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特别的礼物
对。听连蔓儿这么说,连守信五郎和小七都点头。如今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但是这种太平和安乐,却并不是理所当然从天而降的。这是从前的几代人用热血和汗水换来的,如今也还需要无数的人去守护。
听到边城有异动,即便不能亲自上阵,但是他们也都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为自己,为大家,为了家园。
与远在中原腹地,几乎没被战乱波及的地方的人不同。辽东府这样的地理位置,战乱时期祖辈们浴血奋战的故事,一代代的被传了下来。这里的人们,他们的骨子里就有一种特别的热血。
好。沈六点了点头。
楚先生坐在一边,手里捻着胡须嘴角含笑,对于自己的学生一家能有这样的觉悟,心中很是高兴。
府城这些天正热闹,你们倒是可以多玩几天。沈六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又问连蔓儿道,你们这些天,可有什么计划
我们打算过了正月二十再回去。连蔓儿也不隐瞒,就将她的计划对沈六说道,这些天,还得有劳楚先生,多教导教导小七的功课。还有,我们打算在村里办个学堂,这件事,六爷知道了吧
嗯。沈六点头,刚才五郎跟我说了,是叫开明学堂吧,嗯,很不错。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楚先生又捻着胡须说了一句,显然对于连蔓儿家此举非常赞赏。办学堂的事情,是大善。
我们这次来府城,要请一位曲先生,就是鲁先生推荐的。另外还打算再请一两位先生,到学堂教书。连蔓儿就告诉沈六道。
曲先生这个人我知道。沈六听了。略思忖了一下,就说道,虽然你们有鲁先生的信函,怕也有困难。楚先生和曲先生也有些交情,不如麻烦楚先生,一同前去,应该成算大些。
义不容辞。楚先生很痛快地答应道。
如果楚先生跟着他们一起去请徐先生,楚先生代表的就不是他个人,这表明了沈六。也就是沈府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至于你们打算再请一两位先生,这件事,也多听听楚先生的意见。沈六又道,学堂里教书的先生,学问自然要好。人品也要好。
而楚先生作为一名老儒,久居府城,对这方面人才的了解自然强过别人,连蔓儿和五郎来时就有打算要请楚先生帮忙,如今沈六吩咐了下来,事情自然就更好办了。
这个我到是能推荐些人楚先生就道,对于这件事。他很乐于帮忙。
还有什么事要办的沈六又问连蔓儿道。
连蔓儿终于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沈六这应该是知道自己不能在府城久留,因此想尽快帮着连蔓儿把在府城想办的事情都办好。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恐怕沈六平时都不屑于理会的,也根本就不用他出面。沈六这是,怕他们在府城遇到什么难事吧,所以防患于未然
难得他在这种时候。百忙之中还如此关切,连蔓儿心中微微一动。飞快地看了沈六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眼帘。
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沈六没听见连蔓儿的回音,又见她yu言又止的样子,就会错了意。
并没有。连蔓儿看向沈六,笑着说道,这次来,也就是小七考童生,还有办学堂这两件事。
至于置买田宅铺面等事,连蔓儿并不想说出来,免得让沈六劳神。那些事,她们自己可以处理好。
有事尽管说。沈六就道,如果我不在府城,你们就去找钟管事。
又说了一会话,连蔓儿就给连守信和五郎暗暗使了个眼sè,一家人就起身告辞。夜sè已经有些深了,连蔓儿想,应该让沈六早些歇息,毕竟这个年,他恐怕一直是在劳碌中度过的。
沈六也没有挽留,只是也站起身,跟在他们身后,也从小书房走了出来。走到门口,立刻就有丫头拿了貂皮的大氅和雪帽来。
去拿伞了大衣裳来,打发两个人好生送楚先生回院子里。沈六一边穿了大氅,戴了雪帽,一边吩咐道。
立刻就有两个小丫头拿了伞和大氅过来,服侍着楚先生先下楼去了。
连蔓儿一家人见沈六这样穿戴,知道他要下楼,自然是让到一旁。
六爷这也是要出去,还是要歇下了连蔓儿笑着问了一句。
沈六的目光落在连蔓儿的脸上,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楼外的雪还在下,不过今夜的雪,似乎颇有些闲情逸致,零散的雪花飘飘悠悠的,随着微风在空中飞舞。连蔓儿因为正侧身站在栏杆旁边,就有几片雪花飘进楼里来,往她的脸上罗去。
沈六抬起手,挡在连蔓儿的脸侧,两片雪花碰上沈六的手指,瞬间就融化了。不过,依旧有一片雪花,落到了连蔓儿的眉间
连蔓儿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眉心一凉,接着就看见沈六的手到了眼前。连蔓儿本能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就那样在沈六的手心刷过。
沈六只觉得手心一痒,一颗心似乎被温软的小刷子轻轻的刷过。这种感觉,沈六的手就停在了那。
沈六低头,连蔓儿抬头,一个微眯着眼,一个睁大了眼,两双眼睛对视,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睛里的波动。那无疑是这个雪夜中,最美丽的sè彩。
连蔓儿的眼睛忽闪了两下,两脚就向后退去。沈六却没有退,他甚至没有拿开手,而是伸出一根食指,轻轻地点在连蔓儿的眉心。
连蔓儿飞快地往身后看了看,索xg一家人都在看着外面灯,并没有注意到这边。连蔓儿松了一口气,这才又瞟了沈六一眼。
沈六的眉眼间带着笑,一双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个时候,去取伞的小丫头终于到了。连蔓儿一家今晚来赴宴,并没有想到会下雪,因此都没有带伞。
沈六在前,连蔓儿一家在后,就从凤凰楼上下来。
我要去灯市里看一看,你们回家似乎是顺路,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下楼后,沈六站定,对连蔓儿一家道。
原来不是要去歇息,也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办,而是想去逛一逛灯市。也是,沈六在位高权重,在忙碌,他也还是个年轻人。
这个连蔓儿一家相互看了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他们回家并不是很顺路,而且,虽然下着雪,但这样的雪对灯市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这个时候,他们坐的马车要通过灯市的人流,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过,这个时候跟着沈六去灯市里逛一逛,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别的人都还没怎样,小七的一双大眼睛已经亮了。
还没等一家人回答,就听见纷杂的脚步声,还有马蹄声。原来是几个兵丁牵了马过来,后面还有健壮的婆子抬了一乘轿子,在台阶前停下了。
你们的马车,我已经让人打发回去了。沈六就道,你们母亲坐轿子,你们都跟我骑马去。
沈六都安排好了,大家自然没什么话说。除了
六爷,我不会骑马,没骑过连蔓儿有些为难地道。
那你打算坐轿沈六就问。
连蔓儿看了看轿子,又看了看兵丁牵着的高头大马。她当然不想坐轿子里头,那样看灯市还有什么意思。她想骑马,但是她对自己的骑术有自知之明,所谓的骑术,她根本就没有。而且去看灯,还是在闹市里头,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可不想在今夜为府城增添一个灯市惊马的
连蔓儿站在那,纠结着说不出话来。
在沈六的记忆里,连蔓儿历来都是聪慧果断的,难得看到连蔓儿也有这样的表情,不禁有些莞尔。而连蔓儿自己纠结,看见沈六悠然自得,面带笑容,似乎是在看她笑话,心中自然不爽,趁人不注意,就白了沈六一眼。
呵呵沈六受了白眼,竟然呵呵了两声。
连蔓儿暗自握拳,眼中微露凶光。
沈六干咳了两声,抬手拍了两下。紧接着,就听见了马蹄声。一个健壮的婆子拉着一匹黑马从凤凰楼后转了出来,到台阶前站下。
连蔓儿的目光立刻就被这匹马吸引住了。即便不是很懂马,她也能一眼看出,这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宝马良驹。这黑马浑身没有一丝杂毛,刚从y影中出来的时候,几乎和夜sè融在了一起。矫健的四肢,近乎流线型的身体,增之一分则肥减之一分则瘦,步态优雅矫健,连蔓儿几乎可以想象它奔跑的样子。
西边送来的,已经训过了,xg子很温顺,正适合你骑沈六不紧不慢地说道。
六爷,你是说,这马是送给我的连蔓儿睁大眼睛,狂喜中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推荐弱颜完本书:锦屏记轻宅斗种田文,大宅门里的家长里短恩怨纠葛。
书号:1771214
下面有直通车,点击可以直达。
第八百二十九章 灯市大街
当然。沈六含笑向连蔓儿点了点头。
这匹马是乌孙良驹,是秋天的时候从西边运来的。他特意挑了其中最漂亮最好,而且xg情也比较温顺的,交给手下最能干的养马人饲养和训练。几个月过去了,这匹马没有辜负他的希望。
如果不是打算要将马送给连蔓儿,他何必要费这样的心思那。
而现在看到连蔓儿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惊喜,沈六觉得,他费了这些心思,几个月的工夫准备了这样一件礼物,是值得的。他的猜想不错,比起那些金珠美玉,连蔓儿果然更喜欢这样的礼物。而他自己也觉得,比起送那些金珠美玉,这份礼物,才能更好体现他的心意。
六爷这份礼可太贵重了,真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那我就愧领了。多谢六爷连蔓儿向沈六福了一福。
等你学会了骑马,再来谢我吧。沈六就道,现如今是太平了,咱们这很多习俗都随了南边。以前,咱们辽东府的女人..
沈六说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略顿了顿。
我们沈家前几代,有好几位夫人,骑马打仗是不输男人的。随后,沈六才又说道,不过语音却压低了,那个语气,似乎是有些缅怀的意味。
沈家过去的事,在辽东府已经成了传奇。比如说,沈家最早追随先帝发家的那位家主,他的结发妻子不仅xg格泼辣。而且力大无穷,和那位家主一起出生入死。后来沈家娶媳妇,也多娶的是武将家的闺女。只是天下渐渐太平之后。这种情况才转变了过来。
沈六说沈家有好几位夫人骑马打仗不疏于男人,想来不是虚言。而连蔓儿所听到的轶事,据说沈家曾有一位夫人,虽然是小脚,但却能骑马如飞。
连蔓儿安静的听着,并没有说什么。
上马,走吧沈六又看了一眼连蔓儿。就挥了挥手,说道。
大家纷纷上马,沈六自然有他的专属坐骑。五郎和连守信也被小厮请上了马,小七不愿意去跟张氏坐轿,非要和连蔓儿在一起,最后是姐弟两个一起上了大黑马。
这黑马经过训练。又有人牵着。即便是姐弟两个都还不会骑马,也不怕会出什么危险。
沈府的建筑与别的王公贵族的府邸不同,就如同这个沈城的街道和建筑,其中融入了很多的军事元素。从凤凰楼前到府门,就有专门的马道。等一行人出了府门,另有一队兵丁早已经等候在那里,除了张千户带着十几骑跟随护卫,还有些家将家丁步下尾随。径直就往灯市大街而来。
飘飞的雪花中,满街各sè的花灯更显出别样的情致来。路边的各种货摊。还有各sè的花灯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大街上看灯的人并不少,不过多少还是因为正飘着的雪,而没有那样喧闹和拥挤。这也为马队的通过提供了方便。
进了灯市,前面开路的马匹就慢了下来,马上的众人,包括那些护卫的兵丁们,都欣赏起灯市的风光来。连蔓儿知道,这些护卫的兵丁中,好些都是跟随沈六从边城来了。这次担任护卫,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想跟着他们的统帅,忙中偷闲来看一看灯。
连蔓儿和小七骑在马上,正处在队伍的正中心,沈六就在她们前头。第一次坐在马上看灯,小七新奇的不得了,小脸激动的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几乎不够用了。连蔓儿自然比小七要镇定的多,但她心中欢喜并不比小七少上半分。
姐弟俩头上都戴着雪帽,身上裹着厚厚的貂裘披风,她们也不用拉马缰绳,只露出一张脸来。旁边的行人见了,只当是两个半大孩子。只要不说话,根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因此连蔓儿也没什么顾忌,抱着小七一路看过去,有时候姐弟俩还会小声地交谈几句,笑上几声。
整个灯市犹如一条蜿蜒的灯火游龙,而她们就走在这游龙的背上。坐在马背上,连蔓儿的目光从左右的花灯上移开,落在了沈六的背上。
人群的喧闹似乎渐渐的远去,只剩下满街的灯火,漫天的雪花,还有眼前的背影。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如果这条灯市的路再长一些就好了。一时间,连蔓儿的脑海中突然升起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不管怎样,但愿人长久,连蔓儿心中暗暗祝祷道。
府城的灯市大街,自然不会短,但是最终,众人还是走到了灯市的尽头,而此刻,雪也大了起来,雪花似乎成团成团地飘落下来。
虽然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但也只能打马回府。
连蔓儿一家就向沈六告辞,除了给一家人牵马的人,沈六又另外派了几个人将他们护送回家。等他们到了家,那些人就牵着马回去了,只有沈六送给连蔓儿的大黑马留了下来,还有那个为连蔓儿牵马的健壮妇人。
而管事的则是忙跑来禀报,说就在刚才,车夫赶车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说是沈家六爷送来养马的回话的管事虽然暂时将人收留下来了,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是一头雾水。
倒是那牵马的妇人走过来,向连蔓儿行礼。
小的姓赵,小的男人姓孙,名字叫孙大个。小的两口子原来都是给六爷养马的。六爷吩咐,将小的两口子送给姑娘,替姑娘照顾这马,往后一切都听姑娘的吩咐。
连蔓儿忙就让人将那个孙大个叫过来,这孙大个两口子又给连蔓儿行礼,还将两个人的身契递了上来。连蔓儿只得收了,看来,沈六这份礼物准备的相当充分。
夜已经深了,连蔓儿也没多问这夫妻两个,只吩咐了管事的,给这两口子安排房舍,又专门收拾了马厩,安排大黑马。一应都安排好了,厨房的周大娘就带着人送了宵夜的点心来。
一家人都有些饿了,就围坐着吃了起来。
爹娘哥姐,我也想学骑马。小七吃了一块点心,就兴致勃勃地道,今天骑在马上看灯,可真过瘾。比上次咱们在九层塔上看灯还好看。我也要学骑马。
这马没有骡子稳当吧,刚才我坐轿子里就提着心。张氏就担心地道,小七啊,你还小,再等几年啊。
所谓的再等几年,是做爹娘的对付孩子的某些要求时惯用的一句套话。其实不过是个缓兵之计,很多做爹娘的都无师自通地jg熟此计。而每当他们这么说的时候,往往意味着真的再等几年,那个时候,即便孩子还记得这个要求,他们也是不会同意的。
刚才我们骑的是训好的军马,这马听话,可不容易惊了,还有人给牵着,不带出事的。连守信说道。
张氏就瞪了连守信一眼,怪他拆自己的台。不过,连守信这么说,确实也让她心安了许多。
六爷送了蔓儿一匹马,这礼可够重的。张氏就又道,蔓儿啊,你刚才咋不推一推,咋就那么痛快就要了
娘,六爷诚心诚意的送。我要是故意推,恐怕他会不高兴。连蔓儿就道,再说,我还真想要一匹马的。
六爷的脾气还真是那么回事。连守信就道。
咱不白要他的马。连蔓儿又道,我都想好了,我在小书房的那些话不能白说。等咱回家去,就cāo持起来,好歹出一份力。
这样好。五郎就点头。
连守信和张氏也点头。
小七大眼睛眨了眨,讨好地挑了块红豆酥饼递给连蔓儿。
姐,给你,我知道你爱吃这个。小七的一双大眼睛笑弯成了两道月牙,对连蔓儿道。
连蔓儿看了一眼小七,一般小七做出这副讨好乖巧的样子,就是有事要求她。这个时候,小七会有什么事要求她,连蔓儿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她故意当没看到小七递过来的点心一样,另外拿了一块,小口地吃起来,并且无视了小七大举着点心,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巴巴的样子。
小七见连蔓儿不搭理他,只得自己啃了一口手里的红豆酥饼,然后又往连蔓儿身边凑了凑。他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而且他有信心,连蔓儿最终会答应。
连蔓儿一边吃点心,一边想着以后要养马的事。养一匹马,尤其是大黑马那样的战马,开销可是不小。不过当然了,那点开销对于如今的她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沈六还送了两个养马人给她,这可是大好事。以后应该想法子再弄两匹马来,也不担心没人会养了。
连蔓儿这么想着,就又想起刚才小七说过的话来。
对了,今天怎么没看见小九连蔓儿问道。
在凤凰楼上看灯的时候还在的,后来就让人给叫走了。说是沈家的大老爷找他。小九哥没玩尽兴,有些不高兴那。小七就答道,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凑在连蔓儿的耳边说道,姐,小九哥还偷偷抱怨来着,说啥他们凭啥管他,不是不要他了吗
