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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旧月安好     蛰伏txt下载     蛰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18. 做梦

    两姐弟竟然不顾场合不分时间地点争吵了起来,反而是我和沈柏腾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医生看不过去了,大声呵斥说:“你们要吵的话,出去吵!病人不需要休息吗?这都几点了,你们还有闲工夫来在这里吵来吵去。与其浪费这种时间,还不如去找证据,你们现在这样下去真的会有结果吗?你们不累我还觉得累呢。”

    那医生指着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袁江东说:“如果你们真希望他死,那这间病房在接下来我会让给你们,让你们吵个够。”

    那医生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看我们。带着护士一一走了出去,袁长明和袁姿此时都已经都已经冷静下来了,两人站在那里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明显双方都下不来台。

    我主动走到袁长明身边,用手拉了拉他衣角说:“长明,我并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我的,只要你信任我就好,别再争吵了。你爸爸身体要紧,就算要吵也别再这种地方吵,他老人家虽然现在不省人事,可并不表示对方听不到,我们先回去。”

    袁长明看向我,并且握住我的手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梁笙,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允许那些带着私人恩怨的人来污蔑你,你并没有什么理由要来承受这一些。”

    我望着袁长明没有说话,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

    袁姿听到袁长明这含沙射影的话。正想继续争执时,沈柏腾拉住了她的手说:“好了,别再做一些无谓的挣扎,周周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别让孩子久等了。”

    提到周周,袁姿脸上的神才缓和不少,她看向袁长明,又看向我,隔了一会儿,她说:“袁长明,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今天所说的话后悔,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说的话。”

    袁长明倔强的不去看袁姿。他说:“总有一天,你也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

    袁姿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病房。

    沈柏腾看了我一眼,也跟在了袁姿的身后,他们离开后,这里只剩下我和袁长明,他愤怒的情绪一消失,便扭头去看病床上的袁江东,眼睛内是藏不住的担忧。

    我看了一眼时间,走了上去握住他的手说:“走,我们明天再来看爸爸,明天你还要去公司上班呢,先回去。”

    袁长明只能点点头。

    我们两个人到达家里后,袁长明自然没有什么心情睡觉,不断在床上翻来覆去,翻了好久,他似乎还是睡不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开灯,侧脸看向躺在那里不知道是熟睡还是没睡的我,他唤了两句梁笙,见我没有动,见我没有动,他又重新躺了回去。

    我并没有睡过去,他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睡得着,我没有动,没有睁开眼睛的原因是因为我并不想理他。

    至于为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袁长明便去了医院看袁江东,可袁江东并没有醒,情况仍旧处于极度危险的状况,这次的袁江东突然昏迷,导致他连安排公司工作的机会都没有,一切重担全部压在了袁长明身上,袁长明在上午看完袁江东后,又立马被紧急召回公司。

    他离开没有多久,我在回去的路上就被一辆车给拦住,那辆车正好停在我的身边,后车座的车窗缓缓往下降下,沈柏腾那张脸便出现在我眼前,他说了两个字,上车。

    我站在那里看了他半晌,并没有立即动,而是在心内计算着时间,这一个月我的月经已经推迟了十天了,是否会怀孕我心里也没有个底,真后悔当时自己冲口而出说了那些话。

    沈柏腾见我站在那里没有动,他笑着说:“怎么了?这是等我下车来抱?”

    他似戏谑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想了三秒没有在犹豫,将车门拉开便坐了进去,刚坐稳,沈柏腾便握住我的手说:“手怎么这么冷。”

    我将手从他手掌心中抽了出来,毫不留恋的说:“天冷,身体自然冷。”

    沈柏腾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说,心冷。”

    我懒得理会他,语速无比快速说:“我赶时间。”

    沈柏腾眼睛内带着点点笑意说:“我自然不会耽误你时间,检查完后,我拿到结果,你自然就自由。”

    我说:“我要是没怀呢?”

    沈柏腾重新将我的手握在手上说:“千万不要有这样的假设。”

    我固执的说:“如果我偏要有这样的假设呢?”

    沈柏腾笑得轻描淡写说:“如果要有这样的假设。”他伸手在我鼻尖上刮了两下说:“这个假设还真得让我好好想想,因为暂时还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你更惨,惨到一辈子都不能说话,而且是说谎话。”

    我细细的思考着他这句话,笑了,我说:“你这是想要我变哑巴?”

    沈柏腾恍然大悟说:“哦,原来哑巴不能说话,也不能撒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神秘又诡异说:“也未尝不可能,反正不能说话的你我也喜欢,总比你说谎话来气我要好。”

    我骂了一句:“死变态。”便没理他,看向窗外的风景。

    虽然知道沈柏腾是在开玩笑来吓我,可他这样的事情未尝干不出来。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情。

    我们到达医院后,沈柏腾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在检查的过程中果然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其实在这一过程中我脚步一直在发虚,因为我自己都不确定我是否怀孕,可月经推迟不来这种事情很少有过,我只是猜测自己可能怀了,这一切还是需要以结果为准。

    心里坎坎坷坷好半天,一直到检查出来后,我和沈柏腾全都坐在医生的办公室,等着医生宣布结果。

    那医生是一个资历非常老的医生,但因为年纪有点大了,需要戴老花镜,她坐在那里将检查结果研究了很久,研究完后,便让我伸出手来给她接脉,我看了她一眼,按照她的话,将手伸了出来,她手指捏在我手腕上仔细诊断着。

    接了一分钟的脉,她问我这段时间是否感冒,或有胃寒反胃这种情况,她问到这些问题上来,我心就有点下沉了,因为她所说的这些症状虽然和怀孕很像,可却并不是怀孕。

    我心下虽然发沉,可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着她的问题。

    那老医生听了半晌,便眯着眼睛动作迟钝的点点头,却始终不说结果。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柏腾,开口询问:“情况怎么样?”

    那医生表情并不是很好,隔了半晌才说了两个字,怀了。

    我听到这两个字时,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松懈下来,压在心上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而身边的沈柏腾脸也明显顿了顿,他似乎是没想到我真的怀了,表情一瞬间失神。

    那医生说:“但是这位姑娘身体很弱啊,必须要在医院调养,不然,随时都会有流产的危险,而且前几个月里面非常容易,有的时候上一趟厕所就流掉了也是常见的事情,姑娘,你要多注意了。”

    我和沈柏腾竟然在那一刻都同一时间沉默,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各自在想什么,那医生见我们没有回答,也没有感觉到奇怪,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份诊断书上看着。

    我是怎么和沈柏腾出了医生办公室的,我并不知道,只感觉自己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任由沈柏腾牵着朝前走,脑袋内也一片混乱。

    直到从医院彻底走了出来,车子停在了我们两个人面前,沈柏腾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向一脸怅然若失的我,他站在我面前问:“怎么了,看来你对于这个结果也有些意外。”

    我说:“之前只是猜测并不能确认。”

    沈柏腾说:“所以,现在呢。”

    我不明白他在问我什么,仰起脸看向他,沈柏腾正好也看向我,我们两个人视线相撞。

    沈柏腾用手将我下巴再次抬高一点问:“你似乎不是很高兴。”

    我说:“你很高兴?”

    沈柏腾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我往怀中一搂,从车内拿出一块白的毯子将我包裹住,他说:“至少不讨厌,我喜欢孩子。”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我带入了车内。

    车子平稳发动后,我靠在他胸口没有动,眼睛至始至终只是盯着他领口的一枚精致的扣子,那扣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银白,折射出来的光芒特别刺眼。

    当我哦真正得到这个消息后,发现没有任何惊喜,反而害怕,害怕以后的人生,害怕以后的我们。

    虽然有孩子是好事,可有了沈柏腾的孩子这件事情,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他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怎么会忘记。

    沈柏腾也没有说话,将我抱在怀中,视线便一直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显然,连他都没想到我怀他孩子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

    当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后,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动,他继续抱着我,目光仍旧落在前方,我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围节厅扛。

    半晌沈柏腾说:“这几天还是在医院住着,最起码要度过危险期。”

    我说:“无缘无故怎么住院。”

    沈柏腾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要结果。”

    我不说话。

    沈柏腾见我一直处于失神的状态,他忽然倾下脸,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他唇并没有离开,依旧贴在我额头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额头上说:“不如回到我身边。”

    当他这句话一出,我用力推开沈柏腾身体说:“做梦。”

    沈柏腾被我的力道推得撞上了车门,他视线看向我。

    我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激动,可我并不打算收敛我的激动,对再次对沈柏腾说:“我从来没想过要来到你身边,这个孩子将也与你无任何关系,所以你别再痴心妄想着什么。”

    沈柏腾听到我这些话,他嘴角忽然嗤笑说:“何必这么激动,你是否愿意回到我身边,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我只是不忍心看你一个人承担孩子的人生。”

    我说:“你放心,我承担的起,我会生下他,可并不代表这个孩子会与你骨有瓜葛。”

    沈柏腾见我情绪有些激动,他柔下声音说:“好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我不会干预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伤到孩子怎么办?”

319.苏醒

    我说:“我心情不好,你别惹我。”我甩下这句话便下了车,朝着酒店大厅走了去。

    沈柏腾也没有再跟上来,只是坐在车内看向我。

    我回到房间内后,心情并不好,虽然对于怀孩子这件事情我是别有用心。孩子对于我来说,今后可以起到约束沈柏腾的作用,虽然有很多益处,可同时也会有很多坏处,比如,我和沈柏腾两个人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孩子而重新纠缠一起。他现在虽然嘴上说随便我,不会干预我,可难保他到时候不会反悔,他这个向来阴晴不定。

    现在说的一套,和以后会做的一套,根本就是两套。

    我怎么能够相信他?

    而且怀个孩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前期或许我还能够瞒住袁长明,可后期呢?后期该怎么办?该怎么瞒?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这种猜测非常多余。因为一旦我杀了袁江东,我和袁长明的关系自然就不能够再维持下去,孩子这个问题就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无关其他。

    我正坐在沙发上凝眉思虑时,就在此时,我电话便响了,是助理打来的电话,我看了半秒,便摁了接听键,刚喂了一声。

    助理便在电话内和我说:“潘总,沈柏腾去见万凯了。”

    我说:“你说什么?”

    助理说:“他刚才送走您后,就立马去见袁氏的第二大股东万凯。”

    我皱眉说:“在这个时候他去见万凯做什么?”

    助理在电话内说:“袁江东昏迷不醒,袁长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在公司自然是无法立足,现在沈柏腾要想趁虚而入简直是大好的时机。”

    我说:“你是说沈柏腾要……”

    后面的话我并没有说出来。因为纯属是猜测。

    助理说:“难保他没有野心,袁氏可是一块肥肉,就算他不抢,到达袁长明手上。也注定成为别人的东西,这不是肥水流了外人田吗?”

    我听了半晌都没有说话,助理感觉到我的沉默,他追问了一句:“潘总,这块肥肉难道咱们抢吗?”

    我听到他这句话,哼笑了一声说:“怎么抢?我们这种公司连抢的资格都没有。”

    我说完这句话,便叮嘱助理再好好盯着沈柏腾那边的动静,一旦有风吹草动便来和我报告。

    袁长明是半夜两点回来的。似乎是在公司忙了一天,他看上去非常疲惫,我走了上去从玄关处给他拿出一双鞋子放在他面前,接过他手上的公文包今天怎么样。

    袁长明换掉鞋子后,便朝着沙发上走了过去,他身体瘫软在软绵绵的沙发内,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并没有跟过去,而是看了他一眼后,便去厨房内给他倒了一杯水出来,递给他说:“很累吗?”

    袁长明听到我声音后,睁开眼看向我,他伸出手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水后,他说:“现在爸爸昏迷不醒,公司已经乱成一团了。”袁长明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说:“以前对我万分恭维的人竟然在短时间变了嘴脸,我吩咐下去的事情,不是不做,就是忘记了,开个会,都有七八个迟到的。”

    袁长明无奈的耸耸肩说:“他们好像都觉得我没用,所以对于我接手爸爸的事并不服气。”

    在袁江东彻底病倒时,我就想到了这种事情一定会发生,便安慰袁长明说:“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一旦你得势,他们便恭维你,一旦有一天从马上摔下来,他们会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扶你上马,而是骑走你的马,世态炎凉,就是如此。”

    袁长明望着不远处熏黄的落地灯说:“梁笙,我现在才发现原来爸爸真的为我和我姐姐两个人付出了很多,他为了我们,自从妈妈死后,他便再也没有再娶,他为了我和我姐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他每天都要平衡着那一批批豺狼虎豹,稍有不注意便会被他们一口吞掉,对于他,我忽然很愧疚,因为到现在我都二十五了,竟然还是靠他的钱而活着,却还可笑的和他说自由,自由,我的自由,只不过是他在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取而来的。”

    袁长明说到这里,眼睛内隐约有水光闪动。

    我抬手拍了拍他后背说:“他会好的。”

    袁长明却摇着头说:“不,梁笙,我有一种预感,总觉得他这次走不过这一关。”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别说胡话,在老天爷都没决定他的生死之前,谁都没资格来判定他会怎样。”

    我的安慰话对于此刻的袁长明来说,是非常苍白和无力,因为他整个人的战斗力非常消沉,袁长明仍旧颓废的盯着那盏昏黄的灯光,他说:“凶手至今还没找到,我查了那段时间爸爸的饮食,医院的人说饮食是由他们严格看管检查,根本就不会有被人投毒的机会,医院这方的人怀疑,是我爸爸是出院后,在参加我生日宴上被人所害,因为就在我生日的前一天他还在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那时候的他身体一切都是正常,而且还恢复的很好。”

    我说:“怎么会这样?”我皱眉说:“可你生日宴上那天,所邀请的人全部都是经过严格删选的,而且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别人根本无法下手。”

    袁长明说:“这几天警察那方一直在调查爸爸进食的情况,可结果并不理想,也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我说:“那天我走的早,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在场,说不定……”

    袁长明说:“还好你走得早,不然他们肯定会怪到你头上。”

    我说:“长明你就那么相信我?”

    袁长明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他这句话,皱眉看向我说:“难道我不该相信你吗?”

    我说:“自然不是,你姐姐一直在指控我,是我要害你爸爸,我很好奇,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我吗?”

    袁长明说:“我怀疑过。”

    他这句话一出,我呼吸一窒。

    袁长明认真的看向我说:“我真的怀疑过,从你为什么会同意嫁给我,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怀疑。”袁长明握住我的手说:“不过,怀疑归怀疑,至少你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不是吗?”

    我被袁长命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开启这个话题,袁长命眼神复杂的望着我很久,他问我:“梁笙,你会离开我吗?”

    他又问了我这句话,我记得这句话以前他问过,并且问过好多回,可自从我和沈柏腾双双坠车回来后,他便很少问了。

    现在他重新问,我竟然无法像以前一般,无比肯定告诉他,我不会离开他,我甚至开口说不出一个字。

    只能笑了笑说:“其实人很孤独的,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同样也是一个人,如果以后我们两个人老了,同时死亡,我想那才是真正的一辈子不离开,一辈子在一起。”

    袁长明只是笑了笑,他没再继续问下去。

    我说:“天都晚了,去休息,明天早上你还要早起上班呢。”

    袁长明坐在那里没有动,而是唤了一声梁笙,我看向他,嗯了一声。

    袁长明说:“不如你来公司帮我。”

    我听到袁长明这句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这肯定不行的,我怎么能够去公司帮你,我一没有职位,而没有身份,而且袁氏这么大,我也是入门汉,根本帮不了你。”

    袁长明说:“无论怎么样,我都觉得你在掌管这方面比我有本事。”

    我第一直觉便是拒绝,开口说:“星辉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呢,而且袁氏现在就是一潭浑水,我躲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去淌啊。”

    袁长明见我拒绝的这么坚决,便长长叹气说:“你不知道,现在在公司,我根本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其实我很希望有一个人能够来帮我。”

    我说:“不如这样,我把我助理给你?”

    袁长明看向我。

    我说:“我这个助理挺能干的,对人也衷心,就像你所说,你身边确实需要一个自己人,现在袁氏就是一趟浑水,你爸爸没有醒来之前,自然是谁都不能相信,虽然我的助理不能帮你多少,可帮你盯着身边那些蛇蛇鬼鬼应该还是可以的。”

    袁长明说:“是朱文吗?”围亩长弟。

    他突然提起朱文,倒是让我愣了一下,我反应过来,笑着说:“朱文已经辞职了,是新请的助理。”

    袁长明想都没想说:“既然这样,就按照你所说的做,反正我相信你。”

    他说完这句话,便放下手上空掉的杯子,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卧室内走了进去,我坐在那儿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在说话,也没有跟上去。

    第二天,我新请的助理陈彬言便被派去了袁长明身边帮助他。

    之后那几天袁长明在袁氏的情况,我都可以从助理嘴里听到,果然袁江东一病倒,各方势力都心怀鬼胎开始谋划着什么,现在的袁长明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用惧怕。

    而沈柏腾自从陪我检查完后的那天去见过万凯后,便没有了什么动静,看上去似乎并不打算插手袁家的事情。

    现在的袁氏全是自家人内斗。

    袁长明每天都被斗得全身疲惫回家,回到家后,他便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想必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环境工作,必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袁江东忽然在一天早上醒了,并且还很清醒,在他醒来后的第一时间竟然招来了自己的助理还有几个和他关系一直很好的下属,在病房内待了差不多一个两个多小时。

    我和袁长明听到这个消息,便迅速赶去,而袁姿那边得到消息自然也不敢停留,和沈柏腾一起赶来探望,我们两方人是同一时间到达袁江东的病房门口,而袁江东的下属正好从病房内出来。

    袁江东的助理在经过沈柏腾身边时看了他一眼,沈柏腾也看了他一眼,两个人视线相撞,有种杀气迸发。

    袁长明姐弟两自然是没有心情去注意那么多,迅速进入了病房。

    我也正要进去时,听到袁江东的助理对沈柏腾说了一句话,他说:“沈总,请留步。”

    沈柏腾停了下来,看向袁江东的助理董黎。

    董黎也看向他。

    沈柏腾笑着问:“不知董助理有何时?”

