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第一桩生意
老吴是愿意为张灿做一切事情的,一方面是在张灿这里的话,因为明白张灿背后的背景关系非同寻常,在他这儿的话,肯定就没有任何的麻烦,二来觉得张灿这个人为人太好,重情重义的,自己也是个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的孤老头子,还真是把张灿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来想的,所以就当是自己给他看守这个店面吧。
而张灿今天的忽然举动,着实也给老爸张国年,哥哥张继业,妹妹张华等人给了很大的惊喜。
张灿泡了一壶茶,坐在店里逍逍遥遥的坐着喝茶,老吴则陪着张国年父子等观看店里的情形,又给他们解说着一些基本简单的情况,而张华则拉着嫂子苏雪看着店里仓库中的存货,当然苏雪对古董玉器之类的也是不懂,也就是陪着小姑子说说话,聊聊天而已。
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店面,张灿心里还是有了几分安逸,或者是说踏实感吧,虽然说他现在的身家财富,根本就用不着再干任何事,也不会为生计而担心,但总给他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尤其是在为家人着想的时候,像他老爸老妈,哥哥妹子等等人,如果有一个店,哪怕是赚的钱比较少,那也会让他们有一种稳重踏实感。
在进货渠道这一方面,老吴是比较熟的,而且还有顾时元的帮忙,这两天,顾时元打发了债务,还是极尽热心热情的过来帮手,因为张灿的好心让他摆脱了困境,虽然说一生的财富也因此而消失了绝大部份,但有张灿的帮忙,还是让他剩余下来一百万左右的现金,想要像以往一样干一场大事业,当然是不行的,不过要搞小投资,再慢慢做起,那也还是足够了。
前一天晚上,顾时元拿着那张灿支票还是担心了一晚上,毕竟支票上的现金转到他的帐号上,是需要二十四小时的时间,直到第二天到银行确证了这些钱到了他的帐号中后,这才真正放了心,也是对张灿存有真正的感激了。
可以说,现在像这样的人,确实很难找了,一般的人,谁都是想咬他一口,就恨不能一口咬完咬死,又哪会放松给他一条生路?
但张灿就是在他最危急的时候给了他一条生路,顾时元躺在床上一夜没合眼,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张灿到底为了什么来帮他,想想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因为他没有什么有力的后台关系,所以就是觉得无法想像。
应该没有人会为了利用他而多付出来几百万,他顾时元可值不了那么多钱,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张灿就是单纯的想帮帮他而已,而且他是亲眼见着张灿这个人的,在看着张灿时,心里就有种详和能信任他的感觉。
后来顾时元又私底下掏了老吴的口气,而老吴自然也不藏着说,就直接说明白,张灿对他不会有任何的歪心思,不用想那些,给他的钱就纯粹无任何条件的想帮助他而已。
在店里,老吴给张国年父子女儿等人讲解着古董鉴别的最基础的知识,一向对文化方面的事都不太感兴趣的他们,居然也听得津津有味,而且越听越感兴趣,老吴说了几个小时,他们也不嫌长,也不嫌累。
苏雪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了,就溜回到店面跟张灿坐着聊天。
张灿一边喝茶,一边跟苏雪瞎聊,很是写意,很有些甩手掌柜的意思。
“苏雪,这个店我觉得特别有意思,我爸他们你是知道的,农村人,讲的就是个实在,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他们只会闲得心慌,也永远都没办法融入这个地方,也永远不会踏实,而现在有了这个店,那就不同了!”
苏雪点了点头,对张灿这个话,她是很赞同的,也说道:“对的,在家里时,我看到爸和哥嫂,还有小妹几个人都闲得慌,以他们的性格,我也知道这样闲着其实对他们并不是好事,确实安不下心来,我也想过给他们找一些工作,这个肯定是没问题的,甚至是可以不做任何事,我要是去找关系,这些关系是巴不得的,我一是不愿意找这样的关系,二是觉得爸他们要是干拿工资不做事,反而会觉得更不愿意。”
张灿笑笑道:“对啦,我爸他们就是这样的人,赚钱是要赚的,但钱赚得太多,又或者来得不正规,他们也会不愿意,我得表扬你,你这事做得不错!”
苏雪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张灿道:“那你拿什么来表扬我?”
“把嘴伸过来,现场奖励你!”张灿指指苏雪的嘴,又指指自己的嘴,一脸调笑。
苏雪顿时脸一红,瞧着就在里间,从门边看过去就看得到的张国年等人,忍不住恼道:“爸他们都在,你这般胡乱嚼舌根子,作死啊!”
张灿“哈哈”一笑,毫不在乎的说道:“说就说吧,你也知道,我脸皮厚!”
“……”苏雪都说不出口了,脸红了一阵,瞄了瞄里间的公公,又瞪了一眼张灿,倒是真的发现张灿改变了很多,的确是脸皮厚得多了,以前的张灿,似乎有些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现在懂得**说笑了。
苏雪表情虽然有些生气,但那不过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她对张灿只有爱,无论张灿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其实不管张灿怎么变,苏雪都知道,底子里,张灿仍然是那个张灿,永远都不会变。
张灿笑了笑,正想再跟苏雪说点笑话儿逗她开心,却见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衣裳很有点味道,西装革履,但张灿看得出来,他的衣袖角,衬衫领都很脏,身上似乎还有一些味道,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有洗过澡了!
这个男人手中提着个小旅行包,涨鼓鼓的,显然里面装有什么东西,张灿透视了一下,里面是个瓷瓶,像净水瓶儿的样式,有些清淡的花纹图样,只不过张灿看不到是什么颜色,只能看到黑白的颜色,但脑子里感觉到,即使它有颜色,也是比较清淡的。
有点像青花瓷,但这是假的,现代仿制品,而且是用土方制的旧和外形,算起来,技术还是不错,但这种老技术制作出来的赝品,那是瞒不过仪器化验检测的,而那种连仪器都能瞒得过去的古瓷,用现代高科技制出来的瓷器,用仪器都检测不出来,如果用眼光和老技术目测,那更是会让无数老手都栽倒在这上面。
这种事,张灿以前又不是没见过,王前的鉴定师傅,还有在锦城时一起参加地下拍卖场的那些高手,都栽了进去。
张灿也就是在那时候初露峥嵘的,当然,也是刚得到透视异能之时,虽然能力没增强,异能也是最初浅的地步,但赝品却是瞒不了他。
现在这个中年男子提的这件东西,估计就是古董店一般的好手,基本上都瞒不过,就更不用说张灿这样的了。
张灿笑了笑,然后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那中年男子瞧了瞧张灿,对他的年纪外形,首先就不信任了,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下,然后问道:“这里的老板呢?我想跟他谈笔生意!”
中年男子的意思自然是表示要能管事能当家的人出来,张灿笑了笑,本想说他看看得了,不过想了想,又觉得这事正好,让老吴来看,这是第一件来店里的物品,让老吴给老爸,哥哥妹妹上堂实习课,这是难得的机会。
“哦,那好,你请坐,稍等片刻,我帮你叫老板出来!”张灿呵呵笑着,然后起身往里间去请老吴出来。
那中年男子一眼又瞄到坐在张灿旁边的苏雪,立时就被她的无双丽色震得发起呆来,真是漂亮啊!
刚刚苏雪是坐在张灿的旁边,那中年男子的视线被张灿的身体挡住了,否则他进店里来的第一眼都只怕被苏雪吸引住了。
张灿在里间门口对还在给张国年等人介绍解说的老吴笑说道:“老吴,有生意上门了,找能管事的老板!”
老吴一怔,当即住了口转身出来,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父子女儿三个人也在后面跟了出来,这店还没开张,就有顾客上门了,看来运气
不错。
老吴快步走了出来,到店面里点点头,瞧了瞧那中年男子,然后堆起了笑容道:“先生,你好,我是这个店的业务经理,我们店还没有正式开业,目前还在准备阶段,当然,如果你有什么宝贝古董要出手,我们也是一样可以交易的……”
老吴直接便是说出了那中年男子的来意,以他的眼光,这一点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他们这个店面外面的招牌拆了还在安装之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店还没有开张,货物都没有摆出来,当然不会有人来买什么东西,而那个男子外貌落魄,手里提了个胀鼓鼓的包,不买东西自然就是来卖东西的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两个极端
虽然店铺没开业,老吴却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生意。
那个中年男子脸色一喜,当即小心翼翼的把包放到桌子上,然后轻轻的拉开拉链,露出的包里面是一堆蓬松的棉花,把棉花扒拉了一下,里面就露出来了那个瓶子。
张灿早就透视到了,所以一点儿的表情都没有,不过他老爸,哥哥,妹妹等三个人却是蛮有兴趣的盯着这个瓶子儿,因为他们对古董并不了解,唯一的一点知道的知识还是老吴刚刚才上的一堂临时课,但那是说在这儿做事需要知道的一些常识,以及对古董的保护入库等等问题。
如果要鉴定,老吴可就明白,这个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懂得了的,更何况他们三个人还是对古董一丁点儿都不懂的生手,那就更不可能懂了,所以现在盯着中年男子拿出来的包,盯着那个瓶子,心里都在估计着,这个瓶子值多少钱。
因为他们对古董完全不懂,也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所以怎么想,也不会把这个东西的价钱想错了,不会想成这是值几百万几千万的东西,而是觉得最多也就几百块而已,这还是往高里想了的价钱。
那个男子越发的小心,表情也越发的严肃,把瓶子捧到桌子上放好后,这才对老吴说道:“老板,我这可是从家里偷的传家宝,是元青花,无价之宝!”
听到中年男子说得这般大,张国年,张继业,张华三个人甚至都不敢靠近,生怕靠近了出口气就把瓶子儿吹倒了。
老吴当然不会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做这个生意,谁都会把自己的东西吹嘘到天上去,绝不会说自己的东西不值钱。
吹牛就是要吹得越大越好,牛是不怕吹的。
对于青花的认识,老吴心里有数,当即把放大镜等工具拿出来,然后就着桌子上的青花瓶仔细的观察起来。
张国年父子女儿三个人也紧紧的盯着老吴,看着他的动作和表情,不过嘴里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打扰了他,而那个中年男人说的“无价之宝”,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无价之法,但既然说无价,从无价的意思来讲,只怕就不会是什么几万几十万的价钱吧,这个价钱虽然也不少,但可就绝说不上“无价之宝”了!
那个中年男子见老吴在仔细的瞧着,“嘿嘿”一笑,也不管会不会扰乱到他的心神和鉴定,把眼光努力的从苏雪脸上收了回来,看了看自己袖口的脏污,心里还是明白,面前这个绝顶漂亮的女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属于他,只有摆脱了目前落魄的困境,又有了大把大把的钞票过后,漂亮女人自然就有了,想想看吧,刚刚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也不咋的,也不像是很有钱的人,恐怕只不过就是有一点点钱而已,但那个绝顶漂亮的女孩子竟然就跟了这么一个人,所以他就有把握,只要有钱,什么都会有的!
还是钱最重要!
中年男子等老吴看了几分钟后,这才故意试探着说道:“老板,怎么样?”
老吴看了这一阵,心里自然有了数,笑眯眯的问他:“这位先生,你想要什么价钱呢?”
那中年男子一喜,听老吴这样说,心里就有数了,“嘿嘿”笑着道:“这可是我祖传的元青花,无价之宝,要不是我现在生意上的周转有些紧,我肯定就不会拿出来卖了,你说这个……价钱嘛……”
说到这儿,那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下,考虑着才道:“这无价的东西,硬要定个价,还真是不好说,这样吧……我先定个五百万的价钱,等我稍过些日子,我就来赎回它……”
赎不赎回的话,自然就是遮掩和给自己脸上长点光的借口了,张灿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看了看苏雪,苏雪脸上尽是不屑的表情,对这个中年男子,她是压根儿就没瞧在眼里,她虽然不懂古董什么的,但以她的眼力和经验来讲,对这个中年男子,给她的直觉便是骗子。
张灿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苏雪心里想的什么,也不禁叹了一下,当真是有时候,经验技术还不如苏雪的直觉。
如果这一只瓶子是真的元青花,那最少就要值一千万以上,这中年男子五百万就出手,显然是有些贱卖了。
“五百万?”
那中年男子随口开出来的这个价钱,顿时把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等人弄得目瞪口呆,就这么个不过二十多三十公分高的瓶儿,竟然就要五百万!
就是用金子浇铸出来这么个瓶子,那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啊,看那中年男子的表情,似乎还有些不满意这个价钱,只不过确实遇到了难处的样子。
老吴笑了笑,随即把瓶儿轻轻的推到了那个中年男子的面前,淡淡说道:“先生,不好意思,这个价钱不是我们小店能够承受的,所以你还是拿到别的店里去看看吧!”
那中年男子一怔,没料到刚刚还表现出来很想要的意思,却在刹那之间又改变了语气,是嫌他叫的价钱贵了,还是看出什么来了?
瞧了瞧老吴,看到他一脸淡淡又镇定的笑容,那中年男子心里也有些慌了起来,主要是没弄明白老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在他隐藏的意图显露出来后,他才好说什么,如果老吴只是想压价的话,这就好说得很,只要他想要,这价钱可就不那么容易压下了,他硬是不松口,想要还得要,不过……
就是那中年男子自己也知道他叫的价钱有些离谱,其实他也是吹牛瞎叫的,要讲对这一行的伎俩,他也只有一般般,或许跟没有得到异能之前,那个普通的张灿差不多,懂一些基础的,但又不算真正进入到这个行业中的高手,叫这个价钱,他当然是想能捞到一票算一票,别的店,他去过两家,都给认了出来,不过为了不露出破绽来,他是在离旧货市场这边很远的古玩店里去试探的。
说实在的,这个东西本就是中年男子从家里搜出来折钱卖的,不过因为早在几个月前就拿出来卖过,那时就被人认出来了,所以今天是在家里搜刮了一遍后,再没有什么收获了,这才又拿了这个东西来试试手气,他也是专门挑了这一家还没有开张的新店,通常老店里更不好唬弄,到新店里试试手气要好一些,说不定这间新店还没有请到掌眼的大师傅,就有可能钻个空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如果能折个三五千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问题就出在了老吴身上,中年男子在一开始,是吹了些大话,但那是谁都会这样说的,谁让老吴在后面表露出了很想要这个东西的意思呢?这就让他心里火热热的大着胆子叫出了五百万的天价来。
按张灿的想法,如果是真的元青花,只叫五百万,显然是低了一半以上,不过那中年男子并不知道真正的元青花值多少钱。
当然,也不是说每一件元青花瓷都是一样的价钱,这还要归纳每一件物品本身的质地,大小,以及是否官窑还是私窑,青花的釉是进口玛瑙釉,还是国内的民间土釉,这些每一种可能性都会影响到价钱上面去。
那中年男子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件青花要是真的话,会值多少钱,所以并没有什么得与失之感,而是觉得能不能瞒过,老吴到底是在试探他想压价呢,还是别的意思?
犹豫了一下,那中年男子才盯着老吴道:“老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想要,那我就拿到别的……”
这话当然也是在试探老吴到底是什么想法的意思,不过他还在犹豫,老吴手一摊,淡淡道:“对不起,先生,你还是拿到别的店去看看吧,看来我们是谈不拢的!”