23号了,求粉红票onno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连蔓儿听小七这样说,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一些。沈谦怎么会有这样的抱怨,这可真奇怪。
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连蔓儿就问五郎。这几次来府城,都没怎么跟沈谦见面,对于沈小胖,她还是很牵挂的。
这个,还真不清楚。五郎摇了摇头,应该是跟沈家的一些家事有关。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沈家人好像对大老爷大太太还有小九的一些话题很避讳。我也不好多问。
大太太是小九的亲娘吧。连蔓儿问。
对。五郎点头。
以前,我还一直以为小九和六爷沈谨都是一母所生的。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感情多好啊。连蔓儿就轻声地道,还是这回见了大太太,我才明白过来。
她以前一直以为,沈小胖也是没了亲娘的。记得她第一次看见沈小胖,是在石太医的家里。之后,沈小胖似乎总是跟在沈六的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
大太太石氏是续弦,以沈六的年纪推断,石氏跟沈家的大老爷应该有很大的年龄差距。而沈谦作为他们的亲生子,应该也是石氏唯一的儿子,年纪又这样小,应该是时刻带在身边的。
石氏和沈谦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奇怪。
连蔓儿这么觉得,还不仅仅因为以上的那些原因。沈谦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提起过他的爹娘,而沈谦给她的感觉,就是个没有亲娘的孩子。
连蔓儿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将这件事情暂时放下。
这个年代,因为医疗卫生水平的相对落后,男人们还好一些,可有许多女人过不了生产的那一关,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病,许多年纪轻轻就过世的。这样往往就会留下一个鳏夫。还有一个或者几个孩子。
而一个家庭,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世家大族,都是不能缺少主妇的。因此,续弦这种事就非常的普遍。所以,比起连蔓儿前世的那个时代,这个年头很多家庭里头的成员是比较复杂的。
什么先房撇下的孩子,后娘之类的,俗称为前一窝后一块。人们是很忌讳明面上说起这些的。因为从一家人的立场上考虑,不管是不是亲生的,都是一家人,都要像亲生的一样。不能有分别,不能离心。这样才能和睦,才有凝聚力。这种事人家自己忌讳说,也忌讳别人打听。
普通人家如此,富贵的人家更是如此。
对于沈家这样的事,略做试探旁敲侧击还可以,但是人家要是不肯说,却是万万不可刨根问底地去打听的。练完连蔓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哎,是不是大户人家母子关系就这样连蔓儿叹了一口气道。
孩子生下来。就有一大群的nǎi妈丫头婆子们照顾着,做娘的一直不亲自照看,或许就生分些可石氏就这么一个儿子,应该不会这样啊。或许是她忙于别的事情,分身乏术,因此冷落了沈小胖可石氏又有多少事,似乎沈家的内务并不是她在搭理啊。
应该不是。五郎说着话。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将声音压的低低的,向连蔓儿说了两句。
连蔓儿顿时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偶然听见那么一两句,我猜是这样,不知道确实不确实。五郎又道,以后来往的多了,总会知道的。
连蔓儿点了点头,半晌才回过神来。
一家人吃过了点心。看时辰不早了,就都起身要去安歇。小七自然而然地就跟了张氏和连蔓儿,也要去后院里歇着。
那个,小七啊,张氏突然拦住小七,你今晚跟你哥在书房歇吧。那那个楚先生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学功课
连蔓儿和小七就都有些吃惊,张氏今天怎么了,竟然撵小七,平常可都是她千方百计的哄小七去跟她一起睡的。
小七虽然吃惊,却没缠着张氏,而是很乖巧地答应了,跟五郎去了书房。连蔓儿自然也没说什么。小七渐渐地大了,连守信和张氏夫妻两个,自然有些事情想要背着小七,这也是人之常情。
连蔓儿回了屋子,洗漱后,就躺下睡了。她这边的灯刚刚熄灭,东屋的灯也跟着熄了。
东屋里,连守信和张氏熄了灯躺在被窝里,两口子都睁着眼睛,来回翻了几个身,最后两个人面对面,相互看了一阵,几乎是同时开口。
对咱一直就不错,有时候,那简直就是太好了。一匹马,还送俩养马的人,这可是份大礼。我这心里,咋就有点
你们兴许没看见,我看见了。看咱蔓儿的眼神不一样,我这个心啊,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人才没挑啊,咱蔓儿以后能找个这样的,也不说就这样的,就有这个五六成,那也就差不多了。蔓儿机灵,有主意,找个老实点儿一般点儿的以后能让着她,ri子过的安稳。这个,身份太高啊
第二天,连蔓儿早起,饭桌上看见连守信和张氏,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守信和张氏两口子,齐齐的两双熊猫眼。
爹娘连蔓儿就想要问问,怎么他们昨晚没睡好,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或许,人家夫妻俩昨夜里是多做了些什么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那这要是被闺女问起来,也怪尴尬的。
这么想着,连蔓儿的话就转了一个弯。
爹,娘,咱今天有啥安排
说到安排,自然是有的,而且还很多。
接下来的几天,一家人又忙碌了起来,宴请应酬自是不少,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连守信和五郎准备了礼物,和楚先生登门去拜访了曲先生。事情进行的格外顺利,曲先生对开明学堂很是赞赏,又有两位好友的请托,他很爽快地答应去做学堂的先生,说定了ri子就起身去三十里营子。
另外,一家人还在府城外十五里的地方买下了一座小庄子。这庄子有上等中等的田地共五百亩,庄院一座,另外还有荒地杂树林。一家人仔细地看了庄子,做了大体的规划,除了种植庄稼之外,依旧原来的地势,还计划开辟菜园子鱼塘荷塘另外还有养猪场养鸭场养鸡场等。
估计以后这小庄子上的出产,除了足够供应城里的顺德坊和松树胡同的家用之外,还会有很多的盈余。
沈六在上元节之后,又在府城留了两天,第三天,就启程回边城的军营去了。连守信五郎和小七都去送行,张氏和连蔓儿留在家里。过两天,她们也要回三十里营子去了,母女两个打算采买些东西,怕到时候落了什么东西,因此在小厅里分派完家事之后,就让人拿了纸笔过来,要先列个单子。
因为也不着急,母女两个一边唠嗑,一边慢悠悠地列单子。
连守信五郎和小七回来的时候,连蔓儿刚好将单子列完。
人已经走了你们这是跟着送出城去了张氏见他们爷三个回来了,忙叫人上热茶,一边就问道。
连守信就点头,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只是飞快地看了连蔓儿一眼,然后就低下头去喝茶。
我一会还有事,你帮我找件衣裳。连守信也不顾那茶烫不烫嘴,几口喝完,就站起身,示意张氏和他一起去后院。
咱爹咋了,咋变颜变sè的等着连守信和张氏两口子出门去了后院,连蔓儿才向五郎和小七问道,是出了啥事了
没有啊。小七就道,不过咱爹好像是真有啥心事。
没出啥事。五郎肯定地道。
你们俩一直跟咱爹在一起吗连蔓儿就问。虽然做了官,但是连守信xg格老实,也不太善于言辞,更不惯官场的那一套,连蔓儿担心他在外头吃了什么亏,或者是受了什么气。
我和哥跟咱爹一直在一起的。先见了六爷,后来又跟着大家伙一起送六爷出的城,然后就回来了。小七一边回想,一边将刚才的行程都说了一遍。
啊说了一半,小七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六爷叫咱爹去说了一会话,没让咱哥和我跟着。
那也不可能是沈六给连守信气受了呀,连蔓儿想。
就这一件,再想想。连蔓儿就道。
就这一件了。小七摸了摸头,说道。
连蔓儿就看向五郎,五郎此时正一副沉思的样子。
哥,你咋不说话
啊。五郎回过神来,就这一件,小七说的没错。
可咱爹神sè不对劲啊。连蔓儿还是没有释然。
应该没事。五郎想了想,就道,蔓儿,你多心了。就是有啥事,那也是咱爹和咱娘她俩自己的事。
张氏有偷偷地看过郎中,还偷偷地熬药喝。至于为的是什么,不言自明。也不知道连守信和张氏两口子是怎么想的,一定要将这件事瞒着几个孩子。
连蔓儿她们心里都明白,因此都假装不知道。
五郎这么说,连蔓儿自然而然地就想到这件事上,觉得五郎说的极有可能,因此就没再问了。
等连守信和张氏从后院回来,连守信的神sè已经恢复如常了。
更新送上,求粉红票支持。
第八百三十一章 采买
爹,娘,你们有啥事吗连蔓儿见连守信和张氏回来还是问了一句。
连守信和张氏交换了一个眼sè,两口子就都摇头。
没事,啥事也没有,我们能有啥事,还得等等
还得等等,等啥连蔓儿见他们这样,敏感地觉察到了异样,就又追问了一句。
不等啥,你还小那,到时候再说。连守信和张氏又交换了一个眼sè,张氏就对连蔓儿说道。
随后,不管连蔓儿怎么问,这两口子都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娘,我咋觉得你们好像有啥事瞒着我们那。最后,连蔓儿也只得无奈地道。
没有。张氏矢口否认。
因为早就有了猜测,而且连蔓儿心里现在正盘算着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太在意,就将这件事情放下了。不管怎样,她们家已经形成了习惯,遇到重要的事情,连守信和张氏都不会在二上私自做主,而是会一家人商量。也正因为这样,连蔓儿对很多事情都放心的很。
要是没啥事的话,我说一件事。等一家人都坐下来,连蔓儿就开口道,我想,咱们把重要的事情办完了,能不能提前回家去
为啥众人都不解地问道。
要说一家人里面乐意来府城住在这里的,除了小七,那就是连蔓儿了。毕竟府城里的繁华和热阄,是村里和县城没法比的。像连蔓儿和小七这样的年纪,正是喜欢这些的时候。
而且,在府城里,离着三十里营子那么远,没有老宅的事情烦心,耳根子就清静多了。
学堂的先生咱请好了,二月份学堂就要开学咱现在回去,还有不少事要准备。连蔓儿就道。
连蔓儿说的没错,这个是当然的,不过一家人早就有计划并不需要提前回去。
还有一件,我想早点回去,请人帮着缝些御寒保暖的衣物,到时候送到边城去。连蔓儿又道。
哦。一家人就都明白,这后面的一件事,才是连蔓儿的真正目的。
虽然那边连蔓儿说起的时候,沈六说不用。但是这种东西只有不够用的,没有嫌多的。
这个行。连守信就先点头道。
不论是什么时候,连守信都保有着庄户人家的质朴。表现在行动上面,就是不会玩虚的,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实打实。他也很不待见那种嘴上说的溜光,等见真章的时候却不肯出力的人。
而实际上,他们这一家人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连蔓儿当初说那样的话是实心实意,当然要拿出行动来。
蔓儿,你咋打算的五郎就问连蔓儿道。
那天六爷说棉衣啥的都不缺我也想,现在咱们要是赶制棉衣棉裤这些,有些来不及。我打算,先做一批护膝,还有鞋垫。这些都好做,咱回去,买齐了东西,就分发给村里的人帮着做。咱告诉大家伙,这些东西是干啥用的,咱再给发工钱。这个事大家肯定都乐意。咱用不了几天,就能做出一大批来,到时候送去边城,正好能用
如今正是农闲的时候,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有空,做这些东西既有工钱拿,还能为保护家园也添把力,大家肯定都很积极。
这个打算行。五郎就点头。
蔓儿想的这个好。张氏也道,要说做这些东西,咱一家人肯定做不过来,非得请人帮着做不可。要是棉衣棉裤那些,还不是谁谁都会做的,就这护膝鞋垫,也不用熟手,就是刚学针线的小闺女都会做。能帮忙的人一多,这东西就做的快了。
姐,那咱都得买啥东西小七就问。
棉布棉花这些肯定也得买,我打算再买些羊皮,连蔓儿思索着道,另外做的东西多,针线也费,咱还得买些针线,到时候发下去,省得大家伙做活的时候针线不够用。
没错,也就是这些东西。张氏就道。
一家人又商量了一会,将工钱也定了下来。
到时候就按件数给工钱,一双合格的护膝给三文钱,一双合格的鞋垫给一文钱。连蔓儿说道,娘,这事情还得麻烦你,护膝的样式,还有鞋垫要咋做还能更保暖,你给规定出来,到时候让大家伙就按着规定的样式做。
行,这事就包我身上。张氏痛快地答应道,能够被委以重任,张氏心里很高兴。
一家人将这件事情商量好了,就定了后天启程从府城回三十里营子。之所以不立刻就走,是因为今明两天,府城里还有一些事情急需处理,另外,要做护膝和鞋垫的材料,连蔓儿也打算先在里就采买一些。
咱就一路买回去吧。连蔓儿道。
这是因为她们要买的量很大,如今还在正月里,要是回到县城再去买,怕一时调剂不到那么多的货。要送去边城的东西,自然都是要质量好的,不能随便拿什么东西就凑数。
正月二十一,一大早,连蔓儿一家就从府城里出发往家里赶。一行车队,除了来时的几辆马车,后面还新添了一辆,那是装放货物的。除此之外,车队里还多了一匹威风凛凛的大黑马。
连蔓儿要回三十里营子,将沈六送的马也带了回去,当然,养马的孙大个两口子也在队伍里。
要将马带回三十里营子,不仅是因为连蔓儿确实挺喜欢这匹马,还有别的原因。小七这两天跟连蔓儿软磨硬泡的,着实的讨好,最后终于让连蔓儿吐了口。小七获得了骑这匹大黑马的许可。
当然,首先小七得学会骑马。有孙大个两口子在,这个也不成问题。
等再买两匹马驹回来,让他们训好了,我哥和小七就都有马骑了。马车在将近傍晚的时候,就看见了锦阳县城的城门。连蔓儿在马车里跟张氏闲聊着。
这一路上,连守信带着五郎和小七坐了一辆马车,张氏和连蔓儿另坐了一辆马车,马车里也没让丫头伺候,就娘儿两个,几乎说了一路的话。
哎呀,明天就能看见你姐了。张氏见回到锦阳了,就感慨道,不知道显怀没有,再有几个月,你姐就做娘了。
连蔓儿笑了笑,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情上,张氏有些心急。
你姐这终身的大事,算是完完满满了。五郎和小七,他俩小子那都好说。接下来,就是你了。张氏有些小心地看了连蔓儿一眼,又感慨道,蔓儿啊,你打小就有主意,这个事,你你有啥想法没,现在就咱娘儿两个,你跟娘说说呗。
娘,我才多大啊。连蔓儿就嗔了张氏一眼,我姐是多大定的亲,我还早着那。你们就算烦我,想让我早点出门子,那也不行。我可想好了,我要在家里多留几年。赶都赶不走我。
即便最后不得不嫁入,可连蔓儿还想尽可能地推迟这个ri子。在家里做姑娘的ri子多自在啊,不跟别人比,就在她自己家里,怎么着,也得跟连枝儿差不多大年纪再说这件事。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你的家,你当我不愿意多留你几年。要是随我的心思,这一辈子,我都舍不得你们姐俩。张氏伸出手,轻轻地为连蔓儿拽平了衣角,托生成闺女,早晚都得有这一天。
那就晚点呗。连蔓儿就道,娘,你咋今天跟我说这个,是不是不是谁跟你和我爹提亲了吧
没张氏下意识地否认,不过一下子就又改了口道,是有人
谁啊上回咱在沈家吃饭,饭桌上不是说了吗,我和我哥,还得再等几年说这个事。连蔓儿忙道,娘,是谁提了,你们没答应吧。
也也没谁张氏就又有些支吾,就是那么一问,也也没说不算说一定啥的,你年纪还小那,先缓缓,过阵子再说。
娘,反正我不想那么早。还有,这个事
这个你放心,不管他是谁,我和你爹都不能从二上就答应,得你乐意才行。你姐那时候,就这样,到你这了,还是这个规矩。张氏忙道。
娘儿两个说着话,马车已经进了锦阳县城。
一会到了柳树井胡同,就得跟蒋掌柜说,让他帮着给采买东西,准备好了,明天咱好带回村里去。连蔓儿就道。
嗯。张氏嗯了一声,蔓儿啊,六六爷对咱都挺好的,对你,也挺好
连蔓儿因为心里在想事,对张氏的话就没多过心,也没太注意张氏说这个话的时候的表情。
那是。不过,咱对他也不错啊。连蔓儿简单地道。
就算不提她曾经救过沈六的事,后来的地瓜玉米等,她们家对沈家可是有很大的功劳的。
张氏在旁边看了连蔓儿一眼,见连蔓儿心不在焉,张了张嘴,就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或许,那件事还是该瞒着连蔓儿。毕竟
一阵吵闹声打断了张氏是思绪。
快到月底了,求攒了粉红票的童鞋支持下。
第八百三十二章 报复
咋这语声这么耳熟张氏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将车帘掀开了一点点,往外面看去。
连蔓儿也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她也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就跟张氏一起往外看。
马车正走在一条不算宽阔的巷子里,巷子的两边都是人家。大大小小的院落里炊烟袅袅,巷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是吃晚饭的时辰到了。
而巷子口的一群人,和那吵闹声就显得与这和谐宁静的氛围特别的格格不入。张氏和连蔓儿往外看的这一会,那一群人里头就有一个人飞快地挣脱开另一个人,向另一条巷子跑去,而后面的人追了几步,没有追上,随后又有几个人跟过来,冲着跑走的人的背影咒骂。
张氏只看了几眼,就忙将车帘子落下了。她回过头来,看着连蔓儿。
蔓儿,你看见了没张氏问连蔓儿。..