    董黎说:“不是我有事,而是袁总让我有事转告您。”

    沈柏腾听了,沉默冷一会儿,便说了一句:“请带路。”

320.放过

    沈柏腾和袁江东的助理离开后,我站在那里观望了好长一段时间,便没有再继续停留,迅速进了袁江东的房间。

    袁长明和袁姿全都围在了袁江东的病床边,特别是袁姿,死死握住袁江东的手哭着喊了好几句爸爸。袁江东虽然精神不好,可他从来没有哪一次会像这次这么慈祥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他手拍着袁姿的脑袋说:“哭什么。”

    袁姿哭着说:“爸爸,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多么害怕你会醒不来。”

    袁江东笑看他一眼说:“这不是醒来了吗?爸爸金刚不坏,死不了。”

    袁江东为了表现自己的好身体,竟然还伸出手拍了拍胸脯。可谁知道,这拍下去,拍得胸口气闷不已,连连喘气。

    袁长明冲了上去摁住他手,满脸担忧的喊了一句:“爸爸!”

    袁江东平复下自己的呼吸后,对袁长明喘着气说:“爸爸老了,再也无法照顾你们了。”

    袁江东这句话让两姐弟都同时红了眼睛,反而是袁江东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看到站在后面的我。嘴角的笑意隐了隐,不过特意无视了我,而是继续将视线看向袁家两姐弟,安慰他们说,要他们不要害怕,等再过几天后,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袁江东和他们聊了一段时间后,竟然开口说:“长明,袁姿,你们两个人都出去。”

    袁姿和袁长明都还没从袁江东醒来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哪里肯走,都说还要在这里陪他一会儿,可袁江东并没有答应。非常坚决的让他们先出去等下再进来也是一样的。

    他唯独留下了我。

    这让我很意外,我并不知道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好说。

    就连袁姿和袁长明对于他这个决定都有些意外了。

    不过袁姿和袁长明最终还是出了病房,房间内只剩下我和袁江东两个人,我站在门口的位置看向他。不向前一步,也不后退一步。

    袁江东也躺在床上看向我。

    我们两个人眼神对峙了一段时间,袁江东忽然间,笑了出来,笑声里面有了几丝嘲讽冷笑,他说:“我知道给我下毒的人是你。”围亩有血。

    我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开口说:“我并不觉得我和袁总之间还有什么好说。”

    袁江东却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说:“袁总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袁江东问:“想要我的命?”

    我说:“你的命根本就不值钱。”

    袁江东冷笑说:“不值钱。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根本不想和袁江东多待一秒,直接开门见山说:“如果您没有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我刚转身要走,袁江东在我身后说:“我知道,现在的我跟本没有太多时间去处理什么了,长明太弱,身边一堆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这样的人,善良懦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弱点,一旦我出点事,他必定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我希望一旦我死,你救他一命。”

    我转过身看向袁江东说:“救他一命?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他?”我说:“当初你怎么就不放她一命?现在你也知道要求别人来对你自己的儿子仁慈了?”

    我冷笑说:“袁江东,你今天所造下的孽,唯一能够帮你还的就是你的儿子你儿女,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格来对我说这些话,因为我并不欠你什么,袁长明的是死是活与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袁江东对于我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扯掉手背上的针头,他咳嗽了两声从床上挣扎了起来,可就这简简单单的动作他都用了整整三分钟的时间才爬了起来,他摇摇晃晃站定在那里,空荡荡的病服挂在了他身上。

    他喘着气看向我,笑着说:“你不答应也可以,因为你答不答应都无所谓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刚才还摇摇晃晃随时便会落气的袁江东,忽然动作迅速的朝我扑了过来,在那一瞬间,我似乎反应过来,刚想转身就跑,可袁江东就在我转身那一瞬间,死死拽住里我后勺的头发,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我拖到病房外面的一间阳台,他用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把我身体摁在了阳台上的栏杆上,我身体上半身悬在空中。

    我死命挣扎踹着袁江东,嘴里想喊救命,可却发现喉咙被他掐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袁江东看着我面容憋紫得模样,他笑着说:“你这个女人终究是一个祸害,对长明没有利,对袁姿更加是一种障碍的存在,就算在我死之前我也会带走你,我怎么可能还会把你留在这里祸害我的儿子儿女们?”

    袁江东掐住我颈脖的手越来越紧了,可病房内什么障碍物都没有,我想提到一点东西来制造一些声响引起外面人的注意的机会都没有。

    身下是十层楼高,袁江东虽然在病中,可受死骆驼比马大,一个男人再怎么虚弱,可他力气总比女人高出很多,我动弹不得,身体还被往下摁得更厉害,我感觉自己上半身已经全部出了栏杆上,只要袁江东再用力一点,我便会从楼上坠亡。

    可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外面的人仍旧没有察觉到里面的动静。

    袁江东看我挣扎得越发厉害了,他眼里冒着寒气的笑也越发放肆了,他说:“你以为现在这个时候还有谁救得了你?沈柏腾已经被我支走了,长明设袁姿也早就不再门外,这一整栋楼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觉得你还有活的机会吗?”

    我用尽全部力气想要扒开袁江东掐住我颈脖的手。

    在我掰开一点后,他立马加上另一只手掐住我脖子,他疯狂大笑说:“就算现在你哭爹喊妈也已经于事无补,我不会留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既然我时日不多了,那我们两个人一起死,在黄泉路上想必也不会太寂寞。”

    他说完这句话,掐住我颈脖的手竟然缓缓松开,当我感觉新鲜的空气钻入鼻孔时,我连一秒停顿的时间都没有,趁机便想呼救。

    可刚说一个救字,疯狂中的袁江东忽然拽住我便带着我往阳台上用力一跳,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那一瞬间被他带了出去。

321.陪葬

    可就在那一瞬间,我又及时拉住了阳台上的栏杆,袁江东死死吊在我的脚上,我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力道,抓住栏杆的双手用上了自己所有力气,都无法阻止身体往下滑。

    我感觉支撑不住了。便用了另一只脚去踹下面的袁江东,可袁江东不知道是不是同样求生**非常强,还是一定要拉着我一起死,竟然死死拽住我的双腿,无论我怎么踹他,踩他都没有用。

    我彻底慌了。朝着下面的袁江东大声喊了一句:“松手!”

    我这句话刚说出来,袁江东竟然从拽住我的右脚,该为抱住我的双腿,他试图借助我的身体一点一点往上怕。围边吐弟。

    在袁江东动的那瞬间,我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慌乱之中我大叫了一声:“你再动我们两个人都得死!”

    袁江东不知道是没有听到我这句话,竟然还是没有停止往上爬,甚至在我身下动得更厉害了,我满眼的恐惧的看向下面的他。

    他身上那件空荡荡的病服被风吹得鼓了起来。因为太过用力,他脸也憋红了,他艰难的说:“要死一起死,别想独活!”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袁江东怎么肯放过我,如果再这样下去,就像他所说我们两个人必须都得死,可现在我还不想死,我还想活着,我一定要活着,我怎么可能会任由他得逞,便用尽全力朝着脚下的袁江东踹了过去,可每踹一下。他双手更加抱紧我一分,而我抓住栏杆的手也往下滑一分。

    现在这种方法根本不可取,动摇他便是动摇我,袁江东的身体在晃动中已经无形之中增加了我的力道。我手上的力道已经接近极限,我只能赌一把,朝着病房内连胜呼救着。

    袁江东似乎根本就没想过活着,竟然抱住我双腿故意在那里晃动着身体想要把我晃下来,我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急速滑落,失重感包围我,我大叫了出来,手从栏杆上滑落。我以为这次我死定了时,可谁知道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间,我的双手竟然被人从上方给拽住了,身体停止了坠落,我满脸冷汗抬起脸去看。

    沈柏腾的脸便出现在了我的上方,他沉声说了一句:“别松手!”

    我脚下的袁江东看到沈柏腾出现后,他竟然大笑一声说:“你终于来了。”

    牢牢握住我手的沈柏腾并没有时间去理会袁江东,他试图将我从阳台上一点一点拉上来,可两个人的重量,就算他力气再如何大,也根本无法将我拽上来。

    我的手在他手掌心渐渐滑出一寸,沈柏腾的身体又弯出来一寸,双手死死拽住我的双手,再次大声说:“别松!”

    可此时的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该不该松该不该放。

    袁江东看到沈柏腾吃力的模样,他竟然在我身下冷冷的笑了出来,看上去似乎还很悠闲,他说:“沈柏腾,看来这个女人对于你来说真是非比寻常,又无比重要,亏你以前还挺能装的样子。”

    沈柏腾望着一直吊在我脚上轻松挤兑他的袁江东,他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说:“你到底还想不想活?”

    袁江东涨红了脸,激动的问:“现在的我,活着和不活着还有什么区别吗?!”

    沈柏腾说:“怎么没有区别?至少你现在还有医治的机会,可一旦你死了,甚至连这机会都没有了,而且医生也从来没说过你身体没有救治的可能。”沈柏腾平息了一下,喘着气说:“而且,现在是十楼,一旦摔下去,你绝对会粉身碎骨,你让袁长明和袁姿该怎么办?”

    袁江东听到沈柏腾提起袁长明,脸更为激动了,他说:“你别和提他们两姐弟!你想要我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一边假装竭力阻止这个女人来报复,一边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来害我,你以为第一次宋南生给我下毒我会不知道后面的人是谁吗?那个时候其实你已经查到了真正下毒的人根本不知宋南生一个,还有一个梁笙,可你却知而不报,故意为她隐藏漏出来的马脚。

    还有单颖,单颖是我亲手从会所挑选出来的没错,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将单颖给收买,让她来害我,你也明知道单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可你仍旧选择来对我隐瞒,你的居心到底是什么?

    你不就是害怕和我撕破脸皮,害怕我来个鱼死网破,所以一直不敢明着动手,却利用这个女人来当你手上的这把剑把我弄下去吗?”

    袁江东的笑声越来越大了,他说:“沈柏腾,看不出来,以前你爸爸沈廷都不敢做的事情,竟然被你了,你真是让我对你大开眼见啊。”

    袁江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因为声音太过激动了,情绪也非常激动,导致身体摇晃得更加厉害了,可只要他动一下,我的身体便也跟着晃动,我两只被他拽住的腿从先前火辣的疼,到现在一片麻意,就跟此时被沈柏腾握住的双手一般。

    沈柏腾大约也感觉到我双手已经发麻没有知觉了,竟然不顾自身安危,奋身而出后,便由拽住我改为扣住我上本身,他双手死死将我摁在阳台边缘,进而来减少重量,暂时缓解此时的危机。

    他对我脚下的袁江东说:“我们先上来再说。”

    袁江东知道沈柏腾支撑不住了,脸上得意的神越来越严重了,他说:“上来?从跳下去这一刻我就从来没有想过上来,沈柏腾,我不仅将自己最钟爱的女儿嫁给你,还不断在沈氏给你支援,可你呢?你最后给了我什么?

    他们都说我身边养了一只狼,我起初还不信,可当我昏迷醒来后,听到我的助理和我报告的公司的情况,。听说最近王凯和赵云动静闹得很大,而且你和他们两个人私下里还有密切的往来,我忽然之间就明白了,明白你沈柏腾干什么。

    这么多年,你给我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怎么会肯心甘情愿屈服在我之下?”

    他冷冷的笑了出来说:“赵云万凯和你的关系应该不只是淡淡之交这么简单?赵云和王凯本来就各自心怀鬼胎,现在想想,很早以前你和赵云万凯便有了勾当,只是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个我没办法管理所有事情,没精力处理公司事情的契机,只要这个契机一到来,那个时候想必就是我们撕破脸皮之时,而这个契机便是由这个女人来为你揭开。”

    袁江东笑得更大声了,笑到后面,他喉咙沙哑说:“这么多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居心叵测,明里对我卑微恭敬,明里把我当成你的岳父,可背地里却干着想要谋夺我袁江东一切的勾当,我没想到我袁江东聪明了一世,最后竟然会载在你小子手上,既然我现在大限将至,我自然不会甘心让你夺走我的一切,那我就让这个你一直包庇的女人和我一起死,想必这个女人对沈总的分量应该是不轻?”

    袁江东的嘴角闪现出恶毒的笑,他看着沈柏腾越来越紧绷的脸,便知道他快到极限了,他说了一句:“要死就死在一起!”

    他说完这句话,便抱住我双腿将自己的身体晃得更加厉害,沈柏腾自然是支撑不住,在他晃动之间,他身体也随之也往下坠。

    我感觉这种情况下去必定不乐观,到时候就不只是我和袁江死了,就连沈柏腾的命都可能会被搭上,现在冷静的想一想,我所能够做的事情,便招来人帮忙,沈柏腾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我当即便四处大叫着。

    我们这一层虽然没有人,可在阳台的对面便是一栋住院部,我们这边的动静果然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不断有人站在对面的阳台上对我们指指点点。

    袁江东似乎也感觉捣情况的不对劲,因为一旦引起人注意,再拖延下去,必定会有救助的人赶来。

    他忽然从口袋内抽出一把刀,在他挥手间,沈柏腾看见了,脸便瞬间大变,当我感觉到沈柏腾脸不对劲时,便已经猜想到袁江东必定在下面做着什么,而恰巧,我竟然在慌乱中看了一眼不锈钢的栏杆,正好看下面挥刀的袁江东,当时的我,什么都没想,用尽全力朝着他胸口狠狠踢了一脚,他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刚分了一下神,上方的沈柏腾对我说了一句:“抓紧栏杆。”他这句话一出,当时大约也是求生意志非常强烈,在他这句话钢说出来,便配合得很好抓住了栏杆,沈柏腾有一只手从手臂下侧离开,他迅速抓起一旁的拖把,朝着我下方的袁江东的头狠狠戳了下去。

    可袁江东并没有下去得了,他仍旧将我腿抓都得紧紧的,不过却有了弊端,因为他一只手已经改为去拿匕首了,所以是单只手拽住我的脚,我从栏杆内可以看到。

    便趁势想要将他甩下去,袁江东抓着匕首的手便在摇晃得厉害,在悬空中,他根本没有时间拿那把刀来伤害我。

    虽然我得到了这个机会,可现在我和袁江东的情况是相连的,他晃得厉害,我自然也好不了多少,身体又在剧烈的晃动,甚至连栏杆都抓不住了。

    沈柏腾还在盯着袁江东手上的那柄匕首,他眼睛内的寒意越来越深了,一直都没说话,可就在他这沉默间,他拿着手上的拖把木棍头,朝着袁江东的手准确无比的戳了下去。

    还没稳住身体的袁江东,自然是拿不稳那把刀,只要身体受到攻击和疼痛,他手上所拿的东西必定也会由身体自我保护意识驱使下,将那把刀给扔掉。

    正处在混乱中的袁江东,意志力被分散后,自然也无法和自己身体内的潜意识抗衡,那把正好从他手间脱落,迅速往下掉落。

    袁江东迅速抱住我的双腿,错愕的抬起脸去看沈柏腾。

    而沈柏腾也知道我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支撑下面的大动静,当袁江东手上的刀被成功击落后,他便再次迅速的抱住了我。

    可因为我们已经往下掉落太多了,他手够不着,上半身只能全部伸出来才能够够得着,现在的他非常危险了,他的身体已经出了危险线。

    只要我们下面动静再大一点,他也有可能被我们一道给拽落下去。

    我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发现下面空荡荡的一片,只看到有很多黑影在下面攒动。

    沈柏腾的被我和袁江东的力道拽得开始往下了。

    虽然我很自私的想,如果今天的我就这样死未免太不值得了,反而成全了袁姿,这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吃了一个巨大的亏。

    既然活着不能和沈柏腾在一起,和他死在一起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可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却被自己很快否定了。

    虽然我害怕死亡,虽然我很不希望我死后,沈柏腾还能够过的很好,可相比让他跟着我一起死,我反而更希望他活着。

    也许,今后的他会儿孙满堂,也许今后的他会和袁姿白头偕老到最后死在一起又同了**,虽然几年后,时间肯定会把我从他心底一点一点抹去直到我被他彻底遗忘。

    虽然这每一个猜测都会让我气得鼻孔冒烟,双眼冒火,可在这一刻,我还是希望他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并且好好留在这个世界上。

    就算他我恨过他,恨不得杀了他,可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女人的心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东西,说的永远和自己心内真正所想的截然不同,当真到这一刻你又后悔了。

    我手已经下意识的松开了沈柏腾的手,沈柏腾也感觉到了,他眼睛微微瞪大,我从他的瞳孔内看到了我自己。

    沈柏腾说:“梁笙,你要是敢松手,我会让袁长明为你陪葬。”

    他又拽紧一分说:“还有韩丹,那个无辜的孩子。”

322.噩梦

    我没想到竟然到达这个时候了他还对我这么恶毒,他明明知道我对袁长明心里有愧,他明明知道我对韩丹心里有愧,他却反而让我愧上加愧。

    这一刻,我只能苦笑说:“你为什么连死都不让我安心?”

