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最后的离开
第一百一十二章最后的离开
看过报纸,黄历也不得不赞许日本人的“创造”天才,再加上极度的厚颜无耻。可以在全世界的目光下,把黑说成白,把白说成黑。既然无一受伤者,那么丁默邨、梅思平等即便能得到医治,也会被严密遮掩,然后在稍后的时候编排别的理由,或者车祸,或者摔伤,让他们再“受伤”一次了。而且这次“受伤”还要通过媒体广为散布,尽人皆知才好。
至于汪jīng卫,也只好用那血ròu模糊的尸体再坚持“活”上一段时间,然后用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跌死、睡觉睡死、得病病死等理由,让他寿终正寝,才能遮盖这件大失颜面的丑事了。
但这事是遮掩的了的吗?黄历对日本人自欺自欺人的做法十分不解,他们不知道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盖,最后会来个总体大爆发,成为更大的丑闻吗?不过,现在他终于解决了最棘手的事情,可以专心向租界里的大féi羊们下手了。
………………
局部的历史已经改变,汪jīng卫没有了,日本人无奈地把周佛海顶了上来,但成立的南京伪政权显然号召力和影响力都大大减弱。
但从整个世界历史看,现在还没有显现出特别的变化。欧战爆发,希特勒称霸西欧大陆,威bī不列颠群岛,不可一世。此时,他认为实现蓄谋已久的计划,即建立法西斯德国在欧洲和全世界霸权的时候已经来到,而苏联则成了他称霸欧洲和世界的主要障碍。因此,希特勒把其战略重心由西方转向东方,把侵略矛头指向苏联。
随着欧洲的法国、荷兰和比利时的陷落,亚洲的战略形势就完全改观了。这三个国家的亚洲殖民地几乎毫无自卫能力,美国佬手伸得很长,觉得他有义务并有实力代管起来。1940年9月,赫尔警告东京不要chā手越南。同月,美国总统宣布,陈西半球国家外.美国对一切国家都禁运废铁废钢,只有英国例外。日本受到这个他们称之为“不友好的行动”的刺jī,很愉便与德国、意大利签订了《三国条约》。
1942年夏天,局势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法国维希政fǔ迫于德国压力,在印度支那问题上向日本作出了退让,日军正式占领包括越南在内的法属印度支那。这个举动直接刺jī了美国政fǔ,美国人认为这是日本对西南太平洋发动全面进攻前的最后布局。两天后,罗斯福总统冻结日本在美国的全部存款,并中止了对日本的经济贸易,其中重要的是高辛烷石油,并这就是说,日本再也不能从美国买石油了。英国随后采取了同样的行动。对日本来说,局势是异常严重的,但还不是山穷水尽,因为日本的主要石油来源是荷属东印度群岛,每年进口一百八十万吨。可是其正的致命打击来临了:荷兰派驻雅加达的殖民地总督在美英的授意下,冻结了日本的所有资金,并立即取消当时仍然有效的石油合同。
显然,美国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认为可以随心所yù地支配日本。没有理会日本方面传达的新意见,却送来了一份最后通蝶作为答复:日本必须从中国和印度支那撤出全部军队,宣布废除三国条约,同各邻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面对经济制裁,日本近卫内阁下台,东方最凶猛的鹰派东条英机继任首相。此时,日本人,现在感到再没有讨论的余地,只有诉诸战争了,否则就要从中国撤退,这是不可想象的事。于是,他们把手里的武士刀磨了又磨,准备动手。
………………
上海是个邪恶和暴力的城市,是富裕和令人难以置信的贫困并存的城市,是轮盘赌的轮子飞旋、枪声频频和乞讨声充斥各处的城市。在日军的包围和占领下,上海已经不是1937年时那种世界剧变的中心,它如今生活在永久xìng的恐慌和飘忽不定之中,爆炸和破坏、不正常的贸易、通货的húnluàn、日本人狡猾的渗透、难民的涌入、物价无休止的上涨、欧洲战争的爆发,上海已经成了难民与歹徒的俗气之城。
当爱国的、勒索的、报复的恐怖事件继续紧紧地扼住上海之时,黄历和凌雪等人正在干着离开上海前的最后一桩“犯罪行为”。
húnluàn和恐怖,给黄历和凌雪的行动带来了很多机会,正如租界警方刚刚破获的一个绑架勒索团伙,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就聚敛了一千多万元一样,他们超人一等的专业技能和干净利落的出手,在近两年时间里nòng到手的金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确切的数字。这些金钱源源不断地投入到那个大计划之中,变成了各种各样的物资,招募了数以百计的技术人才前往南洋。
现在,该是撤退的时候了,黄历不知道日美开战的时间还会不会象原来的历史那样jīng确,但他知道日美最后谈判的开始,也就是战争的倒计时。
吴世宝,这个曾被黄历和凌雪扛着“犯罪”的招牌终于到了该倒下的时候,而且已经倒了下去。污血从太阳xùe的伤口处汩汩流出,模糊了他的丑脸,又浸透了昂贵的地毯。另一边躺着一具nv尸,脖颈几乎被钢丝全部勒断,只剩下一丝皮ròu,很恐怖地耷拉在一旁,正是吴世宝的老婆,悍fù加nv流氓佘爱珍。
咔吧一声,黄历将耳朵从保险柜上挪开,用力转动把手,拉开了沉重的铁mén。凌雪上前将保险箱里的金、银、珠、翠、钻石、首饰等捡出放在桌上,脸上带着欢欣的笑意,谁能想到就是她冷酷无情地勒住佘爱珍的脖子,用膝踩着她的后背,割断了她的气管血管。哦,凌雪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三个茄立克的香烟罐里面竟装满了大大小小钻石,使其它的翠yù珠宝及镶钻手表等珍贵饰物都为之失sè。
黄历从房间的五斗橱下又抄出来几十根金条,把这些金银财宝装了满满一皮箱,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安装了两个定时燃烧弹后,两人重新méng上脸,从窗户跳了出去,就让随之而起的大火为他们送行吧
第四卷 血战南洋 第一章 新的航程
第四卷血战南洋第一章新的航程
船轻轻摇晃了一阵,然后又平稳下来,泰丽有些晕头胀脑地醒了过来,入目是陌生之地,似乎在一个舱室之中。微微转动脑袋,看到的是黄历站在舷窗的背影,残阳shè进来金黄sè的阳光,在他的头上镶了道光环。
“嗯——”泰丽呻yín了一声,勉强起来,头有些晕,不由得闭上眼睛,用手róu着太阳xùe。
“醒了。”黄历转过身,笑着打了个招呼,走过来从小桌上拿起保温壶,倒了杯咖啡递给泰丽。
泰丽半眯着眼睛斜瞥了黄历一下,轻轻吐出一口气,接过咖啡,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一杯下肚,才有了些jīng神。
“你,你绑架我?”泰丽将身子靠在舱壁上,有了些力气质问黄历。
“你用词不当,我纠正一下,这可不是绑架。”黄历微笑道:“首先,我没使用暴力手段;其次,我不图钱,不图sè,抱着邀请的态度;最后,我是在真诚地还欠你的人情,现在你不理解,以后你会明白的。”
泰丽歪了歪嘴,说道:“没用暴力手段,我还要感jī你没打我不成?”
“感jī就不必了。”黄历无所谓地笑着又倒了杯咖啡,说道:“夕阳无限好,要不要出去看看海景?我给詹森捎了个信儿,就说你和我去办件非常要紧的事情,那边就不用担心了。”
“唉,已经落在你手里了,只有听你的了。”泰丽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喝了两口咖啡就放下了,说道:“劳驾,我还有点mí糊,扶我出去透透气吧”
黄历呵呵地笑,一个洋鬼子说劳驾,还真是一件很有趣、很搞笑的事情。
风不大,海làng也平静下去,无际的沉寂笼罩了整个空间,在大自然的**中,一切都静默了。大海在天空下tǐnglù出光润起伏的xiōng腹,逐渐把太阳吞没下去。
天边吹来一股凉气,使海面jī起一阵颤栗,仿佛被吞没的太阳向天空舒出一口满足的叹息。
泰丽也长长地叹了口气,这船便是黄历通过她搞到的那艘,在美国注册的“泰丽号”,因为是她经手办理的,她自鸣得意地将此船作名,没想到现在“泰丽”载着泰丽,正向她不知道的地方航行。
“这是往哪去呀?”泰丽在黄历拿过的椅子上坐下,有气无力地说道。
“婆罗洲,一个很不错的地方。”黄历点燃了一根香烟,目光投向远方,那是他要开始新的生活的地方,憧憬,忐忑,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荷兰属地。”泰丽嘀咕了一句,然后是久久的沉默,半晌才幽幽问道:“去那里干什么,你别以为你的举动我一点都不知道。”
“开始新的生活。”黄历吐出一口烟雾,笑道:“对我是如此,希望对你也是一样。”
“你是去杀人?嗯,不太可能。”泰丽说完又轻轻摇头加以否定,“你把老婆提前送走,我记得也是婆罗洲,看来是真想在那里定居了。为什么不去菲律宾,那里更加安全。”
黄历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过于自信的美国佬,就要遭到沉重一击,让那高傲的头脑冷静下来。
“日本鬼子”——一麦克阿瑟是这样叫敌人的,别人则叫他们“日本佬”,或许是英美历史上最为估计不足的步兵了。一个日本兵,看上去活象用牛皮纸胡luàn卷
起来的包裹,又脏又绉,随时有可能散开来。他们的绑tuǐ不整,军衣féi大,kù简宽松,罗困tuǐ短得可笑。这样一个形象使人产生错觉,而错觉一旦形成就不易消除。即使在珍珠港遭受毁灭xìng打击之后,海军上将威廉?F?哈尔西还预言说,1943年就可以打垮日本。在美国国内,自动电唱机也聒噪地唱着“再见了,妈妈,我要出发去横滨了”“我要去揍一下肮脏的日本小鬼。”
直到日本人在太平洋战场上势如破竹的攻势,以及英美的接连惨败,才使美国人开始重视这场突然袭来的战争。陆军部长史汀生告诫全国说:“我们最后总会战胜日本人的。但不要戴着玫瑰sè眼镜来看这场战争。有的报导说日本军队训练差劲,装备低劣。但冷酷的事实表明,他们作战有经验,装备又好,他们身体粗壮,xìng格强悍,训练有素。”从前认为一个年壮力强的美国人可以打垮十个东方人,现在这种神话已被粉碎了。起码华盛顿已经大受震动,认识到美国自从南北战争以来,局面从未有现在这样严峻。
随后美国人又开始过于悲观起来,华盛顿有些战略家甚至认为,打败日本可能要十年。过去认为太平洋大西洋是天然屏障,现在似乎并不是那么不可逾越了。美国人就是这样忽冷忽热,容易在两个极端来回跳窜。
“看表情就知道你对我的话不以为然。”泰丽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任何一个美国人都能告诉你,美国从1775年以来每战必胜,还从来没有输过。现在美日关系是有些紧张,但最后日本人是会在谈判中屈服,而不会冒犯强大的美国。”
“我要告诉你,日本人从1598年以来就没有输过。而且,不能用常理来揣mō日本人的心态。”黄历微笑着说道:“好了,现在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吹吹海风,看看景sè才是合适的事情。”
泰丽歪脑袋看着黄历,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nòng到船上,到婆罗洲去了。你认为日美要开战,上海的租界和象征xìng的驻兵无法保护我的安全。”
“小脑袋瓜儿tǐng好使的呢”黄历半真半假地赞了一句,说道:“走吧,该吃晚饭了,你不饿啊”
泰丽对黄历顾左右而言他有些不满,但形势比人强,她上了贼船,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哎哟,还晕,你得扶着我。”泰丽刚站起来,便按着脑袋直摇晃,黄历只好上前搀扶。
“嘿,你还真沉哪”黄历呲牙咧嘴,而把身体几乎全靠在黄历手臂上的泰丽则暗暗坏笑。
………………
第四卷 血战南洋第二章剧变
第四卷血战南洋第二章剧变
胜利是给有准备的人的礼物,虽然黄历等人协办进行的准备还没有收到礼物,但已经为最后的胜利打下了基础。
在近两年的时间里,从烟台,从上海,不少于五百人的大陆移民陆陆续续来到了婆罗洲,这对有一技之长,又渴望远离日本人恐怖统治的很多中国人来说,都是一个当然的选择。尽管他们不知道,战争还会追随而来,但并不妨碍他们对于设在婆罗洲的公司招募人员的广告反应热烈。
