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欢聚一堂
这天夜里,风王府上,风王书房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书房里,风王一脸严肃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脸色有些苍白,却依然端庄优雅,没有丝毫破绽的女儿,声音有些冰冷。
“妍妍,父王早就跟你说过了,凡事不可强求,你为何就是不听呢?如今闹成这样,你要如何收场?”
风妍妍低着头,脸色淡漠,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却多了几分寒意,“我认定的东西,是不会变的,父王你当知道女儿的性格。上官轻儿既然不识好歹,女儿便让她好好的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胡闹,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在传你和钱嬴的事,你还有心思对付别人?”风王严肃的低喝道。
风妍妍却是抬眸对上风王那张有些苍老的脸,“父王,你说过不管如何都会支持女儿的,难道你之前说都是骗人的吗?钱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个废物,大不了杀了就是。”
风王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声音依然坚定,“太子殿下已经心有所属,你再胡闹也没用,听父王的,别再闹了。钱嬴的父亲不仅是父王的下属,也是父王的好友,岂是你说杀就能杀的?”
“不杀就赶紧找个女人给他,早些成亲,留言就不攻自破了。要我放弃太子殿下,不可能!女儿为他做了这么多,如何能就这么算了?”风妍妍站起来,冷冷的看着风王,“父王既然不愿帮忙,那也请不要阻止。”
说罢,风妍妍就转身离开了书房。
七年前,她对那个男人一见倾心,从此眼中再入不了任何人。知道他是夏国的太子,她便为他改掉了毛躁,戒掉了莽撞,用心学习女戒女驯,潜心学习各种礼仪,以一个皇后的标准要求自己。这些年为了他,她几乎放弃了一切,日进让她就这么算了?
要不是前些日子他一直未回京,风王又告诉她,太子一直未婚,无需着急,等他回京了再说,并且以她未及笄为由,不让她去找他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在皇上和皇后的逼迫下娶了上官轻儿?
她本来在数月前刚得知太子要娶妻的时候,就打算去找夏瑾寒的了,不料那个时候心中心中愤怒,怒火攻心,伤了身子,她早就来了。
在她看来,夏瑾寒娶上官轻儿,不过是因为被皇后等人逼迫,不得已的选择,若是太子殿下看到了她,定然不会再痴迷于那个一无是处的娇蛮丫头。
风妍妍走后,风王站在书房内,气得直跺脚,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不孝女,都是你给宠坏了。”风王指着一边端坐的妇人骂道。
那妇人长得与风妍妍有几分相似,即便已经四十多岁,却风韵犹存,显然是保养的很好,身上的气质与风妍妍的有些像,却比风妍妍多了几分沉稳,正是风妍妍的母亲,风王妃。
“王爷又何必动怒呢?妍妍这孩子就是一根筋,她看上的东西,就不会轻易放手的。”风王妃优雅的坐着,声音平缓。
风王却不淡定了,“要是她看上的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但你不知道,如今咱们这个太子可不是好忽悠的,妍妍喜欢他是没错,但若是惹到了他,届时还不知会如何呢。”
“他还能把妍妍怎么样了不成?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男人,咱们家妍妍这么优秀,那一身气质,就是当今皇后也不过如此,太子岂会真的为了一个野丫头放弃了咱们妍妍不成?”风王妃自信的起身,雍容大方的笑着。
风王低叹一声,显然也是对她女儿的气质和风度很满意的,便没有了声音。随后也一直在书房里,忙着了解太子和上官轻儿的情况,好想办法多帮帮他的女儿。
……
上官府,这一夜却是无比的欢腾。
上官轻儿亲自下厨,做了一大锅的饺子,吃得大家都幸福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夸上官轻儿,说明天还要吃这个。
上官轻儿在雾谷过年的时候曾经给大家做过饺子,所以雾谷的人都知道这东西,慕瑶和夏瑾轩等人却是惊讶了许久,一直拉着上官轻儿询问。
冷天娇也一改往日的娇蛮,不但帮着上官轻儿包饺子,在吃的时候还很客气的为大家服务。看得一边的风吹雪很是得意,看向周围人的眼神里都写着:看吧,这就是我调教出来的女人。
上官轻儿看到风吹雪和冷天娇过的好,心中也为他们感到高兴,只希望他们能一直这般好下去,永远不要因为什么事情分开。
吃了一半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进来了。
那人的声音,淡漠冰冷,带着一股子的冷酷气息,“真不够意思,我去接一下人,就丢下我,先开动了。”
闻言,上官轻儿的手颤抖了一下,有些惊讶的抬眸,看着门外那一身黑色长袍,脸上没有表情,冷酷无比的男子。
刚好男子也在看上官轻儿,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变化,但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上官轻儿跟那人对视了一眼,便笑着起身,道,“四师兄,你怎么才来呢?球叔呢?”
门口的男子正是缺席了的明夜。
听到上官轻儿清甜的声音,他似乎也愣了一下,但并没有被人察觉,便侧开了身子,道,“小师妹眼里就只有球叔,没有师兄了?”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推了推明夜,“四师兄,你还跟球叔吃醋不成?球叔闭关这么久,我早就想把他接来了。”
“哈哈,还是轻丫头有良心,还记得我老头子。”球叔就站在明夜的身后,大声的笑着,眉眼中都是笑意。
“球叔,快来坐下,就差你了。”看着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蓝色袍子的球叔,上官轻儿笑道,“我就说球叔年轻的时候一定是美男子吧,瞧瞧,这一收拾打扮,立刻变帅了。”
闻言,慕瑶和风吹雪也抬起头来,果然看到球叔剃了胡子,换了整洁的衣服,长发也梳理整齐了,整个看起来都精神了,可不真的是神采飞扬?
“啧啧,真没想到邋遢的球叔也能变得这么好看,没天理。”风吹雪嘴上不饶人。
慕瑶也点头附和,“要不是你今日换了这么一身装备,我还以为你天生就是那副邋遢样的呢。”
球叔没好气的给了他们一人一记暴栗,生气的笑骂道,“好小子,皮痒是吧?老子一天不教训你们就得瑟了?”
“咳咳,球叔,疼着呢。”慕瑶委屈的看着球叔,小嘴嘟得老高。
“你还知道疼啊?没大没小的。”夏瑾轩不客气的瞪了慕瑶一眼,低着头继续吃东西。
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这些人,只觉得有些头疼,但这么融洽的气氛,却是非常难得的,便没有多说,拉着球叔坐下了之后,亲自给球叔盛了很大一碗水饺,讨好的笑着,“来,球叔快点吃。不然就被这些人抢完了。”
“果然还是轻丫头疼老子,没白疼你。”球叔大笑着,低着头就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好吃,小丫头的手艺不错,待那老头子出关了,老子一定要好好的跟他说说这美味,馋死他。”
只是球叔嘴里的老头子是师父,上官轻儿抿嘴一笑,又给明夜盛了一碗饺子,让他坐下来慢慢吃。
明夜淡漠的接过,深深的看了上官轻儿一眼,然后低着头道了一句“谢谢”,就没有再说话。
因为明夜和球叔的加入,气氛变得有些奇怪,但雾谷的人想来比较爽朗,很快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大家吃饱喝足,又聊了许久才散去。
雾谷的人散了之后,明夜和风吹雪,夏瑾轩,慕容莲等人却没离开。他们都喝了许多,但似乎还不过瘾,一边喝还一边说着上官轻儿小时候的事情,似乎是舍不得她嫁出去。
“你们不知道,当初这小丫头看了我就跟看了什么似得,躲的远远的,后来见躲不过,又开始讨好我,那小样我至今都记得。”慕容莲端着酒杯,一边喝着,一边得意的说着。
夏瑾轩也嚷嚷着道,“我当初看到她整日被太子哥哥宠着,心中可别提多不服气了,那么一个小不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让太子哥哥对她这么好。”
“后来还不是被轻儿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慕瑶不满的瞪了夏瑾轩一眼。
夏瑾轩笑着抓了抓脑袋,道,“是啊,轻儿就是有这种本事,那一次帮我钓鱼之后,我就整日跟在她屁股后面了,可没少被她欺负。”
“瞧你那点出息,从来就只有我欺负丫头的份儿。”慕容莲不客气的瞪着夏瑾轩,得意洋洋。
“你小心小师妹一生气就将你捆住。”风吹雪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风凉话,惹得慕容莲顿时黑了脸。
一直没出声的明夜也笑着道,“我倒是觉得,小师妹的坚韧是无人能及的,那时候她这么小,却比我还要卖力,每天不要命的训练……”
明夜的话,让周围的气愤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风吹雪似乎也想到了那个时候的事情,点点头,“确实,我当时以为她是不要命了呢。我在想,她心中到底是有多深的怨恨,才能做到这么拼命。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心中的不是恨,是想念。”
上官轻儿被风吹雪说的一阵脸红,瞪着他,没好气的道,“话真多,喝你的酒。”
风吹雪懒懒的伸手揽着她的肩膀,那双桃花眼中含着笑,“怎么,我还说错你了?”
“风吹雪,你再动手动脚的,仔细明天起来缺了胳膊少了腿。”冷天娇见风吹雪这么随意的样子,当即将他扯开,一脸不悦的瞪着他。
风吹雪撇撇嘴,讨好的笑着,“小辣椒,她是我师妹。”
“师妹就能这样了?隔墙有耳,不想被你大师兄收拾,就给我安分点儿。”冷天娇不客气的冷哼。
风吹雪摸了摸鼻子,有些郁闷的回答,“我看不用大师兄来收拾我了,你一个就够了。”
上官轻儿捂嘴偷笑,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道,“二师兄你要感到荣幸才是,小辣椒愿意管着你是在乎你,等她哪天不理你了,你就哭去吧。”
“本帅哥才不稀罕。”风吹雪不服气的冷哼。
回答他的是冷天娇那双娇柔的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眯起眼睛,将风吹雪拖了出去,骂道,“是吗?不稀罕?风吹雪你皮痒了吧?老娘这就帮你紧紧……”
“喂小辣椒,你干嘛,这么多人面前就不知道给我留一点面子吗?”风吹雪不甘心的大叫着,却哪里还有先前的得瑟?
“你需要什么面子?老娘理你就是给你面子,回去给老娘跪搓衣板去。”
“救命啊,小师妹,救我……”
两道声音慢慢的走远,这大厅里也变得安静了起来。
上官轻儿看着风吹雪和冷天娇远去的身影,叹口气道,“当真是欢喜冤家。”
“他们两个一天不吵就浑身不自在,在山上的时候也是这样,整日里没个完。不过他们这么吵,感情却是极好的,每天晚上都吵得人不好睡。”慕瑶不满的瞪着那两人,很不客气的控诉着他们的罪行。
上官轻儿偷笑,“你得体谅一下二师兄才是,他之前整日里勾三搭四,看见美女就往上扑,却从没真的对那些女子做什么,小手都不敢牵,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女人,自然是要放纵的。”
慕瑶靠近上官轻儿,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道,“如此说来也是,你说大师兄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们成亲后他是不是会比二师兄还要凶残呢?”
说着,她又打量着上官轻儿这副身子,摸着下巴笑道,“啧啧,我说你这瘦弱的身子,怕是经不起大师兄的折腾,所以这些日子你还是努力养肥些才是。”
上官轻儿闻言,一张小脸顿时成了猪肝色,不满的瞪着口无遮栏的慕瑶,眯起眼睛邪恶的道,“瑶儿,你这而是恨嫁的表现么?你貌似比我还大了两岁,你说我都要成亲了,你是不是也该找个人嫁了?”
慕瑶闻言,立刻就闭上了嘴,闷闷的道,“要嫁你赶紧嫁了,管我做什么?本小姐才不着急。”
“是真的不着急,还是在等什么人呢?”上官轻儿挑眉,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慕瑶的脸一红,起身道,“胡说什么呢,本来还怕你跟大师兄分开了会孤单,特地来陪陪你,看来你一点事都没有,本小姐不奉陪了。”慕瑶说着就转身气呼呼的离开了。
上官轻儿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的笑道,“被我说中心思了吧?哼哼,等我大婚之后,第一个就想办法把你嫁出去。”
说着,上官轻儿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夏瑾轩,道,“小八,你说是不是?”
夏瑾轩正看着慕瑶的背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到上官轻儿的话,他愣了愣,点点头道,“是该嫁了,就是不知道她这样的性子,会不会没人要。”
上官轻儿推了推夏瑾轩,“还愣着干嘛呢,瑶儿跑了,你不该过去安慰两句?”
“关我什么事?”夏瑾轩一脸不满的冷哼,显然是不想理会慕瑶,但那双眼睛却一直望着慕瑶远去的身影。
上官轻儿摇摇头道,“你心都不在这儿了,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去,不然瑶儿接下来几天都给你脸色看的话,有你好受的。”
“她凭什么给我脸色看呢,我不给她脸色就不错了,整日里怪里怪气的。”夏瑾轩闷闷的说着,看起来很是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乖乖的起身,朝着慕瑶离开的方向跑去了。
慕瑶和风吹雪等人在上官轻儿回来之前就到了上官府的,张管家等人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所以上官轻儿也不必再为他们的食宿操心了。
转眼,在场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了上官轻儿和慕容莲以及明夜。
上官轻儿看着一杯一杯不停喝着酒的慕容莲,道,“九哥哥,别喝这么多。”
“怎么,你还会心疼我?”慕容莲挑眉,一脸邪魅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我关心你也不奇怪吧?好歹你是我哥哥……”
“好妹妹,来,哥哥喝多了,扶哥哥回去歇着。”慕容莲抬起手,慵懒的笑着,那妖孽般的脸上,尽是妖娆的笑。
上官轻儿撇撇嘴,“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喝多了,自己不会回去啊?”
“你不是关心我吗?怎么,你这妹妹连这点事都不愿为哥哥做?”慕容莲特地咬重了哥哥和妹妹这两个词。
上官轻儿无奈,只得起身,道,“好好好,好哥哥,妹妹送你回去就是。”
她伸手将慕容莲扶起来,慕容莲便趁势将重量都落在了上官轻儿身上,嘴角带着一个妖艳的笑容,样子很是欠扁。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对明夜道,“四师兄,今儿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我送他回去。”
明夜目光冰冷的对上慕容莲妖孽般的脸,紧抿着嘴,好一会才点点头,“好。”
上官轻儿一边扶着慕容莲,一边骂道,“你就不能好好好走路吗?你喝多了又不是腿瘸了。”
“妹妹,我这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喝醉了让你送回去了,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过过哥哥隐?三天后你嫁人,哥哥怕是见你一面都难了。”慕容莲慵懒的说着,那张妖孽的脸,因为喝酒的缘故,红红的,看起来很是撩人。
上官轻儿不看他,只是闷闷的扶着他走,不再搭话。
好不容易将慕容莲送回去,上官轻儿打发了慕容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里,布置和摆设都跟太子府她和夏瑾寒住的差不多,但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没有熟悉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新事物的清香。
她在床上坐下,却没有睡意。
于是走到屏风后,看着那个跟太子府上的温泉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温泉池,迷糊中,似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站在浴池里,正一脸温和的笑容,对着她招手。
她不由自主的上前,眼前的画面却突然散去,只剩下了一片虚无。
“该死的祸害。”上官轻儿低咒一声,暗骂夏瑾寒不在身边了还不停的祸害她。
确实是祸害,这才分开一天,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满满的都是想念了。
要不是白天的时候有了风妍妍那一出,或许她还会更加想念。
褪去衣衫,安静的走进浴池,上官轻儿坐在浴池中,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多想。
但空气中却似乎总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才弥漫着,让她总以为是夏瑾寒来了。但每次睁开眼睛,眼前的又是一片虚无。
洗完澡,上官轻儿船上宽松的红色长裙,半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宛如墨汁染过的一般,跟那一身眼红的衣服映衬着,美轮美奂。
坐在床前,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但一闭上眼睛就是夏瑾寒,让上官轻儿有些烦躁。
见头发也没干,她睡不着,干脆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样安静的夏夜,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不错的选择。
上官轻儿没想到的是,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她房门外五六米处的那一棵大树下,居然站了一个人。
月末的天空,没有明亮的月光,只有漫天星光璀璨。
那人就站在大树下,周围的路灯被树叶遮挡着,照不到他的身上,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即便,他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
上官轻儿没想到明夜会出现在这里,当即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看着黑暗中的他,抿着嘴没有出声。
明夜似乎也感觉到了上官轻儿的目光,抬眸,看向了上官轻儿。
只是一眼,明夜就彻底的愣住了。
夜幕下她倚着门框,一头乌发的长发半湿半干,大半垂在身后,只有少许留在胸前。一身娇艳似火的长裙,包裹着她娇小的身子,将她衬得高挑而又妖娆。白皙娇嫩的小脸,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远远看去,就像是人的幻觉一般,美轮美奂,妖娆至极。
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面对面的站了许久。
最后还是明夜先开口的,他问,“睡不着吗?”那声音虽然很冷,却多了一丝温暖。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点头,“嗯,你也是啊?”就像是在跟好朋友拉家常一般。
“是。”明夜点头,犹豫了一下,道,“既然睡不着,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好。”上官轻儿点头,走出房门,将门关上,就走向了明夜。
明夜在上官轻儿过来之后,轻轻跃到了树枝上,然后低头对上官轻儿淡漠的一笑,给她递了一只手。
上官轻儿看着那只手,没有犹豫的将手递给他,任由他拉着她跳上了树枝,两人并排的坐在树枝上,隐藏在了树枝之中。
“时间过的真快。”还是明夜先开口的,他说,“我们认识,已经有十多年了吧。”
“是啊,十一年了,那一年,我才四岁,你九岁!”上官轻儿嘴角含笑,声音中带着一抹怀念。
“当初我看你不过是个小不点,又白又嫩的,以为你会承受不住高强度的训练,便跟着你一起去跑步,想看你出糗。但你却让我刮目相看了。”明夜眼中是又怀念,甚至比上官轻儿眼中的还要深刻。
上官轻儿低头道,“都过去了。”
“若是一切能重来,该多好。”明夜突然有感而发。
“时间永远不能倒退,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珍惜眼前,放眼未来。”上官轻儿笑着看着明夜,那眼神太过温柔,几乎让明夜深陷进去。
明夜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好一会才扭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神,也转移了话题,“马上就要嫁给大师兄了,心里可紧张?”
上官轻儿摇摇头,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不紧张,只是觉得很幸福。”能陪在夏瑾寒身边,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愿望,马上就能如愿了,她自然觉得幸福。
明夜忍不住扭头看她,在看到她眼中那几乎满溢而出的幸福的时候,心中一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后闭上了眼睛,扭头,低声道,“愿你真的能幸福。”
“会的,四师兄,从小我的愿望就是嫁给他,你不会明白,他对我意味着什么。他是我的天,也是我的地,我的世界从来都在他的手中。”上官轻儿说着,扭头看向明夜,“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也会遇到那个愿意为了付出一切的女子,那个人也会把你当成是她的天地。”
明夜闻言愣了愣,最后嘴角溢出了一抹冷笑,“是吗?”
他也会有人疼爱么?
他从未想过,也不愿去想,若那个人不是她,有或是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会的,只要你想的话。”上官轻儿笑着,目光温柔。
明夜却明白她的温柔是为了别人,心中不免有些烦躁,很多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所以他选择了沉默,到后面,他觉得跟她在一起,沉默也会叫人难受,所以一挥衣袖,离开了。
夜风送来了明夜的一句,“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上官轻儿的身边,再没有明夜的身影。
上官轻儿也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笑,心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跟明夜说话了吧?也许明天,或者后天、大后天,她肯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之间的过去,会被一笔抹去,就算不被抹去,也会蒙上一层灰……
上官轻儿一个人在树枝上坐了许久,直到夜半才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但她不曾发觉,从她沐浴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看着她。看着她沐浴完出来,看着她站在门口跟明夜相望,看着她跟明夜坐在树枝上,听着她那一句“会的,四师兄,从小我的愿望就是嫁给他,你不会明白,他对我意味着什么。他是我的天,也是我的地,我的世界从来都在他的手中。”最后看着她失眠独自回到床榻上……
因为夜里失眠,第二天上官轻儿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吃了午膳,上官轻儿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和慕瑶以及冷天娇一起在凉亭里乘凉。
城外,关于风妍妍和钱赢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可谓是满城风雨,闹得人尽皆知,风妍妍的名声一时间响彻了整个京城。
院子里,上官轻儿听着府上的人们都在议论这件事,顿时觉得有些好笑。风妍妍这回可算是名声扫地了,不知道她会如何反击?
她肯定,风妍妍不会就这么认栽了,但愿她聪明点,别打她和夏瑾寒婚礼的主意,否则……
消想她的男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还有那一件雪纺纱的白色鎏金边暗纹裙子,她想今后风妍妍都可能再穿了,因为……
“我听说,最近有人将京城的雪纺纱都给垄断,不给卖了。”慕瑶摸了摸鼻子,一脸疑惑的说。
“我也听说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手笔?天蚕雪纺纱本就少之又少,前些年外面才有的流通,如今又被垄断了,这雪纺纱是得罪谁了?”冷天娇也疑惑,但目光却是看向了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挑眉,笑道,“自然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慕瑶惊讶的看着上官轻儿,“轻儿,别告诉我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上官轻儿懒懒的躺在软榻上,声音变得犀利,“有些人想穿,我偏不让。”
“啧啧,你可真霸道。”冷天娇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上官轻儿,“我听说昨天风王府的小郡主穿了白色的雪纺纱出去,还是跟太子殿下一个样式的……”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不屑的开口,“山鸡穿上了金缕玉衣也变不了凤凰。”
“哈哈,轻儿,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不就是穿了跟大师兄一样的衣服么?天底下不少人都尝试过穿,最后还不都是自惭形秽了?”慕瑶好笑的看着上官轻儿。
在看到上官轻儿的眼神变得越发的冰冷之后,慕瑶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道,“不会是那女人穿着很好看吧?”
上官轻儿扬起下巴,不屑道,“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一肚子坏水,再好看都是白搭。”
慕瑶和冷天娇都笑了,道,“轻儿,你这醋劲儿可真大,哈哈……”
上官轻儿小脸一红,瞪着她们两个一眼,道,“我的男人我自然是要看的紧紧的,谁都别想。”
“你放心吧,如今那妍郡主的名声都这样了,哪里还能跟你抢呢?”冷天娇笑着摇摇头。
上官轻儿却没有丝毫松懈,她直觉,她大婚不会顺利,原来只是因为烈焰刀的主人,如今又多了个风妍妍……
但如今担心也没有用,不管如何,有了夏瑾寒的完全准备,到时候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这一日就这样一晃而过了。
上官轻儿夜里还是失眠,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慕容莲一身红衣,站在她的床前,嫌弃的看着她,“你是猪吗?本王来了这么久都没发现,怕是被杀了都不知道。”
上官轻儿伸了个懒腰,直起身子,懒洋洋的看着慕容莲,“你大清早来我这作甚?”
慕容莲嘴角抽了抽,看着门外强烈的阳光,“你确定现在是大清早?”
“我刚醒来,对我来说就是大清早。”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声音很是郁闷。
慕容莲也懒得理会她,直接将她拖起来,道,“快点换衣服洗漱,一会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上官轻儿疑惑的问。
“去了就知道了,还怕我把你卖了,让你明天成不了亲不成?”慕容莲没好气的瞪着上官轻儿,一脸的不悦。
上官轻儿撇撇嘴,摆手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就换衣服。”
慕容莲不屑的看了上官轻儿一眼,“小时候早被我看光了,害羞个屁。”
虽然嘴里这么说,他还是转身走出了房间,当然,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上官轻儿附送了他一只绣花鞋。
上官轻儿穿戴完毕便走出了房间,慕容莲丢给她一双新的绣花鞋,又顺便丢给她一笼小笼包,懒懒的道,“快点吃,吃饱了就出门了。”
“早餐和午餐,你就给我吃这个?”上官轻儿不满的瞪着慕容莲。
“不吃拉倒。”慕容莲抢过包子,自己拿了一个就往嘴里丢。
上官轻儿这会不干了,她起来这么久,早饿得不行了,不吃对不起自己,一把抢过小笼包,上官轻儿一边吃一边瞪着慕容莲,“谁说我不吃了?真是的,我饿死了好不好?”
看着上官轻儿大口的吃着,慕容莲拍拍手,嘴角勾起,狭长的狐狸眼睛里,闪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吃了东西,慕容莲又吵着让上官轻儿穿上他送来的鞋子,说她刚刚丢出来的那只,他没收了,如今送一对新的给她。
上官轻儿拗不过慕容莲,就乖乖的船上了。
慕容莲拉着上官轻儿往外面走,道“让你的下人别跟着。”
上官轻儿心里明白,明日就是她大婚的日子了,慕容莲心里怕是不痛快,要带她出去走走吧?
慕容莲这个时候不会对她做什么,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要是慕容莲不是信得过的人,她也不会一直跟他在一块儿了。
上官轻儿扭头对梨花道,“不必跟着我,放心吧。”
梨花不放心想要跟上去,上官轻儿一挥手,瞬间就跟着慕容莲消失了。
梨花眉头紧皱,看着上官轻儿和慕容莲消失的地方,心中很是纠结。小郡主就这么跟慕容莲出去了,她该如何跟太子殿下交代呢?
慕容莲施展轻功,一路飞奔,带着上官轻儿出了城,去了上官轻儿还没去过的城西。
城西的郊区是风水宝地,与其他地方的村落错落不一样,这里最多的是一大片的墓地,夏国皇室的皇陵也在这一带,只是相对比较远而已。
一刻钟后,慕容莲带着上官轻儿在城西那一片片的坟堆里穿过,看着上官轻儿一脸惊悚的样子,嘴角勾起,“怎么,这就怕了?”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不屑的开口,“你才怕。”
“哈哈,不怕最好。”慕容莲笑着,带着上官轻儿离开了坟堆,进了一片浓密的山林。
这是一片颇为浓密的原始森林,里面到到处都是参天大树,那样子,跟普崖山后山的迷林有些相似,想必历史也应该是差不多的悠久。
在山里走了一个时辰,穿过了树林,又进了一片竹林,终于在竹林深处停下了。
远远看去,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前方有两座吗,茅草屋,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偏偏叫人看得不真实。
上官轻儿眉头一皱,才发现这里居然到处都布满了结界,那些强大的结界和古老阵法,就是她也没有把握打开。
上官轻儿有球叔亲自指导,又得了雾谷大长老的真传,在阵法上已经有一定的造诣,一般的阵法对她来说等于走平地,有些难度的阵法她也应对自如,许多古老高深的阵法她也有涉及,基本上困不住她。但如今眼前的这个阵,却是死阵,配上结界,几乎是将里面与外边的世界隔绝了。
上官轻儿抿着嘴唇,看着眼前这个结界,扭头对上慕容莲。
慕容莲笑了笑,“能进去吗?”
上官轻儿犹豫了一下,道,“有难度。”
“哈哈,当初我进去的时候,几乎是只剩下一口气了。”慕容莲笑着,似乎想起了当初的事情,眼中闪着一抹怀念。
上官轻儿蹙眉,“你硬闯的?”
“不然你以为呢?那个时候我才十四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该庆幸了。”慕容莲不满的瞪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觉得也是,这种阵法,就她现在的能力,要想不受伤进去的话,也不可能,何况是当年的慕容莲呢?
慕容莲不再说话,拉着上官轻儿,“跟着我的脚步,别走错了。”
上官轻儿疑惑的问,“你破解了?”
“那是,哥哥我是谁啊?”慕容莲扬起下巴,一脸得意。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懒得跟他计较,只是一双眼睛深深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前面迎接她的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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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盛世大婚(精)
正是下午最炎热的时刻,外面的世界已经被猛烈的太阳炽烤着,热气腾腾,身处这一片竹林的上官轻儿,却觉得浑身凉爽舒适。
遮天蔽日的竹林中,只能看到斑斑点点的阳光从天空中洒下来,浮光跃金,好不欢脱。
周围的竹林,散发着属于大自然的清香,挺着笔直的腰杆,不时的随风晃动,发出一阵沙沙声。
放眼看去,到处都是清脆的绿色,与上官轻儿身上的衣衫融为了一体,仿佛她本就该属于这大自然一般。
上官轻儿和慕容莲在纤细却笔直的竹子之间穿梭着,时而往前,时而退后,时而向左,时而向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这是在抽风了,只有上官轻儿知道这阵法的精妙之处,若不是跟着慕容莲,她怕是走上一天,也未必能顺利进去。
上官轻儿心中是满满的惊讶,手被慕容莲牵着,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整整小半个时辰,才总算走进去。
出了结界,上官轻儿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原本看到的小茅屋周围,种满了奇珍异草,一进来便觉得芳香扑鼻,清香四溢。那些花草颜色各异,几乎都是上官轻儿没见过的品种。
两片花草,种在两间茅屋的旁边,中间有一条小道,在中间的地方分开,分别通向这两座茅屋。
上官轻儿压下心中的惊讶,跟着慕容莲一步步往前走。
慕容莲来到两个茅屋交界的地方,慵懒的对着里面叫道,“老头,老太婆,出来。”
里面没有声音,一点半点回应都没有。
慕容莲也不着急,伸手拂了拂耳边的青丝,嘴角是无比妖娆的笑容,“你们不出来,我可就带着我媳妇儿离开了,别怪我没带人来见你们啊。”
媳妇儿?上官轻儿眯起眼睛,不满的瞪着慕容莲,还来不及开口,那两间茅屋就同时打开了。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同时从里面出来,风一般的冲向上官轻儿,异口同声的叫道,“我孙媳妇儿在哪里?赶紧给我看看……”
话音落,两人已经来到了上官轻儿和慕容莲身边,一脚踹开了慕容莲,两人几乎是同时伸手拉住了上官轻儿,一左一右……
“糟老头子,松开,这是我孙媳妇。”白发奶奶不能的对着旁边的老爷爷骂道。
“死老太婆,要松开的是你,我才是她爷爷。”老爷爷也不甘示弱,大声的顶了回去,两人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松手。”
“你松。”
“你松。”
“我就不松。”
这两人居然就这么无视了上官轻儿和慕容莲,你一句我一句的争了起来。
似乎是经常发生这样的争执,两人都知道对方不会妥协,于是开始想办法解决。
老奶奶,“你先松,我一定跟着松。”
老爷爷,“你这句话都说了一百多年了,没一次的真的,我老头子会信你?”
“那一起松。”老奶奶再次建议。
“你肯定耍赖,不可靠。”老爷爷反驳。
最后两人一起转头,看向了上官轻儿,两人的手同时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道,“你来说,让她(他)松手。”
上官轻儿嘴角猛抽,看着这一对老顽童,很不客气的回答,“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你们孙媳妇。”
两位老人眨了眨眼睛,不相信的看着上官轻儿,“臭小子都带你回来了,你不是谁是?”
“是谁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上官轻儿撇撇嘴,看着他们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知道她挣不开,也没有动。
老人似乎才想起慕容莲似得,扭头看着刚刚被他们推开了,正站在一边一脸阴沉的慕容莲,问,“臭小子,你找的什么媳妇?不认人?”
慕容莲挑眉,冷哼一声,“你们连见面礼都没给,人家凭什么认你们?”
两位老人眨了眨眼睛,对视一眼,而后才开始正视上官轻儿。
两双苍老却十分有神,非常犀利的眼睛,看向上官轻儿,似乎要将她里里外外看个透彻。眼前的女子,一身浅绿色的长裙,白皙的小脸,娇嫩的几乎能渗出水来,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更是澄澈一片,纯洁中带着一丝防备和无奈。娇小的身子,站在那里,不卑不亢,气度自然。
老人看了上官轻儿好一会,两人都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似乎在查探她的功力。
上官轻儿也不阻止,安静的站在那里,任由他们折腾。
折腾完,两人才惊讶的看着上官轻儿,“小娃娃的功底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么深厚的内力。”
“金蚕蛊更是难得。”老奶奶补充道。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他们居然脸金蚕蛊都能探测出来?看他们的年纪,至少是活了百岁的人了,见多识广,武功高深,懂得别人不懂的事情也不奇怪。
两人探测完,同时扭头,完全不管上官轻儿,直接对对方道,“老头子(老太婆)不准跟我抢。”
话音刚落,两人又同时转身,一人一只手,同时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肩膀上。
上官轻儿大惊,刚要挣扎,却被慕容莲制止了。
他说,“别动,否则你明天就别想去成亲了。”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瞪着慕容莲,用眼神询问他是何意。
不等慕容莲回答,上官轻儿就感觉两位老人的手中,传递出了一股股强大的内力和真气,通过他们的手,直直的传进了她的身体里。
“嗯……”上官轻儿难受的低呼了一声,转身看着两位老人,紧抿着嘴,想出声,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两股强大的内力,不同根源,同时冲进了上官轻儿的身体,像是要在她体内较劲儿一般,争先恐后,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诡异的力量,涌进了上官轻儿的丹田。
上官轻儿运功试图抵抗,但结果却是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两位老人倒是发现了她的意图,老奶奶笑道,“小娃娃别白费心机了,你不是我们的对手。”
上官轻儿如何能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这两个老人同时灌输内力了呢?即便那是有用的东西,也要经过她同意再动手吧?何况这两股力量根本不同源,进了她的身体之后融合不到一块儿,一直在涌动着,让她觉得很是不舒服。
上官轻儿运功,再次抵抗,结果还是被狠狠的压了下去,但也因为她体内那些古老力量的涌出,与老人们传输进来的力量碰撞,最后居然融合在了一起,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她的身体流蹿着,通向四肢百骸。
随着涌进身体的力量不断的加深,上官轻儿整个身体似乎都被那力量给填满了,身体承受不住这般霸道的力量,几乎要满溢出来。
上官轻儿痛苦的咬着牙,强忍着那种几乎是要被撕裂的痛,身子开始不住的颤抖。
就在她以为,她会就这样被这两个老人弄死的时候,她感觉体内的金蚕蛊突然有了变化,原本在她的修炼下就已经十分强大的金蚕蛊,像是突然被什么唤醒了一般,突然开始吸收那两位老人传来的力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将上官轻儿体内几乎膨胀的力量吸大半了进去。
上官轻儿的身体顿时缓和了过来,原本传遍了全身的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也慢慢的减轻了。
大概一刻钟之后,她体内流窜的力量全部都吸收了进去,那强大的力量甚至开始直接吸取老人的力量。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笑道,“贪心的小娃子。”
然后齐齐收了手,脸色有些苍白的退后了两步。
上官轻儿失去了那股力量的支撑,身子一软,险些摔倒。
慕容莲立刻上前扶住她,见她满头大汗,目光泛红,浑身发热,顿时笑了,“死丫头,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
上官轻儿气沉丹田,闭上眼睛,不理会慕容莲,径自将力量运转了一圈,顿时觉得浑身舒畅,耳目清明,方圆十里的一切都尽在她的耳目之中,甚至是百里之外事物和动静,她都能探知,可见她的功力增长之厉害。
不仅如此,她感觉原本使用起来始终有些费力的金蚕蛊,突然间变得轻活了,她似乎随时都可以信手拈来,一点都不费力。
睁开眼睛,她目光犀利的看着慕容莲,随后纤细的手指没有任何预兆的抬起,直逼慕容莲。
“喂,你谋杀亲夫啊?”慕容莲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躲开。
而上官轻儿手中射出的银色丝线,直直的朝着他飞射了出去,然后擦着他艳红的衣服,落在了他身后高挺的竹竿上。
慕容莲回过神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上官轻儿,“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轻儿身子已经不再无力,一袭翠绿的裙子,身子稳稳的站在那里,凉风浮起了她的长发和衣衫,看起来竟有些飘逸如仙的味道。
“没什么,你这么好心带我来突破金蚕蛊的最后一重功力,我不拿你试试水怎么行呢?”上官轻儿嘴角勾起,丝毫不在意的笑着。
慕容莲的脸色一变,正要跟上官轻儿算账,却感觉一阵风吹来,就听到他身后传来了“啪啪啪……”的几声,随即他身后连着倒下了七八棵竹子,每一棵都是被拦腰切断,切口整齐细致,若不是方才突然有风,那些竹子怕是还不会这么快倒下。
慕容莲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竹子,顿时觉得手臂一凉,低头一看,他的衣袖居然已经被上官轻儿割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上官轻儿也没想到自己的威力变得这么强大了,心中不免有些雀跃,看着那双纤细的手指,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原来慕容莲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么?
两位老人也看到了金蚕蛊大成后的力量,顿时笑了,一前一后的来到上官轻儿身边。
“小娃娃,见面礼也收了,叫声爷爷听听。”老爷爷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一双眼睛得意的看着上官轻儿。
“爷爷。”上官轻儿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不会再跟两位老人较劲儿,转身就甜甜的叫了起来。
老奶奶不服气的推开老爷爷,道,“也有我一份力量,光叫他可不行。”
“奶奶。”上官轻儿乖乖的叫着。
老人这才满意的笑着,“哈哈,这就乖了,这辈子可算是见着这孙媳妇了,功力也后继有人,我们两个老东西也无憾了。”
上官轻儿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位老人。
慕容莲撇撇嘴,道,“去给他们做两碗面,等他们吃饱了咱们就回去了。”
上官轻儿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也没有多说,将疑问压回了心底,对老人甜甜一笑,“爷爷奶奶,轻儿这就去给你们煮面。”
老奶奶立刻眉开眼笑,道,“臭小子还有点良心,舍得让媳妇儿给我们两个老东西煮面吃。走,去奶奶的厨房里。”
“你的厨房前些日子不是被你学习炒菜的时候给毁了?你确定还能用?”老爷爷挑眉,一脸得意的看着老奶奶。
老奶奶一愣,脸色有些难看的瞪了老爷爷一眼,“哼,今儿就勉为其难让小娃娃去你家厨房,下次我一定把厨房修好了等着小娃娃过来。”
上官轻儿看着这两位冤家,无奈的笑着,跟着老爷爷去了厨房。
慕容莲一直在外面和两位老人交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上官轻儿去厨房了煮了四碗面出来的时候,老爷爷瞪着她道,“你怎么煮这么多面?不知道这山里面条很贵?”
额,是出去买一趟不容易吧?
上官轻儿无语的看着老爷爷,“我们两个中午都没吃饭呢,你难道要将我们饿死?”
老爷爷瞧了上官轻儿一眼,而后一把将她手里的两碗面都夺过来,“我跟老婆子一人两碗,你们不准吃。”
说罢,他两碗都各吃了一口,宣布着所有权。
吃了之后,似乎觉得味道不错,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上官轻儿嘴角再次猛抽,看着老奶奶飞也似得冲进厨房将剩下的两碗面端出来开始狼吞虎咽,她无语望天。
从竹林出来,夕阳已经挂在天边,似乎有些恋恋不舍。
上官轻儿饿了一天的肚子,最后因为她想去找面条再煮两碗,被那两位老人很不客气的从茅屋里丢了出来,这一丢,就直接出了结界。
上官轻儿不服气,本想再次闯进去,被慕容莲阻止了。
“他们已经吃饱喝足,是不会再理你的了,别跑进去自讨苦吃,就算他们每人给了二十多年的功力,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心想,那两位老人虽然脾气不好,但好歹也帮了她大忙,她也着实没必要非得跑进去吵着人家了。
只是……
“他们真是你爷爷奶奶?”上官轻儿疑惑的看着慕容莲。
慕容莲带着她一边施展轻功离开,一边白了她一眼,“他们做我太爷爷太奶奶都可以了,怎么可能是我爷爷奶奶?”
上官轻儿一愣,觉得也是,那两个人至少百岁了呢。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他们为何帮我?”
慕容莲慵懒的回答,“七年前我四处寻找金蚕蛊的时候,无意中闯进了这里,遇到了他们。我刚刚也所了,闯进去的时候我就剩一口气了,是他们将我救活了。然后我才知道,他们原来也是雾谷中人,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雾谷,一直隐居在这里。当初我来找金蚕蛊的时候,也是得到了他们的指引,才去了普崖山迷林的。”
原来是这样,上官轻儿点头,难怪这两位老人愿意帮她突破金蚕蛊的最后一关呢,原来是雾谷中人。
两人出了森林,穿过坟堆,最后来到了城西的城门外。
慕容莲停下,看着上官轻儿道,“你回去吧,我就不去参加你的婚礼了。”
上官轻儿一惊,抓着他问,“为何?”
“慕容晨已经蓄谋这两日逼宫,我必须回去。”慕容莲宽大的手掌按在上官轻儿的头顶上,语气有些疲惫,有些不舍,“这是给你的礼物,不准拿下来。”
上官轻儿只觉得头上一沉,慕容莲已经将一枚发簪插在了她的长发上。
上官轻儿抿着嘴,心中不免有些不舍,“这么急吗?”
“今天离开或是明天离开都一样,你反正都是他的人,我就不留下来凑热闹了。趁着天还没全黑,我要赶路了。”慕容莲说着,伸手一把将上官轻儿抱进怀里,闭上眼睛,声音低沉,“他最好真的能给你幸福,不然我总有一天会回来把你抢走。”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也轻轻的抱了抱慕容莲,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我一定会幸福的,九哥哥也一定要幸福。”
慕容莲松开她,快速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起身吹了一个口哨,一匹快马飞奔了过来,他飞身上马,对上官轻儿妖娆的一笑,“记得想我,丫头,走了。”
上官轻儿脸一红,看着慕容莲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感动顿时化成了愤怒,“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否则再让我见到,定将你丢进猪圈跟猪亲个够!”
回答上官轻儿的是慕容莲爽朗的笑声,以及他那一抹艳红色的背影……
上官轻儿站在原地,目光深沉的看着慕容莲的背影,夕阳的租后一缕光辉落在他的身上,与他那一身眼红的长袍融为一色,为他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芒。随着他身影越走越远,那一道道铃铛的声音也慢慢的减弱,最后消失不见。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深呼吸,转身进了城,没有丝毫犹豫。
回到上官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爬山涉水的折腾了一天,上官轻儿早已经累得不行,让梨花给她准备好饭菜,立刻就狼吞虎咽起来。
吃饱喝足,在院子里跟两个孩子和洛音慕瑶等人聊了会,就疲惫的回到了房间,钻进浴池里美美的泡起了澡。
坐在浴池中,闭上双眼,上官轻儿的心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
明天就是她跟夏瑾寒大婚的日子了,她等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等到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幸福。
她想嫁给他,很早的时候就想了,只是那个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以为是舍不得夏瑾寒对她的好,才紧紧绑住他,不让他跟任何女人在一起的。
一转眼,她在他身边已经待了十二年,明日就是她及笄的日子,也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她终于成人了,而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上官轻儿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心情,也许是紧张,是不安,是期待,又带着几分羞涩。
洗完澡,一个人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迷蒙的夜色,看着周围已经挂起的喜气的大红灯笼,看着窗户上那大红的双喜,看着这个充满了喜气的院子,她的心突然就被填的满满的。
跟他分开的这三天,因为心中有着那种强烈的期待和盼望,上官轻儿觉得比之前的三年还要难熬,明天终于就要成亲了,她居然高兴的睡不着。
在窗口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凉凉的风吹来,浮起了她身上的大红衣袍,拂动着她那一头及腰的长发,她闭上眼睛,睫毛轻轻的颤动着,不知不觉的沉睡了过去。
不多时,她的身边突然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须臾,那长身玉立,高大帅气,宛如神祗的男人,就站在了她的身前。
她靠在窗前,一条腿搭在窗下,一条腿曲在身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落腿边,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睡得很沉。
看到她安静的睡颜,男子心中一动,几日来的思念,让他的眸光也闪出了丝丝的情欲,他深深的看着她,然后上前一把将她抱起,落在了床榻前,将她放在上面。
上官轻儿本就警觉,尤其是不在夏瑾寒身边的时候。
被熟悉的怀抱抱起,又落在了床榻上,她便醒了,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惊讶的道,“寒,你……唔……”
上官轻儿一句话没说完,夏瑾寒就低头,狠狠的堵住了她的小嘴,温柔而又痴狂的深吻着,像是在发泄这些日子以来的想念一般。
上官轻儿心中又何尝不想念夏瑾寒呢?被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包裹着,抱着他强健的身体,吻着他性感的双唇,上官轻儿只觉得浑身都变得软绵绵的,理性被感性击垮,她闭上眼睛,张嘴,无声的迎合夏瑾寒的痴狂。
炽热的吻如烈火一般蔓延开来,她的温柔,他的痴狂,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副绝美的画卷。
缠缠绵绵的吻持续了好久,夏瑾寒才不舍的松开上官轻儿,狭长的凤眸闪着情欲,深邃的目光对上她迷离的双眼。
上官轻儿粗喘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她张嘴,声音娇柔,“最后一个晚上了,怎么忍不住跑过来了?”
“难道你不想我么?”夏瑾寒的声音沙哑磁性,喉结滚动,呼吸急促,性感至极。
上官轻儿呼吸一滞,咬着嘴唇,道,“想。”
“所以我来了。”夏瑾寒低头,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胸口和脖子,“哪怕一分一秒我也不愿等了,只想立刻拥抱你。”
闻言,上官轻儿的心中像是吃了蜜一般,甜甜的,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娇艳起来。
“可是,三天内见面了的话,就不吉利了。”上官轻儿嘟起小嘴,伸手去推埋首在她胸口的夏瑾寒。
“哪怕是天要阻止,我也不会退缩,明日我一定要娶你,而且必须顺顺利利,风风光光的。”夏瑾寒凝眸,目光深沉而又自信。
上官轻儿的心颤抖了一笑,对上夏瑾寒坚定的双眸,她笑着,点点头,“我信你。”
夏瑾寒也笑了,明媚的笑容,如暗夜里盛开的夜来香,芳香四溢,迷惑人心。
上官轻儿忍不住扬起头吻住了夏瑾寒的嘴,双手紧紧的抱着他,忘我的跟他亲吻起来。
热吻一发不可收拾,迷乱了两颗颤抖的心,也迷乱了这个美好的夜晚。
夏瑾寒的手无声的伸入上官轻儿的睡袍中,轻轻地挑开睡袍上的扣子,如入无人之地。他的吻,雨点般的落在她的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他的亲吻下,绽放出了一朵娇艳的花朵,妖娆至极。
衣衫落尽,红烛摇曳,纱帐晃动,一室温情,像是在为明日的洞房花烛夜预热一般,缠缠绵绵,辗转反侧,极尽温柔,极尽疯狂。
因为第二天上官轻儿要早起去净身和梳妆打扮,夏瑾寒努力的控制着,并未放纵自己缠她到天亮,而是早早的放过她,让她休息好了,第二天做他最美的新娘。
抱着她娇柔的身子,这些日子的劳累和疲惫瞬间都涌了出来,没有她在身边,他每日里都在强迫自己投入到婚礼的筹备中,只要想到三日后就是他们的大婚,他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他就有了力量,每日里都被下人们一起,将太子府的每一寸都装扮起来。尤其是新房,里面的摆设全都是他亲自准备的。
但即便白日里再忙再累,晚上一个人躺在熟悉的床上,他还是失眠。
如今终于将她拥入怀里,看到她在自己怀里熟睡,夏瑾寒的心也被填的满满的,闭上眼睛,跟着她一起沉睡了过去。
为了第二天完美的婚礼,他们必须养足精神。
嘴角带着笑容,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期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五更时分,上官轻儿被梨花和流花叫醒,身边已经没有了夏瑾寒的身影。
小手往边上的位子摸了摸,身侧的位子还是温热的,显然他也是刚离开不久,上官轻儿嘴角勾起,幸福的笑着。起身到浴池里净了身,只穿着中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流花和和梨花为她梳妆。
流花为她理顺了长发,十全婆婆们就从外面进来,开始说着各种吉祥祝福的话语,其中一位还拿起了梳子,一边给上官轻儿梳头,一边念念有词。
上官轻儿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安静的听着那些婆子们念着白头偕老之类的话语,这一刻,她觉得她跟夏瑾寒,真的能永远在一起,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长发梳理整齐,流花开始将皇后和太后送来的那些金首饰和凤冠之类的,一件一件的往上官轻儿的头上戴。
上官轻儿斜眼看到了昨日慕容莲给她的那枚玉簪,才发现那是暗红色的,通体晶莹,宛如鲜血一般耀眼。
她凝眸,犹豫了一下,让流花将那支簪子也帮她戴上。
流花开始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乖乖的帮上官轻儿装扮好。白皙细腻的脂粉,很快涂到了上官轻儿的脸上,红色的胭脂,染红了她的双颊,殷红的口脂,点缀着她的红唇,妆成,她早已经变了一个样子。
流花和梨花呆呆的看着上官轻儿的样子,即便一直都知道上官轻儿很美,却还是忍不住再一次的赞叹,“小郡主,您真好看,今日绝对是最美的新娘。”
“是的,很美。”梨花笑着,眼中是真诚的祝福。
上官轻儿抿嘴一笑,“就你们嘴甜,快给我换上嫁衣吧,时间差不多了。”
一边的慕瑶捂嘴偷笑,“轻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嫁给大师兄啊?”
上官轻儿脸色微红,瞪了慕瑶一眼,“我就是着急怎么了?你再不急,怕是有人就会跟你急了。”
慕瑶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嘀咕道,“胡说什么呢?我说你呢,怎么扯到我身上?”