娘,我看见了。连蔓儿对张氏点头。
争执的双方,她们都认识。那个跑开的人正是四郎,他身上穿的,还是张氏送的布料裁制的衣裳。如今出了正月十五,县城里大多的铺子已经重新开板了。四郎做活的纸扎铺子还和别的铺子不一样,即便是正月里,也有活计,因此还比别的铺子早开板,所以四郎这是又来城里上工来了。
而与四郎争执吵闹的人,正是连兰儿一家。刚才抓着四郎不放的人,正是金锁。后来跟上来的是罗宝财和连兰儿。
别看他穿的人模狗样的,那就是个二流子。连蔓儿的马车已经走出去了好远,还能听见连兰儿的咒骂。吃喝piáo赌。他还偷东西,啥坏事他都干,就是不干好事。我可不是冤枉他,也不怕大家伙笑话,那个是我的侄子。他啥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连兰儿的咒骂声到此戛然而止,原来是连守信和五郎在车上听见了。打发了人去让连兰儿住了口。
一行车马进了柳树井胡同的宅子,早有蒋掌柜带着人接了出来,等一家人略作洗漱。在屋里坐下来慢慢喝着热茶的时候,连守信脸上的怒sè还没有缓过来。
那骂骂咧咧的,像啥样,磕碜了四郎。她就能得着好了
连守信对于连兰儿当街和四郎翻脸吵闹。相互辱骂诋毁这件事非常不满。
这是找后账,还是又出了啥事连蔓儿就问。
她大姑那个人,可不是能吃亏的。上回的事,她们去村里闹过一回,也没讨着啥好处。老爷子没答应她的那些个要求。她能忍下这口气,白吃了这个亏我看啊,这就是找后账。张氏就道。
连蔓儿微微点头,她和张氏的看法一样。也觉得这是连兰儿在报复四郎。四郎坏银锁的名声,那她就坏四郎的名声。
看那样。兴许又出了啥事吧。连守信就皱眉道,能出啥事那四郎他们都闹僵了,来城里上工,也不可能再住到那去。咋就又缠到一块了
一会等小核桃回来就知道了。小七就道。刚才连守信和五郎打发人制止了连兰儿的咒骂,并让连兰儿一家人回家的时候,小七多了个心眼,打发了小核桃混到人群里去打听消息。
小核桃年纪小,人也机灵,很适合这样的差事。
高高兴兴地回来,一进城就赶上这一出,谁也不可能高兴。不过,张氏连蔓儿五郎和小七这娘儿几个也没太过放在心上,所以这件事也没有怎么影响她们的心情,说道说道也就算了。只有连守信,毕竟对老宅那边的感情不同,所以,心里边有些不自在。
很快,小核桃就回来了。
打听着了没,是咋回事小七就问小核桃道。
回二爷的话,打听着了。小核桃忙就答道。
说说,是咋回事连守信也问。
小核桃就将他听来和刻意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原来四郎过完年回纸扎铺子上工,因为连守信给蒋掌柜留了话,蒋掌柜跟纸扎铺子管事的人说了,四郎下工后,可以住在铺子里。
四郎应该也是知道将连兰儿给得罪透了,家里又张罗着给他说媳妇,所以竟真的老老实实在铺子里干活,也不往连兰儿那边去了。
如果这样相安无事下去,也算是一件好事。但是很快,这街面上就传出了不少关于四郎的闲话,将四郎说成是吃喝piáo赌样样俱全的二流子。
四郎听到了风声,当然不干了,他很快就找到了闲话的源头。原来这些闲话,都是连兰儿给散播出去的。四郎没有忍气吞声,而是找上了连兰儿,结果就闹出了刚才那样的场面。
四郎在城里就孤身一人,他去连兰儿家闹,四郎还跟金锁打了起来,两个人谁都没占啥便宜。
后来就被连兰儿一家给赶了出来。姑侄两个当街对骂,都说对方编排自己的坏话,而关于对方的那些传言却都是板上钉钉的真事。
连兰儿咒骂四郎,说他吃喝piáo赌,而四郎也不是吃素的,干脆也当着人又把银锁的事情宣扬了一番。
最后,是连兰儿这边人多,还仗着是本地住户,因此占了上风。
而实际上
两败俱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打发了小核桃下去,连蔓儿就道。这么说着,连蔓儿不由得就想到了连老爷子。我爷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咋生气那。肯定得说,不让人,不懂事,不让人省心啥的。
按照连老爷子的逻辑和道理,只要有一方是让人的,肯吃哑巴亏,这件事就不会发展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其实,客观地想一想,连老爷子的想法也有他的道理。一个家庭内部,对于当家人来说,这就是一个利益的整体,闹矛盾争执的双方对他来说,那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要吃了亏的一方要让人,要懂事,就是为了防止两败俱伤,损害家庭整体利益的局面。
为了这个目标,他在家庭的内部刻意地模糊对与错是与非。
就像俗话说的那样,家,就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
但是,凡事都有度,过犹不及。小事上的对与错是与非还罢了,可大事上,却是不能含糊的。而即便是小事,习以为常,聚少成多,长此以往,最终也极有可能造成大是大非的问题。
而连老爷子,在这个年代,绝不是个例。很多家长都有着和连老爷子一样的理念。毕竟,家里只要有人让人懂事,那这个家就能够维持和谐,而且也非常的容易管理。
而当当事的双方都不让人不懂事的时候,当家的人就要头疼了。
哎,张氏就轻轻地叹了口气,这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这脾气啊,都像老太太,不管咋地,就是不能吃亏。
连蔓儿就看了张氏一眼,抿嘴忍笑。若是别人,连蔓儿肯定认为这是在借机给周氏上眼药,而且这眼药上的还极为自然。可是张氏并没有这样的心机,她只是,如今没那么多避讳,敢有啥说啥了。
都是不省心。连守信也叹气,他们两下都没讨好,就让外人看笑话了。这么一闹腾,原先不信那些闲话的人,现在恐怕都得信了。
我爹这话说的对。连蔓儿就点头。连兰儿和四郎今天这一闹,大家伙看见,都会觉得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对那些半信半疑的闲话,难免会多信几分。
厨房里准备了饭菜,一家人吃了,就又请了蒋掌柜过来说话。
采买棉布棉花羊皮等的事情,连蔓儿已经嘱咐了蒋掌柜。除了连记百货自己库房里的存货,蒋掌柜还联系好了另外几家铺子,凑够了连蔓儿要的数目。
明天上午就都能准备齐了,请东家尽管放心。蒋掌柜保证道。
说过了正事,连守信就向蒋掌柜询问起别的事情来。
二郎和他小舅子在大车店干的咋样连守信先问起二郎和罗小鹰。
干的挺好。蒋掌柜就道。二郎人实诚,干活舍得力气,也不偷懒。就算是嘴上不太会说,但是手脚勤快干活下力气的伙计,还是很招掌柜和客人待见的。至于罗小鹰,比起二郎来,就有些平平了。
看着挺机灵秀气,跟他姐夫在一块的时候还挺能说,就是对着别人,话就少了。蒋掌柜道。
连蔓儿看了蒋掌柜一眼,心里想到,蒋掌柜jg于世故,他这话说的,可是很有意思啊。
那四郎在纸扎铺子那边连守信就又问到了四郎的身上。
也还行,蒋掌柜就道,年纪小,还是头一回出来做事。一开始,恐怕都不大习惯,慢慢的就好了。过完年,眼瞅着就比年前干的要好。还挺上进,说是想早点学到手艺。
他在铺子里听话不,没给人家惹啥麻烦吧连守信就又问。
也还行。蒋掌柜就道。
那些闲话,你也听说了吧连守信终于问道。
求粉红。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三章 盘当铺
听说了。蒋掌柜只能点头。连兰儿散播四郎的闲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县城里很多人都知道了,他怎么会不知道。
四郎在县城里头这些天,那些个闲话有几分真连守信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他给几个侄子都安排了挣钱的活计,心里希望他们能干好。即便是干不好,最起码也不能干坏事,在品行上有污点。
在铺子里干的咋样先不说,就在县城里,并没有闲话里的那些个事。蒋掌柜很认真,也很谨慎地说道,这孩子来县城这统共才多少天啊。
没错。连守信点了点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正如蒋掌柜所说,四郎来县城上工这前后统共也没几天,人生地不熟,就是想犯坏走下道,他还得先熟悉一下环境,没这么快的。
连守信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还是要问过了蒋掌柜才能安心。究其原因,无非是连守信的心里,对四郎的人品也是存疑的。
俗话说从小看大,连守信虽然心里本能地对侄子有所偏袒,但是这些年,四郎是个怎样的孩子,连守信心里还是有数的。四郎就不是那种老实厚道让人放心的孩子。连守信嘴上不说,心里还真是没把握,四郎是不是真的有闲话中所说的那些劣迹。
你多费些心,连守信最后对蒋掌柜嘱咐道,听到啥信儿,就打发人告诉我,好的坏的,都别瞒着。这几个,干的好那自然是更好。要是干的不行,那也别勉强,给人家铺子里头添麻烦。要是不行,就辞了,有啥事,都是我兜着。
连守信这是明确地告诉蒋掌柜,如果二郎罗小鹰四郎这三个人有问题,可以让铺子里立刻将他们辞退,而不必看在连家的颜面上面包容。
看来碰见连兰儿和四郎争吵这件事。给连守信提了个醒。
蒋掌柜见连守信这样说,自然点头答应了。
说完了家务事,就又谈起了正事,其中最要紧的一件莫过于慎益号当铺的那件事情。就在连蔓儿一家在府城的这几天,蒋掌柜在县城多方活动。终于将盘下慎益号的事情谈了下来。
这件事,蒋掌柜已经往府城写信,告诉了连蔓儿一家。在五郎回信认可之后,还先预付了一部分的定金,算是把事情给确定了。
知道东家今天回来县城,当铺这几天都盘点清楚了,已经和那两家商量好。明天就写文书过户。蒋掌柜就道。
蒋掌柜办事jg明忠心,他既然将事情都安排好了,连蔓儿一家自然放心。
那好,明天就写文书。连守信就点头道。
蒋掌柜答应了退了出去。趁天还没黑,正好还要去安排安排。他这边刚走,外边就来禀报,说是连记酒楼的王掌柜来了。王掌柜来。谈的自然是在锦阳县城开办顺德坊分店的事情,说是店铺的修缮已经完成。请连蔓儿她们过去看看,是否还有要修改的地方。
五郎就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看,又和王掌柜商量了一番顺德坊分店的事情,直到掌灯时分,才打发了王掌柜走。
现在咱们劳累些,等提拔了大管事的上来,总管这些事情,到时候咱们就轻松了。只剩下一家人的时候,连蔓儿就对五郎道。
创业的阶段,她们自然是要辛苦一些。等完善的制度建立起来,人手也成熟了,一切步入正轨,像这许多细节的东西,她们就无需再过问,到时候她们这个大东家做起来才省心省力。
五郎点头。
虽然一路劳乏,但是一家人并没有立刻安歇,依旧围坐着说话。先是谈论慎益号顺德坊等,最后,话题就又转到了二郎和四郎身上。
看来二郎那边是没啥问题,那孩子不管咋说,干啥都还挺稳当的。他小舅子干的咋样不说,不惹事也就行了。连守信就感慨着对张氏和几个孩子道,就是四郎,再看看吧,不行的话,就让他回家。挣钱不挣钱的都是小事,在村子里头种地,周围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他想学坏也没地方学去。
毕竟是村里长大的孩子,就算平时有点调皮捣蛋不作法,也出不了大格。之后,连守信还叹息着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说的对。张氏点头赞同。
连蔓儿在旁边听了,一时没有言声。某种程度上,连守信和张氏的看法是没错。比较而言,乡村的环境要比这县城里边单纯许多。庄户人家的孩子,受家庭氛围熏陶,再加上自小接触的环境单纯,没有那么多的诱惑,也比较容易养成淳朴单纯的个xg。
但是,连家的情况却有些不同。尤其是
爹,娘,你们是不是忘了,四郎他们还在太仓待了那么长的时间那。连蔓儿心里想着,忍不住就说了出来,他们在太仓的时候,可不是在村里种地。
连蔓儿没多说,点到为止。
张氏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连守信也是一言不发,只是脸sè又有些y沉下来。连蔓儿说的这件事,他怎么会忘记那。正因为没有忘记,所以他才会担心。
