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闭气
许小萌和她三个女同学对这里显然不陌生,一边很熟悉的往里走,一边又回头催着张灿,张灿苦笑着,很是无奈的跟着她们往里走。
许小萌又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张灿听得清楚,她在说:“罗洋,我们到了,你要怎么比我们都接招,告诉你,别得意!”
说完电话,咔嚓一下摁了,然后扭头对张灿说道:“姐夫,我们比潜水,把他们在水里闷死!”
许小萌这句话说得恶狠狠的,张灿一听,知道果然是那么回事了,许小萌就是见到自己潜水能力强,自己猜得还真没错。
张灿有些无奈,想了想还是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许小萌嘻嘻哈哈的笑着回答:“我有一个同学叫罗冰,潜水游泳很厉害,因为她哥哥是省跳水队的,她的技术都是来自于她哥哥那儿,在我们班上,我们几个同学被她戏弄够了,我们又没办法报得了这个仇,但是有你就不同了,罗冰的哥哥潜水是很厉害,但我觉得他潜水的能力比你还是要差一些的,我感觉得到!”
说着许小萌又把嘴凑到了张灿耳朵上,悄悄说道:“不过我不知道你其它类型厉不厉害,所以我就只说了跟他比试潜水,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许小萌说话的时候,呼吸的气息,以及缕缕发丝都在张灿耳朵边上抚弄,痒痒的,让张灿有些心猿意马的,要真是个性格不羁的女子对张灿这样,他反而没有什么兴趣,也绝不会被诱惑到,但关键是,许小萌绝对没有勾引他的意思,也绝没那样想过,只是她是这样一个单纯没有邪念的女孩子,正因为这样,所以张灿才会觉得心思有些荡漾。
而许小萌说话时的表情也是挺诱人的,咬着唇,脸上恨恨的表情。
张灿叹了一下,这其实就是一帮孩子过家家一般的事,你生我的气,我生你的气,隔夜再见面时,又会和好,这样的事,自己来掺和什么?
体育馆的面积很大,许小萌带张灿等人进的也不是正门,进去后,直接往游泳馆的方向,远远的便见到大大的广场上有七八个游泳池,池子里有不少人在水里进行训练,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专业运动员。
张灿以为那个叫罗冰的就在这某个池子边等着,不过自己也不认识她,各个池子边上都有人在,也自然就不知道她们在哪个池子边上了。
不过许小萌并没有把三个同学和张灿往那些池子的方向去,而是往训练大楼而去,一边走又一边对张灿介绍着:“广场上的这些游泳池是对外开放的,但要收费,来体育馆游泳的客人很多,估计都是觉得可以得到游泳队员的指导帮助,其实省队的队员都是在大楼里面不对外开放的训练室里训练的。”
在大楼的门口时,门卫果然把她们几个人拦下了,许小萌指指里面说道:“是罗洋让我们过来的!”
“罗洋的朋友?”
那门卫一怔,随即拿起对讲机询问起来,得到证实后,这才把电动开关摁了,铁门缓缓打开,然后又对许小萌说道:“进去吧!”
大楼里面又分了很多房间,许小萌领着张灿等人直接进了其中一间训练室,打开门进去后,张灿就看到这间室内泳池边上有五个人,四女一男。
池子不小,大约有两百平方,池子里的水呈天蓝色,一切设施都很标准,张灿瞧了瞧那几个人,四个女孩子看起来都很年轻,脸上跟许小萌一般洋溢着青春气息,看得出来,她们真是学生,估计是许小萌的同学了。
只有那个男的看起来成熟些,估计是二十四五的样子,把眼光瞧向这边时,先是在许小萌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又瞄了瞄张灿,因为张灿是去的几个人中唯一的男性,所以他很注意。
在之前,他就曾经说过了,随便许小萌邀请什么朋友都无所谓。
其实不用细想,他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许小萌叫来的高手,如果不是对付他的,以许小萌的性格,又怎么会请个男人过来?
“嘿嘿,小萌,你真找了个帮手过来了?”
那个男子“嘿嘿”笑着就问着许小萌,听他的口气,张灿就知道,这个人对许小萌没有恶意,从眼神中就看得出来,反而似乎对许小萌很喜欢,有种别样的意思在内。
张灿看到那个男人对许小萌的眼神,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明显对许小萌有意思,什么潜水比试,只怕是他故意为难许小萌的,好找机会接近她。
张灿猜得没错,这个男的就是罗洋,跳水中心的队员,不过不是绝对主力,那个罗冰是他亲妹妹,受他的影响,水中功夫练得不错,在学校里,自然是将许小萌等人比了下去。
许小萌跟罗冰,其实也就是一个班上的几个小帮派,念书的时候,每个班里的同学其实都是三个一帮,五个一伙的,你们几个好,他们几个关系又好一些,各自有小团伙,罗冰和许小萌就是两个小团伙,平时相互顶着互不退让。
许小萌挽着张灿的手臂样子亲昵的走过去,罗洋看到这幅画面时,眼里闪过了一丝嫉妒的神色,张灿看到罗洋一闪即逝的这缕眼神,心里对他便有些不耻了!
一个成年男人对一个中学女生,基本上还是一个未成年人动这些心思,那就令人不耻,今天若只是许小萌与罗洋妹妹罗冰之间的同学争纷,那自己也不方便出手,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当不得真,不过是这个罗洋的话,张灿倒是很有些想让他出个大洋相的想法了!
走到面对面的地方时,张灿停下了脚步,不露声色的看着对方,许小萌却是毫不客气的就说道:“罗冰,你有你哥哥帮手,你说了,只要我请得到人帮手也可以,我告诉你,我也不请外人,他是我姐夫,你哥哥帮你,我姐夫帮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目中无人的后果。”
罗洋怔了怔,见许小萌口气很大,又对张灿不熟,不知道他的斤两,怔了怔后才对张灿问道:“你是她姐夫?你……你是干什么的?”
罗洋见张灿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不敢过份轻视他,所以试探着问张灿,想探探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在京城这个大地方,藏龙卧虎的人多了去,就算他们跳水中心,他的实力也只是个中等略偏上的层次,比他强的大有人在,而别的省份有实力的选手也多的是,所以是他不认识的高手,也不奇怪。
张灿淡淡笑道:“我?做点小生意的,老家是西部农村,今年才刚刚到京城来,小时候在我们屋前的河里摸鱼抓虾,所以懂点水性,听小萌说了这件事,我也就来了,你们在游泳池里折腾,我在河里折腾,估计也差不多少,呵呵……”
张灿的话,顿时让许小萌和几个女同学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张灿说他是在河里摸鱼抓虾练的水性,而罗洋却是跳水中心的实力队员,再进一步就是国家队,这种有实力基础上的人,怎么能拿在河里抓鱼摸虾而练的水性跟罗洋比呢?
张灿这话说得实在口气大了些,也把罗洋和罗冰兄妹气得脸色发白,如果说张灿也是相等实力的人,那样说倒也好受些,但一个从农村来的人,又不是专业游泳选手,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怎么比得了他?
气得直是呕气,罗洋“嘿嘿”冷笑了几下,这才说道:“哼哼,许小萌,你是故意想让我生气的吧?嘿嘿,我倒是不生气,你拿你这样的姐夫来跟我说事,我又有什么好气的?说那些没用,牛皮吹破天也没用,还是用实力,用事实说话吧!”
许小萌一口就将话头接了过去,一点也不给罗洋再说话的机会:“好,比就比,不过技术太难的估计你也办不到,就来点最简单的,蹲在水里潜水,谁潜得久就算谁胜,谁先从水里冒头出来就算输,怎么样?”
罗洋一怔,本以为许小萌会选择一个对她们那一方有利的方面来比试,但却没想到她就单选一个潜水,说实话,跳水中心的队员,最基本的功夫就是潜水,潜水练到能闭很长一口气后,才会进行第二步训练,因为在正式比赛的时候,为了达到最快的速度,所有选手都会用潜泳的方式进行,一来是在水里会比把头露在水面上要快一些,二来就是在水中要比在空气中更得力一些,人在鱼里行动,学的就是鱼类的行为,你想想,要是把鱼放在没有水的空气中,鱼能跑多快?
一步都跑不了,鱼能借力的就是水,人在水里潜泳的时候,手脚就跟鱼一样行动,能借力使力。
潜泳最讲究的就是一口气,闭气的时间越久,就越占优势,只有在一口气全部用尽的时候,才会从水里露出头来换气,然后进行第二次潜泳。
罗洋在运动中潜泳的时间能达到两分十六秒,这是因为人在剧烈运动的时候,对身体里的氧气消耗更大,这能用一个很简单的事实证明,一个人仅仅是潜在水中,肯定会比潜泳的时间要长一些,在水下不动作,闭气的时间就会更长,如果只是蹲在水中不动,罗洋潜水的时间能达到惊人的三分零十秒!
第四百六十八章 比试
但是再惊人,能和张灿比吗?张灿遇到水,那可是跟鱼在水里,没什么区别,要想出出这个罗洋的洋相,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罗洋不再答话,一切靠实力说话,这本来就是体育精神,别的人,罗洋也许还有几分忌惮,要赢这个看起来都没经过专业训练的张灿,“嘿嘿”,虽然有难度,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底是太年轻了,没什么经历,”罗洋在张灿的心里就是这个印象,或许在今天,让他出出糗,对他的将来,未必不是件好事。
张灿人本来就不坏,虽然口气大了些,说实话,也只是在许小萌面前露露乖,免得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姑娘,老是缠得自己没办法。至于罗洋对许小萌有什么意思,见鬼去吧,和自己又没什么相干。
见罗洋开始做下水前的热身运动,张灿让许小萌一起来的一个同学,去拿了套泳衣过来,毕竟这里的人大部分还是孩子,他不想做得太过惊世骇俗。
张灿和罗洋在池边做好下水的准备,就等充当裁判的罗冰一声令下。
本来,为了公平起见,是不能让罗冰当裁判的,但许小萌大略知道张灿的能力,绝对比得过罗洋,同时又想看看他真正能力,所以就来了个慷他人之慨,大大方方的让罗冰当了裁判。
“一、二、……”罗冰才喊道“二”,张灿就“噗”地一声,钻进了水里,很明显,他吃了至少一秒多钟的亏。不过,张灿当然不会在意,别说一秒多钟,就算一分多钟,对他来说也是无所谓。
罗洋却心头一喜,正式比赛,那可是以毫秒计时的,张灿先下水一秒,自己就可以多一份胜算,罗洋一边深呼吸,一边轻微的摆了头。
罗冰当然明白哥哥的意思,“三”字到了嘴边,自然停了一瞬。像这种比赛,略有先后,实属正常,万一许小萌她们有什么话说,自己也可以用“张灿的反应能力不及罗洋”为理由,搪塞过去。
见两人都钻进了水里,罗冰的一个同学也开始了计时,许小萌倒是不紧不慢的摁下秒表。
罗洋一下水,立即蹲了下去,尽量的一动不动。以便节省体力和氧气。
张灿却如同一个即将被淹死的人一样,在水里胡乱的窜上窜下,可他偏偏就是不把头露出水面,弄得周围满是骇人气泡。
池边的几个女孩子大是惊惧,唯恐张灿淹死在她们面前,许小萌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依然不紧不慢的盯着手里的秒表。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到了三分钟,离罗洋的极限时间,只剩下十秒了,张灿似乎被淹的快要死过去一般,逐渐停止了挣扎,只是他悬浮在水中,既不上漂,也不下沉,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紧紧盯着罗洋。
一个女孩子,见张灿一动不动,只道他已经给淹死了,不由得惊慌失措,带着哭音,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叫人,其他的女孩以为出了人命,也乱着一团。
只有许小萌,依然一副泰然自得的神态,盯着走的不紧不慢的秒表。
罗洋闭着眼睛,心里默默的计着数,“十七、十八、十九……”。数到三分二十五秒的时候。实在是挺不住了,“哗”的一声从水里钻了出来。
罗洋猛呼了一口气,一脸兴奋的大叫:“我又破纪录啦,我又破纪录啦。”可是他一转头,却见池边的几个女孩慌成一团,不由的莫明奇妙,略一思索,立刻恍然大悟,张灿还没从水里出来!
待罗洋低头一看,张灿模模糊糊身影,竟然成了个“大”字,躺在水里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淹死多时了,吓得他“哇”的一声,翻身爬上游泳池。
这时,先前那个去叫人的女孩,带着一大帮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其中一个就是这里的教练员,老远就一叠声的问:“在哪里,在哪里?……。”
张灿在水里,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慢悠悠的从水里爬了出来。
“五分三十二秒,”一直在旁边,稳如泰山的许小萌,这时猛地叫了起来。这个成绩,比起罗洋的三分二十秒,将近多了一半。但许小萌明白,这肯定还不是张灿的真实成绩。护城河那么远的距离,就算用最快的速度,没有七八分钟,上十分钟,绝对没办法游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人呢,人呢,在哪里,在哪里,”教练员以为张灿也是下水救人的,只不过先下去,但没救起来而已,
他身后的几个人,早就“扑通、扑通”的跳下水去救人了
罗洋这时才有些怪异的望着张灿,“五分三十二秒,自己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虽然,想到过自己会败,但绝没想到,会败得这么惨,足足比自己多出近两分半钟,就算是在这个游泳馆里的教练,和他相比,也绝对差了不少,难道他是蛙人,又或者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名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两栖动物”。
一时之间,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塞满了他的脑袋,但是不管他怎么想,就是没想到张灿身上有异能。
许小萌一把抓起张灿手,一边和他撒娇,一边向呆若木鸡罗洋笑道:“服了吧?吹牛皮,是谁啊,……”
一阵折腾之后,下水的人根本没发现什么淹死了的人,明摆着大家给那个小姑娘骗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教练有些生气,平白无故的,让一个小丫头给耍了个团团转。自己忙得不得了,还让还让她们来打岔,什么理由不好编,还偏偏要拿“淹死了人“来做理由。害得自己瞎忙活了半天
“哦,没事,没事,对不起,叔叔,对不起,”罗冰一叠声的向那个教练道歉,“是我哥和他比赛,现在比赛完了,没事了”
那个教练和罗冰、罗洋两兄妹很熟悉,听说他们在比赛,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顺口问了一句:“比什么?赢了吗?”
罗洋懦懦的答道:“比的是潜水,我输了两分多钟。”
“什么?你输了两分多钟?”教练大吃了一惊,这个罗洋自负得很,尤其是潜水,那是他的强项,而且罗洋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就算是自己去和罗洋比,也就只能多坚持三四十秒而已,状态稍有差池,能和罗洋保持一致算不错。
几个和教练一起过来的人,一听罗洋输给了别人,马上不服气的叫了起来。
“不会吧?是不是你弄错?”
“别是你今天状态不好吧,你可是咱们游泳馆的种子选手啊。”
“你没搞错吧,要不,他肯定作弊”
“……”
一个个七嘴八舌,吵作一团。许小萌却在一旁抿着嘴直乐,自己这个“姐夫”今天可是给挣足了面子,其实最重要的,还不只是想赢这小小的比赛,这个姐夫还有大用途呢。
见张灿一副无所谓的摸样,那教练气不打一处来,那小姑娘耍耍人也就算了,人家毕竟是小孩,你一个大人,跟着发什么人来疯,仗着能潜几分钟水,跑这儿来踢馆是吧?我可告诉你,这里可是训练省队的地方,由不得你乱来,那教练在心里把张灿了训个体无完肤。
“呵呵,你是小张吧,我是这儿的教练,也姓张,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嗯,听说你潜水技术不错,咱们切磋切磋,怎么样?”张教练一张白皙的国字脸上,满是笑意,但给张灿的感觉是,怎么看都是皮在笑,肉没笑。
“好,姐夫,答应张教练,”许小萌见张教练发出挑战,正是他巴不得的事,以她的性格,张教练不发出邀请,她也会想方设法让他们斗一下,既然,对方提出了挑战,迎战,是义不容辞的了。
“小萌,别玩儿过火了,”见许小萌连问都不问他一声,就答应了对方的挑战,张灿有些气恼,自己又上了这小丫头的当。
“你姐,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哪!”你叫我“姐夫”是吧?干脆,那我就以“姐夫”自居,张灿一边在心里恼许小萌,一边在嘴上讨她的便宜,其实这个便宜,还是许小萌主动送他占的。
“啊,姐夫,我们不是刚吃饭出来吗?还有啊,姐不是要你今天陪我出来玩儿嘛。”许小萌闭着眼睛说瞎话,脸一点也不红。
“呵呵,”张教练冷冷一笑:“怎么,张老弟要走,是怕出洋相,还是瞧不起我们,所以要来个饭遁?”
