒这一闹,这宴会也进行不下去了,在场的人都将心挂在了夏瑾寒的身上,担心着他的身体。
倒是不少夏瑾煜那一派的大臣们,看着夏瑾寒的身体垮了,一个个都嘴角带着笑容,心里算计着,要是夏瑾寒倒下了,那他们的三王爷就有机会了。
只是夏瑾煜却并没有得意,因为,他总觉得这一切都有些诡异。他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回来,这太子怎么就晕倒了?
太子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但眼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目光略带怀疑的看着那洪太医。
这太医虽然是他带进来的,往日也跟自己走的比较近,但是,为何他今晚会这附近刚好遇到了洪太医?
为何洪太医会在无意见对自己透露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然后又让自己跟他在这附近聊了这么久呢?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根本就是夏瑾寒安排的?
“太子既然身子不适,那便先回去休息吧。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兆晋帝叹口气,心中对夏瑾寒多少有些愧疚。
夏瑾寒点头,干咳两声,“打扰了父皇和诸位的雅兴,是本宫的不适,改日,待本宫身子好些了,定会在宴请诸位。”
“太子殿下太客气了。”
“太子客气了……”
大臣们都满意的点着头,对夏瑾寒的体贴和礼貌,感到万分的感动。
夏瑾寒起身,由青云和夏静曦扶着,便要往外面走。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容妃却是轻笑道,“太子在边疆辛苦劳累,如今回来了,身边没个女子陪着,倒也真是辛苦了。”
此话一出,再次将话题引到了夏瑾寒的婚事身上。
皇后也是似乎才想起这事,眉头微蹙,抬眸看着夏瑾寒,道,“太子再过不久就是二十二岁了,也是该娶妻了,你如今身子不好,身边每个人照顾,也着实不好。”
说罢,又将目光看向了兆晋帝,那眼神里,似乎带着一抹哀求。
兆晋帝心领神会的叹口气,道,“太子战功显赫,为了这战事,已经是耽误了婚事,朕也是该给你作协补偿才是了。”
说罢,兆晋帝将目光看向了低着头,看似沉静,却又带着几分委屈和担忧的容紫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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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入住太子府,游湖遇刺
原本安静祥和,一片喜气的御花园,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容家小姐的惊艳舞姿,太子殿下突然晕倒,以及容妃那看似无意的一句宽慰,将今夜的宴会彻底推上了高潮。
站在夏静曦的身后,上官轻儿低着头,目光冰冷。
这个容妃,跟容紫菱是什么关系?她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夏瑾寒娶妃的事情?
如果,这容紫菱是容妃娘家的人,那皇后又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人,嫁给夏瑾寒呢?要知道容妃可是皇后最强的竞争对手,要是容紫菱真的是容妃的人,嫁给了夏瑾寒之后,不是容紫菱穿帮被杀,就是夏瑾寒会面临巨大的危机。按理说,不管是哪个结果,容妃和皇后都不该考虑容紫菱才是。怎么会……
难道,容紫菱并非容妃娘家的人?
上官轻儿不解的看了看身后低着头的容紫菱,以及高台之上嘴角含笑,陪在兆晋帝身边的容妃。看来,她必须好好的去查查这几个人才是了。
兆晋帝把话说到了这里,夏瑾寒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了。
他就是早料到兆晋帝可能会在宴会上对他赐婚,方才才会假装晕倒的。本以为,他晕倒了,再由太医来说出那段话,这婚事就可以暂时的压下去,没想到。
想到这里,夏瑾寒心中也是对容妃有了几份提防。这些人,都想往自己身边塞人,看似是在迎合母后想让自己早日成婚的愿望,实际上,又是暗藏杀机,这个容紫菱,怕是不简单。
“朕看容尚书府上的容小姐才惊艳绝,又有沉鱼落雁之貌,温婉贤淑,知书达理,如今已经是十五芳龄,与太子你也算是般配……”兆晋帝满意的看着容紫菱,正打算要将容紫菱塞给夏瑾寒。
上官轻儿却是在兆晋帝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将脸上的脂粉擦拭干净了,听到这里,她咬牙,就要跪下打断兆晋帝的话,却有人比她先一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夏瑾寒低着头,淡漠的脸上带着一丝坚决,“儿臣知容小姐才貌惊人,只是,儿臣不日就要把轻儿接过来住,如今轻儿已经长大,儿臣身边有她照顾,并无不妥。”
兆晋帝的话被打断了,脸色难免有些难看,又听夏瑾寒提到上官轻儿,一时间倒是有些回不过神来,那上官轻儿到底是谁了。
还是皇后冷着脸,道,“太子你这是糊涂,那上官轻儿,如今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如何能照顾好你?”
夏瑾寒抬眸,目光冰冷的看着皇后,“皇后又不曾见过如今的她,又怎知她不能将儿臣照顾好呢?”
皇后被夏瑾寒呢冰冷的眼神和淡漠的语气,以及那一句“皇后”给震惊的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她的寒儿,为何会这么跟她说话?她不过是,不过是关心他,他怎么能为了那个小丫头这般顶撞自己?
兆晋帝也不满意夏瑾寒的话,道,“即便是轻丫头会回来照顾你,但她毕竟年纪尚小,你也是到了适婚年龄,即便身子不好,也不能不娶亲。朕心意已决,待你搬到太子府,容家小姐便搬过去与你同住,三个月内若你身子有好转,朕再下旨,将容家小姐赐婚与你。”
总算是没有指婚,但是,让容紫菱搬到太子府?
上官轻儿咬牙,恨不得一掌将这个该死的兆晋帝给拍死。这根本就是强迫,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针对夏瑾寒呢?
上官轻儿不由的想到了一个词:功高震主!
这兆晋帝一向很疼夏瑾寒,夏瑾寒又是年纪轻轻就屡立战功,按说,兆晋帝该是对夏瑾寒感到很满意,很欣慰才是的。如今这般的强迫他,分明是对他有所不满。
莫不是,有什么人在兆晋帝的耳边说了什么?让兆晋帝开始忌讳夏瑾寒的战功和响亮的名声,所以才会将一个并不太起眼的容尚书家的千金,许给夏瑾寒的么?
想到这里,上官轻儿对夏瑾寒多了几份同情,和心疼。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他怕也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吧?这男人,一直都将自己藏的这么深,不就是害怕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给害了么?
既然没有赐婚,夏瑾寒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绝。上官轻儿能想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是,这容紫菱要是搬到太子府来了,那,轻儿怕是要受委屈了。
他怎么能让她受委屈了?夏瑾寒抬眸,心疼的看着身侧低着头的上官轻儿,却见她看自己的眼中也带着心疼,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上官轻儿也明白,能阻止兆晋帝将容紫菱赐婚给夏瑾寒,已经是不易,要是继续反抗,不仅是兆晋帝,就是这天下的人,也会对夏瑾寒有别的想法。所以,这一次他们必须忍了。
不过,容紫菱想要住进太子府?哼,没这么容易。
上官轻儿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容紫菱,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
夏瑾寒低着头,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点头,“儿臣遵旨……”
然而,夏瑾寒这句话却是刺激到了某些人,他话音才落,那容紫菱还来不及下跪谢恩,就听一直在人群后的邱云梦挤到人群中间,激动的跪下,道,“皇上,求皇上让臣女也同容妹妹一同前去伺候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让这原本要落下帷幕的闹剧,又再次拉开了帷幕。
这邱家的小姐,莫不是疯了?就算她心系太子,也不能这么不懂礼数跑出来请求皇上将她赐婚与太子啊。更别说她还已经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这等年纪还未出嫁的女子,多数都是剩女,莫非,她是怕嫁不出去,逮着机会就想往太子身边靠么?
上官轻儿也被邱云梦的举动吓了一跳,因为容紫菱的出现,上官轻儿都差点把那邱云梦给忘记了,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也来参一脚,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不过,这两人要是杠上了,对上官轻儿可没有半点坏处。
上官轻儿嘴角含笑,一脸自信,看好戏一般的看着邱云梦和容紫菱。
兆晋帝蹙眉,目光冰冷的看着那邱云梦,问,“谁家的丫头这般不懂事?”
“皇上,皇上恕罪,小女不懂规矩,老臣这就将她带下去。”邱国公见状,慌忙跑出来,跪在邱云梦的身边,试图将她拉走。
谁知邱云梦却是死死的咬着牙,跪在那里,固执的道,“皇上,臣女对太子殿下一片痴心,今后若是能在殿下身边照顾他,定会竭尽全力,不求任何回报,还望皇上成全。”
这话说的如此深情,叫不少人对她的印象又有些改观了。
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邱云梦的事情,当初,她似乎还差点就成为太子妃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琳郡主,被打的就剩下了半条命,不想,如今她还在挂记太子殿下,当真是用情至深。
夏雨琳听着邱云梦的话,嘴角勾起,不屑的冷笑,“邱小姐觉得你有这样的资格陪在太子哥哥身边么?”
这话一出,邱云梦眯起眼睛,双眼冰冷的看了夏雨琳一眼,那愤怒的眼神,就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猛兽,就是上官轻儿也被吓了一跳。
邱云梦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身上,带着浓烈的邪恶和黑暗气息,叫人觉得很不舒服。莫非,她真的是疯了?
被夏雨琳这么一说,邱云梦的母亲王夫人不乐意的跑出来跪下,道,“皇上明鉴,小女确实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配不上太子殿下,但小女对太子殿下这些年来不变的深情却是真的。太子殿下出征这些年,小女一直固执不愿出嫁,就是为了等太子归来,才会自愿守孝三年……小女虽然已经年近二十,却也是洁身自好,她只求留在太子身边,不求名分,还望皇上成全。”
王夫人这话,让邱国公觉得很丢脸,要不是场合不对,他怕是要狠狠的吼她一句了。
“夫人,你还嫌咱们不够丢人么?都是你把这丫头宠坏了,还不快带她回去?”邱国公忍住努力,低声喝到。
王夫人不甘心,心中带着一线希望,固执的陪着她的女儿跪在地上。
“儿臣身子不适,先行告退。”对邱云梦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夏瑾寒干脆道了一声告退,就带着青云等人,离开了。
对夏瑾寒来说,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塞过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他并不在乎兆晋帝是同意还是反对。
她们来了,就让她们互相斗争一番,留下的,他会亲自收拾。
至于轻儿,他不希望她的双手染上鲜血,有什么,他来做就好了。
上官轻儿跟着人群,离开了御花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不自在的扭头,上官轻儿对上了一双阴鸷的双眼,微微一愣,卸过妆的她,那双水汪汪的双眼里,闪过了一抹惊愕,而后急急忙忙的扭头,继续往前走。
但她那回头的一个表情,却是让夏瑾煜愣住了。
是她?这不就是当初夏瑾寒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上官轻儿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呵,他就说,夏瑾寒这么疼那小丫头,怎么一直没将她接回来,想不到……
阴鸷的双眼闪过一抹阴冷,夏瑾煜转身,冷酷的脸上满是算计的笑。
……
回到东宫,夏静曦等人都被夏瑾寒赶了回去,只留下上官轻儿在房里。
上官轻儿已经卸掉了脸上的妆,一身粉色的宫女装衬得她身材窈窕,年纪虽小,却不难看过她玲珑的身姿。
夏瑾寒疲惫的抱住她,叹息道,“轻儿,今儿委屈你了。”
上官轻儿心中一动,摇摇头,笑道,“不委屈,委屈的是你。”上官轻儿抱着他,靠在他怀里,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瑾哥哥,轻儿一定不会让那些女人进来祸害你的。”
“呵呵……”夏瑾寒轻笑,手温柔的抚摸她的长发,“那,你要怎么做?”心里却在说,这世上唯一能祸害我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啊……
“总之不会让那些人住进来的。”上官轻儿说着,担心的问,“你的身子没事吧?那太医说的我心一颤一颤的……”
“我身子好着呢,不过是一些药物的作用,不碍事。”夏瑾寒松开她,手轻轻揉着她的小脸,“今晚还回山里么?”
上官轻儿咧嘴一笑,很是得意的回答,“为了避免有些图谋不轨的人今晚跑来爬你的床,我决定今晚不回去,留在这里保护你。”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呢。
“嗯,既然如此,那你可要保护好了,若是哪天我被抢走了,你就要伤心了。”夏瑾寒很是无耻的回答着,褪去衣服就要上床休息。
这回轮到上官轻儿嘴角抽搐了,她无语的看着夏瑾寒,撇撇嘴,道,“你要是这么容易被抢走,那我还是不要的好。”
“嗯?你确定不要?”夏瑾寒将手中的衣服丢到一边,伸手抬起上官轻儿的下巴,目光含笑的看着她。
上官轻儿委屈的道,“我倒是想要,就怕是高攀不起太子殿下……唔……”
上官轻儿话还没说完,夏瑾寒就突然低头,堵住了她的小嘴。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的呼吸声,急促而又甜蜜。
上官轻儿双颊泛红,仰着头,靠在夏瑾寒怀里,享受他温柔的吻,心慢慢的被他一点一滴的融化了。
如此幸福的感觉,叫她意乱情迷,心跳加速。
不管了,她豁出去了,这个男人是她的,谁都不许跟她抢。
一把抱住夏瑾寒,上官轻儿不甘被动,主动迎接夏瑾寒的吻。她可是来自二十世纪的女性,怎么能这般被一个男人给吃的死死的?就算是接吻,她也不要老是被动。
夏瑾寒嘴角勾起,抱紧她的身子,倒在了床上。
娇喘声传出,一阵阵的,惹人浮想联翩。
门外的青云脸色有些泛红,听着那一阵阵的声音,有些汗颜的想,莫不是太子殿下忍不住要,要把小郡主给吃掉了?小郡主可还只有八岁,殿下会不会太心急了一点……
虽然,他们两个的关系,比起兄妹,确实更像是情侣,但青云还是很难接受夏瑾寒跟上官轻儿在一起的事实。因为,青云对上官轻儿的印象,大部分还停留在她三四岁时候的样子。
一个小孩子,要跟太子殿下在一起,这实在是,听起来就觉得很别扭。
“喂,你干嘛。”上官轻儿突然推开夏瑾寒,看着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掌,眼底满是怒气。
夏瑾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嘴角勾起,竟是没有一丝羞愧的回答,“扁的……”
“噗……”听到这话,上官轻儿险些吐血,这人在说什么呢?扁的?她才八岁好不好?
而且,哪里是扁的了,她刚开始发育,挤挤还是有的好不好?
拍掉他的爪子,上官轻儿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住,惊慌的道,“流氓。”
“嗯?这样就流氓了?”夏瑾寒似乎心情很好,居然就这么跟上官轻儿杠上了。
上官轻儿瞪着他,警惕的回答,“你还想怎么样?”
“流氓的话,不是应该直接帮你把衣服脱掉么?”看到上官轻儿紧张的样子,夏瑾寒嘴角含笑,一改往日的淡漠,那含笑的双眼,像是带着魔力,叫上官轻儿看着痴迷。
其实,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真希望他能一直这么笑着。
“夏瑾寒,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上官轻儿一把将枕头丢到他身上,气鼓鼓的转身,在床上躺下。
夏瑾寒抱住枕头放在一边,在她身边躺下,轻笑道,“生气了?嗯?”
上官轻儿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夏瑾寒摸了摸鼻子,搞不懂这丫头为何这么生气,他不就是忍不住,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么?咳咳,好吧,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很不好,可谁叫她总是这么诱人呢?他也不想的啊。
殊不知,上官轻儿气的并非是夏瑾寒的无礼,而是那一句“扁的”,天知道她有多恨自己这平扁的胸,但她才八岁,能有多大呢?
“明儿我让人给你准备一些补汤。”夏瑾寒抱着她娇小的身子,心里补上一句,丰胸的补汤。若是有帮助她长大的,那就更好了。
……
接下来大半个月,夏瑾寒都在忙着休养身子,以及搬家的事情。
好不容易将东宫的东西都搬到了太子府,夏瑾寒很快就住了进去。
这太子府就在皇宫的旁边,离皇宫很近。经过了多年的建设和装修,太子府的华丽比之东宫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亭台楼阁,楼台水榭,将偌大的宫殿装扮的十分的奢华。
这天,太子住新居,不少大臣都拿了贺礼前来祝贺,只是太子一向跟那些大臣走的不是很近,大多数都是收了礼物,人却被拦在了外面。
同样的,这天,得到了兆晋帝的旨意,带着丫鬟和装备来到太子府,打算住进去的容紫菱,也被拦在了外面。
理由是……
经过大半个月的调养,太子殿下的身体已经有了好转,昨天搬进太子府之后,今天就亲自“出门”去接小郡主回府了。
太子出门前有交代,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进入太子府。
容紫菱虽然有兆晋帝的旨意,但是为了给太子殿下留下好印象,并没有莽撞的闯进去,而是礼貌的道了一句,“那劳烦总管,待太子殿下回来之后,转告他一声,紫菱明日再过来。”
总管也就是青云,礼貌的点头,“姑娘放心,一定帮你转达,不便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于是,被青云这么一拦,这容紫菱带着两辆马车而来,又再次调转马头,不得不原路返回了。
青云汗颜的看着那慢慢远处的马车,心想,殿下还真是狡猾,自己跟小郡主出去游湖了,却留下他在这里收拾烂摊子,真心太不厚道了有木有?他怎么就有这么一个主子啊,唉……
夏国京城,有四湖,分别是梦湖,溪湖,临湖,以及东湖。
临湖在皇宫内,是最大的人工湖,据说里面鱼虾成群,宫里的鱼虾,多数都是这临湖供应的。
而梦湖则是这京城内最有名的天然淡水湖,湖面宽广,湖水清澈,湖的一边是青山,另一边建着不少吊脚楼,美丽的景色倒影在湖面,当真是湖光山色,梦境般唯美,称之为梦湖,实在太形象不过了。
上官轻儿站在船头,看着那漂亮的景色,漂亮的双眼中满是欣喜。
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这样惬意的出来游湖呢。瞧瞧这漂亮的景色,当成是迷人的紧,看着,心情就好了许多。
“喜欢吗?”夏瑾寒站在她身边,一身白色的长袍,迎风飞舞。
上官轻儿一身浅绿色的襦裙,威风抚乱了她的长发,浮动她宽大的袖子,衬得她越发的美艳动人。
她扭头,清澈的双眼含笑,对夏瑾寒道,“喜欢,这儿真漂亮,要是能经常来这里散散心,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夏瑾寒温柔的看着她,轻轻揽着她的腰,笑道,“你喜欢,以后经常带你来。”说罢,又低声道,“别跑这么出去,掉下去了有你好受。”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干脆一把抱住夏瑾寒的腰,笑道,“要掉也要拖你一起。”
“嗯?是吗?”夏瑾寒挑眉,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就知道调皮。”
“嘻嘻,瑾哥哥,你看,那边好多人在游湖呢。”上官轻儿抱着他,凉风将他们的衣衫和长发交织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嗯,进去吧,外面风大。”夏瑾寒眼神淡漠的看了看周围的那些船只,有些不喜的拉着她进了船舱。
小船轻轻的摇晃着,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坐在船舱里,看着外面的美丽风景,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气氛安详而又美好。
这个时候,在他们隔壁的一条船上,一对年轻的男女立在船头,深情款款的说着什么,然后,那男子就低头吻住了那女子,两人在船头一番纠缠,最后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船舱,不多时,隔壁就传来了一阵诱人遐想的声音。
上官轻儿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叹息道,“世风日下啊……这些人,还真是不知收敛。”
她是不会承认她自己年纪太小,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日夜陪在自己身边,却不能动手,所以嫉妒了的。
夏瑾寒听到那声音,脸色有些泛红,又见上官轻儿完全不受影响的,还在感叹,嘴角抽了抽,“怎么的,你看不惯?”
上官轻儿认真的点头,“当然看不惯啊,这些人,难道不知道会教坏小孩子吗?”
夏瑾寒轻笑,“你以为谁都跟你这么坏,喜欢偷听别人这些?”
她不是喜欢偷听,是她的听力太好了,想不听到都难好不好?上官轻儿靠在夏瑾寒怀里,蹭了蹭,邪恶的笑道,“我才不喜欢偷听,我喜欢听你叫的。”
“噗,咳咳,咳咳……”夏瑾寒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大声的干咳着,面红耳赤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尴尬不已。
她说话,就不能不这么惊人呢?他会想歪了好不好?
夏瑾寒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淡淡的问,“想听我叫的什么?”
上官轻儿在心里偷笑,这人,明明都尴尬到不行了,居然还能会这么快就淡定下来,她当真不喜欢他这么淡定的样子啊。
她抬起头,清澈的双眼看着他略带狼狈的样子,笑道,“瑾哥哥,你没事吧?怎么咳嗽了?”
夏瑾寒瞪着她,明知故问的丫头,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先回答我的问题”夏瑾寒板着脸,不悦的反问。
上官轻儿偷笑着,故作天真的看她,“哦,你说我想听你叫什么啊?当然是叫我亲爱的,方才那边不是一直在叫吗?”
夏瑾寒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也不拆穿她,“真想听?”
上官轻儿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满带着渴望的看着夏瑾寒,认真点头,“想。”
夏瑾寒低头,靠近她耳边。
上官轻儿以为这男人不好意思,要靠近了才敢说,也就没拒绝,乖乖的靠在他怀里,期待的等待着他那一句温柔的呼唤,谁知……
他靠在她耳边,嘴角含笑,坏坏的道,“等你什么时候能跟我像他们一样了,我一定叫给你听,叫多少都可以。”
闻言,上官轻儿的心跳漏了一拍,小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一双期待的眸子,立刻变得呆滞起来。
他,他知不知道他在他说什么啊?居然,居然跟一个八岁的孩子说这些,不知羞耻。
上官轻儿红着脸,推开他,瞪着他道,“你,你……”你了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认识她这么久了,从来都是她整的自己说不出话来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被噎住,夏瑾寒的心情自然非常之好,一双狭长的眸子含笑,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上官轻儿被明明是被气得不行,可该死的这心跳却砰砰的狂跳着,像是恨不得被他知道自己的紧张似得,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咬牙,起身跑出了船舱,嘴里叫道,“流氓,不跟你玩了。”
“呵呵,哈哈……”看到上官轻儿落荒而逃,夏瑾寒欢快的笑了起来。四年来,他还是一次笑的这般畅快,这般欢心。
也就只有她有这样的本事,能让自己笑的开怀了。夏瑾寒坐在船舱里,并没有出去,这丫头还在害羞,他现在出去,也讨不到好处,还不如等她自己回来。
上官轻儿跑到外面,吹着凉风,望着湖边的景色,很快就从夏瑾寒给的尴尬中走出来了。只是,她觉得这夏瑾寒,怎么最近都给她很邪恶的感觉呢?从前虽然很宠她,但是都是自称哥哥,而且要是不会动手动脚的……
莫不是,他思春了?