***,看来他是真没有硬留下自己的意思,中年男子知道有些不妙,但心里还是存了一丝侥幸的念头,因为老吴说的只是这个价钱谈不拢,也并没有断然说死的意思,要是自己把价钱放低了,他又是什么意思?
五百万,自己也是瞎叫的,也没当真,但如果能卖个十万二十万的,那也是意外之喜啊,不过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弄清楚这个老吴老板到底是什么想法,要探明白他的底价是多少,然后才好说话,别搞个像刚才的样子,自己说五百万,他立马就断然不要了,要是自己再说高了,他来个死也不再要,那就后悔死了,但如果自己说便宜了,那自己就会吃亏,比如他只想给五十万吧,而自己只有二十万,这也会吃亏。
想了想,中年男子盯着老吴沉吟着道:“老板……你看看,你能给多少钱?”
老吴“嘿嘿”一笑,这个中年男子纯粹就是在试探他的底线,也没有心思跟他纠缠,直接把他的幻想给打灭最好,反正从直觉上看,这个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三百块,你要就卖,不卖就到别的店里去谈吧吧!”
第三百一十七章 打赌
老吴没给那中年男子任何的幻想念头,一棍子直接把他的幻想打死了!
“三百块?”
这一下,不仅仅是连那中年男子,就是张国年,张继业和张华一家子人都吃了一惊,一上一下,从五百万到三百块,可着实变化太大,这样的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差别,远不是跟卖衣服的店子能比了。
卖衣服的地方,名牌店,那是不还价的,标多少就是多少,而那些水货店杂牌店卖的衣服,老板叫一千块,你可以还到一百块都有可能做成这笔生意,这个差别也算大了。
但再怎么大差别,一件衣服也不可能叫一百万,还价到一两百块,也没有卖衣服的店老板会傻到叫价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浮夸价钱,甚至过万,那也是不可能的。
有一些高仿品,有可能叫价几千块,这个是很正常的,而最终还价做成生意,几百块也是可能的。
但眼下,老吴给还的价,只有“三百块”,那就着实太反常了!
那中年男子呆了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盯着老吴不解的问道:“老板……你这……你这价也太……也太离谱了吧?”
老吴淡淡道:“我是说我觉得能值的价钱,当然,我也有可能失误,错误估计,所以先生要是觉得不值的话,那就到别的店去看看先!”
从老吴的这一句话,那中年男子刹时间就明白了,老吴绝对是瞧出了他这件所谓的青花瓷的真伪了,否则就算再离谱,那也不会还出这么个价钱来。
有些悻悻然来,中年男子没想到空欢喜一场,骗人没骗到,反给别人认出来了,还当着美女的面,大言不惭的叫价五百万,这个脸,着实丢得厉害!
张灿也是淡淡笑着,老吴毫无疑问的看出了赝品来,而且话也说得很有水平,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中年男子的青花瓶是赝品,是假货,这种说法,其实也是行业内的通用,作为古玩店的鉴定师傅,没有一个人会直接说出客人拿来的是假货赝品,只会说不合适自己这间店,请他再到别的店去看看,但这话意却是明白的,大家都是给留点脸上光彩,不至于说到破脸那么难堪。
这个赝品,老吴给三百块,倒也不是瞎干,通常一间店里面,也肯定是有些反面教材的东西,赝品也并不是全无价值的,有一些客人就是要赝品,拿逼真的赝品摆在家里,有时候也能充充门面。
再说这件赝品,除却不是用高科技的手法制作出来的,但还是有很高的手工技巧,在传统赝品的制作手段上,还是达到了很高的标准,那中年男子自己并不知道。
所以说,这件赝品,如果论它本身所有的价值,几千块还是要值的,不过也有很多店就是不想觉得被骗的味道。
老吴是可以接受,但价钱上,作为做生意来讲,是要讲利润的,所以给三百块,是有他的用意的,如果按照正常的价值卖出去,不把它当青花去骗人,三四千块的价值还是有,但给那中年男子三百块钱,那也是明白告诉他,这东西就是假的!
再说了,老吴对中年男子这种人也比较讨厌,只不过在职业上的操守让他一视同人,不过那也只是表面的表情,心底里对他好不待见,三百块,是他愿意给的最高价钱了。
如果换了另一个人,老吴从言行上分辨得出来,是真正的困难,而不是因为好吃懒做,或者赌博等恶习的困难,那这件赝品瓶子,他愿意给一千甚至是两千,只要不会亏损,在不亏损的条件下,他也愿意多帮人一点儿,在这一点上,他也相信张灿绝不会吝惜这一点点小钱的。
中年男子瞧了瞧老吴淡淡笑容的职业表情,看得出来,他肯定是不会加半分钱的了,三百块钱!
忍不住就想闹,他是不是打发叫花子了?
但事实上,老吴就是那个意思,就是打发叫发子的意思,中年男子悻悻然的,把瓶儿装进了包里面,拉上拉链,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不送了,请慢走!”
老吴依然和颜悦色的说着,语气不紧不慢的,也没有丝毫要叫中年男子停下来,就三百块钱要买的意思,把球抛给了中年男子自己,他愿意卖,那就三百块钱收购下来,不愿意卖,也随便他,走与不走,都不留。
中年男子没等到老吴叫他回头的话语,终是失望的走了出去。
张灿笑了笑道:“老吴,我赌他会回来!”
“我不信!”苏雪也淡淡笑说着,“稍有一点自尊心的人都不会回来。”
老吴也呵呵一笑,说道:“自尊心对某些人来讲,是不值钱的,就算要用钱来衡量,那也是极为廉价的,这个人,你看他外表虽然光鲜,但袖口衣领都积了污痕,手指甲里全是黑脏物,脸上胡须未理,一双手皮肤看起来细嫩,这就是个好吃懒做,又好赌如命的家伙,我要多给他一点,那就是更害了他家人了,是为虎作伥。”
张华就有些不懂了,捧着腮问着:“吴叔,你又没问过他,也不认识他,怎么就知道他是个赌徒了呢?”
“呵呵呵……”老吴笑道:“你看他一双手的衣袖肘处,污迹特别厉害,通常除了上学的中小学生会长期伏在桌子上而造成那个位置的污迹外,其他人是不会在袖口以下的位置特别脏的,而小学生中学生有父母督促勤换洗,你也不容易看到,而这个人,年纪有三十多岁了,肯定就不是学生了,做别的工作,那是怎么也不会将那个位置特别污染到的,我看过他的手,细皮嫩肉的,绝不是干活的料,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他的大部份时间都是在赌博的。”
张华听得呆呆出神,再看看老爸和大哥,也都听得直发怔,刚刚那个中年男子,他们可就没半分儿觉察到这么多,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是模模糊糊的,老吴怎么就那么好的注意力观察力?
不过仅仅只是指观察力的话,苏雪是一点儿也不奇怪,她一样有那样的观察力,只不过她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张灿在跟老吴打赌的事,她就不信了。
张灿与老吴相视而笑,对这一个观点,他们两个人有些心灵相通的味道了。
张灿是以前见得多了,嗜赌如命的人,就跟吸毒一样上瘾,没有钱的时候,就算是把老婆儿女当出去,只要有人要,他也是毫不犹豫的,更别说家里值钱的物件了,这样的人,张灿是见过他们偷了家里的古董来卖过的,如果有可能,他们当然是想高价卖出,但如果是没有人要的东西,那就算是一百两百,他最终都还是会卖掉的!
“来来来,大家都坐下来,忙了这一阵子,我来给你泡泡功夫茶!”老吴笑呵呵的一招手,把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招了过来坐下,然后取了茶叶茶杯出来,又将电水壶盛了水烧水。
但凡是做掌眼大师傅的人,基本上就是有些年纪的老者,好茶,就是一个比较显著的特点,老吴也不例外,就连张灿都被影响到了些习惯,以前是喝饮料矿泉水等等,而现在也总是喜欢泡点好茶后,好茶过喉,那一缕余香绕胸,的确令人非常舒服,那不是什么饮料能比的。
老吴烧水泡茶,张华就盯着门外,她是听到二哥说那个人还会回来,她也好奇的想看看,店里的第一笔生意究竟会不会做成!
两壶茶水饮完,老吴仍然在做着熟练的湛茶泡茶动作,但门外却没有那个中年男子进来的身影。
张华瞄了瞄二哥,心想二哥打的这个赌,可能要输了,那个人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不过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个身影出现,这一下不由得令张华兴奋的就站了起来,准备迎上前去。
但站起身的张华一瞧到进来的那个人面上时,又不禁呆了呆!
这哪里是之前的那个中年男子?
年纪差不多也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但之前的那个中年男子是偏瘦,而现在这个中年男子却是偏胖,一张脸有些发福的圆,但此时却是显得有些眉头深锁的味道。
同样,他也是提了一个不大的旅行袋进来,一到店里面,瞧了瞧坐在店里喝茶的几个人,然后又瞧了瞧左右的货架子,空空如也,愣了愣后问道:“这个店已经关了?”
老吴一瞧见这个人,就知道他多半是想卖东西出来的,所以就赶紧放下水壶迎了起身,笑呵呵的道:“不是关,是刚转手过来的,还在装修店面,不过先生如果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手,我们一样也是营业的,而且我保证,如果我们会收下你的东西,一定会比其他的店面价钱高。”
老吴这么一说,那个中年男子也就点了点头,然后就在张华和张继业让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把旅行袋子放到桌面上,然后说道:“不错,我的确是想来卖点东西,不过如果是当押,之后我再来赎回也可以。”
第三百一十八章 珍宝
因为有之前老吴讲说前一个中年男子的细节,所以这一次,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等人都在悄悄的按着老吴所说的那些细节来观察这个人。
这个中年男子同样是西装革履的,不过他的衣袖口,衣领处,包括身上各处,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丁点的污迹脏痕,而且脸上也刮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胡茬子,外表看起来,还是很干净利落,与之前那个中年男子的落魄一点都不像。
不过这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一双眉毛却是皱着的,显然也有不顺心的事,把眼前的行为想一想,估计也是遇到了难题,需要钱了。
张灿又透视了一下这个中年男子的旅行袋,黑白眼透视之下,不由得又笑了笑。
那个中年男子把旅行袋打开,取出了两个尺许大的小木盒子,木盒子看起来有些年份了,那油漆,样式,还有锁扣等等,都显得古朴,不过锁扣上的锁却是很现代的产品。
把两个木盒子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后,那中年男子又摸出了两条钥匙,然后再把两个木盒子打开。
木盒子里是用红绸布包裹好的,中年男子打开其中一个,把红绸布小心的揭开了,露出来的是一个瓶子,其样式和颜色跟之前那个中年男子拿来的元青花差不多,这一下子就让张国年,张继业,张华,还有苏雪等四个人觉得这人也是骗子,搞不好就是一伙的,也拿了这么个东西来骗人。
那男子再打开了第二件物品的红绸布,里面是一件石雕,石质莹白,似玉非玉,形状像一条龙,但实际上是一条蛇,蛇身蜿蜓,蛇口向上,蛇口里含着一颗珠子,因为蛇口张得比身子还要大,蛇口里的珠子有鸡蛋那么大,有一半的位置在蛇口外,其颜色跟蛇身的颜色相差不大,看得出来,也就是将就石形而雕的,蛇和口中的珠子其实就是一个石头整体,雕工惟妙惟肖,工艺水平确实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个蛇雕的石质本身,张灿是得出来的,是质地算得上相当差的青翠,其石质中又有杂质,看起来青点灰蒙,不过将就雕这个蛇,倒是合了它的颜色,像鳞甲一样。
若不是雕工太好,这个蛇含珠就不值什么钱了,但雕工如此好,又巧妙的将就了含杂质的颜色,让那蛇活灵活现的,极有神韵了。
老吴看着这两件物品,当即又拿着放大镜,小心翼翼的就着青花瓷瓶儿看了起来,神色有些凝重。
这个青花瓶子,老吴几乎就看了至少十分钟,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随后又看了看那蛇形石雕,看这个时倒是随意了些,两分钟就完事,然后盯着那个微胖的中年男子问道:“先生,你这两件物品,准备多少钱出手?”
老吴问的话,那语气和表情,都跟之前的一次差不多,很平淡,其实就只有张灿才知道,老吴实际上有些紧张了!
那个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看了看老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也明说吧,我是做企业的,因为金融危机,我的公司资金紧张,我需要现金周转,现在的政策对我们民营的中小企业支持力度很小,几乎贷不到款,我现在要的是急钱,什么关系都找过了,没有办法,只能另想他法,所以就想把家里的几件过世父亲留下来的藏品卖出去,换现金来周转应急。”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又沉吟了一下才又补道:“为什么找你们这种都还没开张的店面呢,其实我也可以说明白,你们都知道,现在做什么,那都是很怕谣言的,我的公司资金是有些紧张,但还没有到极危险的地步,如果我拿这些东西到拍卖公司明拍的话,说不定就会给传出去,给别人见到,一传开,搞不好就是说我公司快要倒闭了,那样就会引得人心焕散,好好的公司说不定就加快到了危险的境地中,所以我才找你们这种店面,我想悄悄的进行!”
老吴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即笑呵呵的直是点头道:“这个请你放心,我们绝对会对你保密,这是我们应该尽的职责,只要你觉得合适,呵呵……现在还是请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吧,你想要多少钱转手?”
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青花瓷,我要一千万元,那件灵蛇戏珠,我要两百万元,你好好看看吧,觉得能接受,我们就交易,觉得不能接受,我再到别处去谈谈!”
一千万!
这价钱可是马上就把张国年等人吓到了,刚刚那个中年男子要价五百万,但结果却是一件假的赝品,只不过是想来骗钱的,看来这一件有可能还是差不多,多半是骗子的假东西了,不过他的胃口也太大了,张口就要一千万,另一件雕得比较好看的蛇,居然也要两百万,这钱都变成纸了不成?
只怕再有钱的人,也不会是这样一个花法!
当然,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的这种想法,对张灿和老吴来说,那就是天差地别的了。
老吴摸着下巴沉吟起来,然后又瞄了瞄张灿,张灿给店里留下的钱也就几百万而已,要收购这个中年男子的两件物品,肯定是不够的,再说了,这个中年男子是算准了他需要多少钱来周转,这价钱,应该是没有多大的悬殊的,如果他讲价钱,估计是少不了多少,这事儿,还得再看看张灿的意思。
张灿看着老吴意示询问的表情,当即笑呵呵的道:“老吴,你是经理吧?呵呵呵,这店里技术和价钱的问题,那肯定是全靠你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都是无条件的支持你!”