张灿为人再低调,这时也忍不住起火了,许小萌这丫头玩得自己团团转,还没地方发火,这老张头又逼着自己跟他发人来疯,看来自己不发猫,他们还真是把自己当病危了。
当下狠声说道:“你说,比什么,怎么比,随你,我一力奉陪。”
张教练一听这话,顿时喜上了眉梢,和自己比,哼哼,高台跳水,三百六十度转体,你会?蛙泳,蝶泳,你有多快?光会潜水有用吗?
第四百六十九章 出糗
“呵呵,爽快,张老弟,那我们就来个最简单的跳水比赛。”张教练笑呵呵的说道。
张灿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五百年前的本家在阴他,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比比潜水闭气,技术难度不大,也就罢了,跳水,那可是真正的技术活。
奥运会上的跳水运动,看着我们国家拿了金牌,张灿虽然激动得跟着掉眼泪,可人家那是高技术、高难度,自己也就是瞧着热闹,对于其中的门道,张灿倒是七窍通了六窍。
你们是什么地方?为国家拿金牌而培养人才的地方!还最简单,那你去捧块金牌回来试试看,
想归想,自己先前把话说满了,这时还得硬着头皮应战。
“不就是跳水吗?那个我会,以前在河里洗澡,那个地方,有这么高,我们几个小孩子,站在上面,‘扑通’的一声,就下去了,挺好玩的。”
见张灿不咸不淡的乱扯,张教练他们几个,笑得前仰后合,这都哪儿跟哪儿,听罗洋说这个小张,只不过是西部农村出来的,刚到京城来做生意没多久,不就是小爆发户一个吗,大约做生意把脑子都给做坏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跳水运动,“还这么高,还‘扑通’一声,还挺好玩,”不会连电视都没看吧。
这也难怪,张灿和罗洋比潜水的时候,张教练他们不在,罗洋比输了,说他潜水功夫了得,多半是面子上挂不住,顺口说说而已,就算比罗洋稍微厉害一点,也未必会厉害到哪里去,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专业的。
“那我就先来个,五米跳台跳水,规则你懂吧,”明知张灿不懂,张教练还是要说明一下,“跳台跳水根据起跳方向和动作结构分向前、向后、向内、反身、转体,在空中做各种难度的体操花样动作,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入水,……”
张灿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们选出一个人,在前面跳,前面怎么跳我学着来,别老在这儿磨磨唧唧的,我还的回家呢”。
几个女孩见张灿一点也没有被淹过的迹象,都以为是眼花了,尤其是罗冰,更是觉得莫明其妙,一个个远远的躲在许小萌背后,眨巴着眼睛,偷偷地盯着张灿。
“罗洋,还是你们去比,我们都做裁判,注意别带起太大的水花”。纯技术的东西,张教练还是有把握的。罗洋是中等偏上的成绩,对付张灿这种什么都不知道人,绰绰有余。
罗洋鼓起勇气,爬上跳台,略略思索一下,决定用自己最熟悉的那套“113B”,向前、飞身、屈体、翻腾一周半的下水动作,你张灿学习能力再强,急时之间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地步。
有了计较,罗洋双脚踮了踮,正准备起跳,突然觉得双膝一麻,全身上下如同抽筋一般,一动也动不了,整个身体竟然摆成一个‘大’字,的从跳台上,直直的摔了下来,激起好几米高的水花,可以说,这次跳水,罗洋败了,完败中的完败!
张灿在罗洋起跳前那一霎那,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把罗洋的一双膝盖略略刺激了一下,让他跳不起来,又把他全身的血脉,冻了一瞬,叫罗洋落进水里之前就可以恢复过来,这样,就算是罗洋自己,也会以为,只是自己身体欠佳,状态不好,绝不会怀疑是张灿开了个小玩笑。
众人目瞪口呆,就算是许小萌,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罗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来了个秤砣落水,难道,这和张灿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张灿,到底还有什么能力自己不知道?
罗洋狼狈不堪的从水池里爬出来,结结巴巴的叫了声:“教,教练……”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这件怪事,向教练解释清楚。
张灿却不容众人多想,大声向教练说道:“张教练,他这个好学,虽然难度比较大,但我绝对不会输给他,我马上学给你们看”。
既然是答应许小萌,要让罗洋和罗冰出出糗,干脆,让他出个大的,给许小萌挣足了面子,摆脱她的时候,也就好说话的多了。
张灿爬到跳台上,学着罗洋的样子,伸开双手,双脚一踮,然后,也是突然就直直的摔了下来,所有的动作竟跟罗洋一模一样,样子极为滑稽,可滑稽归滑稽,张灿落水的时候。却连一片小小的水花都没激起,如同平静的池子里飘落一片树叶。只留下一圈圈的波纹。
张灿在落入水里的一那刹,又用避水珠能量,将池子里的水,冰得将冻未冻,不但密度大了许多,而且稠密得如同浆糊,自己落进了水里,马上又让水恢复原状,同样让人无法发觉。
“轻功,他有轻功。”一个眼光比较“厉害”的人失声大叫,“他有轻功,我看见了,他入水比一般的人慢了许多。”
“不可能,他这样入水,不可能不带出水花。不可能,”
“……”
看的人多,想法也多,嘴也多,所有的人七嘴八舌,胡乱猜测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罗冰和罗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张灿从水里悠然而出,虽然和罗洋是一样的落入水里,张灿却没他那份狼狈,倒是多了几分潇洒。
张教练一双眼睛瞪得像鸡蛋,看怪物似的看着张灿:“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这太神奇了。”在他眼里,那么低级别的入水动作,都没带出多大的水花,那肯定是有绝招的,要知道,这个跳水运动,不管你在空中,能翻出什么花样,能得多少分,入水的时候,只要水花稍微大一点,那裁判所扣的分,就抵得上在空中的一个复杂的动作的得分,练空中的动作,却要比练入水动作艰难得多,张灿的入水动作,可谓达到出神入化境界了。
“呵呵,这个吗,简单,在老家的时候,我们一群小朋友天天跳着玩,跳得多了,不就行了,小萌,我们该回家了”。
开玩笑,天天跳着玩,你就跳得过人家专业跳水队?张灿瞎说一气,只是到这个时候,不瞎说不行,反正许小萌的目的达到了,谁还会继续和你们纠缠,是时候走人了。
张灿这么说,所有的人自然都是不信,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提出反驳来,事实就是事实,事实就摆在眼面前,你说人家不是天天跳着玩,就有这么好的技术,你找个证据来啊。
“小张,别急着走,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张教练简长灿打算要走,有些发急,看张灿年纪不大,这张灿以前,肯定是个国家跳水队的主力队员也说不定,他说什么,是农村出来,到京城做生意的,一定是在说谎,像和罗洋他们比赛这种事,说出去,对他影响肯定不好,像这样的人,是宝贝,如果能挖到自己手里,哪自己的前途,游泳馆的前途……。
“哦,张教练还有什么事吗?”出于礼貌,张灿还是微笑着答了一句。
许小萌倒巴不得多找点事缠住张灿,好像自己要是和张灿一离开这里,便一生一世再也见着他了一样,“姐夫,张教练找你肯定有事,而且我也有事情,要找张教练帮忙,你可不能推辞哟!”
许小萌拉着张灿撒娇,一副娇媚无比样子,看得罗洋眼里几乎冒出火来,虽然许小萌跟妹妹罗冰是同学,可自己是打心眼里喜欢她,又没什么恶意,今天他姐夫让自己出了这个天大的丑,以后自己还怎么见人,心里虽然不满,却又对张灿和许小萌无可奈何。
张教练让其他的人自个儿散了,回头又恭谨的请张灿和许小萌,到办公室去详谈,张灿自然是不愿,无奈许小萌半拖半推,跟在张教练后面,向办公室走去。
“小张,既然我们是本家,我也不客气,叫你一声‘兄弟’不介意吧?”张教练满脸堆笑,“我呢,叫张大林,年级可能比你大不了几岁,就叫我老哥吧,听着亲热,喝饮料还是矿泉水,别客气。”
“呵呵,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请问老哥,你究竟有什么事,”张灿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笑嘻嘻的问道。
“不知道老弟,在哪里高就,我呢,有些想法,希望兄弟你能考虑考虑。”张大林没想到,张灿这么直接,不由得愣了一下,转而一想,这也正常,一个高级的跳水队的队员,自然是要有些架子的,有实力,就有话语权,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哦,我就开了一间小店铺,做点小生意,不知道老哥你有什么想法,”张灿淡淡的笑道。
“依我看,兄弟,你不光是开间小店那么简单,实话对你说吧,我们游泳馆,你也看到了吧,规模也不算小,训练的队员也是省市级别的,可现在,我们想再增加一名高级教练,呵呵,就这事,看兄弟你能考虑考虑吗”。
张灿一听这话,不禁哑然失笑,虽然张大林一片好心,但是这还用考虑吗?可一时之间,还真找出不合适的话来回绝。
张大林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是在考虑薪资的问题,便笑着说道:“如果你过来,月薪起码不会比我低,干的好的话,年薪起码不低于两百万。”
恰好这时张灿的手机响了起来,“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张灿笑着对张大林说了声,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许小萌悄悄跟了出来,只听见张灿低低的说道:“什么,情况严重吗?嗯,我马上回来,别着急。”
第四百七四章 出事了
许小萌见张灿接完电话,脸色一下子青了起来,又由青转白,最后变得一片死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得出来,张灿一定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姐,姐夫,怎么回事?”原本伶牙俐齿的许小萌,在这种情况下,也显得有些结巴,“要紧吗?”
张灿足足愣了差不多一分钟,猛然间好像醒悟了什么似的,一言不发,扭头想游泳馆大门口冲去,许小萌见状也寸步不离,跟着张灿一路跑。留下张大林在后面莫名其妙的大摇其头。
张灿跑了一段,猛一回头,见许小萌还跟着他,突然间怒气冲天,“你干嘛还跟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缠着我,你害死人了,你知道吗?叫你别跟着我,你还跟”。
本来,张灿不是一个喜欢乱发脾气的人,尤其是对女人,就算是许小萌让他上了好几次当,他都不太在意,可是接了这个电话,他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显然他已经失去了好几分理智。
电话是张华打过来的,张华在电话里只简单地说,周楠告诉她,刘小琴出事了,至于出什么事,周楠没说,只叫他尽快赶到市医院。
生离死别的事,张灿倒也见个几次,在冰山上的那次,就亲眼目睹过阿不多的惨死,还有王前的两个保镖,可再怎么说,是他欠刘小琴的太多。
刘小琴的命也当真是苦,为了给自己的老父亲治病,委屈下嫁给张灿,然而张灿却直接就给拒绝了,后来在锦市,自己明明告诉她,会和她结婚,谁知道造化弄人,让满心欢喜的刘小琴盼了个空,千辛万苦到了京城,自己却从没照顾过她,自己不在、不知道,也就算了,可自己把她扔给周楠,就再没去看过、管过,连一个电话、地址也没留给她,当真枉费她刘小琴一往情深,倘若这次刘小琴,当真出了什么事,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她的家人。
张灿不禁仰天自问,自己怕的是什么?苏雪吗?又或者是周楠?还有叶紫?难道是这个许小萌?
张灿胡思乱想,好几次撞了玻璃门都还不知觉,若不是许小萌在一旁帮忙,只怕早给碰了个七晕八素。
张灿本想给周楠打电话,问个清楚,却不是忙音就是不接,不知是真忙还是故意的,以那个女人的脾气,或许两者有之也说不定。
许小萌见张灿凶巴巴的地向她发火,心里明白,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本不想一直跟着张灿,但见他失魂落魄,没头苍蝇一般,也放心不下,别说自己有求他,就算普通朋友,她也不会丢下不管。
张灿跌跌撞撞的出了游泳馆的大门,本想打车回去,门口私家车倒是不少,却找不到一辆出租车,坐公交吧,又不知道往那个方向走,一时之间急得他在原地直打转。
许小萌让她的三个同学自己坐公交车回家,把自己的车开到张灿身边,本想让张灿来开车,但见张灿魂不守舍的样子,又不敢交给他开,自己开吧,路上肯定会出麻烦,见张灿无比烦躁,一时之间又不敢去开口问。
张灿见许小萌,开着车还粘着自己,禁不住在轮胎上踢了一脚,开口骂道:“说你是个妖精,你还真就是个妖精了,滚,别老粘着我,你们老许家有钱了不起啊!告诉你我才不稀罕,你给我滚远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许小萌见张灿大发脾气,又提到她们家有钱,自己一片好心,给当成了驴肝肺,自然觉得委屈得不得了,干脆钻出车子,扑在车顶棚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听见有女孩子的哭声,好几部私家车“嘭嘭嘭”的打开车门,里面钻出几个小伙子,一个个鄙夷地看着这张灿。
一个染了黄头发的小伙子,忍不住上前,指着张灿喝问:“你这么大一个人,为什么要欺负一个小女孩?”
急得有些糊涂的张灿,被小伙子指鼻子一阵喝问,禁不住生气的答了一句:“关你什么事,我,我欺负她又怎么样。”本来张灿是想说“我没欺负她”由于急得糊涂了,竟然说成欺负她又怎样。
年轻人本来就火气大,见张灿出口不逊,那小伙子也不说二话,大踏步走上前去,对着张灿的脸就是一拳头。
张灿只觉得眼前一花,躲避不及,那小伙子的拳头刚好打在鼻子上,一霎时,剧痛传遍了全身,张灿忍不住捂着鼻子倒退了好几步。
那小伙子正想趁胜追击,不曾想一只有力的大手,在他前面一挡,就莫名其妙的跌了一跤,一时之间,爬也爬不起来。
来人竟然是苏旬,原来,苏旬有事回家,顺便想看看苏雪,刚刚坐下,苏雪就接到张华打过来的电话。张华本来是个实心的人,一五一十的把周楠的话全告诉苏雪。
若是以前,苏雪自然有些顾忌,但现在和张灿的小孩都快出世了,这个忙无论如何都得帮,只是自己大着肚子,不方便出门,所以就让苏旬帮着来接张灿。
说来也巧,苏旬刚下车,就看到张灿挨了一拳,当时便火冒三丈,这个张灿到底在搞什么把戏?第一次见面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的事自己也有些耳闻,绝对不会是一个光挨打,不还手的主,而且这个黄毛小子也太可恶了,自己没来也就罢了,既然了,还敢当自己的面打妹夫,是不是不把苏家的人放眼里。
苏旬操起拳头,就要去揍那个黄毛小子,张灿却一把将他抱住,口里喊道:“大哥,算了,这事是我不对,……”
苏旬黑着脸,对张灿吼道:“屁话,这事要说出去,小妹还不要我的命,不管你什么事,这架,我非打赢不可,要不然,以后我苏家的面子,往哪儿搁去。你给我让开,……”
一旁的许小萌,见张灿挨了打,本来过意不去,一听苏旬提起“苏家的面子”不由有些慌了,她爷爷许亚光,以前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这京城敢提苏家的面子的人,也就那么一家。那也是他们的荣誉”。
眼前这个人气势如此不凡,八成是那一家里出来的,自己要是在胡搅蛮缠下去,这祸肯定闯得大了。
张灿被那黄毛小子打了一拳,这一拳倒也把他打清醒了,现在急依然是急,但却没了先前的糊涂。倘若就这芝麻绿豆的小事,苏旬去把那小子打上一顿,不要说他是军人,就算是凭着苏家的名头,那也是仗势欺人,弄不好,落了旁人的话柄,那就大大的不划算了。
这时,一名游泳馆保安和张大林出来,一见张灿脸上满是鲜血,不由大是惊异,张灿不辞而别不过十来分钟,怎么就这幅德行了。
那黄毛小子一见那保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舅舅,他们,他们打人,……”
“怎么回事,小涛。”那保安见外甥刚从地上爬起来,连忙问道:“怎么样,伤着哪儿吗?”
张大林却望着张灿:“怎么会,伤得重吗,要不去医院看看?”
“没事,”张灿这时冷静多了,“对不起,这事有些误会,我家里有急事,是我急昏了头,没处理妥当,怪我,怪我。……”张灿的避水珠能量,早就恢复了点小伤,只是血迹留在脸上没能来得及干净。
那保安却有些阴阳怪气:“你有事昏了头,就可以打人了吗?今儿个这事,可不能善了!”