除了这些技术人才,黄历最可依靠的还是一百多名在大陆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士兵,分期少量到达的他们,在沈栋、钟可萍等的安排下,在丛林深处的果园和矿山中进行了长时间的适应xìng训练。一些人还在当地华人向导的带领下对婆罗洲的山脉、丛林、河流进行了有计划、有步骤的勘测和探寻,一份比较详尽的地图便是以后作战必不可少的宝贵资料。
这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而是无数人的努力。就是泰丽,也是为此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一套电台广播设备从美国被偷运而来,运入了山里一座废弃的矿dòng,已经调试完毕,可以随时开机广播。几台机chuáng静静地躺在公司罐头厂的仓库里,一旦运转,生产的可不是罐头盒那种低级产品。yào品被少量的不断地囤积,两年时间里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量。印刷机、纸张、油墨、粮食、布匹……象所有希望发战争财的公司一样,物资在购买后,相当大的一部分都在婆罗洲的公司仓库被封存隐藏起来,一小部分则为了掩人耳目,被转手卖掉。
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这家表面繁荣的公司买进卖出,资金却始终没有太大的增长,金钱都变成了实物,静静地等着被使用的那一天。
钟可萍依靠着自己生在南洋的优势,劝动了侨领林家盛,由小到大,发展了一个社团组织,名义上是抵制日货、支援内地抗战的组织,并挂靠于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在两年的时间里,这个社团联络了爪哇和婆罗洲,甚至新加坡的相当多的华侨青年,以支持祖国抗战为名,组织了不少热血青年接受初步的军事训练,这些经受过西化教育的jīng英将成为日后民族运动的中坚力量。
黄历率领着最后一批人员的到来,预示着大计划的展开进入了倒计时。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摆在了面前,那就是进行战斗所必不可少的武器弹yào。
为了不引起殖民当局的注意,也为了避免移民及船只航行的麻烦,黄历始终没有把武器弹yào作为偷运和囤积的主要对象。尽管很多人不解,但安全措施是必要的,在萌芽阶段便被扼杀,这是谁也无法接受的事实。所以,黄历等人一到达,在第一次会议的时候,这个问题便被提了出来。
参与这个计划的中坚,沈栋、武秀兰、钟可萍、区忠等人,基本上都算是黄历的手下。而凌雪和慕容辰等人,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也逐渐在信服黄历。所以,会议一开,黄历便俨然成了主席。
“殖民当局对武器的控制很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黄历对此并不象很多人那样忧心忡忡,反而很轻松地说道:“以前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我们没有冒那个风险。此次随船偷运而来的,也不过是百十条枪。不过大家不用太担心,怎么也不会让大家赤手空拳去战斗拼杀,办法已经有了,但现在还不便公布。我们还是先讨论其他的问题吧”
“这是爪哇和坤甸、三发等地一些华人的名单资料,虽然还是不全,但我们已经尽力了。”钟可萍有些抱歉地说道。
黄历看过,点了点头,礼貌地转给凌雪和慕容辰面前,微笑着说道:“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令人感到惊讶和振奋。现在该是真正拉开大幕的时候了,可萍,你联络各地的负责人,让他们做好准备。另外,便是船只的问题,公司在婆罗洲还能不能再nòng一些,机动船没有,大点的帆船也行。我和阿雪,还有慕容,这回带了些资金。”
“可以再想想办法,这件事情jiāo给我和秀兰吧”沈栋名义上已经是公司的总经理,熟识了不少华侨。
黄历拿出在早已拟定好的计划文件,说道:“来,大家都看一下,多提意见,将其完善改进。一人智短,众人智长,这可是关系重大的事情,不能马虎,也不用给我面子。”
………………
“我们谨庄严宣誓:即使成功远在天边,道路崎岖多变,我也要勇往直前,不畏艰难;即使失败就在眼前,我也要坚守信念,矢志不移……为了华人的平等权利,为了让后世不受压迫,享受民主和自由的阳光,我自愿承担这项义务,毫无保留,不畏牺牲,为执行我即将承担的任务而鞠躬尽瘁。”
黄历放下了拳头,和慕容辰、钟可萍等九人热烈握手,相互勉励,大家都被这庄严的宣誓和铿锵的誓词nòng得热血沸腾,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有的人甚至流出了jī动的泪水。
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这是一个要载入史册的时刻,华人民族自由党宣告成立。一个只有九人的小团体,从此将迈向艰辛奋斗的道路,为了理想,为了千千万万的海外华人的幸福,他们将改变历史,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民族解放自立的大cháo。
入党誓言是模糊的,并没有鲜明地提出反殖民统治、独立建国的主张,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可以无限延伸。平等权利、不受压迫、享受自由和民主…这些字眼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马上改成明确而jī昂,令人震惊的口号。
接下来的会议主要便是封官,黄历毫无疑问地当选为自由党总书记,并兼军事总指挥;慕容辰、凌雪、钟可萍等负责党务和财务,沈栋、武秀兰等负责政务;区忠等则负责军事。每个人头上都顶着这部长,那部长的头衔,但现在还只是光杆司令。
建党九人团,在后来历史上赫赫有名,虽然有人最后没有看到努力后的成功之日,但他们的名字却永远载入了史册,人们将永远缅怀这些风华正茂的热血青年,为了一个看起来遥不可及的梦想,为了一个造福别人的理想,不惜撒洒热血,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
日本和英美必有一战,南洋首当其冲,而且开战初期英、美必遭惨败。在黄历的设想中,那个时候便是大家奋起而战的时候,看看八路军,从抗日初期的三个师,短短两、三年的时间,便发展到了三十多万。跟他们所做的一样,黄历等人就是要在鬼子肆虐南洋的时候,扯起抗日的大旗,放手发动华人,等到日本人日薄西山的时候,他们便要成发展出一支不可忽视的军事力量。然后,依据战后剧变的国际形势,适时再扯起反殖民的大旗,争取民族独立或民族自治。而这一切,都必须以实力为后盾,战斗要付出牺牲,同样,战斗也将凝聚华人的意志,锻炼华人的jīng神。
战争,从来就是考验综合实力的过程。政治、经济、军事,一样也疏忽不得,一样也不能抛下不顾。打仗打的就是后勤,这句话真是千真万确。军队能够越战越强,这与内政是息息相关的。有一个稳定的根据地,能够让士兵适当休整;有相对充足的后勤体系,能够让士兵吃饱穿暖;有相对宽松的赋税政策,让百姓能安居乐业,让士兵无后顾之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复杂的环环相扣的过程。走马观huā,看到的只是个皮máo,却领悟不到其中的jīng髓。
接下来的日子里,黄历带着整个团体开始了紧张的最后布署和准备,并且开始了经济、政务方面的学习,研究着根据地建立、发展、壮大的各种方法。
人不多,但每个人都年轻、充满活力和梦想,每个人都热血、不畏艰难和困苦,每个人都执着、忠诚勇敢而不怕牺牲。他们时分时合,紧张地忙碌,还时常聚在一起讨论,jiāo换心得和意见,并就一些问题进行提问和jiāo流。
………………
紧张忙碌的时间过得飞快,一个多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就在泰丽心急难耐,几次三番来找黄历,要他兑现承诺,亲自送她回上海的时候,太平洋战争爆发了。
盘旋几千英尺上升到晴朗的珍珠港上空的巨大黑sè烟幕,象征着日本人的胜利和美国人的悲剧。但死亡和毁坏才刚刚开始,太平洋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战场。
“昨天,1941年12月7日,这是个叫人永远不能忘怀的可耻的日子——美利坚合众国遭到田本帝国海军和空军突如其来但蓄谋已久的袭击。美国本来是和日本和平相处的,而且由于日本的要求,当时仍与日本政fǔ、日本天皇进行着谈判,希望能维持和平……”
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公告令泰丽目瞪口呆,她低下了头,双手相握在xiōng前,闭上了眼睛,低声唱起了《上帝保佑美利坚》。
黄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大步而出,现在,是开始行动的时候了。
第三章星洲华人
第三章星洲华人
美日两国在三十年来一直在走向冲突,由于美国错误地相信英美在远东的威慑战略,因而使这场冲突不可避免。而开战初期,指挥的失误和情报的失误使美国措手不及。
使人心灰意冷的失败消息象cháo水般涌向白宫,又散播到世界各地,失败的气氛笼罩着华盛顿和伦敦,东京却沉浸在一片狂欢之中。每取得一次新的胜利,市民们就排着长队,挥动着旗子,踏着冬雪,来到皇宫前举行庆祝大会。
大东亚共荣圈正在异常迅速地确立,似乎显示了帝**事力量的不可战胜。他们狂飚似的武力征服,为日本赢得了一个广袤的帝国。这个帝国有着丰富的食粮、原料和潜在的市场。世界上很大一部分的稻米生产,地球上多半的天然橡胶,四分之三的锡矿和很大一部分不可缺少的石油资源,现在可以用来满足日本工业和这个工业为之服务的战争机器的贪婪胃口。
1941年12月8日,日军开始向新加坡投弹轰炸。随后,英国的“威尔斯亲王”号和“反击”号被击沉,打破了新加坡“永不会失陷”的神话。
12月11日,山下奉文率军在马来半岛发起了猛烈进攻。防守马来亚的霹雳河防线顷刻崩解,英印军队仓皇奔逃,日本步兵使用各种各样的jiāo通工具紧追不舍。多数人骑着自行车,又说又笑,象去看足球比赛。数以百计的车轮卡咯作响,汇成一股嘈杂的声音,溃逃的英印军队惊恐万状,以为是坦克在追赶他们。枪支弹yào和装备又一次落入日军手中。山下奉文现在有把握地命令手下的军官,依靠敌人的给养,穷追猛打,毫不放松。
12月14日,香港总督号召驻军英勇抵抗,“为英王和英帝国坚守这座城市”,但抵抗是毫无希望的,日军已经突破了“酒徒”防线,分割英军的阵地。
12月22日,日军在威克岛登陆。
12月23日,麦克阿瑟登上“唐埃斯塔班号”轮船,渡过海峡,来到蝌蚪形的雷吉多尔岛,这座岛屿扼守着马尼拉湾的mén户。此时,乘客的绝望心情和马尼拉湾一片银sè月光的美景形成尖锐对比。
上帝没有保佑美利坚,至少在今年的圣诞节前后没有。
1941年12月30日,新加坡华侨抗敌动员会成立,主席陈JG,下分设总务、财政、劝募、调查、宣传等部,选举各部委员多人。12月31日,总会委员举行第一次会议,分配工作,推定重要职员若干。
英政fǔ已经意识到新加坡恐怕难保,便想利用占新人口大多数的华侨力量,再做最后的挣扎。于是,英政fǔ除大赦政治犯外,试图让华侨社会自己团结起来抗日,以助英政fǔ。
而当时,被众华侨公认的侨领陈JG德高望重,只有他可召集、凝聚人心,完成此任务。于是,英方派人想方设法使陈答应。在种种原因下,陈只好同意担此主席之职,尽力完成好英政fǔ所托三项任务。但“所有工作,余只限定介绍游击队员与政fǔ而已,其他概辞绝也。”对于危急的局势,陈有比较清醒的认识,不想成为英政fǔ的帮凶,而后贻害华侨。
在微微的细雨中,忙碌了一天的陈JG回到了住处,疲惫不堪地坐在沙发上,自己问自己:“马来亚行将全部沦陷,只隔着一道柔佛海峡,新加坡能守得住吗?”