张灿话说得很淡然,但语气却是让老吴心里一定,张灿这是让他定心,只要他看准了,那就由他说了算,钱不是问题,张灿都说过了,他手里有十几个亿。
当着这个中年男子的面,老吴自然是不会把他两件东西的好处优点说出来,那样就不利于他来砍价了,做这个生意,那就不是做慈善事业,是要赚钱,有利润才能维持店面经营的。
这两件东西,青花瓷,老吴是认定了是真的,而且是真正的元官窑青花瓷,在国际上的真正价值,应该达到一千五百万以上,一千万的卖价,确实不算离谱,因为这样的私下里秘密出手,就会省了拍卖公司的一大笔佣金,当然,这还要看他是想私售,还是走正规渠道,走正常的程序,那还需要支付一笔税金。
如果在拍卖公司进行拍卖的话,那就会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二十之间不等的佣金,至于确定是多少,那还要看卖家与拍卖行之间的协议,有的拍卖行会有私下里的协议,那就是他们来做事前的广告宣传,到拍卖之后,就要看拍卖的最终价钱是多少,比卖家预期的价钱如果多出了太多的话,拍卖行抽的提成就会越多。
比如一件只值一百万的古董,经拍卖行拍出了两千万的天价来,那拍卖行就会提取超出百分之二十的佣金提成,这其实是一种双赢的局面,卖家也赚,拍卖行也赚,吃亏的其实就只有买家。
这个中年男子的意思,老吴明白得很,一千万的价钱,不高也不低,基本上说他没吃什么亏,换到拍卖行卖,有可能是一千五百万,也可能是更高的价钱,但刨除佣金和税金以及其它的开支,大约也会有几百万,所以说,赚头不会太大,两三百万之间。
但两三百万,对于他们这种新开张的店面,这个利润其实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在古玩街,很多中小店面,一年的利润,差不多也只有这个样子,现在的生意,赝品横行,假货铺天盖地,根本就没有几件真品拿出来,所以说,现在的古董店,绝大部份的利润基本上都靠卖一些小件赚取利润,尤其是以玉石翡翠件居多,这样的交易,通常赚资利润多者会有几万,但绝大多数都只有几百至几千不等。
说实话,老吴就想到,张灿的店还没开张,就能有这么一份礼物送上门来,的确是运气
不错了,至于能不能拿下,这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只要价钱不太离谱,能让他中年男子满意,估计就能拿下来。
老吴确实是想拿下这笔生意,先砍砍价,能砍则砍,如果砍不了,一千万,他还是想要,不过另一件,那个龙雕玉石,就不是很想要了,虽然雕工不错,但玉质实在是不怎么的,而且要价太高,两百万,已经远远超出了它本身的价钱,现在的翡翠物件,能上两百万的价钱,那至少也是一件清水地以上的地子,而且极少杂质,再加上雕工。
当然,那还只是卖价,翡翠这个东西,现在的溢价太高,古董店里,或者金店里卖的,叫价与实际价格,一般来说,少则是一两倍,多则是十倍以上的差价,叫价两百万的,好的话,本价能值一百万,如果不好,有可能只是一件价值十万二十万,也就是说,店家赚取的利润,最少就是一倍本金以上!
第三百一十九章 玄机
老吴看着那中年男子沉吟着,当即又问道:“先生,你这两件,我只能要一件,就是青花瓷那件,还有就是,你这物件是活当一段时间,还是死卖?我们虽然不是当铺,但也可以为你做这样一个条件,如果你是死卖的话,价钱会高一些,如果你是活当一段时间,价钱就会低一半左右。”
那中年男子当即问道:“活当的话,价钱是多少?卖断又是多少?”
老吴淡淡一笑,“我们不是当铺,不过我对当铺的价格还是略知一二,我们的条件也是相差不大,当铺的规则是活当比死当的价钱要便宜一半左右,而且收取的佣金利息也是按时间长短来收的,时间越长的越贵,我们这里来做的话,活当,我只能给你四百万,三个月以内,月息为百分之七,半年以内,三个月以后的息金为百分之五,超过所写约定赎回的时间一个月,则为放弃赎回自动转为卖断,如果你选择卖断的话,价格为八百万。”
中年男子又沉吟起来,好一阵子才说道:“只能要一件?价钱不能再高一些?”
老吴呵呵笑着摇头道:“先生,你那另一件,说实话,远远值不了那个价钱,我也是明说的,我们是生意人,在商言商嘛,我们是需要赚钱的,再说这个价钱,呵呵,我想先生自己心里应该是明白的,我们出的价钱,在同行,或者是当铺之中,那绝对是要高出五个百分点的!”
老吴说得很自信,他也明白,自己出的这个价,在所有同行中,肯定要算是略高的,所以也不怕那个中年男子犹豫。
其实是中年男子在计算自己公司所需要的资金缺口,大约是一千万左右,对方只要一件青花瓷,又只出八百万,这个钱,显然有些紧张。
但是他犹豫的又是,在别的地方,他其实也去悄悄试探过,去的几个地方几乎是同样的拒绝了要他另外一件蛇吞珠的那件,都只要青花瓷,不过价钱上,却没有一家给到了六百万以上,三个地方只给五百万,一个给得最高的也只有六百万,与老吴这儿给的价钱,相差了两百万,所以他觉得老吴给的价钱是没有问题了,但与他预期的仍然还差一些缺口。
而另一件,他自己也知道,是值不了那么多钱,要强行一齐搭售的话,是很难。
犹豫了一下,正要点头答应,八百万就八百万吧,反正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八百万比没有肯定是要强得多,紧一紧裤带,也就过去了,差的也只有两百万的缺口。
不过张灿在这个时候,忽然抢在了他前面说道:“好,这位先生,你要卖两件,我们就两件收下来,一千万吧,我马上开支票给你!”
张灿这忽然冒出来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怔,不过最吃惊的却是老吴。
老吴瞧着张灿,见他微微笑着,刚刚那中年男子将肯定是会同意以八百万的价钱单卖那一件青花瓷的,而另一件,自己也明说了,不值两百万的价钱,如果要买下来,那甚至只需要其开价的十分之一,说不定仍然贵了,而张灿为什么忽然间开口要把另一件以太不值的两百万天价买了?
以老吴对张灿的认识,他觉得张灿不应该这么冲动,大家都不是慈善家,店是需要赚钱的,这个是根本就没必要会答应的事,他为什么答应?再说张灿刚刚还说了,店里面的交易,一切都由他说了算,他不会开口阻拦,为什么现在又发话了?
从这一点看,老吴当即知道张灿肯定是另有深意,张灿的眼力比他强,这是肯定的,再说张灿对他的尊敬跟对他父亲一样,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绝不会是对他处理的事情不满,所以老吴也就不言语,等张灿行动。
那中年男子一听就呆了呆,浑没想到这个年轻男子竟然这么大口气,动不动就是两百万把他那一件灵蛇雕买下了,是不是富二代炫耀有钱?
再看老吴没有什么反对的语言,似乎对这个年轻男子的话很顺从,难道这个年轻男子才是这个店的老板?
中年男子顿时有些诧异起来,还真觉得自己走了眼,不过年轻男子既然说出了要花两百万买他的另一件,这是喜出望外的事情,公司所需要的资金缺口,那就完全解决了,这当然是好事,当即就笑容满面的说道:“好好好,如果你们两件都要的话,那我就卖断了吧,这位老板当真是年轻有为,气概不凡,好好好,一千万,我卖了!”
老吴当即从里间取出买卖合约来,做古董店的,合约是早就有准备的,基本上每个店都是千篇一律的合同样式,因为现在的古董,稍微上了一个层次的,在正规买卖的话,那是需要有一个来路证明的,这个东西不会拿出去公示,但有买家或者监察单位要审核的话,就需要有这个了,否则就当是私买文物进行处罚和没收,除非是私买过后又私卖,但是完全从暗处进行买卖的话,那价钱是要低上许多的。
中年男子也明白,如果不签买卖合约,那他这个一千万,最多就只会给到四五百万到天了,虽然自己就是要求要隐秘,以免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好,但这些店如果答应了他的话,双方在合约上也一样有要求的,对方要这个合约,那只是证明来处,是不会把来处大肆宣传的,这一点他还是放心的。
再者因为他的两件物品都不是从地下渠道私购来的,不违法,确实是他父亲遗留下来的古董,所以他才有把握,只要合约上注明对方有权利为他保守秘密,那对方只要传出去,他也有权打官司来索赔。
中年男子当即又对老吴把这一个条件说了出来,老吴点头应允,把这个条件又加了上去。
张灿在另一边掏出支票来签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然后笑呵呵的递给了那中年男子,说道:“先生,祝合作愉快,也很认识你,我叫张灿,是这间店的股东之一!”
那中年男子也伸出手来与张灿握了握,自我介绍道:“你好你好,张老板谦虚了,我叫董浩,也很认识你!”
董浩第一眼对张灿的印像很好,像张灿这么年轻的人,很少有这样规模的店,尤其是古董这一行业,做老板的,九成九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年纪,张灿这样的那是绝无仅有,而且张灿很谦虚,在年轻人中,更是少见了,但凡家里有钱的年轻人,哪个不是眼高于顶,处处炫耀呢?
而张灿说话就很含蓄,他没有说自己是这间店的老板,只说是股东之一,说话行事都极其低调,这让董浩的确很有好感。
接过了一千万的现金支票,董浩笑容满面的道了谢:“多谢张老板了,这一下可是替我公司解决了难题,唉,我们中小企业现在的日子,真是很难过了,金融危机之中,政策也不支持,银行根本就不考虑对我们放贷,只能靠从民间借贷,但现在的民间借贷,因为不规范的市场,加之又没有个法律规定限制,民间借贷的利律,那是高得惊人,已经高出了我们企业能达到的利润的四五倍,借这样的钱,无疑是杀鸡取卵,自取灭亡,虽然能短期内解决问题,但三五个月之后,只会加速企业的死亡!”
张灿点点头:“也是,现在做什么都难!”
董浩指着两件物品又说道:“小张老板,吴经理,这两件物品你们看好了,这合约签了,买卖也成了,我就回去做我的事,以后有机会请小张老板吃饭,聊聊天!”
“好好好,那董先生就请自便吧,你事情忙,我们就不强留你了!”张灿拱了拱手,按着江湖上的手势做了做。
等到董浩笑呵呵的离开后,坐在店里的人都转而盯着了张灿,每个人心里面都是疑问,尤其是老吴,他虽然认为张灿此举有深意,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现在,没有外人了,他当然是要看看张灿说说是什么原因的。
还好,这一千万是开的支票,不是用现金,要是用现金的话,他老爸张国年和哥哥张继业就会更加吃惊,堆得山一样的钞票就只为买这么两件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的东西,那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值。
不过他们也知道,古董嘛,也就是一件小小的物事,然后管大得他们无法想像的一笔巨额现金,只不过他们的确离这样的古董很远很远,如果不是现在跟着张灿到了京城,这样的古董,他们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看到。
张灿看到众人都盯着他,不由得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想问我为什么,尤其是老吴吧,那个蛇戏珠……”
说着指了指那件蛇雕,笑道:“这个东西,要说以这样的雕工技艺,雕这样的一个蛇形,确实有些低了,雕成一条龙形,那它的价值就会更高几分,但是,既然雕成了这样子,那只能说明,其中有玄机了!”
第三百二十章 蛇雕里的秘密
“内有玄机?”
老吴怔了怔,心想果然如此,但那件蛇雕,他可是仔细看了很久的,但凡有可能,他都想到过,蛇身的雕刻和整体性,他都仔细检查过了,整个就是一块质差的玉石料雕刻而成,这不可能有什么古怪,再说了,又不能透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古怪?
而且这个蛇雕的料质,玉的地质都不好,杂质多,只能算是低品质的翡翠,不值什么钱,唯一值得称道的,就只有雕工,雕工的确是出神入化,但如果只是凭那个雕工来论价,显然是远远不值两百万的,对大部份人来讲,两万都不值。
在场的人中,也只有老吴跟张灿两个人懂古玩,其他人,苏雪的见识比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等人只略好一点,犹如小学二年级的学生与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一样,跟张灿和老吴这两个大学生的级别,那是没有可比性的。
“二哥,这不就是一个蛇的石雕嘛,两百万,是不是贵了?还有……还有……”张华到底是小姑娘,心直口快的,马上就问了出来,当然,这是对张灿的问题,她能直接说,但说起老吴决定的青花瓷,她说到嘴边的时候,还是犹豫着没有说出来,到底老吴是个长者,看到二哥对他都很尊敬,所以张华还是忍住了没还有青花瓷瓶儿的事,那个瓶子要八百万,八百万的概念,在她心中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张灿笑了笑,伸手把那玉石蛇雕拿了起来,看了看,然后再递给老吴,笑道:“老吴,你再看看,这东西有没有活动,或者可以分离的地方?”
老吴心里一动,赶紧把蛇雕接了过来,然后又仔细看着,蛇身上上下下,包括身上的鳞甲,老吴都检查了一遍,有怀疑的地方还用手审了审,看看能不能扳动,但结果却是依然如前,这就是一块整体。
当然,还有蛇嘴里那个蛋形的珠子,老吴又用手,一手抓珠子,一手抓蛇身,然后略用了些力气来扳动,但蛇身和珠子紧紧的相连,没有一点动静。
老吴也不敢过份用力,生怕一下子把蛇雕弄断弄坏了,一弄坏,那可就是两百万变没了。
“没有……这是一个整体!”老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对张灿无奈的说着,他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之处。
张灿笑了笑,当然没有得意的意思,如果他不是有透视的能力,他能瞧得出来吗?
结论自然是肯定的,他一定是瞧不出来!
伸手从老吴手中把那个蛇雕接了过来,然后再用手紧抓着用力扳了扳,还真是扳不动,因为透视到里面的情况,所以张灿也不敢随便乱弄,左右瞧了瞧,然后对老爸说道:“爸,这儿有没有小锤子?”
“有有有,你等一下,我马上拿过来!”张国年呆了一下,但马上又反应过来,赶紧到里间的工具箱里取了一把很秀珍的小锤子出来,估计就是对物件进行检测和小修改而准备的,这东西就像是修手表的工具,很小很精致。
张灿接了过来,然后拿着小锤子轻轻在蛇头颈部敲了敲,审试到力度后,这才稍稍又加重了些,“叮叮叮”的几下脆响,那蛇雕头就碎了,裂开了缝。
“啊哟……”
张继业和张华都不禁惋惜的叫出声来,这可是两百万的东西啊,碎了只怕就是两百万一下子变成灰了!
两百万,在老家能让他们几十家人变成有钱人,可在这里,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两百万的现金,就给张灿敲得没了!
老吴虽然知道张灿是有目的性的,但心里还是很紧张,这要敲碎了,只怕修好后,那价值也是要跌个七晕八素的,这两百万,当真是有可能血本无归了,不过还好,那件青花至少也是能赚个三百万左右的,可以弥补一下损失。
只不过老吴心里还是有些痛惜,两百万的利润一下子就变成水了,说不心痛那是假的,他刚刚才接手帮张灿发展,但一下子就给张灿自己搞丢了,总是有些可惜。
但张灿敲碎了那蛇雕之后,并没有表露出“可惜”的表情,也没有觉得意外,似乎他本就是要将那东西敲碎的!
张灿把锤子放到桌子上,然后两手再抓着那蛇雕身子,再用点力度,“啪”的一声响,这一下倒是很干脆的断成了两截,蛇身和蛇头部份分成了两段。
张灿几乎是看都没看的就扔开了蛇身子那一段,根本就没有在意,而是拿着了蛇头部,然后又拿起了小锤子,在蛇嘴里咬着的那颗珠子表面轻轻细敲。
这一次就敲得小心了,慢慢的审试着,就敲剥鸡蛋壳似的,锤子轻轻敲打,把珠子表面上的那一层壳敲碎了,这才又用手慢慢剥开。
渐渐的,珠子里面竟然是中空的,里面是一层黄蜡封着的,这让老吴心里“咚”的一跳,心道这里面果然有玄机,但张灿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黄蜡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老吴并不知道,但这里面封了黄蜡,那绝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再说那蛇雕做得如此之好,虽然玉石质材不好,但雕工好,也没有任何人会去毁坏它吧?