咳咳……上官轻儿的脸再次染上了一抹绯红。怪只怪,自己还太小了,唉,不然,哪里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在他身边蹦跶呢?
而且,她觉得自己跟他的关系,似乎变得很奇怪,很暧昧。怎么总有一种他们是在谈恋爱的感觉啊?他们真的适合吗?
当然,不管适不适合,夏瑾寒都是她的,她认定了他,就不会叫他被别人给抢了去。
坐在船头,看着周围的诱人景色,上官轻儿不由的轻叹,低头,手腕上那一串粉色的水晶手链和那一串艳红的珠串,异常显眼。
轻轻抚摸那红色的珠串,上官轻儿又想起了前世的奶奶。奶奶,你送我这个,是不是在告诉我,不管我在哪里,都不会孤单?
不,何止是奶奶,夏瑾寒送的那一串粉晶,不也是一样的含义么?
嘴角勾起,上官轻儿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着清新的空气,在心里对奶奶说了一句,“奶奶,轻儿很好,你在那边就放心吧。”
突然,耳边一阵刺耳的风吹过,上官轻儿的脸色一便变,猛地睁开眼睛,几乎是同时,她抽出腰间的软剑,在空中轻轻一挥。
“啪”的一声,那从不远处对着他们射来的利箭,被她的软剑挡住,拦腰砍断,随即“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上官轻儿只觉得眼前一身白光闪过,夏瑾寒也已经从里面出来,紧紧搂着上官轻儿,目光犀利的看向了利箭飞来的方向。同时,另一只手用力的一挥,无数的暗器就从他的手中飞出,直直射向了方才利箭射来的地方——湖边的一间吊脚楼。
上官轻儿也没闲着,眯起眼睛,漂亮纤细的手对着湖面一挥,银光闪现,从她手中射出来的银丝,已经飞快的射向了湖水,不过几秒钟的功夫,湖面就变得鲜红起来。
但是她这金蚕蛊显然是练得不到家,这一击,并不能要了下面那些人的命。上官轻儿咬牙,眯起眼睛,运功,再次对着湖水发射出了一排排的银丝,而这一次,总算是成功的夺走了藏在湖中那几人的性命。
两具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尸体浮上湖面,俩个人都是在脖子被纤细的利器隔断,伤口小的几不可见。
“瑾哥哥,小心。”上官轻儿跟夏瑾寒并肩站着,大大的双眼也看向了不远处的吊脚楼。
“没事,他们还不是我的对手。”夏瑾寒拍了拍上官轻儿的肩膀,看着湖面上的那两具尸体,满意的点头道,“进步挺大。”
上官轻儿看着自己的双手,咧嘴笑道,“有瑾哥哥指导,轻儿怎么能没进步呢?”
夏瑾寒轻笑,道,“我还没说完。手法不够准确,速度慢了些。这两人身上的伤口,很容易被检查出来,在你完全练成之前,还是别随便用这一招。”
上官轻儿点头,表示明白。
金蚕蛊早在百年前就失传了,如今要是被人知道它重出江湖,怕是会引起不小的震荡。为了自己的安全,这一招,不在必要的时候,还是别用的好。
这个时候,对面的吊脚楼上又陆陆续续的掉下了不少黑衣人,怕是被夏瑾寒方才的暗器所伤。
上官轻儿跟夏瑾寒对视一眼,而后夏瑾寒一会衣袖,就飞向了那吊脚楼。
今天他们两个出来,并没有带人,本是想打着夏瑾寒去接她回京的口号,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没想到还是被人破坏了。
上官轻儿看着夏瑾寒漂亮的背影,咬着嘴唇,有些不安的坐在船头,等他回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干的,但既然招惹了他们,他们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
夏瑾寒刚离开,上官轻儿就觉得船上的重量一沉,猛地扭头,就看到了那一身黑衣,双眼阴鸷看着自己的男人。
蹙眉,上官轻儿眯起眼睛,冷笑,“三王爷好雅兴,这是出来游湖么?”
心里却是明白,今日的事情,怕是跟这夏瑾煜脱不了干系。
夏瑾煜一身黑色的长袍,嘴角含笑,邪恶的看着上官轻儿,“今日天气不错,确实适合游湖,只是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小郡主。”
没想到?你根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三王爷这来的,还真是巧。”
“无巧不成书,小郡主一个人游湖多没趣,不若到本王船上来坐坐?”
“多谢王爷美意,只是轻儿并非只身一人,瑾哥哥方才有事离开了一下,一会子就回来了。”上官轻儿眼神犀利,浑身提高了警惕。
然而,夏瑾煜却是挑眉,目光含笑的道,“确实很快就回来了,本王这不是回来了么?轻儿妹妹。”
夏瑾煜咬重了妹妹两字,似乎是在提醒上官轻儿什么。
闻言,上官轻儿一阵恶寒,过后,又是一脸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夏瑾煜逼近他,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带着一抹笑意,“难道,你这一声瑾哥哥,不是在叫本王么?那可真会让本王伤心了……”
上官轻儿本能的要反驳,但是话没说出口,原本站在她身边的夏瑾煜就被人一拳打得退后了好几步。
“三弟,本宫的人,你最好别碰。”夏瑾寒风一般的从天而降,站在上官轻儿的身边,将她带进怀里,语气冰冷,“没有下次。”
夏瑾煜显然没想到夏瑾寒会这么快回来,生生的挨了夏瑾寒一掌,喉头一甜,差点就忍不住吐出鲜血。
但是他忍住了,他,不会在夏瑾寒面前示弱,绝对不行。
夏瑾煜强忍着难受,对夏瑾寒冷笑,道,“太子殿下误会了,本王不过是恰巧在对面的画舫上看到了这边的小郡主,过来跟笑郡主大声招呼罢了。倒是太子殿下你,如此激动,实在让臣弟伤心。”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冷笑道,“瑞王今后还是离轻儿远些的好,最近针对轻儿的人比较多,这不,太子哥哥方才有些紧张过头了。”
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讽刺夏瑾煜是方才那些刺客的主谋。
夏瑾煜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抹邪肆的笑,像是听不懂上官轻儿的话一般,“那还真是本王的不是了,本王并不知小郡主身边有危险,若是知道,定会竭力相助的。倒是让太子殿下紧张了。”
夏瑾寒并不想跟夏瑾煜多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道,“既然三弟与本宫是偶遇,如今这招呼也打过了,便快些回去吧,本宫不喜欢被人打扰。”
夏瑾寒这话说的有些狂妄,但如此狂妄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却是霸气十足,带着满满的威慑力。
夏瑾煜忍住要吐血的冲动,阴鸷的笑着,“打扰了太子殿下和小郡主的雅兴,是臣弟的不是,臣弟告退。”
夏瑾煜说罢,就飞身,从这船上离开,回到了他自己的那艘画舫中。
只是,他一会去,就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靠着栏杆,大口的喘息起来。
他真没料到,夏瑾寒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那吊脚楼上面的几人可都是武功高深的杀手,换了别人,上去就算能下来,也会弄的一身伤,而且要对战许久才能脱身。
夏瑾寒不过是离开了几分钟的时间,竟是轻而易举的从那上面的杀局中全身而退了。不仅如此,他方才对着自己飞出的那一掌,若是用尽了全力的话,也就罢了,若是真的如他表情上看起来那么轻松的话,恐怕夏瑾寒的内力,已经是高到让人惊恐的地步了。
这四年他在边疆打仗,如何会练成这等惊人的内力?
夏瑾煜咬着牙,阴鸷的双眼满是不甘和愤怒。
今日他找人来对夏瑾寒出手,一来是试探,二来是打算趁机将上官轻儿带走,以用来威胁夏瑾寒。没想到,不仅是夏瑾寒变得厉害了,那上官轻儿身上,似乎也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这两个人,似乎变得越发的可怕的。
见夏瑾煜离开,夏瑾寒才松了一口气,担忧的对上官轻儿道,“轻儿,有没有受伤?”
上官轻儿摇头,紧张的检查着夏瑾寒的身体,“瑾哥哥,你没事吧?”
夏瑾寒摇头,目光再次看向了方才的吊脚楼,笑道,“那些人,不足为惧。”
上官轻儿这才放下心来,拉着他回到船舱,道,“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儿不安全。”
夏瑾寒点头,眉头微蹙,心里想着,为何他们出来的这么隐秘,却还是被夏瑾煜知道了?莫非,他们身边有内贼?
回去的路上,夏瑾寒和上官轻儿都有些心事重重,夏瑾寒是在为自己的行踪被泄露的事情烦恼。而上官轻儿则是在纠结对夏瑾寒的称呼的事情。
方才在船头,夏瑾煜那一句,“你这一声瑾哥哥,难道不是在叫本王么?”让她觉得十分的恶心厌恶。
她也是如今才明白,夏瑾煜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夏瑾寒这些兄弟的名字,都有一个瑾字,当初也是她疏忽,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多名字相似的兄弟,后来则是叫习惯了,自动忽略了这称呼的问题。
但刚刚被夏瑾煜这么一调侃,她要是再叫夏瑾寒“瑾哥哥”,就会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可是,不叫瑾哥哥,那要叫寒哥哥吗?
虽然这么叫也不错,但,她还真不习惯。
习惯,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上官轻儿就是属于习惯了每天要做某件事之后,要是哪天不做,就会觉得很不自在,觉得少了些什么那种人。这一点,从当初夏瑾寒离开她去了北疆之后,她整整失眠了大半年就可以看得出来。
习惯每天靠在夏瑾寒温暖的怀抱里,他突然离开,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怎么都无法入睡。
如今也是,她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叫他的,突然要她改口,真有些改不过来。
快到太子府的时候,夏瑾寒才发现这小丫头有些不对劲,眉头深锁的样子,叫人心疼。
“在想什么?”夏瑾寒眉头蹙眉,轻声问道。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抬眸看着夏瑾寒,犹豫了一下,道,“我在想,我今后要叫你什么比较好。”
“为何突然想这个?”她不喜欢叫自己哥哥么?夏瑾寒有些不解,但也有些期待,她若不叫自己哥哥,那也挺好的,证明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了。
上官轻儿嘟起小嘴,将自己在船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夏瑾寒,不满的道,“我一直都没留意呢,你们兄弟的名字,都有‘瑾’字,我叫瑾哥哥,那他们不也可以应我?”
夏瑾寒失笑,道,“这又有什么关系,我明白你是在叫我便好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可是被他这么一说,我总觉得叫出来就很不舒服了。”上官轻儿老实的回答。
“那,你喜欢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叫寒哥哥好么?虽然,我很不习惯。”上官轻儿绞着手指,似乎很苦恼。
夏瑾寒摸着她的脑袋,挑眉,道,“那,叫我名字好了。”反正总有一天她要叫自己名字的,不如让她早点习惯了,免得以后改不了口。夏瑾寒心里想着,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上官轻儿却是愣住了,“名字?”叫他名字?这……更加不习惯好不好?
再说了,叫夏瑾寒,感觉太陌生了,叫瑾寒,貌似不太好听,叫寒?额……她能不能说,这很肉麻?
罢了,还是叫寒哥哥或者叫——“喂”好了!上官轻儿在心里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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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万更来鸟……当初就有妞觉得轻儿叫太子“瑾哥哥”不太好,因为太子的兄弟名字里也有瑾字,其实捏,伦家早就想到要写今天这一幕的了,本是打算四年前写的,但没有合适的时机,今天总算是用上了,(*^__^*)嘻嘻……
话说,今天刚听一妞提起于正,下午就在微博看到琼瑶指责于正抄袭的事情了,艾玛,这世界好乱,写文写的伦家心慌慌啊,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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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阴谋,闹小脾气
上午的阳光,温暖的洒落在京城的大街上,将这热闹的街道照得一片金光闪耀。
两辆布置奢华的马车,在那街道上快速的行驶着,从大街到,慢慢的驶向不远处的小巷子。一点一滴的,驶进昏暗的地方,远离了那温暖的阳光。
马车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去了太子府,又被赶出来的容紫菱。
此刻马车里的容紫菱,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她的手绞着手帕,目光带着满满的怒气,咬牙切齿的道,“太子殿下这分明就是故意的,该死!”
她身侧的侍女红儿见状,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而后附和道,“太子殿下确实是欺人太甚了,就算是不想迎接咱们,也不能将咱们赶出来。”
“哼!太子殿下一直未娶,可不就是为了那个小郡主么?如今又为了一个小丫头,如此羞辱与我,待我住进太子府,定会叫那贱丫头死无葬身之地。”
红儿笑道,“小姐您息怒,今日咱们进不去,太子有理由拒绝,但太子殿下不可能每次都将咱们赶出来的。小姐您如此貌美如花,又温柔贤淑,只要进了太子府,定能叫太子倾心。”
容紫菱这才高傲的笑道,“哼,那当然,那天宴会,太子不曾看到我,只要进了太子府,就不信太子还能再无视我的好。”
此刻的容紫菱,一身孤傲的气息,浑身带着傲气,嘴角自大狂妄的笑,却是怎么都跟温柔娴淑扯不上关系。
马车里的两人,正在宣泄自己的不满,想着下一次要如何扳回一局,却突然感觉马车一阵颠簸,外面很快传来了马儿发出的刺耳嘶鸣声与一阵重物到底的声音。
“啊……”容紫菱和红儿都发出一声尖叫,只觉得马车经过一阵颠簸之后,就开始疯狂的加速狂奔起来。
马儿用飞一般的速度带着马车横冲直撞,从那昏暗的小巷子,一路奔出了巷子,奔向了巷子外面的荒野,最后,逼近一处危险的悬崖。
“马车怎么回事?快停下?”红儿回过神来,对着外面大声的怒骂。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片沉寂,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以及哒哒哒的马蹄声,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容紫菱一惊,手紧紧的抓住了马车的边缘,对着外面叫,“马夫,停车!”
还是没有人回复她,外面安静的有些吓人。
容紫菱毕竟是练过些拳脚功夫的,胆子也不似一般人家的姑娘那么小,她一把扯开了马车的帘子,发现马车外面驾车的马夫早已经不知所踪,而那车子前面的马儿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正在疯一般的瞪着双腿狂奔。
当容紫菱看到这马车的尽头居然是悬崖的时候,吓得小脸苍白,目瞪口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啊——”她的耳边传来了红儿惊恐的叫喊声,容紫菱咬着牙,扭头看了红儿一眼,道,“红儿,我不能死。”而后,一把抓起红儿,抱着她,不顾一切的掀开帘子,从马车里面飞了出去。
“小姐,小姐……”红儿惊慌的叫着,看容紫菱居然只是说了一句她不能死,抱着自己跳下去,起先是带着几份感动,但当她明白容紫菱这么做,根本就是在拿自己做肉垫的时候,心中立刻燃起了一抹怨恨和恐慌。
容紫菱会武功,虽然不高,但是从这飞奔的马车里跳下去,却能很好的护住自己的身子,至少能利用轻功,减小冲击力。但红儿却是个普通的丫鬟,她完全不懂功夫,要是跳下去,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条。
何况,如今她不仅是跳下去,根本就是被容紫菱当成肉垫丢下去的,就算不死,怕是也要毁容了。
主子在这个时候这般对自己,让红儿心寒,但随即而来的疼痛,让她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巨大的冲击力,让红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而容紫菱则因为自身会武功,又有红儿的身体护着,跳下来之后,抱着红儿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滚,就稳住了身子。因为她及时的护住了脸,除了手臂和小腿有几处擦伤之外,身体并无大碍。
即便受的至少轻伤,但对于容紫菱这种细皮嫩肉,并没吃过多少苦的千金小姐来说,还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她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咬着牙,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和小腿,鲜血已经渗出,染红了她那一身浅紫色的裙子。裙子也因为摩擦,有几处都烂开了,使得她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定会要了他的命!”容紫菱咬牙切齿的说完,拖着难受的身子,看也不看一眼地上已经了无生气的红儿,就要离开。
谁知一转身,却是被一个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人给拦住了。
“你,你是什么人……”容紫菱退后两步,目光惊恐的看着那人。
只听那人发出了一声诡异的笑声,道,“呵呵,容小姐还真是命大呢,这样都没把你摔死,啧啧……真是可惜了你那丫鬟。”
容紫菱立刻明白,眼前这人就是方才害的她险些坠崖的罪魁祸首,她警惕的看着那人,听出这是女子的声音,不由蹙眉,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红儿,道,“能为本小姐死,是她的荣幸。哼!你是何人?为何要这般害我?”
“啧啧,真是狠心呢……”黑衣女子笑着,道,“我是何人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不该妄想的东西,最好还是早早放弃,否则,就是自寻死路。”黑袍女子阴冷的说着,隔着一层薄薄的黑纱,容紫菱也能感觉到她那阴冷的眼神和可怕的目光。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容紫菱惊慌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不该妄想的东西?难道是说太子殿下吗?这个人,是太子的爱慕者,还是太子身边的人派来的?
容紫菱轻笑着,故作镇定的道,“这位姑娘莫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何曾妄想过不该想的东西呢?”
女子笑了笑,“呵,别跟我装傻。我给你一次机会,回去之后,立刻跟皇上禀明情况,不管用什么理由,拒绝入住太子府。否则,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果然是跟太子有关,容紫菱咬着牙,看着自己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样子,不甘心的道,“我为何要听你的?入住太子府,是皇上的旨意,皇上的意思岂是可以随便抗拒的?”
黑衣女子眯起双眼,阴狠的道,“你若是不愿拒绝,我不介意立刻送你去见阎王。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容紫菱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便大声的质问起来。
“你只要回答我,明日,是去还是不去?”黑衣女子似乎没什么耐心,见对方一直转移话里,声音立刻变得猖狂起来。
容紫菱退后两步,颤抖着身子,不得已的妥协,道,“好,我去,但是你好歹要告诉,你是谁的人。”
女子冷笑,“哈哈,我是谁的人?你配知道么?”说罢,一挥衣袖,转身,慢慢走远了。
只是,那黑衣女子虽然是走远了,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留下了一条白色的手帕。
容紫菱忍着剧痛,捡起那手帕,在看到手帕的角落里那一个显眼的“轻”字的时候,死死的咬着牙,目龇欲裂的叫道,“上官轻儿?哈哈,哈哈……果然是你,哼,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说罢,容紫菱咬着嘴唇,眼底满带着怨恨,低头看着那为她倒在血泊中的侍女,眼中闪过一抹不忍,但也只是一下子就消失了。随后,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步步的走开了。
容紫菱不知道的是,她刚离开,那一身黑衣的女子就再次出现在了方才她站过的位置,看着容紫菱离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我的东西,任何人都别想夺走!”
随手将头顶的斗笠拿下来,转身面对着那悬崖,随手将手中的斗笠丢进了悬崖中,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大步的走开。
……
上官轻儿已经跟夏瑾寒回了太子府,这普崖山上大院里,可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青然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明夜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风吹雪也早已经恢复了最初的玩世不恭,慕瑶还是喜欢每天练功偷懒。
只是,这天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却都有些精神不振。
原因自然是因为上官轻儿离开了。
“不知道小师妹在太子府上过的好不好。”风吹雪一脸不舍的咬着筷子,呈痴呆状。
明夜白了他一眼,“小师妹有大师兄照顾着,自然会过的很好。”
“轻儿不在,真的好不习惯。”慕瑶托着下巴,低声的叹气,而后又补上一句,“她离开了,我就不能去小院蹭饭吃了,又回到了每天吃几个小菜的苦日子。”
要知道,上官轻儿这个吃货在的时候,每天都是在小院子里开小灶的。流花精湛的手艺,加上上官轻儿喜欢吃肉,餐桌上总是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
如今,上官轻儿离开了,流花前几天也跟着走了,这小院不开小灶,慕瑶不能去蹭饭,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瞧瞧眼前这些饭菜,跟着上官轻儿吃香的喝辣的习惯了的她,是怎么都吃不下。
青然轻笑,道,“如此,不如改天一起去府上做客,相信见到你们,轻儿会很开心的。”
此话一出,风吹雪立刻笑道,“改天什么啊,就今天吧,三四天不见小师妹了,哎呀,我浑身不自在。”
“二师兄,你这话要是被大师兄听着,怕是又要教训你了。”慕瑶好笑的看着风吹雪,出言调侃。
“去去去……我对小师妹的感情,天地可鉴,大师兄再厉害,也无法抹杀我心中的想念……哦,小师妹,你一定也很想念二师兄对不对?”
“砰”的一声,明夜放下饭碗,冷冷的看着风吹雪,“你想要我们把昨天的饭都吐出来么?”
风吹雪挑眉,笑道,“师弟,你请随意,把去年的都吐出来我也不介意。”
“噗,咳咳,咳咳……”慕瑶和青然忍不住捂着嘴,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偷笑起来。
终于还是耐不住寂寞,四个人一起组队下了山,打算去找上官轻儿。他们还没去过太子府,也想去里面转转,一睹太子府的奢华。
来到大街上的时候,趁着慕瑶和青然等人在街上给上官轻儿买小玩意的空挡,又去勾搭年轻的姑娘了。
而这一勾搭,就忘记了自己还要去太子府的事情,陪着那姑娘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小巷子,对着那姑娘风流倜傥,深情款款的诉说着自己的满腔热情。
正是中午,外面都是阳光普照,惟独这巷子阴风阵阵,有些吓人。风吹雪搂着那女子的腰,两人正在调情,突然的一阵凉风吹来,他们脚下的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声音,“救命——救命——”
风吹雪怀里的女子颤抖着身子,紧紧的抱着风吹雪,低声道,“风公子,奴家好像,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风吹雪蹙眉,趁机抱紧那女子,柔声安慰,“放心,有本公子在,不会有事的。”
说罢,他扭头,目光冰冷的看向了那声音传来的地方。
“救命……救救我……”
一声沙哑而又干涩的声音传来,在这阴暗的地方,显得十分的惊悚。
风吹雪蹙眉,昏暗的光线下,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在地上艰难的爬着,一步步的靠近自己。她一身红色的衣服,衣服上已经沾满了血,长发凌乱,那张脸上也染上了鲜红,远远的看去,有些触目惊心,就跟女鬼一般吓人。
“啊——!”风吹雪怀里的女子吓得躲在风吹雪怀中,浑身都瑟瑟发抖,“公子,那,那是什么……”
风吹雪蹙眉,看着那痛苦的一步步爬向自己的女子,突然想起了明夜。
当初,明夜也是浑身是是伤的出现在他和师父的面前的,他还记得当时师父跟自己说过的话,“人就该日行一善,行善积德,救了他,咱们不吃亏。”
“救命……”那人痛苦的叫着,一只手伸出,上面沾满了鲜血,看起来很是吓人。
但风吹雪却是推开了怀里的女子,道,“你先出去,我去那边看看。”
“可是,公子,奴家,奴家害怕。”那女子死死的抱着他,不肯松开。
风吹雪再次冷冷的将她推开,道,“怕就快点离开。”然后再没看那女子一眼,大步来到了那浑身是血的女子身边,紧张的问,“你怎么样了?”