爹,你也别太把这事放心上。五郎就劝解道,刚才不是都跟蒋掌柜说好了吗,让他帮着盯紧点儿,看着不行就回家。
只要回到三十里营子,老宅的任何人,都惹不出大乱子来。
也只能这样。连守信点头。
一家人又闲聊了一会,就各自回房安歇。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家人吃过早饭,就忙碌了开来。先是慎益号写文书过户兑银子的事情,之后又往顺德坊分店走了一趟,这期间采买的棉布棉花羊皮针线等正一批批地运过来,还要安排人清点装车等。
因为盘下了慎益号,晌午,五郎还在连记酒楼定了两桌酒席,请了慎益号原先的东家,牙侩写文书的衙门里的差人还有慎益号相邻的商户等人。
等到将一应事情都办好,已经是下晌了,一家人忙收拾东西,准备回三十里营子。张氏和连蔓儿在屋里正收拾着东西,外面就有人来报,说是四郎来了。
让他进来吧。连守信在外屋就说道。
他们一家回到县城,四郎知道了消息,过来看看,给连守信和张氏请个安问个好,这也是人之常情。
要只是这样,那算他懂事。里屋,张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声跟连蔓儿道。
是不是这样,一会就知道了。连蔓儿就说道。
张氏就将手里的活计交给连蔓儿,也去了外屋坐着。一会工夫,就有人领了四郎进来。四郎进屋,就向连守信和张氏行礼。
好几天没见,四叔和四婶都挺好啊四郎一边行礼,一边笑着问候道。
我和你婶都挺好。连守信就道,坐下说话吧。
原本在村里的时候,四郎见了他们是从没有行礼问候过的,因此,连守信见了四郎这样,心里就有几分高兴,觉得四郎这是长大了,出息了。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出息了。连守信一边打量着四郎,一边就道,好像个子又窜起来一点。孩子们啊,还是得出外历练历练。
张氏也打量着四郎,四郎的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那套衣裳。所谓的人靠衣装,连家的孩子本来长的都体面,这身丽丽整整的新衣裳穿着,四郎看上去也是个利落的年轻人了。
这衣裳也做起来了,挺不错。张氏就道,是谁给你做的
是我娘给做的。四郎坐在椅子上答道。
啊,你娘的针线也见长进了。张氏就道。
哪天进城来上工的在铺子里干的咋样住在铺子里,还惯不惯我听说,人家铺子里不留人住,对你是格外的优待。四郎,你心里得有点数,记得人家的好。别的不说,平常勤快点,多干点活连守信就一边问,又一边嘱咐。
四郎啊啊地应着。
这还是上工的时候吧,你过来这,耽误铺子里的活计不连守信就又问。
四叔,我跟掌柜的告假了。四郎就道。
对,你现在在人家铺子里干活,要是有事出来,必须得跟人说一声。人家让你出来,你再出来。你给人家干活,得服管。连守信就道。
连蔓儿在屋里听得真切,只能微笑暗自摇头。连守信的心思,她大概能猜出一些来。不过是关心侄子,知道连守义和何氏两个人靠不住,而老宅里靠得住的连老爷子如今年纪大了,怕是分不出多少心来教导四郎,所以他才一见到四郎,就这么面面俱到的嘱咐。
连守信这一片殷殷的心意,希望不会付诸流水,更不要被人厌烦才好,连蔓儿心里想。
四叔,我跟掌柜的告了两天的假。外屋,四郎对连守信道。
啊,两天你告两天假干啥连守信吃惊道。
补昨天的更新,求粉红,今天的更新在晚上。
第八百三十四章 妄想
听四郎说他告了两天的假,不仅外屋的连守信和张氏吃惊是里屋的连蔓儿也很惊讶。四郎要请两天的假,他是打算做什么
四叔,是这么回事。四郎就向连守信解释道,刚才咱村里有人上县城来,给我捎来个信儿。说我爷在家里给我说了个媳妇,让我赶紧回家相相去。
连老爷子找个青阳镇上的媒婆,给了钱,求她给四郎寻门亲事,后来一直没有音讯,现在终于给说来一个,这可是好事,连守信也很高兴。
这个是正经事。连守信就点头道,你跟铺子里说明白了吧,人家给你假了没
说明白了,掌柜的也说这是大事,还跟我说要是两天不够用,再多一两天也行。四郎就道。四叔,你和我四婶你们啥时候回家
我们这一会就回去了。连守就道。
四叔,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呗。四郎赶忙道。
行,一会你跟我坐车回去。连守信就答应道。
外屋又说了一会话,连守信就带四郎出去了,张氏挑门帘子从外屋走回里屋来,继续帮着连蔓儿收拾东西。
怪不得我看他进来的时候一脸的喜气,原来是老爷子在家给他说上媳妇了。张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连蔓儿唠嗑。
四郎这个年纪,也该说媳妇了。再晚两年,就得跟二郎一样给耽误了。好好地成个家,以后有人管着了,过ri子也有个奔头,兴许就能学好。
娘,我爹刚才不还夸他有出息了吗,娘你看那连蔓儿就问。
学会见人行礼问好了,那可不就是比以前出息了。张氏就道,不过吧刚进来那一会,还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可我在旁边打量着,时间一长他坐那就有点不像样,就跟原先在家里似的,歪个身子,两条腿撇老远
总归吧,能有一开始那个架势,就算是比以前出息了
连蔓儿笑了笑,不管是连守信还是张氏看来都对四郎的期望值不高。
娘,你说,我爷这回能给四郎找个啥样的媳妇连蔓儿又问张氏道。
这还真不知道。张氏摇头,刚才你没听见你爹也问了吗,四郎也不知道。老爷子打发给捎信儿的,就说让他回去相看,细情都没说。等咱回去就知道了。
连蔓儿点头,就没有再问了反倒是张氏又感慨了起来。
比你姐还小那,我进门的时候还没有他,转眼的工夫也该说媳妇了
一家人收拾利落,就坐了马车离开柳树井胡同,出了锦阳县城往三十里营子来。张氏带着连蔓儿坐了一车,因为四郎要跟连守信坐一车,所以小七就过来,跟她们娘儿两个坐在了一起。
五郎本来是要跟连守信坐一辆马车的,启程的时候又改了主意,决定骑马。今天是大晴天,有太阳照着,比往天要暖和而且从锦阳县城到三十里营子是一路向南走,背着风,所以张氏也没拦着。
连蔓儿也没说什么,她心里明白,五郎讨厌四郎,不想跟四郎坐一辆马车里头。
出了锦阳县城没有多远连蔓儿坐在马车里正和张氏小七说话,就听见后面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连蔓儿没有掀开车帘,只是用敲了敲车壁,向外面问道,后面的车怎么了
回姑娘,车没事。就有跟随伺候的人忙答道,是老宅的四爷,跟老爷说想要下车,跟大爷一样骑骡子。
连蔓儿就哦了一声,看向张氏和小七。
刚夸他出息,哎。张氏摇头叹气。
他还想事事跟我哥学那小七有些不满地道。
他可不是事事都要学。连蔓儿就道,咱哥辛苦念书他就不会学,咱哥下地干活他也不会学。凡是吃苦受累的,他都不想学,就是看咱哥风光享福的,他就想学了。
就是那么回事。张氏点头,四郎咋跟继祖一样,也都这么浮那。
真是不要脸。小七就道。
这一会了,连蔓儿就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后面的车还是没跟上来。
怎么了这是连蔓儿就将车帘子掀开一些,往后面看去。
连守信的马车就停在道当间,连守信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四郎并没有骑到骡子上,而是站在孙大个的跟前。因为有一段距离,而且四郎正背对着连蔓儿,所以连蔓儿不知道四郎在跟孙大个说什么,只看见孙大个摇头。
然后,就看见本来跟在车队最后面的五郎骑着骡子从后面赶了上来。
怎么回事张氏和小七′探出头来问道。
是老宅的四爷,想要骑姑娘的那匹马。孙大哥不让,他就非说要骑。就有跟随伺候的人从后面跑上来回禀道。
连蔓儿挑了挑眉。
姐,你放心,咱哥过去了,肯定不能让他骑。小七就道,咱爹也不能答应。
果然,就见五郎过去,不知跟四郎说了些什么,四郎站在那还是不动,最后,连守信走了过去,跟四郎说了一句,将四郎拉着回了车
几辆车这才又缓缓的起动。
小七的小厮小核桃机灵地跑到前头来,跟在连蔓儿她们的车旁边,将刚才的事情一一地说给娘儿几个听。
说是坐车嫌闷,要跟大爷一样骑骡子。老爷就答应了。他下了车,挑了一圈,就挑中了姑娘的马。大爷跟他说让他随便挑别的,就算他要大爷把大爷自己骑的让给他都行,他还老大不乐意。最后还是老爷下车来跟他说,说让他坐车。说是坐车里稳当,别他出啥事,回去不好交代,硬是把他给带回车里去了。
小核桃人机灵,说话也利落,一会工夫,就巴拉巴拉,将事情的经过绘声绘sè地说了一遍。
他眼力倒不错,知道什么好。连蔓儿眯了眯眼,笑道。
跟他娘一样,没身沉。张氏就道。
娘,我可烦他了。我哥也烦他。小七就道。
就忍这一路,到村里他就回他自己家了。张氏搂了小七,劝哄着说道。
好在,这一路上除了这个插曲,就再没有别的差头发生。等进了三十里营子,连守信就让四郎在官道上下了车,一家人则是拐下车道,往家里来。
天sè尚早,一家人略做洗漱,就在后院东屋里坐了说话。
刚才四郎是咋回事张氏就向连守信问了一句。
那孩子,心眼有点不全连守信含糊着说道,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晦涩。
所谓的心眼不全,是庄户人家通俗的说话,大概意思就是脑袋有问题,若是放在连蔓儿的前世,一般的说法是弱智。
爹,他心眼有啥不全的。五郎就笑了。
一家人就都看着连守信。
哎,连守信就叹了一口气,他是不傻,那也和好人差一道劲儿。不是啥真聪明伶俐的人。
那也不能说他傻呀。连蔓儿就道,要说六郎傻,好多人都信。可要说四郎傻,咱这村里人谁能相信爹,这是咱家里,还有啥不能说的。他不就是品行的事吗,xg子浮,眼空心大。
没错。张氏点头赞同连蔓儿的话。
他是,哎。连守信又叹气,刚才坐车上,我都说了他一路了,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他是啥样,咱自家人知道就行了。等他成了家,年纪再大点,人多少也能踏实下来一些。
不仅是连守信,张氏也说过希望四郎成家之后能变好。这种想法和说法,实际上并不是连守信和张氏两口子独有的,这是民间一种很普遍的想法和说法。
比如说自家有孩子,平常的行为上有些问题,家里的人就会说,等他成家之后会变好。而一般的媒人在说亲事的时候,有些男方不太好的事情瞒不过女方,媒人也常这么劝说女方,说是等成亲之后,有媳妇管着了,男人那些不太好的习xg就会改过来。
这种话很多人说,也有很多人相信。
而对此,连蔓儿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诚然,这种转变不是没有,但却绝不是绝对的。成亲绝不是包治百病,能让浪子回头的灵丹妙-药。
这种话,说白了,就是忽悠,是自欺欺人。
爹,你今天是咋地啦,连蔓儿觉得连守信的态度有些奇怪。连守信心里是有些偏袒侄子们,但那一般是在对外面的时候。现在是在自家家里,而且,连守信以前也没这么偏袒过四郎。你咋这么向着他说话那
我不是向着他。连守信忙道,他这不是要说亲了吗。
一会你跟家里人都打个招呼,说话的时候注意点,要是遇到有啥人来打听四郎啥的,啥该说啥不该说的,都得心里有数。连守信又对张氏嘱咐道。
你放心吧,人家打听也打听不到咱们门上。就是有啥闲话,那也绝不可能是从咱这边说出去的。张氏就道。
我知道,我就是再嘱咐嘱咐。连守信就讪讪地道。
行,我知道了。张氏就点头。
二更,求粉红,求进前十。
第八百三十五章 好亲事
连守信的这种做法和要求,在这个年代,是并不奇怪的。可以说,这是民间的一种普遍的做法。这个年代,讲究的是盲婚哑嫁。但是这个盲与哑,是对成亲的一对男女来说的。成亲的两家人,自然还是要好好地了解对方以及对方的家庭的情况。
而这种了解,除了听媒人介绍之外,大多要通过打听这种行为来实现。而一般这种时候,被打听到的人都会报喜不报忧,只说优点,不说缺点。即便是平常一无是处的人,这个时候也能被大家夸成一朵花。
对于这种普遍的做法,一般的舆论不认为是欺骗,相反,一般的舆论认为这是做好事,是成就婚姻的善举。
媒人的两片嘴固然是不可信的,而通过打听而来的消息,其真实xg可靠与否,也是有很大的活动空间的。
像四郎这次有人给说亲,就算不能掌控别人背地里会说什么,最起码,自家人这边不能传出什么对四郎不利的话来。..