上官轻儿好笑的低着头,原本紧张的心情因为慕瑶的一句话,变得轻松了起来。
梨花很快就取来了夏静曦为她缝制的嫁衣,大红色的嫁衣,每一针每一线都缝的细致紧密,上面的祥云图案十分精美,可见夏静曦绣的有多认真。嫁衣裁剪的极好,穿在她的身上,不大不小刚好合身。
上官轻儿穿好嫁衣,整个屋子顿时都被那一抹红色衬得明亮了起来。她本就适合红色,这般鲜艳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很好的衬出了她如水一般的肌肤,展现出了她属于女子的娇柔,并且将那份娇柔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本就长得极其好看,如今这一身红色,让她看起来宛如天人一般,让在场的人包括洛音和慕瑶都看得呆了过去,更多说是别人了。
上官轻儿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含羞而笑的自己,突然很期待今晚他揭开盖头的时候的画面。
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上官轻儿似乎可以想象他的表情,连他的那一份幸福也一起收入了心中。
“时辰到了时辰到了,小师妹,快……”门外传来了风吹雪急急忙忙的声音,他推门进来,却在看到镜子前那一抹红色的身影时愣住了,双眼发直的看着上官轻儿,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倒是慕瑶等人因为风吹雪的出现,回过了神来,看到风吹雪呆愣的样子,慕瑶忍不住推了推他,笑骂,“二师兄你跑进来做什么呢?快出去,一会子要是小辣椒看到你这表情,估计今晚你又要一个人了。”
“咳咳……”风吹雪回过神来,发现梨花已经拿了绣着鸳鸯戏水突然的红盖头给上官轻儿盖上了,顿时有些不舍的盯着上官轻儿,“小师妹这么快就嫁人了,真是舍不得。”
慕瑶也叹口气,“是啊,真舍不得呢。”
“都别愣着了,太子姑爷估计都来了吧?赶紧背我们家小姐出去吧。”洛音打断了慕瑶和风吹雪的怀念,出声催促。
“你是小师妹的人好不好?怎么现在就替别人着急了?”风吹雪白了洛音一眼,而后背过身子道,“来吧,二师兄背你出去。”
洛音白了风吹雪一眼,“我这是怕错过吉时。”
古代女子出嫁,一般都是要在女子的家中进家族的祠堂祭祖,然后再有女子家中的男性长辈背着出去的,上官轻儿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只有这么几个师兄弟和不是亲人胜过亲人的家族。
上官轻儿既然没有家人,也就不需要祭祖。而且如今慕容莲离开了,能背上官轻儿出去的,也就只有风吹雪和明夜了。
上官轻儿点头,由梨花和流花牵着走出了门口。
风吹雪蹲在上官轻儿身前,任由上官轻儿趴在他的背上,然后稳稳当当的背着她起身,笑容满面的往外面走。嘴里还说着,“小师妹还是跟从前一样轻。”
周围的那些婆子们嘴里念着吉祥的话语,也是笑嘻嘻的跟在梨花和流花慕瑶洛音的身影,一大群人拥簇着,慢慢走向门口。
还没到大门口,就听到了门外吹吹打打的喜庆的声音,大红鞭炮响彻天地,整个上官府,或者说是整个京城都陷入了喜庆的气氛中。
风吹雪背着上官轻儿,身后跟着一群人,穿过了一道道回廊,最终来到了大门前。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身上,即便不回头,即便盖着红盖头,上官轻儿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她抿着嘴,闭上双眼,心中祈祷着,希望今日的婚礼能一切顺利……希望执迷不悟的人,能早日回头是岸……
没有人回头,大家都似乎没有发觉身后的那人,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被一身蓝衣的风吹雪背着的上官轻儿身上,嘴里说着羡慕的话,祝福的话,祈祷的话……
大门外,夏瑾寒等人果然已经到了,大门是敞开的,雾谷的人们都排在了两边,目光落在上官轻儿的身上,目送她出了门。
夏瑾寒一身大红色的喜袍,一向只穿白色雪纺纱鎏金边暗纹锦袍的他,换上了这一身剪裁合体的大红色喜服,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原来的他,清冷,高贵,淡雅,霸气,冷若冰霜,宛如天神,神圣不可侵犯。而如今的他在那喜庆的大红色映衬下,却变得妖娆妩媚,那种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艳,让人看一眼就再也移开视线。
尤其,他此刻嘴角还带着笑容,那样子早已经迷倒了大门外围观的男男女女。
上官轻儿之前没有放出自己的能力,并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人,只当是夏瑾寒带来的人围在外面。直到出了门,她才感觉到,这大清早的,外面的大街上居然已经围满了百姓们。
人们围在门口,拥挤着,欢呼着,那声音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锣鼓敲打声,声声入耳,声声动人。
“大师兄,我如今就把小师妹交给你了,你今后可要好好待她,要是你敢欺负她,我们师兄师姐还有雾谷的人们都不会放过你的。”风吹雪挑眉,略微得意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难得的没有无视风吹雪的话,而是冷冷的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今生今世,只此一人,碧落黄泉,永不负卿。”
夏瑾寒神色认真,声音坚定,让周围的人听着,不由的浑身一阵,都愣了过去,好一会才大声的欢呼起来,嘴里叫着,“太子千岁千千岁,太子妃千岁千千岁……”
“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
“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喜结连理,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各种祝福的话语,响彻了整条大街,甚至整个京城都似乎弥漫着一股喜庆的气息,欢呼声震天响。
不等风吹雪放下上官轻儿,夏瑾寒就大手一挥,风吹雪背上的上官轻儿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侵袭,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夏瑾寒的怀里。
他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小心翼翼的,甚至一向沉稳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
上官轻儿知道,他很激动,其实她也很激动,只是在努力的控制着。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
在一片欢呼声中,夏瑾寒抱着上官轻儿上了花轿,然后他自己也坐了进去。
“哦……”
“哇……”
周围的人们大声的欢呼着,叫喊着,似乎比他们自己要成亲了还要高兴,还要激动。
没有人觉得夏瑾寒跟上官轻儿一坐花轿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大声的叫着,欢呼着,现场气氛十分热烈。
随着青云那一声“起轿”响起,花轿被人抬了起来,大摇大摆的,在人群拥护中,慢慢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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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马尔泰紫蝶】成为本书探花,同喜同喜……嗷呜,么么哒紫蝶,╭(╯3╰)╮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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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洞房花烛夜(高潮上)
这一日,天气晴朗,碧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祥云,风和日丽,乃黄道吉日。
这一日,夏国京城内铺了十里红妆,红色的地毯,蔓延至京城的没一个角落,红色的灯笼,点亮了大街小巷,整个京城都被喜庆的气息包围着。
这一日,十六抬的花轿从太子府带领着一大群衣着喜庆的迎亲队伍,从太子府来到了上官府,而后再从上官府,浩浩荡荡的在人群的拥护下,走向大街小巷。
这一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都站满了人,万人空巷,熙熙攘攘,热闹不凡。
花轿前面是吹吹打打的太子府下人们,他们穿着红色的衣服,衣着一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花轿的后面,除了有太子府来迎亲人之外,还有一大群一大群从上官府出来的下人们。他们两人一组,肩膀上抬着一箱箱绑着大红花的聘礼,队伍之庞大,可谓是前所未有。
因为上官府离太子府比较近,这么庞大的队伍怕是从太子府排到上官府也排不完,所以夏瑾寒下令,让人们抬着花轿,绕京城一圈之后再去太子府。
人们昨日就听到这个消息了,所以一大早就爬起来,拖家带口的拥堵在每一条大街,瞪大了双眼,想要一睹太子殿下大婚的恢宏场面。
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花轿里的上官轻儿忍不住想要去看一看,但是因为头上戴着红盖头,她又只能忍住,问身边的夏瑾寒,“外面怎么这么多人?”
“你我大婚,这样才热闹。”夏瑾寒的声音淡漠中带着几份自豪,不难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极好。
上官轻儿低着头轻笑,“我也好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我帮你看了。”夏瑾寒轻轻抱着她,隔着艳红的盖头,轻轻吻着她的脸,声音有些沙哑,磁性动听,“京城十里红妆,万人空巷,大街上围着大到八九十岁的老人,小道一两岁的孩子,都在为我们祝福。看到了吗,他们的笑容,很灿烂。”
上官轻儿的脸色微微泛红,他熟悉的气息,与她靠的这么近,总让她觉得有些紧张,“嗯,感受到了。”即便不能亲眼看到,但也可以通过他的话语想象到外面的画面。
他说要给她一个最美的婚礼,而如今这盛世大婚,怕是世间少有的吧?
上官轻儿的手紧紧的握住夏瑾寒的,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听着外面的欢呼声,问,“你怎么不骑马?”
“怕你吃醋。”夏瑾寒的声音带着笑意,温柔无比。
上官轻儿嘟起小嘴,道,“为何要吃醋?”
“为夫今日太好看,外面的人看了定然会移不开视线,届时你知道了,岂不是会吃醋了?”夏瑾寒面不红心不跳,语气平缓,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轻轻在他胸口敲打了一下,笑道,“不知羞,有人这么夸自己的么?”
夏瑾寒笑着将她拥进怀里,“若是你看到了,怕也会这么想的,一会拜堂过后,我早些回房让你看看,嗯?”
“少来……”早些回去让她看看?看了之后可就是要洞房的……如今还大清早的,拜完堂也就是中午饭的时间,他要是应付一下现场就回去的话,那岂不是才下午两三点的样子?天哪……
“呵呵……这就怕了么?”夏瑾寒笑着,凤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欢喜和幸福。
他等了她整整十二年,十年的等待,十二年的守护,十二年的青春,十二年的付出……过去这十二年,因为有她在身边,他的人生才总算是有了一抹光亮,因为有她,他的人生才有了更多的期待。
等待是漫长的,是枯燥的,是寂寞难耐的。但只要想起等待的尽头是她,他就能放宽了心,就能抚平心中的狂躁,就能为她挡住任何风雪,静静的等待她长大。
初见时,她像个小野人,坐在他的头顶上胡闹,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个小丫头会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不知道这个小不点会成为他的牵绊,陪他走过这一生。
他第一次感谢命运,感谢相遇,感谢命运让他们在那个对的时间相遇,感谢历尽艰辛她依然还在他身边,感谢她从不嫌弃他什么,愿意与他一起同甘共苦共同努力奋斗……
亲眼看着她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了如今这般出落的女人,他见证了她的长成,陪伴她度过了最美好的年华,而今后,他更将成为她一生的依靠,一辈子宠着她,爱着她。
所以,不管婚礼只是一个形式还是怎么样,他都会让今天的婚礼顺利完成,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花轿带着一条长长的队伍,在人群的拥护下,绕着京城走了一圈。
因为时间尚早,即便是饶了一圈,也不会耽误吉时,夏瑾寒和上官轻儿一点也不着急,一路上听着人们的祝福,享受着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半个时辰后,花轿绕着京城饶了一小圈,终于回到了太子府,太子府的门口,太子府上下的人都已经等在了那里,前来祝贺观礼的人们将太子府围得水泄不通。
青云一马当先,带头开路,迎着花轿来到了大门口。
夏静曦和韩熙然此时正站在大门口,望着眼前这庞大的排场,心生羡慕,“轻儿这丫头可真是幸福,太子哥哥也不怕把她给宠坏了。”
韩熙然揽着她的肩膀,温润的笑道,“若当初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绝对会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都给你。”
夏静曦抬眸,娇嗔道,“就会说甜言蜜语。”
“我是认真的。”韩熙然低头看着夏静曦,手轻轻抚摸她的肚子,笑道,“等宝宝出生了,我再好好庆祝一番。”
夏静曦低头看着自己还平扁的肚子,轻笑,“还早着呢。”
“早些准备好,总是好的。”韩熙然笑着,抬眸看向了眼前的迎亲队伍。
夏静曦也看着队伍,不再说话,只是一直望着那十六抬的大花轿。
轿子停下,夏瑾寒先下了轿子,一身大红喜炮的他,看起来多了几份柔美,少了几份冰冷,站在花轿前,他抬手,掀开了轿子的帘子,在一片欢呼声中,牵着上官轻儿下了轿子。
没有那些繁杂的礼仪,也没有踢轿门下马威,他牵着她,在人们的祝福声,跨过了大门口的火盆,然后踏着红地毯,走进了太子府。
身前的人们看到两人进来,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面带笑容的说着祝福的话。身后的人们看到两人进去,都跟了进去,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
进了太子府,夏瑾寒牵着上官轻儿,踏着红毯,一步步走向大殿。
他们身上那大红色的喜袍,是这骄阳下的一大亮点,也是万千人们的目光中的焦点。
两人一路走来,终于到了大殿。
大殿里,大长老和球叔坐在高堂之上,他们的身侧还有三两个位置空着,显然是兆晋帝和皇后以及太后还没有来。
两人刚在大殿中站定,门外就传来了一声高扬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后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太后千岁千千岁……”在场的人们,除了夏瑾寒和上官轻儿,全部都跪了下去,惊天的呼喊声,瞬间停下,只剩下了一片静谧。
“儿臣(轻儿)参见父皇,母后,拜见皇奶奶……”夏瑾寒牵着上官轻儿的手,两人微微躬身行礼。
兆晋帝的依仗浩浩荡荡的进来,一如每一次出场的时候一样,兆晋帝和皇后一人一边的扶着太后,慢慢来到了大殿之中,坐在了高堂上。
兆晋帝似乎心情很好,坐下之后就抬手,笑道,“太子和太子妃免礼,诸位请起……”
“谢皇上……”
所有的人都起身,依然围在两边,时刻关注这婚礼这最神圣的一刻。
兆晋帝等人坐下之后,吉时已到,礼官扯着嗓子唱到,“一拜天地——”
夏瑾寒拉着上官轻儿的手紧了紧,两人对着大殿外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对着高堂上的五人拜下。
太后看着这一高一矮两个人,眼眶不由的就流出了泪水。皇后也不停的拿手帕擦眼睛,显然是很激动。
也是,夏瑾寒已经二十八岁,一般人这个年纪,早就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他却因为心中有人,不愿将就,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征战打仗,避开了她的逼婚。如今终于成亲了,他们如何能不激动?
兆晋帝的双眼也弥漫着慈祥,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这样般配幸福,心中也很是自豪。
“夫妻对拜——”
礼官的话音刚落,外面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接着就是一声响亮的,“慢着,慢着……”
夏瑾寒眉头紧皱,眼神冰冷,却没有真的如那人叫的一般停下来,而是拉着上官轻儿的手,沉声道,“继续。”
继续……
他和上官轻儿完全无视了门外那人的叫声,两人面对面的拜了下去……
而门外那人的叫喊声也就响起了一句,随后再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礼官显然是被外面的声音吓了一条,一双眼睛有些不安的看着外面,心想着是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个时候前来捣乱?
突然感觉浑身一寒,礼官回过神来,才发现夏瑾寒正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自己,浑身一个激灵,然后赶紧继续唱到,“礼成——送入洞房——”
“好——”
“啪啪啪啪……”在韩熙然的带头下,夏瑾轩紧随其后,周围的人们立刻大声的叫着好,用力的拍着手掌,欢呼声再次响起,完全掩盖了方才的那一抹不和谐。
没有人再去留意方才那一声“慢着”是谁叫的,也没有人去管为何后面就不叫了,只当那是幻觉,人们都投入到了愉快的氛围中,拍着手,说着祝福的话,喜气洋洋。
夏瑾寒将上官轻儿送进了新房之后,就出来迎接客人。
“恭喜皇兄抱得美人归,不知今日过后,这天下有多少女子要心碎,多少男子要断肠了。”夏瑾元端着酒杯来到了夏瑾寒跟前,嘴角含笑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微微一笑,拿起酒杯与夏瑾元的碰了碰,“多谢六弟,六弟不是那断肠人之一便好了。”
夏瑾元一愣,明白夏瑾寒的意思,当即笑着,“皇兄说笑了,臣弟看是有妇之夫。”
有了欧阳云飞的帮助,夏瑾元的六王妃已经找到并且不动声色地回到了元王府上,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六王妃曾换人如今又换回来了这回事。
“你明白就好。”夏瑾寒说罢,不再理会夏瑾元,因为身后传来了夏瑾煜的声音,“恭喜太子皇兄,今日真是个好日子,臣弟敬你一杯。”
“多谢三弟。”夏瑾寒不客气的端起酒杯,与夏瑾煜一起一饮而尽。
夏瑾煜倒是没多说什么,敬了酒之后就走开了,他的身后,夏瑾轩和韩熙然等人纷纷前来敬酒。此外,风吹雪和冷天娇,慕瑶,以及球叔,洛音,刘琰等人纷纷涌了过来,一个个的敬酒,似乎恨不得将夏瑾寒灌醉,让他今晚无法洞房花烛夜似得。
夏瑾寒自然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今日大婚,婚礼虽然因为某个人的不识好歹出现了一丝瑕疵,但总算是顺利完成了,他心中开心,也就来者不拒,谁来敬酒他都很给面子的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冷天睿一阵深紫色的长袍,也端着酒杯来到夏瑾寒跟前,“恭喜夏国太子。”
“多谢漠北王赏脸,本宫先干为敬。”夏瑾寒一身大红的喜袍,嘴角含笑,妖娆至极。
冷天睿眯起眼睛,看着夏瑾寒喝掉杯中的酒,冷笑道,“只愿太子和太子妃能顺利完成今日的洞房花烛夜,真的能白头偕老。”
冷天睿说完就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夏瑾寒轻笑,“多谢漠北王关心,本宫和太子妃,定然是会幸福一生,白头偕老的。”
赵倾也端着酒杯上前来,看到夏瑾寒身上的喜袍,只觉得无比刺眼,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已经喝了不少,“夏瑾寒,今日不是你赢了她,而是本太子主动放弃了。”
夏瑾寒冷笑,目光冰冷,“赵太子此言差矣,本宫不需要赢了谁才能拥有她,她本就只属于本宫一人。”
“你要真能看得住她才好。”赵倾冷笑着,也仰着头喝掉了杯子里的酒,然后转身走开。
从王爷公主到普崖山的师兄妹,到雾谷的一家老小,到朝中的大臣和亲朋好友,再到各国使者,夏瑾寒从中午一直喝到了太阳西斜。
当然,为了避免真的喝醉,他每隔半个时辰就去一次茅厕,同时用内力将酒精逼出。他要面子,接受到周围人的祝福,但更爱惜身子,或者说,更害怕今晚坏了洞房花烛夜。
宴席过后,太子府的宾客们三三两两的退去了。
夏瑾轩喝醉了,夏瑾元喝醉了,风吹雪醉了,赵倾醉了,洛音和刘琰醉了,连慕瑶和冷天娇也醉了,大长老喝醉了,球叔醉了,兆晋帝也喝了不少。上官轻儿熟悉的人们,都高兴过头,一个个的喝得酩酊大醉。
唯有韩熙然因为担心夏静曦的身子,没敢多喝,但他心中的激动也不必任何人少。
宾客散去之后,夏瑾寒并没有立刻去婚房,而是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踢开房门走了进去。
“殿下。”青离见夏瑾寒进来,低着头对他行礼。
“人呢?”夏瑾寒身上还穿着喜袍,脸色有些通红,却在没有了先前在大殿中的温柔笑容,一张脸冰冷的吓人。
“在里面。”青离回答。
夏瑾寒抬脚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了椅子上那个穿着一身粉色长裙,面色狰狞的女子。
“拿开。”夏瑾寒冷冷的命令。
青离立刻拿开了那人嘴里的破布,那女子原本还激动的不停的叫嚣,情绪激动,如今看到夏瑾寒却是愣住了。
夏瑾寒眯起眼睛,浑身冰冷的气息,似乎能将空气冻结,“夏雨琳,你想怎么死?”
夏雨琳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夏瑾寒,张了张嘴,道,“太子哥哥,我,我……”
夏瑾寒大手一挥,一枚毒针已经刺进了夏雨琳的身子,夏雨琳的瞳孔收缩,面色痛苦的看着夏瑾寒,道,“太子哥哥,你,你要杀我?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要杀了我?”
“本宫只想让你知道,今日是本宫的婚礼,你险些破坏了本宫的婚礼,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夏瑾寒冷冷的说完,转身就走,要不是今日大婚不宜见血,他绝不会只是送她一枚毒针这么简单。
夏雨琳见夏瑾寒要走,慌忙大叫,“太子哥哥,你不能把我绑在这里,放开我,放开我……呜呜,你难道不知道上官轻儿那个贱人是赵国人吗?她一定是赵国派来安插在你身边的奸细,你不能娶她,不能娶她……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告诉皇上……”
“啪——”的一声巴掌声响起夏雨琳的声音戛然而止。
夏瑾寒却已经走出了门口,头也不回的对着屋里的人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带她走,杀了她。第二,带她走,永远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
夏瑾寒说完就不再逗留。
屋子里除了夏雨琳,还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身暗红色的长袍,目光冰冷的看着椅子上的夏雨琳,“夏雨琳,你连自己的嘴巴都管不住,看来我真的错了,当初就不该求她放过你。”
夏雨琳看到来人,觉得脸上一阵疼痛,听到他的话,更是愣住了,不敢相信看着他,“你说什么?欧阳云飞,你,你居然打我?你不是来带我离开的么?”
来人正是欧阳云飞,他对夏雨琳一笑,清秀的脸宛如栀子花盛开一般,漂亮却也残忍,“是该带你离开了。”
欧阳云飞伸手解开她身上的束缚,结果绳子刚解开,夏雨琳就一把挣脱了欧阳云飞,激动的叫道,“不行,我要立刻去告诉皇上,上官轻儿那个女人是间谍,不能让她留在太子哥哥身边,她会害死太子哥哥的。”
欧阳云飞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变,伸手点了夏雨琳的穴道,看着她那张原本还算干净纯洁,如今却只剩下肮脏的脸,道,“我本想留你一命,奈何你死性不改,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夏雨琳曾经救过他,欧阳云飞是个重情义的人,所以他当初求上官轻儿让夏雨琳嫁给他,不管夏雨琳为人如何,她总归是对他有情谊的,即便他不喜欢她,也会对她负责。但他没想到,夏雨琳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还在夏瑾寒的婚礼上胡闹……
关于上官轻儿的秘密,欧阳云飞多少知道些,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只会给太子和上官轻儿带来巨大的麻烦,既然夏雨琳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就让她,永远闭嘴吧。
带着夏雨琳,欧阳云飞一阵风似得飞出了太子府。
太子府,新房中。
上官轻儿回到房间之后,并没有不耐烦的揭开盖头透气,而是一直坐在床前,安静规矩的等待夏瑾寒回来。
本以为夏瑾寒真的会很快回来,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快天黑了。
上官轻儿百无聊赖的坐在新房的床榻上,目光所到之处,都被蒙上了一层红色,整个世界似乎都是红色的,红得喜庆,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但,她坐下之后,心就开始不安定起来。
今日的婚礼完成的太顺利了。
从她出了上官府到拜堂完成,一路下来,都是顺顺利利的,除了中途夏雨琳曾跑出来试图捣乱,最后被人带走了之外,再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她可是一直都没有忘记那天烈焰刀的主人说的那句,“你大婚之日,我会送上一份大礼”之类的话。
难道,他突然改变心意,不想再为难她了么?
可能吗?
上官轻儿心里没有底,但总归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希望婚礼能顺利的完成,更希望那人能改邪归正。
心脏突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上官轻儿伸手捂住胸口,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怎么回事,为何心脏会这么难受?难道是夏瑾寒出事了?
不,这感觉,不是……
上官轻儿抬起手,发现曾被白澜印上了印记的那一只手,突然开始发热,泛出了一阵阵的白光。
上官轻儿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不断变得明亮的光芒,心跳不安的狂跳起来。难道是白澜出事了吗?他离开了这么多天,起初的时候穆启天每天都会给她传信报平安。她也就放下了心,没有多想。
但,三天前突然就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了。她因为风妍妍的事情,也没有时间去想白澜的事,昨天又被慕容带去跑了一圈,忙碌的日子,让她将白澜给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她的手掌突然传来这种熟悉的感觉,她才想起这么一个人。
“白澜……”她低吟一声,咬着嘴唇,手紧紧握成拳头,犹豫着,挣扎着,不知道该不该起身去找白澜才好。
白澜说过,这手上烙下了他的印记,在他有危险,或者是她有危险的时候,那印记就会发光。在光芒最亮的时候,只要将力量集中在手中的光亮处,就能瞬间移动到对方的身边……
可今日是她跟夏瑾寒大婚的日子,她怎么能……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心中很是犹豫,却始终没有移动分毫。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随即门口传来了一群人行礼的声音,“参见殿下……”
然后是他微醺的声音,“将饭菜端进来,都退下吧。”
“是。”
门外一阵守着的侍女包括梨花和流花青云都退下了,整个院子都陷入了一片沉寂。
感觉夏瑾寒推开门,一步步走来进来,上官轻儿原本狂乱不安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紧紧的握着手,不让夏瑾寒发现她的异样,安静的等着夏瑾寒靠近。
不多时,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了上官轻儿的面前,鞋面上上好的布料和上面的金丝边,充分的显示了鞋子主人的高贵身份。
大红色喜袍的衣摆,展露在了她的面前,上官轻儿看着那熟悉的颜色,与自己身上的颜色融为一体,一直暖到了心底。
她低着头,头上顶着红盖头,看不到他的样子,却能不难的想象他此刻醉人的模样。
上官轻儿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他就这么站在她面前,炽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许久才转身到一边拿起秤杆,轻轻地揭起上官轻儿头上的盖头。
上官轻儿只觉得眼前一亮,微微抬眸,含羞的双眸肆无忌惮落在了眼前长身玉立,高贵优雅,一袭红色的长袍,看起来妖娆无比的男人身上。
他说的没错,他要是就这么骑着马迎接她进门的话,她一定会吃醋的,因为他这般妖孽的样子,她绝对不希望第二个人看到。
弯弯的眉毛,狭长的凤眸,白皙的脸上泛着红色,在一身红色的喜袍下,显得妖娆妩媚,妖孽入骨,只看一眼,上官轻儿就醉了……
在她打量着夏瑾寒的时候,夏瑾寒也低头看着上官轻儿。
一身红色嫁衣的她,原本的纯洁被红色掩盖,只剩下无边的妖娆,娇嫩的小脸,清澈的大眼睛,殷红的樱桃小嘴,脸上多了一层脂粉,却更加展现出来她的撩人风姿。
夏瑾寒喉结滚动着,忍住立刻将她扑倒的冲动,转身斟了酒两杯酒来到她跟前,嘴角勾起,声音磁性中带着几分醉意,“轻儿,来喝交杯酒。”
上官轻儿的脸颊也红了,不饮自醉。
她点头,接过夏瑾寒递上来的酒杯,两人都手交叉而过,然后面对面的扬起头,将彼此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喝过酒,夏瑾寒杯子还没松开,就忍不住一把堵住了上官轻儿的小嘴,舌头很不客气的顶开她的贝齿,将自己嘴里没吞下的液体,渡到了上官轻儿的嘴里。
“嗯……”上官轻儿低吟一声,眉头紧皱着,却拒绝不了夏瑾寒的攻势,只能硬着头皮将那辛辣的液体喝下。
夏瑾寒本是想交换他们嘴里的液体,完成之后就抽身继续下一项程序的,但一碰到她的红唇,他就停不下来了。
深深的吻住她,舌头席卷着她嘴里的甘甜,牙齿轻轻咬着她的红唇,像是在品尝美味佳肴一般,如痴如醉,缠绵入骨。
上官轻儿推不开夏瑾寒,这一刻也不想推开,双手紧紧抱住他,被夏瑾寒顺利的推倒在了那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床榻上,大手一挥,将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扫到一边,他将身子覆在上官轻儿的身上,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
上官轻儿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完全找不着北的时候,她的手心再次变得疼痛起来,怎么都掩饰不住。
“嗯……”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略微痛苦的声音,让夏瑾寒刚探入她衣衫的手不舍的抽了出来,抬起头,迷离的双眼看着她,“怎么了?”
上官轻儿咬着粗喘着,对上夏瑾寒那醉人的样子,心跳加速,身体的欲望也被激发了出来。
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啊,别人没能破坏他们的婚礼,难道要她亲手破坏了么?
不,绝对不可以。
上官轻儿摇头,对夏瑾寒笑道,“先帮我把头上这些沉沉的东西拿下来吧。”
夏瑾寒看到她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头饰,也觉得有些碍眼,乖乖起来,一件一件的帮她取下。
没有了那凤冠的重量,上官轻儿舒服的叫道,“这东西压了我一整天,总算摆脱了。”
夏瑾寒轻笑,“我以为你会受不住早早取下来。”
“那怎么行呢?今儿可是咱们大婚的日子。”上官轻儿嘟起小嘴,笑声反驳。
夏瑾寒眉眼间都是温柔的笑,他在床前坐下,刚准备低头再次亲吻她,继续刚刚没有完成的事情,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殿下,太子妃,饭菜端来了。”是流花的声音。
夏瑾寒的脸一沉,显然有些不悦,但想起上官轻儿一直没吃东西,便压下了怒气,“端进来。”
流花在夏瑾寒身边也待了这么久了,自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悦,慌忙将饭菜端进来,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逃走的流花,伸手敲打夏瑾寒的肩膀,道,“瞧你,把人们都吓跑了。”
“吓跑了正好,省的有人跑来听墙角。”夏瑾寒说着,手中拿着一枚花生,朝着窗口丢了出去。
“哎哟……”门外发出一声熟悉的叫声,然后那人嘀咕了一句什么,脚步声就慢慢的远去了。
上官轻儿捂着嘴偷笑,看着满桌子的美味,饿了一天的她食指大动,不客气的坐下来开始狼吞虎咽。
吃饱喝足,房间里眼睛点上了火红的蜡烛,将这原本就通红的房间,照得十分明亮。
上官轻儿吃完,还来不及让人前来撤了这满桌子的残羹剩饭,就被夏瑾寒拉到一边的水盆前,用手帕小心的帮她洗去了脸上的脂粉。
他的动作很认真,表情深邃,微醺的脸上,一片深情。
洗完,他嘴角勾起,笑道,“还是这样好看。”
上官轻儿轻笑,双手抱住他的腰,低声道,“我终于嫁给你了。”
“嗯,婚礼已经完成了,所以我们也该歇下了。”夏瑾寒低声回答着,再次堵住了她的嘴,两人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床榻前。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红烛下,床幔被放下,轻轻的晃动着……
他一身红色的喜袍,她一身红色的嫁衣,她躺在床上,他俯身温柔的亲吻,这一刻,美好的让人想要落泪……
直到这一刻,就连夏瑾寒和上官轻儿都觉得,他们的婚礼终于顺利完成了,而他们接下来,只需要尽情地缠绵就够了。
偏偏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琴声开始轻柔婉转,如流水般柔情,慢慢的变得激昂,轰轰烈烈,大起大落,声音也从最初的几不可闻慢慢的变得响亮,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响彻了整个太子府的上空。
那琴声,一声声的打进了上官轻儿的心底,让她浑身一颤,不由的愣住了。
夏瑾寒也听到了琴声,眉头紧皱起来,起身看到上官轻儿的表情,凝眸,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别听。”
上官轻儿回过神来,清澈的双眸已经弥漫起了一层雾气,她紧紧抓着夏瑾寒的手,道,“寒,我突然,好想哭……”她话音刚落,眼泪就划破了眼眶,落在了她身下的枕头上,消失不见了。
“青离!”夏瑾寒捂着上官轻儿的耳朵,对门外叫道。
“殿下,那人不在太子府内,他武功高强,属下也不能完全确定他坐在的位置。”青离单膝跪在外面,沉声回答。
夏瑾寒的脸色立刻蒙上了一层冰,“带五千御林军,掘地三尺也将那人找出来,杀无赦。”
“是。”青离领命,起身飞快的离开了。
而夏瑾寒却是低头亲吻着上官轻儿,双手紧紧捂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说着,“轻儿,不要听,你现在只需要听我的声音就好了,知道么?不要听外面的琴声。”
夏瑾寒的声音是温柔的,温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颤抖,他靠在她耳边,不停的说着话,试图让上官轻儿忽略外面的琴声。
“好。”上官轻儿闭上眼睛,与夏瑾寒拥吻着,道,“我不听,不听……”
但即便她紧紧的捂住了耳朵,即便她阴功抵抗外面的琴声,那琴声却像是能穿破一切阻拦似得,成功的传进了她的心里。
或者说,这陌生的旋律,似乎早已经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了,即便她不听,心中也有个声音在一句句的唱着……
琴声还在继续,一声声,一句句,在她的心里、脑海里盘旋着,挥之不去。
上官轻儿的头开始疼痛起来,她咬着嘴唇,即便眼前的人是夏瑾寒,即便他一直在温柔的抚慰,她还是忍不住痛苦的捂住头,低声道,“寒,我不要听,不要听,呜呜,救我……”
她不明白为何这曲子对她会这么的深刻,只是听了一半,就成功的在她心中发芽了,她的头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掀起,宛如冲破了堤坝的洪水,顷刻间淹没了她的一切。
但她知道,这曲子不是别的,正是千年前白澜谱写的那一首神曲,是不曾被人修改过的,每一个音符都准确的曲子。
而她脑海中的那些画面,也是跟白澜有关的,他笑的样子,哭的样子,犯傻的样子,失落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温柔的样子……
那些画面,转瞬间又变成了夏瑾寒的,她和夏瑾寒初遇的画面,相处的点滴,阔别重逢的时候,一起坠崖的画面,一起闯雾谷的画面……
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凌乱不堪,让她头痛欲裂。
“轻儿,轻儿……”夏瑾寒慌忙抱紧他,一挥手,在房间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结界,成功的阻挡了外面的琴声,却阻止不了上官轻儿内心不停盘旋的琴声……
“轻儿,别想,看着我,不要想那些东西。”夏瑾寒第一次出现这么慌了的样子,他抱着她,捧着她的脸,紧张的看着她,“看着我,轻儿,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的双眸已经开始泛红,她看着夏瑾寒,眼中的泪水还在落下,怎么都止不住,模糊了她的视线。
“寒,我怎么了?”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痛苦的看着夏瑾寒。
“没事,有我在。别怕。”夏瑾寒抱紧她,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他做了万全的准备,将一切可能的破坏他们婚礼的因素都排除了,只为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但他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一天弹这首曲子,彻底的破坏了他的计划,让他措手不及。
白澜已经离开夏国,谁能想到失传了千年的曲子会再次响起?夏瑾寒不是神仙,他想不到。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夏瑾寒新房的大门被人打破,一个浑身寒气,杀气腾腾的人从外面闯进来。
夏瑾寒布下的结界在那一瞬间被人打破,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白发飞扬,双眼通红的男子,站在了他们的床前,脸色冰冷,眼中含恨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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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家没有骗人哦,婚礼是顺利进行了,只是这洞房花烛夜,要是也顺利的话就不对劲儿了是不是?妞们,要理解人家的用心良苦啊,完美的洞房花烛夜后面会补上的,今天的只能这样啦……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吗?嘿嘿……人家pk榜要待不住了,求评价票,评价票,五分评价票……顶锅盖溜走……明天继续高潮走起……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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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穿越千年的纠葛(高潮中)
夕阳红红的挂在西边,染红的半边天空,火红的火烧云残留在天边,久久都飘散不去。
残阳如血,照耀着喜气洋洋,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双喜窗花,张灯结彩,铺满了红地毯的太子府,为这喜庆的一天画上了句号……
在青离的带领下,五千御林军倾巢而出,两千人将太子府围得水泄不通,剩下的人则是向外扩散,寻找着那弹琴之人。声势浩大,却动作迅速整齐,并未扰民。
太子府的新房中。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衣冠不整的坐在床榻上,那铺着红色床单的床榻,此刻是凌乱的,凌乱中,又带着一种唯美。
只是这种唯美,这一刻却被幻化成了残忍……
上官轻儿的身子微微颤抖,微微泛红的双眸,看着眼前出现的男子。
那人火红的双眼,与这新房中铺天盖地的红色融为了一体,一点都不突兀。他浑身冰冷的气息,强大的威压,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上官轻儿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人,努力的忍着头痛,张了张嘴,道,“白澜……你,你怎么……”
没错,突然闯进他们新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澜。
他还是穿着之前她给他准备的蓝色衣衫,一头白色的长发,没有风却在空中漂浮着,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红眸中带着恨意,直直的对着上官轻儿。
听到上官轻儿的声音,白澜张嘴,声音不再如从前一般没有起伏,而是带着一抹痛苦,“烟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你怎能……忘了我……”
上官轻儿摇头,双手紧紧的抱着夏瑾寒,“不,我,我是上官轻儿……”
“你是洛烟,烟儿,你连自己都不记得了么?”白澜自嘲的笑着,声音冰冷。
“不,我不是……”上官轻儿捂着头,痛苦的咬着牙,不停的反抗着什么。
可她的脑子却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在浮现着一些凌乱的画面。
画面中,那个一身烟紫色罗裙的女子,有着跟她一样的脸,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大眼睛,那人总喜欢躲着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似乎害怕男子会吃了她似得。
她的胆子很小,每次看到那个男子,都会很紧张,但男子一直对她很好,有求必应,不敢她要什么,想去哪里,他都会满足她。
画面里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年仅一岁大的孩子,那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女子总喜欢抱着那孩子,哄她开心。
男子这个时候总会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温柔的小脸出神。
每次她抬眸,总会看到他温柔的脸,看到他眼中丝毫没有掩饰的温柔和笑意……那个时候,她的脸总是会红到脖子根。
画面的最后,男子抱着嘴角流出了黑色毒血的女子,眼中含着泪,似乎在说着什么,然后那女子突然就在他的怀里消失了。男子则是闭上眼睛,嘴角含笑的倒下了……
……
太多的画面,零零碎碎的,在她的脑子里闪过,挥之不去。
“轻儿,轻儿,你醒醒。”夏瑾寒拉好她的衣服,紧张的摇晃着她的身子,脸色很是难看。
“寒,我……”上官轻儿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夏瑾寒,心突然很乱,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方才那些画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肯定,画面中的女子是她,而男子……并非夏瑾寒,而是白澜。难道,这就是她跟白澜前世今生的纠葛?不,或许不是前世今生,而是更加复杂的关系。
她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想那些画面,但那些画面却伴随着琴声,一点一滴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无论她怎么抗拒,都无法摆脱。
那琴声,对上官轻儿来说,就像是魔咒,让她痛不欲生。
白澜一步步的走向他们,紧抿着的薄唇,有着一种很危险的弧度。
他说,“烟儿,你说过,忘了天,忘了地,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我为你等待了千年,为何你回来后就爱上别人了?”
上官轻儿的瞳孔收缩,紧紧的抱着夏瑾寒,大声的叫道,“不,不要过来,寒,带我走,带我走。”
她感觉头脑被那些奇怪的画面填的满满的,几乎要爆开了。而看着白澜用这般怨恨忧伤的眼神看着她,她的心居然开始隐隐作痛。
“好。”夏瑾寒点头,抱起上官轻儿,目光冰冷的对着白澜,道,“你最后适可而止,如今千年已过,她再不是你的谁。”
白澜冷笑,“你害怕了么?她马上就会恢复记忆,她是不是我的谁,你说了不算。”
夏瑾寒眯起眼睛,对外面叫道,“来人。”
“殿下……”青云和梨花一直守在新房外面,但因为白澜出现的时候,用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攻击了他们,那力量是青云和梨花都无法反抗的,所以他们如今都受了伤,却一直在外面等待着夏瑾寒的命令。
“十二影卫。”夏瑾寒听出青云和梨花受了伤,转而叫来了十二影卫。
“殿下。”十二个人从天而降,单膝跪在了外面。
夏瑾寒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上官轻儿,道,“轻儿,你先跟他们去安全的地方,我一会就到。”
上官轻儿紧紧的抓着夏瑾寒的手,道,“不,我不要离开你。”
这一刻,上官轻儿心中是害怕的,害怕一旦跟夏瑾寒分开,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让她很不安。
“放心,我不会有事。”夏瑾寒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将她交给了十二影卫的首领若影,道,“保护好太子妃,不得有任何差错。”
“是,殿下。”若影接过上官轻儿,转身就离开了。
新房里,只剩下了白澜和夏瑾寒两人。
外面的琴声还在继续,断断续续,纠缠不休。
白澜没有阻止十二影卫,而是冷眼看着夏瑾寒,“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夏瑾寒冷酷的对上白澜的红眸,抽出腰间的长剑,对上了白澜的雪风剑。
“不自量力。”白澜冷笑着,挥剑,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夏瑾寒并未在新房里就跟白澜开战,而是飞身来到了外面的院落里,这新房是他费尽了心思为上官轻儿布置的,如今洞房花烛夜还没开始,如何能被毁了?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一阵打斗声,青云和梨花守在那里,却完全看不清两人的招式。
夏瑾寒和白澜的身子漂浮在半空中,刀光剑影,映衬着整个太子府的红色,让太子府看起来影影绰绰的,惊心动魄。
两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个是沉睡了千年的千年前的王者,一个是驰骋沙场征战天下的现下王者,两人都有至高的名誉,心性比天高,绝不会轻易服输。
青云和梨花只觉得半空中有两团光在碰撞,一团是红色的,一团是白色的,叫人看不清。两人的心都高高悬起,即便看不清,却还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天空,生怕错过任何意外。
上官轻儿由十二影卫护送着,出了太子府,直奔普崖山。
普崖山上有强大的结界和阵法,能隔绝外界的一切,上官轻儿如今被这琴声所困,若不能找一处听不到琴声的地方,让她冷静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十二人,每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融入夜色中,几乎看不见。
一路狂奔,最终却在普崖山山脚下停住了,因为,那抚琴之人不在别处,刚好就在普崖山山脚下的凉亭中。
那人显然是在凉亭中设了阵法,在这凉亭里弹琴,声音就能扩散,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若影抱着上官轻儿停下,对身后的十一个影卫道,“如影,随影,墨影,夜影,蓝影随我保护太子妃上山,剩下的去对付他。”
“是。”众人听到若影的话,纷纷点头,而后兵分两路,一路直奔普崖山,一路冲向了凉亭。
凉亭中正在抚琴的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袍,夜风浮起了他墨色的长发和衣袍,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飘逸起来。他就这么坐在凉亭中,十指不停的在琴弦上抚过,流畅的音符,宛如魔咒,直直的传进了上官轻儿的耳朵里,直达心底,在她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浪潮。
若影护送上官轻儿才走了没几步,凉亭中的人就突然出声了。
他抬起头,一张银色的面具展现在了人们的面前,他目光深沉,语气有些沉重,“太子妃,可喜欢在下送你的新婚礼物?”
原本有些昏昏沉沉,被某些奇怪的画面折磨着的上官轻儿突然清醒了几分,睁开双眼看向了那人,在看到那张颜色的面具的时候,她嘴角溢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殷红的双唇轻启,道,“四师兄,我没想到真的是你……”
即便手中拿着他的玉佩,即便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那个人是他,她还是不肯完全相信。
那人的手一颤,面具下的那张脸似乎变了脸色。
上官轻儿紧抿着双唇,让若影放她下来,然后一步步的走向凉亭。
“太子妃,不能过去。”若影紧张的出声阻止。
上官轻儿摆手,道,“没事,我撑得住。”
凉亭里的面具男子还在弹琴,虽然他没有看琴弦,却没有弹错一个音符,似乎早已经将这曲子演奏了千万遍,早已经熟烂于心一般。
上官轻儿在他的目光中,一步步的走向他。
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具,那张棱角分明的冷漠的俊脸就出现在了上官轻儿的面前,正是属于明夜的脸。
他问,“什么时候发现的。”声音就像是在跟她拉家常一般自在。
“你来太子府找我之后,赵倾给了我一枚玉佩,是那天他落水的时候,从你身上扯下的。”上官轻儿一步步的靠近凉亭,凉亭中传出的琴声,侵袭着她的记忆,脑海中凌乱一片,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她咬着牙,强忍着痛苦,在凉亭前停下的时候,嘴角已经溢出了一抹鲜红。
明夜低头苦笑,“为何不拆穿我。”
“拆不拆穿又如何,你还是一样,不会停手。”上官轻儿张嘴,完全无视嘴角的鲜红,声音带着几分痛苦。
明夜闭上眼睛,不去看一身嫁衣的她,低声道,“你说的没错,我不会停手,我无路可走。”
这是他的使命,从出生开始就跟随着他的使命,即便再爱她,也不能让他忘记自己的使命。
上官轻儿笑了,道,“你的目的,不止是我,还有白澜吧?”
“没错。”明夜没有任何隐瞒。
“你从小离开漠北,来到普崖山脚下,被人欺负,引起师父的同情,目的是为了进入普崖山,寻找失落百年的金蚕蛊,是吗?”上官轻儿问。
“是。”明夜点头。
当初他才五岁,就不得不接受使命,来到了最有可能藏着金蚕蛊的地方,也就是普崖山。他知道普崖山上的几位师父心底善良,就在山下乞讨,被人欺负。果然,师父看到他不敢被欺负,却无力反抗的样子,就收留了他。
他在大院里,跟二师兄和慕瑶等人一起学习武功,一起长大一起奋斗。但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好几倍,只因为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了,他才能闯进后山,才能去探索那未知的世界,完成他的使命。
他没想到的是,后来有个人比她更拼命,而她拼命的理由不是别的,只是单纯的为了一个男人。
那个人才五岁,功夫都没学到家,就胆大包天的闯进了他这个十岁的男孩都闯不进去的后山,虽然受了一身的伤回来,但每次一逮着机会,还是会闯进去。
那个时候,他看着她的坚决和认真,也开始不畏惧的跟着她一起胡闹起来。
人们都觉得他那是心疼小师妹,害怕她一个人进去受了伤会没有人照应,才会跟着她一起去的。但只有他知道,不放心她是一个原因,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找到那被深埋了百年的金蚕蛊才是他的目的。
跟着她胡闹了好几年,虽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却让他有了闯进后山而不受伤出来的本事,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收获。
她来到普崖山的第四年,她听说她等待已久的人要回来了,死活的拉着他和慕瑶上了山,去寻找那几乎不可能存在的翠玉雪花,只因为她担心那个男人这些年在战场上征战,可能受了不少伤,会留下伤疤,她不愿她心中完美的男人留下疤痕,所以要送他见面礼。
明夜自然是跟着去了,而且很乐意。
而明夜没想到的是,这一去,彻底的改变的他们的命运。
上官轻儿找到了翠玉雪花,却启动了通往密道的机关,当机关打开的那一刻,明夜心中是欣喜的,他寻找了这么多年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他如何能不激动?所以那个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跟着上官轻儿跳了进去……
其实他没有告诉上官轻儿,为了寻找金蚕蛊,他懂得的阵法,不比那个时候的上官轻儿差,但在密道里,她却没有一丝私心的走在了他的前面,对他说,“四师兄,我先走。”
那一刻,他的内心是挣扎的,但看着她坚决的小脸,他突然很想被人保护一回……
他们都不知道,那一刻起,明夜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比她小五岁的女孩。也许很早的时候他就喜欢她了,但那一刻,他心脏的跳动,明显的给了他答案,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也没有料到,这一次的密道之行,他没能找到金蚕蛊,却被上官轻儿找到了。
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们之间今后极有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但他当时想着,也许今后想办法让上官轻儿成为他的人,他们之间就不用陷入两难的境界。
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他当初才没有忍痛对上官轻儿下手。若是她能接受他,跟他在一起,他们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不需要纷争。
但夏瑾寒回来之后的,他才明白,原来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跟她相处的那四年,他从没见她笑的那么纯粹,那么明艳过,直到夏瑾寒出现,他才明白,原来她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明夜收回思绪,手中的动作不停,目光依然落在上官轻儿的脸上,看着她嘴角溢出的鲜红,他叹口气,道,“别过来,你会承受不住。”
上官轻儿冷笑,“四师兄,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明夜很想回答“是”但却说不出来,伤害她的人是他,他有什么资格关心她?
见明夜不语,上官轻儿继续靠近,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百年前被雾谷最后一位拥有金蚕蛊的先祖生生剥离了金蚕蛊,最后逃出雾谷的非家后人吧?非影是你哥哥是么?”
明夜抿嘴,看着她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以前不知道,这一次非影出现在夏国,我才想到,然后跟大长老交流一番之后,就确定了。”上官轻儿沉声回答,脚步却没有停下。
“啪”的一声,那包围着明夜的结界,在上官轻儿的手下,轻易的化解,原本弥漫着整个京城的琴声戛然而止,只有这房间数里地能听得清。
明夜并没有因为上官轻儿的闯入而停下弹奏的动作,反而加快的琴声,目光深沉的看着上官轻儿,“去普崖山,别再靠近了。”
上官轻儿冷笑,“你怕了?”
“我为何要怕?要怕的人是你,你可知道,我这一曲弹完,你的记忆就会全部恢复,届时,你以为你和夏瑾寒还有可能吗?”明夜的声音很冷。
上官轻儿低着头笑了,“呵呵,呵呵……”几乎要裂开的脑袋,疼痛得让她几乎无法站立,脑海里那不断漂浮,慢慢成形的画面,让她明白了自己跟白澜之间的纠葛,那是一种穿越了时空,穿越了时间的纠缠。虽然还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她相信一点,那就是她对夏瑾寒的心,永远不会变。
笑完,上官轻儿低着头,声音坚决,“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四师兄,我跟白澜不可能,而夏瑾寒,才是我的唯一。”
明夜心中一动,手指颤抖了一下,顿时就弹错了一个音符。
而因为这一个音符的错误,牵动了上官轻儿,她猛地低头,吐出了一口鲜血。
“小师妹……”明夜突然起身,紧张的看着上官轻儿,琴声也因此彻底的停了下来。
“四师兄,为了那所谓的使命,真的值得吗?”上官轻儿抬眸看着明夜,声音有些虚弱。
明夜一愣,刚想说些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笛声,正是方才明夜没弹完的那首曲子的延续……
明夜抬眸看向那处,只见那人身穿白色的长袍,袍子在夜风中浮起,与他那一头白色的长发一起轻舞着。他线条柔美,俊逸无双的脸上没有表情,手中拿着一枚玉笛,放在嘴边,轻轻的吹奏着,远远看去,他就像是天外飞仙一般……
流畅的音符,化成了魔咒,一声声的传进上官轻儿脑海里,她痛苦的捂住了头,发出了痛苦的叫喊声,“啊——”
“轻儿……”明夜慌了,看着痛苦不堪的上官轻儿,想要去扶她,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关心她。他分明就是伤害了她的人,如今还有什么资格对她好?
“哥,够了……她会撑不住。”明夜抬起头,看着不远处款款而来的非影,声音低沉压抑。
非影没有理会明夜,或者说,他真实的名字叫非夜,他安静的吹着笛子,上好的玉石打造的笛子,声音非常清脆悦耳,若不是此刻情况不对的话,上官轻儿也许还会拍着手叫声好。
她站不住跌倒在了地上,死死的咬着牙关看着非影和明夜,声音虚弱却坚决,“四师兄,你还是不够狠心……不然,我也就活不到现在了……”
明夜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别开视线不去看上官轻儿那痛苦的表情,是,他真的不够狠心,即便知道她不会属于自己,还是不愿伤害她。
这一次,要不是家族下了死令,说雾谷的老不死复活了,他们必须尽快拿到金蚕蛊,否则要被毁灭的就是他们非家,他也不会下定决心对上官轻儿动手。明夜从小就被灌输关于非家的使命,让他从此成为非家的罪人,他还做不到。所以才会有这段时间来一而再的对上官轻儿的试探,但他狠不下心对付她……
她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小师妹,叫他如何忍心……
“你不忍心就退到一边去。”非影冰冷的声音响起,笛声却一直未断。
“哥,她……”明夜咬着牙,对上非影那双冰冷的双眸,而后扭头看了上官轻儿一眼,终究还是放弃了,转身,大步的走开……
非影继续吹着笛子,身子施施然的走上凉亭,目光清冷的看着上官轻儿。
“太子妃……”若影看到上官轻儿这般痛苦的样子,几次想上前来扶上官轻儿都被上官轻儿阻止,如今见非影靠近她,他哪里还忍得住?
