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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极品都市》上传通知

老龙新书《都市之猎手传奇》上传

    老龙新书《都市之猎手传奇》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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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叶羽,生长于世外桃源的淳朴少年,游弋于原始丛林的优秀猎手

    闯入繁华都市后,方叶羽觉得自己的身份没有改变,在这个钢铁丛林之中,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依旧适用,他也依然是一名猎手。繁华喧嚣的商务区中,鳞次栉比的大厦中,猎物遍地都是,他大可以瞄准最肥美的目标——财富、权势、美色,轻轻的扣动扳机!

    讲述一段山村少年到都市拼搏发展的YY史。

    功夫,热血,青春,激情,人生百态,只要你想看,就可以在本书中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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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天龙相邀(上)

    

    方旭行在路间,适值晌午,天地浑然似一蒸笼:骄阳散发着火似的热情,沥青路几乎要淌出油来。

    公交车穿梭往来,颇是繁忙。道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却正是上班族下班归来,路人行色大多匆匆,在烈日曝晒下,目光多显的有些焦虑。路口间或还有商贩在吆喝售卖,不外乎是快餐水果一类。不时有学生从校园出来买午餐,偶尔还有几个女生买水果,看来是将水果当作午餐,目的自然是保持形体。说起来在大学里,很些女生零食吃的比正餐多,更有甚者为了保持体形,午餐少吃或不吃而仅仅靠食用水果代替,倒也不算是什么奇事。

    cz绿化很好,道路两旁栽着高高大大的法国梧桐,那梧桐树的枝叶长得郁郁葱葱,它像一把太阳伞似的,为路人遮挡强烈的太阳光,路人在树荫底下行走,享受着这一片难得的清凉,倒也颇有一番惬意。此时方旭正行走在这片清凉之上,本来还有些烦躁的心情正在渐渐平复。

    这时一群幼儿园孩子正排着不甚整齐的队伍在老师的带领下穿过马路,小小的脑袋上戴着黄色的帽子,叽叽喳喳的边走边说着话,不时传出几声清脆的笑闹声,望着这一片童趣,很多人烦闷的心情也似死潭激入一丝清泉,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突然有几个小家伙看见了方旭,纷纷叫嚷了起来,“金童哥哥,金童哥哥好。”

    方旭一愣,定目望去才发觉其中有几个小家伙是自己救治过的病人,怪不得他们认识自己。

    方旭微笑着回礼,引得小家伙们更是兴奋。

    “他就是金童哥哥吗?真的好帅啊。”

    “金童哥哥好厉害的,看病好厉害的。”

    小家伙们此起彼伏的悄言细语一丝不拉的落入方旭的耳中,方旭整个人也被这些小家伙的欢声感染,烦躁的心情至此完全回复平静。

    在小家伙崇拜喜欢的目光中与他们擦肩而过,方旭回想自己适才的苦恼,陡然间有一种哑然失笑的冲动,暂且先不说云娜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但说生活中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努力而自己却把心思放在了情啊爱啊上的,委实太过无聊。有这点时间到药店去帮忙医治病人也是好的嘛。

    ‘或许是安逸的日子过的久了,自己也太过于耽搁于儿女私情了。’念及此,方旭低头一笑,再次抬头,目中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其实方旭所想也未必是对,儿女感情也未必是无聊之事,当然太过沉溺或就不妙了。但是方旭的本性是乐观的,心情过久处于沉闷状态是他自己也不允许的,可无奈他属于感情弱智,在思想上也有点钻牛角尖,无法从中挣扎出来,此情此景之下,他借一群小家伙之手将自己的心情解放出来,虽然理由未必全然正确却也让自己得到放松。

    方旭来到学校用过午餐,一时间无事可作,遂来到宿舍,宿舍中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像是菜市般热闹。

    小小的宿舍里几乎‘挤’在一起的十余条大汉围着桌子站立,依稀可见帅科在最中间,正在指手画脚的说着些什么。

    方旭目瞪口呆,“哥几个在干什么呢?”

    阿海闻言会过头来,“呵,阿旭来啦。来来,进来坐,噢,没地方了,呵呵,嘿嘿。”阿海尴尬的笑了笑,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干什么呢?这么热闹。”方旭站在门口,笑道。

    这时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帅科看见方旭来了,奋力排开众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抖着汗湿透的衬衫对着方旭嚷道:“来了,阿旭。来来,哥几个挤挤,给阿旭让个地方。”

    “还挤!?做沙丁鱼罐头哪。怎么不到走廊去凉爽一下,外面有风,总比屋里舒服。”方旭一愣笑道。

    “是啊!靠,兄弟们,愚昧了不是。呵呵。闪!”帅科猛的一拍脑门,恍然道,接着第一个窜了出去,刚才那么多人围着他,可把他闷坏了,跟着窜出去的自然是一群当局者迷的‘沙丁鱼’。

    等众人在走廊坐定,方旭笑着问帅科:“帅哥,又在卖弄什么独家新闻?”

    帅科嘿嘿一笑,抖抖手中的本子道:“消息多了,都是品评社透漏出来的。我刚才讲的是奖学金的事情,不巧,刚刚讲完了。”

    阿海接言道:“是啊,阿旭你可真牛,不出意外,一等奖学金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有两千大元哪。”神情中满是羡慕,阿海家境普通,学习却也一般,奖学金与他无缘,只留下艳羡的份了。

    刘天望着方旭,有点担忧:“阿旭,你的文体成绩都很好,可就是主课出勤率有点低,如果上面较起真来,可也难办。要不,我们提前找找辅导员,或者——”刘天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意思不言而喻――疏通一下。

    刘天的担心也不是无来由的,大学里因为主课或者是早操出勤率低而被喀嚓掉奖学金名额的也不在少数。若是学院肯出面照顾的话,那就没问题了。而照刘天看来方旭的家庭情况很是糟糕,对这笔数额不菲的奖学金应该很是看重才对。

    刘天的意思方旭心中了然,好笑之余却也着实感激,摆摆手道:“小天,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了,也不急在一时。对了,帅哥,你不是说有好多消息吗?接着说啊。”

    “好咧,大家听好了。”感受到众人灼灼的期待目光,帅科心中振奋,喜滋滋的道,“大家都知道,后天就是新生报道的日子,我同品评社的几位同仁一同翻阅了新生妹妹的档案,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在帅科讲的唾沫飞溅众人听的不亦乐乎之时,方旭却走神儿了,一听到新生二字,方旭就想到了那个秦浩,一个拥有诡异内力的神秘家伙,方旭突然间想到了暑假里跟师父的一段通话。

    “转精移血?你是说转精移血之后内力的激荡会很厉害?”

    “据我所知,应该是的,受此术者内力再如何精纯,他的能量激荡也会很大。可能不是自己苦修得来,与自己的体质不契合引起的吧。”

    说到这老道嘿嘿一笑,颇有几分奸诈的味道,“转精移血比起你的改造异能来说就纯粹是小巫见大巫了,况且转精移血必须是同性,委实无趣,而改造,却只能——,嘿嘿——,阿旭啊,滋味如何啊?”

    方旭听了,俊脸一红,眉头微皱,道“师父,我怎么觉得你很像狗仔队。”

    老道闻言尴尬一笑,道:“师父关心你嘛,嘿嘿。”

    方旭正色道:“师父,说实话,您让我到cz,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道不妨有此一问,明显一愣,轻轻叹气道:“阿旭,到时一切自知。时候不到,说了也无用。”

    方旭正反复思索着与老道的对话,猛不丁的被帅科吵醒了。

    “阿旭,想什么哪?这么入神。”

    方旭呵呵一笑,摇摇头道:“想到点事情,有点走神,怎么了,帅哥,有事吗?”

    “说到你了。”虫子道,一脸的乐不可支,一幅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说到我了,我有什么好说的。”方旭不解的问道。

    候天把脑袋凑到方旭跟前,沉着脸道:“cz第一帅哥跟第三美女单独会面十一次,还有那十一碗情深似海的冰镇百合汤,当群众的眼睛是喘气的吗?”候天故作咬牙切齿状,语气也颇有些阴森。

    方旭心中一怔,倒着实没想到消息会走漏的这么快,心中大叹品评社的社员真是敬业的很。微一思索,淡笑道:“哥几个别拿这说事儿好吗?这,这可以理解成学姐对学弟的关心嘛。”

    “靠,狡辩。怎么没见美女来关心我?”候天大‘怒’道。

    众男生齐声哄笑,阿海更是挤眉弄眼得乐道:“阿旭,欲盖弥彰了不是。”

    帅科朝众狼摆摆手,嘻笑道:“不管怎么说,当事人再怎么解释,这也是cz一大新闻,而我们阿旭,就是这绯闻的男主角了。这下,cz大学风升水起,将会有趣的多了,各位看官,吾等拭目以待啦,呵呵。”帅科的装模作样拿腔拿调让大家狂笑不已,而我们方旭自然只剩下苦笑的份了。

    大家笑闹一阵,闲聊了一会儿,各自散去,方旭三人回到宿舍坐下,帅科突然道:“阿旭,说正经的,如果你对云娜真的有意思,那,可就要小心了。”表情是从来没有的严肃。

    “嗯?”对帅科的认真神态颇感到意外,方旭目带疑惑,凝神望着帅科。

    刘天思虑半晌,失笑道:“帅哥你别制造些紧张气氛,你是指小心云娜的护卫队?”

    帅科摇头道:“不是,护卫队还不够分量。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学生,即便真的采摘了他们心中的玫瑰,大多也无非是叫骂几句,最多有几个偏激的拉你到操场单练,但是不会有危险。”

    刘天紧皱着眉头,沉声道:“危险?”说着话,却不望着帅科,而是注视着方旭,后者则是一脸恬淡的回望着他,眼神波澜不惊,无忧无喜。

    ‘神经大条啊。’刘天心中微叹,扭转视线望向帅科,帅科皱眉道:“据我的消息,云娜的老爸叫云天罗,是cz市副市长。爷爷是前公安部部长。”

    说到这儿,帅科微微停顿,打量着二人的表情,如他所料,刘天吃惊之色流于颜表。只是方旭却依然没有什么反应,这委实让帅科感到奇怪。

    其实方旭心中自也是一惊,早就料到云娜出身非富则贵,却没想到来头这么大,只是他一向喜怒不行于色,故而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方旭笑道:“有什么关系吗?”

    帅科一愣,望着方旭一字一顿道:“阿旭,难道你不觉得你跟云学姐之间的距离大了一点吗?”

    方旭还没有言语,刘天先不愿意了,不悦道:“帅哥,我真是没想到你的思想也是这么封建,都什么年代了?再说了,不就是一市长的千金吗?哪有那么金贵?”

    帅科冷笑道:“封建?这个社会就这样。金贵?当然金贵,娶了她,不管是商界政界最起码少奋斗十年!想攀云娜这个金枝玉叶的人多了去了,还有不少是社会上的,你以为都冲着她的美貌去的?错,更多的是冲着她老子的地位跟日后可以取得的巨大收益!”

    帅科说着说着,情绪有点激动,急喘一口气,喝了点水,对二人又道:“方旭跟云娜要成,首先要冲过这些人的阻挠。”

    方旭听出了兴趣,呵呵笑道:“有首先必有其次,那帅哥,接着要过哪一道关卡?”

    对方旭满不在乎的表情甚是不满,帅科白了他一眼,接着道:“接着就是云娜的老爸云天罗。”

    刘天不满道:“现在恋爱自由,当父母的也未必真管的了。”

    帅科嗤笑道:“小天,我发觉有时候你真是幼稚的可爱哪。”

    听着帅科的打趣方旭失笑出声,悠然道:“我倒是有点明白帅哥的意思。你是说:别人能将云娜当作踏脚石,噢,请原谅我的措辞。那云天罗也可能将云娜当作筹码,同僚之间或者是上下级结为秦晋之好,对于巩固地位拓展仕途都是极为有利的。帅哥,我说的可对?”

    帅科一拍桌子,摇头晃脑叫道:“中。阿旭头脑果然敏捷,提头知尾,举一反三。”

    方旭当下也装模作样的一拱手,笑道:“惭愧惭愧,果酱果酱。不及君万分之一耳。”

    说完二人对视哄笑出声,刘天也为二人的嘻笑打趣所感染,笑骂道:“你们两个少恶心人了,不互相吹捧能死啊。”

    三人笑闹一阵,帅科脸色一正,道:“阿旭,我刚才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历年来有不少高官子弟在cz大学上学,据我所知,围绕他们所起的争斗也是不少,近的说,云娜柳佳林彩仙几人的追求者有不少被打的进了医院,原因无他,这三人要貌有貌,要身份有身份。远的说,二十多年前校花徐玉的追求者还曾经在操场上引发大规模械斗呢,具体原因倒是不明。不过有趣的是:听说云天罗当年也曾猛追徐玉,可惜败给了徐玉后来的男朋友方臣。”

    方旭听的目瞪口呆,自是没想到老妈的魅力如此之大,‘看来要好好盘问盘问盘问老妈的底了,看看老妈还有多少得意事没向自己透漏’,想到这,方旭窃笑不已。

    “所以,阿旭,不是兄弟不看好你,只是有些事情不一定是自己能应付的了的,凡事三思后行。”

    刘天闻言轻轻颔首,而作为当事人的方旭却单单只是无所谓的摆摆手,笑道:“帅哥,习惯了你的吊儿郎当,你摆出这么一副语重心长的话来,我可是真有点不适应哪。”

    帅哥怒道,“NYYD,要不是当你是兄弟,这事要搁在平常人身上,我才懒的鸟他。你少给我东扯西拉嬉皮笑脸的,我看你才有点吊儿郎当哪。”

    见帅科真有点生气了,方旭也不便过于调笑,当下呵呵一笑道:“帅哥,你所有的说法都是建立在我对云师姐有意思的基础上。可是——,如果——”方旭拉长了语气,瞅着帅科,故意停口不语。

    这下帅科倒是惊住了,仔细上下打量着方旭,愣了半晌后,喃喃道:“不会吧,你不会真的对云娜没有意思吧。你要是说云娜对你没意思我可更是不信。”帅科伸出两根手指,对着方旭狠狠的比划着,“十一碗百合汤哪,十一碗哪。”说到最后,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方旭望着做痛心疾首状的帅科,脸上换上了悲天悯人的神情,严肃言道:“小道消息害死人哪。”

    方旭手一摆制止了帅科的反驳,正色道:“帅科,你看这天高气爽,阳光明媚,这么好的日子谈论这些情啊爱啊,委实没有意义。大好的青春年华理应做点大事才对的起自己嘛。”

    “大事?什么大事?”帅科奇道。

    “比如说——”方旭故作沉吟半晌,见帅科被掉上了胃口,遂开口道,“把你阳台上那正散发着迷人气息的臭袜子先洗了。”

    “滚你丫的。”

    方旭接住帅科扔过来的枕头,呵呵笑了起来,一场谈话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只是方旭没想到的是,还真有人为了件大事来找他了。

    ******

    楚天龙公寓

    偌大的客厅显得空荡荡的。门口站着两个一身白衫的青年人,相貌装束俱很平凡。楚天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在他对面的高高瘦瘦的中年人正是秦老三。此时二人正在商讨着些什么。

    “胡哲这几日有什么动静没有?”楚天龙问道。

    “自从前些日子集结三大帮派谈过一次后,就再没有什么消息。”

    楚天龙怔怔地望着桌子上供的水月观音像,眼神温柔而伤感。叹口气扭转视线,声调低微地感慨:“平静的背后也许就掩藏着滔天骇浪。”

    “大哥你放宽心,那么多的大风大浪我们都过来了,还怕一个小小的胡哲不成。”秦老三见楚天龙神情压抑,忙宽解道。

    楚天龙神情转缓,一笑道:“我倒不是怕别的,近些年来,财富名利我都看的很淡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玉绢这孩子。”

    秦老三忙道:“大小姐现在很安全,我已经分派足够的人手去保护了,想必不会出问题。”

    “希望如此。只是玉绢的脾气太倔强了,又有点好勇斗狠,实在不像是个女孩子,我有时候可真怕她嫁不出去。”叹口气楚天龙又道,“咱们脱离黑道太久了,黑帮那些道道恐怕也不大会玩了。当年的兄弟也都老了,这些年与沈鹰贺宾相安无事,也都贪图安逸起来,更不用说新人了。这些年连我有时都忘了自己的出身了。”

    “大哥是担心真的有事发生的话,我们会吃亏。”

    “单单是对付沈鹰贺宾几人,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只是胡哲敢这么招摇,手中必有王牌,况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真的较量起来,吃亏是一定的。”

    楚天龙冷哼一声接着道:“最让我想不到的是紫凤的杜琏心也会跟着参合。”

    “老大,紫凤的后台是司徒夜。”秦老三提醒道。

    楚天龙神情一冷,道:“司徒夜?这事儿确定跟她有关系?。”

    秦老三道:“目前看不出来,不过杜琏心有她扶持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事情她肯定脱不了干系。不如——”他望了楚天龙一眼,欲言又止。

    楚天龙注意到了他的不自然,笑道:“你是说让我找找方臣?”

    秦老三点点头,道:“再怎么说你们当年也是好朋友,虽然好多年没怎么联系了。”

    楚天龙大笑道:“其实我早就找过他了。”

    秦老三失笑道:“老大,没想到你下手这么快?他怎么说?”

    楚天龙道:“司徒夜的事情因为没有证据我也没提,我跟他提过现在有点困难,小方还是很给面子,二话不说就给我拨过十个人来,过个三两天也该到了。”

    秦老三叹道:“没想到方臣还是跟以前一样,急公好义。”

    楚天龙亦叹道:“有些人一辈子也是变不了的。小方这样,天罗这样,沂南也是这样。昔日好友都有卓越成就,反观最不成器倒是我了。”言下满是自嘲唏嘘之意。

    秦老三劝解道:“只能说是各人境遇不同罢了,再者说了老大你多经坎坷,但也成功由黑转白,有今天的地位也应该觉得自豪了。”

    楚天龙经秦老三一说,心中稍为舒坦,嘿然一笑,换了个话题道:“当日救玉绢的那个人有消息了吗?”

    秦老三点头道:“打听到了,他是cz大学大一的学生,叫方旭。”

    

第二卷 第十五章天龙相邀(下)

    “嗯?姓方?也是cz大学的学生?是个怎样的人?说来听听。”楚天龙来了兴趣。

    “他是学校散打协会会员,但水平一般,跟云天罗的儿子云汉关系不错,跟云娜也很是熟识,平时一向不显山露水,除了长相帅气点,似乎没其他的特长。其实不然,玉绢的功夫不在云娜之下,能够轻松从绑匪手中救出她来,这个方旭武功定然极高。而且他的医术极其高超,更夸张的是,他竟然是计老新收的弟子。”秦老三侃侃而谈,看来对方旭的资料倒真是认真研究过。

    楚天龙动容道:“计老?是积仁葯店的计伯父?”

    秦老三颔首道:“不错,听说计老对他很是喜爱,对他的医术也是相当放心,从来都是让他独立医治病人,病人对他也很是喜爱推崇,由此可见他水平很高。”

    “噢——”楚天龙沉吟道,“如此说来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才能。只是,不太爱炫耀而已。”

    “看情形应该是这样的。”秦老三点头道,“其实最让我吃惊的是,这个方旭竟然跟cz商界风头最劲的金皇云若若住在一起。”

    “什么?”楚天龙显然吃了一惊,定了定神道,“当真?”

    “错不了。”秦老三自信地道。

    “好家伙,倒真是有些本事。不过这下麻烦也快要上身了吧。”楚天龙喃喃道,面上流露出颇为暧昧的笑容。

    秦老三也笑了,点头应道:“不错,想那云若若追求者众多,怎会甘心让一个毛头小子拔了头筹。据可靠消息称已经有好几批人盯上这个方旭了。噢,对了,其中就有沈鹰的孙子沈尘白。”

    “就是那个金玉其外,贪酒好色的沈尘白?”楚天龙的语气中满是鄙夷之情。

    “是他。”秦老三叹道,“我一直怀疑以沈鹰的精明怎么会有一个如此不成器的孙子,担心他是大智若愚,隐忍不发。为此我曾反复派人试探,结果,嘿,此人确实不是一般的差劲。”

    “好。”楚天龙一击掌,脸上一片轻松,道,“老三,你找个时间替我约一下这个方旭,也许他真的可以帮我一个忙。”

    秦老三应了一声,起身出去。楚天龙起身走到供奉水月观音的长案前,点燃三柱檀香,轻轻插在香炉之上,动作轻柔而沉稳,望着观音的眼神专注而温柔,渐渐一缕感伤爬上他的脸庞,长叹一声,双掌合十,虎目微闭,凝神祈祷,满面俱是虔诚之色。

    ****

    方旭这几日闲来无事,都是在宿舍打繁间,期间也到葯店去过一次,从计老口中得知柳佳前几日从北京的姑妈家回来了,这些天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门,想必是在为开学做准备。

    只是让方旭感到奇怪的是:计老把方旭叫到后院,神秘兮兮、转弯抹角地问方旭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纪念的事情、有没有特要好的小朋友∏不是脑子受过伤,把方旭问得是一头雾水,着实摸不着头脑。不过最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随着计老的问话,自己的灵魂深处似乎有了一丝悸动,仿佛是有一些自己忘记了或者是尘封已久的事情要探头而出。只是当自己强行去挖掘的时候却又消逝无踪。

    *****

    明日就开学了,早上方旭跟帅科阿海几人趁着天气凉爽之际,到仓库领好书,分发完毕后,左右闲来无事,方旭独自走出宿舍楼,打算回住处,行经半道却被杨乐拦住了。

    杨乐体形修长而纤弱,长发垂肩、白衣如雪、柳叶细眉,樱桃小嘴,略施粉黛的俏脸却有着难掩的苍白之色。

    方旭没料到杨乐会拦住他,怔了一怔,问道:“有什么事吗?杨乐。”说起来方旭跟班里的女孩子都没有深交,跟生性孤僻的杨乐更是没什么交情,说起来金工实习之时二人说过的话比一学年说过的都多。

    杨乐还未开口脸却先红了,苍白俏脸上几抹殷红之色,更增几分病态之美,“方旭,你平时忙吗?”

    方旭一愣,显然是没料到杨乐会问这么一个古怪的问题,一时间毫无头绪不知如何回答。

    看到方旭的反应杨乐也意识到自己问的太过于突兀,当下歉然一笑,轻声解释道:“我是系宣传部的,勤工俭学归我负责,我现在手中有几个家教名额,你学习那么好,如果平时有时间的话,不妨去试试。”

    方旭这才恍然,其实他倒是听帅科讲过,杨乐是宣传部的干事,z大学上一学年举办过多次名人访谈,其中大多是杨乐联系策划的,而后在宣传部组织部的鼎立帮助下,每次都很是成功,学生反响甚好。由此可见,杨乐颇有能力。同时她也是下一学年宣传部副部长的不二人选,据帅科讲若不是碍于规矩,杨乐越级成为部长都是有可能的。只缘于cz大学明文规定:所有学生会成员,大一只能当干事,大二只能为副部长(副会长),大三才能转正,能力再高也得按照这个规矩来。看来论资排辈这一“优良传统”在cz大学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那就谢谢了。”对于杨乐的关心方旭倒颇感到意外,也有几分感动,再加上他委实不知道平时该如何打繁间,所以就痛快的答应了。

    杨乐显然很是高兴,喜滋滋的道:“那下周三我陪你一起到学生家里去一趟,做一个简单的面试,这几天你要是没事,就把高三的理科课程看一下。书我今天晚上送到你们门卫阿姨处,你记得去取一下。”

    方旭一一应着,对杨乐的印象大为改观,觉得杨乐也没有帅科他们评论的那么孤僻冷傲,瞧人家这么热心的帮自己找工作,哪有一点架子。心里如是想着再加之近日心情不错,不禁多说了几句,“杨乐,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这人说话怎么跟个古人一样文绉绉的,怪有趣的。”杨乐轻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哪。”

    方旭道:“是这样,我听帅科讲班里打算两个周后到红梅公园举行一次聚餐,你如果没什么事,不妨一起来热闹热闹。”

    方旭的班里,同学之间关系大多不错,再加上有帅科候天一类好动分子,于是班里隔三差五的举行一些小活动,只是不知为何杨乐从不参加,及至后来她在宣传部表现出不凡的能力,就更让人认定是瞧不起人,不屑跟普通同学在一起,久而久之跟班里同学的关系逐渐疏远,即便是同宿舍的姐妹见了她也很是冷淡。可她依然是我行我素,不理不会的。

    方旭的话让杨乐闻之一怔,撇头望着远处,刻意不让方旭看到她眼中那一丝喜色,悠悠道:“你这算是在请我吗?”

    方旭倒也没有多想,依言笑答道:“是啊。我觉得大家好不容易从五湖四海聚在一起,也算是蛮有缘分的,活动时缺一个两个人总是遗憾吧。所以——”

    方旭话未说完,被杨乐打断,“好吧,我参加。”顿了一顿,声调微微提高又道:“你请我,我就去。”

    方旭没有注意杨乐语气的异样,闻言呵呵笑道:“那就好,具体活动时间我让帅科通知你。”

    ****

    方旭告别杨乐,心情颇为愉悦,走出校门后一路缓缓前行,在一个拐弯处却被几个人拦住了。

    “你好,请问是方旭方先生吧?”当先一人开口问道,明里是询问语气,只是那说话的口气却是如此的不容置疑。

    方旭停住脚步,打量着这一行人。当先一人高高瘦瘦,相貌平凡,一双眼睛无甚神采,单看外貌像是个极其普通的人,身后五人在如此酷热的天气竟是一身黑衣打扮,在阳光曝晒之下任凭脸上汗水直流却屹然不动,就如同是四尊雕像般面无表情的守护在高瘦之人身后。

    “我就是。”方旭收回目光,点头应道,旋即淡然道,“不过,在询问他人名字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呢?”