任谁都想不到这蛇雕嘴里咬着的珠子里面还藏着秘密!
老吴呆怔着,又紧紧的盯着张灿的手,看着他慢慢的珠子表壳完全剥离,把里面的黄蜡团剥离出来,整个就是一个球形,仿若鸡蛋黄一般的样子,但要大得多,因为这个黄没有蛋清,跟鸡蛋一般大的黄!
张灿笑了笑,然后指着蜡团对老吴说道:“老吴,你来弄开看看,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瞧着张灿一点儿也不激动的表情,也没有半点刚刚已经损失了两百万现金的可惜,老吴还是觉得张灿肯定是有些把握的,说实话,他是的确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同之处,但张灿的确还是从蛇雕里面弄出了东西来,虽然还不知道值不值两百万,但至少是有东西了,表示里面有秘密,现在只看这个秘密值多少钱的问题了!
老吴也没有犹豫,当即接过了那个蜡团,接到手中后,还是觉得那个蜡团有些份量,这就更肯定了这蟆团绝不会是全蜡,不是实心蜡团,因为蜡的重量要轻得多。
这时候,老吴当然不会用锤子了,而是用手指一点一点的将蜡慢慢剥掉,才几下,刚剥掉一点外皮,老吴的手指就碰到了硬点,心里就知道,这蜡团里面的确藏了东西!
又是兴奋又是激动,老吴手脚加快了些速度,等到将蜡团表层剥掉后,在老吴的手中就露出了它本来面目。
这是一个圆形的珠子,颜色有点淡白,但很好看,就像夜空里的月亮那种颜色,而且似乎还在泛发出朦朦的光线,只因现在是白日,所以这个光线并不是很明显。
但老吴却是一下子惊呆了起来,似乎手脚都颤抖起来,一下子看珠子,一下子又看张灿,连气息也急喘起来!
看到老吴这个惊惶的表情,把张国年父子女儿几个人都弄得更是心惊肉跳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有张灿一个人淡淡的笑着,等着老吴慢慢平息,只有张灿知道,老吴多半是能看得出来这东西的奇特之处,至于他能不能认出来是什么东西,这也不敢肯定,因为张灿自己就知道,他要不是透视的灵气分析能力,他也没有办法认得出来,这东西不是世间曾出现过的物品。
苏雪此时也是蛮有兴趣的看着老吴手中的珠子,很可爱,这是一颗什么珠子?
老吴左右看了看,当即起身说道:“到里间!”
说着就在前面,捧着珠子进了里间的仓库里,仓库是密封的,没有窗户,不过灯光很强,照得仓库里明晃晃的,仿若白昼一般,就算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那也看得见。
等到众人都进来后,老吴捧着珠子站在中间,然后对张继业说道:“大侄子,你把仓库门先关上,然后再关掉灯!”
张继业依言,先关了仓库门,然后再关掉电源开关,“啪”的一声,仓库里顿时猛然就暗了下来,不过就在暗下来的同时,又是一片如月光一般白洁的光线散开来。
仓库里的众人都看得清楚,这时候,光线虽然没有开着的灯光那么强,那么明亮,但这光线依然能把整间仓库照到,每个个都看得清其他人的身影脸部表情,这个光线,就如同在朗洁无云的十五夜晚中,那月亮的光线!
而这个光线,正是从老吴手中那颗珠子中散发出来的,那颗珠子在老吴手中,就如同是一个乳白色发着光的白玉,极是可爱!
这一下,可是把张国年父子等人都惊得呆了起来,他们就算再没见识,再不懂,但这能发光的珠子,他们也知道这是一件难得的珍宝了!
老吴恢复了一些激动后,又慢慢的低头审试手中的珠子来,虽然在散发着光线,但珠子本身并没有发热,淡淡而温润,有如白玉在手中的感觉!
第三百二十一章 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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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无价之宝
老吴拿着那颗发光的珠子,一直过了五六分钟,审试了个清楚。
这颗珠子的光虽然不是很明亮,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强,但就真如十五的月亮一般,天大地大,月光虽然不强,但到处都能照得到,看得见!
“大侄子,再把灯打开吧!”老吴试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方面后,这才对张继业又说了一声,让他把灯打开。
灯一开,强光亮起来,那珠子在强光下又恢复了原样,看不出来它在发光,但经过刚刚的试验,大家都明白,这颗珠子是发光的。
老吴显然太激动了,颤抖着声音又问着张灿:“张灿,你……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听老吴的语气,再看他的表情,张灿就估计得到,老吴可能认出这是什么东西了,只不过不敢确认,心里还是有些疑虑,所以才先问问他,看看他认为是什么。
不过老吴虽然疑虑,但心里还是已经信了九成九,而张灿既然能超越他而认出这蛇雕里面有这件宝物,那说明他早已经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否则怎么会毫不犹豫的就扔两百万去买下这一件根本不值那么多钱的东西?
张灿看着众人都在望着他,不解的老爸,哥哥,妹妹,还有虽然不解,但却很信他的苏雪,惊疑不定的老吴,张灿笑了笑,摊摊手道:“老吴,你觉不觉得这是一颗随珠?”
“……”
老吴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呆怔了好半天才喃喃道:“当真是随珠?”
“什么是随珠?”
张国年,张继业,张华,以及苏雪都不明白随珠是什么东西,好像也没听过“随珠”这个名字,不过听名字的话,也就是一颗珠子而已吧,难道一颗珠子还能比一栋房子贵了?
这个东西,张灿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他只不过是灵气分析而得到的结果,所以张华问起来后,他也就指着老吴笑笑道:“还是请老吴来说说吧!”
老吴叹了一声,当然表情不是惋惜的,而是着实想不到的意思,然后说道:“这个随珠啊,众说纷纭,也没有个一定,古人相传多为珍珠一类,宋代成书的‘太平御览’中曾说,‘隋之明月,出于蚌蜃’,又有汉书‘邹阳传’中也说,‘明月之珠,藏于蚌中,蚨蜃伏之’,不过近代学者就认为是莹石,当今亦有学者分析研究史载隋珠,以‘夜光之珠,有似明月’这个特征,觉得难以用旧说来解释……”
“吴叔,来,喝口茶再说……”张华乖巧,见老吴说得口干舌躁的,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老吴笑笑着以示谢意,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着实说得口干了。
“这随珠啊,又有名字叫做‘隋候之珠’,是与和氏之璧齐名的珍珠,后世便将那些绝世珍宝用隋候之珠,和氏之璧来形容,相传汉东国,有隋候,是以姬姓的诸侯,偶在江边见到大蛇重伤,当即用药治伤,大蛇伤好后从江中衔了一颗珠子来报恩,这颗珠子就是所谓的隋侯之珠了,相传有明月之光,盖世之宝,不过从来都只是个传说,史书记载多,但从无实证,没有任何人见到过!”
张继业,张华,还有苏雪对这隋侯珠虽然没听说过,但和氏璧却是知道,打小学的书本中就有和氏璧的故事,和氏璧作为中国历史上最贵重的宝物之一,古有多个朝代争夺的传国之宝,听得的确不少,所以老吴把隋侯珠与和氏璧相提并论,足以想像到那颗珠子的贵重了。
不过,现在老吴手中拿着的这颗发光的珠子,就是他嘴里说的隋侯珠?能与和氏璧齐名的隋侯珠?这得值多少钱?
老吴说得兴起,又喝了一口茶,茶里含了几片茶叶,老吴也没吐出来,在嘴里嚼了一嚼,当即就吞进了肚里,然后又说了起来。
“当今有学者便到断蛇丘实地勘探,发现与古书所载不符,断蛇丘与现今的潭水相距甚远,因地壳运动而发生的自然运动中,河道变迁,在这一带找不到随珠的踪迹,而且隋地,今湖北随县一带,江流湍急,山洪常发,水浑浊而温度低,并不适合珍珠蚌的生长,更难有长成蛋卵般大的随珠,受渣水故道变迁的启发,勘探的学者再深入大洪山麓地考察,结果在钟祥九花寨一带的山中发现了大量的金伯利岩,这让他们有了对随珠是最高宝石级的金刚石的猜测,因为金伯利岩是一种基质不含长石的偏碱性超基性岩,是原生金刚石矿的主要母岩,南非的金伯利地区就因此而得名,而古书中记载的随珠是,‘珠盈经寸,纯白,夜有光明,如月之照,可以烛室’,而金刚石中,只有曲面晶形的宝石级金刚石是有可能会发光的,而且是世所罕见的最高等级的宝石,不过随珠到底是蚌珠夜明珠,还是曲面金刚宝石,当今的学者们也是各有争论,没有一定,只因为没有任何人见到过实体,无法确认!”
老吴说到这里,盯着手中的珠子,仍然是又惊又诧又奇又兴奋,虽然猜测,但也不会确定,张灿要他说,也只是说随珠的传说来历,对这个典故,他自然是知道的。
“小张,你说说看,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老吴又问起张灿来。
张灿笑了笑,随口道:“这颗珠子吧,我估计是随珠,当然我也不敢肯定,不过如果以夜明珠的标准来衡量它的话,这颗珠子的光色为月色,属最上乘的色度,而且光色及远,这更难得,还有就是,一般的发光莹石是要先吸热吸光源,然后才能发光,而这颗珠子本就密封于蛇雕外壳里面,肯定就吸收不到热源和太阳光等等光源了,而且它发光后本体不发热,由这一点就可以肯定,它是自体发光,而不需要吸收能量源再发光,这是最难得的明珠,呵呵,就算它不是那颗古相传的随珠,那它也是一颗世所罕见的奇宝!”
老吴连连点头称是:“是是是,对的,这颗珠子就算不是随珠,但以夜明珠的标准来衡量检测,它都是属于最上乘的级别,不过到底是不是金刚石,那还要经过化验检测才知道,但如果是金刚石的话,那就太罕见了,像这么大颗的金刚石,那更是世所罕见了!”
说了这些,老吴眼光一扫,瞧到那被张灿敲碎了的蛇雕,脸色又是一变,这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想了想,又恍然大悟的道:“这……这当真有可能是随珠啊,你们瞧瞧这蛇雕,雕工技艺如此高超,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的,对一件普通的玉石花这么大的工夫来雕刻,原本就是有特别原因的,而且这蛇雕,似乎又隐喻了这随珠是‘灵蛇珠’的传说,是大蛇而得来的……”
“那……”张继业有些结巴的问着,“吴叔,这颗……这颗珠子是个宝吧?那到底值多少钱啊?”
张继业倒不是贪心,只不过他是个乡下人,没什么文化,对自己想像不到的宝物的衡量,通常都是以能值多少钱来衡量的,这只是一个问法。
老吴摇摇头道:“这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这是国宝,其价值是不可估量的,如果你当真要以一个价钱来比喻的话,我想……就算几个亿,四亿,五亿,那也是卖不得的!”
老吴这个解释,立时就让所有人明白到这颗珠子的价值,不过也都吃惊起来,刚刚还认为张灿花了两百万买这么个不值钱的蛇雕而可惜,但此时却又被张灿的中大奖而惊叹!
老吴叹了一阵,忽然又想了起来,赶紧问着张灿:“张灿,这个东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想也想不出,除非眼睛能透视看穿进去!”
张灿不禁吃了一惊,看了看老吴,但见老吴面上只是惊叹和激动,浑然没有对他的怀疑,也就明白到,老吴所说的“眼睛能透视”也就是这么一说,并不是对他的怀疑,心里压根儿也没想到那件事情上去。
“呵呵,老吴,其实我也是瞎猜的,主要是我看到董浩装这两件物品的盒子就古朴精美,想来他的先辈是知道这两件物品的价值的,只不过这随珠的秘密可能失传了,我当时也是赌一把,反正那件青花瓷也能赚个几百万吧,再想想董浩的确是缺钱,我不如就赌一把,要是赌输了,就只当少赚了两百万,也不会亏什么,要是赌到了,那就赚回来了吧,只不过当时我的确没想到这里面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确实没想到……”
老吴也点了点头,的确是,按张灿这个想法,也算是可以的,那件青花瓷的确是可以弥补这两百万的损失,再说按张灿的这个想法线路,是行得通的,只是……
想了想,老吴又苦笑道:“张灿,你这个赌,虽然是赌到了,可一般人也不敢这么赌啊,谁敢把两百万价值的东西拿来就这么敲碎了?呵呵,也只有你,所以说了,好运气
,其实也是要分人而论的!”
第三百二十二章 意外
“你的运气
……也实在太好了吧……”
老吴说了一堆的话后,最后给出的就是这一句,说实在的,他也只能以张灿运气
太好来说事了,不然他也没法解释,而张灿自己的借口也说得像模像样的,老吴还真是那样认为的,就认为张灿运气
好,当然,他的运气
也基于在自己的眼力技术之上,有时候,眼力技术到了一定的层次,运气
也就跟着来了。
好比今天这一次吧,他就没能看出那蛇雕的秘密,但张灿就看出来了,而且张灿敢赌,敢拿两百万去赌这个有可能会把两百万元现金变成一堆废纸而损失,但他就是敢赌,就凭这一点,也可以说是张灿的能力吧,别的人,既没这个眼力,也没这个胆量,就算有这么个绝世珍宝摆在他面前,他也只会当成一块石头而不屑一顾。
到现在,老吴虽然不敢肯定这颗珠子就是所谓的“随珠”,但这颗珠子的价值却是摆在那儿的,是不是随珠不知道,但珠子本身的质量和各方面的检测,那都是世所罕见的宝物。
董浩可是万万都没想到,他拿出来的这两件古董,认为值钱的那件青花瓷,确实也没贱卖多少,八百万的价钱,这样私卖,刨除不用另外付出的其他费用,这个价钱不亏。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他认为不值钱的废玉蛇雕内里竟然藏了这么一个惊天秘密,藏在蛇雕里面的珠子,要说卖成现金来折算的话,足够他拯救公司一百次了。
当然,这中间也有张灿的透视能力在内,如果没有透视能力,又有谁能发现这个秘密?
发现不到这个秘密,那颗珠子就算再珍贵,它也依然只能被掩盖在蛇雕里面,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
“这颗珠子……”
老吴犹豫了一下问着张灿,这颗珠子的贵重自然不必说了,就这样放在店里面,肯定有些不保险,所以才问着张灿,看看他有什么安排。
张灿想了想,又侧头瞧了瞧老爸张国年和哥哥张继业,这才问道:“爸,哥,要不……要不你们暂时在店里住一段时间,等店子开业后,我们再把这珠子转到保险公司存放,现在就放在店里面,反正也没有外人知道这颗珠子的秘密,其实它现在是很安全的!”
“好好好,当然可以了!”张国年想也没想的就一口应下了,张继业自然也是没有二话,这个店本就是他们自己家的,自己家人不出力,难道还能请人啊?再说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店里,请人也不会放心。
像他们本就是庄稼人,在农村里天天都要忙农活,日夜辛劳,那都是小意思,现在要他们在店里住,有了正经的活儿干,本就让他们父子得不得了,哪还会拒绝,再说这活儿就算再累,那也远没有农村的庄稼活累,对他们来说,这根本就不是活儿,而是享福,有吃有喝的,还没有什么体力活,只不过是住在这里,这算什么活儿?