    沈柏腾冷笑说:“安心?你的人是我的,你这条命也是我的。你所拥有的所有一切也全部都是我给的,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资格来决定你的生死,同样也包括你自己,你的死亡若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为什么要你走的安心?”

    他说:“对于背叛我的人,我向来喜欢以更残忍的方式去对待她,梁笙。你别以为你死了,我会放过你。”

    我说:“我这辈子到底对不起你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亏我还觉得让你和我一起死是一种非常自私的做法,亏我还想让你活着,既然是这样那我就!”

    我正愤怒的说这些话时,沈柏腾直接对我说了一句:“闭嘴,别再和我说话,会分我神。”

    我下半段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他呵斥住了,而他的脸也已经越来越沉了,可他还是没有放开我。仍旧紧抓住我。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我的运气终于逆袭了,就当我已经放弃了求生的希望,认为自己一定死定了时,阳台内的病房里面那扇门终于被人破门而开,五六个保安齐刷刷冲了进来,他们冲上来,连情况都来不及观察,冲到阳台上,便同沈柏腾一起拉住了我。

    很快,楼下便传下救护车的声音,十楼下面也已经准备好了气垫。

    在这么多人的帮忙下,我的身体自然很快便被他们一众人缓缓往上拉,袁江东察觉到不妙。当即便红了眼,疯了一样大叫说:“你们松手!你们松手啊!”

    可那些保安根本不听袁江东的话,反而动作迅速快速,很快。我的上半身已经彻底被沈柏腾给抱住,为了防止我再次往下坠落,他将我死死抱在怀中,将我从空中一点一点给抱了上来,在抱的同时,袁江东还在下面不死心的晃着,可此时我身体已经被沈柏腾稳稳的抱在怀中,而一旁又有几个保安在拽着我们。袁江东那点力道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用害怕,沈柏腾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已经安全了,不用害怕。”后,便往我身上套了一个绳索,将我下半身也彻底拉了上来,因为我已经坐稳在了栏杆上。

    可袁江东的手仍旧吊在我双腿上,可他整个人却还在悬在半空,在保安要去从我腿上拽袁江东的手时,袁江东疯狂的挣扎着,并且大喊说:“你们松手,松手啊!”

    可那些保镖根本不会听他的任何指挥,此时的袁长明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疯子,可对于一个不配合自己的人,那些保镖拉起来也很吃力,毕竟他们并不像那些受过专业体能客的消防人员,能够有技术含量的解决现在不配合自己救助的人。

    就在袁江东疯狂的挣扎中,就在此时,空旷的楼下传来一个男人破音的一句:“爸爸!”

    这句爸爸让本来还处在疯狂中的袁江东动作忽然间顿了下来,我们所有人的动作全部都因为这句喊叫声顿了顿。

    袁江东缓缓低下头往下看,他人本来就因为年纪大了,视力并不是很好,他只能循声源去看人,可楼下的一切在他眼睛内只是雾茫茫的,他看不清楚哪些是人,那些是树,哪些是车。

    就在他寻找着袁长明时,楼下又再次清晰传来袁长明一句:“爸爸。”

    这一次这句爸爸比上一句更为清晰也更为平和。

    偌大的医院忽然在此刻安静到了极点。

    袁江东所有的疯狂和力气被这两句爸爸轻而易举的化解,他抓着我的脚看向楼下袁长明所在的位置。

    这时,闻讯赶来的袁姿看到楼上的一切,抱着孩子冲着赶到了楼下,当她看到楼上的一切后,当即便重重跪在了下面,抱着孩子朝上面哭着大喊了一句:“爸爸!”

    袁江东又花着眼睛去寻找袁姿,可他老花眼了,怎么都找不到了,只听到袁姿在楼下哭着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他的外孙周周的哭声,小小的孩子,也随着他的妈妈跪在楼下哭着喊爷爷。

    周周的哭声让袁江东彻底慌里心神,他的外孙,他最喜欢的外孙再哭,他的儿子和儿女都还在楼下等着他,他不能死,他现在怎么能够死,他一定不能死。

    这个念头冒了出来,他求生的**忽然变得无比之强。

    竟然攀住我的腿便往上爬,边爬边大声叫着说:“我外孙还在等着我,我的儿子儿女们还在等着我,你们快拉我上去,我要去见他们,我不能死,我一定要去见他们。”

    袁江东彻底乱了章法,抓住我腿的手也越来越用力了,我感觉到疼痛,身体也被他抓得有些往下滑,就在保安一起去拽我脚下的袁江东时,沈柏腾忽然报警了我一点,挨在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挣扎。”

    起初我还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我还在望着袁江东发呆,他扣住我腰的手再次紧了紧,我立马抬起脸去看他,沈柏腾盯着我,黑的眼眸内在示意着,我忽然间明白了,有些错愕的看向他。

    沈柏腾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别怕。”

    他又看向快要被保安拽上来的袁江东,就在那一刻,我脑海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突然跑出徐姐死时的画面,她躺在手术台上,一脸疲惫的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梁笙,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我想到若兰全身**仅着一块白布被人抬了出来,我想到自己被一具丑陋的身体压在了床上,我死命呼喊,我挣扎,我哭泣,我尖叫,可所有一切全都于事无补。

    那么真实的无助感,那么真实的羞辱感,那么真实的哭天无路之感,将我层层包裹。

    那一刻我脑袋彻底乱了,抱住脑袋毫无预兆的尖叫了出来,这声尖叫甚至还带着一丝惨叫的意味,保安们被突然尖叫的我吓了一跳,侧过脸来看我。

    可我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视线,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便疯了一样朝着抓着我腿的袁江东死命揣着。

    沈柏腾死死抱住我,皱眉大声问我怎么了,可我并没有回答他,挣扎得更疯狂了,就在保安们望着突然失控的我发呆时,袁江东因为抓住我的手太过用力,导致指甲陷入我的腿内,鲜血从伤口流了出来,布满腿上,导致袁江东抓住我腿的手一滑,他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身体忽然在那一瞬间中毫无预兆的急速坠落。

    他伸手想要去抓什么,可什么都抓到,只看到随他一起坠落的东西还有一滴从他指甲上抛出来的血,袁江东睁大瞳孔的望着上方离他越来越远的人和物,那滴血便正好滴在他的瞳孔内,他感觉眼前一片红,耳边是袁姿和袁长明还有外孙周周的大哭声,他甚至还来不及去想什么,当身体接触到地面那一瞬间,他听到嘭的一声,便听到了自己器官内的流血声,特别清晰。

    一滴,两滴,三滴。

    他看到儿子儿女们朝着这方的他飞奔而来,他的女儿在他耳边撕心裂肺的哭着,他的儿子不断在扭曲着脸大喊着爸爸,他的外孙在两米开外正摇摇晃晃哭着追着喊着妈妈外公,你们等等我。

    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什么,到最后他安详的睡了过去,虽然那流血声还在响着,可这并不影响他的疲惫,他想现在就算有惊雷,他也不会再醒了。

    我瞪大瞳孔仍旧坐在栏杆上看向楼下的一切,看了好久我都不明白刚才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我不明白自己刚才到底怎么了竟然会毫无理智,会有如此冲动的动作。

    我只看到楼下模模糊糊的一堆血,和袁长明还有袁姿的大哭声,还有站在我们身后,保安们冻结的表情。

    沈柏腾拍着我瑟瑟发抖的身体说:“好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别怕,有我在别怕。”

    他的话停在我耳内并没有让我多么安心,反而让我有些迷茫,袁姿和袁长明的哭声越来越大了,还有医院内救护车的抢救声。围边乒弟。

    在那一刻,我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眼前一黑,便直接倒了下去被沈柏腾正好抱在怀中。

    所有哭声在那一刻忽然戛然而止。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夜过去,到了第二天早上,窗外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听在耳朵内特别让人心烦。

    我躺在床上转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所及的地方,是一块白的天花板,正动了两下,有一双手将我身上的被子拉了拉,他说了一句:“醒了。”

    我听熟悉的声音,僵硬着脖子去看他,沈柏腾便坐在了我的病床边。

    他看向躺在床上一脸错愕的我。

    沈柏腾拿了一块温热的毛巾在我额头上擦拭着,开口问:“坐恶梦了吗?一头是汗。”

    我见他表情一脸平静的模样,又加上自己身处在安静的环境,对于脑海内刚才纷乱的一切,我想了很久,开口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做恶梦了?”

    沈柏腾动作细致的为我擦拭着我额头说:“嗯,做恶梦了。”

    我心里忽然间一阵轻松,竟然还笑了出来,我说:“刚才我梦见袁江东死了,是我杀的,真是把我吓死了。”我有些庆幸的说:“不过,还好这都是梦,原来都是梦,还好,还好。”

    沈柏腾见这表情,他为我擦拭额头上冷汗的手顿了顿,说:“你刚才梦见袁江东死了?”

    我笑着说:“对啊,我还梦见你来救我了,当时我被袁江东从阳台上拽了下去,我以为这次我一定死定时,可谁知道,你竟然忽然之间冲了出来,还死死抓住了我的手。

    你在我梦里可是很有良心的,不仅没有给我补一刀,竟然还拽住了我,甚至连自己有危险都顾不上了。”

    沈柏腾皱眉问:“你真确定是梦?”

    我觉得沈柏腾问的很奇怪,笑着问了一句:“难道不是梦吗?”

    沈柏腾见我一脸疑惑的表情,忽然间笑了出来说:“你说是梦就是梦。”

    我听到他这个回答,觉得有些奇怪了,正想多问时,沈柏腾问我:“饿吗?想吃什么?”

    我说:“我为什么会住在这里?”我眼睛又四处瞟了瞟,不解的问:“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内?”

    我的话刚问出来,门就在此时被人推开,袁姿满脸眼泪站在门外。

323.报仇

    我惊得当即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一脸杀气的袁姿从门外冲了进来,她身上穿着孝服,白孝服,头上带着一朵白绢花,素面朝天朝着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她连沈柏腾都无视了。

    她手上拿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剪刀,我并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只是盯着她,也不再动了。

    沈柏腾看见后,拦在了袁姿面前说:“你先冷静一下。”

    袁姿万分激动的说:“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沈柏腾说:“当时情况万分危急,梁笙是情绪失措混乱了。才会过于挣扎,而且那时候她的腿上流了很多血,导致你父亲没有抓稳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袁姿说:“其中的原因之一?沈柏腾,你还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我当时明明看到我爸爸都要被救上去了,可这个女人忽然发疯了一样踹他,直接把他踹了下去,却被你说成了过于挣扎?”

    沈柏腾再次说:“你冷静一点。”

    袁姿甩掉他的手说:“我现在根本不想冷静,我爸爸现在尸骨未寒,我为什么要冷静?今天我一定要杀人偿命。”

    袁姿刚要将沈柏腾给推开。门外又传来开门声,我们同时侧脸看了过去,袁长明也红着眼睛站在门外,他盯着拿剪刀的袁姿,闷着声音说了一句:“姐,你要做什么。”

    袁姿听到袁长明的话后,便笑了两声问:“你问我要做什么?”

    袁长明不说话,仍旧死死盯着她手上的那柄剪刀。

    袁姿抬起手上的剪刀对袁长明笑着问:“你也怕我杀了她?事到如今了,你还怕我怕我伤害她?”

    袁长明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袁姿又看向挡在我面前的沈柏腾,她笑得无比凄惨的说:“这个女人到底给你们施了什么妖术?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竟然都还对她包庇?”围边冬圾。

    袁姿为沈柏腾:“如果我今天真要对她怎么样呢?”

    沈柏腾说:“你先回去。”

    袁姿说:“我不会回去,爸爸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沈柏腾说:“警察那边已经查清楚了。有做了精神检测报告,当时在那种情况下,梁笙失去了理智,头脑也混乱了。完全是因为腿上的疼痛而下意识的反抗和挣扎,这属于正当的自我防卫,我希望你接受这个事实。”

    袁姿听到这些话后,看向站在门口的袁长明问:“长明,难道你也相信这些话吗?”

    袁长明看向病床上的我,他没有回答袁姿,而是朝着我一步一步走了上来,他站定在我床边后。看向病床上的我,他缓缓蹲在床边开口问我:“梁笙,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爸爸。”

    听到袁长明这句话,我当即便激动了回了一句:“我没有要杀你爸爸!”

    这句话冲口而出后,我愣了一下,脑海内那丝自己织造的幻想忽然被某些带着血腥的片段而被击碎。

    袁长明见我愣住的表情,他用手紧紧握住我,再次问:“你为什么要杀我爸爸?”

    我目光突然间看向沈柏腾,我自我呢喃的说了一句:“这不是梦。”

    沈柏腾说:“这是真的,这不是梦,但你并没有杀袁江东,而是因为你自当防卫,当时你的意识完全紊乱了,会疯狂的挣扎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警方那边也查实了,而且在场的保安们也可以证实。”

    听到沈柏腾这句话,我忽然将手从袁长明的手心中抽了出来,激动的对他大吼了一句:“是你爸爸死有余辜!他的死怨不了谁!只能怪他作孽太多!”

    袁长明被我吼得愣了一下,眼睛呆滞的看向我,他小声的问:“梁笙?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别装作听不懂的模样,你的爸爸是个什么人,你们这些当儿女的比我清楚地很,他的死需要别人偿命,可他杀掉的人呢?死在他手上的人?难道不需要偿命吗?难道那些人都活该死在他手上,活该欠他命吗?

    他的命就是命了,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袁长明还是以一副听不懂的模样看向我。

    袁姿在一旁尖叫说:“他连死了你都不放过他!都要诋毁他!”袁姿说完这句话,忽然拿着尖刀朝我冲了过来,袁长明反应最快,他离袁姿也是距离的最近的,他反手抱住了袁姿,拦住了她想往前冲的的身体,大声说:“姐!你别这样!你能不能先冷静一点?!”

    袁姿疯狂的厮打着袁长明,神情激动的说:“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我冷静?袁长明!那个死掉的人是你的爸爸,是你的爸爸啊!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可以连爸爸的死都不顾,你对得起他吗?”

    袁姿拿着手上的剪刀狠狠抓打着袁长明,袁长明也不还手,也不说话,只是咬着唇承受着,任由袁姿发泄着。

    袁姿哭着说:“袁长明,你变了,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你看看你为了这个女人到底变成了什么样了,你知道爸爸死得多么惨吗?从十楼坠落,脑后跟先着地,头颅几乎是粉碎,脸都拼凑不起来,他的尸体现在还躺在医院的冷藏室,你让他到达下面怎么甘心又怎么放心瞑目啊?!”

    袁长明的脸被袁姿抓成一条条血痕,正当我和沈柏腾都看着时,门外再次冲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是挺着大肚子的单颖,她看到袁姿正在打着袁长明,冲上来便拦在了面前,抓住袁姿的手说:“你干什么?!这件事情和长明根本就无关,你对他撒气有什么用处?”

    袁姿没想到这个一向不怎么言语的单颖竟然在此时都要出来插一手,她的怒气她的悲伤她的愤恨得不到解决,便对着单颖开口问:“你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在这里说话?”

    单颖说:“我虽然没有资格,也不算个东西,可并不代表你这个做姐姐的,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对他又打又抓,他是你的弟弟,不是你的撒气桶,如果打人能够表达你的孝心的话,那长明甩你一巴掌行不行?”

    袁姿想不到平时不言不语的单颖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勇气站出来来教训她,她望着单颖冷笑了一声说:“那你打我啊。”

    单颖根本不想和袁姿计较,直接拽着袁长明的手说:“长明,我们走,你并没有对不起谁。”

    她拉着袁长明要走时,袁姿忽然走了上去拽住单颖,便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单颖被这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地下,她当即便捧着肚子坐在地下用力拧了一下眉。

    袁姿此时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看向地下捂着肚子的单颖冷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女人的来历?”

    她指着病床上的我说:“你跟她就是一伙的,当初那个宋南生给爸爸下毒的时候,其实你也参与了其中,你也按照她的指示给爸爸投了毒,你一直都心怀鬼胎混在袁家,长明糊涂,可我并不糊涂。”

    单颖倒在地下,浑身都冒着冷汗,她手死死捂着肚子,并没有听袁姿说什么。

    可袁姿还在说:“爸爸这次的死你一定也参与其中,你以为你能够逃得掉吗?”

    处在愤怒中的袁姿根本没有发现单颖的异样,她还在说着话,可此时的单颖已经疼得全身抽疼了,袁长明放发现不对劲,冲过去便蹲在单颖的面前,开口问她:“单颖?你怎么了?单颖?”