原本安静下来的苏旬一听这话,就更来气了,“那你想怎么样,要报警么,那你打电话吧,我就不信天下没个说理的地方。”他本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就不想看那个保安那副嘴脸。
那保安见苏旬毫无惧色,还振振有词,心里也没底了,要说伤,这张灿是明显的脸上有血迹,倒是自己的外甥,不见伤不见血的,恐怕是真没什么事,自己这个外甥,什么德行,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这京城里,大官小官的,一抓一大把,稍不注意,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原本说不能善了,那也只是想看看,张灿会不会揪住这事不放,毕竟张灿脸上有血迹,这事一旦见官,弄不好这个外甥,就会被刑拘,事实究竟怎样,谁动了手,谁没动手,好几部监控盯着,还有这么多人,又不是瞎子。
张灿见保安愣在当场,不再说话,便对苏旬说道:“大哥,算了,我还有急事呢,先回去再说。”
以苏旬的原则,那就是不惹事,更不怕事,但当着张灿,却不能不给他留一份面子,见张灿这么讲,倒也无话可说,只是黑着脸,一言不发的转身上车。
耽搁这么久,张灿也不想在这里久留,毕竟刘小琴的事才是大事,但见许小萌还呆立在哪里,只得又交代了一句:“许小萌,你的忙我帮不了,你也别再缠着我了,我真的没空。”
对那保安和和他外甥又说道:“今天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想法,那我等着”说完头也不回,钻进苏旬的车扬长而去。
“张灿,你告诉我,那个什么许小萌,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旬一边开车,一边黑着脸问张灿,“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把我的脸都丢光了,这不是你的行事作风。”
张灿苦苦一笑,有些事情,有必要不让苏雪知道,但对这个自己一见如故大舅子,却是没那个必要。说出来,或许以后在苏雪面前,他还会帮自己说上几句好话。
“这个事情,还得从我和苏雪到海南玈游,在一家宾馆里上网说起……,”张灿捡和许小萌一起发生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向苏旬说了出来。
苏旬开头还只默默听着,到后来越听越心惊,知道张灿是个奇人,有许多秘密,但这不是主要,关键的是他听到张灿提起一个名字:“超凡入圣”
我的天呐,看来这回真出事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生死有命
张灿和苏旬一下车,就看到苏雪和周楠在一起,两个人都是一脸焦急之色,一见张灿脸上还有血迹,苏雪又是焦急又是心痛,挺着个大肚子,几步走到张灿面前,一把拉住他,柔声问道:“还痛吗?”
就这三个字的问候,不管出了什么事,不问事情的经过,也不问事情的结果会如何,就简单的三个字,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倘若是从前,苏雪的第一句话绝对是,“谁干的”。
周楠本来也想去问问张灿,苏雪在他旁边,他自然不便过分亲热,她不认识苏旬,但他和张灿走在一起,那肯定也不是外人,便向苏旬问道:“他怎么流血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周楠无论相貌气质,都和自己的妹妹苏雪有得一比,但苏旬满怀心事,见周楠向自己问话,也就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没什么,一点小事。”
张灿对苏雪应了一声:“我没事”了之后,便转头问周楠:“刘小琴呢,到底是什么事,她人呢,人在哪里?”他虽然不明白,这两个情敌是怎么凑到了一起,但现在还不是理这事的时候,
不问还好,一问起刘小琴,苏雪和周楠两人的脸色,齐刷刷的变得难看之极,尤其是周楠,一眼也不敢看张灿。一双眼睛无助的望向苏雪,
苏雪也是一样,见张灿问起刘小琴,立刻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才低低的说道:“张灿,你要小心身体,刘小琴,她,她……”,说着忍不住抽泣起来。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灿本来心里应该明白,只是他想不通,自己的能力,尤其是治伤疗病的异术,别人也许不知道,苏雪却是应该清楚得很,她也经历过几次,干嘛不早点说明情况,只要自己能及时赶到,就算刘小琴只剩下一口气,自己也可以从阎王那儿把她给劫回来。
其实,张灿在证实刘小琴的死讯那一刻,心就乱了,现在满脑子的怨天尤人,却没曾想过,“富贵在天,生死有命”这一句话,究其原因却是,他自己觉得欠刘小琴太多,以至于这一生一世,再无法还清,一时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就要稳不住身子。
苏旬见张灿身子软软的,几乎就要躺倒地上,连忙一把抱住他,沉声喝道:“张灿,你个混小子,给我挺住,拿点爷们气概出来,……”。
苏雪见张灿晕了过去,立时慌了神,大风大浪她也经过,生离死别的事,见得也不在少数,可自从嫁给了张灿,以前那种和男儿比肩,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全没了。完完全全变得小女人。
好半天张灿才回过神来,沉默了半晌,才涩声问道:“我、我可以见她最后一面么?”语气平静得出奇,似乎在问苏雪,又或者是在问周楠,或者也是在问自己。
苏雪眼里满是泪水,连连点头,柔声细语的说道:“可以的,可以的,我会让你去看,你放心,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的,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愿意。”
苏雪本来就是个聪明大气的人,事事又都在为张灿作想,见他这么问,自然知道,张灿心里有一个心结,要是当初自己和张灿没有那一段经历,张灿会和刘小琴结婚也说不定,张灿可是答应过,回去就要和她结婚的,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横插了一杠,苏雪在这事上,其实心里也还是有些愧疚,苏雪也知道,张灿这么问她,是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答应他也就是原谅自己。
周楠脸上满是泪水,她使劲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的抽泣发出声来,刘小琴和她以前是情敌,自己还曾经仗着手里的金钱,将张灿给她买的戒指,毫无怜悯的夺了过来,让一个柔弱的女孩,唯一的恋想都没了。
虽说是情敌,刘小琴来到京城,举目无亲,自己拿了张灿的钱去帮她,她对自己倒也亲热,日子长了,两个人也是如同姐妹,可是一眨眼,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虽然不能向苏雪那样,大大方方地让张灿去见刘小琴最后一面,但在她心里,也和苏雪一样:“一千个答应,一万个答应,什么都可以都答应,只要你张灿喜欢,只要你张灿愿意。”
刘小琴出的是车祸,她从自己的店里出来,一辆高速驶来的大巴车,直直的从她的腰上扎了过去,等司机下车来看,刘小琴已经没了人形,交警是从她摔坏的手机里,找到周楠的号码,这才通知了周楠,
见到已经准备收敛的刘小琴,苏雪和周楠自然又痛哭了一番。苏旬虽然是军人,见这个惨象,也忍不住鼻子有些发酸。
张灿不顾苏雪和周楠阻止。一遍又一遍的用避水珠的能量,帮早已冰冷的刘小琴恢复伤势,直到自己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午后。老妈刘春菊和嫂嫂朱红玉,正忙着招呼来看张灿的客人,这两天,来探病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最开先是老爷子一家,张灿昏迷不醒,老爷子第一个反对让他住院。
老爷子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他没说是什么理由,但他开了口,自然不会有人反对,就算是爱女婿心切的王琛,也只敢悄悄地请来老公的护理医师,一番检查,也就只得出了一个“急火攻心,过度疲劳,休息休息就好”的结论。
私下里王琛也向苏雪打听,刘小琴和张灿关系,待明白是自己抢了别人的丈母娘位置,也就一笑了之,反正刘小琴已经不在了,再怎么计较也没用。
王前随后赶来,见张灿还没醒过来,也觉得不便打扰,问明了张灿的病情,略略安慰了张灿的家人几句,也就忙他的去了。
苏旬是老爷子亲自要他留下来,帮着张灿处理刘小琴的事,刘小琴孑然一身,来到京城,虽然和周楠熟悉,但和张灿既是同乡,对她家里的情况又比较熟悉,所以处理她身后事,自然落到张家人身上。
刘妈妈和刘东升,在车祸的第二天就赶到京城,准备按老家的规矩,迎接刘小琴的骸骨回乡,刘东升夫妇,一见张灿,抱头大哭了一场,当真是,哭了个天昏地暗,肝肠寸断,想想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落谁头上谁都伤心。
“爸,妈,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小琴,人已经去了,您们还是要节哀顺变,注意身体,”张灿自责不已,以前,见了刘东升夫妇,自己叫“爸、妈”。今天,见了面,自然不能例外。
苏雪也嫁夫随夫,开口闭口“爸、妈,爸、妈”的叫个不停,不曾想,又惹得他们夫妇两个痛哭流涕一番。
由于有苏、王两家的人出面,一个招呼打下去,办事的人就卖力的多了,第二天交警就做出了裁决,大巴负全责,赔偿各种费用,钱多钱少反而没人太在意,见大巴司机也是个挺老实的人,再说这事情也是正常交通事故,对大巴司机的处罚,反而轻松了不少,当即答应庭外和解。
既然是和解,死者的家属,无可例外的必须到场,最后达成协议,刘妈妈,和刘东升决定不予以起诉,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但张灿无论如何也要刘东升夫妇在京城多呆几天。一来,刘小琴的身后事要几天才能处理好,二来,按苏雪的意思,留两个老人多几天,也好开导开导他们。
刘东升的一双女儿,刘小丽不太听话,自己的妹妹,横遭车祸,托人请人到处找,影都没一个。刘小琴又听话又孝顺,可到头来,惨遭横祸,如何叫人不心酸。
过了几天,刘小琴的骨灰化好了,刘东升夫妇心情也好了许多,就准备将刘小琴亡魂引领回家。
张灿和苏雪商量了很久,决定也和刘东升一块儿去老家一趟,刚开始苏雪不大答应,不过,苏旬在一旁极力撺缀,冰雪聪敏的苏雪如何不知道,苏旬肯定是有什么事,想张灿帮忙,只是见张灿心情不是太好,在这种情况下。不好直接开口而已,见张灿要为刘小琴送灵,自是求之不得。
苏雪也是见张灿心情不太好,老是窝在家里,弄不好会闷出病来。出去散散心,倒也不错,有大哥苏旬在一块,料想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以前每一次出去,张灿都没能正式向家里辞过行,这次倒好,凡是家里的人,张灿几乎每一个都说上了一遍,
临行前,张灿到古玩店里去了一趟,把许亚光的事和老吴交代清楚了,又顺便和他辞行。
刘东升夫妇来的时候,是飞机,回去的时候因为苏旬安排的是坐车。
刘东升一瞧,好家伙,清一色的军用悍马车,一共四辆,光司机就有八个,外加两个负责路上一切勤务的人。差不多一个班,这哪里是去送灵,绝对是一支精锐部队出去执行任务。
给张灿的感觉也是如此,和军人接触多了,张灿一眼就看得出来,那十个人,其中就有上次和苏旬一起,和他开过玩笑的几个军官,其余几个自己虽然不认识,但那彪悍至极的军人气势,却是显露于无形。
本来张灿想问问苏旬,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自己心情欠佳,苏旬又忙着指挥四个司机,
也就懒得管他们要去干什么。
第四百七十二章 秘密任务
张灿原本要和刘东升两夫妇坐第三辆车,以便一路上照顾二老,苏旬却把他推进第二辆车里,说是让两夫妇自个儿清净清净,别让瞧着张灿心里反而不舒服。
苏旬和张灿两个人坐在第二辆车里,开车的小李,也是上次跟苏旬一起和张灿过过玩笑的人,另一个司机,张灿却不认识,苏旬笑着向他介绍说他姓杨,军人的性格就是,简洁、直爽,打过招呼,就算认识了。
悍马车的马力强劲,稳定性能好,美中不足的是,车速不是很高,不能和其他高级轿车比速度,但苏旬并不在乎要有多快,“稳”才是最主要。
车队上了高速公路,苏旬才对一直沉默着的张灿笑着说道:“张灿,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对张灿,苏旬还是蛮喜欢的,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就想活跃活跃气氛,这好几天的路程,一直守着张苦瓜脸,只怕自己以后吃啥都得拌上蜂蜜。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张灿很平静,是那种死气沉沉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烦。
苏旬是军人,尤其还是一个年轻的军人,喜欢的是热火朝天,羡慕的是轰轰烈烈,怕的就是这种平静,“哎,我说妹夫,你能不能别老憋在心里,这有事,就说出来,说出来,他心里就好受点,实在不行,咱就找个地方,哭上一场,要不,咱就干上一架?”
出门之前,苏雪忧心忡忡的一再嘱托苏旬:“哥,张灿是个实心人,这次出去,本来我也想跟他去,可爸、妈、嫂子妹妹都不让,把他交给你,你可得好好照顾他,最好能把他的心结解开,……”。
苏旬可是拍着胸脯,下了保证:“小妹,你放心,这臭小子要是就这么消沉下去,你答应,我还不答应呢!我保证,回来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开开心心、活力无比的张灿。”
小杨也知道张灿是因为感情上的事,不开心,转头笑着对张灿说道:“首长,在我们那里有一种方法,……”
小杨话没说完,苏旬马上喷了他一脸唾沫:“去去去,还首长呢,你瞧他那样儿,傻不拉叽的,你见过的首长有他那样的吗?有一点破事,就整天拉长个脸,就知道怨天尤人。”
幸好小杨他们被喷不是一次两次,不了,喷一下,了,倒给喷个狗血淋头,也是常有的事,军人就是这样,都一帮兄弟,谁会计较那么多。
苏旬见张灿不答话,心里有些窝火,从开始到现在,苏旬也劝了张灿不下百十回,一点效果也没有,要是张灿在他手下当兵,肯定早就被苏旬一脚给踢了出去,一点儿挫折都受不了,当兵有啥用,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方显男儿本色!
可张灿偏偏不是他手下的兵,又是自己的妹夫,要说打架,苏旬清楚得很,别说自己了,就算是自己带来的十个人,一起上都未必会是张灿的下饭菜,上次在京城酒吧里,张灿的身手,自己可是记忆犹新,再说,自己得到的情报资料,在这方面可丰富很,貌似张灿从无败绩。
“停车,”张灿突然之间爆发了一般,冷冷地对苏旬说了一句,
苏洵一愣,见张灿眼里突然散发出一片莫名的光彩,让自己竟然有些害怕,不过转瞬间,他又是一喜,积压在张灿心头的烦闷,就要爆发了,以苏旬的经验,只要发泄出来,张灿的心里就好受些,过了这道坎,他心理承受能力,将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小李头也不回的
问苏旬:“老大,停不停!”
“听他的。”苏旬毫不犹豫:“找个宽敞点的地方,”
小李眼睛盯着前方,回答得很干脆,“除了紧急停车带,再没了。”
“让其他的三部车前后警戒,我们停上去。”苏旬更干脆,豁出去了,为了张灿,这个险冒了!
车门一开,张灿就窜了出去,苏旬跟着下车,本来还以为有个什么开场白,不曾想,张灿还没等苏旬站稳,就“呯”的一拳擂在他胸上。
论徒手搏斗,张灿自然不是苏旬的对手,一来是苏旬有意相让,毕竟张灿是自己的妹夫,苏旬不能把他怎么样,二来张灿体内有避水珠的能量,他对人体穴道,了解得比苏旬更为透彻,这一拳打过去,倒把苏旬打了个跷趔,“蹬蹬”的到退好几步,苏洵只觉得胸口一窒,想不到,这个张灿力道还不小。
张灿的力道使用大了点,不过他却没用身上避水珠的能量,和自己参悟的穴道功夫,他就想打一架,或者被别人打一顿。
苏旬缓了一口气,摆了一个架势,“你小子心也太黑了吧!来,再来,”张灿也不答话,竟然合身扑了上去,一把将苏旬抱住。
若是在平时,以张灿的身手,想抓住苏旬一片衣角,只怕也是困难,现在居然将他抱住。
苏旬一见自己被张灿抱住,在酒吧里打架,张灿一个打几个的画面,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虽然只略略分神,张灿就以经把他放到在地。
苏旬一倒地,马上用擒拿手反制张灿,不曾想一只手挨张灿嘴边近了些,张灿张口就咬,痛的苏旬大叫一声:“你赖皮,你怎么咬人呐”。
张灿摆脱苏旬的反制,再次和身把他扑倒在地,口里还大喊:“你也可以咬啊!”
