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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晓     无双宝鉴txt下载     无双宝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三十七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guan m.]张灿明白叶东洋的意思,先说一句话放在这里,意思就是要自己答应,到时候无论什么价钱,这尊嫦娥奔月,都得归叶东洋

    张灿里的这些珍宝,既是放到了店里,自然就是拿来卖的,卖给谁,谁要买,那就只能看谁开得起那价钱

    叶东洋要买,和别人拿钱来买,原本也没什么分别,若说张灿不舍,那是万万没有可能的

    只是这尊嫦娥奔月,对张灿来说,却是有着不小的特别意义

    先前找黄玉的爷爷,用一方极品田黄石,雕了一个以苏雪为原型的美人印章,自己着实喜爱不已,连苏雪本人看了都大是高兴

    这尊嫦娥奔月,又是一个美人玩件,那位飞天嫦娥,摸样娇俏,脸型神态,竟和张华稍有几分神似

    想来当日周翰周老爷,和张华同桌畅饮一场,脑里对张华有过不少的印象,又加上周翰也看出张华和王征的关系,是以这奔月嫦娥的原型,自是和张华扯上了关系

    只是极有可能周翰周老爷,由于时间仓促,又未取得张华本人同意,或者,因为只是见过张华一面,是以雕琢之时,没有原型可以参照,这位奔月嫦娥和真实的张华,便只有数分相似而已

    和黄玉的爷爷花了十几天时间,又有苏雪的照片在,可以细细琢磨参详,才雕刻出来的那个印章,差别自是大了不少

    但这也就是周翰和他们南白雕王的区别之所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接触,便把一个人的体形神态,牢牢记下,又镌刻在一尊玉雕之上,而且还做到了数分神似,过人之处,确实是不是常人所能及

    既是和张华神似,又是托王征之福,张灿如何肯就此卖给叶东洋,说翻着跟斗涨价钱,自然是张灿敷衍叶东洋的

    做这一行的,就算是拒绝人家,也得委婉一些,说话说得太过直白,大家都没了面,又很是难堪

    叶东洋也自是明白张灿绝不肯轻易就脱此物,他想到的,也就仅仅只是一个价钱上的问题,至于张灿的真实想法,叶东洋自是猜测不出来,要猜出一个人的真实想法,张灿也做不到,就更别说叶东洋了

    叶东洋说这句话,只希望张灿能说一句“可以”或是“当然”,至于价钱会翻着跟斗涨到什么地方去,那个却是可以慢慢来的事

    只要张灿随随便便一句“可以”,或是“当然”,这桩生意,便算是定了下来,在许亚光,钟一山,以及张灿店里所有的员工家人面前,自然不能不做到一颗唾沫星砸出一个坑来

    这就是为什么叶东洋能仅仅以八千万这么便宜的价钱,买到张灿里的那颗夜光明珠的原因

    言出如山,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做大家,这是一条准则

    你可以奸诈多端,也可以诡计出,但说出来的话,答应过的事,却无论如何不能不尊照执行,英雄,枭雄,均是如此

    张灿虽不是英雄,也不想作枭雄,但说出来的什么话,他自然不想也不能失信于人,所以,张灿只是淡淡笑道:“这句话,我这么说吧,如果哪天我把玩够了,想起要卖,我绝对第一个通知叶老板你,怎么样?”

    张灿说到这里,叶东洋和许亚光等人总算是明白过来,张灿没有出售这尊嫦娥奔月的意思,至少目前张灿还没想到要出,不论多少钱

    既是如此,叶东洋自然不好再说其他什么,当下了一个哈哈,说道:“那我就只能静候张老弟佳音了,呵呵……”

    想要见好东西,也见着了,钟一山和叶东洋两人也算是收获不小,此时,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叶东洋和钟一山也就客气几句之后,起身告辞

    原本只是过来表示歉意以及谢意的许亚光,却自觉不能就这么跟着别人客套一番之后,就抬腿走人,若是如此,自己这份歉意以及谢意,也就太不值钱了

    所以,张灿送走钟一山和叶东洋两人,回头却见许亚光还坐在这里,又只得陪着笑脸和许亚光客套起来

    许亚光执意要请张灿店里所有的人,都去找个地方聚上一聚,除了算是对王征的一点谢意,更想和张灿交流交流,毕竟,张灿里的好东西,和自己还有不少“交流”的必要

    张灿刚刚推拒了几句,便听到门外一阵嘈杂之声,张灿等人甚是好奇,是什么人在店门口喧闹

    张华性急,站起身来就要出去看个究竟,张灿却说道:“张华,你先把这嫦娥奔月收好,记住了,是你先把它收好,没有我的应允,无论什么人,无论给多少钱,你都不能卖出去,你都得给我留着,好好的留着”

    张华不大明白张灿的意思,一撅嘴问道:“二哥,这位许老板都说,这尊嫦娥奔月,这尊嫦娥奔月,至少价值五个亿,五个亿啊,是我们店最大的一笔生意,我们干嘛不做”

    “干嘛不做、”张灿一笑暗道:“你个傻丫头,你不明白你二哥的意思,我想送给你作嫁妆的啊,你说,无论别人给多少钱,我都是不能卖的,你明白吗?真是个傻丫头”

    不过张灿嘴里却说道:“我让你好好的收着,好好的看看,过几天我再考考你,看看你在这店里这么久,到底都学到了些什么,这个,就是我给你出的题目,到时候能不能过关……呵呵……”

    张华更是嘟起一张小嘴儿,一边收拾嫦娥奔月玉雕,一边嘟囔道:“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怕考试,一说考试,我的头都大了几圈……”

    “那可不行,”张灿正色道:“做古玩生意这一行,天天面临的都是考试,你这么怕,以后怎么把这生意做下去!我给你这个考题,还算是最简单的,到时可不能给我交一张白卷了事”

    “那给点儿示好不好?就给这么一尊嫦娥奔月,不明不白的,我怎么知道你到底要考我哪方面的问题,”张华收拾好玉雕,一边走一边咕哝道

    二哥要考核自己,要锻炼自己,这是为自己好,只是他出这题目,没头没脑的模糊不清,云里雾里的,自己就算要准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处做起啊!

    张华走了几步,突又转忧为喜,不是还有个王征么,自己想不出来,干嘛不找他,让他帮自己想想,二哥就给自己这么一尊嫦娥奔月,到底要考哪个方面的问题

    张灿叮嘱完张华,这才转身出门,想要看个究竟

    没想到一出门,张灿又给吓了一大跳

    门外停了好几部新闻采访车,电视台的,各大报社的,差不多有十几二十个人吧,一窝蜂似地,嘈嘈嚷嚷,直奔张灿的古玩店而来

    又有记者来采访,张灿一个倒退,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自己知道那家小报把自己请演艺圈的艺人献艺,又要拿什么夜光明珠展出的事儿给捅了出来,自己还没想到怎么去解决这件事的办法来呢

    虽说钟一山和叶东洋都有建议,但建议和具体的作法,是还有一定的距离的,该说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会有什么影响,连个思想准备都没有,仓促之间叫张灿怎么不会有些心慌

    为首一个电视台的女记者,一见张灿和许亚光站在一块儿,态度很是有些亲热,有些惊讶,许亚光是名人,又是今天这件见义勇为的事件中,被救人的家属,据说也是古玩的泰界山白斗,其采访价值自然不低

    所以,她第一个就问道:“许老先生,请问,您是在什么情况之下,知道您的孙女许小萌小姐突然犯病住院的,能详细给我们透露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这些人很喜欢问一些题外的,让人不大能回答得了的问题,因为这样,他们的妙笔,就可以创造出没有上限的想象空间,拓宽了想象空间,才有更大的吸引力,竞争力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男记者,大约是个什么报社的,见有些土气的张灿站在许亚光身侧,便一心认定,这就是那位见义勇为、挺身而出的、奋不顾身的救人的那位张氏古玩店里的员工

    当下便上前一步,里的话筒,很是潇洒的一挥,问道:“先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你是一位极其富有爱心的一位先生,我想请问一下,在你英勇救人的过程之中,你是否想到过一些其他的问题”

    张灿被问得很是有些尴尬,这救人的是王征,自己怎么知道他当时会怎么想?

    只是张灿这个时候,退又退不了,走又走不开,别人问道自己的鼻尖了,要是不回答却是很失礼数的事

    当下张灿只得答道:“对不起,我不是你们要采访的奋勇救人的那位,他在里面工作,要不然,我进去叫他出来,接受你们的采访”

    张灿说完,就要脚底抹油,没想到这位带眼镜的老兄略略一怔,马上又问道:“对不起,这么说,你和那位英雄是同事了,我想请问你一下,在你的心中,你的那位救人的同事,平日里都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张灿和王征相交也不过是几天时间,虽说和张华的关系不是一般,但要叫张灿把王征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个一二三出来,张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八百三十八章 我是老板

    “他是一个好人,很热心,工作也很积极……”张灿一边收场刮肚的找些好话来形容王征,一边悄悄往后挪动身子,在钟一山和叶东洋的建议,自己还没完全考虑清楚之前,张灿不想过多的与媒体接触。

    “这位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的那位同事,这么富有爱心,这是不是与他的家庭条件和环境有很大的关系,请问你知道他的家庭境况吗?”一个爆炸头的女孩子,一根话筒差点捣进了张灿的嘴里,但她依旧毫不在意的问道。

    王征的家庭情况,说实话,张灿一点儿也不清楚,王征救了许小萌,是不是与王征的家庭境况有关,张灿更是不清楚,这个问题张灿只能选择闭嘴。

    “我们在医院采访那位许小姐时,据她透露,你们张氏古玩店的老板,也是个好人,请问,你们那老板,平日里都对你们这些员工,提出过什么样的要求?做出过什么样的教诲?你能详细的跟我们透露一下吗?”爆炸头见张灿稍稍后退,立即跨上一大步,紧追不舍的问道。

    这个问题嘛,张灿更是难以回答,这个店里面,张灿虽说有股份也是这个店里最大的股东和实际的老板,但他呆在自己的店里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天,要说对员工的要求,张灿还真没提出过什么。

    说有什么教诲,那只能看看老吴平日里对他们说过些什么没有。

    爆炸脑袋的女孩子见自己问一个问题,张灿就后退一步,当下又向前大踏步追击道:“古玩行业,一直都是一个充满神秘和刺激的行业,有透露,你们店里在策划一次大型的庆典活动,到时候都有些什么样的活动内容,能透露一些么?”

    张灿只觉得这位爆炸脑袋,手里的那只话筒,根本就不是一根话筒,而是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是一根极具杀伤力的长矛,剑尖、矛头闪出点点寒光,招招不离自己头部要害。

    与张灿稍显慌乱不同,许亚光却更像一位绝世高人,许亚光虽同样被这些手中兵器寒光乱闪的高手包围着,但他一招一式,沉着稳重,不但进退有序,收放自如,还不时反戈数击。

    一个记者问道:“近日来,国家都在大力整顿古玩文物市场,请问,这是否预示着,古玩文物市场上将有一次巨大的震荡?”

    徐亚光一笑:“古玩和文物,虽有共同之处,但也有本质区别,一说到古玩,人们总会把古墓,文物到一起来,其实,这是在正确理解文物与古董、古玩、艺术品的辩证关系方面还存在着模糊认识。”

    “我们通常所说的古董、古玩和艺术品,应该特指民间收藏的、不在国家禁止买卖之列的那部分文物,公民合法所有的文物,法律允许其相互或者依法转让和流通,反之即是文物……”

    “举个简单的例子……”许亚光的嘴里差点没飞出唾沫星子来,满口的专业知识,犹如黄河之水泛滥,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都知道,民间收藏雅玩暂且不论,拿皇宫内苑的收藏来说,两者就有的明显区别,皇上后妃自己喜爱的古玩字画之类,自然应该属于我们今天说的古玩的范畴,而皇史晟存档的历史档案、证物遗迹自然就是我们现在说的文物……”

    “弄清楚了法定的文物概念之后,再古董、古玩的含义就相对容易得多了。”

    “其实,古玩由于种类繁多,内涵复杂,质地各异,若按质地和类别大致可分为:陶瓷、玉石、纺织品、金银、珠宝、玻璃、珐琅,漆木、青铜、书画、法帖、碑碣、墨迹、钱币、玺印、雕刻、建筑、家具、甚至是远古动植物标本化石、遗址遗迹等等,都应该归纳其中……”

    不知道徐亚光是怎么做到的,一番云山雾罩,把原本来跟踪报道见义勇为的事情,扯到了古玩珠宝的类别知识上去了,而且,一个个还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连对张灿穷追不舍的那个爆炸脑袋女生,也忍不住放过了张灿一马,回头围攻徐光亚而去。

    不仅这一群记者开始有些云山雾罩,稀里糊涂,就连张灿也开始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了。

    “在众多的古玩中,必须首先确定它们的年代、真伪,然后才能知晓它们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科学价值和经济价值……”

    在张灿的眼里,以他以前的经验和看法,古玩和文物,差不多就俩孩子,只是一个有被国家和世人公认的证明,另一个却是地道的“黑人”,在上,也就有了天地之别,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本质,却是真真实实的俩个个孩子。

    所以,“黑人”孩子也有可能在某一天,拿上一张身份证明,做个堂堂正的孩子,甚至转正端上铁饭碗。

    是以,张灿无时不刻都有些担心,自己手上那些“黑人”孩子,说不定在某一天清晨,个个都拿上一张身份证明,嘲笑自己。

    店里的张国年,张继业父子两人,刚入古玩行不久,对古玩、文物,珠宝的之间的联系和认识,可以说还是一塌糊涂,偏偏老吴平日里除了教授的是一些古玩物件的辨认,经验之外,也没怎么教授过这方面的知识。

    这时候父子俩人见张灿脸色有些难看,这个徐亚光又反反复复的古玩文物、文物古玩的大谈特谈,父子两人更是有些心惊胆战。

    见张灿有些为难,父子两个虽是有些战战兢兢,还是鼓起勇气,上前跨了几步,和张灿站在了一排,虽是输了气势,却不能连人阵也输个一干二尽,就算有什么危难,打虎亲兄弟,上阵还得父子兵不是。

    张国年一亮相,这帮原本围着许亚光的记者,马上又反过身来,一堆刀枪棍棒一般的话筒,马上又指向张国年。

    开古玩店的大老板,多数应该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张国年的年纪虽比不上许亚光,但在这个店里的人之中,也算是最大的一个,尤其是那一脸风霜蚀刻过的老脸,沧桑中带着独有的憨厚,在这群记者的眼里,这个应该才是张氏古玩店里的张大老板。

    首先发难的,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那个爆炸头女孩儿。

    “这位一定就是我们张是古玩店的老总,张灿张老先生了吧,请问,刚才许老先生说了一些他对古玩,文物的一些看法,张总对这些看法,都有哪些感想?”

    这爆炸头的语速又快又急,本来她也是一番好心,为其他同行争取一点多发问的时间。

    偏偏张国年虽是来京城将近半年,但终究年级有些大了,说了一辈子的乡音、习惯,又岂是短短半年时间能改得过来的。

    尤其是这时一紧张,张国年一张口,便是满口的方言土话。

    “闺女,你说的啥子叫敢想,我……我们可是合法经营……那些古玩文物啥的,我们可不敢靠边,那些可都是犯法的事……我们可不敢沾边……对古玩文物,我们可是一点儿也没敢去想啊,”

    一群京腔京调的记者顿时有些傻眼,这个老头儿,这几句话,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那爆炸头女孩,张口结舌了片刻,又问道:“据消息透露,贵店可能在开张庆典之际,将会展出一件稀世,夜光明珠制成的项链,请问,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你说的是啥子宝,项链,啥熟食……我在老家喂猪,倒是全部喂的熟食,全是自己地里的苞米,一点饲料也没带的,那肉才叫一个香,肥嫩得咬在嘴里直往外流油,都是感谢政策好啊……我们老农民翻身做了主人……”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据可靠消息,这张氏古玩店的老板,不但财大气粗,还是个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就这么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怎么会连普通话也不会说呢?