    “如此倒是我失礼了。”领头之人歉然道,“我姓秦,叫秦卫,因排行第三,所以认识我的人都叫我秦老三。”

    方旭噢了一声,奇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嘴上说着,心中却在犯嘀咕,这领头之人仪态悠闲,言谈举止颇有风度,身材相貌虽然普通,可自己却能感觉到此人骨子里那危险的暴发之力。此人绝对不是无名之辈。而且他们在自己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看来是将自己的底细查的很清楚了,‘莫非是若若的倾慕者要动手了’,想到这个可能性,方旭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秦老三道:“我们老板楚天龙想见见方先生,表达一下谢意。”

    “谢意?”方旭微愣。在自己的记忆中,似乎跟这个楚天龙没什么瓜葛。只是看这秦老三神情真诚倒也不像是说谎,这倒是一大怪事。

    秦老三见方旭神情间有疑虑之色,解释道:“方先生是贵人多忘事。今年四月份,方先生曾大义解救一位险些遭绑架的姑娘。”

    “是她?她是?”

    “她就是楚天龙楚老板的女儿。”

    “原来如此。”经秦老三一解释,方旭心中恍然,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原来是因为楚玉绢的缘故,那倒不是自己原先所想是为了云若若。

    “其实楚老板本来早就想登门致谢,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方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抽空与楚老板见上一面,一来大家交个朋友,二来嘛也有一些事情想找方先生谈谈。”

    方旭闻言心中明了,这个秦老三深谙请人之道,一席话说的不尽不实,净兜***,又恰到好处的勾起别人的好奇之心。不过方旭又岂是凡凡之辈,若是搁在平时,早就懒的理睬转身走人了,只是现在一来方旭正闲极无聊想找点事情做,二来对方跟楚玉绢有关系,说实话,自从被楚玉绢救助后,方旭现在对她的看法大为改观,因此想看看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葯。

    想到此,方旭颔首应道:“好吧,反正我一时也无事可作,就随你走一趟吧。”

    秦老三大喜,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谁知方旭答应的如此痛快,当下忙伸手拉开车门,恭敬言道:“方先生,请。”

    方旭依言上车,秦老三等人纷纷上车,两部车微一发动,绝尘而去。

    秦老三与方旭才坐在车子的后排,方旭一上车就微阖双目,状似闭目养神,神情悠闲,秦老三心中暗叹其镇定功夫了得,换了别人恐怕是断断不会如此自在的了。

    轿车行进一处别墅,缓缓停下,此时已经有人耸立一旁,轻轻拉开车门,恭声道:“请秦经理跟客人下车,楚老板已经在客厅恭候多时了。”

    方旭下得车来,在秦老三的指引下朝客厅走去,一路上却在留意别墅的布局。

    放眼望去挺大的院子空荡荡的,只是隔三差五孤零零的栽着几颗树,看似随意的摆了好几处假山,方旭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其左手边的秦老三注意到他的异样,笑着解释道:“楚老板不太讲究布局,好好的一处园子也没有仔细设计过,就这么随意栽了几颗树摆了几处假山,倒是让方先生笑话了。”

    方旭随口应了一句,心中却是冷笑,这几处假山乱树看似照秦老三所言随意摆设,其实不然,里面大有。树木栽种看似错落无序,其实暗合天地之势,引压宅镇宝之意,栽种之人定然深谙风水之道。而那几处蠢笨的假山学问更大,杂乱无章间互为遮掩,乃是一处绝佳的防守阵势。

    方旭心中想着却不点破,随秦老三入得客厅,楚天龙忙起身迎了过来,边走边道:“原来是方先生大驾光临,天龙感觉蓬荜生辉哪。”

    说着话楚天龙迎上前去,紧紧握住方旭的手,状极亲昵,方旭微微一笑道:“楚老板百忙中见我这么个小人物,我受宠若惊才是。”话是如此说,可脸上是一点受宠若惊的样子也没有。

    见二人初次见面皆作出如此一幅熟稔的样子,秦老三颇感到好笑,他跟楚天龙相交多年,楚天龙的性格脾气自是了解,楚天龙如此做作倒是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想不到这个方旭年纪不大,竟也如此老练。自己二人因为没有把方旭当一般学生看待,所以尊称其为:先生。若是换了时下一般年轻人如此被人称呼,定会有几分赧然之色,可没想到这个方旭坦然接受,看不出有一丝的难为情。而且一路行来,翩然自若,也是让他吃惊不小。

    思绪间,楚天龙已经拉着方旭坐在沙发上,沙发中间的大理石桌面上摆放着一小型鼎状物,奇怪的是小鼎的三足间设三孔,旁边还有一个宽边、长脐、有两只方形耳多的小物件。鼎上正煮着香茶。

    楚天龙亲自给方旭斟上一杯香茶,殷切道:“当日先生行义举后却没有留下姓名翩然远去,没能当面表达谢意楚某一直引以为憾,今日先生赏面前来楚某是喜出望外,特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多谢先生救助小女。”

    当下楚天龙举杯一饮而尽,落杯后双目炯炯望着方旭,神态真诚,方旭淡然一笑,轻举茶杯,微微啜了一口,却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楚天龙一愣,忙问道:“先生因何叹气?可是这茶不中意?”

    方旭摇头道:“茶是好茶,这风炉与钅历也是名品,只是这煎茶的方法是差了点。”

    楚天龙又是一愣,道:“其中有什么学问吗?”

    方旭答道:“陆羽煎茶之法,备器、炙茶、碾罗、择水、取水、候汤、煎茶、酌茶、啜饮,缺一不可,否则任他再好的茶叶也砌不出好茶水。”

    楚天龙哈哈笑道:“先生果然博学多才,楚某佩服。今日天龙班门弄斧,却不料贻笑大方。”

    方旭摆摆手笑道:“楚老板今日邀我来不会是为了跟我道谢或是品茶吧?”

    楚天龙朗笑道:“自然不是,这些文雅之事楚某一向是敬谢不敏的。我开门见山的说吧,楚某近日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正如先生一样。”

    方旭轩眉微皱,疑道:“如我一样?楚老板指的是——?”

    楚天龙盯着方旭沉声道:“先生与玫瑰女皇云若若的事情。”

    方旭轩眉一剔,周身气势毫无征兆骤然散出,将楚天龙与秦老三笼罩其中,二人登时觉得胸闷气短,用力相抗之下,挣的面红耳赤却无法挣脱方旭那无形气劲的掌控,门口护卫二人察觉不对,正欲有所动作,方旭轻抬食指与中指,环扣双击,嗤嗤两声轻响,二人应声站定,面上满是惊惶不信之色,身体却无法挪动分毫,嘴唇大张,竟发不出只字半语,却是被方旭轻易点住穴道。

    楚天龙瞧的清楚,心中大骇,勉力出言,声音嘶哑,“先生,我绝无恶意。”

    方旭依言撤回劲气,不理会气喘如牛的楚天龙与秦老三二人,径自用匏瓢从风炉之上舀茶到碗中,趁热喝完后,对已平复气息的二人淡淡言道:“楚老板是什么意思,还望明言,不要让我误会的好。”语气平淡中隐有肃杀之意。

    秦老三闻言身躯微震,楚天龙却是面不改色,笑道,“我的意思是:先生青春年少,风流倜傥,兼之身怀绝世武功,更有云小姐这样的绝色红颜相伴左右,正是人生得意,风光无限之时,可如果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鼠辈环饲左右,因垂涎于云小姐的美色而作出些大煞风景的事情来,岂不是让人恼火的很。”

    楚天龙侃侃而谈,神情间丝毫未因适才之事而流露出任何惧怕之色,方旭瞧在眼里,心中也有一丝佩服,待楚天龙说完后,思量片刻后淡淡道:“接着说下去。”

    楚天龙心中一喜,接道:“当然以先生实力自然是不怕,可先生若因此而有所暴露,或者说是美人有所损伤,再或者说是。”

    方旭截口道:“陆羽煎茶九法缺一不可,楚老板适才是想表达这么个意思是吧?”

    楚天龙尴尬一笑,“楚某自认才疏学浅,牵强之处,望先生不要笑话。”

    方旭沉思半晌,楚天龙所讲确实是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他虽然不怕这些云若若的追求者,可万一起冲突却也没法保证不暴露,如果因为这而被同盟或者是异能研究所盯上的话可就不值了,这个楚天龙既然敢在自己面前如实说出来,想来已经想到了办法,来作为求自己帮忙的筹码。

    想到这方旭呵呵一笑,道:“那么楚老板可有什么高招?不妨说来听听。”

    楚天龙闻言面上露出难抑的喜色,声调也变得轻松起来,“楚某在cz还是有一定名望实力的,若楚某出面很多人还是能卖给我这个面子的,若有咬牙之辈,楚某出面予以教训也好过先生动手。只是——”楚天龙望着方旭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方旭缓言问道。

    “只是要委屈先生一下,做楚某的子侄辈。”楚天龙道。

    方旭心中明了,若是自己跟楚天龙没有关系,楚天龙自也不好替自己出头,若是楚天龙的亲人,他就可以做的名正言顺了。

    念及此,方旭笑道:“我本来就比楚老板年纪小,称您一声伯父也是理所应当的。”

    楚天龙忙道:“先生说笑了,这只是对外宣称罢了。楚某何德何能,能当先生的伯父。”

    方旭哈哈一笑,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当下正色道:“楚老板,你如此费劲的帮我,想来也有事找我吧。”

    楚天龙点头道:“不错,楚某是生意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今天如此做一是想交先生这个朋友,二来确实有事求助于先生。”

    方旭笑道:“楚老板倒是坦诚的很,说吧,是什么事?”

    楚天龙望着门口那两个被方旭点住的保镖面露难色,方旭心中恍然,虚空轻点,解开二人穴位,二人血脉初通,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勉力站定后朝方旭怒目而视,楚天龙脸色一沉,沉声喝道:“不得对方先生无礼。”

    望了方旭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楚天龙心中舒了口气,继而道:“你俩出去吧,把门带上,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二人依言退出,楚天龙笑道:“这两个小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想必心中还有些不服气哪。”

    秦老三突笑道:“其实有时候吃点亏也是好的,免得夜郎自大,不识天外高人。”

    两人一搭一唱,明里暗里吹捧着方旭,方旭心中也有几分受用,淡然一笑,道:“学无止境,这世上谁又敢自称是世外高人。好了,楚老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楚天龙道:“二十五年前cz只有一个黑帮,领头之人叫胡行,后来他在一次厮杀中受了重伤,弥留之际把四个得力手下叫到床前,送给他们一人一幅图案,说是胡家世代保藏的藏宝图,自己询查半生也没有头绪,只是知道这藏宝地点是在cz,让四人好好保存,日后胡家后人自会凭着信物来取回。”

    方旭道:“你是其中之一的话,那其他三人就是现在cz三大黑帮的首脑了。”

    楚天龙颔首道:“不错,只是紫凤的杜心早逝,图案传给了她的女儿。现在胡家的后人找上门来了,其他三人都已经将手中的图案交出。”

    方旭闻言突然笑道:“只有你不愿交出来,而对方逼迫的紧,让你很是为难。”言下颇有几分讥讽之意。

    楚天龙老脸一红,大声说道:“我楚天龙虽然不是君子,可也知道忠义二字。只是这图,我是说什么也不会交出去。”

    方旭奇道:“为什么?”照刚才给他的印象,楚天龙应该算的上是个喜怒不行与色的人,只是为何一提到这个图案就如此激动,方旭对此甚为不解。

    楚天龙猛喘几口粗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明了,只是我知道,我绝对不能够交出去,否则我可能会遗臭万年。”

    “有这么严重?”方旭心中疑惑,也来了兴趣,追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楚天龙不答反问道:“先生,你信风水一说吗?”

    方旭不妨有此一问,沉吟半晌后答道:“风水一说,虚无缥缈的成分居多,不过古往今来却也有不少借风水改运势的记载,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必有一定的道理,我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的。”

    楚天龙长叹道:“我却是一向是很信的。这副图代表的意思我也是在一个偶然情况下得知的,是真是假我也不敢确定,而且我当年曾经聊绝不吐露一字。所以我不能说出我的理由。”

    方旭迟疑说道:“听你如此一说我心中倒是明白几分,只是你不把理由说出来,故而无法印证我所想是否正确,呵呵,我可真的是很为难啊。”

    楚天龙见方旭语气迟疑,心中大急,道:“我敢纺我所做的一切对的起天地良心。”说完急切的望着方旭,一反适才的镇定自若,眼神中满是焦灼不安的之情。

    方旭冷笑道:“誓言往往都不值得相信。”

    楚天龙颇感无奈,可也明白自己话语中的说服力委实有限,一时间紧锁双眉无话可讲,他心中也是清楚,事到如今,该讲的都讲了,不能说的自也不会说出来,那一切都取决于方旭的决定了,徒然多说也是无益的。

    楚天龙静静望着方旭等待他的最终答复,方旭沉吟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目中陡然精光一闪,突然道:“你叫楚天龙?”

    楚天龙呆住了,显然不明白方旭此问是什么意思,方旭没等他醒过神来又问道:“cz大学80级金融系的学生楚天龙可是你?”

    此时楚天龙算是反应过来了,心中虽然疑虑,嘴上倒是老实答道:“是我。”

    “大二时因为打假而被劝退的楚天龙,可是你?”

    楚天龙一惊,道:“先生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方旭没有回答他,淡然道:“你无需知道,我决定了,帮你。”

    楚天龙闻言喜出望外,方旭又道:“你答应我的却也不要忘记。”

    楚天龙喜道:“先生放心,我自会妥善办好此事,绝不会让这些宵小之辈打搅了二位。”

    附:本章中楚天龙称呼方旭为“先生”,一来:楚天龙自己也委实不知道称呼方旭为什么好,他对方旭有感激之心,但更多的是想利用(或是有求于)他,‘同学’‘小伙子’‘阿旭’或者直呼其名似乎都不是那么恰当,所以我选了“先生”一词。表达楚对方旭的尊敬,没拿他当普通学生看待之意。二来:楚天龙为人比较做作,如此称呼方旭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龙的天下

第二卷 第十六章 神秘的宝藏?

    楚天龙望了秦老三一眼,秦老三心中明白,起身出去。

    此时客厅内只剩楚方二人,楚天龙面带愧色言道:“此事本是我有求先生,本该对先生坦诚相待才是,可是恪于当年的誓言,唉。”

    楚天龙长叹一口气,转而望着方旭,神情恭谨,面带诚恳,歉然道:“还望先生能够体谅天龙难处,望先生包涵一二。”

    方旭知他是怕自己恼于他的刻意隐瞒而心生不满,从而不尽心帮忙,所以才有上面一番说辞,一来告罪二来刺探自己的态度,心中暗觉好笑,微微摇头,朗声道:“楚老板放心,我也非不明事理之人。再说了,我既然已经决定帮你,自不会半途而废,这点你大可放心。”

    楚天龙明白方旭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故而如此一说以安自己的心,心中不胜喜悦,激动之下搓着双手,喜道:“先生乃世外高人,一诺千金,天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先生莫怪。”

    方旭淡笑道:“楚老板言重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楚天龙正待接言,方旭又道:“只是。”

    楚天龙一听还有下文,心中登时一紧,脸上微微变色,慌忙言道:“先生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方旭笑道:“我只想问一下,楚老板能否大概说一下让我帮什么忙,我也好有个思想准备,免得力有不逮,坏了楚老板的大事。”

    楚天龙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道:“不瞒先生说,我已经被各种势力监视,他们窥伺在测,俱想从中渔利,平时也反复騒扰,当然平常琐碎之事也不敢劳烦先生大驾,我只想请先生在最后寻宝之时能够出面帮忙应付一二,让我能够顺利达成目的。”

    楚天龙如此一说方旭心中了然,想来楚天龙手中宝图是最关键的一份,各种势力对此挥眈眈,平时自是千方百计明抢暗夺,但以楚天龙的实力估计对方也不会顺利得手,可对方也不是易与之辈,自不会让他轻易启出宝藏,届时敌人必然尾随而来,待你破除各种机关得手后,以逸待劳做那渔人之利。

    只是方旭想不明白的是这宝藏到底会是什么?方才楚天龙莫名其妙的将话题转到山水之上,看来是意有所指,而这宝物定然也不会是寻常物件,想到这方旭的兴趣更大了,抬头望着楚天龙,呵呵笑道:“楚老板真是看的起我,就不怕所托非人。”

    楚天龙正色道:“先生说笑了,以先生神功定然是举手之劳。当然了,事成之后楚某也必有重谢。”

    方旭哈哈一笑,摇头道:“多谢楚老板错爱。方某自当尽力而为。至于谢不谢的就免了吧。”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冷冷道:“我只是希望如你所言,此举无愧天地,若你其行不配其言,私吞此图只是为了饱一几私欲,当心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方旭说此话时语气森然,四周温度似乎也随着这几句冷语下降了几分,楚天龙心中惊叹,却是不惧,回望着方旭的,圆睁着双目大声道:“若真是如先生所言,那无需先生动手,楚某第一个就不会饶过自己。”

    方旭见其神色坦然,目光坚定,倒也不似说谎,但觉心中宽慰,淡笑道:“如此最好。那楚老板打算何时动手?”

    楚天龙沉吟片刻,道:“目前还有一些麻烦事没有解决,待一切妥当后楚某自会通知先生。依照楚某估计,应该在两三个月之后吧。”

    方旭轩眉一蹙,显然没想到还要如此之久,思虑了一会儿,轻轻点头道:“也罢,到时候你通知我就好了。”

    方旭抬头望了一下壁钟,已近十一点,当下也不再多言,起身向楚天龙辞行,楚天龙自是极力挽留,恭邀共进午餐,无奈方旭执意要走,楚天龙百般挽留未果,颇感失望,最后只好亲自恭送方旭出门。

    道别之际,楚天龙吩咐左右之人先行退下,方旭正自疑虑,楚天龙突然问道:“先生,楚某有一事不明,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方旭见他表情颇为神秘,心中疑惑,当下笑道:“楚老板无需如此客气,有何事还请直言。”

    楚天龙道:“先生适才大显身手制住我们四人,所用武功惊世骇俗,先生难道就不怕我等泄漏出去?”

    方旭淡笑道:“楚老板的残阳抱雪功法应该也是不愿别人知晓吧,那么其他三人也就无需我费心了,你说是吧,楚老板?”

    话毕,方旭朝楚天龙眨眨眼,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的神情,然后在长声朗笑中撇下目瞪口呆的楚天龙径自离去。

    楚天龙怔在原地,呆望着方旭渐行渐远的身影,许久,苦笑一声,喃喃道:“这个家伙,好在是友非敌,是友非敌哪。”

    ****

    方旭回到家中用完午餐后,开始为明日的开学做准备,无非是整理书籍一类的杂事。方旭边整理边细细推敲适才整件事情的经过,却总觉得摸不着头绪,但觉其中迷雾重重。

    ‘罢了,一个宝藏而已,搞的那么神秘。既然决定帮他了,就不必去多想了。而且据自己所知,这个楚天龙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想来也不会做出什么坏事。’

    ****

    金皇豪华健身俱乐部

    金皇健身俱乐部总面积达5000平方米,是cz市首家集健美操、体育舞蹈、器械健身房、跆拳道、剑道、空手道、武术散打、拳击‘子防身术等为一体的大型综合专业体育场所。拥有一流、完善、专业的娱乐、休闲设施,如休息茶座、咖啡厅‘子瘦身美容,以及跑步机、健身车等高级多功能器械,此外尚拥有跆拳道训练道垫,散打拳击手靶、脚靶、沙袋、护具、国际标准拳击台等设备。此外除多功能健身房外另配有桑拿、花香浴等附属设施,还有优秀独立的视听系统,让会员边听,边锻炼;边看,边休息。

    金皇健身俱乐部主要消费层体是城市白领。盖因为城市白领总是把相当多的时间花在工作上,比如使用电脑,拟定文件,开会研究,——,总是多用脑而少运动,长此以往很容易患上肥胖,心脑血管疾病,骨质疏松等病症,在此情形下,金皇俱乐部应运而开,开业以来,良好的环境、周到细致的服务、一流的设施,让白领一族趋之若骛,俱乐部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俨然成了cz市休闲娱乐行业的老大。

    下午三点左右,因为时间关系,俱乐部里人员不多,会员三三两两的或做着运动,或互相交谈,只是奇怪的是,几乎每个人在经过大厅跑步车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放慢脚步,频频回顾。男士俱是一幅色相授予的样子,而女人嘛,脸上大多带着艳羡妒忌的神情。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有两个美女正在此处进行人们称为‘有氧代谢之王’的健身跑。

    二女俱都身穿黑色健身服,将傲人的身材束缚的无限美好,东面一人,气质高雅,秀丽脱俗,容颜无双,让人几疑其为九天仙女偶落凡尘。西面一女,亦是艳丽逼人,虽然及不上东面女子的动人气质,清丽亦稍有不及,可是却有一种明星般摄人的艳色,兼之神情妩媚,也是堪称人间绝色。二女不是他人,却正是云若若与司徒夜。

    二女持续跑了约莫有十分钟左右,速度放慢下来,渐渐的改跑为走,边走边细声交谈,神情亲昵,看两人情形,不但认识,好像还颇是熟稔。

    渐渐的俱乐部里人员多了起来,不少人见二位美女俱是孤身一人,身旁没有护花使者,觉得有机可乘,纷纷过来邀请二女过去一聚,目的不外乎是希望能够得到美女的青睐。

    二女一一婉言谢绝。这些男子在美女面前表现的都甚是君子,遭到拒绝后俱都没有强求,表个歉意后转身离开。可麻烦的是,国人锲而不舍的精神在此处倒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批人被拒绝了,另一批又围上来,弄的二女是不胜其烦,再加上二人今天锻炼也有一段时间了,身子已然有些疲乏,于是在众‘绅士’们失望的目光子下携手离开大厅。

    二女在各自的包间冲洗完毕换好衣服,来到茶座包厢内坐下,边品着香茗边聊着天。

    “若若,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会选在此时锻炼身体了。”司徒夜笑着说道。

    “夜姐,难道你平时经常在人多之时锻炼吗?”云若若笑着反问道。

    “姐姐自认魅力及不上妹妹,所以平时一向不太在乎这些。”司徒夜娇笑着答道。

    “夜姐说笑了,姐姐魅力无人可挡,恐怕也是因为平时所受騒扰太多才改在此时锻炼的吧。”

    司徒夜听了云若若的赞誉之词心中喜悦,喜笑道:“妹妹才是天姿国色,堪称无双呢,真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能娶你回家。”

    听到司徒夜的打趣云若若玉面红若霞烧,轻嗔道:“夜姐又胡说了,姐姐都不着急嫁人我又急的个什么劲哪。”

    司徒夜闻言玉面突然转黯,双眸含愁,叹口气,痴痴望着茶杯不再言语。

    在云若若印象中司徒夜一向是个乐观好强之人,却没料到自己一句戏言引起她如此大的反应,当下歉然道:“对不起,夜姐,我随口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司徒夜意识到自己的神情让云若若误会了,神情转缓,浅笑道:“若若,不关你的事儿,只是你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心里有些感伤罢了。”

    司徒夜笑了笑,又道:“若若,我听说你有男朋友了,不知是真是假。”

    云若若闻言玉面绯红,羞怯的垂下目光,轻点螓首,动人的娇态让司徒夜也为之目眩。

    司徒夜笑道:“就如同我之前所讲,你男朋友可真有福气。”

    云若若摇头道:“其实是我有福气才对,他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救了我,在我最潦倒的时候帮助我,对我一直是以诚相待,从没有丝毫杂念,以前我好恨他,恨他为什么那么君子,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是喜欢我的。”说到后来云若若的语气欢快起来,玉面越发的红了,望了司徒夜一眼接着道:“有他在我身边我总觉得什么都不怕,安心做他的小女人就是了。”及至最后,云若若羞不自胜,声音渐说渐小,细若蚊语,玉面越发的红了。

    司徒夜望着云若若眼神中流露出的幸福,不知为何,心中也起了一丝嫉妒之情,突然娇笑道:“若若,你知不知道,在一个单身的女人旁边如此赞扬自己的情郎,结果可是很危险的。”

    云若若不解的望着司徒夜,显然是不理解她的意思,司徒夜悠悠说道:“你就不怕我听了为之动心,进而跟你去竞争?”

    云若若见司徒夜神情认真不似开玩笑,心下大惊,急道:“姐姐你。”

    司徒夜噗哧笑出声来,“好了好了,若若,姐姐是逗你的,其实姐姐早就有了心上人了。唉,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傻也最可爱,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你那聪明的小脑袋竟然也有迷糊的时候。”

    云若若这才意识到司徒夜是在调侃自己而已,娇嗔道:“夜姐你太坏了。”说话间,云若若仔细寻思司徒夜方才说的话,惊呼道:“夜姐,你,你已经有了心上人了?怎么,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司徒夜轻叹道:“仅仅是单相思而已,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说来有什么用?”言语中蕴涵着无限的惆怅寂寞之意。

    云若若心中吃惊,以司徒夜如今地位如此美貌竟然也会为了一个男人害单相思,说来委实不信,心中疑虑嘴上道:“那这个男人知道姐姐的情义吗?”