    可声音没有给他回复,袁长明觉得事情不对,便刚想抱着单颖起来。

    可袁姿还不依不饶的拉住袁长明说:“袁长明?到现在你都还死不会悔改吗?”

    这时的袁长明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便将袁姿的手狠狠一甩说:“你到底有完没完?!”

324.裁决

    沈柏腾简直能不说话了,他捏了捏我的手说:“好了,事情到达这地步,你想要的我也帮你实现了,何必去纠结一个你仇恨的人的死亡呢?”

    他看到我苍白的脸,叮嘱说:“现在的你。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我说:“这就结束了?”

    沈柏腾问:“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没有结束吗?”

    我说:“当然,江南会所和解药。”

    沈柏腾笑着说:“你是怕我会食言于你?”

    我说:“你不会吗?”我想了想说:“若是不提醒你,我怕你会忘记。”

    沈柏腾说:“就算你提醒我,如果我想食言你不是一样奈何不了我。”

    我脸当即一变,沈柏腾摁住我身体说:“别激动,以前的我或许会食言。可现在我们的儿子在你手上,我自然是不敢就算很难办到,我也要拼全力去为你做饭,所以现在你肚子内孩子的安全就等同于我是否会食言的事情,明白吗?”

    我感觉到他话里有话,便问了一句:“其余的条件什么时候兑现,我要一个准确的期限。”

    沈柏腾说:“自然是孩子什么时候出来,其余条件我就什么时候为你兑现。”

    我说:“沈柏腾,你这是算食言吗?”

    沈柏腾笑着说:“这怎么能够算食言是公平的交易。”

    我说:“可之前我们两个人全都谈好了。”

    沈柏腾说:“是谈好了。可我并没说不兑现,只是等孩子出世而已。”

    我说:“可明明……”围妖引圾。

    他打断我的话说:“我虽然答应你在袁江东死后便来兑现这些承诺,可我们两个人并没有订一个准确的时间,也就是说我可以在袁江东死后的一年或者五年或者十年后来兑现,这也并不算我食言,不过,我并不打算这么无赖,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这上面玩文字游戏确实太过卑鄙,所以我兑现承诺的时间很简单也很公平,那便是你兑现承诺的那天,我便兑现承诺,你兑现承诺的时间是把孩子安全生下来,只有孩子成功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得到了保障,我自然也才能够安心完成你的条件。”

    我一直知道沈柏腾是只老狐狸,可我没想到他尽然奸诈到现在这个地步,不给我分毫的退路。却又让我无路可走,我真是后悔那天竟然会和他谈这样的条件,我那个时候一定是脑袋抽筋。

    就算我不去管袁江东,按照当时的情况,他也是命不久矣,我何必去多此一举?而且就算我不解身上的毒,我也一样能够活下去。

    江南会所今后会祸害谁,只要不妨碍到我。又与我有和干系。

    现在好了,沈柏腾明显将我逼上了梁山,就算我不办我也得照办了,毕竟事情也已经走到了这一地步。

    我冷笑说:“沈柏腾,你真是一个小人。”

    沈柏腾听到我的总结,他不怒反笑说:“我是否是小人你也不是一天两天才知道了,这个条件和时间点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公平合理的。”

    我说:“现在完全成了你在制定要求,你觉得这是公平合理吗?”

    沈柏腾说:“是吗?”

    我说:“当然。”

    他说:“那你打算制定要求?”

    我说:“如果你觉得公平合理,那我们就按照你刚才的话来制定合同,总之我自然不能让你再有反悔的机会,我当然也要保证自己的利益,还有你话的真实性。”

    沈柏腾淡淡一笑说:“好啊,为了保证我们双方都安心,那我们就一签一个合同也未尝不可。”

    沈柏腾说完这句话,便喊来了律师,当场为我们准备一个合同,我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沈柏腾,发现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后,我才拿笔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签完后,递给了对面的沈柏腾,沈柏腾拿在手上后,便没有半分犹豫,在甲方的位置写下了沈柏腾三个大字。

    他将合同转递给我,我接在手上,看到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都出现在这个合约上,这才算放心,拿了一份给他,自己也留了一份。

    沈柏腾说:“现在是否放心了?”

    我面无表情的说:“是否放心,也要等那天真的到来才算数不是吗?现在这一切都口说无凭。”

    沈柏腾将手上的合同反手递给一旁的律师,他笑着说:“所以现在你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养好自己的身体,别再去参与一些与你不想干的事情。”

    他这是在警告我什么,我听了,笑着问:“什么不相干的事情?你指的是哪一件?”

    沈柏腾并不回答,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病床的我说:“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不过对于他的话我并没有回答,因为我感觉到下体有些异样。

    沈柏腾将我脸有些不适,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本来想说没有事情,可越发感觉到自己小腹有问题,一股异样又锥心的刺痛在腹部位置越发猖狂,本来要离开的沈柏腾便迅速的朝我走了过来,他伸出手将我的被子给揭开,将我从床上给抱了起来,当他看到刚才我下体所坐的位置血红一片时,动作僵了僵。

    我手死死摁住自己的小腹,疼得有些受不了,抬起脸看向白床单上那一滩血,身体忽然一震,颤抖着嘴唇问了沈柏腾:“孩子……会不会没了?”

    沈柏腾表情不悦的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因为我这句话有些不吉利,他说:“别胡说。”

    他又将我重新放在了床上,用被子将我包裹住,他动作丝毫没有因为突发事情而变得乱了章法,直到我身上被他包裹得密不透风又温暖时,沈柏腾的手抚摸着我脸说:“在这里等我,别动,我很快就来。”

    他手从我脸上收了回来,便迅速出了病房。

    没多久,沈柏腾便带来了医生,好在我下体的血并没有持续性的流,在沈柏腾去喊医生的那个时间段基本上已经被止住了。

    那医生又再次给我诊脉,然后坐各种检查,沈柏腾始终站在一旁看着,等医生检查得差不多了,一直很安静的沈柏腾才开口问医生我的情况。

    那医生收起手上的听诊器,看向沈柏腾说:“现如今,孩子已经有两个月了,最不稳定的时候其实已经过来了,但现在也并没有脱离危险,潘小姐肚子内的胎儿,最起码要到四个月才算真正的稳固,还好这次血量流得不是很多,还算是保得住,只是之后那段时间,潘小姐都需要待在医院了,到家里去保胎肯定不方便,也肯定不现实。”

    沈柏腾问:“很危险吗?能够被保下的机率有几成?”

    医生脸不是他太好,似乎也是没有把握,他隔了半晌说:“沈先生,实话告诉您,如果这个孩子是在平常孕妇家,作为医生我们是不建议保的,因为他们也没有那么多钱来保,对孕妇的身体也损伤很大,还不如直接流产,养好身体下次再怀过也是一样的。”

    我听到医生这句话,身体莫名的一抖,但却又很平静,因为困扰我的这个问题在这一刻好像被老天爷来裁决了,我再也不用去担心以后我和沈柏腾的关系会变成怎样。

    我正无比放松时,站在那里一直都没说话的沈柏腾说:“我只是问你这个孩子被保下的机率是有多大,别的废话无须说。”

    那医生听出沈柏腾语气内很不妙,他像是明白了自己说错了话,想了很久,立马笑着说:“以我的功力,我最多只能说个保守的数字,应该是百分之四十。”

    沈柏腾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医生问:“也就是说还有百分之十的危机。”

    医生说:“是,是这样没错。”

    沈柏腾说:“我知道了,你下去。”

    那医生摸不定沈柏腾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照他的话出了病房,很快,沈柏腾将视线投向我,他脸上没有他太多情绪问了一句:“你现在看上去怎么反而像是卸下了重担?”

    我说:“有吗?”

    沈柏腾面无表情哼笑说:“自己去看看镜子内的自己你就会知道了。”

    他甩下这句话,便离开了我的房间。

    大约下午的时候,负责为我保胎的医生便被沈柏腾给换掉了,我换成另一个保胎医生,听说那医生特别出名,是一位有了五十多年保胎经验的老医生了,经过她手的孕妇,是个里面有八个是成功生下了胎儿的人,但是因为到了退休的年纪,便不再看诊,那些富商和富太太们千金白银去请她,每次都无功而返,因为这个医生视钱财是粪土,有着自己的一身傲气,所以很少有人能够请得动她老人家。

    我不知道沈柏腾在短短时间是怎么把对方请了过来,但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要这个孩子的决心,这让我更加忧虑了,孩子生下来,他现在虽然是答应我不会插手也不会要,我等我生下来后,他要是变卦和我抢孩子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到那时候就有点麻烦了。

    我的孩子,我自然是不可能给他,可他如果硬要,不给他,估计又会是一番风风雨雨,到时候免不了一番纠缠。

    我们两个人之间就真的永远都撇不清楚了,我是否真要生下这个孩子?

    突然间我动摇了,面对这样的选择还真是迷茫不已,不过现在我根本身不由己了,似乎不怀又没有可能,我思虑了很久,自己不去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就让老天来决定便好了,如果他还是注定要来这个世界上,是他的造化,如果无法到来,也是他的命数,那我也没有了任何法子可以想。

    那几天我也积极的配合着沈柏腾新请来的医生来进行配合,而那几天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怎样,竟然真被那老医生给调理得好了一点,至少我没感觉那么虚了。

    沈柏腾也每天来医院查看我的情况,和那医生询问我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老医生有点怕沈柏腾,至于怕沈柏腾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沈柏腾对她很客气,说话前必定带着尊称,和对待以往的医生不同,他对着老医生语说话时总带了一丝尊敬,大约是对方年纪大的原因。

    今天上午沈柏腾来看过我一回后,因为公司内还有事情需要他处理他并没有停留,待了差不多十分钟便带着助理离开了,剩下那医生和我在房间时,我有些好奇的问那老医生,她是怎么同意来为我保胎的。

    那老人虽然没有回答,但明显眼睛内闪过一丝担忧。

    我看到后,感觉情况不对劲,又问了一句:“难道他强迫您了?”

    那老医生听到我这句话,摇头说:“强迫倒是没有,说来也是窘迫,我本来年纪大了,是不打算再工作了,也为自己赚足了养老钱,可奈何我的儿子儿孙们不太争气,儿子爱喝酒,孙子爱赌,现在家里被他们闹得一贫如洗,若是再不出来赚点钱来供养家里,我想,这个家大约是要散了。”

    那老人叹了好长一口气。

    我皱眉问:“那您为什么会选择帮我?难道是沈柏腾给您的钱最多吗?”

    老医生摆手说:“那倒是没有,只是恰巧我孙子欠他们公司内一个人事经理很多钱,沈先生愿意帮我出面进行通融,为了他感谢他,我才答应了这趟差事,要不,按照潘小姐这类的孕妇,我是万万不会接手的。”

    我听到这医生的话,抓住到了一个可疑点,我询问那老人他孙子的钱是什么时候钱的。

    那老医生说:“不久,就前半个月。”

    我听到这里,在心里冷笑,原来沈柏腾早就知道我身体很虚弱,普通医生根本无法保住我肚子内的孩子,所以早在半个月前就用了下三滥手段让对方不得不来为我保胎,我还真是小瞧了他,他沈柏腾是什么人?别人用钱砸都砸不来,他随便几个小手段就搞定了,还反而要对方来对他的帮助感恩戴德。

    我在心里冷笑了两声,那老医生见我听了没说话,便以为我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担心,便开导我说:“潘小姐,您放心,虽然你底子虚,确实不适合怀这个孩子,可反正还有很长的时间让咱们好号调理,你千万别太担心了,女人最大的病其实还是心病和情绪病,有百分之八十的孕妇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而无法保胎,而是她们的情绪,女人一旦太过忧虑了,就算有成功的机会,也会因为心情丢掉半分,所以,您千万别太紧张。”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姜医生,那我想问孩子保下的机率多大呢?用您毕生的经验告诉我。”

    老医生以为我还在担心,还试图想要安慰我,我开口打断她的话说:“其实对于这个孩子,我是打算听天由命的,所以您不用太担心我对这方面会很看重,我只是想知道机率有多大,自己心里有个底。”

    那医生见我表情真的很淡定也很平静,想起我这几天的情况,便也能够看出我对这个孩子是否能够安全到达这个世界上的问题并不怎么担心,她最终回答说:“用我毕生的经验来回答,我最多能够做到百分之五十,也就是一半的机会。”

    我说:“也就是说还有一半机会是保不住?”

    那老医生说:“其实沈先生和我见面的那天我们就聊了你的治疗方法,我提出了两个治疗方法,第一个就是专注胎儿,这样的话胎儿安全产下的机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可孕妇身体却会受很大的伤害,会落下常年偏头疼和关节疼痛的病根,通俗易懂来说,便是保小孩,不保大人,虽然大人的生命并不会受到致命的伤害。

    而另一种治疗方法便是你现在的所用的保守治疗法,这种反而更注重母体的健康,小孩还是其次,所以孩子的成功产下的机率,比之前的治疗方法降低了百分之二十,你别小看了这百分之二十,很多孕妇就是靠着这百分之二十的机率。”

    那老医生似乎觉得说了太多的话,喉咙有些发干,停了半晌才又说:“不过沈先生虽然看中胎儿,可也更注重母体,所以他并没有选择第一种机率更大的治疗法,而是选择了后者,机率不大,可却还可以博上一博。”

    那医生笑着拍着我手背说:“其实我这被子医治过很多人,平常人和富贵人家的孕妇都治了不少,在我所治疗过的有钱人家的太太,为了孩子她们都会选择伤害自己的身体,她们的丈夫对于孩子和妻子,都比较看重孩子,因为在他们眼里,孩子才是这个家的未来,而女人并不是,而很多女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富贵,也不惜拿自己的身体来拼,起初我以为沈先生会选择第一种,当时我都已经在心里为你盘算治疗药物了,可谁知道他最后却出乎意料的选了第二种,这种胜算率并不大的方法,可见他对于孩子更注重你,倒是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医生继续拍着我的手感叹说:“潘小姐找了一个好老公,可要好好珍惜,千万不要因为闹别扭就拿孩子撒气,虽然你对这个孩子是否到来并没有太大的期待对你的情绪是好事,可太不期待了也不行啊,因为这已经说明母体已经下意识排斥这个胎儿了,这点上来说,也很不好,情绪这种东西最不好把握,不能太兴奋也不能平和了,心情始终要保持恰当好处,也确实非常难,但我想潘小姐努力的话,我自然也会努力,你别胡思乱想了。”

    我听着老医生的唠叨,只能配合的点点头说我会配合的。

    她上午为我接了一次脉后,觉得我身体情况回转的非常好,才暂时离开了一会儿,回了一趟家。

    下午难得不用喝那些恶心巴拉的药,我便靠在病床上翻着手上的杂志,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袁长明似乎很久都没有来找我了,这让我感觉到有些奇怪,就算他在为了袁江东那件事情而生我的气,可也不会毫无音讯,我正在疑惑这是怎么一回事时,我忽然记起那天被袁姿一个巴掌打在地的单颖,心里对于他的去向便已经知道七八分了。

    大约是单颖生了,为了确认我的猜测,我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这几天的袁长明都去了哪里。

    助理现在已经去袁氏帮忙了,所以对于袁长明的行踪非常了解,他在电话内和我说,单颖生了,生了个男孩,这几天袁长明一直在医院内照顾她们母子俩。

    听到这个消息,我愣了两三秒。

    助理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便在电话内问我,是否需要我采取行动,毕竟单颖留在这里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是一种麻烦。

    对于助理的话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淡淡回了一句:“不用,我自由分寸。”

    助理听到我的回答,有些意外,他提醒了一句:“潘总,他是您的丈夫,难道您就任由另一个女人和您分享他吗?”

    我说:“没关系,你继续处理着袁氏那边的工作。”

    助理听我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并没有再管我的私事,而是在电话内对我说了一句:“好,我明白了。”

    在他即将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又问了一句单颖所住的病房,助理和我说,单颖和我所住的医院是同一家,只是在不同的楼,他告诉了我具体位置。

    我挂断电话后,忽然没有什么心情再看杂志,而是从床上下来,随便披了一件一衣服便出了我所住的这栋楼,去了单颖所住的地方,她所住的地方并不难找,因为同样在vp病房。

    我到达那里时,正好听到孩子的啼哭声,特别清脆,而且还中气十足,听声音,便可以得知孩子很健康。

    我站在门口还在纠结着该不该进去,最后想了想,还是将门给推开了,因为有些事情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去完全没有必要了。

    我将门推开那一瞬间,孩子的哭声并没有静止,可袁长明和单颖已经听到了开门声,同一时间扭过头看向门外,当他们看到我站在病房门时,单颖第一时间竟然是紧抱住孩子,满脸惶恐看向我,袁长明已经从床边站了起来。

    他的表情也有些慌了,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过对于他们的视线我并没有不自然,也没有愤怒,而是脚步非常平和稳定的走了进去,到达单颖身边时,我笑着说:“我可以抱抱你的孩子吗?”