回来的路上,他看到的是一副húnluàn的形势,这让他更认识到所临危险的程度。越来越频繁的空袭引起了几场大火,而由于没有防空dòng,生命的伤亡也是惨重的。城外的沟渠成了扒满苍蝇的尸体的墓xùe,衣衫褴褛的逃兵在街上逛dàng,洗劫炸塌的房屋,眼看就要成为难民的队伍在码头排成了长蛇阵……
“先生,劳工部林主任来了。”佣人阿满走了进来。
“请。”陈JG心思沉重,话说得也很简短。
不大一会儿,抗敌动员总会劳工部林谋盛主任带着一男一nv两个青年走了进来。林谋盛先后经营砖瓦厂、饼干厂等企业,与兄弟和谐协力,事业得到顺利发展,他本人还是新加坡建筑业公会会长、新加坡中华总商业协会董事、新加坡福建会馆执委兼教育主任,乃是新加坡华侨的一个杰出的青年领袖人物。现在又出任出任新加坡华侨抗敌动员总会执委兼劳工部主任,并参加了组织华侨抗日义勇军的工作,并任星华义勇军的副主任。
“陈主席,这两位是西婆罗洲华侨筹赈祖国难民分会的沈干事和钟干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前来通知。”林谋盛白天和星华认勇军的正主任林江石进行了jī烈争吵,但现在脸sè已经和缓起来,并带着轻松的笑意。
“二位请坐,阿满,上茶。”陈JG客气地招呼,仔细打量了一下,指着钟可萍说道:“我们见过面的。”
“是的,陈先生,去年我来过星洲,参加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的会议。”钟可萍笑着行礼,并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说道:“时间很紧,我就不客套了,请您先过目此信。”
陈JG点了点头,展开信读了起来,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半晌,他放下信,有些狐疑地望着钟可萍和沈栋,开口问道:“这位国府的黄少将?恕我孤陋寡闻——”
“真名字,相信没多少知道,但提起他干的大事,恐怕在世界上都赫赫有名。”沈栋笑着解释道:“汪逆jīng卫在上海被刺杀,便是出于他的手笔。而这只是其中之一,殷逆汝耕,池逆宗墨,也皆是他亲手除jiān。”
“哦,哦”陈JG悚然动容,刺杀汪jīng卫,当然是大快其心的一件事情,想当初,在国民参政会第二次大会上,就是他提出“敌未出国土前,言和即汉jiān”的著名提案。
当然,黄历自称少将也不是瞎掰,刺杀汪jīng卫成功之后的两年时间里,他并只是在上海呆着,也回过胶东两次,为张渊提供了极大的帮助,水涨船高,保安团升格为保安旅,正副司令也都晋升少将之职。当然,黄历的晋升也有鼓励其继续在上海展开行动的意思。自然,除jiān是除jiān,钱呢,黄历也是不肯松口。而在即将展开行动时,民族自由党经过会议,认为极迫切地需要一个英雄名义的号召,黄历自然是首选。
“国府有意开辟海外战场,牵制日寇之兵力——”陈JG有些相信为何有这样一位国府干将突然来到南洋了,他沉yín着说道:“从新加坡输运热血华侨至西婆罗洲,现在为时尚早吧?”
“等到日军用海空优势完全封锁了新加坡,那时就为时尚晚了。”沈栋直言不讳地说道:“信中说得不甚明白,但黄将军对局势有深刻的分析,我来转述一下。陈先生,新加坡的防御是针对海上进攻的,岸炮只有极少数可以作大角度旋转,所以对付侧后的登陆毫无用处。虽然新加坡现在还有英、澳、印联军几万人,但士兵士气低落,无制空、制海权,败势已定,星洲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星洲成立抗日义勇军,又有之前华侨支持国内抗日的踊跃捐献,日军一旦入境,血腥报复不可避免。”钟可萍接着补充道:“日本人之残暴,陈先生不会不了解。为了使这种惨痛的结果不致出现,提前转移人员也是必要的。”
陈JG转向林谋盛,探询地说道:“谋盛,义勇军近日便要应英国人之命,奔赴前线,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林谋盛冷笑一声,说道:“就因为此事,我与林江石大吵了一架。武装民众,我华侨素无此经验,若重新训练义勇军,须数月方能毕事,实属缓不济急。且政fǔ如需要军队,从英澳美调来,月余便到,何须我华侨武力帮助。当初组建义勇军,也不过想起到维护治安,及后援的作用,而不是给英人当炮灰。”
“彼等敌忾同仇,诚属可嘉,而年少寡经验,不计防守此岛屿殖民地,非我侨武力帮助可能有效,而参加此有损无益之工作也。”陈JG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说道:“以此等乌合之众抗敌,当无效力,而英兵至少尚有数万人,何须派此绝未训练之华人往前线。不但此数千人将就死地,敌人入境必因此多杀许多华侨。英政fǔ此举,实可痛心。”
林谋盛苦笑一声,说道:“可惜我是副主任,正主任林江石不计后果,我也无能为力。义勇军分裂,我又不能做这样痛心的事。”
抗战动员总会的职员中除无党无派者外,有国民党员,如劳工服务团主任林谋盛;也有Gcd员,如民众武装部主任林江石,及保卫团副主任陈锡清等。由此,形成了当时华侨各党各派与无党无派之间的大联合阵线。但在某此问题上,产生分歧也是不可避免,林谋盛自然要偏向于国府的意旨,而且黄历的分析和陈JG的判断也是不谋而合。
历史上,新加坡沦陷后,据有关资料记载,义勇军也进行了一些游击战,但其成员大多还是最终难逃厄运,不幸被陈JG最初的顾虑言中。历史的教训是沉痛及深刻的,但由此也可反映出了陈JG先生敏锐的政治dòng察力。
第四章冷眼静待
第四章冷眼静待
陈JG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谋盛,这样,你表面上不要与林江石再起冲突,但暗中联络义勇军中的熟悉之人,让他们不要按期集结,就以在轰炸中搬家躲避,无法联络为借口,保存一部分华人的力量。”
“嗯,这样好。而且也确实有相当部分报名的义勇军因为日机轰炸而无法接到集结的通知,我会再派人联络。”林谋盛点了点头,说道:“还有,我会安排更多的华侨离开星洲,陈先生,您和抗战动员会其他侨领是不是也早些撤离。”
对于保护华侨之事,陈JG一直不遗余力。从拒绝受英政fǔ委托,至不主张华侨成立义勇军,白白为英政fǔ做无谓的牺牲等都是出于此目的。然而,在华侨的抗日热情无法阻挡的情况下,很多事是他一人所无法控制的。但他还是想尽自己的所能,与众华侨一起坚持到最后,在不得不离开前,为华侨们做一点事,不yù徒为一身安全而离去。
“我身为动员会主席,此时不宜轻离,再看看形势吧”陈JG婉言谢绝了林谋盛的建议,又对沈栋和钟可萍微笑着说道:“本来呢,星洲沦陷,也还可进行游击战,不向日人屈服。但我再怎么对军事无知,也知新加坡地域狭小,实在不是一块适合游击作战的地方。西婆罗洲,嗯,地广人稀,山林密布,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不知黄将军那边准备得如何,这众多华侨一涌而入,安置工作可是很繁重的。”
“在坤甸和三发也成立了义勇军,哦,我们叫抗战后援团——”沈栋狡黠地一笑,说道:“只是都手持棍bāng,我们曾再三向殖民政fǔ索要武器,但结果令人失望。不过,西婆罗洲的坤甸和三发是华人聚居之地,黄将军已与当地侨领达成共识,有他们协助,安置工作是没有问题的。”
“看来黄将军还真是深谋远虑,倒是我的担心有些多余了。”陈JG轻轻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希望能早一日与黄将军见面,事迹传于世,名却不见经传,如此人物,还真是令人期待相识。”
………………
对新加坡,黄历可以伪造国府的意旨,以道理说动华侨领袖陈JG,全力配合他的移民行动。而对另外的华人聚居地,他则采用了另外的手段。
爪哇岛,雅加达及泗水周围的华人聚居区内,在一夜之间多出了很多传单。传单披lù了日军jiānyin掳掠的残暴贪婪行径以及对华人的仇恨,并且说明西婆罗洲山林密布,易于隐藏,并且,那里已经成立了以华人为主的抗战后援团,将尽最大的努力保证华人的生命财产安全。无论是对迁居还是暂住避难的华人都将热烈欢迎,提供食宿等一切便利。
对于日军的兽行,南洋华侨并不是没有耳闻,在大陆的抗战中,南京大屠杀是一件足以骇人听闻的惨事。虽然传单的出现,暂时可能还没有多大的效果,但黄历相信,随着日军的节节胜利,英美澳荷四国联军的溃败,人心将起变化,而传单上所指出的生路将会被越来越多的华人所重视。
集结号已经吹响,先期的准备开始体现出越来越大的效果。钟可萍所发展的华人社团组织派出人员,按照名单去拜望各地的侨领,说明局势的危急,劝说他们组织华人现在或者必要时向马勒山脉、斯赫瓦纳山脉建立的避难所靠拢,以避免人员和财产的损失,千万不要对残暴的日军抱有侥幸心理。同时,大量的华人知识青年被组织起来,投入到安置难民的工作之中。
正如黄历所推测,日本人在向东南亚的猛烈进攻中,由于兵力所限,必然优先考虑他们急需的石油。尽快占领油田,防止被严重破坏,这是日本人要达到的首要目标。而西婆罗洲正好不在日本人的优先考虑之内,这给他赢得了更多的准备的时间。
“泰丽号”拖着几艘木帆船,还有一艘小型机动船趁夜航行,几乎不间断地在新加坡和坤甸来回穿梭,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抢运出了八千多名华人,其中有两千多曾报名参加星洲义勇军的华人青年,剩下的有他们的家属,还有自发的、惊恐的难民。
有了人,才有发展的潜力,尽管他们不全是战士,但只要是华人,便会因为日本人的残暴和屠杀,而站到抗日游击队的一方。而华人的数量,对以后的民族独立运动,更加具有实际的意义。
组织、安排、吸收、疏散、安置、训练……紧张而忙碌的工作,既是对黄历这个团体的考验,也是一次锻炼,尽管不断有新人加入到工作中去,依然忙得不可开jiāo。即便如此,黄历手中始终保留着一支百多人的武装力量。这是一支真正的武装力量,由那百十条枪装备起来,并且背包里都藏着日本军服,全部由经验丰富的士兵组成的部队。
黄历在等待着,等待着机会的来临,暂时还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计划,更不会有人想到,他首先选择的对象竟然不是日本人。
时间在无情地流逝,日军在海上和陆上的战果都迅速扩大,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令盟军惊恐万状,节节败退。
日本人的攻击目标果然首先选择了东婆罗洲的巴厘巴板,南婆罗洲的马辰、哥打根,苏mén答腊东岸的巨港油田、巴邻旁油田……然后准备从东、北、西三面向爪哇岛发起进攻。
此时,对身处西婆罗洲的黄历等人最具威胁的是西路的日军,兵力为川口支队和第38师团,他们于英属北婆罗洲的沙捞越的米里登陆,兵分两路,正在向婆罗洲纵深推进。
还有时间,日军在推进到婆罗洲内地后,将遇到山峦和丛林,速度将不可避免地变慢,黄历此时正在根据收音机里的广播来判断形势的发展。
“东京玫瑰”在无线电广播中播报了日本人不断胜利占领各地的消息,然后用不堪入耳的声音叫嚣:一定要在月底之前将麦克阿瑟拉到日本首都游街示众……
黄历脸上lù出了冷笑,是的,日本人制定的征服东南亚的时间表已经很快便要实现了,而自满自大和过分自信的情绪也在疯狂增长,这叫“胜利病”,它的症状很快便要表现出来,并且招致恶果。
第五章 最后的撤离
第五章最后的撤离
“新加坡在燃烧,在破碎,它好象是一座被丢弃的城市,数以千计的毫无斗志的士兵聚集在空旷的海滨、拉弗尔斯垦地和其他开阔地,在日本轰炸机的扫shè下成批地死去……”——摘自《太平洋战争》
殖民当局的文武官员坐在拉弗尔斯饭店的酒巴间里,行将成为阶下囚的他们还在维护着最后的尊严。而城市已经一片húnluàn,街道上挤满了醉醺醺的逃兵,他们或哭或笑,在酒jīng的作用下作最后的发泄,他们在墙上luàn涂luàn画“英国是英国人的,澳大利亚是澳大利亚人的,马来亚只有狗*养的才要它……”。cháo湿的季风中充满了死尸的恶臭和yīn沟里散发出的酒气。
海上一片昏黑,使人望而生畏,汹涌的海làng向岸上滚去,威猛地耸起,然后带着轰然巨响摔到沙滩上。