    司徒夜苦笑道:“他自是不知,我也不敢让他知道,他一直当我是姐姐,这种事情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只怕他知道后就连姐弟都没的做了。”

    司徒夜声音苦涩,神情落寞,云若若听来也不是滋味,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司徒夜才好,半晌后司徒夜突又道:“其实这件事他的妈妈倒是知道。”

    云若若一愣,忙问道:“那她是什么态度?”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也知道她对此事是极力反对,我,唉。”

    云若若又是一呆,她从司徒夜的境遇想到了自己的境况,感觉二人遭遇既然如此的类似,都是姐弟恋,男方家长俱是反对,不过自己有方旭的承诺,相较而言,比司徒夜还要幸运的多了。

    见司徒夜愁情满怀,云若若忙开导她,“夜姐,男方家长的态度虽然重要,可最重要的是还是取决于男方自己的选择,姐姐与其烦恼,不如多在那男子身上动动心思。”

    司徒夜闻言娇笑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她笑声一起,全身又充满了活力,刚才的愁丝怨意似已随着笑声渐渐消逝,司徒夜接着压低声音,悄然道:“若若,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要泄漏出去。”

    见司徒夜面带神秘,云若若心中好奇,点头应道:“姐姐有话请说,若若自然会替夜姐保守秘密。”

    司徒夜悠悠道:“传说中有一件神奇的宝物,凡人拥之,可将自己与深爱之人的名字刻在上面,沐浴斋戒七七四十九日后,此宝物就会帮你达成心愿。”

    云若若忍不住娇笑道:“夜姐,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你也相信吗?”

    似乎对于云若若的怀疑很是不悦,司徒夜冷冷言道:“我信。”

    云若若睁大美目,仔细观察司徒夜,见她浑然不似开玩笑,禁不住奇道:“夜姐,这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世上真的有这种宝物?”言语中依然有浓浓的疑意,说来也是,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也不会轻易相信。毕竟这种事情似乎只应该存在于神话传说中。

    司徒夜得意的笑道:“我初闻此事时也是颇为怀疑,只是后来又有人无意间重复过这个话语,我就相信了,倒不是什么三人成虎,只是因为此人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深爱之人最敬重的长辈。”

    云若若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见司徒夜如此执着,也不愿破坏她的心情,只是对司徒夜的做法颇有点不以为然,在她看来,爱情是双方的事情,尽量争取是对的,可是采取如此手法,情形就类似于玩游戏用外挂,纯属作弊了。

    司徒夜望着云若若沉默不语,也隐隐约约猜到了她的想法,娇笑道:“若若,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觉得我借助外物达成目的,手段很不光彩是吧。”

    云若若一愣,没料到司徒夜竟然如此聪慧,当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倒不是什么光彩不光彩的事情,只是觉得这样对那个男子不是太公平。”

    司徒夜无奈笑道:“可我现在实在是无计可施,我年纪比他大不少,他又是那么招女孩子喜欢,再拖下去,我的机会恐怕会越来越小。我不敢等也不能等了,只好出此下策,希望他不要怪我。”

    顿了一顿,司徒夜柔声道:“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爱我。”

    见司徒夜如此痴心,云若若也为之感叹不已,想想自己对方旭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如此。所以对司徒夜的做法也就不那么在意了,只是关心的问道:“夜姐,你的心上人现在在哪里?”

    司徒夜道:“就在cz。”

    “在cz?”

    “是啊。在他母亲的阻拦下,我已经有近一年半没见到他了,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得知他在cz大学上学的。”

    “cz大学?这么巧。”云若若惊呼出声。

    司徒夜不解得问道:“巧?妹妹的意思是——?”

    云若若玉面微红,轻声道:“我男朋友也是cz大学的。”

    司徒夜一愣,转而娇笑道:“原来咱俩的情况还真是惊人的相似呢。”

    “真的是太巧了。”云若若笑道,“那你去找过他吗?”

    司徒夜摇摇头,笑容转涩,道:“没有,我想见他可又怕见到他,也不敢派人打听他的消息,我害怕万一见到他,他的身旁却已经有了一位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的女朋友。”

    云若若轻轻握住司徒夜因紧张而紧缠在一起的玉手,安慰道:“夜姐,不会的,老天爷会帮你的,而且不是还有那件神奇的宝物吗?”

    司徒夜感激的望了望云若若,喝了口茶,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道:“多谢你若若。如你所说,我定然会成功的,因为我就快要得到那件宝物了。”言罢,玉面又恢复了自信的神情。

    云若若好奇的问道:“夜姐,这件宝物叫什么名字哪?”

    司徒夜目露异彩,轻启樱唇,缓缓道:“锁情环。”

第二卷 第十七章 记忆的苏醒

    第二天清晨,方旭到学院辅导员孙潞处报道完毕,与孙潞闲聊一阵后离开办公室,接下来正打算到散打协会去报名,顺便跟云汉商讨一下武术比赛的相关事宜,却不料一出教学楼门就碰到了行色匆匆的帅科。

    帅科见到方旭,面露喜色,不待方旭打招呼,猛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迫不及待的嚷了起来:“靠,阿旭,我猜你小子一准儿到小导那报道了,刘天那小样的还跟我犟,怎么样,被我逮到了吧,哈哈。”

    帅科得意的大笑,被路边经过的学生像看怪物似的望着而不自知。

    方旭微皱着眉,忍受着帅哥渗人的笑声折磨着他的耳膜,心想不知道这小子又是哪根筋不对了,待帅哥笑声转缓,叹道:“帅哥,拜托,您老人家注意一下影响好吗?一大早疯疯癫癫的,真的会有损你的光辉形象的。”

    帅科满不在乎的‘切’了一声,嬉皮笑脸道:“我已经名花有主了,理会那么多干什么。”

    方旭无奈的摇摇头,对于帅科的厚脸皮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当下转移话题道:“对了,帅哥,小天到哪去了?”

    帅科嘻嘻笑道:“我俩是兵分两路。不过这小子哪有我英名神武,傻乎乎的跑到散打协会找你去了。”

    帅科自吹自擂了半天,正自洋洋得意,神色突的一变,却好似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拍脑门,急道:“靠,我跟你扯这些干什么?阿旭,快点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里?”方旭一愣,笑问道。

    “自然是回宿舍。”帅科匆匆应了一句,手上用力扯着方旭快步往宿舍赶去。

    方旭被帅科搞的有点糊涂,心中也动了好奇之心,于是不再言语,紧跟着帅科的步伐,想看看这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葯。

    盏茶功夫二人回到了宿舍门口,宿舍的门紧闭着,帅科清了清嗓子,很绅士般的敲敲门,朗声道:“学姐开开门,我是帅科。”

    “门没关,进来吧。”一个悠扬的声音响起,方旭听来觉得甚是耳熟,思绪间,帅科推开了门,推了一把呆在门口若有所思的方旭,急道:“你小子凡么呆?进来哪。”

    方旭依言走进屋来,却见到柳佳俏生生的坐在桌前。柳佳望见方旭进来,美目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帅科笑嘻嘻的言道:“学姐,人我带来了,要杀要剐您看着办,我不打搅二位了,呵呵。”

    贼笑声中,帅科撇下屋中面红耳赤的二人出门而去,自然也没忘了顺手将门带上。

    二人无言,只是静静的互相对望着。

    方旭打量着柳佳,双瞳剪水,琼鼻瑶口,佳人貌美如昔,只是神情间略有几分落寞,容颜间添了几丝憔悴,整个人看去心事重重的,似乎这几个月过的并不好,不知为何,方旭对柳佳总怀有一份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兼之数月未见,心中竟也有了一丝牵挂,当下叹口气轻声言道:“学姐,你瘦了。”言语中的关心怜惜之意表露无遗。

    柳佳闻言苍白玉面上闪过一丝激动之情,但觉眼眶亦有些潮湿,身形也随之微起颤抖,忙扭转娇躯斜对着方旭,以免被他发现自己的失态,半晌后,凝目子着方旭,神色复杂,幽幽道:“谢谢你的关心。你好像也变了一些。”

    “是吗?”方旭淡然一笑道,说话之间走到桌子前坐在柳佳的对面,问道:“学姐找我有事吗?”

    柳佳淡淡道:“没什么大事,只想找你确定件事儿。”语气听似平静却隐约藏有一丝忐忑。

    “嗯?是什么事?”方旭奇道。

    柳佳取过身旁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木盒放在桌子上,珍而重之的打开,轻轻推到方旭面前却不再言语,只是美目灼灼的望着方旭,眼神焦灼而充满了期待。

    方旭好奇之下,探头一看,却见木盒被中间一小小的横栏隔成两道,一左一右才排放着两个小小的雕像。左面是一尊小女孩雕像,通体雪白如玉,女孩儿眉目如画雕刻的是维妙维肖;旁边一尊却只能用惨不忍睹四字形容,通体乌黑如炭,竟似被烈火炙烤过一般,只依稀可辨雕的是一男孩。

    “雪玉木?”饶是以方旭的镇定自若,也忍不住惊呼出声,“这,这,学姐怎么会有这雪玉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佳美目闪过一丝讶色,紧盯着着方旭急切问道:“你?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方旭愣道:“印象?什么印象?”

    柳佳见方旭表情不似做作,心中一凉,颤声道:“华山,无名洞,小道士。你是不是小道士?”声至最后,已有几分嘶哑,望着方旭目光充满了浓浓的期待,玉手死死的握住桌子边缘,太过用力之下,手背上青筋裸露,可见佳人心中是何等的焦急不安。

    方旭听得柳佳的话,心中如遭大锤急撞,一时间胸闷气短,气息混乱不畅,猛吸几口气,喃喃道:“小道士?”

    方旭眉头紧皱茫然望着远处,神情瞬息万变,但觉柳佳的话既陌生又偏有几分熟悉之感,说来之时似已触动了心灵深处那尘封已久的记忆,只是待要细细搜寻却不可得。

    柳佳见方旭脸上阴晴不定,目光中若有所思,芳心陡然又升起一丝希望,却不料良久之后,方旭颇为无奈的叹口气,颓然道:“学姐说的我实在是不懂,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学姐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是吗?”柳佳喃喃道,俏脸上满是痛苦神情,此时她的心情已不足以用‘失望’二字来形容了,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苦涩道,“是我错了吗?老天爷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

    说着话,柳佳缓缓起身,美目中的泪水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晶莹的泪珠滑过无暇的玉面轻轻的撞击在桌面上化成一片片泪瓣,柳佳缓步朝门口走去,连书包也忘了拿,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柳佳心中是万念俱灰,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望着柳佳悲痛欲绝的哀容,方旭内心不知为何竟似刀绞般难受,只觉这副情景自己隐约似乎见过,陡然间方旭如遭电击,腾的站了起来,伸臂抓住柳佳的玉腕。

    柳佳吃惊之下回头呆呆望着方旭,不知道他意图何为。

    但见方旭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小道士’‘华山’这些字语,语调一遍比一遍沉重,呼吸愈来愈急促,满头长发无风自动,面上满是热汗,只是眼神也由起初的迷惘渐渐转向明亮,突然,整个人恢复平静,方旭长舒一口气,轻轻扳转柳佳香肩,深深的望着柳佳,眼神明亮而温柔,轻轻言道:“我,是小道士!”

    柳佳整个人呆住了,半晌后回过神来,颤声道:“你真的是小道士?”

    方旭坚定的点点头,柳佳反应过来紧紧抱住方旭:“小道士,你真的是我的小道士。”语气哽咽,眼泪又一次的流了下来,只是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

    方旭紧紧拥着柳佳,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只是一时间千头万绪,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柳佳哭了一阵,心情渐渐平复,思前想后,心中却升起一丝疑问,轻抬俏脸,疑道:“为什么刚才我拿出雕像提及小道士后你没有反应,现在却突然认出我?”

    柳佳越说越觉得可疑,猛的推开方旭,冷冷道:“你该不会是在捉弄我吧?”言语中怀疑之意清晰可辨。

    方旭一愣,反应过来苦笑道:“佳佳,我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吗?华山无名洞,你是鼻涕虫,我是小道士。”

    柳佳闻言面部肌肉扭曲战栗,紧紧抓住方旭的手,颤声道:“你叫我什么?”

    方旭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道:“鼻涕虫。一个又爱哭又爱笑的鼻涕虫。”

    柳佳喜不自胜,再一次抱住方旭,玉面贴在方旭的胸前,轻轻抽泣着,喃喃自语道:“方旭,我好开心,你真的是小道士,只有小道士才会叫我鼻涕虫的。”

    “小道士,你真的把我忘了吗?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认出我来。”柳佳轻责道

    方旭轩眉一挑,冷哼道:“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定然是我师父,当年对我下了催眠之术。让我忘了这一段往事。”

    柳佳微皱纤眉,奇道:“你师父对你下了催眠术?这又是为什么?”

    方旭听出柳佳语气中尚有怀疑之意,解释道:“当年我告别你跟师父回家后,心中却总是静不下来。武功进境也是极为缓慢。”

    柳佳奇道:“这是为什么?”

    方旭道:“自然是因为想念你了。”

    柳佳娇靥绯红,玉手握拳轻捶着方旭,嗔道:“厚脸皮,谁要你想念了。”嘴上虽是嗔怪,心中却是欢快异常。

    其实方旭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只是此种场合听来就颇有几分男女调情的暧昧味道,柳佳听来自是欢快,可怜方旭被人误会了尚不自知。

    方旭接着道:“后来在一次练功之时我走火入魔,醒来后头发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而有关你的记忆,却——,唉。”

    方旭长叹一声,语气有了一丝恼怒,但更多的是无奈:“想来定然是师父救醒我之后怕我重蹈覆辙,而对我下了高段催眠之术,迫使我忘记了很多东西。师父虽然是为我好,可是——,唉,刚才重拾记忆,说来却是侥幸的很哪。”言下不胜唏嘘之意,方旭所言不假,中了高段催眠术的人就宛如失忆一般,能被旧物重新刺激唤醒记忆的几率是小的可怜。

    柳佳听的心中紧张,手心也冒出了冷汗,喃喃道:“天可怜见,让你又记起了我,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柳佳仰着头痴痴的望着方旭,美目红红,泪痕未干,宛若带雨梨花,楚楚可怜,益增她的娇媚。

    方旭望之心神一荡,俊面飞红。柳佳曲线玲珑、浮凸窈窕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饶是以方旭的镇定功夫时间久了却也吃不消。

    渐渐的方旭激动的情绪有些平复,陡然间觉得二人如今姿势的不妥,刚才长久的思念、久别重逢的喜悦战胜了心底的矜持所以方旭才能毫无顾忌的抱住柳佳,只是现在情绪平复,二人俱已长大成人,此举就显得颇是暧昧,当下轻轻松开手,拉着柳佳才坐下。柳佳此时依然沉浸在幸福之中,故而也就没在意方旭的举动,任由方旭牵着手与他坐在一起,若是此时她能仔细一些,必能看到方旭眼中那一丝无奈与焦虑。

    柳佳紧紧抓住方旭的手,一幅生怕他消逝不见的神情,方旭暗自觉得好笑,心中却是感动,能被这样一位佳人惦记,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会幸福的笑出来吧。

    柳佳此刻心中完全被幸福所充斥,自己十多年的等待没有白费,小道士真的如自己所愿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想到这,柳佳不由的轻笑出声。

    方旭一愣,问道:“佳佳,你笑什么?”

    柳佳玉面一红,却没有回答。

    方旭视线落到桌子上的那个黑乎乎的小男孩儿雕像,疑道:“佳佳,我的这尊雕像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柳佳俏脸一沉,怒道:“还不都是你那个好师姐干的好事。”

    柳佳语气中微有醋意,方旭却没有听出来,闻言只是一愣,笑道:“佳佳,你到底说谁哪?我怎么听的一头雾水。”

    柳佳冷哼道:“就是那个死云娜啦。”

    “原来是云师姐,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方旭依然是一幅疑惑不解的样子,柳佳笑了笑,解释道:“当年我从华山回来,一直是妥善保存这两座雕像的,后来那个死云娜到我家玩,看见你的雕像后就厚着脸皮问我索要,我当然不同意了,一来二去我俩就吵了起来,可是她,她。”

    方旭奇道:“云师姐做了什么?”

    柳佳恨声道:“她竟然将你的雕像扔到炉子里。”

    方旭但觉如坠冰窖,浑身发冷,心中陡然间冒出一丝不详的预感,方旭摇摇头,将这丝念头甩出脑外,不经意间发现柳佳的右手手心处有几处铜钱大的伤疤,以方旭的医术一眼看出那是烧烫伤,而且是老伤,心中一凛,抓起柳佳的手忙问道:“佳佳,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柳佳玉面上露出惭愧的神色,歉然道:“对不起小道士,都是我没用,我太笨了,没有及时抢出来,可是我。”说到最后,小嘴一瘪,语调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方旭心中了然,颤声道:“佳佳,你,你怎么这么傻?一尊雕像罢了,怎么值得你这么维护。”说到最后,虎目蕴泪,声音嘶哑。方旭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此刻心中的感动已绝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方旭轻轻磨梭着柳佳玉手的伤痕,泪水终于不受抑制的滑落。柳佳见方旭为自己流泪,也是慌了手脚,伸出玉手轻轻替方旭揩掉眼角热泪,动容道:“小道士,你别哭,我的手早就不疼了,真的,真的不疼了。”

    此刻柳佳心中油然升起浓浓的幸福之感,自己的心上人能为自己流泪这就足够了,相较而言,自己吃点苦,实在不算什么。

    半晌后,方旭心情平静下来,长舒一口气,问道:“佳佳,外面盛传你跟云师姐不合,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

    柳佳点点头,娇声道:“小道士,我们不提她了。对了,你刚恢复记忆,当年的事你还记得清楚吗?”

    方旭点点头,叹道:“我想,我这一辈子也是忘不了了。”

    说话之间,方旭望着远处,思绪拉回了十年之前。

    注:傲剑为喜剧。

第二卷 第十八章 追忆往昔

    话说十年前,老道正在督促小方旭习练武艺,某一日下午突然收到一封加急挂号信,老道拆开一看登时就变了脸色,当天晚上就向方臣夫妇辞行。

    见老道脸上露出从来没有过惊惶之色,方臣夫妇自是心中疑惑,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老道的一位恩公兼至交突发疾病,近日已经危在旦夕,急需老道前去救治。

    方臣见状也不多言语,马上吩咐手下人安排车子送老道启程,却不料小方旭站出来要求跟师父同行。

    “这——,我倒是没什么意见,阳阳你还是问问你父母的意见吧。”老道言道。

    “你也要去?这个嘛——”方臣显得有些迟疑。

    “不行。”徐玉斩钉截铁的反对,“阳阳,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别去给道长添乱。”徐玉的口气不容置疑,前些日子方旭偷偷溜出去玩却险些被绑架,徐玉心中正紧张的很哪,又如何肯让方旭出远门。

    “阿玉,不如就让阳阳跟道长去,有道长保护,肯定不会出危险,再说了,让他顺便见见世面也好。“看着儿子望向自己那急切恳求的眼神,方臣心中一软,笑着劝说着妻子。

    “是啊,师父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万卷书我倒是读了,可是万里路却一步也没迈出去,说出去要让人笑话的。”见老爸替自己开口求情,方旭一乐,忙振振有辞的将自己理由说出来。别看他小小年纪,倒也是挺会瞎掰的。

    徐玉却丝毫不为所动,道:“不准就是不准,道长是去给朋友治病,哪有时间照顾你这个小东西,你少去添乱。”

    见妈妈执意不允,父亲又是一幅爱莫能助的表情,师父就更不用提了,满脸忧心忡忡的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方旭更是不敢指望。见如意算盘拨不响了,方旭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怔了一会儿后,小脸涨红,不满的大叫道:“我就是要去。我也是有人身自由的,我不要一天到晚呆在这座鬼屋子里面,我要跟师父出去玩。”

    听着方旭的不满言词,屋内大人俱觉得好笑,徐玉笑道:“阳阳乖,道长是去办正事的。你要是觉得无聊,妈妈带你到公司里玩,你说好吗?”

    方旭正待摇头,此时一直站在方旭身边的司徒夜突然言道:“玉姐,不如让阳阳出去走走吧,他这些日子老想着出去玩,都快想疯了。其实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有几个是一天到晚学习的,偶尔让他出去散散心对他的心智发育也是好的。玉姐总不希望我们的乖阳阳变成一个孤僻的孩子吧。”

    司徒夜此时刚到方家不久,主要工作是照顾方家的几位老人家。本来以她一个保姆的身份,根本是没有什么发言权利的,只是一来徐玉与司徒夜颇是投缘,一向是姐妹相称,二来司徒夜为人机敏伶俐,也很得几位老人家的喜欢,而且平时方旭经常缠着司徒夜,两人关系也是很好,所以就开口替方旭求了个情。

    徐玉听了司徒夜的话,心中也是一愣,自己光考虑到阳阳的成就,却忘了阳阳仅仅只是个孩子,他应该也有着其他孩子的权利――玩。想到这徐玉心中不由有了一丝惭愧,轻轻叹口气,道:“好吧,阳阳,你就跟道长去吧,不过记住别闯祸,好好听师父的话,知道吗?”

    说完徐玉转身对着老道,诚恳言道:“道长,这样,就劳烦您多费心了。”

    老道颔首微笑,方旭见妈妈同意了,登时间欢快雀跃,叫道:“司徒姐姐太好了,姐姐万岁。”说着话,猛的跃了起来在司徒夜的粉面上用力亲了一下,却没发现两朵红云,飞上了司徒夜的粉颊。

    徐玉佯怒道:“姐姐是好姐姐,那妈妈就不是好妈妈了。”

    方旭忙跑到徐玉面前,摇晃着徐玉的手,笑道:“妈妈也是好妈妈,妈妈最伟大了。”

    徐玉噗哧一笑,轻抬玉指戳了一下方旭的脑门,笑骂道:“你这个小马屁精,这么小就甜言蜜语的,将来女孩子碰见你才算是倒霉哪。”

    ****

    “司徒姐姐是谁?”柳佳问道。

    方旭笑道:“司徒姐姐当时是我姥姥的保姆,我姥姥特喜欢她。”

    “噢,原来是这样。那你师父治好了他老友的病了吗?”

    “我师父医术无双,自然是没问题了。”方旭淡笑道,语气中满是自豪之意,接着又道,“不过太虚师伯是旧疾缠身,对师父来说,治标倒是不难,治本就很是费力,师父成天忙于此事,又不要我帮忙。我当时闲的无聊,又见太虚师伯两个小徒弟穿的道袍很是好看,就向师伯讨了一件,装扮成道士出去玩了。”

    “原来是这样。”柳佳恍然大悟道,接着咯咯娇笑道,“原来你不是道士,只是挂着挂着羊头卖狗肉哪。”

    方旭俊脸一红,顾左右而言他,道:“后来我就碰见你了。”

    柳佳美目中满是喜悦之色,幽幽道:“说起来我真是应该感激那只小白兔,如果不是因为追它而迷路,我也就不会与你见面了。”

    ****

    小方旭在山中闲逛,因为此时正是十一黄金旅游周的时间,游客众多,方旭本身是喜静之人,又加上身负武功,身手矫捷,不怕寻常危险,所以一味在人流稀少的地方游玩。

    一日下午,方旭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但见此地山峻石奇,林茂泉清,松林浩然杂以各色果木,山腹与沟壑间,泉水涌溢,奔流不绝,泉水清冽,鱼儿在里面游弋嬉戏,更给此地增添了几分生气,真是一处绝佳的地段。

    方旭正自欣赏,耳边却隐约传来一阵轻微的啜泣声,方旭心中疑惑,循声而去,却看见一个小女孩儿正坐在乱石之上,伤心的哭着。

    方旭心中好奇,几步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喂,小姑娘。谁欺负你了吗?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姑娘闻言抬头,却看见一个头梳发髻,身着道袍的小道士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当下抽噎着说道:“我要追小白兔,我的脚崴了,我找不到妈妈了,我害怕。”说到最后小嘴一咧,又哭开来了。

    小姑娘虽然说的是断断续续,方旭倒也听明白了几分。小姑娘粉雕玉琢般的脸蛋上挂着点点珠泪,望着小姑娘那楚楚动人的神态,方旭心底猛然间升起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念头,当下笑着道:“喂,小妹妹,别哭了,我带你去找妈妈好吗?”

    小姑娘闻言倒是不哭了,高兴的答道:“好啊。”说到这小姑娘秀眉一蹙,奇道:“你认识我妈妈吗?”