    单颖抱住孩子的手再次一紧,她那模样像是母鸡护崽,好像我随时都会伤害她和孩子一般。

    她并没有回答,应该是不愿意,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反倒是站在那里的袁长明立马走了上来,问了一句:“梁笙,你怎么来了?”他似乎怕我误会什么,又解释说:“因为单颖没有父母来照顾,她也不认识什么人,所以我才来……我才来……”

    他在斟酌着词语,想着怎样不不会让我太生气,又怎样说才显得自然妥当,可我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你来照顾她也是应该的,毕竟她生的孩子是你的儿子,这是你做爸爸所该负的最基础责任。”

    袁长明听到我说出这些话,脸更加慌了,他似乎很怕我误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怕我误会,毕竟他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已经不再顾忌我的看法了,若是怕我误会,就应该收敛自己,不要让我误会和得知,可为什么他每次都不收敛,却在面对我时,他这才知道慌呢?

    我想了想这个问题,心里有了一个答案,那便是连袁长明都没发现,他已经不爱我了,或者说,他对于我的责任已经分给了另外的一个女人和他孩子,本属于我的东西,变成了两人份,而他以前那些什么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海誓山盟,在他无法控制所做下的事情里,沦为成一串乌云,一旦他面对我,他才会记起那些天荒地老,与言辞铮铮的誓词。

    所以他面对我时,会愧疚,无法让事情变得理直气壮,也无法让自己中气十足。

    他是一个极其讲诚信的人,这辈子也几乎没有撒过谎,他把他所有的诚信全部给了别人,却把他欺骗全部留给了我。

    如果现在的梁笙爱袁长明的话,我想,她一定会疯,一定会抓狂,一定会哭泣,因为此时的她太像个突然闯入的第三者。

    这样的画面,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受不了,就连现在不爱他的我,都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这种不舒服,连我自己都描述不出来,嫉妒没有,生气没有,却非常的怪异,怪异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该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表情,都拿不定了。”

    对于他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我继续说:“我今天是来说恭喜的,毕竟长明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我这话一出,便让单颖脸大慌,她以为我是来抢夺她的孩子的,竟然冲口而出对我说了一句:“这个孩子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和长明也不会有关系!”

    袁长明也误会了,因为我这句话太容易误导别人了,他也挡在单颖和孩子面前说:“梁笙,这个孩子我并不打算抚养,你别误会,你要孩子我们可以生一个,你别这样。”

    我看着袁长明一脸紧张的模样,和他说出的话,忽然很想笑。

    我说:“长明,你误会了……”

    袁长明又打断我说:“梁笙,这个孩子我们就别插手,单颖一个人有个孩子也好有个依靠。”

    单颖忽然迫不及待从袁长明的身后冲了出来,她抓住我的手说:“以前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也没有对我好到哪里去,我们两个人之间算得上互不相欠,所以,梁笙,我不会去掺和你的婚姻,也不会拿这孩子对你怎样,如果你并不想看到我,我可以带着孩子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求求你千万别拿走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命啊。”

    我才刚说一句话,两个人就彻底慌聊,活像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般。

    我竟然觉得有一丝无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想解释,可谁知道单颖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我的面前,她用手抓住我的裤腿哀求我一定要答应她,还说除了孩子不能给她以外,她愿意给我任何东西。

    袁长明便去拉单颖,大声说:“你在干什么?我说过你生的孩子我不会管,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你起来,别这样。”

    可单颖抱着孩子仍旧哭着说;“你根本做不了主,这件事情你根本做不了主啊。”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袁长明的痛处,他再次提高音量问:“什么叫我作不了主?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我做不了主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做主?她和你的孩子并没有任何关系,她有什么权利来决定你的孩子去该去该留的问题。”

    单颖听到袁长明这样说,又改为他的裤腿,她哭着说:“那你和她说,让她别拿我的孩子。”她摇晃着他双腿说:“你说啊!”

    单颖的话,让袁长明僵住了。

    单颖见袁长明没有动,哭得更为厉害了,她说:“你看,你永远都在怕她,你连这种话都说不出口,你还有什么资格来称你是孩子的爸爸?你连他的去留都决定不了,你这种人怎么好意思当孩子的爸爸?”

    在单颖不断用激将法逼着袁长明时,我开口说:“我这次来,不是要你们的孩子,是来通知你们,我是来和长明解除婚姻关系的。”

    我这句话一出,本来还大声哭泣的单颖忽然顿了下来,瞪大瞳孔看向我,也包括袁长明,他甚至都有些没听明白,动作略显迟钝的望着我。

325.离婚

    房间内死寂了一分钟之久,这一分钟的死寂让我们的呼吸都显得凝重了

    袁长明的惊愕的瞳孔动了两下,他嘴唇动了两下,声音甚至有些发颤的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我以为他还是没有听清楚,再次重复你一句说:“我们离婚。”

    袁长明的手在发颤,他尽量克制住自己。问我为什么。

    我说:“长明,我们之间的婚姻出了什么问题,我想,你心里比我更清楚,这段时间以来虽然我非常努力的想要挽救着,可到最后我才发现。有些事情是根本无法挽留救的,比如,你已经不爱我这件事情。”

    袁长明听到我这句话,刚想解释什么,我又立马打断他说:“你不用争辩也不用解释什么,你我心里都非常明白,其实我不怪你,真的,看到你找到了自己所爱的人。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有些东西视线你根本无法给你的,现在用于有别的人给你了,我也不用再内疚什么了,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袁长明摇晃着脑袋无法相信的说:“不,我不明白你以前为什么不说,可今天却又开口来和我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单颖的孩子吗?”

    他朝我走了两步,到达我的面前,他说:“梁笙,如果面前不喜欢我和孩子接触,我可以为了你,永远都不见这个孩子。如果你不想让我和单颖见面或者有接触,我可以和发誓,从今天起我一定不会再见她们娘俩,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到这个地步。你为什么突然之间却要和我说离婚?梁笙,难道我们这半年来什么都不算吗?”

    袁长明说了很多,我却简短的问了一句:“长明,你爱我吗?”

    他习惯性的想要冲口而出一个爱字,可话到嘴边又被表情生硬的他给吞了下去,因为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单颖。

    从他的眼神便可以看出,他给了我答案。

    我说:“长明,你还没发觉其实你对也已经没有了感情了吗?”

    我想了想。又否认说:“不,应该说从来都没有感情,你对我只是一时的冲动,一时的激情,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情,真正的爱情是无论世事怎么变迁都不会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可你呢?”

    我说:“我并不是在指控你什么,我只是再和你说清楚,其实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你只是单纯的喜欢我,喜欢和爱情是不一样,喜欢是一时性的,一但你了解清楚了这个人,隔一段时间后,你遇到了你欣赏的人,你又会喜欢上另一个人,可爱一个人,是你这辈子无论出现了多少个喜欢的人,是始终无法与你所爱的这个人相提并论的,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袁长明说:“那你呢?所以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分一秒都没有吗?”

    我说:“长明,现在我是爱你对于我来说重要吗?”

    他忽然大声的说:“当然重要!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你又怎么知道我对你是喜欢还是爱?梁笙,你太自私了,当初说要结婚的人是你,现在说要离婚的人还是你,难道我在你的心目中真的流可有可无没有半点特殊之处吗?”

    他深吸一口气,眼睛发红的说:“我承认,这段时间我们两个人的感情是发生了一些变化,可这并不代表我就不爱你了,你为什么总要来否认我我对你的感情呢?”

    我指着一旁的单颖问袁长明问:“那她呢?你对她的感情是什么?”

    袁长明说:“我对她只有愧疚,梁笙,你要理解我,她这一辈子因为我而毁掉了,我只是想为她做点什么事情来补偿一下她,我不想永远都处在不安心中,你不要误会。”他激动说:“从开始到现在,我对你的感情就从来没有变动过!”

    单颖听到袁长明这些话后,抱住孩子的手紧了两三分,她抿紧唇死死盯着袁长明。可袁长明却故意去忽视掉她的视线,因为此时的他非常不习惯而且不适应会失去我,他什么都不顾的想要挽回。

    我望着单颖的脸,又看向袁长明,他似乎并没意识到他这些话会给身旁这个刚为她生过孩子的女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但是他也不太蠢,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便走了上来拉住我的手说。“这件事情我们回家再说,梁笙。”

    可我没有动,直接甩掉了袁长明的手说:“长明你还是好好想想。”

    我并不想在这里多磨蹭转身就想走时,袁长明用尽全力在我身后大吼了一句:“你以为和我离婚了,你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吗?!”

    他这句话冲口而出,让我脚步顿了顿,我盯着脚下自己投在大理石地面上都影子。

    他似乎花光了身上所有力气,那句话也仿佛用了他全部的勇气,他在努力的喘着气。

    在这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他压抑的呼吸声。

    他见我站在那里没有动,继续开口说:“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甚至是一刻也没有,我为知道从始至终你就没有忘记过他,这些我全都知道,可梁笙,你以为你们之间还有机会吗?他是永远都无法给你一个家的,他有老婆有孩子你,你就算和我离婚了,可你们之间该以什么身份相处?你这么聪明,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比我还想不明白?”

    我缓慢转过身看向他,对准袁长明的双眼说:“我在你心里难道是这样的人吗?你以为我会破坏你姐姐袁姿的家庭?”

    袁长明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我嘴角带着冷笑死咯:“你心里是这样想的?”我想了想,干脆将一切都扯破,我说:“你不用再掩饰你对我的看法,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对我的想法,我也不瞒你了,是,你说的确实不错,我之所以要和你离婚确实是因为我始终忘不掉沈柏腾,我之所以要和你离婚确实是打算和沈柏腾在一起破坏你姐姐的婚姻和家庭,你应该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是谁,这个人就是你的姐姐袁姿,她也很讨厌我,我们两个人都相互讨厌的,而且你姐姐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原本就是我的,我现在凭什么让她去享受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袁长明红着眼看向我,他那双眼睛内此时布满了红的血丝,眼白部分有些红,可他还是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始终憋着气忍着。

    我嘲讽的笑了出来说:“其实和你离婚这件事情我早就想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来和你说而已,你大约也发现了?自从我和你结婚后,我就和沈柏腾没有断过往来,现在你喜欢上了单颖,她又为了你生了孩子,这段婚姻对于我两人来说,谁都不欠谁,谁也没有对不起谁,都公平合理。”

    袁长明的拳头握得越来越紧,手臂上的青筋也越来越高凸,仿佛血管会因为承受不住他的力道而爆破一般。

    他不在说一句话,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说的,所有绝情的话都言尽于此。

    我转身便离开了病房,留下了袁长明和单颖两人,外加她们怀中未出世多久的孩子。

    袁长明也没有再追过来,我也想,如果他还不死心如果他还不肯离婚,那我也是无话可说。

    第二天我便招来律师为我起草离婚协议,律师将最终版的离婚协议拿给了我看,我将电脑拿在手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浏览,我和袁长明没有财产纠纷,两个人连一套共同的房子都没有,所以我和他离婚协议也非常的简单,轻微扫一眼,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律师问我是否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修改的,我觉得一切都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非常简单又明了,便对律师说:“不用了,打印出来交给我签完字后就转交给袁长明。”

    律师说了一声是,正要去保存文档时,沈柏腾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到坐在我床边的律师时,笑着问:“这是要做什么。”

    律师拿着电脑站了起来,对沈柏腾问了一声好,沈柏腾走了过来朝看向律师手上的电脑,他说:“给我看看。”

    那律师自然是无法做抉择,侧脸看向我,我淡淡的说:“给他。”

    律师这才将电脑递给他,沈柏腾从律师手上接过后,便坐在了我床边的椅子上,将电脑放在自己的长腿上,手在电脑的触摸屏上轻轻触摸着,他的眼睛第一眼便落在抬头上,他一点也不意外说:“怎么突然想到要离婚了。”

    我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围妖庄圾。

    沈柏腾低笑说:“你看得起我,我自认为在你心里还没有这样的分量能够让你离婚。”

    我嗤笑一声,满脸嘲讽说:“你少说这些风流话。”

    沈柏腾在电脑触摸屏上滑动的手停了停,他对着那份合同轻轻皱眉,我以为是有什么问题,便开口问:“怎么了?有问题?”

    沈柏腾说:“有,当然有。”

    我有些没明白看向他,毕竟刚才那离婚协议书我可是查看的清清楚楚,我相信肯定不会有错误。

    沈柏腾抬起眉头看向我问:“你这是打算净身出户?”

    我说:“什么净身出户?”

    沈柏腾说:“这份离婚协议书上,除了宣布你将与他解除婚姻关系以外,其余的一片空白,也没有谈过补偿,更加没有财产分配,你这不是净身出户又是什么?半年婚姻就这么慷慨的什么都不要?我记得你们住宾馆的钱可一直都是你在缴费,袁长明的吃住也一直都是你在管理,难道你就打算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没想到沈柏腾这个大男人竟然会对我的这份离婚协议这么斤斤计较,我有点无语:“你连我们住酒店的钱都知道是谁缴的费,你这个人是不是太变态了?”

    沈柏腾摸了摸下巴问:“很变态吗?”

    我说:“对,你真的很变态。”

    沈柏腾将话题言归正传说:“总之一份协议起草的有问题。”

    我说:“那沈大总裁说说该怎么写?”

    沈柏腾说:“男方和女方婚姻关系破裂后,男方应该每月给女方抚养费,还有精神损失费,现如今是他先出轨,还让人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你现在有充分的理由要求他赔偿你的损失费。”

    我说:“那沈总觉得赔多少好呢?”

    沈柏腾轻描淡写的说:“一半身家。”

    我继续问:“那么沈总是否知道袁长明的身家是有多少呢?”

    沈柏腾说:“袁氏的股份,袁江东给他置办的产业还有股票,外加不动产和旗下呢餐饮产业龙头的总和归纳起来,少说应该也有一百亿之多。”

    我听到沈柏腾如此准确的说出了袁长明的沈家问题,我有点惊讶了,我说:“你这都知道?”

    沈柏腾说:“难道我不应该知道?”

    我说:“那沈总觉得我应该拿多少。”

    沈柏腾认真的想了想说:“二十亿。”

    我冷笑了,连连冷笑了,我说:“婚姻法要是由你来拟定,那可真是我们女同胞的福音啊。”

    沈柏腾说:“看来你是不认同我的说法?”

    我说:“我离婚你来管我的事情干什么。”

    沈柏腾说:“来为你保障权益。”

    我呵呵笑了两声,直接从他腿上搬过电脑说:“谢谢,我的权益我自己来保障。”

    我真觉得沈柏腾这人是疯了,竟然痴心妄想的认为袁长明会给我二十亿,没睡醒。

    沈柏腾见我不信,但是懒得理会我,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看向我。

    我和袁长明离婚从来没有想过要他的钱,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现在的我并不想再磨蹭下去,只想将我们之间的婚姻速战速决的斩断。

    一切都定好后,律师便从我房间离开了,这里只剩下我和沈柏腾,我说:“你也走。”

    沈柏腾靠在椅子上懒懒的看向我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好好活着,好好养儿子。”我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还有好好养男人。”

326.知道

    沈柏腾听我要养男人他就笑了,他问我:“养什么男人?”

    我说:“你以为我生下孩子会一直当单亲妈妈吗?那你也太搞笑了,我是不会为任何男人辜负自己的青春,所以养男人的钱肯定要准备好。”

    沈柏腾时听了大约也觉得有道理,还跟着点点头说:“毕竟以你现在的身份想要养一个男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柏腾在这里坐了一会,觉得我精神这方面都还算很好。便没有多逗留。

    大约两天后,应该是律师已经将离婚协议转交给了袁长明,因为他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到达我的病房后,便拿着协议问我::“你真要和我离婚吗?”

    我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因为我觉得提出来的那天已经将所有话都说的很明白了。

    可袁长明却激动的说:“我不同意。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

    我有种无力感,只能再次重复说:“长明我们都不爱对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绊住我们,离婚后双方可以更幸福,现在你痛苦,我也痛苦,我们何必自我折磨。”

    袁长明坐在了床上,手拉住我的手说:“我知道这段时间是我对单颖太过照顾了,可梁笙我可以和你保证。我和她之间始终清清白白,从来没有一起逾越,如果你不喜欢我和她相处,我可以不见她,如果你觉得她惹你烦,我也可以将她送走,梁笙只要我们不离婚,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问:“长明,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和我离婚?”

    长明忽然将给抱住,他说:“因为我爱你!”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大约是是说话的语气太过用力,所以,身体都被话的力道和冲击到震动。他抱住我的手臂越来越紧,紧到让我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声音近乎哀求的说:“梁笙,我爸爸已经离开了我。你说过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你能不能给我这最后一次机会,就这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敢再犯了好吗?”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抱着,因为我已经把所有该说的话全部说尽了,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能够说什么。

    袁长明最大的缺点就是软弱。而他的缺点在我这里却变成了我的于心不忍,面对他的哀求,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他,因为任何一句话都显得我无比无情和残忍,毕竟他的爸爸就在不不久前死于我的手。

    可一味的拖着他,对于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处,不如让他把我当成一个薄情的负心汉,让他安安心心跟着单颖一起生活,对他才是一种好的选择。围见杂亡。

    真相有时候太过残忍了,他不知道那些黑暗的事情对他也未尝不是一种好处,趁现在他还可以抽身离开,从此生活富足,有妻有儿,这才是人生中最幸福安稳的人生了,这也是我唯一能够补偿他的。

    袁长明的哀求并没有让我动容,我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任由他抱着我,袁长明感觉到我没有反应,便松开了我身体看向我,他说:“梁笙,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盯着我脸,似乎想要从我脸上盯出一丝动摇,可他盯了好久,发现我脸上始终什么东西都没有,他再次摇晃了我身体一下,声音有些绝望的哀求,他说:“梁笙,你说啊,说你别离开我啊,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他为了让回心转意又立马说:“明天我就把单颖她们送走,送得远远的,让她们再也打搅不了我们的生活好不好?”