船的马达开始轰鸣作响,在黑暗中高速行驶,向着东南方向破làng前进。它将越过bō涛汹涌的大海,避开日本人的巡逻艇和空中的飞机,直下西婆罗洲的坤甸。
对陈JG来说,这是一次几乎耗尽体力的艰难旅程,由于日军的封锁,“泰丽号”因为目标大,航速低,已经在完成使命后,驶向了澳大利亚。所以,最后的偷运撤离行动只能靠这艘小型而快速的机动船来完成了。
“我们象是闷在hún凝土搅拌机里在旅行。”林谋盛在狭小而颠簸的船舱里使劲抓着chuáng铺的栏杆,不是抱怨,而象是在开玩笑似的说道。
“幸好我们还活着。”陈JG淡淡笑着回答,然后便又回复到若有所思的状态。
此时,陈JG对黄历编造的奉国府之命开辟海外战场的说辞已经开始怀疑,原因很简单,他是从新加坡殖民政fǔ的反应中找到了破绽。
日军bī近新加坡时,不但西洋人等均纷纷乘船逃离,连新加坡防御战的装备大炮等也均被撤走,英当局决议放弃新加坡的意图显而易见。而除了船以外,由于没有其他jiāo通工具可以选择,船票紧张让人心惶惶,偏偏当局规定“凡客船要出口,西洋人及中印等人购票,须由委员会公开分配。”其他人等则无路可走。
对于上述种种,陈JG去见总督,问个清楚,但却被一一搪塞。最后他问总督:“闻重庆蒋委员长来电,谓必要时领事馆官吏及所派委员,须设法使之安全回国,实否?”总督回答有这回事,陈又问对诸侨领有无提及,总督回答没有。陈JG对英当局、国民党政fǔ失望之极,慨叹“彼不认我等为华人。”由此也便有了疑问。但不管怎样,偷运义勇军及相关华人,以及撤退众侨领,使他们不至沦陷此地为敌利用,结果是好的,至于目的,只能以后再行追问了。
舱mén一开,穿着雨衣的沈栋跑了进来,关上舱mén,冷得直缩身子。
“快脱了,我这有干衣服。”林谋盛起身坐起,热情地招呼着。
“没事,没事。”沈栋咧嘴一笑,将雨衣脱掉,说道:“条件艰苦,委屈陈先生和林先生了。”
“这个时候就不必说客套话了,其他人还好吧?”陈JG还惦记着同行而行的其他华侨,同拥挤在大舱的人员比,他们现在的条件应该算是特别优待了。
“还好,只是有两个小孩晕船了,应该没什么大碍。”沈栋坐了下来,使劲搓着手。
陈JG点了点头,稍微放下心来,慨叹道:“事情果如黄将军所料,新加坡到底还是沦陷了。”
沈栋也摇了摇头,说道:“丧失了抵抗意志,英军人数虽多,却已成了乌合之众。再加上指挥官的愚蠢,嘿嘿,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难道换个人指挥,还会有所转机?”林谋盛不解地问道。
“起码能多守些日子。”沈栋有些轻篾地说道:“日军进展太快,锐气虽盛,但也有弱点,兵力不足,给养不多。英国人如果能利用这一点,节节抵抗,顽强作战,迫使日军进行巷战,对日军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可惜英国佬被鬼子吓破了胆,斗志瓦解得太快了。”
陈JG和林谋盛相视苦笑,在新加坡攻守战中,英国人确实乏善可陈,这是不争的事实。
“沈兄弟,我们现在算是同舟共济,你能不能坦诚相告,黄将军和你们这个团体,到底是什么来路?”陈JG犹豫半晌,开口问道。
沈栋眨了眨眼睛,事情被戳穿是意料中的事情,但此时已经无关大局。他沉yín了一下,微笑着说道:“对此,我很抱歉,一个小小的谎言,并不影响成功的结果。陈先生,您不觉得我们完成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吗?”
陈JG点了点头,这是不能否认的,尽管他心中的疑问没有消除。
“等到了目的地,我们将向您,向所有怀有疑问的人进行解释。”沈栋继续说道:“至于现在,我想还是好好轻松休息,使我们的jīng力不至于在这艰难的旅程中全部耗尽吧”
……………
二月十二日,在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航行后,船终于停了下来,筋疲力尽的华人几乎是被前来接应的人搀扶着踏上了陆地。虽然还觉得头晕,但他们是幸运的。在这之前,“亚洲特快号”轮船在驶离新加坡后,被日机轰炸沉没。在随后的时间里,对于能搭乘上船撤退的人们来说,结局甚至更为凄惨。五十多条载着男nv和儿童的船只,除了少数几艘外,几乎都被日军轰炸机和封锁新加坡的日军军舰击沉,而没有什么幸存者被日本人救起。
日本征服了傲岸于世的“狮子城”,并且砸碎了英国在远东的帝国主义势力的基础,更多的苦难和死亡降临了。
“……他的话不多,充满着自信,脸上带着笑意,但会谈中间,一个报告战场消息的士兵让他眼神一凝,只那一瞬,便能让人看到凌厉无匹的气势,令人不得不相信,正是他,创造了刺客历史上的惊人成绩……”陈JG在日记中是如此记述与黄历的第一次会面的,而此时已经是二月十五日,苏mén答腊的巨港落入日军手中,这使日本控制了荷属东印度石油储备的一半。
黄历并没向陈JG等人说出自己这伙人最终的意图,毕竟那太遥远,但他的态度是诚恳的,话语是真挚的。他承认此次行动自己并没有得到国府的授权,但他的少将是货真价实的,在这危急的关头,他只想多保护一些华人的生命,并尽量去破坏日本人的计划。而且,他是真的要在脚下这块土地上开辟一个战场,绝不屈服于日本人的统治之下。
时间很紧张,匆匆的会谈之后,黄历便礼貌地送走了众位侨领,命人护送他们前往山中的避难营地,他要赶去整军作战了。至于众位侨领是否能支持他,他对此是不担心的,日本人占领之后残酷的“大验证”,将使大量的华人奔向昂扬飘动的抗日大旗。
命运确是十分悲惨。爪哇的英美荷澳盟国舰队此时由一名荷兰海军将领指挥,舰长们要通过翻译才能听谨他的命令。这位荷兰海军上将接过指挥权,xiōng中燃起坚强的决心,一定要采取行动拯救爪哇岛上的同胞。
于是,十七艘盟**舰,没有空军掩护,出海去阻击日军。它们寡不敌众,毫无希望。盟军最大的也只不过是两艘巡洋舰。可是,出现在海天之际的日舰,远远望去,密密麻麻的仿佛一片佛塔,共有七十四艘,包括四艘战列舰和五艘航空母舰。
爪哇大海战历时七小时,荷兰指挥官麾下的舰只有一半葬身海底,他本人与军舰同归于尽,剩下的也很快被日本飞机收拾得一干二净。最后两艘军舰美舰“休斯敦”号和澳舰“珀思’号想从巽他海缺逃脱,但海峡已被敌人封锁。三月一日晚,它们终于在战斗中被击沉。被敌舰团团围住的“休期敦”号,在沉没时依然奋战不已,大炮轰鸣,直至船尾倾斜,舰上号手才tǐng立其上,吹响了弃船号。
现在,驻守于荷属东印度的盟国陆军军队已经完全失去了希望,是的,即使还没有与日本人jiāo战,他们也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荷属东印度的联军的最后一场战斗是在保卫万隆的时候,筋疲力尽的英澳荷军队停止了抵抗,万隆电台广播了最后一条令人悲痛的消息:“我们停止了抵抗……来日再见。nv王万岁”
随后,荷属东印度土地上还活着的联军中最高军阶将领,荷兰的普尔坦将军在日本人的押解下在电台语调低沉、磕磕巴巴地宣读了投降书,命令荷属东印度所有的部队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抵抗已经毫无意义,反而会招致士兵及平民更大的伤亡,立即停止抵抗,向日军投降。
接着收音机里传来的是恶狠狠的日本人的威胁:“本着骑士jīng神,我们奉劝你们投降,最轻微的抵抗也将会受到皇军最严厉的报复和惩罚。荷属东印度已经被彻底孤立,你们尽最大努力和英勇战斗来抬高大不列颠及荷兰声望的目的已经达到,抵抗是自取灭亡,不可宽恕的愚蠢行为。放下武器投降是你们的唯一选择,你们将受到公正的战俘的待遇……”
第六章夹缝中的机会
第六章夹缝中的机会
“一切都完了,每个人都象婴儿一样地叫喊,我们知道被捕鼠器逮住了的耗子正等着人来干掉是个什么滋味了。”在中午收听了广播后,西婆罗洲坤甸兵营里的荷兰士兵们现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尽管他们还未与日军jiāo战,尽管在昨天他们还要求抗战后援团出动更多的人,帮助构筑战壕工事,但现在他们失去了做任何事情的动力,活象一群被捆绑好,即将拖上屠宰台的猪羊,有的还疯狂的叫喊,有的却只能默默伤悲。
由于西婆罗洲西部地区多是沼泽,包括沿海地带,而且缺乏具有战略意义的地方,所以还没有与日军jiāo战的机会。只有从英属北婆罗洲登陆的川口支队和第三十八师团是最现实的陆路上的威胁,但据防守在分界山那里的军队报告,日军显然还未翻过北部、东北部、东南部的山脉。
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人在绝望的时候,即便还未刀斧加颈,还能喘气活着,也和行尸走ròu一般。尽管抗战后援团真的派出了相当多的人在烈日下挖掘着战壕,在荷兰官兵眼里也成了徒劳无益的事情。
“在日本人的恫吓下,荷兰人完了。”黄历在听取了从坤甸兵营前来报告情况的侦察人员的述说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终于到了该行动的时候了。
下午…,在荷兰官兵充分消化吸收了普尔坦的投降命令和日本人的威胁恫吓之后,黄历率领着他的士兵展开了蓄谋已久的行动。
随着几声枪响和轰鸣的爆炸,正在构筑海滩工事的后援团的华人cháo水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鬼子如神兵天降般地绕过海滩工事,出现了。土黄sè的衣服,丑陋刺目的太阳旗,反shè着阳光的明晃晃的刺刀,这一切都让荷兰人胆颤心惊,集体失声。虽然日本人只有百多人,荷兰官兵还有千把人,但荷兰人知道这不过是日本人的先头部队,他们似乎看到了停留在海上张开巨口的舰炮,行将落在头上的呼啸的航空,以及源源不断登陆而来的日本军队。
日本人在远处的小高地上停了下来,膏yào旗高高飘扬。一个被抓住的华人跌跌撞撞地穿过两军之间的空地,跑了过来。
荷兰军最高指挥官多尔曼少校面sè苍白地接过了华人手中的最后通谍,上面用英语写着简短的话:“投降还是死亡,十分钟的考虑时间,否则就用大炮和飞机来说话。”
傲慢无礼,充满的胜利者的狂妄,但多尔曼少校已经无法顾及字眼,也没权力挑剔,他迅速招集了几个军官,用颤抖的声音征求他们的意见。几个军官面面相觑,讷讷而言,谁也不太想死战,可谁也不想第一个说出投降的话。
呯似乎是在嫌荷兰人拖延,日本人开枪了,距离足有八百多米,却一枪便将荷兰人的军旗击落。就是这一枪打破了多尔曼的犹豫,他无奈但很急迫地下达了命令。
结束了,一枪便结束了的战斗,一枪便结束了的人数对比悬殊的战斗。如同二战受降时,空投几个盟军军官,便能控制成百上千投降的日军一样。荷兰官兵选择了放下武器,象牲口一样被关进监狱和拘禁营地,遭受三年的野蛮而残酷的监禁。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日本人是根据武士道而不是根据《日内瓦公约》来处理战俘的。
所有的荷兰战俘都被挨个搜身后圈禁在一个大沆地里,几十个日本兵站在高处冷冷地看守着。多尔曼坐在地上,低着头,似乎长出了一口气,预想中的最糟糕的事情并未发生。不是吗,没有屠杀,没有残忍的拷打,这个结果减少了他心中的羞辱。
兵营里,并不萧条冷落,沈栋等人正指挥着后援团的人员疯狂地搜刮搬运着仓库和宿舍里的一切有用的物资。
枪械、弹yào、军装、被服、粮食、yào品……都被装上了车,推到河边,装船之后,顺着纵横发达的河流,向山里的据点运去。收获是巨大的,不仅荷兰官兵手中的一千多件武器和十几mén火炮尽入囊中,军用仓库里还收缴到了几百多条好枪,以及上千枝旧式步枪。其他的物资更是数量惊人,这可是荷兰人准备长期坚守的储备,此刻全便宜了黄历。
这就是黄历的优势,巧妙地利用历史惯xìng,轻轻地使历史车轮颠簸了一下,从夹缝中冲出了一条路。
第一批经过初步训练的千多名战士扔掉了手中的棍bāng,换上了荷兰军装,配发了武器弹yào,在区忠等几名军官的指挥下,一部分坐船,一部分沿公路,急速向东北的雅邦开去。
太阳变成了一个大火球,向着海平面沉降下去,金红sè的彩霞挂满了天边。