即便是违背上官轻儿的意思,若影也没有丝毫犹豫的上前将上官轻儿抱了起来,“太子妃,你想想殿下,他还在为你奋斗着,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疯狂的记忆侵袭而来,上官轻儿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思绪被记忆牵引着,飘出了很远很远,幸而有若影这一句话,她才得以回过神来。
是啊,她深爱的男人还在为她奋斗,她怎么能,怎么能……
上官轻儿咬着牙,嘴角的鲜血一滴滴的落下,她却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一般,麻木的看着非影,“让我恢复了记忆又如何?非影……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非影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清冷的目光也恍惚了一瞬,但他并未因此停下来。
他的声音,透过传音入密传进了上官轻儿的耳朵里,“我只知道这是我的使命,琴声此时停下,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上官轻儿苦笑,闭上眼睛道,“也罢,就当做是对我和他的一次考验吧。”
非影没想到上官轻儿没有再反抗,眼中也闪过一抹不忍,但最终没有因为上官轻儿的话而停下。笛声清扬,将那一曲古老诡异而有深情的曲子,演绎的透彻。
一曲毕,上官轻儿已经软软的倒在了若影的怀里,了无生机……
非影收起玉笛,低叹了一声,突然发难,对着若影攻击而去。
原本围在上官轻儿身边的十二影卫见非影突然发难,立刻冲了上去,很快就跟非影打成了一团。
原本离开了的明夜不知何时折了回来,跟非影一起,与十二影卫打的热火朝天。
非影武功高深,乃高手中的高手,但十二影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由夏瑾寒亲自教导,从小跟在夏瑾寒身边,武功虽然不及非影,但贵在人数多,且配合的天衣无缝。
明夜手中有烈焰刀,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对上十二影卫中的六个,也是平手。一时间,两边的人马实力不相上下,谁也奈何不得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人们打得热火朝天的,上官轻儿却闭着双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的她,年芳十三,名叫洛烟,住在城郊的一个小村庄里。家里有父母和比她大两岁的姐姐,一家四口,相依为命,过着清苦的生活。
她喜欢穿烟紫色的长裙,即便因为家里穷,一年省吃俭用也只能她买一件质地很差的紫色长裙。姐姐洛兰喜欢穿粉蓝色的长裙,跟她一样,一年只能过年的时候买一次布料,然后自己动手做。
这样清苦的日子在她十三岁那年的冬天开始发生了变化。那天姐姐进城卖菜换取零散的银子,准备买两三匹布回家做过年的衣服,然后一去就一直没有回来。
洛烟在家里等了一整天都不见姐姐回来,不放心的跑出去找人,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然而她找了三天三夜,找遍了附近的村庄和城镇,也没有找到姐姐。
洛烟疲惫万分的回到家中,看到年迈的老父母,却说不出找不到姐姐的事情,只说姐姐是脚受了伤,比较严重,要在城里的医馆里多待几天才能回来,她这几天都是去照顾姐姐了。
老人半信半疑,也没有多说什么,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半个月后,姐姐洛兰终于回来了。洛烟出去迎接她,一边担心的问她这些时间都去了哪里,为何她怎么都找不到她,一边让她告诉父母,说这些日子是腿受伤了才没有回来的。
洛兰被洛烟问的满脸通红,并未具体交代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说是在城里遇到了歹徒,最后被一个人救了,那人为她受了伤,这些日子她都在照顾那人。
洛烟看出姐姐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漂亮了,骨子里透露着一种迷人的韵味,心中有很疑惑,但姐姐刚回来,她也没有追问太多。
直到一个多月后,洛兰突然怀孕了。洛烟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在她一次次的逼问下,姐姐终于告诉她事情的缘由。
那天洛兰去镇上卖菜,因为菜不好卖,卖到傍晚也没卖完,在她要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确实遇到了歹徒,但那歹徒不是来欺负她的,而是在抓拿一个受伤的男子,男子在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倒在了她的身侧,她当时惊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居然将那男子藏到了身后的稻草堆里。
歹徒们很快就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来到她的身边,开始逼问周围的人有木有看到一个穿白衣受了伤的男子。洛兰那个时候是害怕的,但还是用水桶里的谁将周围的血都洗干净,不动声色的将那男子藏了起来。
最后,歹徒没有找到人,很快就离开了。
洛兰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受伤的男子从草堆里带出来,用尽了力气将他拖到了附近的一间破庙了,见男子伤的极重,就帮他包扎了伤口,还去镇上买了药给男子敷上。
男子半夜里一直发烧,洛兰没有离开,一直在身边照顾他。
第二天傍晚男子才醒来,看到洛兰的时候,对她道了谢,并表示一定会好好答谢她。
洛兰帮男子擦干净了脸,看到男子俊美的容貌,顿时乱了芳心,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着男子走了。
这一去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来,男子给她吃好的住好的用好的,对她很是照顾,无微不至。
他身边有很多人跟随,每个人都叫他主人,洛兰看着眼前这个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之后,意气风发,貌比潘安的男子,心中明白他是贵人,不是她能高攀的,但她的心却落在了他的身上。
半个月后,男子伤好了,私底下跟他的下人们商量离开的时间,并且不打算带她走。
洛兰心里有些慌了,害怕这个男子会一去不复返,让她再也找不到,于是当天夜里,她偷偷进了男子的房间,虽然很害怕,却还是借着那种能迷乱人的心智的香,与男子一夜欢好了……
第二天洛兰起来的时候男子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压着一个竹子做的哨子,写着“白澜”两个字。
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当时名动天下的雾谷谷主白澜……那个哨子显然是告诉她,今后她需要见他的时候,吹这个哨子就可以。
说到这里,洛兰低着头,手中握着一枚简单的哨子,对洛烟道,“烟儿,姐姐是真的很喜欢他,这是他的孩子,姐姐一定会好好生下来的。”
洛烟生来活泼调皮,洛兰则是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洛烟没有想到姐姐也会有这么叛逆的时候,佩服姐姐的同时,也很羡慕姐姐能遇到这么一段恋情,她在心里为姐姐祈祷着,帮着姐姐一起抵抗家人的压力。
九个月后,孩子顺利的生下来了,是个女孩,长得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洛烟高兴坏了,整日抱着小外甥女,喂她吃东西,逗她玩儿,简直比她自己生孩子还要开心。
洛兰看着那孩子,发现孩子的眉眼跟心中的那人很像,心中又开始想念那个人。
她听说那人最近名声大盛,最近到处都是关于他的消息,她为他开心,为他紧张,为他激动,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找他。
直到孩子三个多月的时候,那个明媚的春日,洛烟抱着孩子在门口吹风,孩子手里把玩着一个哨子,小孩子不懂事,居然放嘴里吹响了哨子……
洛音心里紧张,不敢将这事告诉洛兰,心里想着,她素未谋面的姐夫听了这哨子真的会来么?
结果第三天的傍晚,她们家门口真的来了一个男子,那人一身白衣,宛如天人,俊美的很不真实。
他目光冰冷,墨发飞扬,来到洛烟身边,看着她和她怀里的孩子,问,“是你吹的哨子?”
洛烟呆呆的看着那人,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直到屋里的姐姐出来,看到男人,发出了一声尖叫,洛烟才回过神来。
那一刻,她似乎明白姐姐为何会拼了命,毁了自己的清白也要留住那个男人了,因为他绝对是一个能让所有女子为他疯狂的男子。
后来,男子在村里住下了,每日里陪着孩子玩耍,洛烟总是会躲在一边偷偷的看着姐姐和姐夫以及孩子,心中很是羡慕。虽然,姐夫对姐姐的态度并不好,甚至很冷。
再后来,大概是半个月后,男子再次离开,并承诺三个月内来接他们一家人离开这里。
但他离开后的第五天,他的敌人就找到了洛烟的家,杀了她的家人,姐姐为了护住孩子也死了,洛烟因为出去卖菜,回来的比较迟,幸免于难。
她流着泪从废墟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孩子,带着孩子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个曾经充满了欢乐的家,离开了小村庄。
半年后,白澜找到了她和孩子,将她带回了雾谷。她以为她今后会作为白澜的小姨子,在雾谷里找个不错的男子成婚,然后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就完了。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白澜会爱上她。
她知道白澜或许是不爱她姐姐,当初意乱情迷要了她姐姐,对她姐姐只是负责,但她也不曾想过白澜会爱她。他对她很好,好到叫人心疼,她却固执的以为白澜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姐姐的妹妹。
……
“烟儿……”空中突然传来白澜的声音,唤醒了上官轻儿的梦。
她迷蒙的睁开双眼,完全不知道此刻是梦还是醒。
模糊的视线中,白澜一头白发,身上染着鲜红的血,大步的朝着她走来。
周围的十二影卫还在跟非影和明夜奋战,无人阻拦白澜的靠近。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中含着泪,看着白澜大步流星的来到她面前,冰冷的双手颤抖着,将她抱了起来。
他琥珀色的双眸,一如千年前一般干净,让人看一眼似乎就会沉醉进去。但上官轻儿透过他,却看到了另一张苍白的脸……
她突然猛的抓住他的衣服,问,“夏瑾寒怎么样了?”
白澜的怔了怔,目光幽深的看着上官轻儿,“你现在心里便只有他了吗?”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眼中没有一丝愧疚的对上白澜的双眼,“白澜,你不能伤害他。”
“我已经把他杀了。”白澜冷冷的回答,这一刻的他,很冷,冷的几乎能将周围的一切冻结。
上官轻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心狠狠的抽痛着,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声音颤抖,“不,我不信。”
她用力的推开白澜,跌跌撞撞的就要回去找夏瑾寒,结果才走了两步,就感觉眼前一暗,全身无力的往前倒了下去……
白澜目光带着几分心疼和忧伤,看着在他身前倒下的女子,她身上那身大红色的嫁衣还没换下,在这昏暗的夜晚,却那么刺眼。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许久才将她抱起,语气冰冷,“烟儿,我为你等待了千年,绝不容许你再离开我。”
白澜抱着上官轻儿往前走了没多久,原本正在跟十二影卫对抗的明夜就冲了过来,白澜正要动手,却听明夜道,“你若是再往前走三步,我保证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救得活你。”
------题外话------
咳咳,妞们,请不要怀疑白澜的为人和性格,嘿嘿,人家说过白澜不会是坏人的……
关于白澜和洛烟的故事,这里就不多说了,只摘取一小段作为必须的解释,详情会在番外里介绍,以免影响了文的进度。(*^__^*)嘻嘻……明天继续高潮走起,嗷呜……
人家要评价票和钻石,看我纯洁的大眼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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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凌乱,新婚之夜(高潮下)
普崖山脚下已经变成了战场,漠北的护卫不知何时从周围涌来,将十二影卫包围,非影全身而退,站在人群后,冷眼看着伤痕累累却始终不肯放弃的十二影卫。
他薄唇轻启,道,“你们若是聪明,现在就滚回太子府去,否则,你们的太子殿下怕是命不久矣。”
十二影卫闻言,纷纷颤抖了一下,目光却坚决的看着上官轻儿的方向不肯放弃。
非影又道,“就算你们现在将上官轻儿带走,她也活不了多久,只有我们能救她,而,夏瑾寒受了重伤,你们若不回去,太子府怕是要被夏瑾煜包围了。”
十二影卫终于动容了,一个个的握紧了拳头,似乎在犹豫该如何是好。
非影大手一挥,空气中出现了一个漩涡,不多时,里面就浮现出了太子府上的画面,画面中,夏瑾寒一身大红的喜袍,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边青云和梨花阻止,坚持要出城去找上官轻儿。而太子府外,原本将太子府包围的五千御林军,已经被上万士兵包围,为首之人正是带着面具的夏瑾煜……
十二影卫纷纷一震,看着眼前的画面,心中无比难受。
非影的话再次传来,“我以漠北国师的名誉向你们保证,上官轻儿不会有事。”
影卫们纷纷看向了若影,似乎在等他们的首领发话。
若影看着那画面,再看看不远处被白澜抱着的上官轻儿,他是知道白澜的,当初白澜在太子府上住了这么久,对上官轻儿确实是极好,但也不保证他就不会对上官轻儿下手。
想起上官轻儿的情况和太子府的情况,若影终于还是咬牙,挥手道,“走,回去。”
“首领……太子妃……”墨影犹豫了一下,忍不住看着上官轻儿,显然不想离开。
“漠北国师说的没错,我们留下来也帮不了太子妃,先回去。”若影咬着牙,说完就不再逗留,转身飞奔离开。
剩下的十一个人也没有逗留,转身纷纷离开了。
非影凝眸,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明夜和白澜等人身上,闭上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挥手对周围的漠北护卫道,“都散了吧。”
“是,国师。”
昏暗的夜幕中,白澜停下脚步,看着怀里的女子,目光变得温柔起来,终于听还是了明夜的话,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虽然他已经不是活人,但刚刚跟夏瑾寒那一战,他伤了本元,若是继续走下去,他怕是再也没办法站起来了。
他好不容易来到她身边,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你身上有药?”白澜冷眼看着明夜,语气冰冷,即便他如今是有求于人,声音却是狂妄的,完全不会低声下气。
非影从他们身后踏着月色而来,他站在白澜的跟前,看了他怀里沉睡的女子一眼,拿出一把匕首,用力的划破手腕,对白澜道,“不想死就喝了。”
白澜的瞳孔收缩,闻到了非影的血的味道,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杯子,将非影手腕上流出的血接住,待装满了之后,一口喝下,整整喝了两大杯,才感觉身子舒服了许多。
白澜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非影,冷笑道,“没想到你居然是非家的后人。”
非家的先祖曾跟白澜一起打天下,最后没能征得天下,就在雾谷占地为王。白澜是首领,非家的先祖是军事,誓死效忠白澜。
非家先祖不仅擅长奇门遁术,尤其擅长医术,因为先祖曾在跟白澜一起长期泡药浴,骨血中都渗入了相同的东西,而那药水,是白澜的身子之所以能保存前年的程序之一。所以,如今非家人的后代的血,对白澜的身体有着很大的恢复作用。
“是又如何?”非影冷哼一声,对明夜道,“你还愣着做什么?”
明夜回过神来,慌忙上前一把将上官轻儿抱住,几乎是同时,白澜双眼一闭,倒下了。
非影伸手将白澜接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澜感受白澜没有温度的身体,低叹了一句,“既然死了,又何苦回来……”
然后,明夜带着上官轻儿,非影带着白澜,风一般的离开了。
……
太子府上,夏瑾寒跟白澜一战受了重伤,青云和梨花耗尽了力气,才终于让夏瑾寒恢复力气。
夏瑾寒一醒来,发现同样被他伤的很深的白澜居然不在了,当即紧张的起身要去找上官轻儿,却被从后院里赶来的球叔拦住了。
“寒小子,你去了也没用,如今轻丫头怕是已经恢复记忆,暂时不会回来。”球叔的声音一改往日的随意,很严肃。
夏瑾寒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额头青筋暴起,“我相信,即便恢复了记忆她也不会离开我。”
或许最初白澜刚出现的时候,他曾一度的害怕上官轻儿跟白澜在一起久了就会爱上那个人,或者某日她突然记起了曾经的事情,就会忘了自己,就会离开自己。但如今他的内心是坚定的。
他相信她,哪怕她曾经爱过别人,如今心中定然是只有他的。这是他唯一的信念,他不会放弃。
球叔叹气,道,“轻丫头对你用情极深,从小就深爱着你,我知道他不会离开你,但如今你去了也救不了她。除了白澜和非家的人,没有人能救她。”
夏瑾寒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扭头问球叔,“什么意思?”
球叔低着头,“明夜和漠北国师非影都是曾经从雾谷逃出来的非家后人,相信你应该知道神医世家非家。百年前,因为雾谷的代理墨家长子恨透了金蚕蛊,设计毁了雾谷所有会金蚕蛊的人,非家的先祖原本是跟随白澜打天下的军事,世世代代效忠雾谷。后来白澜死了,同样与白澜一起打天下的墨家人做了代理,非家就一直效忠墨家。不想墨家居然会做出这种事。非家原本也是会金蚕蛊的,但被墨家人给生生剥离了金蚕蛊,几乎是生不如死。非家人因此恨透了墨家和雾谷,立誓要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得到金蚕蛊……”
“所以,明夜当初潜进雾谷是为了金蚕蛊,他没有想到你在他来之前就去过后山,并且将那开启重要出入口的指环拿走了,后来又给了轻丫头,更没有想到金蚕蛊会误打误撞的被轻丫头得到。”球叔说着,叹了一声,道,“千年前的记忆侵袭,轻丫头的身子肯定承受不住,除了神医世家的非家之人,无人能救得了她。”
夏瑾寒咬着牙,手握成拳,狠狠的打在了的地面上,坚实的地面被他打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他的拳头也流出了点点鲜血。
“难道我要眼铮铮的看着轻儿被他们带走?”要是只是明夜和非影还好说,如今还有个白澜,他如何能放心?
“忍一时风平浪静,寒小子,现在不是你义气用事的时候,轻丫头也不是小孩子,你现在跟过去,不但救不了她,还会搭上你,你非得要她为你担心吗?”球叔厉声呵斥着,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夏瑾寒闭上眼睛,抬头望着昏暗的夜空,额头上青筋暴起,那张俊美的脸,此刻有些狰狞。
“啊——!”他突然起身,不顾浑身的伤,大叫一声,浑身的内力倾泻而出,周围整整一大圈的树木花草包括凉亭,纷纷倒塌,发出了一阵“轰隆隆”的轰塌声。
原本布置的十分喜庆的太子府,一夜间变得面目全非,新婚夜,太子妃失踪,太子殿下重伤,太子府遇袭,如今周围已经被人包围,一场凶残的厮杀正在上演。
夏瑾寒发泄完,周围的一切都被毁了,只剩下漫天的尘土,几乎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殿下,殿下,不好了……”管家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进来,想告诉夏瑾寒外面被人包围了,结果一进来却看到浑身是血,长剑撑在地上支撑着身体,长发凌乱,一身红色喜袍已经凌乱不堪的夏瑾寒,当即傻掉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瑾寒似乎没有听到身后管家的话,直起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之丢下了一句凉凉的“杀无赦!”吓得管家浑身颤抖。
“还不快去?”青云费力的站起来,冷眼看着管家。
这个管家虽然上了年纪,但却也是武功高手,只是,唯一的缺点就是非常害怕太子殿下,每次见了太子殿下都战战兢兢的,让大家都以为他是个胆小没用的人。
“是,青云护卫。”管家见夏瑾寒离开了,面色顿时恢复了往常的沉静,而又再看了一眼夏瑾寒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心的道,“殿下他没事吧?”
青云闻言,低头扶起梨花,摇摇头道,“怎么能没事?你带来太子府的三千暗卫,先去把外面的人打发了。”
“是。属下这就去。”管家领命,转身离开了。
青云扶起受了重伤的梨花,问,“没事吧?”
梨花摇摇头,咬着嘴唇,道,“去看看殿下吧。”
“嗯。”青云点头,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向了夏瑾寒的新房。
再重的伤都不能打倒他们的殿下,但是……太子妃失踪,却足以让太子殿下跌落谷底。这个时候,殿下心里一定很难受,他们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的陪在他身边。
夏瑾寒低着头,浑身的伤痛,却不及他内心内心蔓延的痛,只要想起上官轻儿被人带走,生死未卜,而他却不能去找她,他就痛苦得恨不得能死掉。
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那些事情,都记起来了吗?可还记得今日跟她大婚的他?
他能对着任何人说,他相信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忘记自己。但内心却还是一遍一遍的疼痛着,他还是不够自信。面对她,再多的自信都不够用……
他突然很怕,怕她会丢下自己跟那个人离开,那个人为她等待了千年,那种坚韧和坚持,不是谁都能有的。哪怕是铁做的心,怕是都会被感动。何况,她本就容易心软,本就对那个人有很深的执念和关怀。要是她跟那个人离开,不要他了,他今后该怎么办?
他不敢去想,只要想想,心就会痛到无法呼吸。
那感觉就像是心口生生的被人切了一块,鲜血淋漓……
推开新房的门,发现新房里依然点着红烛,火红的蜡烛燃烧着,烛泪无声流下,一滴滴都滴进了他的心里。
外面乱成了一片,这里却依然如他布置好的时候一样整洁,除了纱帐被放下,床褥有些凌乱些之外,一切都那样的美好。甚至包括坐在床前那一身红色嫁衣,头上戴着红盖头的女子,也是那般的美好……
夏瑾寒眨了眨眼睛,甩甩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床前端坐的女子,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头上盖着大红色的盖头,端坐在床前,低着头,似乎在安静的等待着新郎的到来。
他是在做梦吗?
夏瑾寒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两步,有些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床榻前,却在离那人还有一米的时候,停下了。原本嘴角那一抹激动的笑容,慢慢的凝固,眼中的欣喜和惊讶也慢慢敛去,只剩下一脸的冰冷。
他眯起眼睛,手中的长剑一挥,那人头上的红盖头瞬间就被剑气砍成了好几片,随风飞舞飘零。
没有了红盖头的遮挡,床前端坐的女子终于露出了那张白皙粉嫩的脸。
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红盖头被人用剑砍破了是多少屈辱的事情,她淡然的抬起头,一脸平静,波澜不惊,双手拿着一根手帕,目光落在了床前一身大红喜袍,静静立在那里的男子,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
即便他此刻衣冠不整,长发凌乱,也依然挡不住他一身高贵的气质,反而因为那一身红衣的缘故,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诱人和妖娆,让人看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任何女子都无法拒绝他的美,都抵抗不了他的魅力。
在她打量夏瑾寒的时候,夏瑾寒也第一次开始正视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不是第一次见她,却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她。
巴掌大的小脸,不施脂粉,在一身红色的嫁衣映衬下,艳若桃李,闭月羞花。她就这么端坐在那里,不卑不亢,抬起双眸跟自己对视着,那份淡定和从容,实在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有的。尤其她此刻带着凤冠,穿着嫁衣,原本就气质非凡的她,看起来越发的高贵优雅。
但,即便她再美,再优雅,此刻在夏瑾寒的眼里,都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冷笑,懒懒的站在原地,看着淡然的女子,嘲讽道,“本宫怎么不知妍郡主今日也成亲?钱少爷倒是大方,知道本宫的太子妃不在,便将他的女人送来了么?”
床上的女子正是前几日试图陷害上官轻儿,最后反过来被上官轻儿算计了的女子,刚从边疆回来的不久的风王唯一的女儿妍郡主——风妍妍。
听到夏瑾寒的话,风妍妍的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了最初的淡然,大方的一笑,声音清甜,“殿下为何不觉得是妍妍心系殿下,自愿来还殿下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的呢?”
夏瑾寒冷笑,“这么说,本宫该感谢妍郡主的体贴了?”
“殿下可以觉得妍妍不知羞耻,也可以觉得妍妍伤风败俗,但那些都不重要。我从七年前第一次在边城的战场上见到你之后,就深深的爱上了你,为了你,我每天都在以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努力让自己成为配得上你的人,七年如一日。就这一份坚持来说,如今的我,是唯一能配得上你,能跟你平起平坐,跟你一起坐拥天下的人。”风妍妍自信的看着夏瑾寒,声音平稳,完全没有羞愧感。
夏瑾寒不由的有些佩服这个女人,这种不要脸的话,她居然能用这么正经的声音说出来,果真是脸皮厚道了一定程度的。只可惜上官轻儿不在,不然的话,他该是能听到上官轻儿欢快的笑声和不带脏字的讽刺了……
想起上官轻儿,夏瑾寒心中一痛,努力的压下心中翻涌而起的思念和痛苦,他懒懒的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一手撑着下巴,狭长的凤眸对上了风妍妍那双沉静的双眼,妖娆的一笑,“本宫很想知道,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自信呢?风王,风王妃,还是夏瑾煜?”
风妍妍捏着手帕的手紧了紧,对上夏瑾寒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双眸,故作镇定的笑道,“殿下何必在意是谁让我这么自信的呢?你只要接受我,今后我便只为你一个人自信,自豪。”
“哈哈,哈哈哈……咳咳……”夏瑾寒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因为笑的太大声,牵扯到了伤口,惹得他一阵咳嗽,却还是无法止住他的笑声。
风妍妍看到夏瑾寒笑的这么大声,当即有些不自在,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夏瑾寒不是因为开心才笑的,但她今日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
许久,夏瑾寒才笑完,那张原本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因为这一笑,染上了点点殷红,让他看起来越发的迷人。尤其是他此刻胸口的衣服微微敞开,露出了胸前白皙的肌肤,更是叫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风妍妍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他诱人的脸上,却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夏瑾寒笑够了之后,伸手抚了抚额头,懒懒的道,“妍郡主,你是本宫见过的最自信的人,本宫终于明白轻儿曾说的凤姐是何等人物了,妍郡主比那凤姐,也丝毫不逊色,当真是我夏国的人才啊。”
风妍妍自然不会知道凤姐是谁,只觉得这个凤字是代表着尊贵吉祥的意思,当即有些激动的看着夏瑾寒,心想,难道殿下认可自己了么?
这也不奇怪,她从八岁开始学习各种礼仪,练就了一身高贵优雅的气质,就是当今皇后也不过如此,殿下会夸赞她是凤,也并不为过。相比之下,她比上官轻儿那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不知道贤淑多少,殿下会喜欢她本就是正常的。
这么想着,风妍妍有些欣喜的看着夏瑾寒,但即便是欣喜若狂的时候,她也依然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依然让自己表现的端庄优雅,高贵贤淑。
“殿下这话是何意?”她忍着激动,低声询问。
夏瑾寒挑眉,讽刺的看着明明很激动却故作镇定的风妍妍,笑道,“妍郡主以为是什么意思?”
风妍妍的脸色微红,低着头道,“既然殿下不说,那妍妍就当殿下是在夸赞妍妍了。”
“噗……”夏瑾寒彻底笑喷了,果然,这世上还是有凤姐那样的人存在的,眼前这个不就是么?
听到夏瑾寒的嘲讽,风妍妍脸上的不自在一闪而过,随后起身,来到夏瑾寒身边,道,“殿下,时候不早了,今儿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夜么?
今儿确实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却不是跟眼前这个恶心的女人的。
不知道他的轻儿现在如何了,是否还在被那些痛苦的回忆折磨着?是否也跟他一样,正在想念这对方?
想起上官轻儿,夏瑾寒的心又开始疼了,以至于没有留意风妍妍已经来到了他身侧,甚至伸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陌生人的触碰,让夏瑾寒本能的做出了反抗,“砰”的一声,夏瑾寒大手一挥,风妍妍“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就被弹开,重重的落在了床前,背撞上了床沿,痛得她差点流出眼泪。
夏瑾寒站起来,看着身上被这个女人触碰过的喜袍,随手扯开丢到一边,冷冷的道,“趁本宫还不想动手,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出现。”
风妍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夏瑾寒,道,“殿下,你说什么?”
“本宫叫你滚!别让本宫说第三次。”夏瑾寒显然是没有耐心再跟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耗下去了,声音十分的冰冷,怒气冲冲。
青云和梨花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风妍妍站在夏瑾寒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袖,低声哀求,“殿下,你不能赶我走,上官轻儿已经不记得你了,大家都看到了你今日娶的人是我,而不是上官轻儿,你如今将我赶走,就是负我。”
大家?
夏瑾寒这才发现,门外不知何时居然为了不少人,除了刚赶来的青云和梨花之外,还有钱赢,夏瑾煜,风王,风王妃,冷天睿,赵倾,以及不少漠北和赵国的使臣。
看来,这个风妍妍是早有准备,怕是早就跟夏瑾煜合作了的吧?否则,就凭她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进不来这守卫森严的太子府的。
夏瑾寒没有犹豫,一脚将风妍妍踹开,风妍妍摔倒在了地上,嘴角已经溢出了血丝,却仍是不甘心的叫着,“夏瑾寒,你今日若是我将我赶出去,我父王手下的三十万兵马立刻就会踏平北疆城,届时,你辛苦经营的一切,就会毁于一旦。”
“你敢威胁本宫?”夏瑾寒眯起眼睛,那冰冷的视线,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刺进了风妍妍的心脏。
但风妍妍已经豁出去了,即便害怕,也不能退缩,“是又如何?我父王手中有三十万兵马,你北疆和虞城各留下了十五万,只要我一声令下,北疆城和虞城,必将民不聊生,你精心培养的三十万士兵,也会死伤惨重。而你若是接受我,让我做你的太子妃,今后我父王的这三十万士兵加上我风王府的十万亲兵,就都是你的,孰轻孰重,想必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吧?殿下……”
夏瑾寒嗤笑,一脸鄙夷的看着风妍妍,“如此说来,我若是娶你,就是赚到了?”
风妍妍仰着头,不可置否。
夏瑾寒眯起眼睛,冷冷的喝道,“十二影卫何在。”
“殿下。”若影为首的十二影卫刚回到太子府,就听到了夏瑾寒的召唤,立即从暗处出来,单膝跪在地上,等待夏瑾寒的命令。
“将整个女人带下去。”
“是。”若影上前,就要去拖那个恶心的女人。
身后却传来了冷天睿冰冷邪魅的声音,“夏国太子这就不对了,太子妃虽然换了人,但好歹人家也送到你的新房来了,你如此糟蹋美人,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
“可不是,我看这女人可不比上官轻儿差,反而更有女人味。”赵倾一身墨绿色的长袍,也笑着附和。
“太子皇兄实在是太不怜香惜玉了。”夏瑾煜咬着扇子,一身黑色的长袍,衬得他风流不羁,帅气逼人。
夏瑾寒眯转身看着这三人,冷笑,“既然三位喜欢,本宫便将这美人送你们,如何?”
冷天睿挑眉,笑道,“太子要是将你的太子妃送本王的话,本王自然是不会嫌弃的。”
“本太子也乐意。”赵倾咧嘴一笑。
夏瑾煜双手背在身后,声音很是磁性魅惑,“皇兄若的舍得那四十万士兵,臣弟自然不会拒绝。”
夏瑾寒点头,对若影道,“没听到么?三王爷说要这个女人,还不快送去?”他的太子妃是上官轻儿,他自然不会上了冷天睿和赵倾的当。
“是,殿下。”若影伸手抓着风妍妍,就要将她拉到夏瑾煜身边。
风妍妍却死死的咬着牙,反抗道,“夏瑾寒,你当真这么狠心?即便将风王府的四十万士兵拱手让人,也不肯留下我?”
“妍郡主以为呢?”夏瑾寒冷哼一声,不再看风妍妍。
风王妃却是看不下去了,急急忙忙的上前两步,叫道,“太子殿下,你可不要太过分了,即便是你太子,我风王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风王也见妻子都站出来了,自然也不愿再窝囊,跟着站出来,对夏瑾寒道,“太子殿下,若不是本王的女儿从小就喜欢你,本王今日也不会如此,只要你接受妍妍,本王手中这四十万士兵便是你的,还望殿下三思。”
“如此说来,本宫是不接受都不行了么?”夏瑾寒突然笑了,虽然是皮笑肉不笑,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就像是昙花盛开的那一瞬,美得惊醒动魄。
风妍妍一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夏瑾寒会这么说,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后文。
“若影,送妍郡主下去隔壁的房间休息。漠北大王,赵太子,三弟,今日的热闹看完了,请回,本宫就不送了。”夏瑾寒说完,不再理会周围的人,径自背对着众人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若影愣住了,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让他带这个女人是客房住下?这……
不仅是若影,风妍妍和风王妃,风王,甚至是冷天睿,赵倾和夏瑾煜都愣住了。
夏瑾寒就这么接受了风妍妍?
开玩笑……
见身后的人没有动静,夏瑾寒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若影,没听到本宫的话吗?还不快送妍郡主下去?”
若影咬着嘴唇,即便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也忍住没有问出来,低着头应了一句,“是,殿下。”就低头对风妍妍道,“妍郡主请。”
风妍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地上站起来,欣喜的看着夏瑾寒,大步的跑到他跟前,问,“殿下,你,你让我留下来?”
“趁本宫还没有改变主意,你最好立刻在本宫的视线内消失。”夏瑾寒的声音很冷,几乎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但听在风妍妍的耳朵里,却宛如天籁,她甚至觉得,整个世界的花朵都在这一瞬间盛开了。
“是,殿下,妍妍这就下去。”风妍妍故作端庄的对着夏瑾寒屈膝行礼,然后带头走出了房间了。不管夏瑾寒为何留下她,她都会抓住这次的机会。
风王和风王妃还想问些什么,就听到了墨影冰冷的声音,“风王,风王妃,殿下需要休息了,请回。”
“漠北大王,赵太子,三王爷,请回。”青云和梨花也不怠慢的直接对冷天睿等人下了逐客令。
夏瑾煜眯起眼睛,对夏瑾寒道了一句,“如此,臣弟就不打扰太子皇兄的洞房花烛夜了。”
冷天睿和赵倾都摸不透夏瑾寒为何会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过好戏也看完了,他们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听到夏瑾煜的话,纷纷附和着,“春宵一刻值千金,太子殿下早些休息才是。”说完便转身,带着下人优雅的离开了。
风王和风王妃本来还很紧张风妍妍,但听到夏瑾煜等人的话之后,再看已经走出了房间的欣喜若狂的风妍妍,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他风王府有四十万大军,夏瑾寒不可能不畏惧,会接受他们的女儿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而他们也有自信,只要夏瑾寒接受了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女儿这么优秀,夏瑾寒要爱上风妍妍绝对不是问题。
如此想着,他们转身,道了一句,“老臣(臣妇)告退。”也欣喜的离开了。
太子府顿时安静了下来,外面,夏瑾煜带来的包围了太子府的一万多人已经被夏瑾寒的五千御林军和三千暗卫解决掉了,剩下的溃不成军,已经逃走。
夏瑾煜等人走出太子府的时候,只看到了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
赵倾看着满地的尸体,对夏瑾煜道,“今日三王爷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夏瑾煜眯起眼睛,冷笑,道,“非也,这句话应该送给风王。”因为这一万人是风王的,而非他的,所以他一点都不心疼。
风王刚好走出来,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就黑了,但想起他的女儿今后就是太子府,他将来就会是国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几千士兵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屑的轻笑,道,“这些士兵太久没有操练,能有太子殿下的人亲自教导是他们的荣幸。”
冷天睿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也不点破风王,大步的走开了。
赵倾和夏瑾煜也似乎明白,为何他们的女儿会这么自信了,原来是遗传的。当即也笑而不语的走开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天地间一片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京城大街小巷上铺着的红地毯还没有收起来,大红灯笼依然高高的悬挂着,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样子,却无奈早已经物是人非。
夏瑾寒让人将信访收拾干净,恢复最初的样子,然后来到了屏风后的浴池中,褪去衣衫坐在了浴池里。
温暖的水,温柔的包裹着他的身子,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心。
他将脸埋在了水里,整个人都泡进了水里,痛苦的泪水被这池水淹没,抹去了脸上的痕迹,与这满池铺满了花瓣的温水融为了一体,没人知道他曾流泪,似乎看不到泪水,就等于不曾痛苦过……
许久,只听“哗啦”的一声,夏瑾寒一下子从水下冒出来,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珠,将长发抛在脑后,大口的呼吸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是活着的,才能感觉到心跳是真实存在的。
他睁开双眼,狭长幽深的凤眸,宛如暗夜中明亮的星辰,樱色的红唇,沾着水珠,说不出的诱人。
可惜,上官轻儿不在,不然那个小色女一定会忍不住扑过去吧?
夏瑾寒仰着头,喉结滚动着,精瘦的身子,在水池中显的很是强健,若隐若现的,惹人遐想。
他从浴池里站起来,伸手扯过一边挂着的睡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长发滴着水,越发的显得他放荡不羁,妖娆迷人。
他从屏风走出去,看着已经收拾干净的新房,用内力蒸干了长发,就坐在床上,目光温柔的看着凌乱的床榻。
一个多时辰之前,他还在这里,抱着她,准备跟她度过一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而如今这里却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强烈的寂寞和空虚感,让他变得很是脆弱,他靠在床边的柱子上,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
“殿下。”门外传来了若影的声音。
夏瑾寒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懒懒的问,“何事。”
“妍郡主已经沐浴完毕,问,问您今晚是否去她那边落榻。”若影的声音声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和郁闷,但又不得不跟夏瑾寒如实汇报。
夏瑾寒浑身发出了强烈的寒气,却难得的没有动怒,而是冷冷的道,“本宫今日受了伤,身子不适,在自己房里休息。”
“殿下……请恕属下多嘴,您为何要留下那个女人?”若影没有想到夏瑾寒会这么回答,他觉得殿下深爱着小郡主,不,是深爱着太子妃,怎么会轻易的改变心意,突然就接受了这个恶心的女人了呢?他不相信殿下会怕了风王的区区四十万士兵……
夏瑾寒倚着床柱,嘴角溢出一抹妖异的笑容,“为何不接受?妍郡主知书达理,端庄贤淑,温柔可人,貌若天仙,本宫留着她,岂非刚好填补了这太子府上太子妃之位的空虚?”
若影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道,“殿下,可是,太子妃她……”
“我自有主张,下去吧。”夏瑾寒冷冷的说完,就不再理会若影。
而若影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乖乖的转身去跟风妍妍如实的转达夏瑾寒的意思,然后跟十二影卫一半守在风妍妍的房间周围,一半守在夏瑾寒的房间周围。不让风妍妍有耍半点花招,也不让夏瑾寒被任何人打扰。
青云和梨花都受了伤,早早的下去休息了,虽然对夏瑾寒的做法有很大不满,却忍着没有出去反驳什么。
一直沉睡的青然,还在沉睡着,似乎有了要醒来的预兆,却一直没有醒来。
流花哭红了双眼,心中担心着上官轻儿,却不得不被夏瑾寒派去照顾风妍妍……
这一夜,太子府上的灯亮,一整夜都没有灭。相反,上官府上却是一夜宁静安详,似乎大家都不知道上官轻儿出事了,每个人都睡得很好。
而,城北那曾经属于某首富、如今属于漠北大王冷天睿的漂亮奢华的大院子,灯火也是亮了整整一夜,绚丽的灯火,简直比太子府上那挂满了整个院落的红灯笼,还要耀眼,只因为,今夜这地方多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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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变故,轻儿苏醒
第二天。
京城传出三条特大新闻,轰动了整个京城。
第一条消息,太子殿下大婚一切顺利,洞房花烛夜,新娘却换了人。
第二条消息,太子府昨夜遭遇歹徒袭击,最后五千多人被太子府的隐卫一举歼灭,剩下的数千人都负了伤离开了,目前官府正在追缉中。
第三条消息,也是最大的消息,那就是太子新房中的新娘本该是小郡主上官轻儿却不知为何变成了风王府的妍郡主风妍妍。
同日,钱府传出消息,曾与妍郡主闹出绯闻的钱府大少爷钱赢半个月后将与礼部侍郎家的千金举行大婚……钱大少爷和妍郡主的传闻可谓是不攻自破。
一时间,安静了许久的京城,爆发出了空前的舆论热潮,人们都在议论着太子妃换人,上官轻儿失踪之事。
上官轻儿虽然刚回京不久,但京城中的人早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对她有了深刻的印象,后来她八岁那年在太子殿下手心里跳舞之事,又再次掀起了热潮,再后来,也就是今年,她再次出现,便是以太子妃的身份,这京城的人能不记得她才怪。
而且因为宫里原本就上官轻儿和夏雨琳这两位郡主,人们总拿夏雨琳跟上官轻儿比,结果可想而知,夏雨琳那般不堪,上官轻儿的形象自然就更加高大了。
故而,这京城中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很支持上官轻儿的,尤其她还是他们的战神太子殿下心爱的女子,那地位就更高了。
如今,一夜间上官轻儿不见了,新房里的新娘变成了风妍妍,那些支持上官轻儿的人不淡定了。
“要我说,肯定是妍郡主在捣鬼,这皇家谁没有一点辛秘?我听说妍郡主上次在钱家的荷塘中就对小郡主多次下手,肯定不会错的。”有人愤愤不满。
有人热情的附和,“我觉得这事也跟妍郡主脱不了干系,你说小郡主不见了就算了,殿下新房里的人怎么就不是别人,偏偏是妍郡主?”
有人大声的嚷嚷,“可不是,这妍郡主啥时候不从边城回来,殿下大婚前就回来了?而且,若跟她没关系,她昨夜又为何不离开太子府,反而留在了那里?”
有人不解的发出疑问,“可要是殿下不喜欢妍郡主,这一切都是妍郡主设计的,那殿下为何还留下她?”
有人冷哼,“如今小郡主下落不明,殿下要是杀了妍郡主,小郡主岂非就有危险了?”
那人点头,表示理解,“如此说来也是。”
“可妍郡主也不是愚蠢之人,为何她要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会不会是别人陷害她的?”有人提出新的观点。
有人支持,“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妍郡主是女子,若这是都是她做的,她就不怕丢人?”
还有人大声的反驳最先那人的看法,“老子看妍郡主就是端庄贤淑无人能及,如何会做这等不要脸的事,定然是被人给算计了。”
……
各种议论声,响遍了整个京城,一夜间,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唯独三个地方依然宁静,一个是皇宫,大家都装瞎子扮聋子,兆晋帝不提这事,他们就当做不知道,谁也不敢去捋太子殿下的龙须。一个是太子府,太子府的人虽然不是全都知道内幕,但也没有人敢多说半句,生怕丢了脑袋。最后一处是上官府,作为上官轻儿娘家人的雾谷成员,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大家都睡到了天大两才起来,一起来就是吃饭,然后继续睡觉。
当然,这些地方看起宁静,实际上却比一夜间就背人踏破了门槛的风王府还要暗潮涌动。
尤其是上官府上,此时,刘琰拉住了要出去找夏瑾寒算账的洛音,“洛音,不可冲动,姑爷这么做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有道理?有道理就能将那个贱女人留在府上充当太子妃?那可是主人的位置,就算主人如今跟祖师爷出了点问题,但也没有人能抢走属于她的东西。”洛音不满的抗议,声音很是激动。
刘琰叹气,“你冷静点,如今祖师爷和主人的事情还没解开,姑爷心中定然不好受,你想想,那个女人这个时候还去烦着姑爷,姑爷可能会就这么算了?”
洛音瞪着刘琰,挣开他拉着自己的手,问,“你的意思是,姑爷这么做是为了折磨那个贱女人?那也不用将她留在太子府吧?”
“风王府有三十万大军在手,还有十万亲兵跟随,这可不是小数目,他们以北疆威胁姑爷,姑爷定然不能直接跟他们硬碰硬的。姑爷留下那个女人,应该是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处置她。”刘琰笑着分析。
大长老捋了捋胡子,点点头,“刘琰说的不错,轻丫头看上的男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岂能让那些阿猫阿狗一直在眼前蹦跶?”
吴长老也表示认同,“轻丫头如今和祖师爷都被非家人带走了,姑爷此时稳住风王府,才能有时间疗伤,才能去帮助轻丫头,届时轻丫头回去了,要收拾那个女人还不简单么?”
洛音咬着嘴唇,慢慢冷静了下来,“如此说来了也是,姑爷手中有百万大军,风王府那三十万大军,还未必就真的是风王府的。”
刘琰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终于开窍了。”
洛音瞪了刘琰一眼,“我这不是着急么?”
“哈哈……你这性子是该改改了,跟着主人这么久也没有改掉一些。”刘琰好笑的看着洛音,眼中满是宠溺。
“既然祖师爷回来了,那启天和五煞是不是也回来了?”洛音蹙眉,问道。
“嗯。”大长老点头,“如今在祖师爷和轻丫头身边守着。”
“那就好,咱们就可以放心的休息了。”洛音眯起眼睛一笑,伸了伸懒腰,道,“哎呀,害我瞎操心了这么久,累死了,我回去补眠。”
“这孩子……”吴长老无奈的看着洛音,笑着摇摇头……
刘琰看着洛音慵懒的模样,嘴角溢出了一抹温柔的笑。
……
太子府,一大早夏瑾寒就起来了,或者说,他昨夜根本就没睡,坐在床前,看着窗外的夜色,整整一夜。他的双眼已经布满看血丝,因为受了伤,身子已经是疲惫不堪,但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上官轻儿看到上官轻儿离开他的样子,他睡不着。
好几次,他疲惫的闭上双眼,告诉自己现在必须好好休息,不能冲动。但一闭眼睛就是上官轻儿,他一次次梦中惊醒。
他无法忍受眼睁睁的看着上官轻儿跟别人离开的画面,哪怕是做梦。
他愿意相信上官轻儿,愿意等待她回来,却不代表他不会害怕。
天亮了之后,夏瑾寒端坐在床上调息打坐,让体内的真气运转一圈,感觉身子舒服多了,便起身开始安排太子府上下的事务。
因为大婚,他已经被兆晋帝请了七天的假期,本是相借着这几天的假期,好好跟上官轻儿甜蜜一下,到处走走,培养感情的,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如今他形单形只,恨不得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忙起来。
洗漱过后,他打开门想出去走走,一开门,却看到了不想见的人……
“殿下,您起来了,身子可舒服些了?臣妾做了一些滋补的鸡汤,您趁热喝了吧。”风妍妍嘴角带着温婉的笑容,目光含情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看到眼前这个女人,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尤其是那张看起来端庄大气的脸,让他总想将她撕破了去。
忍着心中的冲动,夏瑾寒摆手道,“妍郡主客气了,本宫无事。”夏瑾寒说完,逃过风妍妍就往外边走。
风妍妍要是识相,这个时候就该退到一边,不要去烦着夏瑾寒。
可她显然是对自己太自信了,总觉得自己魅力无穷,夏瑾寒多跟她接触就一定会喜欢上她,所以,她没有退开,反而拉住了夏瑾寒的衣袖。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您昨日受了伤还没好,需要好好休息,这药膳是臣妾今日一早亲自准备的,太医说一定要按时食用,方能让您的身子快些好起来。”她的声音娇柔而又大方,一如既往的淡然。
殊不知,她此时自以为是端庄的淡雅,在夏瑾寒看来却是恶心的装模作样。
他一甩衣袖,一把将风妍妍甩开,然后另一只手用力一挥,那被风妍妍扯过的衣袖就被他生生的截断了。语气更是冰冷的吓人,“本宫再说一次,别碰本宫。”
一截白色的衣袖,落在了地面上,让原本还能淡定的站在那里的风妍妍,身子颤抖了一下,忍不住退后两步,一脸受伤的看着夏瑾寒。
“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她不愿相信,曾经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目光的焦点,永远被人捧在手心,被人宠着爱着的她,他居然看都不愿看一眼,甚至连衣服被她碰了都觉得脏么?
夏瑾寒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对风妍妍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夏瑾寒可以不喜欢她,可以不理会她,可以不接受她,她会觉得那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看到她的好,只要他跟自己接触的多了,就一定会爱上自己的。但如今他对自己露出了这样的表情,这,这叫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夏瑾寒看也不看风妍妍,冷哼一声,“你若接受不了,便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或者你可以离开太子府,本宫绝不留你。”
夏瑾寒说完就大步的走开了,再没有给风妍妍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安慰。
风妍妍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打击,看着夏瑾寒一步步的走远,她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一根刺,在狠狠的扎着她,让她痛苦不堪。
但她是绝对不会离开太子府的,她好不容易住进来,不管是什么理由,她都不会轻易放弃。就算夏瑾寒不喜欢她,可她喜欢了夏瑾寒这么多年,她总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夏瑾寒越是不想看到她,她偏要出现在他面前,她就不信,她能比上官轻儿差了去?
夏瑾寒去了书房,青云一直跟在他身后。
“可知她去了何处?”书房里,夏瑾寒冷冷的问。
“方才已经有消息传回来,小……太子妃和白澜以及明夜等人都在城北冷天睿的别院中。”青云自然之道夏瑾寒说的她是指谁,低着头老实的回答。
夏瑾寒眯起眼睛,道,“她现在如何了”
“太子妃昨夜受了太大刺激,一直在昏迷中,雾谷的人知道她身边有白澜在,也没有去找他们。”
“知道了,你也受了伤,下去休息吧,让青离守着即可。”夏瑾寒坐在桌子前,抬手扶额,似乎有些头疼。
青云看着夏瑾寒这样子,心中也有些难受,“殿下您也去休息会吧,太子妃不会有事的。”
“无事,下去吧。”夏瑾寒摆手,显然是不想被人打扰。
青云安静的退下,书房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夏瑾寒拿起桌子上的奏折,随意的翻着,似乎看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他眉头紧皱,而后对门外叫道,“青离。”
“在,殿下。”青离立刻现身,单膝跪在门外。
“去将风王的资料调出来,所有的。”夏瑾寒冷冷的说完,又道,“再去查查风王这些年在边城的动静。”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听到夏瑾寒的安排,青离内心是激动的。昨夜殿下留下了风妍妍,不仅是若影和青云等人心中不悦,他心里也有个小疙瘩。
他们都明白夏瑾寒不会怕了风王,留下风妍妍,必然是有原因的,但夏瑾寒一直不为所动,倒是让他们这些下人开始着急了。
真心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如今殿下终于有行动了,他心中自然激动。
……
两天后。
清晨,上官轻儿感觉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她终于忍不住从那悲伤的梦中清醒过来。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梦境长到让她险些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那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关于洛烟和白澜的故事……
上官轻儿睁开双眼,许是因为在梦中流了泪,她的眼睛有些疼,睁开有些费力。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双眼眯成一条线,只睁开了一条小缝,但却不影响她看清她跟前的人。
那人一头白色的长发,身上还是那一件蓝色的衣服,似乎是洗干净了,看起来清爽了许多。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白皙如玉,细致的毛孔即便隔得很近很近也看不清,长长的睫毛,卷卷的,琥珀色的眸子,闪着一抹温柔和深情。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啊——!”上官轻儿猛的惊呼一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随即额头上一疼,她清晰的听到了“砰……”的一声响,不用怀疑,是她的额头撞上了别人而发出的。
“嗯……”床前的那人似乎没想到上官轻儿会突然醒来,更不曾想到她会这么激动,跟她靠得很近的额头生生的被撞了一下,疼的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哎哟……”上官轻儿吃痛的捂着额头,看着被她撞的险些摔倒下去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怒道,“白澜,你干嘛呢?我睡觉的时候靠我这么近作甚”
没错,方才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靠在她的身边,离她很近很近的人,正是白澜,也是她梦中一直挥之不去的那人。
白澜看到上官轻儿捂着额头难受的样子,心中有些自责,慌忙弯腰去揉她的额头,“很疼吗?我揉揉……”
冰凉的手指,触上她温暖的额头,上官轻儿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似乎才从梦中走出来。
眼前这个人是白澜,也不是白澜,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鲜活的人,而是一具借着药物存活的、可以思考可以行走的僵尸……
额头在白澜的手指下慢慢变得舒适,疼痛感消失,只剩下了一股清凉。
她推开他的手,不敢去看他干净的双眼,只是低着头道,“我睡了多久?”
“三日了,我昨天醒来的,你伤的比较重,所以睡的比较久。”白澜淡漠的回答,即便恢复了记忆,他的声音还是有些生硬。
三天了吗?上官轻儿的心颤抖了一下,本能的问,“他怎么样了?”
问完,突然觉得自己对白澜说这个,有些残忍,又闭上了嘴,道,“我们这是在哪儿呢?”
白澜眼中的殇一闪而过,微微扯了扯嘴角笑道,“这里是城北的别院,我们曾经来过的。”
“冷天睿住的那里?”上官轻儿不解的看着白澜,她记得那天因为明夜的琴声和非影的笛声,她被那倾泻而出的记忆侵袭,千年的前记忆,让她的身子承受不过来,就晕倒了过去,她以为自己跟白澜在一块儿,肯定是在普崖山或者是上官府的,怎么会……
“嗯。”白澜点头,伸手拂去她耳边的青丝,目光温柔,“那天你昏迷不醒,我和夏瑾寒一战也受了伤,是非家长子的血救了我,他们将我们带来了这里。”
上官轻儿明白白澜说的非家长子就是非影,这么说,他们是被明夜和非影带到这里来的了?