张灿点点头,笑着对张国年道:“爸,哥,你们就把颗珠子锁到仓库里,不过这个消息你们一定要紧守,千万别泄露出去,真金不现白,只要外人不知道,那就没有危险。”
“放心吧,我省得的!”张国年点点头,然后跟着儿子一齐,把珠子拿到里间的仓库里锁起来。
“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吴又叹息了一声,然后对着张灿摇头道:“这颗珠子,我活了六十岁,就没见过比它还贵重的东西,也算长了一回见识,夜明珠中,以自身发光的类型最难得,而质地也有多种类型,吸热能源再发光的类型要次一些,吸热能类型的绝大多数都是属于莹石类,其实就算再珍贵,也算不上绝世珍品,而这一颗……”
老吴仍然还是摇着头,当真是无法形容他对这颗珠子的看法了。
张国年父子虽然不懂古董,也不能确定这颗珠子是不是真那么值钱,但张灿花了两百万才换来的东西,他们当然不会大意,再说了,这还有另外一件值八百万的青花瓷,这同样也是一件令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宝贝了。
老吴呆了一阵,瞧了瞧店里这些人,不由得又笑了笑,说道:“张灿,看来我们这间店潜力无限啊,就今天这么一单意外的生意,虽然店也还没开张营业,但这一次赚的利润,恐怕就算是京城最大底子最厚的几间古董店,也没有一家的年利润能比得上我们今天这单生意带来的大!”
至于到底大到什么数字,老吴其实也说不准,但无论怎么说,这个利润数字都肯定是过亿的,现在在古玩街市场的古玩店,年利润能过千万的,也就那么几家,一般的店,年利润能过百万,那就不错了,但张灿的这间店,老吴原来就想着,以张灿的运气
和能力,就像前一次,他们刚认识的那一次吧,张灿也是随手就从李大权夫妻档捡了两块石头,他剖开就是价值几千万的翡翠,那样的运气
,简直就是无敌的,而现在,店面还没开业,他又随手得到了这个令他都无法想像的珍宝,如果说这是运气
,老吴确实无法想像,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
但是说这不是运气
的话,老吴也没有什么来形容。
又喝茶闲聊了一阵,讨论了一些关于店铺以后的经营方针,下午张灿和苏雪张华三个人回去,老爸张国年和大哥张继业父子两就留了下来,在店里留守,张灿让他们先回去吃了饭再送过来,他们也不肯。
这其实是张国年父子两兴奋惹的事,一下子就有工作了,当然,天天无事干,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虽然过得好,但心里却是没底,不像现在,忽然就有了事干,当然就有精神了,再说这店又是自己家里开的,更是有劲头。
张灿见老吴也在,回去的时候索性到大酒楼里点了好些个名菜,让他们送到自己的古玩店那边,又加了一瓶茅台,这一餐外卖,一共花了五千多块。
本来像这样级别的大酒楼是不搞外卖的,但张灿如此豪爽的点了几千块的菜式,送一下也无妨,酒店的经理打了包票,说没问题,安排服务员去送餐。
别人都说喝酒误事,但张灿无所谓,只要老爸他们过得好,况且老爸和哥哥两个人都比较能喝酒,老家那种打头的包谷酒都能喝一斤,而这一瓶茅台分三个人喝,这点量,对老爸和哥哥两人来讲,误不了事。
再说,那颗珠子虽然价值连城,但对张灿来讲,实际上是真的没当一回事,现在他对于钱财真的没有什么兴奋的意思,要说还有让他觉得心动的,倒不如说是像避水珠那种有特殊能量的奇珍,这种东西能对他带来特殊的能力,而这样的能力是能让他救命的,所以这样的珍宝才是真的珍宝,而不像这颗什么随珠,虽然说价值了不得,但张灿着实没将它放在心上。
老爸他们守着就守着吧,反正自己对这颗珠子的关注是只有那么大,不过店铺还没开张就有这样的巧遇,那还是不错的。
这之后一连三四天,张灿和苏雪都在选购房间用品,这些事不是体力活,但却把张灿累得晕头转向。
其实婚礼的事,王前和苏雪的父母早已经张罗了,因为老爷子已经说过了,不大操大办,只是自己这一大家子人参加就好。
张灿其实也明白,王老爷子并不是瞧不起他,苏雪是王苏两家人唯一的一个女孩子,老爷子最疼爱的外孙女,婚礼上不大操大办,并不是表示不重视苏雪,实际上反而是更重视。
老爷子是看透悟透了,人生本来已经到了尽头,但因为张灿的出现,让他重新又有了生命的活力,又重新拥有了健康,虽然说以老爷子这样的经历,年龄,身份,对生死早已经看得透了,但能活着,总是一件开心的事。
在老爷子现在看来,什么事都比不上一家人的亲情,看着儿孙绕膝的场景更让他开心了,所以说,苏雪和张灿的婚礼,他亲自瞧着,只要自己一家子人参加,这对他来讲,反而是更重视了。
从家居广场出来,张灿开车快到小区口的时候,几辆越野车堵在了前面,张灿想超车,那几辆越野车浑然不顾交通规则,见缝就往前插,差点让张灿给撞上了。
因为车上有苏雪,快四个月身孕的苏雪,张灿开车一直就很慢,这一下急刹车,如果不是苏雪身手好,一伸手顶了一下车台这才消除了摔力,否则还真有可能出什么意外。
张灿顿时有些恼怒,放下车窗玻璃,冲着那辆挤得他差点撞车的越野车上的人就叫道:“喂,你们怎么开车的?”
苏雪也是有些恼怒,对张灿的喝问也没有异言。
那越野车上的人听到张灿的叫声,当即停了车,跟着另外两辆车也都停了下来,严严实实的把张灿的去路给堵住了,接着“刷刷刷”的就从三辆越野车上下来六七个身材壮实,面相精悍的男人。
第三百二十三章 赌命
这六七个壮汉,其中很明显有一个为首的人,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而其他人都是二十六七的模样,虽然穿着普通的服装,但张灿有种感觉,觉得这些人是当兵的!
“下来下来,差点害老子撞车了,得给个说,不满意的话老子也让你不满意!”
那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露出了凶相,很蛮不讲理的说着横话又拦在了张灿的车前。
张灿心里又气又恼,这些人,明明是他们差点害自己撞了车,但此刻却是倒打一耙,赖上了自己,想必跟他们也是没有理由可讲的,不过现在要跟他们吵闹,肯定是有些不明智,虽说苏雪身手很强,但她现在有身孕,可是不能做过大的剧烈动作,再说了,遇到这样的事,要是让她一个女孩子来出头,那他的脸面以后往哪里搁?
因为被这些人拦住了去路,张灿也不可能硬开车从他们身上撞过去,停了车后,两个人便过来拉开了车门。
张灿一透视,发现这些人身上竟然都有枪,这才是真吃了一惊!
有枪的是警察或者军人,那还好点,至少他们怎么也不会公然开枪伤人吧,最担心的是黑社会的人,凶蛮不讲理,搞不好就开枪伤人了,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那还好说,但现在有苏雪在旁边,如果动了胎气,伤了她,那是张灿最担心的事情。
现在的情形,确实是不能硬来,最好是不让苏雪下车,让她开着车离开就好了,但以苏雪对他的情意和爱护,她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单独离开呢?
在下车之前,张灿瞄了一下苏雪,不过令张灿很奇怪的是,苏雪看着车外那几个人竟然没有半分的紧张和恼怒,但是轮不到张灿细想,就已经被那开车门的人拖了出去。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三十来岁男子,面上表情凶狠,大声对张灿说道:“小子,说,刚刚你不是想得个说吗,现在我就给你说,你是想公了还是私了?”
张灿把心一横,镇定下来,摊摊手道:“公了怎么样,私了又是怎么样?”
那男子“嘿嘿”笑道:“公了就是就在这儿我们揍你一顿,爽了就走人,私了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揍你一顿,你选哪一样?”
妈的,这样的公私之了,那纯粹就是戏弄他来着,张灿索性冷静下来,这人就是耍横,想了想,又说道:“说那个没意思,明说吧,你是不是想要好处?”
那中年男子“哈哈”笑着,“对了,你很明白嘛,我们就是要好处。”
张灿心里一松,但凡要好处,那就是有利益驱使,只要是金钱能够打发的,那就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尤其是苏雪千万不能碰伤到,等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找这些人好生斗过。
“那你们说说,要多少钱?”
中年男子伸起手指摇了摇,狞笑道:“不,我们不要钱,你车里的那个小妞太漂亮,是个极品,让她陪我一天,这事就算完!”
张灿双眼一红,脑子差点没充血,当即冷冷道:“你***混帐,要想耍横的是不是?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来一场男人的较量,别拿女人说事,否则你们现在就把我打死,看看你们有没有好下场!”
那中年男子见张灿忽然间就转了脸色,面对他们那么多人竟然还硬了起来,倒是愣了愣,随即又笑道:“好好好,挺有几分骨气的嘛,好,冲着你这份骨气,老子今天就只对付你一个人,叫小妞赶紧走人,否则我反悔了就两个人一起逮走!”
张灿心里又是一松,那中年男子虽然凶恶,但现在松口让苏雪走掉,那是好事,赶紧侧了头对车里的苏雪低声道:“苏雪,赶紧回去!”
苏雪咬了咬唇,想了想,居然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下车,绕过车头,到驾驶位边上车,把车开了起来,慢慢启动中,这才又对张灿说道:“你要小心些!”
张灿点点头,目送苏雪开车远去,这才完全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却在奇怪着,但凡自己有一丁点难处和危险,苏雪是绝不会抛开他一个人面对的,但是现在怎么就这么轻易的,不声不响的就溜走了,而且似乎对他现在面临的危险局面一点儿也不关心,也不紧张?
不过张灿还细想不到那些方面,中年男子一挥手,几个人便把张灿夹上了车,三辆越野车随即飚驰起来。
张灿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夹坐在后排位置中间,前面开车的是一个汉子,坐副驾座上的就是那个中年男子,另外两辆越野车就在他们一前一后。
车子直往郊区而去,越来越偏僻,到后来,公路两边连一户人家都看不到,张灿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路也是一条五米宽的小公路,路两边全是林木,一路过来,也没有见到有别的车经过。
张灿再透视了一下这前后三辆车上的人,这些人个个都有手枪在身,不过服装都是普通服装,身上也没透视到有什么证件,除了枪,如果有警察证件,或者士兵证件,那还好些,但就是因为身上没透视到有证件,所以张灿才担心,这些人有可能真是黑帮份子。
到后来,柏油路面没了,转而是泥石路,车身严重的颠簸起来,在颠簸的车子中,张灿这才慢慢思考起来,这一阵子,突如其来的这件事,很是蹊跷,最不正常的地方,就是苏雪!
到这时,张灿才有闲心来细想,细细想来,的确觉得很不对劲,又好好生生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似乎想起自己问苏雪的时候,苏雪看到车外那几个壮汉时,对方虽然行为话声凶狠,但她却似乎是嘴角微微翘动的含笑了一下,那一丝细微的笑容一闪而逝,但现在想起来,确实是看到过了,只是当时着急心慌,根本就没有细想,现在想起来,才觉得不对劲!
苏雪和这些人是认识的!
就算不认识全部人,那也认识那个带头的中年男子,而且苏雪与他之间的关系还不浅,否则苏雪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放心的让他把自己带走?
以苏雪的性格,要是自己真有危险,她只怕是丢了自己的性命都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的,再想想现在,虽然这些人凶恶狰狞,但他们对自己真有危险吗?
张灿怀疑起来,也慢慢镇定下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三辆越野车终于在一片荒芜的草坡地上停了下来,然后全部下了车,把张灿也推攘着弄下了车。
中年男子一挥手,命令着一个人:“搬一件啤酒下来!”
人群中当即就有一个人到最前面的那辆车尾箱中搬了一箱啤酒下来,摆到了中年男子的面前,中年男子顺手扯了一瓶出来,一手拿瓶,一面又将瓶口伸到嘴边,用嘴一咬,“啵”的一声,那啤酒瓶盖子顿时给他咬开。
看着他一口的白牙,看来牙口很好,随即又将瓶口塞进嘴里,瓶底朝天,“骨碌骨碌骨碌”直响,一瓶啤酒,几秒钟就喝完了,然后把空啤酒瓶朝天上一扔。
瓶子还在天上飞动时,那中年男子顺手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支手枪,朝天就是一枪,“啪”的一声脆响,这一枪顿时把扔在空中的啤酒瓶打得粉碎!
张灿是盯着那中年男子的,他在扔酒瓶并抽枪打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去看,开枪纯粹是凭感觉的,但仍然打得那么准,这种射击,可不是跟趴在那里瞄准射击一样,扔出去在空中射击,比固定射击的难度至少大十倍。
中年男子旋即枪口一转,将黑洞洞的枪口顶到了张灿额头上,枪口因为刚刚的射击还有些烫。
“好,现在我问你,你不是跟我说要来一场男人的较量吗?哈哈,现在就来比一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
张灿见他说得凶狠,但心里着实很是疑狐,刚刚透视的时候,他那把手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已经射出去把扔的啤酒瓶打碎了,现在虽然顶着他的脑袋,但枪膛里实际上没有子弹,是一把空枪,所以张灿并不是好怕。
略微思索了一下,张灿就问道:“你说,要怎么比较?”
那中年男子见张灿并不是多么畏惧的表情,也有些诧异,毕竟是真枪顶在脑门子上,任谁也不会这么淡定啊。
“这样吧……”中年男子略一沉吟,随即道:“这手枪里还有五发子弹,然后你我各自朝脑袋开枪,谁碰到实弹谁就倒霉,敢不敢赌这个?”
张灿一愣,明明他手枪里一颗子弹都没了,他却说还有五发子弹,又要跟自己赌这个,似乎跟电影里那些玩转轮手枪的赌差不多,但有个问题……
张灿虽然是个碰不到枪的普通人,但之前与苏雪掉进雪山地洞中后,苏雪曾经教他玩过手枪,对手枪的认识也算熟了,而现在这个中年男子拿的手枪,跟苏雪的手枪类型是差不多的,是属于比较先进的自动手枪,这种枪跟转轮手枪的性能是远为不同的,转轮手枪只有六发的容量,而且弹匣是允许有空仓的,也就是说,你只装一颗子弹的话,射击的时候,有五次会是空枪,一次是实弹。
而现在的自动手枪不同,弹匣容量有十二发,二十四发等等,但装子弹,哪怕你只装一发子弹,弹匣中的弹簧也会把子弹顶到最前面,所以开枪的话,只要枪里有子弹,永远都没有空发!
第三百二十四章 臭弹
张灿并不是个枪盲,透视之下马上就知道对方只不过是在吓唬他!