两个人就躺在地上,也不讲究什么招式、功法,更不顾忌身份形象,只一味的如同市井无赖一般,你一拳、我一脚,你咬我肩膀一下,我啃你大腿一口的,在紧急停车道上干了起来,看得小李和小杨躲在一旁,偷偷的笑了个直不起腰。想不到咱们这个老大,还有这么“童真”的一面,两个大老爷们的,打起架来,就好像泼妇一般,又是掐有是又咬,这事要回去跟弟兄们一说,包准会热闹上好一阵子。
这时,一辆高速巡警车,开了过来,见有人竟敢跑到高速公路上来打架,那还了得!不要命了,随意占用高速公路停车带,危险、违法,不过,一个巡警拿着本子刚下车,就被小李直接给轰到后面去充当义务警戒了。并且,被警告今天的事不得外泄一句,否则,嘿嘿……。
坐在后面的刘东升夫妇,见两人打了起来,慌忙着要下车去看,开车的司机老五却劝道:“大伯、大妈,别急,是我们老大和首长,在闹着玩,没事的,这里下车,太不安全了。”
坐副驾驶位置的老四,笑呵呵的对刘东升说道:“大伯,没事儿,您别担心,我看八成是,首长心情不好,想发泄发泄,活该老大倒霉了,谁叫他平日里太嚣张,呵呵。”
虽然只不过半天,老四、老五和刘东升夫妇,就成了熟人,说话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再加上这一段时间,张灿的家人时时的安慰,让刘东升夫妇心里的伤痛少了许多。
张灿和苏旬闹得够了,方才罢手,苏旬坐在地上,一只手揉着被张灿咬了一口的大腿,一只手指着张灿,“嘿嘿”的笑着说道:“你个混小子,这样子才是我兄弟。”
张灿摸着被苏旬掐得发青的手臂,也“嘿嘿”的笑道:“我也算是见识了你的手段!”说完,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张灿心里的郁闷和忧伤,在这一笑之间一扫而空,
一上车,见小李和小杨,还偷偷在那儿笑,苏旬忍不住板着脸,又喷了他们两人一脸唾沫,“笑啥?笑啥?没见过人打架啊?开你的车吧,还有,这事谁要是敢说出去,我扒他的皮!”说到后来,苏旬自己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张灿要过通讯器,接通了刘东升,亲热地问道:“爸,妈,没吓着你们吧。”只听得那边传来,刘妈妈无不担心的询问:“张灿,没事吧?”。
“你们放心,我没事啦。”打完架,张灿心情轻松多了,说话也就畅快了不少。
放回通话器,张灿又向苏旬问道:“说吧,这次出来,究竟有什么要紧事?”
苏旬见张灿问正经事,当下也不含糊:“其实,我这次出来,还真有一件事得你帮忙,先看看这个。”说完,苏旬也不避嫌,把一份卷宗递到张灿手中。
张灿也不用透视眼,直接打开卷宗,只见上面竟然标有“绝密”两个字,后面还有一个“Α”!
张灿在国安时,也接触过标有“绝密”的文件,更加接触过到关系国家兴衰的秘密。不过,这份文件的秘密等级,绝对高出他以前见过的任何秘密。
很显然,苏旬他们这次来执行的任务,恐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以老爷子的睿智,想到能帮忙的人,当真除了张灿,目前还真就没其他的人选,既然是绝密的行动,当然不能乱说,怪不得苏雪也赞成张灿出来,“送送灵”,“散散心”。
张灿用最快的速度,看完文件,心里想到,怪不得,那天,苏旬听到张灿说起“超凡入圣”的那个名字的时候,有些惊魂不定,还冒了句,“这回真出事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近乡情怯
文件上提到的事情,说得很模糊,只提到五月份有一天,西南部有一个城市发生了大灾难,数百万人无家可归,遇难人数高达数万,受伤超过数十万。
这本来是一个人类目前无法预测,不能避免的天灾人祸,奇怪的是,同一时间,距离那发生灾祸的城市,有好几百上千公里的一片地方,无缘无故的从卫星地图上“消失”,用“消失”一词,也许并不准确,因为,该地区并不是真正的从地球上消失,只是,无论卫星也好,飞机也好,无法从从该地区上空获取任何资料。
国家航空航天局启用了很多最先进的各种器材,对该地区,实施长达一个多月的全面监测。得出的结论是:“一无所获”。
国家先后派出三支科考队,进入该地区,最后发回信息的时间,已经是两个月前了,从目前情况看,科考队遇难的可能,已经达到九成九,期间,先后出动八支搜救队,不过他们带回来的消息,依然是:“一无所获”。
根据国外传回的最新情报,某国的卫星,也发现这一神秘的现象,就在这一现象发生不久,即准备通过第三国,以“运送救灾物资”为由,派出最先进的军用运输机,赶赴该地,曾遭到过举国反对,最后的动向仍然是:“一无所获”。
张灿用手指弹弹文件,抬头望着苏旬:“这什么人做的资料,呵呵,一塌糊涂,满篇不是‘一无所获’,就是‘不清楚,’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现在,苏旬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搜救科考队员,尽可能的弄清楚,事发的两地,是不是存在有内在联系,此次行动的具体目的地,不清楚!具体行动路线,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此次执行任务的成员六人,苏洵和张灿、小李、小杨、老四、老五,其他六人则是真正为刘小琴送行的,到达目的地以后,即刻归队,以达到掩护苏旬的目的。
苏旬见张灿再度陷入沉思,呵呵一笑:“兄弟,放松点,还没进入状态呢”。
“嗯,是吗?”张灿有些不解,“那科考队的人,又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为什么你要从我老家这边着手呢
“呃,也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没想到苏旬居然红着脸,重重的咳了两声,然后摸了摸下巴:“其中有一支科考队,是从你老家方向,进入该地区,最后消失信号的地点,和张家庄相距不过两百多公里,当然,是指地图上的直线距离,其他两支队伍,也是在大略相距不远的地方进入的。”
张灿说道:“就我们六个人,要搜索那么大一片地方,也无异大海捞针,是吧?”
“这个嘛,这个嘛……,咳咳,倒也不一定,也不瞒着你说,你是第二十三个看到这份文件的人,也将是最后一个,老爷子交代我说,这件事,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你的好运气,和你的能力了。”
张灿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笑着问苏旬道:“我曾经见你,听到‘超凡入圣’,这个名字的时候,说什么‘真出事了’来着,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苏旬变得有些怪异:“啊,兄弟,啊,这事啊,嗯,我们先不谈这事好吗。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等完成这次任务后,我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张灿一听苏旬这么说,倒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就像自己,就算苏旬要问,有些事自己也不会说。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后面的刘东升让老五传话过来,找个地方吃饭。其实,刘东升夫妇两人倒不怎么想吃,但一大帮子年轻小伙子,可不能陪着自己挨饿。所以就叫老五传话给苏旬。
苏旬想了想,让打头的那辆车,就近找个高速服务区,休息休息,毕竟坐了大半天车,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一进服务区,给人的感觉,就是脏、乱、差,时下正值客流高峰期,十几辆卧铺客车凌乱的停在服务区的停车场上,几乎占了一大半场子,数百人乱哄哄的在停车场上游动。
对于这样的场所,张灿倒是见得比较多,特别让张灿难以忘记的是,那一年,自己第一次到锦市,本来身上带的钱就不多。黑心的司机,放着高速不走,专走省道,七弯八拐,两天的路,硬是给绕了五天。
一路上,司机几乎见饭馆就停,五天里竟然吃了十九顿饭。每顿饭都是,一碗不知放了多久的米饭,一小碗漂着两片白菜叶的清汤。就这样的饭,不吃还不行,弄不好还要挨打。
每顿饭二十块钱,给了钱,还没吃完,司机又发动车子,开始找下一家,明摆着就让人闻闻饭香,后来,张灿才算弄明白,司机这样做,每个饭馆都要是给他好处费的,每家饭馆起码都是三百到五百元,烟酒还不算。
这样一趟下来,一个司机就平添好几千元的收入,比跑一趟车的收入还高好几倍,司机是赚了钱,苦的只是坐车的乘客
苏旬他们自然是没在这种地方吃过饭,所以不明白其中的龌龊之处,还只道这服务区的生意做得好,宾客盈门。
苏旬和张灿他们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吃大食堂的快餐饭,一行十二个人,径直找到大厅经理,让经理直接带到雅间,摆上两桌。
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满面春风,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那架势,和五星级酒店的服务质量,不相上下。
不多一会儿,饭菜上齐了,一个火锅大杂烩,四个炒菜,三个冷盘,另外还有一簸箕青菜叶子,放在旁边,让客人自己涮开汤。张灿一见,心里不由感叹,生活水平提高了,餐饮业的服务质量,也提高了不少,于是第一个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刘东升夫妇两人,刚刚经历丧女之痛,自然吃不下多少,苏旬和张灿、老四、老五等人,一个劲的劝两人,不劝还好,刘妈妈后来干脆不吃了,只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吃到一半,大堂经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脸假的笑,请张灿给结账,张灿一问价钱,当时就哭笑不得:“刚才还在感叹,餐饮业的质量提高了,现在才知道,仍然是换汤不换药,就十二个人,两桌饭菜,三千二百八十五块,这和一般的大酒店相比,消费也差不多了少,瞧瞧所有的材料,满打满算,就值八十块钱,这一翻,翻了四十多倍。
但人家现在是,一没强行要你吃,二来,一个人就那么一二百多块钱,人家的服务态度也是“笑脸相迎,亲热相送,”的“周到”,要真说出去,别人还会笑话你,“小气”。
苏旬先前也以为这两桌饭菜,大不了千来块钱,不曾想,一结账,给翻了差不多三倍,本来想发作,转念一想,这多不多、少又不少的,还真没办法发作,这冤大头,自己这一伙人是当定了,好在自己这一帮人,还没太看重钱。
一个个猴精似的人,在这高速服务区里,上了一个不痒不痛的当,又奈何不得,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接下来两天,苏旬就再不让到高速服务区去吃饭了,饿了,就绕道去附近的县城,他倒不是在乎钱,像那种让人说不出话的小当,想想就让人恶心,他再也不想去上那样的当了。
第三天上午,离张灿的老家也就只剩下三百多公里,不出意外的话,四个小时就到家了。
张灿闻着家乡的味道,心里突然萌生出一股酸酸味道,愈来愈高耸的大山,越来越贫瘠的土地,越来越瘦弱的乡亲,越来越低矮的房屋,在他眼里,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自己在外久久飘零,咋一回到家乡,看什么都亲切,又看什么都不顺眼,或者,这种心情就是常说的“近乡情怯”。
苏旬他们几个见过的名山大川多了海去,但这里的大山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山高、渊深、谷多几乎就是这片山区的全部特点。什么“雄、奇、险、秀”之类的形容词,用在这里,纯粹是扯淡。
有这么一个笑话,叫做“吃肥了,走瘦了”。说的是一条河谷对面的人,大声叫一个河谷这边的人,第二天去他家喝喜酒,这边的人天还没亮,就开始出发,紧走慢赶,赶到对面那人家里的时候,月亮都上了山头,当然这只是个笑话,但是望山跑死马,在这里却是真真实实的写照。
下午时分,一行四辆车,安安全全的到了刘东升的家里,老两口一下车,不由又是一阵伤神。邻里的老头老太,也陪着一起,伤心落泪,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这么去了,倒也不得不叫人悲从中来,不多时间,就聚集了百十来人,这些人主动的帮着刘东升夫妇两人,操办刘小琴的丧事。
按张灿老家的规矩,这就叫:“人死饭店开,不请自然来。”
谁家里如果是结婚生小孩,那主家的得提前半月,登门到户的去请人帮忙,你要有事去不了,人家也不会怪罪,倘若是哪家死了人,不管你有事没事,就是到丧家去闲着玩,你人也得去凑个热闹,否则,人家就会在你自己家有事的时候,不分轻重的开你的玩笑。
这帮忙的人多了,嘴也就杂了,帮忙的人当中,有一大半都在议论一件事,“龙王爷显灵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古树冒烟了
辞别了刘东升,小李就和苏旬谈论听来的传言。
原来,在离这个小县城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龙神庙,前些日子,庙前的几棵古树,莫明奇妙的开始冒烟,这事一开始是几个小孩,在无意之中发现的,回家给大人一讲,大人们先还不信,后来有一个小孩,硬拉着他家大人去看稀奇,一见之下,大人也惊奇万分,当下一传十,十传百,只几天功夫,便传的沸沸扬扬,前去看稀奇热闹的人一天多过一天。
不过山区里的小县城,信息还是比较封闭,再加上当地的人,把这一类的事,大都归纳为“神”之类的封建迷信,又没出大的问题,所以,也就没人出面干涉。
出奇的是,苏旬这次并没喷人,而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等小李按他的看法分析完毕,苏旬才睁开眼睛,向张灿问道,“你怎么看?”
张灿沉思了片刻,“那座龙神庙,我知道,反正又顺道,去看看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完有些询问的望着苏旬。
“嗯,既然是顺道,就去看看,”苏旬当然不会相信鬼神这类的玩意儿,见别人说的神奇,倒也有心去见识一下,会不会比他见过的地方还要神奇。
龙神庙修建在一块谷地当中,环境倒也优美,由于年久失修,又没人管理,看起来不甚荒凉,只是庙旁的几株大树,显得格外苍翠。
庙外显然有人来捡过垃圾,除了偶尔有几个矿泉水瓶盖,还留在那里,其余的就剩一地的烟头,和小纸片,纸团。
张灿带着苏旬他们几个,仔细打量那几棵会“冒烟”的大树,此时,晴空朗朗,丝丝微风,掠过树梢,树梢一摇一摇的,并没什么冒烟之类的奇异之事发生,看来,的确是乡村流言,不尽真实,只是好事之徒,添言加醋罢。
正在张灿他们几个人有些失望的时候,一个过路的老头,扛着锄头,看张灿他们是来瞧稀奇的,便笑嘻嘻的主动过来打招呼,“几位小哥,是来拜龙神的吧?很灵验的,”
“是啊,老伯,”张灿答道:“听说这里龙神显灵,连树都会冒烟,所以,专程来上上香,请龙神保个平安,”
那老头呵呵一笑,“来上香是假,想看古树冒烟是真,对吧,”
谎言被老头戳穿,张灿不由得脸上一红,:“老伯好眼力,我们确实是路过这里,听闻这里发生了奇怪的事,所以过来看看。”
“呵呵,这也不奇怪,我是看你们,人虽然多,却没一个拿着上香用的纸烛鞭炮,摆明是来瞧热闹的,像你们一样的年轻人,现在还有谁会信这个。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你们得等到傍晚六七点钟,不过,还得看你们的缘分,前些天倒是天天不断,这几天下了几阵雨,也就时有时无了”。这老人家本来就豁达,见谁都不陌生,和张灿搭上了话,见他从苏旬手里拿烟过来敬,就更是有些热情:“要不,先到我家去歇着,到时候再过来看,”
张灿婉言谢绝:“多谢老伯好意,我们就在这儿等,要看奇景,这心要诚才行啊!”说罢,自己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老人家接过张灿敬的烟,也“哈哈”的陪笑一阵,随后又讲了这龙神庙的典故:“据传说,几百年前,天上神龙下凡,来到这里,遇到一个好心人,用家里仅有的一头猪,供奉了它,神龙感恩,用尾巴一扫,就扫出现在这块宝地。……,这当然是传说,不过这庙修在这里,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苏旬笑着插了一句嘴:“依您看来,这里面有什么道理呢?”
“这个吗我也不是知道得太多,”老人家风趣的笑道,:“在我们这儿,什么修的塔,是镇压蛇精啦,修的祭坛是压猫精啦,稀奇古怪的多得很,刨去封建迷信的成分,那些塔啊,坛啊,看着是陪衬风景,倒也有几分道理。”
苏旬等人连连点头称是,就算雷峰塔那么有名,难道它下面当真压着白素珍?那也不过是一个民间传说罢。只不过,没了雷峰塔,西湖便少了一景。
众人又东拉西扯的闲聊一阵,老头便向张灿他们告辞,说要去忙他的活。
苏旬和小李他们几个,回到车里呆了一会儿,由于太过闷热,干脆就出来躲到树荫下纳凉,几个人东拉西扯了一阵,小杨一抬头,猛然惊叫一声:“看,快看,冒烟了,冒烟了。”
众人一抬头,果然,其中一颗大树稍上。若有若无的冒出一股乳白色的轻烟,飘飘袅袅,欲断似续,犹如一支点燃的信香,那股烟雾也就直直的,渐渐的烟雾越来越大,颜色虽然淡了点,但绝对看得出来,那是烟雾。
“神奇!太神奇了。”苏旬等人亲眼目睹这神奇的一幕,一时之间大是赞叹。若说峨眉佛光宏厚奇妙,当世无双,那么,这小小的龙神庙树烟,倒也不遑多让,真是太神奇了,直到头仰痛了,眼望酸了,一个个才低下头来略作休息。
张灿也没想到,自己的家乡竟然有这种奇景,不由得手舞足蹈,连声叫道:“你们有望远镜吗?用望远镜看看!”