那就不奇怪了,明夜本来就是漠北人,会跟冷天睿在一起,本就是正常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上官轻儿从小跟在夏瑾寒身边,对漠北还算是了解的。非影虽然是漠北的国师,但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漠北麟王的儿子。麟王是冷天睿身边的一个铁帽子异姓王,跟夏国风王的身份差不多。
当年非家人去了漠北之后,靠着自身的本事,为漠北皇室做了巨大的贡献,先祖在百年前就背封了王。只是这一代,非影天生慧根,拜师神算,后来继承了国师的位子,而明夜则是从小就被人送出了王宫,在夏国寻找金蚕蛊,对于他们的另一层身份,都极少有人去研究。
也就是说,明夜的另一身份,是漠北麟王府的世子。所以他跟冷天睿的关系,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我想离开。”上官轻儿不想见到明夜,更不想见冷天睿,甚至白澜也不想见,只想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冷静一下。
而且,白澜说他昨夜跟夏瑾寒打过,连白澜这么厉害的人都受伤了,他不知伤的重不重,不知道如今可还好……
上官轻儿挣扎着想下床,结果刚从床上下来,就觉得浑身无力,险些摔倒在地上。
“小心……”白澜慌忙扶住她,让她躺回床上,皱着眉头道,“你受了内伤,身子还没好,这些日子又没吃东西,还很虚弱,先别乱动。”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道,“我不想留在这里,你带我走吧。”
白澜叹口气,点点头,“好,你先吃点东西,我就带你离开。”
上官轻儿无奈,只好点头。
白澜就对门外道,“来人,去熬一碗粥来。”
“是。”门外有人点头回答,随后就听到了慢慢远去的脚步声。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撇开头不去看白澜,不知道为何,她总有一种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感觉。
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白澜是她雾谷的祖师爷,即便他是千年前就死去而又复活的人,她也能淡然的面对他。她自己都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但如今……
她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好累。原来有些事情忘记了,远远比记得的时候要幸福许多,她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曾经她带着现代单纯的记忆来到了这个世界,她除了奶奶,再没有别的牵挂,后来奶奶也来见了她,她就彻底放下了曾经的一切,选择留在夏瑾寒身边。这些年来,她让自己真的跟个孩子一样慢慢长大,不去计较太多,只要留在夏瑾寒身边,她就觉得是幸福的。
后来她遇到了很多人,有了很多亲人和朋友,她的世界也慢慢变得多彩起来。
她一度的以为,她会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偶然的,她一定是为了遇到夏瑾寒,为了陪在他身边,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没想到她还真的猜对了,她不是偶然来到这个世界的,因为,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知道自己跟白澜肯定有很某种不寻常的关系,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关系。
当初,白澜为了救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耗尽了一身的精力,将即将离开人世的她的灵魂,送去了另一个时空,因为能力有限,白澜无法准确的将她送到自己希望的地方,却误打误撞的送到了现代。
于是,上官轻儿在现代投胎重生,因为记忆被封印,她只像个普通孩子一样正常的成长着。她为了生存,努力赚钱,努力让自己变强大。直到某天,时机到了,时空运转,空间开启,她又再次回到了这个世界。
只是老天跟她个白澜都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她去了一趟现代,短短二十多年,再次回来居然已经是千年之后。
当初白澜因为她,耗费了太大的精力,彻底闭上了双眼,但因为心中挂念她,一心等待着她的回来,所以不甘心的让人将他的身体保存着,只等着她回来了再将他唤醒。
这些事情,说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确确实实的就发生在了上官轻儿的身上。
她回来之后,因为时空的间隔,时间上有了很大的变化,她的记忆被封存,她原本的身体也早已经不复存在,于是只能将灵魂附身在了刚好死去的三岁孩子赵倾身上。然后又机缘巧合的遇到了夏瑾寒,有了这一段深刻的爱情,也因此错过了跟白澜相遇的最佳时机,导致了如今这样的情况。
白澜为她付出了这么多,甚至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她,而她却……
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白澜才好,道歉什么的都太轻了,根本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愧疚,但让她接受白澜的感情,又已经是不可能……
先不说她曾经对白澜是什么样的感情,就如今她跟夏瑾寒的关系来看,他跟白澜也已经是没有半分可能的了。
她很清楚,她爱的人是夏瑾寒,始终都只是他一个人。至于白澜……
上官轻儿心中一片混乱,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她做梦也想不到,她和白澜会变成今天这样。如今,她该如何是好?
“白公子,您要的粥给您端来了。”门外传来了侍女温婉礼貌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和尴尬。
“端进来吧。”白澜收回一直落在上官轻儿身上的视线,声音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
侍女将一碗热腾腾的粥端进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白澜起身端起粥,轻轻的搅拌了一下,然后来到床前,低着头,认真的将那冒着热气的粥吹凉。他的动作很认真,长长的睫毛卷卷的,低垂着的眼眸,有一种沉静的美。
上官轻儿看着白澜的动作,突然有一种回到了千年前的感觉。那个时候,他似乎也是这样,每次她生病了就这样守在她身边……
上官轻儿别开脸,不敢再看白澜,害怕看着看着她就心软了。她已经负了白澜,绝不能再负了夏瑾寒。
“烟儿……吃点吧。”白澜吹凉了一勺子的粥,送到上官轻儿嘴边,声音柔和。
上官轻儿抬眸看着白澜,眼神有些闪躲,“你还是叫我轻儿吧。”洛烟早已经是过去式,她如今叫上官轻儿。
白澜的手颤抖了一下,低垂着眼眸,点点头,“好,轻……”
上官轻儿本想拒绝白澜喂她,总觉得这样太暧昧了,白澜却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难道我连对你好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上官轻儿垂在身边的手紧了紧,终于还是乖乖的张嘴,将白澜喂的粥一口吃掉。她可以不接受他的爱,可以不爱他,但不能拒绝他的好。
白澜这才露出一抹笑容,又舀了一勺,低着头吹凉了才送到上官轻儿嘴边。
上官轻儿一口一口的吃掉,两人再没有说一句话。一个低着头安静的吃,一个嘴角含笑,认真的喂……
一碗粥吃完,上官轻儿已经不再觉得饿,身子也充满了力量。她深呼吸,看着白澜放下了碗,又给她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她低着头将水喝下,才终于开口,“我想离开这里……”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找他了吗?”白澜抬眸,一直隐藏在眼底的痛,终于不加掩饰的展露了出来。
“是,我想去找他。”上官轻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她知道这对白澜很残忍,但她现在就算给了白澜希望又能如何呢?将来还是一样要伤害他的,还不如趁早让他放开。
白澜激动的抓着她的肩膀,表情痛苦地看着她,“轻,你告诉我,你心中真的没我了吗?”
上官轻儿抬眸,对上白澜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红唇轻启,“对不起,白澜,也许我心中是有你的,但是你也知道,如今的我是全新的我,虽然拥有最初的记忆,却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所以,请你……唔……”
白澜突然往前,堵住了上官轻儿的嘴,冰冷的双唇,落在了上官轻儿的唇边,吓得她浑身一颤,忍不住退后,却被白澜紧紧的抱住了。
他没有更深的亲吻,只是这般贴在她的唇边,用忧伤的眼神看着她,好一会才松开,“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就算你不爱我了,也不要赶我走,不要对我道歉,不要让我离开你。”
上官轻儿心中一痛,深呼吸,闭上眼睛,看着白澜靠在她的胸口,那没有任何掩饰的痛,灼伤了她的心。
“白澜,不要这样……”上官轻儿的声音有些沙哑。
白澜伸手紧紧地抱住她消瘦的身子,那么用力,几乎要将她揉进怀里。
他有些僵硬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什么,更不会强迫你。”
上官轻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为白澜感到无比的心痛。这个人为她等待了千年,试问,还有比他更傻的人吗?她其实很想问他,若知道千年之后她回来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当初还会不会这么义无反顾的对她付出?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有些伤害已经造成,她也就没有必要在继续加深了。
对于白澜,终归是她欠了他的,这辈子她怕是都无法偿还了,只愿,若还有来生,他能够不要爱上她……
许是因为太过疲惫,心中又有化不开的心结,上官轻儿靠在白澜怀里安静的睡了过去。
白澜松开她,发现她的呼吸均匀,居然睡着了,当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扶她躺下,看着她一如当年的眉眼,他的心是温暖的。
其实他要的并不多,付出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千年后的再次相遇罢了。
他不放心去了异世的她,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回来,所以才费尽心思,让雾谷的人将他的身体保存好。他其实比谁都清楚,就算多年后她回来了,将他唤醒了,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个时候,她是鲜活的人,而他却是冰冷的尸体……
就算她还爱他,他也不会让她跟着自己的。
他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开,害怕她回来了之后找不到他会难过,会没有依靠,所以他一直在等她回来。如今看来,她比他想象中要勇敢太多了。
她说的没错,她已经不是当初又活泼又胆小的洛烟了,她是上官轻儿,是雾谷新一任的主人,她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也已经有人愿意代替他留在她身边守护她了。
如此一来,他就放心了。
他的存在,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他亲眼看到她幸福,看到她过的好,他也就无憾了。
冰冷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白皙的小脸,抚平了她微微皱着的眉头。越是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他心中就有越多的不舍。
如果可以,他希望今后还能留在她身边,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她幸福。
“轻,能不能先不要离开?”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因为知道这是很奢侈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大声的说出来。
靠在上官轻儿身边,白澜也闭上眼睛,慢慢沉睡了过去。
他昨日醒来之后,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再没有休息过,虽然他跟活人不一样,但也一样会累会疲惫,尤其,他刚恢复记忆,头脑还是有些乱,很需要休息。
房间里,静悄悄的,他们安静的沉睡着,有人来过这房间,只在窗口看了一眼,又离开了,天地间一片宁静祥和。
旁晚,太阳落山的时候,上官轻儿才终于睁开眼睛。
她醒来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她身边的床榻上沉睡的白澜,本能的伸手想要推开身侧规规矩矩躺着的白澜,但她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此刻的白澜,就像是误入凡间的天使,让她怜惜,舍不得伤害半分。
她深深的看着他,手落在他脸颊前,却在要触碰到他的时候收了回去,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慢慢的从床上起身,发现身侧放着一身烟紫色的罗裙,是洛烟喜欢的那种款式。
上官轻儿本不想穿这个,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换上,穿好衣服下了床。
早上吃了些东西,又再睡了一天,她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力气,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也不至于站不稳。
起身,打开门走出去,门外的侍女看到上官轻儿出来,都愣了一下,上前询问,“小姐,您醒了?有什么需要跟奴婢说就是了。”
上官轻儿摇摇头,“无事,我就出来走走。”
那侍女闻言,没有阻止她,只是点点头,然后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上官轻儿出了房间,发现这里果然就是上次她来过的城北别院。已经是傍晚,夕阳还未落尽,红红的挂在天边,温暖的照耀着大地,为这院子镀上了一层红光。
上官轻儿下了楼,在后院中漫步,期间除了有看到几个侍女和小厮,再没有遇到任何人。
在院子走了一圈,来到了中间的喷水池前,夕阳下,一道颀长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那里,望着喷水池冒出的水雾出神。
看着那熟悉的背影,上官轻儿一步步走了过去,在他身后站定,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水雾在夕阳的光辉下,化成了彩虹,很是唯美。
她轻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明夜闻言,转身看着她,有些惊讶的道,“身子可好些了?怎么出来了?”
上官轻儿换上这一身紫色的长裙,少了几分最初的清纯和娇嫩,倒是多了几分贵气,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让明夜微微失神,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上官轻儿无视明夜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艳,笑道,“都睡了这么多天了,再不醒来,外面就要变天了吧?”
明夜抿嘴,深深地看着上官轻儿有些苍白的小脸,没有出声。
“四师兄,能告诉我,这些天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吗?”上官轻儿对上明夜的深沉的双眼,双眼清澈见底。
明夜心中一动,移开视线,道,“你是想知道他的情况吧?”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不可置否。若说这世上还有谁是让她牵挂,让她放不开的,那个人绝对是夏瑾寒。
明夜低着头,自嘲的笑了笑,道,“他对你真的就这么重要吗?连白澜也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上官轻儿轻笑,道,“白澜跟他是不一样的,不能作比较。”
明夜叹口气,道,“如果你知道了这些天他都做了些什么,你还能这么坚定的说这句话吗?”
上官轻儿眯了眯眼睛,静静的等待明夜的后文。
“你还不知道吧?那天晚上,他跟白澜一战,受了伤,本想来找你,最后被球叔拦下了。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还有一个新娘坐在床前等着他,你猜他将那女人如何了?”明夜嘴角含笑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明夜,静待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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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痛也甘之如饴
夕阳红红的落在这一个安静的院落里,将上官轻儿和明夜的身影都拖得很长很长。
上官轻儿站在明夜的身侧,目光丝毫没有畏惧的对上他沉静的双眸,静静的听着他将那所谓的事实告诉她。
明夜说,“他将那女人留下了,如今还住在他的太子府上,如今整个京城都在说太子新婚之夜太子妃换了人的事。最初有人说你是被那个女人陷害,她雀占鸠巢取代了你的位置,后来有人觉得那个女人才是被陷害的,太子留下她,只是为了找你。而如今大家都在说,太子殿下喜欢的根本就是现在太子府上的那位太子妃,之前之所以费尽心思说要娶你,不过是想借你的名字,保留太子妃的位子不让被人抢走罢了。”
明夜顿了顿,接着道,“你也知道,你是他一手带大的,若这个人是你,跟他逢场作戏,为他委屈自己,帮助别的女人留住太子妃的位子,等他爱的女子回来了再归还这个位子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样的说法,大家也都是能接受的。不然,为何你至今一直未出现,而他也不曾出来寻找过你呢?”
上官轻儿听完之后,笑了笑,“原来如此,我说为何我会一直在这里呢,原来他身边已经有人了。这倒是不奇怪。”
明夜以为上官轻儿会反驳他的话,会激动的告诉他,夏瑾寒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淡定的就接受了?难得事情真的就跟传言一样么?
明夜也知道这不可能,所以他没有出声,只是用那双犀利的眸子看着上官轻儿,似乎要将她看穿。
上官轻儿耸耸肩,道,“还有其他消息吗?就只有这个?”
明夜蹙眉,看着上官轻儿那张波澜无惊的脸,道,“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那趁机出现在大师兄新房中的人是谁了吧?你晕倒的第二天,也就是你们大婚的第二日,钱家放出消息,钱家大少爷半个月后将迎娶礼部侍郎的女儿为妻。关于钱嬴和风妍妍的绯闻不攻自破,如今大家都在议论你的去向。很期待大师兄接下来会如何做。”
“风王知道她女儿的事?”上官轻儿笑着问。
明夜点头,将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却像是在听跟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一样,听完了笑一笑,就深呼吸,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明夜看着她的背影,道,“你对这件事,就没有什么看法?”
上官轻儿轻笑,“看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我觉得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行动,不是么?”
明夜瞪大了眼睛,道,“你要离开?”
“我倒是想离开,只是,你会放我走吗?”上官轻儿头也不回的笑了笑,抬脚慢慢走上了阁楼。
明夜紧抿着嘴,看着上官轻儿远去的背影,心突然像是少了一块一般,疼的难受。
“噗……”见上官轻儿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的拐弯处,明夜终于撑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的身后,非影目光淡漠的看着他,“明知她心中没有你,又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明夜伸手拭去嘴角的鲜红,苦笑道,“你没有爱过,如何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即便痛,也甘之如饴。”
非影抿着嘴,琉璃般闪亮的眸子微闪,不可置否。他是没爱过,所以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想知道。他所知道的为情所困的人,下场都一样悲惨,他觉得爱情不过是一种苦恼罢了,无爱无恨,便没有痛苦。
千年前的白澜为了洛烟,甘愿耗尽一身的力量,堵上性命也要让洛烟活下去,哪怕是在另一个时空。而他又为了等洛烟回来,在冰棺里一趟就是千年,这一份煎熬和痛苦,谁承受的得起?
二十年前他的父亲因为爱上了一个异族女子,不惜放弃了家中的地位,抛家弃子,放下荣华富贵,只为跟那人双宿双栖。害的年幼的他和弟弟,不得不过早的承受了家族的使命,背负着家族的重担。
如今,他的弟弟也为了一个女人,一次次的折磨自己,为了救那个女人,他几乎用尽了力气。上官轻儿因为记忆的冲击,身体承受不住,吐了许多血,要不是明夜的放了两碗血给上官轻儿喝下,如今她怕是早就香消玉损了。
他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如今却得不到上官轻儿的一个好脸色,这在非影看来,实在是太傻了。
只是……
“我是没爱过,也不懂什么是爱,所以我没有痛苦。”非影淡然的说着,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已经上了楼的上官轻儿,道,“你如今这样,叫我如何动手?”
明夜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抿着嘴,许久才道,“我会说服她,让她留下,还没有到一定要动手的地步。”
“别傻了,她要是会嫁给你,早就该是你的人了,还会等到现在?她不是那种会任人摆布的女人,你死心吧。”非影的声音很冷,也很残忍,但却是事实。
明夜低着头,咬着牙,感觉内心似乎有鲜血在滴落。但他还是不愿放弃,但凡有一分的可能,他都会不会选择对上官轻儿下手。绝对不会……
“行不行,等我努力了之后再说。”明夜低着头,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非影叹息,看着明夜决绝的背影,低叹道,“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澜为情所困,夏瑾寒为上官轻儿几乎是不顾一切,明夜和冷天睿也因为上官轻儿几度挣扎。他很不明白,为何明知道爱情是毒药,这些人还是义无反顾的去触碰呢?
……
上官轻儿回到房间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她推开门进去,发现屋子里没有点灯。她微微蹙眉,以为白澜还在休息,她对身后的侍女道,“掌灯。”
“是,小姐。”那侍女乖乖的上前将灯点亮,昏暗的屋子,瞬间就被照亮了,屋内一切都收在了上官轻儿的眼底。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床前端坐着,微微抬眸,正用一脸惊喜的,不敢相信的,十分惊愕的表情看着她的白澜,问,“白澜,你怎么了?醒了为何不点灯,我以为你还在睡。”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动听,宛如清澈的小溪流水声,听着让人心情愉悦。
白澜没有出声,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一身紫色长裙的上官轻儿,久久都没有移动分毫。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以为白澜是傻掉了的时候,白澜终于激动的站起来,大步来到上官轻儿跟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烟儿,不……轻,你,真的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
上官轻儿不解的看着白澜,“我不回来能去哪里呢?”
白澜几乎是手足无措的看着上官轻儿,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以为你离开了,以为你……”
上官轻儿这才恍然大悟,笑道,“以为我去找夏瑾寒了?”
心思被拆穿,又看到上官轻儿脸上的笑,白澜微微别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表情呆萌,“是,我以为你要丢下我一个人离开。”
上官轻儿看着这样的白澜,突然很是心疼。这个男人其实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尤其是他复活了之后,因为失去了记忆,他内心空虚,找不到目标,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活着。如今虽然恢复了记忆,但千年已过,如今这个世界早已经是物非人也非了,他肯定觉得很无助吧?
上官轻儿拉着他坐下,温柔的笑着,“我倒是想离开,只是就算要走,也肯定会带着你一起的。而且,我们如今想走也走不了。”
白澜听着上官轻儿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不丢下他就好,不管她心中的人是谁,他都希望能留在她身边,直到他的生命终结……
他看着她,眼神坚定,目光深沉,留意到她的后半句话,不解的道,“为何?”
“你不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提不起劲儿来吗?”上官轻儿挑眉。
白澜摇摇头,“不会。”
上官轻儿才想起白澜不是普通人,干咳两声,道,“那你是否能带我离开?”
白澜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我目前不能离开,没有非家人的血,我活不了几日。”
上官轻儿的心颤抖了一下,道,“伤得很重吗?”
“你放心,我不会轻易死了,只是暂时还需要调养。”感觉到上官轻儿的关心,白澜弯起嘴角一笑,高兴的像个孩子。
上官轻儿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呼吸,浑身冰凉的男人,心中不免有些心疼,有些感伤,也有些愧疚,她低着头,叹口气,道,“白澜,其实你很好。”
白澜心中一动,抿着嘴,看着上官轻儿,不出声。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笑容有些凄美,“若是如今还是千年前,我想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这倒是实话,白澜本就是人中之龙,人群中一站,他绝对就是人们眼中的焦点。他不仅长得帅气,有气质,有身份地位,又很会体贴人,很细心,他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不喜欢的呢?
可惜,千年前她是个保守的小村姑,始终无法接受她的姐夫爱上自己这回事,所以到最后都没有接受白澜。而千年后,她穿越回来的着陆点不对,落在了夏瑾寒的头上,遇到了那个让她甘愿付出一切的男人,跟白澜就更无可能了……
想起夏瑾寒,上官轻儿的眼神顿时就变得温柔起来,她望着窗外,目光出神。
白澜则是因为她方才的那句话,彻底愣住了。她说,若如今还是千年前,她就会爱上他吗?
呵,说来也可笑,他本以为不管等多久,只要她回来了,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届时,他们之间没有了孩子的阻隔,没有了洛兰的阻隔,就可以没有顾忌了。可惜天意弄人,好不容易他等到了她,好不容易他们都恢复记忆了,她的心却早已经不属于他,而他也……
白澜闭上眼睛,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在蔓延。
可上官轻儿却笑了,目光望着远处,像是在跟老朋友贪心一般,说,“白澜,你一定不知道我是怎么跟他相遇的吧?”
白澜低着头,抿嘴,摇摇头,“可以跟我说说吗?”
他其实一直很介意,介意她这么轻易就跟那个好上了。虽然,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之前他不想知道,如今却有些好奇了。
他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这个他等了千年的女子,对那个人这般死心塌地。
上官轻儿目光看向远处,“那是我刚从一个名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穿越来的第一天。因为失忆,也因为我曾经的身体早已经不复存在,我的灵魂落在了一座森林中,附在了一个三岁小女孩的身体里。”
“那女孩是如今赵国的七公主,因为她的母亲贪图富贵和权势,硬是说她是男孩,所以她一出生就背负着七皇子的名声,这样的她,总有一天长大了是会穿帮的,所以她的母亲一直在想办法解决她那个不定时炸弹。而那次她戴着孩子随军出征,就是很好的机会。那个女人借着那一次机会,将她丢在了森林里,然后就这么饿死了。但就是因为她死了,才有了如今的我……”
上官轻儿似乎是在怀念那个时候的场景,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道,“那一天,我成为了她,成为了一个什么也没有的野人。为了生存,为了走出那森林,我费尽了心思,最后,是他带领的军队,从我旁边经过,我才得以跟着他离开那个地方。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出现在他面前的吗?”
看着上官轻儿那温柔的笑容,白澜只觉得有些刺眼,有些心疼,他摇摇头,“不知道。”
“呵呵……你肯定猜不到,我那天是躲在树上的,因为知道自己穿越了时空,一害怕就从树上掉了下去,刚好落在他头顶上了,不仅在他头上大哭大闹,还嚷嚷着要在他头顶上尿尿呢。你不知道,那时候他就像个大冰块,那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白澜的目光也因为上官轻儿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他看着上官轻儿,静静等待她的后文。
上官轻儿用简洁的语言,给白澜讲起了她从小到大发生的事情。
从她第一天被夏瑾寒带回去,因为不会穿衣服,把自己裹的像个粽子开始,到她跟着他回京城,故意跟他亲近,想方设法的爬到他的床榻上,再到后来的四年分别,到他回来之前,她为他去了普崖山后山找翠玉雪花,掉进了密道,无意中得到了金蚕蛊,到他为了救她,将那些强大的内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又因为她惹他生气了,他气血上涌,遭遇功力反噬,险些丧命,再到她为了救他,独自一人离开了夏国,去漠北,历尽了艰辛,还害的他跟她一起坠落了悬崖,最后到他们去了雾谷,她因为金蚕蛊,成为了雾谷的主人,然后为了雾谷,他丢下了政务,陪着她在雾谷度过了七年……等等等等……
从傍晚,说到了深夜,上官轻儿将一壶水都喝完了,才把故事讲完,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那样的甜蜜,那样的幸福,让白澜看着心中很是嫉妒。
但,除了嫉妒之外,他再没有别的情绪了,最初蔓延在心中的恨意,竟是再也生不起来。
原来,他跟她重逢只晚了十五年,他竟错过了她这么多的美好,那些他错过的东西,另一个人却拥有,是的,夏瑾寒拥有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一切,而自己的突然出现,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如此一比,他跟夏瑾寒就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了。
他能说什么呢?怪老天不公平,让她这么迟才去找他么?
不,他只能怪自己没用……
白澜的手微微卷起,握成了拳头,低着头,道,“我竟不知你们经历了这么多,我居然,错过了这么多……”
上官轻儿扭头看向他,对他笑了笑,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让我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他,爱上了他……”
“我也很庆幸你遇到的是他。”白澜微微一笑,瞬间释然了许多,道,“若没有他,你一个孩子,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他拉着她的手,目光深情,“轻,都是我不好,我当初没有想太多,就将你送走了……”
“这不怪你,白澜,我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我也就不会是如今的我了。能认识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而能认识他,是我永远不变的幸福……”上官轻儿轻笑着,清澈的双眸,闪着点点精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流光溢彩,摄人心脾。
白澜心中一动,伸手捧着她的小脸,手指轻轻的划过她嫩滑的肌肤,声音有些沙哑,“他对你好吗?”
“很好。”上官轻儿点头。
“那就好了,既然他对你好,你也愿意跟着他,我就放心了。”白澜收回手,望着窗外弯弯的月亮,道,“我是放不下你才会固执的要等你回来,如今你回来了,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就无憾了。”
闻言,上官轻儿心中有些不安的看着白澜,“你要离开了吗?”
白澜咧嘴一笑,是前所未有的爽朗的笑,明艳的笑容像是一道阳光,射进了上官轻儿的心里。
他说,“不会,就算你赶我,我都不会离开。”
上官轻儿也笑了,道,“我也觉得,你从前就那样,不管我走到哪里,你都能找到我,都会跟在我身后,呵呵……”
白澜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靠在一边的床柱上,看着靠在另一边床柱上的上官轻儿,道,“对,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在你身边。所以你永远不会孤单。”
这一夜,上官轻儿和白澜坐在床前,说了一晚上的话,半夜的时候饿了,她就让侍女找来了饭菜,一个人狼吞虎咽起来。
白澜坐在她的身侧,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吃,两人之间有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在流转。但,虽然暧昧,却并不曾超过界限,他们就像是最好的朋友,无所不谈,谈天说地,畅所欲言。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上官轻儿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白澜抱她在床上躺下,安静的守在她身边,见她睡得很沉,他的嘴角也不由的勾了起来。
“真是让我嫉妒……”门外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白澜扭头,对上了明夜那双有些泛红的疲惫的双眸。
“你一直在偷听?”白澜蹙眉,明夜这疲惫的样子,显然是一夜没睡。
明夜懒懒的倚在门框上,挑眉,“你何必明知故问?”
“这可不是君子所为。”白澜脸色冰冷。
“我是不是君子,也跟你没关系,我只知道你再不去吸血,就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明夜撇撇嘴,冷冷的威胁。
白澜抿嘴,有些不舍的看着安静沉睡的上官轻儿,道,“你最好不要动她,否则,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你。”
明夜冷笑,“我对她的在乎,绝对不比你少,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她,如此,你还不放心?”
白澜冷哼一声,道,“这可说不准,别忘了,是谁让她变成现在这样的。”白澜说完,警告的看了明夜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明夜却是浑身一僵,咬着嘴唇,眼底有暗潮在涌动。
显然,白澜戳到他的痛处了,他不愿伤害上官轻儿,却不能改变他伤害了她的事实。
明夜站在上官轻儿的床榻前,看着沉睡中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的她,内心变得复杂起来。
曾几何时,他也曾跟她一起坐在普崖山大院的大树上,听着她讲那些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神奇故事,而如今,他已经没有资格坐在她身边了吗?
明夜就这么一直站在床前,看着上官轻儿安静的睡颜,心慢慢变得平静下来。
中午时分,门外来了几个人,这些人都是来找明夜的。
明夜让下人将门外的人请进来,便走出了上官轻儿的房间。
大殿里,慕瑶和夏瑾轩的脸色都很难看,风吹雪的情绪最为激动。
一进门,风吹雪就扯着明夜的衣领,怒道,“师弟,你真是好样的,这些年来将我们都耍的团团转,你看着我们像傻逼一样对你好,被你欺骗,很开心是不是?啊?你说,你骗了我们这么多年就算了,为何还要对小师妹下手?”
明夜脸色冰冷,用力推开风吹雪,倒是没有因为风吹雪的举动而生气,只是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目光清冷,“二师兄,我承认我是欺骗了你们,但我对你们的感情也是真的,我的目的从来都是金蚕蛊,对事不对人。”
“哈哈,你的目的是金蚕蛊?我就说呢,为何自从小师妹得到金蚕蛊之后,你就变得鬼鬼祟祟奇奇怪怪的,原来你竟是在觊觎她的东西。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都下得了手,明夜,你还是人吗?”风吹雪咬着牙,大声的叫道。
夏瑾轩也狠狠的瞪着明夜,眼中满是失望,“我曾经觉得你虽然外表冰冷,但至少心不是冷的,你这些年都在寻找轻儿,言语间也透露出了对她的关心,我不曾想到你居然是那种别有居心的小人。”
慕瑶抿着嘴,即便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显得有些激动,“师弟,我以为你是疼轻儿的,从小你跟她就走得近,你对我们都不太亲近,唯独对轻儿最好,如今你倒是真的能对她下手是吗?”
面对这些至亲之人的质问和愤怒,明夜的心很疼,很难受,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冷眼看着眼前这些人,就像是在看不相关的陌生人,语气冰冷,“我不想否认我如今做的事,你们也不能否认我曾经做的一切,没错,我要的是金蚕蛊,但念在曾经的情分上,我不会让她出事。”
“不让她出事?你如今将她抓来这里算什么?你以为我没亲眼看到就不知道了么?大师兄和轻儿新婚之夜,若不是你在从中捣乱,那个白澜怎么会出现,轻儿又怎么会深受折磨被你抓走了?师弟,你若是还有点良知,就快点把轻儿交出来。”慕瑶愤怒的瞪着明夜,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明夜,很是凶悍。
明夜淡然的看着慕瑶等人,然后转身,道,“你们若是来要人的,那么可以请回了,我不会让她离开。”
风吹雪愤怒的上前揪着明夜的衣服,就要动手打人,“明夜,你这算什么?亏得当初我还很支持师父将你带回山上,没想到这些年师父居然养了一只白眼狼,看我不打死你……”
“风吹雪,你冷静点。”夏瑾轩慌忙拉住风吹雪,将他拖到一边,道,“你如今动手又能解决什么?别浪费力气了。”
“别拦着我,放开,他妈的老子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就给老子装孙子……”风吹雪从小就很喜欢上官轻儿,小丫头长得粉雕玉琢,很是灵气,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总让他沉迷。
他小时候就喜欢整日黏着上官轻儿,最初是因为上官轻儿是夏瑾寒送来的,他对那个大师兄身边的人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居然这般呵护一个小孩子,让他好奇,总忍不住想靠近。接触了才发现,那个孩子比他想象中更加让他喜欢,他对上官轻儿就像是亲妹妹一般,从小就守护着她,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
但小时候上官轻儿跟明夜的关系却更好一些,因为明夜性格孤僻,总是冷着一张脸不爱说话,上官轻儿不愿让明夜落下,每次有什么事情都屁颠屁颠的跑去找明夜。风吹雪还曾经因为这个跟上官轻儿吃醋呢。
如今明夜对上官轻儿做了这样的事,他如何能不激动?
“师弟,你一句话就想打发了我们?今日不见到轻儿,我们就不离开。”慕瑶咬着牙,瞪着明夜叫道。
明夜看着眼前这些人,神色冰冷至极,“你们爱走不走。”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外走,不打算再理会这几个人。
风吹雪情绪激动的就要冲过去,却见一一个一身白衣,白发飞扬,淡漠如霜的男子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他们,道,“几位若是来闹事的,即便你们是夜的朋友,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想要把人带走,你们还不够资格。”
众人一愣,看着那个年轻的白发男子,有些惊讶。一开始他们以为这是白澜,但这两人除了同样有一头白发之外,就再没有共同点。
不过,最后那一句话,倒是刺激到风吹雪了,他安静了下来,冷冷的跟门外的非影对视着,正要反驳,却听到正前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冰冷的声音。
“他们不够资格,那本宫总够格了吧?”冰冷的声音,像是夹着冰雪,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明夜的身子微微颤抖,凝眸看向了正前方,非影也转身,望着那一身白衣的男子,从天而降。白色的雪纺纱鎏金边暗纹长袍,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墨发飞扬,让原本就宛如天人的他,看起来越发的魅力四射,光芒万丈。
“大师兄……”
“太子哥哥……”
慕瑶和夏瑾轩看到那人,立刻激动的叫了起来,脸上最初的忧愁一扫而空,只剩下欣喜和兴奋。
他们就知道,夏瑾寒一定不会不管上官轻儿的。
虽然他们都听到了风妍妍趁着夏瑾寒新婚之夜的动乱,住进了太子府,让他们感到说不出的气愤和生气,也曾在心里骂夏瑾寒没用,自己的女人都被抓走了,还有心情将另一个女人留在府上,惹人闲话。
但他们心中都清楚一点,那就是夏瑾寒始终都是爱上官轻儿的,比任何都人紧张上官轻儿。就像球叔说的那样,他不是不为所动,是在找最适合的时机,没人比他更想立刻找到上官轻儿,没人比他跟心痛,更难受。
他们几个人本也不想莽撞跑来这里的,实在是因为对上官轻儿下手之人是明夜,他们气不过,就跑来了,没想到夏瑾寒也来了……
夏瑾寒静静的立在门口的院子里,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打在他的身上,却是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让人不敢对视。
“太子殿下自然是够格的,只是,你未必能将她带走。”非影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夏瑾寒的出现,面无表情的对着夏瑾寒,声音清冷。
夏瑾寒冷笑,“你们还拦不住本宫。”
明夜对上夏瑾寒那无所畏惧,睥睨天下众生的双眼,手握成拳头,冷冷的回答,“她未必愿意跟你离开。”
夏瑾寒冷笑,看着明夜道,“她不愿跟本宫离开,倒是宁愿留在你身边么?”
明夜心中一痛,咬着牙,扭头道,“不管她为何留下,总归都是会留下的。”白澜还需要他和非影的血才能调理好身子,若是上官轻儿离开了,白澜必然会跟着离开,就算不跟着,他们兄弟两人不给白澜提供鲜血,他就必死无疑。
上官轻儿如今恢复了记忆,就算她不爱白澜了,也绝对不会让白澜因为她死掉。这一点,明夜还是自信的,上官轻儿就是那种心地善良的女子。
夏瑾寒无视明夜,一挥衣袖,避开了明夜和非影,就直奔二楼。
明夜见状,立刻冲上前,拦住夏瑾寒。
夏瑾寒冷眼看着明夜,手中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一股强大的气流,对着明夜冲击而去。
明夜飞快的闪开,夏瑾寒却已经飞身上了楼,朝着上官轻儿的房间飞奔而去了。
明夜不甘心,想要去阻止夏瑾寒,非影淡漠的道了一句,“你去不去又有什么区别,昨天不是还很自信能将她留下吗?这就怕了?”
明夜停下脚步,抿着嘴,背对着非影,道,“她若是离开了更好,我会轻松许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脸激动的风吹雪等人和面无表情的非影。
非影看了一眼风吹雪等人,身子一轻,迎风飞上了楼阁。
风吹雪摸了摸鼻子,看着这空荡荡的大殿,懒懒的道,“走吧,大师兄来了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慕瑶点头,笑道,“是啊,有大师兄在,咱们就不用担心轻儿了。”
夏瑾轩还是有些不放心,“我们就这么离开了?”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慕瑶白了他一眼。
风吹雪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笑道,“要留你们留吧,本帅哥要回去陪我家小辣椒过七夕了。”
七夕?
慕瑶和夏瑾寒都愣了愣,看着风吹雪洒脱的背影,不由的对视一眼,然后又快速的转开了视线,两人有些别扭的走出了大殿。
一如他们进来的时候一样,出去的时候也没有人阻拦,一路上都很顺畅,如入无人之地。
出了院子,走在前面的慕瑶突然停下来,扭头看着还带着担心之色的夏瑾轩,咬牙,道,“有大师兄在你还担心个什么啊?要是担心就回去看看好了。”
夏瑾轩有些不解的看着慕瑶,“你这么激动作甚?我是在想,原来太子哥哥今日会来,是因为七夕,想来他是真心疼爱轻儿的。”
“大师兄对轻儿自然是真心的,这还需要你来鉴定?”慕瑶不屑的说完,大步的往前走。
夏瑾轩笑了笑,快步跟上,道,“我就说说罢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哪里激动了?我只是觉得跟你这个笨蛋在一起很伤脑筋,你别跟着我,我看着心烦。”慕瑶气呼呼的说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变得一红一绿的。
夏瑾轩有些不满的跟在她身后,闷闷的道,“喂,我又怎么得罪你了,又跟我生气作甚?”
“滚开,别跟着老娘。”慕瑶生气的叫着,就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莫名其妙。”夏瑾轩嘀咕了一句,看着慕瑶走远,有些郁闷的撇撇嘴,最后还是不甘心一个人被丢下了,跟上去,叫道,“喂,女人,你慢点儿。”
“叫你别跟着我。”慕瑶本就跑的不快,夏瑾轩很快就跟上了,这让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夏瑾轩拉住她,蹙眉道,“你跟我生什么气呢?我本来还说今晚宫里有烟火看,问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的,你这般爱理不理的,我看还是算了。”
慕瑶闻言,心中一喜,脸上却是恶狠狠的,“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邀请人的么?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哼。”
夏瑾轩有些嫌弃的看着慕瑶,“你看看你这样子,一点女子的端庄都没有,要去可别给本王丢人。”
“好啊你个臭小八,你嫌弃姐姐是不是?啊?”慕瑶生气的揪着夏瑾轩的耳朵,怒气冲冲。
夏瑾轩吃疼的挣扎着,叫道,“慕瑶你个臭丫头,快松手,你再不松开,今晚就别想进宫了。”
“哼,要不是没去看过皇宫的烟火有些好奇,加上轻儿和大师兄可能也在,我才懒得跟你去呢。”慕瑶松开手,转身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嘴角却是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明艳的笑容,出卖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夏瑾轩摸了摸自己被揪疼的耳朵,嘀咕道,“母老虎,我这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才会摊上你这么个女人。”
慕瑶心情好,也懒得夏瑾轩计较,哼着小曲儿往前慢悠悠的走着。
而,他们身后,那一座装修布置的十分奢华的院子里,此刻又在上演什么样的画面呢?
……
烈日下,这房子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二楼,住着上官轻儿的那个房间外面,此刻静静的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白衣男子,他一头墨发随意的束起,线条柔和的脸上,凤眸狭长,风华无双。
门口的侍女在他靠近的时候,就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而他旁若无人抬起修长的手的推门,走进了那间房间。
明亮的阳光将房间照的一片明亮,正对着门的那张舒适的大床上,此刻躺着一个身穿烟紫色长裙的女子,许是因为有些热,她将踢开了被子,只有肚子上还盖着被子的一角,她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紧闭着双眼,睡颜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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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我知道,你爱我(精)
中午的阳光,热辣辣的照耀,窗外的树木在凉风中摇曳,因为被暴晒的缘故,发出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假山水榭遍布的院子里,气温并不算太热,身处其中,能听到清澈的流水声,让人觉得清凉无比。
二楼西侧的一个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房间的门是敞开的,门口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目光死死的锁在正对着门的那张床榻上,或者说是盯着床上的那个人身上。
床上的人似乎很疲惫,已经是中午了,她还在熟睡,而且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识。
夏瑾寒抿着嘴,屏住呼吸,脚步轻缓的往前走,似乎怕惊醒了床上沉睡的人,他的动作很轻,脚步很慢。
来到床前,看着那张叫他日思夜想的脸,夏瑾寒脸上的冰冷早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那化不开的温柔。
他的喉结滚动着,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在她身边坐下,伸出的手,有些颤抖,轻轻的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
白皙的脸,水嫩嫩的,指尖触上的那一刻,就叫人恨不得将她紧紧的捏在手心里。
夏瑾寒略微粗糙的手掌,一寸一寸的抚摸她精致的小脸,像是要将她的样子永远刻进心里,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他就这样坐在床前痴痴的看着她,一动也不动,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却偏偏没有叫醒上官轻儿。
终于,某个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激动,在努力装睡的人沉不住气了,该死的,这个混蛋都看了一刻钟了,她装睡容易么?明明激动的要死了,还要压住呼吸,装作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再压抑下去,她恐怕就要疯掉了。
上官轻儿气鼓鼓的睁开双眼,瞪着夏瑾寒,道,“你看够了没有?”
夏瑾寒一愣,风华无双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愕和狂喜,但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
他的手依然在她白嫩的小脸上揉捏着,嘴角牵起一抹诱人的笑,声音磁性动听,“不够,看一辈子都不够。”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气呼呼的道,“那就看吧看吧看吧,每天就对着我看就好了。”
上官轻儿说完,又要躺下去,却被夏瑾寒一把保护,紧紧的圈在了怀里。
他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双手抱的很紧很紧,生怕一松开她就会化成风飞走了似得。深深的呼吸着上官轻儿深深熟悉的味道,夏瑾寒的声音有些压抑,有些痴迷,“轻儿,我想死你了。”
只一句话,就足以让上官轻儿所有的怒气和不满都化成了烟尘……因为,她也很想他……
上官轻儿死要面子的咬着嘴唇,嘟起嘴咕哝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想我,这么久都不来找我就算了,一来到就顾着看。”
“呵呵……”夏瑾寒爽朗的一笑,那笑声清脆婉转,让人浑身舒服。
他说,“非得要我对你做些什么,你才觉得我是想你的么?嗯?”
夏瑾寒抬起头,狭长的凤眸中带着笑意,风华绝代的脸,线条柔美,白皙俊美的脸诱人犯罪,最是那滚动着的喉结,性感致命。
上官轻儿咽了一口口水,缩了缩脖子道,“胡说,你要是真的很想我,至少见到我的时候不会这么安静好么?你的表情,我让觉得你根本就是在说谎,哼……”
夏瑾寒低头,靠在她的耳边,轻轻咬着她的小耳朵,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小小的耳垂被他含在嘴里,暖暖的,有些痒,像是有什么东西骚动了她的心一般,让她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呼吸也变得不规律起来。
她伸手去推夏瑾寒,懊恼的骂道,“别闹了,快放开我啦……”
娇柔的声音,和那欲拒还迎的小手,彻底点燃了夏瑾寒的心。
他抬起她的下巴,低头狠狠的堵住她的小嘴,柔滑的红唇,被他含住,美好的触感,和久违的悸动,叫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疯狂着,原来还想轻柔的亲吻她,到最后却是一发不可收拾,愈演愈烈。
“嗯……”上官轻儿被夏瑾寒突然变得有些流氓的法式湿吻弄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小手按在他的胸前,却并非是为了将他推开,而是抓着他的衣衫,仅仅的将他拴住。
小嘴微微张开,扬起下巴,整个身子软软的靠在夏瑾寒的怀里,像是一朵盛开的、任人采摘的花朵,娇艳欲滴,风情万种。
夏瑾寒紧紧搂着她的腰,撬开她的小嘴,舌头肆意的闯入,深情的吮吸,忘我的掠夺。
一连四五天不曾见面,他觉得要是继续再府上待下去,自己就要疯掉了。没有她在身边,白天没心情做事,晚上闭上眼睛怎么都睡不着,还有一个恶心的女人整日里在他面前蹦跶,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地狱。
但球叔说了,她这些天要静养,明夜虽然想要得到她体内的金蚕蛊,但对她也有些心思,加上有白澜在,她不会有事,让他别着急,不能因为冲动就伤害了上官轻儿。
于是,他一忍再忍,而今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一大清早,那个恶心的女人就跑来跟他说今儿是七夕,说今晚宫宴她会跟他一起去,还在他身边吱吱喳喳的问他穿什么衣服比较好?问完了还一脸遗憾的说外面的天蚕雪纺纱都被人垄断了,白色的千金都买不到,上次她落水,唯一一件跟夏瑾寒般配的衣服都被毁了,心中难过。
夏瑾寒被气得半死,最后……嘿嘿……
于是,他想起这些年都极少跟上官轻儿一起过七夕,他们新婚燕尔,今天是说什么都不能分开过的。所以他才排除了球叔等人的阻拦,不顾一切的来到了这里。
她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清甜,像是最美味可口的佳肴,让他一经触碰就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
炽热的吻,如烈火般燃烧着他们的身体和内心,上官轻儿媚眼迷离,浑身无力的靠在夏瑾寒的怀里,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抱住了他的脖子,仰着头与夏瑾寒深吻。
夏瑾寒像是饿狼一般,对着上官轻儿猛啃了一阵之后,便不再满足于只是单纯的亲吻。他的大手往下,抬起她的小屁屁,让她整个人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一首搂紧她的腰肢,一手开始探入她的衣衫之中肆意的游走起来。
上官轻儿在夏瑾寒这般强势的攻击下,哪里还有一点反抗能力呢?只能化成一汪春水,融化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身体和灵魂一起颤抖着,自由的飞翔着。
都说小别胜新婚,此时的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就跟是这样,大婚当日,洞房花烛夜被破坏,又分开了这么多天没见面,如今绝对是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因为太过投入,太过忘我,两人都没有发现门外有人正看着他们。
那人正是非影,他本就是跟着夏瑾寒上来的,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当即愣住了,好一会才别开脸,有些不自在的走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激情的吻持续了许久,久到上官轻儿感觉都要断气了,夏瑾寒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看着她不停粗喘,小脸通红的样子,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有些痴迷的抚摸她红肿的双唇,夏瑾寒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欲望,声音沙哑,磁性,诱人,“真想立刻要了你。”
上官轻儿呼吸一滞,红着脸看着他帅气逼人的脸,红肿的小嘴微微嘟起,道,“你当这里是你家啊?”
“我家也就是你家不是么?你觉得我会稀罕这里?”若不是因为介意场合问题,他早就将上官轻儿吃掉了,还会在关键时刻停下来么?
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夏瑾寒欲求不满的样子,双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夏瑾寒眉目含笑,搂着她的腰,揉着她柔顺的长发,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所以你明知道我来了还要装睡是么?”
“你何时知道我在装睡的?”上官轻儿疑惑的问。
“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夏瑾寒好笑的看着她,“你这不听话的丫头,将我都骗过去了。”
上官轻儿咯咯的笑着,“那是因为我很期待你的反应嘛,人家久别重逢不都是很激动很感人的么,结果你来了就只盯着人家的脸看,我脸都要被你看出花儿来了。”
“你的脸本来就有花,不然为何我总看不够?”夏瑾寒轻笑着,目光温柔,“只怪你睡着的样子太叫我入迷了,小妖精,今晚记得补偿我洞房花烛夜。”
上官轻儿的小脸再次热辣辣的燃烧起来,她娇嗔的敲打他的胸口,骂道,“没个正经的,我听说你府上都有一位太子妃了,新婚洞房花烛夜不是有人陪你过了么,还要我补偿作甚?”
她听到明夜说起这事的时候不动怒,是因为相信夏瑾寒,不想让别人看他们的笑话,并非是真的不在乎。而如今跟夏瑾寒抱怨,却是完全表达出了她心中的介意。
夏瑾寒抿嘴一笑,云淡风轻的描述,“嗯,是有个人来代替你了。”
上官轻儿听到他这语气,顿时就怒了,扬起下巴瞪着他道,“既然如此,你还找我要什么洞房花烛夜,赶紧回去陪你那位端庄贤淑,温柔体贴,貌美如花,颇有国母风范的太子妃去。”
见上官轻儿吃醋炸毛,夏瑾寒笑的很是灿烂,“你当真要赶我走么?今儿可是七夕,府上那位美人儿可是约了本宫今晚进宫看烟火,你确定让我去找她?”
上官轻儿闻言,立刻咬牙骂道,“不要脸的女人,老娘的男人她也配勾引?得寸进尺。”说着,她就起身,拉着夏瑾寒道,“走,咱们回家去。”
夏瑾寒挑眉,“不让我去找她了,嗯?”
他不会告诉上官轻儿,她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总让他忍不住想逗她。
“你还想去找她了是不是?夏瑾寒,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要她,我跟你没完。”上官轻儿瞪大了双眼,怒气冲冲的对着夏瑾寒,那样子有些滑稽,惹得夏瑾寒笑开了怀。
“哈哈,老婆,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夏瑾寒拉她入怀,樱色的红唇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低沉的声音,很是摄魂,“我留她不过是想让她明白生不如死的滋味罢了,我这辈子最恨被人威胁,更不允许别人一而再的挑战我的耐性,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任何人都不得再我面前说你半点不是。那个女人不仅威胁了我,挑战了我的耐性和权威,还敢诋毁你,简直就是找死。”
上官轻儿能清楚的感受夏瑾寒抱着她那一刻的愉悦,同时也一样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的冰冷和愤怒。
被他这般维护,那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让上官轻儿觉得暖暖的,心都快融化了。声音愉悦中带着几分玩味,“如此说来,这世上真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你呢。”
他却笑着,温柔的回答,“错了,轻儿,你才是我最后的底线,得罪我不可怕,得罪你,我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轻儿心中一阵感动,抬眸对上他狭长的凤眸,她的心也被填的满满的,一颗心似乎要装不住这满满的幸福,要满溢出来。
“寒,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上官轻儿幸福的笑着,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不停的蹭着。被他这样宠着的感觉,真好……
夏瑾寒的表情越发的温柔,点点头道,“说过,可我还想听。”
“我爱你……”上官轻儿双眼澄澈,目光深情。
“嗯……”
“我爱你,夏瑾寒……”
“嗯,我知道了。”
“我说我爱你……”某女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嘟着嘴抗议。
她都厚着脸皮说爱他了,这人就不能回应一句我也是么?
夏瑾寒低头轻吻她的小嘴,声音沙哑,眼底带着狡黠,道,“我知道,你爱我。”
上官轻儿彻底怒了,这个混蛋,居然敢耍她。张嘴,对着他的嘴用力的咬下,夏瑾寒却早有察觉,提前躲开了,然后将她横抱起,飞身离开了房间,空气中只留下了他沙哑的声音,“我们回家,让你知道我的有多爱你。”
他对她的爱,早已经不是语言能表达的了,只有行动,才能将他的爱表达的透彻,表达的淋漓尽致。
“啊……”上官轻儿轻呼一声,来不及反应,就被抱着飞出了房间,飞出了阁楼,飞出了院子,飞向那属于他们的——家……
热辣辣的阳光,落在地面上,蒸起了一层层的热浪,他们的身影飘逸,宛如仙人,院子中的人来不及阻拦,他们就已经离开了。
二楼,上官轻儿的房间外面,白澜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目光始终盯着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离开的方向,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可他却觉得全身冰冷,连心也是冷的。那种冷,让他的身子有些支撑不住,险些晕倒。
他靠在墙壁上,琥珀色的眸子一片死灰,没有一丝光亮。
她昨天还说,就算离开也会带上他的,可如今,看到那人,她就完全将他给忘记了。他该笑么?笑自己愚蠢,天真,笑自己傻。是啊,他为何就这么傻呢?
白澜了无生气的靠在那里,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一片灰暗,找不到一丝光亮。
他闭上眼睛,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往日的一幕幕还在眼前,而他终于明白,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从前的她虽然不属于她,但至少心中是有他的。而如今的她,已经完全属于别人了,或许,他真的不该这么固执,他不该回来的……
他面如死灰,万念俱灰,突然觉得,离开这个世界其实也挺好的,生不如死,也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然而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身侧突然飘落了一个人影,那人跪在他的身侧,低声道,“祖师爷,主人让属下给您传话,说她今晚先回太子府,让属下带您去上官府住着,明日她会去看您。”
闻言,白澜琥珀色的眸子,顿时就绽放出了灿烂的光芒,他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跪在身前的人,不正是雾谷暗夜閣五煞中的老大一煞么?
这么说,上官轻儿离开的时候是记得他的?她因为夏瑾寒的突然出现,走得比较急,所以没有来得急告诉他,才让一煞过来的么?
只是一句简单的传话,白澜那灰死了的心,似乎又活过来了。他嘴角微微勾起,点点头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一煞看着原本了无生机的祖师爷瞬间就复活了似得,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一开始还不明白,主人为何不直接跟祖师爷说这话,原来是她一早就知道了太子会来找她,会带她走,所以才提前跟自己交代了这些的。
不过祖师爷的反应还真是好看,他怎么也想不到,主人一句话,就能让人瞬间复活,实在是厉害。
白澜要离开,这里的人自然也是拦不住的,也没有人阻拦。
在非影和明夜看来,白澜没有他们兄弟两人,是活不下去的,所以他们一点都不需要着急。白澜除非不想活了,否则就一定会回来找他们,而,届时他们就会提出让上官轻儿回来。上官轻儿不回来,他们就坚决不给白澜提供血液……
这也是为什么非影和明夜都不着急上官轻儿离开的原因,在他们看来,上官轻儿是一定还会回来的。
……
在夏瑾寒离开太子府去找上官轻儿的时候,太子府上也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早上的时候,风妍妍来到夏瑾寒身边,给他请了安,在夏瑾寒厌恶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尝试着对夏瑾寒撒娇。
她母妃说,男人就吃这一套,你一撒娇,他就心软了,就没辙了。
但很显然这在夏瑾寒身上不成立,因为不管她在怎么努力的撒娇,夏瑾寒的眼中除了厌恶还是厌恶,这让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挫败感,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失败。
殊不知,男人从来就只会在资金在乎的人面前心软,尤其是夏瑾寒这样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对不在意甚至是厌恶的人有半分同情和怜悯的。
但风妍妍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呢?