    他这些话冲动的说完,见我还是无动于衷,眼睛注视着门外的某一点,他感觉到有些奇怪,便随着我的视线一道看了过去,便正好看到在门口的单颖,她手上正抱着孩子,没有血的唇此时正抿成一条直线,被她抱在怀中的孩子有些吵闹,开始断断续续的啼哭着,还用手去抓单颖的胸部,似乎是饿了,想要吃奶。

    可单颖仍旧没有动,目光始终落在袁长明的身上,那眼神透着一丝入骨的凉意。

    袁长明怎么都没想到单颖竟然会在此刻跟来,从她看他的眼神中便可以得知,他刚才所说的话,单颖全部都听到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袁长明便呆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该怎么去处理这一切了,因为刚才那些话,对任何人来说,都很残忍,特别是对一个刚为他产下孩子的母亲来说,更无法接受。

    房间内的无人说话,将走廊外的脚步声衬托得更加沉重和拖拉,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们这怪异的沉默。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完全没想到单颖会出现在门口,又是怎么出现的,竟然毫无所知。

    孩子在单颖怀中哭的越来越大了,可单颖仍旧没有动,目光始终冷冷的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身上盯出一个窟窿。

    袁长明有些无地自容了,可在这个时候他自然不能否认他刚才所说的话,他便笑容干干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单颖说:“你刚才的话说的是真的吗?”

    我将袁长明抓住我肩膀的手立马打掉说:“单颖,孩子在哭,你先进来再说。”

    单颖冷冷的看向我说:“我没问,你问的是他。”

    她这句话让我只能闭嘴,确实,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我确实不好去插手,我便沉默在一旁。

    单颖又看向袁长明问:“你还没回答我,刚才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袁长明的脸并不比她好多少,隔了半晌,他才说:“你不是说要带着孩子离开吗?”

    单颖说:“可我要的不是这种离开。”

    单颖的眼睛内此时全部都是眼泪水,她说:“袁长明,我们母子在你心中就真的是一种障碍的存在吗?在你心里就真的就这么不被受重视吗?你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送走我们。”她惨笑了两声,身体在晃动着,不明情况的孩子哭的更大声了。

    袁长明想解释什么,可话反正嘴边他又停了下来,对袁姿改口说:“以前我就和你说过,让你别怀这个孩子,可你呢?你偏要怀,虽然那天晚上是我对不起你,可这一切不是你自找的吗?你以为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故意主动来和我打招呼,你故意主动对我示好,每次见面你都想要把我灌醉,那天夜晚我本来很清醒,可喝了你给我的那杯酒后,我竟然什么都不清楚了,我平常的酒量是没有这么低的,两杯就倒这种情况更加没有,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使这样的手段,可我告诉你,我对你也已经仁至义尽。”

    单颖听到袁长明的话,身体再次晃动了一下,她大约是没料到一向和善的袁长明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连我自己都没有料到袁长明竟然会知道这些事情。

    袁长明说:“其实我都查过,那个单秋根本就不是你的叔叔,你和他之间也没有任何瓜葛,可我爸爸却以假借谈生意之名带我去和单秋谈生意,单秋又带上你,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破坏我和梁笙婚姻的阴谋。”

    我说:“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袁长明说:“这段时间我也一直觉得很奇怪,单秋是她的叔叔,可是他们两个人从来都不曾见过,这次生孩子,单秋和他的妻子也没有来探望过,为什么之前关系还这么好,转眼间进了我们家关系就变的”这么差了,难道这些事情都不是很让人怀疑吗?”

    袁长明又说:“单颖生孩子的那天,我专门打了电话过去给她叔叔单秋报喜,可单秋对单颖生孩子的事情变的很冷淡,还说他最近没有时间,人在外地出差无法回来探望单颖,让我帮他多多照顾,就这简短的两句话就和我挂断了电话,这些我起初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谁知道,在我跟单秋打完电话的几天后,我在一个饭店应酬,正好看到了单秋,我上前和他去打招呼,还和他说了单颖生孩子的事情,他身边的朋友听了,却很奇怪的问了他一句他哪里来的什么侄女,当时单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了笑转移话题,和我客套了几句,便带着他的朋友迅速离开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单颖和单秋根本就没有关系。”

    单颖听到袁长明的话,抱住孩子的手也越发的紧了,孩子被她手上的力道给摁得尖声啼哭了出来,现在的哭声和之前吵吵闹闹的哭声很大的不一样,这一次可以从他声音里分辨他很难受。

    单颖听到孩子的哭声吓了一跳,抱住孩子的手抖了抖,脸也更加的苍白,她就那么盯着袁长明,许久,她才说:“原来你都知道了。”

    没有辩解,也没有询问什么,就一句原来你都知道了,她似乎毫不激动。

327.傻子

    袁长明说:“是,我知道了,所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单颖说:“我无话可说,但是……”

    在单颖说那个但是时,我心里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单颖看向了我,她说:“我对你无话可说,可对她却有话可说。”

    袁长明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她。

    单颖对我说:“你真的没话可说吗?”

    我从病床上站起来,立马走到单颖面前拉住她的手说:“我们先进来说,你抱着孩子站在外面始终不好,门口风大。”

    我给单颖使眼。可现在的她早已经对一切无所谓了,也许是袁长明的话太伤她心了,也许是一个女人的嫉妒让她想撕破一切,单颖根本不听我的话,也不看我的眼,只是将我握住她手臂的手给甩开说:“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先不就是用离婚来逼迫我离开吗?”她冷笑的说:“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好不顾生命危险来帮助你,可最终呢?你拿我的妹妹来威胁我,威胁我给袁江东下毒。还说只要我成功了。”她指着袁长明说:“你就让我和他在一起。”

    她嘴角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她说:“还好我没有相信你,如果我相信了你,现在死的是我,杀袁江东的凶手变成了我,到那个时候你真会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保我出来吗?你现在连自身都难保了,如果不是和沈柏腾狼狈为奸,你以为你现在能够安详的坐在这里来以一副受害者的口吻来我要求离婚吗?

    你自导自演,你故意将计就计来破坏你们之间的婚姻,好让我成功进入袁家对袁江东下手,到现在,袁江东终于被你杀了,我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你感觉到了我的危险,便想要除掉我了?”

    袁长明在听到这些话时,脚步有些踉跄的往后退了几下,可单颖还想说。但我已经伸出手在她脸上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将她的脸打得往左侧一偏,我大声说了一句:“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单颖的头发都被我打散了,无比凌乱的披在了头上,她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她保持着被我打的动作问:“原来你也急了?”

    我说:“单颖,刚才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明白,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这样说。可我警告你,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别往我头上扣,我这辈子已经被人污蔑过太多次了,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位置,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可以给你,我全都给你,我希望你适可而止。”

    单颖大约没想到我会否认,她将怀中的孩子搂紧了一点,她说:“你真听不明白?”

    我说了一句:“我很累了,不想和你争吵什么,你走。”我转身就要进病房,单颖忽然拉住了我,她脸上带着恨意说:“我妹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才十四岁从小生活在乡下,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的人,对谁都很意友善吗,可现在却被你推入了沈柏腾手上不知是生是死,你随便两句话就想走吗?”

    一旁的袁长明满脸雾水的看了很久,根本没有听明白我们两个人在说什么,见我和单颖好像好打了起来,他走上来迅速的将我们两个人给拉开,眉头紧皱的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单颖反手拉住袁长明的手,她说:“你真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吗?到现在你都还这么相信这个女人吗?袁长明,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个女人就是杀你爸爸的凶杀,我是你爸爸用来破坏你婚姻的人确实不错,可也同样是这个女人指使我将计就计得到你爸爸的信任,从而进入你们袁家,来下毒杀了你爸爸,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你以为她消失的那一个月真的是出差了吗?”

    单颖大笑三声说:她和沈柏腾在山沟沟里过了整整一个月的神仙日子,每天同床共枕,快乐到不想回来了,只有你还傻不拉几,为自己看我两眼而感觉到内疚不已,你以为她是什么干净的货吗?从你们结婚那天开始,她就和她那助理早就有了不干不净的关系,你的绿帽子戴得不止一顶之多,你和你姐姐还真是傻,为了他们争执过无数回,可到头来,却怎么都没想到,要谋夺你们袁家的根本不是他们其中的谁,而是他们两个人早就狼狈为奸,一人守住一个,来对糊弄你们两姐弟!亏你们还为了他们这对狗男女争的死去活来,到最后不过一个任人玩弄的傻子!”

    单颖还要继续说下去,袁长明却反握住她的手,表情隐忍的说了一句:“别说了。”

    单颖无视手腕上被袁长明抓疼的手,她偏要和袁长明对着干,她说:“我偏要说!今天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捅破,让你这个傻子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在你身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你以为人人都善良,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不会去算计别人去伤害别人,可实际上,你不算计别人,别人却每天想着该怎么计算你,让你下场比死更难看,你以为她是真的想嫁给你吗?你以为她是真心实意喜欢你吗?你现在去太平间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爸爸那冰冻的尸体!你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去问问他到底死得瞑不目!如果你在不醒悟!等着你的就一无所有的下场!”

    袁长明的隐忍已经隐忍到了极致,他握住单颖手腕上的手青筋暴起,手指上的指甲已经陷入里她的皮肉里,可现在的单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想谁开他的手说什么。

    谁知道袁长明突然毫无预兆对着单颖咆哮了一句:“别说了!”他咆哮完出来,竟然反手拽住单颖的衣襟,他手在剧烈颤抖,眼泪毫无预兆从他眼眶内流了出来,流过他脸颊,他的鼻梁,他的嘴唇,最后交织在他下巴处,汇成一滴硕大的液体,他把两腮的牙关咬得无比紧绷,最终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对被他表情吓到的单颖:“我说了让你别说了。”

    单颖身体有些不稳,孩子被两个人的身体压迫在中间似乎有些透不过去,可单颖却不敢动,她红着眼睛瞪着袁长明,嘴唇不断在颤抖,隔了半晌,她握住他抓住她衣襟的手,哭笑的说:“长明,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正爱你的人,我可以为你命都不要,我为了你,我连妹妹都可以不要,就算他们逼迫我杀你的爸爸,可都可以为你而背叛他们,长明,我怕你恨我,好害怕你恨我,所以我宁愿被他们这些人所仇恨着。”

    她满脸眼泪说:“长明,现在我们有了孩子,你和她离婚好不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会算计我们,会害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你答应我好不好?”

    单颖见袁长明仍旧保持着那令人觉得恐怖的表情,她摇晃着他的手,不断哀求着。她怕他不够动容,便松开了他的手,转而双手抱住孩子,将孩子正脸拿给他看,她说:“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可爱啊,他长大后会叫爸爸,会叫妈妈,长明,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好不好?”

    单颖拉着袁长明的手,抱紧孩子便拉住他的手不断往前走着说:“走,长明,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离开得远远的。”

    可无论她怎么拉,袁长明却跟一具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不动,拉到最后,连单颖都觉得疲惫了,当她想转身去看他时,谁知道袁长明将单颖的手狠狠一甩,他是个男人,力道自然是无比之大,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时候,单颖被袁长明甩得连同孩子全部摔倒在地,她连孩子都来不及护了,第一时间抬眼去看袁长明。

    可谁知道刚才还如一具雕塑的袁长明抱住自己的脑袋,像一只悲伤到极点的野兽一般,竟然在朝着地下的单颖歇斯底里大叫了出来。

    他咆哮完,对单颖大声说了一句:“你怎么不给我去死啊!”他说完这句话,我刚想要去拉住他,可袁长明已经谁都不认识了,反手将我一推,抱着脑袋朝走廊的尽头拼尽全力的狂奔离去。

    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他跑一般,仿佛逃离开了这一切,他就安全了一般。

    没多久,他便消失不见了。

    剩下我和单颖目瞪口呆在门口,面对这一状况都非常迷茫,不知道下一刻的我们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

    在看到袁长明落荒而逃那一刻,单颖抱着孩子在地下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她脸埋在怀中的怀里,声音嘶哑的说:“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我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啊。”

    她的哭声和孩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竟然让人有一种背脊发凉之感。围见呆扛。

    良久,我觉得自己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已经无话可说,因为所有事情全部脱离了我的掌控中,我转身便回了房。

328.B拔除

    最后,我不知道单颖在我的门外哭了多久,直到房门外的哭声停下那一刻,我才觉得头皮舒缓了一点。

    想着她大约是抱着孩子离开了,我才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将门给拉开。可看到的还是抱着孩子在地下的单颖,她满是狼狈的看向我,我也看向她,隔了好久,我说:“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我又加重音量问:“如果还不满意,你可以先回去准备好。之后再来揭发我也可以,你最好是把一切全部都说出来,通通的说出来,最好是让袁长明知道,他的爸爸在算计他,他的妻子在算计他,他的姐夫在算计他,而你肚子内的孩子,是在所有人的算计中才产生的。他所有的痛苦全部来源于我们,他众叛亲离。”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下来,说:“那我请问,你告诉他这些就有意义了?他就会清醒了?他就会知道我有多歹毒和你一起走了?”

    我说:“不,他并不会,你现在就相当于在摧毁他的意志,他所信仰的一切,他的全部,他的所有,你现在已经把他眼中的世界完完全全推翻了。单颖,你以为你和聪明?你以为你的手段可以留住这个男人吗?你现在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都是将他推向死亡,推向堕落。推入深渊。”

    我支起腰,面无表情地笑着说:“恭喜你,你做到了,你成功的毁掉了她。”

    我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反手将房门一关,把单颖给关在了门外。

    我跑到床上想要翻找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让他派人去找袁长明,可刚将被子揭开一点,我的门外的门便被单颖用力的敲着,她哭着说:“你们以为瞒住他就瞒住了一切吗?!这件事情他迟早都会知道,你不想伤害他,可你会为什么还要做这一切。难道你得到的一切好不够多么?难道你所拥有的一切还不够多还不够让你好好生活吗?是你们毁掉了他,罪魁祸首的人是你们啊。”

    我听到单颖的话,又转身往回走,到达门口便将门用力一拉,对着敲我门的单颖说:“是,我不该做这样的事情,如果我不做这样的事情,你单颖现在有机会蹲在我这门口来哭诉吗?如果我不做这样的事情,你以为你单颖现在算个什么东西?你有本事在这里抱怨我吗?如果我不做这样的事情,你单颖现在还是窑子内供人玩乐的一条狗!在那些臭男人的胯下求生!

    你问我为什么这样做,好啊,那我现在告诉你,我这么做,是因为他袁江东自己作孽,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所做的一切而充满责怪怨恨?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那你现在滚回你的江南妓院,在那里继续当你的窑姐儿,最好永远都被那些破男人给玩弄到底!”围见叉巴。

    我的怒气已经接近到要杀人了,因为我没想到单颖这种人竟然会如此没有血性,竟然会愚蠢到来问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当初的她可是哭着来求我,告诉我说,她不想当妓女了,她想离开那个恶梦一样的地方,我才会趁袁江东在江南会所为他儿子找人时,玩了很多手段让袁江东注意到她,进而让她摆脱那恶梦一切,可她现在却来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被这样的质问问得真是差点笑了出来。

    女人的血性永远都这么差,难怪有一句话叫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

    把女人的性情概括得淋漓尽致,一点也没有冤枉我们。

    她们永远都觉得自己过得好就好,凭什么要去管别人的死活?