    想了半天,所有的记者似乎又明白一个道理,普通的人说的,大多是普通话,在这个地方,还保持着不说普通话的,就是不普通的人了。

    张灿在一旁咳了一声,阻止住张国年继续说下去,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躲躲闪闪的,已经不再是那么回事了,自己现在不站出来说上过几句,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各位,我,就是这件小铺子的老板,张灿,”张灿说道,普通话虽是比不上地地道道的京城本地人,但本地人听起来一点儿也不会费力。

    所有的人再一次吃了一惊,先前眼中的一个伙计,一个店员,一个毫不起眼,土里土气的年轻人,居然就是神秘之极,财大气粗的张氏古玩店的老板,张灿!

    这么年轻!年轻得让人不敢相信他居然是在古行里混身的大人物。

    “您好,张总,认识您我们很高兴,在这里,我首先祝福您的古玩行,生意兴隆,顺便我还有个小问题想要请教,有消息说,您此次斥巨资,请了两家演艺圈的的大牌联手演出献礼,此事是否属实?”

    还是那个爆炸脑袋女孩子最先反应过来,也最先向张灿发问。

第八百三十九章 主动

    (..无弹窗阅读)张灿挤出一丝笑容,答道:“对不起,诚如你所说,我们只是在开业之际,邀请一些业内好友,以及对珠宝古玩都有爱好的朋友,前来交流,切磋,至于说什么斥以巨资,我想,不是有句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吗?”

    “朋友来了,也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连饭都不请上一顿吧,这可不是我们中国人的待客之道,对不对?”

    小眼镜连忙问道:“这么说,到时候前来恭贺的人,不但有眼福,还有不小的口福,到时候,大宴宾客的地点,肯定就是在知名的酒店里了,我想请问张总,这个地点,可否前透露一些吗?”

    真不知道这家伙这么问,抱的到底是什么目的// //

    张灿只得笑道:“这个问题,我们还在商议之中,目前还没有定论”

    爆炸脑袋的女孩,再次把宝剑一样的话筒逼到张灿的嘴边,问道:“张总,据说,你们店,将在开业致庆的那一天,展示稀世奇珍,夜光明珠项链,请问张总,在这样的场合中展示这么贵重的物,在安全方面,张总有什么样的把握?”

    张灿的笑容有些僵了,他还没想过,展示珠宝时的安全问题,这个时候这个爆炸脑袋的女孩说出来,张灿感到很是别扭

    这是什么意思?是你自己想这条夜光明珠项链的注意,还是你想通知那些想这条珍珠项链主意的人

    这么敏感的问题,她也居然敢问得出来!不知道是脑袋爆炸了还是爆炸了脑袋,真是过分!

    “小姐,你问的这些,很多东西都涉及到我们店里的商业秘密,请恕我们无法回答,”

    这时,王征见张国年和张继业父两人,抵挡不住狂轰乱炸,马上便挺身而出,拉退张国年和张继业,自己一个人顶了上去

    只是王征一顶上来,刚刚放好那尊嫦娥奔月的张华,自然而然的也站到了王征的身边,虽然不一定给王征帮得上什么忙,但在精神上,张华全身心的支持王征

    所有的人本来就对张国年和张继业父两不大感兴趣,这两个人,一口方言不说,回答问题,也老是让人莫名其妙,要是再不换人,这采访的工作,就快要进行不下去了,最主要的是,在这两个人嘴里,根本挖掘不到有价值的爆炸新闻素材

    拿的工资,给线索的人的钱,都是不允许把精力浪费在没有价值的事情上,没有价值,谁愿继续耗下去

    幸好这个快要崩溃的局面,让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又出面给撑了下来

    虽说王征一出面就把话封得有些死,但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不怕你说,就怕你不说,哪怕是你在乱说,只要你说了,就一定能给你理个道道出来的人

    徐亚光见王征出来,当下伸一指王征,说道:“这位小伙,就是救了我的孙女的那位见义勇为的英雄”

    搞了半天,正主儿现在才登场,这场面让人有多少有些尴尬,但是,尴尬对这些人来说,却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说,今天的收获其实还算颇丰,原本只是算找些好人好事宣传宣传,没想到顺便接触到了最为神秘的古玩行业

    而且接触的,还是古玩界的两位大方家,这无论如何,都让人有些兴奋不已

    有徐亚光和王征一块儿应付,张灿的压力顿时小了一大半,再说,张灿听了王征那句:“很多东西都涉及到我们店里的商业秘密,请恕我们无法回答,”的话,十个问题倒有九个,让他用这句话给搪塞了过去

    剩下的那一个,张灿是真的回答不了,见在张灿身上再也挖掘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就在没人愿意把精力浪费在他的身上,大部分人的矛头利剑,转而对准了王征和徐许亚光

    张灿乘此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抹着冷汗,悄悄撤了出来

    张灿撤出现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场面,比在非洲的时候,面对真枪实弹,枪林弹雨更让人心惊肉跳

    一路躲躲闪闪,回到家,一进门,又发现家里气氛有些不对头,刘春菊和李婶上街去买菜顺便逛逛街,家里现在就苏雪和叶紫,还有两个孩,苏雪和叶紫两人的面色都很是凝重

    张灿不管气氛怎么样,也不管出了什么事,一抱起忆儿,一抱起紫雪,在两个孩脸上狠狠地亲了两口,这才笑道:“两位,该不会是又有什么人来给我添了什么麻烦吧,没事的,咱现在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再多一个两个麻烦,也没什么了不起”

    苏雪叹了一口气,把一份报纸递到张灿面前,说道:“张灿,现在这个麻烦,不愁怕是不行了,外公……外公都亲自电话过来过问了”

    张灿瞥了一眼报纸,那上面说的,也正是自己在店里知道的,和那些记者问到的问题,这不是什么新闻,只是苏雪说他外公已经插了,看来真的不愁怕是不行了

    “外公他怎么说,”张灿一边把被自己亲得哇哇大叫的孩,递给叶紫和苏雪两人,一边问道

    “外公,外公把妈妈骂了一顿,说她不该参与这件事,还有,叫我们一定要注意影响,张灿,要不,你那店的开业庆典,就把它取消了,怎么样,免得……免得外界说三道四胡乱猜测,让我爸我妈那边,很是为难,行么?”

    苏雪几乎是带着央求的口吻,对张灿说道

    张灿有些迟疑,现在的情形,开业庆典说不举行就不举行,怕已经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昨天在希尔顿门口被人围堵,虽说自己和王征并没正式和他们接触,但哪家小宝就已经把自己的事给捅了出来,天王征救了许小萌,那帮人更是直接追踪到了店里,不说明天,恐怕就在今天晚上,好多报纸都会顺带把自己的事,大肆宣扬一番

    这个时候说不举行就不举行,张灿无论如何也再不出口了

    张灿把这事跟苏雪和叶紫一说,叶紫面上倒是露出一丝喜色,只是苏雪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微蜇秀眉,喃喃的念道:“这个王征真是的,怎么给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是该怎么收场啊!”

    叶紫笑了笑,说道:“苏雪妹,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这事……恐怕……”

    苏雪和张灿异口同声的问道:“有主意就快说啊,都火上房了,还吊人胃口”

    “张灿不是说钟一山和叶东洋都支持把这事再弄大点吗,我认为也可以把这事再弄大一点,不过,要再闹大一点,我们就得花上不小的代价……”

    “什么代价?”张灿问道

    “我以前在有个贫困的地方教过一些孩,后来我也发现像那样的地方实在不少,不如,我们借开业庆典之际,再来个捐赠,帮帮那些孩,这样一来,我们这边已经有了小王救人的基础,要是再来个捐赠,相信在媒体上,我们就会占据一些主动”

    叶紫很是自信的说道:“只是,这样一来,张灿,你又得破费一些,不过,相信你不会在乎那一点点小钱的,对不对?”

    “捐赠……占取主动?”苏雪微一沉吟,钱倒是小事,只是这样做有用吗?

    叶紫继续说道:“对方搞小动作,大肆宣扬我们开业庆典的事,无非就是从某些方面为难我们,抹黑我们,我相信,有了小王救人和捐赠善款这两件事,他们的流言不但可以不攻自破,相信对张灿以后的事业还有一个很好宣传作用,你们认为呢?”

    苏雪沉思片刻,也点点头说道:“看来,现在也只能这样,也算是给外公一个较好的交代,只是,这捐赠善款,得捐多少才好?”

    苏雪说着,眼睛瞟向张灿,要捐多少钱,这可得张灿说了才算,他才是一家之主

    张灿“嘿嘿”的一阵傻笑,“人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位伟大的女人,嘿嘿,我的背后,可是站着两位伟大的女人,不想成功都不行啊!”

    叶紫一笑,说道:“什么伟大,说白了是傻女人才是”

    苏雪白了张灿一眼,“得瑟样儿,嘴巴像抹了蜜似的,怕你背后不止站着两位吧……”

    张灿“哈哈”的一笑,搂过苏雪和叶紫头,在两人脸上又吻了一下,笑道:“你们傻也罢,我得瑟也罢,有你们两个在,我不得瑟谁得瑟……”

    苏雪和叶紫两人都红着脸,各自挥起粉拳,在张灿胸前一通乱捶

    苏雪一边擂张灿,一边笑骂道:“孩都这么大了,你还这样,真是老不正经……”

    张灿一边装模做样的摸着胸口,一边笑道:“什么叫老正经,我很老么……”

    张灿说着,还特意摸了一下光秃秃的下巴,又学着老人的嗓咳嗽了两声

    叶紫停住,弯起指头在张灿的鼻上一刮,笑道:“不羞不羞,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爹妈都才多大年纪,你还这样……”

第八百四十章 客人

    w经过最后两天忙碌的准备,开业这天一大早,张灿迎来的客人,居然是苏雪的外公,老爷子!

    看不出前几天还对这件事持反对态度的老爷子,现在什么想法。 )

    老爷子一下车,后面居然还跟着一个人,是和张灿只有一面之交的绍平。

    来者是客,无论是谁,张灿自然都得笑脸相迎。

    绍平毫不客气的进了店,老爷子瞅了空,对张灿说道:“小张,今天这事,我把管理文物市场的人,给你叫了过来,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最新小说“”

    自己开业庆典,专管文物的人到场,要干什么,张灿不知道,但起码不会害自己,这一点张灿还是知道的,何况,还是苏雪的外公亲自带过来的!

    张灿虽是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有些心虚,主要是弄不明白老爷子这是演的哪一出。

    绍平在店里逛了一圈,还不到两分钟,便出来,也不顾老爷子正在和张灿说话,很是直接的就对老爷子说道:“首长,你要的东西,我一件也没找到,对老爷子的要求,我只能说,完全不搭边,恐怕是老爷子多虑了。”最新小说“”

    老爷子点点头,问道:“你都检查过了,能确定?”

    绍平露出一个,请不要怀疑我的能力的表情,然后断然说道:“我可以确定,没有发现任何文物踪迹,有的,只是一些珠宝,以及法律允许流通的物品,这个,我当然可以确定,但我可不敢保证其他的地方,会有藏匿的文物……”

    绍平这家伙,平日里挂块胸牌,带着一帮子人,在潘家园子以及各个古玩市场晃悠,走到哪里都是鸡飞狗跳,被他逮到的人,轻则没收物件,重罚款,重的,一纸诉状,让人吃不了兜着走,也算是出了名的招人嫉恨。

    摆地摊或是开古玩店的人,对他是有恨又怕,但又没人拿他有办法。

    他现在王张氏古玩店门口一站,左邻右舍开古玩店的,都是有喜又忧,喜的是,抢了不少同行生意,一向生意火爆的张氏古玩店,在今日开业之际,居然惹这个瘟神上了门,征兆不好吧!

    忧的是,这家伙会不会是来一次突击检查,要真是突击检查,自己还得好好的防着。

    一时间好几家同样开古玩店的铺子,暗地里都鸡飞狗跳起来。

    老爷子见绍平非常肯定张灿的店里,是找不出那些违禁的东西,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对张灿说道:“小张,你应该知道,今天我带文物工作的负责人过来,突击检查,要是有违禁品,或是倒卖文物,今日,你这铺子开张之际,也就是它关门之时,不过,还好……还好……还好……”

    老爷子一连说了三个“还好”,显得高兴之极,有绍平这家伙现场检查过了,张灿的铺子里没有涉及违禁的文物,也就是说张灿正大光明、合理合法的在经营,这两天小报上攻击张灿的那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老爷子放下心来,呵呵一笑,这才对开车的那个警卫说道:“小赵,把我们送来的花篮,给摆出来,呵呵,小张,你有事,就先去忙,今天我高兴,就先帮你接代一下客人。”

    让老爷子亲自来接待客人,无论于规矩和礼仪,都是张灿不敢担当的事。

    张国年一双手乱摇,口里连声道:“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啊……”

    张灿也极力要老爷子去休息。

    但老爷子是什么人,不要说只是站在门口接待一下客人,话说出了口,就算是要去劈材担水,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张灿见老爷子坚持,也无奈之极,本来安排了自己和老爸张国年在门口迎宾,没想到老爷子硬是要替下自己,张灿也就只得随他。

    老爷子见张灿答应,禁不住“哈哈”一笑,说道:“小张,你去忙,这边,我负责误不了你的事,正好,我还可以和你爸爸聊聊天,呵呵……你去忙吧。”

    第二拨来的人,却是张灿很想揍他一顿的覃海天。

    覃海天一见老爷子站在门口,帮着张灿接待客人,不由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嬉皮笑脸的对张灿笑道:“小张,你的面子可不小啊,老爷子都亲自替你压阵,呵呵……”

    张灿陪着笑脸,和覃海天客套了几句,又接过覃海天他们送过来的花篮。

    要不是自己今天开业志庆,要不是老爷子就站在跟前,张灿真的很想在覃海天屁股上踢上一脚,不过,过门即是客,要张灿现在就对覃海天怎么样,张灿自是做不出来。

    何况,覃海天背后,还有蓝水晶,林圆圆,刘太保、陈方以及马力等一干综合组的同事,最让张灿想不到的,居然还有林飞月,以及外勤组的几个人。

    林飞月见了张灿,很不自然的叫了声:“小张,你……”

    昔日虽和林飞月的外勤组,有些小小的矛盾,但那点矛盾,几乎连“不愉快”都算不上,何况人家今天是来登门道贺的,张灿自是把那些“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

    “林姐,难得还记着小弟,招待不周,还请海涵啊,”张灿笑着说道。

    林飞月很是习惯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随即又歉然的说道:“对不起,我们今天来,一是向你道贺,二来,我们在这里还有任务在身,小张你就不用招呼我们了,你去忙吧?”

    “有任务?”张灿有些好奇,居然严重到要出动国安的精锐,还是就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任务?

    蓝水晶一把揪住张灿,有些神秘的在张灿的耳边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这几天,各大报纸,把你要展出一些珠宝的消息,吹了个满天飞,覃局长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过来看着点好,顺便见识见识你这位张大老板手里,到底有什么奇珍异宝,格格……所以,林姐姐和我们组,就一起过来,叨扰张大老板一顿了。”

    蓝水晶说完,又是“格格”一笑,看她的神态,目前和林飞月的关系,自是好了不少。

    老爷子亲自看门接待客人,覃海天又出动国安精锐来帮忙看场子,这可是张灿怎么也没想到的事,张灿一时之间觉得这两份人情,未免有些承受不住。

    蓝水晶说完,挽起林飞月的手臂,带着几个人便四处逛荡起来,张灿自然知道,这些人绝不是四处逛逛这么简单。

    媒体上夸大其词的吹嘘,难免会引起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想要来一探究竟,要想保证自己开业庆典一帆风顺,安保上,自然就得做到周密一些。

    蓝水晶、林飞月等人自是前去勘察地形,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这么一个开业庆典,居然要劳动大名鼎鼎的国安精锐,张灿觉得,怎么说也有些高射炮打蚊子,有大材小用之嫌。

    张灿正在感叹,没想到一个便装戴墨镜的人,后面还跟着两个抬着一个大花篮的男子,直直的走到张灿面前。

    戴墨镜的人狠狠的在张灿的胸口上打了一拳,随即又笑道:“你小子开业,也不通知弟兄们一声,嘿嘿,今天我可是逮住你了,待会儿,你可得自罚三杯,以示谢罪……”

    张灿呵呵一笑:“大哥,对不起,时间仓促,我也没来得及发帖通知,不过,要喝酒吗?我自然舍命陪君子了。”

    苏旬摘下墨镜,嘿嘿一笑,又说道:“要你舍命,我自是不敢,要不然,苏雪可不会放过我,不过,真真正的喝好,喝到不醉不归,那也是可以的……呵呵……”

    “那是当然,”张灿答道,“我也早就想和大哥一块儿痛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顿。”

    苏旬点点头,回头招了招手,抬着花篮,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老四、老五等人,把花篮放到店铺门口,立即就回过身来,和张灿拥在一起。

    老四、老五等人虽是现役军人,但和张灿也有过数次一起出生入死的经历,一晃几个月没见,彼此见了,自然少不了一阵亲热。

    只是亲热过后,张灿不由问道:“大哥,老四哥,老五哥,你们这次,没来多少人吧?”