风妍妍在离开了夏瑾寒的大殿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冥思苦想,思考着如何才能让夏瑾寒接受她,哪怕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好……
正在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时候,她身边的侍女水灵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道,“郡主,郡主……奴婢方才得到消息,似乎是小郡主回来了。”
风妍妍的手颤抖了一下,抬眸瞪着水灵,问,“你说什么?上官轻儿回来了?”
水灵点点头,认真的回答,“是的,奴婢方才听原本跟着小郡主的侍女流花说的,她这些日子被殿下遣来伺候你,似乎对郡主你有些不满,所以今儿得知小郡主回来的消息,她喜极而泣,跟几个要好的丫鬟激动的分享着消息呢。”
风妍妍用力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眯起眼睛道,“哦?可知道她如今在何处?”
“据说是得知郡主您在太子府上,小郡主似乎跟殿下闹别扭了,不愿回来,也没有住去上官府,这一气之下住到客栈去了,殿下方才得知消息,如今已经出门要去寻她了。”水灵有些焦急的解释。
“可知是在什么客栈?”风妍妍问。
“奴婢刚刚了解到了,是临湘楼,据说是住在天字一号房。”
风妍妍咬牙,道,“走,咱们也去看看。”
“郡主,您,您要去临湘楼?”水灵有些惊讶的看着风妍妍。
“自然是要去的,那个小贱人不是吃醋,跟殿下闹别扭不肯回来么?那最好,我就让她永远也回不来。”风妍妍说着就冷哼一声,带着丫鬟水灵出去了。
两人走到出了门也没有让人安排马车轿子什么的,这里是太子府,可不是她们家,自然不会有她们的马车和轿子。
走出大门的时候,门外的两个护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居然在议论夏瑾寒。
“殿下突然就被皇上找进宫去了,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是啊,最近边疆据说不大太平,如今殿下刚完婚呢,希望不要这么快有战争。”
“咱们殿下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总不能过几天平静的好日子呢,唉……太子妃也不知啥时候能回来。”
几个下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似乎没有发现风妍妍靠近。
风妍妍眯起眼睛,看了那几个人一眼,那些人似乎才发现她的存在,慌忙闭了嘴,对风妍妍行礼,“参见郡主。”
“嗯。”风妍妍依然是那副端庄的样子,看起来雍容大方,气度不凡。她嘴角含笑,状似无意的问,“殿下可是进宫去了?”
“回郡主,是的。”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低着头,有些紧张的回答。
风妍妍狐疑的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发现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是因为不小心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被她听到了,心里紧张吧?
这么想着,风妍妍眯起眼睛,心想,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啊,夏瑾寒没能立刻去找上官轻儿,而是有事进宫去了,那不是刚好给她机会了么?
风妍妍冷笑着,带着水灵直奔临湘楼。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临湘楼的一楼有很多人在用餐,风妍妍带着丫鬟出现的时候,立刻就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端庄典雅,温柔贤淑,知书达理,貌美如花,这些美好的词,似乎都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一身白衣的美丽女子。
她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嘴角那淡雅的笑容,叫人沉醉。
风妍妍显然很满意周围那些人的反应,她笑着,抬脚上了楼,对小二道,“小二哥,劳烦带我去一趟天字一号房。”
那小二痴痴的看着风妍妍,许久才回过神来,慌忙点头哈腰的带着她上去,“请,您请。”
于是,风妍妍就跟着那小二上楼去了。
小二被风妍妍的突然出现,给惊讶的脑子有些不清醒,傻傻的带着她去了天字一号房。到了之后,就傻傻的笑着站在一边。
水灵见状,给了他两粒银子,笑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二笑着,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走出了许远,回到柜台前,小二才回过神来,微微蹙眉,道,“妍郡主去天字一号房作甚?那一号房里住的不是……”
“做你的事去,这么多话作甚?钱少爷在天字一号房的事儿,绝对不能说出去。”掌管的伸手敲了敲小二的脑袋,厉声呵斥。
那小二吃痛,低着头道,“是,是,小的啥也不知道,小的这就是去干活儿。”
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早已经将该泄露的消息都泄露了,自从风妍妍进来之后,这大厅里就静悄悄的,大家似乎都没风妍妍迷住了,所以,掌柜的和小二的话,清晰的传进了周围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大厅里炸开了,有些人吃饱了原本想要离开的,都止住了脚步,一个两个的都在位子上坐好,目光盯着二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好戏。
二楼的风妍妍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眯起眼睛,抬手敲了敲天字一号的房门,发现门是没有上锁的,心想,那个上官轻儿一定是在等殿下前来吧?哼,分明心中惦记着人家,却不肯承认不肯回去,硬要殿下来对她低头认错,殿下是何等人物,岂能跟一个女人低头认错?所以,如今她就来帮帮殿下好了。
于是,风妍妍推门,走了进去。
天字一号房是临湘楼最大的房间,一进去,里面的布置摆设都十分的有情调,给人一种很美的视觉享受。
风妍妍冷笑,这个上官轻儿倒是会享受,这地方虽然不比太子府好,却也很是舒适漂亮,住着也不会降低身份。
她关上门,让丫鬟在门口等着,便举步走向了屏风的后面。
古香古色的屏风上画着一副山水画,山清水秀,景色宜人,看得出这天字一号房的设计者的品位是极好的。
风妍妍慢慢的穿过屏风,抿着嘴,目光幽深中带着一抹毒辣。
穿过屏风,一眼就看到了中间那一张宽大舒适的床,床上此刻躺着一个人,那人是背对着她的,只看到那是一律绿色的身影,身上盖着被子,看不清他的脸。
风妍妍眯起眼睛,看着床榻上的人,直接将她当成是上官轻儿,冷笑着靠近,低声道,“妹妹这些日子睡得可好?我听说前些日子你受了伤,如今可好些了?”
床上的人颤抖了一下,并没有挪动身子,也没有出声。
风妍妍将那人的颤抖看在眼里,心想,这女人肯定没想到今儿来的是自己而不是太子殿下吧?
她得意的笑着,继续用那温和的声音道,“妹妹是否很惊讶今儿为何来的是我而非太子殿下?姐姐也不怕告诉你,今儿殿下没空,是他让我来的。这些日子你不在,殿下都想通了,既然你心中另有他人,他也是不会勉强的,所以便让姐姐我过来代为说一声,也好让妹妹心中有数。”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似乎真的睡着了。
但风妍妍却知道那人肯定没睡着,她的目光犀利,恨不得将那背对着她的人杀死。
风妍妍闻到这房间里点着一种安神的香,心中明白,上官轻儿这些日子定是寝食难安的吧?否则如何会借助安神香来助眠?
她在床前坐下,叹口气,道,“妹妹也不必这般不待见姐姐,姐姐心中知道你是爱殿下的,但殿下如今已经放下你了,你又跟别的男子暧昧不清,也难免殿下会心灰意冷。如今殿下不愿见你,也是为了你好啊。”
“姐姐这些日子住在太子府,与殿下朝夕相处,倒是可以给你说说他近日的情况,也好让你安心。殿下最近过的很好,他说没有人烦着他,做事也有精神了,在姐姐的悉心照顾下,他身子也好多了,昨夜,昨夜还……留宿在姐姐房中……”
风妍妍说着,似乎是羞涩了,脸上一片通红,微微低垂着的媚眼,更显媚态。
床上的人终于激动的坐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身侧的风妍妍,道,“你说什么?太子殿下对你做了什么?他,他要了你?”
风妍妍闻声,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吓得从床上站起来,惊恐的看着床榻上那熟悉的人,颤抖着手指着她,叫道,“你,你,你,为何会是你?”
床上之人并非是风妍妍以为的上官轻儿,而是曾跟她闹出了绯闻,如今还让她记恨的男子——钱嬴。
钱嬴一袭青衫,衣衫整齐的坐在床上,目光带着一抹怨恨,“妍妍,看到是我你就这么失望吗?你可知我为了见你,费尽了心机,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让人散播消息,将你引来,你……”
听到钱嬴的话,风妍妍瞪大了眼睛,最初的那一份端庄和优雅是再也维持不下了,伸手指着钱嬴,怒道,“好你个钱嬴,你居然敢这般糊弄本郡主,活的不耐烦了是么?”
钱嬴看着风妍妍那阴狠的样子,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但,你也别把自己想的太好,你早已经跟我有过肌肤之亲,你以为殿下就真的会看上你?”
风妍妍显然是被戳到痛处了,愤怒的瞪着钱嬴,“你什么意思,钱嬴,你最好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本郡主说话?”
“妍郡主,你是郡主没错,但我为了你,也做了不少,从小时候第一次跟我父亲去边城见了你开始,我就喜欢你了。那个时候你还是个调皮的小丫头,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为了太子殿下,不顾一切的去改变自己。”
风妍妍眯起双眼,冷冷的看着钱嬴,不出声。
钱嬴笑道,“我为你每日的训练心疼,我心中一直挂念你,这些年一有机会就会去边城看望你,虽然你也许完全不记得有我这号人物,但你不会知道,得知你要来京城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激动。”
风妍妍不屑的笑道,“你说这些又能如何?我说过了,我心中只有太子殿下一人,你如今要么给我滚出去,要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钱嬴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妍郡主,你以为你今日来了,还能安然的离开么?”
钱嬴说着,起身,一步步的走向风妍妍,在风妍妍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推倒在了床榻上。
“啊——”风妍妍发出一声惊呼,惊恐的看着钱嬴,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钱嬴压住了。
“钱嬴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钱嬴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放开你?妍妍,你可知我想这般对你想了多久?今日你既然已经在我身下,我就绝不会再放开你。”
风妍妍大怒,骂道,“色狼,滚开,你再不松手,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哈哈……妍妍,你还不明白吗?今日我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只要你来了,就别想离开了。”钱嬴得意的说着,那张普通到丢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脸,此时也因为得意,多了几分光彩,倒不显得那么难看了。
风妍妍何时曾被人这般对待过?又气又急,运功,想用她的内力抵抗钱嬴,谁知她一运功,竟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怎么都使不出力气来。而且因为运功的缘故,头脑一阵晕眩,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怎么回事?她这是……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甚至是很熟悉的,前不久的赏荷宴上,她不就是反被上官轻儿算计,中了药,然后差点,差点被钱嬴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给玷污了么?如今,钱嬴这是故技重施?
风妍妍咬着牙,小粉拳就落在了钱嬴的身上,“你,你卑鄙无耻,居然对我下药,钱嬴,最好立刻放开我,否则一会子殿下来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钱嬴将她无力的小手按住,一首抬起她的下巴,眼中闪着一抹情欲,“怕了么?呵呵,我就是卑鄙无耻又如何,这一切都是你逼的,风妍妍,我爱你这么多年,你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绝不能否认我对你的感情。你为了压下我们的绯闻,不顾我的意见把我卖给了礼部侍郎的女儿,你置我于何地?”
风妍妍一愣,怒道,“我让她嫁给你,你就该知足了,钱嬴,你最好别得寸进尺,放开你的脏手。”
“呵呵,我的手是脏没错,我今日我就用我这脏手,我这肮脏的身子,来染指你,你放心,我虽然是第一次,但绝不会让你难受了的。”钱嬴面目狰狞的看着风妍妍,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扯开了风妍妍的上衣。
“啊……钱嬴你松手,放开我,色狼,变态……”风妍妍被下了药,浑身无力,根本无法反抗,看着自己的衣衫被扯开,露出了小红肚兜,当即羞愧的用手去遮,一张嘴还不甘心的辱骂着钱嬴。
她本想用这些语言刺激钱嬴,让他羞愧,然后松开自己,却不知这刚好激起了钱嬴的怒气,让钱嬴越发的想要得到她了。
“你骂吧,今日你骂完,明日你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骂我什么,就是什么的女人。哈哈哈……”钱嬴疯狂的笑着,用力的撕扯风妍妍的衣服,然后低头在她的脖子上一阵猛啃。
“恶心的贱男人,滚开,滚开……唔……”风妍妍正怒骂着,就被钱嬴堵住了嘴,很是粗暴的啃咬起来。
“真他妈的甜,哈哈,妍妍,你不是每日都想着爬上太子殿下的床吗?今儿我先教教你,该如何伺候男人。”钱嬴那张脸变得狰狞,本就长得不怎么样,如今却是有些吓人了。
他疯狂的将风妍妍身上的衣服丢掉,宽大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着,炽热的吻从她的小嘴处一路往下,蔓延至全身,因为他啃咬的很用力,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个个青紫的痕迹,甚至还有牙印。
风妍妍费力的挣扎,终于在钱嬴挺身的那一刹那停下,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浑身痛苦的抽搐,一片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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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为你盘起长发(精)
夏瑾寒抱着上官轻儿,风一般的飞出了城北的别院,一路直奔太子府。
只是刚进城,就见青离飞身过来,在夏瑾寒身边嘀咕了两句,夏瑾寒嘴角勾起,点点头,对上官轻儿低声道,“想去看好戏么?”
“嗯?啥好戏?”上官轻儿顿时双眼发光,欣喜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低头在她唇边亲了亲,道,“去了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没有立刻回太子府,而是顶着烈日去了临湘楼。
临湘楼沿着护城河而建,里面的布置奢华大气,尤其是楼顶的雅间,每到夜里就会亮起七彩的光,很是独特。但这顶楼只有临湘楼的主人能上去,所以根本无人知晓那上面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是白天,临湘楼依然是人满为患,中午饭的时间,不少人都会选择来这里用餐,菜肴美味独特,价格适中,很得京城的百姓和达官贵人们喜爱。
夏瑾寒抱着上官轻儿施展轻功落在了临湘楼的顶层,推开那一层唯一的一个房门进去。
上官轻儿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着这里面独特的布置,心中很是喜欢。
粉色的窗帘,浅色的纱幔,梨花木的桌椅,还有画着独特的牡丹花图案的屏风,每一样都显示出了这地方的主人的独特品味。
上官轻儿伸手摸着一个画着她的画像的灯笼,惊讶的看着夏瑾寒,“这临湘楼居然是你的?这灯,你还留着……”
夏瑾寒轻笑,“不错,你送的东西,我都会留着。而这里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上官轻儿心中一动,道,“这里送给我?”
“嗯,这里是我四年前开始经营的,你曾说京城缺少一处可以同时满足各个阶层消费者的酒楼,缺少一个能环境优雅,可以容纳不少文人雅士驻足的综合场所,是以,我那次回京的时候就建了临湘楼。”
听着夏瑾寒轻描淡写的话语,上官轻儿心中的感动却是在不断的放大,她张开双手抱住他,埋首在他的胸口,抱怨道,“为何不早告诉我?”
“是你没留意,当初我给你的聘礼中就有临湘楼的地契。”夏瑾寒无奈的揉着她的长发,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
上官轻儿好笑的抬起头看他,“你给我送了这么一大堆的聘礼,我哪里数的过来啊,刘琰和洛音后来数了很久都没清点完,我也就懒得理会了。”
“你啊,幸好那些人都是你带出来的,为人也老实厚道,否则这么多聘礼就是被人动了手脚你都不知道,岂不是亏大了?”夏瑾寒无轻轻捏着她的小脸,笑得很是无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上官轻儿嘻嘻一笑,踮起脚尖亲了亲夏瑾寒,道,“不是带我看好戏么?走,在哪儿?”
夏瑾寒被她撩起的火,就这么无情的被她一句话熄灭了,只得忍着心中的悸动,拉着她走进了边上的一个房间里,坐在桌子前,打开桌子中间的暗格。
顿时,桌子那一块镜子中就浮现出了各个房间的画面,只见夏瑾寒调动着上面的开关,将视线锁定在了天字一号房中。
上官轻儿惊讶的看着这装置,笑道,“你说你是不是把我脑子里的东西都挖出来用了?我说的话你都记得这么清楚?”
她曾无意中说起了监视系统的事情,说到了神奇的摄像头之类的,没想到夏瑾寒居然在这个科技落后的古代,用这些奇怪的三棱镜,做出了这么神奇的监视器。
夏瑾寒轻笑,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只要是有用的,我都会拿来用。”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道,“你真是太可怕了,幸好你是我男人,不然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这个可怕的人除掉。”
夏瑾寒挑眉,咬着她的耳朵道,“你又何尝不是这样?若你不是我的女人,这么聪明的人不能收为己用,就只能除掉了。”
上官轻儿好笑的推开他,看着那镜子,顿时就乐了,道,“啧啧,夏瑾寒,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嗜好,这是要请我一起看活春宫么?”
夏瑾寒面不改色,挑眉道,“我这是在帮你出口恶气,怎么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上官轻儿捂嘴偷笑,挽着夏瑾寒的手,靠在他身边,道,“好啦,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疼我。”
夏瑾寒捏了捏她的小脸,水润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你知道便好,还看不看?”
“看,当然看,免费的活春宫,不看白不看。”上官轻儿眯起眼睛一笑,就低头看着桌面出神。
画面落在那张大床上,床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风妍妍和钱嬴。
钱嬴压在风妍妍的身上,他的动作粗鲁,丝毫没有怜惜,那疯狂的样子,叫人觉得那根本不是人,而是野兽。
在上官轻儿的位置看不清他们的钱嬴的表情,因为隔得远,也听不到声音,但从风妍妍那痛苦狰狞的表情中,可以想象钱嬴刺客的表情该是如何的猖狂。
床下,一摊凌乱的衣物,似乎有几件还被撕破了,可见钱赢是有多么的着急残暴。
风妍妍是面对着上官轻儿这个方向的,她能清楚的看到她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看到她身上青紫的吻痕和牙印,看到她近乎绝望的表情。
这一刻,上官轻儿心中没有同情,只有解气。
这个女人消想夏瑾寒没有错,她错就错在不该对自己出手,出手也没错,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趁着自己不在,竟潜进了他们的新房,试图取而代之。
若夏瑾寒不是定力极好又有洁癖、且感情专一的话,就风妍妍那姿色,怕是没多少人能拒绝,尤其那个时候的夏瑾寒还是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
想起这个女人曾死不要脸的缠着自己的男人,上官轻儿就恨不得她被钱嬴整死。
因为她不敢想象,万一夏瑾寒没有那么爱自己,万一风妍妍成功引诱了夏瑾寒,那她该怎么办?或者,哪怕只是夏瑾寒被风妍妍给玷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没想到钱嬴居然喜欢这样的,啧啧,真是意外……”上官轻儿摸着下巴一脸惊讶。
她跟钱嬴没有什么接触,之前接触的那个,是明夜假扮的,她也只是上次赏荷宴后,在钱嬴的房间里看到过钱嬴和风妍妍出糗。那个时候感觉这个男人长的不怎么样,但为人还不算差。没想到那副普通的皮囊下,还有一颗猥琐的心。
夏瑾寒蹙眉,对她的话语表示不解,“嗯?”
“嗯,那个,就是说他喜欢虐待的意思……”上官轻儿咧嘴一笑,抬眸看着身侧的夏瑾寒,“幸好你没这么变态,不然我一定踹了你。”
“嗯?”敢踹了他?夏瑾寒眯起眼睛,咬着她的小耳朵,道,“你活的不耐烦了么?死丫头。”
“哈哈……我就说说嘛。”上官轻儿缩了缩脖子,脖子后面痒痒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
画面中的风妍妍,承受不住却又反抗不了,面目狰狞,浑身抽搐。
只是,上官轻儿在风妍妍那张看起有些痛苦的脸上,看到了一抹享受和痴狂……
这个风妍妍还真是够贱的。
上官轻儿不屑的同时,也感到了一抹悲凉。风妍妍曾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人啊,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看了好一会,夏瑾寒觉得实在不该继续跟上官轻儿再看下去了,这本就不是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低头吻着上官轻儿的小嘴,道,“不要再看了。”
上官轻儿失笑,张嘴咬了咬夏瑾寒的双唇,幸福的道,“知道啦,不看了,今晚那个女人应该还会去晚宴的,届时我再让她好看。”
夏瑾寒的嘴角勾起,点点头,大手落在了她的腰肢上,轻轻的挪动,“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做我们的事了?”
上官轻儿脸一阵通红,抬手推着夏瑾寒,道,“大白天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不能,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想要你,心里眼里,都只有你。”夏瑾寒说着,就加深了这个吻,抱着她倒在了身侧那张舒适的大床上。
果然,再木头的男人,恋爱了之后都会变成诗人,瞧瞧夏瑾寒这情话说的多溜啊?
上官轻儿无奈的笑着,并未拒绝夏瑾寒,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刚大婚,洞房花烛夜都没来得及享受就分开了,她也是真的想他了。
那种疯狂的想念,没有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在肆虐,如今见到了,就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没了。
双手抱住身上高大帅气的男子,上官轻儿闭上眼睛,深呼吸,投入的与他拥吻着。
他们忘我的拥抱着,亲吻着,数日来的思念,让他们恨不得就此融为一体。
眼看激情一触即发、随时都会爆发,偏偏这个时候,上官轻儿的肚子发出了一声很不和谐的声音……
“咕噜噜……咕噜……”
夏瑾寒一愣,微微抬起头,看着身下面红耳赤的上官轻儿,顿时笑了,“你竟是比我还饿么?”
上官轻儿羞赧的咬着嘴唇,瞪着夏瑾寒,“你胡说什么呢,大白天的也不害臊,快起来,我肚子饿了。”
“我也饿了,先喂饱我好么?”夏瑾寒不甘心的吻着她白皙的脖子,舌头轻轻的扫过,惹得上官轻儿一阵颤抖。
但如今真不是时候,他们还有事要做呢。
“寒,先起来,我真饿了,早上都没吃东西呢。”上官轻儿声音柔软,却有着不容拒绝的魄力,“再说了,咱们现在还有要事要做,怎么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夏瑾寒不舍的缠着她,愣是抱着她又将她啃了一遍,才松开她。
只是,这一折腾,原本就高涨的欲望,此时更是难以控制了。偏偏就跟上官轻儿说的那样,他们现在还不能……
于是,夏瑾寒强忍着难受的身子,起身背对着她坐好,大口的呼吸着,俊美的脸一阵通红,没好气的低念了一句,“小妖精,你真是要将我折磨死了。”
上官轻儿也有些难受的支起身子,干咳两声,道,“早叫你停下来,就是不听,弄得我也跟着难受。”
夏瑾寒扭头,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她,“既然难受,不如……”
“我是饿的难受行不行,色狼。”上官轻儿推开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快速的下了床。
夏瑾寒也不敢继续跟她留在这房间里,否则,他保证一定会出事。固然很想立刻要了她,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两人再次整理好衣着,再次看向旁边的桌子的时候,那两人还在继续中……
上官轻儿看着已经没有力气,叫都叫不出来的风妍妍,眼底闪过一抹同情,但也仅仅是同情罢了,这一切都是风妍妍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出了临湘楼,夏瑾寒带着上官轻儿回到了太子府,太子府上,流花早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饭菜,见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一回来,立刻激动的迎了上来,饭菜很快就摆满了一桌。
梨花和青云的伤也好了许多,两人站在门外,看着大口吃肉的上官轻儿,再看看嘴角含笑,目光含情看着上官轻儿的夏瑾寒,两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果然,殿下只有在和太子妃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才会有一点生气,才会这般的光彩照人……
太子妃回来了,他们也就放心了,不然,殿下这身子还不知何时才能好呢……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用过午膳,就来到了青然的房间里。大婚之前,上官轻儿还是不时的回来看青然,偶尔跟他说说话。后来她去了上官府,接着就是大婚,各种凌乱,她已经有十天没有来看过青然了。
按理说,她跟夏瑾寒已经大婚,这青然也是该醒来了,为何如今还在沉睡?
两人来到青然的房间,看着床榻上还在沉睡的青然,夏瑾寒伸手为青然把脉,随后面色冰冷的道,“他身上的毒已经解开,体内还有一种奇怪的毒素在蔓延。”
上官轻儿一惊,慌忙上前去给青然把脉,果然感觉到了青然身体的异样,她咬着嘴唇,道,“这是一种蛊,我曾经在雾谷的我书籍上看到过,需要用下蛊之人的人血来引出。”
夏瑾寒眯起眼睛,道,“明夜倒也下得了手?”
他跟那几个师弟师妹虽然没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但终归都是师父门下之人,出了明夜这样的人,夏瑾寒心中自然不爽。
上官轻儿拉了拉夏瑾寒的手,道,“放心吧,我身上的血就可以帮他。”
夏瑾寒不解的看着上官轻儿,脸色有些难看。
上官轻儿干咳了两声,“咳咳,那个,我昏迷的时候,记得四师兄给我喂过他的血,想必他的血是有强大治愈能力的,所以我才恢复的这么快,如今我身上的血与他的融合了,对情人应该是有效果的。”
夏瑾寒一把捏着她的手,沉声道,“不行。”
上官轻儿惊讶的看着他,“为什么?”
“你身子还需要休养,不能引血。”夏瑾寒说罢,拉着她就往外走。
上官轻儿勉强跟上他的步伐,低声哀求,“你放心啦,我还没这么弱。”
“那也不行。”上官轻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其实她还想说,今天给青然的只是一小部分,今后要给白澜的,才是大分量。
她心中在乎白澜,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自然会就像明夜和非影想的那样,留在那别院里,任由他们折腾,但如今她身上也有明夜的血,她完全有能力救白澜。所以才这么明目张胆的跟夏瑾寒离开了。
但如今是打死她也不会告诉夏瑾寒这件事的了。
就在上官轻儿一脸无奈的时候,夏瑾寒又出声了,“我会派人去取血,用不着你的。”
上官轻儿一愣,道,“你要去取四师兄的血?”明夜的武功也不低,他如何能取到明夜身上的血?
“我自有办法。”夏瑾寒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上官轻儿看着夏瑾寒那灿烂的笑容,不由的有些愣住了,叹口气,她只能由着夏瑾寒,否则要是自己偷偷去放血给青然引蛊,夏瑾寒知道了之后肯定会生气。
出了青然的房间,夏瑾寒就带着上官轻儿回到了书房,开始处理公务。
上官轻儿不明白为何他要带着自己一起来,直到夏瑾寒将一张地图丢给上官轻儿,道,“说说,要如何控制风家的人。”
上官轻儿接过那图一看,发现居然是夏国边城的布兵图,而且还是一张地形图,地图上,边城的每一处地貌都清晰可见,里面的布兵情况也是一目了然。
上官轻儿坐在夏瑾寒身边,看着那张地图,抿嘴,手指在这地图上的几处地方抚过,而后感叹道,“这风王倒是有些能耐,这边城的布兵,虽说不上有多好,却是最有效的方式,完全阻隔了边境小国的侵犯,难怪这些年,那些小国一直蠢蠢欲动却没有人敢来犯。”
夏瑾寒点头,有些欣赏的看着上官轻儿,“如今镇守关要的都是风王的亲兵,一旦京城有异动,他们随时可能会造反。”
“你手上有一百多万士兵,还会怕他区区四十万?”上官轻儿冷笑,“风王要是聪明,就不会兴兵造反。”
“哦?”夏瑾寒挑眉。
“当然,他当初说的话也不是唬你的,我昨日就收到雾谷传来的消息,风王最近似乎跟赵国走的很近,你应该也知道了。”上官轻儿说着,指着边城旁边的沙城,“边城与沙城相近,都与赵国接壤,要是赵国人带兵从边城进来,就可以躲过你在沙城的数十万人,绕过沙城后直接通过边城去攻击沙城后面兵力比较弱的灵州,一旦灵州被攻下,边城和灵州加上赵国,三面夹击,沙城怕是撑不了几日。”
夏瑾寒点头笑道,“没想到你居然能看透这么多。”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好歹我也跟着你这么多年了,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还不让你被女人给抢走了?”
“这跟女人又有什么关系?”他夸她聪明,怎么就跟女人扯上了?
上官轻儿撇撇嘴,闷闷的道,“要不是你招蜂引蝶的,边城哪里会有人造反啊。”
夏瑾寒的嘴角抽了抽,伸手将上官轻儿拉过来抱进怀里,“所以为了不让为夫被人抢走,你要努力守护咱们的国土,守护为夫。”
上官轻儿脸一红,笑道,“你也不害臊,要是外人知道他们的战神太子殿下跟一个女人说,让女人来守护他和国土,你的英名怕是要扫地了。”
这男人,有时候真是可爱的叫人想不爱都难啊。
“若牺牲我的名誉来成就你的一世英名,也并无不可。你我本来就是一体的。”夏瑾寒认真的回答。
上官轻儿伸手捏了捏夏瑾寒的脸,好笑的看着他,“得了吧你,这战神是你,别人会说你英明神武,风华万千。要是换成是我,还不知道被说成是什么妖物了呢。”
夏瑾寒一笑,亲吻上官轻儿白皙的脸,道,“不会,谁敢说你不是,我就灭了谁。”
两人就这么在书房里,一边打情骂俏,一边商量着对付风王的法子。
其实夏瑾寒心中早就有了计较,而且看样子是早就安排下去了,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跟上官轻儿商量,不过是因为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希望上官轻儿的话能提醒到他罢了。
果然,当上官轻儿提到遍布全部的商铺的时候,夏瑾寒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是商铺。钱家本就是风家的下属,钱家的商铺遍布天下,如今怕是要起到作用了。”
上官轻儿点头,而后笑道,“不过,有了风妍妍和钱嬴这一出,后面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钱家虽然是隶属风家的,但钱家如今越发的强大了,若是风妍妍跟钱嬴好了,那些钱家自然是完完全全的为风家做事的,但要是钱嬴跟风妍妍不但没好,反而结仇了呢?
上官轻儿嘴角勾起,想起今日临湘楼里风妍妍的惨状,笑道,“这倒是一步好棋,我们只需要再加一把火就好了。”
夏瑾寒也笑了,点点头道,“我家轻儿总是这么聪明。时候不早了,去沐浴更衣,一会子跟我进宫去。”
上官轻儿笑着点头,道,“好。”
傍晚时分,上官轻儿沐浴过后,让流花为她盘起了长发,梳了一个属于太子妃的发式。
原本及腰的长发,一下子全都被盘了起来,上面插着数支简单却又不失身份的发钗和簪子,将她那张不施脂粉的脸衬得越发的明艳动人。
妆成,换上那一身属于太子妃的枚红色宫装,上官轻儿顿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一身高贵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优雅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身侧傻掉了的流花和梨花,轻笑,“怎么了?”
“郡主,啊不,太子妃,您真是太美了。”流花眨了眨双眼,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轻儿。
梨花也回过神来,一脸骄傲的道,“要论端庄和气质,那妍郡主不及太子妃一分。”
流花慌忙点头,“是啊,那妍郡主就知道装模作样,表面上装的多端庄,私底下还不是脾气坏的要命?”流花这些天被派去伺候风妍妍,可是委屈坏了,如今一逮到机会就开始诉苦。
上官轻儿笑了笑,道,“怎么不觉得我才是装模作样呢?”上官轻儿抬起手,看着自己这一身装着,老实说,真的很不习惯。都说人靠衣装,果然是这样,这衣服已换上,她感觉自己的气质都变了。
流花慌忙摇头,“太子妃可不要这么说,往日里您比较活泼,但您身上的气质却是不曾改变的,之前是被您身上的衣着和装扮给掩饰了,如今这一身宫装,却是将您本身的高雅气质给展现出来了呢。”
上官轻儿失笑,道,“就你会说话,你这嘴这么甜,我还真不舍得将你嫁出去了。”
流花脸一红,低着头瞪着上官轻儿,“太子妃就会取笑奴婢,奴婢要跟在太子妃身边,哪里也不去。”
“你嫁人了,也是可以跟在我身边的不是?”上官轻儿挑眉,笑的很是狡黠。
流花的脸更红了,咬着嘴唇道,“太子妃莫要再取笑奴婢了,奴婢不嫁。”
“你要是不嫁,那严鑫岂不是就要孤独终老了?”上官轻儿笑着看着流花,然后走出了房间。
流花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看着上官轻儿的背影,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梨花看着流花脸上的表情,嘴角抽了抽,道,“还不走?你当这事能瞒得过太子妃呢?”
流花的小脸再次变得通红,低着头道,“我,我……”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有然来,只是红着脸在原地跺跺脚,然后快步的跟上上官轻儿。
严鑫是夏瑾轩身边的贴身护卫,上官轻儿从小就跟夏瑾轩关系好,流花和严鑫也是时常有接触的。加上这些年,上官轻儿将京城的清寒斋都教给流花和夏瑾轩风吹雪等人打理,夏瑾轩忙不过来的时候,都是让严鑫去给流花帮忙的,这一来二去,两人好上了也不奇怪。
严鑫为人幽默风趣,跟夏瑾轩一样,都是那种比较随和之人,他跟在夏瑾轩身边很多年了,一直都是夏瑾轩身边的得力护卫,为人自然是信得过的。
上官轻儿也是回京后才知道流花的事情,她刚回来的时候就觉得流花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后来又时常见她在门外似乎在等人,上官轻儿一调查,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流花和梨花都是她身边的好姐妹,她从未当她们是下人,她向来恩怨分明,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梨花和流花两人对她一向极好,将她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所以她也是希望她们两人能幸福的。
梨花和青云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或者说是梨花有心结没解开,上官轻儿本想让他们两个自己解决的,没想到青云在感情方面就是个白痴,她今后怕是要帮帮他们。
好在流花和严鑫倒是比较开窍,两人显然是走到一起了,但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流花不愿离开自己,所以这些日子都在为难吧。
上官轻儿面带笑容,梨花面无表情,流花一脸的纠结,三人出了房间,就朝着夏瑾寒的书房走去。
最近夏瑾寒的事情特别多,所以通常整日都在书房里,上官轻儿固然心疼,也明白国事重要,一般只要他不过度的劳累,就由着他。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刚好碰到夏瑾寒起身准备出来,两人在门口对上,夏瑾寒立刻愣在了那里。
原本疲惫的他,刚站起来,手抚着额头,似乎有些累,突然看到门被推开,他本能的抬眸看来,结果看到一身枚红色宫装的上官轻儿,夏瑾寒立刻就傻掉了。
他层无数次幻想过,当她成为他的妻的时候,该如何的光彩照人,如何的风姿夺人,如今亲眼看到她为他盘起了长发,他才明白,原来这种感觉,竟是这么的幸福。
亲眼看着她从一个小不点,长大成了娇滴滴的大姑娘,再看着她从一个姑娘变成女人,他觉得,每次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总会让他惊讶,让他痴迷,让他欲罢不能。
时间从来不曾让他对她厌恶,反而越是跟她接触,就越无法自拔。
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说出来的话,有些吓人,“轻儿……”
上官轻儿见夏瑾寒居然这么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当即抿嘴一笑,上前两步来到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笑道,“怎么了?老盯着我看作甚?”
夏瑾寒伸手捧着她白嫩的小脸,目光痴迷,“你太美了。”
上官轻儿脸一红,拍掉他的手,笑骂道,“就知道甜言蜜语,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出去了。”
夏瑾寒笑着点头,伸手揽着她的腰,很是自豪的道,“是,夫人,为夫这就跟你出去。”
听着他的称呼,上官轻儿低头轻笑,道,“少贫嘴。”
“这儿又没有别人,你害什么羞?”夏瑾寒低头在上官轻儿脸上亲了一口,声音沙哑的在她耳边道,“今晚回来,定要好好补偿我。”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上官轻儿的脸立刻红到了脖子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混蛋,咬着嘴唇,快步的跟上了夏瑾寒步伐,一路向大门口走去。
大门口,夏瑾寒那华丽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青云见夏瑾寒出来,立刻挑开了帘子请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上马车。
上官轻儿很不客气的走了上去,随后夏瑾寒也跟了上去。
因为位子坐不下,流花并未跟着他们一起进宫,梨花则和青云一起坐在前面。
马车朝着皇宫辘辘前行,马车里的上官轻儿和夏瑾寒静静的坐着,都没有说话。
太子府和皇宫相隔并不远,不过两刻钟就到了。
夏瑾寒先下了马车,随后伸手牵着上官轻儿下来。
今日皇宫设宴,不少人都已经到了,皇宫门口停满了马车。
上官轻儿踏下马车的那一刻,一身枚红色的宫装,立刻就吸引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不少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们,都纷纷看着上官轻儿,一时间,整个门口都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上官轻儿淡然的笑着,小手由夏瑾寒牵着,两人无视周围人炽热的视线,慢慢的往里面走。
一身月牙白长袍,俊美无双的太子,就足以叫人看着神魂颠倒了,如今他身边还站着这么一个举止优雅,貌美如花的女子,周围的人如何能不丢了魂?
赵倾和冷天睿等人都不曾离开夏国,这次刚好也来参加晚宴,还很巧的都在上官轻儿下马车的时候,到达了皇宫门外。
当看到那个一改往日的孩子气,突然变得端庄大气,高贵优雅,浑身都是逼人的贵气的女子,他们两个也傻了眼了,尤其是跟在冷天睿身边的明夜,只觉得呼吸一滞,目光痴痴的看着那一抹枚红色的身影,心脏跳动的频率快的惊人。
直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的身影消失在了皇宫门口,周围的人都没回过神来。
许久,明夜才低着头,眼中闪着一抹幽暗的神色,道,“若一切还能重来该多好。”要是没有发生后面的这些事情,至少他还可以陪在她身边,还能光明正大的看她明艳的笑脸,能听到她跟自己开玩笑,能得到她的关怀……
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她将自己当成了敌人,却为那个人盘起了长发……
冷天睿和赵倾也回过神来,眼中不由的都有些阴沉。
一直都知道,上官轻儿长得很美,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总是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但她往日的美与今日的是完全不同的,往日她就是个可爱的小丫头,很欢脱,很可爱,叫人心疼怜惜。
而如今的她,却是光芒万丈,气息内敛,有着一种为人妻的成熟魅力和属于成熟女子的诱人气息。
这样的她,就像是枝头的凤凰,高贵,优雅,气势十足,又如深山里刚被挖掘出来的兰花,内敛,沉着,淡雅,沉静……
即便穿着一身枚红色的衣服,也不会显得她轻抚妖媚,倒是衬出了她一身高贵的气质,她像是天生就该这样,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的一般,圣洁到叫人忍不住想要毁掉。
周围的人都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那两人离开了许久,才想起方才居然没有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行礼,一个个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而作为被关注的对象之一,夏瑾寒进了宫门之后,脸色就黑了一大片,身上那时刻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让上官轻儿有些不解。
“你怎么了?”上官轻儿疑惑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眯起眼睛,语气有些生硬霸道,“今后不许穿这样出来。”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自己这一声一品太子妃的装着,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啊?“这衣服怎么了?这可是宫装。”
夏瑾寒一把搂紧她的腰,警告道,“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穿这样出来,根本就是招蜂引蝶。”
上官轻儿扑哧一笑,“拜托,你才招蜂引蝶好不好,方才门口不知道多少女子在盯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也不行。”夏瑾寒态度有些强硬,尤其是冷天睿和赵倾以及明夜的看着上官轻儿的时候那炽热的视线,他就是想忽略都难。
上官轻儿撇撇嘴,道,“那你希望我今后如何呢?”
“额……”这会,夏瑾寒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是啊,他还能如何呢?还真不让她出来不成?
夏瑾寒有些挫败的叹了一口气,“夫人,要是可以,为夫真想把你藏起来。”
上官轻儿挑眉,“不如咱们一起藏起来?”
夏瑾寒笑了笑,“败给你了……”
他知道她是开玩笑的,但他确实想带着她远离尘嚣,到一个安静的世外桃源去生活,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纷争,只有幸福快乐,但他也知道,他连想的资格都没有。
兆晋帝的身子一天天的变差了,他作为这个国家的太子,是必须要担起整个国家的责任的,他不能逃,也逃不掉……
宫宴依然是设在御花园,今日的御花园里,点满了琉璃宫灯,灯火通明。
上官轻儿看着这美丽的夜色,道,“寒,一会宫宴结束了,我们出去逛街好不好?”
“好。”夏瑾寒含笑点头,他也想带她出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他们两人携手走进御花园的那一刻,再一次成功的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关注,大家似乎都没有想到新婚夜失踪了的太子妃居然会跟太子一起出现,纷纷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看完了上官轻儿,他们又几乎是同时的,将视线移开,落在了不远处一身白衣,优雅的端坐在左侧下首第二个位子上的女子,眼中似乎都带着一抹疑惑和鄙夷。
左侧下首第一个位子是太子的,而那公然女子坐在第二个位子……
那女子显然也看到了上官轻儿和夏瑾寒,惊讶得一张小脸苍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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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七夕夜之乱(上)
御花园中,一片静谧,安静的几乎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上官轻儿挽着夏瑾寒的手,无视周围人的目光,跟夏瑾寒一起走向了属于他们的位置。
夏瑾寒是太子,一般都是坐在皇帝身侧,左边第一个位置上的。上官轻儿是太子妃,自然是要坐在夏瑾寒的身边。
然而,此时原本该属于她的位置,却光明正大的坐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色的长裙,白皙娇嫩的脸上扑了不少粉,让原本就娇艳的她,看起越发的娇艳欲滴,红唇有些微肿,但看起来更加迷人。
她手里揪着一根手帕,听到门外的小太监拖长了声音的那一句,“太子殿下、太子妃驾到……”便抬起头来看向门外,刚好看完携手走来的上官轻儿和夏瑾寒。
夏瑾寒神色淡漠,眉宇间却带着一抹幸福,上官轻儿一身玫红色的宫装,头上的发饰简单,却优雅大气,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甚至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上官轻儿淡然的站在夏瑾寒身边,宠辱不惊,嘴角含笑,一身气质,叫人折服。
风妍妍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轻儿,被她突然的出现和这一身让她光芒万丈的衣着打扮吓得不轻。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上官轻儿那个贱丫头,怎么可能会有这般的气质?不,这该是属于她的,这一切都是属于她的……
风妍妍像是疯了似得,瞪着上官轻儿,手死死的揪着手中的手帕,似乎恨不得将那手帕撕破了去。
相比之下,上官轻儿被占了位置,却一点都不生气,轻笑着,跟着夏瑾寒来到了风妍妍身边,笑道,“妍郡主,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虚弱了?可是这几日在太子府整日里帮我照顾殿下,给累坏了?”
上官轻儿的声音清脆,坦然,比之往日,听起来似乎成熟稳重了许多,有着一种叫人折服的味道。
风妍妍听到上官轻儿这样的声音,终于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惊讶和怨气,微微一笑,气度坦然,“轻儿妹妹说笑了,能照顾殿下是妍妍的荣幸,妍妍并不觉得累。”
上官轻儿笑了笑,“不管如何,轻儿还是要感谢妍郡主的,这些日子轻儿不在,辛苦你了。殿下脾气不大好,没让你受委屈吧?”
风妍妍咬牙,看着上官轻儿假惺惺的笑容,硬着头皮道,“妹妹太见外了,这都是妍妍该做的,妍妍不委屈。”
上官轻儿点点头,道,“如此,轻儿就放心了。”上官轻儿说着,转身对夏瑾寒道,“既然妍郡主喜欢坐在这儿,那咱们去边上坐着吧?”
“好。”夏瑾寒拉着她,转身就往风妍妍身侧走,没有坐在本该属于太子该坐的位置上,反而是坐在了下首普通的位子上。
这可让一边的宫女太监们为难了,你说,这太子殿下不坐在第一位,那谁敢坐第一?这第一位要是没人敢坐,这,这宴席还不是要乱了?
“殿下,这……”负责打理这宴会场所的张公公看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坐到了风妍妍隔壁的隔壁,顿时一张脸都垮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夏瑾寒拉着上官轻儿坐下,脸色冰冷的看着张公公,“无事,一会父皇来了,本宫会给他交代。”
“是,殿下。”既然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张公公就是再委屈也不敢出声了。
倒是风妍妍坐在哪里,本是要起来行礼的,如今夏瑾寒突然走了,还是因为她坐了上官轻儿的位置的而对她厌恶,是为了上官轻儿,才离开的,这让她曲着膝盖站在那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一时间,尴尬至极。
周围人这些日子都有听说上官轻儿和风妍妍的事情,新婚也太子妃失踪,妍郡主突然出现在新房之中,要说这事跟风妍妍没关系,谁都不信。何况,风妍妍在外的名声虽然极好,却也不及上官轻儿,她这些年毕竟是在千里之外的边城。上官轻儿因为夏瑾寒的关系,名声可一直都是很好的,她们两人在人们心中的形象,自然是不一样的。
原本人们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不相信妍郡主会这么不知羞耻的算计太子妃,但今日她居然光明正大的坐在太子妃该坐的位子上,要是太子妃没来也就罢了,她这些日子毕竟也是住在太子府的,太子妃不在,太子默许她坐在身边,那大家都不会说什么,只是如今……
“妍妍,你如何能这么不知礼数,站在那里作甚,你方才坐在那边,可不就是为了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来了,好跟他们聊聊么?还不快跟太子和太子妃解释一下!”风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处境,当即大声呵斥。
风妍妍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听到风王的话,立刻明白了什么,低着头,很是从容的走向夏瑾寒和上官轻儿,“方才是妍妍失礼了,还望妹妹和殿下不要见怪。妍妍得知今日妹妹会回来,心中很是想念,迫不及待想要第一时间见着你,所以才会忘了礼数,坐在了妹妹……”
“请妍郡主注意你的用词,本宫的太子妃,何时变成你的妹妹了?”夏瑾寒不等风妍妍说完,就冷冷的打断了她。
风妍妍再次陷入了尴尬中,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她紧抿着嘴,低着头道,“殿下教训的是,是妍妍不懂规矩,一着急就忘了分寸,方才妍妍也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太子妃,担心太子妃的身子,才会忘记那是太子妃的位置……”
上官轻儿慵懒的笑着,也不让正屈膝的风妍妍起来,只是无奈的道,“妍郡主可真是糊涂了,素闻郡主你知书达理,端庄贤淑,时刻展现大家闺秀的风范,如何今儿就犯这样的错误了呢?本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妍郡主既然都在那里坐下了,便继续坐着就是了。”
她要坐,就让她坐个够,胆敢坐在不该坐的位子上,风妍妍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大家,她想做太子妃。
只是,真不知道该说这女人是聪明还是愚蠢。要是上官轻儿没来,她坐那位子就没有人敢说她,即便是夏瑾寒,也不能直接的赶她走,毕竟上官轻儿没在,那位子别人是可以坐的。届时,夏瑾寒若非态度强硬的赶她走,那她就可以不走,这在别人看来,可能就是默认了她的特殊身份。
而,要是上官轻儿来了,风妍妍能立刻起身或者是得了理,将黑的说成白的,激怒上官轻儿,到时候上官轻儿一生气,便强迫风妍妍离开的话,只会落下一个不贤淑、横蛮的名声。那可不仅是丢了她的脸,更是让夏瑾寒脸上无光。
只是,风妍妍她万万没想到上官轻儿会拉着夏瑾寒一起离开,一起不坐那个位置吧?
上官轻儿始终牵着夏瑾寒的手,两人虽然是坐在人群下,却依然是人们眼中的焦点。当然,风妍妍也是焦点,只是人们看她的眼神,都是厌恶的。
风妍妍揪着手帕,忐忑的站在那里,意识到自己今日是遇到对手了,这上官轻儿,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要是继续这么下去,她这名声就要毁掉了,偏偏就算她的名声毁掉了,也是咎由自取,无法拉上官轻儿下水。
这怎么行呢?她怎么能让上官轻儿一直这么嘚瑟下去?
风妍妍咬着嘴唇,突然心一横,就对着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跪了下去。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装作没看到她要下跪,就这么看着风妍妍在众人面前,跪在了他们跟前。
然而,不等风妍妍说话,正从外面走来的夏静曦就笑着道,“哎呀,这不是妍郡主吗?你这是怎么了?”
风妍妍原本到了嘴边的一大串能扭转局势的话,也因为夏静曦的出现,被打断了。
她咬着嘴唇,打算无视夏静曦,开口为自己辩解,“殿下,太子妃,方才是妍妍失礼,因为心中焦急,错坐了位子,还望殿下和太子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夏静曦摸了摸还平扁的肚子,笑道,“妍郡主这是在跟嫂嫂请罪吗?我听说前些日子,妍郡主趁着我嫂嫂不在府上,就贸然住进了太子府,那时太子哥哥身子不适,你又拿你父王手中的兵权威胁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才不得不答应让你住下,今日又跑来认错,不知是何故?”
上官轻儿看了夏静曦一眼,嘴角抽了抽,被她一直叫着姐姐的人叫嫂嫂了,她心里还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啊。
不过,夏静曦来的还真是时候,这些话由她说出来,比让自己说出来有说服力多了。她对夏静曦眨了眨眼睛,表示佩服和感谢。
夏静曦却是挑眉,似乎在说,可不要小看了她。
风妍妍哪里知道夏静曦会拿这事来说?当即愣在那里,身子颤抖了,本能的就要反驳,“你是何人?居然敢污蔑本郡主……”
夏静曦自从有了孩子之后,韩熙然就将她看得很紧,往日都不让她随便出门,就是进宫也是极少的,唯有那日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大婚的时候带着她去了,所以,风妍妍不认识夏静曦很正常。
夏静曦挑眉,靠在身侧的韩熙然怀里,笑道,“她问我是谁?”
韩熙然温润的一笑,揽着夏静曦的腰,道,“你自然是我的夫人。”
夏静曦幸福的笑着,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道,“就知道抬高自己,我可是堂堂九公主……”
“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的妻。”韩熙然看着夏静曦,那双温柔的眸子里,满满的宠爱,几乎要满溢出来。
而风妍妍也才终于明白夏静曦的身份,其实夏静曦早就摆出自己的身份了,嫂嫂和太子哥哥可不是谁都能叫的。只是那个时候风妍妍被震慑住了,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风王和风王妃见夏静曦这么直接的将夏瑾寒大婚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当即脸色大变,起身正要说话,就听上官轻儿出声了,“曦儿你和熙哥哥就不能不要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么?啧啧,我们新婚燕尔都没你们黏人呢。”
夏静曦脸一红,绕过跪在地上的风妍妍,在上官轻儿身边坐下,笑道,“你就知道取笑我,你跟太子哥哥的样子才是叫人嫉妒呢。”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觉得还是先解决了风妍妍那个碍眼的人在说,于是就低着头道,“妍郡主,本宫知你深爱着殿下,但殿下心中没有你,你又何必这般不择手段呢?”
说着,上官轻儿叹口气道,“你在本宫新婚之夜,让风王手下的一万士兵在太子府门外制造动乱,让人将本宫掳走,事后要趁机闯进了太子府,闯进本宫和殿下的新房,这也就算了。殿下受了重伤,你想强迫他与你洞房,他不愿,你却利用风王手中的力量威胁殿下,你当这京城还是你的边城,天高皇帝远,奈何不得你们么?在天子脚下,在太子爷头上动土,你们这般行径,不是无视我夏国天子的权威是什么?”