    一旦遇到爱情,她们就被风花雪月这四个大字把脑袋都冲击没了,一旦遇到爱情,她们就可以背弃之前自己所受的一切苦难,她们缺少忘性,她们可以为爱情牺牲一切,却无法为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为自己的委屈和同伴去牺牲一切。

    呵,这就是女人,可怜又可悲。

    我激动的在走廊内大声叫喊着:“来人啊!来人啊!”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应答,我立马回了自己的屋给医院内的保安打了个电话。

    等保安匆匆赶来后,我指着地下抱着孩子的单颖,对保安们说:“给我把她拉走,我不想再见到她。”

    保安们相互看了一眼,见我勃然大怒,不敢多有停顿便立马将单颖从地下给拉了起来,将她从我门口带走了。

    那一天我真的生了好大一场气,我这一生中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无论受多少人的陷害设计,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我从来都是在心里默默的去排解着自己,可当单颖质问出我那些话后,我心内的愤怒就像一把火,在身体内烤着我的五脏六腑,让我难受得不知道该怎么好。

    我打发一场脾气后的当天夜晚,好不容易调养得好一点的身体又在一朝之间回到解放前,身体忽然变得虚软无力,夜晚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吃,也谁都不想见,脑袋也昏昏沉沉。

    沈柏腾得到医院的通知后,匆匆赶来看我,见我躺在床上面无人的模样,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面无表情了。

    那老医生一边帮我检查身体,一边唠叨说:“潘小姐啊,你这真是活生生在折磨我,这才好多少啊,我上午才叮嘱完你让你注意情绪,可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是嫌我的命不够长是不是啊?就算我医术再高超,对于你这个样子,我也是无力回天,有心无力啊。”

    我感觉沈柏腾冰凉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让我根本抬不起头来,只能装作在认真听医生讲话的样子。

    可那医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的缘故,说起话来没完没了,一直在和我说,如果再不控制自己情绪的危害,我被她唠叨得快接近不耐烦时,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是端着两大碗药的护士,她进来后,将那两碗中药放在了我的床头柜上。

    张医生收起结脉用的枕头,端起其中一碗药给我说:“潘小姐,先把这碗药喝了。”

    我闻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当即根本受不了,便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说:“我很好,我不用。”

    医生说:“你可不能这样啊,这药是必须喝的,不然肚子内的孩子会受到影响的。”

    我还在推脱,那医生手上的那碗药忽然被一双男人的手给端走,紧接着,便是沈柏腾一句:“我来。”

    等我还没明白过来,沈柏腾忽然将我摁在怀中,钳住我下巴便将那碗药往我嘴里灌了下去,

    我在他怀中死命挣扎着,沈柏腾将药倒得更急了,他看着我痛苦挣扎的模样,钳住我下巴的力道更加紧了。

    紧接着,一碗药见底后,沈柏腾又端起了另外一碗,连让我**的时间都没有,再次往我嘴里灌了进来,负责为我保胎的医生站在那里不断劝沈柏腾别这么粗鲁,可沈柏腾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拿着手上那碗药便往我嘴里灌着。

    灌到后面,他手中那碗药见底后,把我头摁在了他的胸口,他说:“如果下次再不好好养胎,我就把你烦心的事烦心的人,一一从你心上拔除,让你再也没东西可烦,你给我记住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松开了我的嘴巴,将我从他怀中推了出去,从床边站了起来,将手上的碗往床头柜上一放,便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白毛巾,他擦着手上的手,擦完后,便往桌上一扔,转身离开了病房。

329.温存

    他离开后,只剩下我在那里咳嗽,我摸着酸痛的下巴,在心里把沈柏腾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揉完后,发现张医生还在我病床边看着。我瞟了她一眼,清了清嗓音说:“我可以休息了吗?”

    张医生似乎有些不认同沈柏腾刚才的做法,给了我一块热毛巾擦拭嘴边,说:“你先生真粗鲁,对待自己的妻子怎么能够这样呢?”她叹了一口气。

    前几天还认为他待我很珍视,刚才大约是瞧见沈柏腾对我的粗暴。她又觉得我命苦了,便安慰我说:“以后你也别这么倔了,年轻人有话好好说,女人家也许柔软一点会得丈夫的疼爱,可能他也是着急你的身体。”

    我冷笑,揉着像是被人捏断的下巴,对张医生说:“他平时都这样,反正女人在他们眼里,大约也只有两个用处。第一个就是生理需要,第二个就是给他们传宗接代。”

    张医生说:“千万别这样说,夫妻之间的事情哪里这么简单,你别在意。”

    我说:“我要是在意,我这辈子早就被他气死了。”

    张医生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可怜了,应该是没想到沈柏腾这么斯斯文文的人,背地里竟然是这种爱耍暴力手段的禽兽。

    反而是我没觉得有什么,因为他一向如此,温柔的时候,不怕把你醉死,绝情的时候,也不怕把你杀死。

    我被沈柏腾灌掉那两碗药后,觉得人实在是疲惫。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之后几天,沈柏腾竟然往我门口派了两个保镖,不管是谁来看我,都会被谢绝。这又是在变相的软禁我,我当时知道后,便打电话过去骂他,问他什么意思,他现在是囚禁我吗?

    沈柏腾在电话内冠冕堂皇的我和我说,他这是在保障他自己的利益。

    我听到后,真想骂他一句脏话,但现在人在屋檐下。有时候还是不得不低头,因为这样的脏话我始终骂不出口,便握着手机在电话那端平和下声音说:“孕妇还是适合出去走走,见见人,你现在把我关犯人一般关在病房内,孩子还没出世,我就被你关死了,到时候一尸两命,对于你来说未免太不划算了?”

    沈柏腾听我这样说,倒是笑了,他说:“你这样分析,好像是有点不划算了,你死了没有关系,我儿子确实不能有事。”

    听到他这句话,我忍住了心内的怒气,却在心里悄悄的骂了一句,去死,傻逼。

    沈柏腾见我没说话,他突然在电话内说:“不说话是在心里憋足气骂我是吗?”

    我没想到竟然被他猜出了,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了,沈柏腾笑了,他说:“都在心里骂了我些什么呢?”

    我说:“去死,傻逼。”

    我说完这句话,便立马将电话按了挂断键,没有给他留任何反击的机会。

    骂完后,觉得心里舒爽了很多,便又用手机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是否调查到袁长明的行踪,助理在电话内和我说,他找了很多个地方,把袁长明可能会去的地方全都找了一个遍,但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他的人。

    挂断电话后,我便坐在那里心事重重,袁长明到底会去哪里呢?他又能够去哪里,现在他失踪不见,袁氏该怎么办?

    之后我便一直在想袁长明可能去的地方,每想起一个地方,便会给助理一个电话,让他派人去找。

    我说了自己所有知道的地方,到达晚上十点的时候,助理都一一回复我,没有找到袁长明。

    我多少是有点担心的,毕竟这次的事情对于袁长明来说,打击真的不小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都无法保证。

    十一点的时候,我因为袁长明的事情费了一天的心神了,觉得有些疲惫了,刚想躺床上睡觉,沈柏腾从病房外走了进来,他将灯光打开,我刚想从床上起来没好气的问他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可动作做到一半,我想到今天白天骂他的那几句话,便立马躺在床上装睡,当做根本就不知道他来了。

    沈柏腾今天来后,因为里面开了暖气,他将外套脱掉,又松掉了脖子间的领带,朝着我这方走来,见我躺在床上没有动,他居高临下的打量了我几眼,冷笑了几声,便又回身去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

    他喝了一口,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发黄的路灯,说了一句:“今天有这胆子骂人,怎么没这胆子来面对了。”

    他并没有面对我说这句话,我继续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还是装睡。

    沈柏腾喝完杯内的水,便放下手中的杯子朝我走了过来,看向床上的我,他说:“真不醒?”

    我继续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继续装睡。

    房间内安静了一段时间,突然间我床塌陷了下来,沈柏腾躺在我身边,我当时装睡不下去了,第一时间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身体用力过猛,差点往后倒了下去,还好沈柏腾扶了我一把,才幸免于难。

    他眉头轻皱的看向一脸恐慌的我,语气有点不善的问:“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我说:“你躺在我床上来干什么?”围见投技。

    沈柏腾眉间带了一点疲惫,他说:“有点累。”

    我说:“你不是有家有老婆吗?来我这里干什么?”

    沈柏腾说:“这病房是我开的,你认为呢?”他说完这句话,便翻了一个身,高大的身体便舒展开来,他闭着眼睛,手指在眉间揉了揉,语气内有着累意,他说:“明天再收拾你,睡。”

    我想说什么,可想到自己今天骂他的话,确实有些粗鲁又庸俗不已,也觉得自己理亏,便没有跟他计较,我抱了个枕头从床上下来说:“床让你一晚,明天还我。”

    我说完这句话,便抱着枕头去了沙发上,想了想又回身去床上拿毯子,可谁知道,毯子被沈柏腾的身体给压住了,我拉了几下,毯子无法拿出,我试着开口说:“喂,让一下。”

    在床上的沈柏腾根本没有理我,继续闭着眼睛熟睡着,我又喂了一句,可他还是没有反应,刚想伸出手粗鲁的去推开他,可谁知道手刚碰到他手臂,他反手将我往怀中一拉,我刚想尖叫,沈柏腾手掌一把捂住我的嘴,将我身体稳稳的抱在怀中,他说:“听话,安静一点。”

    他说完,便将身上的被子往我身上搭了上去,他宽大的胸膛将我整个身体包裹得非常严实,温暖的气息一下将我包裹住,让我回不过神。

    就在我发愣那一瞬间,仍旧闭着眼睛的沈柏腾,把伸进了我的衣服,我刚以为他想对我做什么,可谁知道他的手却紧贴在我的小腹上没有动了,他轻轻抚摸了一下,感觉到有点微凸,他笑着说:“你说孩子生下来像谁呢。”

    我忽然觉得这一刻的他的很温柔,这种温柔我也讲不出感觉,不是对爱人的温柔,而是一个为人父的温柔,这种温柔,让我竟然反抗不了,也挣扎不出来,便安静的躺在他怀中说:“才两个月大,谁知道呢。”

    沈柏腾的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他用手抚摸着我脑袋说:“有妈妈浓密柔顺的头发。”他手从我脑袋上下来,又一点一点移到我的眼睛上,他说:“有妈妈明亮的眼睛,和细细的眉毛。”他手又捧住我的脸庞,便笑而不语了。

    我枕在他胸口,小声问了一句:“你说,会是儿子还是女儿呢?”

    沈柏腾说:“儿子女儿都好。”

    我说:“也对,反正都没你的份,问你也是白问。”

    闭上眼睛的沈柏腾竟然在此刻张开了眼睛,不过张开一瞬间他又合上了,他没说话。

    我想了想说:“沈柏腾。”

    他嗯了一声。

    我说:“我求你一件事情好吗?”

    沈柏腾说:“什么。”

    我说:“放韩丹回乡下好吗?”

    沈柏腾闭着眼睛没说话,他也没在说话,只是呼吸绵长。

    我以为他睡着了,便摇晃了一下他,摇了两三下,沈柏腾将我乱动的身体重新扣回怀中,他手撅着我的下巴,睁开眼睛看向我说:“今天上午你骂我什么来着?”

    我瞬间动弹不得,便笑了笑,说:“没骂什么。”

    沈柏腾说:“又不说实话了?是想要我翻找录音来给你听?”

    我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便满是悔意的说:“我是傻逼啊,大傻逼啊。”

    他直接撅住我两片嘴唇问:“下次还骂我吗?”

    我说不了话,立马摇头表示不敢。

    沈柏腾用手敲了敲我额头说:“嗯,这还差不多。”

    我嘴巴得到了自由了,便继续趁热打铁问:“那韩丹的事情……”

    沈柏腾说:“用一个东西来交换。”

    我说:“什么东西?”

    沈柏腾说:“听说这段时间你在涉足房地产业,还屯了一块好地,你知道,我这种周扒皮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你意下如何。”

    我在心里再次悄悄的骂了一句娘,沈柏腾指着的这块地,是我近期费了好大力才抢到手的,听说那边政府要大搞开发了,这也是我第一次涉足房地产,这块地现已经升值了不少,沈柏腾真是个什么便宜都要赚的臭男人。

    我想了想,但又没办法,韩丹如果不回原地我确实心里过意不去,毕竟还是一个小姑娘,利用了她,却还让她落在沈柏腾手上,确实有些不太好。

    虽然心在滴血,可想到这次是个好机会,如果不答应,说不定下次就没这么好的机会沈柏腾松口了。

    我想了想,还是忍痛的说:“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沈柏腾听到我肉疼的回答,他笑了,他说:“如果你觉得勉强,可以不换。”

    我说:“虽然没对于你这种连女人便宜都要占的男人我很看不起,但一块地换一个人,换我心里良心安稳也算值了。”

    沈柏腾笑了笑,没再说话。

    到达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衣架上一件男士的外套,我躺在床上盯那件衣服看了很久,便翻了一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想下床,发现床头柜上一杯水下压了一张纸条,我伸出手将纸条从杯底抽了出来,放在眼下看了一眼,上面是沈柏腾字迹,他说:“记得吃早餐。”

    我看了一眼,便随便将纸条往一旁扔掉。

    下床在房间内活动活动,又再次给助理打电话,问他那边是否有了袁长明的下落,可助理还是告诉我,没有。

330.诚信

    隔了两天,沈柏腾将韩丹给带了过来,当时我正靠在床上无聊的翻着报纸,韩丹背着一个书包一蹦一跳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很高兴的朝房间内的我大喊了一句:“梁笙姐姐!”

    我听到韩丹的声音时,便抬起脸看了过去。她人已经从门外跑了进来直接扑在了我身上,抱住我身体就撒娇着说:“我好想你啊。”

    被她扑了个满怀这确实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当初虽然是为了控制住单颖,不得不选一个下策才将韩丹从乡下接了过来。

    不过这个小姑娘天真又活泼。对我也有一股说不清楚的亲昵,两人性格上也非常投缘,在这段期间倒也相处出了一些感情来。

    我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发现她以前胖了不少,皮肤也白皙了不少,人看上去也机灵了,倒是没有乡下野丫头的味道了,身上穿的衣服也都价值不菲,可见沈柏腾这段时间没有亏待她。

    我立马拿了一些水果给她吃。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对于吃的,向来拒绝不了,也不和我讲客气,从碟子内抓了一个洗干净的苹果和橘子后,便在那里津津有味的吃着。

    我笑看向她,问她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韩丹说起这段时间的生活,便对沈柏腾的助理周继文赞不绝口,还说他经常带她去游乐场玩,还去游泳了。

    我有点意外了,没想到周继文竟然会这么照顾韩丹。

    桌旁给自己倒水的沈柏腾,笑看向我们这方搭话说:“周继文在照顾小孩子这方面非常有经验。毕竟他妹妹是他一手带大的,所以这个人任务就交给了他。”沈柏腾喝了一口水,身体顺手倚在桌上看向我说:“没想到他这个任务倒是完成的很好。”

    韩丹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说:“对对对周哥哥还有个妹妹和我差不多大,特别漂亮。我们两个人成了好朋友,她对我也特别好。”

    听到韩丹的描述,便可以听出这几个月里面她过的确实快乐,起初我以为沈柏腾虽然不会虐待她,但也不会对她特别好,可没想到今天见到,这样的结果倒是让我出乎意料。

    我看了沈柏腾一眼,沈柏腾也看了我一眼。我们两个视线相对后,我立马收了回来,继续问着韩丹的近况,她自然也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聊到后面,我对韩丹说过几天可能就要送她回去了,问她高不高兴。

    刚问出口后,韩丹咬苹果的姿势顿了顿,有些意外的看向我。

    我见她这表情,便摸了摸她脑袋问:“怎么了?不想回去吗?”

    韩丹是个孩子,孩子嘴上会骗人,可眼睛流露出的神是不会骗人,她当即便摇了摇头说:“没有,那里是我的家,我肯定想回去,只是我姐姐……”

    韩丹将手上的苹果放下,便抓住我的衣袖说:“梁笙姐姐,你不是说带我去找我的姐姐吗?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一直没有见到她?”

    她问到这个问题上,倒是让我愣了一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单颖是在韩丹只有一两岁的时候,被人带进了江南会所,韩丹便一直由家里的一个婶婶带大,单颖被带进江南会所后,便在也没有回去过,只是会在每个月内准时寄生活费给家里,所以韩丹在袁长明生日宴会上见到了单颖才会没有丝毫的反应。

    可我并不大打算告诉她单颖是她的姐姐,有时候欺骗一个人也是一种好处,她小小年纪不该承受那么多不属于她年纪该承受的东西,如果单颖真的想要让韩丹知道她的存在,她不可能一直都没有动静,任由沈柏腾给抓在手上。

    我想了想,笑着对她说:“你很想见姐姐吗?”

    韩丹听到我这样问,她脸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来,她说:“也不是很想见,可她毕竟是我的姐姐,我都这么大了,还从都没有见过她一面,心里多少有点挂念,毕竟她是我的亲人啊。”

    我握住她的手说:“等梁笙姐姐找到你姐姐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你好吗?”

    韩丹问:“那要什么时候?”

    我说:“一个月两个月,半年,或者一年,谁都说不定,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证,一定会把她找到,好不好?”

    韩丹听我这样说,嘴角的笑又重新升了上来,她说:“好啊,我相信梁笙姐姐,不过她要是想见我的话,早就来见我了,我不会去强求的。”她抱住我说身体说:“反正梁笙姐姐待我跟亲姐姐一样,我也觉得很好。”

    她这句话竟然让我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动作。

    她脑袋靠在我肩头小声的说:“梁笙姐姐,如果生了小宝宝的话,你一定要打电话来告诉我,我会在我们家乡为你和小宝宝祈福的。”

    我听到她的话,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好啊,梁笙姐姐一定会的。”

    她点点头,脸上有些伤感,她说:“其实我好希望就是我的姐姐。”

    说到这里,我便感觉胸口的衣襟被几滴热泪给打湿了,韩丹似乎是哭了,可她为了不让我看见,竟然小动作的偷偷摸着脸上的眼泪,摸完后,她抬起脸看向我,裂开嘴灿烂一笑说:“刚才脸好痒啊。”

    小孩子的谎言非常拙劣,我也没有戳穿,而是笑着问她要不要来点药,她立马摇头说:“我抓了几下就好了。”

    我问她:“以后每年的暑假梁笙姐姐接了过来玩好不好?”