那女子抬起头,那张被毁了一般的小脸,血肉模糊的的对着风吹雪,眼中含着泪,低声道,“救救我,求你,救我……”
“你,你为何会变成这样?”风吹雪也是被她的脸吓了一跳,双眼睁得大大的,有些不忍的看着她。
“我……”女子只说了一个字,就双眼一闭,体力不支的昏迷了过去。
风吹雪慌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还活着,才松口气,看着她浑身都是血的样子,一咬牙,将她抱起来就跑向了附近一家熟悉的医馆。
慕瑶等人买好东西,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风吹雪回来,就没有再等他,三人慢慢来到了太子府。
想必风吹雪是在街上遇到“老相好”,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等他想起来了,就会跟上来的。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刚回到太子府,听着青云说起早上容紫菱来过的事,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我想,她明天还是会来的。”
夏瑾寒冷笑,道,“也许,不会再来了。”
上官轻儿惊讶的看着他,“你……”
这人,不会是趁机对容紫菱做了什么吧?
“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但不代表不会有人做。”夏瑾寒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想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上官轻儿立刻眉开眼笑,激动的拉着他的手,道,“我要吃烤鱼,糖醋里脊,红烧排骨,人参炖鸡汤……”
说起吃的,上官轻儿就滔滔不绝起来,那欢快的样子,惹得门外的流花和青云都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小郡主还是跟从前一样贪吃,也跟从前一样依赖太子殿下,看着他们这么快乐的相处在一起,实在叫人羡慕。
他们正说着笑着,就听到外面的下人跑进来对青云道,“总管,外面来了三个年轻的男女,说是小郡主的师兄师姐……”
这太子府的下人很多都是新来的,所以不认识青然他们,而因为缺人手,青云也是迫不得已的从贴身暗卫,成为了太子府的总管了。
“师兄师姐?看来是瑶儿他们来了。”上官轻儿眼前一亮,对那下人道,“快请进来。”
“是,小郡主。”那下人低着头,立刻跑了出去。
上官轻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笑道,“瑶儿早就说要过来咱们这儿吃一顿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夏瑾寒看着她欢快的样子,有些吃味的道,“怎么,见着本宫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开心。”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抱着他蹭了蹭,道,“哪有,人家看到寒哥哥的时候最开心了好不好。”
夏瑾寒无奈轻笑,“就知道调皮。”
青然和明夜以及慕瑶很快就被带进来了,青然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纳闷,他本就是太子的人,什么时候他进太子府,也要人禀告了?这感觉还真是不爽啊……
怪只怪,上官轻儿离开的时候,他的伤还没好完全,上官轻儿不放心他,死活不让他跟着一起回来。不然的话,他进来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呢?
慕瑶一脸惊讶的看着这太子府的摆设,那漂亮的假山流水,精致的亭台楼阁,修剪整齐的奇花异草,每一样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鲜,让她赞叹不已。
“轻儿好幸福啊,能住在这么漂亮的地方,天哪……”
“哇,这太子府,比咱们十个大院还要大呢……”慕瑶惊讶的看着周围的建筑和布置,喋喋不休的赞叹着。
惹得青然和明夜不由的一阵鄙视,这丫头,怎么比刘姥姥进大观园了还要兴奋啊?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实在是好笑。
慕瑶无视他们两个的鄙视,瞪了他们一眼,远远的看到一身翠绿长裙的上官轻儿站在大殿门口等着他们进来,立刻一溜烟的跑了过去,叫道,“轻儿,你真的住在这里啊?”
上官轻儿也迎上来,笑道,“瑶儿,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青然和二师兄说想你了,嘿嘿,所以我们就来凑凑热闹,找你玩玩啦。”
“然哥哥,四师兄。”上官轻儿看到那两个高大的男子,一黑一清,一人嘴角含笑,一人却是一脸冰冷,还真是鲜明的对比。
“轻儿……”青然轻笑着,来到她身边,本能的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忍住了,改口,有些委屈的道,“小郡主,今后你还是别把属下丢下了,瞧瞧,属下要进来都得找人来禀告,好不习惯。”
这样的称呼,让上官轻儿游戏不习惯,但也明白这里不是山上,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也没拒绝。只是笑道,“然哥哥,你既然都回来了,今后就在这府上养伤吧,嘻嘻,你们不在轻儿也不习惯呢。”
说罢,拉着慕瑶,道,“快进来吧。”
三人跟着上官轻儿走进了大殿,大殿里,夏瑾寒正坐在位子上,端着一杯茶浅抿。他一身白色的长袍,动作优雅,微微低垂的眉眼,淡漠的表情,俊美无双的脸,配合在一起,充分将他身上的气质展现了出来。
“参见殿下。”见到夏瑾寒,青然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单膝跪下,恭敬的行礼。
“参见大师兄。”慕瑶和明夜也恭敬的躬身,行礼。
夏瑾寒放下手中的杯子,不冷不热的回答,“不必多礼。”
“来人,上座。”上官轻儿对门外的人挥挥手,然后让这些人在椅子上坐下,她自己坐在夏瑾寒身边的主位上,一点都不顾忌夏瑾寒在场的跟慕瑶聊了起来。
“轻儿,你不在山里,我们无聊了好多啊。现在青然和流花也不在了,今后我们怕是要闷死了。”慕瑶有些纳闷的说着。
上官轻儿笑了笑,道,“之前我没去山里,你们不也那样过的么?再说了,这儿离山里也不远,你们随时可以来找我啊,我有空也会经常去看你们的。”
说完,发现似乎少了什么,蹙眉,看着他们几个人,道,“咦?二师兄怎么没在?”
闻言,慕瑶嘴角抽了抽,道,“谁知道呢,方才我们在外面买东西,然后就不见他了。八成是遇到老相好,逍遥自在去了,一会子逍遥够了,就会过来了。”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二师兄怎么还是这样呢,狼性不改!”
“噗……”
“咳咳……”
上官轻儿的话,使得明夜和青然都被茶水呛到了,忍不住咳嗽起来。
上官轻儿没事一般的看着他们,道,“我说,你们两个可不要跟二师兄学,那丫的就知道调戏年轻姑娘,总有一天会被所有姑娘嫌弃。”
青然笑了笑,道,“若是能被带坏,早就被他带坏了。”
“对女人,没兴趣。”明夜却是挑眉,不冷不热的回答。
上官轻儿一脸奸诈的笑,看着明夜道,“四师兄,你对女人没兴趣?”
明夜蹙眉,不解的看着上官轻儿。他确实不喜欢那些女人,而且一个都不感兴趣,这有什么问题吗?
上官轻儿却是危险的看了看青然,道,“那然哥哥你可要小心了,四师兄不喜欢女人,说不定会喜欢你……”
“噗……”这一次,慕瑶笑喷了,大声的笑着,“哈哈哈,哈哈……师弟,想不到你居然喜欢男人,哈哈,笑死我了。”
明夜没想到上官轻儿会这么说,白皙的脸上闪过一抹羞赧的红色,不悦的道,“我的意思是我对那些女人没兴趣。”
上官轻儿捂嘴,总觉得明夜不自在的样子特别可爱,忍不住扭曲他的意思,道,“那,不就是对那些男人有兴趣的意思吗?”
“咳咳……”夏瑾寒见上官轻儿跟这些人聊得这么开心,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有些不悦的干咳两声,表示自己的不悦。
上官轻儿却是扭头,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看着夏瑾寒,道,“对哦,寒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可要小心四师兄才是了。”
“不得胡闹。”居然是把玩笑开到自己头上来了,夏瑾寒冷冷的看了上官轻儿一眼,起身道,“本宫上有事情要处理。”
就这么走了?
上官轻儿冷愣愣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慌忙追上去,对身后的慕瑶等人道,“你们等我一会儿啊。”
“喂,等等我。”上官轻儿一身翠绿的襦裙在风中飞舞着,快步的跟上了夏瑾寒的步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生气了呢?”
夏瑾寒不看她,冷哼道,“没有。”
“还说没有,你都不理我了。”上官轻儿抱着他的手臂,笑道,“好嘛,亲爱的,别生气了,一会子就去把他们给打发了,过来陪你好不好?”
夏瑾寒的脸色这才好看些,眼神却是依然冰冷,“随你。”
只是,那一句亲爱的,却让他的心有些雀跃。
“矮油,亲爱的,不要生气啦,你先去书房忙着,我一会就过来,不准生气哦。”上官轻儿一边撒娇,一边威胁,说完踮起脚尖,蹦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我去啦……”
夏瑾寒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她欢快离开的背影,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意。
手轻轻抚过脸颊,上面湿湿的,那美好的触感似乎还留在脸上,久久消散不去。
上官轻儿回到大殿里,笑眯眯的跟慕瑶和青然等人聊了起来。
聊完天,拉着慕瑶和明夜在院子里四处逛着,给他们介绍这里的装修布置。
青然安静的跟在上官轻儿的身后,听着她跟明夜和慕瑶介绍着这太子府的一切,那欢快的样子,就像是已经完全将这太子府当成了她自己的家一般。
殿下这么疼她,这里说是她的家,也没什么不妥的。
青然眼底闪过一抹温柔,看着上官轻儿这么开心,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在太子府里逛了一圈,差不多就是晚饭时间了,上官轻儿本想留下慕瑶和明夜一起吃饭的,只是,他们却是拒绝了。
他们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夏瑾寒不太开心,虽然很遗憾不能在太子府吃上一顿,但他们更加不想得罪那位大人。
另外,风吹雪那家伙也一直没跟上来,这让他们有些担心,所以决定先回去。
上官轻儿送慕瑶和明夜来到太子府门口,三人依依惜别。
慕瑶拉着上官轻儿,道,“轻儿,下次我一定在吃饭前过来,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饭。”
“记得记得。”上官轻儿无语的看着慕瑶,目送他们离开,才转身跟青然一起回府。
上官轻儿和青然刚离开,慕瑶和明夜也转身离开。
只是他们才转身,慕瑶就撞上了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
“哎哟。”慕瑶因为刚转身,没有留意身后有人,就这么跟那个人撞了个满怀。
“嗯……”那人也被慕瑶撞得退后了两步,眉头紧张,忍不住出声道,“你怎么走路的?”
他焦急的抬起眼睛,超太子府内看去,想要寻找方才看到的那个绿色的身影。只是因为刚刚被撞了一下,那人已经走远,他再也看不到了。
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加重了。
慕瑶突然被撞了一下,还要被人质问,顿时也气不打一处来,站稳了身子,抬起漂亮的双眼,瞪着眼前这个比她高了一个头,衣着华丽,长得很是清秀俊美的少年,道,“我还问你是怎么走路的呢,没看到本姑娘么?就这么撞过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听说夏瑾寒今天将上官轻儿接回来了的夏瑾寒。四年不见,他心里还惦记着上官轻儿,这才急急忙忙的赶来,想要找上官轻儿。
却不想,他刚来到门口就看到了那个很熟悉的身影,还没来得及看的更认真一些,就被人给撞上了。又听这女子出言不逊,他不悦的道,“姑娘,方才分明是你撞的我。”
“你确定是我撞的你?”慕瑶也生气的瞪着这个长得好看却不懂礼貌的男子,道,“师弟,你来说说看,是我撞的他,还是他撞的我?”
明夜嘴角抽了抽,看着他们两个幼稚的行为,冷冷的道,“不知道。”
“噗……”慕瑶差点吐血,扭头狠狠的瞪着明夜,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师弟啊?你,居然说不知道?”
“我是你师兄,叫声师兄,我就告诉你。”明夜挑眉,声音依然冰冷。
慕瑶白了他一眼,决定无视他,扭头对夏瑾轩道,“没礼貌的家伙。本姑娘才懒得跟你计较。”
夏瑾轩蹙眉,无奈的笑道,“姑娘,咱们撞上,不过是个巧合,是个意外罢了,你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慕瑶撇撇嘴,冷笑道,“你也会说是个意外,那方才又为何一开口就问‘你怎么走路的?’”
被慕瑶这么一说,夏瑾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方才是在下的不是,还望姑娘见谅。”
慕瑶这才点点头,满意的挥挥手,“这还差不多,哼哼。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说罢,转身对明夜道,“师弟,回去吧。”
明夜点点头,跟着慕瑶一起离开了。
夏瑾轩则是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怎么都觉得自己这是吃亏了。除了在上官轻儿面前,他还是第一次在其他的女子面前吃亏呢。
想起上官轻儿,他也不再理会别的,赶紧大步的走进了太子府,直奔大殿。
大殿里,上官轻儿正在跟夏瑾寒吃饭,因为下午放了他鸽子,没有尽早将慕瑶他们赶走去陪他,这会儿正在卖力的讨好呢。
“亲爱的,来尝尝这个,这是轻儿最喜欢的菜了,都给你了哦。”
“还有这个,这个对身体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上官轻儿自己都顾不得吃,就一个劲儿的给夏瑾寒夹菜。
夏瑾寒却一直不冷不热的坐在那里,低着头,淡淡的吃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让上官轻儿有些挫败,这丫的怎么能这么小气呢?她不就是陪了一会子慕瑶他们几个吗?他们又不是外人,他用得着这样吗?
她发现,再次跟他重逢,他变了很多,他变得很紧张她,很在乎她,而且变得很喜欢吃醋,动不动的就生气。这让她觉得很头疼。
“别不理我好不好?寒哥哥,轻儿真的不是故意的,轻儿保证,今后每天都好好陪着你,好不好?”
夏瑾寒还是不出声,闷闷的吃着,那样子,叫人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去,再踩上两脚。这个傲娇的家伙,就是欺负人,也不带他这样的好么?
上官轻儿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青然含笑的声音,“八王爷?您怎么来了?”
“哦,青然,好久不见了,我听说太子哥哥把轻儿接回来了,想来看看她。”夏瑾轩略带沙哑,却很是温润的声音,随即传来。
听到夏瑾轩的声音,上官轻儿眼珠子转了转,粉嫩的小脸上闪过一抹邪恶的笑,瞪了夏瑾寒一眼,心想:哼,叫你不理我,很好,你不理我,我去陪小八。
这么想着,她就欢快的从椅子上跳下来,起身跑了出去,对着外面叫道,“小八?”
听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夏瑾轩抬眸,欣喜的看着那一身翠绿色襦裙的女子,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
“轻儿?”
只有轻儿会这么叫他,这么说,轻儿那丫头,已经长这么大了?
夏瑾轩欣喜的来到上官轻儿身边,一双黝黑的眼睛,深深的打量着上官轻儿。
她比当初长高了许多,一张可爱的婴儿肥娃娃脸长开了许多,也尖了许多,越发的显得俊俏迷人了。她还是这么喜欢穿绿色的裙子,那一头漂亮的长发,用红色的簪子挽起一半,看起来,出落大方,纤尘不染,纯洁而又美得不可方物。
没想到,多年不见,那个小丫头,居然变得这么漂亮了。
夏瑾轩激动的看着她,“轻儿,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上官轻儿点头,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夏瑾轩的头,笑道,“是啊,哈哈,小八,几年不见,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看着上官轻儿俏皮的笑容,和跟小时候一样,没有任何隔阂的亲密,夏瑾轩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笑道,“你都长这么高了,我自然也会长高。”
“哈哈,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害羞。”上官轻儿得意的笑着,一张粉嫩的小脸,灿烂的跟一朵花儿似得。
夏瑾轩心中一动,看着上官轻儿如此明媚多娇的样子,心忍不住一阵悸动。
上官轻儿没看出夏瑾轩的一样,拉着他的手,笑道,“哎,小八,你吃饭没有啊?进来一起吃吧?今儿我让流花姐姐做了好多好吃的菜。”
感觉道她柔软的小手,拉住了自己的,心中又是一阵悸动,脸上闪过一抹绯红,点点头,道,“好。”
只是,一走进大殿,夏瑾轩就感觉道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大夏天的,这屋内的气温却突然骤降了好几度。
他蹙眉,看向了中间端坐的夏瑾寒,在发现夏瑾寒那张比那冰雪还要冷的脸的时候,终于明白了这屋内的气温为何会这么低了。
他咽了一口口水,对夏瑾寒笑着行礼,“臣弟参见太子哥哥。”
夏瑾寒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冷冷的应了一句,“不必多礼。”
说完,就又低着头,继续吃他碗里的那已经只剩下几根骨头的排骨……
上官轻儿这会是跟夏瑾寒杠上了,这丫的动不动就跟她闹别扭,她不狠狠的刺激他一下,他就没完没了,所以,这一次她才懒得管他。
“流花姐姐,去给八王爷添副碗筷。”说罢,又对夏瑾轩笑道,“小八,这么久不见,想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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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讨好,智斗容紫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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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的大殿内,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一向跟太子殿下很亲热的小郡主,将太子殿下丢在了一边,一个劲儿的跟八王爷在闲聊,说到开心的时候,还会手舞足蹈的,那样子,就像是看不见他们家太子爷那一脸郁闷的样子一般。
夏瑾轩显然是有些害怕夏瑾寒,一直不敢太放肆,但许久没跟上官轻儿见面,他心里也很激动,总有说不完的话要跟上官轻儿说的。于是,慢慢的,也就忘记了夏瑾寒的存在。
“小八,我跟你说啊,我们后山那里可好玩儿了。去里面冒险,绝对很爽。改天有空了,我带你一起去怎么样?”上官轻儿跟夏瑾轩说起了自己在山里的事情,样子别提有多激动了。
夏瑾轩伸手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心想,这丫头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胆大包天呢?去迷林冒险?天啊……她才多大啊,难道就不怕进去了走不出来,或者被里面的野兽给……
只要想想,夏瑾轩就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他真怕,要是继续让她这么胡闹下去,会不会哪天,他就看不到她了。
两人正聊着,就听旁边传来了“啪”的一声。
夏瑾轩被吓了一跳,惊讶的抬眸。
只见夏瑾寒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道,“本宫吃饱了。”
说罢,不等他们会话,就转身离开了大殿。
上官轻儿看着他那冷漠的背影,以及空气中浓郁的酸味,不免有些心虚。
可是,她都很努力在讨好他了,是他自己傲娇不领情的好么?如今见她跟小八聊得这么开心,又吃醋,不带这样的……
看着夏瑾寒冷漠离开的身影,再看看一脸怨气的上官轻儿,夏瑾轩就是再笨也知道出问题了。怕是太子哥哥跟轻儿之间闹矛盾了,而自己刚好这个时候过来,被轻儿拿来消遣了不说,貌似还被太子哥哥给恨上了。他这是比窦娥还冤啊。
见夏瑾寒离开了,上官轻儿也顿时没有心情再跟夏瑾轩聊天,夏瑾轩也知道他们之间出事了,哪里还敢继续跟上官轻儿打闹呢。
他爽朗的一笑,摸了摸上官轻儿的脑袋,道,“太子哥哥似乎不太开心,你快去跟他聊聊吧。”
上官轻儿撇撇嘴,闷闷的道,“他就是死傲娇,哼,不理他。”
夏瑾轩不明白她说的傲娇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他们怕是有误会了,无奈的笑道,“太子哥哥定是不会无缘无故不开心的。轻儿,你还是快去跟他说说看。”
“小八,要不我带你去周围逛逛吧?你还没来过这儿呢……”上官轻儿是很想去找他,可是又害怕自己屁颠屁颠跑去了,结果会是热脸贴上冷屁股,那多没面子啊?
夏瑾轩已经不是小孩子,当然不会再傻乎乎多跟上官轻儿出去玩,虽然,他也很想跟她多聊聊,但想起夏瑾寒,还是作罢了。
“不了轻儿,这儿我来过很多次了,我府上还有些事情,要先回去了。改天再过来找你。”夏瑾轩轻笑着,比上官轻儿高出了许多的身材,清秀的脸,清澈的双眼,一如当年一般叫人想欺负他。不一样的是,他比以前成熟了许多,现在的他,身上已经有了一种属于男人的气息,而非少年。
上官轻儿无奈的送走了夏瑾轩,一个人在院子里散着步,终于还是不甘不愿,慢慢腾腾,拖拖拉拉的来到了夏瑾寒的书房。
书房里的夏瑾寒,看着桌子上那堆的高高的奏折,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收回来,集中精神看奏折,但朱砂笔每每落下,写出来的却是他自己都不认识的东西。
他这是怎么了?为何满脑子都是那丫头跟自己赌气的样子?
夏瑾寒扶额,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继续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奏折上。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听出了那是属于上官轻儿的,夏瑾寒嘴角微微勾起,而后又冷着一张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低着头忙自己的事情。
但,不管他怎么掩饰,那竖起来的耳朵却出卖了他对门外之人的关心。
她不是改进来吵着讨好自己,让自己原谅她么?为何又没动静了?
那脚步声,就停在了门外,然后在门外徘徊着,似乎在纠结着要不要进来,这让夏瑾寒的脸色有些难看。
跟他认错就这么难么?还要一直在门外犹豫?
他低着头,也不再管上官轻儿,老老实实的继续批阅那些写满了文字的奏折。最近因为搬家的事情,他已经落下了很多工作没处理,今天又跟她出去玩了一天,继续这么下去,这些奏折怕是真的要堆积成山了。
这一次,夏瑾寒心里想着很多事情,居然真的成功将门外的人给忽略了。
看着手中韩熙然递上来的折子,他的眉头深锁,心里有些复杂。
韩熙然的折子写的很隐晦,但他还是看出了问题的所在。
他就说,为何那天父皇会对一而再的强迫自己娶亲,果然是有人在他耳边嚼舌根了。那些人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在别人面前搬弄是非,简直无耻之极。
但,他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们能在兆晋帝面前所三到四,自己就不能说了么?