    “不认识。”方旭老实回答。

    “那你怎么帮我找妈妈,你骗人。”小姑娘撅着嘴,蛮不高兴的说道。

    方旭登时为之气结,怒道:“你这个大笨蛋,我不认识你妈妈,可你认识呀,我领着你去找不就行了,真是被你气死了。”

    小姑娘见他做凶神恶煞状,心中一怕,又哭出声来,方旭一下子慌了手脚,急道:“唉,我说你怎么动不动就哭呢?真是个小鼻涕虫。”

    小姑娘一听方旭说自己是鼻涕虫,哭的更欢了,边哭边道:“你凶我,还骂我,你是个大坏蛋。”

    方旭心中好笑,也被小姑娘的哭声搞的有点心烦,当下只好无奈的赔礼道:“好了好了,我不好,我道歉,你总可以不哭了吧。”

    小姑娘一听方旭道歉了,登时泪也不流了,嘴也不瘪了,笑着道:“好啊,那我原谅你了。”

    见小姑娘说哭就哭,说笑就笑,那眼泪如同自来水般开关自如,方旭颇感到有点无奈,摇摇头道:“那我们走吧,鼻涕虫。”说完伏下身去背起小姑娘,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小道士,我不叫鼻涕虫,妈妈叫我佳佳。”小姑娘显然对方旭给她起的绰号很是不满,趴在方旭背上抗议道。

    “什么‘加加’,还‘减减’哪,一点不好听,我倒是觉得鼻涕虫满适合你的,既生动又传神。”方旭笑嘻嘻的道。

    “你这个坏小道士。”

    ****

    “你这个坏小道士。一见面就欺负人家。”柳佳握着方旭的手,轻声呢喃道。也不知道是指现在哪,还是当初,亦或二者皆是。只是那语调温柔,哪有丝毫的责怪之意,望向方旭的眼波更是柔媚如水,饶是以方旭的养气功夫,望之也是心神一荡,握着柳佳的手微微用力,柳佳娇躯一软,又自靠到方旭身上。柳佳羞涩的望着方旭,任由心上人搂着自己的纤腰,玉面更是绯红一片。

    ****

    小方旭几经周折,终于顺利的将柳佳送还到父母身边,当一脸感激的计青柳明元询问方旭姓名时,方旭只是笑笑却没有回答,计青当时以为三清弟子有什么特殊规矩,也就没有追问。

    接下来的日子是柳佳最快乐的时光,柳佳像牛皮糖一般紧紧缠着方旭,方旭也是无事,而且与柳佳也很是投缘,于是领着她四处游玩,计青倒也放心。

    期间有一日,二人出去游玩,不知不觉间已近黄昏,二人见天色已晚,正待回转,却不料突然间狂风大作,空中电闪雷鸣,不一阵竟然下起雨来。

    匆忙间方旭找到了一处山洞,二人忙进去避雨,好在二人躲避及时,身上倒也没怎么被雨淋湿,只是因为暴雨缘故,天气陡然转凉,本来就清凉的很的山洞此时更增几分寒冷气息。从小习武身强体健的方旭自然无事,可是柳佳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正所谓捧在手中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从小到大从没吃过苦,此时只冻得冻的牙齿打颤,脸色发青。

    方旭见状忙将自己的道袍脱下来给柳佳披上,又运起真气替柳佳驱寒,不一会儿,柳佳恢复了过来,可是方旭却累的脸色煞白满脸大汗,柳佳看的心中感动,轻轻说道:“小道士,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方旭不妨柳佳如此一问,怔了一会儿,咧嘴笑道:“我想这就是大人们常说的缘分吧。”

    柳佳笑道:“是吗?小道士,我好喜欢你,你呢?”

    方旭呵呵笑道:“我也喜欢你,鼻涕虫。”

    柳佳玉面转黯,道:“如果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说到最后,眼泪又流了出来。

    方旭听的心中也是不好受,伸手替柳佳擦掉泪珠,脑中突然灵机一动,笑道:“我倒有个办法。”

    柳佳一听,登时也有了精神,催促道:“快说快说。”

    方旭道:“我会雕刻,不如就把咱们两个的样子都雕刻下来,你拿我的,我拿你的,想念对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你说好吗?”

    柳佳拍着巴掌娇笑道:“好啊好啊,小道士快刻呀。”

    方旭正要雕刻,冷不防柳佳又道:“可这样一来,这两个雕像不就很久不会碰面了吗?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不是更可怜吗?”

    方旭一听,觉得也对,思忖了半天,突又笑道:“不如这样吧,雕像你拿着,我再画一幅咱俩的画,不就行了吗?”

    最后照方旭所言,雕像归柳佳所有,方旭另行画了一幅画贴身保存,第二天方旭送柳佳回到宾馆,二人度过了最后一段时光,临别之际柳佳央父亲给方旭留下自己家里的电话与住址。

    “小道士,你一定要来找我呀。”柳佳的声音混合着哭声飘散在风中。

    方旭眼中流泪,却没有做答,只是冲着柳佳渐渐远去的小小身影用力的挥着胳膊。

    ****

    “对了,小道士,那幅画呢?”柳佳问道。

    方旭细细思索,半晌后面上露出迷惘神色,无奈的叹气道:“我记不起来了,想来是师父怕我睹物思人,将它收起来了吧。放心吧,佳佳,我一定会把它找出来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柳佳闻言极为开心,又道:“小道士,不,我还是叫你阿旭吧。”柳佳娇笑着,突然压低了声音,道:“阿旭,我们遇到那几个坏蛋的那天晚上,咱俩分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方旭略一沉吟,淡淡笑道:“是我。”

    柳佳奇道:“这件事怎么跟车玉力扯上关系了。莫非。”

    方旭点头道:“不错,当时那些坏人的幕后主使就是车家兄弟。”

    柳佳银牙紧咬,面上如罩寒霜,恨声道:“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方旭安慰道:“佳佳,你别生气了。我把他变成了植物人,他也算是受到应有的惩罚”

    柳佳神情转缓,只是见方旭说来从容,脸上也没有一丝紧张之色,玉面上不禁又露出担忧之色,轻声道:“阿旭,我知道他们都是坏人,你这么做也是大快人心,可现在毕竟是法律社会,你万事还是小心的好。”说到最后浓浓皆是关心之意。

    方旭听来虽然觉得不以为然,可对于佳人的关心,心中也是感动,当下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的。”

    见方旭听的进自己的劝告,柳佳芳心欣喜异常,接着道:“不过阿旭,有一件事情你要小心了。”语气郑重其事很是认真。

    方旭闻言好奇,笑道:“佳佳,什么事情你直说好了。”

    柳佳道:“我听爸爸说的,车玉力的爸爸请了几个神秘的高手,好像要来替车玉力治病,其中一个好像是教车玉力习武的师父。”

    方旭一愣,转念一想车玉力已经被自己伤了主神经,这一辈子也别想恢复了,当下也就不以为意,随意的点点头没有言语。

    柳佳接着又道:“还有一件事,我是听舍友讲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下届新生有个人放出言来要取代你第一帅哥的地位,他的女朋友是我舍友的一个远方亲戚,两人闲聊时她告诉我舍友的。”

    方旭闻言失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第一帅哥这个虚名顶在头上委实无聊,谁要拿尽管拿去就是,又有什么防备的。”

    柳佳急道:“我听说这个人功夫很好的,就连车玉力也败在了他的手上,如果他借学校社团比武之时向你挑衅——”

    说到这柳佳见方旭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忙道:“我知道以你的功夫肯定是不怕他的,可是你万一有所暴露而让有心人盯上,那岂不是很危险。”

    方旭一想也是,遂笑道:“佳佳,你放心好了,最多我不跟他起冲突好了,其实我也是很怕麻烦的。”

    柳佳闻言心中松了口气,方旭又道:“佳佳,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不知为何方旭总觉得柳佳描述的这个人自己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柳佳摇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姓秦。”

第二卷 第十九章 怪事连连

    方旭将满心欢快的柳佳送走后回到宿舍,却发现小小的宿舍里面早就人满为患,刘天帅科自不必说,候天阿海虫子等人也是不请自来,待方旭走进屋来,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了好奇与暧昧的神情,帅科当先忍不住嚷嚷道:“阿旭,你小子老实交代,跟柳佳学姐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嘿嘿,又做了些什么?”

    方旭笑道:“没什么,谈点私事罢了。没什么的。”说来神情自然。

    众人皆流露出了不信的神情,帅科很是不爽的叫道:“靠,骗鬼去吧,学姐来时忧心忡忡的,走的时候却是欢天喜地的,本帅哥用脚丫子想也不会那么简单,嘿嘿。”

    帅科贼兮兮的笑着,候天接道:“阿旭,先是傲雪冰莲云娜,接着又是妩媚佳人柳佳,小旭,你可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样可不太好。”

    候天说话之时神情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面上一片严肃,候天方旭同为散打社成员,而云汉兄妹看在方旭的面子上对天赋体质都很一般的候天也很是不错,候天这人又很是热心肠,所以不自觉的就站在了云娜一边。

    方旭闻言心中不悦,轩眉一挑,正待接言,帅科先是不满的抢过话去言道:“猴子你别说的上纲上线的,什么锅里碗里的,你以为我们阿旭脚睬两只船哪,真是扯蛋。”

    候天闻言怒道:“我只是提个醒,免得阿旭出点什么差错,你哪知耳朵听我说的上纲上线了。”

    二人说话之间,俱都带上了火气,又都是脾气耿直之人,当下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将起来,其他众人有附和的,有劝架的,一时之间,宿舍里乱成了一锅粥,方旭冷眼相观,见他们越吵越烈,颇有升级的趋势,心中不耐,沉喝道:“好了,别吵了。”

    方旭此语暗带功力,声音虽然不大,却在人声鼎沸的宿舍里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每个人被这一声沉喝,只震的心头一颤,尤其帅科候天二位随着这一声沉喝,混沌的脑子也有些清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下俱都住嘴不语,见宿舍恢复了安静,方旭沉声道:“这件事情没几位想象的那么严重,而且新学期开始了,大家想必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实在没必要在兄弟的这点小事上浪费精力。”

    刘天接下笑着说道:“小旭说的不错。再者说了,哥几个到这来,无非是好奇,再就是想开开小旭的玩笑,只是玩笑没开成,反乱了自己的阵脚,说出来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听着刘天的调侃之语,帅科候天也不禁赧然,互望一眼,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那浓浓的歉意,各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一场矛盾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最后,作为学院宣传部副部长的刘天宣布了三天后建筑系迎新生队伍的名单,方旭帅科赫然在列。

    ****

    接下来两天柳佳没有来找方旭,想来是刚开学诸事繁多,还没空出时间来吧。开学后的第三天是周六,方旭一早来到积仁葯店帮忙,刚踏进葯店门口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压迫之感,‘有高手!’,方旭眉峰微皱,面上不动声色,从容进入了葯店。

    计老此时正站在葯柜出望着小顾小蔡几人抓葯,不时的提点一二,见到方旭进来,面上露出笑容,乐道:“嘿,小旭,今天可要好好表现一下。”

    方旭心中不解,不晓得计老此话究竟指什么,却也不多言,点点头,走到候诊处坐下,准备开始诊治病人。

    方旭坐定后随意一扫,却发现大厅用来给病人休息的长条椅上坐着三个人,当中一位老人一身白衣,一头雪白短发耸立如针,相貌清癯,骨架粗壮,肩宽背阔,但略嫌瘦削。老者两手放在膝头,那双手十指修长,根根似玉,十根指甲几乎长有数寸,奇怪的是竟隐隐泛出玉质的光芒……老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双目微闭,脸上神情不喜不悲。

    老者身边是两个中年人,一个粗壮,一个矮胖,粗壮之人肤色黝黑,满脸虬髯胡子,神情威猛,愣一看去完若张飞在世;矮胖一人脸色红润,长眉,长髯,相貌奇特,不类常人。此二人自方旭一进门口起就紧紧盯住,方旭所感觉到的那一股压迫感就是自二人身上散发而出。

    对于这三个不知是何来历的人,方旭虽是心下疑惑,却也不去理会,只是专心替病人诊治。

    “大叔心脏虽然略有小病,但是也不应该这么表现的这么严重。”方旭将手指轻搭在病人的脉门上道,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沉吟片刻后问道,“大叔近几日可曾进补过?”

    病人想了想,答道:“前些日子我老伴听说葯膳对身体有好处,就买了人参黄芷红枣与附子煲了一罐羊汤,说是能够大补元气,我们家这几日一直在吃。”

    方旭待病人说完后,摇头道:“大叔错了,羊肉是热性温阳之品,附子也是温阳之物,而且附子中含有乌头碱,会对心脏节律产生副作用,大叔心脏本来就有点小毛病,这样一来诱发了心率不齐。”

    病人紧张道:“小方医生,那严重吗?”

    方旭笑着安慰道:“放心,我开幅葯吃了就没事了,不过现在天气燥热,适合进补一些苦味清热泻火的葯,如苦瓜杏仁生姜等,大叔以后进补的时候要到葯店打听一下,不要自己随意进补,这样有害无益。”

    接下来方旭开好方子,又根据病人的身体状况开了几个进补的葯膳方子,病人欣喜万分,百般道谢方始离去。

    一上午诊治了约莫有十数个病人,及至中午时分,一直冷眼相关不发一言的矮胖中年人走到计老面前,轻轻说了几句,计老点点头,那位老者二人从椅子上起身,三人一起向内堂走去,计老来到方旭身旁,道:“小旭,你到内堂去一下,适才三位找你,有事相商。”

    方旭不明就里,当下也不询问,正待起步,计老忙又嘱咐道:“说话要客气,不可缺了礼数。”

    方旭点头应是,起身来到内堂,老者三人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候。见方旭进来,老者含笑道:“小友请坐。”语气自然态度和蔼,只是眉宇间那一股自然的慑人威严让人不敢轻视。

    方旭依言坐在三人对面,淡笑道:“三位找我所为何事?“

    老者细细打量着方旭,那双比冷电还亮的眸子在方旭身上来回打着转,渐渐的眸子中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老者突开口沉声道:“老夫受人所托来医治病人,只是老夫医术有限,一人独木难支,是以想请计兄帮忙,计兄向我力推小友,我起初尚不信,今日故特意实地观察一番,结果出乎我所料,小友医术精湛,而且甚是博学,老夫很是佩服。故而衷心的想请小友帮我这个忙。”

    方旭听老者的口气似乎与计老很是熟悉,又听是治病救人,于是笑道:“老先生谬赞了,计老医术高出我不止一筹,如此推崇,实在是汗颜哪。只是不知老先生找我帮什么忙?”言下之意自是应允了。

    见方旭同意,老者心中畅快,呵呵一笑,道:“如我方才所讲,是救治一个病人。需要的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学生,尽量在周末找你,不会耽误你学业的。”听这语气,老者倒很是为方旭着想。

    老者既不说替谁治病,方旭也不多问,点头笑道:“如此就有劳老先生了。方旭医术低微,希望不会给老先生帮了倒忙。”

    方旭说的恭谨,本来是老者有求于方旭,经方旭这么一说,倒像是给老者添麻烦一般,老者听来也很是舒服,哈哈笑道:“怪不得计兄这么喜欢你,你这孩子实在是会说话,当真是让人欢快的紧。”

    老者抚须长笑,身旁两位中年男子心中都是一惊,二人与老者相识至今,从未见老者如此开怀过,今日竟然因为一个小孩子的几句恭敬之词如此开心,倒也委实奇怪。

    当下老者又问了方旭几个医学上的问题,有难有易,方旭一一做答,老者听的满意,频频点头,又与方旭闲聊几句后,在身旁二人惊异的目光下,起身携着方旭的手来到大厅,与计老方旭道别后离开了葯店。

    方旭望着老者的背影若有所思,计老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旭这次可是你的好机会,你可要把握住了。”言下之意似乎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的颇为清楚。

    方旭一愣,疑惑道:“师父,莫非你知。”

    计老摇摇手,截口道:“小旭莫急,到时候一切自知。”言语间颇有几分神秘之感。

    见计老如此态度,方旭也知问不出什么来,当下点点头不再言语,计老突又笑道:“你这孩子真是沉的住气,换了别人遇到这没头没脑的事情早就急不住了。嘿嘿,你放心,师父可是为你好,再说了师父还想亲上加亲哪,呵呵。”说到后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神色。

    方旭不明就里,只是见计老一脸的奸诈之像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当下不再理会这个看来很是为老不尊的师父,转身到自己的桌子上继续诊治病人。

    计老远远的望着方旭,渐渐的一缕开心的笑容在嘴角绽开,轻声喃喃道:“年轻,可真是好哪。”

    ****

    方旭走在路上,细细思索这几日的事情,但觉俱是乱无头绪,先是楚天龙再是今天的这位神秘老者,楚天龙倒也罢了,这位老人可定然不是寻常人物,不说其他,单单从内力看应该已经到了‘三花聚顶五合开元’的地步,中国的修练者能够达到这一步的是凤毛麟角,谁能请动这样的高手?而且老者讲话时那种威仪似乎也是久居高位磨练出来的,‘莫非是同盟中的顶尖高手?’方旭心想。

    突然间方旭觉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脚步声紧随自己的左右,‘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方旭暗自冷笑,不动声色的继续前行,到了人民公园之时走了进去。

    在公园一偏僻的角落站定,方旭突然开口道:“阁下也跟踪我很久了,眼下四处无人,何不现身,也好让我讨教一二。”

    背后毫无动静,方旭冷然一笑,微眯双目,右手一翻一抬,几株小草拔地而起,直直朝掌心飞来,方旭伸手夹在指缝之间,运起真气,柔软的小草登时硬如金刚,方旭抖手弹出。

    同时间一声轻笑在方旭耳边响起,一条淡黄色人影自方旭后方十米之处的矮树上冲天而起,姿势优雅脱俗,那几株小草却也如发现目标般成品字形将人影围在中间,此际正在滴溜溜的围着此人打着转,兼在高速旋转之下发出‘嗤嗤’的轻微破空之声。

    几株小草如同被赋予灵性般紧紧围着人影,人影显然对这附骨之蛆颇为忌惮,连换几种身法俱都无法摆脱,而且奇怪的是几株小草运行轨迹奇异,更丝毫不因运转时间过长而酒有所消逝,人影几次疏忽之下,竟然险些被它冲破护身罡气,透体而入。

    如此时间一久,人影大感不耐,猛然站定,小草也似乎随着他的站定顿了一顿。说时迟那时快,此人抓住这一瞬间,一声沉喝,伸指弹出,一指五击,快捷无比,几乎不分先后击在了五片小草的最中间,真气透体而出,以硬克软,小草那股逼人的杀气登时萎缩,应指而碎。来人暗道一声侥幸,原来他适才变换身形,目的就是想探察这几株小草的薄弱之处,结果发现小草始终以各自的中心为圆心处于高速旋转状态,同时竟然借旋转来吸收自己用来防御它的真气,从而达到生生不息的地步。最诡异的是随着自己身形的移动而移动,竟似是自己带动它一般。所以他才有了上面一出举动,行险之下果然奏效。

    人影又是呵然一声长笑,身影如鬼魅般一闪,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方旭的对面。落地如同四两棉花,不出一点声音。

    此人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着黄衫,玉树临风,雄姿英发。神情淡雅从容不迫。方旭微皱双眉,冷然道:“你为何跟踪我?”

    黄衫人呵呵一笑,忙道:“抱歉抱歉,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我跟踪你,你也发暗器偷袭我,算是扯平了,握手言和如何?”说着朝方旭伸出手去,说话时神情自然诚恳,委实不像是说谎。

    方旭闻言亦伸手过去,在二人双手即将握在一起之时,突变陡生,黄衫人右手急探,猛向方旭右手脉门扣去,方旭似乎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被擒住,黄衫人眼中露出一抹得色,接着却是神情大变,原来方旭在他袭来之时手掌一横,拇指快捷无比的点向他的手背尺侧,第五掌骨与钩骨、碗豆骨之间凹陷处,黄衫人硬生生挪开自己的右手,与方旭手掌交错而过,若不是黄衫人躲避的快,恐怕此时手掌也要废掉了。黄衫人显然也不是庸手,反应迅速,右手回撤之时食指点、打、扫、刺,击向了方旭的掌心,方旭见他竟然以指代武器,心觉有趣,登时也来了兴致,遂也学黄衫人以指代刀,劈、刺、削、斩。二人俱是以快打快,妙招陡出,黄衫人招式灵动飘逸,轻巧处又胜翩翩轻蝶,方旭刀招湍急狂野,其迫急处更胜雷霆闪电,二人招式变化都是微妙繁复,施展开来,一时间斗的旗鼓相当。酣畅淋漓之际,陡然间黄衫人一声轻啸,食指疾动晃出七道指影分罩向方旭手背上的七处穴位,口中轻喝道:“接我这招‘七分天下’。”剑势飘忽之间如同风中飞絮,往返回飞,绝无任何一人,能捉摸出它飞舞回旋的轨迹,方旭却是不惧,当下手指一摇晃出一道圆圈,黄衫人剑势到此微诬阻,方旭借这瞬间机会,拇指点向他的指根处,尾指扫向脉门,拇指之势刚烈,尾指一扫阴柔,刚柔互济,轻重相辅,便以组成一种奇诡已极,也厉害已极的武功招式,其势自也是快捷无比,喝道:“那我的‘兵分两路’又如何?”

    黄衫人招式滞涩,一时间被攻的手忙脚乱,无奈之下猛退一步,束手站立。方旭见他停手也当即罢手斜退半步望着黄衫人。

    黄衫人望着方旭半晌后叹道:“几年不见,你的功夫可是越发精进了。”

    方旭听他口气似乎与自己相识,望着此人也觉得隐约有一丝熟悉之感,只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当下奇道:“你究竟是何人?”

    黄衫人呵呵一笑道:“方旭,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短短几年就不认得雪蕴峰上的故人了吗?”

    方旭一愣,仔细打量着黄衫人,惊道:“莫非你是天字门生?”

    黄衫人启齿一笑,道:“我是天刑。”

    “天刑?当年的天字第一门生?”方旭微一沉吟,仔细打量着天刑,良久叹道,“几年不见,你可是变了很多,我都认不出你来了。而且你的鬼影迷踪步法也是到了无际可循的境界,我竟然也不识了。”当年天刑与方旭年岁相当,二人颇为投缘,私下交情也是不错。乍见故人,方旭心中欣喜,语气颇为开心。

    天刑笑道:“这些年我苦练武功就想着与你再次较量一番,没想到竟然在这碰到你了,真是巧哪。”

    方旭朗笑道:“怪不得你方才有杀气无杀意,我也正暗自奇怪哪。”

    天刑叹道:“可惜我仍然不是你的对手,看来要超越你不是三两年能办到的。”言下不胜唏嘘之意。

    方旭笑道:“你还是跟往日一个脾气。其实这次说起来我也没赢你一招半式,大家顶多算是平手而已。”

    天刑摇头道:“你不用安慰我,方才你施放暗器,逼的我露了身形,应付的很是狼狈,内力明显在我之上。适才指间论武,我偷袭在前,尚不能赢你,若是公平对决,加上你拳脚双绝,我更是没有机会。唉。”说到这天刑一声长叹,住口不语。

    方旭见天刑神色微现委靡之色,遂转移话题笑道:“天刑,你今天跟踪我不是单单来找我比武这么简单吧。你什么时候到的cz?住在何处?可有什么事情?”

    天刑点头道:“门主派我们到cz来办点事情。来了有十多天了。住在你们cz的金皇酒店。我今天闲寂无聊所以出来走走,却碰巧看见了你,虽然你面貌有所变化,可是一头银发却将你的身份展露无遗。对了方旭,你到cz来干什么?”

    方旭笑道:“我在cz上学,已经有一年多了。”

    天刑一愣,醒转过来哈哈大笑:“上学?不会是来打架泡妞吧?”

    听了天刑的调侃之语,方旭俊脸一红,责道:“天刑,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口无遮拦。”

    天刑呵呵一笑,方旭笑着接道:“天刑,我发现这些日子以来cz市陡然多了不少高手。”言下,颇有几分试探之意。

    天刑笑道:“方旭,想必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cz此刻风雨欲来。”

    方旭一怔,道:“是吗?那你可知道所为何事?”

    天刑迟疑片刻,缓缓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其中很多人也包括我,是为了一个宝藏而来。”

    方旭心中震惊,‘莫非是楚天龙提及的宝藏’,面上仍是不动声色,轻轻‘噢’了一声,天刑笑着接道:“许多高手为它来到cz,据我所知,日本美国也派高手前来探察,届时群魔乱舞,许多不世出的高手都将出马。方旭,你我联手如何,武学之上你我二人联手敢说天下无敌。”说来口气甚是豪迈。

    方旭道:“天刑,你似乎很在意这个宝藏。”

    天刑哈哈笑道:“宝藏我不关心。只是门主吩咐下来,我自应该好好完成任务才是。而且有个机会与这么多高手切磋一下不是很好吗?”

    方旭眼中神光一现即收,摇摇头淡淡笑道:“天刑,你还是如此的争强好胜。”

    天刑哈哈大笑,陡然住口,沉声道:“你呢?你虽然脾气收敛了好多,但我就不信你深藏在骨子里的武道热情会随着岁月消逝不见,习武之人,能够时时与强者印证武道,方不枉此生。而且届时与国外高手一较短长,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中国功夫,扬我华夏之威,如何?”

    天刑双目炯炯的望着方旭,经天刑如此一说,方旭心中豪气顿生,“也好,我也想看看如今天下都有些什么高人。”

    天刑心中高兴,呵呵笑道:“正该如此,豪情冲天,才是我认识的方旭,我还真怕你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变得畏畏缩缩了哪。”

    天刑无心一句,似乎戳到了方旭的痛脚,方旭俊脸微红,忙转换话题道:“天刑,你可知道究竟是什么宝藏引如此多的高手到来?”