“你,你胡说,我……我……”风妍妍慌了,她心中原本想好的对策,正要说那天太子重伤,门外的那些人不是风王府的,而是三王爷带来的,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声音……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后驾到——”
关键人物到了,上官轻儿嘴角勾起,正要跟着众人一起对兆晋帝行礼,却听到了兆晋帝如雷霆般的愤怒的声音,“胡闹,朕一直听说太子新婚之夜发生的事情,不想居然有这般不堪的内幕,风王,你给真好好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心中明白,上官轻儿方才那一番话,兆晋帝必然都是听到了的。人们立刻闭上了嘴,谁也不敢出声,生怕会激怒了原本就龙颜大怒的兆晋帝。
风王这一刻也乱了,他慌忙跪下来,爬到兆晋帝脚边,低着头道,“皇上,皇上明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如何?”兆晋帝看着跪在自己狡脚下的风王和风王妃,目光犀利,似乎能将他们射出个洞来。
风王和风王妃颤抖着身子,打死他们也想不到,一直没有将这事说出来的夏瑾寒,今日会让这件事被抖出来。
当初他们之所以有肆无恐,敢威胁夏瑾寒,一来是因为他手中确实握有重兵,而且都是风王年轻的时候亲自带出来的,那些人向来都是跟着他,死心塌地。
再者就是,他们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当初夏瑾寒受了重伤,且接纳了他们的女儿留下来,只要风妍妍成功引诱夏瑾寒,成为了太子妃,自然就不怕夏瑾寒会揭穿他们的做法了。
不仅如此,风王其实也是个有野心的人,这一次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夏瑾寒跟他闹翻了,那今后他的这些人就是夏瑾煜的,夏瑾寒和夏瑾煜不对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自然之道,他就不信夏瑾寒不想要他手中的四十万精兵?
他们之所以敢这么跟夏瑾寒叫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要夏瑾寒敢说出来,他们就有办法将边疆弄乱,甚至风王已经跟赵国达成了协议,夏瑾寒要是不仁,可就别怪他不义了。
他甚至做了最后的准备,万一夏瑾寒真的不怕死要处置他们,只要他们一出事,他的亲兵就会带着赵国人冲进来,这可是国家大事,他不信夏瑾寒想不到。
可他万万没想到,夏瑾寒不但想到了他们的做法,甚至连掣肘他们的做法也一并想出来了,所以,今日就是收拾风家的人的时候了。
夏瑾寒慵懒的坐在原位,一直没有出声的他,却是最有话事权的,因为这件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但他没有出声,只是懒懒的坐在那里,手揽着上官轻儿的腰。
上官轻儿知道夏瑾寒不是窝囊之人,他之所以隐忍到现在才让夏静曦说出来,必然是有考量的。现在姑且就听风王说说他的解释吧?
风王颤抖着身子,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即便他年轻的时候驰骋沙场这么多年,但到底是在家里修养了这么多年……
“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对皇上和殿下一片忠心,如何能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是老臣做了,那殿下也并非是好欺负的,如何就能由着老臣,还让小女在太子府住下了呢?”
兆晋帝蹙眉,觉得这事需要好好的追究,于是就跟皇后对视一眼,将太后扶到主位上坐下,又发现夏瑾寒和上官轻儿坐在了别的位子上,当即蹙眉,问,“太子何故坐在那里?”
夏瑾寒神色淡漠的看着兆晋帝,道,“禀父皇,儿臣原本就身子不适,今儿轻儿回来儿臣知道父皇母后和皇奶奶都想念轻儿,才带伤前来参加晚宴,不想一来到就见妍郡主坐在了轻儿的位子上。儿臣和轻儿过来了,她也没让开,是以,儿臣觉得妍郡主喜欢那位子,就与轻儿坐到边上来了。”
“胡闹!这是怎么回事?朕听闻妍郡主一向懂事,知书达理,不想竟做出这种事?风王,你给朕好好说说!”兆晋帝向来宠爱夏瑾寒,虽然多年前曾经被人挑拨过,但心中到底是爱这个优秀的儿子的,这些年夏瑾寒一直在外头为他守住这江山,他自然不会再如当初一样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对夏瑾寒起疑心。
如今,他刚过门的儿媳被欺负就算了,连他宝贝儿子也被欺负了去,他如何能就这么算了?
“皇上,老臣,老臣这次是特地从边城回来参加太子殿下大婚的,那日,殿下大婚,妍妍心中确实爱慕殿下多年,心中难受,多喝了些酒,随后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老臣吃完酒席离开的时候,也喝高了,没留意这丫头的去向,就跟贱内一起回了府。待夜里发现人不在的时候,心知大事不好了,是以,就来太子府上寻人。不想,不想太子府里面居然乱成了一团,老臣心中担心女儿的安危,以为是殿下要对,对小女不利,是以急急忙忙的去了殿下的新房寻人。”
上官轻儿听着风王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喝醉了?来寻人?这借口倒是华丽丽,毕竟私闯太子府跟蓄谋造反威胁太子比起来,这罪状可是要小太多了。
兆晋帝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风王,不出声,等着他的后文。
这风王也是只老狐狸,当即接着瞎扯,“当时,老臣心中着急,加上喝了不少酒,头脑有些晕乎乎的,一来到太子的新房就看到太子殿下不顾小女感受的将她重重踢开,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己都不舍得打她,看到殿下这般对小女,老臣心中气不过,方才上前对殿下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请皇上责罚。”
哟,居然认错了?
上官轻儿挑眉,当即觉得这风王倒是个聪明的,只是,今日夏瑾寒既然敢摊牌,就必然不会让这只老狐狸轻易躲过去。
“风王可还记得当初你对本宫说了什么?”夏瑾寒终于出声,声音清浅冷漠,听不出喜怒。
风王低着头,似乎在掂量着这话说出来之后的后果。
而风妍妍终于明白,为何前些日子夏瑾寒让她留在太子府,一直没有动她,也没有去管外面的流言了,之前她以为夏瑾寒对上官轻儿也不过如此,他为了国家和利益,所以选择了自己,毕竟上官轻儿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
如今才知道,夏瑾寒之前的忍让,不过是为了今日的翻盘,而且,似乎还想将整个风王府都弄垮……
这样的想法,让风妍妍浑身颤抖,身子因为钱赢的折磨,本就很虚弱,如今在地上跪了这么久,又是担心害怕,又是着急的,此刻有些支撑不住。
于是,她灵光一闪,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突然朝着兆晋帝爬去,“皇上,皇上,你要为妍妍做主啊,呜呜……”她哭着因为跪着爬动的动作太大,将胸口的衣衫都被扯开了,露出了那伤痕累累的胸口,对兆晋帝道,“皇上,妍妍不过是因为身子不适留在了太子府几日,可太子妃回来之后,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找了人来凌辱妍妍……”
说罢,她扬起头,让兆晋帝和周围的能看到她胸口的痕迹,风王妃自然也看到了,当即眼前一黑,叫了一声,“我的儿啊,这是怎么回事?”然后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见妻子晕倒,风王急忙扶住她,给她拍背顺气,这才让风王妃醒来。
风王也没想到她的宝贝女儿居然被人这么欺辱了,气得浑身颤抖,也不管兆晋帝还在身边,当即伸手指着上官轻儿,怒骂,“太子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妍妍是喜欢太子殿下没错,但却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和太子殿下的事,你,你如何能这么残忍残害本王的女儿。”
这么一来,话题就被岔开了,上官轻儿不得不佩服风家的人。
不过她也不着急,今晚的宴会,本就是一场闹剧,既然风妍妍都不怕丢人,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风王你只听妍郡主一句话就认定是我做的,可有证据?污蔑太子妃,私用兵权威胁太子殿下,这可都是死罪!”上官轻儿嘴角含笑,清澈的眸子,闪着一抹寒光。
风王愣了愣,而后仰着头道,“本王的女儿刚回京不过数日,在京城都不认识几个人,更不曾在得罪过谁,若非是太子妃你所为,还能有谁?你嫉恨本王的女儿端庄贤淑,又在太子府上住了数日,担心她会抢了你的位子,便这般对我女儿,你,你何其残忍?”
“父王,呜呜……女儿顾忌太子妃的面子,才一直忍着没有将这事说出来,甚至担心她还不解气,坐在她的位子上等她出现,不想她居然是要置女儿于死地……皇上,你要为妍妍做主啊。如今妍妍已非完璧之身,您若不能给妍妍一个公道,妍妍死不瞑目。”
上官轻儿就差没拍手叫好了,风王和风妍妍这戏,可真是演得入木三分啊。也是,这个时候他们要是不逼真一点,也许这辈子都没机会再演了。
夏瑾寒显然是对这样的场面不耐烦,确实是他故意误导风妍妍,将她引去了临湘楼见钱赢的,但这女人居然能将白的说成黑的……
他眯起眼睛,声音冰冷的吓人,“妍郡主说话可要有证据,本宫的太子妃一直和本宫在一起,如何能欺负了你去?”
上官轻儿也笑了笑,道,“妍郡主,你可不能因为被你的爱慕者给破了身子,就赖在本宫的头上。”
风妍妍眯起眼睛,阴狠的看着上官轻儿,突然盯着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脸绝望委屈的道,“是妍妍命不好,您是太子妃,妍妍说什么都是错的,如今这身子已经脏了,我也不活了……父王,母妃,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说罢,她就对着不远处的柱子,风一般的撞了过去。
想死?没问题,但死都要给上官轻儿的名声留下污点,夏瑾寒可不会容许。
他大手一挥,青离从身后飞出,一下子就拉住了风妍妍,将她丢回了原地。
“啊……”风妍妍被这一丢,身上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衫就散开了,露出那被狠狠摧残过的上身。
周围的人们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风妍妍那惨败的身子,眼中尽是鄙夷。本以为这是个端庄贤淑,优雅高贵的女子,不想居然如此不堪,都这样了,还要陷害太子妃……
“孩子,哎哟,我的孩子……”风王妃见状,吓得差点没再次晕过去,慌忙扑过去扶风妍妍。
“呜呜……父王,母妃,女儿不要活了,女儿没脸见人了。”风妍妍一边苦恼,一边靠在风王妃的怀里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上官轻儿看着风妍妍这般模样,哪里还有往日里骄傲孔雀装模作样时候的嚣张?心中解气的同时,也觉得有些不耐烦。
这样的场面,她不是第一次见了,为何这些古代的女子都吃饱了没事做,老喜欢抢别人的男人,而且总是不知悔改呢?
当初的慕容雪云,邱云梦,容紫菱,如今又来个风妍妍,甚至,其实背后还有好多个风妍妍这样的,只是都没出现在她面前,她真心觉得累。
夏瑾寒看出了上官轻儿脸上的疲惫,顿时也没了兴致,那个恶心的女人这丑陋的嘴脸,他也没兴趣看。
于是,他给梨花使了个颜色,梨花立刻心领神会的走出了御花园。
“父皇,到底是不是轻儿所为,找来那个男子对峙便是了。”夏瑾寒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御花园中那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哦?太子知道是何人所为?”兆晋帝扭头看向夏瑾寒。
夏瑾寒点头,“儿臣也是今日路过临湘楼去接轻儿的时候,听那里的客人们说的。”
“哦?说什么了?”兆晋帝蹙眉。
“那些人都在说,妍郡主去了钱家大少爷钱赢所住的天字一号房,为何这么久不曾出来?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夏瑾寒言简意赅,却点出了重点。
风妍妍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想起她去天字一号房的时候,可是大摇大摆的,当时以为那里的是上官轻儿,不想……
出来的时候,她是晕倒了被钱赢抱出来的,所以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形,醒来后见天都快黑了,她也顾不得这么多,就顶着不适的身子进宫来了,没想到……
风妍妍看向了夏瑾寒,不敢相信的摇头,难道,这一切不是上官轻儿所为,而是……他?不,怎么会,怎么可能……
夏瑾寒根本不看风妍妍,只是淡然的对兆晋帝道,“儿臣一直都知道妍郡主与钱家少爷关系匪浅,前些日子妍郡主在太子府,钱少爷也曾来府上找过,故而今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儿臣以为妍郡主和钱赢是两情相悦……”
兆晋帝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哭成一团的风王和风妍妍,厉声道,“带钱赢进来。”
不多时,钱赢就被梨花押着走了进来。
钱赢一进来就看到了靠在风王和风王妃怀里,哭得要死要活的风妍妍,再看看一边端坐着的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脸上闪过一抹坚决,对着兆晋帝跪下去,道,“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兆晋帝冷冷的看着钱赢,问,“你老实交代,妍郡主可是被你凌辱的?”
兆晋帝故意用了凌辱二字,就是想看钱赢的反应。
钱赢扭头看向风妍妍,刚好看到风妍妍眯起眼睛对他使眼色,他脸上晦暗莫名,低着头道,“回禀皇上,草民爱慕妍郡主多年,今日确实是草民心急才伤害了妍郡主,还望皇上惩罚。”
“哦?真是你?”兆晋帝冷冷的问,“你可是受人指使的?”
钱赢摇头,“草民爱慕妍郡主多年,这一次是草民自己利用太子妃回来了的消息,将妍郡主引去了临湘楼的。”
“哦?你利用了太子妃回来的消息?”兆晋帝疑惑的看了看上官轻儿,见上官轻儿一身枚红色的宫装,端坐在夏瑾寒的身边,端庄优雅大气,怎么看怎么满意。
“皇上和太子妃恕罪,草民得知妍郡主留在了太子府,心知她爱慕殿下,生怕点殿下会对她心动,而,父亲为了避免草民对妍郡主念念不忘,给草民指定了婚事,草民心中压抑,知道妍郡主对太子妃心存恨意,是以大胆的让人告诉妍郡主说太子妃跟殿下闹别扭了,在临湘楼住着。”
“妍郡主知道知道便跑去了临湘楼,于是,草民就趁机要了她。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草民不愿看她不知悔改破坏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是以才出此下策,一来是希望她能回心转意,二来是为自己的幸福争取。”钱赢老老实实的交代着,那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
“你,钱赢你骗人,你分明就是受了上官轻儿指使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风妍妍终于不再伪装自己,像个泼妇一样的指着钱赢就大骂了起来。
钱赢一脸深情的看着风妍妍,眼中有太多的痛苦,“妍妍,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是真心爱你,你可以看不起我,但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人。为何你还是不能接受我?”
兆晋帝可不想看他们两个谈论爱不爱的事情,沉声道,“轻儿,你可有话说?”
上官轻儿轻笑,“皇上,轻儿前些日子身子不适,今日午时才被殿下从城郊接回来的,之后直接回了太子府用午膳,又去了书房给殿下研磨,如何有时间算计妍郡主?”
说罢,上官轻儿又道,“钱少爷对妍郡主一片深情,轻儿心中确实是挺感动的,只是钱少爷怕是用错了方法爱妍郡主了。”
闻此言,不仅是兆晋帝,在场的人都纷纷感叹了起来。看着上官轻儿那文静的样子,也越发的觉得太子妃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上官轻儿叹口气,道,“皇上,今儿可是七夕晚宴,时间不早了呢,风王还没认罪,这事儿还是早些处理了的好。”
兆晋帝才想起自己方才被打断了的话题,继续对风王道,“风王,你没未回答太子的问题,你可记得那日你对太子说过什么?”
风王原本瞪着钱赢的双眸,闪过了一抹慌张,本以为躲过了这一劫,没想到……
他双手握拳,咬着牙,突然从地上站起来,道,“来人!”
“唰唰唰……”一下子,御花园周围就被人围了起来,那些人都穿着侍卫服,手中拿着刀,一个个威风凛凛的样子,很是吓人。
“来人,护驾,护驾……”兆晋帝身边的护卫立刻蜂拥过来,将兆晋帝护在中间,但却只有十多人,比起外面包围的数千人,实在是微不足道。
“啊……”在场不少女眷都被吓着了,颤抖着,缩成了一团,惟独夏瑾寒和上官轻儿眼中闪过了一抹冷笑。
兆晋帝咬着牙,看着周围的士兵,怒道,“风王,你这是想造反了不成?”
风王突然哈哈哈大笑,“哈哈哈……皇上,本王一向忠诚,为您守了四十多年的江山,如今你如此待我风王府,本王可不是软柿子。”
风王知道事情已经败落,不仅是他自己的事情,女儿的事情也绝对不是他一两句话能解决的,他早就受够了受制于人的窝囊气,与其费尽心思的解释,还不如反了夏氏的江山算了。而今日就是最好的时机,如今再不崛起,更待何时?
“这么说,风王是真的要反了朕了?”兆晋帝冷冷的看着风王,一身帝王的气息散发出来,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上官轻儿看着严肃霸气的兆晋帝,恍然明白,到底是帝王,即便老了,往日里算温和,但一旦有人触及他的逆鳞,也绝对是霸气十足的,这一发怒,可真是威严十足。
顶着强大的威压,风王扬起头道,“皇上,本王对你已经仁尽义至,你的太子欺负我女儿至此,如今又咬这本王不放,真当本王是废物吗?”
说罢,他又道,“哈哈哈,本王这些年帮你打江山守护山河,难道就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风王心中也是明白的,今日他要是不逼供造反,他手中的兵权绝对是保不住的,所以早在进宫之前,他就在暗中部署过了,一旦事情暴露,他就豁出去。
“枉费朕对你这般信任,风王,你真是,真是气死朕了……咳咳咳……”兆晋帝被气得大声咳嗽。
一边的刘公公慌忙扶住他,帮他顺气,“皇上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兆晋帝缓和过来,脸色冰冷,大喝道,“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风王想趁着今日的机会造反,兆晋帝又何尝不想着趁机铲除风王府这个潜在的隐患呢?风王府手握兵权,在边城威望过高,兆晋帝早就想要除之为快了。今日对他来说,也绝对是好时机。
------题外话------
貌似……没能虐惨,艾玛,这一章牵扯了风王,要写的内容太多了,~(>_<)~后面接着虐,嗷呜……
其实人家一直想着加快剧情,但写着写着就……艾玛,今天这章其实修改了很久,一直纠结风王要不要造反,但要是不造反,那后面会扯出更多内容……继续努力,尽量把不重要的一笔带过,不让文文显得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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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七夕夜之乱(下)
今夜的御花园,注定不得安宁。
明亮的宫灯,将这御花园照得明亮如白昼,也将那齐刷刷的成千上万身穿铠甲的士兵照得异常刺眼。
被一大群士兵包围,在场的人都有些害怕,有些凌乱,但皇上和他们的战神太子殿下都在,他们都不为所动,大家也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只是,看向中间的风王一家人,眼神中无不带着鄙视和愤怒。
这风王未免也太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这里可是京城,是皇宫,他们这么多年不曾回京,这一回来就造反,未免有些可笑。
没有人怀疑风王的实力,但也没有人相信他能打败太子殿下。在众人看来,只要有太子殿下在,他们就是安全的。
“哈哈哈,皇上,你以为你的人还在这里么?他们会听你的?”风王大笑着,一脸意气风发的看着兆晋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风王向来是有野心的人,他早早就勾结了赵国人,这皇位他不是不想要,之前只是没有能力去争,在他看来,没有他年轻时候的拼命守护,何来今日的夏国?所以,这国家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他的守护才存在的,他也有权利和资格得到。
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只要得到了天下,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兆晋帝被气得退后了好几步,最好跌坐在了皇位上,脸色非常只难看,“你,你你个叛徒……”
“哈哈……叛徒又如何,只要得到了这个天下,一切都是本王说了算。”风王大笑着,突然挥手,对周围的护卫叫道,“在场的人都听好了,投靠本王的,留下,不愿降服的,杀无赦。”
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风王的话一出,气势十足,加上他此刻正是得意中,有着一呼百应的气势。
听风王这一叫,所以人都慌了,不安的看着周围包围着的黑压压的人群,都把目光落在了夏瑾寒身上。
此刻的夏瑾寒,对大家来说就是镇定剂,见夏瑾寒安静的站在那里不为所动,他们又再次安定了下来。
太子殿下爱民如子,自然会保全他们。
“你,你……”兆晋帝被气得不行,指着风王,半天说不出话来。
上官轻儿笑了,“皇上不必担心,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殿下绝不会让他伤害任何人。”上官轻儿起身,优雅的一笑,宛如神女降临一般。立刻就稳住了在场不安的人们。
没错,有殿下在,他们都不怕。
风王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狂妄的小丫头,既然你想死,本王就第一个成全你,来人,把她拿下,血祭本王女儿失去的身子……”
风王话音刚落,果然就有好几个侍卫出列,来势汹汹,却不是来抓上官轻儿的,而是……
直到被人抓住,风王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迷茫的看着抓住他的那些人,怒骂,“你们这些废物,本王让你们去抓那个不知道死活的女人!”
夏瑾寒冷笑,“风王,你当这里还是边城么?”说罢,又摇摇头,道,“不对,边城如今也不是你的了,你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风王大惊,不敢相信的看着抓住了他的人,再看看周围无动于衷的士兵们,大叫道,“你们这些废物,都反了么?本王让你们将这里的人都杀了!”
为首的士兵上前一步,不耐烦的看着风王那气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冷冷的道,“风王,你当这里是哪里?你的人真能顺利进来?”
风王一看那人,哪里还是自己安排的带兵首领?这人,根本就是夏瑾寒的隐卫首领——若影。
风王的脸色大变,不敢相信的道,“不可能,不可能,本王亲自将那些人安排进来的!”
“有何不可能?你以为你这些年不在京城,你的人就都还是你的?”若影冷笑,而后对夏瑾寒道,“殿下,逆党已经全部抓起来了。”
夏瑾寒颔首,“做的好!”
若影咧嘴一笑,抬眸看到了夏瑾寒身边的上官轻儿,终于松了一口气,太子妃回来了就好,否则,今日想要将功补过怕是没这么容易了。
兆晋帝听到若影跟夏瑾寒的对话,才松了一口气,对周围的人道,“诸位不必惊慌,都是自己人。”
众人也松了一口气,纷纷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夏瑾寒。
大家都不曾想到一向忠诚的风王会突然造反,但太子殿下却早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可见他的眼光是多么长远。
风王被人带了下去,周围的数千士兵也在若影的带领下,散去了,御花园里,立刻安静了不少。
风王被抓住了,正一脸不甘的大骂着,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风王的身上,没有人留意到,一直靠在风王妃怀里的风妍妍,见她父亲的计划落败,露出了狰狞的表情,目光阴狠的对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自然没有忽略风妍妍,她知道这个女人恨极了自己,此时不来找自己麻烦,更待何时?
所以,当看到风妍妍推开了风王妃,拿着匕首对她冲过来的时候,上官轻儿一点都不惊讶。
“上官轻儿,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风妍妍面目狰狞的叫着,一下子就冲到了上官轻儿跟前。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冷笑着,正准备一脚将风妍妍踹开,却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风妍妍还没走到上官轻儿身边,就被人用力的一脚踹了出去……
“噗……”那一脚,刚好踢在了风妍妍的小腹上,踢得风妍妍飞出了好远,重重的砸落在了一张摆满了美味佳肴的桌子上,将那桌子都给压的塌了下去。
风妍妍痛苦的咳嗽着,突出了一口鲜血,脸色比白纸还要难看几分。
夏瑾寒挡在上官轻儿跟前,冷眼看着痛苦不堪的风妍妍,语气冰冷的几乎能将一切都冻结,“你若敢碰她一根毫毛,本宫定叫你生不如死。”
“妍妍……”风王妃看到自己的女儿被这般对待,立刻扑过去扶起风妍妍,泪眼模糊的看着风妍妍,“孩子,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
“母妃,我没事。”风妍妍摇摇头,又刻出了几缕血丝,双眼猩红的看着夏瑾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夏瑾寒……”
夏瑾寒不再看她,这般恶心的女人,他一眼都不屑多看,“你不配死在本宫手上。”
风妍妍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起来,咬着嘴唇,瞪着夏瑾寒,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上官轻儿实在不喜欢这个女人时刻盯着自己的男人,上前两步挡在夏瑾寒身前,大方的笑着,“妍郡主,我也不怕告诉你,他眼里只有我,你可以不用再自作多情了。”
风妍妍看到上官轻儿,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咬着牙,发了疯似得叫道,“上官轻儿,你也别得意太久,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就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上官轻儿耸耸肩,道,“那你就去死吧。”
风妍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推开了风王妃,叫道,“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陪葬,哈哈哈……”
她笑完,空中突然飞下了十多个黑衣人,对着上官轻儿围攻而来。
原来,风妍妍在皇宫还有埋伏,这风王可真不简单。
不过也好,今日要是能将他在京城,在皇宫里的人都给挖出来清除掉也是好的。
不等上官轻儿动手,夏瑾寒就抽出手中的长剑挡在上官轻儿跟前,跟那几个人打了起来。
夏瑾寒本就武功高强,一般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他随意的挥舞着长剑,没一会就将那些给人伤了个七七八八。
上官轻儿淡然的站在一边,安静的享受着被人保护的感觉,他相信夏瑾寒,这几个人还不能奈何他。
但,却忽略了一边的风王妃。
她一直以为风王妃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不想她也是会武功的,而且还不低,此时,手中的匕首展露,目光冰冷的看着高处的兆晋帝,突然就对着兆晋帝冲了过去。
“噗……”的几声,兆晋帝身边保护的几个护卫一个不留神就被杀了个片甲不留,而风王妃此时已经冲向了兆晋帝。
上官轻儿听到声响,一扭头就见风王妃的匕首用力的刺向了兆晋帝,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她运功,手一用力,一道银光闪过,直直的逼向了风王妃。
眼看自己的匕首马上就能刺进兆晋帝的身体,风王妃并未打算真的杀了兆晋帝,只想伤了他,然后挟持他,再想办法救风王和女儿离开的。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冰冷的感觉传来,随即,她手中的匕首“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而她的身体,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风王妃居然已经到了兆晋帝的身边,刘大总管立刻惊慌的叫道,“来人啊,护驾,护驾……”
只是,当那些护卫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站在那里十分霸气的风王妃,居然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身上看不到伤口,却流了满地的鲜血……
这一幕,相当的惊悚,只有不远处的明夜和冷天睿等人看到了上官轻儿出手,不由的再一次感叹金蚕蛊的强大。
而夏瑾寒这边已经将那几个黑衣人解决了,满地的黑衣人,横尸在地面上,场面有些惊悚。
这七夕之夜的宴会,因为这一场动乱,也再无法进行下去。
兆晋帝看着到底的风王妃,脸色十分冰冷,道,“来人,风王密谋造反,带兵逼宫,被太子抓获,立刻打入死牢,择日问斩。风王府所有人系其帮凶,株连九族,明日之内,全部给朕抓起来一一审问,风王府内所有财务充公,从此再无风王府。”
“是!”皇宫里的御林军刚好赶来,听到兆晋帝的话,立刻整齐的回答,然后押了风王下去。
风王不甘心的还在那里大骂,立刻就被人堵住了嘴,再发不出声音,只是他离开的时候,看向夏瑾寒的那毒辣的眼神,让上官轻儿心头一惊。
夏瑾寒伸手揽着上官轻儿的腰,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正准备让人将风妍妍给带下去,半空中突然又飞出了一个黑衣人,这一次来的人,伸手显然比刚刚的好许多,那人一出来,立刻就将风妍妍抓着,风一般的飞走了。
而几乎是同时,上官轻儿手中飞出了一滴棕色的液体,直直的落在了风妍妍的身上……金蚕丝从另一只手射出,直逼那黑衣男子。
只是,那男子的身手太好,居然躲开了上官轻儿的攻击,她的金蚕丝也只落到了他的肩膀上。而那男子消失之前,扭头看了上官轻儿一眼,然后彻底的消失在了半空中。
“该死!”上官轻儿想追出去,却被夏瑾寒拉住了。
“别追了,他已经走远,你既然在她身上下了毒,她今后便是生不如死,不必浪费力气。”夏瑾寒的声音淡然,带着一中让人安心的味道。
上官轻儿点头,“也罢。只是有些不甘心。”
她本是想留着风妍妍慢慢折磨的,只可惜如今被人带走了,不过,也没差。她方才弹到风妍妍身上的那一滴药水可是用白澜的血混合最厉害的媚药做成的,名曰:久久合欢散。
顾名思义,久久是长久的意思,合欢自然就是必须要与男人交合的意思。而,中此毒者,必须不停与男人交合,而且还必须是不同的男人,否则,就会浑身瘙痒疼痛难耐。
它的渗透力极强,即便是穿着衣服,也能渗透到皮肤,再从皮肤里渗进血液,中毒者,不出一刻钟便会毒发。这毒药本是有解药的,吃了解药之后,三日内就能恢复正常,但因为被上官轻儿加了白澜的血,这毒便无药可解。
当然,若是中毒者能忍住十日不与男人交合,这毒便可以慢慢的化解,只是,上官轻儿的记忆里,中了这毒的人极少是能忍受住那种折磨的。她不相信风妍妍有这个毅力。
不过,上官轻儿想起带走了风妍妍的那个人,低头,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她认识。他便是小时候曾经陪伴在赵倾身边那个的侍卫,也是冥衣楼的负责人——战天。
那人分明是赵倾的人,为何却来救风妍妍?这很明显,赵倾和风妍妍或者说是赵国和风王府,必然有着某些联系。
或许,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了。
风王既然已经跟赵国勾结,如今他被抓,满门抄斩,那他手下那些亲兵,尤其是已经跟赵国有联系的将士们,必然不会轻易跟随了兆晋帝,而是誓死守护风王。即便风王不在了,还有风妍妍,只要风妍妍还活着,他们就不是无头苍蝇,就能跟赵国合作,一起反抗夏国。
看到上官轻儿面露忧色,夏瑾寒揽着她的腰,低声问道,“怎么了?”
上官轻儿抬眸看着夏瑾寒,道,“你可知道方才带走风妍妍的人是谁?”
夏瑾寒对战天的印象不深,方才也没有太留意那个人,所以并不了解战天这个人。他本能的以为那人是风王的部下,听到上官轻儿的话,眉头紧皱,心中也产生了疑惑。
“是战天。”上官轻儿语气坚决。
夏瑾寒闻言,立刻眯起了眼睛,浑身都发出了冰冷的气息,目光看向了赵倾。
战天是谁的人,他不会不知道,只是他没想到赵倾居然这么大胆,在这夏国的皇宫里,居然也敢造次,他就不怕在夏国回不去么?
但,看向赵倾的时候,发现他的表情也是有些呆滞的凝重的,夏瑾寒突然有些疑惑了。
莫非,赵倾事先也不知情?
在夏瑾寒打量赵倾的同时,上官轻儿也在看赵倾,此时,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样的想法。
随后,夏瑾寒帮着兆晋帝处理这一次动乱去了,上官轻儿则是帮忙指挥的人有序离场。
今晚的宴会自然是无法继续的,而且为了一方风王还有人会留下来作乱,必须快点清理现场。
人们慢慢的散去,御花园里只剩下了赵倾和冷天睿,明夜等人。
上官轻儿看了赵倾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却没有更多逗留,转身离开了。
走了两步,手突然被人拉住了。
上官轻儿扭头,发现是赵倾,她愣了愣,挣开他的手,看着赵倾有些复杂的脸色,问,“赵太子有事?”
上官轻儿冰冷的声音,让赵倾的心也瞬间冷却了下去。
他低着头,那张清秀的脸上,表情凝重,大大的双眸看着上官轻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我并不知情。”
上官轻儿冷笑,“那又如何?”
她相信赵倾的话,他若是知道的话,也不会光明正大的让战天出来救人,因为,他自己还在这里,这事情一旦被暴露,他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皇宫。
但,那又如何呢?
就算他不知情,他始终是赵国人,赵国和夏国的关系岌岌可危,一旦赵国跟夏国开战,他们就是敌人。
赵倾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咬着嘴唇,手紧紧握成拳头,有些痛苦的看着上官轻儿,“你我之间,真的必须成为了敌人吗?”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叹息,道,“你是赵国太子,赵倾……而我,是夏国太子妃。”
上官轻儿说完,便不再逗留,转身大步的走开了。她知道,赵倾会明白她的意思,多说无益。
赵倾低着头,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面色痛苦,挣扎。
冷天睿抿嘴,看着赵倾痛苦的脸色,目光也变得有些幽深起来。
他们都明白,即便他们不想跟上官轻儿为敌,但他们的身份,注定今后不可能是朋友。所以,他们的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尤其是明夜,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这辈子最不愿做的事情就是伤害她,她是他唯一心动过的女子,若是可以,他愿意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可她不爱自己,甚至不愿接受自己的好。他有不得不遵守的使命,偏偏那使命不得不与她为敌……
他该怎么办?
明夜闭上双眼,许久才睁开眼看了一眼那被上官轻儿一举杀死了的风王妃的尸体,转身,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
风王一举被抓,风妍妍被人救走,不知所踪,风王妃已经身亡,但风家还有两个儿子。此时,夏瑾寒已经下令,让若影带着人立刻去边城抓人。
而御林军已经迅速将风王府包围,不过一个时辰,就将京城风王府内的人全部抓拿归案。
兆晋帝连夜召集了所有大臣,与太子一起商议出了处置风王的对策,并明着暗着警告所有大臣,一旦发现谁跟风王有关系,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时间,所有大臣都极力的跟风王撇清了关系,即便是曾经与风王交好的,像是瘟疫一般的躲开了风王府有关的人和事。
这一个时辰里,上官轻儿陪着受惊的太后和皇后闲聊了许久,直到夏瑾寒出来,才一起离开了皇宫。
被这么一闹,天色已经很晚了,热闹的街道上,人群也都散去了,上官轻儿和夏瑾寒都再没有去逛街的心情,两人便回到了太子府。
回到太子府休息了一会,上官轻儿让流花准备了一些点心,然后送到了书房。
夏瑾寒一回来就埋在了书房里,一直忙碌着,看得上官轻儿都心疼了。显然,夏瑾寒也是没有料到风王今晚会真的造反,风王已经跟赵国勾结,此时造反,必然是因为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或者说,他本身就有那样的野心,否则也不会在皇宫里安置了这么多人。
“寒,吃点东西吧。”上官轻儿坐在夏瑾寒身侧,温柔的笑着。
夏瑾寒抬眸,看到上官轻儿含笑的脸,紧皱的眉头松开,拉她在自己的怀里坐下,抱着她的腰,靠在她的肩膀上,道,“轻儿,有你在真好。”
在自己忙碌劳累的时候,能有这么一个人,为自己送上一杯热茶,一盘点心,哪怕只是一个温暖的问候,都足以让他疲惫的心得到缓解,让他感受到深深的幸福。
上官轻儿抱着他的肩膀,轻笑道,“今儿累坏了吧,休息会,你的身子还没好呢。”
夏瑾寒抬起头,轻轻吻了吻上官轻儿的小嘴,有些痴迷的抱紧她的腰,“那我们去歇着,好不好?”
上官轻儿本是好心的想让他休息会,可他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暧昧,这么奇怪呢?
她想要拒绝,一张嘴夏瑾寒却趁机吻得更深了……
“嗯……”上官轻儿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她有些哀怨的看着夏瑾寒,对方却是闭上双眼,只让她看到了他放大的俊脸,以及颤抖着的睫毛。
被他的痴迷所感染,上官轻儿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微微眯着双眼,心中的郁闷慢慢化解,最后被无限的柔情所环绕。
躲不开,她干脆就迎接了。
张嘴与他深吻,上官轻儿也闭上了双眼,急促的呼吸,快速的心跳,似乎在诉说着她此刻的享受和美好。
“时候不早了,娘子,咱们回房吧。”夏瑾寒突然松开上官轻儿,一把将她横抱起,就出了书房。
上官轻儿伸手去推他,红着脸骂道,“别闹了,外头有人呢……”
“你我已是夫妻,还怕别人看?”夏瑾寒挑眉,那双狭长的凤眸中,有着危险的光在闪耀。
上官轻儿哭笑不得,看到门口的青云和梨花用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将脸埋进了夏瑾寒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似乎她这般躲起来了,别人就看不到了似得。
“呵呵……”夏瑾寒很是愉悦的看着上官轻儿的小动作,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抱着她回到了房间。
房门推开的那一刻,上官轻儿发现,他们的房间依然还是一片通红,跟成亲那天的装扮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她惊讶的看着夏瑾寒,问,“这里怎么没收拾好?”
“我们还未洞房,收拾了岂不就错过了?”夏瑾寒笑着,将她放在那张宽大的床铺上,眼红的床铺,衬得她的小脸越发的娇艳迷人。而他身上的白衣,在这一片红色中,尤为显眼。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夏瑾寒的目光深邃,手指轻轻抚过她白皙的小脸,低头,轻轻吻着。
顺手将她头上的发钗丢到一边,看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在红色的枕头上散开,夏瑾寒的喉结滚动着,每一个动作都温柔至极。
上官轻儿被他这般的深情迷得七荤八素,一连四五天不曾见面,不曾亲热,说不想他是骗人的,所以她也没有装矜持,解开他束起的发,小手小心翼翼的为他解开身上的衣袍。
“轻儿,我可算是将你带回来了。”夏瑾寒声音含糊的呢喃着,一边深吻,一边为她宽衣解带。
“想不想我?”许久,夏瑾寒才松开她,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情欲,声音沙哑,魅惑力十足。
上官轻儿咽了一口口水,大口的喘着气,对上夏瑾寒那双深情的眸子,清澈的双眼也变得模糊起来,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想,很想。”
新婚夜就被迫分离,叫她如何能不想他?
“嗯……”听到他的回答,夏瑾寒嘴角勾起,低着头狠狠堵住了上官轻儿的嘴,宽大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游弋着,不多时就像是剥蛋壳一般,为她褪去了身上繁杂的衣衫。
玫红色的宫装和白色的长袍纷纷落在地面上,夏瑾寒覆在上官轻儿身上,深情的亲吻着,情到深处,无法自拔。
只是,当上官轻儿忘情的将手落在夏瑾寒的胸口时,却突然触摸到了一片湿湿的热……
上官轻儿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慌忙睁开眼睛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似乎才想起什么,身子颤抖了一下,猛的起身就要躲开上官轻儿,却被上官轻儿一下子拉住了手。
“别动。”上官轻儿的小脸还泛着红色,目光却已经变得清明,深沉。
夏瑾寒的脸色变了变,背对着上官轻儿道,“我没事,这就去处理一下。”
上官轻儿的脸色刷的一下变黑了,将他的身体板正,清澈的大眼睛,落在了他的胸口上。不看还好,这一看,上官轻儿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她咬着嘴唇,小手颤抖着,“夏瑾寒,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伤不是在四五天前白澜留下的么?既然过去这么多天了,伤口就算没有痊愈也结痂了才是啊,为何还会裂开,还会流血?
而且……上官轻儿捂着嘴,看着他从胸口下面一点一直带到了腹部的深深的伤口,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扼住了似得,呼吸困难,浑身难受。
夏瑾寒看到她难受的样子,轻叹一声,道,“傻丫头,我没事,方才在宫里牵动了伤口,已经包扎过了,只是刚刚不小心,绷带叫我给丢了。”
上官轻儿这才看到,地面上他白色的长袍中,还带着一条被血染红了的绷带。
显然,刚刚他在宫里的时候伤口裂开,为了不被自己发现,他让人给他草草的包扎了一下就出来了,否则的话,他这一身白衣是很容易被人看到血迹的。
方才上官轻儿只顾着跟他亲热,意乱情迷之下,也没留意到他身上的伤口,更没有留意那他趁机将绷带丢掉的小动作,要不是他这一激动,一动作,没有处理好的伤口又再次裂开,流出了鲜血,她怕是还不会发现问题的所在。
“这还叫没事?夏瑾寒,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上官轻儿咬着牙,随手扯过地面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就起身去拿创伤药。
夏瑾寒伸手想要拉住上官轻儿,不让她离开,却被上官轻儿狠狠的瞪了一眼,最后只能无奈的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叹口气,伸手抚了抚额头。
好好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被这该死的伤口给破坏了,他很不甘心啊有木有?可是,这身子不争气,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要是再不处理,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碰她的。
再者,就算她愿意,他难道就要弄她一身的血,跟她……浴血奋战?
想想,夏瑾寒就觉得头疼。低头看着自己还高涨的欲望,他懒懒的靠在了床柱上,随手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下身。
上官轻儿很快就将伤药拿了过来,同时又让青云端来了一盘温水。
她板着脸,待青云离开之后,脸色难看来到夏瑾寒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为他拭去身上的血迹。
夏瑾寒看到上官轻儿板着的小脸和凝重的脸色,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她深刻的感受到,她生气了,而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可如何是好?莫非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还是要泡汤么?
夏瑾寒一脸惆怅的看着上官轻儿,见她为自己处理好了伤口,又给他上了药,最后拿来干净的纱布,将他大半个身子都给缠上,裹得严严实实的。
做完这些,她让人将那盆血水和被染红的绷带、毛巾丢掉,这才来到夏瑾寒跟前,板着脸看他,“我每天会给你换一次药,这些日子不许运功,不许乱动,好好休息,知道么?”
夏瑾寒哪里敢多说什么,用力的点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嗯,我知道了。”说完,他伸手去拉她,想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却被上官轻儿拍掉了。
“你先躺着,我去沐浴。”刚刚被他一番纠缠,她身上也被染了不少鲜血,那血腥味着实难闻,她必须去沐浴。
幸好床单和被子都是干净的,不然夏瑾寒费尽心机保留下来的新房,怕是就要被毁掉了。
但留得住新房,留不住人啊,眼睁睁的看着上官轻儿去了浴池,夏瑾寒只能坐在床上,不敢离开这床榻一步。
他知道,要是他乱动被她知道了,只会火上浇油,如今他要做的,除了乖乖听话,还是乖乖听话。
有些郁闷的拉薄被盖在身上,夏瑾寒闭上眼睛,躺在了床上,心中却像是有只蚂蚁在啃咬,说不出的难受。
一会上官轻儿回来了,他该说些什么?如何才能哄她开心,让她答应自己继续方才的事情呢?
只怕,很难……
可要是不努力试试,难道他今晚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睡在自己身边,却什么都不能做吗?他已经好多天没有碰她了,如今她就在身边,叫他如何能忍得住?那简直比死还难受……
夏瑾寒就这么躺在床上,绞尽脑汁的想着一会要如何讨上官轻儿开心,而上官轻儿洗完了回来之后,直接无视了夏瑾寒,爬到床上,绕过他,躺在了内侧,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就呼呼大睡。
夏瑾寒心中别提有多委屈了,他转身,忍不住贴上她的后背,从身后抱住她,她刚沐浴过的身子上,有一股浓浓的花香,很是诱人,让他在抱住她的瞬间,立刻就有了反应。
“轻儿……”他声音沙哑,靠在她的耳边,低声的叫着她的名字,樱色的红唇,魅惑一般的落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吻着。
上官轻儿有些烦躁的推开他,看也不看他美艳无双的脸,直接回答,“别乱动,乖乖睡觉。”
“今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轻儿,我们……”夏瑾寒声音柔和中带着几分委屈,但没说完就被上官轻儿打断了。
“你身上有伤,我不在的时候不好好养伤,如今还想乱动?你想死是不是?”上官轻儿瞪着一双大眼睛,生气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趁机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宽大的手掌捧着她娇嫩的小脸,一脸哀求的看着她,“我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事的,我轻点儿……”
“不行!”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直接拒绝。
“你看看你,我就这么几天不在,就把伤口弄成这样,你今晚还想乱动,今后要是留下了疤痕,我可不管你。”上官轻儿气呼呼的瞪着夏瑾寒,有一肚子的气没出发泄。
那天他跟白澜一战,两人都受了重伤,白澜因为明夜的缘故,被唤起了千年前的记忆,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杀伤力是巨大的。夏瑾寒的武功也不弱,但对上白澜,还是落得了两败俱伤的下场。
白澜这些日子有好好调理身子,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只要每日能喝到治愈的鲜血,他的身子就不会有事。
可差不多伤,夏瑾寒却弄成了现在这样,她如何能不生气?
他的伤口本不是很重,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包扎,才会弄成这样的。她不在,他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好好处理好伤口了么?他这存心是让她心里心疼,让她难受。
他让她内心不好受,可就别想她让他身体享受。
夏瑾寒委屈的看着上官轻儿,抱着她,埋首在她的脖子上,“轻儿,我保证不会碰到伤口的,嗯?我等这一晚等了很久很久了,你不给我,我会死的。”
谁能想到,英明神武的战神太子殿下,居然会有这般哀求一个女子的时候呢?
上官轻儿无奈的叹口气,却没有妥协,“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松手,睡觉。”
“轻儿……”夏瑾寒委屈的叫着,翻身覆上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吻住她的嘴。哀求不管用,那就直接行动好了,总之今晚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要是真那么狠心,那他们一起难受……
上官轻儿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生气的想要推开他,又怕弄疼他的伤口不敢用力,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夏瑾寒的亲吻和挑逗,对上官轻儿永远都是致命的,她一开始还能提醒自己,不能被他迷惑,不能被他勾引了,但随着他亲吻的深入,身体和内心的欲望都被激发了出来,而且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
多日不见,她又何尝不想要他?要不是这个混蛋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她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折磨他,也折磨自己啊。
该死的,难道今晚真要跟他浴血奋战?或许,能有别的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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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迟来的洞房(精)
被红色装饰着的房间里,气氛很是暧昧。
烛火摇曳着,将红帐内的一切,照的若隐若现的,看不真实。
上官轻儿意乱情迷之中还在想着对策,能不能让他不牵动伤口,又能让他们继续做幸福的事情呢?
她真怕今晚要是不给他,他会难受致死。
咳咳,当然,其实躺在他身边,被他这么抱着吻着,要是不能继续,她自己也难受的不行,所以她必须好好动动脑筋。
好一会,上官轻儿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夏瑾寒,迷离的双眼,闪着点点精光。
“轻儿……给我。”夏瑾寒声音沙哑,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他以为上官轻儿是要拒绝他,心中有些着急。
上官轻儿咧嘴一笑,得意的看着他,“给你可以,但是有条件。”
夏瑾寒心中一喜,而后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她。
“我在上面,不然你伤口要是又裂开,我可不管你。”上官轻儿认真的开口。心中却是有些小小的期待和得意。
“这……这怎么行?”夏瑾寒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让她在上面?他的颜面何在……
“不行?那睡觉,躺一边去。”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闭上眼睛不理他。
“轻儿……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夏瑾寒委屈的低着头,像极了吃不到糖的孩子。
上官轻儿撇撇嘴,“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他能说他的身子没问题,即便在上面,伤口也不会裂开吗?
“最后问一次,要还是不要?”上官轻儿清澈的双眸,对上了夏瑾寒犹豫的凤眼,表情认真。
每次都被他压的死死的,每次起床,她都被累的浑身无力,某人却神清气爽,状态极好,所以,今晚她也要试试在上面是什么感觉。至少,也让她主导一次吧?怎么能老是被他压榨。
他要是不给,那她就不理他,直接睡觉,看他怎么办。
夏瑾寒低着头,眼中满是犹豫和挣扎。他是大男人,怎么能被一个女子压在下面?
但,他肯定,只要他不答应,上官轻儿绝对是不会让他碰的。比起面子,他觉得性福比较重要,于是……
他深呼吸,一脸大义凛然的点头,“好,我要。”
上官轻儿眼前一亮,立刻翻身将他压下,笑道,“真乖……”
说罢,在夏瑾寒无奈的表情下,低头吻住了夏瑾寒的嘴。
第一次以这样的姿势面对上官轻儿,夏瑾寒的脸难免有些红,一双狭长的凤眸也慢慢的变得迷离起来。
上官轻儿伏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亲吻,似乎怕会牵动了他的伤口,她每个动作都很轻柔。让夏瑾寒的心也慢慢融化了……
夜深了,京城因为风王的事情,已经乱成了一团,但太子府里却是一片宁静,尤其是太子的新房中,久旱逢甘雨的两人,正忘我的纠缠着,红帐涌动,红烛熄灭,他们抵死缠绵,不分你我。
爱到了深处,只有这样,才能够淋漓尽致,才能彻底的表达他们内心对彼此的在乎和深爱。
窗外突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却无法惊扰这一室的温情……
相比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的幸福,此时的风妍妍却是陷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她被战天带走了之后,便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浑身都痒痒的,很是难受。
这感觉很奇怪,跟中了媚药的时候有些像,但又不太一样。
至少,中了媚药的时候,只是身体的某处很难受很痛苦,恨不得被填满,但如今不仅有那种强烈的欲望,身体还由里到外的一阵瘙痒和疼痛。
这种痛和痒,几乎是从身体的内部发出来的,透过血液,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头发都觉得难受。
“嗯……”战天刚带着风妍妍出城,打算去他们冥衣楼在城外的据点,突然听到风妍妍难受的声音,蹙眉,冷冷的问,“受伤了?”
风妍妍抬眸,表情痛苦的看着战天,摇摇头,“不是,只是,好难受。”
战天见她不是受伤,便没有理会,带着她骑上马儿,就飞奔起来。
京城对风妍妍来说已经不安全,要不是他逃得快,怕是连连京城都出不来。
风王那个没脑子的家伙在这个时候造反,打草惊蛇,京城绝对是容不下风家的人的,风妍妍如今只能离开京城,甚至离开夏国。
他没猜错的话,不出一个时辰,京城内风家的人就会全部被抓走,至于风妍妍,朝廷肯定也不会放过的。
战天低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伤,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没想到那个小丫头居然长这么大了,而且身手还这么好,他不过是想回头看看她,居然就被她伤着了。
不知道她是否能认出自己?
战天摇摇头,她只在小时候见过自己,而且只有那么几次,如何能认识自己呢?再说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战天陷入了回忆中,心中有些复杂,突然感觉身后的女人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腰,身子还在他的身上轻轻的蹭了蹭。
女子的身子,柔若无骨,尤其是那高挺的双峰,落在他的后背上,让他的身体不由的一阵颤抖。
但他身体也就僵硬了一瞬间,而后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愤怒。他隐忍了一会,见风妍妍还是不肯退后,他终于忍不住提醒道,“妍郡主,请自重。”
风妍妍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慌忙松手,像是梦醒了似得,猛地退后,却忘记他们是坐在马背上的,她这一退后,身体立刻失去平衡,原本就被疼痛和瘙痒折磨的浑身无力的风妍妍,一下子就从颠簸的马背上掉了下去。
战天还在为刚刚那一阵柔软的触感感到恶心,哪里想到风妍妍会掉下去。
直到一声尖叫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他来回过神来,拉住马缰,扭头看向了身后。
只见风妍妍穿着一身白色的襦裙,重重的掉在了地上,肩膀处传来了一身清脆的,“咯咯”声,让她的表情很是狰狞。
战天一脸厌恶的看着风妍妍,因为肩膀甩脱臼了,她倒在地上,怎么都挣扎不起来,只能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没眼迷离的看着战天,声音娇柔的几乎能腻出水来。
“壮士,我手摔断了,拜托你,扶我一下可以吗?”风妍妍强忍着身子是不适,手上的疼痛让她清醒了许多,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是出问题了,只是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为何会这么难受?
战天本想不理她,但想起那人的交代,又不得不跳下马,将她抱起来。
原本还能控制住自己的风妍妍,一触碰道战天的身子,闻着他身上男性特有的味道,她觉得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蹭到了战天的身上。
“妍郡主,你没事吧?”战天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要不是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些怪异,他怕是早就将她给丢出去了。
他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也只会碰那一个女人,直到死,都不会再碰她之外的女人,哪怕如今他怀里的女人再娇柔,再好看,再动人。
风妍妍咬着嘴唇,双眼几乎能溢出水来,声音也越发的娇柔魅惑,“壮士,我,我似乎中毒了。”
战天的脸色一边,伸手探上风妍妍的脉搏,抿着嘴,道,“不错。”
风妍妍忍着心中的不适,问,“是什么毒?为何我会这么难受?”
战天眯起眼睛看着她,道,“久久合欢散。”
风妍妍的脸色大变,咬着嘴唇,道,“我在皇宫并不曾吃任何东西,为何会中这样的毒?”
这种毒及其霸道,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给她下了这样的药?来不及多想,风妍妍的身子又有些难受起来了。
战天冷笑,道,“这就要问你,我如何会知道?”