老四立刻飞快的跑到车里,拿起一只高倍望远镜,口里叫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起来,用望远镜看看呢?”他边跑边用望远镜观察,先还觉得兴奋无比,跑几步看一眼,只是越跑近了,就越觉得稀奇,到后来不跑了,干脆站在那儿,细细的观察,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老三,你啥意思,你倒是拿过啊,让兄弟们一起瞧瞧,好事别一个人给占了啊。”老四和小杨嘴里不停地叫唤。生怕一个疏忽,漏下精彩的一幕。
小李脸色怪怪的,把望远镜递给苏旬,一脸惊羡的苏旬拿着望远镜,看了片刻,脸色也变的怪异起来。
张灿见苏旬和小李一样,看起来怪怪的,拿过望远镜,不用望远镜看还好,他这一看,也看得莫名其妙。
这棵古树,高也就三十来米,普通人的肉眼,看树梢的烟雾,有点模糊的感觉,但在高倍望远镜里,那哪里是什么烟雾,明明就是一群上下翻飞的蚊虫!
一群人让一群蚊虫给耍了!几个人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但同时也由衷赞叹大自然的奇妙,只是知道了奥秘,就少了很多兴趣。
张灿看离天黑还有三四个小时,就和苏旬商量了一下,见他们有些困意,毕竟好几天没睡好觉,便让他们回到车里去歇息,自己一人却围着几棵古树转悠起来。
这一转,张灿竟然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在他透视眼的观察下,那一棵古树空心了,古树空心,这本来很正常,有趣的是,这颗树的树心一直空上了树梢,里面一条儿臂粗的菜花蛇,死死的卡在里面,距它嘴边不远的地方,一只老鼠也卡在上面。
蛇是只能前行,不能后退的动物,偏偏树的空心越往上越小,这鼠和蛇就如同钻进了牛角尖,被活活的给卡死在里面,树梢的空心里,挤满那种细小的蚊虫。
原来是这样,张灿不由的笑了起来,想来是这条蛇不顾一切的追赶那只老鼠,没曾想,给卡死在里面,日子一长,臭味引来那种细小的蚊虫,蚊虫有时在树梢飞舞,那自然是很正常。
只是古树太过高大,人在地面上看起来,蚊虫显得模糊不清,就如同一阵阵轻烟,不知道这事的人当然觉得怪异,再经过好事者一番加工,自然就是神奇无比。
不过,按理说,蛇一般是不会被饿死的,那这条蛇是怎么死的呢。
张灿来了兴致,用透视眼从那条蛇尾一寸一寸的往下搜索,只见那树越是往下,空洞越大,那空洞下到地里两三米,就转了个弯,向破庙的一边延伸过去。
张灿顺着地下空洞,一步步跟了过去,苏旬见张灿低着头,一步步慢腾腾的向另一边走去,还以为张灿丢了东西,紧跟着过来,也帮着到处查看。
老四跑过来,神秘兮兮的笑道:“老大,你们找啥呀?是别人掉钱了,还是有金子挖?”
“我怎么知道在找啥,别愣着啊,把他们都叫过来,帮忙找找。”不是老四跑得快,苏旬的唾沫肯定会喷他一身。
“喂,我说兄弟,你找什么东西啊?重要吗?说一声,兄弟们一块儿来帮忙找。”苏旬是在不得要领。
张灿竖起手指,放在嘴边,轻轻的“嘘”了一声,又继续一步步向前走过去,
苏旬见张灿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的,只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转头招呼其他的人:“老五,注意后面,小李小杨两侧,老四过来。”那架势仿佛见了敌人一般,只差没掏枪出来了。
张灿一见这阵势,不由得啼笑皆非,“我说大哥,别这样,我就想揭开这古树冒烟的秘密而已,用不着这么大阵势吧?”
“什么?”苏旬一下子瞪圆了眼睛,:“那树上冒的就是几只蚊子,不是早就看清楚了吗!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张灿摇了摇手,微笑着说道:“那只是看到的表象,你们不觉得奇怪啊?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一群蚊虫,时不时的在树梢飞舞,”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旬好奇的问道。
张灿跺了跺脚,指指脚下的泥土:“这个秘密就在脚下”。
第四百七十六章 冤家路窄
苏旬大是惊奇,这里离古树少说也有好几十米,平白无故的,又如何能跟古树冒烟扯上关系呢。
张灿笑着说道:“这个秘密说穿了,其实一钱不值,我们只要挖开这里瞧瞧,不用我说,大家就能看明白,如果我说出来,大家反而不会相信,不过,真要挖,那肯定会惹上麻烦。”
“有这样的事?那我还真得挖开看看,看看能惹上什么麻烦?”苏旬的好奇心,并不比张灿少,而且,他遇上的麻烦事,还少吗,有几件事能比去挖这么一个破地方,招惹来的麻烦小?这样的事,能弄清楚,自然不能留下遗憾。
“我想到一个问题,”张灿略略顿了一下:“我们在这里耽搁太久的话,会不会影响正事?还有,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来挖别人的祖坟,是不是有点太过?”
苏旬一愣,“开什么玩笑?你是说这里是别人的祖坟,没事刨别人的祖坟干啥?”不过想想还真是,自己不知道的事,能弄个清楚当然是好,哪能随便干挖人祖坟的缺德事。
“不是,我是想到,听说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张灿回忆着说道:“以前我们这里,有两家人为了争一块地,那地里有一个大土堆,一家人说,那是他家的祖坟,另一家人说那土堆里埋的是一匹马的骨骸。”
“那还不简单,挖开看看呗,不就啥都清楚啦。”苏旬大大咧咧的说道,他出生的家庭不同,自然对“人微言轻”,这句话不甚理解,在他的记忆里,只要是有道理的话,不论是谁说出来,谁都得听,却没曾想过,升斗小民的许多事情,是难以想象的复杂。
“那后来怎么样了?”小杨在一旁插嘴问道。
“怎么样了?”张灿有些意味深长地回答道:“在好多年前的那个时代,谁人强,谁势大,谁说话就管用,几经周折,县官最终把土地判给说是祖坟的那家,后来,挖开土堆,里面却是马骨头。”。
“嘿嘿,那就是万恶的旧社会,所以我们必须推翻它。”小杨一脸愤慨,只差没喊口号了,只是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滑稽。
苏旬张了张嘴,几乎又要喷他一脸唾沫,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口,只是转头问张灿:“兄弟,你说这么多,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灿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们挖下去,那这个秘密自然揭开了,但这块土地是谁在管理,我们一无所知,要是挖出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别人还不会找我麻烦吗?万一要真是人家的坟地,那我们不是做了缺德事。”
“要真这么麻烦,我就不挖了,你说说我们听,好过直接就把古树冒烟的形象给破坏了。”苏旬就这性子,好奇心虽重,平白无故对别人有伤害的事,倒也不能去做。
“也好,那我就讲给你们听,”张灿当下就把自己用透视眼看到的事,用推理的口吻,说了出来,只是把那条蛇是怎么死的,这一节给省略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条蛇究竟是怎么死的,倘若说不出理由来,就是欺骗了大家,还有就是那种细小的蚊虫,究竟是那个种类,自己以前也没见过,自然也不明不白的也给省略了过去,只是在张灿心里悄悄留下了一个谜。
等张灿说完,几个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以前我在老家,也有看见过老树空心了,里面会钻进蛇鼠之类的事,只是没冒烟,没这般神奇,所以就没了人注意。”老五的老家也是在大山深处,不过,不是跟张灿一个省而已,对老树空心这类事,的确见得比较多。
彻彻底底明白了古树冒烟的原因,也就没必要继续去挖根刨地了,苏旬吩咐几个人,准备上车开拔,正事毕竟是正事,不能耽误。
张灿心里有事,落在了后面,还没能上车,居然看见一群民工摸样的人,抗着锄头铁锹,一路闹哄哄的涌了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张灿定睛细看,这家伙不是李勇那小子,还会是谁,这真是冤家路窄,张灿本来不想在熟人面前露面,不曾想,却和这个对头碰了个正着。
“哟,姨妹夫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到家也没通知我一声?”李勇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当日,因为陷害张灿的大哥张继业,被苏雪狠狠的修理了一顿,本来以为这辈子就算完了,不过没几天,传来消息说,这个该死的张灿一家人,都不知道搬哪儿去了,也没再追究那件事。
李勇的老子李天国,平常的关系不错,那些关系见没人再理这事,就又敲了里天国一笔钱,让他们在看守所里只蹲了几天,就把父子两个给放了,让他们放心大胆的逍遥起来。
李天国听说这龙神庙里,出了奇事,于是,脑袋一动,便想出了个要把这里变成玈游景点的招,一切办妥,便派李勇前来开工,竟然遇到了张灿这个克星。
人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李勇见到张灿,那眼岂止是红,只恨不得,用刀将张灿一片片的,削成薄片生吃了他,不过,这小子在看守所里呆了几天,一肚子坏水比以前多得多了。
李勇见张灿理也不理他,还只道张灿怕了他,向自己的几个心腹递了个眼色,他那几个心腹岂有不知的道理,当下便拦主张灿的去路。
张灿心里有事,又不想惹是生非,便立住了脚步,转头淡淡的对李勇道:“我不想惹事,你叫他们让开”。
“哎,看你说得,咱两什么关系?什么惹事不惹事,难不成这么多人面前,咱兄弟叙叙旧,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李勇依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苏旬本来已经上了车,但是见张灿莫名其妙的被七八十个民工围住,心道“不好”,立刻和老四老五跑了过来。
张灿冷冷的说道:“叙旧,没那个必要,你还是让我走开的好,……”。话没说完,苏旬就到了身旁,他也瞧了个明白,这架势,恐怕只能看张灿是什么反应,这场架,今天是免不了。
“呵呵,几天没见,居然带上了马仔,你行啊,姨妹夫,”李勇见苏旬站在张灿旁边,又不知道苏旬的身份,仗着自己今天有好几十个手下,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只不过他讨了乖,要收拾人,自己可不能先动手,得想办法激怒张灿,或者是他的“马仔”,只要张灿他们一个忍不住,便输了理由,有了理由,自己走遍天下都不怕,到时候,张灿还不是任自己宰割。
张灿还没答话,李勇又无耻的说道:“姨妹夫,我小姨妹,现在被你给玩死了,你怎么也不到他家里去看看啊”。
苏旬一听这话,立时火冒三丈,只是他不认识李勇,也没听张灿说起过,张灿和李勇当中的过节,见李勇开口一个姨妹夫,闭口一个姨妹夫,但说话却不堪入耳,当时就想过去给他两巴掌。
张灿见苏旬忍不住要去动手,急忙拉住他,低声说道:“大哥,算了,别跟这小人一般见识,不值得。”
李勇本来见苏旬已经要上钩了,忍不住心头大喜,就算张灿的几个马仔再能打,敌得过几十个人?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一个小时之内,再过来两百人,也是小菜一碟,到时候,给张灿来个乱刃分尸,以消自己心头之恨。
只是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还得继续加上一把火,一定要让张灿先动手,这样,即使后来查起来,自己也不用负多大的责任。
李勇背负着双手,一副君临天下的摸样,走到张灿和苏旬面前,阴笑着说道:“嘿嘿,姨妹夫,你有了我姨妹,也该知足了,不知道在哪里又去搞上那个骚狐狸,呃,对了,那骚狐狸的长相还不错,叫什么‘雪’来着的,今天怎么没见着?”
张灿见李勇口出秽言辱骂自己和苏雪,恨不得直接上去给李勇两巴掌,突然之间,张灿“呵呵”一笑,朗声说道:“李勇,给你两条路,要么,给我磕头认错,要么,我现在就要追究你陷害我大哥的事情,你可要把事情想好了再说,我只会个你一次机会”
“哈哈,”李勇仰天狂笑:“我也给你两条路,想直着走出去,就自己卸掉你的两只胳膊,要躺着出去,那也由得你,我也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可得想好,哈哈……”。
“那好,我现在,就去告你,你就等着坐牢吧,”张灿拉着恨得牙根痒痒的苏旬,丢下狂笑不止的李勇,招呼老四和老五,排开众人,径直扬长而去。
李勇的那几个心腹,见李勇仰天狂笑不止,还以为他把张灿羞辱得够了,心中得意,又见张灿几个人,似乎是落荒而逃,马上献媚的跟着李勇大笑起来,其余的民工,不知道李勇为什么那么开心,不过老板开心是好事,老板开心了,自己的工资就有了着落,有了工资,老婆孩子就不用过得那么幸苦了,老板在笑,自己当然不能落后,于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张大嘴巴,运足力气,也跟着“哈哈哈”狂笑起来,一时之间,大笑之声,声闻数里。
张灿听着震耳欲聋的笑声,也忍不住笑了起,苏旬黑着脸:“笑,你还笑,人都骑上你头上啦。你还笑得出来!”这次,苏旬的唾沫星子居然没喷到张灿脸上。
这时,小李将通讯器交给苏旬:“老大有新情况,中断两个月的讯号,再次出现。”
第四百七十七章 深山宿营
这一次信号很短暂,还不到十秒钟,而且非常弱,只有模糊不清几个字,“因、为……,急……,忙……”,这是通过最先进的技术和仪器分析出来的结果。
苏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能追踪到信号的发射点,就四个不明所以的单字,又没规律可循,这个资料对他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唉,先走上一步算一步。
张灿倒在后座上,睡了个没心没肺,这也难怪他,一出门,五天多时间,能和衣睡上三个小时,那就是不易之极,从神龙庙出来,原本闷闷不乐的张灿,好像开心了不少,睡得也比较安稳。
为了让张灿在后座能睡得更舒服一点,苏旬坐上副驾驶的位置,一路也好和开车的小杨聊天。
“老大,我实在不明白,张大哥用的是什么方法,‘弹指神通’,‘六脉神剑’,老四回来跟我说,那王八蛋,笑的那么狼狈,他怀疑是张大哥动了手脚,可他硬是没瞧出来,要有机会,我一定请教请教张大哥。”小杨无不羡慕的说道。
“胡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弹指神通’,‘还六脉神剑’,干嘛不把‘定根法’搬出来呢,人家那是真功夫,隔山打牛听到过吗,告诉你,我可是真真正正见识过,就这么一推前面的人,后面的来多少躺多少,羡慕吧你。”苏旬说小杨胡扯,自己倒海侃起来,“他出手那叫一个快,别说你们了,我都没看出来。”
因为是连夜赶路,又是好几天了,虽说是轮班换岗开车,毕竟只有两个人,以张灿的技术,就是他想替个班,人家还不敢要,所以苏旬尽量的找些话来聊,免的小杨打瞌睡。
地图上的直线距离两三百公里,在实地上,最少五百多公里,能在天亮以前赶到深山边缘的回龙寨,那算很不错了。
从这条路走,回龙寨是原始森林边,最后一个有人烟的小寨子,过了回龙寨,半天的路程,就进入神秘莫测的原始森林。
近来,国内外木材价格猛涨,这个平日里难得一见生人的回龙寨,也住进了不少的伐木工人,给原本只有十几家住户的回龙寨,平添了不少生气,张灿他们几个,虽是生人,倒也没引起旁人的注意,毕竟伐木的工人进出寨子的不少,又不是每一个人都认识。
本来张灿想问问苏旬,要不要在寨子里找个向导,他虽然也是出生在大山里的孩子,但是却没多少正规的野外生存的技巧,上次和苏雪在雪山的绝地里,虽说也经历过许多危险,总的来说,老天爷还算是对他不薄,不愁吃,不愁住,又没有蚊虫猛兽的威胁。在原始森林里,毒虫猛兽防不胜防,没个熟悉的向导,几乎是寸步难行。
张灿一说这事,没想到,苏旬他们几个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张灿想了片刻,也就明白过来,这几个家伙什么人哪,能让老爷子放心的让苏旬带在身边的人,那能力也可想而知,最起码的,像张灿他自己,就是一个例子。
老四在寨子里唯一的一个小杂货铺里,简单的补充了一些食盐、手电电池之类的必需品,然后迅速的追上已经出发的苏旬他们。
走在最前面的是老五,别看他才二十多岁,如果说,他的追踪术认了第二,那能认第一的,恐怕就只有他的师父,连续三年,全军第一的“神追”的称号,是可以白拿的么。
老四曾经带着一个班,被扔在原始森林之中,让他负责所有人一个月的伙食,这家伙硬是天天让一个班的人吃的有声有色,一个月下来,一个班的人,个个肥头大耳,白白胖胖。
小杨小李,一身本领就更不用说了,几个人之中,要说体能,只怕苏旬反而差一些。
原本每个人的背包,都有二十来公斤,只是苏旬二话不说,把张灿背包里的东西取了几样,放进自己的包里。其他四个人,也各自帮张灿分担了不少,如此一来,张灿几乎少背了一半。
一开始,科考队的行进路线,几乎是直线前进,一进入原始森林,便直直的朝一个方向前进,一路上留下很多的标记,只是标记旁边,被人又加上了好几种其他的记号。
老五仔细察看刻在树上的标记:“看来这条路上至少有四拨人走过了,我们应该是第五拨,不过,看样子,有三拨人已经撤回来了,剩下的一定是科考队没出来。”
顺着标记,一行人,急速前进了好几个小时,好在这时候科考队走的路比较平稳宽敞,张灿他们几个也不算太吃力。
“老大,这儿有情况,”走在最前面的老五,指着地上的一堆灰烬,对苏旬说道,“看样子,科考队走得并不快,从回龙洞到这里,我们花了四个半小时,而他们才走到这里就宿营。”
“不,这只科考队,比我们晚出发近三个小时,到了这里,开始宿营,也很正常,这样吧,我们再继续赶一段路,一定记住,跟着标记走,看不清了就宿营。”苏旬吩咐了一下,又转头问张灿,“兄弟你怎么样,还顶得住吗。”
张灿原地跳了两下,“没事,大哥,我顶得住”,说罢,紧跟着老五一路前行。
一行六人在这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又约莫走了三个小时,先前的几个小时,大家一路急行,这时,饶是几个人再强悍,也觉得有些吃力起来,森林里这时又暗了下来,苏旬看看天色,实在不能再走了,就吩咐大家,就近找一个比较好的地方宿营。
几个人取出帐篷之类的野外用具,支篷的支篷,煮饭的煮饭,各施其职,井然有序的忙活开来。
张灿本想去搭把手,苏旬却把他拉到一旁,背对着小杨他们,悄悄的问道:“兄弟,你老实告诉我,那个混蛋,你究竟是怎么下的手?”