    天刑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门主派我来我就来了。能引的如此多的高手到来,想必应该是国宝级的东西吧。”

    方旭点点头,天刑又道:“对了,方旭,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有事好联络你。”

    方旭点点头,顺手将住处的座机留给了天刑,二人见天色已晚,互相道别。

    天刑临走之前,突然神秘的朝方旭挤挤眼,笑道:“方旭,我会找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来联系你的。”

    说完呵呵长笑着离去,方旭一头雾水,不解的摇摇头,转身回家去了。

第二卷 第二十章 九月鹰飞

    今天周日,是新生开学的日子,校园里处处是人声鼎沸。透兰的天空中烈日当头而照,天气依然是燥热的很。

    方旭、帅科、刘天等人坐在树荫底下,接待来报道的建筑系新生。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这熟悉的一幕,想着岁月消逝,方旭心中也是陡生许多感慨。

    闲暇之时,几人聊着天打繁间,帅科笑道:“阿旭,真是年年岁岁情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哪。”

    方旭点点头笑着应道:“一代新人换旧人,时间过的真是太快了。”

    此时四班的大飞刚帮一位新生送完行礼归来,汗透衣衫,猛灌了一通凉水后,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对方旭道:“靠,这鸟天真是太热了。住在六楼!累死小爷了。对了,阿旭,咱说好了,后面三楼以下的新生我去送,三楼以上的你去,你小子块头那么大,也该表现一下了。”

    大飞满脸俱是委屈的神色,众人觉得好笑,方旭更是乐道:“方才我不是想帮人家女生提行礼的吗?是哪位大哥自告奋勇将我顶替下来了?”

    大飞脸一红,尴尬的笑道:“那,那我不是看你挺累的想替替你嘛。”

    众人大乐,帅科‘切’了一声,不屑的道:“去死吧,想来是某位老牛看人家嫩草长的漂亮,想去联络感情罢了。”

    几人哄笑出声,惹得不明状况的路上行人纷纷瞅着他们,负责新生接待的刘天见状忙咳嗽几声示意几人安静,几人会意,住口不语,继续忙活着。

    “咦!”过了一会儿,帅科耐不住寂寞,捣了捣方旭,轻声奇道,“喂,阿旭,快看看。”边说边指了指校学生会设的用来给新生提供帮助的咨询处。

    “谁啊?”方旭不解的问道。

    帅科道:“我们的杨乐杨大美女。”

    方旭顺着帅科所指的方向,望见了十多米开外正忙的不可开交的杨乐,可巧的是杨乐也百忙之中拿眼向方旭这边瞅,二人目光交接之下,杨乐神情颇有些振奋,朝方旭轻轻摇了摇手,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方旭笑着朝杨乐点点头,转过头来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帅哥。好像没什么不对哪。”

    帅科神秘一笑,道:“杨乐头上染了好几绺银色的长发,颜色跟你的可是非常的接近哪。”话语间有一丝阴险的味道。

    方旭一愣,定睛望去,果然如帅科所言,只是心中颇是不以为意,淡笑道:“女孩子爱美,染染非情理之中的事情,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帅科‘嘿嘿’一笑,正待接言,眼神突一亮,喜道:“馨儿,你来了。”却是兰馨儿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旁。兰馨儿身旁还有一个美女,赫然竟是蒋盼月。

    方旭跟兰馨儿打了个招呼,又望向了蒋盼月,适逢蒋盼月也正在仔细端详着他,四目交接之下,方旭正待点头致意,蒋盼月却先是轻轻别过头去,俏脸上绯红一片,不知是天气炎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蒋盼月的举动让方旭微愣,只是却也没有太过在意。此时帅科殷切的拉了两只凳子给二女坐下,关心的问道:“馨儿,你今天不是也在迎新吗?怎么有空过来?”言下不胜欢快。

    兰馨儿娇声道:“我们美术系负责接待的男生太少,新生带的行礼又太多,所以。”说着话,清澈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建筑系的众男生。蒋盼月微低着头,红着脸,玉面上也一片楚楚可怜之色,让人大生怜爱之意。

    帅科颇有些为难的望了望刘天,刘天笑着点点头,道:“我们的人手足够了,匀出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让谁去,帅科你自己拿主意吧。”

    见刘天很够意思的将决定权放在自己手中,让自己在女朋友面前很有面子,帅科神情振奋,乐道:“就我跟方旭吧。”

    当下兰馨儿拉着蒋盼月的手在前方引路,帅科拉着方旭撂下一群失望的兄弟紧随二女而去。

    四人到了美术系迎新之处,如兰馨儿所言,这里十几人只有三个男生,而且看起来都很是文弱,手无缚鸡之力用在他们身上倒也算是贴切。

    兰馨儿简单介绍后,帅科方旭开始帮忙。帅科跟谁都是自来熟,与众人打的火热,时不时说个笑话,逗的几个小女孩儿喜笑颜开,乐的花枝乱颤。兰馨儿知道帅科为人,也不加阻拦,只是在帅科谈笑过火之时打断一下,让帅科有所收敛。

    如此一来,运送行礼的重任大多落在了方旭肩上,这种程度的劳动对他而言自也不算是什么,空暇之时的方旭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听着帅科跟众人吹牛聊天,任由众人那惊异艳羡‘生那爱慕的目光在脸上盘旋打转而怡然不动,神情恬然。

    蒋盼月一个人远远的坐在迎新接待处的一角,小手轻轻绞着衣角,神情颇是不安,时不时的轻抬美目望着方旭,神色复杂。适才她鼓起勇气跟方旭谈了一会儿,只是第一帅哥与第四美女坐在一起,自然很是引人注目。众人的睽睽目光让面嫩的蒋盼月羞意盎然,再加上二人都不算是健谈之人,于是寒暄几句后蒋盼月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独自坐了下来。

    空暇之时,兰馨儿无意间望见了蒋盼月的神情,秀眉一皱,低头嘱咐身边女生几句,离开人群走到蒋盼月身边坐了下来,压低声音道:“盼月,你怎么一个人坐着。”

    蒋盼月小脸一红,轻声道:“天太热,刚才又有点累,我想一个人静静。”

    兰馨儿噗哧一笑,道:“不会是看见某人心中发乱,所以才想静静的吧。”

    蒋盼月粉面愈发红了,轻轻捏了兰馨儿一下,轻嗔道:“你胡说些什么?去去,去陪你男朋友吧,别来烦我。”

    兰馨儿正色道:“盼月,很多事情要靠自己争取的,光想是没有用的。”

    蒋盼月一愣,摇摇头道:“馨儿,我想你是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把他当作普通同学罢了。”

    兰馨儿一笑道:“真的?”话语间那不信的语气露于颜表。

    蒋盼月轻吸一口气,郑重的点点头,“真的!”

    兰馨儿仔细望着蒋盼月的神情,可能是见她神情不似作伪,这才长舒一口气,脸上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娇笑着轻声道:“盼月,你觉得金皇大酒店的云若若是个怎样的人?”

    听着兰馨儿突然没头没脑的问起这样的问题,蒋盼月先是一愣,见兰馨儿目光中颇有催促之意,当下老实回答:“又漂亮又有本事,很厉害的。”说着话,眼神中露出羡慕的神色。

    兰馨儿点点头,又问道:“但从相貌讲,比起你来如何?”

    蒋盼月一愣,道:“我怎么能跟人家比,人家比我漂亮多了,而且气质又好,她可是我的偶像。可是馨儿,你到底要说什么呀?”在cz,云若若这个商界奇才兼绝色美女可比明星要耀眼的多,有着众多的粉丝,而蒋盼月就是其中之一。

    兰馨儿神秘一笑,道:“没什么,只是见你比我漂亮的多,找个人来打击打击你罢了。”

    蒋盼月当然是不信她的鬼话,只是兰馨儿不说她也是无计可施,当下与兰馨儿笑闹一阵后,也就作罢。

    ****

    下午,美术系的增援部队来了,方旭在美术系呆的无聊,就撇下帅科一人回到建筑系帮忙。

    方旭正在翻阅新生资料,突感觉到一人在自己面前站定,抬起头来,却见到一个男生站在自己的跟前,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赫然正是那个叫秦浩的男生。

    此时刘天笑着对方旭道:“阿旭,这是咱们建筑系的新生叫秦浩,他的宿舍在7幢618,你帮他带一下路吧。”

    方旭应了一声,伸手提过秦浩的行礼箱,一手拿着报道单,当先带路,引领着秦浩向宿舍走去。

    二人才而走,又同是俊美无匹,登时吸引了众人尤其是女生的目光。一时间窃窃私语声顿起。

    “那个是第一帅哥方旭哪。真的好帅哪。”

    “他旁边的那位是新生吧?看起来也不错哪。”

    “那个新生帅归帅,可是看起来太柔弱了点,像个女孩子,还是人家方旭,不但帅的多,而且外形硬朗,像个男子汉。”

    **

    方旭听了众人的评论心中倒没什么感触,秦浩面上却微微变色,上楼之时,秦浩见左右无人,突然开口道:“听说学长是cz大学第一帅哥是吧?果然有很多拥护者哪。”

    方旭笑道:“那是大家闹着玩的,什么第一帅哥,大伙给面子罢了。”

    方旭表现的越是不在意,秦浩心中越是不舒服,冷冷一笑,道:“学长淡薄名利,倒是洒脱的很。”

    方旭听他口气中隐约有讽刺之意,轩眉微皱,淡笑道:“学弟年轻气盛,倒也是让人欣赏的很。”

    见方旭竟然用自己适才的语气来回应自己,秦浩为之语塞,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眨眼之间,二人来到了五楼,秦浩突又道:“一个人只是虚有其表可悲的很,表里如一才是最重要的。学长认为我说的对吗?”说话时,神情看来甚是诚恳,奈何语气中却用上了领导训话的口吻。

    对于秦浩的张狂态度,方旭大是不耐,冷冷道:“学弟说的很对,岁月易逝,年华易老,只有内在的东西才是最实在的。好了,学弟,这就是你的宿舍,你自己进去收拾一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方旭放下行礼,转身欲走,秦浩一伸手将他拦住,笑道:“听说学长是散打社团的高手之一,想来技艺非凡。巧的是我自幼也喜爱武术,平时也有些钻习,听说九月十五日是学校的比武大赛,希望到时候能够跟学长切磋一二,还希望学长不要推辞的好。”言语间那赤裸裸的挑战之意表露无遗。

    方旭暗觉好气又好笑,看来柳佳所言不假,这小子定然是想在众人面前让自己出丑,好让自己这个第一帅哥颜面扫地,从而改变众人对他柔弱的看法,成为第一帅哥有力的角逐者。

    方旭虽然不愿意惹什么麻烦,只是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他再不回应一下似乎太不给人面子了,想到这,方旭呵呵一笑,点头道:“也好。我也想好好见识一下学弟的武术。”

    见方旭应允,秦浩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正待开口,方旭接着又道:“学弟,你自称是学武之人,可知学武之人傲骨、自信为美德,傲气、自满却是大忌。”

    方旭说来颇是语重心长,奈何秦浩此时根本听不进半点劝诫之语,他满心想的大概就是如何打倒方旭吧。

    方旭见他脸上流露出的不屑神情,已知自己是白费唇舌了,当下心中微微冷笑,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秦浩望着方旭的背影,目中讥讽之色甚浓,良久收回目光,冷冷道:“以为自己身高体壮就了不起了,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傲气自满?哼,你这种凡夫俗子又知道什么。”

    ****

    金皇酒店贵宾厅里

    三人围桌而坐,坐在主陪一人年约四十,身材高大魁梧,国字脸,相貌堂堂,他身边是一位年轻人,中等个头,体形瘦弱,面貌只能用丑陋二字形容,那面色阴骘,双目不时射出森人的目光,望之不似善类。坐在主陪对面是一中年男子,矮矮小小,相貌普通,只是此人目中不时闪过一丝精光,坐在那里身形不动如岳,让明眼人不敢生出一丝轻视的感觉。

    国字脸的中年男子端起酒杯,对着矮小男子敬道:“黑田君,当年一别,已有二十年未再见面,今天能重见故友,竹中心中甚是高兴哪,来,我敬你一杯。”

    二人端酒一饮而尽,黑田放下酒杯,轻叹道:“竹中,二十年前那事,柳生家主每每想起来也觉得甚是愧疚,我此次来华,家主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向你致歉,希望你。”

    竹中目中闪过一丝痛苦神色,一摆手,打断黑田的话,淡淡道:“往事就不必提了,说来于事无补,徒增苦恼而已。”

    黑田一愣,旋即点头道:“说的也是,不提,不提啦。对了,你还没有向我介绍身旁这位先生。”

    竹中哑然失笑道:“你看我,见到你一激动竟然把这事情给忘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清田新野,是明元小少爷的好友,更是镜心明智流桃井先生座下七鹰之一。”

    竹中又向清田介绍道:“这位黑田鬼鬼,是我青年时的好友,也是柳生老师座下四英之一,昨日才到中国。两位俱是武道高手,要好好结识一下才好。”

    黑田与清田脸上俱露出吃惊的神色,显然没料到对方来头都是如此之大,当下忙起身握手,寒暄几句,再次落座。

    “黑田君,柳生老师身体可好?”竹中问道,问话之时神情肃穆,脸上也有一股发自内心的恭谨之色。清田闻言也收起了倨傲的神色,望向黑田的目中流露出一丝关心。

    黑田微微一笑,答道:“多谢竹中君关心。老师功力精湛,身体硬朗,比之壮年之人亦是不遑多让。”

    竹中闻言欣喜道:“如此就好。当年他老人家对我颇多栽培,二十年来只是书信来往,却未能亲自拜谒他老人家,竹中心中有愧哪。”

    黑田笑道:“竹中君过虑了,当年你一怒离开后,他老人家曾经把柳生家主狠狠的训了一顿,我从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只是那件事情已成既定事实,老师也无力回天,所以。”

    竹中虎目蕴泪,声音哽咽,道:“柳生老师对我的关爱,竹中粉身碎骨亦难报答万一。”话语间动情至极。

    清田突又道:“柳生老师是我日本武道数一数二的领袖人物,也是我们武学后进崇拜的偶像。只是前些日子惊闻柳生老师在自己的居处遇刺,不知是真是假。”

    竹中闻言神色惊惶,忙道:“黑田,可真有此事?”

    黑田沉声道:“两位放心,那些宵小又怎能伤的了师父。若不是施展诡计,恐怕连师父的身也近不了。”说话间语气多了一丝不忿与怒意。

    竹中惊道:“原来传言是真的,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语气中满是怪责之意。

    黑田面带愧色,道:“都是我们管理不严,以致外人有机可乘。”

    竹中见状,也不便细问,口气一松,问道:“刺客是些什么样的人?”

    黑田道:“是一男一女,二人被老师击伤,只是那女子在男子的拼命掩护下逃脱出去,那男子被当场擒获。”

    竹中闻听抓到一人,喜道:“可问出些什么?”

    黑田歉然道:“当晚柳生老师被一位老友邀去品茶,门下三英俱都跟随而去,我也因有事外出。门下弟子在审讯之时,竟被一老人无声无息的侵入,突然发难,打死打伤许多门人,众人虽然极力对抗,可无奈此人武功太高,竟被他杀出一条血路将人救走,此人临走之时,恰逢我赶回来,唉,我尽全力与他对击三掌,却占不到半分便宜,眼睁睁的看着他扬长而去却也无可奈何。”说到最后,黑田面色微红,颇有几分赧然之色。

    竹中听来却是惊异的很,他对柳生门下四英很是了解,知道这黑田鬼鬼虽然位列四英最末,但是他的掌上功夫却是最强,若不是因为不喜张扬,日本武德会举办的‘武道精英交流’中定然能名列前茅。连柳生也赞叹说,黑田掌力雄厚,比之自己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能让这位这掌力无双的黑田吃鳖的,岂非是高手中的高手。

    竹中心中想着,嘴上忙问道:“这些究竟是些什么人?”

    黑田道:“从武学上看,对方三人使的应该是中国功夫,尤其那老者,掌力遒劲刚猛,老师后来检查门人伤口时说,这些伤口是中国少林大力金刚掌辅佐以至刚至阳的内功造成的。”

    清田怒道:“这些中国混蛋公然行刺柳生老师,定然是活的不耐烦了。如果查出来,定然将他们粉身碎骨。”说话时语气颇为狰狞。

    黑田笑道:“老师这次派我们来,一来就是让我们查一下这件事情。经这几人一闹,老师似乎雄心又起,想再次让这些狂妄自大的中国人见识一下我们大和民族的武学。”

    竹中闻言神情激动,喜道:“柳生老师真的有这种想法?”

    黑田点点头,笑道:“老师这些年修身养性,甚少与人动手,武功到了何种境界我们这些弟子也是不知。只是那两个刺客武功俱是不弱,配合也妙,若换了我,纵不送命,恐怕也要应付的极为困难。而当时老师只是身形一转,脚步微微一错就踏在了刺客的死门之上,让二人的后继招式无法施展,双手手掌一错一收,也不见怎么快捷,可偏偏让人无法躲闪,击在了这两个刺客的肩上。这几招浑然天成,让人是叹为观止。”言下不胜羡慕之意。

    竹中击掌长叹道:“看来柳生老师的武学已经到了天人境界。这次定可以好好教训一下中国人。”言下甚是得意洋洋。

    黑田傲然一笑,接道:“老师在我等动身前,曾对我说过,中国除了路玄天,顾天明,百了和尚,楚自然,谢天尊等有数几个人能够勉强做他老人家的对手外,余者皆碌碌,不堪一战。”语气狂妄至极。

    竹中脸上冒出狂热的神色,突然想到什么事情,忙道:“我久居中国,听说中国修习者与异能近年出了不少的后起之秀。”

    竹中顿了一顿又道:“听说中国修行者里有个十大才俊榜,异能研究所里有个七大新秀,武功相仿,俱是年轻一代出类拔萃的人物,只是可惜的是这几人资料都甚是隐秘,我们无从探之,究竟这几人厉害到何种程度也是一无所知。”

    清田哈哈大笑,神情倨傲,冷冷道:“年轻人就由我们年轻人对付就行了,况且他们再厉害也不会比同盟十大高手榜里的人物厉害吧。”

    黑田眉头一皱,提醒道:“清田君莫要忘了,中国还有一个神秘的帮派――天字门。听说那里面可是盛产高手的地方。”

    清田一愣,道:“天字门?我倒是听桃井师父说起过,据说是类似邪道的门派,具体情况却是不知。黑田君莫非与他们有过接触?”

    黑田摇头道:“我久居日本,很少外出走动,倒是没这个机会。只是听说天字门中年轻人居多,每隔两年选拔一次,取前一百名冠以‘天子门生’的称号,据说其中无一庸手。”

    顿了一顿,黑田叹口气,又道:“去年德川师兄在中国执行任务的时候铩羽而归,你可知为何?”

    竹中与清田闻言俱是一惊,竹中忙道:“德川一隆可是四英中武功最厉害的人物,能够击败他,此人莫非是那个天字门主?”

    黑田神情一滞,叹道:“不是,是天字第一门生天刑,此人年纪轻轻,可是武功之高却是世所罕见,竟然能在三百招之内击败德川,据柳生老师推测,假以时日,此人必是中国第一高手。”

    清田脸上露出惧意,道:“若是中国年轻一辈俱都如此厉害,那。”

    黑田哈哈一笑道:“清田君多虑了,像天刑这种武学奇才百年难得一遇,我伊藤师兄今年在美国曾与竹中君适才所说的十大才俊榜中的顶尖人物‘幻剑’东方旭日交过手,此人在师兄手中只能走过七十回合而已,可见比起那个天刑,可就差的远了。”

    清田闻言长舒一口气,狠声道:“不如我们灭掉这个天刑,免得。”

    黑田摆手道:“不妥,天刑目前不是我们对付的首要对象。他武功虽高,可也未必强的过同盟的楚自然。而且天字门与同盟异能皆都不合,与其我们动手,倒不如想办法让他们自己窝里斗的好。”

    竹中得意笑道:“不错,黑田君所言极是,正该如此。”

    清田奇道:“莫非黑田君已经有了主意?”

    黑田笑道:“暂时没有,只是中国有句老话叫‘事在人为’。”说话时脸上满是莫测高深的笑容。

    清田眉头一皱,细细思索黑田的话,竹中突又问道:“我听闻黑田君此次前来中国,同行尚有两位女子,不知。”

    黑田道:“那是神原家的两位千金,神原薰与神原青苗小姐。”

    竹中一惊,追问道:“两位小姐前来,可有何公事?”听竹中的口气,这两个女子的来头似乎不小。

    “没有,私事而已。”黑田叹口气,压低声音道,“薰大小姐的丈夫一年前患重症而亡,之后薰小姐一直郁郁寡欢的,神原家主担心她闷出病来,就让她出来游玩一下,排遣一下心中愁绪,青苗小姐是陪她姐姐来得。你也知道,神原家主与柳生老师是忘年之交,所以老师吩咐我一定要护的两位小姐周全。”

    竹中点点头,诚恳言道:“原来如此,对了,黑田君,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定会尽全力。”

    黑田笑着点点头,道:“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到时候少不了麻烦你的。”

    竹中正色道:“说的什么话,这是我的荣幸才是。”

    顿了一顿,竹中又道:“黑田君,你此次到cz来,还有什么任务吗?”

    黑田点头,道:“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保护柳生缨子小姐,她是柳生老师最疼爱的外孙女,缨子小姐近几年很少回日本省亲,柳生老师是挂念的很。而且老师怀疑上次刺杀事件是以前的宿敌所为,担心会有人对缨子小姐不利,所以派我带了门下高手前来保护。”

    竹中恍然道:“原来如此,柳生老师想的真是周到。不过我想凭着三朱社的实力,还有柳毅在cz的地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应该不多吧。”

    黑田摇头微笑道:“还是防着点的好,这些狂徒连柳生老师都敢刺杀,多半没有不敢动的人了。”

    竹中点头应道:“不错,小心驶得万年船,是该谨慎一些。”

    黑田笑了笑,又道:“缨子小姐身体可好?过的可如意?”

    竹中神色微微一黯,旋即恢复平静,点头道:“柳毅与缨子夫妻恩爱,自然是好的很。小少爷就在cz大学上学,功课也是很好。”

    黑田欣慰道:“这就好,改天陪同两位神原小姐过去拜访一下。顺便跟他们夫妇谈点事情。”

    竹中笑道:“如此好的很,不如就定在三天后吧,清田君也一起来,到时候大家好好聚聚。”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若若的反对

    迎新工作一直持续到晚上还没有结束,新生依然是陆续不停的来报道,建筑系众人草草用过晚餐后,继续工作。

    对于这种状况,方旭显然没有预料到,手上忙活着,心中却是挂念着云若若。原来这几日金皇酒店的事情很是繁忙,因为配菜销售的极是成功,几达到供不应求的地步,金皇为此甚至特意包了cz最大物流公司‘腾向’集团的一条物流专线,专程向周边城市供货。而云若若重金聘请的几位国内资深的食品专家与营养专家已经正式加盟金皇了,在这些专家的帮助下,食品加工厂开始研究有金皇口味的罐头、盐渍及干品等等综合类的食品。根据专家的建议,云若若授意食品加工工厂引进一套国外生产线,扩大规模,这些日子正在调试试生产阶段,云若若既要关心生产线调试状况,又要忙着与市场部、营销部作市场前期预测、风险分析、作详细的市场调研以及规划样板市场作宣传,广告部又别出心裁的在本来千篇一律的配菜真空薄膜的正面印上了宣传画面(自然是无菌的),忙的可谓是不可开交。

    云若若连着五六天忙到凌晨,每天仅仅有两三个小时的休媳间,公司职员见总经理如此忘我工作,群情振奋,浑身俱是充满干劲。云若若虽说内力精湛,只是长时间忙下来,神色间也不免疲惫不堪,云若若毫不在意,方旭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不今天早上方旭第一次拿出男朋友兼老板的派头,“严命”云若若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早点回来,用过晚餐后马上上床休息,见方旭如此关心自己,云若若芳心极是喜悦。何况对她而言,方旭就是一切,自然更不会忤逆方旭的意思,于是乖乖的听方旭的话早点回来了。

    方旭本打算今天回家好好施展拳脚作一顿美味犒劳一下云若若,只是看眼下这情形,怕是不能如愿了:大家都在忙活,他也不便提出先走,也只好硬撑着,只是瞅了个空闲时间到宿舍给云若若挂了个电话。

    打电话时云若若已经回到了家中,方旭说明了一下情况,表达了一下歉意,让她自己随便做点吃的,早点休息。云若若善解人意自是理解,满口答应。只是嘱咐方旭要当心身体别累着了。

    转眼间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报道的新生少了下去,刘天考虑到方旭住在外面,于是提出让方旭先行离开,方旭也不推辞,点头答应。

    方旭来到住处,考虑到云若若应该早就休息了,为免打搅到她,轻手轻脚的开锁推门而进,放眼望去却不禁一怔。

    客厅中央摆放着餐桌,云若若坐在凳子上,纤肘顶着饭桌,手托香腮,美目微阖,臻首一点一点的强自抗拒着地心的引力,却正在打着瞌睡。餐桌之上放着四菜一汤,俱是方旭喜爱吃的菜色。只是已经凉去,可见云若若已经等了好久。

    方旭细细打量着云若若,只见她芙蓉如面美玉为骨,琼鼻瑶口,玉峰高耸;长符在香肩之上,如乌云压覆;纤腰盈盈细弱、不堪一握,配上那一身雪白的休闲套装,若嫦娥降世,仙女临凡,比起那西子昭君,犹胜三分。云若若娇容虽是貌美如昔,只是连日劳累之下,那玉面之上却有着难掩的倦容与憔悴,方旭看的心中一痛,目中流露出无限爱怜神色,缓缓坐在云若若旁边,伸手温柔揽住云若若的纤腰,将她轻轻拥在怀里,肌肤相接之下,一缕处子幽香触鼻而来,方旭心中不由一荡,情不自禁的在那如凝脂般滑软、仿似吹弹可破的粉嫩玉面上轻柔一吻。

    云若若蓦然一惊,待醒转过来,却发觉自己已经倚靠在那熟悉的怀抱中:那强有力的臂弯、宽厚的胸膛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的安全舒适。云若若心中轻舒一口气,也懒的睁眼,干脆将整个娇躯偎依在心上人的怀里,缓缓言道:“旭,你回来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语调沉滞,隐有一丝疲惫。

    “刚回来而已。”方旭抱着云若若坐到沙发上,笑道。

    “今天迎新累吗?”云若若玉手轻掩檀口,打了个哈欠,打完呵欠精神陡地一振,轻睁开美目,转身伏在方旭胸前,关心地问道。

    “事情多点,可也没什么累的。”望着云若若的疲乏神色,方旭轩眉微蹙,沉声道,“你自己都累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云若若自然听的出方旭不满的语调中那股浓浓的关心之意,心中乐开了花,又有什么比让心上人惦记牵挂,能更让热恋中的女孩子高兴的事情呢?