连守信将这个很当成一件事,因此特意还嘱咐张氏。而张氏对连守信这样就有些不满,两口子共同生活多年,连守信应该了解她的为人,她并不喜欢说人长短,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说四郎什么。
不过这两口子的xg情都偏温和,张氏即便不满,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言行,而连守信也肯马上服软。也怪不得曾经遇到过那么多的事情,可连守信和张氏却从来没真正争吵过。
一点小龌龊。要搁在老宅的连老爷子和周氏之间,肯定就是一场战火,可换做连守信和张氏。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平息过去了。
一家人都没有忘记,他们提前回村来主要为的是什么。
随车运来的棉布棉花羊皮针线等都卸在了前院跨院里,得抓紧时间把活计给分派下去。
娘,我是这么打算的。咱先请几个人,把棉布羊皮都照着样子裁好,再把棉花针线啥的按量分出来,到时候也好分派活计。连蔓儿就对张氏道。
统一裁剪。再将每双护膝和每双鞋垫用多少棉花确定下来,这样可以控制用料,同时也可以避免到时候交上来的东西厚薄不均。还可以加快进度。
行,这么着活计还能做的快点。张氏就点头。
娘,那你想想,咱周围都有谁手巧。会裁剪连蔓儿就问。
你三伯娘和叶儿肯定得叫她们过来帮忙。继祖媳妇也会裁剪,可惜不能叫她来,一会打发人到镇上,看你吴家婶子还有家玉她们娘儿俩有空没有,再叫上chun柱媳妇张氏一边想着,一边就定下了人选。自家人优先,然后就是几个平常和张氏要好,同时也是村里有名的巧手媳妇们。
那也不用等明天。就现在咱赶紧打发人去把人都给请来,大家伙一起商量商量。咱今天就开工。连蔓儿立刻就道。
行。张氏痛快地点头。
连蔓儿立刻就叫了家人来四处去请人。
赵氏和连叶儿母女因为离的近,知道连蔓儿她们回来了,本来也是要来的,因此第一个就上门来了。
好几天没见面了,妯娌姐妹们相见,自然少不得一番寒暄。趁着别的人还没上门来,娘儿几个就围坐在一起唠嗑。
老爷子给四郎说了个媳妇张氏就先问赵氏。
是啊,赵氏就点头,昨天傍晚的时候才得的信,说明天就要来相看相看,今天一早老爷子托进城的人给四郎捎了信儿,让他回来。你们刚回来,咋就知道了
四郎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张氏就将四郎去柳树井胡同找他们,一同回来的事情说了,然后又问赵氏,老爷子给四郎说的是哪的媳妇
听说是西边八道庙子的,赵氏就告诉张氏道,姓王,家里有五个闺女,一个儿子,给四郎说的这个是老三,说是今年十八了。
啊张氏就点了点头,八道庙子离咱这可不近,有名的穷地方。这姑娘家看样子也是不富裕,年纪和四郎比,也大了点。这些都是小事,只要姑娘本人行就行。那边说了要多少彩礼了没
这个还没说一定,应该不会要的太多。赵氏就道。
要这么着,我看这事十有仈jiu能成。张氏琢磨了琢磨,觉得王家那姑娘的条件和老宅的四郎也算得上是般配,就说道。
我看也差不多。赵氏也说道。
叶儿,给四郎说的这个姑娘,咱爷肯定是乐意,芽儿她爹娘都乐意不连蔓儿在旁边也向连叶儿问道。
媒人来说的时候,他们也挑来着。连叶儿就告诉连蔓儿道,说是嫌八道庙子穷,没嫁妆,还嫌老王家闺女多儿子少,还说老王家的那个儿子小,怕以后挂连四郎啥的。还嫌那姑娘年纪比四郎大,还问人家长的好看不好看啥的
这挑可还真多连蔓儿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他们两口子,拿架子呗。张氏听见了,就接口道,那最后那,都点头了吧
都点头了,我爷才托人给四郎捎的信儿。连叶儿就道,芽儿她娘还上我们家叨咕来着,说她命不好,一个儿子两个儿子的,都是给别人家养活的。看老王家这个样,以后肯定要挂连四郎啥的。
这话不是我说,他们还挑啥啊,这就挺合适。咱挑别人之前,也得先看看自己个。张氏就说道,人家要不是地方穷,家里没钱,没嫁妆,就能往老宅里嫁那地方穷,咱这地方好,人家姑娘嫁人,可不得奔着点啥咋地。
就算儿子少,离的这么老远,也不一定就挂连他傻。姑娘十八岁,比四郎大点不多。再说了,姑娘年纪大点好,干活啥的都比年纪小的强,也懂事。二当家的两口子不早就想着让儿媳妇伺候了吗,就这条件,他们还有啥可挑的。
当着赵氏和连叶儿的面,张氏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出来。
叶儿她爹回家跟我们学,老爷子也是这么想的。还说穷人家的孩子才好,要是姑娘家里富裕,他还不敢给四郎定。听老爷子那个意思,等明天相看了,只要王家的姑娘没啥大缺陷,这门亲事,他就做主给定下来,挑个ri子,就给四郎成亲。赵氏显然也是赞同张氏的看法的。
这姑娘和四郎年纪都不小了,早点成亲好。张氏就道。
咱就准备给上礼就行了。赵氏就道。
对了,咱们这听到啥风声没张氏又压低了声音,对赵氏道。
啥风声赵氏不解。
昨天我们进城的路上,碰见了张氏就将碰见连兰儿和四郎吵架,连兰儿在城里传四郎的闲话的事情告诉了赵氏。
还有这回事赵氏就吃了一惊,我们没听说啊。
那就好,看来没传到咱们这来。张氏就道。
可真够厉害的,要是搁咱身上,恐怕就得吃了这个哑巴亏了。哎,这人和人啊,可真不一样。赵氏咋舌道。
可不是。张氏点头,两下算都碰到茬口上了。
她们妯娌两个说的极为绸缪,一旁连蔓儿和连叶儿也咬着耳朵说的很热闹,连蔓儿还告诉了连叶儿,四郎在回来的路上如何要学五郎骑骡子,后来又非要骑她的马的事。
可真够不要脸的,就不应该搭理他。连叶儿就道,然后又叹气,这要是换做我家,我爹估计也跟我四叔差不多。你还有五哥和小七,我就自己一个人,哎。
几个人正说话间,请的人陆续就都到了。
吴王氏不仅带了吴家玉来,还将连枝儿也带来了。娘儿几个见了面,亲热的了不得。连枝儿如今在吴家和连家都金贵的很,一进屋,就被张氏和连蔓儿小心翼翼地让到炕里坐了。
姐,你咋也来了,我刚才还和咱娘说,明天抽出空来去看你。连蔓儿小声对连枝儿道。
不用这么小心,我啥事都没有。连枝儿就道,我也想帮着做点活计。
连枝儿原本身材就苗条,如今虽然怀了身子,可月份还小,看上去腰肢依旧纤细,行动也极为灵便。
大家寒暄了一会,等请的人都到齐了,连蔓儿就将事情又都跟大家仔细地说了一遍。如今大家都正闲着,不过是做些简单的针线,又能帮上边城守军的忙,又能让平时在家里没有什么收入来源的姑娘媳妇们挣一些零花钱,大家自然都乐意。
连蔓儿就在跨院里腾出一间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又将炕烧的暖暖的,大家都挪过去开始剪裁。
剪裁的活计要在连家统一完成,缝制的工作则将交给姑娘媳妇们拿回家里去做。这边活计刚开始做,就有听到消息的姑娘媳妇们主动上门,抢着要领活计回家做。
求粉红。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六章 鞋样子
乡下地方就有这样的特点,但凡有什么事情,一般都不需要特别的通知。每个人都自动地充当着传播者的角sè,一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变成众所周知的事情。
连蔓儿本来打算是明天才开始派活计,不过既然有人这么急着来了,她也干脆就顺水推舟。
连蔓儿准备了一个簿册,用以记录来领活计的人名,以及领的活计的数量。
连叶儿因为跟连蔓儿也学了些字,又熟悉人头,就被连蔓儿安排来和小庆两个一起做记录,并根据领取活计的数量,定下交活计的时间等。
到了吃晚饭的时辰,连蔓儿就叫厨房准备了饭菜,请赵氏连叶儿吴王氏等众人一起吃了。吃过了饭,大家接着干活。
因为想早一点将活计都做出来,张氏又从来领活计的姑娘和媳妇中挑了几个人出来,帮着做剪裁。一众负责剪裁的人,分作三班,打算昼夜不停地干活。连枝儿因为怀着身子,自然是不能累着,吃过了晚饭,就被吴家兴给接走了。她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几件活计,说是慢慢帮着做。
跨院干活的屋子里,有小喜赵氏韩忠媳妇和chun柱媳妇等人轮流看着,因此张氏连蔓儿都回到后院。°娘儿两个另外准备了些锦缎等上好的尺头,打算专门给沈六做些护膝鞋垫等御寒的衣物。
我那天去咱的铺子里看了,挑了几套最好的羽绒被褥,到时候也给他送过去。这些皮子棉花,除了做护膝鞋垫,再多做两双暖靴。连蔓儿一边做针线,一边跟张氏商量。
行。张氏对连蔓儿差不多是言听计从的,你先挑省劲的东西做,那靴子你别动,我来做。你现在还做不好那个那个也费手。
嗯。连蔓儿点头笑道,娘,那你可又要多受累了。
这点活,有啥受累不受累的。张氏就笑对了,蔓儿,咱是不是没有六爷的鞋样子这到时候做出靴子来,要是不合脚咋办
就是两双暖靴,平常歇着的时候穿的,不太跟脚也没事,做大点到时候多垫双鞋垫就行了,还更暖和。连蔓儿并不是很在意的说道。
那可不行。张氏就停下手中的活计,对连蔓儿正sè道。女红这种事,可是女孩家的正经大事,不能马虎。尤其是做鞋子,最起码就得保证跟脚。蔓儿啊,娘跟你说,这做鞋子最得仔细,也最见心思。像你说的那样,鞋子做大了就加双鞋垫,那鞋子要做小了,是不是使劲撑一撑就行了那可成了什么了
像芽儿她娘那样的,才干这样的事那,你可不能学她。
娘,我知道了,我刚才就是那么一说。连蔓儿见张氏将她的话当了真,赶忙笑着解释道。
那没六爷的鞋样子可咋办,现在打发人去要,来不来得及张氏就有些着急地道。
小喜那应该有。连蔓儿一边做针线一边就道。
小喜那有六爷的鞋样子张氏看向连蔓儿,见连蔓儿低着头,张氏的语气顿了顿,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蔓儿,小喜咋有六爷的鞋样子那
那天我不是说要送棉衣棉鞋什么的吗小喜和小庆在外头伺候,就听见了。连蔓儿就告诉张氏道,小喜这丫头,就是细心,那天不正巧下雪吗,她就把六爷的鞋样子给描下来了。昨个她跟我说了,我才知道。有了鞋样子,我才想起来可以做两双靴子。
连蔓儿说着话,飞快地偷瞄了张氏一眼。
张氏点点头,显然是相信了连蔓儿的话。
小喜和小庆这俩丫头,别说你使唤的顺手,我看着也都挺不错的。小庆泼辣,小喜细心。张氏就道,还有吉祥和如意那俩小丫头,现在也一天天出息了。咱以后再买丫头,也是先交给你,调教出来再发下去使唤。
行。连蔓儿就答应道。
蔓儿,那给六爷的靴子,就娘做了张氏沉默了一会,突然又道。
娘,刚才不是说好了吗。连蔓儿就道。
啊,是啊。张氏笑了笑,我就是突然想起来,这靴子现在,还是我做着合适。
张氏这么说着,就很小心地打量着连蔓儿的神sè。
张氏的这种姿态,自然瞒不过连蔓儿的眼睛。连蔓儿暗自摇了摇
娘,咱们做的这些东西,到时候送到边城去,是咱家的名义。外面人要说,那也是我爹我哥送的。而且,那么多的东西,咱雇了干活的人也不少,谁分的清哪个是谁做的也没人会分辨这个。
我知道,可是给六爷的不一样。张氏就道。
东西是不一样,可咱不说,谁知道是咱们亲手做的连蔓儿就道。
所有的东西,都会以连守信五郎的名义送往边城,连蔓儿的名字不会被人提起,她也不会自己去跟人说她做了什么针线。自然也就不会有张氏所担心的问题。
六爷哪哪都好,就是身份,还有他那个家,咱去了几回,人都还认不全。
高门大户,想想就心里发憷。张氏又歇了一会,然后幽幽地道。
连蔓儿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
娘,他家的事,跟咱没啥关系。你也不用想着他家里发憷,就现在,我爹是从七品的官,我哥才是秀才,咱们去他家里,谁敢给咱们脸sè瞧了我哥以后总不可能一直是秀才吧。
况且,咱们可和那些巴结沈家的小官不一样。
沈六是给了他们一些扶持,而他们给予沈六的,足可以当得起沈六给他们的。
那倒是。张氏也笑了。孩子们能干有出息,她这个做娘的不论到了哪里,腰板都能挺直。
连蔓儿正想要再说些什么,赵氏和连叶儿就来了。这娘儿两个吃了饭也没回家,都在这边帮着干活。
赵氏就跟张氏说,也想拿几件活计回家去和连叶儿一起做。
那当然行。张氏痛快地答应了,这两天裁东西另外还有工钱,到时候就和活计的一起结。
她四婶,我们不要工钱。赵氏忙就说道。
吴王氏也来帮忙,赵氏知道,吴王氏一家肯定是不会要工钱的,因此她说什么也不肯要。连叶儿也说不要工钱。
三伯娘,这裁东西,就算你和叶儿给我们帮忙,我们就不给你俩算钱了。不过,另外做活计,工钱还是照着大家伙的规矩算。连蔓儿见赵氏和连叶儿这样,心里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就笑着说道,像我吴家婶子,她们也做不了几件,我就不给她们钱了。我和我娘可还指望着你和叶儿多做几件,好早点把活计都做出来。
多做几件,工夫细致点,就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张氏也道。
连蔓儿就说了几句,就换了话题。她早就想好了,这件事也没什么好争论的。就是赵氏和连叶儿坚持不要工钱,过后她也会送些实用的东西补偿。
一会工夫,连守信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刚才四郎来了。连守信进屋,在椅子上坐了,就对张氏说道。
四郎来干啥张氏抬起头问道。
明天人家不是来相看吗,说是老爷子的意思,他自己个也想请我过去,帮着相看相看。连守信就道。
一个相看,老宅那么多人还不够的他爷他nǎi,他爹娘,还有他大伯大哥啥的。张氏就道,那你答应了没
没有。连守信就道,我也觉得这相看我没必要去。再说,我明天还有事。
哦。张氏哦了一声,又问赵氏,明天四郎相媳妇,找你们了没
刚才我和我娘回家一趟,听我爹说的。芽儿她爹娘都上我家去来着,朝我爹借钱,说明天要买菜,还让我娘跟我明天过去帮着做饭去。连叶儿就道。
她们娘二两个没在跨院干活,而是过来找张氏,也正想要说这件事。
还朝你们借钱了连蔓儿就吃惊道。
可不是。连叶儿点头确认,我爹我娘都算过了,他们哪就缺这个买菜的钱我们净身出的户,盖房子,给我爹看病啥的,就我爹做木工活挣的钱,这ri子也就刚缓过来点。老宅的钱,肯定比我们多。现在朝我家借,还不知道啥时候还
还不还的,还是两可那。赵氏愁容满面。
叶儿,他们朝你们借了多少钱连蔓儿就问连叶儿。
蔓儿姐,你不知道,说起这个才气人那。连叶儿就对连蔓儿道,你肯定猜不出来,他们一开口,就朝我爹借一吊钱
就明天一顿饭,这是打算办啥山珍海味的席面,就要一吊钱连蔓儿眨了眨眼。
我爹也是那么说,后来人家开恩,说就不借那么多,可最少还得借五百个钱。连叶儿伸出一只手,比划着道。
送上二更,月底倒数第三天,攒了粉红的童鞋们,求支持。
第八百三十七章 谎言
五百个钱也不少啊。连蔓儿就道,而且,关键的问题是,以老宅的经济状况,根本就不需要借钱来买什么酒菜。
这还没出正月,过年我们给送的肉和油,还有他们自己个买的。依着老太太的那个脾气,现在肯定还没吃完。张氏就道,今年老宅也泡了两口猪。
张氏的言外之意是说老宅现在肉菜都有,并不需要买什么,即便是要买,老宅也应该有足够的银钱,并不需要跟连守礼家借钱。
谁说不是那。赵氏就道,可人家非要借钱。
那我三伯把钱借给他们了没有连蔓儿就问。
那时候我和我娘没在家,我爹就跟他们说的,说我们手里没啥钱,有点钱也都在我娘手里,说要跟我娘商量商量。连叶儿就道。
哦。连蔓儿哦了一声。
连家老宅的钱都在周氏的手里管着,但是有什么稍微大点的花销,却都是连老爷子做主。很大程度上,周氏就是一个保管者。而在连叶儿家,也延续了这种方式。也就是说,连叶儿家的钱是赵氏管着,但是说了算的人,却是连守礼。
连守礼这样对连守义和何氏说,显然是托词,是缓兵之计。
那就是没借了,还好。连蔓儿替连叶儿松了一口气。
连叶儿一家攒些钱不容易,如果把钱借给了连守义他们,真的是非常有可能拿不回来。