“那个混蛋”指的自然是李勇,张灿的性格,苏旬虽然知道得不多,但有一件事情,他可以肯定的说,张灿不会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也不会大度到人家指着鼻子羞辱他,他都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李勇,肯定是让张灿下过手了,看样子还不轻,按苏旬的想法,张灿用的应该是隔空打穴之类的高深至极的内家功夫,点了那小子的“笑腰穴”。
张灿一愣,这事他还真说不出口,不过,他又不想骗苏旬,沉默了半晌他才有些支吾的道:“大哥,我不想骗你,那个混蛋,确实是我给动了一下,以你我的身份,自然不能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前去动手,只是那个家伙自己找死,我也就在他的笑腰穴上,来了那么一下,让他笑上个四五个小时,其实我跟他也不是什么生死仇敌,小惩大诫一下而已。”把自己如何暗中动手的细节,轻轻的一笔带了过去。
“兄弟,我其实也不是一个,喜欢探究别人隐私的人,只是武学功夫我也略懂一些,你知道,学武之人,最见不得的事,就是高深的武学,你的功夫那么高,我羡慕而已,”苏旬怕张灿误会,说完之后,“呵呵”的笑了一阵。
不大一会儿,老四就叫着开饭了,闻着扑鼻的香气,几个人不由赞叹起来,背包里的干粮老四并没用多少,居然弄出了个四菜一汤,蘑菇炖山鸡,山椒炒野兔,油焖猪耳菜,清炒车前子,最让人想不到的,居然还有一个蛇肉汤,也不知道老四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如何做到的。
老四讪讪一笑,“本来就想搞个蘑菇猪耳菜,没想到,引了条蛇出来,又套了只山鸡,回头的时候,又射了只兔子,是大家口福不错,来来来,吃啊,别浪费。”
老四说的轻松无比,就这么三样,普通人半天未必能捕得到,运气不好的,只怕看也看不到,在老四手里,却像自己家里养的一样,什么时候想吃,随便去抓就是,更为难得的是,老四一点夸耀的意思也没有,一句“是大家口福不错”,自己就成了理所当然。
吃完饭,老四又远远地挖了一个坑,挨个把吃剩的骨渣收集起来,用树叶包了一包,深深的埋了,他这么做,自然是防止夜里野兽闻到气味,来攻击这几个人。
小李在地上插了一根树枝,又掏出一包药粉,用尖刺在药包上刺了几个小孔,然后挂在树枝上,方圆数丈之内,立刻充满一股淡淡的桂花味,只是这味比较奇特,先还有些蚊虫之类在飞舞,桂花味一出,蚊虫立时避得远远的,小李挂好药包,又拿出一条细绳,围着帐篷圈了一圈。
张灿有些好奇,跟着小李不停地打转,:“小李兄弟,你这药是什么药,怎么跟女孩子家用的香粉一个味,这绳子是用来防虫的吧。”
小李笑了笑:“张大哥,那药是用来熏蚊虫的,这森林里有一种叫‘草爬子’,的蝇虫,最喜欢夜晚出来,叮咬人畜,要是被它叮咬后,极易犯上脑膜炎,这绳子是泡过药水的,主要是防范蛇、蜈蚣,毒蚁之类的毒物。”
老四收拾完餐具,又和小杨在营地周围,简单的布置了几道防止大型野兽的机关,如此一来,虽然麻烦了些,但这个营地却安全了许多。
走了一天,几个人也有些累了,苏旬安排了小杨值第一班夜,他自己第二班,所以就早早睡了,张灿守最后一班,不过,估计是轮不上了,张灿知道这是他们几个,在照顾自己,心里感激之下,便自己决定,等到夜里两三点钟,自己就起来陪陪值夜的人。
第四百七十八章 半夜
原始森林里的白天又潮又闷,一到夜里,又变得有些寒冷,张灿有避水珠的能量护体,还不觉得,第二个值夜的苏旬,却只能不时地往篝火堆里添上一些枯枝。
“兄弟,你睡不着吗?”苏旬见张灿只是小睡一会儿,便又起身,过来陪他,便淡淡的问了一句,漫漫长夜,一个人守在在篝火边,始终有些孤寂,倒不是苏旬胆子小,向他们这种人,不要说在篝火旁守个夜,就算是让他到死人堆里,去大摇大摆的睡上一觉,他也未必会睡不着。
“嗯,有点问题,我自个儿想不通,想找你聊聊。”张灿也不隐瞒:“我想问你的是,你对一个人的感情,会怎么看?”刘小琴的事情,始终是张灿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虽说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但那又岂能是说放下,立马就能放下了的,要真那样,别人还不得说你没心没肺,没人情味。
苏旬呵呵一笑,“兄弟,说实话,大哥我从没正经八百的谈过感情的事,那太严肃了,严肃得让我不大敢去碰。”苏旬是红色家庭出生的人,虽说是在生活上,有些“放浪不羁”,但最多的也就是,夜不归家的和几个朋友,一块儿到酒吧、舞厅里聊天喝酒,更高层次的一些事情,苏旬倒是洁身自好得很,倘若像那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别说自己的前途,就是老爷子那关,他也休想过得去。
“张灿,我也明白,”苏旬直呼其名,“你的有些事,我也不好过问,不过,苏雪是个好女孩,我也知道你不会辜负她,但是一心二用、三用、甚至是四用。我绝不赞成。”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苏旬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他倒是真心希望,张灿能更专一些,将所有的心思全放到苏雪身上。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张灿点点头,“不论在任何情况下,苏雪在我心里,她都是在第一位。”
“好,你还是去睡一会儿吧,”苏旬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枯枝,头也不抬,“两个大男人,这深更半夜的谈情说爱,别人听到了,还会以为……”
苏旬话还没说完,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响了起来,那叫声极其怪异,如同百十头野牛,同一时间遭到无情的屠杀,临死之前,发出绝望的惨叫,一霎时之间,仿佛天地间都是那种,怪异、刺耳的声音,那叫声久久不绝,好像是发自天地之间,群山应和,让人根本辨不出声音来源的方向。
苏旬、张灿他们几个人,心理素质虽说不错,但对这天地间都充满了愁云惨淡的叫声,还是有些惊惧,小李小杨他们虽说是睡了,可一听到叫声,一个个如同听到军号一样,不到半分钟,四个人齐刷刷的站在苏旬的旁边。
张灿立即用透视眼,透视周围,在黑白颜色的世界里,周围二十几米范围内,却没发现任何会移动的大型动物的骨架,由于营地周围都是几个人合抱的大树,张灿的透视眼也就只能看透二十几米,再远,就模糊不清了。
小杨在叫声中,微闭着双目,使劲嗅着空气,试图从空气中,嗅出叫声的来源,一般来说,如果能发出这么惊人的叫声的,如果是动物,那它的气味,一定会传得很远,小杨使劲的嗅,只不过是想确定,叫声这么惊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否在附近,会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这也是小杨的一种本领,只不过没张灿的透视眼来的准确。
苏旬打开红外望远镜,前前后后的看了一遍,也没有结果,如果是热血动物,潜伏在附近,那自然也逃不过苏旬的双眼,但是红外望远镜对冷血动物,效果却不大。
张灿、苏洵、小杨三个人,全力搜索,老四老五和小李,迅速的做好准备,防御大型野兽的进攻。
叫声足足响了好几分钟,几个人在这几分钟里,就如同过了好几个世纪,一个个压抑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在一个个几欲崩溃的时候,如同野牛的惨叫声,倏然而止。
这叫声来的猛,去得也快,说来,凭空一下子就来了,说停,猛然间就没了,这叫声一去,森林里立刻变得一片死寂,连蚊虫蚁兽的叫声全没了,甚至整个森林里,连一丝风声也没了,唯一听得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脏,呯呯的跳个不停。
张灿他们一个个都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这个喧嚣的地球上,怎么他们好像到了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里。
如果说他们对刚才的叫声,有所顾忌的话,这如同时间静止般的寂静,才是让人想要发疯的恐惧。许多人面对死亡,丝毫不觉得可怕,但对未知,却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人的恐惧心理,本来就是出于未知。
许久,苏旬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涩声说道:“没事了,大家回去睡觉,”说来也怪,苏旬的话才说完,几个人耳里立刻充满各种各样的声音,蛐蛐的浅吟低唱,饿狼的对月长嚎,甚至是清风拂过树梢,那种细细的鸣叫声,也不绝于耳。让人有一种突然之间又回到人间的感觉。
经过这么一闹,几个人哪里还有睡意,警戒解除了,不等于说这原始森林里就没了危险,几个人干脆借着火光,就近找了些干枝枯叶,把篝火生得旺旺的,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小杨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他铺下的药绳,直到确信蚂蚁也不会钻进来,又把挂在树枝上的药包,多刺了几个小孔,让药味更大一些,做完这些,这才回到火边,几个人把声音放得低低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夜里活动的大型野兽,嗅觉特别灵敏,为了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老四把袋里的干粮,每个人分发了一份,长夜漫漫,能吃点东西,喝点开水,好过白白的闷在那边。
就在刚刚把老四分给的干粮吃完,开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时候,一股极臭极臭味道,猛然飘了过来,那股臭味,像腐烂的尸体,又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腥味,奇臭之极,稍多吸几口,整个人就头晕脑胀,心烦胸闷,几欲呕吐。
张灿和苏旬忍着恶心,把周围数十米观察了个遍,也没发现个异常,不由得大惑不解,这臭味从里来的?
小杨闻到这个味道,马上从背包里,取出几颗小药片,分给他们几个,用温水服下,稍过了片刻,几个人才稍稍舒服了点,头晕脑胀是没有了,也不想呕吐了,只是那臭味愈来愈浓,只让人觉得,好像是掉进了满是蛆虫腐尸的坑里,小杨把防毒面具分给众人,可依然无法减轻那股臭味。
隔着面具,张灿瓮声瓮气的问小杨:“小杨兄弟,这是什么味,这么厉害!”
小杨从背包里取了一些药粉,重重的洒在火堆周围,然后招呼哥几个,先靠火堆近点,这才回答张灿:“张大哥,这可能是瘴气,注意得不好会要命的,”
所谓‘瘴气’,是热带或亚热带山林中的湿热空气,以及毒蛇、虫子的尸体,落叶**后,产生的一种毒气。主要原因就是无人有效地处理动物死后的尸体,加上热带气温过高,为瘴气的产生创造了有利条件。
“不过,我也不明白,瘴气一般应该是中午气温高的时候,才会出现,”小杨有些不明所以的道:“这股瘴气,怎们会在这三更半夜,突然之间就冒了出来呢?”
其他的几个人则默不作声,如果说,对先前那一阵震天动地的吼声,是对未知的恐惧,那对这阵莫名其妙的臭味,却因该是对大自然深深的敬畏。
看其他几个人默不作声,小杨有意开了个玩笑:“明末著名医师张介宾的《景岳全书》,说了一个避除瘴气的方法,他说,‘师旅深入瘴地,无不染病。独一营皆安然无恙,问起所以,则众皆服烟,由是遍传。今则西南一方,无分老幼,朝夕不能间矣’,”
“就是说,今后,哥儿几个就得吸烟,吸烟就可以防止瘴病流行,嘿嘿,科学不科学,咱就不评论了,大伙心中有数。只是下回躲厕所抽烟,定要理直气壮地冲着老婆吼:‘厕所这地方瘴气盛,俺这不是避瘴吗?’”
张灿一方面叹服小杨药识广博,另一方面又想到,要是也和他所说的一样;躲在自己的厕所里抽烟,要被苏雪发现了,自己也理直气壮地跟她说:“厕所这地方瘴气盛,俺这不是避瘴吗?”这一句话的时候,苏雪会是什么表情?
会不会毫不客气地给自己,下达一个戒烟令,又或是柔声细语,在纸上列下一百两百条吸烟的害处,让自己每天看一遍就把烟给戒了,想到这里张灿不由得笑了起来,干嘛那么为难,自己又从不抽烟,不过有机会,一定得试试,看看苏雪的表情也好。
大约其他几个人也有差不多的想法,所以大家一块儿都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才第一天进入原始森林里,就遇到这么奇怪的事,看来今天晚上注定不会平安。
第四百七十九章 野人传说
这瘴气好像和张灿他们几个,卯上劲似的,不但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浓,张灿用避水珠能量,细细的分析这瘴气中的分子,他发现这些瘴气里,除了普通的森林中发出的瘴气外,还有一种他没见过的奇异分子,这些分子极为稀少,却是那股臭味主要的制造者。
张灿伸出手,偶尔与那种分子一接触,那种分子竟然如同遇到黑洞一般,瞬间就消失在张灿体内,不知去向,这是张灿从没遇到过的奇景,以前,遇到透视不了的物质,或者是以能量方式,让张灿吸取,这次,这种分子,竟然直接就消失在张灿体内,而且,避水珠的能量,既没显现出排斥,也没显现出吸引,当真是奇怪之极。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一个个困顿以极,天亮前最黑暗的那一阵,几个人终于不顾奇臭,倒在火边,睡着过去。
等张灿醒过来的时候,那股臭味不知已经消失了多久,老四已经做好了早饭,早餐比较简单,袋里的干粮合水煮了,就近又采了些蘑菇、野菜之类煮的汤,一个个倒也吃得香甜无比。
吃罢早餐,各人略作收拾,依旧是老五带在前面,顺着前面的标记,一步步前行。
一路上越是往前,奇花异草就越是多了起来,和昨天相比,景色大是不同,昨天的路比较好走,自然就走得急些,也没多少时间观赏,今天越是往前走,就越是难行,有些地方,往往要一个人空手先上去,后面的人等他在上面站稳了,再把背包递上去,如此一来,耗时自然就多,也就多了一些随眼观看的景色。
几个人翻过一座大山,站着山顶,透过树间缝隙,老四笑着对几个人说道,“估计前面不远,就是科考队第二个宿营地,那边有些鸽子树,在里面歇息一下倒也不错。”
几个人当中,见过鸽子树的人,就苏旬一个,他也曾经被闻名天下的鸽子树,深深吸引过,看着一大片的鸽子树林,苏旬爽快的应了声:“好,就在那儿,休整两个小时,吃完饭,再出发”。
鸽子树,学名:“珙桐”为落叶乔木,可生长到20~25米高,叶子广卵形,边缘有锯齿,本科植物只有一属两种,两种相似,只是一种叶面有毛,另一种是光面。花奇色美,是1000万年前新生代第三纪留下的孑遗植物,在第四纪冰川时期,大部分地区的珙桐相继灭绝,只有在我国南方的一些地区幸存下来,成为了植物界今天的活化石。
苏旬以前看到的鸽子树,也就是公园里,那么几棵,而且,那次他去的时候,鸽子树的花期都过差不多了,哪见过这么多,花又开得有正茂的鸽林。
只见一棵棵珙桐枝叶繁茂,叶大如桑,花形似鸽子展翅。珙桐的花紫红色,由多数雄花与一朵两性花组成顶生的头状花序,宛如一个长着“眼睛”和“嘴巴”的鸽子脑袋,花序基部两片大而洁白的总苞,则像是白鸽的一对翅膀,绿黄色的柱头像鸽子的嘴喙。张张白色的总苞在绿叶中浮动,犹如千万只白鸽栖息在树梢枝头,振翅欲飞。
从没见过如此美景的张灿,和小杨他们几个,一时之间惊羡莫名,鼻端闻着清香,脚下踏着白鸽飘落的花朵,这一切,仿佛置身仙境。
科考队的确在这里扎过营,老五带着众人,顺着标记,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科考队扎过营的地方,地方还不错,紧靠着一条小溪,周围一片小空地,确实适合扎营休整。
老四自然是埋锅造饭,其他几个人休息的休息,看花的看花,张灿却跟着老五,在营地周围转悠起来。
本来在原始森林里,为防止发生意外,是不允许任何人脱离队伍的,老五是追踪专家,自然没了这些顾忌,何况这一大片的鸽子树林,是附近特有的标志,只要瞧得见这片鸽子树林,无论如何也不会迷路。
张灿跟着老五渐行渐远,差不多离苏旬他们四五百米的距离时,在一处谷地上,老五盯着地上的一处痕迹,不再前行。
张灿心知有异,跟着蹲下身子,和老五仔细察看起来,只见那一处比较松软的土地上,一个长达四十来厘米的脚印,旁边还有几处,明显是人用刀砍过的树枝,老五一见这些,脸色不由大变,口中喃喃的说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野人’。”
张灿对野人的传说,还是有些了解,不过亲眼看到却又是一回事,只见这枚脚印大脚趾与其它四趾分开,脚掌前宽后窄,显然是一种两足行走的动物脚趾,张灿也不由得心惊肉跳:“如果说这真是野人来过这里,那用刀砍树枝的人,会是什么结果呢?”