    苏旬摇了摇头,说道:“没其他人,就我们哥儿几个,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张灿笑了笑,说道:“不对吧,来的,肯定不止你们哥儿这么几位,等下,还是让他们都过去吃顿饭,要不然……”

    老四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来的,多倒不多,也就一个加强排而已……”

    老四的话还没说完,苏旬又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老四,你这是泄露军事机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毫无疑问,苏旬过来,又是冲着安保这件事。

    喷完大嘴巴的老四,苏旬又不好意思的对张灿说道:“看我这兵带得,什么话他都敢说,真是管教不严!不好意思……”

    张灿笑了笑,“不多说,待会儿,都给我请过来,这事,我的交给大哥你了。”

    苏旬只得点点头,张灿既是知道那些人来了,又和那些人有过很好的交情,如果说不让他们过来吃顿饭,那自是说不过去。

    老四和老五两人,躲着苏旬,做了两个泄愤的动作,这才笑着对张灿说道:“兄弟,你这饭也还有点时间才开,我们就先去逛逛,看看闹热,你就先忙着吧,到点儿,我们就回来。”

    又是四处去逛逛!m

第八百四十一章 开锣

    大清早的,林大江,开着一部警车,直直的开到张氏古玩店门口,才把车停下,一下车,便满面春风的把一个花篮拿了出来。

    当他看清站在门口,帮助接待的老爷子之时,也是暗地里吃了一惊,依老爷子的,能亲自给张灿当门神,不说这份情份,要是知道老爷子身份的人,以后谁还敢对张灿这个铺子稍动异心!

    只是林大江没想到的是,他这张脸,原本在屏幕上就出现得不少,也算是一个公众人物,认识他的人更不是少数,先前见到绍平往张灿的门口一站,还有些幸灾乐祸的人,这时渐渐有些回过神来。

    只是他们有些弄不懂,这个张氏古玩店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前两天的报纸上,虽说大肆宣传张氏古玩店,又是奇珍异宝,又是什么助人为乐,但凡是有关张氏古玩店的人的身份来历,众多的报纸,却无一透露只言片语。

    这就显得有些神秘了,据小道说,这张氏古玩店的老板,以及几个员工,都只不过是从乡下来的,到底是什么乡下来的人,一个开业庆典,居然让林大江这样的人,都亲自过来捧场。

    原本那些偷着乐的人,这时禁不住有些彷徨起来,张氏古玩店,虽还没正式开张,但从这几个月的业绩来看,已经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直接导致其他店铺的业绩多有下降,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招人嫉恨、转找人麻烦的绍平,往他门口一站,人人都心里一喜的。

    甚至有很多人暗地里还相互约定,张氏古玩店开张之际,凡是业内的人都拒绝到场,以示对张氏古玩店的不屑和排斥。

    只是现在林大江这一露面,所有的人这才发现,事情原来根本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古玩店的开张,管文物的,管治安的大佬都亲自过来道贺捧场,这样的店铺,想办法去巴结还差不多!怎么去不屑、去排斥?

    只是这些人并不知道,也不认识,像老爷子、覃海天、以及苏旬等人,要是知道或是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又作何感想。

    当下有几个人便打发伙计,出去买花篮,要大大的、得赶紧的!

    一定要抢在其他同行的前面,这样,才有和张氏古玩店的老板全面接触,套上一份交情。

    林大江在张灿的店里,倒是没多留,他很忙,今天,所有能出动的警力,都已经出动了,维护社会安定和谐,义不容辞,义不容辞啊!

    张灿真是感激莫名,这些倒好,下至警察,上至国安,中间还出了苏旬带过来的那些军人,就为自己一个古玩店的开业庆典,这阵仗大得还真是可以。

    不要说有没有人当真在打张氏古玩店的,就算有,怕是得组织山一支为数不少的军队再说吧。

    只是林大江前脚刚走,又来了三个人,黑毛、荷花嫂和她老公李贵娃。

    荷花嫂李贵娃夫妻二人,是真正的来向张灿道贺的,是客人,黑毛却是和覃海天、苏旬和林大江一样。

    不过,黑毛带来的人却不是很多,只有十个而已,但这十个人,现在都已经占据了一些有利的位置,黑毛过来,仅仅只是和张灿打个招呼而已,顺便和荷花嫂夫妻一起,送了张灿一个花篮。

    另一个专门负责接送宾客的伙计,把荷花嫂和李贵娃送到事先约好的酒店里,稍事休息。

    从这一刻开始,前来道贺的客人便开始密集起来。

    陈先发和董明两拨人联袂而来,足足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一到场,和张灿等人打过招呼,便用不着人安排,自行在店铺门口搭起一座戏台子,接着便开锣唱戏。

    一开锣,几乎全部的明星大牌,以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上了台,以一首“好日子”开场。

    ……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天是个好日子,

    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

    今天都是好日子,

    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明天又是好日子,

    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

    歌曲虽是不大新鲜,但这喜庆的场合之上,却又恰如其分。

    悠扬喜庆的开场合唱完毕,主持人这才登台,所有的人眼前一亮。

    没想到陈先发和董明两个人,还特地从电视台请来了最著名的节目主持人,专门为这场演出来主持节目,陈先发和董明两人,也真是尽到了家。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业界朋友,欢迎大家远道而来,为我们张氏古玩店的开业庆典捧场,今天是是张氏古玩店一个值得纪念的喜庆日子……”

    “我们在这里庆祝张氏古玩店隆重开业,值此开业庆典之际,请允许我对张氏古玩店的开业,表示热烈的祝贺……张氏古玩店是一个朝气蓬勃,充满活力,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企业,历经数年的商海遨游,培养了我们诚信,稳健的为人之道,坚韧求实的办事作风……”

    “谨此,我向所有曾经关心支持过我们的各界朋友,表示衷心的谢意。”

    用的虽是人人都耳熟能详的开业致辞,但在名嘴主持现场说出来,倒是别有一番喜庆之意。

    接下来,便是各类歌舞小品或是相声之类的节目,无论是明星大腕,还是新秀,这一刻摒弃高低之分,都很是卖力的表演起来。

    京城的人很是喜欢闹热,尤其是老头老太,见今天到场的演出的,不但场面甚大,还不少明星大腕,张氏古玩店门前才搭戏台子,便足足围了百十来人,有的干脆还拿上了椅子、条凳,一时间,张氏古玩店门口,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边闹热非凡,另一个地方也渐渐开始聚集了不少的人。

    钟一山、黄墨、许千帆、蓝志奇四人,在酒店里,搭了个台子,已经开始为张氏古玩店开业志庆,免费出席。

    张灿和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保住了他们的颜面,让他们没有当场出丑,钟一山一出张灿的古玩店,便上他们三个,并且把话说得很明白,这次出席鉴宝,是免费的,算是还张灿一个人情。

    张灿的鉴宝能力,在其他三个人心里,留下的除了震撼,便是向往。

    四个人都看不出来真假的东西,张灿只是略略看一眼,便真假立判,这份眼力,不能不叫人敬佩。

    所以,钟一山一说,三个人均是没有半点推委,直接就给定了下来,来!到时候一起来!

    不过,还有个小小的要求,要和张灿再一次坐在一起,一起做这次鉴定。

    人嘛,活到老要学到老,张灿既然有如此之高的成就,可取之处自然不少,能学到一点,自然也是好事。

    看着到场的,也差不多有百十来人,钟一山站起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各位,今天在这里,我们四个还能继续出席鉴宝,这完全应该归功于我身边坐的这位张灿,张先生……”

    钟一山说这话,立时引起了台下的一片轰动,钟一山是什么人,可以说古玩界不知道的人很少,早就从小报上听说钟一山等人,今天为了张氏古玩店开张,出席免费鉴宝,没想到,钟一山一开口,没说上一些祝贺之词,反而说出这样的话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张灿能让这几位继续鉴宝,又是什么功劳呢?台下一片猜测。

    “在正式鉴宝之前,我和其他三位都商量过了,觉得这件事不说出来,不但如鲠在喉,还有愧于大家……”

    张灿一听钟一山开口,便知道钟一山会把以前那件事给说出来,心里顿时对钟一山有些敬佩,人不是,老马也不可能不失蹄一次,不过,出了一次错,还能把它说出来,尤其是钟一山这样的名家宿老,这份勇气,的确叫人欣赏。

    钟一山对着话筒轻轻咳了一声,让场面稍稍静了下来,接着说道:“就在几个月之前,一次鉴宝会上,我们四个,都走了一次眼,把一件赝品当成了真货,幸好,就是这位张老板,及时出面提醒,才没有酿成大错……”

    钟一山说的很是严重,这也算是古玩界的一件密莘趣闻,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相信有这回事,若是张灿的功力,比钟一山他们四个人还要好,为什么在以前从没听到过见到过张灿这个人呢?

    张灿这个人,大多数人都还只是最近两天的报纸上知道的,不但对他的身份来历一无所知,甚至他的很多事情都是一片空白,这个张灿就像从地里突然钻了出来似的。

    不过,既是钟一山说出来的话,又由不得这些人不信。

    钟一山说完,黄墨、许千帆、蓝志奇三人也纷纷表示,钟一山说的,确实属实,所有的人这才确确实实相信,钟一山等人,能继续出席鉴宝,确实应该归功于张灿。

    像钟一山他们,应该说黄土都掩到了脖子,在乎的,除了名声,也就在没有其他的东西可在乎的了,他们肯定是不会拿自己的声誉来开玩笑,现在这么说出来,大部分人和张灿都有了同感尊敬。

    至少,不会因为一点虚名,而去事实,确实值得让人尊敬。

    只是众人对钟一山尊敬之余,对张灿的好奇心更是大增,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钟一山,黄墨、许千帆、蓝志奇这样的鉴宝大师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八百四十二章 无双宝鉴 一

    w除了对钟一山以及黄墨、许千帆、蓝志奇他们的尊敬,很多人还有另一个目的,他们都是冲着这个免费鉴宝来的。 )

    在正常的鉴宝场合,人家那是要出场费的,也就是说,自己手里的玩意儿,无论值不值钱,进场费是少不了的,单单只是进场费倒也罢了,有时候进了场,由于做节目的时间关系,能不能让这些金口玉言的大师们瞧上一眼,还真的很难说。

    今儿个就场子里这百十来人,真正带着玩意儿,冲着这个免费来的,真还不少。

    难得啊,专门就为这条街,这几个人做一次鉴定,还是免费的,是不是难得,大家心里都有数。

    钟一山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自是使劲的鼓了一阵掌,大多数人除了敬佩钟一山等人的勇气和坦诚之外,主要的还是希望钟一山等人,能尽快的步入正题,鉴宝!

    张灿礼貌、简略的说了几句感谢之类的言语,没法子,怎么说今天大家来这里捧场,也算是给了张氏古玩店一个面子,感谢之类的话不说几句,有失礼仪。

    只是张灿说完,台下的掌声,也是有如张灿的话一般,礼貌、简略!

    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后,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拿着一个扁形盒子,三两步走到张灿和钟一山等人面前,直接说道:“各位老师好,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请各位老师,帮忙看看,我这件藏品,到底是真是假,又能值多少钱?”

    年轻人,说话很是直爽。

    钟一山打开盒子,脸上一时间显得有些凝重起来,“好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件好东西……”

    钟一山说着,从盒子里拿出一件孔雀绿釉青花,花纹是鱼藻的,盘底落款“大明宣德年制”六字。

    “这种孔雀绿釉青花应是始于元代,成化时的孔雀绿釉晶莹艳丽,青花于绿彩之下往往显黑,如绿釉黑花一样……”

    “博物馆藏有一件鱼莲纹盘,盘外壁绿釉下绘青花荷莲四鱼纹,里心为素白釉,器底心书‘大明成化年制’青花官窑款识,景德镇御窑厂遗址,在近年发掘中发现有同此品种的盘、碗,工艺表现手法多种多样,有青花绘画覆孔雀绿釉、孔雀绿地凸白花划花填孔雀绿彩及青花地孔雀绿花等派生品种。”

    “有此藏品在手,应是收藏大家之作,不错,不错……”

    “这么说,我这东西是真的了!”年轻的小伙子有些激动,“可是我拿给好几个人看,他们都说我这是假的,还说我这只不过是仿品,连釉面都有几处脱落了……”

    张灿轻轻咳了一声,微笑着说道:“兄弟,我不能对那些人说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釉面剥落,其实是因为有部分真品在当时烧制时,胎釉结合不好,加之在地下埋藏多年,出土后有剥釉现象,这个很正常……”

    “釉面脱落的地方,你试试,是不是有粗糙的感觉,但是你细细地看一些,剥落下来的釉都是顺着开片的纹路掉落的,这就是真正的真品……”

    张灿此言一出,钟一山等人禁不住额首微笑,张灿说的,确实是自己想要告诉这位年轻人的,只是这些话,自己说出来,未必比张灿说得更直白,易懂。

    要知道,张灿原来的古玩方面的知识,无论如何也是及不上这几位国宝级的鉴定大师的。

    只是张灿那次在那个神秘的研究所里,呆了不短的时间,期间叶紫和周楠两人,闲得无聊之际,向守卫要了不少古玩方面的书籍,每天都填鸭子一般的念给张灿听。

    若是在习,三五页也未必看得结束,便会呼呼睡了过去,但在那种情况之下,确实是得益匪浅,是以,张灿今日的成就,和往日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张灿继续说道:“现在有些作假的,单纯只说做脱釉现象这一类的手法来说,他们大多是使用小锤,轻轻敲击器物表面,但是敲落釉面时,难免伤及胎体,最大的一个分别之处就在于,剥落处大多在瓷器身上、底部,这是作假之时,容易下手的部位。”

    “所以你这孔雀绿釉青花,虽有釉面脱落的地方,但恰恰证明这是一件货真价实的藏品,”

    年轻人听到这里,眼里几乎蕴了泪花,想来,在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上,他是受过不少的委屈,今日得了几位国宝级鉴定大师的一致认可,自然也就到了扬眉吐气的出头之日。

    “谢谢……谢谢各位老师,谢谢……”年轻人拿回孔雀绿釉青花盘,小心翼翼的装好,紧紧地抱在胸前,不住的弯腰致谢。

    致谢之后,年轻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继续说道:“我还有两个请求,一个是能不能麻烦各位老师,说说这件藏品的大致价值,另一个是……”

    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我想请给位老师,给我出具一份鉴宝证明,不知道……”

    蓝志奇略一沉吟,说道:“要说价格,我们只能说同类的了,具体到你这一件上面,我们是没法做出具体的价格的……”

    蓝志奇等人,打过一次眼,这次又在张灿面前,说话自然就小心的多了,再说,又不是他们要买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若是自己要买,那价格自然就能具体的给定下来。

    “就今年总体的瓷器交易量来说,和你这件同类的藏品,价格应该在三十万以上,超过五十万的,只是少数,当然,也有达到一百多万的,就你这件藏品来说,我认为不应该低于三十五万到四十万,当然,再上升的空间,那得看卖家而定。”

    蓝志奇虽然没具体的说明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到底值多少钱,但也基本上算是划定了一个下限,三十五万到四十万,高于这个价格,也不是没可能,那就得看这位年轻人如何操作了。

    张灿笑了笑,说道:“这位小哥,想要一张鉴定书,我想,这件事这么说吧,这张鉴定书,它本身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对不对?”