战天说完不再出声,带着风妍妍快马加鞭的奔驰起来。只是,才走出没多远,风妍妍又开始不安分的往他身上蹭,甚至还大胆的用手去扯他的衣服和裤子。
一向洁身自好的战天再也受不住,抬手一把将风妍妍劈晕,这才厌恶的将风妍妍丢在身后的马背上,飞快的奔驰而去。
回到山坳中的秘密基地,战天随意的将风妍妍丢在一张破旧的床上,便紧张的去了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
房间里,蒙着一层面纱的女子,站在窗前,似乎在望着什么出神。
战天小心的推门进去,扯下了脸上黑色的蒙面布,目光变得柔和起来,“馨瑶,你要的人,我给你带回来了。”
蒙面女子听到声音,转身对战天一笑,道,“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没问题的。”
战天抓了抓脑袋,那张经过岁月洗礼的脸,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虽然说不上有多帅,却很酷,“只要是你交代的,我都会做好。”
女子上前两步,有些愧疚的看着他,“这些年,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辛苦你了。”
“只要你过的好,我就觉得幸福了。”战天温柔的看着女子,哪里还有最初的冰冷和霸气?此时他也不过是一个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有些紧张的男人罢了。
女子眼尖,看到了他肩膀上的鲜红,紧张的过去,拉着他的肩膀道,“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战天摇摇头,笑道,“没事,小伤。”
女子拉着他坐下,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说着,她就伸手解开了他的衣服,不等战天阻止,他受了伤的肩膀就展露在了女子面前。
“这……”看到那像是被无数的银针穿透过,正流着血的伤口,女子捂住了嘴巴,忽而想起了什么,目光冰冷的问,“是那个孽畜做的?”
战天的脸色微变,低着头,摇摇头道,“不是。”
“不是?这种伤口除了她,还有谁能做到?她都不认你,你还护着她作甚?”
战天的脸色微变,道,“她毕竟是我们的女儿,我自然是护着她的。”
“我没有那样的女儿,哼,你别忘了我脸上,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战天,你还没看透她吗?她就是畜生!没有人性的畜生!”女子疯狂的叫着,面目狰狞。
不错,眼前的女子,就是瑶贵妃,那曾经剩下了赵倾的狠毒的女人。
而战天……
“馨瑶,这些年是我们欠了她的,当初我并不知她是我的女儿,你还叫我去杀了她……若是早知道她是咱们的女儿,我定会暗地里护着她。”战天一脸认真的握着瑶贵妃的肩膀,语气很是坚决。
瑶贵妃却是一把推开了战天,冷笑道,“战天,你搞清楚了,我才是你爱的女人,她不过是个六亲不认的孽障,你当她是女儿,她可曾当你是父亲?”
“她只是不知道我是她父亲。”战天别开视线,低声的吼了起来。
瑶贵妃退后两步,大笑道,“哈哈哈,战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她知道了就会认你?连我这个亲生母亲她都不屑一顾,你看看我身上的伤,要不是你来的及时,我早就死了……”
战天却是咬着牙道,“馨瑶,你曾经那般对还是个孩子的她,她如今不认你又如何?是我们愧对她在先,这怪不得她。”
瑶贵妃这会不乐意了,她一把推开战天,大笑,“哈哈,战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女儿,怪我心狠将她丢了吗?你要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他跟赵王没有关系,万一她的身份被拆穿了,那下场就是我跟她都要死,我丢了她是为她好。”
战天的脸色缓和了些,不可置否,“也许你说的对,你当初丢了她是为她好,可你后来又为何一而再的让人去刺杀她?甚至,我还差点亲手,亲手……”
想起自己曾经多次让人去刺杀还是个孩子的上官轻儿,战天的心就说不出的难受,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他只当是被瑶贵妃丢弃了的赵王的孩子。
他本就恨赵王夺了他心爱的女,对于赵王的孩子,他自然不会手软,如今想想,当初要是没有夏瑾寒保护,她怕是早就死在自己的手上了,这对他来说是何其残酷的事情。
“呵呵,你就该亲手杀了那个畜生,我那样低声下气的哀求她,她是怎么对我的?”瑶贵妃纷纷的骂着,越想越生气,干脆对战天叫道,“你说,你是不是被那个小贱人迷住了?你想认她?”
战天别开视线,道,“你放心,我不会认她。”
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父母这个词,她有了深爱她的男人,过上了幸福的日子,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她,他只是想,如果可以,他要好好的补偿她,保护她……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告诉瑶贵妃,如今的瑶贵妃,早已经不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皇宫那个大染缸,让她变得阴狠毒辣,已经不再如当初一般纯洁。
他当初不知道那是他的女儿,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但如今既然知道了,他如何能再看着她们母女相互残杀?
“不会便好,那种贱丫头,你就是认了,她也是不会认你的。”瑶贵妃的情绪稳定了些,眸光微深的看着战天,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拉着他道,“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这个男人对她还有用,她不能跟他闹翻了,至少现在还不能。
这些年,战天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如今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她如今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让赵倾成为赵国的王,然后站在最高处,将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狠狠的踩在脚下。
她已经习惯了那种富贵的生活,她知道战天对她好,是真心爱她,但她不会为了战天放弃如今的生活,永远不会。
战天抿着嘴,看着这个她深爱的女子,动作温柔的为他清理伤口,他的心是满足的,但他也明白,一切都变了,即便她如今还会对自己温柔,也不是因为爱。
这边,战天跟瑶贵妃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凝固,另一边,被战天带回来丢在了一边的风妍妍,也幽幽转醒了。
没醒来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这一睁开眼睛,她就恨不得自己再次晕死过去。
好痛,好痒,难受。
“嗯……啊……”风妍妍发出了痛苦的声音,手不安的在自己的身上挠了起来。
她中午才被钱赢虐待,晚上又被夏瑾寒踹了一脚,然后又被战天摔断了胳膊,如今浑身无力,伤口的折磨,毒性的折磨,无不将她推向了癫狂。
她费力的站起来,目光迷离,面目狰狞,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
已经是晚上,周围静悄悄,黑漆漆的,风妍妍什么都看不见,她觉得累极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疯狂的肆虐着,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渴望着男人……
是的,她很渴望男人,即便中午的时候,钱赢的触碰让她觉得恶心,可如今她却非常的渴望那种感觉……
她出了门,也没有人拦她,便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外面走。
这里是城郊,这房子位于山坳,是一座很简单的小木屋,里面的房间倒是挺多的,就是比较简陋。
出了大门,她看到门外居然有两个高大的男人在守门。顿时眼前一亮,二话不说就扑了过去。
她受不了了,好痛苦,再这么下去,她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那男子显然是高手,突然被一个女人扑来,本能的用力将她丢开,这一丢,风妍妍重重的掉在了地上,却刚好把风妍妍的肩膀给接了回去,只是,身上本就松松垮垮,又被她不停撕扯的衣服就这么散开了。
这男人是战天冥衣楼的人,本身就是杀手强盗,看到女人,本是不屑的。但,看到那女子红彤彤的脸和娇艳如花的身子的时候,不由的眼前一亮。
风妍妍不管是身材还是脸蛋,都觉得是一等一的,任何男人见了她,怕是都会多看两眼,甚至会痴迷。
眼前的男人也不例外,这女人他们是看着他们的老大带回去的,如今突然衣冠不整的跑出来,这是为何?
“唔……呜呜……”风妍妍费力的爬起来,发出了一阵撩人的声音。
她看到自己的衣服散开了,非但没有拉好,反而觉得这样很刺激,很凉快,很舒服。
这一幕,彻底的撩拨到了大门口那两个男人的神经,他们对视了一眼,突然那最初被抱住的男子慢慢的走向了风妍妍,嘴角带着一抹邪恶的笑容,“美人儿,你这是怎么了?”
风妍妍看到男人靠近,她难受的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抚过,然后扬起脖子,露出了撩人的姿势,“我,我要……”
如果说她衣衫散开的时候,撩拨了男人的神经,那这一刻就是彻底的点燃了这两个男人的欲火。
“我靠,真是个撩人的妖精。”男人忍不住了,任何男人看到这样的画面,怕是都会忍不住,于是,他扑了上去。
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还没动作,风妍妍就主动的抱住了男人,身体不停的往男人身上蹭。
男人的神经彻底断裂了,也不管这女人是什么人,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哪有不要的道理?
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风妍妍压在地上,就开始去吻她的肩膀和脖子,手也开始在她的身体上游弋……
“靠,林三,你还真上了?”一边的男子看着那两人,顿时不爽了,立刻也走了过来,道,“至少换个地方吧?”
叫林三的男子不舍的抬起头笑道,“真他妈的爽,太甜了,走,咱们去房间。”
“哟,这女人还不肯松手,哈哈,真是骚货!”男子笑着,趁机在女子的脸上捏了一把。
两人一脸邪恶的笑着,将浑身难受,主动撕扯他们衣服的风妍妍带回了房间里。
不多时,那房间里就传来了男子愉快的叫声和淫秽的骂人声,以及女子丝毫没有形象的放浪的叫喊声……
夜,静静的流逝着,有人欢喜有人愁。
第二天,上官轻儿起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
夏瑾寒早已经起身去了早朝,因为风王的事情,夏瑾寒这些日子再想偷懒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怎么这么累。”上官轻儿哭丧着脸,哀怨的叫道。
之前每次夏瑾寒在上面的时候,她被累的要死要活的,为何换到她在上面了,不但不像夏瑾寒那样神清气爽,反而差点累死在他身上呢?
如今上官轻儿终于明白,为何这种事需要男人来主导了,这种超级累人的体力活,真的不适合女子来做。
她浑身难受的起身,身子昨夜已经被夏瑾寒清洗干净,如今也是舒爽的,她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有些难受的下了床,对外面叫道,“梨花,流花……”
“太子妃,你醒了?”梨花和流花迎了进来,两人都面带着笑容。
上官轻儿的脸有些红,点点头道,“嗯,殿下去早朝了么?”
“是的,太子妃,早膳已经做好了,要现在给您端上来吗?”流花笑着问。
“嗯,去吧。”上官轻儿在水盆边洗了一把脸,然后坐在梳妆台,让梨花帮她将长发盘起。
做完这些,流花以及将早膳端上来了,今日的早膳很丰盛,各种补汤和甜点,都是上官轻儿爱吃的。
上官轻儿笑着,在心中感谢夏瑾寒的细心,心中燃起了幸福的泡沫。
她想起了什么,问,“青然如何了?”
梨花淡漠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微微蹙眉,道,“殿下今日已经让人取来了非家人的血,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
上官轻儿点头,很少好奇夏瑾寒是怎么拿到明夜或是非影的血的,但也没有多问。
吃了早膳,她带着梨花和流花除了门,直奔上官府。
按理说这两日她和夏瑾寒是要回门的,但这上官府里的人也不完全算是她娘家的人,至少这里没有她的父母,所以回门子什么的,也都可以省了。
上官轻儿心中担心白澜,一回来就丢下了梨花和流花,却了白澜住的院子。
白澜住的院子不大,里面没有下人,清静到不行。
上官轻儿轻车熟路的来到白澜的房间,发现白澜正坐在床榻上,似乎在等她,看到她进来,白澜眼前一亮,起身道,“轻,你来了。”
上官轻儿笑了笑,“嗯,昨天走的比较急,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声,怕你不开心了,今日我就早早的过来了。”
白澜的脸色有些泛红,低着头道,“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就好了。”
上官轻儿自然知道,要是她没有让一煞告诉白澜,让他回来这里等她的话,就他这闷骚的性格,怕是不会回来了,甚至还可能会气坏了身子。
他都一把年纪了,这身子看起来健朗,但实际上有很多的问题,如今吴长老和吴洛已经研究出了不死药人的制作原理,同时也发现了让白澜能带着正常人的意识,活的更久更长远的办法,只是,如今还在试验中。
上官轻儿拉着白澜在榻前坐下,道,“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白澜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幸福的笑容,“没有,你今日送来的血我已经喝了,接下来半个月不喝,应该都没有问题。”
上官轻儿闻言一惊,道,“我什么时候让人送血来了?”
白澜蹙眉,“早上一煞带来的血,不是你让他送来的么?”
“一煞!”上官轻儿对着窗外叫道,脸色有些凝重。
一煞很快就跳了出来,单膝跪在地上,对上官轻儿恭敬的道,“主人,您找我。”
上官轻儿严肃的看着她,问,“你早上给祖师爷的血,是怎么回事?”
一煞低着头,老实的回答,“回主人的话,是您身边的侍女梨花让属下拿来的,属下以为,以为是你的意思……”
梨花?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忽而想起了早上她问关于青然的事情的时候,梨花的回答,如此说来,夏瑾寒不仅拿到了给青然的份儿,把白澜需要的血也准备好了么?
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细心?她什么都没说,他就已经将她想要做的事情都办好了。
她咬着嘴唇,心中很是感动。
白澜也从上官轻儿的话语里明白了什么,虽然有些不甘,但他看到上官轻儿今日来找她,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今夏瑾寒不给他找他需要的鲜血过来,那么上官轻儿就会用自己的鲜血来救他……
那个男人,为了上官轻儿真是什么都肯做,为了不让上官轻儿受伤,哪怕是救他的情敌,也在所不惜。
这一刻,白澜是彻底的佩服夏瑾寒,也终于将上官轻儿的手放开了。
他跟她本就没有可能了,他其实比谁都明白。他如今不过是个僵尸,活死人,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留在她身边,陪伴她一生,给她幸福呢?
他之前会因为上官轻儿对他的遗忘和冷落和伤心发狂,不过是死之前的执念太深,自以为自己醒来之后再见到上官轻儿,就能让她爱上自己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其实明白自己失落的根源所在,不是因为上官轻儿不爱自己,而是自己对她的渴望太深。
如今有个真心待她,愿意守护她,疼爱她,保护她,对她好一辈子的人陪在她身边,他也就可以放心了。
白澜温柔的看着上官轻儿,见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低沉,“他对你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上官轻儿扭头看着白澜,在白澜的双眼中,她看到了纯粹和真诚,心中对于白澜的愧疚和不安,也慢慢的消散了。
白澜是真的看开了,也是真心的在祝福她,上官轻儿咧嘴一笑,重重的点头,“嗯,他真的很好。”
“呵呵,想去找他了?”白澜看着上官轻儿眼中明亮的光芒,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这么幸福,他也觉得很幸福。
上官轻儿的脸微微泛红,低着头道,“嗯。”
她是想去找他了,说不上什么原因,总之听到一煞和白澜的话,心中就万分的想念他,想要立刻见到他。
“去吧,他怕是也在等你。”白澜轻轻为上官轻儿拂去了耳边的青丝,含笑的看着她。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道,“那,我改天再过来看你。”
“嗯。”白澜点头。
上官轻儿笑着起身,快步的走了出去,来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扭头对白澜笑道,“白澜,你真好。”
白澜愣了愣,见上官轻儿已经转身走远,他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起来。
能有她这句话,足够了,这辈子也无憾了。
……
上官轻儿很快就带着梨花和流花赶去了皇宫,只是在离开上官府的时候,雾谷的人们表示,这些日子他们在京城也玩腻了,打算过两天启程回去。
听到他们说要离开,上官轻儿顿时就心生不舍,于是拉着洛音和两个孩子说了好一会子的话,才急急忙忙的赶去皇宫找夏瑾寒。
她来到皇宫御花园门口的时候,夏瑾寒还没有出来,昨日发生了风王那样的事情,夏瑾寒这段日子怕是有的忙了。
在外面的凉亭里等了好一会,才看到不少人从金銮殿出来。
上官轻儿最先看到的是夏瑾元和夏瑾轩,他们看到上官轻儿,也迎了过来。
“轻儿,你怎么进宫了。”夏瑾轩笑着跑到了上官轻儿身边。
“我看嫂子这是来接太子下朝的吧?”夏瑾元挑眉,一脸笑意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脸一红,白了夏瑾元一眼,道,“小六你最近话很多啊……”
“咳咳……”夏瑾元干咳两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上官轻儿那邪恶的表情,他总觉得有些可怕。
夏瑾轩的脸色变了变,看着上官轻儿的目光有些幽深,“我都差点忘了,轻儿如今已经跟太子哥哥成亲了。”
“他们新婚燕尔,可正是如胶似漆呢。”夏瑾元很不客气的笑道。
上官轻儿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好好,好嫂子,我不说就是了。”夏瑾元耸耸肩,表示他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所以会自觉的安静下来。
上官轻儿扭头看向夏瑾轩,“今日早朝说了什么呢?太子呢?”
“太子哥哥跟左相大人被父皇叫去去了御书房,怕是要过一会才会出来。”夏瑾轩笑着回答。
而后又有些担心的问,“你身子没事了吧?昨日本是要进宫参加晚宴的,只是慕瑶那死丫头硬拉着我在外面转悠了好久。”
说着,夏瑾轩有些郁闷的抓了抓脑袋。
上官轻儿低着头笑道,“我没事,身子好着呢。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瑶儿想跟你一起过七夕,你该高兴才是,瞧你这样子,是不想跟她过么?”
“谁要跟她一起,粗鲁的女人。”夏瑾轩郁闷的撇撇嘴。
“口是心非。”上官轻儿敲了敲夏瑾轩的脑袋,道,“你跟瑶儿也认识这么久了,你们就不能干脆点么?”
“轻儿,你什么意思呢?”夏瑾轩不解的看着上官轻儿,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话,又有些害怕。
上官轻儿叹口气,“你别说你不喜欢瑶儿,还要,那丫头分明也是喜欢你的,只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罢了,你们这两人整日里吵吵闹闹的,如今年纪都不小了,怎么还不想着早些成家呢?”
喜欢?
夏瑾轩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些迷茫的看着上官轻儿,慕瑶喜欢他?他也喜欢慕瑶?
看到夏瑾轩那纠结的表情,上官轻儿也不再多说,有些话说多了也没有意义,要的还是他们自己去领悟。
她扭头看着夏瑾元,道,“这几日六王妃可有什么异常?”
六王妃早些日子被找回来了,只是,这些日子总是有些鬼鬼祟祟的,有些奇怪,上官轻儿怀疑她已经加入了敌人的阵营,所以让夏瑾元盯着点。
夏瑾元低着头,脸色有些凝重,“没能抓到她的把柄,但确实有些不对劲。”
“你这些日子盯着点儿吧,最好看好你的孩子,别让无辜的孩子受到牵连了。”上官轻儿提醒。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夏瑾元回答。
几人在凉亭里聊了一会,夏瑾寒跟韩熙然就出来了。
上官轻儿迎上去,笑道,“出来了。”
夏瑾寒微微蹙眉,“怎么跑进宫来了?”
“还不让我来接你啊?”上官轻儿嘟起了小嘴。
夏瑾寒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了亲她的红唇,“自然是让的,你愿意来,我很开心。”
上官轻儿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就知道甜言蜜语。”
“呵呵,走吧,回去了。”夏瑾寒揽着她,转身离开。
韩熙然和夏瑾轩以及夏瑾元换站在一边,看着那两人携手离开的美好画面,不由的都有些羡慕起来。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刚回到太子府,还来不及吃午饭,突然一个身受重伤浑身是血的人从门口冲了进来,倒在了大殿外。
“什么人?!”梨花冷冷的低喝一声,上前揪起了男子的衣服,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愣了愣。
“梨花姑娘,我要见殿下和郡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夏瑾寒和上官轻儿大婚当日,将夏雨琳送走了的欧阳云飞。
“欧阳?”上官轻儿惊讶的看着欧阳云飞,慌忙跑出了大殿,紧张的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欧阳云飞拉着上官轻儿的衣服,一脸愧疚的道,“郡主,是我失职,没能杀了夏雨琳,让她给跑了。”
“什么?”上官轻儿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她自然是知道大婚当日夏雨琳出来捣乱并被欧阳云飞带走了的事情的,只是没想到,风妍妍那个女人被救走了,夏雨琳居然也……
“她,咳咳,她和赵国人有勾结,如今,咳咳,怕是已经被带去了赵国的路上,她知道你的秘密,怕是会对你不利,你要小心些。”欧阳云飞说完,双眼一闭,就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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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妍郡主的下场(上)
太子府上,气氛有些紧张。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欧阳云飞,脸色都有些凝重。
夏瑾寒是信任欧阳云飞,才将夏雨琳交给欧阳云飞去解决的,同时,夏雨琳毕竟是夏瑾寒的堂妹,他固然不喜欢那个女人,却也不想亲自动手,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欧阳云飞伤的很重,应该是好几天没有休息,然后又跟比他武功高许多的人奋战,导致内伤外伤一起,十分严重。
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还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不易。
幸好夏瑾寒医术高明,欧阳云飞的伤势很快就得到了控制,大概休息两三天就会醒来。
安顿好欧阳云飞,夏瑾寒立刻让下令,封锁全国境内的关口,严加巡查,不得让夏雨琳和风妍妍离开夏国。
这段时间以来,风家人基本上已经被抓拿,除了远在变成的风妍妍的两位兄长和大嫂子没有被抓起来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在审问中。
夏瑾煜这些日子倒也算安分,风王被抓了之后,他也没有再搞什么大动作,当然,小动作却一直没有停歇。
只是,欧阳云飞光明正大出现在太子府的消息不胫而走,欧阳云飞这一枚安插在夏瑾煜身边的棋子,怕是要毁掉了。
上官轻儿知道,这事肯定跟夏雨琳有关,所以,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放过夏雨琳。
那个蠢女人,居然跟瑶贵妃那个贱人合作,不除掉她,今后她怕是会不得安宁。
也怪欧阳云飞心慈手软,要是换一个人,怕是不会让夏雨琳有逃走的机会。胆夏雨琳毕竟对欧阳云飞有恩,上官轻儿知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他。
接下来三天,上官轻儿白天在上官府和太子府之间奔跑着。
雾谷的人打算离开这里,但被上官轻儿挽留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赵国人潜入了夏国,赵太子和瑶贵妃已经趁机离开,如今夏国很危险,到处的关卡都把守的很严,雾谷的人现在不适合离开。
听了上官轻儿的话,大长老和洛音等人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就没有再坚持,选择了留下。
三日后,风王和京城风王府一共四十二口人,全部问斩。
另外,跟风家有关系的,包括风王府的旁支也被牵连,男子全部流放,女子沦为妓女,兆晋帝下令,风家之后人,永世不得入朝为官。一举将风家的人,冠上了永世的骂名。
成王败寇,这个世道本就如此。兆晋帝的帝王威严是不容挑战的,风王这般行径,不彻底激怒兆晋帝才怪。
风王的事情,在夏瑾寒的亲自监督下,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去了边城抓人的若影等人就没这么好运了。边城本就是风王的地盘,这些年,夏瑾寒也一直有在将自己的人打入边城,如今边城中也有不少夏瑾寒的人。可边城如今已经跟赵国勾结,赵国大将周将军带领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边城,跟风王留在边城的两个儿子汇合了。
风王的大儿子风曜自立为王,已经跟赵国结盟,不日将攻打附近的沙城和灵州。
风王的二儿子风靖为靖王,手段很绝的控制了边城内部的人员,不少夏瑾寒的人都被清除,情况不容乐观。
所以若影等人赶去的时候,非但没有抓到人,反而陷入了被动之中。
上官轻儿得到这样的消息时,只眉头微皱了一下,很快就双眼发光的笑了起来。
“我男人果然不同凡响。”上官轻儿正在陪夏静曦聊天,听到韩熙然说这件事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句。
夏静曦和韩熙然嘴角都抽了抽,一起瞪着上官轻儿,“你就不能矜持点儿么?”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对夏静曦和韩熙然笑道,“在你们这般如胶似漆的夫妻面前,我哪里矜持的起来。”
言外之意就是,都是因为他们两人在表现的太恩爱了,她要是矜持可就对不起这气氛了。
夏静曦脸一红,伸手去推上官轻儿,“就知道胡说。”
说罢,夏静曦有些不解的问,“边城这样,你就不担心么?为何还这么高兴?”
“风王府如今是名不正言不顺,又跟赵王有了勾结,这般做法,根本就是卖国,卖国贼如何能得到人们和百姓的支持?风王的亲兵也是夏国人,如今风王的儿子公然卖国,就确定士兵们会因为风王而不顾自己还在夏国的亲人们么?”上官轻儿说完,嘴角上翘,整个人意气风发的,自信满满的样子,宛如一道发光体。
夏静曦和韩熙然都不由的对眼前这个女子另眼相看。
“不错。”韩熙然点头,笑道,“轻儿不但了解太子的做法,也将咱们如今的形势看透了。这赵国十多年前就被太子殿下打败,充其量不过是手下败将,如今休养了十多年,却也不是夏国的对手。如今敢来犯我大夏,一来是赵王被人挑拨离间了,二来是想接着风王的事情,煽风点火,试图在夏国制造动乱,再趁火打劫。只是,他们这样的做法,虽然在很大的程度上都可行,却完全不顾及百姓的利益,必然是会倒台的。”
夏静曦扭头,看到了韩熙然眼中跟上官轻儿一样的光芒,顿时愣了愣,道,“如此说来,如今风王的人气势越足,就越是容易被击垮了?”
“不错。”上官轻儿笑着起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响指,道,“或许我们还能给边城再加一把火。”
韩熙然看到上官轻儿那得意的样子,笑道,“交给我吧,你的人还不便暴露。”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着韩熙然,“你在边城也有人?”
“你当我这左相是白做的么?”韩熙然挑眉,笑容依然温润,但意气风发的样子,却让他显得更加帅气逼人。
上官轻儿咧嘴一笑,拉着他的袖子道,“是呢,我差点儿忘了,五年前边城水灾,情况十分之严重,当初还是熙哥哥你去给治理的,当时我在雾谷都听到你的大名了,那里的人几乎都将你当成神一样,就差没把你供起来了。”
韩熙然轻笑,手很自然的在她头顶上摸了摸,“看不出来你这么崇拜我,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瞬间高大了许多。”
“噗……”第一次听到韩熙然这么自恋的话,上官轻儿笑的很是夸张。
两人旁若无人的商量国事的样子,似乎任何人都插足不进去。
夏静曦看着他们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难受,她低着头,眼中有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当然,她并非是因为看到他们这样亲密的样子吃醋了,而是觉得自己很无能,什么忙都帮不上,才觉得难受。
直到上官轻儿离开了,韩熙然才从那种兴奋中回过神来,发现夏静曦有些不对劲,慌忙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问,“怎么了?可是肚子不舒服了?”
夏静曦摇摇头,咬着嘴唇有些哀伤的看着韩熙然,“身为公主,身为你的妻子,我居然什么都不懂,完全不能为你和太子哥哥分忧,我……”
韩熙然闻言,松了一口气,手轻轻捏着她的脸,温柔的笑着,“傻丫头,国家的事,自有男人操心,你如今只需要好好的在家里养胎便是了。轻儿从小跟着太子在外表奔走,你跟她是不一样的,别说你不懂,就算懂,我也不会让你为这些事情劳累。”
闻言,夏静曦心中好受了些,靠在韩熙然怀里,道,“你这样会把我宠坏了的,其实跟轻儿那样,也没什么不好。”
“她是她,你是你,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生活方式,你跟着我,只需要好好的做你的全职夫人就好了,别的事情,有我就好。”韩熙然低头,亲吻着她的小脸,温润的脸上是化不开的温柔。
夏静曦推了推韩熙然,娇嗔道,“你这人真是……”
“我只是想让你过适合你的生活罢了,小脑袋瓜子别总是乱想了。”韩熙然低声安慰,周围的气氛因为他们的亲密举动,也变得越发的暧昧起来。
……
上官轻儿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夏瑾寒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里忙碌。
这些日子,因为风王的事情,他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书房中度过。
当然,上官轻儿也没有闲着,别看她整日里没事到处乱跑,实际上她一直都有暗地里让清寒斋的人控制风王留下的那些店铺。
跟风王有关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抓,但风王也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一旦落败,就会被连根拔起,所以这些年他在发展经济的时候,都是交给不相关的下人去做的。
跟钱家这样的经济大亨,风家旗下有不少,而且,除了钱家,其他人都是誓死效忠风王的。钱家最初自然也是效忠风王的,只是如今因为钱嬴和风妍妍的事情,钱嬴切断了跟风家的牵连,跟风王府再没有关系,反而是投靠了夏瑾寒和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的清寒斋虽然规模不大,但遍布天下,几乎垄断了化妆品和护肤品行业,甚至在医学上也有涉猎,因此,风家跟这些药品有关的铺子近日已经完全被清寒斋牵制,甚至到了快要倒闭的境地。
清寒斋这些年一直很低调,但不代表它就没有作用。一旦发作起来,力量也是巨大的。
这些年,清寒斋已经被上官轻儿陆陆续续的植入了完全属于她自己的人,很多人都是她在雾谷的时候亲自培养的,能力超群,自然不是风家的那些下人能比的。
此外,不少风家旗下的店铺都跟钱家有关系,钱嬴虽然是个窝囊废,但钱若儿却是个有本事的人,在钱若儿的帮助下,许多风家旗下的铺子也慢慢投靠了夏瑾寒。
如此一来,风家在夏国甚至在整个大陆上的根基就慢慢瓦解了。失去强大的经济后台,又不得民心,即便风家跟赵国勾结了,也闹不出什么来。
就在上官轻儿和夏瑾寒整日为风家的事情和边城忙碌劳累的时候,远在飞雪国的慕容莲却已经步步为营,一举将弑父逼宫的慕容晨拿下了。
外界都在传,飞雪国太子慕容晨为了得到皇位,密谋造反,趁着最得飞雪国皇帝宠爱的九王爷不在,竟带着他的幕僚,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试图刺杀飞雪国皇帝。
好在九王爷早有准备,老皇帝受了伤,并没有一命呜呼,但慕容晨却背上了弑父造反的骂名,已经被慕容莲拿下,关进了天牢。
飞雪国皇帝重伤,虽然没有性命之忧,没有十天半个月也下不了床,所以这段时间,九王爷慕容莲监国,成为了摄政王,朝中一切事情都交由慕容莲打理。
慕容莲在飞雪国的威望并不高,但他手段好,这些日子以来,也没有任何人敢忤逆他,一切进展都很顺利。
听到一煞汇报慕容莲的情况,上官轻儿嘴角勾起,笑的有些奸诈。
夏瑾寒看到她这笑容,挑眉道,“你又知道什么了?”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道,“我能知道什么啊,不过是觉得那妖孽很厉害罢了。”
慕容晨是否真的弑父,上官轻儿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这一切肯定跟慕容莲有关。慕容晨一直很忌惮慕容莲,这些年来,他努力的做好太子,让他的名声远扬,深受飞雪国百姓的拥戴,但这些都比不上弑父的罪名。
一旦被冠上弑父的罪名,不管他之前是多么的好,做的多么出色,都会被一笔带过,甚至会被说成是装模作样,故意欺骗百姓。
慕容晨深知弑父和逼宫会毁了他的曾经辛苦经营的一切,又怎么会轻易做这样的事情呢?就算要做,也会嫁祸给别人,决不让人抓到任何把柄,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如今他不但做了,还被当场抓获,这事本来就很蹊跷,上官轻儿觉得,要不是慕容莲在捣鬼,慕容晨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夏瑾寒一把将上官轻儿拉进怀里,暧昧的咬着她的耳朵,声音沙哑,眼中闪着一抹危险的气息,“他厉害么?嗯……?”
上官轻儿看到夏瑾寒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我这话是贬义的好么?我这是在说那妖孽不择手段呢,你怎么就听不出来?”
“我只听到你说他厉害。”夏瑾寒轻轻吻着上官轻儿,手开始不安分起来,“轻儿,这些日子太忙,我们都很久没有了。”
上官轻儿脸一红,见跪在门外的一煞还在,而且一脸尴尬,风中凌乱的样子,干咳了两声,推开夏瑾寒,对门外道,“一煞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消息再来通知我。”
“是,主人。”就算主人不说,他都想溜了,如今主人开口了,他哪里还待得下去?立刻一阵风似的飞走,生怕留得久了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似得。
看到一煞逃也似的溜走的样子,上官轻儿扭头瞪了夏瑾寒一眼,“你就不能给我点儿面子吗,总这么胡来,我的人都被你吓着了。”
“是他没用,青云和梨花就不会这般。”夏瑾寒说着,很是得意的挑眉,轻轻吻住上官轻儿的小嘴。
门外的梨花和青云顿时凌乱了,殿下啊,您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好么?他们不紧张不知所措,是因为他们都快麻木了,但即便快麻木了,他们也是人啊,怎么能因为他们好欺负就一而再的欺负呢?
书房里,气氛慢慢的有了变化,暧昧的气息,弥漫着书房。不多时,夏瑾寒就将上官轻儿抱了起来,连房间都不回了,直接去了书房屏风后边的软榻。将上官轻儿放在上面,俯身……
“夏瑾寒,大白天的,你,不要这样……”上官轻儿红着脸,赶紧拒绝。
“白天就白天,我等不到晚上了。”夏瑾寒说完就堵住了上官轻儿的嘴,对他来说,百忙之中能跟她缠绵已经不容易,他不想浪费时间来说那些没有结果的话。
上官轻儿也明白,就算她拒绝,夏瑾寒也不会停下的,干脆也懒得再拒绝了。这些时间他每日忙到半夜才回房间,她是知道的。他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回来之后也只是乖乖的抱着她入睡,天还没亮就又起来了。她如何能不心疼他呢?
因为心疼,所以不会在这个时候拒绝他。她明白,他太累了,偶尔也该让他放松一下,只是,希望这家伙不要过度了,不然今晚又要忙公务,他身体怕是会吃不消。
紧抱着夏瑾寒有些消瘦的身子,上官轻儿迎上他的吻,主动的迎接他温柔的攻势。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耀着,书房里,气氛暧昧,纠缠着的两人,忘记了一切烦恼,只放松着头脑和身体。让本能控制一切……
汗水湿了身下的床单和被褥,地上的白衣和翠绿色的襦裙相互映衬,美不胜收。
……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边城传来了攻打沙城的消息,边城中,风王的士兵大部分已经归顺了朝廷,剩下的十五万是风王的亲兵,跟着风王的儿子风曜和风靖一起,与赵国的二十万大军联合,不日将一起攻打沙城。
沙城有夏瑾寒的十五万大军驻守,灵州不是边境城市,只有五万大军驻守。如今风家和赵国联合,便有三十五万。
即便是沙城和灵州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是二十万,这一战,兵力悬殊,但沙城和灵州都没有乱。
前些日子,太子殿下已经让人传话,绝不会让叛贼和赵国人夺走了沙城,更不会让他们闯进灵州。
太子殿下就是他们的神,所以,没有人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太子殿下说了不会让那些人进来,就绝对不会,他们只需要好好的过日子,不给太子殿下添乱就好了。
随着沙城和边城相继传来开战的消息,夏瑾寒和韩熙然都开始更加忙碌起来。
兆晋帝将原本交给夏瑾寒处理的关于风王的之事的后期处理交给了夏瑾元,并让夏瑾轩给夏瑾寒打下手,打点关于战争的事情。
第二天夜里,从沙城、灵州和边城传来的消息,便滚雪球似得滚进了皇宫和太子府的书房。
风王长子风曜带着风王留下的十五万大军和赵国周将军带领的二十万大军一起,连夜攻打灵州。
灵州内部只有五万大军,加之若影带来抓拿风曜等人的几千士兵也住在灵州,总体不过六万人,对上边城压顶而来的三十五万大军,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
灵州未乱,京城倒是差点乱了,灵州的消息一传回来,兆晋帝立刻召集了满朝文武,连夜召开了大会,商量此事的应对方式。
灵州五万大军不是敌军的对手,灵州固然易守难攻,但兵力悬殊,也坚持不了几天。不少大臣要求欧阳将军带兵前去支援灵州。
当然,更多人希望夏瑾寒能亲自去教训那些不知好歹的赵国人和叛贼。
夏瑾寒至始至终都没出声,倒是夏瑾煜在众人哀求过后,主动请缨,“父皇,此事事关重大,沙城和灵州都是我国的西北大门,一旦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但太子皇兄毕竟新婚燕尔,这些年边疆都是他在守,如今实在不宜出兵。儿臣愿亲自带兵前去支援。”
这一段话,夏瑾煜说的在情在理,让不少支持他的人都纷纷点头表示,三王爷此举可行,希望兆晋帝能应允。
当然,夏瑾寒身边的人就不太爽了,夏瑾煜这个时候要是带兵前去,便能得到一定的兵权,一旦他做得好了,那那些兵权兆晋帝就不可能再收回来。这对夏瑾寒来说可不是好事。
但夏瑾寒却是第一个点头认可的,“儿臣以为三弟言之有理,儿臣身子抱恙,京中大小的事情也还需要儿臣处理,三弟前去支援是最适合的。”
此言一出,太子这边的人就有些凌乱了,他们低着头,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这么说,但看到夏瑾寒一脸淡然,自信满满的样子,便没有多说,纷纷附和着,表示支持夏瑾煜前去。
夏瑾煜显然有些惊讶,按理说夏瑾寒不会让自己占这种便宜的,为何他会支持自己?
心中虽然有疑问,但夏瑾煜也没有出声。
有了夏瑾寒的首肯,兆晋帝心中很是欣慰,这两个儿子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若能看到他们团结一致,共同抵抗外敌,他也绝对是乐意的。
于是,兆晋帝龙心大悦,一挥手,立刻就点头答应了。
“传朕的旨意,封三王爷为大将军,领兵二十万,明日启辰前往灵州……”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下,高呼万岁。
退朝后,群臣纷纷走出了金銮殿。
殿外,夏瑾煜目光有些惊讶的看着夏瑾寒,“今日之事,多亏皇兄成全。”
夏瑾寒淡然的看了夏瑾煜一眼,“三弟不必见外。”
夏瑾煜挑眉,道,“只是,臣弟有一事不明白,太子皇兄为何会答应让臣弟前去灵州?这二十万大军可是你手上分出来的。”
“三弟乃是将才,国事为大,本宫并非小气之人,不会为了私事贬低了三弟。想必三弟不会让本宫失望,定能守住灵州的。”夏瑾寒说着,抬脚往前慢慢离开,只给夏瑾煜留下了一个背影。
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夏瑾煜看着很是窝火,今日之事,他成功得到了二十万大军的领兵权,虽然那些人都是夏瑾寒的,但他如今能得到,就有办法让他们为自己所用。这本是一件大好事,他该高兴。但夏瑾寒这么一番话,却让他的心顿时郁闷了起来,非但没有胜利的快感,反而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三哥好本事,臣弟相信你一定可以凯旋归来的。”夏瑾元出门的时候,对夏瑾煜笑了笑,然后慢慢的离开了。
大臣们听到夏瑾寒和夏瑾元的话,也纷纷上前对夏瑾煜道贺,顿时,夏瑾煜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这么辛辛苦苦的准备领兵去打仗,不过是为了给夏瑾寒做嫁衣,帮他守住沙城和灵州似得。
这样的想法让夏瑾煜觉得很郁闷,所以并未给大臣们好脸色,忽悠两句就离开了。
太子府上,上官轻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拍桌子,扑过去抱着夏瑾寒,笑道,“亲爱的你真厉害。”
夏瑾寒揽着她的腰轻笑,“能让别人去做的事,我又何必自己去折腾,你说是不是?再说了,夏瑾煜这一去,还未必能派上什么用场,少个人在京中跟我作对,何乐而不为?”
“是是是,所以说我家亲爱的最厉害了。这些时间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用这么劳累了。”上官轻儿笑着,踮起脚尖亲了亲夏瑾寒的嘴。
夏瑾寒点头,低头反客为主咬住她的小嘴,“不错,是该好好的努力,让你早些给我生个孩子了。”
上官轻儿闻言,立刻面红耳赤的推开夏瑾寒,笑骂道,“没个正经,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呢,不许偷懒。”
“呵呵,好,我先去忙完了,晚上再好好疼你。”夏瑾寒亲了亲上官轻儿的脸,就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忙碌起来。
上官轻儿则是哭笑不得的陪在他身边,帮忙研磨端茶送水。
边城和灵州这一战,其实用不上夏瑾煜去也是赢定了的,夏瑾寒在那边早有安排。夏瑾煜既然想去,让他去跑一趟也是好的。就像夏瑾寒说的,省的他整日在京中无所事事,总想着算计人。
这段时间,夏国的每一个城市都严加看守,却还是让赵倾和瑶贵妃等人顺利离开了夏国,同时,他们还带走了每日不停跟男人欢好的风妍妍,以及脖子上受了伤,行动不便的夏雨琳。
作为赵倾等人顺利离开夏国的代价就是,赵倾这些年辛辛苦苦在夏国埋下的暗桩,一夜间被夏瑾寒的人全部毁掉了。
边城,风王府。
赵倾带着瑶贵妃等人,风尘仆仆的赶来。
得知妹妹回来的消息,风曜和风靖纷纷前来迎接,他们都很疼这个小妹妹,虽然她很刁蛮任性,依然是他们手中的宝贝。
只是,当看到风妍妍衣衫凌乱,瘦骨嶙峋的被一个一脸淫笑的男子抱下,风家兄弟瞬间石化了。
风靖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风妍妍从那男子的怀里抢出来,激动的质问赵倾等人,“怎么回事?我妹妹她怎么了?”
那男子正是那日在战天等人的秘密基地里,第一个上风妍妍的男子林三,听到风靖的问话,他笑了笑,道,“靖王息怒,小的乃是太子身边的下人,您妹妹中了毒,这些日子若非小的和兄弟没几个帮她,怕是她早就难受致死了。”
风靖蹙眉,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见她面色潮红,呼吸絮乱,衣衫不整,依稀可以看到她露出的胸口上密密麻麻青紫一片的吻痕,十分显眼。
风靖咬牙,狠狠的瞪着林三,对赵倾道,“太子殿下,你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赵倾嘴角抽了抽,看到风妍妍变成这样,他心底其实是很开心的,他知道这是上官轻儿的手笔,能让上官轻儿开心的事,他自然会觉得开心。
当然,如今风家是他们的盟友,这个时候他不会表现出自己的心情,“此事本太子也不清楚。当日本太子和妍郡主一起在皇宫里,中间不知是妍郡主吃了什么东西,回来的时候就中了久久合欢散,是以这一路上都是本太子的下人在帮她解毒,希望靖王和曜王理解。”
战天厌恶的看着风妍妍,冷冷的开口,“两位王爷可别误会了,并非是这些下人要染指妍郡主,这一切可都是她主动的。”
风靖和风曜原本还十分愤怒的脸,顿时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风靖咬着牙,冷冷的扫了赵倾等人一眼,道,“这件事本王自会查清楚,赵太子和贵妃娘娘请到里面去休息吧,本王带妹妹回去。”
风曜对风靖点头,“你去吧,赵太子由为兄来接待便好。”
“嗯,告辞。”风靖说完,抱着风妍妍就回了风妍妍的房间,并立刻招来了军医给风妍妍查看。
军医表示,风妍妍确实是中了久久合欢散,而且此毒很是怪异,怕是很难解开。
风靖态度坚决的命令大夫立刻去找解药,务必将风妍妍治好,否则就提脑袋来见他。
风靖从小就很疼这个妹妹,妹妹长得很漂亮,粉雕玉琢的,像个瓷娃娃,惹人爱怜。虽然长大之后脾气变得有些奇怪,很是娇蛮任性,但他心中还是爱着这个妹妹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个时候,风妍妍幽幽转醒,睁开眼睛,嘴角发出一声低吟,许是药性又发作了,她也不看身边的人是谁,起身一把抱住男人就往男人身上蹭。
“好难受,呜呜……”她娇柔的声音,带着一抹魅惑,叫人听着心都化了。
风靖一愣,并未推开风妍妍,而是抱着她,有些担忧的道,“妍妍,你怎么样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风妍妍慌忙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哥哥,呜呜,二哥,妍妍好痛苦。”风妍妍哭着,靠在风靖的怀里,开始诉苦。
“妍妍,怎么回事?乖,别哭了,有二哥在,不会让人欺负你了。”风靖立刻搂着她的肩膀安慰。
“哥哥,呜呜,都是上官轻儿那个贱人,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她的,一定是她给我下的的毒。母妃也是她亲手杀的,我看到了,我亲眼看到了……还有父王,还有……呜呜……”
风靖闻言,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咬着牙道,“上官轻儿?又是她,我此生若不能杀她为父王和母妃报仇,誓不为人。”
“二哥,你一定要帮父王和母妃报仇,呜呜,妍妍如今变成这样,已经是生不如死,这一切都是她害的。”风妍妍说着,身子又开始发热,一遍一遍的往风靖身上蹭。
风靖虽然未成婚,但也是十九岁的年纪,身边也有不少女人,风妍妍这般表情,他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身体被风妍妍这么抱着他,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松开风妍妍,“妍妍,你放心,二哥一定不会让那人逍遥太久的,明日就开始攻城,只要将灵州攻下,迟早有一日,我要让夏家倒台,为父王和母妃报仇。”
风妍妍哪里还有心思听风靖的话,因为难受,她只顾着不停的在风靖身上蹭着,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去扯风靖的衣服。
风靖有些尴尬的推开风妍妍,起身道,“妍妍,你又发作了,二哥去帮你找人过来。”
风妍妍咬着嘴唇,听到风靖的话,清醒了一些,红着脸点点头,声音比蚊子还要小,“嗯,谢谢二哥。”
风靖转身,大步的走出了房间。
不多时,将赵倾等人打发下去了的风曜走了进来,想要看看风妍妍的情况,谁知一进来就看到风妍妍躺在床上,不停的撕扯自己的衣服。
她身上本就很薄的衣服,已经被她扯开,随着她的动作,满是青紫痕迹的身子,若隐若现,十分撩人。
风曜浑身打了个激灵,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变成了这样,一会子就会有身份低下的人进来羞辱她,心中就说不出的愤怒。
他们一家人疼到大的妹妹,怎么能被那些下人给沾染了?
他关上门,大步的来到床前,脸色难看的看着风妍妍,“妍妍,你在做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呜呜,大哥,我好难受,我好想,呜呜……”风妍妍听到自己大哥的声音,立刻痛苦的叫着,拉着他宽大的手掌,“我要,大哥,快给我找。”
风曜愤怒的瞪大了眼睛,扯过被子给风妍妍盖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我们风家的小公主,怎么可以被那些肮脏的男人触碰?再难受你也给我忍着!”
“不行了,大哥,呜呜……”触到风曜的手,风妍妍疯了似得蹭过去,身体的欲望让她控制不知自己的身体,明知道这是不对的,还是忍不住想将他扑倒在了床上。
她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去想了,这一刻,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好难受,好痛苦,她要快点让那种痛苦消失,否则,她会死的,她会痛苦致死。
“妍妍听话,哥哥这就去给你找人。”风曜忍住喷涌而出的渴望,大声的说着,一把推开了风妍妍,急急忙忙的走出了房间。
风曜已经二十有三,四前年已经成亲,有了一个两岁的儿子,如今妻子又怀上了。风曜已经三个月不曾碰过他的妻子,是以,面对这样的风妍妍,他其实很难抵抗,但却不得不抵抗。
身边突然没有了人,风妍妍大声的叫喊着,痛苦的抱着被子发起了疯。
许久,她感觉身边又来了一个人,也不管那人是谁,只觉得自己有救了,顿时像是饿狼闻到了肉味似得,扑了过去。
当风靖带着一个曾经很爱风妍妍,却一直被风妍妍拒绝的男子来到风妍妍的房前,里面已经传来了一阵欢愉的声音。
风靖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脸色大变,知道大事不好了,立刻让身边的男子离开,男子开始不肯,最后被风靖打晕,拖走了。
风靖本想推门而入,在推门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最后痛苦的闭上双眼,终于没有进去。只是命令周围的人好好的看着这个房间,不得让任何人靠近,今日之事,不准泄露半句。
同时,风靖也将这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上官轻儿的身上。
在京城的上官轻儿,刚洗完澡准备上床休息,突然就一脸打了个两个喷嚏。
她摸了摸鼻子,道,“谁在骂我?”
夏瑾寒刚好推门进来,笑道,“怎么不觉得是我在想你?”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你时刻都在想我,要是你想我就会打喷嚏,我岂不是不用活了?”
夏瑾寒闻言,失笑,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怎知我时刻都在想你?”
“难道你不是?”上官轻儿挑眉。
“是,当然是,不然我还能想谁?”夏瑾寒笑着,温柔的亲了亲她。
但想起今日听到的那个消息,夏瑾寒的心却开始不安起来,看着上官轻儿娇柔的小脸,他抿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将那件事告诉她才好。他不敢确定,告诉她之后,她会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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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我写的时候都被妍郡主给恶心到了,下一章继续,虐死渣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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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妍郡主的下场(下,不告而别)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已经大婚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夏瑾寒每日都在忙碌着。
边疆传来消息,边城在五天之内,三次起兵攻打灵州,但灵州易守难攻,甚至还在灵州城外布下了奇怪的阵法,是以,每次攻打,风家和赵国的士兵都没能捞到什么好处。
五天下来,赵国和风家军不但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反而因为那强大的阵法,折损了不少士兵。不得已,风靖只得暂时停止攻击,退回了边城,开始跟赵倾等人商议。
他们都知道,夏瑾煜已经带了二十万士兵赶来,已经出发了六天,再过四五天就会抵达灵州。一旦夏瑾煜的人抵达了灵州,灵州的五万士兵,加上夏瑾煜的二十万,还有沙城的十五万,加起来就是四十万,届时,赵国和风家军就不再是对手了。
风曜、风靖和赵倾、周将军等人聚集在了一起,商议了整整一夜,决定两天后再次起兵。务必要在夏瑾煜到达之前,攻破灵州城。
风靖说他认识一位高人,懂得奇门遁术和阵法,当即连夜赶去找人前来支援。只要破了那阵法,灵州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根本不足为惧。
只是,第二天夜里,当风靖好不容易将那所谓的高人请来,却发现风家军已经大乱了。
原因是……
风曜和风妍妍乱l轮的消息,不知为何传开了,风曜的妻子李氏当场气得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在风王府内,跟风曜闹开了。
李氏本来就不太喜欢这个过于漂亮又十分骄傲目中无人的妹妹,好在她嫁来风王府之后,风曜对她也算好,处处都维护着她宠着她,虽然那种爱不及他对风妍妍的疼爱,李氏也是满足的。毕竟风王府可不是谁都能嫁进来的。
这些年,她一直铭记自己的责任,努力做好妻子,做好媳妇,好嫂子。风曜虽然有纳妾,但只有一个,而且并不是太得宠,所以李氏也没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但如今,这两个兄妹居然,居然……
李氏感觉丈夫最近不太对劲,才会跟着风曜出去的,不想居然看到了这么一幕。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氏看到了那一幕之后,当场就大哭大闹了起来,她的声音又响又尖锐,周围不少士兵巡查的,都被她的声音给吵到,纷纷跑来看热闹,而后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一个多时辰后,这件事在整个边城都传开了。
不仅是这件事传开了,风王府内部的其他辛秘也因为这件事被人给挖掘了出来,关于风王和风王妃的,关于风家祖先的,等等等……
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的风家军,一夜间就乱了,乱的彻底。
风靖回来后,发现军队大乱,风曜被李氏纠缠着,自己都乱了,压根没有心思去整治军队。风靖慌忙整治大军,试图压下消息。大战在即,他们军队里现在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但,不知道是谁散布了消息,说风家的人一直都在监视控制士兵们的亲人,就是怕他们造反,为了让他们听话,他们的家人一直过着被人盯着的、不安稳的日子之类的话。
风家军再一次大乱,这一次,不等夏国的士兵来打,他们就成了一盘散沙。
风曜心烦意乱无心整理军队,罪恶感和羞耻感让他后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但对于风妍妍的味道,他不可否认,很迷恋,很迷恋……
风靖和身边的将领花了一夜的时间,想要镇压动乱,结果非但没有将事情镇压下去,反而愈演愈烈了。
而驻守沙城的欧阳易的长子欧阳宇峰,像是在知道风家军会乱似得,完全不给风家军喘息的机会,天刚亮,就带着沙城的十五万兵马,攻了过来。
风家军早已经溃不成军,而欧阳宇峰一出来就发话,说只要归顺朝廷,太子殿下自会保他们家人无事,并且绝对不会有歧视,对投靠的风家军一视同仁,本次大战有功的,一律论功行赏。
如此一来,本就军心大乱的风家军,更乱了。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对于风家,士兵们表示怀疑和不信任,加之风家军本就是夏国的叛贼,这种身份,他们本就有压力。
恰恰在这个时候,有人一听欧阳宇峰的话就心动了,也不管什么军规,就带头往前冲,嘴里叫着“太子殿下万岁,小的愿意追随殿下。”
这些人当然是夏瑾寒安插在风家军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隐藏自己的存在,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对风家军不满,却又无处发泄的情绪,让他们此时爆发起来的,十分的猛烈。
有一个人心动,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有一个人行动,那么第二第三个也会跟着行动。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冲向了欧阳宇峰那边,争先恐后,生怕去迟了欧阳宇峰会反悔似得。
一时间,十五万风家军中,就有大半的人投靠了欧阳宇峰。转眼功夫,风家军就至剩下了六万多人。
其中有七八万万是主动投靠的,还有数千人是在投靠欧阳宇峰的时候,风靖为了镇压,亲自命人砍杀了的。只是他的这种方式非但没有制止士兵的行动,反而惹得更多士兵投靠了欧阳宇峰。
于是,不等夏瑾煜赶来,边城的风家军就失去了气势。少了大半人马,这仗不打就已经输了。
赵国的周将军见状,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眼看夏瑾煜的人就要来了,他们要是继续跟风家军合作,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于是,赵倾和周将军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立刻攻打欧阳宇峰。
欧阳宇峰那边刚收服了七八万的降兵,但不曾经过整合和训练,肯定配合不起来,不能很好配合的话,就等于是一盘散沙,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赵国二十万大军,加上剩余的六万风家军,就是二十六万。欧阳宇峰只有十五万人,加上降服的七八万,就是二十二三万,这些人还不完全是精兵,那七八万还未必能真的为欧阳宇峰所用,所以,他们现在出兵,是最佳时机。
风靖已经被欧阳宇峰气得半死,不等周将军提出攻打的意见,就主动请求周将军和赵太子出兵了。
此举刚好合了赵倾和周将军等人的意思,于是,赵国和风家军快速整合,不出一刻钟就点兵完毕,对着正在不远处得意洋洋的点兵准备离开的夏国军冲了过去。
欧阳宇峰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太子殿下果然料事如神,风家军如此容易就被打散,并且被他收服了这么多人,他本来还不信,如今想来,太子殿下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还能跟着太子殿下,是多么的幸运,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打败风家军和赵国贼人,将功抵过,不让太子殿下失望。
所以,看到赵国军和风家军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欧阳宇峰和身后的士兵们不但没有退缩,反而都兴奋不已,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对方撕烂。
“冲啊,兄弟们,为咱们死去的风家军报仇……”风靖大声的叫喊着,带着身后十多万士兵冲了出去。
周将军带着五万士兵,赵倾带着五万,分别从两翼包抄,来势汹汹,铁骑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场面十分的壮观。
欧阳宇峰眯起眼睛,冷笑着举起了手中的旗,声音洪亮,“将士们,誓死保卫咱们夏国的领土,绝不让叛贼侵犯半分,跟着本将军,冲过去,打倒叛贼。”
“保卫领土,打倒叛贼!”一呼百应,夏国军只有十六七万,却声势浩大,丝毫不比赵国军和风家军的差。
两军对峙,前锋冲锋陷阵,战争就此打响!