老五唿哨一声,不敢多留,和张灿急急忙忙回到营地,老四的饭菜早做好了,正等着张灿和老五回来,老四一边分发着饭菜,一边笑着说:“今儿个多亏老大,他一出手,瞧,这顿饭,就多了个鱼肉青蛙汤。”
老五三两下把饭吃了个干净,对苏旬说道:“老大,情况有些不妙”。
苏旬一听,放下饭盒,抹了一把嘴,答道:“怎么回事,”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一顿安宁饭也吃不成,真让人有些恼火,
“老大,我和张大哥,在那边发现了一个人脚印,”老五指了指发现脚印的地方,“那个脚印很大,就像传说中的野人留下的……”
苏旬一听这话“咳咳”的咳了两声,“他野他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说说什么情况,”
怪也只怪老五没清楚,老五连忙补充说道:“野人确实不关我们的事,但是我估计科考队有人,落在它手里了。“
“见鬼了,真是怕啥来啥,”苏旬有些恼怒,看着几个家伙红着脸,苏旬明白几个人在想些什么,“哥几个,我可说明白了,别净想着去抓那个什么野人,自己的任务里也有一条,‘尽可能的搜救失踪的科考队员’。”
其他几个人,听说发现了野人,一个个不由紧张起来,应该是兴奋,有老五在,这个举世闻名的“野人之谜”用不了多久,必定大白于天下,但听苏洵这样一说,一个个又有些焉了。
小李涎着脸,笑着说道:“我们当然要先救科考队员,不过顺便抓个野人来玩玩,倒也有趣,是吧老大。”
“玩玩玩,当心自己被野人抓去,到时候玩死你自己,”苏旬没好气的猛喷了小李一下,其实老四老五、小李小杨他们,无不知道,苏旬这么说,在意的是兄弟间的感情,这个时候是来不得半点疏忽大意的。
几个人顺着野人的脚印,一路追下去,老五越到后来,越是奇怪,走了一段,野人的脚印时隐时现,同时,野人的脚印旁边,不时出现几个现代人的脚印,或者是留下了痕迹,按老五的推测,这一行,至少有三个人也在追踪野人,而且追踪术也比较高明,用的追踪方法,和老五也有几分相似,老五是行家中的行家,一眼自然就瞧得出来。
苏旬有些担心,老五口中的那三个人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也要追踪这个野人,这一切和科考队失踪有什么联系吗?
那野人的脚印,离了鸽子树林,翻过一座山梁,走的地方越来越险,后来几乎是穿行在悬崖绝壁之上,幸好苏旬他们几个人,身手都不弱,应该说比前面那三个不明身份的追踪者强多了。
倒是小李,一边在悬崖上攀爬着,还一边不住口的,给张灿他们几个讲他听到过的野人传说:“有个叫王老中的人,他以打猎为生。一天,王老中进山打猎,中午吃过干粮,抱着猎枪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不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后来,来了一个胸前有两个像葫芦一样大的乳.房的女野人。抱着自己飞跑。不知翻过多少座险峰大山,最后爬进了一个悬崖峭壁上的深邃山洞,晚上,女野人便抱着王老中睡觉,白天,女野人外出寻食的时候,便搬来一块巨石堵在洞口,一年后,女野人生下一个小野人。这个小野人与一般小孩相似,只是浑身也长有红毛。”
小李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在听,嘴巴就是动个不停,这倒让张灿想到一件事,有那么一部电影,男主人公爬悬崖爬得筋疲力尽,为了不从悬崖上掉下去,他就跟自己讲故事,想到苏旬他们这一段时间,累的也够呛,都是十几天没睡好个觉,铁人恐怕也给磨软了,看来下次休息的时候,得想个办法,帮他们改善一下体质。
好不容易爬上悬崖,小李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后躺在地上,直出大气,口里依然有一句没一句的,“小野人有了力气后,……,王老中便让小野人,……,把堵在洞口的巨石搬开,……,哎,老大,不行了,我抽筋了……”
苏旬也累得差不多了,听见小李的叫唤,不由又是心痛又是好笑,也喘着气笑道:“小李子,去,找个胸前有两个像葫芦一样大的女野人来,给你揉揉。”
第四百八十章 崖顶奇石
其他几个人听苏旬这么一说,“轰”的一声笑了起来,这大半天,个个都想一睹野人的真面目,心里又悬着那几个被野人带着乱跑的人的安危,赶起路来就不免有些心急,这一心急,致使几个人爬上这堵悬崖后,都有不同程度的脱力现象,张灿略微轻松一些,坐在悬崖顶上,用避水珠能量稍微调息一下,便恢复过来。
张灿见苏旬他们几个人躺在一边,一时半会起不来,就走到苏旬身旁,说道:“大哥,我以前学过一些内家功夫,懂得用内息活动血脉,减轻疲劳,不如我现在也帮帮你们。”
其实苏旬他们几个,哪一个不是个中好手,苏旬本人还是莆田南少林寺,方丈大师的亲传弟子,对内家功夫自然了解不少,只不过年少心憜,加上后来又投身军戎,自然就落下不少,此时,见张灿这么一说,倒也有心见识一下他的内力,当下便盘脚坐了,笑着对小李小杨他们几个说道:“哥儿几个,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这兄弟的功夫吗,今儿个运气好,就叫你们见识见识。”
学过武功的人,没有谁不想看看比自己更厉害的高手,要不然,也不会有许多无良的学武之人,到处惹是生非,但是苏旬他们这一类人,平日里,虽说不是眼高于顶,但也难得一见真正的高人,就算是真正有本领的人,在他们面前,也不敢如何卖弄。
小杨嘴快,又是早就想见识张灿的功夫,当下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张大哥,你要我们怎么做?”
张灿微微一笑,:“也不需要什么特别,大家挨近些,有身体接触就可以。”
苏旬他们几个人见张灿这么说,便依言坐到一块,只是小李因为抽筋抽得厉害,老四老五一人一只手把他拉住。
张灿握着苏旬的手,避水珠的能量如同一股丝线一般,在苏旬的体内游走一遍,苏旬的身体状况非常好,只是有一点脱力,毕竟背负着二三十公斤的背包,一口气爬了数十米高的悬崖,换作是普通人,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张灿心里有了底,要改善苏旬的体质,那是不费吹灰之力,当下用避水珠的能量,先增强了苏旬的心脏收缩和膨胀能力,以便能够收回和输出大量的血液,然后,又把他身上的血脉扩大了一圈,这种情况和一个内家高手,运用内功,打通自己体内的七经八脉,让内力更高升一层一样,只不过张灿用的方法,更直接更有效。
当避水珠的能量游走到小李的身上时,张灿不由一怔,开口说道:“小李兄弟,你的体内怎么有那么大一块瘤子。”
原来,小李最近老是感觉腰痛,,一直没法去好好做个检查,为了不影响这次的任务,他仗着自己懂些药理,也没开口告诉过任何人,以致于刚才在攀岩的时候,几乎支持不住,不得不给自己讲了个故事,分散一下腰部的痛苦,爬上崖顶,腰部剧痛发作,实在支撑不住,才不好意思的说是自己抽筋。不曾想,在这个时候被张灿一口道破。
小李脸上一红,军人最怕的就是,拖累别人,拖累了别人,那比什么事都痛苦,所以战场上,许许多多的的伤兵,宁可拉响手榴弹,也不愿意成为战友们的负担。
“张大哥别胡说,我自己都没感觉呢,你,你怎么……”小李话还没说完,可恶的腰部,又是一阵剧痛,弄得小李面红耳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就是苏旬自己也没透露过半点,张灿是怎么知道的呢?
张灿也不答话,只是用避水珠的能量,帮小李快速的把瘤子消掉,这种事情,张灿可以说是轻车路熟,那瘤子的物质,一碰到张灿的能量,便立时冰消瓦解,化成一股液体,张灿用避水珠的能量,引导这股液体顺着血脉,排进尿道。
其他几个人还道张灿会和电视剧里的高手一般,“嗬嗬哈哈”的先来上几个架势,然后再双脚一盘,双手搭在别人的背上,或者是和别人双掌相对,头上一阵白烟冒过,被疗伤的人“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伤病也就好了,而且,在运功疗伤的时候,是不能开口说话的,要不然,就会“走火入魔”。
这个张灿,倒好像是无所其谓,不但能开口说话,还大说特说:“小李兄弟,我知道你小腹涨得紧,你稍等一下去方便的时候,会看到那玩意儿是红色的,别惊慌,那是瘤子化了,和尿一块儿出来的。”
小李惊讶之极,张灿说话间,自己腰上那阵疼痛立时没了,小腹又渐渐涨得不行,几乎就要憋不住了。
其他几个人只觉得,突然之间身上的疲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想要奔跑或者是狠狠地跳跃几下的感觉,几个人大是惊奇,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可以强身健体,可以疗伤治病的“内功”,和自己所练的内家功力,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区别?
见几个人无不讶异地望着自己,张灿笑了笑:“哥几个感觉怎样?”
其他人还没开口,小李大声叫道:“我要去方便,憋不住了,”说着猛地一蹦,这一蹦,没控制好力道,竟然差一点就给蹦到悬崖下去了,幸好老五眼疾手快,一把抓到小李的背包,猛地往上一提,若是平时,老五这一提,顶多也就能把小李下堕的力道减轻一点,这下情急,几乎是出了全力,把个小李,直直的从头顶向后扔了四五米远。
小李在空中一个倒翻,居然稳稳当当、姿势优美的落在一片乱石之中,那姿势几乎可以和亚运会上的运动员,从高低杠落地姿势媲美,脚下满是乱石,小李连一点皮也没碰着。
不过,小李也顾不得惊奇,自己怎么就有了这么大的力道,这么快的反应能力,只是一落地,便背对着众人,解开裤带,一泄如注,当真是憋得久了。
几个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只是没笑几声,就见小李一脸阴沉的回头望了过来。
“有情况”。苏旬低喝了一声,两步就窜到了小李面前,“怎么回事?”
小李指了指前面,大约有十几米的地方,一块浅灰色巨石,巨石旁边散落着几只背包,几个人立刻扑了上去,这可是进入原始森林的两天来,第一次见到人类在这里留下的东西,不管里面有什么,对苏旬他们来说都有无可比拟的价值。
巨石旁的背包一共四只,这几只背包没任何标记,是在市面上花个三四十块钱,就能买得到,质量不算上乘的那种流通货。科考队和救援队使用的背包和衣服,都有是印有某“科考队”,或者是某“救援队”的字样。
苏旬和张灿把四只背包翻了个遍,里面有几件衣服,几个肉罐头,一些野外必用的药品,还有一把五四式手枪,和十几发子弹。
老五在一旁,细细的翻看了每一样物品,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一伙人,八成是来这里偷猎的,极有可能是遇到意外,或者是在追猎那个野人到了这里,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连背包和枪都丢了。”
“这么说,这几个人和我们要找的科考队,是没什么关系了?”张灿有些失望地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你看”老五拿起一个罐头,“这个罐头有些特别,它的生产日期,和其他几个不一样,”老五为了让其他人看得明白,又拿起另一个地上的罐头,果然,两只罐头的生产日期相差了半年之久,这原本并不出奇,只是,科考队如果采购食物,必定是一批,不会额外的买一只相差半年之久的罐头,而且手上的资料显示,科考队用的就是这种半年前生产的罐头。
而那几只罐头,全是一个日期的产品,显然也是成批次购买的,日期差不多就前一个月,也就是说,这四只背包的主人,就在最近一段时间,和科考队有过接触,而且,从他们那里得到过物资。
老五是最好的“神追”,俗话说,行行出状元,老五自然是这一行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在他眼里,这种事自然是入门之学,登不得大雅之堂,不值众人一谈。
张灿听到这里,不由得佩服老五的细心,就好像自己在古玩界,凭借得到的透视异能,虽说是属于旁门,毕竟还是创造了古玩界里一个神话,在别人眼里,又岂不是登了“大雅之堂”
想到这里,张灿禁不住运起透视眼,随意的在四周扫了一遍,这一扫,居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这一块大石头,内部中空,被雨水溶蚀出许多孔洞,蚂蚁、蛇、鼠和鸟类穿行其中,把毛糙的洞壁打磨光滑无比,稍有微风拂过,石头便发出丝丝的微响。
这不禁让张灿想起一个叫“牛鸣坳”的山坳,那里横卧着两块巨岩,中间留“一线天”让人通行。左边那块三角形的巨岩,有汽车那么大,,远看过去犹如卧在地上的一头大灰牛,岩石表面光滑,内有许多交错的孔洞,游人向洞吹气,便发出一阵阵雄浑的牛叫声,吹气越大,叫声越响,若是不停的吹,顿时群山共鸣,势如群牛呼应。
前一天晚上,吓得自己差点丢了魂的那一阵牛叫,不会是这块石头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吧!
第四百八十一章 钻石
苏旬见张灿看的有些入迷,还以为他又发现了什么其他的踪迹,心里一喜,对其他几个人说道:“哥几个,都过来瞧瞧,我们是不是还漏了什么?”
张灿本来有些入迷,但苏旬的说话声一下子惊醒了他,他笑了笑,对苏旬他们几个说道:“漏倒是没漏什么,只是大家是不是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一阵牛叫声”
“怎么不记得!它那个叉叉的,说实话,我当时紧张得,差点……”。小杨回忆那晚的情形,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其实那也不能说他胆小,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怕每一个人的情形都差不多,只是没人像小杨一般“口无遮拦”,不过像小杨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倒也不失军人的爽直。
苏旬见张灿说起那天晚上的事,知道他一定又是有了什么发现,说实话,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也是冷汗抹了几大把,没想到,自己才到第一个晚上,这鬼山林,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不过说起来,还是源于自己的无知,对这个世上的神秘事件了解得太少,恐惧未知,说出来倒也不算丢人,又有谁能够把世上的事,知道个一清二楚呢,真有那样的人,那已经不是人了,是神。
“你是说,……。”苏旬虽然知道张灿有发现,他心里掠过一丝奇怪的想法,不过,这想法一闪而过,丝毫没能让他抓住头绪,所以也就说了个半截话,两只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张灿。张灿笑着说道:“哥几个,不是我想卖关子,我想先问问你们,知不知道有种叫“牛鸣石”的怪石?”
“这‘牛鸣石’,我是听过,但是没见过,难道,这里也有‘牛鸣石’?”苏旬一脸惭愧,这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多。
张灿拍拍身边的巨石:“我也不知道猜的准不准,不过你们瞧瞧看,这儿有一个小孔,不如我们往里面吹口气试试。”说完,张灿指了指巨石半腰上一个不起眼的孔。
小杨最是个见不得新鲜事的人,见张灿指明了去处,立时把嘴凑在小孔上,运足力气猛地一吹,一阵低低的如同野牛的惨叫声,便在几个人耳边响起,不过这声音并不是那天晚上那样,完全没有从天地间发出来,铺天盖地的气势。
张灿不禁有些奇怪,听声音,绝对是错不了,就是这野牛的惨叫声,可怎么会这么小呢,这根本和那天晚上的叫声,有了天壤之别,就像是大海的狂潮声和小河的流水声相比,完全没了那种气势。
苏旬他们几个也是一脸惊奇,这野牛叫声是错不了,听这叫声,除了好像传得很远以外,也没什么特别嘛,干嘛那天晚上,就会把自己吓成那个样子呢?