    “说的也是,”钟一山接口道:“这个鉴定书,最多只能说明,你现在,手上拿的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在这次我们几个人的鉴定之下的真假和价值……”

    钟一山把“现在”和“这次”这几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也不能排除有什么人,会拿了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鉴定证明,换到其他的仿品之上,因为这份鉴定书,本身并不会具有任何的价值。

    就算你把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的鉴定证明,贴到高仿的赝品上,也不能说赝品就成了真货,赝品,终究就是赝品,证明,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对应的也只是这一件孔雀绿釉青花盘而言。

    鉴定证明,一张纸而已!

    “你自己知道它是真的,在你愿意脱手的情况下,你知道它的真正价值之所在,不会受骗上当,这才是最主要的!”张灿微笑道:“这并不是说我们不愿意为你出具一张鉴定证明,只是这张现代的白纸,就算写上几个字,依旧是一文不值,对不对?”

    张灿说得甚是风趣,钟一山等人无不微微一笑。

    只是台下的人就有些不干了,当即就有人说道:“几位老师,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最起码,就今天来说,有你们出具的鉴定证明,也算是给我们手中的物件一个身份,没有这张鉴定证证明,我们自己倒是心里有了底,但是没在场的旁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大家说对不对?”

    这人这么一说,台下立时一片嗡嗡做响,不少人交头接耳,不过,大多数交谈的,只是到底要不要出具这样一份鉴定证明。

    年轻人咬了咬牙,态度很是坚定地说道:“我还是希望各位老师,能为我出具一张鉴定书,希望各位老师能够成全!”

    既然这样,钟一山倒是很爽快地答道:“行,请你稍等!”

    鉴定证明是预先准备好的,就像古玩店里的买卖合同一样,只是稍有分别的是,买卖合同,不会填上物件的具体材质成分……等等具有专业的知识的描述。

    在今天的这种情况下,钟一山等人也只能是凭着专业知识、眼力和经验,要分析物件本身的材质成分,那得要有现代化的高科技仪器分析,包括物件材质的分子结构、酸碱度……之类的,显然,这个场合之下,这一条是没法子用得上的。

    好在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真要做到如此细致的鉴定,不用说得去找专业的化验室,就是找到专业的化验室,那结果也不是几分钟数十分钟就能出来的,有些结果,甚至要多达数天,才能见分晓,在时间上,做古玩生意的人,是没人愿意这么去投入的。

    钟一山很快出好证明,不过,在落款之时,他又顿了顿,回头对张灿、以及黄墨、许千帆、蓝志奇等人说道:“今日,我们只是客场,正主儿却是张灿张先生,要不这样吧,我们几个,一起这张证明上,都签个字,如何?”

    黄墨、许千帆、蓝志奇他们三个和钟一山一起,也出席过不少次的鉴宝场合,出具这样的鉴宝证明,自然也不是一次,当下自然也没什么异议,挨个儿的或是签字,或是留章,或是留下特殊的代表自己的身份的记号。m

第八百四十三章 无双宝鉴 二

    w轮到张灿,张灿拿出那只帝王黄印章,正待盖上那“无双宝鉴”四个字,一直在台下默不作声的叶东洋,突然对年轻人问道:“这位兄弟,不知道你手上孔雀绿釉青花盘,是否愿意脱手?”

    年轻人一呆,随即又是一喜,连忙问道:“这位老板,你中意我这件盘子?”

    叶东洋一笑,“给个痛快话,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价钱也有大师们说过了,我想大家伙儿也不愿意多多的耽误,是不是?”

    年轻人喜中又有一些不舍,当下喏喏的答道:“出手我倒是想出手,只是……只是……”

    年轻人一连说了两句“只是”,随后便闭嘴不言,显然,对钟一山和张灿等人给出的这个价钱,还是略嫌不足,但自己的东西,价值就摆在那儿。 )

    叶东洋大手一挥,笑道:“原本你这样的小件,我也不是怎么有兴趣,不过,看在是真货的份上,我就给个……”

    叶东洋还没说完,张灿打断他的话头问道:“这位兄弟,看你面有难色,想来,定是有为难之处,要是可以的话,能不能说出来听听?”

    叶东洋“呵呵”一笑,说道:“张老弟,我们可是有过约定的,希望你不要忘了,呵呵……”

    张灿是答应过叶东洋,这次鉴宝会上,只要是人家愿意出手的东西,无论好坏,绝不与叶东洋相争。

    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从一开始进场,神色就有些悲苦,从钟一山拿出孔雀绿釉青花盘,并大家赞赏开始,神色之间便有了少许好转,但是蓝志奇说出大致价钱之后,这年轻人虽有喜色,但又带了一丝失望。

    张灿虽是没有要和叶东洋争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的意思,但对这位年轻人瞬间数变的神色却有些好奇。

    “叶老板不必多虑,我好奇的,不是在他的什么藏品之上,而是我觉得,这位兄弟背后,必定有一段曲折的故事,一时忍不住好奇之心,顺口说了出来而已,莫怪莫怪……呵呵……”

    张灿说完,也是“呵呵”一笑。

    年轻人一听张灿这话,咬了咬牙,随即有些黯然的说道:“说来惭愧,家里本来不怎么宽裕,偏巧老母亲这两年卧病在床,家里能变卖的,也就卖了个一干二净,这个盘子,也就是我家里最后一件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

    “为了能筹到一笔钱,给我老母亲治病,我拿这个盘子进出不下十间古玩店,但他们都说我这是假的,出价最高的,也就给了不到五万块钱……”

    “呵呵……”这个年轻人有些痛苦的笑了笑,“五万块,连我妈的医药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

    要说做古玩生意的,能给他这个盘子五万块,倒也是算给上了价钱。

    做古玩生意的,原本讲究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就得吃三年”的原则,成本、员工工资、以及店租和税费,加在一起确实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像他这样价值三四十万的东西,若是成本高过五万以上,各种各样的费用除去,能赚得的净收入,也不过只有十来万而已,十来万,对做古玩生意的人来说,确实只是一点小钱。

    张灿看着年轻人痛苦的表情,略略审视了一下年轻人的眼色,发现他的痛苦确实是出自内心,发自心底,没有一丝伪作,当下不免心生怜悯。

    人家卖盘子,只是为了筹钱救他老母亲的命,其孝心也算可嘉,要是能帮,就帮上他一把,也不枉天下人孝慈之心。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兄弟你怎么非要我们开一纸鉴定证书,这么说,这鉴定证书,我是义不容辞的得盖下一个印章了。”

    张灿说着,在那张鉴定证书上盖下了“无双宝鉴”四个黑体大字,只是,张灿没注意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无双宝鉴”这四个字,在这张纸上,倒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旁边的落款“张灿”这两个字,却若隐若现,很难辨识。

    张灿拿起这张签好的鉴宝证明,递给这位年轻人,然后笑道:“兄弟,这位叶东洋叶老板,也是一位大家,你能和他交易,当是不会吃什么亏的。”

    叶东洋脸色一红,心里暗骂了张灿一句,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几十万的价格,原本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说要买,主要目的却是想试探试探,今天在场的人,有多少想要和他争夺张灿即将展出的异宝的人,也仅仅只是探探底而已。

    没想到,这地还没探到,到让张灿给将了一军,若说在场的,做古玩生意的人也不在少数,但钟一山他们把这孔雀绿釉青花盘的价钱,给设了一个最低的底线,就算拿到手也就没了多少赚资。

    再说,要是做古玩生意的人,一有要入货的意愿,势必引起一场竞拍,这才是开场呢,压轴的好戏,压根儿就还没开始,为一件三四十万,又没多少赚资的物件,自然就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叶东洋这一问,加上张灿这不阴不阳的一捧,叶东洋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当下只得挤出一丝笑脸,对年轻人说道:“小伙子,你觉得,你这孔雀绿釉青花盘子,你要多少价钱才愿意脱手,你说个价。”

    年轻人微一沉吟,说道:“医院说我妈的病,最少得四十五万,这样吧,我手里现在借到了两万块,你老要是真想要,就给四十三万,不知道叶老板的意思……”

    叶东洋一边暗骂张灿,一边笑道:“兄弟,我们也都是爹妈生的,既然小兄弟你是拿这钱去给老母亲治病,这四十三万吗……倒是有些低了,这样吧,我出个整数,五十万,缴了你老母亲的治病的钱,还得留些吃饭,对吧,饿着肚子,哪有力气照顾你娘?呵呵……”

    年轻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买东西的,从俩就只有砍价杀价,主动加价的,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只是年轻人不知道的是,叶东洋虽是暗骂张灿将了他一军,但叶东洋却在众人面前大大的露了一把脸,更是给张灿一个面子,让张灿在稍后的展示会上不知过于为难自己。

    几十万块钱,叶东洋倒真没放在眼里,反正自己在张灿那里赚到的,何止一百万一千万,这几十万,算是请张灿一顿客而已,自己还白赚一块孔雀绿釉青花盘子,何乐而不为,只是张灿一句话搅了局,没能探到这个会场的底细,叶东洋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

    叶东洋当下取了一张现金支票,填了数目,递给年轻人,说道:“小兄弟,你可要收好了,这可是你母亲的救命钱啊!”说罢,叶东洋又是一阵“哈哈”干笑。

    这事,算是就此结了局,一个穿着中山服、带了老花镜的老者,拿出一把茶壶,正要上前,递给钟一山等人,没想到人群一分,一队全副武装的经警,前面两人,后面两人,紧紧的护住中间提着两口箱子的经警。

    一行六人,威武至极,大踏步上前,把箱子交到张灿面前,然后六名经警两边一分,直挺挺地站在两边。

    这一刻所有的人,心都跳了起来,但百十来人齐聚一堂,却没了半点声息。

    这六名经警,除了整齐伐一的动作,让人有股不敢稍微靠近的森严威势之外,那两口箱子里的东西才是所有人最想一睹的东西。

    只是张灿一见这六名经警,心里禁不住一阵激动,领头的,居然是苏旬,老四老五,以及小李他们几个,曾经和张灿一块儿出生入死过的好友。

    张灿满是笑意的和苏旬等人点点头,算是表达了谢意,苏旬等人也只是略微点点头,这个场合之下,也用不着多说什么。

    穿着中山服、带了老花镜的老者,这时禁不住又把那把茶壶收了回去,既然张灿要展示的东西来了,先开开眼界再说,要不然,会坏了大家的兴致。

    一时之间没了人再拿玩件出来让钟一山等人鉴定,大家都眼巴巴地瞄向了那两口箱子。

    张灿微笑着,打开靠右手边的一口箱子,箱子才刚打开了一条缝隙,一片珠光宝气,便从缝隙中散发出来,真正的奇珍异宝,都带有一中自然的流光异彩,这不是需要什么经验才能看得出来的东西,只是它的光蕴强弱之分而已。

    所有的人禁不住“啊”了一声,小道消息和报纸都曾透露过,张灿手里有一条夜光明珠打制的项链,莫非,张灿这就把压箱子的玩意儿拿了出来?

    张灿当然不会这么快就把压箱子的玩意儿拿出来,他拿出来的,是一尊“二龙戏珠”的雕塑。

    珠是夜光明珠,不过在强烈的日光灯下,除了能看得出这两条龙精致,就剩下那粒珠子的晶莹。

    叶东洋长出了一口气,今天这第二件物品,张灿展出的第一件,也就是自己必须拿下的第一件,出自周翰的手笔的“二龙戏珠”

    钟一山见过张灿手里,那尊出自周翰的手笔的嫦娥奔月,对这尊同样出自周翰手笔,除了惊羡,还是惊羡。m

第八百四十四章 血流成河

    钟一山小心翼翼的拿起这尊二龙戏珠,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才说道:“各位,这件二龙戏珠的作品,是张老板要展出的第一件,我可以为大家稍稍的做个解说……”

    “二龙戏珠的寓意,我就不用说了,这个大家都知道,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两条龙,所用的材质,是极其珍贵的红珊瑚……”

    珊蝴是海洋生物珊瑚虫的分泌物,它构成珊蝴虫身体的支撑结构,分为钙质型珊瑚和角质型珊瑚两种。

    钙质型珊瑚主要由无机成分、有机成分和水等组成,主要包括红珊瑚、白珊瑚和蓝珊瑚,而角质型珊瑚几乎全部由有机质组成,包括金珊瑚和黑珊瑚,珊瑚的化学成分主要为碳酸钙,以微晶方解石集合体形式存在,成分中还有一定数量的有机质,形态多呈树枝状。

    历史上,红珊瑚与佛教关系密切,佛教教徒,多视红珊瑚为如来佛祖的化身,他们把红珊瑚作为祭佛的吉祥物,多用来做佛珠,或用于装饰神像,是极受珍视的首饰宝石,在佛家七宝:金、银、琥珀、珊瑚、、琉璃、玛瑙中,排名第四,其珍贵之程度可见一斑。

    “只是……”钟一山顿了顿,然后说道:“这珊瑚红龙,是现代所出,不过,雕工却是出自现代大家,周翰周年老先生的大作……”

    钟一山的话刚说完,台下便是一片窃窃私语,周翰的大名,知道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这和周翰周老爷子平日里的孤傲有关。

    后面的人看得还不大真切,坐在最前面的叶东洋,确实切切实实的体味到,这二龙戏珠,和周翰先前的那尊嫦娥奔月,又是大有区别了。

    这两条红龙,在造型上,没有了嫦娥奔月的玉雕的那种奇、险、秀、柔,反而多了粗犷,刚劲和豪放。

    龙头高昂,怒目圆睁,口旁须髯虬立,逆鳞似刀,五爪劲可裂石,龙身蜿蜒矫键灵活,充满生机。

    活灵活现的红龙,与晶莹生辉的夜光明珠,形成极为强烈的视觉,但就是这种视觉上的反差,让人根本无法不去注意那颗夜光明珠。

    刀工技艺的精湛尚且不说,就周翰这份的构思,便当是一绝。

    只是,此刻知道周老爷子的名声的人,除了叶东洋等知道张灿的底细的之外,其余的人均想,周翰是什么人,普通权贵富豪,都是不带正眼瞧上一眼的人,这个张氏古玩店的老板,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弄来了这么珍贵的东西,这个张灿当真是有些来头。

    不知道的人却都在想,看钟一山提起“周翰”这个人的时候,脸上居然有着无比的推崇,想来是有些炒作之嫌。

    一个现代出来的红珊瑚,其价值才多大?各人心里不是不明白,就算雕工细致了一点儿,以现代的科技来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才是,就算红珊瑚珍贵,雕工好上一点,能和那块孔雀绿釉青花盘的价值相比么?

    此时,张灿端起茶杯,只顾细细的品茶,自己要展示的东西,他当然不去多上一句嘴,否则,便是有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之嫌。

    钟一山轻咳了一声,又接着说道:“可能有些朋友对这位周老爷子的作品,还不甚了解,我说这么一件事吧……”

    钟一山看了看叶东洋,又微微的一笑:“几天前,也是这位张先生,拿到周老爷子的一种嫦娥奔月的白玉雕塑,有位老板当场就有了的意向,给位可以猜猜,这位老板愿意出什么价?”

    张灿半卖半送个叶东洋一颗珍珠,收了叶东洋八千万,叶东洋见到那尊嫦娥奔月,立马便愿意在价钱上翻几个跟斗,虽说也有夜光明珠的因素在内,但周翰的那尊嫦娥奔月,也是其中的因素之一。

    这就足以证明,周翰老爷子的作品,绝不是件简单的一句“现代工艺”就可以比拟的。

    叶东洋站了起来,制止住众人的猜测,毫不避讳的说道:“各位也不用猜疑,钟老说的,就是在下,在这里,我依旧要问上一句,张老弟,你这件二龙戏珠,是否也愿意脱手?”