    云若若朝方旭吐了吐小香舌,做了个鬼脸,神容俏丽无双,旋即娇声道:“公司这几天忙点,可也没什么累的。再说了,即便小女子累倒了,有你这么个大神医在身旁,也会给免费治疗不是吗?”

    看到云若若的调皮神色,方旭心中也是一动,想了想,微气道:“不是让你早点休息的吗?怎么却不听话。”

    “人家看不见你,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怎么也睡不着。”云若若玉臂轻环住方旭的脖颈,美目熠熠望着方旭,吐气如兰娇声言道。话语间有着无限依恋的爱意。

    方旭无奈的笑笑,只是收拢胳膊紧紧的拥着云若若,感受到方旭内心的痛惜与怜爱,云若若但觉浑身舒坦,自己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能让心上人如此的在意自己,哪怕再累再苦也是值得的。

    二人相拥许久,云若若开口问道:“旭,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方旭点点头,望着桌子上的菜肴,心中念头一闪,忙问道,“若若,你呢?莫非。”

    云若若俏脸没来由的一红,微垂美目,羞道:“我还没有,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做了饭菜等你。”

    寥寥数语将佳人的心思展露无遗,方旭听的心中感动,见佳人眼神中流露出点点失望的神色,忙呵呵笑道:“我现在正觉得腹中饥饿,不如。”

    话没说完,云若若玉面上展露出笑颜,娇笑道:“好啊好啊,旭,你坐好,我去取碗筷。”

    说完云若若迫不及待的起身走进厨房,方旭走到餐桌坐下,看着云若若像个家庭主妇般的忙里忙外,心中也油然升起一丝幸福的感觉。

    云若若取来碗筷,坐下身来,殷切的给方旭添饭夹菜,娇声道:“旭,这是我照着你的做法炒的菜,你快尝尝怎么样?”眼神中浓然皆是期待。

    方旭依言入口咀嚼几下,望着颇是忐忑不安的云若若,微微一笑,俊面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赞许道:“真是不错啊,若若,你实在是聪明,我只教你做过几次,你就进步这么快。”

    其实方旭此言大半是恭维之词。说实在的,别看云若若冰雪聪明,却委实不是做菜的料,做出的菜色跟方旭比着实是有着天地之别。只是方旭心中已全然被云若若的浓情蜜意所充塞,此时即便是给他吃苦瓜,他也必是甘之若饴吧。

    云若若听了自是欢快雀跃,眉梢眼角满是喜意,自己做菜是什么水准她心中自然清楚。方旭此举,照她理解那是宠爱的表现,这怎能不让她心中喜悦。

    二人用过餐后,相偎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本来方旭的意思是让云若若早点休息,只是云若若执意不肯,借口自己刚才休息了一会儿,现在了无睡意,躺下也必定是睡不着,硬赖在方旭怀里不肯回房。

    见云若若如同小女孩儿一般撒娇耍赖,方旭也是无可奈何,好笑之余只好任之听之了。

    二人看着电视聊着天,云若若突然道:“旭,酒店里这些日子多了许多客人。”

    方旭不明其意,闻言一愣,疑道:“若若,有什么不对吗?”照方旭理解,酒店客人多、人气好这是好事哪,可是云若若口气中却似乎有着浓浓的忧虑,让他觉得委实奇怪。

    见方旭不解,云若若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些人单从相貌看就不像普通人,还有几个外国人。而且听香郁讲,他们中好多人晚上很晚归来,行踪极是古怪。最奇怪的是我曾经见过他们中的几位,身上似乎都有不弱的内力修为,他们该不会是针对你来的吧?”

    云若若神情中满是担忧的神色,自从知道方旭就是执法者后,她芳心欣喜崇拜的同时,也隐隐有了深深的担心,执法者为政府所不容,虽然已经销声匿迹很久,可也必然会遭人惦记,难免不会有人旧事重提,万一有人咬住不放,对方旭定是极为不利的,自从酒店出现异常的客人后,聪明的云若若就不禁有了些担心。

    方旭心中却是雪亮一片,云若若所说之人必然有天刑在里面,想来这些人来cz,大部分都是冲着那个神秘的宝藏而来。‘看来天刑所言非虚,cz此刻果然是风雨欲来。’望着云若若玉面上浓浓的担忧神色,方旭心中甚是不忍,‘还是告诉若若实话吧,免得她胡思乱想。’

    念及此,方旭笑道:“若若,实话告诉你吧,这些人不是冲我来的。他们的目的是寻找一个神秘的宝藏。”

    “宝藏?”云若若诧异道。

    “嗯。”方旭点点头,笑道:“其实说起来,我原本也是不清楚的,只是前些日子偶然遇到一个少年时的好友,是他告诉我的,他还央我助他一臂之力。”

    “噢。”云若若听得这些人不是冲着方旭而来,芳心稍安,可方旭的后半句话又让她的心猛然提了起来,忙追问道,“旭,你答应了吗?”

    “答应了。”方旭淡笑道。

    望着方旭满不在乎的神情,云若若芳心不安,纤手紧紧握住方旭手掌,颤声道,“旭,不要去好吗?”

    方旭一愣,笑着问道:“为什么?”

    云若若神情一紧,道:“旭,我知道男人应该有男人的追求,有自己的理想,作为你的女朋友,无论你作什么事我都应该支持你才对。可是旭,宝藏这些东西大多都是虚无缥缈的,你看书上电视里那些争夺宝藏的人,都是那么的英雄了得,到最后大多家破人亡,又有几个有好下场。你武功虽高,可好虎也架不住一群狼。何况万一你有所暴露让别人知道你就是执法者,从而有个闪失,我可怎么办?”

    方旭闻言,沉吟片刻,还未回答,云若若抱住方旭的胳膊,接着娇声恳求道:“旭,不要去,我们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发展我们的事业,等。”云若若说到此处微垂臻首,片刻后美目轻抬望着方旭,鼓足勇气,娇声羞涩道:“等你大学毕业了,我们,我们结婚,好吗?”

    言罢,云若若浑身的力气似乎也随着这句话消逝不见,‘嘤咛’一声,整个人瘫软在方旭怀里,玉面绯红一片,娇艳欲滴。

    望着云若若的娇羞美态,感受着那浑若无骨的动人娇躯,方旭心神为之一荡,腹中欲火猛升,云若若显然也感觉到方旭的异状,玉面愈发红艳,一时间芳心情动如潮,却只是轻轻捶了方旭一拳,竟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方旭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要犯错误了,忙长吸一口气,强自压抑,待欲火稍消,在云若若的玉面上又是轻轻一吻,却没有说话。

    见方旭半晌没有做答,云若若心下微围望,勉力支撑起自己的身躯,媚眼细眯凝视着方旭,再次恳求道:“旭,我一切都依你,只求你不要去好吗?”

    望着云若若的眼神,方旭心中不忍,沉思片刻,点头道:“好吧,若若,你放心,我不要这宝藏就是了。”

    云若若见方旭答应自己的请求,心中喜悦,却也没仔细寻思方旭的话,只是满心高兴的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方旭此话说的大有问题,他只是说自己不要这个宝藏,却没说不帮别人争夺,说句难听的,纯粹是在玩文字游戏,只是云若若见方旭同意了,一时喜悦之下却没有仔细寻思,让方旭钻了个空子。

    方旭笑着又道:“若若,其实你无需为我担心,以我目前的功力来说,这天下能做我敌手可谓是寥寥无几。”

    说来语气豪迈的很,只是方旭却没有吹牛,自从突破傲天宝典地字篇“百念横生”的境界后,方旭武功日益精进,现如今具体到了何种地步,恐怕连他自己也是不知,因为至今他也未与人真正的动过手,没有尽情发挥过。遇到天刑之日,他也是保留了相当的实力,却已经逼的天刑险象环生、应付不迭了。到如今能够与他匹敌甚或是够资格与他一战的高手可谓是少之又少。这几日他练功更勤,全身心的朝着老道经常挂在嘴边的‘武神境界’――‘天字篇’冲刺。

    云若若此际心情舒爽,闻言调皮的冲着方旭轻轻皱了皱可爱琼鼻,娇笑道:“是啦是啦,我们的方大少爷自然是英武不凡,只是不忍见我这个平凡的小女子伤心才忍痛不要宝藏了,此恩此德,小女子铭记在心永不敢忘呢。”

    云若若见方旭同意了,心下轻松,竟然破天荒的开起方旭的玩笑来了,方旭闻言故作恼怒状呵着云若若的痒,云若若百般闪避,二人笑闹一阵后,云若若疲乏缠身,呵欠一个接一个,最后在方旭催促下才极是不情愿的起身回房间休息,云若若在关门之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轻声朝着方旭道:“旭,如果我做了一些对不住你的事情,我是说如果,你会原谅我吗?”说完美目灼灼的望着方旭期待他的回答。

    方旭显然没料到云若若会没头没脑的说这些话,神情明显一愣,不知云若若意有何指,沉吟片刻后,缓缓答道:“若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即便真的做了,我想你也定是有理由的,我相信你。”

    云若若娇躯微微颤抖,美目中掠过喜悦的神采,娇声道:“旭,谢谢你。我爱你。”接着不再言语,羞红着脸轻轻掩上了房门。

    ****

    方旭回到房间打坐吐呐,真气运行奇经八脉36周天后,方旭收功,准备就寝。只是今夜却不知为何,翻来覆去竟没有丝毫睡意,方旭无奈之下玩了会儿游戏,却觉心中有了几分烦躁,起身推门走到阳台之上,望着天上月朗星稀,心中莫名起了一丝感触,突然兴起出去玩耍的兴致来。想到就做,方旭穿上许久没有动过的玄天宝衣,又是一幅执法者的装束,偷偷从阳台溜了出去。

    白日烈日炎炎,晚上却是夜凉如水,此时已经十点多钟了,路上行人稀少,方旭在偏僻寂静处溜达,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朝着听琴湖的方向走去。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湖畔风波(上)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一辆三菱帕杰罗越野车穿过喧嚣的都市,沿着cz市的和平路朝西北郊区方向驶去,目标赫然正是听琴湖。

    cz近几年一直在大力发展城市路政建设,只是不知为何,西北郊区始终未列在规划之内。这也导致了直至今日,美丽的听琴湖依然是满目荒凉,人迹罕至,几乎被人淡忘。

    越野车在公路上快速行驶着,及至听琴湖之时,速度减缓了下来,开车之人轻打方向盘,越野车贴着湖边慢慢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下来两个女孩子。二女俱都身穿休闲T恤衫,体态修长,身材窈窕有致。二女从车子上取了两个座垫下来扑在湖边青草之上,就这么席地而座,就着车子的灯光,静静的望着碧蓝的湖水。和煦的月光照在二女的脸上,竟然是楚玉绢与云娜。

    二人静坐良久,楚玉绢开口道:“小娜,我没骗你吧,听琴湖美丽吧。”声音娇脆动听,言语中夹杂了几分得意。

    云娜闻言淡淡笑了笑,轻声道:“真的好美,只是这么美的地方,为什么会这么荒凉哪?”

    楚玉绢蹙着秀眉,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这几日经常听我爸爸念叨‘听琴湖、听琴湖’的,心中好奇,所以就拉你过来看看了。”

    云娜奇道:“楚伯父对这里挺熟悉的吗?”

    楚玉绢点头道:“我听秦叔叔说,老爸跟妈妈就是在湖边认识的。”说到最后,神色忽的一黯。

    云娜见状心中明了,知道楚玉绢又想起她那已经去世很久的母亲了,当下握住楚玉绢的玉手,轻语安慰道:“玉绢,你别伤心了,你妈妈一定在天上时刻守护着你,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她也必定会很欣慰吧。”

    楚玉绢叹口气,幽幽道:“我爸爸也是时常这么讲的。”

    沉默良久后,楚玉绢心中悲伤情绪渐渐平复,突又轻笑道:“云娜,知道这听琴湖的故事吗?”

    云娜心中好奇,问道:“这湖能有什么故事?”

    楚玉绢娇声道:“听秦叔叔讲,如果真心相爱的恋人在听琴湖上泛舟时,湖中的爱情小精灵就会为这些恩爱的璧人献上美妙的琴艺。而凡是的得到他们祝福的恋人,就会一生快乐幸福,据说灵验的很呢。”说话之时,娇俏玉面上满是悠然神往的神色。

    云娜听完,心中莫名一动,呆呆的望着平静的湖面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一时间竟然痴了。那雪白玉面上不知何时挂上了浅浅红晕,在柔和的月光之下,望去竟是美的如此的不可方物。

    楚玉绢望着云娜娇痴的神情,心神也为之一夺,心中念头一闪,失声笑道:“小娜,你不会是打算约你的情郎来个湖上泛舟吧?”

    云娜闻言娇靥若霞,羞不可抑,轻啐了一口,嗔道:“玉绢,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口无遮拦的,什么,什么情郎,你也说的出口。”

    楚玉绢猜想的一点不差,云娜正盘算着过几日邀请方旭前来一起游玩,正考虑着如何措辞呢?此际被楚玉绢一语道破,一时慌乱之间,忙不迭的顾左右而言他,却是欲盖弥彰,让楚玉绢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楚玉绢嘻嘻娇笑,捉狭道:“不知道是谁被我们的云大美人看上了,肯定是祖上积德了呢。”

    云娜闻言神色更窘,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笑道:“这个人你也是认识的。”

    楚玉绢本待继续打趣云娜的,却不妨云娜竟然来了个默认,一愣之下,本已想好的话却说不出来,奇道:“是谁?”

    云娜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们的楚大小姐如今更是春潮泛滥,一心想着自己心上人。”

    云娜只字片语间连消带打,竟巧妙的将话题扯到自楚玉绢身上。云娜此时表现跟平时的冷傲寡语颇是不同,可能是跟好友在一起,特别放的开吧。

    楚玉绢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忙道:“小娜你别瞎说,我哪有什么心上人?小心我告你诽谤哦。”

    云娜毫不理会楚玉绢的‘威胁’,得意一笑,继续道:“玉绢,你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自从见了人家一面后,你的心里恐怕就全是他的身影了吧。那几日就连做梦也喊着‘执法者’的名字。”

    楚玉绢闻言玉面比云娜适才更要红,小巧圆润的耳垂已经红透了,忙紧紧的捂住耳朵,羞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听,小娜你胡说。”

    云娜见楚玉绢拼命遮掩的样子,心中好笑,突又想到了方旭,心中一怔,别过脸去,幽幽叹了口气,‘方旭,你可知道,我也正如玉绢思念执法者一样思念着你,你这个死木头,难道不明白我的心吗?’

    二女静静的坐着,神思恍惚,各自想着心事,谁都懒得开口,场面变得静悄悄的。

    只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看那清风吹拂二女的柔顺长发,轻舞飞扬间依稀可见二女面上俱是一副痴痴的神色,与听琴湖美色较起来,却又是如此的和谐。让人不忍破坏,若有书画大家到此,想来定然能将眼前所见绘成一幅绝佳的画面吧。

    只是偏偏有人大煞风景,硬来搅和。四周突然响起了‘呵呵’几声笑声,惊醒了沉思中的二女。

    云娜反应最是敏捷,当下‘霍’的站起,娇叱道:“是谁?”

    楚玉绢紧随云娜站起,美目熠熠,打量着四周。玉面上满是戒备神色。

    “别紧张,别紧张。两个小丫头,不要怕,你们继续想你们的情郎,呵呵。”话声甫落,自黑暗处走出两位男子,行至二女对面约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说话之人粗壮高大,另一人矮胖,只是此际月色朦胧,至于相貌神态,却看的不是那么清楚了,只依稀可辨是两个中年男子。

    听着粗壮之人无礼的话语,楚玉绢娇靥一红,柳眉微蹙,美目一瞪,向前跨出半步,就待开口叱责,却不料云娜猛的伸手将她扯住,楚玉绢心中不解,回头望着云娜,美目中满是迷惑神色。

    云娜冲着楚玉绢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原来云娜一向心思缜密,从二人无礼之言中就猜到这两个男子早在自己与楚玉绢谈话之时就已经在了,只是一直躲在暗处没有出现。自己与楚玉绢常年习武,一向耳力敏捷,却丝毫没有觉察到,这虽然可以勉强归结为二女心有牵绊,耳目没有平时灵敏,可看这两个男子适才走路的样子,龙行虎迈,落地却又悄无声息,应该是练家子出身,让人不敢小觑。

    见楚玉绢面上疑惑显然不理解自己的意思,云娜只好悄悄在她耳边道:“这二人说话轻佻,似非善类,看情形又不像普通人,你还记得这世上有执法者那种人吧。眼下荒郊野外的,还是少惹事为妙。你去发动车,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楚玉绢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觉得云娜说的话颇有道理,轻轻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轻移莲足,朝身后五米处的越野车走去,待走到车门处,楚玉绢伸手掏出钥匙就待开锁。突变陡生,但觉眼前一花,同时间手里一凉,待反应过来,钥匙已经不翼而飞。

    楚玉绢芳心大骇,心中料到可能是这两个神秘的男子捣的鬼,忙扭转娇躯,定睛望去。果不其然,矮胖男子食中二指正夹着钥匙,望着二女的脸上笑吟吟的一片。

    粗壮男子嘿嘿冷笑,道:“两个小妞不要走了,乖乖的留在这陪大爷吧。”

    云娜适才一直凝目望着这两个男子,楚玉绢开门之时,那矮胖男子的身躯如镜像般诡异的一扭转,在原地失去了踪迹,只是待云娜再次望去的时候却见他依然立在那里,似乎从来没有动弹一般,只是那手上的钥匙证明云娜适才所见不是眼花而是事实。

    听着粗壮男子龌龊下流的言语,云娜楚玉绢心中震怒,已知这二人必是不怀好意,又见这矮胖男子如此了得,便料到如此情形,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二女却也没有流露出一般女子害怕的神色,当下对视一眼,沉心静气,拉开架势,意欲一战。

    云娜微移莲足,前斜半步,遮掩住楚玉绢,微侧俏脸,轻声道:“玉绢,你快走,我来抵挡一阵。”楚玉绢却只是摇摇头,望着对面二人,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云娜心中焦急,道:“你快走,能走的一个是一个,这两人很明显不是普通人,恐怕是跟执法者一类的人,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楚玉绢摇头道:“我不走,我走了你更是没法对付,你要是有个不测,我岂非会内疚一辈子。”

    云娜与楚玉绢从小玩到大,对她的脾气自是了解,见她语气坚定,已知自己无论再说什么她也不会改变主意的了,当下银牙一咬,娇声道:“好吧,既然这样,今天就让我们并肩作战吧。”

    顿了一顿,云娜美目中闪过浓浓的羞意,又道:“玉绢,今天我要是有什么不测,你就告诉我们学校的方旭,说我好爱他。”

    楚玉绢闻言苇道:“要说这些你自己去说,未战言败,你的武功是怎么学的。”

    楚玉绢也知道今日凶多吉少,只是她性格倔强,从不肯轻易服输,见云娜意志消沉,犯了兵家大忌,为了让她鼓起斗志,是以才有以上所言。

    方才矮胖之人显露的武功惊世骇俗,先声夺人,让云娜心生惧意,楚玉绢此言让她心中一惊,整个人也清醒过来。楚玉绢说的不错,未战言败,心中已是没了斗志,如此一来,心神受制,十成的武功能施展出五成就不错了。

    云娜感激的望了眼楚玉绢,调整了下呼吸,心中不再乱想,美目灼灼的紧盯着对面二人。

    二女方才交谈,语调甚微,只是对面二人却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见二女没有料想中的惊惶失措,反而摆出动手的招式,两个神秘男子心中俱都一怔,那粗壮之人摸了摸脑袋,呵呵笑了笑,冲着同伙道,“不错不错,老丁,这两个女娃娃是可造之材,有勇气。这个女娃——”

    他伸手指了指云娜,道:“身处危乱之中尚能不顾自己的安危,意图牺牲自己让同伴脱身,可敬啊。”

    言罢伸手又指了指楚玉绢,笑道:“这个娃娃也很好,不愿撇下同伴独自逃命,很讲义气。而且处乱不惊,也是不错。”

    说话之时,一扫方才满脸下流的婬笑,换上了一脸的正气,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那老丁微微一笑,轻轻点头,面上一片嘉许之色,却没有做答。

    楚玉绢不知道二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当下不耐的娇喝道:“要打就打,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色狼罗嗦个什么劲,当本小姐怕你们吗?”

    这会儿换了对面二人面面相觑了,二人对视良久,突然爆发出两声暴笑之声,声音是如此之大,以致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甚远。

    二人停住笑声,那粗壮男子指着老丁,道:“老丁啊老丁,人家小丫头说你这个气管炎是色狼,要是让大嫂知道了,呵呵,你的脸恐怕又要胖上一圈了。”

    老丁老脸一红,佯怒道:“都是你这个家伙,六十多岁的人了,偏要跟两个小丫头开玩笑,真是为老不尊,这下倒好,害的我也被人家小姑娘误会了,可恼啊。”

    说着话,老丁不再理会粗壮男子,对着云娜二人笑道:“两位小姐误会了,我们可不是什么色狼。我叫丁显,明显的显。这位嘛,你别看他长的不匝地,可有个挺气势的名字,叫做独孤傲神,够臭屁的吧。”

    丁显不理会独孤傲神那杀人的目光,呵呵笑道:“独孤一向喜欢跟后辈开玩笑,如有冒犯之处,请二位莫怪。”

    二女方才见丁显露了那一手绝佳的轻功后,就知今天凶多吉少,二女俱是性情刚烈之人,心中早就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心中打定主意:若是不敌或是无法逃走,就咬舌自尽以保全清白之躯。可丁显二人却一直没有动手,心中正自疑惑,又听得丁显如是一说,细细观察下,见丁显神情认真,心中也就信了七八分。只是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神色间依然还有着戒备神色。

    丁显见二女神态,无奈一笑道:“独孤啊独孤,你说你小老子开的什么玩笑,害的我老头子也被人当成色狼啦,唉。”言罢深深叹了口气,面上满是懊恼的神色。

    二女见他神色不似作假,也知道如果丁显二人真想对自己二人不利的话,凭着丁显的武功,也无需说这些来松懈自己的注意力。当下也全然相信了丁显的话。

    楚玉绢踌躇半晌,不解的问道:“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丁显正色道:“我兄弟二人这几日初到cz,闻听听琴湖景色不错,所以就借着夜色前来欣赏一二,可巧的是碰到二位姑娘,这一不小心嘛,嘿嘿,就听到了二位的对话。”

    云娜楚玉绢闻言红晕满面,丁显忙道:“我们老头子对你们年轻人这些情啊爱啊的是不感兴趣,只是却与这位玉绢姑娘的心上人是至交。所以才忍不住现身一问。”

    云娜惊道:“你是说你认识执法者!?”

    “你认识执法者,真的吗?”楚玉绢玉脸上流露出既娇且羞的动人神态,颤声言道。对于丁显所言,也不反驳,竟来了个默认。

    丁显笑道:“自然是真的。我骗你们两个小丫头做什么,我前些日子还见过他呢。”

    楚玉绢心中惊喜,也不再多想,忙问道:“丁伯伯,他的伤好些了吗?”听丁显的语气,竟然与执法者甚是熟稔,楚玉绢激动之下,对丁显的称呼也就由‘色狼’瞬间转正,成了‘伯伯’。

    “伤?”丁显一愣,轻声念叨着,转而大笑道,“好多了,他内功深厚,什么样的伤好不了。”

    “那——”楚玉绢顿了一顿,羞道,“那他有没有提起过我。”说到最后,细若蚊语,若不是丁显耳力超群,倒真是听不清楚。

    “噢,提起过,他还直夸你冰雪聪明,美丽可人哪。不过那小子人物也是不俗,二位年纪又相仿,堪称是一对璧人哪。”丁显笑着答道。

    “真的吗?”楚玉绢闻言芳心愉悦,玉面上更是娇羞一片。自从见了执法者一面后,但觉平时在身旁奉承拍马的男孩子更是讨厌,她心中一缕柔情已完全系在了执法者的身上。而她在对执法者的面貌、年纪、背景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如此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他,可见爱情有时候的确是盲目的很。

    丁显目中闪过一丝得色,突又问道:“只是不知为何,他这些日子神色间总有些疲惫。我怀疑他那次受伤后留下了后遗症。可惜他心高气傲,有苦也不愿别人知道,作为他的朋友我是有力无处使哪,今日有幸得见他的红颜知己,不知姑娘可愿意帮我?”