谁也没想到,就在几个人惊奇不已的时候,比那天晚上的叫声还大数倍的声浪扑向众人,苏旬首先想到的是,这已经不能用“声浪”,这个词,应该是“声潮”,让人置身在海啸中,那种眼不能看,耳不能听,口不能说的声音潮水之中。
一时之间,群山和应,轰轰发发,如同千百万人同时操刀,屠戮千百万头野牛,千百万头野牛齐声哀鸣,其声势竟然让天地变色,古人有诗词说:“伏石牛鸣吹月旋”,用来赞美石牛一叫,月亮也会跟着旋转起来,来形容牛鸣石的美妙神奇,但这块石头截然相反,一叫起来,仿佛让人置身天地变色的杀伐屠戮之中,给人的感觉是悲凉、无助、以至于绝望,那种天地何其宏大,人类何其渺小的绝望。
张灿苏旬等人无一不被这大自然的奇观震惊,一个个脸色煞白,呆若木鸡,直到这叫声消失了半晌,小杨才抹了把汗水,有些哆嗦的说道:“它,那个叉,叉的!若果不是我自,自己吹上的这一口气,幸好这时白天,要是晚上,这阵势还真会把人吓一大跳。”
许久,张灿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他看着苏旬几个人,呐呐的说道:“大哥,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声音,先这么小,在几乎没了的时候,却有这么吓人呢?”
回答张灿问话的是小李,他对这方面好像比较在行:“据我估计,这块石头里面的构造,有可能和大喇叭的结构相同,不过,极有可能,在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类似声音放大器的地方,这里的牛鸣声通过放大器,再加上群山回音,就变得大了许多。”
小李说到最后,居然笑了起来:“老大,张大哥,我再也不想受这种惊吓,不如我们把它给毁掉。”
“毁掉,你怎么去毁掉,用炸药炸啊,再说,吓着你就给毁掉,这岂不是犯混,”苏旬有些不满小李的说法,什么事不满意就给炸掉毁掉,这岂不是军阀作风,苏旬自然而然的就喷了他一身口水。
张灿接口说道:“大哥,其实我也不想再听到这声音了,毁掉当然也不现实,要不,我们找点树叶草茎之类,把这进气孔,先给塞上,保证我们在出山之前,不会再听到这可怕的声音就可以了。”
“瞧瞧,这聪明人想的办法就是不同,你们几个想事情,什么时候,能这么多动动脑子吗?”苏旬其实也不想再听这恐怖的声音了。至少不想在这原始森林里,晚上宿营的时候被它弄得一惊一乍的。
几个人把四只别人遗留的背包略略整理,枪和子弹,是不能留下,其他的,又带不走,便依然扔在那边。
离了这块牛鸣石,几个人加快了脚步,顺着野人留下的脚印,一路前行,几个人都给张灿改善了体质,走起路来也就轻快多了,一路上的珍禽异兽,奇花异草见得也不在少数。
这一天,几个人到了一个山沟边,见这里景色不错,天色又快晚了,便早早宿营,吃过晚饭,老五又和张灿一块出来溜达,两人见山沟里有一个小水潭,水潭不大,溪水清澈透明,溪底细沙卵石,历历在目,水里有一种寸许来长的小鱼儿,不时顽皮的从水里蹦出来,此时夕阳西斜,一缕阳光穿过林中间隙,照射在溪面,把溪水和鱼染了个金黄。
老五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呆了半晌,张灿猛然想到,这几天忙着赶路,一身臭汗没处洗过,放着这里这么好的地方不洗,更待何时,当下便放开嗓子,大声叫道:“大哥,大哥,这里有个好洗澡的地方,快过来清洁清洁。”
苏旬他们几个一听,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赶了过来,一见这里水清如玉,几个人顾不得脱衣解裤,直接就“哗啦哗啦”的跑进水里,一时之间,水潭里热闹之极。
张灿一入水里,便觉得如同回到了家乡,体内的避水珠能量,如同久旱的土地见了甘霖,不知不觉在水里蔓延开来,四下吸收水分子里的能量,,潭里的每一寸地方,每一块卵石,都清清楚楚映在张灿脑海里,张灿闭上眼,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不多一时张灿猛地把眼睁开,这潭里有东西,而且正是张灿最为熟悉的钻石!张灿用透视眼看了一下,足足指头大小的钻石,竟有八块,而且每一块都是上等好钻。
张灿想也没想,从水里站了起来,大声对几个洗得的人叫道:“大哥,别闹了,这潭里有东西。”
苏旬他们几个一脸惊奇,这潭里一眼看尽,除了沙子就是卵石,还有的就是让几个人吓得惊慌失措的小鱼,难不成,水里还有一个看不见的,胸前两个葫芦瓜。
不过见张灿一本正经,几个人还是住了手,乖乖的让到一旁,张灿见几个人让开了些,不再说话,一个猛子,潜到水底,就在他的身下,半尺厚的卵石沙子掩埋着第一颗钻石。
苏旬和老四他们几个人,莫名其妙的盯着张灿,见他趴在水底,一双手不停地在水底刨弄着,不时搅起一股浑水。
工夫不大,张灿便从水里翻身出来,手里一颗亮晶晶的东西,在夕阳最后的一抹光线里,泛发出夺人双目的异彩。
“天哪,是钻石!”不知是谁,忍不住惊讶的叫了起来,
“不错!确实是钻石。”苏旬也忍不住叫了起来,钻石珠宝,苏旬自然是见得多了,不过那都是花钱买来的,像张灿手里的这一块,百十来万的事,在他眼里,如果是花钱买来的,苏旬反而不会觉得稀奇,稀奇的是张灿洗个澡,竟然就洗到手百儿八十万,甚至是几百万,这份运气不能不叫人嫉妒。
不曾想,张灿并没把手里的钻石,宝贝似的如何去交给别人,而是随手往站在身旁,目瞪口呆的小杨手上一塞,就又潜下水去。
第二颗钻石被压在一块大石下,张灿在水里好不容易把大石头搬开,刨开下面一层细细的沙子,钻石便显露出来,张灿取了钻石,站出水面,依然又是随手就交给身旁的人,仿佛这一颗颗价值数百万的钻石,就是庄稼人手里的几粒玉米粒,能不丢固然是好,丢了也没多大事一般。
几个人见张灿钻进水里就可以取出一粒钻石,也忍不住有样学样,一个个趴进水里,一阵乱翻,一时之间搅得小潭里昏天黑地,反而以钻石也没看到。
张灿取出最后一粒钻石,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爬上岸边,一边穿衣服,一边打量几个没找着钻石,而有些焉焉的人,不由得的笑了起。
“大哥,这里一共八颗钻石,我想,我们六个人,一个人拿上一颗,就算是这次的纪念品,你看怎么样,”张灿笑嘻嘻的,对苏旬说道,他毕竟是红色家庭出来人,凡事讲究的自然是个大义为先,在他的想象中,像这种在国家土地上发现的珍宝,自是应该交给国家,再说,他也不是缺钱花的人,不过,其他几个人就难说,所以张灿轻描淡写地说成是“纪念品”。
没曾想苏旬咧嘴一笑:“兄弟,你这么问我,是怕我说你贿赂军人,是吧?放心,你说了,这是‘纪念品’,你不给,谁不要,那都不行,就这样,一人一颗,多的就归你。”说完,毫不客气的领头捡了颗钻石,看也不看,直接扔衣兜里。
其他四个人自然明白苏旬的意思,有些事只能意会,不可以明说的,老大这么做,很明显就是为了他们几个,这也就是苏旬对兄弟们的一番情意。
几个人各自将选好的钻石放进袋里,这才往营地走去,没走多远,眼尖的老五失声大叫起来:“老大,出事了,我看见那个胸前两个葫芦的家伙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科考队员
几个人放眼望去,只见一个人形动物,急冲冲的从营地里跑了出来,已经微弱不堪的夕阳,照在它身上,有些发红,它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裹,见老五大声叫喊,立刻扭头疾跑,眨眼便不见踪影,至于它胸前有没有“两个大葫芦”,其他人倒是没能看清楚。
营地里一片狼藉,几顶帐篷被掀翻在地,背包里的食物,被清了个精光,好在除了食物,其它的仪器,电台,和枪支弹药之类的东西并没被拿走,苏旬和张灿等人懊丧不已,不过,有老四在,几个人的肚子是不会有问题的,所以,几个人黑了一阵脸,也就过去了。
本来依老五的意思,即刻去追上这个“胸前两个大葫芦”的家伙,出出这口鸟气,张灿却劝他说,这天色已晚,黑夜里根本看不清,这森林里,危机重重,一个不好,岂不坏了大事,反正损失又不大,再说,既然它在这里出没,也就是说,它的老窝已经不远,明儿干脆直捣它老窝去。
第二天一早,老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头小野猪,几个人美美的吃一顿,把剩下的分给各人留作午餐,中午就不打算开饭,谁饿了,就自个儿拿出来吃。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赶时间,尽早的抓到哪可恶的家伙。
老五带着众人,飞一般的顺着新鲜的脚印,追了过去,先前的脚印还有些模糊,昨天的脚印可新鲜的多,老五也不用细细检查,所以也就快多了。
到了中午,几个人追到一个山坳,几个人不由惊呆了,这小小的山坳里,居然有四五个窝棚,其中一个居然还升着袅袅的烟雾。“野人村”!几个人全都这样想到,这回可大发了。
这“野人”文化的起源,可以上溯到两千多年以前,《山海经》中记述:“枭阳国在北朐之西,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见人笑亦笑。”战国时期著名诗人屈原的《山鬼》也被认为是对“野人”的描述。
后来,中国的药学典籍《本草纲目》中也记述了这种奇异动物:“长丈余,逢人则笑,呼为山大人,或曰野人及山魈也”
民间传说中,还有许多雄性“野人”劫持女性、雌性“野人”劫持男性的故事,表明野人有一种与人亲近的动机,
这里不但发现了野人,还发现有整整一个村的野人!几个人不由得大是兴奋,这将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发现。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逼近窝棚,一间间的仔细搜查,窝棚里一个野人也没有,只是地上有几个野人脚印,让人心惊不已的是,每个窝棚里都有一个到三个不等的科考队的背包,五个窝棚里一共九只,其中还有两个,是女人用的背包。
“完了,”小李嘟囔了一声:“这科考队的男人,全被招赘了,女的吧,不好说……”
苏旬伸手就给他头上来了一下:“你小子就是没个正形,啥时候都是管不住你这嘴,别人愿意入赘,关你啥事,小心我封了你的嘴”。
其实到这个时候,啥叫正形,难道你死气沉沉,站到那边不说话,就是正形了?又或者,你去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乱撞,就正形了!
老五仔细的翻看了一只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本日记,苏旬一见这日记本,如同见了天大的宝贝一般,立即一页页的细看起来。
这本日记是个女人写的,不,应该是女孩,这女孩叫乔娜,从她的日记上看,从半年前开始用这个日记本,前半段自然是充满了少女的情怀,对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充满了憧憬和幻想,苏旬脸红耳赤,几欲丢下不看,但这里面每一条信息,都重要无比,不看确实不行。还好,后半段的内容,却和苏旬他们几个人,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有极大的关联,虽然只有短短几页,却向他至少提供了几个极重要的信息。
科考队在与外界失去联系后,遭到五个盗猎者袭击,不过,科考队并没受到多大损失,就丢了几个罐头,另一条,则写的较模糊,显然是科考队队长下过严令,不得详细记录,所以也就只大略提到,这地方有些异常。
对这个结果,老五是没有一点意外,一路上他给旁人分析的,和这差不多,当然,乔娜的那些事,不在之内,毕竟那是别人的私事,这里最重要的一条信息,乔娜没写,那就是科考队还活着,说不定还生活得不错,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没有回去报信,害外面的人白白的担心了这么久。
冒着烟火的窝棚,显然是个厨房之类的地方,老五和张灿在这里瞧见了昨晚,被“抢走”的几个罐头,另外还有一些野果子,野菜,和半片新鲜的野猪肉。
突然一个脆生生的女人声音怒声喝道:“我看你往哪儿跑!你们这些小偷。”接着便是“嘭”地一声,绝对是钢筋锅打在人头上的声音,紧接着又是那个女人“啊”的一声惊叫,后面就是几个人的脚步声,呼喝声,一片杂乱。
张灿和老五,连忙循着声音奔过去,一看,张灿不由笑了起来,小李双手捧着脑袋,在原地打转,显然,刚才那“嘭”的一下是把他给打懵了,一口变得不成样子的铝质炒锅,还在地上打着转,一个穿红衣的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泪汪汪的丹凤眼,不屈的望着这几个穿着丛林迷彩服,手里拿着枪的男人。
“小姐别误会,我们是特别搜救队,前来搜寻失踪的科考队员,”苏旬见只是一个女的,而且好像是没了还手之力,就收起手里的枪,郑重的解释道,他明白什么时候用什么语言,才能最快最简洁的,把自己的身份,和意图告诉给对方,以免对方在不明情况下,贸然动武。
见苏旬收起了枪,其他几个人也把枪收好,小杨伸出手去,向那坐在地上的女人,温和的说道:“对不起,刚才力气用大了点,”谁知道,那女人不动声色,待小杨拉她的时候,猛地抓着小杨的手,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小杨硬是眼看着,手上鲜血直冒,却一声不吭,刚才小李听到外面有些异响,刚把头探出来,差点就和一张美丽而年轻的女人脸撞上了,小李一愣,心中只道这深山老林里,哪里会突然之间就冒出一个这么美丽的女人,念头还没转完,就被一张平底锅,给打了个晕头转向。
旁边的小杨见状,“呯”的一腿踢在女人身上,那女人被踢得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好一会儿也没回过神来,
这时,那女人咬着小杨的手,没听到预想中的哇哇大叫,不由得呆了一下,沾满鲜血的嘴不知不觉的松开,一双大大的眼睛,这时倒有些怯生生的望着小杨。
一时之间,众人静了下来,良久,那女人脸上一红,推开小杨的手,撇了撇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两眼望着天说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搜救队吗,贼头贼脑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是苏旬,特别搜救队长,请问小姐你,……”苏旬向哪个女人行了一个军礼,礼毕,再次自我表明身份。
“你们真是搜救队的?”那女人转过头,眼里依然有些怀疑,但神色缓和了许多。
小杨伸手从衣袋里,摸出一个小红本,递到那女人眼前,那女人看了一眼证件上的照片,又瞄了瞄小杨,感觉差不多,这才露出一丝笑意,“对不起啊,几位大哥,我刚从那边回来,见你们贼,……。探头探脑的吗,还以为你们是坏人,所以,所以就……”。
想来是这女人平日里,骂人“贼头贼脑的”这句话,是给骂惯了,这时一开口,差点又说了出来,情急之下,居然改口用了个“探头探脑”,不过这几个字一出口,马上又觉得这么说人家也不合适,就红着脸“所以”了两声,便不再开口。
好在她一说话,声音脆生生的,在苏旬他们几个人耳里听着特别舒服,加上这女的,样子又不错,除了白白的脸上,略略还有几粒红豆豆之外,其他一切还算说得过去。
“我是乔娜,”那女的也就是乔娜,这时也恢复过来,连忙向这群“最可爱”的人自我介绍:“科考队的科考队的卫生员,对不起,刚才是我鲁莽了些。”
“你是乔娜,”苏旬吃了一惊,这么说,刚才,自己偷看的日记就是她的,这下子可完了,苏旬想到“这偷看人家的日记,可是不道德的事,以后这帮兔崽子,肯定会唠叨好久,自己这把柄,可丢大了。”
“没事,没事,这倒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老四老五这会儿倒是好人了,没想想刚才,要是乔娜再凶狠一点,这两家伙极有可能,会给她来上一枪两枪也说不一定,现在想起来倒是好生惭愧。
几个人客气了一阵,也就转入正题,苏旬首先问道:“乔娜小姐,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科考队,到底还有几个人,为什么会没个音信呢?还有,你们是不是在这里又什么发现?”
乔娜抚了抚额前的头发,答道:“对不起,苏队长,我们科考队人还是满员,只是,管伙食的那个王大个,在一个多月前,莫名其妙的疯了,成天把自己当成一个野人,到处乱跑,还有一个就是管无线电的许江,上次和几个盗猎的遭遇,不小心把无线电给弄坏了,一直以来他闷闷不乐,最近几天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里无线电也没用啊,”
老五取下自己的通话器一看,果然,不要说信号,电池里电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给跑光了,他又拿出在回龙寨那个杂货铺里买的手电池,装进手电一试,手电形同废铁一般,闪都没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