多尔曼róu着被晒得发晕的脑袋,偶尔一瞥,远处的日本士兵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对,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一定是这样,希望他们吃饱之后,还能想起我们这些战俘。不能luàn动,要忍耐,不能给日本人杀戮的借口。多尔曼反复告诫着自己,重新低下了头。
1942年3月9日,爪哇岛联军余部开始投降。日军共俘虏荷印军和美澳军约八万人,缴获飞机一百余架,夺取了一百七十万吨的石油,并得到了破坏不很严重的油田设施,为其战略进攻提供了急需的石油。
而就在这一天,一支华人抗日武装正式成立,他们装备齐全,士气高昂,冒着还未消散的酷热,勇敢地向由北婆罗洲攻击而来的川口支队迎击而去。这支华人抗日武装的全称是南洋抗日铁血青年军,简称铁青军,总指挥官黄历黄将军,代号平南洋。
铁血,狂杀,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是血与火的极限锻炼。我们必须憎恨敌人,身上每一根纤维、每一个细胞都要充满对敌人的刻骨仇恨。我们要如饥似渴地进行战斗,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杀敌。
第七章 令人吃惊的参观
第七章令人吃惊的参观
杀日本鬼子呀,杀日本鬼子
奋勇多杀日本鬼子
你做好本职工作,
就是帮助前方多杀日本狗咋种。
当陈JG等人来到铁血青年军在山中设立的秘密据点时,立刻被半山里竖起的一块巨型标语所吸引住了。标语上的油漆是新的,通红通红,显lù出凛凛的杀气。
没错,这就是现在的主题,杀鬼子,杀日本狗咋种,每个人都要把这个念头牢牢记在头脑之中,天天想,时时想。
接下来看到的景象,更令陈JG等人感到震惊。从珍珠港遭袭到现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民族自由党象一架jīng密的仪器般全速运转,机chuáng设备、粮食物资、技术人员等已经分批迁移至山中基地,并开始战时生产。
军工部、军校、政务部、宣传部、军训部……提前吸收储备的人员开始分工协作,投入到忙碌的工作当中。黄历带走的一千多军队,只是训练时间最长,相对较为成熟的士兵,山中训练场还有一千多士兵正在教官的监督指导下进行紧张的训练。
军工部已经生产出了地雷,并且试爆成功,正在努力加大产量,增加品种。军工部部长李振英和几名技术人员正在加紧试制新型炸yào,以及攻克复装子弹的难关。服装厂则在加班生产,在美国印染厂定制的丛林mí彩布,还没有发霉变烂,而且,恐怕只有做成衣服,穿在身上,别人才会知道它的妙处。
钟可萍、武秀兰热情地接待着众位侨领,带领他们参观了宣传部的广播室以及军校等部mén。
“如果说这是在短短三个月时间里搞出来的,打死我都不信。”林谋盛不停地啧啧作声,表达心中的惊讶之情,“陈先生,您说呢?”
陈JG含笑不语,只是把探询的目光投向钟、武二人。
“我是在一九三九年回来的,那时黄将军和慕容先生有意在婆罗洲投资发展,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打根基的。”钟可萍笑着解释道:“开始也只是建工厂、买果园和橡胶林,直到一九四一年,美日关系开始紧张,才有了别的想法,开始作战争爆发的准备。”
“那套广播设备呢?”林谋盛继续问道:“这个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到的,而且你们当初nòng它的目的是什么?”
钟可萍从容自若地解释道:“华人社团、华文教育和华文报刊被华人社群认为是传承中华文化和凝聚华人民间力量的重要工具,三者被并称为华社三大支柱、华社三大资产或华社三大臂膀。但广播技术的成熟,大有取代报刊的势头,搞这套设备的初衷,也是想建立一个华人的广播电台,更好地凝聚南洋华人民间力量,传承中华文化。”
林谋盛想了想,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说得过去,到底是年轻人,想法很现代,我们有些落伍了。”
陈JG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帮年轻人所谋之深,不是这么三言两语便能遮掩过去的,只是他们显然还认为时机未到,或者对自己这伙人还不十分相信,并未说出真正的内幕。不过,现在追根究底也没什么意思,抗日是现在的主题,自己这伙人总是要尽力相助。
“对了,这个广播电台什么时候开始播音?”林谋盛沉默了一会儿,好奇地问道。
“应该就在近期。”武秀兰笑着回答道:“等黄将军率部队首战告捷的消息传过来,电台便正式开播。”
“日本人有‘东京玫瑰’,你们准备起什么名字?”陈JG微笑着问道。
“您看那边——”武秀兰伸手一指,在众人的不远处,一片围起来的土地上,长着一种象草似的植物。
“这是什么?是草还是huā?”陈JG不太确定地问道。
“这是琉璃苣,在欧洲和北美广泛栽培。”武秀兰解释道:“既能做菜,又能入yào。象征着勇气,为了梦想坚持不懈。听说欧洲士兵在上战场前,总会chā一支琉璃苣在酒杯里,并大声呼喝‘我是琉璃苣,我不畏惧’。所以,我们的电台便叫做‘南洋琉璃苣’,呵呵,有些怪异。”
“为什么不突出华人的作用,无论是军队,还是广播电台,都没有华人的字眼,这是有意为之?”陈JG猜出了几分,但还是想得到确认。
“是有意为之。”钟可萍稍显无奈地说道:“就是想使华人少受日寇报复,所以才刻意淡化华人的作用。”
“原来如此,年轻人的想法和见识,让我们实在汗颜。呆会儿我挖一棵这个,这个琉璃苣放在盆里养,不知道可不可以?”林谋盛笑着点了点头,再看向那些不太起眼的草时,神情已有些不一样。
“当然可以。”钟可萍笑着对身旁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说道:“等参观结束,哪位先生想要,我们给您装好盆,就算是一份小小的礼物。”
陈JG笑着连连点头,突然又象想起了什么,很严肃地问道:“对了,刚才武小姐说黄将军已经率军出征了?”
“是的,黄将军已经率领部队迎击日寇。”武秀兰再次肯定地回答了一遍。
“这时机恐怕有些早吧?”陈JG斟酌着字眼,力求和缓地提出自己的批评,“日寇挟大胜之威,正是锐气正盛,黄将军率新组军队迎头痛击,固然勇气可嘉,但——”
武秀兰和钟可萍相视一笑,钟可萍点了点头,说道:“陈先生睿智,所说也极有道理。但黄将军是这样推测的:日寇固然锐气正盛,但英美荷澳的地面部队并未进行有力的抵抗,现在又有投降命令,必然将军事进攻看成了轻松受降和武装游行。所以,也正是日寇骄横不可一世,最疏于防范之时。我军虽是新建,但以奇袭和埋伏打击全无作战心理准备之日寇一部,想来是可以取胜的。”
“这样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但听起来很有道理。”林谋盛mō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黄将军总有与旁人不太相同的奇思妙想。大家不用担心,他在大陆战场上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还从没打过败仗呢”武秀兰颇自豪地说道。
“哦,原来是常胜将军,那倒是我多虑了。”陈JG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打仗却不是专长,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
第八章首战
第八章首战
在日寇统治的黑暗行将降临之时,在日寇气焰不可一世之刻,敢于率新建之军迎头而上,靠的不仅仅是勇敢和无畏,还要有过人的智慧和机变的灵活。
黄历率领着“日荷”联军,北上雅邦,靠威胁和欺骗,解除了当地三百多名荷兰军队的武装,同样把军需物资一扫而空,留下还méng在鼓里的荷兰士兵,转向孟嘉影,这里是日军由北婆罗洲南侵,向西婆罗洲第二大城市山口洋开进的必经之路。
山口洋市华人约占六成以上,为主要民族,其次为达雅族,通行客语。除了坤甸外,那里是民族自由党建立的第二大的基地。慕容辰和凌雪来到婆罗洲之后,便赶赴那里,在已经完全与当地华人融合并颇有声望的何国栋,还有十几名当地华人青年的协助下,紧张地开展工作,并取得了相当的成效。
两天后,部队抵达了孟嘉影,与慕容辰和凌雪拉出来的山口洋抗日后援团两千五百余人会合。他们在前天夜里用棍bāng、砍刀偷袭了士气低落、酗酒沉醉、静等投降的当地荷兰兵营,以轻微的伤亡代价,用缴获的武器武装了一千多热血青年。留下这支武装,慕容辰和凌雪带领其他人带着多余物资继续向山里基地继续撤退。此时,黄历手中的部队达到了两千多人。
时间是紧张的,黄历刚刚把这两千人的部队整编完毕,预先潜伏在锡卢阿斯和勒多的情报员便接连赶到报告,日本人来了。
负责进攻婆罗洲的日军部队为川口支队和第38师团,川口支队是由第35旅团旅团长川口清健少将指挥的第124步兵联队,并加强有海军陆战队和工兵一部组成,共约八千余人。在登陆占领英属北婆罗洲的米里之后,第38师团兵分两路,向荷属中婆罗州和东婆罗洲进军。川口支队则向西南沿公路接连攻取民都鲁、泗务、勿dòng、西连、古晋,然后入境荷属西婆罗洲,占领锡卢阿斯和勒多,向着孟嘉影而来。
接连的占领,必然要分兵驻守,即便是少派兵,也必然要分薄日军的兵力。根据情报员冒险侦察的情况描述,黄历在地图上用手指沿着日军的行进路线一一划过,计算着日军目前的大概兵力。最后,他的手指重新停留在雅邦。率兵再退回去,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计划是计划,指挥官要根据实际情况随时进行调整。
在孟嘉影,日军必然再次分兵,一部向西去占领山口洋,一部继续南下,经雅邦,去占领西婆罗洲的第一大城市坤甸。而在雅邦,日军又将要分兵,主要兵力去西面的坤甸,次要兵力向东,扫dàng并不繁华,地广人稀的西婆罗洲内地。
分兵,分兵,再分兵,据情报员的描述,也证实了黄历的判断,日军长驱直入,荷军望风而降,因为完全变成了胜利大游行,鬼子确实已经非常放松,或者说是异常松懈。
日军如此松懈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他们在名义上打着解放印尼人的旗帜,印尼人对他们的到来是持欢迎态度的,甚至很多印尼人随后都参加了日本人组织的伪军“乡土防卫义勇军”部队,包括年轻时代的苏哈托。
首战必胜,这是黄历的目标,也使他很谨慎,力求做到万无一失。撤退,撤到雅邦以东,伏击东进的日军,这才会有相当的把握。命令一下,尽管有人对跑了冤枉路不理解,但战争不是凭热血和勇敢便能取胜的,更重要的是智慧。
……………
因为临时变更了作战计划,而让基地内的高层人员感到紧张和焦虑。尽管高层人员表面上都很镇定,并未透lù出任何消息,但却不自觉地频频盯着电报室的方向。
与他们心情相仿,黄历也在焦灼地等待着侦察员的回报。来到雅邦东面二十多公里的伏击阵地已经三天了,成军之后的第一战必须成功,这样的目标给了他相当大的压力。而昨天进入雅邦的一千余日军,到现在还没有出动的迹象,这令人很感困huò和焦虑。
这里是一片起伏的丘陵,并不平坦的大路夹在两侧浓密的丛林之间,虽然不算是一个绝好的伏击阵地,但也有其优点。因为地势不险恶,日军便不会提高警惕,因为浓密的丛林,铁青军也有了藏身之地,在三天的潜伏时间里不致暴lù。
“老三,我一直想问你个事儿,只是太忙了,又知道你肯定有合理的想法,所以就一直没开口。”区忠倚着棵大树,嚼着草棍,“这干等着太无聊了,咱们就说说话,打发这时间吧”
黄历淡淡一笑,说道:“怎么知道我肯定就有合理的想法,我是人,又不是神,可不要那么相信我。有事儿该问就得问,有意见该提也得提。”
区忠随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按我的想法呢,咱们不应该这么早便出击,应该躲起来再积攒些力量。过早暴lù,把日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合适吗?”