    楚玉绢闻听执法者内伤未好,心中惊慌,一时间乱了方寸,急道:“我当然愿意,只是伯伯,我该怎么帮他呢?”

    丁显笑道:“姑娘莫急,你静下心来,将当日情形告诉我,我好仔细推敲一下。”

    楚玉绢当下忙将自己碰到执法者的情形讲了开来,说到执法者运功疗伤之时,丁显神情一动,忙道:“姑娘,这是关键,你仔细回忆一下这小子调息运功时的景象,我应该就能从中找出问题的所在了。”

    楚玉绢闻言心中稍安,定了定神,正待开口,一直默然无语的云娜突然握住她的玉手,截口道:“还是我来讲吧,玉绢当时心里惊慌,想来没有仔细观察,当时我也在场,倒是认真留意过。”

    楚玉绢心中一愣,心中甚是不解云娜为何会如此说,正自疑惑,云娜道:“这位伯伯,有个问题我倒想请教一下。”

    丁显一怔,旋即笑道:“你问吧,我是知无不言。”

    云娜娇笑着点点头,道:“伯伯,我记得执法者左手长有六指,只是那多出来的手指极是细小,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奇怪的是那根指头却呈现相当诡异的蓝色,这是怎么回事?”说完美目灼灼的望着丁显,神情迫切,如同一个好奇的小女孩急欲得到老师的答案一般。

    楚玉绢心中大诧,不知道云娜为什么竟然如此胡说,心中灵光一闪,猛然醒悟,当下也望着丁显道:“是啊,我也很是纳闷,问他他又不说,伯伯能告诉我们吗?“

    丁显一愣,竟茫然不知如何做答,独孤傲神见状忙哈哈一笑,道:“想必姑娘也知道我们与执法者都是习练武功之人,我们都有各自的绝学,执法者老弟那多出来的一指其实练有一保命功夫,但凡是这种绝学,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否则就会危险的很,二位姑娘想必清楚这个道理吧。”

    丁显忙道:“的确如此,如果不是见二位姑娘与执法者老弟关系不错,我们也是断然不会吐露半分的。”

    云娜做恍然大悟状,忙点点头,歉然道:“原来是这样,那是我的不对了,本不该问才是。那我将执法者当日疗伤的情形描述一下,伯伯您听一下。”说着话,美目中闪过一丝极不易察觉的得意神色。

    云娜也不再迟疑,清了清嗓子,讲了开来。她此时心中已有计较,故意将当日情景倒了个的讲了一遍,比如说执法者运功时头顶冒出腾腾的热气,她就偏说是周身冒出阵阵热气;再比如说执法者疗伤时头顶之上笼罩着一片淡淡的血雾,翻涌滚动却不扩散,她就给改成了执法者头顶冒着淡淡的黄光,手掌间围绕有一片浓浓的血雾。

    五分钟左右,云娜“详细”的将当时的情况叙述了一遍,说完后,望着丁显二人,静待他二人发表意见。楚玉绢玉面上也满是担忧神色。

    云娜口才原本不错,随意删改之下却也没有丝毫的停顿犹豫,再加上明白过来的楚玉绢不时的在旁边“补充”一下,一幅煞有其事的样子,丁显、独孤傲神二人听来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随着云娜的描述,二人的眉头俱是越皱越紧,神情间也是颇显无奈。

    见丁显二人长时间沉默无语,楚玉绢娇声催促道:“二位伯伯,你们可找到执法者旧伤不愈的症结所在了吗?”

    丁显仰头打了个哈哈,强笑道:“多少有点眉目了,不过还需要回去找我们老大商榷一下,想来定会治好他的,玉绢姑娘放心就是了。好了,两位姑娘,时候也是不早了,我们就此告别,今天打搅二位之处,还望两位姑娘多多包涵。”

    丁显顿了一顿,神情严肃,沉声又道:“对了,两位姑娘,今晚遇到我俩之事千万不可向人透漏半分,否则对你们、对我们、甚至对执法者都是绝对不利的,切记切记!”

    独孤傲神接过话来,道:“是啊,今天若不是听到你们两个小丫头谈起执法者老弟,我跟老丁也是断然不会出来与二位见面的。如此一来却是坏了我们门派的规矩了。你们可千万别出去乱讲。”

    二女闻言用力点点头,表示理解,丁显二人见状心中满意,丁显将车钥匙还给楚玉绢后,道了声‘后会有期’,便不再逗留,转声飞掠而去。

    二女望着丁显二人飞驰而去的身影,心中一松,良久,不约而同的长舒一口气,对视一眼,突然齐声咯咯娇笑起来。二女心情轻松之下,笑声如脆玉抖落珠盘,粒粒清脆、掷地有声,极是悦耳动听。

    半晌后二女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楚玉绢喘了口气,望着云娜,诚恳地道:“谢谢你,小娜,要不是你提醒,我恐怕就中了这两个家伙的圈套了。”

    云娜玉手轻摆,娇笑道:“你是关心则乱,否则哪还用我来提醒。”说到这,云娜面罩寒霜,哼了声,不屑地道:“他们处心积虑的套取执法者当日疗伤的状况,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意,不过应该是没安什么好心,用这么幼稚的伎俩,真当咱们两个是好骗的。”

    楚玉绢道:“说起来我倒是觉得这两个老家伙也算是挺有心计的,先是假装色狼,在咱俩想拼命的时候,突然揭破说只是跟我们开了个玩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当时我是心情放松下,对这两个家伙好感倍增。只是你怎么知道他两人是来糊弄我们,套我们的话呢?”

    云娜娇声道:“我一开始也是把他俩当成是童心未泯的大人呢,只是那个丁显先是说‘执法者内功深厚,什么样的伤好不了’,后来却说‘执法者受伤后留下了后遗症’,前后有点矛盾;而且他自始自终没有叫过执法者的名字,却跟我们一起称呼他为执法者,我听来觉得很是别扭,所以就试探了一下。”

    楚玉绢心中恍然,云娜接着道:“玉绢,别多说了。我们快走吧,我感觉这里鬼气森森的,不抓紧时间走,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神情间颇显急促。也难怪,云娜其实就是一普通女孩子,虽然常年习武,比起别的女子来,胆子略显大些,可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发生了适才这些事情,她心里直到此际,也依然是忐忑,尚没有完全平复过来。

    只是有些事情就是不堪念叨,担心什么来什么,这不,云娜话声刚落,楚玉绢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陡变又生。

第二十三章 湖畔风波(下)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鼓掌声在二女对面响起,二女心中猛的一个抽搐,以为是丁显二人意识到受骗,去而复返,大骇之下忙举目望去,却见从黑暗中走出一个粗犷大汉,此人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可惜有点不修边幅,满脸都是青渗渗的胡渣子。大汉此时正鼓着掌,哈哈大笑着,走了出来,步履轻盈,仪态极为悠闲。

    “两位小姐真是冰雪聪明哪,竟然将丁老头、笨独孤骗的团团转,佩服,实在是佩服。”大汉在二女对面约五六米的地方站定身子,笑着缓缓说道。话语间语调平缓,让人一时间不知是赞是讽。

    见不是丁显二人,云娜芳心稍安,只是听这大汉的口气,似乎跟丁显他们相当熟悉,心中也不免震惊,为免节外开枝,云娜偷偷给楚玉绢使了个眼色,楚玉绢心中明了,当下二女不理会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快速走向越野车,意图开车快走。

    大汉微微一笑,身形急动,已然将云娜二人拦住。二女面上变色,楚玉绢更是娇喝道:“你想干什么?”

    楚玉绢恼怒之色溢于言表,大汉却只是懒洋洋的一笑,朝二女摆摆手,缓缓道:“别慌别慌,我没有恶意,更不会伤害你们的。我跟老丁一样,也仅仅是想知道执法者的情况。不过,我想听真实版本而已。”

    云娜闻言娇笑道:“你又是什么人?想听来做什么?莫非是想将他绳之以法?”笑靥如花,只是那话语间满是讥讽之意。

    听了云娜的讥刺之言,大汉倒也沉的住气,面色不变,依然笑道:“我是什么人不方便透漏,只能说我不是坏人。你也说的不错,我确实想将执法者交付法律部门来裁定他的罪行。”

    闻听又是一个想对付执法者的人物,楚玉绢芳心盛怒,也不管对方是何方神圣,娇喝道:“执法者快意恩仇,惩恶扬善,难道又是坏人了吗?你们为什么要跟他过不去?为什么非要置他与死地而后快?”

    大汉闻言神色一变,沉声道:“我不否认执法者做的某些事情是大快人心,只是如今是法律社会,如果我们每个身怀绝艺的人都向他这样任性而为,那天下岂不要大乱。”

    楚玉绢冷冷道:“天下大乱,好大的一顶帽子。你口气也蛮大的,你又是什么人?是谁给你的权利抓捕执法者?你以为你是警察吗?”

    大汉哈哈一笑,傲然道:“我不是警察却胜过警察,我们组织就是专门统辖管制中国的异能跟修行者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厉行,隶属于中国异能研究所。”

    云娜二女闻言大惊,一是为大汉说的话,一是为大汉的坦率,踌躇半晌,云娜突问道:“异能,是特异功能吗?”

    厉行点点头,来个默认。见他回答的太过于干脆,云娜疑道:“你跟我们说这些,就不怕我们透漏出去。”

    厉行笑着摇头道:“不怕。”

    楚玉绢听他口气甚是肯定,心中微怒,不悦道:“你倒是自信的很。”

    厉行笑道:“我只是对我的异能很自信而已。”

    楚玉绢一愣,奇道:“什么意思?”说着话,心中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见二女神色间有了一丝慌张,厉行忙解释道:“别怕别怕,不要误会,我只是精通催眠之术,我会将你们催眠并让你们忘记见到我的情景,仅此而已。”

    见他说来很是轻松,云娜莫名的心生厌恶,娇叱道:“你仗着自己本事大,随意删改别人的记忆,眼里一样没有‘法律公德’四字。说起来你比执法者都不如,亏你还有脸说执法者如何如何。”

    厉行被骂的一呆,醒转过来后,细一思索,竟觉得云娜说的颇有点道理,当下无奈的笑了笑,讪讪道:“这个,这个嘛,我也是为你们好,毕竟我们这种人算是个比较神秘的存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知道了,绝对没什么益处,只会给你们的生活带来麻烦。执法者嘛,我是兵他是贼,却也不能混为一谈。”说来言词极是不连贯,显然这厉行也不是个能说会道之人。

    云娜不屑一笑,冷冷言道:“你说的不错,自然不能混为一谈,你根本无法跟执法者相提并论,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云娜的无礼言行,让厉行听的心中恼火却又发作不得,尴尬一笑,正待开口,猛然脸色一变,怒骂道:“好狡猾的丫头。”说着话纵身飞扑了过来。

    原来刚才云娜故意东扯西拉,目的就是为了拖住厉行的注意力,好让楚玉绢去打开车门。二人配合的极好,而厉行被云娜几句话说的理屈词穷,正自尴尬,心情激荡下一时不查,险些被二女钻了空子。

    却说厉行恼怒之下纵身朝楚玉绢扑了过去,势头凶猛。云娜见势不妙,不再迟疑,莲足向左前方快速一迈,恰恰将厉行的来势封住;双拳一错,左拳直击厉行面门,右拳却滑过一道弧线,击向了厉行的腹部,厉行轻轻摆头,让过云娜左拳,同时间左掌一封,已将云娜招式封住左手微用力一推,云娜但觉大力传来,不由自主之下,踉跄退出,倒退三四步后方才站稳。而厉行被云娜这么一挡,楚玉绢已经将车门打开,正要钻进车子就要发动。

    厉行心中焦急,正欲飞身过去阻拦,不料云娜却又缠了上来。厉行但见那拳势汹涌,若蛟龙出海,招式大拙胜巧,隐然竟有杀伐之意。而云娜双拳挥动之间,幻起一道亮银色的拳影将厉行硬生生的缠住。原来云娜早就将方旭所赠的拳套戴在手上,而她平时反复习练开山拳,此际带上拳套,配合拳法施展开来,端的是威力惊人,厉行一时不查之下,穷于应付,竟然被她困住。不过可惜的是,二人实力实在相差太大,数招之间,厉行就已经找到云娜拳法之间的破绽,急伸双手抓向云娜手腕,云娜也是厉害,双臂往后一撤,娇躯微微后仰,右足支地,左腿猛的弹踢向厉行手腕处,动作凌厉无比,厉行‘嘿’然一声,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击向云娜左脚腕骨处,云娜不待招式用老,左腿疾收,身体借势前倾,双拳探出,同时间互击拳套机关,雕龙刺应声而出,云娜双拳猛探,迎向厉行抓向自己的双手击出,速度快捷,雕龙刺亦发出轻微的嗤嗤破空之声。

    厉行神色勃然大变,身形疾退让开云娜的攻势,同时间左手猛然打出一物,只见此物在空中迅速滑过一条金色的轨迹,势如破竹般的钻进了越野车的前车轮里,但听嗤然一声厉响,此物竟然将轮胎射了个对穿。

    厉行不再理会楚玉绢,只是紧紧的望着云娜,目光森冷,如受伤猛兽,神情凄厉,云娜心中震惊,却也不知为何,当下紧紧的护住要害,防他突然来袭。

    厉行却没有出招,只是望着云娜,不,应该说是望着她手上戴的拳套才对,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半晌后沉声道:“小姑娘,你手上的拳套是谁给你的?”

    云娜见他神情不善,那双目中有如怒火燃烧,似乎对这拳套怀有相当重的敌意,念及此,自是更不敢透漏真情,当下冷冷的娇声道:“关你什么事儿,是我捡的,怎么啦。”

    厉行显然不信,冷冷一笑道:“胡说,你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竟然能捡到这‘搜魂摄魄赤血千里夺命无情手’?不要告诉我你的开山拳也是捡到的。”

    云娜一愣,显然没料到厉行不但知道自己使用的拳法,还认识这副拳套,自己却不知道这副拳套还有这么酷的一个名字哪。原来当时方旭嫌这副拳套的名字太过于血腥,怕会吓着云娜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也就没告诉她。

    云娜心中惊疑,奇道:“什么‘赤血’‘无情’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练的拳又碍你什么事了。”

    厉行喝道:“你练什么拳我自然管不着。只是四十年前,我的师父就是死在这副手套的雕龙刺下,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问个清楚?”

    楚玉绢此时从车子里出来站在云娜身边,闻言娇声道:“四十年前的事了,小娜又怎么会知道?”

    “废话,我想问的是:到底是谁把这副拳套传给了这位姑娘。”厉行怒道,说到此处,厉行神色稍缓,望着云娜,神情间竟然有了几分恳求之色,“姑娘,我不是有意为难你,只是师父他老人家死的冤枉,而且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师仇不报,枉自为人。姑娘武功虽然不错却远远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我不愿用强。今天姑娘只要将此人姓名告诉我,执法者一事我也不再提起,咱们就此别过,如何?”

    顿了一顿,厉行接着道:“只是姑娘千万不要骗我。姑娘说话之时我会施展异能在旁探测,我这异能有如测谎仪一般,姑娘若是说谎,嘿嘿,我也不逼迫你,只有劳烦你跟我走一趟了。”说到最后,话语间隐约有了几分威胁警告之意。

    厉行年老成精,鉴于丁显二人的前车之鉴,便已知道这两个丫头尤其是云娜,极其的伶牙俐齿,编起瞎话来是面不红耳不赤,从表面上看是断然觉察不出来的。为防自己受骗,是以来了个‘异能探测’之说,其实那纯粹属于子虚乌有,他根本就不会。

    厉行心中所想,云娜自然不知晓,心中虽对他的话有些怀疑,却也不敢尝试,万一他所言是真,自己二人的处境岂不堪忧。

    可云娜自然更是不愿意出卖方旭,方旭是她的心上人,要是被方旭知道是自己供出他来,想必定然会极其的厌恶自己。如果此事跟方旭关系不大倒也罢了,若是给方旭惹来祸端,那岂不是糟糕。只是若不说,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云娜心中柔肠百结,思绪纷乱如潮,突然间银牙一咬,打定主意,冷冷道:“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厉行大怒,就待发作,楚玉绢忙道:“你不要胡来,听你口气你们异能研究所也是政府机关吧,小娜的爸爸可是cz市的市长云天罗,你敢乱来,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厉行一愣,显然没料到云娜来头不小,思忖片刻,沉声道:“废话少说,得罪了。”

    厉行说着话纵身朝二女掠了过去,双手十指微拢,抓向了云娜与楚玉绢的琵琶骨。厉行对云天罗也颇为了解,知道他后台很硬,只是为了给师父报仇,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心中打定主意:大不了事后用催眠之术让二女忘却这段记忆也就是了。

    厉行此时一扑,其势猛烈,速度比之方才与云娜动手之时更是快了不止一倍,一时间,二女全身俱都笼罩在他周身散发的真气之下,动弹不得。二女直到此际才知道自己与真正的高手之间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眼见二女就要被擒住,突然又有一声沙哑的嗓音响起,“欺负起普通人来,异能研究所的高手真是煞气的很哪。”

    说话之间,厉行但觉眼前一花,手腕剧痛,竟被一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高大黑衣男子将手腕抓住。厉行忙运真气于腕上猛然一震欲挣脱开来,可奇怪的是自己那刚烈无匹的真气与男子手掌一触却有如泥牛入海,竟消融不见了。

    男子双手一托一送,厉行身子突然间不由自主的临空而起,犹如腾云驾雾般直飞出去。厉行身在半空,忙使一招‘飞流直下’双腿斜着伸出,本想再使个‘千斤坠’定住身形,却不料浑身酸痛无力,真气一滞,竟然如烂泥般倒在地上,一时间动弹不得。浑身真气不由自主的乱窜,原来是被那黑衣人的真气侵入体内引发了此种后果。

    厉行心中骇然,作为异能研究所里名列前茅的人物(其实厉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修行者,只是为何在异能里任职,后面自会说明),竟然被别人一招制住,虽说对方攻其不备,可内力之深厚,招式之凌厉,前所未见。厉行深知,即便自己有所防备,怕也是枉然。在厉行的印象中,即便是同盟盟主楚自然,与面前这黑衣人相较,似乎也是不如。

    厉行坐在地上,努力平息着体内杂乱的真气,口中颓然道:“你是谁?如此功夫为何替这两个丫头出面?”

    云娜与楚玉绢适才本已万念俱灰,正待束手就擒之际,却被黑衣人斜刺里杀出来救了下来,只是这中间变化太快,二女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怔在那里处于大脑短路状态。

    此时厉行的话将二女惊醒,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位身高体壮的黑衣人,二女心中悄然升起一丝熟悉的感觉。

    楚玉绢突然颤声道:“执法者!?你是执法者,对吗?”说着话,轻舒皓碗抓住了方旭的胳膊,神情间掺杂了太多的感情。期待、喜悦、羞涩、感激……

    黑衣人呵呵一笑,转过头来,淡淡道:“两位姑娘,又见面了。”

    此人正是方旭。原来方旭一路上缓缓而行,突然觉察到前方有一股能量波动,心中好奇之下,飞奔过来,却正看到云娜与厉行动手,是以潜藏在旁边,伺机帮忙。

    楚玉绢此刻喜不自胜,美目噙泪,缓缓的靠在方旭身上,喃喃道:“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好高兴。”神情间有着无限依恋爱慕神色。

    对于楚玉绢的大胆动作,方旭只是将这简单的理解为对偶像的崇拜,所以也没有多想,而且楚玉绢此时的动作神情,跟家中那可爱的妹妹伤心时抱着自己哭泣时一般无二,看的方旭心中怜惜之意大盛,轻轻拍拍楚玉绢的香肩,笑着道:“别哭别哭,有我在,一切莫怕。”

    见执法者竟然软语宽慰自己,楚玉绢芳心惊喜,嘴角噙笑,紧紧的抱着方旭的胳膊,说什么不肯松开。

    方旭此际当她是妹妹一般,也就由着她。抬头间却看见云娜望着自己二人红晕满面,心中不解,也不去多想,点头笑道:“姑娘没事吧?”

    云娜摇摇头却不做答,方旭扭头又望向了依然坐在地上的厉行,厉行此际心中已经明白过来,长叹道:“你就是执法者?”神情间颇是颓废。

    方旭尚未回答,楚玉绢娇笑着道:“除了执法者,谁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哼,神气不起来了吧?”

    方旭望着楚玉绢的得意神色,心中一动。小时候妹妹被人欺负,自己偷偷溜出去帮她出气将那些小坏蛋臭揍一顿后,妹妹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的胳膊,开心的说:“看你们还神气不,这是我哥哥,知道厉害了吧。”两人那得意满足的神色是如此的相似,想到这,方旭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由于面罩的关系,楚玉绢虽然看不到方旭的笑容,却从方旭的眼角看到了宠溺的笑意,清楚执法者并不讨厌自己,心中更是高兴。

    厉行不理会楚玉绢,径自说道:“金手说的不错,你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败给你倒也不冤枉。”

    方旭讥笑道:“你无需拖延时间,今天我不为难你,你恢复一下快点离开吧。”

    被方旭道出心中所想,厉行老脸一红,勉强站起身来,尴尬一笑道:“你为何不杀我?”他可不认为执法者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他们这些意图对他不利的人,是因为怕了异能研究所,。

    方旭淡笑道:“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仇怨,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有人告诉我说异能跟同盟在中国的安定方面出了不少力,我也是佩服的很。不过。”

    方旭语调转冷,道:“不过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你回去告诉你们的上层,若下次再有人落在我的手里,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森冷的语气让厉行心中一寒,默然半晌后,叹道:“我可以回去汇报一下,具体的还要所长拿主意。”

    说着话,厉行望着方旭身旁的云娜,正自踌躇间,方旭笑道:“你是想问一下这位姑娘,拳套的来历吧?”

    厉行点点头,方旭又道:“那我就将我知道的告诉你好了。”

    此言一出,在场三人都将惊异的目光投向方旭,方旭摆摆手,淡笑道:“别误会,我只是对这拳套的故事知道一二罢了。这‘无情手’三十多年前一直在一个叫做吞天道人的手里,可惜此人武功虽高却为非作歹,恶行累累,后来惊动一位高人出面将他击败,拳套也就落到了这位高人之手。这位高人二十多年前将这副拳套送给了一位有缘人,再后来怎么落到这位姑娘手中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想来这也不是你关心的问题吧。”

    方旭此言即解答了厉行的问题,又消除了云娜对方旭的疑惑,可谓是一举两得。

    厉行闻言惊道:“吞天道人!?莫非就是害死‘一笑门’三十六口人命,导致一笑门灭门,从而引起同盟跟异能追杀的那个吞天道人?”

    方旭颔首道:“我就晓得你一定会知道这个人的,吞天道人精通数家绝学,拳掌指爪样样俱精,看来他极有可能是杀害你师父的凶手。”

    厉行点点头,突又问道:“执法者,这吞天道人死了没有?”

    方旭摇摇头道:“听说没死,可是一直不知所踪。”

    厉行恨声道:“没死就好,我一定会将他找出来,为恩师报仇。”

    方旭轻叹一声道:“不是我不看好你,一来这么多年了,他是不是尚在人世也不可知,即便还活着,这人海茫茫的,机会也是渺茫的很哪。何况这吞天道人武功可是很高,据说当年曾与路玄天比试过,路玄天尚且不敌,你。”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厉行听的明白,也知道执法者是好意,劝他不要冲动,免的送了性命,只是他为师父报仇的念头极其执着,也不是别人三言两语能打消掉的,当下冷哼了一声,冲着方旭抱一抱拳,却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又遇故人

    方旭见厉行心意甚坚,丝毫听不听劝告,心中也是无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片刻后,收回目光,望着二女,二女在他那炯炯的目光之下,微有了些不再在。方旭微微皱眉,沉声道:“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小丫头怎么不好好在家休息,出来溜达个什么劲?”

    方旭此言说来颇有些责备之意,楚玉绢却是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二人,心中高兴,娇笑着道:“是这样的,今晚我跟小娜参加一位高中同学的生日party,只是大家闹的太凶了,我跟小娜不喜欢那里的气氛,听说听琴湖是个好地方,就相约而来了。也没想到会碰上这档子事儿。”

    说到这,楚玉绢轻轻望了方旭一眼,见他一双俊目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玉面一红,接着道:“反正也没事儿,你就别生气了好吗?求求你了。好不好嘛。”说到最后轻轻摇晃着方旭的胳膊,美目眨呀眨的,玉面上满是讨好的神态。

    楚玉绢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神情娇俏可爱,方旭望着这个古灵精怪、与妹妹极为相似的女孩子,也是不忍心再责怪下去,无奈的叹口气,朗声道:“你们两个都是练武之人,在普通人里面也算是个高手了。只是现在cz市多了不少修行之人,噢,就是跟我一类的人物,根本不是你们能应付的来的,以后晚上绝对不要再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了,免得再遇上危险。”

    方旭说来语气认真的很,而二女经过今晚遭遇,也知道事情的厉害干系,故俱都乖乖的点点头。

    云娜奇道:“那他们是为了什么来到cz市的?”