那中年男子显然也很明白,普通人对枪械肯定是很陌生的,对枪械唯一的认知都只限于电影电视之中,但电影电视上,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弄得明白?这东西,只有亲手试过了才会懂得,所以他量定张灿不懂枪。
“怎么样?敢不敢赌?敢不敢像个男人一样的赌?”中年男子盯着张灿,一边又紧问着。
张灿自然不怕他赌这个,但搞不明白他们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会不会真的对他有什么威胁,眼下要弄明白的是这个。
回头望了望来路,弯弯曲曲的,被树林子遮了个干净。
但就这么一望,张灿心里反而更安心了,就在数十米外的弯道后,他那辆车子正停在路边,而苏雪则躲在树林子中偷偷看着这边。
苏雪跟这个中年男子肯定是认识的!
张灿原本就这样怀疑着,而现在就更加肯定了,否则苏雪不会在自己被他们带走时就任由他们把自己抓走,而且现在偷偷追上来后,也只是躲在一边,看样子,也没有一丁点想要出来露面的意思。
这不像苏雪对自己深厚感情的行为,张灿只能用他们是认识的来解释,而且苏雪与这个中年男子还不是一般的关系,如果只是普通的认识那种关系,苏雪也不会放任他们这么胡来,再说了,只是普通关系的话,对方也不会这么干。
扭回头,张灿瞧着中年男子那追问的表情,想了想便道:“赌,有什么不敢赌的,把枪给我!”
中年男子一怔,没想到张灿竟然敢真的答应,呆了一下才把手枪递给他,张灿拿着手枪在手中抖了抖,然后嘲弄的笑道:“我说大哥,你的枪法很好,我是打不中扔出去的瓶子,但你的演技就太差了,嘿嘿嘿,这手枪里连子弹都没有,你要跟我赌什么?”
一边说着,张灿又一边“咔咔嚓嚓”的把手枪弹匣取出来,把空空如也的空弹匣在中年男子眼前亮了亮,然后盯着他淡淡然的表情。
中年男子愣了愣,不过随即就盯着张灿笑了起来:“好啊你,原来还是我看走眼了,看来你是个懂枪的行家嘛!”
张灿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既然想赌,那好,我就来跟你真赌一下,看看谁才叫做男人!”
说着就伸手到那中年男子眼前:“给两颗子弹!”
中年男子又呆了呆,瞧着张灿无所畏惧又似乎有些挑衅的味道,而身周六七个手下都围成了一个圈子,要这样服软,那肯定是掉了面子,平时自己就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物,这会儿怎么能在手下面前丢这个面子?
“好,赌就赌!”中年男子沉声应着,立即就递给了张灿两粒手枪子弹。
他并不是鲁莽,现在的行为也并不冲动,给张灿两颗子弹,也会考虑张灿会不会拿这两粒子弹来反威胁他们,以便逃掉。
但中年男子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他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跟他那种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之极的老手相比,就算他得了这两颗子弹,那也只威胁得到两个人,他包括他的手下,一共可是有八个人,就算两颗子弹打死两个人,那还有六个人,张灿一样还是处在下风,所以他量定张灿不敢跟他玩那样的招术。
张灿是真的没想跟他玩那一手,对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要用绝的才能慑服他们,而且自己心里也怀疑他们本就是跟苏雪熟识的,这些人搞不好就是来吓唬他一下,可能是开个玩笑吧,但自己可不能丢这个面子。
这些人能公然持枪,而且这些枪,跟以前苏雪的手枪是相同的,所以张灿就猜测他们也是部队中的人,像这样的人,用枪指着他们,肯定威胁不到,而且自己只有两发子弹,怎么也不可能跟他们抗衡。
张灿把两颗子弹接过来,很熟练的塞进弹匣中,再插进弹仓,随即再打开保险,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有几分潇洒枪神的气质。
中年男子身周那六七个人立时个个掏出手枪来瞄准了张灿,以防他反治。
中年男子一摆手,吩咐他们不用这么紧张,虽然张灿这一下玩枪的动作有些顺畅,但却瞒不过他这个老手,张灿的动作仍然是生手,属于那种练过不长时间,但又有不短的时间没碰过了,还是有些手生,而且张灿的手指上没有枪茧,玩枪的动作看起来顺,其实并不标准。
真要开枪的话,以他的身手,也能在张灿开枪之前闪躲再反击,张灿的身手,无论怎么看,都是普通人,要是练过武,或者在军营里受过训练的人,他绝对分辨得出来。
张灿果然是没有把枪口对准他们八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处,然后望着中年男子淡淡道:“就按你说的,我们来赌命,我也不占你便宜,这第一枪,由我先开吧!”
说着,张灿就晃了晃手枪。
中年男子吓得脸色都变了一下,心里在琢磨着张灿究竟是玩真的,还是跟他在赌心理战术,不过想来应该是赌心理战术了,因为他不相信当真会有人敢这么做,那子弹可是真的,这要真朝自己太阳穴开一枪,只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的命!
张灿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些人肯定是在赌他不敢开枪,只不过是装装样子,扮扮戏,而在数十米外的苏雪,恐怕也是那种想法,所以苏雪才没有什么动静,躲在树后悄悄的看着这边。
张灿当然不会轻易开枪,在开枪之前,他还要讲好条件。
“你……这比试的方法,条件都是你说的,如果你是一个男人的话,我希望
你能说话算话,不过我想你也不会是一个夹着卵子的缩头乌龟吧!”
张灿这话很是刺激中年男子,这才一说,那中年男子眼神如电,“嘿嘿”一笑道:“好,很好,你有种,说,你要是比过了我,老子啥条件都依你!”
张灿淡淡道:“也没什么别的,你一个大男人,头先污辱了我的女朋友,如果你输了,你就给我女朋友道歉认错,当然……”
张灿“嘿嘿”一笑,随即又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耍赖不认帐,反正你们人多势众!”
“笑话!”中年男子毫不犹豫的就打断了张灿的话,冷冷道:“老子有耍赖不认帐的事?只要你能赢得了我,就算喝尿老子都会咽了它!”
“好,爽快!”
张灿应了一声,随即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右太阳穴就准备要开枪。
这手枪是真的,子弹也上膛了,手枪跟子弹都是中年男子的,而张灿也是在他面前做的这些动作,这可是真把中年男子吓到了,没想到张灿还真是来真的!
“慢着……”
“张灿,别开枪……”
中年男子急急的说了一声“慢着”,紧跟着,也几乎是在同时间,数十米外的树林边,苏雪惊惊慌慌的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惊叫着!
但张灿手快,手指勾动扳机勾了下去,中年男子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嗒”的一声轻响,那是撞针的声音。
心都颤动了一下,中年男子手动得枪快,但抓到张灿手枪的时候,张灿已经朝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急切慌乱之下,把张灿的手枪迅速的解除,抓到了他的手中。
中年男子和远处的苏雪都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张灿真的朝自己开了枪,尤其是苏雪,吓得脸色都跟雪也似的白,踉踉跄跄直奔过来。
中年男子吓归吓,但见到这一枪并没有子弹射出来,倒是瞬间庆幸起来,赶紧把手枪弹匣取出来检查。
刚刚那一下勾扳机的声音中,中年男子经验极其丰富,撞针绝不是空响,而是真正有撞击到子弹,不过子弹没想,可能是颗臭弹,这种情况,在他们的现行枪械和子弹中,一千次才有可能碰得到一两次,没想到千幸万幸给张灿碰到了,要是真出了事,这个游戏,就是他玩大了,只怕他是没办法向苏雪和她的家人交待了!
中年男子赶紧把子弹从弹匣中取出来,然后仔细检查了一下,第一颗子弹,也就是那颗张灿刚刚没有打响的臭弹,在子弹底端的火药撞击点上,撞针撞下的凹痕清楚可见,这一下是真的撞击到了,但子弹没响,显然是子弹里面的火药没有被引燃。
再看看子弹的外表,很新,是新出新到的一批子弹,按照现在的工艺技术水平,这是不可能会出这样的意外的,而另一颗子弹,是完全没有撞击使用过的。
中年男子把这两颗子弹摊在手心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不停,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形,平时是从不想自己手中会出现臭弹的,但现在他却是万分感谢出现了这一颗臭弹了!
苏雪惊慌失措的奔跑了过来,几乎是喘着气扑到张灿身边,拉着他上上下下看了看,然后一把就搂着他号淘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恼道:“你……张灿,你……你怎么忍心这样……这样对我……”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大舅子
张灿轻轻的拍了拍苏雪的后背,意思安慰她,但低下头在苏雪耳边却是似恼非恼的悄悄说道:“苏雪,好啊,你们合起来骗我是不是?”
苏雪一怔,随即停住了哭泣,仰起头瞧着张灿,从他的表情就知道,张灿是真的看出她跟抓他的那一伙人是认识的了!
“张灿,对不起,我……我也不是有意的,是在那儿碰巧遇到苏旬的……”
苏雪红着脸赶紧对张灿陪着不是,脸蛋上还挂着几滴泪水,意思也很诚恳,看得出来,她没有撒话。
这当然还是因为张灿刚刚的举动吓到了她,举枪自杀一般的行为,谁看到都会害怕,到现在,苏雪一颗心还在“砰砰”直跳,对张灿是又恨又恼,不过还没弄明白张灿为什么这么不顾一切的做之前,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刺激到他。
张灿又悄悄的在苏雪耳朵上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当然是有把握,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做?”
知道苏雪在担心着和恼怒着什么,所以张灿首先把她给安抚了再说,这几句话一说,苏雪果然就安宁下来了。
苏雪忽然想到了,张灿的特殊能力,那本就是她无法想像的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张灿自己亲口告诉她,她又怎么能够想到这个世界上会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存在?
既然张灿有那么特殊的能力,那么要在无形中控制到手枪子弹,那也并非就一定是不可能,只是以前看到过张灿使用的能力中,确实没有这一种能力,所以还是有些无法想像,不知道张灿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张灿的确是有把握的,当他把手枪子弹从中年男子手中接到自己手中时,已经运起了避水珠的能量,暗暗的凝聚了一点水滴,然后逼进了子弹里面,把火药都给用水滴浸了个透,虽然子弹外表还好好的,但实际上,这两颗子弹的引信火药都失效了,无论怎么撞击,那都是射不出射不响的。
那个中年男子呆了好一阵,然后又上上下下的瞧着张灿,见他的确是完好无损的,手枪在自己手中,两粒子弹也在自己手中,也检查过了,子弹也是好好的,不过为什么射不响成了臭弹,那还得把子弹打开了再检查才知道,但张灿的勇气,却是让他呆怔不已,也有些觉得头疼,难道张灿是个有勇无谋的傻子?
中年男子还在呆怔之中时,苏雪不再跟张灿恼怒,知道张灿并不是把她扔开了而不顾之后,心里也好受多了,擦了擦眼泪,然后才给张灿介绍道:“张灿,我给你介绍一下吧,他叫苏旬,是我大伯的儿子,是我的堂哥,现在是西南军区某部的一个上校,今天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回来了,在那儿碰巧遇到了,所以跟你开个玩笑的!”
张灿微微一笑,当即伸手跟苏旬握了一下手,笑笑道:“大哥,你好,我叫张灿,很认识你!”
“好好好……”苏旬还在思考着那个问题,所以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随口答了一下,当看到张灿明朗清新的笑容时,忽然就恢复过来,问道:“张……张灿是吧?好小子,敢这么跟我赌这个的,又把我给赌赢了的,你可是破天荒的第一个人,嘿嘿,老实给我交代吧,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张灿摊摊手,笑笑道:“当然是假傻了,我的大哥啊,其实我已经偷换了你那两颗子弹,上到手枪里的,是两颗臭弹,打不响的,所以我才敢那么做,要不,我可不敢跟你赌这个啊!”
苏旬一怔,诧道:“换了?”
由不得他不怔,刚刚他记得,应该是亲眼盯着张灿的,他几时换了子弹?想了想,赶紧又把另一颗没有射击过的子弹拿出来上到枪匣里,“咔嚓”一下再上膛,然后朝着空旷无人的方向抬手就勾动了扳机。
“嗒”的一声响,果然又是一声撞针撞击,但没有弹头射出,也没有子弹响的那个声音。
苏旬越发的惊讶,因为不知道张灿是什么时候换掉子弹的,索性再勾动扳机,连连再射击了几下,“嗒嗒嗒嗒”的响声中,那颗子弹始终都没有射出来。
苏旬再拆下弹匣,取出那颗子弹,仔细一检查,这颗子弹的底部也有明显的撞针撞击的痕迹,也就是说,手枪应该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子弹。
想了想,苏旬再从身边的下属手中再取了一颗子弹,亲手装进了弹匣中,然后上膛,打开保险,射击。
“砰”的一声响,这一枪响了,很明显的看到枪口闪出的火光,子弹射出的痕迹,这一下子就完全证明了,手枪是没有问题,就是那两颗子弹的问题,张灿没有撒谎,他就是换了那两颗子弹,至于为什么自己没有察觉到,苏旬在这个时候,就觉得是张灿的身手已经超过了他,否则是不可能瞒得过他的。
而之前认定张灿的身手很弱,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观念,此时在苏旬心中也粉碎了,看来就是他看错了,张灿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么弱!
只不过确实无法想像,张灿是怎么在他眼底下换到这两颗子弹的!
苏旬呆阵了片刻,然后又“呵呵”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张灿的肩膀,爽快的笑道:“张灿,苏雪是我妹妹,我是她大哥,从小我就疼我这个妹妹,这次听说妹妹要结婚了,这才请假回来的,因为我一直觉得没有什么人能配得上我这个妹妹,所以对你有了偏见,刚刚在街头碰到你之后,马上就兴起了要试试你的念头,所以才玩了这么一出戏,大舅子的把戏,你可别见怪啊!”
听苏旬一席话,张灿马上就喜欢起了苏旬这个大舅子,哪怕只见这么一面,只这么短的时间,张灿就能判断出,苏旬绝对是一个直爽的汉子,这种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的事一定要争,错的事就能认错,毫不在意面子不面子,在心里也没有什么等级观念,这就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通常的人,只要是生在这样的家庭中,很难在面对普通人时,不会兴起优越的地位身份感,在他们心目中,就是高人一等,这样的人,张灿也见得多了,像苏旬这样的性格,的确很少见,试过他之后,只要他觉得自己够格,那他就会接受,并不会去考虑什么身份地位。
苏雪这个时候才对苏旬埋怨起来:“哥,你把张灿抓走的时候,我就担心着,你看看,要不是张灿自己够机灵,指不定还要吃你什么苦头,要是他没换掉子弹,又被你激得赌气,那不就出事了?”
“这……”苏旬顿时讪讪然起来,想想刚刚的情形,额头上就冒出汗水来,刚刚的情形,的确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和控制之外,如果张灿真是赌气,而没有换子弹的绝活,那就出事了,真要出事了的话,他怎么跟妹妹苏雪交待?怎么跟二叔二婶和自己父母交待?又怎么跟苏雪的外公王老爷子交待?