黄历沉yín了一下,见又有几个军官将注意力转了过来,便笑着招了招手,说道:“来,大家都过来,咱们聊天解闷儿。”
等几个从大陆而来,随自己血战厮杀的亲信军官围过来,黄历用树枝在地上简单划了个婆罗洲的图形,微笑着讲解道:“这是婆罗洲,东岸的巴厘巴板及北岸有油田,是日军重点防守的地方。而西婆罗洲,说实话吧,并没有什么具有战略价值的地方,即便是坤甸,也不属于很好的天然良港。所以,日本人并不会很重视这个地方。更重要的是,日本人在中国战场上陷入泥潭,又在东南亚四处出击,攻城掠地,兵力已经接近极限,再补充也不过是些胡子兵和娃娃兵,战力低弱。”
“就算是这样,鬼子可以拆东墙补西墙,将兵力集中过来,猛攻我们哪?”区忠提出了疑问,手指在中婆罗洲和东、南婆罗洲划了一下。
“如果我们只立足于西婆罗洲,自然是你说的这样。”黄历继续分析道:“但我的最终目的是整个荷属婆罗洲,简单地说,整个荷属婆罗洲的日军早早晚晚都是我们要攻击消灭的目标。现在婆罗洲上的日军有多少,据情报显示和我的分析,共有一个师团和一个支队,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五万人。这是个死数,以后也不会再有增兵,而只会减少,至于原因,你们以后便会知道的。”
攻势如cháo,败势也如cháo,日本人在太平洋战争中的胜利只维持了六个多月,在中途岛海战之后,美国海军便得到了太平洋战区的主动权,太平洋战争的转折点如此快地来到,恐怕谁也不会想到。两个月后,瓜岛消耗战开始,日军的添油战术最终失败,连现在铁青军当面之敌川口支队也被chōu调而去,步一木支队后尘,覆灭于瓜岛。
此次战役中的巨大消耗,使日军舰艇部队和航空力量元气大伤,再也无力与美军争夺战略主动权。正如山本五十六在日记中写得:“我们最初的作战是何其辉煌自中途岛以来我们的作战是多么糟糕”而现在,能够预见到日军在太平洋战场的辉煌与败落的快速jiāo替,恐怕也只有黄历了。
“老三,你的意思我有点明白了。”区忠拍了拍脑mén说道:“鬼子就那么多,死一个少一个,早杀晚杀都是杀,有机会就杀,反正都是咱们的活儿。到最后,咱们面临的压力也小了。”
黄历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有不对的,可也差不多是这样。当然,我还有另外的意图。不竖起抗日大旗,不打仗,怎么能扩大我们的影响,提高我们的威望,怎么能让人们八方来投?虎狼之师,那是历经血战打出来的,不是躲在山沟里养出来的。”
“五万日军,让我算算,一天消灭他十个八个的,嗯,时间拖得太长,还是多nòng死点更好。”崔小台挠了挠头,扳着手指头说道。
“一天要真能消灭十个八个,一年之后,西婆罗洲便是我们的天下。”黄历笑道:“你还嫌时间长,怎么,着急娶媳fù儿了。”
哈哈哈……众人一阵轻松的大笑,舒缓了等待敌人的枯躁和紧张。
黄历收敛了笑容,目光投向急匆匆奔来的侦察兵,日本鬼子要来了吗,还是快点来吧
天上一片云彩也没有,太阳一动不动地悬在当空,烧灼着地面上的一切,热带的气候,就象卷来了一阵阵蒸郁的热làng。
伴着一阵奇怪的响声,日军在大路上lù出了头。前面是几十辆自行车,灼热的路面和酷热的高温,早已经使自行车车胎爆裂,日军士兵干脆剥去橡胶胎,只用钢圈骑行。如果象在马来亚那样,有数千辆这样的自行车,所发出的响声还真有点象坦克,也难怪印度师会闻声而逃了。
第九章强者的语言
第九章强者的语言
lù出锋利的牙齿,让敌人读懂强者的语言。傲慢的日本人并不是不会尊重别人,它只是不会尊重弱者。就象老虎,只有踩在竹签上才会止步。
当日军的“自行车坦克队”开过去之后,当随后象游山玩水般的鬼子大队进入埋伏圈时,当骑在马上洋洋得意、目空一切的日军指挥官突然被一颗子弹轰成了无头尸体的一刻,铁青军的伏击开始了。
在最短的时间里给予毫无防备的敌人以最沉重的打击,这是黄历的指导思想。在整个埋伏地段,埋下了成百颗串联起来的手榴弹,每十个一组,由专人拉绳控制。枪声一起,已经捏得手心全是汗水的士兵拉响了死神的绳索。
轰,轰,轰……在敌人的行军队列里此起彼伏爆起了无数的烟柱,泥土飞扬,弹片横飞,在火光和硝烟中,残肢断臂、破碎衣屑、枪枝零件四处飞溅,鬼子的惨叫声完全被轰鸣所掩盖,直到最后一声爆炸结束,才传到了耳边。
硝烟还未散尽,路旁的丛林里,机枪、步枪又喷吐出仇恨的子弹,狂飚般刮向道路上的鬼子,飞起一团团血雾。
即便是深经百战,即便是经验丰富,即便是素质高超,在这突然而猛烈的打击下,暴lù在空旷大路上的鬼子也没有了施展的空间和机会。不到一千的鬼子,面临的是两面夹攻,而且是两倍于己的兵力和火力。一bō连环的爆炸袭击便让他们伤亡惨重,又由于公路狭长,残存的鬼子被压在其中,失去了集结反突击的纵深,只能是就地卧倒,各自为战,顽强而徒劳地向着丛林里的偷袭之敌shè击。而三三两两向丛林里亡命冲锋的鬼子,也很快被子弹击中,倒了下去。
没有冲锋,只有shè击,并不是铁青军子弹过于充足,不在乎làng费,而是黄历知道自己这支新军的优势和缺点。白刃战,一直就是他比较头痛的问题。自然,他可以凭着力气和技巧,有信心在白刃拼杀中击败任何一个鬼子,但要掌握他的技能,却不是一朝一夕就得做到的。而简单有效的刺刀格斗,他并不擅长。而且,他对于用人海战术是极其反感的,三枪之后进行冲锋,用人数优势压倒敌人,付出的伤亡让他无法容忍。
鬼子的狂妄终于得到了报应,纵然浑身解数,却被铁青军的优势兵力死死压在无遮无挡的道路上被动挨打。就象被捆住蹄爪或者关进狭小笼子里的猛兽,坚牙利齿和浑身蛮力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伏低身子,瞄准了开枪,瞄准了再打。”铁青军的军官们不断高声提醒着,以便使头脑发热、热血奔涌的新兵能够少làng费几颗子弹,少牺牲几个生命。
远处密集的枪声微弱下来,一会儿又在更近的地方猛烈响了起来,另外一支部队在消灭了鬼子的那支“自行车坦克”先头部队后,沿着公路攻杀过来,与大路两侧的部队一起,象卷起一张草席一样,步步前进,将“草席”之中的“蝗虫”压得粉碎。另一边的枪声也在jī烈的响着,鬼子的退路已经被截断,铁青军一部牢牢地掐死了他们败退的希望……
硝烟已在风中飘散,但呛人的烧焦皮ròu的恶臭和血腥味还停留在空气里,公路上弹坑遍布,死状各异的尸体,狰狞恐怖的死前挣扎,让人记忆深刻。鲜血、碎ròu、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这真是一幅震撼无比的修罗场。
与新兵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连、排长都若无其事地走在战场上,指挥着士兵收取缴获,打扫战场。
一个满身血迹、肚肠满地却还没有死去的日本兵,仰身躺着,低声发出呻yín,这个家伙渐渐陷下去的眼窝里竟汪着泪水,挂着血沫的嘴chún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没那个狠劲当个屁兵,回家抱孩子去吧”一个连长训斥着站在鬼子旁边,犹犹豫豫的士兵,伸手捡起地上的一枝带着刺刀的长枪,上前要做个示范。
这个士兵被骂得面红耳赤,一咬牙,抢先向鬼子刺去,噗,一把刺刀狠狠刺进了鬼子的xiōng膛,鬼子两只眼睛瞪得很大,望着眼前的士兵,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对敌人没有怜悯,特别是对日本鬼子,这些被灌输了武士道的人形野兽,不配活在世上。黄历和经历过和鬼子恶战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但对于新兵,他们显然还需要铁与血的锻炼,或者在领略到鬼子的残忍之后才能杀人如麻。而这,才是黄历最需要的铁血战士。
区忠已经在整队,准备出发消灭留在雅邦驻守的一百多鬼子。趁热打铁,连续作战,黄历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消灭敌人的良机。而且,一次成功的伏击,一次攻陷城池的收复,很有意义的两战之后,足够打响铁青军的名头了。
接下来,黄历将率领部队东撤,避开鬼子气势汹汹的报复,暂时休整训练,等着鬼子再犯在中国大陆上的同样错误——分兵驻守。那时候,再瞅准机会,个个击破。这种战略设想是极有把握实现的,正如黄历给军官们所讲,日本战争潜力不足,却偏偏“贪心不足蛇吞象”,广袤的土地,漫长的战线,已使用到极限的兵力,成了他们的致命伤。
况且,黄历还要给鬼子展示残暴,lù出真实面目的时间和机会。没错,日本鬼子的骄横和残暴将使那些留下来欢迎并向往“解放”以及存有侥幸心理、想用软弱和服从来继续生活的人们感到失望和愤怒。他们会掠夺财物;他们会追逐fùnv;他们会打骂市民;他们会强迫被统者服各种劳役;他们会对夜里不带提灯的人格杀勿论;他们会bī使市民向他们鞠躬行礼……
严厉的军事管制下的占领,已经被证明是错误的,这种统治已经使满洲和大陆中国的人民产生了愤恨和反抗,而日本人的小脑袋还把这种政策奉为经典。
第十章南洋琉璃苣
第十章南洋琉璃苣
新的历史帷幕的徐徐打开,仿佛清晨慢慢升起的太阳,起初并不光芒四shè,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普照四方。就象一首诗中所写的那样:“当那疲乏的lànghuā向岸边空自冲击,仿佛是寸步难进的时候,远远地,通过小河水湾的流灌,已静静汇成一片汪洋。当晨光初照人间,那光芒岂止透过东窗;太阳在前面缓缓地上升,多么缓慢啊但是请看那边,大地已是一片辉煌”
华语、英语、马来语、印尼语,南洋琉璃苣广播电台在黄历率军首战获胜后,终于开播了,并且是用四种语言进行循环广播。电bō飞过山峦,越过丛林,向鬼子统治下的人们传播着不屈的意志和抵抗到底的jīng神。
“……日本鬼子正在侵略我们的家园,对我们来说,都只剩下一个选择:或者屈服去做奴隶,忍受他们的残酷对待和剥削;或者奋起反抗,用鲜血来维护我们的生命权、自由权以及追求幸福的权利。如果我们屈服,那我们可以放弃多少财产和资源?可以看着多少个亲人和朋友离开我们呢?我们还要眼巴巴地看着多少个家庭被推进血与火的可怕深渊呢?”