这些年来,兆晋帝对自己的好,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他相信,只要自己好好的跟他说明白,便能洗去他心中的疑虑。
你说,他都已经是太子了,将来皇位迟早都是他的,他又何必去做那些无所谓的事情,让兆晋帝来怀疑他有心夺位呢?
自古帝王都多疑,想必是自己最近风头太盛了,兆晋帝才会被小人给利用了。
夏瑾寒认真的处理着手中的折子,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了。
想起上官轻儿,他放下了手中的笔。
她终究是没有进来,是因为她不愿再讨好他了?还是她已经移情别恋?
夏瑾寒起身,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门外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息,她怕是早回去了吧?也罢,既然她不愿进来,他又为何要去讨好她?本来就错不在他。
夏瑾寒起身,打开房门,打算去房间休息。上官轻儿跟自己闹别扭了,她该是不会去他房间才是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夏瑾寒却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只见,房门外的栏杆前,歪歪扭扭的坐着一个一身绿色衣衫的女子,她靠在栏杆前,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剪影。昏暗的灯光下,她粉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微微嘟起的红唇,闪着水润的光泽。
长发垂在身侧,随着夜风轻轻的扬起,带来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她似乎,睡得很沉。就这么靠在这只有巴掌大的栏杆上,安静的沉睡。
夏瑾寒的心,不安的跳动着,清冷的眸光,染上一份心疼和无奈,心底涌起了深深的感动。
她是为了在这里等自己,才会睡着的吧?
幸好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的话,非得把这个怕冷的小东西给冻着了。
夏瑾寒刚下定决心不去管这个小丫头,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被她给打败了。
他叹口气,轻轻的抬脚,来到她身边,将她娇小而又轻盈的身子横抱起,慢慢走向了房间。
清凉的微风中,他衣舞飞扬,她安静沉睡,这一幕,和谐,美好。
所以,并没有人留意到,原本该是沉睡着的上官轻儿,嘴角露出了妖娆的笑容,在这和风轻拂的夏夜里,宛如最美的花朵一般,无声的绽放。
这一夜,上官轻儿紧紧靠在夏瑾寒怀里,两人相依相偎,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昨夜太晚睡,早上上官轻儿本是想要赖床的。为了等夏瑾寒,她可是在门外熬到了半夜啊,这大早上的,正是补眠的好时间,她才不要起来。
可是,夏瑾寒起身后,便不冷不热的叫醒了她,“你既然回来了,今儿就该去宫里给太后和皇后请安。起来随我一起进宫罢。”
上官轻儿嘟嘟嘴,小手揉了揉迷糊的大眼睛,含糊的道,“能不能改天再去啊?轻儿还想睡会……”
“不行。”夏瑾寒的声音,冷漠,不带任何感情。
听到他这般冷漠的声音,上官轻儿便睡意全无了。她想说,这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小气啊?昨晚睡觉的时候不是都好好的,一醒来又跟自己继续别扭,真心是傲娇的要命。
点点头,上官轻儿抱着他的肩膀撒娇,“寒哥哥,轻儿穿什么衣服去比较好啊?”
“你喜欢便好。”看到她主动讨好,夏瑾寒的声音放低了些,揉着她的长发,道,“快些换衣服,一会子迟到了,我可不管你。”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乖乖点头,起身换上一身浅绿色的衣衫,让流花帮她将长发梳理整齐,又跟夏瑾寒吃了早膳,这才一起从太子府出发。
马车里,上官轻儿故意靠在夏瑾寒身边,一个劲儿的卖萌,“哥哥,一会子轻儿去见皇后娘娘了,会不会被讨厌啊?”
“轻儿这么久没回去了,太后娘娘会不会不认得轻儿了。”
“宫里感觉好危险,要是轻儿有危险了,你要立刻过来哦。”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推开她热乎乎的身子,淡淡的应道,“青然会陪着你,不会有事。”
为毛还要这么冷?上官轻儿咬牙,心里恨得牙痒痒。但,这货显然是故意想要冷落自己,那就让他冷好了。
上官轻儿失落的在一边的椅子上坐好,乖乖的,真的没有再去招惹夏瑾寒。
倒是夏瑾寒,见她这么听话了,反而有些不习惯,尤其是她那双时不时看向自己的大眼睛,带着不满的控诉,让他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么不理会她,就是犯罪一般。
主动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抱到膝盖上,道,“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上官轻儿这才笑着,满意的靠在他怀里,“你早点说不就好了,人家还以为你不要轻儿了。”
这跟不要她有关系么?这丫头……
“若是能不要你倒好。”他也就不会总是被她牵动心情,变得莫名其妙的了。
上官轻儿没听清楚他的话,因为她又想起了上次晚宴上,兆晋帝对夏瑾寒的那种不明显的防备。
之前半个月,夏瑾寒都以身子不适为由,在府上安静的休息,没有去上朝。如今他要去上朝了,这些事情,还是要处理一下比较好吧?
想着,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抬眸认真的看着他,“亲爱的,轻儿很久没跟皇后和太后聊天了,一会子可能会聊得有些晚,你要是下朝了没事的话,就去找皇上下下棋吧。”
下棋?
夏瑾寒眼前一亮,眼底闪着一抹精光,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她这话到底是无意说的,还是故意在暗示自己?
喜欢下棋的人都知道,棋局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心思和想法,若是去找兆晋帝下棋,通过棋局,让兆晋帝明白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想法,绝对比当面跟他解释要有用的多。
她到底是怎么想到要让自己去跟兆晋帝下棋的?
夏瑾寒嘴角含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小脸,点头道,“好,丫头,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嘻嘻,那是必须的。”上官轻儿知道他明白自己的心思了,也不谦虚,得意的笑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幸福的笑意。
下了马车,夏瑾寒就去了龙腾殿上朝,上官轻儿则带着青然和流花去了皇后的凤翔宫。
凤翔宫,还是一如既往的恢弘,一走进去,就给人一种很强的压力感。
上官轻儿这些年在外面习惯了,突然来到这森严的皇宫,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踏着缓慢的步伐,来到了大殿前,礼貌的让那门前的宫女进去禀报皇后。
那宫女进去没一会,就笑着出来,对上官轻儿道,“小郡主请,娘娘已经在里面等候您多时了。”
等候多时?上官轻儿挑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皇后对她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小时候她都不怕皇后,如今又有什么好怕的?
上官轻儿嘴角含笑,带着流花,慢慢走进了大殿。
布置的十分高调优雅的大殿里,皇后坐在上座,下首还坐着淑妃,容妃,雪妃,以及一身浅紫色长裙的容紫菱。
看到容紫菱,上官轻儿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似乎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侍女说皇后在这里等候自己多时了。
想必是那容紫菱在皇后面前说了什么吧?皇后本就不喜欢自己,而昨日,夏瑾寒为了去接她,将容紫菱拦在了门外,吃了个闭门羹。这容紫菱今日又出现在皇后这里,若不是来告状的,那就奇怪了。
上官轻儿微笑着,屈膝,礼貌的对在场的人一一行礼,“轻儿参见皇后娘娘,参见淑妃娘娘,容妃娘娘,雪妃娘娘。”
皇后淡淡的抬了抬手,优雅的道,“起来吧。”那语气不冷不热的,让上官轻儿觉得有些纳闷。
但这女人毕竟是夏瑾寒的母亲,她不会对皇后不礼貌。
起身,上官轻儿甜甜的一笑,再次低头道,“轻儿不孝,这些年太子哥哥一直在外面征战,轻儿也不曾回来陪陪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看着她甜美的笑容,以及那双无害的双眼,脸色这才好看一些,“你年纪尚小,本宫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来人,来不快给小郡主赐座?”
皇后身边的侍女立刻给上官轻儿搬来了椅子,就放在容紫菱的身边。
上官轻儿却没立刻坐下,而是从身上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对皇后道,“轻儿看娘娘的起色不太好,怕是这些日子天气热,没休息好吧?这是轻儿亲自研制的安神丸,可以清热解毒,有助于睡眠。”
说罢,就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皇后身前的侍女。
听上官轻儿一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现状,皇后不免有些惊讶,惊讶过后,又听到了更为惊悚的消息。
这东西,是她亲手做的?
皇后从身侧的侍女手里接过那盒子,打开,就看到里面躺着两个漂亮的小瓷瓶。她随手拿起一个瓶子,打开,在鼻尖嗅了嗅,发现那味道清凉,只是闻一下,就觉得舒服了许多,想来上官轻儿敢送给自己,也定然不会是俗物。
当即心情又好了一些,笑道,“想不到你这丫头还会做这些,本宫倒是长见识了。”
“不过是雕虫小技,希望娘娘服用之后,能有效果。”上官轻儿说完,淡淡的笑着,又从身上拿出了一些护肤美容的东西,送给了在场的淑妃,容妃和雪妃。
雪妃看着手中的东西,竟是那清寒斋的牌子,当即惊喜的道,“小郡主还真是体贴,这清寒斋的东西,可不容易买呢。”
上官轻儿礼貌的笑着,“娘娘说笑了,轻儿的一个朋友曾在清寒斋做事,轻儿也是让朋友给帮忙拿的。”
说罢,上官轻儿走向自己的位子,却又在看到身侧的容紫菱那冰冷的目光时,惊讶的道,“呀,这位就是在太子哥哥的宴会上,一舞倾城的容小姐吧?果然跟外面说的一样,貌美如花,贤淑过人呢。”
容紫菱没想到上官轻儿会这么夸奖自己,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的看着上官轻儿。她不是不希望自己住进太子府么?要是那样的话,她一见到自己就该冷嘲热讽才是啊?难道昨天来刺杀自己的人不是她派来的?
容紫菱想要从上官轻儿的双眼里看出她的真实想法,却只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看到了一片澄澈和纯洁,完全没有一丝瑕疵,干净而又带着几分羡慕……
容紫菱微微蹙眉,收回自己的心思,起身对上官轻儿行礼道,“紫菱参见小郡主,郡主过奖了,紫菱不过是投机取巧,为了博殿下一笑而已。如何能跟小郡主您的绝色舞姿相比呢?”
这话倒是真的,上官轻儿当初在三岁,就在舞台上跳出了惊人的舞蹈,世人至今都还在议论她的动人舞姿。
当然,自从上次她容紫菱在宫宴上演出了一次反弹琵琶,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议论的,自然就是她而非上官轻儿了。
想到这里,容紫菱觉得,这四年来自己的苦心训练都是值得的,虽然还是不能让太子殿下看自己一眼,至少,她是将上官轻儿的风头给盖过去了。
上官轻儿也不谦虚,有些遗憾的道,“只可惜当初轻儿没能亲眼看到,真是太遗憾了。”
上官轻儿的话音刚落,皇后就笑道,“你也不必遗憾,紫菱这丫头一会就跟你随太子一起回太子府去了,今后你要是喜欢,让紫菱跳给你看便是了。”
皇后虽然是笑着说的,那双犀利的眼睛,却带着审视和探究。
回太子府?
上官轻儿愣了愣,而后惊讶的道,“是吗?容姐姐要跟轻儿一样住到太子府去吗?那真是太好了。”
她眼中的欣喜和快乐,完全不像是假装的,那欢快的声音哪怕是外人听着都会觉得很开心。
皇后和容紫菱都愣住了,没想到上官轻儿会是这样的反应。
容紫菱咬着嘴唇,有些尴尬的看了看皇后,见皇后果然是在用冰冷的眼神疑惑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流下了两滴冷汗。心想,这个上官轻儿,难道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很开心?她不是该恨自己么?
容妃也是很惊讶,端着手中的茶杯,故作轻松的笑着,像是在调侃上官轻儿一般,“小郡主还真是大方,就不怕容小姐会抢走了太子对你的疼爱么?”
上官轻儿无辜的眨了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继续装傻,“容妃娘娘,轻儿怎么会怕呢?轻儿从小就跟着太子哥哥,跟太子哥哥之间的感情,也是不会被任何人破坏的。再说了,现在太子府这么宽敞,就住着轻儿和太子哥哥两人,还真是有些空荡了,太子哥哥这么忙,轻儿一个人在府上都快闷死了,要是容姐姐能进来跟轻儿一起玩儿,轻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只是简单的解释自己为什么不会担心容紫菱抢走夏瑾寒,希望容紫菱住进去的原因只是自己太闷了,而非希望容紫菱成为她的嫂子。
同时,她还很自信的告诉了在场的人,不管给夏瑾寒塞什么人,都不会破坏她跟夏瑾寒的感情,暗地里讽刺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别再费尽心思的想要给夏瑾寒身边送人了。
一个八岁的孩子说的话,大家都没怎么在意,但也都不由的在心里深思了一下上官轻儿这番话的用意。
一向不爱说话的淑妃却是点点头,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这几日八王爷也是这么跟本宫说的,还吵着说想回牡丹宫住上几日呢。这孩子跟轻儿你一样,都是个安静不下来的。”
淑妃这一番话,显然就是将上官轻儿当成了活泼好动的小孩子,明里暗里的,都在帮上官轻儿澄清她前面那番话的意思。
皇后闻言,也不由的扫去了心中的疑虑,欣赏的看着上官轻儿,“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的,太子刚从北疆回来,身子又不太好,身边每个人照顾也是不行今后有你和紫菱在他身边,本宫也就放心些了。”
上官轻儿笑眯眯的点头,“娘娘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有轻儿在,太子哥哥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说着,她就开始在皇后面前耍宝,“轻儿这些年在外边,可是学会了不少手艺,这些日子,轻儿会经常给太子哥哥炖些补汤,让他补好身子。”
看着上官轻儿那一脸可爱的笑容,皇后也欢心的笑了起来,“哈哈,你这丫头,你能这么为太子着想,那是最好的。”
“嘻嘻……”上官轻儿谦虚的笑着,跟皇后愉快的闲聊了起来,完全将身边的容紫菱等人当成了透明的。
因为知道皇后一心都放在夏瑾寒的身上,上官轻儿抓住了这一点,努力的表现出自己会好好对夏瑾寒,将他伺候的好好的,以作为自己对他的报答的样子。自然就很容易的取得了皇后的认可和满意了。
但她也明白,皇后对她的不满不是一时的,她要彻底得到皇后的认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还需要继续努力才是。
她本不屑这般对人阿谀奉承,但这人是夏瑾寒的母亲,就另当别论了。
见皇后慢慢的接纳了上官轻儿,还很赏识上官轻儿的样子,容紫菱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但,她还来不及说话,话题就再次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了。
“轻儿觉得跟容姐姐非常投缘,今后姐姐进了太子府,可要好好的教轻儿弹琵琶才是哦。”上官轻儿一脸期待的看着容紫菱,那诚挚的眸子,叫人不容怀疑。
皇后也看了一眼容紫菱,冷冷的道,“容小姐,本宫倒是差点忘记了,方才你跟本宫说,轻儿是有心不想让你住进太子府,昨日才会找人去刺威胁你,这怎么回事呢?我看轻儿这丫头倒是很喜欢你啊?”
闻言,容紫菱的心颤抖了一下。
她刚刚确实是在皇后面前排挤了上官轻儿,说她昨日离开了太子府之后,遇到了刺客,还险些丧命。并明里暗里的,将矛头指向了上官轻儿。
原本,容紫菱想着,等上官轻儿来了,她就拿出昨天在悬崖边上捡来的手帕,当这上官轻儿和皇后的面,对峙这件事的。没想到上官轻儿一来,就轻易的化解了皇后心中的怒气,甚至将整个话题都改变了,如今,还让皇后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容紫菱目光冰冷的看向了上官轻儿,再次怀疑,眼前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这个看起来纯洁就跟一张白纸一般,可爱迷糊的小郡主,真的跟她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吗?
容紫菱也是个机灵的,听到皇后这话,当即笑了笑,道,“娘娘恕罪,是臣女愚昧,听信了某些小人嚼舌根,误以为小郡主不喜欢臣女了。”
上官轻儿挑眉,心想,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很高傲,但却很聪明,看来,是个不简单的对手。
“容姐姐这么漂亮,又会跳那么好看的舞蹈,轻儿怎么会不喜欢呢?”上官轻儿也很是委屈的附和着,表现出自己很喜欢容紫菱的样子。
容紫菱心里的怀疑再次被洗去,只是对上官轻儿笑道,“小郡主谬赞了,不过是雕虫小技,能入得了小郡主的眼,是紫菱的荣幸。”
皇后却似乎并不太满意容紫菱的回答,因为容紫菱刚来的时候,可是对着自己哭诉了一番,说自己去太子府,却被挡在了门外,还在回去的路上遇刺险些丧命的。如今却是一句话就将自己编排上官轻儿的原因归结为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未免太过轻巧了。
但皇后也不太喜欢上官轻儿,而且还指望着容紫菱住进太子府,为她的儿子繁衍后代呢,所以,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对皇后来说,只要容紫菱是真心爱着夏瑾寒,并且用心拥护夏瑾寒的,那就足够了。故而,直接将容紫菱的行为理解为是吃上官轻儿的醋,才会跑她这里来说上官轻儿的不是的。
容妃一直安静的听着她们的对话,看着容紫菱不争气的样子,不由的对她投去了一抹冰冷的目光,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
这一切,虽然来的很快,去的也快,却没有逃过上官轻儿的双眼。
她冷笑,心里明白,这容妃跟容紫菱,果然是有关系的,昨天她就让青然去查了,一会回去问问应该结果就知道了。
皇后等人正要转移话题,上官轻儿却是拉着容紫菱的手,紧张的道,“容姐姐昨天遇到危险了吗?有没有伤着?”
“啊……”被上官轻儿这一拉,容紫菱受伤的手臂就传来了一阵刺痛,她咬着嘴唇,努力的隐忍,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呼。
这一声低呼,立刻惹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皇后蹙眉,“紫菱丫头,这是怎么了?”
容紫菱笑着摇头,“没,没事,没想到小郡主这般亲热,倒是叫紫菱受宠若惊了。”容紫菱忍住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轻轻推开上官轻儿的手,咬着牙,装作没事一般的回答。
上官轻儿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容姐姐,你真是太见外了。轻儿见着你就觉得亲切呢……”上官轻儿说着,竟是很小孩子脾气的跳下了椅子,来到容紫菱身边,拉着她的手摇啊摇……
“容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轻儿?为什么要推开轻儿呢?”上官轻儿是习武之人,这力度看起来很轻,实际上却不小,拉着容紫菱的手,那一晃一晃的,疼的容紫菱脸色苍白。
容紫菱虽然也学过写腿脚功夫,但因为是千金小姐,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的,那些师傅教她功夫的时候,一般都比较随意,不严格。每次跟容紫菱比试的时候,也都是让着她的,这就导致了容紫菱自以为自己功夫了得,实际上却是花拳绣腿,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上不来台面。
练武,给她带来最大的好处,无非也就是身体比常人要好些罢了。
上官轻儿这些年却是很认真的在学习,并且时常去后山实战的,那本事绝对不是容紫菱能比的。
皇后和容妃等人都有些不满的看着上官轻儿不懂事,就算她喜欢容紫菱,想要跟她亲近,也不该当着自己的面这般无礼吧?
正要出言呵斥,容紫菱却先发出了痛苦的惊呼声,“啊……”
随后,她手臂上那浅紫色的布料就被什么东西染红了,浅浅的紫色,被那鲜红染上,明显异常。
“额……”上官轻儿似乎是被容紫菱吓到了,惊呼的松开她的手,退后两步,愣愣的看着容紫菱那痛苦的样子,结巴的道,“容,容姐姐,你,你的手,怎么了?”
皇后等人也将目光落在了容紫菱那被染红的袖子上,眉头深锁,道,“这是怎么回事?”
容紫菱咬着牙,瞪了上官轻儿一眼,忍痛在地上跪下,对皇后道,“娘娘,臣女并无大碍,只是昨日遇刺,受了些小伤。”
“哦?方才你不是跟本宫说你没事么?怎么又受伤了?伤的可重?”皇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容紫菱的手臂,那上面的鲜红不断的晕开,有些吓人。
“不过是小伤,臣女不想惊扰了娘娘,故而……”容紫菱低着头,很是委屈的回答。
上官轻儿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盛满了泪水,许久才回过神来,跟容紫菱一起在地上跪下,可怜兮兮的道,“容姐姐,轻儿不是故意的,呜呜,轻儿不知道你伤着你。”
说罢,又对皇后道,“娘娘,容姐姐流了好多血,快些让御医过来瞧瞧吧,不然轻儿心里愧疚。”
容紫菱却是慌忙摆手,“不,不用了,娘娘,小郡主,紫菱身子并不大碍,不必这么麻烦。”
皇后叹口气,只当是容紫菱觉得自己的身份卑微,不该接受御医的看诊。再看上官轻儿愧疚的样子,点点头,对身侧的侍女道,“还不快去请御医过来?”
听到皇后的话,容紫菱只能死死的咬着牙,心里将上官轻儿恨得牙痒痒的,却不敢出声。皇后都发话了,她若是在拒绝下去,怕是会引来怀疑,但是,要是御医来了之后,说自己伤得很重,该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容紫菱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容妃,发现容妃目光阴冷万分的时候,咬着嘴唇,不安的低下了头。
“容姐姐,轻儿给你赔不是了,呜呜,轻儿不是故意的。”上官轻儿拉着她的衣服,水汪汪的双眼滑下了大颗大颗的泪珠,让人觉得,似乎不原谅她,就是罪大恶极一般。
容紫菱虽然恨上官轻儿这个时候作乱,让自己出糗了,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小郡主太见外了,是紫菱没有明说自己伤着了,小郡主不必自责。”
上官轻儿这才擦着泪水,自责的道,“希望容姐姐你没事才好,否则,你带着伤,还要去照顾太子哥哥,可就太委屈了。”
这话一出,皇后也回过神来,点点头,赞许的看着上官轻儿,“还是轻儿体贴,紫菱丫头要是身子不好,便先在家里好好歇着,待身子好了再去太子府也不迟,皇上这边,本宫会帮你说说的。”
容紫菱最怕的就是听到皇后说这个,本以为她转移一下话题,就能糊弄过去,没想到,还是被上官轻儿这个丫头提起了。
容紫菱越发的觉得上官轻儿不简单,要这一切真的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多巧合了。可,一个八岁的孩子,她的眼神这么干净纯洁,一点都不像是装的,又怎么会是那种心思歹毒之人?