苏旬父辈上就是三兄弟,没有阿姨,而他们父辈兄弟三人的后代中,他的父亲是老大,只有他一个儿子,二叔有两个儿子,而三叔就苏雪一个女儿,所以说,不仅仅是苏雪外公家把苏雪当宝贝一样,苏家自己一大家子当她也是个宝贝,几大家子人就只有苏雪这么一个女孩儿,自然是宝贝得不得了。
偏生得苏雪又生得美貌无比,不过到底是苏王两个家族中都没有女孩子,所以苏雪自小就是跟堂哥表哥们一起玩耍,又因为所有的堂哥表哥们都让着她护着她,所以她不仅是男孩子的习性,也把自己当成了男孩子一般来要强好胜,直到遇见了张灿后,这才改变了性格。
苏旬今年才三十一岁,但在部队中很有建树,据说下半年军区将成立一支新型特种尖兵部队,而他将出任副师长,这样的年纪便将踏入大校级别,难能可贵,可以说是苏家第三代中最杰出也最有潜力的一个人才。
而苏家父辈三兄弟也都在军中各任要职,再加上与王家的联姻关系,两家人关系紧密,不过王苏两家,一代杰出,二代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实际上也并不是很得势,而三代中,在普通人的眼中,依然是不得了,但在他们自己心目中,却是明白,有些青黄不接,所以像王家老爷子最为忧心,喜欢张灿的原因便在于此,在官场中打拼,如果青黄不接,那便表示是不好的预兆出现了,普通的老百姓邻里关系不和,吵吵架,闹闹嘴便了事,但在官场体制中,对手对对手的打击,那是绝不手软,直恨一棍不能打死你!
而张灿虽然不是体制中人,但身有那些特殊的异能,那其实便是救命的能力,人不能跟天斗,人命时尽,这个自然规律,世界上再有权势,再有能力的人,都无法避免,但张灿或许就有能力改变一下,虽然说他也不可能让你长生不老,但在那异能下,让你多活个十年八年的,那绝不是难事,而且如果你患上了什么不治之症,那张灿又有绝对的把握给你治好这个绝症,所以说,这种能力,不是绝望之人能够拒绝的,不管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地位!
当然,张灿的这个秘密,目前来讲,还只有苏雪父母和她三人,还有王家老爷子等知晓,但也绝对会把这个秘密当成他们最重要的秘密而不会说出来,张灿现在也是他们的亲人。
苏旬别看他的表面五大三粗,但心却是很细,在部队中,无论是自身的训练本领,还是军事头脑,那都是特别过硬,可以说,他年纪轻轻便爬上了这个职位,大部份还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当然,家族的影响也还是有一些作用。
以苏旬的眼力,对现今在眼前的这个妹夫,还是觉得有些看不透起来,想想以他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自己这一吓,居然没吓到他,反而钻进了给他反设下的陷阱,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说实话,还真的有些佩服起他来了!
偏着头瞧了瞧张灿,苏旬又问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张灿,我问你,换子弹的事先不说,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面对苏旬的询问,张灿笑了笑,摊手道:“其实很简单,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你们在抓走我的时候,我让她走掉的时候,你没有反对,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这有点反常,换位思考一下吧,如果我是个坏人,那我就绝不会放走苏雪,你话虽说得凶狠,但对苏雪,却是很痛快的就放走了,这是其一,其二呢,呵呵……”
张灿笑了笑,拉着苏雪的小手捏了捏,又笑道:“大哥,你不知道吗?我不会把苏雪置于危险的境地中,但苏雪同样也不会让我陷入危险中,要是真有危险,就算她跑不掉,但她绝不会轻易的就让我一个人去,而你们当时又扮得那么凶狠,但苏雪却也是一声不吭的就答应了不跟来,嘿嘿,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苏旬苦笑了笑,摸着下巴道:“看来我是大意了,没想好!”
苏雪也不禁莞尔,这个张灿,可真是把她给吓到了,倒是没想到他早已经看出了破绽了。
“算了,想称一下你这个妹夫,但没想到反被你称了,你很不了起啊!”苏旬“哈哈”一笑,一边赞着张灿,一边拉着张灿和苏雪往数十米外苏雪开来的那辆车走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他的下属们说道:“你们都回去,散了吧,我就不去你们军营了,跟妹妹妹夫聚一聚!”
看着那六七个人淡淡的笑容,张灿就有些好笑,不过苏雪是苏旬的妹妹,那他们其实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换了是苏旬的相好,那废话就肯定多了,现在的情形,说不上他是见色忘义。
到了苏雪的车边,那其实是张灿的车,苏雪站在车边盯着苏旬道:“大哥,你开车!”
“我?”
苏旬苦着脸,但还是钻进了驾驶座,一边又咕哝着:“我这个大舅子可是真窝囊啊,刚下飞机回来,这一口水都还没喝上,反要我当车夫……”
“要不,我来开吧?”苏雪淡淡的又说了一句,但就是不松口让张灿去开车,张灿也不主动要求,毕竟他一个人的车技是最差的。
苏旬回头瞧了瞧坐在后边的苏雪,那腹部已经很明显的看得出来隆起了,不禁又苦笑了笑,说道:“算了,谁让我是你哥呢,这车夫我认了!”
说着启动了车,车开动后,后面那三辆越野车就跟炮弹一样呼啸而过,开得很是狂野,不过苏旬也只能瞧着摇摇头道:“这些家伙,就不能斯文一点啊!”
苏旬可不敢开得那么狂野,车上有怀了孕的苏雪,有个三长两短,他负不了那个责,再说了,打小就喜欢和爱护这个妹妹,又怎么舍得让她受伤?
开着车子慢慢在公路上跑,时速只有五十码不到。
这个速度,就是苏雪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虽然有身孕,但她再克制,也没有这么慢,忍不住说道:“哥,你就别装了,你比二哥三哥还能装,你这不是开车,是在散步,瞧瞧你那些同伙,那样才够意思!”
苏旬不理会苏雪的话,嘿嘿笑了笑,依旧以这个速度开动着,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他们不是我的同伙,也不是我的下属,是我的朋友,也是京城军区里最王牌的特种部队里的精英,他们是来接我的机,可不是专门来称一下妹夫的,要以他们的能力,一个人能打一百个……”
苏雪撇了撇嘴,这些人虽然厉害,但她也不惧了,只不过现在可是不能跟他们斗,不过苏旬说的也是事实,原本是来接苏旬的,但遇到了她和张灿,可能就是苏旬临时起了这么个心思,来称一称张灿,却没想到,反而被张灿戏弄了。
这也是苏雪没想到的,虽然受到了些惊吓,但现在还是有些得意,自己的爱郎能把大哥都赢过了,这可是不敢想像的事,张灿虽然有特殊的本事,但在搏斗这一项中,却是完全的弱者,这个她是清楚的,所以说,即使到现在,苏雪虽然没有当面问张灿,但心里还是奇怪着,张灿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不过现在有大哥在场,苏雪是绝不会问的,要在大哥面前漏了张灿的秘密,那大哥就知道,张灿其实赢不了他,所以绝不能泄露。
苏旬一边开着车,一边又问道:“小雪,是回你们家,还是到我们家?”
苏雪依偎着张灿,淡淡道:“我现在住在张灿这边,不回娘家,你送我回去就好了,嗯,送到了我就把张灿交给你,你难得回来一次,让他陪陪你!”
“这……”
张灿不禁张了嘴合不拢,没想到苏雪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卖了,让自己陪苏旬,那不是把羊送到狼嘴里啊?
不过苏雪却是明白,大哥这个人的性格,要是服了一个人,那绝对把他当亲兄弟一样对待,可以过命,而在苏家中,苏旬又是第三代最有成就,也最有潜力的人,只要张灿跟他把关系搞好了,以后苏家中,对张灿也有好处,而苏旬现在对张灿的印像显然并不坏,这是苏雪最喜欢的,索性就让张灿陪他玩玩耍耍,以张灿的性格和能力,绝对能跟大哥合得来的,所以苏雪并不担心。
苏旬却是“啧啧啧”叹道:“唉,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你这还没嫁出去,心就向着夫家人了,亏我三叔三婶养你这么大,一点良心都没有,我和你二哥三哥从小把你当宝一样护着,看看,看看……真白眼狼一个!”
苏雪“嘿嘿”一笑,一点也不恼,反而说道:“谁让你们是我哥!”
张灿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当然听得出来,苏旬其实是说笑,话语中尽含对苏雪的爱护亲情,显然对他这个妹夫也还是认可了,否则不会在他面前流露出对苏雪的爱意。
苏旬开着车,把苏雪直送到了张灿的别墅门口,这才又开了车,载着张灿调头。
在要离开的时候,苏雪还是叮嘱了一句:“大哥,别把我张灿带坏了啊,他要学坏了,或者身上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拿你是问!”
苏旬咕哝着道:“大小姐,我怎么敢呐?”
把车调过了头,开着离开了小区,直到上了公路,这才对张灿说道:“你看看她,哪有把我当哥哥看啊?我这才刚到京城,也不让我进家门喝口水,把我赶出来给你当车夫,指不定还想敲诈我带你出去吃喝玩乐,我可告诉你啊,嘿嘿嘿,你大哥我就是一穷当兵的,钱是没有的……”
张灿脸一红,确实是,到了家门口,都不把大舅子叫进去喝喝茶水,这是很失礼的事,但苏雪肯定不是那个意思,把自己交给苏旬,那还不是要他带着大舅子玩耍,苏雪知道他肯定不会为钱的事而为难,看来,与这个大舅子的关系,苏雪看得很重要。
听了苏旬带笑的话后,张灿赶紧道:“大哥,这你就放心吧,想到哪儿玩就到哪儿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别的本事没有,就还算赚了些小钱!”
讪讪的说了几句,张灿又赶紧替苏雪解释着:“还有大哥,苏雪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呵,我知道,就跟你说说笑!”
苏旬笑呵呵的回答着,“这会儿,那丫头不在这里我才说的,别看她嘴上说得凶,但对我们三个哥哥却一样爱护得很,她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我们跟你的关系搞好,这才是主要的,呵呵,妹夫啊,虽然才见第一次面,但我对你的印像不错,呵呵呵,说实话,我还得谢谢你!”
“谢我?”张灿愣了愣,不解的盯着苏旬,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旬又有什么要谢谢他的?
苏旬把车靠边停了下来,然后对张灿道:“坐前边来,好说话。”
张灿赶紧下了车,转过车头坐到前面苏旬的旁边。
苏旬把车再开起来,这才又说道:“我这个妹妹啊,长得虽然漂亮,但打小就跟男孩儿一样的性格,我们一家人都担心她长大了怎么嫁得出去,又有什么人能包容得了她,怕她不幸福,但现在我是放心了,你很好,很好!”
接连说了两个“很好”,苏旬是真的心里话,想了想又道:“苏雪的性格,哪怕撞得头破血流的,她也绝不会回头,认定的事只会一条道走到天黑,但现在我都感觉到奇怪,她居然变了,变得跟真正的女孩子一样了,会撒娇,会小鸟依人,所以说,我谢谢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张灿松了一口气,不过苏旬说得也没错,苏雪以前的确跟个男人一样的性格,很野蛮很要强好胜,但自从跟自己在雪山地洞中经历过之后,就完全改变了性格。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苏旬一边开车,一边又摇头叹道:“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最是难改变的,但我这个妹妹啊,我可是感觉得到,她是真改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
张灿有些默然,苏雪对她的情意,确实令他无法忘掉,其实对他来讲,苏雪,周楠,刘小琴,这三个女孩子,他都有这样的感觉。
“呵呵,妹夫啊,你也别这样沉重!”苏旬见张灿表情凝滞下来,当即笑呵呵的道:“说个笑而已,说吧,准备带我到哪里潇洒一下?”
张灿又有些瞠目,沉吟道:“这个……大哥,我实说吧,我虽然赚了些闲钱,但跟那些真正的有钱人的生活却是天差地别的,在京城,我也不怕你笑,长城故宫我都没去过,你让我带你到哪里去玩?”
“哈哈哈!”
苏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妹夫,的确实在,他越发的喜欢起来,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就说道:“那好,张灿,我就带你去溜一溜!”
第三百二十七章 限制级的车牌
苏旬再开起车来,那架式就跟之前的温温柔柔就大为不同了,油门几乎踩到了底,车子便跟箭一般在公路上的车流中穿梭。
张灿都禁不住伸手抓住了头顶上的扶手,身子已经东偏西倒的了,百忙之中瞄了苏旬一眼,苏旬却是如惊涛骇浪之中的岩石一般,巍然不动,车子开得虽然惊险,却始终没有撞上别的车。
显然先前是因为车子上有苏雪,所以苏旬才开得那么柔和,换了现在,妹夫张灿虽然不如他的身手,但是一样是个男人,又没病没痛的,他自然就不用那么温柔了,手脚放开来,跟平时一个样。
还没转过另一条街,他超速便招来了一辆巡警车的追赶,车上的喇叭中也传来了喊声:“六九九,靠边停车接受检查!”
六九九是张灿那辆车的尾号,车是王前买下来的,车牌车号,都是他一手包办的,这辆巡警车上的交警是没有先报告总部查询一下车牌号,否则立马就会知道车主的信息而停止追赶。
苏旬正开得起劲,浑然不顾后面追赶的警车,看了看车速表,一百六十迈的速度,张灿这车是宝马五三零的国产车,最高车速两百五十公里,爆发力很强,一百多公里的速度很容易就达到了,加上苏旬的车技非凡,巡警的车是广本飞度,这种低排量的紧凑型车,车体轻,最高车速是一百八十公里,但实际上是达不到这个速度,就算是在笔直的公路上开,达到这个速度也会令人害怕,遇到转弯,或者有一定的弯度,整个车就会侧翻,弯道急而不减速,也铁定会翻车。
但苏旬开的这宝马五就不同了,车体重,车身也宽,一百八十码的速度,只要技术上过得硬,还是没问题的,再说苏旬的技术确实是没得说,而且他丝毫不去考虑超速会带来什么后果,这点小事,对他来讲,根本就不是问题,但关键是要不出事,只要控制好这一点,基本上是不会出什么麻烦。
苏旬是军队里的人,而且身份特殊,像这样的事,随口推到执行特殊任务上去,也就没事,对于权力顶层的那个圈子中的人,即使出了什么事,底层的单位也是无权过问的,而且就算要处罚,那也得报到至少是省级的领导那里审批,这样的小事,想一想就知道,谁会来惹这样的麻烦?