“……危险已近在眼前,你可以选择爬上chuáng去,以用被méng头的办法逃避危险,但危险依然会降临到你的头上,日本鬼子是贪得无厌的,日本鬼子是残忍暴虐的,一切人世间的公理和正义,已经被他们踩在了脚下,何况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卑微渺小的如草般的生命……”
“……昨天,由一群不愿做奴隶、誓要保卫家园的人们所自发组成的抗日铁血青年军已经开始了伟大的反侵略行动,在雅邦以东伏击了骄横的一千多日本鬼子,不仅全部消灭了他们,而且重新收复了雅邦……”
“……我们不能估计要落在我们头上的各种苦难有多大,但我们确信,战火的考验只能把不屈者熔成一起,成为一个不可战胜的整体。我们要不惜一切继续战斗。在这个岛上,日本鬼子在哪里,哪里就有战斗,无论何时,我们也绝不放弃,我们要战斗到恢复家园,战斗到受迫害、受奴役的人民得到解放,战斗到把文明和自由从日本鬼子统治的恐怖中解救出来。我们确信这一天终会到来,而且这一天可能比我们预期的还来得早……”
两个小时的华语广播结束了,李倩心关掉了话筒,冲着泰丽微笑点头,起身给泰丽让开了座位。泰丽tiǎn了tiǎn嘴chún,坐好,清了清嗓子,打开话筒,开始了英语广播。
“挟胜利之威,掀宣传之势,一步一步,如此严丝合缝,如此计划周密,令人惊叹哪”陈JG停下手中的笔,感慨着,还回味着刚才广播中的诗句,“请看那边,大地已是一片辉煌。好诗啊,让人读起来便豪情万丈,顿觉心xiōng宽广。”
林谋盛轻轻点头,没有马上chā话,而是将自己的文章最后几句写完,嘿地一声,将笔丢在桌上,自嘲地笑道:“就这样了,我这水平,也写不出人家那种jīng彩的文章。”
陈JG微微一笑,说道:“他们有专mén的文字编辑,会给你修改的。再说,堆砌词藻,文章jīng彩,这并不是很重要的。重要的是表达出那种同仇敌忾、奋起抵抗的jīng神,唤起更多的华人。”
“嗯,嗯,陈先生说得对极了。”林谋盛答应着将文章叠好收起,沉yín了一下,说道:“我今天准备向他们提出一个要求,给我分配实际的工作,或者去军校和政务学校学习一下。”
陈JG想了想,点头同意,“这样也好,你才四十岁吧,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再说,这帮年轻人所谋非小,但最真实的意图,不融入他们的圈子,不让他们充分地信任,始终如雾里看huā一般。年轻人血气方刚,有想法,有jī情,这是好事。但做事好冲动,有时会感情用事,不计后果,这也是缺点。我们年纪大一些,社会经验多一点,关键的时候给他们提提醒,也是我们的责任。”
林谋盛赞同道:“这帮年轻人啊,跟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有隔膜。尊重是尊重,但总让人有种怪怪的感觉。不过,咱们也别小瞧了他们,黄将军且不说他,军事专才,常胜将军。单说咱们认识的那几个,钟可萍、武秀兰、慕容辰、沈栋,包括那个上海影后凌雪,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个充满了活力的小团体。”陈JG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而且,还在不断壮大。”
……………
“轰”一声爆炸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碎石横飞,再次增加了几名鬼子伤员,有一个倒霉蛋儿被jīshè的利石击断了大tuǐ动脉,血流如注,眼瞅着是活不成了。另一个被石块崩坏脸面的鬼子倒在地上,呻yín着“疼呀,眼睛看不见了”。
鬼子军官yīn沉着脸,看着爆炸现场的一片忙碌,忿忿地挥了一下手,命令道:“放慢速度,仔细搜索前进。”
尽管在行进中再三遭到地雷的袭击,但前面的村子在望,他们还是要进入的,这是他们计划好的宿营地,以此为基地,再寻找什么铁血青年军作战。日本鬼子在执行作战计划时,往往是很执着和倔强的,或者可以说是呆板和僵化,而不会顾及到轻微的伤亡。
当然,如果靠ròu眼观察就能发现地雷,除了批评埋雷者技术不够,行为粗糙,似乎找不到别的理由。好在时间短,铁青军还没有太多的地雷,不过,结合手榴弹,也足够让日军的行进速度慢上许多了。
雅邦以东的伏击战,以击雅邦守军被歼灭,短暂的失守后,酷爱报复的日本人很迅速地组织了一支三千人的讨伐队,向着西婆罗洲东部的腹地扫dàng进击。他们从收音机的广播中得知这支抗日队伍叫铁血青年军,但却并不知道铁血青年军的组成到底是什么样的,共有多少人马?只是从幸存的士兵及雅邦的居民口中得知,这支武装穿着荷兰人的军服。于是,他们想当然地认为,这是由逃散的荷兰士兵,以及由荷兰人匆忙组织起来的当地人所组成的一支部队。
失利在于轻忽大意,而绝不是实力上的真实差距,日本人确实难以想象战无不胜,席卷半个婆罗洲的皇军会败在一支东拼西凑的部队手中。所以,他们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敌人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卑鄙地偷袭了毫无防备的皇军部队。
接下来的讨伐和扫dàng也间接地证明了这一点,敌人根本不敢与皇军正面作战,不断地后退,并采用诸如陷阱、冷枪、地雷等无耻手段对皇军进行sāo扰。但顽强的皇军持续推进,已经将什么狗屁的铁血青年军赶进了山区。
这是一个原来住着两百十来人的小村子,显然已经事先得到了铁血青年军的通知,有一半的人都跑掉了,现在只剩下了百八十人,他们温驯地对日本兵的到来表示欢迎。
酒井中队负责驻扎在这个村子,以便与其它据点形成一道封锁线,将敌人围困在山里。望着被集中到打谷场上的村民,酒井冷笑了一声,命令士兵将男nv分开,贪婪的眼睛扫过有些惊慌的fùnv,最后集中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身上,那姑娘有两只睫máo奇长灵活俏媚的大眼睛。
很多日本鬼子的眼中也shè出了贪婪渴求的目光,使人们想到即将扑击猎物的饿狼,显然,这个村子里的nv人jī活了他们的yù望。
虽然日军有过命令,对当地居民要区别对待,对印尼土著要先采取怀柔政策。但此时酒井的脑海里已经完全被暴虐和情yù所占据,对,他们是占领军,而这些人是被征服者,是奴隶,采取何种对待方式,完全要凭他的意志和喜好。因为此时,他对这个村庄,对它的全部居民,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酒井伸手一指村子里的男人们,冷冷地命令道:“井上少尉,他们很可能与敌人有勾结,留下来是做密探的,你带人必须仔细甄别验证,把良民组织起来挖掘工事,可疑的抗日分子就地处决,以确保我们的安全。”
“哈依”井上少尉立正受命,带着他的士兵连踢带打地将男xìng居民驱赶走。
“把她们按年龄分开关押,一部分负责洗衣做饭,一部分——嗯?”酒井带着yin笑转向另一个鬼子军官,“明白?”