好啥啊,连叶儿苦着一张脸,刚才我和我娘回家去,我爹愁的唉声叹气的,说那边开口了,我们要是不把钱借给他们,肯定就把他们给惹了。
连守礼心里不愿意借钱,但同时又担心不借钱会得罪了连守义四郎这些人。连蔓儿对连守礼的脾气也有些了解。她能够想象得到,这个时候的连守礼是这么的烦恼。
我爹说,他跟芽儿的爹娘说要跟我娘商量的时候,芽儿的爹娘就都没好脸,话也说的挺难听的。连叶儿又告诉连蔓儿道。
当时,连守义就对连守礼变了脸sè,先是嘲讽连守礼怕老婆,当不起家来。然后又指责说连守礼顾着自己,没有兄弟的感情,不把侄子一辈子的大事当一回事等。
最后,连守义还说。如果因为连守礼不借钱给他们,明天招待不好来相亲的人,使得这门亲事黄了,那就都是连守礼的错。甚至如果以后四郎娶不上媳妇,那也是连守礼的责任。
太不要脸了。连蔓儿听着气愤,就道,他们怎么不说是他们自己好吃懒做,怎么不说是他们自己把自己的名声给败坏了
他们赖皮赖脸的,能有啥脸。张氏也摇头道。
四叔。四婶,人家最后还说了,说我爹没儿子,以后要是不想死了没人埋,就得指望他们。让我爹好好想想那。连叶儿说到这,眼圈就红了。
咋他们还说这样的话了,这可真是张氏皱眉。
这是欺负人。连蔓儿接了张氏的话茬道。好在我三伯不吃他们这一套。
蔓儿姐,刚才我爹跟我们商量了,说这个钱,还是得借。接下来连叶儿的话,让连蔓儿有些无语。
三伯还是要借钱给他们连蔓儿吃惊道。
嗯。我爹说,他们开口了,而且这不是别的事,四郎娶媳妇。是老连家的大事,这个钱多少得借给他们俩。我爹刚才拿了二百个钱,上老宅去了。连叶儿告诉连蔓儿道。
连蔓儿一时无语。她很清楚连守礼对待银钱的态度,那是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想攒下几个钱好老来有靠。而现在,在明知道这钱借出去就相当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情况下。他还拿出来两百个钱
连守礼的纠结和痛苦可想而知。
而连守礼这么做,说到底,一方面是xg格绵软,另一方面还是因为没有儿子而自卑,心里发虚。
爹,那刚才四郎来,肯定不单单是想让你明天去帮着相看吧连蔓儿就问连守信道。
连守义和何氏都朝连守礼家借钱了,那四郎到她们家来,只怕想要的更多。
没跟我提钱的事,连守信就道,就是说明天女方那边来人,想朝咱们借辆车,再借一匹骡子,说是明天要往那边迎一迎女方。还有就是要是相看成了,再用车把女方给送回去。
就这些连蔓儿追问道。
对,就这些。连守信点头。
原来是想借大车和骡子明天好在女方面前摆排场的,连蔓儿心里想道。不过竟然没有借钱,连蔓儿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奇怪,不过略一思忖,也就释然了。
现在不过是相看,除了买酒菜要花一些钱,并没有其他的开销,老宅完全负担的起。现在要借钱,理由不充足。连守义和何氏现在敢朝连守礼开口借钱,说白了就是欺负连守礼,可他们却万万不敢这么对待自己家。
毕竟,现在开口借钱,能借的数额有限。而如果他们开了这个口,反而热闹了连守信这一股人,到时候连摆排场的大车和骡子都不借给他们了,那可不糟了。
爹,那你答应了没连蔓儿想着,就又问连守信道。
咳咳,连守信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这个事,一辆车,一匹骡子,就借出去一天,在咱也不算啥。相看媳妇啥的,是一辈子的大事。别说是四郎,就是咱村里两姓旁人遇到这样的事,要借去壮壮门面,这样的事,咱也不好不答应。
你就直接说你答应了不就得了。张氏就看了一眼连守信道,村里一般人有事,最多就借辆驴车,人家谁能上咱家借大车,还另外借骡子骑啊。
啊啊,我我是答应了。连守信只得道,四郎那孩子是有点,不过,也就这一回
这还没怎样那,就把咱们两家都给支使个遍。连蔓儿笑着道。何止是支使那,应该说还有搜刮。
三伯娘,叶儿,你们明天去老宅帮着做饭吗连蔓儿又问连叶儿道。
不去。连叶儿斩钉截铁地道,老宅那边人手也不是不够用,我和我娘才不过去看人脸sè听他们使唤那。我爹怕得罪他们,我不怕。
娘,明天咱俩赶饭时去,那些钱咱们肯定不容易要回来,咱过去能吃回来一点儿是一点儿。连叶儿转念想了想,就又赌气地对赵氏道。
连叶儿这话说的孩子气,赵氏因为心疼那二百个钱,依旧愁容满面。
我三哥过去送钱,这还没回来是吧连守信想了想,就说道,我估摸着,这个事要是经过老爷子,这钱以后咋地也能还。兴许,老爷子就不能收我三哥送过去的钱,直接就让他拿回来了。
连守信话中的意思,是他猜疑连守义和何氏两口子上连守礼家借钱是背着连老爷子的,是这两口子想趁着四郎相看媳妇,搜刮连守礼的钱。
这个年代,男人娶妻生子,是延续家族香火的大事。老宅的宝贝男丁四郎要娶媳妇,给老连家延续香火,要请求有钱有势的四叔要出力,更理直气壮地要求没有儿子的三叔也要出力。
对连守信家,还是低姿态的请求,而对连守礼家,简直就是强硬的威逼,还有那么一点施恩的意味。连守礼现在没有儿子,而显然在连守义一股人眼里,连守礼以后也不会有儿子。连守礼没有为老连家延续香火的伟大事业做出贡献,罪孽深重那么现在连守义让连守礼出钱帮着四郎娶媳妇,也算是给他机会,让他为老连家香火大业间接地做贡献了
连守信这么说,赵氏和连叶儿的心就都有些活动。毕竟,很多时候,连老爷子还是个讲理的老人。
老宅收不收这个钱,一会就能知道了。连蔓儿就道,爹,你答应明天把车和骡子借给四郎,那是不是还得安排人给赶车啥的呀
嗯。连守信就道,同时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张氏也好,孩子们也好,即便是不赞同他的一些做法和决定,但是却肯维护他的脸面,从来没让他在人前掉过份。是得安排个人,还得安排个好人。老宅那边,没人会赶车不说,他们也没人会照顾大牲口。
就是他们说能照看,我也怕他们照看的不jg心,都不是那一家。
连蔓儿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她能说什么那,连守信对老宅那边的人和事,都心知肚明的。
芽儿她娘不是出息了吗,四郎那身衣裳,我看做的还行。张氏就搭话道。
四郎的衣裳,四婶,你是说四郎那身新衣裳不连叶儿突然就问道。
是啊,张氏点头,就他进城穿的那身,衣裳料子还是我给的。
四婶,他那身衣裳,是求我娘给他做的。连叶儿就道。
酷暑天码字,坐在电脑前感受汗如雨下
月底倒数第二天,求大家粉红支持。
第八百三十八章 好面子
啊张氏吃了一惊,看着赵氏,他那一身都是你给做的那我问他,他咋说是他娘给做的那
是他们娘儿两个上门求我,说赶着要穿新衣裳,她不会做。那衣裳是我给裁的,也是我给做的,他娘连针线都没动。赵氏就道,因为这个,我还熬了一宿没睡觉。
四郎vs赵氏连叶儿,张氏自然相信后者。
四郎这孩子,这个事还不说实话。张氏沉思着道,我当时就奇怪,他娘那粗针大脚的,那衣裳就不像他娘做的。我那么问,还当那衣裳是老太太,要不就是继祖媳妇帮着给做的。没想到,他们是求你们给做的。
他从小不就这样吗,嘴里就没几句实话。连叶儿气呼呼地道,用着我们了,就过来央求,也会说好听的话。我娘心软,为给他做那套衣裳,比给我们自己个做都用心。他可好,过后就拉倒了。还说衣裳是他娘给做的,真是白眼狼。
娘,以后咱可记住了,他们再求咱啥事,不管他说啥,咱也不能答应了。那天不是说还想让你帮着给做双鞋吗,鞋底子都让你给他纳。他且等着吧,给他做鞋,又不欠他的。
干别的不行,说瞎话可随口就来。他那点聪明劲儿,就都用在这个上头了。连蔓儿就道。
几个人随口唠嗑,没想到竟然揭穿了四郎的一个谎言。而四郎在这件事上撒谎,不仅让他们气愤,也让他们对于四郎的品xg,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连守信是老实人,自然而然地厌恶撒谎这种行为。
这孩子,像谁那他们那一股。二郎三郎还有六郎,那可都是实诚的孩子。
她们在屋子里说话,外面就有人进来禀报,说是连守礼来了。
自从连蔓儿家搬进了这座院子,连守礼就从来没往后院来过。这一次,自然也是连守信到前院去见连守礼。连叶儿心急想早点知道事情的结果,也跟了过去。
很快,连叶儿就从前院回来了。
怎么样连蔓儿就问连叶儿,看连叶儿从外面进来时脸上的表情。连蔓儿隐隐地猜到,这事情的结果怕是不大好。
老宅把钱收下了。连叶儿在炕沿上坐了,闷闷不乐地道,听我爹说的意思,老爷子还夸他来着。说他有兄弟的感情,知道帮扶侄子。说啥钱不在多少,有这个心意最重要。
这里边,是不是有啥事没说清楚啊。连蔓儿眨了眨眼睛,咱爷不会是认为,是三伯主动送钱去的吧咱爷不知道芽儿她爹娘来朝你们借钱的事
听我爹的意思,好像是不知道。连叶儿就点头。还多亏我爹当时没把钱借给他俩,要是就那么给他俩了,那过后他俩肯定就不认账了。
太有可能了。连蔓儿点头,同时心里暗想。连守礼没有当时把钱拿出来,一方面是不愿意借钱给老宅,另一方面只怕也是知道连守义两口子的xg情,防着这一手那。
那三伯没跟咱爷说清楚咱爷知道是芽儿她爹娘硬要借钱。他还能收下这个钱连蔓儿就又问连叶儿道。
我爹是说了,可经不住人家更会说。人家根本就不承认硬借钱。就说是上我家跟我爹唠闲嗑,说起四郎明天相看媳妇的事,随口说了两句家里困难啥的,说我爹是主动送钱过去的。连叶儿就道,蔓儿姐,你也知道,我爹那人嘴笨,也不会跟人争辩啥的,他哪说得过芽儿她爹啊
这话是不错,连守礼不善言辞,说话比别人都慢了半拍。不用在现场,连蔓儿就可以想象得到,连守义是如何处处抢着话头说话,让连守礼无话可说。而且,连老爷子当时再在旁边夸夸连守礼,连守礼的xg格,最后只怕也只能顺水推舟地默认了下来。
那二百个钱,是算借的,还是给的连蔓儿想了想,就问道。
算借的。连叶儿就道。
是咱爷主动说是借的,还是连蔓儿又问。
是我爹坚持的。连叶儿就道,我们攒那几个钱不容易,再说,就算是我们有钱,也得花在正地方,不能白给那个白眼狼。
我三伯也不容易。连蔓儿就道。
连守礼总算守住了最后一道底线,保护了他们一家的辛苦劳动的所得。对于不善言辞,又惧怕连老爷子和连守义的他来说,能确定下钱是借的这一件事,该是多么的困难啊。
那咱爷说这些钱啥时候还你们了吗连蔓儿又问。
就是说了会还,也没说具体的ri子。咱爷还说,明天也不是就缺这几个钱,可我爹这心意难得。他也能在人前说说嘴,让别人知道,别看老连家都分家了,遇到事了,那还是一家人,一条心啥的。连叶儿就告诉连蔓儿道,我爹去送钱的时候,三姨nǎi和三姨夫爷都在。
就在连蔓儿一家去府城这几天,商怀德和小周氏一家已经搬来三十里营子定居了,如今一家人就住在后街,暂时租了王姓人家的三间西厢房,只等着有合适的房子就买下来。
他们刚搬来,跟村子里的人还不熟,几乎每天都会到连家老宅和二丫家里串门。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话,赵氏和连叶儿就拿了些活计回家去做去了。
等连守信从前院回来,五郎和小七也跟了来,一家人难免又议论起这件事。
他三伯都跟我说了,我估摸着,是当着外人的面,老爷子想要这个脸,才特意那么说的,把钱留了下来。过后就得把这个钱还回来。连守信如是道。
不管咋说,钱是进了老爷子的手里,没直接交到二当家的手里,就算没打水漂。要是真给了二当家两口子,那就是打水漂,连个响声都听不见。张氏道。
一家人又说到四郎借大车和骡子的事。
有多大碗,吃多大的饭。非要这个排场,就不是正经庄稼人会办的事。即便连守信答应了四郎的请求,但心里也承认这一点,人浮,不成,不让人省心啊。就指望他好好成了亲,以后有媳妇管着,年纪再大点,能踏实下来
这是连守信作为叔叔的美好愿望,张氏和几个孩子对此都不置可否。
临睡前,张氏和连蔓儿又去前院跨院看了一眼,见请来的媳妇们热热闹闹地干着活,就吩咐厨房到时候准备夜宵,又安排了一番,才回屋歇息了。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四郎就来了。连守信打发了一辆大车,还挑了一匹骡子给他,另外安排了车夫跟着。四郎就又说要请连守信去老宅帮着相看,还说如果连守信不能去,请张氏去也行。
连守信都拒绝了,他今天还有事情要办,而张氏也脱不开身。
打发走了四郎,连守信就带上人出门去了,五郎今天没事,就带着小七在前院书房念书。
吴王氏带着吴家玉和连枝儿,还有赵氏带着连叶儿也都早早地来了,和张氏连蔓儿围坐在后院的炕上,一起做针线。
女人们凑到一起,手里做着针线,嘴里一般也不会闲着。大家说着说着,就说到今天四郎相看媳妇的事情上面。
还跟你们借了车和骡子啊,啧啧吴王氏啧啧摇头。
还跟我们借了两百个钱,一开始人家要借一吊钱,说是今天办酒席。连叶儿就道。
这这都是谁的主意吴王氏正想要评说两句,不过开口却转了个弯儿,先问是谁的主意。
都是二当家的两口子,还有四郎自己个出面。张氏就道,昨天我们还琢磨来着,老爷子不是这样的人。
听说不是连老爷子或者周氏的主张,吴王氏说话就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这也真能够铺排的。不是我说他们,这是何苦那。就算是靠装门面把个媳妇娶进门,到时候咋办吴王氏就道,这人啊,也得估摸着自己的分量来。
我刚才去跨院了,有人看见他骑着骡子,后面还跟着马车往西边去了。都是我蔓儿姐家的好东西,不知道的看见了,还当是哪家大财主大乡绅啥的。他们这么折腾,还当挺露脸的。知道他根底的谁不笑话他呀。我刚才还听一个媳妇说,说他是猪鼻子插大葱,装相连叶儿不客气地道。
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你呀,以后肯定能享你这个闺女的福。吴王氏就对赵氏道。
赵氏笑了笑,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叶儿,你爹那,是在家那,还是去老宅了吴王氏就问连叶儿。
刚给叫走了,让帮着往西边迎人去。连叶儿就答道,还让我和我娘过去帮着拾掇去,我们没去,就上这来了。
等会你去老宅吃饭不连蔓儿故意问道。
去,咋不去那。连叶儿就笑道,我娘不去,我自己个去。正好,我也去看看那姑娘是啥样。蔓儿姐,等我回来告诉你。
好。连蔓儿也笑了。对于四郎说的这个媳妇,她也是有一些好奇的。
送上二更,求粉红。
吾读提供全文字在线,更新速度更快文章质量更好,如果您觉得吾读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第八百三十九章 四郎相亲
因为昨天夜里请来的媳妇姑娘们通宵没有歇手,所以一早上,已经裁好了很多的活计在那里,只等着来人领了回家去做。
像这样的针线活,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算是刚学会了平针的小姑娘一天也能做上几件,而且连蔓儿家开的工钱又很优厚,不仅是三十里营子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抢着要做,周围几个村子的人听到了消息,也纷纷前来。
还有那些帮着裁剪的姑娘媳妇们,每个人也给自己和家人留下了不少的活计。还有的事先就说好,并不要工钱,只是家里有孩子,希望等连蔓儿家的学堂开学之后,能让自家的孩子来学堂里上学。
连蔓儿看见这样一番景象自然开心,除了这次带回来的几车棉布棉花羊皮针线等,另外还有几车的东西正在路上,很快就会运到。看眼前的景象,是根本不用担心人手不够,不能够及时将活计做完了。
这些活计是得回家里来做,就算在府城咱花钱也能请到人,可哪比的家里,咱人头熟,使唤起来也顺手。张氏也笑着说道。
嗯。连蔓儿点头,她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想着要提前回家来做这件事的。娘,这活计分派肯定是没问题了,就是到收活计的时候,还得安排两个可靠的人好好检查,不能忙中出错,把残次品给收上来。