容紫菱看不透上官轻儿,但不管上官轻儿是真的纯洁还是假的,她都不喜欢这个跟太子太过亲密的女孩。
太医很快就赶来了,当场就给容紫菱好好的检查了一番,开了药方,让医女去偏殿包扎伤口。
最后,无视容紫菱那哀求的眼神,跪在地上对皇后等人道,“禀娘娘,容小姐身上的伤有些重,不仅是手臂,腿上也受了伤,实在不宜随意走动。今儿怕是因为运动过量的问题,伤口才会裂开。”
皇后明了的点头,“原来如此,劳烦刘太医了。”
“娘娘太见外了,这是老臣该做的。”刘太医说完,就看到容紫菱包扎好了伤口,从偏殿出来。
“容小姐,你身上的伤比较重,这些日子还是好好在府上静养比较好,不宜随意走动。”刘太医说着,又给她开了一些方子,这才在对着皇后等人跪安。
太医离开之后,容紫菱刚想说她身子没事,不会影响正常的生活,就听皇后懒懒的道,“紫菱丫头身子不好,就先回府上休息一个月吧,没事也不必整日来给本宫请安了。”
“娘娘,臣女身子无碍,臣女可以照顾太子殿下。”容紫菱焦急的跪下,急急忙忙的回答。
皇后却是摆摆手,道,“罢了,本宫知道你对太子一片真心,只是,你身子不好,去了府上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太子身边还有轻丫头在,你且养好身子再说吧。”
容紫菱咬着嘴唇,固然很不甘心,却只能低着头,恭敬的回答,“是,谢娘娘关心,臣女谨遵娘娘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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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太子的新造型很喜感
从凤翔宫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
上官轻儿一身浅绿色的襦裙,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有些担忧的看着身侧由侍女扶着的容紫菱,“容姐姐你身子不要紧吧?”
听到上官轻儿十分关关心的声音,容紫菱轻笑,“紫菱无事,多谢小郡主关心。”
上官轻儿摇摇头,笑道,“既然姐姐身子不适,那便快些回去休息吧,这外边太热了,轻儿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就不送你了哦。”说完,还一脸可惜的道,“轻儿在太子府等着姐姐的到来哦。”
容紫菱只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虚假,但上官轻儿的眼底只有一片诚挚,完全看不出别的情绪,她也不好发作,只是干笑着点点头,“多谢小郡主体恤,有小郡主这般关怀,紫菱定会早些好起来的。”
说罢,微微对上官轻儿行礼,道了一句,“紫菱告退。”就离开了。
转身的那一刻,容紫菱脸上的笑容立刻瓦解了,她咬着牙,双眼瞪得大大的,眼底满是怨恨。
本想着今天趁机咬上官轻儿一口,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被她给反咬了一口。而且这个上官轻儿,居然比平常人都要机灵很多。她差点就能跟着住进太子府去了,没想到因为受伤的事情,皇后居然会让自己回去休息,她怎么能不恨?
身边扶着她的侍女,只觉得手臂一疼,被容紫菱用力的捏着,险些尖叫出声来。
只是,容紫菱的狰狞表情也就维持一会,因为……
“额……容,容小姐?你这是对本公主有意见么?”容紫菱的身后,夏静曦被她那狰狞的表情吓到了,顿时就变了脸色,冷冷的质问。
容紫菱没想到身后还有人,对上夏静曦那略微冰冷的双眸,容紫菱顿时就慌了,原本灵活的脑子,也变得不好使起来。脸上的狰狞,瞬间瓦解,她慌张的跪在地上,紧张的道,“参见九公主……”
夏静曦冷冷的看着容紫菱,道,“容小姐还知道本公主是九公主啊?本公主还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得罪了容小姐的下人而已呢……”
容紫菱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咬着嘴唇,慌张的解释,“公主殿下说笑了,紫菱是因为,因为身子不适,故而,方才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吓到公主殿下,是紫菱的不是。”
夏静曦挑眉,“哦?原来是这样,那就是本公主错怪了你了……”
“是紫菱失礼,让公主殿下受惊了。”容紫菱不安的解释着,心中却是惊恐不已。
这九公主可是皇后的女儿,也是太子殿下的亲妹妹,得罪了她,绝对比得罪了上官轻儿还要严重。若是她在太子殿下或者是皇后面前说自己的不是,她今后怕是很难住进太子府了。
容紫菱不知道的是,其实得罪了上官轻儿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就算是皇后的话,也比不上上官轻儿的话来的有效。
“罢了,既然你是受伤了,就快些回去吧,一会子可要小心着些才是,莫要再吓着别人了。”夏静曦说着,挥挥手,示意容紫菱可以离开了。
容紫菱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道了谢,才由侍女扶着一起出了宫。
只是,有了刚刚夏静曦的那一出,容紫菱是一路上都保持着端庄,不敢表露自己的任何情绪,那样子,何止是敢怒不敢言,简直是连偷偷发怒也不敢了,险些被活活给憋死。
而容紫菱的身后,上官轻儿对着夏静曦竖起了大拇指,笑道,“九姐姐,真够威武霸气的。”
夏静曦失笑,道,“你这丫头,就会瞎说。”
夏静曦来到上官轻儿身边,道,“没想到,这容紫菱居然是这样的人?唉……我当初是看错她了,居然还说她好话。”
夏静曦叹口气,又道,“你是没看到,方才那容紫菱转身之后,那狰狞的表情,啧啧,我简直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
“我就知道她肯定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啧啧,真可惜没看到她那阴险的一幕。”上官轻儿一脸遗憾,心中却是对容紫菱多了一份防备。
今天跟容紫菱过招,她深刻的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不简单。面对皇后的质问,她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并巧妙的应对,面对自己的示好,她也是宠辱不惊,即便自己表现的滴水不漏,没有任何破绽,她还是保持着警惕,没有松懈。最后,面对夏静曦的质问,她亦是从善如流,忍辱负重。
上官轻儿很庆幸自己今天去见了皇后,然后趁机巧妙的利用了容紫菱受伤这一点,将她想要立刻入住太子府的梦想破灭了。否则,这女人要是真的住进了太子府,对自己来说,绝对是巨大的威胁。
而且,她还很可能跟容妃有关系。容妃是夏瑾煜的母亲,这些联系在一起,上官轻儿便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不能让容紫菱进太子府,否则,后患无穷。
她倒是不怕容紫菱会害自己,也不怕夏瑾寒会被容紫菱勾引,她对夏瑾寒有绝对的信心,也对自己很自信。她怕的是,容紫菱进了太子府之后,会对夏瑾寒不利。
“轻儿,你这是要去见皇奶奶吗?”夏静曦含笑的声音,打断了上官轻儿的思绪。
上官轻儿点头,笑道,“是啊,轻儿离开这么久,今儿回来了,自然是要去给太后请安的。”
“正好,我也要去给皇奶奶请安,咱们一块去吧。”夏静曦挽着上官轻儿的手,两人欢快的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一向比较疼上官轻儿,这会看到上官轻儿长这么大,变得这么出落漂亮,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拉着上官轻儿说话。
上官轻儿也很懂事,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送给了太后,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似得,一直对着太后撒娇,夸太后还是这么年轻之类的。把太后哄的合不拢嘴。
太后这一高兴,就给上官轻儿赏了很多东西,惹得夏静曦吃醋了,直跟太后抗议。
太后看着这两个欢快的女孩儿,心里很是欢喜,听着上官轻儿一直叫自己太后,很不悦的道,“轻丫头今后叫哀家皇奶奶就是了,太后太后的叫着,多陌生。”
上官轻儿闻言,笑嘻嘻的靠在太后身边,道,“轻儿谢皇奶奶恩典,这不是皇奶奶您太年轻了,轻儿不好意思叫奶奶么……”
“哈哈,你这丫头,嘴巴就是甜,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叫,那太子岂不是更不好意思了?”太后点了点上官轻儿的额头,笑的很是开心。
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后,她在这宫里也是整日的斗争不断,像这般畅快说笑的时光,是少之又少了。没想到,上官轻儿这丫头竟有这样的本事,能让她屡次欢笑不止。
“那是当然啊,他是没好意思跟您说呢,您这么年轻,就是叫姐姐也不为过,太子哥哥还说您是天底下最年轻的奶奶呢。”
上官轻儿别的也许不在行,但是演戏和拍马屁却是老本行,说起奉承的话来,那是滔滔不绝,直把人夸的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但是,她这一招奉承,对太后却是非常的有效,那些话说出来,再配着她一本正经的表情和诚挚的双眼,可把太后给乐得不行。
祖孙三人,愉快的聊着,不知不觉就快到午饭时间了。
太后心里欢喜,就留下了上官轻儿和夏静曦在宫里用餐,并让人去给夏瑾寒传话,叫他也来慈宁宫一起用膳。
上官轻儿明白太后这个大靠山必须牢牢的抱住,所以没有拒绝太后的要求。
而且,太后对她好,她也看得到,所以,她今后也定会真心的对太后。
几人正融洽的聊着天,就见夏瑾寒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进来。
他一身明黄的蟒袍,白皙俊美的脸上,严肃的没有任何表情。大步走进大殿,看到上官轻儿安然的在太后身边撒娇,才松口气,放下心来。
“孙儿参见皇奶奶,给皇奶奶请安。”淡漠的声音,不染任何情绪,流畅动听。
“太子来了,快来坐下,马上就吃午膳了。”太后看到夏瑾寒,心里也和难受欢喜,轻笑着,对夏瑾寒招手。
“哥哥……”看到夏瑾寒,上官轻儿眯起双眼一笑,快步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道,“怎么这么迟才过来呢,皇奶奶都等你好久了。”
因为年龄和身份的关系,在外人面前,上官轻儿还是会很乖巧的叫夏瑾寒为哥哥。
“没大没小的。”夏瑾寒的声音很冷,眼底却带着一抹宠溺。说完,又对太后道,“孙儿来晚,让皇奶奶久等了。”
“哈哈,不迟不迟,来的刚好。”太后对身边的侍女说了几句,让侍女去将饭菜端上来,这就招呼着夏静曦和夏瑾寒上官轻儿,在餐桌前坐下。
餐桌上,太后跟上官轻儿的愉快互动,让夏瑾寒感到很满意,心情好了,话也多了一些,还会试着关心太后的身体了,这让太后很是欣慰。
“皇奶奶,吃这个,对身体好。”上官轻儿看到了太后慈祥的样子,心里就不由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奶奶,所以对太后也是很亲热。
“好好,你也吃,多吃点,瞧瞧你,都八岁了,还是这么小一个。”太后欣慰的笑着,一整天,脸上都带着满满的笑容。
……
从太后的慈宁宫出来,夏静曦就回了她的寝宫,上官轻儿则和夏瑾寒携手一起离开了皇宫。
马车上,上官轻儿一脸得意,“亲爱的,你说你要怎么奖励我,我把那个该死的女人赶走了。”
夏瑾寒一丛兆晋帝的寝宫出来,就从青然那边听到了上官轻儿在凤翔宫对付容紫菱的消息,心里着实是佩服这个小丫头。
听到她这耍宝一般的话,他笑了笑,“本宫何时让你去赶她了?”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她住进来么?”上官轻儿激动的跳起来,水汪汪的双眼瞪得大大的。
夏瑾寒挑眉,懒懒的靠在马车上,“本宫也不曾希望她住进来。”
“那,你是想怎样啊?”上官轻儿本来自信满满的想要跟夏瑾寒讨点赏赐什么的,就算一个吻也好啊,没想到这人居然,居然翻脸不认账了。
“不想怎么样。”不过是想逗她玩罢了,他还能怎样?
只怪她生气的样子太可爱,总让他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上官轻儿要是还不明白自己被耍了的话,那她上辈子就白活了。
瞪着他,怒气冲冲的,“不想怎么样?你就是不想给我奖励对不对?吝啬鬼。亏得我这么卖力的帮你帮那个图谋不轨的女人赶走了,你不奖励我,也该表扬两句是不是?哼……”
上官轻儿说着,就生气的坐到了一边,开始跟夏瑾寒赌气。
夏瑾寒的手,轻轻揉着她的长发,毛茸茸的触感,一如当初刚认识她的时候一般舒心,“生气了?”
“没空生气。”气都气饱了,还生什么气啊?
“呵呵……”夏瑾寒轻笑,起身在她面前坐下,一双狭长的眸子,流光溢彩,明亮无比。“说说看,想要什么奖励?”
“没诚意,不要了。”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转身,不看他。
夏瑾寒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有些纳闷,这丫头怎么动不动就生气了呢?不过,想起自己昨晚生气了这丫头也是这般努力讨好的,他又有些心虚了。
轻轻抱着她,亲了亲她的小脸,道,“乖,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太子殿下太客气了。”上官轻儿嘟起小嘴,不冷不热地回答。
夏瑾寒无奈的笑了笑,“叫我什么?”
“太子殿下!”上官轻儿咬牙切齿。
夏瑾寒一把将她抱到自己大腿上,不顾她的反抗,大大的手掌就落在了她的屁股上,“是不是太久没打你了?嗯?何时变得这么不懂事了?”
她不懂事?她顶嘴抗议,就不懂事了么?
上官轻儿哭瞎,大声夸张的叫道,“哇……你居然又打人家屁屁,呜呜……坏蛋。”
“不听话,就该打。”语毕,又是一下。
上官轻儿才不会就这么乖乖的被打,一下子挣扎起来,跟夏瑾寒在马车里展开了一场精彩的大战。
大战的过程十分精彩,结果却是惨不忍睹。
青云掀开车帘叫夏瑾寒和上官轻儿下马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里面那两个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的男女……仔细看的话,还能在他们太子殿下的脸上和手上看到明显的抓痕。
“哼……”上官轻儿扬起下巴,一脸我赢了的样子,得意的下了马车,人小鬼大的对青云道,“云哥哥,你没认错,他就是咱们帅气十足的太子殿下。只是,本郡主帮他换了个造型,虽然他不太满意,但看起来还是很有喜感的。”
说罢,还笑着补上一句,“对不对?”
喜感?青云看着夏瑾寒那鸡窝头和一脸狼狈的样子,真的很想捧腹大笑说,小郡主您真是太有创意了。但,接受到某人那冰冷的视线,他只能死死的忍住,低着头,道,“殿,殿下,到了。”
“嗯。”夏瑾寒瞪了上官轻儿一眼,也从马车上下来。
让他意外的是,夏瑾寒一下马车,立刻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因为……
他一下马车,立刻就被太子府附近走过的人们围观了。
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的新造型,一个个的都傻了。
夏瑾寒也没想到出来之后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眯起眼睛,一把将正笑的得意的上官轻儿捞起,就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太子府。
这个该死的丫头,居然趁机算计自己,看他怎么收拾她!
……
普崖山大院。
慕瑶坐在大门外的栏杆上,练功练了一天,她打算好好休息一下,跟明夜说说话。
“师弟,你说二师兄不会是有被那些女人勾走了吧?不知道这一次他要几天才回来。”慕瑶托着下巴,懒懒的问。
“八成是。”明夜靠在一边的树枝上,一双黝黑的眼睛,淡漠而又冰冷。
“那个花心大萝卜,口口声声说要去找轻儿的,现在自己没人影了,莫不是自己偷偷跑去找轻儿了?”
明夜撇撇嘴,“不知。”
这样的对话,让慕瑶觉得很是没趣,这个明夜,总是这么冷冰冰的,叫她感觉很不爽。但是,要打架她又打不过他……
正纳闷着,就看到山下上来了一辆马车。
慕瑶和明夜起身,奇怪的看着那马车。直到那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里面走出了一身蓝色衣衫的高大男子,他们才回过神来。
这不就是他们那失踪了两天的二师兄么?怎么的,出去一趟居然还耍起威风,弄个马车坐回来了?真是……会享受啊。
当看到风吹雪费力的从马车里抱出一个昏迷着的女子的时候,明夜和慕瑶都一脸了然的看着风吹雪,“二师兄,想不到你居然这么贪心。”
“在外面玩了还不够,还要带回家?”明夜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就跟慕瑶一起,一脸鄙视的摇着头,离开了。
风吹雪抱着那个受了伤,一直昏迷不醒的女子,听着慕瑶和明夜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什么叫他贪心?还在外面玩了不够,带回家?
他简直是比窦娥还冤好不好?风吹雪看着师弟师妹那飘逸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怒道,“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家伙,师兄我这是救人,救人好不好?”
“挽救年轻姑娘那为你痴迷的心么?”慕瑶头也不回的回答。
“……”明夜直接不出声,只是那背影却是十分的欠扁,显然就是同意了慕瑶的话。
风吹雪抱着那女子,急急忙忙的跟上去,气得一张脸通红,“你们两个看清楚了,这位姑娘受了很重的伤,本公子才不屑坑人,本公子一片善心,你们居然,居然……”
“哦。”慕瑶哦了一句,就不再理会风吹雪,转而对明夜道,“师弟,咱们再去切磋一番如何?”
“若是输了,你必须叫我一声师兄!”明夜冷冷的看出条件,一身黑色的衣服,在风中轻轻的飞扬。
慕瑶愣住,怒道,“你欺负师姐我年纪小,还是怎么样?”
“欺负你打不过师兄我。”明夜双手在胸前交叉,目光冰冷,似乎还带着一抹不屑。
慕瑶彻底的被激怒了,两人当场就打了起来。
风吹雪为了照顾这受伤的姑娘,都一天一夜没睡了,回来后本是想慕瑶帮帮忙,照顾一下这姑娘,让他好去休息一会的,没想到被讽刺了不说,还要被无视。
“遇人不淑啊……”风吹雪哀嚎一声,看着怀里表情痛哭的女子,终于还是乖乖的将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打来了温水,小心的为她擦拭脏兮兮的脸颊和手臂。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上了药,经过包扎,已经不再吓人,但因为那些伤口很深,一个不小心,还是很容易会流血。风吹雪的动作必须很小心,很仔细,才不至于伤到那女子。
旁晚时分,慕瑶来叫风吹雪吃晚饭,却发现他正端着一盆红色的水,疲惫的从房间走出来。
慕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不解的问,“二师兄,你怎么了?”
风吹雪白了她一眼,疲惫不堪的叹气,“跟你说了,我遇到一位受伤的姑娘,将她带回来了,你偏不信。”
听到风吹雪再次强调,慕瑶也有些怀疑起来,大步走进风吹雪的房间,看到床上那个全身都被缠上了绷带的年轻女子的时候,惊讶的道,“还真的受伤了?貌似还很严重……”
“你师兄我说话就这么不可信?”风吹雪哀怨的瞪着慕瑶,在椅子上坐下,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慕瑶确实觉得风吹雪的话很不可信,但这一次他说的是真的,自己却没相信,也有些愧疚的摸了摸鼻子,慌忙转移话题道,“哈哈,当然不是了。对了二师兄,我是来叫你吃晚饭的,你饿了没?”
风吹雪这几天都忙着照顾那女子,几乎都是吃不好也睡不好,这个时候不饿才怪。
他站起来,很是忧伤的道,“饿,我都快饿死了,走走走,去吃饭。”
说罢,两人正要出去,却是听到他们身后的榻上传来了一声低吟。
风吹雪愣了愣,跟慕瑶对视一眼,傻傻的问,“她醒了?”
慕瑶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啊,去看看。”
于是,两人又再次折返,回到床前看着那一身粉色外衣,半张脸都被缠上了洁白的布条的女子。
“姑娘,你没事吧?”慕瑶小心的问。
风吹雪也坐在了榻前,紧张的道,“姑娘,你醒了吗?”
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榻上的女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呻yin,而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长得十分俊俏的男女,男子一身蓝色的衣衫,桃花眼中带着几分欣喜,俊美的脸上,似乎有着几分疲惫。
女子一身鹅黄色的裙子,长发垂在身侧,一双大大的眼睛,期待的看着自己。
他们,是谁?
红儿眨了眨眼睛,想起自己晕倒前的事情,心里一阵难受。
她跟了六年的主子,为了活命,主子居然将她丢下去做肉垫子,事后还一脸不屑的说,“能为本小姐死,是她的荣幸。”
红儿一直以为,自家小姐待自己就跟姐妹一样好,平时有什么也会跟自己分享,虽然,生气的时候也总会拿自己出气,但毕竟自己不是她的姐妹,而是下人,她觉得主子对自己生气发泄什么的,并没有错。
只是,自己被丢下去做肉垫子的那一刻,红儿是真的心寒了。
她是下人没错,但下人也是人,小姐怎么可以……
这么想着,她的双眼就被泪水模糊了。
“哎,姑娘,你怎么哭了?”慕瑶担心的看着红儿,紧张的问。
“姑娘,是不是哪里痛?”风吹雪也紧张的看着她。
他们的声音,唤回了红儿的思绪,她扭头,看着眼前这两人,张嘴,低声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红儿贱命一条,无以为报,今后必定为公子和小姐,做牛做马,报答两位的恩情。”
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因为缺少水分,听起来十分干涩,苍老的吓人。
“姑娘,你太见外了,是我二师兄救了你,不是我,你啊,就谢他好了。”慕瑶轻笑着,起身给红儿端了一杯水,在她身边坐下,道,“你身上的伤口有些严重,小心点,喝点水吧。”
“谢谢。”一个陌生人,都能待自己这般温和,为何自己掏心掏肺去伺候的人却那样狠心呢?