……
夏国太子府。
已经是初秋时节,天气凉爽了许多,清晨的微风吹过庭院,带来了一阵淡淡的桂花香。
上官轻儿疲惫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抚着有些酸痛的腰肢下了榻。
“梨花,流花……”她对着外边叫了一声。
“太子妃,您醒了?”流花和流花迎了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上官轻儿点头,“殿下去早朝了么?”
“是的,殿下一早就出去了。”流花笑着将水盆送上,对上官轻儿道,“太子妃要先吃早膳吗?”
“嗯,端上来吧。”夜里消耗了太多体力,虽然不是在上面,却也一样累的要命,此时不吃点东西,白日里可吃不消。
“好的,奴婢这就去。”流花笑嘻嘻的下去了,看那样子,似乎心情很好。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梨花,道,“流花这是怎么了?”
梨花淡漠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今儿一早严鑫来过。”
“原来如此,这丫头,莫不是恨嫁了?”上官轻儿抿嘴一笑,心想,也许是该找个时间,把她给嫁了算了。这都二十多的年纪了……
上官轻儿洗了脸就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然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十二年,她来到这里整整十二年了,上官轻儿低叹一声,任由梨花为她盘起长发。
早膳后,上官轻儿想起自己许久没有去普崖山了,前些日子球叔说后山的云芝草又长出来了,这一次,球叔还亲自培育了不少幼苗,让上官轻儿有时间去看看。
这些年,上官轻儿不在京城,清寒斋的云芝膏需要用的材料都是球叔和风吹雪,夏瑾轩、慕瑶等人去打理的,有什么问题也只是书信问上官轻儿,所以她这些年其实是完全的做了撒手掌柜。如今既然在京城了,自然不能什么都让别人去忙了。
她收拾了一番,打算去一趟普崖山,却见青离突然跑了过来,对着上官轻儿躬身,道,“属下参见太子妃。”
上官轻儿颔首,“不必多礼,可是有事?”
青离抬眸对上官轻儿露出一抹笑意,道,“青然醒了。”
青离合青云、青然三人一起长大的,请然醒了,青离心中多少有些激动。
上官轻儿眼前一亮,立刻激动的道,“真的吗?走,带我去看看。”
青然醒了,终于醒来了,上官轻儿心中别提有多激动了。
青离继续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点点头,转身带着激动的上官轻儿去了青然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上官轻儿顾不得其他,急急忙忙的推门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张相对简洁的大床,床榻上,青然坐了起来,靠着身后的枕头,目光有些淡然的看着眼前伺候他的侍女,似乎在说什么。
为了照顾好青然,这段时间夏瑾寒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个侍女,为他清理身子,照顾他的日常。
虽然青然是昏迷的,但身边也不能没人照顾。往日里除了那个侍女,青离也时常会守在暗处,青离不在的时候便安排了其他的隐卫。
“青然……”上官轻儿一进门就激动的叫着他的名字。
听到熟悉的声音,青然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而后扭头对上官轻儿一笑,“郡主,你来了。”
“你可算醒来了,感觉怎么样?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的?”说着,上官轻儿对梨花道,“快去请太医过来。”
“是,太子妃。”梨花点头,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我没事。”青然摇摇头,“让你担心了。”
上官轻儿坐在床前,看着青然清瘦的身子,心中有些难受,“你醒来就好了。”
小时候就是青然陪在她的身边,时刻照顾她,给她做保镖,做苦力,从不曾抱怨过什么,他对她来说,就是个大哥哥,甚至是更亲密的朋友。
她从未想过,因为让他去查关于白澜失控的事情,会让他中了这么霸道的毒,以至于昏迷了这么久。
想到这里,上官轻儿觉得,青然跟在自己身边,一直都很倒霉,总是为她受伤。
“我没事了,是我没用,这点事都没办好,还让郡主担心了。”青然看到上官轻儿的关怀和自责,心中一阵温暖,同时也有些自责。他居然这么没用,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让她担心,实在是废物。
上官轻儿笑着摇头,道,“你也不必自责,不是你没用,是对方太奸诈了。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给你报仇的。”
青然也笑了,瘦了许多的脸,轮廓变得清晰许多,这一笑,却让他显得越发的唯美了,“我知道。”
青然这样的回答,以及此刻跟上官轻儿对视时候暧昧的样子,让门口的青离眉头皱了起来,青然虽然一直陪在太子妃身边,但他们这样子是否太过亲密?
青然很快就低下了头,似乎也明白自己方才的举动不妥,转移话题,道,“你如今知道那人是谁了么?”
上官轻儿明白他说的是算计白澜的人,当即点点头,道,“知道了。”
“没想到明夜居然是这种人,亏你一直这般的相信他。”青然说着,手紧紧握成拳头,目光变得冰冷。
在普崖山的那四年,青然是陪在上官轻儿身边的,自然也明白上官轻儿跟明夜之间的事情,明夜虽然不多话,感觉冷冰冰的,但对上官轻儿一向不错,上官轻儿也是做什么事都会带着他,两人的感情一直都挺好。
青然当初只怀疑冷天娇,虽然觉得明夜也有可能,却不曾真怀疑他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他才会被明夜暗算,以至于受了重伤,还中了剧毒,在这里躺了一个多月,甚至错过了上官轻儿和殿下的婚礼……
这对他来说是一大失误,也是一种遗憾。
“他从来都是冲着金蚕蛊来的,你也不必为他的事情难过了,今后咱们各走各路便好,当然,你的仇我一定会报,他若是不念当初的情分,一定要抢我手中的金蚕蛊,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她的金蚕蛊在上次慕容莲带她去了一趟山里之后,就突飞猛进,一下子冲破了最后一层大关,如今已经大成,别人想要抢,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金蚕蛊在她的身体里已经有七八年之久,早已经跟她的骨血融为一体,如今想取她体内的金蚕蛊,除非她死,否则,那东西怕是取不出来了的。
“太子妃,太医来了。”梨花带着气喘吁吁的太医赶来,也打断了梨花和青然的对话。
“老臣拜见太子妃。”
“太医不必多礼,快给他看看。”上官轻儿起身让开了一个位置,让太医为青然查看。
“是,太子妃。”太医低着头上前来,小心的为青然把脉了解情况。
半饷,太医捋了捋胡子,道,“禀太子妃,他的伤已经无碍,毒也已经清除,目前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这些日子昏迷太久,刚醒来有些无力,今后好好调养身子便没事了。”
上官轻儿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便好了,劳烦太医了。”
“太子妃客气了,老臣给他开个方子,好生调理,半个月后便没事了。”老太医恭敬的回答。
“好,流花你跟太医去取方子,一会子顺便将药抓回来。”上官轻儿吩咐道。
“是,太子妃。”流花欣喜的跟着太医下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上官轻儿和梨花青离。
上官轻儿跟青然又说了些话,那伺候青然的侍女将饭菜端了上来,上官轻儿让青离扶青然起来,盯着他,逼他喝了两碗粥,又看着他吃了点饭菜,上官轻儿才放过青然。
因为青然醒来这一耽搁,上官轻儿来到普崖山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找到了球叔,跟着球叔去了一趟后山,采集了不少云芝草回来,之后又让那些工人们好好的清洗,由上官轻儿亲自监视制作。
看着自己曾经的制作工序被无数次的改良之后,由这些工人们运作起来,上官轻儿不由的有了一种自豪感。
在普崖山跟球叔和风吹雪、慕瑶、冷天娇等人用了午膳,上官轻儿又逗留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普崖山。
只是她刚下山,就在山脚下遇到了急急忙忙赶来的一煞。
“主人,主人,大事不好了。”一煞急急忙忙的跑来,气喘吁吁的跪在上官轻儿跟前,“雾谷,雾谷出事了。”
上官轻儿本是坐在马车里的,听到一煞的声音,便从里面出来,紧张的看着一煞,“什么?雾谷怎么了?”
“听说是慕容晨被副谷主逼得走投无路,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副谷主是雾谷中人,他从一处密道找到了雾谷,并将雾谷包围了起来。”一煞焦急的回答。
上官轻儿的脸色有些凝重,问,“不是还有二长老和三长老在雾谷吗?还有两位阁主不曾出来,怎么会轻易让慕容晨包围了。”
雾谷就在飞雪国皇宫所在的凤凰山背面,慕容晨要找到,也确实有可能。
“据说是雾谷里面出了叛徒,将慕容晨引进了雾谷,并且出卖了雾谷。”一煞咬着牙回答,那样子,似乎恨不得立刻赶回去。
“可知是何人?”上官轻儿语气冰冷,言语间带着一抹愤怒。
一煞低着头道,“目前还不知晓,只是慕容晨用雾谷威胁副谷主,并且,因为他受到太大刺激,有些癫狂,雾谷的人如今并不好过。大长老已跟洛音阁主已经启程准备回去了,只留下吴长老和我们五煞留在此处。”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又问,“可知慕容晨是否有跟什么人合作对付雾谷?”
一煞忽而想起了什么,道,“雾谷被隔绝了跟外界的沟通,我们的信传不进去,里面的消息穿不出来,目前我只听说,雾谷中还来了一个白发男子。”
白发……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她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没想到这一次不是直接来找她,确实这么快就去了雾谷。
也是最近上官轻儿夏瑾寒都在为战争的事情忙碌,竟是忽略了那几个人,还以为他们会安分些,不想居然是玩起了阴招。
“五煞听命。”沉思过后,上官轻儿声音严肃。
“属下在。”周围飞出了四个黑衣人,跟一煞一起跪在地上。
“本座即刻赶回雾谷,你们五人负责护送大长老和洛音以及两个孩子回去,不得有任何闪失。”上官轻儿沉声吩咐。
一煞蹙眉,“主人,让属下护送您一起回去吧?这一路怕是不好走。”
上官轻儿摇头,道,“不必,我快马加鞭赶回去,不宜带太多人,再者,我的武功不必担心遇刺,倒是大长老和洛音,以及两个孩子的安危叫人担忧。”
“可是,姑爷有令,属下等不得离开主人。”一煞低着头回答。
“我心意已决,这是命令,速去。”上官轻儿说完就对梨花道,“梨花你跟我去雾谷,流花回去太子府,给殿下说一声。”
上官轻儿说完就一挥手切断了马车和马匹之间相连的绳子,飞身落在马背上。
梨花也飞身而起落在了上官轻儿身后,道,“属下遵命。”
“小师妹,带上我吧。”就在上官轻儿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上官轻儿扭头看着风吹雪和冷天娇,蹙眉,“你们怎么来了?”
“球叔说你今儿怕是有事不会回太子府了,我们刚好很久没有出去锻炼了。”风吹雪嘴角带着一抹撩人的笑,桃花眼里闪着坚决。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点点头,“好,走吧。”多两个人一起是好的,有风吹雪和冷天娇在,夏瑾寒应该也放心许多。
“你放心去吧轻儿,流花我会帮你送回去,不过,你可有什么要跟大师兄说的?”慕瑶笑眯眯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深呼吸,想起那个人,心中满是伤感和不舍,但凡有一份可能,她都不会这么独自离开。但,雾谷的人都是她的家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他们让她感觉到了家的温暖,那是她需要用一辈子守护的家人,这个时候,她如何能安心留在这里?
“你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回来,不必太担心,照顾好自己。”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就变成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是有多么不舍和挣扎。
“就这样啊?知道了,去吧,我会尽量帮你稳住大师兄的。”慕瑶也有些不舍的看着上官轻儿,对她笑了笑。
“嗯。”上官轻儿点头一笑,便策马狂奔起来。
两匹马儿,四个人,朝着城外的大道一路飞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慕瑶和流花等人的视线中。
上官轻儿等人才走出不过千米,就在前面看到了一个白发男子屹立在大路中间。
上官轻儿呼吸一滞,抿着嘴看着那人。
似乎听到了马蹄声,那人扭头看向了上官轻儿,在看到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女子时,他的眼中满是温柔。
“白澜?”上官轻儿扯住马缰,停在了那人面前。
“我跟你一起。”白澜眼神坚决,扯着身边的一匹宝马,站在上官轻儿跟前。
上官轻儿看着白澜的眼神就知道,她怕是无法拒绝的了,而且,白澜本就是雾谷的祖师爷,他这一次要是回去的话,对事情会有很大的帮助。
于是上官轻儿没有犹豫的点头,“好,走吧。”
“我不会骑马。”白澜眨了眨眼睛,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一点瑕疵,就这么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然后有些无语的看着白澜,“那你怎么来的?”
“方才一煞带我到了那边的山脚,我自己来到这里等你。”白澜很老实的交代。
丫丫的,这都没时间了,这个家伙还给她添乱。
上官轻儿忍住一脚将白澜踹死的冲动,咬着牙下了马,道,“你之前一直都会的,为何如今不会了?”
“太久没有骑马了。”白澜无辜的回答。
“你还千年没说话了,怎么起来就会说了?”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愤愤的跳上了马背。
并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白澜这个人时常关键时刻掉链子,即便他恢复了记忆,上官轻儿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带着他也是好的……
坐在马背上,上官轻儿将手递给了白澜。
白澜微微一笑,白皙的脸,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灿烂,明媚的笑容,让上官轻儿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白澜借着她的手跳上了马背,坐在上官轻儿身后,乖乖的坐着。
上官轻儿一扯马缰,对风吹雪和梨花等人道,“走吧,趁现在时间还早,大家赶紧。”
“好,走。”风吹雪一挥马鞭,快速的冲了出去。
上官轻儿和梨花也飞快的跟上,三匹马儿在官道上飞奔着,溅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宛如金子一般闪亮。
……
太子府。
夏瑾寒得知上官轻儿去了普崖山,本是想去找她的,却在这个时候,灵州和沙城传来了开战的消息,让他无法走开。只能忍着心中的不安,在书房里忙碌起来。
青云两次送来了饭菜,夏瑾寒都没有胃口,给撤了下去,直到太阳西斜,流花被慕瑶送回来。
流花急急忙忙的回到太子府,来到了夏瑾寒的书房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有些不安,想起太子妃就这么离开了,殿下知道之后,会不会生气呢?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害怕,不知道该不该去告诉夏瑾寒。
只是,她不想去,有人去迫不及待想要看夏瑾寒变脸了。
慕瑶对着书房的大门,对青云道,“青云,你家殿下可在里边?”
青云蹙眉,“回慕小姐,在的。”
“哦,麻烦你进去通报一下,就说我代替轻儿回来给他传句话。”慕瑶懒懒的笑着,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青云蹙眉,有些不解,“传话?”太子妃去了哪里?为何要传话?
“你去就是了。”慕瑶撇撇嘴。
不等青云通报,里面就传来了夏瑾寒冰冷的声音,“进来吧。”
慕瑶嘿嘿的一笑,快步上前,推开书房的门进去,当看到夏瑾寒身边的桌子上那堆积成山的奏折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当即有些同情夏瑾寒。那种想要看他变脸的冲动也淡了许多。
“她说了什么。”夏瑾寒的目光淡然,似乎早就料到上官轻儿会离开似得。
慕瑶疑惑的看着夏瑾寒,问,“你知道她会离开?”
夏瑾寒挑眉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慕瑶撇撇嘴,无奈的坐在一边,道,“你既然知道,却没有留她,想来不会因为这事生气的了。”她说着,学着上官轻儿的语气,道,“你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回来,不必太担心,照顾好自己。”
“就这样?”夏瑾寒的脸色变了变,原本就冰冷的眸子,变得越发的阴冷起来。
慕瑶被这强大的威压逼得有些受不了,起身道,“嗯,就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走了。”
夏瑾寒抿着嘴,好一会才点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般,“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慕瑶耸耸肩,道,“好,大师兄也不必担心,二师兄和小辣椒跟着轻儿一起去了,想必不会有事的。”
夏瑾寒点点头,没有再出声。
慕瑶也不再自讨没趣,有些郁闷的离开了夏瑾寒的书房,然后出了太子府,直奔不远处的贤王府,找夏瑾轩去了。
慕瑶离开后,夏瑾寒闭上眼睛,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伸手揉了揉额头,低念一句,“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昨夜就该告诉她,至少还能看到她不舍的样子……”
如今倒好,昨晚他不忍告诉她这个消息,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还在沉睡中,他也不愿吵醒她,等他回来,她已经离开,只留下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很快会回来么?那是多快?
夏瑾寒抬眸望向窗口,发现天还没黑,夕阳红红的映衬着,西边的天空挂满了彩霞。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才刚离开,他就开始止不住的想念了,接下来的一两个月,他该如何度过呢?
从京城去雾谷,哪怕是快马加鞭也需要将近半个月,她去了还要处理事情,再回来的时候,怕是一个多月之后了。
夏瑾寒就这样痴痴的看着窗外出神,心中百转千回,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去找她,却又明白如今的自己不能离开京城。
边城和灵州、沙城的战事已经打响,夏瑾煜马上就要抵达灵州了,兆晋帝的身子一天天的变差,这京城没有他在,怕是会陷入混乱之中。
这一刻,夏瑾寒突然很是厌恶肩膀上的重担,要是没有这担子,没有这身份,他便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便可以带着她逍遥自在的生活,又怎么会在这里被这些事情束缚。
不过他明白,要是如今自己不负责的丢下了国事跑去找她了,她必然会不开心的。她爱的,不就是负责的自己么?
她为了自己,为了让他挑起国家的担子,对国家和百姓负责,甘愿留在这里,甘愿被束缚,他又如何能丢下自己的担子离开?若他不能认真对待自己的职责,又怎么配得到她的深爱呢?
边城。
赵国军与风家军联合,已经跟带领二十多万士兵的欧阳宇峰对上,双方经过一夜的激战,最后谁都没有捞到太多的好处,最后不得已暂停,休息了。
只是,欧阳宇峰这边牺牲的多数都是从风家军离收获的士兵,不至于太心疼。而风家军和赵国军牺牲的都是自己人。
大帐里,一身铠甲的赵倾合周原将军以及风靖一起坐在里面,脸色都有些凝重,甚至是气愤。
“太可恶了,该死的夏瑾寒!”风靖用力的一拍桌子,十分的生气。
居然让他风家军的降军来打头阵,对付他们自己人,还美其名曰是看看他们的诚意。这种事,欧阳宇峰可做不来,定然是夏瑾寒授意的。
“兵不厌诈,若是不这么做,他就不是夏瑾寒了。”赵倾眯起眼睛,目光有些危险。
周原点头表示赞同,“夏瑾寒诡计多端,身边又有能人异士,这一次是我们大意了。”
欧阳宇峰那种木头一样的男人都被夏瑾寒用的这么顺手,不得不说,夏瑾寒是一位很厉害的政治家。
就在几人在大帐中谈论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风靖蹙眉,忽而想起了什么,起身道,“抱歉太子殿下,周将军,本王出去一下。”
“去吧,本太子也一块儿去。”赵倾大大的眼睛里带着一抹玩味,起身跟着风靖一起出去了。
打仗外不远处,此刻正在上演一出闹剧。
风妍妍衣冠不整的倒在地上,正在被一个发了疯似得女子殴打,那女子嘴里还叫着,“贱人,你这个小贱人,他可是你哥哥,不知羞耻的女人,我今儿就提父王和母妃好好教训你。”
“娘子,你松手,走开,不许打她。”这是一个男子紧张激动的叫声。
“哈哈哈,夫君,你还为这个小贱人求情?你可知道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我们的宇儿才两岁,你跟这个贱人有染就算了,如今还时刻将她带在身边日夜怜惜是么?”女子尖锐的叫着,那声音成功吸引了周围的人们,不少人都跑来围观。
“放开我,放开我,呜呜,我要……”这是一个女子痛苦煎熬的娇吟声。
没错,这闹剧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风家兄妹。
风曜与风妍妍有染,如今出征还将她待在身边,丝毫不顾及外人的眼光,风曜的妻子李氏知道了之后,怒火攻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从数十里外的风王府赶来,不料居然再次让她捉奸在床。也难怪她的情绪会这么激动。
李氏如暴怒的狮子骑在风妍妍的身上,看着风妍妍浪荡的样子,想起这女人就是这么勾引了她男人,气不打一处来,眯起眼睛,阴狠的瞪着风妍妍,再次伸手对着她的脸用力的拍了下去。
“我打死你,打死你个贱蹄子,好的不学就学勾引男人,你可还知道什么是羞耻?”
“啪,啪,啪……”一声声巴掌手响起,在这安静的夜空里,显得十分的清澈,悦耳……
“住手,你再敢动她,老子杀了你个贱女人。”风曜气红了眼,目光阴狠的瞪着李氏,似乎真要将她杀了。
------题外话------
咳咳,那啥,妍郡主这个下场,妞们可还满意,(*^__^*)嘻嘻……
嗯,轻儿又跟太子分开了,这一去,会发生什么呢?嘿嘿……
战争环节不好写啊,~(>_<)~我被虐到了啊啊啊啊……求安慰,求评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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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相思入骨
边城,风家军和赵国军的大营中,那一刻闹剧还在继续。
看着自己心爱的妹妹被妻子不停的暴打风曜本就通红的双眸变得越发的可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挣开了李氏带来的,抓住了他的几个人,一下子冲到李氏身边,将她揪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他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都舍不得动她一下,你凭什么打她,凭什么,凭什么?!”
随着风曜怒气了的叫喊声,就是“啪啪啪”的几个清脆的巴掌声。
李氏被风曜那用足了力气的几个巴掌打得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敢置信。
她一直深爱的夫君,不但为了那个小贱人一而再的骂她,厌恶她,如今还动手打了她……她这些年的付出和陪伴,都比不上那个所谓的妹妹一分一毫么?
“哈哈哈哈……”呆愣过后,李氏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凄惨而又猖狂的笑声,在这空旷的草地上,听起来有些吓人。
风曜将地上浑身无力,衣冠不整,一张漂亮的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的风妍妍扶起来,柔声关怀,“妍妍,你怎么样了?可有伤着?”
“大哥,呜呜……”风妍妍抽泣着,缩进了风曜的怀里,“妍妍好痛苦,呜呜,大哥,妍妍也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的,都是上官轻儿那个贱人,都是她害的……”
听到妹妹这么痛苦的话,风曜心都碎了,“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妍妍,是大哥的错,不是你的错。”
“大哥,呜呜……妍妍就知道你最疼妍妍了。”风妍妍说着,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李氏看着这两人这般亲密的样子,顿时气红了眼。
“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风曜,你以为你如今对她的关怀很正当是么?凭什么?你又凭什么打我?”李氏疯狂的叫了起来。
风曜闻言,脸色大变,咬着牙瞪着李氏,“贱人,你给本王闭嘴,妍妍若不是被人所害,如何会落得这种地步?她已经够可怜,你这个做嫂子的不但不会体贴人,反而这般嫉妒她,蛮不讲理,本王要你何用?”
李氏眯起眼睛,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咬牙切齿,“如此说来,王爷你要休了妾身是么?”
风曜气急,那一句“是又如何”差点就脱口而出,想起他跟李氏的孩子,终于还是忍住了没说出来,只是别开脸不看她。
而李氏,因为方才风曜的三个巴掌,她倒在了地上,如今费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下居然流出了一滩血。
李氏顿时慌了,惊恐的看着自己被染红了的身子,脚尖道,“啊,孩子,我的孩子……”
“王妃。”李氏的侍女,也就是最初抓着风曜的女子,飞快的冲到了李氏身边,将李氏服了起来。
这女子会武功,一直都是李氏身边的得力助手。
“我的孩子,不,不,来人,快传大夫,快去找大夫,我的孩子不能出事……”李氏惊恐的叫着,看着那鲜红的血,差点没晕过去。
风曜看到李氏的样子,也被吓着了。
方才他一时冲动才打了李氏,没想到居然……
李氏肚子里的,可是他的孩子。
风曜咬着嘴唇起身,慌忙丢开了风妍妍,伸手去扶李氏,“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了?”
李氏这一慌,哪里还有方才的凶狠,一把抓着风曜的手,道,“夫君,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呜呜……”
“来人,立刻去找大夫过来,快,快去。”风曜急急忙忙的叫着,一把将李氏抱起来就回了他们的大帐。只丢下了风妍妍倒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身子,面红耳赤,媚眼迷离。
不远处的风靖看着这一幕,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十分的冰冷。
父王和母妃去了,风家被满门抄斩,逼得他们不得不造反,来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本以为他跟大哥一起奋斗,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没想到一向优柔寡断的大哥,如今居然变成了这样。
跟亲妹妹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了,还因为两个女人,彻底让自己沦为了废物,这让风靖失望之极。看着风曜离去的背影,风靖闭上眼睛,对身侧的护卫道,“去,送郡主回房,没事别让她出来。”
“是,王爷。”那护卫眼前一亮,立刻笑着回答。
因为那护卫很清楚,让他送妍郡主回房意味着什么。军中的人几乎都知道妍郡主中了一种毒,必须不停与男人欢好的事情。许多人都曾听说妍郡主的美名,这位郡主不但长得如花似玉,而且如今很浪,很想要男人,连他们的曜王都经不住诱惑,背着乱1伦的名声也要跟这位郡主交合,如今又有谁不想爬上她的床呢?
看着那护卫欣喜的将风妍妍抱回了她的大帐,风靖转身对身侧的赵倾和周原道,“让赵国太子和周建军看笑话了,我们继续回去商议大事吧。”
“靖王请。”赵倾笑了笑,对风靖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跟着风靖一起回到了议事大帐,继续商议关于开战的事情。
……
另一边,上官轻儿已经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
一路上除了简单的休息和吃东西喝水,似乎都在赶路,哪怕是夜里也不曾休息。
她心中担心雾谷,担心雾谷人们的安全,所以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虽然,其实她心中明白,在她到达雾谷之前,那些人是不会伤害雾谷的人的,他们还需要拿雾谷的人来做人质威胁她呢。
但她还是不放心,万一那些人丧心病狂了怎么办?她不能冒险,不能拿雾谷这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
上官轻儿这些年在外面打拼,身体一直比较结实,这样的赶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梨花一直跟在上官轻儿身边,也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倒是风吹雪和冷天娇,这般超强度的赶路,让两人很是疲惫,很快就远远的被上官轻儿和梨花的马儿甩在了后面。
眼看着第二天的的夜晚就要到来了,上官轻儿明白不能继续赶路了,就算她不累,也要顾忌其他人的感受。
她算了算,天黑之前能赶到下一个城镇,今夜便不赶路,去好好的休息一番吧,否则再好的马,也会经不起她这般的折腾,何况还有几个许久没有锻炼过的人呢?
天黑时分,上官轻儿等人进了城,住在了夏瑾寒名下的临湘楼分店。
上官轻儿拿出了夏瑾寒给她的属于临湘楼主人信物,临湘楼的掌柜见状,立刻将上官轻儿等人带上了顶楼,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伺候着,给他们准备了最好的饭菜和最舒适的环境。
几人累了一天一夜,如今都疲惫不堪,吃过晚饭,沐浴过后,就都各自歇下了。
明知道第二天还要赶路,上官轻儿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一躺下,闭上眼睛,她才发现她脑子全都是那个人……
她根本无法停止对他的想念,深入骨髓的思念,让她痛苦不堪。
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何自己不停的赶路,不但不觉得累,反而很精神了,因为只有不停的忙碌着,才能让自己不去想念他。而一安静下来,一停下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躺在舒服的床上,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嘴里低骂了一句,“夏瑾寒你个妖孽,为何总在我面前晃悠,离开你这么远也不放过我……”
念完,她还是睡不着,干脆起身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夜色如水,天空中一轮弯弯的月亮高挂着,上官轻儿忽而想起,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今年的中秋,还是不能跟他一起过吗?
叹气完,她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头,最后还是回到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如今不好好休息,第二天她怎么赶路呢?
殊不知,远在京城的太子府上,她心中时刻想念着的人,此刻也站在书房的窗口前,望着那一轮明月出神。
思念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蔓延,如今已经是深入了心底,似乎连呼吸都是她的气息……
低头,看着手中那一枚光滑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丑丑的字,若是不仔细看,怕是会认不出那是什么字。但他当初第一眼的时候就看明白了,那是他的名字,是她为自己而学,也是她在这些学会的第一个字……
是否,他的名字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深深刻进她的心里了呢?
夏瑾寒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那光滑玉佩上的凹凸,就像是在抚摸她白皙的脸一般,仔细,认真,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似乎在诉说他此刻的愉悦心情。
……
第二天一早,边城的风家军和赵国军再次发起攻击,试图一举将夏国军大败,然后将已经是没有多少兵力防守的沙城夺走,接着攻打灵州。
但,双方刚开始开战,赵国军和风家军正打的激情,眼看夏国军在他们猛烈的攻势下,已经节节败退。这让赵国军和风家军越发的激动起来,气势越来越强大。
本以为是胜利在望,殊不知,夏国军这个时候后退,并非是害怕了赵国人和风家军,而是……
“呜……”
“砰砰砰砰砰……”
号角声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击鼓声传来,而后就是整齐响亮的马蹄声,声势之浩大,几乎让整个战场都轰动了。
厮杀声和打斗声,呐喊声等等一切声音,都被掩盖在了那巨大的马蹄省和战鼓声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那么两个声音。
一时间,原本得意洋洋的赵国军和风家军都傻了,他们站在那里,原本要砍向敌人的刀,停在了半空中,原本愤怒的双眸被惊讶和恐慌取代,原本的激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但他们傻掉了,他们的敌人却不傻。
夏国军看到自己的援军赶来了,一个个欣喜若狂,原本有些憋屈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二话不说,举起刀就对着身侧的敌人砍去。
鲜红的血从那些呆愣的赵国人或是风家军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洒在了这一片大地上,染红了脚下那一寸土地,他们的生命,也在这一刻,彻底的结束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声势浩大的夏国援军,也就是夏瑾煜带领的二十万大军赶到了。
赵国军和风家军预测,夏瑾煜最快也该是明日后日才能赶来的,所以才赶在他抵达之前,奋力出击,试图打败沙城的夏国军队,没想到夏瑾煜居然提前抵达了。
欧阳宇峰的二十多万士兵加上夏瑾煜的二十多万,一共就是四十多万,如今的赵国军和风家军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五万,最初他们人多的时候都不是夏国军的对手,如今他们没有了人数的优势,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个彻底。
这场战争要是继续打下去,那么赵国军和风家军必将面临灭顶之灾。
一眨眼,赵国军和风家军就被包围了起来,风靖和赵倾以及周原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他们本想再夏瑾煜抵达前,不论胜败,都要撤回边城的,没想到……
赵倾看着为人的夏瑾煜意气风发的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道,“再不撤,怕是来不及了。”
风靖咬着牙,“如今撤退,岂不显得我们胆小?”
周原冷笑,“我们二十五万残军对上他们四十多万大军,你以为我们会有胜算?”
风靖不甘心的咬着牙,目光变得十分狰狞,“难道就这么放过了沙城和灵州?”
赵倾挑眉,干净的大眼睛无害的看着风靖,“不然靖王以为该如何?”
说罢,赵倾给了周原一个颜色,周原立刻扬起旗帜,叫道,“将士们,撤!”
看到旗帜,听到命令,原本就被吓着的赵国军立刻整齐了列好队伍,然后开始有序的撤退。
风靖心中不甘,但看着声势浩大的夏国军,他们再不撤,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风家军听令,撤!”风靖咬着牙,挥起了旗子,带着风家军不甘不愿的撤退了。
都说穷寇不追,赵国军和风家军如今撤退,夏瑾煜和欧阳宇峰本是不该穷追不舍的。但……
夏瑾煜带着二十万大军来势汹汹气势十足,一群人早就摩拳擦掌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些叛贼撕裂,如何能就这么让他们撤退了?
夏瑾煜阴鸷的双眸中闪过寒光,薄薄的双唇微微勾起,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大夏国的土地是他们的这是菜市场么?”
阴冷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不明白为何叛贼被他们吓得夹尾巴逃走了,他们大将军不但不高兴,似乎还很生气的样子?
夏瑾煜自然是很生气,他带着这么多士兵千辛万苦赶来,本想好好一展拳脚,谁知他人还没到,叛贼就已经被教训的差不多了,风家军的降兵也已经被欧阳宇峰收服了去,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咬着牙,夏瑾煜眯起眼睛,将怒气都发泄在了敌人的身上,“夏国军听令,赵国士兵联合风家叛贼,闯入我大夏的土地为非作歹,今日咱们是不是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是!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大军整齐的回答,声音震动天地。
“很好,我大夏国可不是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大家打起精神来,跟着本将军,杀他个片甲不留!”夏瑾煜的剩余透过内力,传到了每一个夏国军的耳朵里,也顺利传到了正在撤退的敌人耳中。
“杀他个片甲不留,冲啊……”
赵倾的脸色大变,怒道,“该死!”夏瑾煜这个人一向喜怒无常,阴冷残暴,如今他们怕是会有麻烦了。
“加快速度,撤!”周原也暗叫不好,慌忙挥着旗子,拥护赵倾,快速撤退。
风靖固然心有不甘,恨不得冲过去跟夏瑾煜厮杀,为他的父母和家人报仇,但也明白心中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咬着牙,不甘心的挥着旗,大声的叫着,“撤!”
于是,战场上很快就上演了两方士兵你追我赶的画面。
夏国军来势汹汹,而且人数众多,“唰唰唰”的弓箭整齐的从赵国军和风家军身后来袭,走在后面的人很快就像是秋风中的落叶,哗啦啦的倒了一地,鲜血横流。
一轮弓箭过后,就是飞奔而来的骑兵,骑兵身后还有步兵,似乎真的腰将赵国军和风家军一网打尽似得,穷追猛打。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夏瑾煜挥了挥手中的旗子,将正在兴奋厮杀的夏国军召了回来。
这一战,夏国大胜。
欧阳宇峰手下折损了数百人,千人受伤,夏瑾煜带来的那些只有数百人受伤,没有死亡,可以说是不浪费一兵一卒,就将敌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风家军和赵国军被这么一打,溃不成军,最后死伤数好几万人,只能落荒而逃。
至此,风家军彻底解散,而赵国军也被赶出了边城。
夏瑾煜和欧阳宇峰凯旋归来,带着士兵们来到了附近的边城。
边城的人们打开城门,喜气洋洋的迎接夏瑾煜等人进城。
夏瑾煜很满意这样的场面,勾起的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只是,等听到那参差不起的欢呼声的时候,他的脸色变了。
因为他们在叫……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战神无敌。”
“大将军威武……”
“三王爷英勇霸气……恭迎王爷凯旋归来。”
这仗分明是他和欧阳宇峰打赢的,为何这些人却在为夏瑾寒欢呼?夏瑾煜眯起了眼睛,瞥了一眼身侧的欧阳宇峰,目光冰冷。
欧阳宇峰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看到夏瑾煜的冰冷目光,只是愣了愣,而后从善如流的拱手,“恭喜王爷凯旋而归。”
这话虽然是在祝贺,但在此时的夏瑾煜听来,根本就是在讽刺和挑衅。
他眯起眼睛,冷冷的道,“是本王要恭喜欧阳少将军才是。”
欧阳宇峰摸了摸鼻子,也没有多说什么,骑着马儿,一路淡然接受百姓们的拥护,来到了风王府。
边城的风王府已经被士兵包围起来,里面的财物已经被清理充入国库,而里面的人,除了已经偷偷逃走的风曜夫妇和风妍妍,其他人都不曾离开。
夏瑾煜住进风王府,便大刀阔斧的将里面的人都抓了起来,然后修书一封送回了京城,接下来的日子都在边城打理战争后的事宜。
欧阳宇峰则是在休息了两日之后就带兵回了沙城驻守,以防赵国人再次来犯。
为期十多天的战事,就此打住,进入了停战休整阶段,但大家心中都明白,战争不会就此结束,该来的迟早还会再来……
……
再说上官轻儿。
一路上快马加鞭,累死了两匹马儿,终于在七天后赶到了跟飞雪国交界的虞城。
夏瑾寒在过去七年都留在虞城驻守,故而,上官轻儿一来,城主立刻就开门出来迎接了。
上官轻儿知道,夏瑾寒是不放心她,所以早就在这一路上为她做了安排,累了这么多天,她也不矫情,很爽快的接下了城主的迎接,住进了城主府。
上官轻儿这些年走南闯北的,风餐露宿和连夜赶路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白澜本身就是活死人,就更不知道什么是累了。
但风吹雪和冷天娇就不一样了,这些年,他们都在普崖山上休养,虽然每天都有练功,往日经常为了清寒斋的事,跑好几个城镇,但那种跟出游差不多的程度,完全无法跟这一次的赶路相比。
所以他们两人一到城主府就累趴了,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上官轻儿来到曾经夏瑾寒住的房间里,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好不容易被压下去了的思念又再次涌上了心头了。
沐浴过后,躺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顿时就觉得安心了。
夏瑾寒已经回京好几个月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动过,甚至被子上还有他熟悉的味道。
闻着熟悉的味道,上官轻儿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完全释放了出来,她没日没夜的赶路,如今身子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尤其是闻到属于夏瑾寒的味道的时候,数日来不能安眠的她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幸福的睡了过去。
怀里抱着柔软的被子,空气里都是他的气息,上官轻儿觉得自己似乎不曾离开过他,此时也还靠在他的怀里安眠。
一夜无梦,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白澜坐在她的床前,正温柔的看着她。
“嗯?白澜?”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刚醒来的她,睡眼朦胧,一脸呆萌。
“醒了?昨夜睡得可好?”白澜笑着问。
“嗯,挺好的,你怎么来了。”上官轻儿起身,伸了个懒腰,拉好自己身上的衣服。
“就过来看看。”白澜淡然的回答。
上官轻儿耸耸肩,换上一身白色的男装,将长发高高的束起,看起来就像是个俊美的少年。
抵达了虞城,只需要再过两日两夜就能抵达飞雪国京城的凤凰山,抵达雾谷。
上官轻儿心中固然着急,却没有立刻赶路,而是打算在虞城休息一日再出发。
接连七八天的赶路,已经消耗了他们太多的能量,她深刻的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要是因为着急而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最后只会坏了大事。
这一天,上官轻儿起身后,吃过早膳,本想去看看风吹雪和冷天娇,结果门外的梨花告知她,风吹雪和冷天娇累坏了,早上吃了东西之后又回去睡觉了。
于是,上官轻儿只能带着梨花和白澜出去。
许久没来虞城,这里的一切还是没变,走在熟悉的接到上,总有一种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上官轻儿过去的七年都在雾谷,说白了其实都在雾谷和虞城之间来回穿梭。夏瑾寒走不开的时候,她就来虞城,她走不开的时候,夏瑾寒就去找她。两人都没空的时候就分开一阵子……
多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曾留下他们的欢笑和记忆。
虞城的街道很热闹,上官轻儿和白澜并肩而行,一如既往的成为了周围人们的焦点。尤其是白澜那一头白发,和他不食人间烟火犹如仙人一般的样貌,惹得周围不少女子目光痴迷。
上官轻儿身材比较矮小,却玉面含笑,淡漠中带着几分俏皮,完全是男女老少通杀。
早已经习惯了被人注目的上官轻儿,很淡然的无视了那些炽热的目光,带着白澜在虞城的大街上逛了一圈,吃遍了这一带的风味小吃,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当然,说到吃,其实只有她和梨花在吃,更多的时候只有上官轻儿一个人吃,白澜除了会吸血之外,根本不吃别的东西。
几人放松过后,又去了一趟虞城的清寒斋巡视了一番,就回到了城主府,这些日子奔波劳累,他们都需要休息。
只是,上官轻儿和梨花白澜都太过放松,并未留意到大街上的一处阁楼里,有人正用那双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瞪着她们。要是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么上官轻儿等人怕是死了好几次了。
“上官轻儿,是她,居然是她……”这声音是狰狞的,带着浓浓的恨意。她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目眦欲裂。
她身边的男子听到这话,脸色一变,随着女子的目光看去,眼中也染上了恨意,“她就是上官轻儿?”男子指着一身黑衣的梨花。
“不,是那个穿白衣的,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上官轻儿,呵呵呵……你居然来送死,我就成全你。”女子面目狰狞,笑声又尖又细十分刺耳。
男子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起身道,“我去让跟着她,害死父王母妃,又让你变成如今这般样子,今日不手刃这个贱人,我风曜誓不为人。”说罢,他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没错,这两人就是在边城战败,被赵国抛弃了,孤立无援的风家人,风妍妍和风曜。
风曜刚走出门,就遇到了前来看他们的风靖,风靖向来比风曜有头脑和谋划,见到风靖,风曜立刻迎上去,激动的道,“二弟,你来的正好,咱们给父王母妃报仇的时候到了。”
风靖闻言蹙眉,道,“哦?”
“方才我和妍妍在窗口上看到了上官轻儿,那个害得我们风家家破人亡的贱人。哈哈哈,我这就派人去盯着她们,这一次他们既然送上门来,绝不能放过他们。”风曜说着,招手唤来了他的隐卫,让他去盯着还未走远的上官轻儿等人,看看他们是要去何处。
风靖闻言,目光也变得阴鸷起来,他咬着牙,仇恨瞬间就填满了内心。
“上官轻儿?很好,今日我不杀了她,誓不为人!”风靖咬牙立誓,然后兄弟两人就回到房间开始谋划起来。
是夜,上官轻儿沐浴过后躺在了那张熟悉的床上,消化着方才从雾谷传来的消息。
果然跟她猜的一样,慕容晨他们没有动雾谷的人,但慕容晨手下的两万人闯入了雾谷,将雾谷包围了个彻底。
雾谷到处都是奇门遁甲,一般人是闯不进去的,但,慕容晨身边还有一个白发男子……
有非影和明夜在,雾谷的阵法迟早是会破的。在上官轻儿离开京城的时候,阵法就被攻破了,慕容晨和非影等人光明正大的住进了上官轻儿的住过的大殿,并且控制了雾谷人的一举一动。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要如何才能解救雾谷中的人,慕容莲如今成为了飞雪国的摄政王,整日里都在忙着飞雪国内部的事务,根本抽不开身,但他即便抽不开身,也不会就这么让慕容晨威胁了去的。
这么一想,上官轻儿又有些无奈起来,这种事慕容莲本该是可以处理的,却还是让她来了这里,想必是因为非影和明夜的关系吧?
也罢,有些事情,她也是时候该跟他们做个了断了。
手中的信纸在内力下化成了灰,上官轻儿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忽而想起了什么,起身取来了笔和纸,就开始写起了信。
离开这么多天了,她一直没有给夏瑾寒写过信,虽然夏瑾寒知道她安然无恙,但什么也比不过她亲自给他汇报啊?
嘴角带着一抹甜甜的笑容,上官轻儿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串串的思念。
写完,吹干,折好,将信给了门外的梨花,“梨花,传给殿下。”
梨花眼前一亮,立刻点头笑着离开了。
上官轻儿回到房间躺下,闭上眼睛,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半夜时分,屋顶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上官轻儿一向浅眠,听到声音,她的耳朵动了动,而后继续沉睡。
不多时,半开着是窗户就被人推开,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外面跳了进来,落在了上官轻儿的房间里。
上官轻儿安静的沉睡,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安静的睡颜纯洁美好。
来人一步步的靠近床榻,最后站在了床榻前,阴狠的目光在看到床榻之上那人干净无暇的睡颜时,闪过了一抹惊艳。但只是一瞬间,那惊艳就被仇恨取代。
抽出匕首,那人眯起眼睛,阴狠的看着床上的上官轻儿,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
“噗……”的一声,原本要刺进床上之人胸口的匕首,却被人一脚踢开,随即床上飞出一枚匕首,狠狠刺进了来人右边的大腿上。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床上的人就已经跳了起来,闪电般的站在了来人的身后,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什么人?”上官轻儿语气冰冷,跟她那张白嫩的小脸及其不相符。
来人回过神来,手紧紧握成拳头,居然不怕死的扭头再次将手中的匕首刺向了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眼中寒光闪过,匕首在那人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然后手起刀落,一举结束了那人的生命。
本以为这人是一心求死,上官轻儿正专心的成全他,不料这人根本就是为了给他的帮凶下手的时间。
就在上官轻儿的匕首送进那人胸口的时候,她的身后也有一把长剑,直直的刺向她。
上官轻儿冷笑,飞快的收回匕首,一个转身,手中的银丝飞舞,瞬间就将到了她胸口的长剑席卷,动弹不得。
夜色中,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缠住了长剑,上官轻儿身前的黑衣人眯起眼睛,眼中是满满的仇恨,他并没有抽出自己的剑,而是用足了力气的将剑推出去,试图刺伤上官轻儿。
只是,他这样一用力,长剑不仅没有刺到上官轻儿,反而被坚韧的银丝缠得更紧,最后,“砰”“哗啦啦……”的一声,长剑在强大的金蚕丝束缚下,断裂成了碎片,掉落在了地面中。
那人一时收不住力气,身子往前倾倒,上官轻儿飞快的闪开,让那人倒在了满地碎片的地面上,然后抽出软剑,一脚踩在那人的悲伤,软剑也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人没想到自己在一个女人的面前,居然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上官轻儿却没有理会这人,对门外道,“梨花,进来点灯。”
梨花闻声进来,看到房间里的画面,一点都不惊讶,自顾自的点上灯,就站在了一边。
“看看是何人。”上官轻儿随手点了那男子的穴道,问梨花。
梨花一挥手,扯开男子脸上蒙面布,露出了一张愤怒狰狞的脸。
“回太子妃,是风王府的靖王爷。”梨花沉声回答。
“哦?靖王爷?”上官轻儿在一边坐下,慵懒的笑着,清澈的双眸没有一丝瑕疵。
风靖本以为这一次一定能杀了上官轻儿为风家人报仇,不想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女子,居然这么厉害,这武功,完全在他之上。
风靖抿着嘴,被梨花扯起来坐在地上,身上被点了穴道,手也被梨花绑在了身后,动弹不得。他愤怒的双眼,对上了上官轻儿,当看到上官轻儿那张白皙如玉,面若桃李,美艳无双的脸时,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尤其是那双纯洁的大眼睛,像是一汪清泉,让人看进去就逃不出来。
上官轻儿看到风靖眼中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想起最近一直在边城流传的谣言,眼底露出一抹嘲讽。
“这些日子听闻靖王爷的英勇事迹,还以为你是个不错的正人君主子,至少不曾跟你的兄长和妹妹一般不堪,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好色之徒,果然是风王的儿子。”
听到上官轻儿话语中的讽刺,风靖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绯红,羞赧的低头道,“上官轻儿,你可以诋毁我,但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父王。风家有今天,都是你造成的,你害死了我父王和母妃,又将让我妹妹生不如死,我不会放过你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闻言,上官轻儿咯咯的笑了起来,“呵呵……靖王爷真会说笑,你若是一心求死,本宫可以成全你。”
没错,现在的风靖没有跟她谈条件的资本。
风靖恼羞成怒,运功试图重开穴道,却奈何他浑身无力,怎么都提不起功力来。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中那股独特的香味时,风靖方才笑出声来,“哈哈,怎么,太子妃这是怕我会逃走?”
“不过是保证万无一失罢了,靖王爷今日既然来了,本宫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说罢,上官轻儿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死掉的护卫,对梨花道,“清理掉。”
“是,太子妃。”梨花立刻将人拖了出去。
上官轻儿扭头看向风靖,道,“你说,我要是把你交给皇上,会是什么下场?”
风靖仰起头,不屑的道,“要杀要剐随你便!”
上官轻儿笑着摇摇头,“你想死,可没这么容易。想活的话,不妨先说说,你那妹妹如今在何处罢?”
“你休想再去害她。”风靖咬牙,目龇欲裂。
上官轻儿耸耸肩,懒懒的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你放心,她如今连个妓女都不如,我还不想弄脏了自己的手,不过是很想看看如今的妍郡主是何等风华罢了。”
说罢,上官轻儿对梨花道,“将他看好了,我去会会老朋友。”
“是,太子妃。”梨花恭敬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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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真心不好写,唉……这一段会尽快过去的,(*^__^*)嘻嘻……
话说,这两天又看关于马航的消息,真真叫人痛心,愿逝者安息……
生命无常,看别人的故事,想自己的人生,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希望大家对自己好一点,对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好一点,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有你们陪伴的每一天,我很快乐,谢谢你们╭(╯3╰)╮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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