苏旬浑然不理会后面追赶的交警巡逻车,依旧开着车快速的在公路上穿梭。
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远,追赶的交警车里的两名巡警一看不对劲,坐在副驾座上的那名警察当即向控制总台报告,并汇报了张灿那辆车的车牌号码。
两名巡警也非常恼火,公然抗拒巡检,那跟拒捕一样的作用,警察在拒捕时还可以根据情况来判断可不可以开枪,通常拒捕的人,那肯定是有问题的,也极有可能是有很大危险的人。
不过总台的女警一查询车牌号码,得到的结果却是属于限制查询,这个意思她们自然是明白的,通常在每个地区,警察单位都会列出那些不能查询的车牌号码而列上名单,如果碰到这些车牌号时,一定就要避开,更别说这里是京城了,京城里侯门似海,惹到这些不能碰的人,只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查询的女警呆了呆,当即向她的上级汇报,并马上通知巡逻的警察不要轻举妄动,等候她这边的通知。
总台女警的上司也不敢作主,因为这些号码牌是他都没有权限查询的限制级车牌,所以都不犹豫的直接给交通大队的顶头上司汇报情况,接着就转到了公安局长办公室,这些号码是王前亲自用特殊关系办下来的,并且是以他的名义办的,局长是有权限查询的,一查就知道是哪个人了,当时就呆了呆,然后赶紧吩咐不准查这辆车,赶紧避开。
当两名巡警得到命令时,也呆了起来,这样明显的都不查,那要什么样的才能查?不过总台传来的命令很明确,一再重复了几次,让他们马上撤回来。
虽然有些悻悻然的,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没有总部的支援围堵,他们其实也没有办法追到苏旬开的车,车速远远及不上,前面早跑得快没影了。
不过总台MM的语气很严厉,这是传达上级的命令,让他们马上执行撤退,要是惊动或者伤到了追赶那辆车里的人,马上撤职处理,并且后果自负,这还真是吓到了他们两个,当车速一慢下来,前面那辆宝马车转瞬间消失在了他们视线中了。
苏旬从倒后镜中看到消失的巡警车后,微微一笑,再也没理会,然后又问着张灿:“妹夫,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张灿愣了愣,瞧着苏旬有些迷惑,想了想才说道:“你很好,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张灿这些话说得很诚恳,也是实话,有些人哪怕只见一面,相互的感觉就知道是不是自己喜欢结交的类型,而苏旬,确实是值得交的有血性的兄弟一般的朋友,更别说他还是苏雪的亲堂哥了。
苏旬笑呵呵的道:“那好,既然你喜欢我这样的人,又当我是大舅哥,那你就告诉我,你刚才是怎么瞒过我的眼睛的,就是你怎么换过了那两颗子弹的,我就是这个觉得好奇!”
张灿怔了怔,苦笑了一下,想了想才回答道:“大哥,我是有些秘密不方便说,但我也不想骗你,其实你那两颗子弹我根本就没有换过,不过我确实做了手脚,把子弹弄坏了,所以才有把握,因为我没有换过那两颗子弹,你当然就看不出来了!”
苏旬一呆,张灿这么说,他能看得出来,张灿的确没有撒谎,他说没换过子弹,那就真的没换过子弹,只是如果没换过子弹的话,那他又怎么做的手脚?
这个就肯定是真的了,张灿要在他的紧盯之下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两颗子弹弄坏掉,这可一点都不比换掉两颗子弹来得容易。
所以苏旬能相信张灿说的话,但却依然无法解释和想像,张灿是怎么办到的?
苏旬皱了一下眉头,他是很想知道张灿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又明白张灿说了,不方便说出来,他自然也不强人所难,忍住了想再追问的念头,只是开车。
又开了十几分钟的车,苏旬把车开进了一间酒吧外的停车场里,这间酒吧的位置并不在旺街闹市,但生意似乎却很火爆,偌大的一个停车场里停满了数不清的车。
张灿看了看,这些车,当真是很耀眼啊,豪车如云,法拉利,阿斯顿?马丁,劳伦士奔驰C级,古思特,幻影,柯尼塞格,慕尚,玛莎拉蒂,迈巴赫,威航,甚至还有一辆蓝色布加迪威龙,这辆限量牌的车,可是要六千万人民币,普通人可连想都不敢想的,来这里的,张灿回头看了看,只有他的宝马显得寒酸了,是最差的一辆车!
苏旬笑呵呵的一招手,对这些豪车似乎都没多看一眼,也似乎是没放在眼里过,瞧了瞧张灿,见他虽然在看这些车,但也没有倒抽一口凉气,或者羡慕的表情,心里对张灿又满意了几分。
说实在的,一般的人看到这些车,除了羡慕就是羡慕,然后就会自卑,会眼红,但在张灿身上,只有自然,看不到别的半分。
张灿的那辆宝马五,是LI豪华版,但是国产的,全套下来,一共只花了七十五万,这还是王前早就知道张灿的性格,知道他不喜欢炫耀,所以买车也只买了不好不差,相对来说过得去的等级,要说更好的,他也不是给不起,如果张灿喜欢的话,他倒是更愿意给,但张灿肯定不愿意要。
两名迎车的保安对苏旬和张灿的热情就不很够,因为来这里的,开的车至少就是两百万以上的级别,而且他们都知道,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属于超级巨富或者皇亲国戚将相豪门的类型,像开一辆宝马五的人,他们的确不是很瞧在眼里,现在的人,开一辆七八十万的宝马车,很普通,稍微有一点钱的,哪怕只有个三五百万的身家都可以置一辆,尤其是一些开着好车,穿着名牌,看起来光鲜得不得了的人,其实并没有钱,车有可能是黑车,或者是搞按揭买回来的,银行帐号上的剩余款不会超过一万,屁股上的欠债多得数不清,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
苏旬就最瞧不得这样的人,狐假虎威的,对下瞧不起,对上又恨不得舔屁股的巴结着,不过他自然不值得跟这种人发脾气,摆了摆手,只是招呼了张灿进酒吧里。
进门就是一个大厅,前台清一色四个穿着很靓丽旗袍的小姐,妆化得很好,很有些姿色,一看到张灿和苏旬进门,就笑吟吟的甜甜的说着:“欢迎光临水晶酒吧,先生有订房间吗?”
苏旬摆摆手随口道:“没有,先不开房间,到大厅吧,到大厅喝喝酒,听听歌,热闹!”
苏旬瞧着这几个前台小姐,又看了看张灿,忍住了没有去戏弄她们,一年多没来过这儿了,认识的几个小姐都不在这儿,也因为有张灿在,他也并不想把酒吧的经理老板叫出来,那纯粹就是显耀显摆了,没意思,再说,他也不必要在张灿面前摆弄这些,显不显摆,张灿都是他的妹夫,苏雪的夫君,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末了,苏旬还是再补了几句:“小姐,给个好位置,听歌的时候,好看看妞!”
靠近苏旬的前台小姐顿时笑嘻嘻的直是点头,一边从电脑上查询空位置,一边又对苏旬回答着:“好好好,请稍等!”
来这里的客人,她们都清楚,非富则贵,个个都得像老子一般的招待着,得罪不得。
第三百二十八章 众星捧月
开了台子,前台小姐又叫来一个女服务生带着苏旬和张灿两个人去大厅。
在外面的时候,张灿还真没想到,这里面的这个大厅,豪华层度且不说,最大的特点就是大,比一般的酒吧要大得多,至少可以坐三千人,五百张台子,在大厅中间,此刻也有一个歌手在唱着歌,张灿听歌声音很熟悉,很像某个有些知名度的歌手,仔细看了看,台子上正十分投入的歌手似乎有些像那个歌手,不禁有些诧异,难道这酒吧还搞模仿秀?
一首歌唱到一半的时候,女歌手温温柔柔的说了声:“大家好!”
接着就有一个服务生上前给女歌手送了花,一边的主持人在麦克风里面报着:“唐振东唐先生向江晓琳江小姐献八八八花蓝一个!”
一听到主持人这个话,张灿心里一怔,原来还真是那个歌手!
江晓琳被称为邻家女孩,唱功很不错,人也长得不错,不过一直是半黑不红的,娱乐圈难混,但张灿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京城这个酒吧里走穴,要是不是特意为了钱而在这里卖艺的话,张灿就知道,这间酒吧的老板肯定是极有来头的人了,否则不会请到这样有些名气的艺人来了。
江晓琳也柔柔的说着“谢谢唐先生”的话,一边在台上展示她美好的身材,她不是靠急舞劲歌的卖点,舞不是她的长处,就靠唱功和脸蛋。
一时间,接二连三的就有人给她送花蓝,其中有一个客人甚至一下子送了十二个八百八十八的花蓝,这可是给酒吧老板送了一笔打赏的钱。
在酒吧中,通常送花蓝的情节,那是酒吧老板专门为客人准备的销金行动,酒吧订购的花蓝,进货价只有一百多一个,一个花蓝的赚头至少不低于七百块钱,而歌手与酒吧的分成则为三七,歌手三成,酒吧七成,而这个三七开还基于在除了花蓝的进货本金外,基本上,歌手一个花蓝能拿两百块钱左右,而这一阵子,江晓琳收到的花蓝,几乎就有二十五个以上了,就这一笔抽成,她就能拿到五千块钱了,如果这一晚她能唱三首歌以上,加上本身的每首歌的出场价,基本上能拿到五万以上的价钱,如果遇到几个特别能撒钱的阔佬,一晚加多几首歌,拿个十万八万的,也不是难事。
这个价钱,对某些腕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的小钱,但对那些半黑不红的三四线艺人来讲,却依然是一份不少的收入了。
苏旬和张灿在女服务生带领下,到了离中心台只有四排的距离的一个台子,算是不错的一个位置了。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拿过来!”
不等苏旬说话,张灿就直接对那女服务生挥手示意,因为之前听苏旬说过要喝酒,再说以他的性格,也肯定是喜欢喝酒的人,所以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让服务生拿最好的酒过来。
对于酒类,张灿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有些天价酒,三几十万,甚至过百万,那也不是奇事,不过现在只要苏旬喝得,花多少钱喝酒他并不在乎,想来这酒吧里卖的最好的酒,那也超过不了电视中那些被拍卖的孤藏名酒吧?
那女服务生一怔,似乎没听清楚,低头又问道:“先生,您要什么酒?”
张灿也急,微笑着道:“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另外其他配套的,都尽送过来,不用再问我们,按你们最好最高的标准送上来就是!”
这一下那女服务生是听清楚了,怔了怔后,顿时又惊又喜起来,直是点头,然后高兴的回身到吧台处去了。
酒吧里的服务生,无论男女,他们的底薪并不高,有很大一部份收入是与客人喝酒点套餐的消费有关的,消费越高,他们提成的佣金就越多,一般来讲,消费五千块左右数目,他们可以提到五十左右的提成,而几百块至一两千不等的消费是最多的,像这样的,他们提成也只有几块钱到一二十块不等,是百分之一的提成。
而通常来这里的客人,提前结帐走人的可能性很小,开一张台子基本上都会到酒吧停止营业关门打烊为止,所以说,负责这些台子的服务生,也是很难等到客人结帐后又重开一台的,不过也并不是一定没有这种情况发生,有还是有,只是极少,因此而说,服务生的提成,并不是很高,一晚上提成过百的并不多,一个月下来,月薪能拿到三千的就算是很不错了。
而这个女服务生惊喜的是,张灿让她拿最好的酒过来,她们这个酒吧里最好的酒中西都有,据经理说是限量版的,有一款三十年的茅台要三十八万,而五十年的拉斐要七十八万,刚刚这个客人已经说了,要最好的酒,要是拿这两种款的任意一种,她的提成都会过千,而且有规定,消费越贵的酒,还有额外的奖金。
不过就按百分之一的提成,她就已经很了,就算拿三十八万的吧,她也能提成三千八,这可是平时她拿高薪的时候一个月的薪水啊,在酒吧里,消费这样的好酒的,也不是没有,但不算特别多,而她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所以是真的又惊又喜。
一个酒吧的服务生,多的过百人,少也有几十个,像这个酒吧的规模,至少都会是超过百名以上。
苏旬倒是没有发话,任由张灿吩咐,那女服务生担心张灿会反悔,所以很快速的到吧台处签字领了酒水,漂亮的女经理一听说有这样的客人,索性亲自拿了酒跟女服务生一起过来。
来酒吧喝酒的,绝大多数都是常客,也都是京城这个富贵圈子中的人,所以她基本上都认识,不过现在来的苏旬和张灿,她却是没听说过,所以跟着过来看一看,其实她手里拿的是一瓶假酒,如果是熟识的,来头大的,她们就会给真酒出来,如果是不认识的客人,那就给假酒,如果服务生销出这样的高价假酒,这个就不给提成,而是给额外的奖金,提成按百分之一照旧,像这样一瓶七十多万的假酒,服务生最少就会额外得到一万块以上的奖金,再加上百分之一的提成,差不多就会得到两万块左右的收入,这可是当她们辛苦半年以上才能得到的巨额收入。
女经理到了台子边,看到苏旬和张灿时,还真是不认识的,这个女经理只任职了一年多的时间,苏旬最后一次来这个酒吧的时候,她还没来这里,所以不认识,而张灿,她就更不认识了,别看女经理年纪不算大,二十六七岁,但京城里的名流富豪,公子千金,可基本上都是清楚的,京城虽大,但上层社会中,其实始终就只有那么大一个圈子。
“两位先生,这是我们酒吧珍藏的最好的酒,五十年的拉斐,限量版的,价值七十八万八……”漂亮的女经理目审过后,当即又介绍起来,一边又拿眼盯着张灿和苏旬两个人,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在他们没有亲口说要这么贵的酒之前,她还是不敢肯定,所以先问一下,如果是几千万把块钱的事,设个陷阱也无所谓,但价格上了几十万,那还是要说明的,即使是敲诈,那也得人家拿得出来才行。
再说她也极有经验,因为来这里的人,通常都不会知道,也不会认出来你这是真酒还是假酒,而这些人讲究的又只是面子,只要最贵的,当然也就不管是不是最好的。
像酒吧里,包括夜总会这些地方,其实是宰客最厉害的地方,一瓶生啤,在外面的市场上只卖四块,但在酒吧里,同样的质量,同样的东西,但他们就是能卖到四十,甚至更贵,超过十倍于本价,这就是暴利的所在。
而像假名酒,利润之高,那更是无法形容,就说现在女经理拿出来的那瓶假拉斐吧,卖价是七十八万八,但实际上花的本金却只有两千不到,而这两千块之中还有一千六百左右是花在了瓶子和包装上面,真正的酒价却只有两三百块的本钱。
张灿对酒当然不懂了,女经理笑吟吟的一问,他想也不想的就招手道:“就这个,倒酒!”
没有多话,这时候,别说七十八万八,就是一百八十八万,他也没有什么感觉,能一次性赌钱赢回来十八个亿,花这点钱,在普通人看起来是不可想像的事,但的确刺激不到张灿一丁半点了。
女经理当即吩咐女服务拿过杯子来,她亲自拿工具拉开了酒瓶盖,然后斜斜的给张灿和苏旬倒了一小半杯。
喝经酒使用的杯子自然跟喝啤酒的杯子不是一样的,服务生早随着一起拿了高脚玻璃杯过来,看看红色的酒液,苏旬端起来,在眼前晃了晃,然后轻轻尝了一小口,又微闭着眼品尝起来。
这个动作让张灿都有些意外,苏旬表面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一个粗鲁的军人形像,但没想到他喝起红酒来,却又是一副对红酒极为熟悉的模样。
张灿就是真的不懂了,也不去学苏旬喝酒的模样去跟着装样,随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这酒到嘴里有些温和,没有多少酒意,远远跟张灿熟悉的包谷白酒的味道不同,也没有怎么在意,酒贵不贵,真不真,好不好喝,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那女经理却是有些紧张了起来,看苏旬喝酒的样子,有些像是行家,如果给他认出来是假酒,怕是会惹到麻烦,不过既然不认识他,估计是外地来京城的临时客人,有钱罢了,在京城这儿,想必也不敢惹出什么事来,敲便敲了吧,七十多万的利润呢,不敲白不敲。
苏旬酒一到嘴里,他就知道这是假酒,当然,这些酒并不是说就是用酒精勾兑出来的假酒,而是以低质,年份并不够的红酒加工而成的,所以倒是不像有些假酒纯粹是用酒精勾兑的,对人体的伤害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