红儿低头,浅抿了几口水。因为脸上有多处擦伤,而又左脸相对严重,已经被包扎了起来,所以她动作必须十分小心,否则就很容易牵动伤口。
红儿喝了水,想要坐起来,却被风吹雪阻止了,“姑娘,你的右手的手骨和左腿的腿骨断了好几根,昨天刚让大夫帮你接上,现在还是别乱动的好。”
红儿费力的动了动自己的手,确实感觉到一阵无力,苦笑着,点点头,“多谢公子,红儿今后定会好好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风吹雪爽快的一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不必这么见外。”
偏偏这个时候,风吹雪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发出了一阵咕噜声,让他原本那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彻底扫地,一点都不剩。
慕瑶嘴角抽了抽,道,“二师兄,你先去吃饭吧,我在这儿陪陪这位红儿姑娘。”
“咳咳,也好,那你好生照顾着,我去去就来。”风吹雪说完,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
是夜。
凉风习习,一阵阵凉爽的风,带来一股浓郁的花香。树枝上那满枝桠的花儿,迎风飞舞,随风飘落,美不胜收。
那棵高大的树木下,上官轻儿正低着头抚琴。一身艳红衣衫的她,坐在凉亭中,十指翻飞,随着她的动作,一串串流畅动听的音符流出,萦绕着整个太子府。
花瓣片片飘落,在她的身边飞舞着,成为了她最美的——伴奏。
流花站在不远处,看着上官轻儿那醉人的样子,心中不由的一阵感慨,小郡主是越来越漂亮迷人了,也许再过两年,她就是当之无愧的夏国第一美人了。
青然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远远的望着上官轻儿那陶醉的动作,她白皙的小脸,含笑的双眸,微微勾起的嘴角,都是今夜最美的风景……
一曲毕,上官轻儿收起自己的手,眸光闪过一抹寒意,小手一挥,不远处偷听的人就被她的掌风击中,慌忙的闪开,退后了好几步才稳住。
“鬼鬼祟祟的站在那里干嘛呢?想听就不会进来啊?”上官轻儿白了那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夏瑾轩却被上官轻儿刚刚打出的那一阵强烈的掌风给吓到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轻轻一跃,来到上官轻儿身边,惊讶的问,“轻儿,你,你的武功居然这么厉害?”
上官轻儿懒懒的在凳子上坐下,白了他一眼道,“怎么,就许你会武功,我就不行啊?”
“咳咳,我不是这么意思。”夏瑾轩在她身边坐下,抓了抓脑袋,道,“我就是觉得惊讶。你方才,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你一出现我就看到了,只是没空理你。”上官轻儿随手取下手指上的义甲,对夏瑾轩道,“小八,趁着今晚没事做,我们出去玩玩怎么样?”
“还是,不要了吧?太子哥哥知道了,我肯定又要倒霉了。”夏瑾轩想起上次来找上官轻儿,就惹得夏瑾寒不开心了,心里就有些纳闷。
“怕什么,他在忙呢,我们悄悄出去,一会早些回来就没事了。”上官轻儿轻笑着,一张可爱的脸,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娇艳。
夏瑾轩抓了抓脑袋,“轻儿,这都很晚了,不如明日太子哥哥去上朝了,我再来找你,陪你出去?”
上官轻儿知道夏瑾轩害怕夏瑾寒,也没有逼他,点头,还不忘数落他一番,“你还是这么胆小,怕个怕那个的,唉……”
夏瑾轩嘴角抽了抽,“我哪里是胆小了?”分明就是太子哥哥太阴晴不定了好么?他可不想被太子哥哥嫌弃。
“你今儿来,是找我,还是找你家哥哥的?”上官轻儿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懒懒的问。
什么叫你家哥哥?夏瑾轩对上官轻儿这些奇怪的话,还是有些不适应,却还是老实的回答,“就是想来看看你,顺便跟太子哥哥说点儿事情。”
上官轻儿点头打了个呵欠,道,“好吧,你去找他吧,他在书房,我要回去补眠了。”
早上一大早就被夏瑾寒拉起来,进宫去见皇后和太后了,下午又顾着跟夏瑾寒斗嘴,她都没好好休息。
夏瑾轩笑着,点头,“嗯,累了就去歇着吧。”
上官轻儿砸吧砸吧小嘴,一脸慵懒的往房间走去。
夏瑾轩站在原地,目送上官轻儿一步步的离开,她那一身艳红的衣衫,衬得原本就十分窈窕的她的身姿,越发的迷人,叫人看着看着就醉了。
但,当发现上官轻儿走进的那个房间,是夏瑾寒的卧室,而非她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夏瑾轩的呼吸一滞,目光变得不可置信起来。
轻儿要去休息,为何是去太子哥哥的房间?
夏瑾轩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雷电攻击了一般,身体僵硬不已。
鬼使神差的跟上上官轻儿步伐,来到了夏瑾寒的房间门口,想要确认上官轻儿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但,里面却是传来了上官轻儿用慵懒含糊的声音,“流花姐姐,你也去早些歇着吧,我不等寒哥哥回来了,你也不用伺候着了。”
流花笑着回答,“是,小郡主,奴婢这就去歇着。”
“好,晚安。”
“晚安。”
简单的对话过后,里面就再没有声音了。
直到“吱呀”的一声,流花从里面出来,将房门关上,夏瑾轩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自在的掩饰着自己脸上的惊讶和震撼。
流花眨了眨眼睛,看着发愣的夏瑾轩,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试探着问了一句,“八王爷,您没事吧?太子的书房在那边呢……”
闻言,夏瑾轩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点点头道,“哦,我,我知道了。”说罢,低着头就急急忙忙的夏瑾寒的书房走去。
第二天一早,上官轻儿穿上一身洁白的男装,随意的给自己化了个妆,让自己的脸看起来硬朗一些,这才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脸春风得意的跳过了太子府的墙壁,来到了夏瑾轩的贤王府。
贤王府门外,她摇着扇子,一身白衣,整一个年轻俏公子的样子,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但见她嘴角含笑,大大咧咧的来到了贤王府门口,对那看门的道,“劳烦帮在下通报一声,就说是上官清寒前来。”
上官清寒?那不就是传言中的那位清寒公子么?他的年纪,居然只有这么大?
看门的护卫有些惊讶,但见来人衣着华丽,俊美不凡,也知道对方不是普通人,便立刻进去禀报了。
夏瑾轩出来的时候,还一脸的不解,他跟那上官清寒从不认识,这人为何突然来找自己了?
当夏瑾轩来到门口,看到了一身白衣,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俊美无双的上官轻儿的时候,眼底满是震惊,简直是不敢相信的来到她身边,“你,你,轻儿?”
上官轻儿合起自己手中的扇子,敲了敲夏瑾轩的头,笑道,“是清寒,不是轻儿。”
“咳咳……”夏瑾轩不自在的干咳两声,看着上官轻儿的打扮,很是无奈的道,“轻儿,你,你真的就是清寒公子?你这般明目张胆的冒充别人可不好。”
“噗……”冒充?她就是上官清寒,很奇怪么?
上官轻儿无语的看着夏瑾轩,“我是上官清寒,很奇怪吗?不然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什么不求名利的大好人,会在关键时刻牺牲自己所有的钱财,买粮草去支持太子殿下打仗啊?”
上官轻儿这话一出,夏瑾轩彻底的傻掉了。
她的意思是,她,她真就是清寒斋的那个上官清寒,那个曾经花费了巨额资金购买粮草,支持太子哥哥打仗的,清寒公子?
这,怎么可能……那个时候她才六七岁……她……
上官轻儿却无视夏瑾轩的惊讶,拉着他一边走一边说,“你犯什么傻呢?快走快走,一会子太子哥哥回来了,我又得赶回去了,那个小气鬼要是知道我偷偷跑出来,指不准又得跟我闹小脾气。”
夏瑾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又听到上官轻儿说太子哥哥跟她闹小脾气,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简直是乱了。太子怎么可能会跟这小丫头闹脾气了?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好不容易,上官轻儿拉着夏瑾轩来到了大街上,夏瑾轩却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轻儿,你真的没骗我吧?你真的是清寒公子?”
上官轻儿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个榆木脑袋的家伙,用手敲了敲他的头,道,“怎么,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样?我是清寒公子,有问题吗?嗯?”
见上官轻儿那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夏瑾轩缩了缩脖子,干笑道,“没,没有。”
只是,这个消息真的太劲爆了,他一时半会怕是很难消化。
上官轻儿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宜传出去,便道,“这件事,记得不要跟任何人说起。知道了吗?”
夏瑾轩呆呆的点点头,跟在上官轻儿身后,看着她星目含笑,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也慢慢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确实,她三岁的时候,就曾让在见过她异于常人的本事了,若说她真的就是那清寒公子,也并无不妥……
两人慢慢的在街道上逛着,来到清寒斋附近的时候,突然听到那店铺里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上官轻儿蹙眉,跟夏瑾轩对视了一眼,而后慢慢的走向了清寒斋。
越是靠近,那边的声音就越响,而门口也已经围了一群人,正在凑热闹。
远远的,上官轻儿就听到了里面刺耳的声音,“我们家公子说了,立刻让你们清寒公子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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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绑架,比试
东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
而其中最为热闹的,当属清寒斋了。
这里每天都会有很多的客人进出,而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女子。
也就是因为这里总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子来往,对面新开的一家酒楼,生意也很火爆。当然,里面坐的大多数都是年轻的男子。他们去酒楼,自然大多数的是冲着对面那清寒斋来来往往的年轻女子去的。
这天,清寒斋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成功的吸引了周围人的眼球,惹来了一大群人的围观。
上官轻儿和夏瑾轩一起挤进人群,来到了清寒斋的大门前。发现门口居然被一群身穿家丁制服的人给围住了,眉头微微皱起。
“这位公子,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们家公子并非每日都会来这里,我们也不知该如何联系他,您若是真想见我们家公子,下次我们公子来了,我定会帮你转告他的。”刘婶子礼貌的对着坐在上官轻儿最喜欢的贵妃榻上,一脸骄横的男子,温婉的解释。
看到那人,上官轻儿的嘴角猛抽,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怎么还是没变?不,甚至比当年更加叫人厌恶了。
夏瑾轩看到那人的时候,也是眉头深锁,有些紧张的看了看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拍拍他的肩膀,摇摇头,笑道,“没事,你在外面等等我,我自己进去就好。”
夏瑾轩怎么会让她一个人进去呢?当即跟上她的步伐,“我陪你一起吧。”
上官轻儿摇头,“你跟我在一块,容易被他认出我的身份。”
夏瑾轩愣了愣,明白上官轻儿的身份极其重要,虽然很担心她,却也乖乖的留在了外面没有跟上去。
“等?本公子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那上官清寒是不敢出来么?”贵妃榻上坐着的男子,优雅的张嘴,一双邪恶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刘婶子。
刘婶子看这人的衣着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这人非富即贵,也确实是来了几次,说要找清寒公子,只是她们公子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她也找人给公子传过消息了,但公子一直没出现,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刘婶子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好听的声音,“我说今儿这清寒斋为何这般热闹,不想竟是六王爷大驾光临了,在下有失远迎,还望六王爷多多见谅。”
听到这声音,刘婶子立刻如释重负,来到上官轻儿身边,道,“公子,您来了。”
她知道这男人很不简单,但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六王爷。幸好公子出现了,不然她要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六王爷,怕是会连累了清寒斋呢。
生平第一次,一向八面玲珑的刘婶子感到了一阵后怕和惊慌。
上官轻儿给了刘婶子一个放心的眼神,摇着扇子,含笑的对上了贵妃榻上一身华丽衣衫的男子,也就是兆晋帝的第六个儿子——夏瑾元。
看到上官轻儿,夏瑾元眉头微蹙,这个长得异常漂亮的男人,总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具体哪里熟悉,又有些说不上来。
“你就是上官清寒?”夏瑾元眯起眼睛,疑惑的问。
这上官清寒在夏国的名声可不小,虽然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也不至于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吧?
上官轻儿合起扇子,轻笑,“在下正是,不知道今日六王爷大驾,是所为何事?”
夏瑾元冷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清寒公子,竟是个小孩子,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夏瑾元这话,显然是不相信上官轻儿就是清寒公子。
上官轻儿也不恼,礼貌的笑着,道,“王爷您要找的人若不是在下,那还是请您先回去吧,在下的清寒斋,只有在下这么一个上官清寒。”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不相信,那就快滚蛋,别没事找事。
居然敢赶他走?夏瑾元咬牙,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上官轻儿,“这么说,清寒公子是不欢迎本王了?”
“不敢,在下不过是平民百姓,做点小本生意,只要是顾客,我们都欢迎并且绝对的尊重。但,若王爷您是来找事的,那,只怕是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欢迎了。”
没想到这个上官清寒这么能说会道,夏瑾元竟是被噎住了,久久都对不上话来。那张长得还算好看的脸,气得一红一白的,很是好看。
一边的贞子和芊芊,看着这个天天来闹事的男人被她们家公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们家公子,果然是最厉害的!
上官轻儿也知道要适可而止,尤其这个夏瑾元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自从德妃去世之后,他的性格变得阴晴不定,动不动就会要了别人的命,她还是悠着点儿的好,免得给自己的清寒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礼貌的笑着,上官轻儿再次对夏瑾元道,“六王爷既然来到了这清寒斋找在下,不知是所谓何事?”
上官轻儿这话,也算是给了夏瑾元一个台阶下。他要是再不顺着阶梯走,就是自找虐了。当即有些不自在的道,“哼,本王的表妹前些日子说你曾救过她一命,她出宫多有不便,让本王过来请去参加两日后本王的婚宴,算是对你的报答。”
参加夏瑾元的婚礼?
对了,这夏瑾煜,如今都十五了,他之前整日流连花丛,如今也是该成婚了。
上官轻儿这些时间也有听说这件事,也就是因为夏瑾元都娶妻了,夏瑾寒比夏瑾元年长这么多,却还是单身,皇后等人才会这般着急的。
上官轻儿明白,夏雨琳让夏瑾元请她去参加婚宴,说是要报答自己,其目的怕是让自己有机会接触官场上的人,拓宽自己在生意上的道路吧?
上官轻儿之前也一直在寻找这样的机会。这些年,清寒斋越做越好了,但毕竟只是普通的小商铺,没有强硬的后台,要想继续强大下去并不容易。
但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上官轻儿不想去找夏瑾轩,夏瑾寒又没有回京,她才会有这些想法的。如今身后有了夏瑾寒撑腰,她哪里还需要去勾搭别人啊?
上官轻儿眉头微蹙,礼貌的婉拒,“多谢琳郡主和王爷的美意,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如何能当得起王爷的邀请呢?且,在下身份低下……”
她说着,故意停下,又道,“还没恭喜王爷呢,哈哈……只是,非常遗憾。在下两日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京城,去附近的城镇巡视,怕是不能赶回来参加王爷的婚礼,还望王爷见谅。在下祝王爷和王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夏瑾煜本来还很不屑请这么一个一身铜臭味的商人去参加他的婚礼,要不是夏雨琳求他,他才不屑来。没想到如今还被上官轻儿拒绝了,这让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这么说,清寒公子是不愿给本王这个面子了?”夏瑾元冷冷的看着上官轻儿,那双阴冷的眼睛,似乎要将上官轻儿看透。
上官轻儿轻笑,宠辱不惊的道,“王爷说笑了,在下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黄毛小子,能有王爷的邀请,是在下的荣幸。是在下没有这个福气,实在是凤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出了些问题需要在下亲自去处理。故而不能去参加王爷的婚礼。”
说罢,又很礼貌的道,“不如这样吧,今儿在下请王爷去对面的酒楼里喝两杯,也算是赔礼,可好?”
夏瑾元本就不喜欢这个长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过分漂亮的男孩,也并没有坚持要请他去参加婚礼。见这个上官清寒又这么礼貌,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于是,微微扬起下巴,有些不屑的看着上官轻儿,“喝酒就罢了,本王的表妹让本王到你这儿来买两盒云芝膏,你的人却告诉本王说已经售完,不知清寒公子能否处理一下这事?”
那云芝膏,夏雨琳早就想要了,上次她自己出来没买到,后来又遇到了恶棍,差点被非礼,所以这段时间都不敢出来了,就吵着要夏瑾元给她买。
夏瑾元对谁都可以很狂妄,却惟独很宠那个小表妹,她的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
上官轻儿轻笑,道,“这个,实在抱歉,因为现下云芝膏实在已经售完,若是王爷和琳郡主不嫌弃,在下这里倒是有些效果不错的新产品,可以带回去给琳郡主试试看。”
上官轻儿说着,就让刘婶子拿来了最新研制出来的一盒绯韵霜,递给夏瑾元,“此乃清寒斋过几日才推出的绯韵霜,可以补水保湿,美白紧致,最适合琳郡主这样年轻的女子使用。这产品尚未推出,就已经预订了大半,不少试用过的客人都表示效果很不错。”
上官轻儿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游说夏瑾元。而且,外面围着这么多人,她这个时候拿出新产品来打广告,也可以做到很好的宣传效果。
“这东西,真这么神奇?”夏瑾元不相信的看着手中那粉色的小盒子,眉头微蹙。
上官轻儿笑道,“王爷若是想知道效果,不若也带一盒回去,过几日让六王妃试试看,便可以知道了。”
提到六王妃,夏瑾元的眼神微变,冷笑道,“给本王拿十盒。”
哇靠!这么大方?
上官轻儿眼前一亮,立刻让刘婶子去里面拿,生怕夏瑾元会反悔了似得。
十盒,这个东西一盒卖五十两,那就是五百两。而实际上,这东西成本不过是几文钱,除了手工和程序比较复杂之外,材料都很简单。当然,对上官轻儿来说材料简单,但对别人来说却是十分难得,因为那些材料都是来自普崖山迷林。
而且,知道夏瑾元是有钱人,她还不打算卖五十两,哼哼,这个家伙小时候可没少跟夏雨琳一起欺负自己,她可是很记仇的。
“这样吧,王爷您要十盒,在下给您打个八折,原价一盒一百两,现在只要八十两。作为赔礼,在下再额外送王爷两盒。”上官轻儿一脸坦诚的说着,那样子,似乎是她是真的很有诚意一般。
夏瑾元蹙眉,看着手中那些小盒子,“这东西,这么贵?”
他不是没听过清寒斋的东西价值不菲这句话,但也没想到这么一小盒东西,居然要一百两。
一百两银子,普通人家那是一年都花不完啊……她这是敲诈吧?还打折?
上官轻儿一脸无辜的笑着,道,“王爷有所不知,在下这里的东西,都是纯天然的护肤佳品,用过的姑娘都知道,这东西有多神奇,而且,放眼天下,这东西只此一家,很多人就是有黄金千两,怕是也买不到这等好东西,故而,价格高一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上官轻儿说着,又一脸颓废的叹气,“再则,这东西的用料独特,这个价已经是很实惠。”
如此坦然又真诚的话,让夏瑾元有些不忍心怀疑这个小男孩,尤其是他那纯洁的眼神,说不出的无辜,叫人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的沦陷了。
“咳咳……”夏瑾元不自在的干咳两声,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信你一次,若是效果不好,小心你这清寒斋的牌子。”
夏瑾元说完,从身上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上官轻儿,道,“一千两,不用找了。”
然后,很是神气的让下人拿着绯韵霜,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清寒斋。
夏瑾元一走,这清寒斋外面的人也慢慢散开了,刘婶子等人也才松了一口气。
芊芊看着上官轻儿手里的银票,赞许的道,“公子,您真厉害。”
上官轻儿挑眉,伸手在芊芊脸上捏了一把,痞痞的笑道,“你家公子若是不厉害,怎么能带出你们这些厉害的丫头。”
“公子,人家明明比你大好几岁。”芊芊嘟起嘴,不满的抗议。
“在公子看来,你也就是个小丫头罢了。”贞子的脸上也带着一抹笑意,一脸爱慕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爽朗的大笑,“哈哈……还是贞子懂事,芊芊要多多跟贞子学习,看人家多沉稳。”
芊芊哀怨的低着头,嘀咕道,“公子就喜欢贞子姐姐,哼……”
“哎哟,还生气啦?”上官轻儿笑着抬起芊芊的下巴,笑的很是玩世不恭,“乖丫头,本公子不笑你就是了。”
这个时候,门外的人散开了,被挡在外面的客人也随即进来了。
上官轻儿对面红耳赤的芊芊和安静低着头的贞子道,“好了,去招呼客人吧。”
说罢,又跟刘婶子商量着关于新产品“发布会”的相关问题。另外,上官轻儿大半个月前去后山采集的云芝草制成的云芝膏,京城两家店铺都已经售完,附近几个城镇因为比较迟收到货,如今正在热卖。
虽然上官轻儿已经很努力的开发新产品,却仍是没有办法取代云芝膏在这市场上的地位,这让上官轻儿有些苦恼,想着要不要去后山把再找找,看还有没有更多的云芝草可以采。
因为顾着跟刘婶子商量事情,上官轻儿也没留意到夏瑾轩没进来这回事。直到大半个时辰后,见时间差不多,夏瑾寒很快就要下朝回去了,才起身离开了清寒斋。
走出清寒斋,上官轻儿才终于发现了什么,蹙眉,迷茫的道,“咦,小八呢?他不是跟我一起出来的么?”
上官轻儿疑惑的看着周围,却没有夏瑾轩的身影,不由的有些担心起来。
那小子这是跑哪去了?会不会有什么事?
这么想着,她便不安的开始在周围找了起来。
再说夏瑾轩。见上官轻儿进了清寒斋,他不放心,就在门口的人群外等着,一双眼睛一直紧张的看着上官轻儿,生怕她会被夏瑾元欺负了。
但很显然,多年后的上官轻儿一点都不比多年前的她差,甚至更厉害了。
看着夏瑾元被她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夏瑾轩也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小时候夏瑾元可没少欺负自己,看到上官轻儿现在把夏瑾元欺负回去了,他能不开心么?