    她自然是非常愿意,立马点头笑着说:“好啊,只要你不嫌弃我。”

    我笑了笑说:“那以后每个月都至少要给我一个电话。”我说完这句话,便从柜子内拿出早就备好的零食递到她手上说:“给村里的小孩子们分点儿,自己留点儿,也给婶婶一些。”

    她没有拒绝,抱在怀中,用力的嗯了一声。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之后周继文便来了,来接韩丹的。

    韩丹临走的时候还抱着我大哭了一场,最后被周继文劝着离开了。

    她离开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也觉得空落落地,难免在心里想,要是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妹妹该多好啊,可惜……

    坐在沙发上一直翻看着杂志的沈柏腾说:“怎么了,一副难分难舍的模样,这是在伤感吗。”

    我看了沈柏腾一眼,说:“伤感说不上,只是有些羡慕。”

    沈柏腾丛杂志内抬起脸来看向我,语气内满是的:“哦?”了一声。

    我说:“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妹妹,无论是怎样的事情,我都会把她带到自己身边,因为任何物质上的东西始终比不上陪伴。”

    沈柏腾说:“可惜,你没有妹妹。”

    对于他刻薄的话,我一向不会和他计较,只是白了他一眼,沈柏腾笑了笑,没在说什么,很悠闲的靠在那里翻着杂志。

    我望着他的侧脸,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我以为你这个人真是冰冷无情没有良心呢,没想到你对韩丹还不错。”

    沈柏腾合住手上的杂志看向我说:“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想夸你,这次还算诚信,没有食言。”

    沈柏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我走了过来,他坐在了我床边,似乎是觉得果盘内的水果非常新鲜,便随手拿了一个苹果,用刀子削着皮说:“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

    我听到他话里有话,便抬起脸看向他,他放下手中的刀子,手贴在我小腹上说:“安安全全生下这个孩子,至少在这十个月里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做得到吗。”

    对于他的话,我有些不赞同的说:“我当然知道,我是这个孩子的妈妈难道我还会虐待他吗?”

    沈柏腾说:“我还不知道你?光一张嘴会说而已,其余都是花架子,也只有我听你鬼扯。”

    我说:“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听我鬼扯?我哪里来的花架子了?我只知道人与人之间是以诚信为本,你对我不真诚,凭什么要求别人对你真诚呢?你自己做得不对,难道还怪我对你做的事情不够好吗?”

    沈柏腾继续低头削着手上的苹果,眉间带着笑意,也不说认同,也不说我的话有误。

    沈柏腾将手上的苹果削好后,便在碟子内切成一块儿,给了一块,我没想到他这么体贴,以前的他可是从来没有为我削过水果,一般都是我给他当老妈子,不过想到自己享受这种特殊对待的日子一定会特别短暂,便也没有矫情,理所应当的伸出手要去拿,可指头刚碰到水果的表面,沈柏腾的手便将我手背轻轻一拍,皱着眉头问我:“手洗了吗?”围沟庄划。

    我说:“我又没干什么事,不用洗。”

    又想去抓,谁知道沈柏腾反握住我手说:“不洗手不准拿。”他瞪了我一眼,说完,便拿起一旁的毛巾为我将手给擦干净。

    他擦的时候,动作认真又轻柔,擦干净后,他才将那块苹果放在我手上说:“不能多吃,不然中午又吃不下饭。”

331.找人

    在韩丹离开的五天后,我接到助理打来的电话,他说袁长明被找到了,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毕竟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找到了,我觉得有种做梦的感觉,便再次问了助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助理再次无比肯定的回答我说:“找到了,在东风街这边。”

    我没有详细问,而是直接一句:“好,你立马来医院接我。”

    我说完这句话。便在手机上摁了一个挂断键,从床上立马爬了下来,穿好衣服便往外面走,可刚将门打开,便看到了门口的两个保镖,他们听到我的开门声后,都齐齐侧脸来看我,我脚步顿了一下,便静止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情绪,我对门口的两个保镖笑着说:“我想出去走走,应该没问题?”

    那两个保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因为从他们来我门口站岗起,便没见我出去过,所以两人的表情也有些发愣了,相互看了一眼,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我微笑说:“不如你们去通报一下?”我笑着说:“我不走远了,就在附近转转,因为觉得有些闷。”

    其中一个保镖较为谨慎,便对我说了一句:“那您等一下,我们打个电话再来告诉您。”

    我很有耐心的说:“好。没关系。”

    那保镖和我说完后,果真拿出手机到前方去打电话,不知道是打给周继文还是打给沈柏腾,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那保镖便朝我这方走了过来,拿着手机对我笑着说:“梁小姐,沈总说让您接听电话。”

    我在心里也早就算准了沈柏腾会给我来电话,我没有丝毫犹豫的从他手上接过,刚接听,电话内便传来沈柏腾的声音,他问我:“听保镖说你要出门。”

    我说:“对,出去走走。我在房间内待得太闷了。”

    沈柏腾说:“等我两个小时。”

    我说:“干什么?”

    沈柏腾说:“我陪你。”

    我说:“不用了,就在附近走走,我二十分钟就会进来。”

    沈柏腾说:“要是二十分钟没有到呢?”

    我压下心内的不满,说:“沈柏腾,虽然我是怀了你的孩子,可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有我的自由。”

    沈柏腾见我语气有点认真了,他在电话内笑着说:“和你开个玩笑,何必这么认真,而且我人在外地出差要明天才会回来。”

    我没想到他竟然去出差了,难怪他这几天没有来过我这里。

    我说:“所以呢?你现在是要不要我出去?”

    沈柏腾说:“我现在还管的了你吗?”

    我说:“挂了。”

    我刚想按掉挂断键,沈柏腾的声音又在电话内响起,他说:“好了,先别挂。”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又将那通电话放入耳边,我说:“还有什么事情。”

    沈柏腾说:“没有别的什么要求,只有一点,注意安全,现在的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你是一个人,随便你怎么作,反正也不会伤及无辜,可现在你肚子内有孩子了,不顾及你自己,也该顾忌你的孩子。”

    我听到沈柏腾的话,莫名打了一个寒颤,还有一种恶心之感,我有点受不了了,我说:“沈柏腾,你能不能恢复正常?”

    沈柏腾电话那端有酒杯碰撞声,他大约是在饭局上。

    他说:“怎么。”

    我说:“你知道吗?你对我这么好的时候,往往都是准备从背后扎我一刀开始,你现在这么温柔,都让我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你了。”

    沈柏腾在电话内低笑了出来,笑得很开心的模样,可我并没有觉得我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不是很明白他的笑点如今怎么这么低了。

    我说:“你笑什么?”

    沈柏腾的笑意并未收,他说:“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伶牙俐齿?”

    我说:“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沈柏腾倒是没有再阻止,而是叮嘱我说:“记住我说的话即可,没别的要求。”

    我说:“知道。”没有挂断电话,直接将手机还给了保镖。

    那保镖又将电话放在耳边接听,大约是沈柏腾在电话那端吩咐什么,保镖不断点头连连应是,电话挂断后,那保镖对我说:“沈先生说,必须让我们跟着夫人您。”

    我说:“嗯,跟着。”

    我说完这句话,便朝着门外走去。

    找袁长明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沈柏腾的人跟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那两个保镖便跟着我下了楼,助理正好在车内等着我,保镖将车门拉开,我弯身进去,他们也跟着坐了进来。

    助理看到我身边的保镖时,有点意外了,说了一句:“潘总。”他在提醒我。

    我自然知道他顾忌的是什么,可我并不觉得袁长明被找到并不是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沈柏腾也无权来干涉插手,这是我自己的家事。

    我便不咸不淡的说:“他们是保护我安全的,没事,开车。”

    助理听我这样说了,倒是没有在意,便让司机开车。

    之后我便专注于袁长明是怎么被找到的这个问题,助理说:“是这样,我也并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在那里,是我一个朋友说在一个酒看到了袁长明在酒打架,其实他也没见过袁长明,只是我曾经在下班的时候和他说过袁长明的事情,所以他有点印象,又得知他最近失踪,我正在找他,他觉得有些眼熟,便打了电话和我说了一两句。”

    助理又想起一件事情,他说:“我朋友还拍了照片发给了我,您查看一下。”

    助理立马拿出手机翻找出几张照片递给我,我接过后,便拿在手上查看,手机内的照片,因为灯光暗的问题,所以非常模糊,可从灯光和周边的环境可以看出,是酒的场所之地。

    第二张照片内里面有很多人,似乎在围观者,我翻到第三张的时候,才看到被围观的中心是两个相互扯着对方衣襟的男人,两方正脸红脖子粗争执着什么,其中一个我不认识,可另外一个虽然只有侧脸,可我认识,而且还非常熟悉,这个人就是袁长明,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正是我前段时间给他买的黑外套。围沟吉划。

    我翻到递四张,两个人已经纠缠在一起,似乎是打架,看不见他们的脸,但可以从他们肢体动作上看出来,两个人确实是在打架斗殴。

    我继续往下翻,可谁知道,总共只有四张照片。

    我看向助理,无比肯定的说:“这就是袁长明。”我又立马问:“这是在哪个酒?”

    助理接过我手上的手机说:“是在东寺街那边的东风街。”

    我说:“从我们这里开过去要多久?”

    助理说:“大约两个小时。”

    我说:“要这么久?”

    助理肯定的说:“那边已经接近外省了。”

    我说:“立马开车过去,一个半小时务必赶到。”

    助理说了一声是,便让司机将车开快点。

    一个半小时过后,我们终于到达了东风街这边的南风酒,可到达这里后,才得知白天并不营业,也就是让我们晚上来。

    等到晚上我肯定是等不了这么久了,便让助理给这家酒的经理打个电话,助理听了我的话,便找这里的服务员要了他们经理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助理便询问南风酒的经理在23号那天晚上十点左右是否清楚他们酒发生的一场斗殴事件。

    那经理记性很好,对于那场打架事件似乎也很有印象,助理刚问出口,他便回答我们说:“是两个男的打架那件事情吗?”

    助理立马说了一个对字。

332.死醉鬼

    酒的经理和助理说,当天夜晚确实有两个男人在这里打架,但是等他赶来后,其中一个男人便走了,剩下另一个在酒。

    他说走的那个是穿黑衣服的。

    因为我早就看过照片了,自然知道黑衣服的人是袁长明。助理还询问他,穿黑衣服的男人是否常来这酒。

    那经理告诉我们说,穿黑衣服的男人并不是他们酒内的常客,以前并没怎么见过,只是这段时间突然来得频繁,就算来也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点很多酒喝。谁也不理,他们也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也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那经理见我们问这么多,便问助理查这些是做什么。

    助理立马笑着和对方解释说是寻找家人。

    经理听了倒是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说让我们晚上再来,也有可能他今天晚上会来也说不定。

    说完便和助理挂了电话。

    助理收了手机看向我问打算怎么做。

    现如今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这座城市这么大,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个人确实有些困难,现在也不知道长明具体位置在哪里。也不清楚他的住所,唯一的线索便是这座南风酒,就只能在这里等了,希望今天夜晚会有结果。

    不知道是我运气太好的原因还是怎样,我们在这座酒等到夜晚酒店的样子,袁长明果然来了这酒,就如南风酒的经理描述的那样,他来了后,便给自己点很多酒,一个人坐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喝,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架势好像活生生要把自己灌死。

    周边有很多女人想上前去和长明搭讪,可他丝毫不为所动。好像女人的吸引力还没有手上那杯酒大。

    才短短几天的时间,袁长明便憔悴颓废了很多,以前阳光开朗的模样消失不见,此时的他青胡茬布满下巴。清澈的眼神内也毫无光彩,他不断往自己嘴里灌着酒,那喝酒的速度,连我看了都有些害怕。

    助理站在我身边问:“潘总,我们现在上去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去,因为我不知道见到他后,我该说什么,该告诉他。单颖和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还是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我。

    任何一种答案,好像都有些残忍。围沟丸划。

    现在的他也未必会想见我,可我不能任由他这样喝下去,再这样下去,他必定把自己给喝死。

    我站在那里沉思了好一会儿,可谁知道一直在那里喝酒的袁长明,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结账,他结完账后便往酒外走去,助理见他要走了,问我该怎么办。

    我说了两个字:“跟着。”

    便朝着袁长明的方向迅速走去,助理也匆匆的跟在我的身后,之后我们跟着袁长明出了酒,去了附近的小区,袁长明进了电梯上八楼,等电梯下来后,我和助理也跟随着上了八楼,电梯门开口,袁长明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因为这楼层里面总共住了三户人家,我们分不清楚袁长明到底住在哪一户,助理问我该怎么办,我眼睛盯着地下新踩出来的鞋板印子,跟随着走了过去,那鞋板印子最终消失在中间的房门前。

    我和助理相互看了一眼,他刚想伸出手去敲门,在手落下的那一瞬间我立马发制止他这样的行为,助理有些不解的看向我,我对他摇摇头,用口型对他说:“我们先走。”

    我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助理虽然不解但还是跟在了我身后,我并没有回医院,而是在附近开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之后那几天我都在观察袁长明的行踪,他一般都是早上十点出门,下楼吃个早餐便回自己的屋内,晚上出来又去酒买醉,有时候三点到家,有时候是十二点,有时候是一点,时间并不定,但唯一的共同点都每天都是醉醺醺的回家,有一次晚上两点的样子,袁长明又从南风酒出来,手上拿了一个酒瓶,边走,边像个疯子一样在大街上骂咧咧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偶尔有路人经过,见到他酒鬼的模样,都躲得远远的,深怕他有什么不当之举。

    在袁长明要进小区时,助理问我还跟不跟,到达这里,一般我都不会再跟,只要确认他是安全的便可,刚想说一句回去。

    可这句话还没说出口,本来即将进入小区的袁长明,竟然不知何时拉住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女人,他抓住那女人的肩膀,便用力摇晃着她的双肩,大声问:“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说啊!”

    那个被女人被袁长明突然给拉住后,脸吓到惨白,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是谁。推开他,便尖叫着转身想跑,袁长明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直接将她往小区的铁门上用力一甩,指着她的脸问:“你要去哪里?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到底又想和谁我跑?!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你真让我很好骗吗?我一早就知道你的目的,我一早就知道你为什么要嫁给我!你以为我真的傻吗?我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我不想知道,是因为我爱你,正是因为我爱你,我才会让自己蒙蔽住双眼,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心甘情愿看着你破坏我的家,心甘情愿让你来伤害我!”

    他双眼通红的盯着那个已经被他表情吓得浑身发抖不能动弹的女孩说:“看你呢?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从来就没有!我以为只要我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会回心转意,你就会爱上我,你就会好好和我过日子,可最后我发现我错了,无论我做多少事情你都不会感动,无论我对你有多好,你爱的人始终都不是我。”他拽着那女人的衣襟,歇斯底里大吼问:“是不是要我把自己整颗心挖出来放在你面前,你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啊?是不是要我把自己这条命交代给你,你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这样啊?!”

    那女人已经被发狂中的袁长明吓得直接虚软在地了,还好保安亭内的保安看到外面的动静不对,便立马冲了出来,将喝醉酒的袁长明给拉开,把那个女人从墙上拽了出来。

    喝醉酒的袁长明早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说话也颠三倒四的,他看到那个女人被人拉走,他冲过去便向去拽她,可谁知,却被身后的保安给拉住了,他根本动弹不得。

    他看着那个女人离他越来越远,他脸渐渐出现慌张之意,他说:“梁笙,你要去那里,梁笙你不要跟他走!梁笙,你答应过我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

    他慌张的神越来越明显了,可身体被人禁锢住,他走不了,也挽留不了,忽然发疯一样将正好失神的保安给按在了地下,用双手便死死恰住那保镖的脖子,他狰狞着脸,红着眼睛说:“谁让你们把她带走的,你们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袁长明彻底失去了理智,将生下的保安掐的脸红脖子粗连气都喘不过,之前那个拉着受惊吓的女人离开的保安看到袁长明正发疯的掐着自己的同伴,冲上来便将袁长明一把扑在了我地下,两个保镖便一同将想要将翻身而起的袁长明按在地下往死里揍。

    袁长明想反抗,可奈何对方人多力量大,他根本反抗不了,又加之喝了不少酒,便只能蜷缩在地下,任人挨打的份。

    那个被袁长明掐住颈脖的保安,便用脚踹着袁长明,每踹一下,便骂他一句死醉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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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梁笙,你呢。rdquo
ldquo沈先生,我爱你。rdquo
ldquo什么程度。rdquo
ldquo愿意为你付出所有。rdquo
ldquo比如利用美色讨我父亲欢心?rdquo
梁笙生来贫贱,被男人玩弄,被权贵欺压,被黑暗所笼罩,可这样肮脏的她,也会不知身份爱上一个男人。
她爱上的男人,有这世界上最坚硬的心,最残忍的手段,最冰冷的情。
她以为她有能力把他捂热,可当沈柏腾为了利益,让她上他父亲床榻,她才发现,现实在她脸上狠狠甩下一计耳光。
葬礼上,四月飞雪,她穿着一身孝服跪于灵堂前,直视丈夫的灵位,颤声问身侧的沈柏腾:ldquo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rdquo
他连犹豫都未曾有,薄唇吐出一句残忍至极的话,他说:ldquo梁笙,你是我棋局上最好的一步棋。rdquo
梁笙冷笑一声想,原来,只是棋子。
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不只是他的棋,她要变成一把挖开他心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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