到时候还是请你chun柱婶子,还有吴家婶子帮忙。张氏就道,我到时候也去盯着点。
还有小喜小庆吉祥和如意。连蔓儿就点头道。安排活计的时候已经跟大家伙说清楚了,收活计的时候一定要不把好质量关。
张氏连蔓儿赵氏连叶儿吴王氏吴家玉连枝儿这几个就在屋里做针线。几个人手里有活,又一边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中时间过的飞快,眼看着就快到ri中了。
连叶儿就放下手里的活计,捧起茶杯,将晾的温温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出溜下了地。
我上老宅看看去,连叶儿一边穿鞋子,一边跟大家伙说道,估计这个时候,人差不多该接回来了。
这小丫头这个好信儿劲儿的。吴王氏就笑着道。
好信儿,是三十里营子的庄户人家的乡村土语,意思大概相当于好奇心重。吴王氏这么说连叶儿,并没有丝毫贬低的意思。吴王氏比较喜欢个xg活泼且泼辣的女孩子。
叶儿。你去就去,别真在那吃饭。连蔓儿就低声对连叶儿嘱咐道,一会咱家也开饭了,你还是回来吃。东西好坏不说。咱一起吃的顺溜。
蔓儿姐,我就先过去看看,一会就回来。连叶儿就道,估摸她们没这么早开饭。
连叶儿说着,就跑了,听她话里大多意思,还是打算要去吃老宅一顿。
连蔓儿笑着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
那姑娘咋样,你也没听见啥信儿张氏就问吴王氏。
吴王氏住在镇上。历来消息灵通,给四郎说了这个媳妇的就是镇上的媒婆,张氏就想知道,吴王氏是不是事先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这还真没听见啥信儿。吴王氏就道,离的太远了,那个地方穷山恶水的,咱镇上没啥人上那边去。也没有那边的亲戚。我还说那,这个孙媒婆还挺能够的,近边的没找着,那么老远还能给说一个来。
不得不说,媒婆的嘴和腿,那都是神迹。
具体这家咋样咱是不知道,不过也听人说过,那个地方的人还都行。穷是穷,但是不恶,一般都挺老实。那地方出来的姑娘还都挺能干。吴王氏想了想,又说道。
其实吧,听那家的条件,我也觉得这是门不错的婚事。张氏就道。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半晌。那边连叶儿已经到了老宅的门口。
今天老宅门口,格外的拥挤热闹。就见大门外停着一辆两头大青骡子拉的大车,车上的厚呢子车厢很宽大,足可以坐三四个人。骡车的旁边,还拴着另外一匹大青骡,上面鞍辔齐整鲜亮。还有一个一身青布衣裤的伙计,正拿了草料和清水,在照料几头大牲口。
不用问,连叶儿就知道,这都是连蔓儿家的,今天借给了四郎使用。
除此之外,老宅的门口还停了两辆驴车,其中一辆连叶儿也认识,那是商怀德和小周氏家里的,而另外一辆,比商家的驴车略显粗陋,她就不认识了。
这门口除了连蔓儿家的那个伙计,还围着一群的半大孩子,都伸长了脖子往老宅的院子里张望。这还多亏了连蔓儿家那边派活计,村子里的姑娘媳妇们都不得闲,要不然,这门口围着的人还要再多一倍都不止。
连叶儿看到这个情形,已经猜到是女方的人到了,她因此加快脚步上前,一打听,果真如此,而那辆她并不认识的驴车,正是女方带来的。
车是人家姑娘嫁出门的大姐家的,是她大姐夫赶车送她们来的。连家赶车的伙计认识连叶儿,就告诉连叶儿道。
八道庙子周围多山,那边的庄户人家大多养毛驴,用驴车。
那人家赶车来的,你们不是白去接了连叶儿就问了一句。
哪能白去。伙计就笑了,迎上了,就都坐我这车来的。
连叶儿点头,她心里也明白,四郎借了连蔓儿家的车和骡子,就是要在相看的女方面前摆排场的别说这车马迎出去老远,还接了人回来。就只是摆在这门口,这个排场也就够了。
一般庄户人家相亲,谁能有这样的排场那
连叶儿心里想着要看新媳妇,因此忙就进了老宅的院子。
一进院子,就看见了连芽儿和六郎。两个人正从猪圈的柴禾垛抱了柴禾往上房走,看样子是准备烧火做饭了。连芽儿和六郎看见连叶儿,都招呼叶儿姐。
连叶儿正要向两个孩子打听打听,就看见何氏从上房外屋探出头来。
叶儿,你咋才来你娘那赶紧的,烧火做饭了何氏今天打扮的格外利落,一脸的喜气直冒泡,真是怎么遮都遮不住。她看见连叶儿,眼睛立刻一亮,扯了嗓门叫道。
连叶儿翻了个白眼,对何氏的话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地进了上房,然后又甩开何氏拉她的手。
我来找我爹。连叶儿这么说了一句,也不管何氏说什么,就挑帘子进了东屋。
东屋的炕头上,坐着连老爷子商怀德,然后就是周氏和小周氏,小周氏的闺女商宝容也在。连守仁连守义连守礼连继祖和四郎都坐在凳子上。
连叶儿一进屋,先是感觉到了一屋子的喜气,然后就看见了女方的几个人。
王家老爷子被让在炕头,跟连老爷子和商怀德一起坐着,矮胖的媒婆跟周氏小周氏一起坐着,再往炕梢,王家的姑娘半垂着头坐在炕沿上,旁边是她的大姐,还有商宝容也陪着说话。王家的大姐夫跟连继祖四郎坐在凳子上。
连守义和四郎也和何氏一样,都是一脸的喜气,尤其四郎的一双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往王家姑娘的身上瞟。
连叶儿进屋,先叫了人,也不管周氏她们应不应声,就径直走到炕梢,挨着商宝容坐到炕沿上,开始打量王家姑娘和女方的家人。
此刻屋里两方人正在攀谈,并没有因为连叶儿的到来而中断。
有几亩山地,再有就是树行子王家老爷子面sè黧黑,说话带着浓重的西部的口音。他所说的树行子,是西边的方言,其实就是果树园。
八道庙子多山,因此农田少,很多人以栽种果树为生。
你们老四媳妇家,是不是也是整树行子的小周氏就对周氏道。
对,她家是侍弄果木的。周氏就点头。
弄果木这个好,人老张家ri子就挺好过,以后孩子们吃个果木啥的,那也方处。连守义就道。因为张氏娘家有果园子,连守义可没少跟着吃当季的新鲜水果,老王大哥,你家都种的啥果木
就种李子,还有几棵梨树和枣树。俺们那地界,山疙瘩,跟人家没法比。王家老爷子就道。
老张家那也是山疙瘩。四郎就道,我知道,侍弄果木累人,山地也不好种。我们这好,没果木,想吃啥,二里地就到镇上,想吃啥有啥。咱们这都不种的果木,镇上也有卖的。这里的地也好种。
这么说着话,四郎的眼睛就又落在王家姑娘的身上。
我在县城的铺子里管事,手下也有几个人。活干净,还清闲,工钱正经不少。等干好了,就这一两年,我就把那铺子盘下来。种地啥的都是小事
山里人啊,都实诚,还能干,我们家老四媳妇一家人就这样。我和她爹,我们是多少年的老哥们。知道你们是山里人,别的我都没跟媒人打听,我就说行连老爷子似乎无意地打断了四郎的话头,跟王家老爷子说道。
月底最后一天,手里有粉红的童鞋,求支持
第八百四十章 泼辣
加更,七月最后几个小时,求大家粉红支持。
屋子里说着话,连叶儿就在一边听,一边打量王家的几口人,尤其是王家的这位姑娘。别看王家老爷子面sè黧黑,王家的两位姑娘却都挺白净的。
连叶儿虽然坐在那不说话,可周氏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叶儿,你娘那,不是说要来帮着做饭吗因为王家的人在,周氏今天格外的给面子,虽然心里有气,可对连叶儿说话的口气却可以说得上是柔和。
啊,家里有点事,我娘一会来。连叶儿随口敷衍道。反正她说了家里有事,到时候赵氏不来,就说是被事情绊住了脚。
可周氏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有啥事,还能比这个事更要紧。周氏就转向了连守礼,虽然没有发火,但语气中已经带上了责备,提前都说好了,是没往心里去是咋地
不能,都说好了,肯定是有事,一会就能来。连守礼早就知道,赵氏和连叶儿都不会来帮着做饭的,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敢跟周氏说。现在,也只得顺着连叶儿的话茬敷衍。
一会,这都几个一会了周氏的脸就沉了下来,好在她终归还记得今天是什么ri子。她一个要做nǎi婆婆的人,也要给亲家留下一个慈祥和蔼的好印象,因此,虽然心里有气,还是将斥骂的话咽了回去。
老三啊,叫叶儿别在那坐着了,出去帮她二伯娘她大嫂烧火去。周氏并不直接支使连叶儿,而是对连守礼吩咐道,没看六郎和芽儿都比她小,人家都在那干活那,她二伯娘叫她好几回了。兴许我这做nǎi的不该说,可你这一个丫头,也别惯的太懒了。
周氏这么说着。还用眼角夹了连叶儿一下。
连叶儿可以对周氏的话置若罔闻,但是连守礼却不能。
那个叶儿,去,帮着干点活去。连守礼就对连叶儿道。
连叶儿早就打定了主意,绝不帮着干活。但是周氏已经那样说了,而且连守礼也发了话,她要再坐在这,首先连守礼面子上就不好看。而且这也给了周氏机会,可以当着这些人的面贬斥她懒惰之类的。
不能吃这眼前亏,连叶儿年纪虽小,却极机灵。她知道不能在屋里待下去了。好在能看的,她都看到了,也听了不少东西,是时候该离开了。
哎。连叶儿痛快地答应了一声,就下了地,从屋里出来。
外屋里,何氏蒋氏,还有连芽儿六郎都在忙碌着,何氏看见连叶儿出来了。就呀了一声。
你这孩子,你这屁股咋就那么沉那。何氏对连叶儿道,招呼你几回了,你就坐在那不动。非得老太太说你,你才动。你娘那,是不来了是咋地赶紧的,你先把这菜剁了。一会你换六郎烧火,他烧不好。
也许是人逢喜事,何氏今天说话声音格外高,也格外的利落。
奈何,连叶儿根本就不买她的帐。
你还说谁屁股沉,要说屁股沉,咱这十里八村的,你认第二。都没人敢认第一。连叶儿毫不客气地对何氏道,你要是能干,就这点活,你还用得着谁啊。这要是我娘,一个人就干过来了。
连叶儿一边说,脚下却不停地就往外面走。
你别指望别人了。你自己个多锻炼锻炼吧。别啥也不会,净想着有了儿媳妇,你就啥也不干,擎等着儿媳妇伺候你。
连叶儿的话音不高不低,说完这些话,她已经出了前门。
何氏被连叶儿的话顶了个倒仰,她还不识相,觉得被个小丫头给顶撞了,就要追出去跟连叶儿理论。还是蒋氏机灵,在旁边瞧的清楚,知道连叶儿今天是不会因为四郎相亲,而给何氏等人留面子的,如果何氏追出去跟连叶儿理论,连叶儿再说出些什么来,她们两个人拌嘴吵架让人笑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怕还会影响王家人对这门亲事的态度。
二婶,算了,那屋里还有人那。蒋氏拉住了何氏,小声地劝道,你别和小孩子计较,让人家看着不好。叶儿家里肯定是有事。一会这活我多干点
何氏虽然嘴里还嘟嘟囔囔,最后倒真是没有追出去。
连蔓儿几个人正坐在炕上坐针线,一边说着话,就看见连叶儿从外面回来了。
刚才我们还说,叶儿咋去这半天没回来。叶儿上,上炕暖和暖和,喝口水。吴王氏见连叶儿回来了,格外热情地招呼道。
大家伙就都笑,吴王氏刚才说连叶儿好信儿,其实她自己的好奇心一点都不比连叶儿少,尤其是在这样的事情上。
咋样,人接来了没有等连叶儿上炕坐了,张氏就问道。
接来了,我去的时候刚接回来。连叶儿喝了口水,又喘了口气,就笑着应道。
女方都谁来了
那姑娘长的啥样
两方说的好不好,看样子能成不
大家就都抢着问道。
女方来了四个人,是那姑娘她大姐和大姐夫赶驴车送她们来了,姑娘她爹也来了。连叶儿就答道,那姑娘长的吧,个头不太高,挺白净的,大眼睛。
庄户人家的审美一般比较质朴,白净,大眼睛,在庄户人家看来,就是很好的相貌了。
白净,还大眼睛,那长相说啥也差不到哪去。张氏就道,一开始说这个,我还猜疑那姑娘长的有啥缺陷啥的,没想到,人家长的还不错。这算是摊上一门好亲事。
她们那边ri子过的难,都乐意嫁到这边来。吴王氏就道,那咋样,四郎他们看着乐意不乐意
我看他们都挺乐意的,应该是看上人家了。连叶儿就道。
那姑娘家那,看着乐意不张氏就问。
我没看出来。连叶儿想了想,就说道。连守义一家几口的态度很明显,而王家人的态度就含蓄的多。连叶儿毕竟年纪还小,这种事她还真说不好。那姑娘都没咋说话,就她爹和她姐夫说话了。
姑娘家到男方来相看,可不都腼腆咋地。吴王氏就道。
大家又接着问连叶儿,连叶儿就将她看到的听到的都说了,还说了四郎当着王家人的面吹牛说大话的事。
这可吹大发了听见四郎对王家人说在城里做管事,一两年还要盘个铺子下来,一屋子的人就大吃一惊。他这么吹,人家姑娘家还不会打听吗再说了,以后过了门,这牛皮破了,两口子过ri子,可咋收场没有这么吹的
四郎这孩子,咋越大越没正行了那,吹牛撒谎,随口就来。张氏摇头道。
要是一般踏实的孩子,也不能朝你们又借大车,又借骡子的。吴王氏就道。
说这个我就一肚子气。连叶儿气鼓鼓地道,四郎他不会骑骡子,还非得要骑,那有马车他也不坐,非得让人给他牵着骡子。我四叔家就派了个赶车的去,人家赶车,哪能还给他牵骡子。他最后是让我爹给他牵的骡子
啥连蔓儿吃惊道,他们去接王家的人,四郎骑骡子,那车空走,然后我三伯就在前头给他牵骡子
是。连叶儿点头。这件事,还是她从老宅出来的时候,连蔓儿家那个赶车的伙计告诉她的。他是谁大爷还是谁祖宗啊他凭啥让我爹给他牵马坠蹬的他也不怕折了寿我爹也是,他咋就那么好说话那
哎呦,这大冷的天吴王氏就叹道。
你爹还在那儿那赵氏脸上也有些不大好看,就问连叶儿道。
在屋里坐着那。连叶儿点头道,我一去,芽儿她娘就问我,你咋没去,就等着咱们给她干活那。我在那屋里坐了一会,她叫了我好几回,好像没有咱们,她那饭就做不熟了,媳妇就娶不上了似的。
出来的时候,她还想支使我干活,她还数落我。我没让着她,我把她给说了。
连叶儿又将周氏如何支使她,何氏又如何数落她,她是怎样顶了何氏的话学说了一遍。
她就欺软怕硬,一家人都那样,巧使唤人。我顶了她,她也没敢咋地。连叶儿最后还道,我那时还不知道四郎让我爹给牵骡子的事,要是知道,我要说的话还多着那。
这丫头,以后你们顶门立户,也不用别人,就叶儿这丫头就够了吴王氏就笑道。
连叶儿受了赞扬,心里自然高兴,不过一想到连守礼被四郎支使的事,她就又高兴不起来了。
哪有这么办事的连蔓儿知道连叶儿在想什么,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的。娘,这也给咱们提了个醒儿。等我爹回来,就跟他说,以后少搭理四郎。他现在还惧着我爹一点儿,要是熟惯了,我爹也是好脾气,他非得踩着鼻子上脸不可。
娘,要不咱这就打发人,把车和骡子都叫回来。
七月最后一天,请攒了粉红的童鞋给予支持,争取榜上更好的名次,谢谢大家了
第八百四十一章 告状
连蔓儿跟张氏商量,要将借给老宅的车和骡子叫回来,以此给四郎一点教训,同时也为连叶儿出一口气。
这样张氏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赞同连蔓儿的提议,车和骡子,都是你爹同意,经你爹的手借出去的。现在你爹不在家,咱要是从二上就把车和骡子给叫回来,过后你爹脸上该不好看。
这个事,你娘说的有道理。吴王氏知道连蔓儿想为连叶儿出口气,也劝说道,要是一开始就不借,那也就算了。现在借都借了,半道再给叫回来,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借了。
连蔓儿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老宅的事情,四郎的事情,她其实并不想管,这么提议,主要还是想为连叶儿出一口气。
那就这么纵着他连蔓儿就问,语气已经有一些缓和了。
也就这一回吧,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往后你爹肯定也不乐意搭理他了。张氏就道,不信等你爹回来,要是知道了四郎让你三伯给牵骡子的事,你看他生不生气。..