    叶东洋这么直接的问张灿,张灿一笑,放下茶杯,答道:“叶老板,我这虽是展示,但有人一定看得上的话,我自是不能藏私,不过,今天这第一件,也就是这件二龙戏珠,拍来的钱,无论有多少,我都将一分不留的捐出来,做一份慈善事业……”

    “所以,我希望得到的是你们公平竞争的结果……”

    张灿这么说,也算是说的很是直截了当,自己不在乎这二龙戏珠能值多少钱,反正他自己一分都不会要,到时候万一这尊二龙戏珠只能卖个百儿八十万,那只能说接受捐助的那边只有这份运气了,和张灿也没什么关系。

    叶东洋还想再说上几句,把张灿束缚的更紧一些,挤兑到张灿不能再说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没想到黄墨接口说道:“夜光明珠和周翰周老爷子的作品完美结合,这是目前最为罕见的玩件,其艺术价值,收藏价值,都几近达到了无价的地步……”

    “这价钱方面,我们还真不敢就这么随便开口……不过,现在是市场经济时期,夜光明珠依然会是自由的价格,只是这个价格,只能由买卖双方,这一点大家都应该是很明白。”

    本来,衡量一颗夜明珠的价格,并不仅仅看它本身的大小除了体积外,还要看其所蕴含的文化价值是什么譬如是什么人曾经使用过,或者见证过什么历史事件,人们赋予过它什么特别的意义,也就是说,夜明珠并没有确切的价格的。

    但是,张灿手里的夜明珠,和名家周翰的作品完美结合,这价格,就起码有了一个最低的底线,要说到确切的成交价,还真得看交易双方的意愿而定。

    叶东洋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当下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张老弟开个底价,相信大家伙儿也等得有些焦急了。”

    台下的人确实等得有些焦急,虽说古玩生意讲究的是个细品慢赏,但今天这样的场合,要再去慢慢悠悠的,那就是一种浪费,对时间的浪费。

    张灿笑了笑,对钟一山说道:“钟老,这个底价,就还是由您老来说,这样就比较有权威性,怎么样?”

    钟一山颇是感激的看了张灿一眼,张灿这么说,显示张灿对钟一山绝对的信任,要是旁人,昧着良心一张口“底价一百万……”那就不但废了这尊二龙戏珠原有的价值,更是对张灿等人的一种蔑视。

    钟一山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出来,“这样吧,我就说个底价吧,两亿五千万,至于每拍的起价,就以两百万,如何?”

    张灿一笑,两亿五千万的底价,虽不是这尊二龙戏珠的真正价值,但别人拿去,是多少得有些赚资的,如此之巨的价值,如是拿来收藏,在场的,怕是不多几人。

    就算叶东洋等人,拍下这些东西,也绝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收藏爱好,他们拿在手里,依旧只是为了两个字:赚钱!

    一下子把价钱叫到了顶,别人没了赚资,自然也就没了兴趣。

    既是定下了底价,当即便有人举手,“两亿五千二百万!”

    在场的人大多经过拍卖场,也在拍卖会上竞拍过物件,,就自然不用别人说了,再加上站在张灿和钟一山等人身侧的那六个雕塑一般的经警,人虽多,却自然没人敢乱来。

    在这种情况下,先举手出价的,虽说不一定就能成功的竞拍到想要的东西,但起码,自己有面子不说,也给后面的人添了不小的难度。

    商场,就是!

    一件好的物件,竞拍下来,哪次不是血流成河!

    只是,流出来的,是看不见的血。

    叶东洋举了举手,“三亿……”

    一下子加价四千八百万,豪气!不过,这并非是叶东洋真的有这么大方,听张灿说要把这笔钱捐赠出去,就动了隐恻之心。

    叶东洋这么做,就是要在气势上,压倒旁的人,使别的人轻易不敢开口出价,先前那尊嫦娥奔月,张灿不肯出手,已是定局,对这尊二龙戏珠,叶东洋自是志在必得。

    果然,其他的人一片哗然,想要两百万两百万的慢慢磨价的人,当下便住了口,说到底,现场的人,虽是的确有些不出名,动辄三五个亿也拿得出来的富豪,和叶东洋相比,自是有些差距,几千万几千万的加价,顶得住的,还算是不多。

    再说,这才开始呢,说不定,到了后面,能拍到的,比这二龙戏珠,更有价值,那才叫合算,像叶东洋这般一上场就猛打猛冲,若不是有雄厚的资金支持,到后面见了好东西,那才会后悔莫及。

    这一刻,竞拍出现了短暂的停顿,按规矩,没人再加价了,就得宣布敲锤子定音。

    钟一山有些失望,这么好的东西,底价才两亿五千万,叫价也才两次,虽说到了三亿,但毕尽还是有些不如人意。

    张灿却坐在一旁微笑着,好像这这尊二龙戏珠,能拍到三亿的价钱,他已经心满意足了,或者,他根本就毫不在意这件二龙戏珠,到底能拍出多少价钱。

    “三亿,第一次……三亿,第两次……”钟一山虽是有些失望,但还是得依着规矩,三次叫完,再没人出价,这件稀世,便得归叶东洋所有。

    “三亿……

第八百四十五章 竞拍

    钟一山的声音微微拉长了一些,他有些不甘心,那尊嫦娥奔月,许亚光都说过“起码五个亿”,这二龙戏珠,论材质,自是比那普通的山料白玉,珍贵不少,要说价钱,不说比五亿要高出多少,多加几轮价,在五亿上下还差不多。

    没想到让自己来拍,两轮加价,才三亿就没人再叫价了,不说别的,钟一山这张老脸,就有点搁不住。

    但此时话已经出了口,容不得半点更改,所以钟一山只得继续说道:“三亿……第三次,没人加价……”

    此时叶东洋心里自是大喜,五个亿能拿到手这件二龙戏珠,自己都还有不少的赚资,没想到,才三亿就搞定了,再说,就今天这场合,和自己对着来的人,看来是没有几个了,如此一来,稍后,张灿再有什么东西拿出来,自己也就可以随心所欲,大赚特赚。

    钟一山的话还没说完,着中山装,戴老花镜那个老头,缓缓地举起手,缓缓地说道:“三亿……零两百万……

    场上的气氛一窒,随即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原本大部分人都已经看得出来,这位叶老板对这二龙戏珠,一开口便加价四千八百万,这虽是出人意料的举动,但也看得出来,他是志在必得。

    虽说对自己中意的东西,表现得执著,而且不计成本,本来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位叶老板从买那件孔雀绿釉青花盘开始,就表现得太过高傲了些,京城是什么地方,你有钱便有钱了,何必非要这般,把做古玩生意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把京城里所有做古玩生意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虽说你有那个实力,多少还是让人有些不忿,何况大多数人到现在,都还只是在采取观望的态度,所以笑声里多少有些对叶东洋的轻蔑。

    叶东洋笑了笑,又举手道:“三亿五千万!”

    一开口,又是四千八百万的加价。

    叶东洋自是心里有底,这件二龙戏珠,在五亿以内,自己倒是可以为所欲为,就算是超过五亿的价钱,自己仍然还能赚上一笔,是以,和自己较劲的人,自是得见一个压一个,让他们全都没了和自己较劲的底气。

    那老头子依旧不紧不慢的举了举手,叫价道:“三亿五千二百万……”

    “四亿!”叶东洋毫不犹豫,继续加价,而且一开口依旧是加价四千八百万。

    那老头子举起手来,不过还没开口,一个脆甜的声音说道:“五亿……”

    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陡然之间沸腾了起来,所有的人均回过头去,去看这位比叶东洋都还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价钱直接拍上了五亿,钟一山蓝志奇等人倒是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是没负张灿重托,只是几轮就把这尊二龙戏珠的价钱推到了五亿,接下来,自是还有上升的空间,还能上升多少,那就另当别论的事。

    只是张灿看清这位叫价的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是林韵这丫头。

    林韵不理众人惊诧的目光,接着说道:“还有高过五亿的人没有,要是没有了,我可要拿东西走人了!”

    认识林韵的人,在场的也不再少数,但对林韵的认识,大多数人也和对张灿一样,都是从这几天的报纸上才知道的,至于林韵的身份底细,当然也是一个谜。

    只是众人见林韵不但人长得漂亮,气质也显得不是一般的高贵,而且这个林小姐话语之间,很有些调皮捣蛋的味道,如何不叫人兴趣盎然。

    叶东洋喘了一口粗气,有些恼怒的看了林韵一眼,他虽是不认识林韵,但凭他对女人的直觉和敏感,多少也猜到这个女孩子,差不多和张灿他们也是同一类人,既官且富的二代或是三代,说不定还和张灿有直接的关系。

    虽说这样的拍卖场合,不是一定要看你官有多大,关系有多好,但给你来个乱七八糟的捣乱,也就够让人头痛的了。

    叶东洋当下只得改变战略,举了举手,淡淡的说道:“五亿零两百万……”

    那老头也举了举手:“五亿……零四百万……”

    林韵找了张桌子,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后举手道:“五亿五千万……”

    这下倒好,先前是叶东洋数千万数千万的加价,气势凌厉之极,没想到一转眼,这份气势又被一个小女孩子给夺了过去。

    叶东洋有些气馁,刚刚在众人眼里那种“大家”形象,瞬间就被击垮,虽说这二龙戏珠拍价,就算是涨到六亿,自己仍然可以接受,但是,赚资便少了一半,但就目前来说,这个女孩子稍稍一搅合,六亿之内,是有可能拿不到手的了。

    叶东洋微一沉吟,那老头子便又举起手来,“五亿……五千……二百万……”

    场上又是一阵哄笑,这次却是对这个老头子,无论什么人加价,他都比别人多两百万,不多也不少,而且坚持到底,不死不活的加价,让人弄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叶东洋只得举手又加了两百万。

    林韵“格格”一笑:“小家子气!才加两百万!我出六亿,谁再跟我争,我跟谁急!”

    按说,竞拍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算上是到了生死关头,若是平日,到了这个份上,还能潇潇洒洒,面不改色的,那是少之又少。

    偏偏这个林韵,小女孩子似的不但能笑得出来,说话还大大咧咧没轻没重的,把一个庄重至极的气氛搞得诙谐烂漫。

    价格涨上了六亿,对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不可企及的数字,若是普通的古玩店的小老板,就算拿到手,不但没有什么赚资可言,能不能脱手都还是个问题,投入如此巨大的资金,放在那边,等着升值,反而不如多做小本生意来得实惠。

    不过,这只能是对一般普通的老板而言,像叶东洋这样的买家,愁的并不是销路,他愁的是,怎么样才能拿到手,愁的是这一件二龙戏珠,怎么样才能净赚到五千万甚至一个亿以上的现金。

    没想到叶东洋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举手举得慢了些,那老头子又半死不活的加了两百万,使价钱涨上六亿零两百万。

    钟一山兴奋之极,一边报价一边暗想,照此下去,这件二龙戏珠,这时只需叶东洋和那个女孩子,稍稍再较劲一下,突破七亿大关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叶东洋缓过神来,终于又加了一次价,这次加了八百万,是价钱涨到了六亿一千万。

    场上的人这是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林韵身上,这个看起来很不普通的女孩子,这次轮到她叫价,不知道她又会不会一张口又是四千万五千万。

    没想到的是,林韵这个时候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叶东洋,竟然再也不举手出价了。

    过了片刻,钟一山都报了第二次价格了,林韵才笑眯眯地对看着她的人说道:“看着我干什么?我是说了,六亿,谁跟我争我就跟谁急,高于了六亿,那是人家有钱,谁敢跟有钱的人急啊!”

    林韵说着,又是“咯咯”一笑。

    不但张灿“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连肃立在他身后的苏旬等人,都禁不住抿嘴一乐。

    偏巧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这时也不再加价,其他的人更是还处在观望的阶段,叶东洋这一次加价之后,便算是最终的成交价格。

    叶东洋虽是有些恼怒,但拿林韵也没法子,在竞拍场上,也没有不让没诚心要买东西的人出价的规矩,只要还有人加价,他们随时都是可以抽身而退的,在最终成交的时候,只要没被套上,他们的这种做法,也不能算是违了规。

    何况,在这样的拍卖会上,也有人耍这样的手段,让别人真的以为只是在捣乱之时,出其不意的拍到好东西。

    不过,对叶东洋来说,好在这二龙戏珠,虽是花了六亿一千万,依然还有将近一到两千万的升值空间,怎么说也算是赚了一笔。

    虽说这二龙戏珠最终没能突破七亿大关,但六亿一千万的价格,也算是让人满意的价格了,毕竟,这才只是张灿拿出来的第一件展品,可以想象得到,后面的,绝对不止这个价。

    叶东洋和张灿等人办理银货交讫手续,那老头子趁机拿出那把茶壶,递到钟一山面前,要求钟一山帮忙出个鉴定证明。

    钟一山接过茶壶一看,笑里顿时带有一点凝重。

    从外形和釉面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件史称“清代之最”的,康熙年间烧制的青花瓷器具。

    原始青花瓷于唐宋已见端倪,成熟的青花瓷,则出现在元代景德镇的湖田窑,到明、清两代为高峰。

    在明代,景德镇生产的青花瓷茶具,诸如茶壶、茶盅、茶盏,花色品种越来越多,质量愈来愈精,无论是器形、造型、纹饰等都冠绝全国,成为其它生产青花茶具窑场模仿的对象。

    但是,到了清代,特别是康熙、雍正、乾隆时期,青花瓷茶具在古陶瓷发展史上,又进入了一个历史高峰,它无论是釉色、胎质,器形、造型、还是纹饰、画技,都超越前朝,甚至一直影响到现代。

    这件青花茶壶,呈青白釉,亮青釉居多,趋于淡雅,釉面光泽深沉含蓄,胎体厚重,底足较深,壶身装饰花纹为梅花,图案布局巧妙合理,应该是仿永乐、宣德青花苏泥勃青料重鲜艳带晕散的艺术效果

    底款上双行六个字“大清康熙年制”字体清晰瘦长,端庄工整,清秀有力,字与字之间拉开距离比较大,上下不是很紧凑,时代特征很是鲜明。

第八百四十六章 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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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一山细看了片刻,对老头子问道:“先生,你贵姓……”

    老头子依旧半死不活的答道:“免贵,姓梁,老钟,我这件康熙茶壶,怎么样?”

    老头子有些倚老卖老,他和钟一山的年纪比起来,看来只大不小,叫钟一山一声“老钟”算是对钟一山的尊称了。 )

    钟一山笑了笑,答道:“梁先生,要说你这茶壶,我这么说,在博物院里,收藏的康熙青花松竹梅纹茶壶,它的构思巧妙,盖钮、流柄塑成梅枝、竹节及松树,用青花绘松、竹、梅纹,将绘画与雕塑融为一体,倒也精美雅致……”

    “壶体与壶流、壶柄比例适度,和谐统一,端庄大方,在款识上,由于是仿明作品,落款便是‘成化年制’四字仿款……”

    老头子微微一怔,随后说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这康熙茶壶,是一件赝品了?”