然而就是这一开心,他就忘记了戒备周围的人,连有人来到他身后都没发现,直到……
“什么人?”夏瑾轩感觉有人在逼近自己,不由的眯起了眼睛,危险的看着那人。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身后那人已经一记手刀,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额……”夏瑾轩双眼一闭,无力的倒了下去。
而他身后那人则是将夏瑾轩扛起,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飞走了……
不巧的是,绑架了夏瑾轩的人才飞上屋顶想要离开,就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就是看到清寒斋的门前这么热闹,特地飞到屋顶上来凑热闹,看上官轻儿如何智斗夏瑾元的——慕瑶。
她看好戏正看得精彩,就被人这么撞了一下,险些没扑街。
于是转身,愤怒的看着身后的人,在看到那是一个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以及那男子肩膀上扛着一个一身墨绿色长袍的男子的时候,慕瑶眯起双眼,低声道,“光天化日之下,阁下要抓人我不管,但你撞了我,就是你的不对了。”
方才夏瑾轩是站在人群外面的,所以他下手的时候,并没有人看到,如今却是被一个小丫头给撞见了,男人眼底满是杀气,犹豫着是要杀人灭口还是解释两句。
想到了清寒斋里面的人,男子最终还是决定选择第三个办法,那就是什么都不说,直接走人。他就不信眼前这个小丫头会没事来管自己的闲事,最重要的是,他的武功在这小丫头之上,他完全不怕她。
于是,男人只是冷冷的看了慕瑶一眼,就转身溜走了。
“哎……”慕瑶嘴角抽了抽,低呼了一声,知道那男人的武功比自己高,本是不想去管的。但是,当她看到那被黑衣人抗在肩膀上的男人那张脸的时候,却是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追了上去。
因为,那被绑架的男人,就是方才跟上官轻儿一起来的那个男子,也就是说,那是上官轻儿的朋友。
她慕瑶没有别的,就是很讲义气,上官轻儿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所以,她追了出去,甚至因为着急,都没来得及知会正在跟夏瑾元斗智斗勇的上官轻儿一声。
慕瑶一路追着那黑衣男人,在屋顶上飞奔着。
男人似乎有心想要甩开她,但慕瑶的轻功不差所以勉强能跟上。
出了城门,男人一路飞奔,慕瑶穷追不舍。
男人似乎没先到这丫头的轻功这么厉害,当即有些恼怒的在城外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停下,转身用危险的双眼盯着慕瑶。
慕瑶也随即停下,呼吸急促的看着那人,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道,“抱歉,阁下绑架的男人是我朋友的朋友。”
“不想死就别多管闲事。”男子的声音,低沉,沙哑,有些吓人。
慕瑶撇撇嘴,道,“我也不想管,你把那人给我,我立马走人。”
“不识好歹。”男人就一个肩膀扛着夏瑾轩,另一只手拿出自己的短剑,就飞快的对着慕瑶攻击过去。
慕瑶的脸色变了变,一张精致的小脸带着几分薄怒,“喂,这位大叔,欺负一个小女孩,你好意思么?”
“找死!”大叔?男人显然很不满这个称呼,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招招致命。
慕瑶跟他过了十多招,就越发的觉得吃力了,咬着牙,在心里哀嚎,她这是闲着没事做吗她?那人是上官轻儿的朋友,又不是她的,呜呜……继续这么打下去,她肯定要承受不住了。
“那个,大叔,我错了,咱们不打了,那人你带走吧,我不要了。”慕瑶哭丧着脸,忍不住出声求饶。心里再一次后悔,为什么在山里的时候就老偷懒不肯好好学习呢?
如今打不过明夜就算了,连上官轻儿这个比她迟好多年才开始学习的小丫头都比她厉害了,这简直是太丢人了啊。
当然,最丢人的还是——她来救人没救到,还窝囊的在求饶。
“哼,迟了。”男人丢下这三个字,手中的短剑就刺进了慕瑶的肩膀。
“哇靠,好痛……”慕瑶咬牙,抬起脚,狠狠的踹向男人的重要部位。
男人没有想到慕瑶会来这一招,吃痛的一把将慕瑶退后,退后了好几步才站稳。
而慕瑶却是又累又痛,看着不断流血的肩膀,慌忙拿出一粒药丸吃下,点了身上的穴道,止住了鲜血,才咬着牙,对那个男人道,“敢刺伤老娘,找死!”
说罢,冲过去,不要命的跟男人打了起来。
那男人也是被她刚刚那一脚激怒了,将夏瑾轩丢在一边,跟慕瑶打了起来。
谁知,慕瑶刚冲过去,还没来得及出招,就头脑一阵晕眩,双眼一闭——晕倒了。
男人嘴角抽了抽,看着地上倒下的小丫头,再看看一边的夏瑾轩,最后将这两人一起扛起来,飞快的离开了。
慕瑶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酸痛,难受不已。
想起自己晕倒之前的事情,她伸手摸了摸肩膀,发现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她动了动身子,依然觉得很酸痛,忍不住发出一声呻yin。
她这一声,却是惊动了她身边的人。
“姑娘,你醒了?”身侧传来一道温雅的声音。
慕瑶这才感觉道,自己是靠在那人肩膀上的,脸一红,慌忙起身,看着身侧的人。
因为这里的光线很昏暗,她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那人的轮廓。清澈的双眸带着关怀,白嫩的脸颊,好看的双唇,即便光线昏暗,也阻挡不住他的魅力。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却长得很秀气,看着很舒服。
只是,慕瑶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这里的光线太暗,她看不太清楚,也就没有多想,只是戒备的看着他,“你是轻儿的朋友?”
听到上官轻儿的名字,夏瑾轩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的,姑娘你也是轻儿的朋友吗?你为何会受伤在此?这里是哪里?”
慕瑶听着他的话,嘴角抽搐,“我哪知道这里是哪儿啊。”说完自认倒霉的道,“我这不是刚好在清寒斋看轻儿跟那个什么狗屁王爷的好戏么?然后就看到你被人扛着带走了,我好奇,跟了来,没想到人没救到,倒是把自己给拌进来了。”
“咳咳……”夏瑾轩有些干咳的干咳两声,道,“原来是这样,姑娘如此仗义,待离开这儿之后,本……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慕瑶摆摆手,道,“算了,轻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
夏瑾轩点点头,站起来,四处打量着。
这里是一个很昏暗的角落,前面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隐秘的样子,就跟地下室似得。这地面有些潮湿,上面铺着一些干草,周围弥漫着一股恶心的味道,叫人难以承受。
慕瑶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口,有些紧张的问,“那个,我的伤口……”
夏瑾轩脸一红,侧对着那窗口照进来的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是我包扎的,那个,我什么都没看到。”
慕瑶嘴角抽了抽,她当然知道他什么都没看到了,因为她的衣服都好好的,那包扎的布条也只是在外面裹了一层,上了药,止住了血而已。这人还真是腼腆,动不动就脸红。
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是你……”因为夏瑾轩是侧身对着窗的,窗外的光线刚好落在他的脸上,让慕瑶看清了他的脸,忍不住叫了出来。
夏瑾轩也才认出眼前的女子是那天在太子府门口不小心撞到的那位,愣了愣,笑道,“原来是姑娘你,真是缘分。”
“谁要跟你有缘分啊,要是知道是你,本姑娘才不会傻乎乎的追过来呢。”想不到居然是这个没礼貌的臭小子,他居然是上官轻儿的朋友,真叫人难以接受。
夏瑾轩无奈的笑了笑,道,“不管怎么样,都很感谢姑娘的帮助。”
慕瑶懒懒的撇撇嘴,“得了,你现在就算再礼貌再客气,也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印象的。”
一阵沉默过后,夏瑾轩和慕瑶都疲惫的开始寻找出口,但这屋子的只有一个出口,而且已经被封死,他们的能力,无法打开,这周围的墙壁也很厚,他们想逃,几乎是不可能。
慕瑶有些气馁的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墙壁,道,“你得罪了什么人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你给绑走了,真是凶残。”
夏瑾轩蹙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恨我的人是不少,但不记得有谁会对我动手。”
他身为兆晋帝最为宠爱的儿子之一,是一直受到很多人的羡慕嫉妒恨,但是,这般名目张胆来抓他的人,他还真不知道有谁了。
“肯定是平日里坏事做多了。”慕瑶口无遮拦的回答。
夏瑾轩只觉得跟这个姑娘是有话也说不通,便在她身边坐下,懒懒的道,“罢了,是我连累你的,你随便怎么说吧。”
“哎哟,我说你两句还不行了?”慕瑶跳起来,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夏瑾轩被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到,无语至极的回答,“你请随意。”
慕瑶这才满意的在方才的位子上坐下,然后,百无聊赖的问,“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夏瑾轩蹙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的回答,“夏瑾轩。”
“夏瑾轩?这个名字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慕瑶后知后觉的抓了抓脑袋,而后恍然大悟的道,“哦,我知道了,我大师兄叫夏瑾寒,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听到有人直呼太子的名讳,夏瑾轩嘴角抽了抽,道,“必须有什么关系嘛?”
“肯定有关系啊,你若不是大师兄的弟弟,那就一定是他崇拜者的儿子。”慕瑶很认真的回答。
“为何?”崇拜者的儿子?什么意思……
“因为你父母崇拜我大师兄,所以给你起了这么相似的名字,不是吗?”慕瑶一脸认真的回答。
好吧,夏瑾轩觉得,这个女子的思维跟普通人不一样,他理解不来,干咳两人,道,“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倒是受教了。不知姑娘芳名?”
“慕瑶……”慕瑶懒懒的回答。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的竟在彼此的话里面找到了共同的话题,那就是——上官轻儿。
提起上官轻儿,夏瑾轩才知道,上官轻儿这些年都是跟慕瑶他们一起过的,听慕瑶眉飞色舞的讲着上官轻儿的英勇故事,夏瑾轩又是羡慕,又是后怕,在心里为上官轻儿捏了一把汗。
两人就这么聊着聊着,慢慢的忘记了时间和地点。直到……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慕瑶和夏瑾轩都安静下来,浑身警惕着。
这个时候屋子的唯一一扇门被推开,一个黑衣人带着一个一身华丽的衣衫的男孩,走了进来。
慕瑶和夏瑾轩从地上站起来,紧张的看着那两人。
门外明亮的光线照进来,让屋里的两人成功的看清了门外的两人,夏瑾轩微微蹙眉,发现这两个人他都不认识,当即有些疑惑,他们这是抓错人了?还是自己不知不觉中得罪过什么人?
但是,当那一身华丽衣衫的男子开口之后,夏瑾轩就知道他是谁了,因为他说……
“夏瑾轩,可还记得本太子?”
太子?
夏瑾轩蹙眉,努力的在记忆里搜索属于这个人的记忆,终于让他想到了什么,惊讶的道,“你是……赵国太子,赵倾?”
夏瑾轩没记错的话,一年前,赵国原来的太子突然暴毙,而那位年仅七岁,却一直深得赵王宠爱的七皇子,就成为了新一任太子。
“放肆,太子殿下的名字岂是你能随便叫的?”赵倾身边的高大身子,也就是赵倾的贴身护卫,冷冷的喝道。
赵倾摆摆手,瞪了自己身边的护卫一眼,道,“你才是放肆,夏国贤王比本太子年长几岁,直呼名字有何不可?”
那护卫愣了愣,慌忙跪下,“殿下息怒,是小的有眼无珠……”
赵倾摆摆手,道,“下去吧。”
而后,用那双大大的眼睛,打量着夏瑾轩,道,“本太子四年前就说过总有一天要打败你,把上官轻儿抢过来,今日本太子学成出师,就是来找你比试的。八王爷可敢跟本太子比试比试?”
噗……
慕瑶笑喷了,一脸鄙夷的看着衣着奢华的赵倾,心想,这人未免也太狂妄了吧?看他的年纪,也就跟轻儿差不多,如今这是在对夏瑾轩宣战?要跟夏瑾轩抢上官轻儿?
等等,抢?这个夏瑾轩也喜欢轻儿吗?赵倾要抢,为何不去找大师兄?
赵倾直接无视了慕瑶,目光直直的看着夏瑾轩。
夏瑾轩也有些无语,他小时候是跟轻儿走的很近没错,但是,这赵倾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打败自己,把上官轻儿抢过去?开玩笑,上官轻儿又不是他的……
夏瑾轩比赵倾要高出许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道,“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同轻儿不过是好友,你打败本王,和把轻儿抢过去,有什么关系么?”
赵倾扬起下巴,冷眼看着夏瑾轩,“当然有关系,打不过你,我就不能得到上官轻儿的认同。”
这话让夏瑾轩不由的愣了愣,打不过他,就不能得到上官轻儿的认同?
这赵倾跟自己小时候还真像,当初自己不就是因为上官轻儿一句话,而奋发图强,努力拼搏,想要得到上官轻儿的认可么?而自己的目标,似乎是要打败那个妖孽般的飞雪国九皇子慕容莲。
这些年来,他从没忘记自己的目标,也没忘记自己努力的方向,却是在不断的拼搏中,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想到这里,他突然能理解赵倾的想法,并且愿意成全他。
点点头,笑道,“既然赵国太子殿下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到夏国,就是为了跟本王比试,本王又岂会拒绝?只是,不管比试是输是赢,本王希望太子殿下能放我身边这位姑娘离开,她是无辜的。”
“哼,那是自然,本太子断然不会伤害轻儿的朋友。”赵倾不屑的说着,对夏瑾轩伸出手,道,“八王爷请吧。”
对于赵倾绑架自己的目的,夏瑾轩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没有抗拒,而是乖乖的走出了那密室。
出来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这密室是一处废弃的寺庙,密室的出入口,就在一尊佛像的背后。
没想到赵国的太子殿下,居然在夏国京城的城郊,拥有这样的密室,这让夏瑾轩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若是赵倾在夏国有很多这样的密室,将来要是跟赵国发生战争什么的,那绝对是对夏国很不利的,看来他回去之后要跟太子哥哥说说才是了。
走出了那废弃的寺庙,他们来到了外面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夏瑾轩和慕瑶发现,这周围草地上,居然到处都是赵倾身边的护卫,赵倾带着这么多人进京了,夏国皇宫居然不知道么?
似乎是看出了夏瑾轩的疑虑,赵倾一边摇着手中的扇子,一边懒懒的道,“后天就是六王爷大婚,本太子是前来祝贺的,因着提前了几天到来,便先找八王爷切磋来了。”
他要找自己切磋,就不能礼貌客气一点么?夏瑾轩心里有些纳闷,将自己绑架来这里,要自己跟他比试,这赵国人,当真是野蛮的紧。
“原来如此,倒是让赵国太子费心了。”夏瑾轩这话有些讽刺,但赵倾却不在意。
“废话少说,开始吧。”赵倾将手中的扇子放进怀里,在原地摆好了架势。
夏瑾轩点点头,收起脸上的笑,跟赵倾对峙着,“请。”
“那本太子就不客气了。”赵倾眯起眼睛,那张褪去了婴儿肥的脸,满带着自信,跟夏瑾轩打了起来。
慕瑶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那两个不停“厮杀”的男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两人的武功都不算太好,这架的打的,还真是没啥技巧,一点都不精彩,倒是有些搞笑。
就在慕瑶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手里捧个爆米花慢慢欣赏的时候,突然,跟前真的出现了一桶爆米花,以及一道含笑的声音,“瑶儿,一起吃吧,就这么干巴巴的看,多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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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考的驾照,如今都快不会开车了,这不,这几天大清早就被家人拖起来,去练车了,话说半年没开过,我也还会开,哈哈,没白学,只是好累好累啊,呜呜。
话说,第78章今天内就可以修好的,看不到的亲们不要着急哟。
非常感谢小暖光的钻石,艾玛,爱死你了……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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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你若要走我决不挽留(精)
夏国京城城郊的不远处,那一座废弃了多年的寺庙旁边,传出了一阵吵闹声。
一边是正在打斗,用尽全力攻击对方的,努力的想要打败对方,以得到上官轻儿的认可的夏瑾轩和赵倾。
一边是正在吃着爆米花,坐在草地上观战的上官轻儿和慕瑶。只见她们两个一脸笑容,将爆米花吃的“噼啪”做响,不时的还会对着那两个正在奋战的人喝彩加油。
“小八,加油,加油,好样的。”
“赵倾,你这点本事,还是回去赵国再练个十年八年再来吧。”
“啧啧,瑶儿,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
上官轻儿手里捧着爆米花,乐滋滋的吃着,一脸鄙视的看着那两个打成一团的男人,然后问身边的慕瑶。
先前她在外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夏瑾轩,就打算先回太子府,再找人去贤王府看看。
没想到还没回到去,就遇到了一个熟人,那人就是——韩熙然。
她有些欣喜的看着韩熙然,他还是一身蓝色的衣服,那张温润的脸,依然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她每次看着都会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她跑到他面前,笑嘻嘻的叫他,“熙哥哥……”
韩熙然显然没有想到会在外面遇到上官轻儿,而且还是穿男装的上官轻儿,差点没认出她来,听着她对自己的称呼,以及她那甜甜的声音,韩熙然轻笑,“小郡主……”
上官轻儿闻言,冷下脸,道,“熙哥哥,不是说好了,没有外人的时候叫轻儿名字嘛……”
韩熙然失笑,目光温柔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显得越发的出落迷人的小丫头,点头道,“好,轻儿。你怎么,穿这样出来?”
上官轻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白衣,挥了挥手中的扇子,很神气的笑道,“怎么样,本公子穿这样出来,难道不帅气,不风流倜傥,风度翩翩么?”
她一边说,还一边很得意的抬手抚了抚自己耳边的发丝,装出一副很少玉树临风的样子,简直就跟风吹雪耍酷的时候一模一样。搞笑又带着一点臭屁的感觉,韩熙然哭笑不得。
“嗯,很帅气,若不是你叫我,我还认不出你来了。”韩熙然温润的笑着,好看的双眼中闪着淡淡的喜悦。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道,“哎呀,都是跟我那二师兄相处的多了,我都被他传染了。”
韩熙然但笑不语,目光温柔的看着上官轻儿,打心里的喜欢这个可爱的小丫头。
“熙哥哥,下早朝了吗?”上官轻儿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韩熙然要是下早朝了,那她家那位不也……
“嗯,今儿没什么事,就出来走走。没想到会遇到你。”韩熙然笑着回答。
“糟糕,都这个时间了,我得回去才是,不然府上那位回来了,逮着我不在,又要骂人了。”上官轻儿说着,咬着小嘴唇,急急忙忙的就要离开。
韩熙然当然知道她嘴里的府上那位是谁,看到她着急的样子,笑道,“殿下今儿陪陛下下棋去了,怕是要晚些才回去,轻儿不必着急。”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上官轻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似乎真的很怕夏瑾寒似得。
上官轻儿正打算告别韩熙然,去小八府上问问他回去了没有,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来到了身边。
上官轻儿蹙眉,道,“然哥哥?”
青然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太子府么?她今天可是偷偷溜出来的,谁都没带呢……
“轻儿,你可是和八王爷一块出来的?”因为着急,青然甚至忘记了要给上官轻儿行礼,并直呼了她名字。
上官轻儿点头,“是啊,怎么了?”
青然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字条递给上官轻儿,“八王爷被人绑架了。”
啥?小八那个笨蛋……
上官轻儿慌忙打开那字条,在看到上面那清晰的一行字的时候,嘴角猛抽,运功将那字条毁灭,对青然道,“没事,小八不会有事的,咱们去城郊看看就好了。”
这字条自然是赵倾写的,字条上说,他已经找人请了夏瑾轩前去城郊数里处的寺庙前比试,想见到夏瑾轩的话,就立刻独身前往。
想起小时候赵倾拉着她说喜欢她的时候,被她讽刺了,还说让他打败了慕容莲再来找她。那个时候,赵倾对慕容莲说的那一句“总有一天,本皇子会证明给你看,我比你厉害,上官轻儿是我的。”
上官轻儿当时还骂赵倾是白痴,没想到这白痴还真的找来了,怕是没找到慕容莲,就来找夏瑾轩宣战了?毕竟当年夏瑾轩也在场。
啧啧,真是个蠢蛋!
虽然上官轻儿并没有多想见夏瑾轩啦,但人是她带出来的,她总不能让小八出事了。而且,她也有些期待赵倾跟夏瑾轩的比试,所以一颗心变得兴奋了起来。
她对身侧的青然道,“然哥哥,你先回去太子府,一会子寒哥哥回来了,帮我告诉他,我出去一会,很快就回去。”
说罢,又对韩熙然道,“熙哥哥,轻儿去一趟城郊,下次有空再跟你聊。”
韩熙然微微蹙眉,“你一个人去么?我刚好无事,不若陪你一块儿去看看?”
上官轻儿摇头,“不用啦,熙哥哥可是大忙人,轻儿怎么能占用你时间呢,我自己去没事的,轻儿现在可不是好欺负的了。”
上官轻儿说着,眯起眼睛调皮的一笑,转身就要走,“八王爷有难,本相作为百官之首,知道了却不去救,于理不合。”韩熙然说着,吹了一声口哨,一匹白马就从不远处慢慢走了出来。
他温柔的笑着,“轻儿若不让我跟着,那我就自己去好了。”
喂,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么?
上官轻儿嘟起小嘴,不满的看着韩熙然,“熙哥哥,你这是欺负我。”
“呵呵,若你让我一块儿去,这马便让给你骑着,如何?”韩熙然嘴角含笑,俊美的脸上满是温柔。
这人,当真是奸诈的很啊,不愧是夏国文武双全的第一睿相,当真不好忽悠。
上官轻儿眼珠子转了转,看着身边那乖巧的白马,咧嘴一笑,小小的身子凭空飞起,一下子落在了那马背上,道,“我可不想错过了精彩的比武,熙哥哥这马儿先借我好了。”
话音落,她就驾着马儿飞奔了出去,因为她所在的街道人并不多,所以她骑得很快,一身白色的男装,长发飞舞,衣舞飞扬,让她显得十分的帅气。
当然,韩熙然身为夏国的左相,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呢?上官轻儿这点小把戏他要是都应付一来,就枉称第一睿相了。
起初是因为上官轻儿的动作太快了,让他有些惊讶上官轻儿的好身手,没想到短短四年,她居然真的跟她说的一样,变强了。
惊讶过后,韩熙然轻轻舞动蓝色的长袍,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子就飞快的飞了出去。
上官轻儿骑着马,正得为自己的聪明得意,就感觉身后一重——韩熙然居然跟过来了。
“好快!”上官轻儿惊讶的扭头,看着坐在自己身后那意气风发,温雅中带着一抹狡黠的男人,只觉得这人真的太高深莫测了。
他文蹈武略,琴技一绝,又是皇子们的太傅,武功也这般高强,上官轻儿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么?
韩熙然含笑看着她惊讶的小脸,接过她手中的马缰,道,“你要是再这么骑马,这马儿怕是马上要把人给踩上了。”
上官轻儿脸一红,回过神来,低着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吓人了。”
方才那速度,绝对是她远远不能及的,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强大无比,即便她身体里有来自迷林密室里的二十年内力,但她毕竟还小,不能很好的运用。韩熙然身上的那些内力,怕是比上官轻儿的要深厚许多,而且,他早已经能熟练的运用自如,那力量,绝对是上官轻儿的好几倍。
上官轻儿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这个男人是夏瑾寒这一边的,不然的话,绝对会是夏瑾寒最大的威胁。
“呵呵,不是我太快,你是轻敌了。”韩熙然一点都不客气的回答。
好吧,上官轻儿承认,她是有些轻敌,但最主要的还是,她以为韩熙然不会坚持要跟着来,才会这般放心的抢了他的马溜走的。
两人骑着马儿一边先聊着,穿过了繁华热闹的街市,往城郊进发。路上,看到了有卖爆米花的地方,上官轻儿还吵着闹着买了一把捧着,一边吃一边坐在韩熙然的跟前,悠哉悠哉的,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夏瑾轩。
她也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要是绑架夏瑾轩的是别人,她可能会着急会紧张,但要是赵倾的话,她倒是觉得有些搞笑了。
她这四年,这般不要命的训练,还得到了二十年的内力,得到了那可怕的金蚕蛊,功夫也不过如此。那赵倾这些年就算跟自己一样努力,但他去年就回宫接受太子的受封仪式去了,怕是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继续训练,能厉害到哪里去呢?