我爹肯定生气。连蔓儿就点头。
四郎是不像样,你们也消消气,跟他置气,不值当的。就像你娘说的,也就这一回了。吴王氏又跟着劝解道。
张氏和吴王氏这样息事宁人,说到底,还是因为今天四郎相亲。这个年代,民间有一种说法,叫做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庄户人家朴素的意识里面,成就他人的婚姻是行善积德的事,也是基本的道德要求。而破坏婚姻的事。却是十恶不赦,是万万不能做的。哪怕是跟当事人并不对付,这种时候,人们也会选择宽容忍让。
算了吧,也就这一回了。赵氏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个时候就也劝连叶儿道。
便宜他了。连叶儿心里虽然还是不高兴,却也只得道。
既然连叶儿这样。连蔓儿也就不再说要叫回自家大车和骡子的话了。
很快,就到了晌午,连蔓儿安排人准备开饭。连叶儿眼珠咕噜噜转了转。就下了地,往外走。
叶儿你去哪赵氏看见了,就猜到连叶儿是想往老宅去。赵氏担心连叶儿去了要惹事,就忙叫住了连叶儿。娘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别去了。咱还是在你四婶家吃。去那吃那口仇眼之食干啥你爹还在那,到时候你爹该为难了。
仇眼之食,这还是周氏常说的话,现在被赵氏学会了。
娘儿两个拉扯着说了一阵,最后还是连叶儿见赵氏急了,才做出了让步。
连守信晌午没回来,估计是在外头吃了。因此,家里五郎和小七在书房。连蔓儿她们在后院东屋,还有请来裁布匹的姑娘媳妇们在跨院里。共分了三处吃饭。
跨院里那一桌的饭菜准备的特别实惠,大盆的白肉炖酸菜,大盆的五花肉炒干豆腐,还有炝炒的土豆丝和油炸的花生米,另外还给吃饭口重的准备了小咸菜,主食则是白米饭和小麦面的馒头管够。
即便是在正月里,这样的伙食也是极难得的。庄户人家的姑娘媳妇们,放开了肚皮,并不比男丁吃的少多少。大家伙吃的高兴,干活自然更有劲更尽心。
连蔓儿她们这一桌和五郎小七那一桌的饭菜只是jg致了一些,饭菜里却没有那么多的肉食。
连叶儿吃过了饭,还是跑去了老宅,这一次,她很快就回来了。
八道庙子和三十里营子之间路途遥远,老王家的人为了相看,是天没亮就从家里起身,在连家吃过了晌午饭,就告辞回去了。毛驴拉的车走的不快,他们现在起身,也得天擦黑的时候才能到家。
四郎还说让他们坐大车回去,说大车快,他还说要亲自送人家回去。人家没答应,说是太麻烦人了,就坐自家的车回去就行。连叶儿回来,就跟连蔓儿学说道。
这么一看,人家这家人还行,起码不浮。张氏听了,就道。
连蔓儿也点头,虽然贫穷,想嫁到相对比较富裕的地方来,但是却没有被富贵晃花了眼睛,见了便宜就上,这样的人比四郎可讨人喜欢多了。
人家说啥都不坐大车,就坐的自己的驴车,四郎还说要送送,还想让我爹给他牵骡子。连叶儿又告诉连蔓儿道,多亏我去了,我拦着我爹,没让我爹去。
连蔓儿就知道,连叶儿吃过饭就跑去老宅,虽说也是为了打听消息,更重要的是担心连守礼又被四郎支使。
你怎么说的连蔓儿就笑着问。看刚才连叶儿进屋时的脸sè,她就猜到连叶儿肯定是出了气了。
我就告诉四郎,他要骑骡子,就自己骑。我爹是他三叔,是他长辈,不是他使唤的奴才,不是他雇佣的伙计。凭啥大冷的天,他们坐车的坐车,骑骡子的骑骡子,就我爹得牵着骡子在地下走,没有这么不把人当人看的。连叶儿就将她当时的话给连蔓儿学说了一遍。
连蔓儿忍不住就笑,她觉得连叶儿说的太好了。
虽然大家伙都说要忍着忍着,连叶儿最终还是当着人面给了四郎没脸。
这也怪不得叶儿,吴王氏就道,四郎也太没眼sè了,没有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
即便不说四郎这事本来就做的不对,在连叶儿在场的情况下,他还想继续欺负连守礼,可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狂的都没边了。连蔓儿就道,而且也太小看了连叶儿。
我这么说,他还挺不高兴的,还说啥他是我哥。我这么跟他说话是没大没小,说要教训我啥的。我爹还在旁边和稀泥。连叶儿又接着说道,不是我爹那么拦着我。我还有好多话要说。最后,我也没让我爹去给他牵骡子。
那他去送了王家的人没走着去的,还是骑骡子去的连蔓儿就笑着问。
去了。他不敢自己骑骡子,非得让人给牵着。我不让我爹给他牵,他就找了你家赶车的伙计,让人家给他牵着。连叶儿就答道。
哦连蔓儿微微挑了挑眉。
人家没答应,说就是来赶车的。他还把人家给数落了一通。摆的架子,好像他是谁家大老爷似的。他还说,那伙计就是我四叔派去给他使唤的。那伙计不听他的使唤,他就告诉我四叔,让那个伙计吃不了兜着走啥的。
人家天寒地冻的,一大早就跟着去接人。后来就一直在外头照看牲口。就喝了一口热水。还是大嫂想起来了,让继祖哥给送的。刚才又让人家牵骡子,人家饭都没吃着那。
后来那连蔓儿就问。
他让那伙计赶了车,他坐车送王家的人走了。连叶儿就道,说是还顺便送媒婆回镇上。
那伙计毕竟吃着连家的饭,即便老宅待的不好,即便不满四郎,终归还得记着东家的吩咐。
那亲事说定了没有张氏就问。
连叶儿就摇头。
咋地。人家没相中四郎张氏忙又问,回去的时候不肯坐连家的大车。也有可能是因为王家并不打算跟连家结亲。
也不是,好像是王家通过媒婆说的,说是要回去想想,过两天给准信儿。连叶儿就道。
哦。张氏就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也并不少见。经过相看,并不立刻做决定,而是缓上两天,回家去再商量商量,或者打听打听。我看二当家的一股好像对这门亲事心挺甜,老爷子和老太太那,相没相中
我nǎi就说王家姑娘话少,我爷好像挺满意的。连叶儿就道,说山里姑娘都老实能干,还说王家老爷子一看就是个实诚人。
我爷给老王家装了一袋子有十斤花生,人家没要。连叶儿又道,媒婆要了五斤花生,还像还要了赏钱。
这个情况就很明显了,老宅的人都相中了王家的姑娘,想要成就这门婚事,就等着王家点头了。
你说,这是四郎那边一头热,还是王家在拿身沉吴王氏就和张氏小声地探讨起来。连叶儿可以将她从老宅听到看到的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但有些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咱也没在跟前,也不知道老王家到底是啥样人,这还真说不好。张氏就道,等过两天,看那边的回信儿,就知道了。
下晌的时候,连守信从外面回来了,连蔓儿就给连叶儿使了个眼sè,连叶儿就跑去连守信跟前,将四郎如何支使连守礼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有这回事连守信的脸sè就变了。
这事叶儿还能说假话张氏就道,那路上不少人走,你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连守信也不是认为连叶儿说谎,而是有些不相信四郎会这么做。
连叶儿又将四郎如何在王家人面前吹牛的话,也跟连守信说了。
那天我跟他说的话都白说了,哎连守信握拳捶了一下大腿,颇为痛心疾首的样子。刚对四郎燃起一点希望,可四郎马上就让他失望了。满口谎言,牛皮吹破天,再加上支使长辈,这几条,即便连守信心里再偏着四郎,也不能不心生厌恶。
这边说着话,外面就进来人禀报说,四郎来了,要见连守信。
感谢大家上个月的粉红支持拜谢
八月份,依旧是三伏天,预计每天保底一更,视情况加更onno
八月第一天,求保底月票,求进粉红榜onno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二章 落空
这是送人回来了吧,张氏听说是四郎来了,就说道,估计是送骡子和车来了。レ..♠思♥路♣客レ
送东西回来,还要见我爹,肯定是要跟我爹道谢的。连蔓儿就笑着道。
连守信坐在炕沿上,脸上并没有笑容。他想了想,就下了地。
我去看看去。连守信就说道,听听他要跟我说啥,今天他办的那些事,我得说说他。
爹,连蔓儿就劝连守信,他那样,他爹娘都不管他,我爷也说不听他。你去看看行,别骂他,也别说他。你说也说不听他,还得罪他,背后不知道咋叨咕你。
所谓的忠言逆耳利于行,这些忠言也要挑着会珍惜他们的人说才好。而四郎,并不是一个能够听得进劝谏的人。
连守信是一片望着四郎好的心,但是四郎根本就不领情,反而还会因此在心里怨恨连守信,只是因为还有事要求着连守信,所以没有当面表现出来。
爹,你想想他是咋对我三伯的。连蔓儿又提醒了连守信一句。
如果连守信现在不是即有钱又有势,四郎对待他,也就跟对待连守礼一样。
宁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张氏也劝连守信,不要出去对四郎发脾气。咱看明白了他是啥样的人,咱以后少搭理他,远着点他就行。
行,我知道了。连守信听了妻女的话,点点头,就往前院去了。
你爹去了,肯定得说四郎。见连守信走了,张氏就叹了一口气道。
嗯。连蔓儿点头。以连守信的脾气,即便刚才她们劝了他,他见了四郎,有些话还是忍不住要说的。连守信不会对人用心机,尤其是对待家里人的时候。而四郎不管人品怎么不好。在连守信的眼睛里,还是连家人,也就是自家人。咱越这么劝,估计我爹说的越厉害。说就说呗,咱也不怕他,也没啥可指望他的,让我爹教训教训他,也省得他骨头轻的要上天
你就特意拱你爹的火吧。张氏无奈地笑道。
连守信一进门。连叶儿就说了四郎欺负连守礼的事,现在连守信临出门,连蔓儿又提醒了一回,只是这件事。就够让连守信恼火的。可以想象,一会连守信见了四郎会怎么样。
连蔓儿含笑不语。
果然,一会就有小丫头跑来报信儿,说是连守信正在前头骂四郎。
连守信xg格不错,极少发脾气,对外人更是如此。他对四郎发脾气,那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结果。连守信的心理,连蔓儿能猜出个大概来。
眼看着老宅那边,连老爷子渐渐地唠了。而大房的连守仁连继祖都是撑不起门户的,二房的连守义和何氏两口子也靠不住,二郎又相当于入赘到女方家里去了,剩下的男丁就只有四郎和六郎两个。
六郎有些心眼不全,只有四郎是个全科人。
所谓的全科人,是三十里营子的庄户人家常用的乡村土语,大概意思就是身体和智商都没有缺陷的。有前途的人。
连守信希望老宅好,就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四郎的身上,他最近这么偏着四郎,抬举四郎,是怀着让四郎出息,支撑起老宅的希望。
然而,四郎用实际行动,狠狠地将连守信的希望给踩进了泥里。这也难免让连守信少见地动起了肝火。
哎呦。那我去劝劝张氏就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打算要去前院。
娘,你不用去。连蔓儿就拦住了张氏,让我爹出口气吧。
多安排几个人在旁边看着连蔓儿拦住了张氏,又扭头吩咐小丫头道,我爹要动手。让他们拦着,让他们替我爹动手。
小丫头答应一声出去了,连叶儿在旁边连连点头,还一边握着拳,似乎恨不得能亲自出去打四郎几下出气。
你们啊,也就是蔓儿他们几个都省心,啥也不用你们cāo心。要不,自家的事情还忙不过来那吴王氏在旁笑道。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工夫,连守信终于虎着脸走了回来。
连蔓儿扭脸,偷偷笑了一下,忙就下地端了热茶递给连守信。
爹,这是我娘给你沏的参茶。连蔓儿笑盈盈地道,这用的参,还是上次我哥特意从京城带回来的,专门放在那给你补身子用的。
连守信有一个优点,就是不管什么情况,他都不会迁怒。而且,自家妻儿说话做事都没的挑,对他的好他心里有数。他刚才因为四郎生了气,现在小闺女这么孝顺贴心地送上参茶来,他的脸sè不由得不好看了许多,心里也没那么堵的慌了。
哎,还是我自己的孩子啊参茶沏好了之后,就一直放在炉子上暖着,现在喝起来,温热正好。连守信喝了一大口,觉得心里热乎乎地熨帖,不由得小声地感慨了一句。
咋样,你们都说了啥,没吵吵起来吧张氏就问连守信道。
你们刚才都嘱咐我,让我别说他。我还是没忍住,看中人家姑娘了,净想着往好里说,要说这个有情可原,那么使唤他三伯,这个我不能不说说他连守信就道,我也想明白了,好歹我就最后说他这一回,他能改了,那自然是好。他不改,那他也就那样了,我再咋使劲也没用。
这人啊,灵一点笨一点的,这都没啥,只要品xg不坏,这过ri子就出不了格。咱们在旁边帮扶着也安心。可要是品xg不好,那还不如笨一点儿,他还不惹事。
显然,连守信后面这一段话是因为四郎有感而发。
四郎这孩子,跟着他爹娘,好的一点没学着,净学着那不好的了。张氏也道。
二房连守义和何氏有四个儿子,二郎三郎四郎和六郎,四个人,四种不同的品xg。而四郎,似乎是继承了连守义和何氏夫妻两个身上的所有缺点。
连老爷子和周氏管家管的严不严,可连守义和何氏还是那个样,连守信他又哪里来的信心,能够把四郎给掰正过来那
现在连守信对四郎的希望破灭,应该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爹,你说他,她没跟你犟嘴连蔓儿就问连守信道。
一开始他是不认错。说到这个,连守信还是有些生气,还跟我说他三叔闲着也是闲着,是他三叔自己乐意帮他,他说了媳妇是大事。后来兴许是看我发火了,他才不说了。他是没敢跟我犟嘴,可看他的样子,对我说的话,他心里不服气。
也怪我爹,他说啥就应啥,是该他的还是欠他的连叶儿在旁边,听见连守信训斥了四郎,为连守礼出了气,心里也舒服了很多。我爹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对老宅那边,总是
连守礼在面对老宅众人的时候,总是不大能挺直腰板。究其根源,不过是因为没有儿子。连叶儿现在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说了一半,就低了头,不肯再说下去了。
爹,这半天,你们就说这一件事了连蔓儿又问连守信道。
没有,说完了这个事,他还跟我告状,说赶车的伙计势利眼,看不起他啥的。连守信摇摇头,说道。
他没说咱家的伙计咋看不起他了吗张氏就问。
说是不听他使唤,在人家姑娘家人面前,下他的脸。连守信就道。
因为连叶儿打听来的消息,连蔓儿明白为什么四郎要给那赶车的伙计穿小鞋儿。不过,知道四郎支使连守礼的事情在先,四郎告状的效果肯定要大打折扣。
连蔓儿不经意地朝连叶儿看了一眼。
四叔,我说句公道话。连叶儿忙就将后来四郎又支使连守礼,然后支使伙计的事情跟连守信细细地说了一遍。四叔你打发人去,不就是去赶车,还有照顾牲口的吗四郎让他赶车干啥,他可一个不字都没说,后来还是他赶车拉着四郎去送老王家的人。大冷天,在外头照看牲口,人家照看的也挺jg心。
这都快一整天了吧,人家才回来。就喝了老宅一口水,晌午饭都没吃。搁谁心里都得过意不去,四郎他咋还能背地里这么说人家那
我说我打发他去办事,他也不能那么样。连守信就点头,不用叶儿这么说,我猜着大概是四郎使唤人使唤的狠,他那说话办事,有点张狂。
看来,连守信对四郎的品行还是了解的,因此,对四郎的告状也就很不以为然了。
人家虽然是端咱的饭碗,那人家也是出了力,干了活的。就在咱自己家了,我都不能跟这些伙计吆五喝六的。人家堂堂正正吃这碗饭,咱就得堂堂正正待人家,不能学那有的人家,使唤人跟吆喝大牲口似的。四郎他就不懂这道理。说到后来,连守信又叹气,显然是对四郎越加的失望了。
先送上一更,求粉红,晚上争取加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
:码字经验谈之二更使人肥
自从连续双更了几个月,弱颜发现腰间的游泳圈越来越明显,体重秤数字节节攀升。痛定思痛,决定减肥。
理想计划--每码字半小时,做俯卧撑五分钟_
实际实施俯卧四点五分钟,撑零点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