    张灿和叶东洋办完转账和交接手续,正准备也开一张鉴定证明,叶东洋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那个必要,货色和价值,都在眼前,有那张纸和没那张纸,又有什么区别。

    张灿也笑了笑,就此作罢,一抬头,却见那梁老头子对钟一山的评价,似有不满,当下细细看了一下钟一山面前的那个茶壶。

    钟一山笑不作答,却把茶壶推到张灿面前。

    张灿微一沉吟,便笑道:“梁老,康熙青花在绘画技法上,也有不少改革和创新,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改变了明代青花勾勒花纹轮廓线,然后涂色的传统方法,即单线平涂,而是采用泻染即‘分水皴’的技法,浓重、淡雅、层次分明……”

    所谓“分水皴”就是用笔梢蘸浓淡不同的料水,在胎上描绘,技术上要求高,少的三五种,最多能分了种色阶,运笔时勾、染、皴、擦、点各种绘画手法并用,这全靠画工手笔功夫来完成。

    构图也讲究多样化,强调画面活泼有趣味,视野开阔,无论画面大小,都有一种很完美的情境,可以说,康熙青花将中国绘画的技法,经以图案的构成形式,巧妙而生动地绘制在瓷器上。

    “反观梁老这把壶上的梅花纹,除了单调了些之外,还有一种西化倾向,这应该是制作者接受现代艺术的科学训练,所表现出来的特征,康熙青花在绘画技法上,受中国绘画的影响,讲究意境而不太注重写实,有一种不求形似,只传神韵的艺术境界,这是仿品难以描摹的……”

    梁老头子不服气的看了张灿一眼,仗着自己年纪比钟一山都大上少许,当下说道:“你个年轻小伙子,可不敢随便乱说……”

    张灿一笑,“梁老,仿品做旧时大多要用氢氟酸来处理釉的表面,或用高锰酸钾涂抹釉面,仿品浸泡在氢氟酸中,酸液会把器物浑身上下,里外都腐蚀,所以仿品上下里外的光泽度大多是一样。”

    “而真品,在多年的使用当中,手柄、器身、底部均是较易有磨损,而如果是埋藏在地下的多年的珍品,外部比内部腐蚀成度要稍大一些……”

    张灿说到这里,托起那只茶壶,把手柄、壶嘴等地方的花纹,指给梁老头一一细看。

    只是梁老头老眼昏花,一时之间哪里跟他说的清楚。

    张灿见梁老头一张嘴又要质问,当下又说道:“梁老,你看着款识,康熙青花的款识虽是多种多样,但也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特点,一般来说,早期青花一般不书帝王年号款的。……”

    “宫廷或御花园中的斋堂落款,是不带双圈,比如‘中和堂制’、‘康熙辛亥中和堂制’、‘康熙壬子中和堂制’等,却是中期的。”

    钟一山、黄墨、许千帆、蓝志奇以及在坐对青花瓷多有经验的人,都不由暗暗点头,张灿说的,不但把真品的特点说了出来,还连赝品作假的方法以及区别之处都说了出来,不仅极具专业性和知识性,还非常的简单易懂,让人只听一遍,就有了深刻的印象,

    “而晚期的的康熙青花款识,有一个最好辨识的地方,比如说晚期的‘大清年制’的‘清’字,右下的‘月’字有一横常是竖写,而‘大清康熙年制’的‘熙’字,却又有‘一撇三臣二笔已’之说,下半部的四点有直点和顺点两种……”

    张灿说道这里,基本上就已经是在告诉这梁老头,既是仿明的,却又落款“大清康熙年制”,而且,清字和熙字,又没有明显的区别,说白了,你这就是一现代的假冒伪劣,赝品,这样破绽百出的仿品,可以说一文都不值了,你还要搅合啥啊?

    梁老头却不依不饶的说道:“就算我这是假的,以你的眼光和经验看来,该值多少钱?”

    台下的人哄堂大笑,有人说道:“人家都说了,你这就是一个破绽百出的赝品,连我都知道,要说价钱,我倒是可以出个价,六块钱……”

    还有个人干脆说道:“要是可以竞拍的话,我倒是愿意出个价,五块五毛……”

    “五块……”不少的人都笑道。

    张灿忍住笑,正色说道:“怎么说这也是一件高仿品,若说价钱,应当值得上五百左右,不过,这还得看交易双方的意愿。”

    梁老头居然一点儿也不尴尬,笑了笑说道:“不错,果然不错,小兄弟不但火眼金睛,还金口玉言,连价钱都知道得不离十,说实话,我也不瞒你,这茶壶,我就只花四百八十块,嘿嘿……”

    梁老头说着,嘿嘿的笑个不停。

    其他的人不明白这两老头到底有什么用意,但很明显,梁老头绝不是只为了要鉴定一件高仿的赝品这么简单。

    倒是张灿,不动神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梁老头的左手。

    果然,梁老头笑完,左手一垂,衣袖里滑出一根棒状玩意儿,是一幅卷成筒状的字画。

    梁老头这时面色凝重,将这幅字画轻轻的放到张灿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慢慢打开。

    即如是张灿,也禁不住一声惊呼,“八面出锋”,钟一山等人更是眼睛看得有些发直。

    说实话,今天来跟张灿鉴宝,即如是夜光明珠,以及周翰的作品,说到底只是现代的珠宝,工艺品,这和古玩文物,确实不大沾边,说鉴宝,却实在有些单调。

    只是这一幅字画一出,这尴尬的场面立时被打破了。

    须知,这八面出锋,不是说别的,而是北宋书法家、画家、书画理论家,号称米癫的米芾独有的笔法。

    而梁老头这一副很明显具有米芾八面出锋的特色的画卷,居然是一副石竹山水图。

    现在唯一能见到米芾的的画,也很难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米画”——《珊瑚笔架图》,画一珊瑚笔架,架左书“金坐”二字,然后再加上米点和题款,但这幅米画究竟是真是伪,或是代笔,目前还没人,没足够的证据说得清楚。

    米芾的字被称作是“刷”字,其精要之处在于,他不作茧自缚、死守古人一点一画,大至诗帖,小至尺牍、题跋都具有痛快淋漓、奇纵变幻、雄健清新的特点。

    这是现存在博物馆里的藏品上,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

    眼前这幅石竹山水图,上面的题跋诗词,字态奇异超迈,随意而书,神韵自然,神采更趋飞扬,形式感也更具意趣。豪放而不失稳健,结字宽绰疏朗,其书体潇洒奔放,又合于法度,大具“八面出锋”的神韵,

    这幅山水画中所使用的手法,也是大小错落的浓墨、焦墨、横点、点簇来展现的层层山头,模糊的云雾,苍劲的翠竹,正是“米家云山”中的江南景色。

    据传闻,米芾的画迹,现在根本没有传世之作,倒是他儿子,留世作品较多,使这种画风得以延续,并为画史所称道。

    那么这幅石竹山水,到底是米芾或是他儿子的作品呢?

    钟一山不敢妄下定论,黄墨、蓝志奇,许千帆更是不敢开口断言。

    张灿倒是可以断定,这画使用的纸张,和米芾的传世之作的珊瑚贴,是同一种纸张,这种纸浅黄色,纸上竹纤维较多,是目前高仿行业里都不容易找到的材料。

    再说,这纸质材料张灿可以断定,绝对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即使是画上的裱衬用纸,不但是上好的宣纸,其历史也可以追溯到百年之前。

    看其题跋款印,除“先臣芾真迹,臣米友仁鉴定恭跋”字样之外,其余私印仅有廖廖三方,不过,因年代久远,更有水迹侵蚀之痕极重,已经无法辨认。

    如说是现代人的高仿赝品,张灿倒是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但纸质,笔法,以及上面的墨汁,张灿都可以断定,确实是出自九百多年前。

    但这幅画到底是米芾本人之作,还是他儿子的代作,这对张灿来说,同样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因为这是一件孤本,没有有足够说服力的比对之样。

    梁老头这时呵呵一笑,说道:“怎么样,小张老板,你可看出个道道来?”無彈窗閱讀_m

第八百四十七章 有朋自远方来

    钟一山他们四个人之中,以黄墨鉴定书画的功力最高,但在这幅传世孤本面前,也有些拿捏不准,没见过的东西,没有定论的东西,谁敢乱说。

    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或许一句话,就能把一件珍品给毁了。

    张灿稍一沉默,随即说道:“敢问梁老先生一个问题,梁老先生这幅画,是不是近日才从海外奉请回来的?”

    交易古玩文物,买家一般都只说“请”,或是“奉请”,虽说不是什么明文规定的规矩,但做古玩文物这一行的人,一是为了避免泄露身份,再就是对古玩以示恭敬。

    古玩古玩,毕竟是前人的玩物,很多的东西都是进过古墓的陪葬品,既是大多是死人的玩意儿,对做生意的人来说,便是粘了不小的晦气,对古玩恭敬,其实也就是避讳、去晦,趋吉避凶的说法。

    即若现代社会,迷信之类的玩意儿早已破除,也不再存在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儿,但身怀价值连城的宝贝,招来无妄的血光之灾的事,依旧还是时有发生,虽说这和宝贝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人们多数却是把晦气归咎到宝贝的“不干净”上。

    是以对古玩的恭敬,说“请”,虽是没有明文规定,但也沿袭甚广。

    只是张灿这么一问,梁老头以及钟一山等人,都大是奇怪,不仅钟一山等人奇怪,台下的百十来人,也在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张灿是怎么知道的?

    不但看得出真假,居然还能看得出来路,这就有些神乎其神,玄乎其玄了。

    所有的人禁不住把目光投向梁老头和张灿两人身上,都竖起耳朵,听梁老头的回答,借以求证张灿说的,是不是属实。

    梁老头也是暗地里吃了一惊,此时,他哪里还有半点昏花老眼之态,两只眼睛从厚厚的老花镜片后面,射出两道寒光,死死的盯着张灿。

    过了片刻,梁老头才吸了一口气,说道:“佩服,佩服……不愧为少年俊杰,如此年轻,便有如此见地,当真英雄出少年,呵呵……”

    梁老头说完,又呵呵的笑了一阵。

    梁老头虽是并没明说这件石竹山水图,究竟是从海外奉请回来的,还是自己家传,或是靠自己打眼捡漏捡回来的,但从他对张灿的佩服的表情上,和言语之间,大家也猜得到,九成九,张灿是说对了。

    张灿微微一笑,说道:“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梁老这件山水画,在国内,还真的没有发现有过同类的,应该说这是一件孤本,既是孤本,没了佐证,我也就不敢断言,这幅书画,到底是出自米芾之手,还是其子代笔……”

    “到底是何人所作,我不敢做最后的定论,但这是一幅真正的米氏山水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还有,我可以肯定地说……”张灿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画用的纸张,墨迹,年份的确是九百年以上,也就是米芾本人所在的那个年代,就算是裱衬用的宣纸,也是出自百年前的御用宣纸……

    梁老头笑了笑,说道:“不错,不错,当初我请这幅画回来的时候,也到知名的研究所化验过,他们的出来的结论,和你今天所说的,完全吻合,是完全吻合……”

    钟一山等以及台下的众人,又是无不吸了一口凉气。

    知道梁老头的底细的人,在场的也不是少数,这也就可以排除这梁老头和张灿,是在串通好了来演双簧的可能,尤其钟一山,黄墨等人,自是知道,张灿和这梁老头一点演戏的可能也没有。

    何况,在书画鉴定方面,可以算首屈一指的黄墨,货真价实的东西摆在面前,他都看不出来历的东西,居然被张灿随口说破。

    既然不是串通在一起合伙演戏,那就只能说明一点,张灿的眼力和见识,实在是已经到了无出其左右的地步。

    张灿笑着道了一声谢,然后又说道:“梁老先生,本来,这米芾的字画,现在的拍卖价,单件的价格都已经超过了五千万,您老这幅画,是件孤本,其价值,自然是千万的价格不敢问津的,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

    虽是张灿个人的意见,其实也就是黄墨想要说出来的话,只是黄墨的态度,绝没有张灿的态度果断自信,现场上又没有鉴定年份之类的仪器,虽是各个方面都显示这件米芾的山水画,绝非赝品,但由于是孤本,现场又没其他佐证,黄墨的自信自然就大打折扣。

    只是,张灿当众这么说,无疑是给这件山水画下了定论,虽然同样不敢确定到底是米芾的还是他儿子米友仁的,但总的来说,这是一幅“米氏山水画”无疑,而且百分之百的是件珍品。

    像这种东西,到底是谁的,现在已经不太重要了,退一步说,就算不是米芾的,也一定是米友仁的,同样也是一件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何况,这画是米芾的真迹的可能,已经超过了八成。

    梁老头听张灿这么说,倒也算是心满意足,在海外请这幅画时,也是花了近千万美元,现在张灿和钟一山等人也算是给出了个最低价,张灿说千万的价格不敢问津,也就是说最少也得一个亿起价。

    叶东洋见张灿和钟一山等人如此肯,定当下向梁老头问道:“老先生这幅画,不知道是不是也有意出手,要是愿意出手的话,价钱嘛,呵呵……”

    梁老头“嘿嘿”一笑,答道:“这幅画,我还想要多欣赏几天,再说我也不想让他在流落出国门,嘿嘿……”

    叶东洋只得跟着嘿嘿一笑,就算给再多的钱,人家不愿意脱手,也只有徒呼奈何。

    只是张灿突然间有些奇怪,这个叶东洋是怎么回事?每出现一件真的东西,无论好与坏,他都不肯放过,而且在价钱方面,他也似乎毫无顾忌,这是怎么回事?

    见一件就收购一件,而且巨细无遗,这胃口未免有点太大了吧。

    本来,有钱的人要多买几件好玩意儿,这也无可厚非,叶东洋是无利不早起的奸商,张灿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台下的人见梁老头的米氏画卷确是真品,本来也有人眼巴巴的想要再来场竞拍,可惜梁老头却一句话就给拒绝了,众人也就只好叹息一声作罢。

    梁老头收好画卷,也不要钟一山和张灿等人出具什么鉴定证明,依旧将画卷收进左手衣袖,然后回到座上。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头上发蜡打得苍蝇要在上面立足,都得很是费劲的中年人,和另一个穿着夹克的年轻人,一前一后走上台来,看样子又是有什么物件,要钟一山和张灿等人帮忙鉴定。

    只是张灿一抬头,突然间发现场上又进来一大一小两个女的,张灿一见这两个人,很是吃了一惊。

    这两个人,正是卡西玛和依玛娜,张灿远在非洲结识的两个朋友。

    她们是怎么来的,不,是她们来这里,难道是周楠高原她们出了什么事?

    在非洲之时,周楠和高原两人,对张灿隐瞒了一些张灿本来应该知道的事,张灿得知真相之后,又挂念家里的苏雪和叶紫,一气之下,独自一个人跑了回来。

    怎么说周楠、高原等人,也算是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朋友,就因他们对自己有所隐瞒,自己就抛弃了他们,怎么说也有些太过分,事后,张灿也很是有些后悔,

    只是自从张灿回到京城,又是照顾苏雪和叶紫她们两个生孩子,又是准备张氏古玩店开张只事,没有一天不是忙得晕头转向,天昏地暗,所以暂时倒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件事。

    只是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人,现在突然间出现在张灿面前,张灿如何会不失神片刻。

    依玛娜进得会场,一手仍然紧紧地拉着卡西玛,四处顾盼,看样子,也是在寻找张灿。

    场上的人,陡然间见进来一大一小两个美丽的外国女孩子,都有些惊讶。

    在场的,大多是古玩行内的玩家,除了先到一步的林韵之外,场内也就在没有其他的女人,现在又来这么两个看起来娇柔可人的女孩子,而且还是异族,众人岂有不好奇之理。

    张灿见两个女孩子千里迢迢赶过来,连忙回头对钟一山交代了几句,便离座向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人迎了过去。

    依玛娜和卡西玛一见张灿,一边大声喊着张灿,一边扑了过来。

    张灿也有些激动,一伸手,抱起卡西玛,依玛娜也是泪流满面,紧紧地抱住张灿,一时间两个女孩子,泪雨如飞。

    在场的虽多是男人,虽是很多人很是有些好奇,也不大明白这两个女孩子见了张灿,为什么如此激动,但这抱头痛哭的场面,却让人禁不住鼻子发酸。

    张灿一手抱着卡西玛,一手不足的轻轻拍打卡西玛的后背,同时又轻轻的安慰她们。

    卡西玛哭了一阵,这才叫了一声“叔叔”。

    依玛娜也止住哭声,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张灿听不懂的话,随后,向四处都弯了弯腰,想来,是在对自己和卡西玛打搅了所有的人致歉。

第八百四十八章 自责

    w林韵见两个外国女孩子,一见张灿都是喜极而泣,也是唏嘘不已,待气氛稍事缓和之后,林韵禁不住问道:“张大哥,你们这是……?”