    楚玉绢突然神情一紧,抱住方旭臂膀的双手也是一用力,道:“该不是为了你吧。”楚玉绢见今晚自己所遇到的两批高手都想对执法者不利,心中不禁暗暗为方旭担心。

    听的楚玉绢话语中满是担忧之意,方旭心中感动,只是他思前想后,总觉得今晚厉行要追寻自己的下落,只不过是事有凑巧而已,想来不是他到cz的真正原因。否则他也断然不会为了要替师父报仇,而放弃向二女追问。想到这,方旭淡笑道:“那倒不是,具体原因我是不清楚了,你们也不要胡乱猜测了。倒是你们两个小丫头莫要将我适才说过的话当成耳旁风,这些高手一般不会对普通人下手,但如果有了特殊原因,就保不准了。”

    中国的同盟与异能研究所门规甚严,严禁组织成员在普通人面前显露武功,更不可恃强凌弱,触犯了将会遭来严重的惩罚,要知道同盟和异能的执法队可不是吃素的。当然遇到特殊情况那自然另当别论。中国民间尚有一些门派,虽然不隶属于同盟或异能,但同样也受这些门规制约。像今晚厉行与丁显独孤虽分别是异能研究所和同盟的高级干部,却也不敢滥用手段逼迫二女。

    听了方旭的嘱咐,楚玉绢忙不迭的点点头,云娜看着她那乖巧的神情,心中一阵恍惚,甚至都有点怀疑这个紧紧抱着执法者做小鸟依人状的女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刁蛮任性的楚大小姐,‘难道执法者的魅力真的这么大,或者说这是爱情的魔力。’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就此别过吧。”方旭见天色已然很晚,轻轻挣脱楚玉绢的玉臂,笑着道。

    楚玉绢见他要走,心下失望,想开口挽留却又没什么好的理由,当下颤声道:“你要走了吗?那我,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方旭见她望向自己的美目中满是依恋神色,说话的语气中竟然有了一丝哽咽,心下也升起一丝不忍,忙笑笑道:“我们定然会再见面的。”

    方旭说的倒是实话,二人现在处在一个城市,楚玉绢又是云娜好友,再加上楚玉绢的父亲楚天龙盛邀方旭协助,想来二人以后见面次数也不会少了。

    只是方旭语气中的肯定却不能打消楚玉绢心中的忧虑,楚玉绢心中念头一转,娇声又道:“执法者,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不知你能否答应?”言下颇有几分惴惴之意。

    方旭望着她的神情,心下不解,淡笑道:“说来听听。”

    楚玉绢芳心一喜,忙道:“我爸爸这些日子愁眉不展的,肯定是遇到了些麻烦,我问他他也不说,我听秦叔叔说好像是跟cz市的黑帮有关系,不知你,你能不能。”

    楚玉绢说到后来,玉面绯红,神情忸怩,竟说不下去,方旭知她意思,是让自己出手帮助楚天龙,只是可能她又觉得与自己交情尚浅、贸贸然请求自己帮忙有点不合适,是以才作出如此一幅羞涩的表情。方旭心中暗笑,楚玉绢自然不知道自己早已经答应帮助楚天龙了。而且自己对这楚玉绢也颇有几分亲近之感,不如就此做个顺水人情。想到这,方旭呵呵笑道:“这倒也好办,我答应你就是了。”

    楚玉绢见方旭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喜出望外,突然间秀眉一蹙,迟疑道:“那,那我该怎么联系你呢?”

    方旭想了想,将一个电话号码告诉给了楚玉绢,又告诉了她一个认证号码。嘱咐她若有急事,可立即打这个电话,电话通了后根据语音提示输入认证号码,根据提示将事情说明白后,自会有人会通知自己。但说话之时绝对不可提到执法者三字。楚玉绢将号码默念几遍后牢牢记住,满心欢快的一一答应。

    原来这个电话是方式企业内一台超级电脑自行控制的。方家成员都有一个私人的认证号,楚玉绢将事情说明白后电脑就会根据提前录入的联系方式自行联系。

    方旭帮二女卸下被厉行击破的轮胎,换上了备用胎,待二女上了车子,这才与二女扬手作别,消失在黑暗之中。不知为何,二女却忘记了向他提及适才遇到丁显二人的情景。

    ****

    楚玉绢开车行在路上,云娜忍不住打趣道:“玉绢,你今天算是得偿所愿了,跟心上人又搂又抱的,还骗了个联系方式。”

    楚玉绢娇靥更红,星眸荡漾着异样的神采,出奇的不反驳,羞道:“小娜,你看。”

    楚玉绢说着话斜望了云娜一眼,顿了一顿,鼓足勇气道:“你看,执法者会不会喜欢我?”

    望着楚玉绢期待的神情,云娜心中却是暗叹,她觉得执法者跟自己这些人根本就不算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与楚玉绢的差异太大,而楚玉绢的爱却太过于盲目,只是见楚玉绢那羞意难抑的娇媚神态,就已经知道她对执法者情根深种,恐怕再也难以改变,作为好朋友,心中也是不忍打击她,思索片刻,轻轻点头道:“照执法者今天的表现,他望着你的眼神来看,他对你好像也蛮有好感的。”

    楚玉绢闻言心下欢快,不再言语,专心开着车,俏脸上全然皆是满足的微笑。云娜心中偏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思绪,当下轻轻甩了下头,没来由的轻叹一声,也住口不语。

    ****

    第二天中午,方旭回到住处吃过午饭,正要休息一阵,悠扬的门铃声响起。

    ‘是谁呢?’方旭心中疑惑,云若若中午从来不回来,同一幢楼的邻里之间关系都相当疏远,平日里都是自顾自的,互相之间是从来不拜访的。可能这也是城市里人际关系冷漠的一个原因吧。

    方旭心中怀疑,来到门前,透过猫眼一看,却见到门外站着一位女孩子,样子甚美,只是看起来极是眼生。方旭心中更是疑惑,轻轻将房门打开。

    方旭见门外女子样子虽然娇娇怯怯的,那体内却有着一股不弱的能量波动,显然也是个修行者,心中暗生戒备。奇怪的是女孩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他,方旭被她看的心中发毛,当下疑道:“这位姑娘,请问你找哪位?”

    女孩子美目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轻伸玉手抚着秀发,举止轻盈,轻轻一叹,娇声道:“怪不得天刑师兄说你记性太差了,只隔了这么几年,你就把我们全忘了。”

    方旭听来心中自是一愣,仔细端详着对面女子,但觉越瞧越是熟悉,突然一个名字冒到嘴角,猛然间失声叫道:“你是天昀,天昀妹妹。”

    登时天昀清丽秀雅的玉面上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笑容,开心的拍着纤手,娇声笑道:“你终于记起我来了,阿旭哥哥。”

    方旭激动之下,伸手拉着天昀的小手将她迎了进来,天昀玉面绯红却也不反抗。

    将天昀引到沙发上坐下,方旭忙不迭的端茶倒水。若是云若若在此,定然会是吃醋不已,因为即便是她,也从来没被方旭如此殷切的对待过。

    忙活了一阵,方旭坐到天昀对面,笑着道:“天昀妹妹,你变的太漂亮了,我一时间倒认不出你来了。”

    见方旭夸自己貌美,天昀芳心一甜,方旭又道:“只是你怎么也随着天刑到cz来了?”

    天昀白了他一眼,道:“难道天刑师兄能来,我就不能来了吗?”

    方旭呵呵一笑道:“那倒不是,只是听天刑说cz来了不少高手,你一个女孩子家,纵然再是厉害,却也犯不着跟他们争斗。好勇斗狠,本就是男人的事情。”

    天昀听他说的情真意切,心中感动,檀口微动,眼波欲流,低声道:“旭哥哥,你还是这么关心我。”

    天昀说着话,纤手轻轻的覆在方旭的手掌之上,方旭但觉触手一片柔腻娇嫩,忍不住怦然心动,一时间却忘了做答。

    半晌后,天昀收回手,想到自己方才的大胆动作,面上却有了一丝羞意,忙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意图掩饰。

    天昀放下茶杯,脸色恢复正常,美目四顾,环视着房间,赞道:“旭哥哥,你可一点都没变,这房子布置得还是那么的颇具雅趣哪。”

    方旭笑道:“老毛病了,自己的居处不好好整治一下,总觉得不舒坦。”

    天昀咯咯笑道:“你这人就是这样,我现在还记得当年你刚到雪蕴峰来时,崔护法让你住在一间破茅草屋里哪。”

    方旭笑着接过话来,道:“当时我心中不愿意,可见你们都住在这种破茅草屋里,却也无可奈何。”

    天昀一双明净的眼睛凝望着他,轻柔道:“于是你就央我跟天刑、天妒带你到雪蕴峰顶四处去采摘鲜花,拿回来布置房间。后来又帮我们把住处也逐一整治一番,惹的其他天字门生眼红,纷纷效尤,倒是可怜了雪蕴峰顶的那些鲜花了。”

    方旭回忆着往昔,目中现出悠然神往神色,半晌后摇头笑道:“我做事只顾的由着自己性子,却耽误了你们的课业,还差点害你们送命,事后想来真是惭愧哪。”

    天昀见他面露歉然之色,微摇臻首,不以为然道:“这怎么能怪你,若不是你到来,我们整日除了练武就是练武,闷也闷死了。”

    说到此处,天昀突又笑道:“说起来若不是你拉着我们去采摘鲜花,却也碰不到那场让我们脱胎换骨的际遇。”

    原来当日在雪蕴峰时,方旭布置房间的那几日里,整日里拉着天刑、天昀三人出去采摘野花,一日里来到雪蕴峰后山禁地,方旭不知道深浅,见里面花草繁茂,心下欢快,就飞身过去采摘,天刑三人拦阻不得,怕他有失,当下也硬着头皮紧随他而去。不料四人却在禁地深处碰到一只凶猛的怪兽,四人避之不及,与它展开搏斗。

    此兽头生三角,凶狠异常,浑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且牙齿含有剧毒,甚难对付,好在方旭四人也无一庸手,尤其是方旭,更是武功超绝。一番血战下来,四人击毙怪兽,却也弄得伤痕累累。方旭当时早就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而天刑三人修为尚浅,中毒昏厥,眼见性命不保,方旭心急之下却认出此怪兽乃是上古异兽,其头上三角不但能解百毒,每一角更能增进二十年功力,是为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方旭不再迟疑,将怪兽头上三角一一取下,碾碎喂三人吃下,三人自此因祸得福,平添二十年功力。

    回忆完往事,天昀向他呆望半晌,轻叹一口气,幽幽道:“门主知道此事后,也禁不住夸你小小年纪,英雄了得,竟能力毙怪兽幽燃;更赞你侠义无双,竟然能无视那修行之人为之垂涎三尺的宝物,却拿来救治我们。”

    方旭不以为意的笑道:“谢门主谬赞了。其实当时我也心动过。只是那宝物虽好,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生命垂危却不救助,我也更是作不出来。”

    天昀笑着道:“所以我们才更佩服你。当年我本是天子门生中最弱的,若不是有此奇遇,再加上你后来不断的提携指导,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顿了一顿,天昀琼鼻微微一嗅,神情间闪过一丝讶然之色,突开口问道:“旭哥哥,你跟什么人住在一起?怎么这空气中有一股女孩子用的香水味儿——”说到最后,猛然住口,一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在方旭脸上打着转,似乎想瞧出些端倪来。

    方旭俊脸一红,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天昀见他神情窘迫,已然猜到了几分,当下玉手轻掩樱口,咯咯娇笑出声,神情似乎颇是愉快,半晌后欢声道:“我前几天听天刑师兄说你跟一个女孩子同,同。我起初还是不信,我的旭哥哥一向正派的很,怎会做这种事情,却不料,嘻嘻,。”

    方旭见她误会,忙道:“天昀妹妹,你别听天刑胡说,我跟若若清清白白的,只是住在一起而已。”

    天昀娇笑道:“好了好了,旭哥哥,你也别忙着辩解了,等哪天有空,我可要好好跟我这位未来的嫂子见上一面,看她是否真的有资格做我的嫂子。”

    听着天昀的打趣,方旭无奈的一笑,转移话题道:“对了,天昀妹妹,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天昀笑容一敛,道:“一来我想来看看你,跟你说会儿话;二来嘛,天刑师兄邀请你过去一趟,他有事要跟你商量。”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流云遗物

    方旭给刘天去了个电话,请了个假后,做着天昀的车到了金皇。进的大厅后,天昀娇笑着牵着方旭的手在前头引路。二人一是丰神如玉,貌比子都;一是娇靥如花,秀美无伦。自然轻易的吸引了大厅众人的眼球。二人无视众人那羡慕嫉妒的神色,乘电梯上楼而去。

    此际电梯中只有方旭二人,方旭问道:“天昀妹妹,天刑找我所为何事?应该是为了那个宝藏吧?”

    天昀微微点头,道:“师兄没讲,不过我想应该是的。”

    方旭低声自语道:“莫非天刑有了线索。”说到此处突然神色一凛,住口不语。

    此时电梯停住,两个女子走了进来。

    其中一女看来成熟一些,年纪约莫有二十五六的样子,艳若桃李,雪肌玉肤,尤其那如梦双眸,让人一望之下,几乎全然忘却今夕何夕;另一女看样子只有二十岁的年纪,姿色虽也不恶,但与电梯里二女相较之下就失色多了,容貌清秀,勉强算的上是中等姿色,只是那一双眼睛灵动之极,气质秀逸,倒也给她平添了几分神采。

    二女进电梯之前本似乎在热烈交谈,只是见到方旭二人也是一愣,进的电梯后,住口不语。四人目的地竟然都是十四楼,电梯爬升中,四人皆默不作声。

    天昀望着身旁二女,恰逢二女也正在打量着自己二人,见天昀注意到了自己,那美丽女子玉面一红,朝天昀轻轻点了点头,神情腼腆,脸上也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天昀美目中却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厌恶神色,突然鄙夷的娇哼了一声,望方旭身边靠了靠,不再理会二女。

    对于天昀的不屑态度,那美丽女子显然甚是不解,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美丽女子,只是她性格似乎颇是柔弱,受了委屈,也不觉的什么,竟对着天昀歉然一笑,讪讪的低下头去。

    那清秀女子见同伴受辱,目中闪过一丝戾气,纤眉一扬,就待发作,那美丽女子发现她的异状,忙轻轻一扯她的衣袖,将她制止住了。

    到了十四楼后,方旭二人望左行,那二女出门望右。那清秀女子临走之前,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天昀,真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清秀的女孩子竟然能拥有如此暴戾的眼神,天昀更是不惧,不甘示弱的望着她,美目中的挑衅之意一览无遗。

    对于天昀的举动,方旭心中不解,却也不愿横生枝节,当下在天昀耳边轻声道:“天昀妹妹,办正事要紧。”

    天昀对方旭是言听计从,当下对着方旭甜甜一笑,道:“听你的,旭哥哥。”

    此时那美丽女子也成功劝阻了同伴,那美丽女子神情间满是歉意,朝着方旭二人微微一鞠躬,拉着同伴快速离去了。

    “天昀妹妹,刚才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方旭边走边问道。天昀给他的印象一向是柔柔弱弱的。小时候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儿,就因为如此,方旭甫一见她,就对她怜意大生。

    天昀玉面罩上一层红晕,娇声道:“旭哥哥,你不知道适才那两个人的真实身份,你以为你妹妹是无理取闹的人吗?刚才那二人其实是日本人,我见了心生讨厌,所以也不愿意给她们好脸色看。”

    “噢?日本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方旭奇道。

    “我是听天刑师兄说的,这两个女人跟我们住在一个楼层,天刑师兄曾跟他们打了个照面,据师兄说那个年轻女子身上似乎怀有神原清心流的心法。师兄平时执行任务的时候没少跟日本人交手,平时对他们的武功也颇有些研究,想来不会看错。”

    天昀顿了顿,细声道,“这些日本的习武之人时常在中国搞非法活动,我们天字门经常对付他们,他们阴险狡诈,天字门生没一个不讨厌他们的。而且你想,他们在这个时候到cz来,十有八九也是为了那宝藏的事情。所以我就更讨厌她们了。”

    说着话,天昀领着方旭来到天刑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门没关。”屋内传来天刑的声音。

    天昀应声推门而入,天刑此时正坐在桌前,见二人进来也不起身,只是对着方旭微一颔首,道:“都说贵人难请,果不其然哪。”

    听天刑口气中似乎隐然有几分不悦,天昀忙道:“师兄,不关旭哥哥的事儿。都是我见到旭哥哥心里高兴,跟旭哥哥聊了会儿,所以就耽搁了一下,你可别怪旭哥哥。”

    天刑神色一缓,笑道:“师妹多虑了,贵客临门,我多等一会儿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在你的旭哥哥面前,我又哪里敢怪罪你,我嫌命长吗?”

    天昀俏脸一红,娇嗔道:“师兄你乱嚼舌头,我懒的理你。”

    天昀转身对着方旭道:“旭哥哥,你跟师兄谈谈,我就不打搅你们了。”顿了一顿,接着又轻声道,“旭哥哥,我有空去找你玩,好吗?”

    方旭笑着点头道:“欢迎欢迎,我求之不得哪。”

    天昀闻言娇羞一笑,神色间满是喜意,也不多言,说了声‘你们聊’就走了出去。

    待天昀出去后,天刑呵呵笑着,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道:“方旭,来来,请上座。”神情一扫适才的骄狂,满面俱是殷切之意。前倨而后恭,变化之快,让人几疑适才是看花了眼。

    方旭对此却视之无睹,神色从容,安然落座,望着天刑,突淡笑道:“天刑,你还是这么爱跟天昀开玩笑。”

    天刑呵呵一笑道:“这恐怕也是我最后一次逗天昀了,以后她有了你这么个靠山,我可不敢轻捋虎须哪。”

    方旭呵呵一笑,天刑又道:“方旭,我可警告你,千万别让天昀受到一点伤害。”

    方旭一愣,疑道:“你什么意思?我拿天昀当亲妹妹看,自然不会让人伤害到她,莫非你对此有所怀疑。”

    天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仰头打了哈哈,长笑道:“噢,我有感而发而已。呵呵,扯远了,我们也别谈这些话题了,今天我请你前来是有一事要告诉你。”

    “有什么事情?请讲。”

    天刑道:“我有一个师伯叫做流云,门主得知cz有宝藏存在的事情后,派他到cz探查一番,师伯一路南下,到了安徽境内的时候给我们来过一个电话,说是碰到一点蹊跷的事情,要耽搁一点时间,我们也都不以为意,毕竟在执行任务期间多少会遇到一些这样那样的小事情。可。”

    天刑顿了一顿,喝了口茶,神色微黯,叹气道:“可谁知道师伯从此杳无音信,一个月后师伯突然又来了个电话,只是奇怪的是一向镇定功夫了得的师伯说话的口气竟是极其的紧张,似乎又夹杂了几分兴奋。”

    方旭奇道:“那这位流云前辈说了些什么?”

    天刑道:“师伯在电话里说他查到一个天大的阴谋,只是却没有说明是什么阴谋,当时师伯旁边似乎有人在催促他,他说过几天再打电话过来后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那后来呢?他来过电话吗?”

    “倒是来过。”天刑叹道,“只是这次更是急促,他用的是手机,只说出了几个字就突然没了信号。”

    方旭突然来了兴趣,问道:“说的什么?”

    天刑神情一肃,缓声道:“他说:我找到了碧玉瓜。”

    方旭神情一怔,惊道:“什么?碧玉瓜?”

    天刑一愣,神情激动,忙问道:“莫非你知道这个碧玉瓜?”

    方旭点点头,道:“我听师父说过,古代有一微雕大宗师,他有一双无人能及的利眼,一双无匹巧手,花了十年多的时间,才将这个玉瓜刻出来。据说这个碧玉瓜大概只有婴孩拳头大小,可其上却刻着三界众生,上部刻着满天神佛,中间为凡间大众,其下为各种妖魔鬼怪,有千数多人,而且刻的是活灵活现,神态维妙维肖,最妙的是三界的环境在其上都有刻画,堪称世间无双的宝物。只是无缘得见,我一向是引以为憾哪。”说到后来,方旭唏嘘不已,他本极其喜好雕刻,当日听了师父说了如此宝物后,自是神往不已,可惜老道也不敢确定这世上是真有此种宝物,还是后人杜撰而出的,这让方旭是失望不已。

    天刑显然没料到方旭知道的这么清楚,怔了一会儿后叹道:“这事情是天旃师妹告诉我的。据她讲,门主与几位护法查遍古书典籍,也不清楚师伯所讲的碧玉瓜究竟是何物?我自然也就不知道师伯所讲的跟你所言是不是同一个物件。只是门主怕师伯出现不测,派人用天地视听大法探查也不可得,奇怪的是几天后,我天旃师妹竟然又探测到了流转神功存在的能量波动。”

    方旭道:“这流转神功莫非就是流云前辈的独家秘笈?”

    天刑点点头,道:“不错,这世上只有师伯会这门绝学了。”

    方旭道:“那岂不是说找到这位流云前辈了吗?”

    天刑神色一滞,缓缓的摇了摇头,沉声道:“只是这流转神功功力与师伯相比要弱的多,我怀疑——,怀疑是师伯使用了‘转精移血’将武功转嫁他人。”说着话,天刑俊脸扭曲,神色极是骇人。

    方旭也知道习武之人若用了转精移血后就会全身筋脉爆裂而死,见天刑如此伤心,知道他定然与这位流云关系很好,是以才会如此失态,心中一叹,半晌后见天刑神色恢复平静,方才缓缓道:“这流转神功的能量波动来自何处?”

    天刑冷冷一笑道:“就是这cz。”

    方旭闻言一怔,心中若有所悟,天刑接着道:“前几天我天旃师妹已经找到了这受术之人,他就是。”

    方旭陡然截口道:“莫非是cz大学的学生?”

    天刑一愣,讶声道:“奇了,你怎么——?”

    话未说完,方旭又道:“此人可是大一新生,叫做秦浩,长相高高瘦瘦,样子挺柔弱的。”

    天刑惊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此事可只有我跟天旃师妹知道。”

    望着天刑眼中那深深的疑虑,方旭笑叹道:“这恐怕就就是无巧不成书吧。这世界上的事情可真是奇怪的很哪。”

    当下方旭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初次遇到秦浩乃至开学后再次相遇的情景讲了一遍,只是其中省略掉了秦浩挑衅一事。

    天刑默然半晌,摇头叹道:“世事难料哪。既然你认识这个秦浩,那一切就好办多了,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请你摸一下这个秦浩的底,说不定他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哪。”

    未待方旭发表意见,天刑又道:“这件事情说来是我们天字门的事情,本该我们自己出面才是,可。”

    方旭摆摆手道:“你们身份特殊,而且cz市来了这么的修行跟异能高手,你们活动若是太过频繁,一不小心引起有心人注意就糟了,不说别的,若是你们出面跟秦浩见面,若是被人发现了,这秦浩定然第一个遭殃。”

    天刑俊脸一红,点点头,神色颇有几分赧然,道:“我倒不是怕了谁,只是这秦浩受了流云师伯传功,说起来也算是我们天字门的人了,若是因为我们的缘故让他受到了无妄之灾,我又怎么对得起流云师伯。”

    方旭淡笑道:“好吧,我答应你,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天刑忙道:“有话但讲无妨。”

    方旭道:“你不想秦浩受到牵连,这我理解。可我一样不希望天昀妹妹受伤,。”

    方旭那微蹙的眉让天刑感觉出了压力,天刑一怔,叹道:“小孩子总要经历风雨的,否则怎么也长不大的。”

    方旭冷然一笑道:“你是怪我太过于宠溺她了吗?可是如果是强自与比自己高的多的敌手去对搏,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到时候性命都丢了,还谈什么成长?”

    对于方旭的话颇是不以为然,天刑摇头笑道:“天昀武功在你眼里不算什么,在普通修行者里绝对是个高手,她在天子门生可是排名第三十一位的人物。”

    方旭一叹道:“眼下cz单是称的上是一流高手的人物我就见到了四个之多,分属同盟跟异能研究所,其中一人功力未必在你我之下。”

    天刑闻言惊道:“此话当真。”

    方旭道:“我有何理由骗你。我是在葯店见到此人的,看情形应该是修行者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我甚至怀疑他就是同盟的楚自然。”方旭说话之时神情肃穆,让人丝毫怀疑不得。

    方旭又道:“这隐藏在背后的高手估计更多,我有时候都怀疑,这全天下的高手是不是都到cz来了。”

    天刑听他说的认真,长吸一口气,默然无语,伸指轻轻点着桌面,神情凝重,半晌后,道:“门主问我此行需要几人,我本以为是寻常宝藏而已,故而说五人足矣,如此看来倒是我太托大了。想我天字门与同盟素来就是死敌,若是同盟真的精锐尽出,这一个遭遇上,单是一个楚自然就让我穷于应付了,更不要说还有其他高手。”

    方旭笑道:“所以我说天昀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置身其中可是危险的紧。不如你少给她安排任务,有什么难事,我来助你就是。”

    天刑闻言一喜,点头道:“也好,只要你肯与我联手,即便是路玄天与楚自然齐上,我也不惧。看来以后我有什么棘手任务,最好拉着天昀一起去,到时候就不怕你不出面帮忙,呵呵。”他心情愉快之下,竟然开起了方旭的玩笑。

    方旭俊脸微微一红,接下来二人聊了几句,方旭见时间不早,起身告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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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天下介绍:
本自清净意,奈何宿命缘
豪气吐千云,人间情堪了
惠兰俏佳人,妩媚亦多姿
奇才大丈夫,傲剑天下行
男与女=情爱与纠葛
正与邪=仇恨与阴谋
多少英雄几许梦,红尘来去南北西东
让我们一起见证:
浪漫真切的情怀
真挚无悔的情爱
强权恶势的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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