夏瑾轩虽然也不怎么样,但上官轻儿对他还是有信心的。
所以,两人一起慢悠悠的来到了城郊,准备看好戏,只留下了青然一个人在街道上,看着韩熙然和上官轻儿的背影,有些头疼的想:要是殿下知道轻儿跟左相一起去了城郊,不知道会不会……
他简直不敢往下想了,虽然很想跟着上官轻儿去,但也明白,稳住殿下这边,才能帮到上官轻儿,而且有韩熙然在,上官轻儿是肯定不会有事的,所以乖乖的回到了太子府。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怎么跟夏瑾寒汇报上官轻儿的事情。
没想到,他才回到太子府,就发现太子殿下一脸冰冷的站在了房门前,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青然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脑,乖乖的来到夏瑾寒跟前。
不等他说话,夏瑾寒就冷冷的问,“她呢?”
她,当然就是指上官轻儿了。
青然低着头,在太子殿下强大的威慑力之下,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今天的事情。
“小郡主和八王爷出去散步,不知何故与小郡主走散,而后八王爷被人掳走了,方才属下收到了那绑架之人的字条,便立刻给小郡主送了过去,小郡主说那是赵国太子所为,让殿下您无需担心,她去去就回来。”
赵国太子?赵倾?
想起上官轻儿的另一个身份,夏瑾寒的双眼眯起,浑身散发出强烈的寒气,一挥手,一掌将青然击倒在地,“你固然是轻儿的护卫,却也是本宫的人,记住你的身份,今后再也的事情,第一个要禀告的,不是轻儿,而是本宫!”
青然被夏瑾寒这一击,承受不住的倒在地方,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丝,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埋怨,反而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属下知罪,望殿下不要责怪小郡主,是属下的错。”
夏瑾寒没有再看青然一眼,只是对青云冷冷的叫道,“牵本宫的马来。”说罢,又道,“若是轻儿有个什么意外,小心你的命!”
青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夏瑾寒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每一次都是为了上官轻儿,他明白上官轻儿在夏瑾寒心中的地位,却没想到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重。他低着头,认命的回答,“若是小郡主有意外,属下定会自觉受罚。”
不止受罚,他会选择自我了结……青然在心里低叹。
而夏瑾寒已经骑着马,带着青云,风一般的离开了太子府。
青然跌坐在地上,只听到了一声来自青云的关怀,“这样的事,不要再有下次了。”
青然无奈的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感觉有些有些无力。其实在这些年的相处中,他早已经把上官轻儿当成了自己的主人,他只是没想到,自己执行上官轻儿的命令,会让殿下这般生气。
是自己太相信上官轻儿的能力了,还是殿下太紧张上官轻儿了呢?
青然不知道的是,夏瑾寒之所以这么紧张上官轻儿,不是因为担心上官轻儿的生命安危,而是因为上官轻儿和赵倾的特殊身份。
……
那边,有人已经为了上官轻儿受伤受累,而这边,上官轻儿却跟慕瑶一起坐在阴凉的草地上,幸福的吃着爆米花,嘴里不时的大声喝彩。
“我觉得那个什么狗屁太子肯定会输。”慕瑶一边狠狠的吃着爆米花,一边大声的回答。
该死的赵倾,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邀请”别人跟他比试,她很不屑有木有?最重要的是,她还为了救那个什么狗屁八王爷,被刺了一剑,现在她的肩膀还疼着呢。要是夏瑾轩不把赵倾那个家伙打败了,慕瑶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哈哈,狗屁太子,赵倾,没想到你也能做太子……”上官轻儿大声的笑着,脸上满是鄙视。
她虽然不是真正的赵倾,但这身体却是属于真正的赵倾的,她得知了自己的母亲居然这般对待这这身体之后,就一直对赵国人很不屑。那该死的瑶贵妃还一而再的找人来刺杀自己,这让上官轻儿对赵国产生了明显的敌意。
她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既然被抛弃了,但也遇到了夏瑾寒,她不觉得自己可怜。但是,她都被抛弃了,那个该死的女人还不放过自己,就让她觉得很生气了。
因为恨瑶贵妃,上官轻儿连带着赵倾这个自己的替身也一起恨上了。
上官轻儿挑眉,对身侧的慕瑶道,“瑶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慕瑶嘴角抽了抽,瞪了上官轻儿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说罢,就将经过说了一边,眼中满是后悔。
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她,道,“好了,别生气了,那个狗屁太子的人伤了你,一会小八把他打败了,给你出口气。”
上官轻儿和慕瑶的声音很大,清晰的传进了赵倾的耳朵里,赵倾被气得一脸通红,咬着牙,一边跟夏瑾轩对抗,一边对上官轻儿吼道,“上官轻儿,本太子会让你知道本太子的厉害。”
“哎哟,我好怕哦……你要是连小八都打不过,还是先回去赵国再修炼个十年八年的吧,本郡主可一点都不喜欢弱者。”上官轻儿一脸无辜的说着,却每一句话又都狂妄无比。气得赵倾直跳脚。
自从成为了太子,现在他在赵国皇宫里已经没有人敢得罪他了,他也早就习惯了整日被人奉承敬畏的感觉,突然被上官轻儿这般的诋毁,他怎么承受得住?
而,赵倾一生气,动作也就变得有些不规范,很容易就被夏瑾轩找到了破绽,原本僵持不下的两人,慢慢的变成了夏瑾轩占上风。
夏瑾轩本以为赵倾这人天上狂妄,本身并没有什么本事,不想他年纪虽小,能力却不差,看来这些年也真的有好好的磨练,所以一直不敢掉以轻心。
如今看到赵倾出了破绽,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攻击过去,一掌将赵倾打得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赵倾倒在地上,发出了一阵咳嗽声,显然是被伤到了。
夏瑾轩也粗喘着,目光犀利的看着赵倾,“你输了。”
赵倾咬牙,道,“你,你们耍诈。故意激怒本太子……”
上官轻儿懒懒的坐在地上,晃着修长的腿,笑道,“你这话就不对了,赵倾,你身为太子,就该知道兵不厌诈这个道理,我是在激怒你,但你若是聪明,就不该受到我的影响。”
赵倾气得小脸通红,手紧紧握成拳头,瞪着夏瑾轩道,“我们再来一次。”
上官轻儿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道,“赵倾,你觉得再来一次结果会有什么不同吗?”
这人真无聊,就算他们想打,自己也没心情看了,她还要急着回去太子府跟某人说清楚今天的事情呢,否则,某人肯定又要对自己发脾气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一样?”赵倾站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身上虽然穿着男装,但多年后的她,却比小时候更加迷人了,赵倾看着她,就有一种很强烈的要占有她的冲动。
这也更加坚定了赵倾要得到上官轻儿的念头。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身子一闪,已经一阵风似得来到了赵倾的面前,小手一挥,赵倾甚至不知道上官轻儿是怎么出手的,他就觉得头上一轻,随即自己的长发就被风吹散,凌乱不堪起来。而原本束在自己头顶的玉冠,此时已经到了上官轻儿的手中。
这一幕,跟当年自己拿箭差点误伤了她,她举着弓说要射回自己的那一幕是何其的相似。不一样的是,当初自己的玉冠是被她手中的箭射落的,如今却是被她亲手拿掉了。可见,上官轻儿的进步之大。
赵倾发丝凌乱,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不远处随手抛着玉冠的上官轻儿,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上官轻儿却是笑的比花儿还娇艳,懒懒的把玩着手中的玉冠,道,“看到了么?就算你打败了小八,你一样不是我的对手,我不喜欢比我弱的男人。而你,还差很远,很远——”
她最后两个字拖的很长很长,气得赵倾的脸一红一白的,险些吐血。
但又不得不承认,上官轻儿说的是实话,他确实还差很远……
他几乎不敢相信,短短四年,上官轻儿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他自己也是很努力的在练习,师父说,能有现在这样的功夫已经是很不错了。也就是因为师父说他可以出师,今后再好好练习巩固加强就可以了,他才会这般迫不及待的跑来找夏瑾轩比试的。
原本他还打算打败了夏瑾轩就去找慕容莲,没想到他不但打不过夏瑾轩,脸上官轻儿也在他之上……
上官轻儿可没空理会赵倾,将手中的玉冠丢回给他,转身,看着一脸赞许看着自己的韩熙然,眉开眼笑的道,“熙哥哥,轻儿是不是很厉害?”
韩熙然点头,灿烂的笑容,在阳光下散发着万丈光芒,“很厉害,轻儿已经长大了。”
“嘻嘻……”上官轻儿跑回他身边,扬起头看着高大的他,“多亏当年熙哥哥那一番话,不然轻儿现在怕是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了。”
韩熙然温润的笑着,抚摸她的小脑袋,“是你自己有本事,轻儿,很坚强。”
韩熙然总给上官轻儿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所以对他的亲热,她一点都不排斥,反而有些享受。对韩熙然的依赖,跟对夏瑾寒的依赖,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感觉。
在夏瑾寒面前,她也会撒娇,会胡闹,但她一点都不想让夏瑾寒看到她不好的一面,他就是她仰望的目标,是她前进的方向,是她的一切。她一直在努力,在拼搏,就是为了离他更近一点,让自己更配得起他。
但在韩熙然面前,她可以放下任何负担,只要安静的享受他最自己的好就好了。有时候她真的会想,要是韩熙然是她的亲哥哥,该多好。那样的话,她在这个世界就不是没有亲人的了。
不过,她也明白,她跟韩熙然与其说像兄妹,其实更像父女。韩熙然都二十五了,自己才八岁,在这个时代,男子十六七生子,并不奇怪。
就在上官轻儿跟韩熙然亲密的说这话的时候,韩熙然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股强烈的寒气。
上官轻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咽了一口口水,心想,不是吧?开玩笑,夏瑾寒追来了?天哪……
她咬着嘴唇,一脸害怕的探出小脑袋,果然就看到了韩熙然的身后不远处,骑着白色的马儿,一身白衣,宛如神祗一般高大的男人……
她分明是让青然回去稳住他的,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出现了?
上官轻儿从韩熙然的身前出来,怯生生的看了看夏瑾寒的表情,干笑着,道,“寒哥哥,你怎么来了?”
夏瑾寒拉住马缰,一来就看到了上官轻儿跟韩熙然那亲密的样子,让他觉得无比生气。他冷着脸,语气无比的吓人,“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本宫的帮忙了。”
他一得知她只身前来会赵倾,就担心的急急忙忙赶来了,不想来到却看到她跟别人亲密交谈的画面。他很想不介意,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上官轻儿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他肯定又吃醋了,唉,这男人,怎么动不动就吃醋呢?
上官轻儿笑嘻嘻的跑到他身边,一下子跳到马背上,坐在他身前抱着他的腰蹭了蹭,“没有的事,亲爱的,轻儿很需要你。”
她软软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怀里,让夏瑾寒的怒气消散了不少,但语气依然冰冷,“哪里需要?”
“哪里都需要。”上官轻儿坚决的说着,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亲爱的,不要生气了,轻儿就出来凑个热闹而已。”
“凑个热闹,还带着这么多人?”带着这么多人就算了,还想要瞒着他……
“那个,刚刚跟熙哥哥在街上偶然遇到的。”上官轻儿要是还不知道夏瑾轩生气的原因是韩熙然的话,那她就没救了。所以,立刻笑着解释。
熙哥哥?
她叫的倒是亲热。
夏瑾寒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将她推开,道,“如此,你继续偶遇去吧,本宫要回去了。”
“寒哥哥……”上官轻儿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死死不放开,“不要赶轻儿走,轻儿不走。”她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就像是马上要被抛弃的小孩一般。
夏瑾寒不由想起了当初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似乎也曾这样无助的抱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要抛弃她。
当初跟她并没有什么感情,自己都被她给打动了,不顾所有人反对将她留了下来,如今,他跟她早已经有着深厚的感情,又怎么能抵抗的住她这般的撒娇呢?
叹口气,无奈的道,“如此,便跟本宫回去吧。”
上官轻儿欣喜的点头,扬起下巴亲了亲夏瑾寒的脸,笑道,“亲爱的你最好了。”
夏瑾寒被她那调皮的样子逗笑了,手轻轻捏着她粉嫩的小脸,“这么多人在这里,你都不知道害臊么?”
上官轻儿嘟嘟小嘴,道,“我还想,你要是一直跟我生气,我就当众亲你的嘴。”
“咳咳……”夏瑾寒被上官轻儿的童言无忌给呛到了,尴尬的咳嗽着,白皙的脸,染上了几分有人的红色,在这风和日丽的蓝天白云下,在这一片和风轻拂的翠绿草地上,他美得醉人,不可方物。
上官轻儿咽了一口口水,当真差点忍不住扑过去亲他了。这男人,难道不知道他害羞的时候很诱人吗?这样美艳的样子,实在让她觉得很难控制自己好不好……
夏瑾寒从上官轻儿的双眼读到了一抹渴望,心情立刻好了许多,大手轻轻揽着她的腰,淡漠的道,“看什么?”
“看你啊。”上官轻儿老实的回答,而后低着头,深呼吸,一脸正色的道,“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脸红,不然要是被那些女色狼给扑倒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噗……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被女色狼扑倒?她以为谁跟她这么主动么?
夏瑾寒哭笑不得,调转马头,就要带她离开。
上官轻儿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人叫道,“小八,瑶儿受伤了,你帮我送她回去,熙哥哥,谢谢你陪我来这里,改天见。”
说罢,又看了看赵倾,不屑的道,“赵倾,你最好别在耍什么花样,别以为你是太子了我就会怕你,哼!”
说罢,对着那些人挥挥小手,就跟夏瑾寒一起离开了。
韩熙然淡然的站在原地,感觉到了来自夏瑾寒的强烈的敌意和怒气,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没做什么吧?怎么就把那位给得罪了?
一开始韩熙然不明白,后来,看到上官轻儿亲了一下夏瑾寒的脸,夏瑾寒的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他才有些后知后觉。
太子殿下这是,吃醋了么?
韩熙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这一幕,却就是这么回事。
夏瑾轩懒懒的看了赵倾一眼,来到慕瑶身边,道,“慕姑娘你没事吧?”
慕瑶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自己肩膀上有些疼痛的伤口,瞪了夏瑾轩一眼,“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没事吗?”
何止是像,你的样子,完全是没事。夏瑾轩心里想着,嘴上却笑着道,“姑娘伤的不算很重,但本王方才只是随意的包扎了一下,若是姑娘不介意,本王带你去看看大夫如何?”
慕瑶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说着,又一脸狡黠的笑着,“那个,本姑娘有些饿了。”
夏瑾轩看了看地上那被吃的所剩无几的爆米花的包装袋,嘴角抽了抽,却还是礼貌的笑道,“本王刚好也饿了,姑娘不介意的话……”
夏瑾轩话没说完,就被慕瑶打断了,“不介意不介意,就是去你王府吃个十天八天本姑娘也不会介意。”说罢,笑嘻嘻的起身,道,“走吧,饿死我了。”
夏瑾轩额头流下了几根黑线,干笑着,对身边的韩熙然道过谢,便无语的跟上了慕瑶的步伐。
大家都离开了,韩熙然也上了马,慢悠悠的在阳光下走着,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笑容依旧,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并不开心。
很多东西,习惯了之后就会变成一种本能,就好比他脸上那公式化的笑容一般,习惯了之后,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笑容都会出现在这张脸上。
……
太子府。
上官轻儿回来之后,就看到青然跪在大殿前面,低着头,一脸愧疚。心里有些疑惑的跑过去,“然哥哥,你怎么了?”
听到上官轻儿的声音,青然挤出一抹笑意,抬眸对上官轻儿笑道,“小郡主,你安然回来就好了。”
“你,你……”上官轻儿眉头紧皱,发现青然的嘴角似乎还有干了的血迹,当即转身,不满的对夏瑾寒道,“寒哥哥,然哥哥做错什么事了,你为什么……”
“本宫是要让他记住自己的本分,他不是跑腿的,而是你的替身护卫!”听到上官轻儿对自己的责怪夏瑾寒的脸色变得很冷,语气也没有一丝温度。
就因为这样,他就打伤青然,还让他一直跪在这里?
上官轻儿有些生气,瞪着他道,“可他也是因为听我的话才会跑回来的,你要责怪就怪我好了,关然哥哥什么事?”
“本宫不需要愚忠的下属,你,更不需要。”夏瑾寒冷冷的说着,抬脚就往屋子里走。
上官轻儿一把拉住他,咬着嘴唇,抗议,“那你也不能打人啊……”
“你心疼?”夏瑾寒一生气,这三个字就脱口而出。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别开脸,推开她道,“你先管好你自己,不想你身边的人被你连累,就乖乖别乱跑。”
不想身边的人被她连累就别乱跑?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她又不是他的宠物,为什么就要乖乖的留在这太子府上,去哪里都要跟他请示呢?
上官轻儿觉得很委屈,也很生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手紧紧握成拳头,大大的双眼布满的瞪着夏瑾寒,“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我是人,不是你的宠物,为什么我连出门的权力都没有?我现在不是三岁小孩,我有能力保护自己,我也有权力拥有私人空间,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的朋友。你把我关在太子府,是真的关心我,还是在自私的不愿让我跟外面的人接触呢?”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也不能就这么限制了我的权力和自由。”
许是因为生气,上官轻儿的话说的有些冲。四年后再次跟他重逢以来,她一直都很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但是他却总是动不动就对自己生气,她跟别人走的近了一点,他就不爱理人。
她也知道,他这个人很孤傲,他身边没有别人,就自己跟他比较亲近,他其实也是很孤单的,所以才会把自己看的这么紧。她也很心疼他,总是在他身边陪着他,不让他觉得孤单。她知道他很疼自己,所以她也是用尽了自己的一切去爱他,希望让他感到温暖,希望他能经常露出笑容。
但他最近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这让她觉得自己很不自由,她本是自由飞翔的小鸟,他却要将她关在笼子里,她不喜欢这样。真的不喜欢。
有些情绪,压抑的久了,就容易爆发出来,此刻的上官轻儿就是这样。
她知道自己不该对他发脾气,可是看到青然好端端就受伤了,她真的忍不住。
夏瑾寒没想到她会这么跟他说话,也是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双眼满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轻儿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原来,自己对她的关怀,已经变成她的负担了么?是不是自己最近太过紧张她,让她觉得不自在,觉得厌烦了?
夏瑾寒的手也紧紧握成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了一排排深深的半月形印记。但这一切仍是不够,他还是承受不住她这几句话的打击。
他曾以为自己是很坚强的,可谓是坚不可摧,面对朝堂上的政敌的刁难和排挤,他能应付自如,毫不费劲。面对敌人的冷嘲热讽和恶意的言语,他也早已经麻木,淡然的回击,没有丝毫犹豫。
他以为他早已经练就了神功,可以成功抵挡外界的任何伤害,此刻才知道,他的神功,对她是透明的,完全没有效果。
她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以及那鲜红的血不断滴落的声音……
他咬牙忍住喷涌而出的悲伤和痛苦,额头的青筋暴起,却转身不去看她,只是淡漠的留下了一句,“你若是觉得我束缚了你,便离开这里,去寻找你的自由,我绝不会阻拦。”
说罢,他僵直着身子,一步步的走开。
没人知道,他这每一步的踏出,都带着多大的痛苦,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方才那一句话,到底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他是害怕失去她,比任何人害怕。但若他对她的爱会成为她的束缚,让她觉得不自在,那他便放她离开,绝不阻拦。
她长大了,他也该明白的,她,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远远的离开他的世界,他也是因为知道这个残酷的现实,才会一直想要紧紧的将她拴在身边,不让她离开自己。
但,有时候爱就像是指尖的流沙,你握得越紧,就流逝的越快……
夏瑾寒闭上眼睛,心脏传来了一阵阵强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撑不住想要晕倒过去。因为过度的悲伤和愤怒,夏瑾寒体内那一直压抑的很好的力量变得有些不受控制。
那从上官轻儿转移过来的将近五十年的内力,与他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并不能完全融合。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努力的调和,练习,希望能早日将那些力量转化成自己的,否则那样霸道可怕的力量留在他身上,迟早都会变成一种负担和隐患。
这段时间,经过他的努力,加上吃了从师父那里得来的金丹,已经好了许多,那些曾经乱窜的不安分的力量,已经被压制下去,只要假以时日,好好的磨练,就不会再对他的身体有任何威胁。
但,要融合两种力量,对人的要求很高,必须不骄不躁,不能着急,也不能随意动怒,否则,怒火攻心,很可能就激起那强大的力量,被那些力量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上官轻儿方才的那一席话,夏瑾寒却哪里还记得这些?他的理智早在听到她大声的不满的控诉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消失了。他除了伤心,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心痛!
走进书房的那一刻,夏瑾寒强撑着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胸口涌起一股腥甜,随即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身子一个踉跄,他险些摔倒在地上,幸好扶住了桌子,才稳住身子。
“殿下……”一直跟在夏瑾寒身后的青云是最了解夏瑾寒的身体的,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明白是那些内力出问题了。虽然殿下一直隐藏的很好,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承受化解了那些内力,但青云明白,那些内力太霸道,要是平常人,怕是早被逼疯了。
当初上官轻儿没有被那力量逼到绝境,不过是因为她体内有金蚕蛊,而夏瑾寒却单单靠他身体里原本的力量来克制那些霸道的内力,本就是很危险的事情,如今又动怒了,而且似乎还气得不轻……
这么下去,肯定会出事的。
夏瑾寒抬手,有气无力的对青云道,“你什么也没看到,不准告诉任何人。”
青云咬着牙,看着夏瑾寒痛苦的样子,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尤其是她,别让她知道。”他说着,就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床前倒下,眼角带着一抹愧疚。
也许是他将她看得太紧了,她才会这般反抗自己,罢了,她若是要走,便让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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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严重受伤害了,妞们,求安慰,求评价票,~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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