    在场的人,尤其是叶东洋之流,见依玛娜长得美丽动人,卡西玛却又娇俏可爱,心下大多在想,张灿这家伙,什么时候又找了这样一个外国妞,不会是找上门来认亲,或是前来来要抚养费的吧。 )

    这想法虽是有些龌龊,但在叶东洋这样的人眼里看来,也绝不是什么没有可能的事,不用说张灿年轻气盛,就算是钟一山,五六十多岁的人,不是也没能过得了那一关么!最新小说“”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这些人的确是想歪了。

    张灿见林韵相问,当下点点头,对在场的人说道:“对不起各位,请允许我先向大家介绍这两位来自国外的朋友……”

    “说起来,这两位朋友的身世,嗯,怎么说呢,算是凄惨吧,上个月,我和几位朋友,到国外去办事……”

    张灿一五一十的把认识卡西玛和依玛娜的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最新小说“”

    虽是说得简略,而且张灿说这事的时候,也并没刻意的运用那些让人伤感的语句词藻,甚至连绘声绘色都算不上,但恰恰是那种真实的平淡,却让在场的人无不血脉愤张。

    在京城,尤其是梁老头等上了年纪的一干人等,都是经历过战乱的苦难的人,虽说那时候这些人年纪都还极是稚小,但那种永生难忘的痛苦,却是无论如何挥之不去的记忆。

    对现在仍是身处军阀混战之地的那些人,那些地方,大家也多少也有些耳闻,只是亲身去经历过的人,在场的却除了张灿之外,再无其他。

    听到张灿说到卡西玛为了拾取一点被人被人扔到地上的面包屑,而被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打得差点死去的时候,在场的人均想,自己家里那些小祖宗,不要说去向人乞讨,就是家里的吃的玩的,稍稍差了一点,都会不依不饶,要死要活,真该让他们也见识见识什么叫苦难。

    看看人家卡西玛,才七八岁就开始独自求生,家里那些小祖宗,甭说七八岁,就是十七八岁,还在跟爹妈老子撒娇的,恐怕不是一个两个一家两家吧。

    只不过,仅仅只是让他们见识见识而已,真要他们去经历那样的苦难,在场的人都是万万不会让的,家里那些儿子孙子,那可是自己亲生亲养,不是捡来的,别说让他们去经历那样的苦难,就是他们稍稍受些别人的委屈,就算是强出头,自己依然或毫不犹豫。

    其实,这也是说有的做父母、长辈的特有的心态,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后辈,比任何人都要能吃苦耐劳,聪明能干、见多识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多子多孙,一方面又不希望自己的后辈,稍有挫折,更不用说去经历生死磨难。

    一句话,自己的后辈孩子,有事没事去经历什么磨难,就得宠着娇着。

    当张灿说道依玛娜为了生存,落到仅仅三十美金就可以让别人主宰她一辈子,让她做牛做马的地步,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大多数人除了感叹和怜悯之外,便是忧愤,也有梁老头之流,回忆起自己那个时候所见,卖儿卖女的凄凉场面,除了愤恨,更多的,却是无奈。

    但其中也不乏有叶东洋等,向往徐惠成多挣点钱,去买几个漂亮姑娘风流快活一生之流的人。

    那几个先前以为这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个,是来找张灿认亲、索要抚养费之类的人,这时倒是暗地里有了些惭愧,换着是他们自己,要是买下了依玛娜这样的妙人儿,未必会不动她一丝一发,花钱买来的,自然用不着客气。

    只是各人虽各有所想,但对眼前的依玛娜和卡西玛两人,却是既同情,又深感庆幸,她们运气好,遇到了张灿!

    各人唏嘘了一阵之后,注意力又回到了钟一山那边,怎么说他们也只是来鉴宝、做生意的,苦情戏之类的,表示关注之后也就也就罢了,生意要紧。

    倒是张灿,当下打了电话,叫老吴过来顶替自己撑场子,自己却因为卡西玛和依玛娜的到来,不得不提前退场。

    这两个女孩子千里迢迢的过来,肯定不止是来参加自己的开业庆典这么简单,肯定是有事!而且是急事。

    稍等了几分钟,老吴便满面春风的赶了过来,接替了张灿的位置。

    张灿抱着依玛娜,领着卡西玛,提前退了场,没想到林韵也紧跟着出来。

    张灿本想把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人直接带回家,但一出酒店,林韵却抢先打开了她自己的车门,然后又拉着卡西玛的手,用英语告诉卡西玛,请她上车。

    卡西玛初到京城,人地生疏,早北京城的繁华弄得有些晕头转向,见林韵如此漂亮,又雍容华贵,又不知道他的身份,禁不住有些自卑,对林韵更是有些抗拒。

    张灿倒是无所谓,虽说听不懂林韵对卡西玛说了些什么,但林韵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朋友的事,这一点,张灿自是明白。

    见林韵相邀卡西玛上车,当下一点头,对依玛娜说道:“这位小林小姐,也是我的朋友,正好我今天没开自己的车过来,我们就坐她的车,告诉你卡西玛姐姐,让她不要担心。”

    依玛娜自然点了点头,把张灿的话跟卡西玛说了,卡西玛这才弯腰上了林韵的车。

    张灿把依玛娜放到后座上与卡西玛坐了一排,自己这才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张灿刚做好,林韵就转头对依玛娜她们用英语又问了一句,张灿不好意思的问道:“林妹子,你能不能说我们自己说的话,你们唧唧咕咕的,我一个人听也听不明白,憋屈!”

    林韵出了一口恶气似的笑道:“女孩子之间的话,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要听得明明白白……”

    依玛娜却在后面对张灿说道:“叔叔,这位林姐姐是在问我们,吃过饭没有,她说要请我们去希尔顿吃顿饭。”

    张灿吐了一口气,“原来就这事儿啊!我还说是什么女孩子家的秘密,神神叨叨的。”

    林韵却笑道:“真不知道张大哥你怎么回事?看你鉴宝的眼光还挺不错的,人家吃没吃过饭,你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真不知道你是诚心的还是故意的。”

    张灿又叹了一口气,和女孩子斗嘴,他可是从来没没占到过便宜的,只是卡西玛她们吃没吃过饭,张灿在激动之余,确实连问都没问一声,这倒真是自己的疏忽了。

    张灿尴尬的笑了笑,算是对三个女孩子的歉意,然后又回过头问道:“依玛娜,你们怎么到了这里的,高大哥和周小姐她们怎么样,都还,都还好吧!”

    提到周楠和高原她们几个,张灿多少有些不自然,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抛弃了他们几个,而且是把他们几个抛弃在危险之中。

    林韵见张灿问起周楠和高原等人,张灿又一脸不自然,心里禁不住有些奇怪,最近有好一段时间都没见着高原了,虽说知道高原身为军人,平日里出去执行任务也属正常,但是自己多少也能查到个大概,但这一次,自己找了好久,却依然毫无音讯。

    他们到底跑哪儿去,干什么去了?

    张灿现在为这俩位来自非洲的女孩子,这么说,高原是和张灿一块儿去了非洲,难怪一点信息也查不到。

    只是,既是和张灿一块儿去的,为什么张灿都回来这么久了,高原却还一点音信心也没有呢,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依玛娜见张灿问起周楠和高原等人,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黯然,“叔叔,自从你走了以后,有好几个城镇的饥民,都涌了过来,有几股流寇,趁火打劫,所以打了几仗,只是……只是……顺子叔叔,不幸……不幸……战死。”

    张灿一惊,“顺子战死……那你徐惠成叔叔呢?高原叔叔呢?还有你周楠姐姐,他们呢,他们怎么样了?”

    张灿很是痛苦,虽说和徐惠成、顺子两个并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但始终是在一起共过事的同事。

    这才几天,顺子就这么战死了,张灿与其说是痛苦,更多的却是自责,自责自己没能劝说他们和自己一起回来。

    “高原叔叔和徐叔叔也都受了很重的伤……”卡西玛喏喏的说道。

    卡西玛本来还想再说下去,但她突然间见张灿显然是痛苦以极,两只眼睛都变得饿狼一样血红,心里禁不住有些害怕,当下便住嘴不再说下去。

    本来,在依玛娜眼里,死个把人,或是受点什么伤,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她生活的环境,受伤、死人,那都是极为平常的事,甚至依玛娜眼里所见的,那天不是受伤、死人,所以她不大明白,张灿为什么会那么激动,所以,她不大明白,张灿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倒是卡西玛,怔了片刻之后,又说了几句话,只是她说的话,张灿却听不明白。

    林韵见张灿要吃人一般的样子,连忙把卡西玛说的话翻译给张灿。

    “这位小姐说,那位周小姐和高大哥还有那个什么徐什么的,都已经回来了,高大哥和徐什么的受了伤,那边的医疗水平,实在没办法给他们动手术,所以那位叫娜什么的首领,便让周小姐和这两位一路护送他们回国。”m

第八百四十九章 你要我恨你什么

    张灿问道:“高大哥他们是怎么受伤的?”

    以高原的身手和功夫,轻而易举的要把他弄成重伤,那是极为困难的事,只是人不是神仙,都是凡胎肉体,面对枪林弹雨,能活着下来,已经实属不易,即如是张灿自己,到现在也不敢说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体。

    高原受伤这件事情,依玛娜不知道,但卡西玛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林韵也很想知道高原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见张灿这么一问,坐在后面的依玛娜却没回答,当下便用英语对卡西玛问了一句。

    卡西玛略想了想,便叽里咕噜的对林韵说了一大串,林韵一边听一边点头,嘴里不时嗯了一声,表示明白。

    张灿虽是心急,但自己没那个直接听明白的能力,自是知道心急也没用,好在知道高原等人已经回国,只要回来了,而且人还没死,张灿也就放心了不少。

    林韵听完卡西玛的介绍,这才一边开车一边对张灿解释。

    原来,张灿黯然离开之后不到三天,高原他们居然一连受到三四股流寇的袭击,每次战斗的规模虽是不大,但却极其持久,惨烈。

    金刚他们那一伙雇佣军,在短短的五天时间里,便战死了近十人,徐惠成和顺子两人,在一次战斗里,奉高原的命令,带了刚刚训练的一支队伍,穿插到一股流匪后方,准备截断流寇后路,没想到却中了埋伏。

    高原得知消息,带了金刚等人,拼死冲进包围圈,把徐惠成和顺子抢了出来,但是由于去得晚了些,以至只能把顺子的尸体,以及身受重伤的徐惠成给救了回来,高原也因为长途奔袭,身疲体累,再加上待在身边的兵力不足,娜塔娅的援军又迟迟未能到达指定地点,致使高原在掩护金刚携带伤员的撤退中,寡不敌众,因此也受了伤。

    然而,高原回去之后,对自己的伤势又有所隐瞒,继续指挥金刚以及娜塔娅的亲信等人,连续战斗,直至终于把那几股流寇干干净净的给收拾了之后,高原因为伤口发炎化脓,实在支持不住,这才倒下。

    至于后面的事情,依玛娜先前就已经说过了,由于高原和徐惠成两人受伤极重,娜塔亚那边的医疗水平,实在不敢保证能救活两人,这才让周楠和卡西玛以及依玛娜等人,一路护送高原徐惠成回国治疗。

    张灿听完林韵的翻译,一时间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自己当时那种做法到底该怎么去评价,最好的朋友,因为自己弃之不顾而受了伤,但是,要是没回来的话,自己最亲的人苏雪和叶紫,却极有可能不在人世了。

    抛弃好友,仅仅只是为了救回自己的妻儿,到底该说是自私,还是负责?

    抛弃好友是为不仁不义,为了好友,置自己的妻儿生死于不顾,那又是什么?

    张灿一时间有些迷茫,他想不清楚这个问题。

    或许,这个问题,本来就很难回答。

    张灿只觉得自己在一时之间,就成了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混蛋一个,还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间。

    等张灿稍稍清醒过来,林韵已经把车停到医院的大楼面前。

    林韵和卡西玛依玛娜等人下了车,却见张灿面色惨白,呆呆的坐在位子上,依旧还是一动不动。

    林韵不禁有些着恼,隔着车窗叫道:“张大哥,都过来了,不去看看高大哥么?”

    张灿两眼茫然地看了一下林韵,喃喃的说道:“我……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高大哥他们?”

    林韵不知道张灿和高原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张灿这么说,又联想起卡西玛说张灿提前回来之后的事,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只是苏雪和叶紫在医院难产之事,林韵也知道得很是详细,可以说当时的情况,确实也是极度危险,要是张灿没能在场,说不定也是两尸四命的结局。

    林韵想了想,说道:“张大哥,我不知道你和高大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这么跟你说吧,他们是军人,军人能战死沙场,那是他们的职责、荣誉,这和一个旁的人在或是不在,没有多大的关系……”

    “你为了苏雪姐姐和叶紫姐姐,还有两个孩子,不畏艰难,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也算是有情有义,倘若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不要了,就算是为了朋友道义,你这道义又从何谈起?”

    张灿依旧脸色惨白,十分机械的答道:“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是……但是……”

    卡西玛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似的,叽里咕噜对林韵问了一句。

    依玛娜虽是聪明过人,却到底年幼,对大人们的事情,尤其是中国人对亲情和道义的看法,还不甚了然,此时见张灿脸色难看至极,这个林姐姐又对他有些指责之意,当下很是担心地看着张灿。

    林韵把苏雪和叶紫的事,一股脑告诉给了卡西玛,没想到卡西玛和依玛娜两人听完之后,不但没有半点责怪张灿的意思,依玛娜还站到车窗边,柔声说道:“叔叔,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去看看那两个弟弟……”

    依玛娜六七岁之时,便失去了父母,一个人混迹在战乱之中的乞讨大军里,每日都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可以说对失去父母的痛苦,深入髓骨。

    虽说她把林韵说的有可能是苏雪她们母子双亡,理解成只是苏雪一个人,但她这么小小的年纪,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实属不易。

    卡西玛也玩要对张灿说了几句,不过,卡西玛说的是张灿一贯都听不懂的洋文,所以张灿也就没做太多的理会。

    倒是林韵,又尽心尽责的做了一回翻译:“张大哥,这位卡西玛小姐说,她很是崇拜你,你才是值得让人尊敬的英雄,她说,如果你要是只是为了在他的家乡,建立一些功业,而放弃了对家人的照顾,她反而会不怎么喜欢你了。”

    “一个男人,事业,朋友,固然重要,家室,儿女也同样重要无比……”

    林韵本来还要继续把卡西玛的话,完完全全的翻译过来给张灿听,没想到一抬头,却看见了周楠。

    周楠看见林韵、卡西纳和依玛娜,也看见了坐在车里,还不愿下车的张灿。

    周楠那次和林韵一起到海南去接应杨浩,恰巧遇到那个自称是刑天的疯子,和那疯子相斗之时,周楠虽没能出上多大的力,但终究也算是一场生死朋友,只是那次分手之后,两人却在没见过面。

    没想到这次见面,却是在医院里,而且还是和张灿一块儿来的。

    周楠一见到张灿,眼圈一红,几乎就要落下泪来,但她终究还是咬牙忍住了,没让那两滴泪水滑落出来。

    只是半个多月没见周楠,周楠黑瘦了不少,而看起来也成熟了不少。

    说战争能以最快的速度磨练一个人,这话一点也不假。

    若是以前,和张灿经历过了生离死别,然后重逢,周楠必定会拉住张灿,大哭一场,又或是大笑一场,但现在,周楠只是红了红眼圈,而且,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

    周楠提着两兜水果,走到车前,和林韵打了个招呼,又微一弯腰,对张灿说道:“张灿,你过来了?还不知道高原他们住哪儿吧?”

    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比以前甜美了不少。

    张灿有些木然的看着周楠,动了动嘴,居然很是艰涩的问了一句:“你……不恨我……”

    周楠淡淡的一笑,眼里没有一丝恨意,有的只是一些惋惜和痛意,不知道是心痛高原他们受伤,还是惋惜张灿没能和她们一块儿战斗到底。

    “你说什么啊?恨你?你要我恨你什么?要我恨你提前回来,对不对?苏雪和叶紫的事,除了这两个小鬼头,我们大家都知道了,你说,是要我们庆幸你能及时赶回来,还是要我们恨你,没跟我们呆在一块儿。”

    周楠的话声很是温柔,没了以前那种火药味,说得也很是轻松、诚恳,没有去安慰谁的意思,倒很像是在对至亲至爱的人,作出解释,解释今天因为加班,所以回家晚了,没能够准时的陪家人一起共进晚餐。

    不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多了一丝歉意。

    “苏雪和叶紫,还有你的两个孩子,现在都还好吧?”周楠继续问道。

    张灿点点头,稍稍恢复了一点生气,“还好……还好,多谢挂念!”

    周楠展颜一笑:“那就好,对了,才是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起来,还有,你可以放心,高大哥和徐惠成的伤势,都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治疗,目前已经没什么危险了,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张灿一边往车外爬,一边低声念叨到。

    “还是去看看吧,既然来了,”周楠说得很是温柔,就像在对自己的家人。

    张灿仰头向天,长长的出了一声,然后低低的说了一句:“走吧……”便不再出声,然后默默的跟在周楠身后。

第八百五十章 做不了英雄或者枭雄

    高原伤得最重的地方,是腹部被两块弹片穿透,拖了近一个星期,伤势又恶化化脓,按说已经是毫无侥幸的道理,出奇的是,尽管如此,高原不仅挺了过来,精神也很好。

    一见到有些失魂落魄的张灿,居然撑起身子,笑着说道:“你这家伙,居然还想到要来看我,嘿嘿……”

    高原笑得很是真诚,绝没有半点虚伪,语气也是对待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见面还开玩笑,一点做作之态也没有,

    张灿眼圈有些发红,怕见到高原是一回事,见到了高原又是另外一回事。

    “高大哥……”张灿很是努力的才把这三个字叫了出来。

    “呵呵……”高原笑了起来,“怎么,生死瞬发都不怕、以一己之力,独抗数百海的传奇英雄,还想要在我面前哭鼻子,你不怕我当笑话给你传出去?呵呵……”

    “高大哥,对不起……”

    高原愈是这样豪迈,张灿心里倒愈是有些难受。

    倘若一见到周楠高原等人,个个都对张灿横眉立目,或是戟指怒骂张灿一番,说不定张灿心里反而会舒坦一些,偏偏他们个个见了张灿,不要说指责,就算是一点见怪的意思也没有。

    高原面色一变,突然说道:“你给我滚过来些,”

    张灿怔了怔,有些机械的走到高原的床前。

    “坐下!”高原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生硬,威严,很像是对自己手写的士兵发号施令。

    张灿只得坐到高原的床前。

    高原有些艰难地抬起一只手,一拳头打在张灿的胸口上。

    拳头上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算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张灿的胸口。

    高原收回拳头,出了一口气,“***,解气!”

    “高大哥,你……”张灿有些茫然。

    高原嘿嘿的笑了一阵,这才说道:“这一拳,是我替苏雪和叶紫打的你,呵呵……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小子心里怎么想的,你觉得很愧疚是吧,嘿嘿……跟你小子实话实说吧,本来我还想揍你一顿,替你自己的,不过,今天没力气了,但是我给你留着。”

    “你知不知道你很混蛋?”高原笑完,又问道。

    张灿稍稍平静了些心情,勉强笑道:“高大哥,我知道我自己就是个混蛋……”

    张灿的话还没完,高原接过话头:“不,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高原嘿嘿一笑:“对不起,出去没多久,好的没学到,这骂人的话到学了不少……”

    身为娜塔亚身边的最高军事指挥人员,高原又时常亲自带兵去冲锋陷阵,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只是奶奶来奶奶去的骂骂人,还算是最文明的举动。

    徐惠成每每遇到那样的情况,激动之余,动不动都还打人呢。

    “说起来,要心有愧疚,应该是我们才是……”高原说着,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兄弟,”高原勉强挪了挪身子,继续说道:“苏雪和叶紫,不要说是你老婆,就算只是你的普通朋友,她们可都是救过你的命的人,你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不也是为了要救她们的命?何况,你虽是提前回来,我们这次的任务,其实在老杨回来之时,就已经结束了。”

    要说这次远行非洲,所执行的任务的真正,张灿到现在都还是稀里糊涂,到底是去干什么的,怎么干,张灿根本就不知道,覃海天说只是护送老杨,去取一件跟高科技有关的东西,那也只是掩盖事实的一个说法。

    真实的目的,这恐怕是只有权力金字塔顶峰上的那几个人知道而已,高原说在老杨回来之时,任务就已经结束,恐怕也只是高原的上司,给他的另一个说法。

    只是,那次非洲之行,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灿也懒得再去追究,就算追究出来,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对那些家伙不满,还能弄残他们,杀了他们不成?何况,这件事和老丈人苏正东还有着莫大的关系。

    只是老杨提前回来,高原和周楠都瞒着张灿很长一段时间,害得张灿白白的替老杨他们担了不少的心,虽说这是张灿也提前回来的,说到底,却是高原他们没能及时的和张灿进行一些沟通。

    不过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再去计较那些,就像张灿一样,除了自寻烦恼,徒增惆怅之外,确实也没什么好处。

    “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我们是兄弟是朋友,”高原叹了口气,“苏雪和叶紫的情况,我不是不清楚,你说,要是应因为我们……她们要是出了什么,岂不是,岂不是我们亲手害的,说实话,现在想起来,我还心有余悸,嘿嘿……”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高原眼里有些湿润。

    高原两眼望了一阵天花板。

    张灿的性格,高原岂能不知,为了朋友,有时候连一些违心的事,都愿意去做,但他却不具备一个真正的英雄或是枭雄的做事手段,还有情感。

    高原从在荒岛那一刻起,便把张灿视为至交好友,但高原是军人,军人独特的性格,了高原对张灿的期望,张灿,要么成为一个不世英雄,要么成为一个绝代枭雄。

    可惜,张灿成不了英雄或是枭雄,张灿这两个方面的基本素质都不具备,或许,张灿是不愿意去具备那些,张灿所希望的,始终是平淡、平静、平安的生活。

    只能说,张灿太重感情,朋友、亲人、家人,张灿身边所有的人,他都不能放下,不愿意放下,要做英雄,一将功成万骨枯,张灿做不到,做枭雄,就得抛家弃子,置之死而后生,张灿更做不到。

    一个什么都放不下,都不愿意放下的人,与英雄枭雄,自是无缘。

    “可是,就你的能力来说,你愿意就此淹没在芸芸众世之间?一点都不想为后人留下些什么?”高远问道。

    张灿摇摇头,“我最希望的是,开上几分地,种上一些花草,闲暇之际,喝喝酒赏赏花,和朋友一起欣赏欣赏古玩,仅此而已。”

    “要说身上的这一点本事,就算冠绝天下又有什么用,匹夫之勇而已!还不是一样被人玩得团团乱转,麻烦不断,我能怎么做?要天下人诚服在我的脚下,还是杀尽天下所有的人?”

    没有野心,是张灿的优点,同样也是他的缺点。

    就像高原所说,张灿因为没有野心,不看重浮名,这次非洲之行,高原等人回来,自是受到不小的嘉奖,张灿呢,没人说他是逃兵,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可是真正的功臣是谁?张灿走了之后,高原他们只坚持了十多天,还险些全军覆没,功臣是谁,人人心里自是清楚,可就是没人说出还有张灿这几个字,虽说张灿也并不在乎那个什么嘉奖。

    “张灿”这两个字,高原他们起码也被人告诫了三次以上,在任何场合上的任何报告,书面的、文字的、口头的,到时候有文史根据可查的,一律不得提及!

    什么意思?上头指导的,上级知道的,照做就是,这是军令!

    不知道张灿要是和高原、周楠她们一起坚持到现在才会来,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可以肯定的是,张灿要是和高原周楠她们一起坚持到现在才会来,苏雪和叶紫母子四人,再也看不到一眼张灿。

    这时,周楠带着依玛娜和卡西玛,出了高原的病房,去看望隔壁的徐惠成回来,见高原和张灿谈得有些还算是融洽,张灿的神色也自然了不少,知道张灿的心结打开了不少,周楠心里倒也十分高兴。

    只是徐惠成一见到张灿,神情好似有些激动。

    徐惠成坐在轮椅上,头上除了眼睛和嘴巴露了出来,其他的地方裹满了纱布,一条腿和一只手,都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说他神情激动,是因为他一见到张灿,就说了句:“张医生,你走了,我的美梦也就跟着破灭了,不过还好,算是捡了条命回来,还不至于折本……嘿嘿……”

    徐惠成的美梦,那就是赚到娜塔亚手里,那价值五百万美金的黄金,然后,去那个市场上,好好地买回来几个漂亮的老婆。

    不过,因为张灿提前回来,钱,娜塔亚倒是没少给他一分,但多买几个漂亮老婆的愿望,也就只好就此打住了。

    高原白了徐惠成一眼,“老徐,你这人真没品,我算是要鄙视你到底了,一见面,啥玩意儿都不提,就提你那什么美梦,恶心死人了。”

    徐惠成嘿嘿一笑,答道:“就你老高真的清高,现在没办法去实现那个愿望了,挂在嘴边念叨念叨,闷在脑袋里想想都还不让啊?”

    张灿笑了笑,“等伤好之后,你再过去,去实现你那个美梦,也不迟啊!”

    徐惠成翻了翻白眼,“迟了,娜塔亚一接管了那个城市,就对那个市场已经明令取缔,你让我再到哪里找去?这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虽是隔了厚厚的纱布,高原张灿等人,也想象得到徐惠成脸上那懊丧不已的表情。

    只是周楠抿嘴一笑,说道:“老徐就这德行,你们听他胡说,娜塔亚见他伤势很重,特意给他安排了两个大美女来照顾,老徐他不是干脆,断然的就给拒绝了……”

第八百五十一章 我们打个赌

    “得瑟”高原装得很不屑的说道:“就他这德行,明明就是吃了败仗,人家一分不少的给了钱,就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还好意思去要……“

    高原见周楠、依玛娜和卡西玛几个女孩子在一旁站着,自然不好意思把男人堆里才能说得出来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谁知道,那麻醉枪打光了麻醉弹,也没能麻醉徐惠成的老娘,医生说,徐惠成的老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麻醉药物对她,不会有半点作用,或许,是徐惠成的老娘,因为长期食用过对麻醉药物有抵抗xìng东西,所以才导致徐惠成的老娘,对麻醉药的药xìng没有反应

    只是,徐惠成的老娘到底吃过什么东西,却没人敢肯定,那些玩意儿,没事,谁愿意去乱试,何况,现在又不需要谁谁谁去像那个神农一样,去尝遍什么百草,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徐惠成也带着老娘进过无数的大医院,钱花得光光的,只是没一个大夫能说清楚他老娘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徐惠成此次远行非洲,看中的,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去多买几个漂亮的老婆,有五百万美金,足足可以把老娘带到国外最知名医院去,就算花光了钱,好歹也得个可信的结论出来

    当然,有机会能捡上一个便宜老婆,自然也是美事一桩,三十大几的人了,能带个老婆回家,也算是了却了老娘的一桩心愿,不过那真的不是主要,至少现在不是

    徐惠成在偶尔和高原的聊天之中,听高原对张灿的医术很是赞赏,徐惠成说不上病急乱投医,但多条路,也就多了份希望

    “要是能治好我娘的病,或是能准确的得出个结论,那五百万美金,嘿嘿……就算是,就算是给我那两个小侄子的一点见面礼

    “老徐,这件事,我这么说,我一定会去试试,但是希望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至于说,钱,嘿嘿,你还是留着,以后再找个机会,去多买几个老婆……”

    张灿说罢,嘿嘿一笑,这时,他才真正觉得,这几个人真的没把他当做外人,哪怕经历了那么一段不愉快,张灿的心结,在这一刻终于完全打开

    去给依玛娜和卡西欧买了些吃的,刚刚回来的林韵,听说张灿答应有机会,会跟徐惠成去一趟青海,自是高兴以及

    杨浩一个多月没有音讯,自己找张灿,也就是想要张灿能过去看看杨浩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眼看着张灿这几天一直都忙得晕头转向,林韵没好意思开口而已

    张灿答应了徐惠成要去青海,杨浩他们去的地方也恰好就在青海一带,这么说,岂不正好是一举两得

    林韵说完,张灿点头称是,而且还说,“既然如此,我们最好能尽早出发,你们觉得,该什么时候过去?”

    和杨浩在一起的,还有苏雪的小舅王前,既是杨浩都没音讯,小舅王前自然也不会例外,去找杨浩,也就是去找王前,所以,张灿觉得,能及早成行,自然是好事一件

    高原却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惜,他们给了我两个月假期养伤,只是我这伤……哎……”

    高原说罢,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杨浩和高原也是朋友,既是杨浩到现在都没音讯,现在又组队前去寻找,自己如何能不尽一份力,只是,自己身上这伤,却不能允许自己跟随张灿一起前去

    徐惠成心急如焚,当下说道:“要不,我这就去办转院手续,转到我老家去,这样,就可以用最快的度赶回去”

    周楠一笑:“就你这样子,谁会让你转院,再说,你们地方医院,医疗条件什么的,能和这里相比么……”

    “妈拉巴子的,我不住他这院,他还能把我怎么的,我……我……今天就不住了,”徐惠成激动不已,一颗心早就飞回到了老娘身边

    看着高原扼腕叹息,徐惠成恨恨不已,张灿笑了笑,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们以最快的度出院……”

    高原和徐惠成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办法?”

    张灿身手不弱,度比子弹还快,这是高原和徐惠成都知道的事,但张灿的医术,高原等人还真没亲眼见识过

    就算是在仙霞石村,叶紫受了极重的外伤,张灿治疗叶紫的时候,恰好高原脱力晕倒,事后听说张灿的医术了得,但始终未曾亲眼得见,是以张灿的医术究竟如何了得,高原依旧不甚了然

    林韵当时急着见杨浩,再加上张灿为叶紫疗伤之时,苏旬等人刻意不让旁人靠近细看,只是叶紫的伤势,林韵是最清楚不过,到张灿医好叶紫出来之时,林韵除了知道张灿医术高绝之外,张灿到底怎么医治的叶紫,叶紫也不知道

    至于徐惠成和周楠,对张灿的医术,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依玛娜到是亲身体会过张灿那伸手一握,身上伤痛全消的神奇医术,依玛娜甚至认为,张灿所使用的,是神奇的魔法,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来描述那种神奇,

    不过,张灿的为人,大家却是知道的,说张灿医术了得,张灿的医术就一定会非比寻常

    所有的人都眼巴巴地望着张灿,都想亲眼见识见识张灿神奇的医技

    恰在此时,护士过来查房

    戴眼镜的护士,凶巴巴的喝道:“你们这么多人,拥在这里,你们想要干什么?都给我出去,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八十三号的徐惠成,是你,真是的给你打针的医生,都跑了一百遍了,连人影都没找到,你还要不要你的小命?回去,马上给滚上回去”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怎么说都是为了病人好,何况,这里的护士医生,可比不得别处

    进这里来治病的病人,非徐惠成、高原这样功绩的人,是进不来的,只是有这样的功绩,又是或伤或残或病的,这样的病人,脾气自是不比寻常之人,,态度也自是比普通的病人刁劣了不少

    既然进这里的病人都是刁劣不堪之徒,医生护士自然就不会是省油的灯,非这样凶神恶煞的态度,哪能压制住这些刁劣凶顽之徒

    “凶什么凶,妈拉个巴子的,不就是回去打个针么,跑这里来嚎个什么丧,没看到咱哥几个聊得高兴,妈拉个巴子,我这就回去,还不成啊”

    徐惠成眼里满是怒容,要不是脸上裹满纱布,徐惠成脸上上的表情,肯定是狰狞之极,只不过,他这态度,在这医院里,除了高原,他还算是第一个很是温和的人

    张灿笑了笑,礼貌的问道:“请问,这两位病人,还有多久才能出院?”

    那个护士横了张灿一眼,“他们要多久才能出院,关你什么事?我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出院,伤好了,不出院也不行,伤没好,想出院那就给我躺着出去好啦”

    张灿没想到这护士,逮着谁都一阵狂轰乱炸,非炸得人家体无完肤不肯罢休

    张灿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看这位徐先生和这位高先生,马上就可以出院了,不知道你信不信”

    “信啊我怎么不信,这院里那天不死上好几个人,只要你愿意,这两个人,立刻就可以出院了,不过,你得现在死亡证明上签字”这护士不但态度恶劣,说的话是刻薄

    张灿不理会这个护士的态度,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要不,我们打个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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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宝鉴介绍:
混迹于古玩一行的小虾张灿,一向小心又小心,但在尔虞我诈,步步陷阱的行业中,还是上了大当,赔尽了全副身家,心灰意冷之下准备自杀了结残生,却不料意外获得了透视的异能,于是东山再起,一次次的从险局中脱身,财富美女尽在手中,最终成了行业中的一个神话。
一双黑白眼,识人间真相。
品味人生,无双宝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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