“哈依”鬼子军官心领神会,带着同样令人恶心的笑容点了点头。
酒井和两个军官走进了竹楼,他将汗湿的军装一脱,lù出了矮壮丑陋的身材,勤务兵很快便四处搜集来了不少水果,洗净之后摆在桌子上。三个人立刻大快朵颐,吃得汁水四溅。
“今晚,敌人很可能会来袭击我们。”酒井抹了把嘴,眨巴着眼睛下着结论,脸上还浮现起嘲讽的笑意。
第十一章丛林之战
第十一章丛林之战
“今晚,敌人很可能会来袭击我们。”酒井抹了把嘴,眨巴着眼睛说道:“你们没发现吗?这里的气候,夜雾很浓,到第二天上午八时左右才会慢慢消散,敌人袭击我们的最佳时间应该是凌晨三时到四时前后,那是人们最容易沉入梦乡的时刻。”
“阁下,我现在就去布置警戒,安排哨位,让敌人撞得头破血流。”一个鬼子军官起身yù走。
“不,不是让敌人撞得头破血流,而是要让他们有来无回。”酒井抬手制止了这个军官,狡黠地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敌人不是善于偷袭和伏击吗?我们就用同样的战术回敬他们。到了午夜零时,我们除在村里留少数士兵外,全部撤出村庄——”酒井恶狠狠地做了个合围的手势,继续说道:“里应外合,夹击他们。”
“阁下您是说我们要打游击队的伏击?”一个鬼子军官带着豁然顿悟的表情说道:“我们准能成功”
“我们用他们对付我们的办法对付他们,肯定会出乎他们的意料。”另一个鬼子军官按耐不住兴奋,也瞪大了眼睛,“我们兵力相对游击队肯定是少于他们,这样就必然造成游击队的麻痹,哈哈,游击队不知道我们设下了陷阱,趁我们立足不稳,肯定会来偷袭的,打他们个人仰马翻,让他们知道皇军的厉害。”
“哟西”酒井得意地昂起了头,战争和杀戮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份,他对即将到来的胜利感到无限满足,一种雄豪之气在xiōng中升腾。
……………
但事情并没有象酒井预想的那样发展,夜间有雾,却时浓时淡,朦胧中有时还能看到几点星光。对这种热带丛林气象,他预测不准,鬼子们一直潜伏到浓雾消散,却仍然不见动静。这么说,敌人已经dòng悉了我的计划,而我却把自己méng在鼓里,苦苦地等了七个小时,等待着游击队集结力量,好被我们一网打尽。酒井无奈地收兵,心中充满了疑huò和挫败感,一夜的潜伏使鬼子们疲惫不堪,臭汗、lù水和雾气湿透了他们的衣服,一个个无jīng打采地返回村里。
战术服从于战略,并不是黄历未卜先知,而是目的已经达到,部队也相当疲惫,退入山区后,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整编队伍,加紧针对xìng训练,补充粮弹,以利再战。
而且,黄历很有自知之明,游击战依靠的是群众,尽管成功组建了一支军队,但时日尚短,群众基础非常薄弱,更没有掌握实际的政权。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乡村与鬼子展开战斗,很容易出现预想不到的情况。比如说村民告密,暗中破坏,对游击作战是非常不利的。
先破后立,旧秩序必须被打破,而日军将很好地替铁血青年军完成这个“任务”。而铁血青年军便是要在打出影响后,养jīng蓄锐,伺机再以解放者的名义出击,将日军残酷的军事管制扫除干净。鲜明的对照之下,争取人心的计划便会有突破xìng的进展。
时间不用太长,两三个月便应该够了,储备的粮食和物资足以支撑起这个借“鬼”争心的计划。而且,在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里,铁血青年军将在山区的丛林里构筑坚固的阵地,以确保基地的绝对安全,并且挫败日军深入山林扫dàng的企图。当然,在这段时间里,铁血青年军也不是全部停止军事行动,而是主要采取打冷枪,小部队袭扰的轻微行动,在消耗疲惫日军的同时,以战代练,增加新兵的战斗经验。
这并不是黄历的突发奇想和临时起意,而是事先经过了众人缜密的分析研究,最后制定出来的行动计划。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计划还是顺利地沿着预想中的轨道在执行,而其中一些小小的意外并没有形成多大的影响。
但对于日本人来说,把敌人赶进山区并不是成功的战斗,因为敌人还在不断地制造sāo扰的袭击,他们需要彻底地打垮,甚至是消灭这支敢于挑战皇军威严,并使皇军méng受损失的抗日武装。
半个月后,鬼子认为已经稳定了占领区的局势,于三月末出动三千兵力向山区发动了围剿扫dàng。
按照行动部署,日军将三个大队布成一个u字形,向山区推进,摧毁敌人的营地和据点,并对铁血青年军进行包剿。根据飞机侦察,铁血青年军的主力一千五百余人就在u字形之内。
这里山势虽然还不算高,但浓密的丛林却是贸然闯入者的陷阱,酒井中队作为左路日军的开路先锋,率先尝到了这种滋味。
扫dàng包剿的最初阶段,日军部分实现了作战计划的预想,摧毁了铁血青年军的两个营地,除了偶尔的地雷和冷枪袭击,并没有太大规模的战斗。从零luàn的抛弃物来判断,铁血青年军是在很仓惶的状况下撤退的。随后日军搜到了一个地下掩蔽部,显然,这是铁血青年军的指挥部,这个收获让日军十分振奋。接着,零星的战斗开始频繁,日军认为已经咬住了敌人的尾巴,敌人正在阻击迟滞皇军的进攻,以掩护主力和指挥机关的撤退,便愈发起劲地向山林深处追击。
已经进入了yīn暗cháo湿的茂密丛林,头上高悬着生命的群落,脚下是葛藤荆bāng,它们生死相缠,刚刚迈了几步,带钩刺的野藤就绊住了人的tuǐ,丛林又浓又密,明灿的阳光竟然穿不透繁枝茂叶织成的天幕,只是偶尔从网眼里透进几粒光斑。脚下是软绵绵的淤黑积叶。在酒井眼前的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上悬挂着网状的气根,微dàng着,象一排绞索,再向前纵目远望,觉得目力锐减,前面好象是一条绿得发黑的隧道通向无底深渊,每一步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探险。
敌人是从这里撤退的,地上的遗留物证明了这个判断。酒井命令尖兵开路,从这条由树木和藤蔓包围的小胡同里穿过,敌人能过去,大日本皇军也能,要追得敌人上天无路,入地无mén。
“无所畏惧”的日本士兵象一条长长的蠕动的蛇,蜿蜒行进在黑暗yīn森的丛林隧道中,却不知道他们已经掉进了jīng心设置的陷阱。
铁血青年军的主动撤退,yin*着日军逐渐远离了后方基地,拉长了日军的补给线,使其要基本依赖丛林运输线。但是这条运输线很难保障,而且容易被攻击。如果雨季到来,河水上涨,日军的情况将更加危急,而日军指挥官却恰恰忽略了这些问题。
“轰,轰,轰……”在日军行进队列中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一块碎片带着滚烫的热风尖啸着从酒井的头上飞过,他立刻卧倒在地,再次吃亏,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酒井已经知道这是敌人用来专炸行军纵队的地雷,当尖兵踏过首枚地雷时,并不爆炸,部队自然跟进,等到部队进入雷区后,尖兵一旦踏响引发雷,便会引起后面一连串地雷的爆炸。这是很狡猾的一手,但我们的对策在哪里呢?酒井的脸sè变得yīn沉而凝重。
十四人受伤,七人阵亡,这个结果让酒井特别的郁闷,包剿作战以来,很少看到敌人的影子,但准确的冷枪,防不胜防的地雷,诡秘狡猾的陷阱,已经让作为开路先锋的酒井中队伤亡了五十多人。这是一个相当巨大的损失,一个中队不过二百余人,这几乎已经四分之一的兵力了。
“继续前进”酒井是一个典型而标准的日军将领,特点很明显,执行战术死板,严格的执行命令,不会去变通,甚至是向上级报告困难,也是令他感到耻辱的事情。
尽管如此,酒井还是学得聪明了点,让前面开路侦察的尖兵距离本队更远了一些,以免再遭受连环雷的沉重打击。
但随之而来的打击,并未停止,铁血青年军继续折磨着深入丛林的日本鬼子,只不过变换了huā样。
穿过了一片茂密的丛林,鬼子还没来得及轻松,横在他们面前的百十米的沼泽地又让他们的心情沉重起来。
地上是松软的水草,浅水洼里冒着沼气泡,炽烈的阳光把它煮沸,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而此时的每个鬼子都在散发着汗水和污泥的恶臭,难忍的闷热下,他们恨不能撕下身上的一层皮。
“敌人是怎么过去的?”酒井tiǎn了tiǎn干裂的嘴chún,饮水是宝贵的,不到实在渴得受不了,连他也要忍耐。
沼泽地里胡luàn扔着一些破旧的绑tuǐ、染血的绷带,给日本鬼子指示着前进的道路,但酒井却脸sè凝重,因为他看不见敌人留下的脚印,这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沼泽地对面依旧是浓密的丛林,仿佛地狱里惩罚作恶者灵魂的永无停歇的酷刑,也让酒井顿生无力之感。
呯突如其来的一枪从对面shè来,击倒了一个鬼子,也似乎在向鬼子们示威:来呀小鬼子,我们就在这里。
第十二章丛林之战(二)
第十二章丛林之战(二)
“在yīn森cháo湿的丛林中,我们不只是和敌人作战,更是和大自然作战。”在包剿失败后,一名日本军官沮丧地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样的话。
但现在,酒井和手下虽然已经有了些许这样的觉悟,但却没有停止前进的命令和决心。
皇军是无敌的,恶劣难测的自然环境不仅是考验我们,也在考验着敌人。想用虚张声势的手法阻止皇军的前进,这是不可能的。酒井中队担任先锋,这是上司的信任,也是酒井和士兵的荣誉,他必须为此而排除万难,奋勇前进。
荣誉感是jī发战斗jīng神、维护军队士气、增强战斗力的关键。热血军人可以为荣誉而奋战、为荣誉而献身。荣誉感历来是jī发军人责任感使命感和维持军心士气的重要途径,古今中外任何一支强军都概莫能外。拿破仑说过:只要有足够的勋章,我就能征服世界。其道理正在于以高度的荣誉感jī发部队的士气,从而焕发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但这与顽固不化、虚荣自大,又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酒井被不断的陷阱和偷袭所刺jī,又被上级命令和自己的虚荣所束缚,率领着自己的士兵逐步走向了死亡而不自知。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误,他身后的鬼子大队,以及指挥这次三路大兜剿的鬼子总指挥,都沉浸在盲目的乐观情绪里,认为胜利就在眼前,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捕捉到正仓惶逃窜的抗日武装,并将其击败消灭。
在沼泽地前,铁血青年军的阻击是强有力的,这令酒井又惊又喜。虽然付出了不少的伤亡,但抵抗力度的增强,不也正说明他们已经快穷途末路,在卑鄙伎俩已经无法阻止无敌皇军的前进时,不得不硬着头皮与皇军展开正面厮杀了吗?
子弹横飞,双方在jī烈的对shè,并且都使用了掷弹筒进行轰击。在浓密的丛林里,大型火炮是难以运进来的,甚至迫击炮也由于树枝藤蔓的影响,而无法发挥应有的威力。酒井一边指挥士兵猛烈shè击,一边向身后的大队请求工兵及更多的掷弹筒的支援。没办法,当先搜索地雷前进的工兵,已经被冷枪消耗贻尽,而要越过沼泽地,必须要他们施展特长。而他也观察到,对面浓密的树丛下,有预设的壕沟,敌人在里面能够有效地避免伤亡。
夕阳西下,炽烈的红光映红了西部天空,象漫天大火。接踵而至的是灰暗的暮sè,蓝烟似的夜雾从四面涌来,朦胧的yīn影笼罩了丛林大地。
枪声渐渐停歇下来,敌人似乎在趁着夜sè开始撤退。酒井这时才觉察到,这次持续两小时的jiāo火,竟然让他忘记了宿营的大事。没有合适的宿营地,在丛林中lù营过夜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因为污水中有水蛭,树叶上有蚂蝗,草丛中有毒虫……酒井现在感到四处都是敌人,要在黑夜里来吞噬他们。
经过反复搜索,酒井中队勉强找到了一块球场大的luàn石堆,日军在此lù营。第二天早上,酒井发现,经过一夜休整后的士兵反而显得萎靡不振、疲倦不堪了,汗湿的污秽的军装在焐干之后留下了白huāhuā的盐霜。他不得不站在队伍前,大声叫喊着鼓舞士气。
这一天的战斗更加频繁,都是零星的,三五个敌人打了就跑,不断地、执拗地撩拔着鬼子的神经。酒井很郁闷地发现,已经很难找到夜晚宿营的林间空地,凡是没有密林的地方都是沼泽泥潭。但是,许多敌人的出没,却促成指挥部继续进剿的决心,第二大队奉命靠拢过来,保证这支日军侧后的安全。
侦察飞机给日军指示了新的确切方位,铁血青年军的主力已经撤至新的营地,一个在丛林中的小村子。这使日军增添了新的动力,开始加速前进,而不再理会零星而琐碎的袭击和sāo扰。
与此同时,铁血青年军也做好了歼灭敌人的全部准备。步步后退,yòu敌深入,此谓敌进我退;不间断的零星袭击和sāo扰,此谓敌驻我扰;秘密集结兵力,并示假以真,以逸待劳,对已经相当疲惫之敌发动攻击,此谓敌疲我打。游击战术虽然说起来简练易记,但要想真正领会它的jīng髓,并在实际作战中运用自如,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酒井开始骂娘了,那些高高在上蹲在指挥部里的hún蛋们,总是纸上谈兵,按想象来策划作战,还自以为jīng明绝顶。所以他现在很希望这些自命不凡的家伙来丛林里吃点苦头,掉根胳臂断条tuǐ什么的,好让脑袋瓜儿清醒清醒……
在浓密的丛林中,部队很难运转,战术配合和支援更是困难重重,绝不是在地图上轻轻一划便可以到达。许多分散的敌人无休止地进行袭击,象是一群讨厌透顶的蚊蝇,驱逐着一头闯入丛林的蛮牛,他叮你咬你,你却打不到他。
部队伤亡很大,而且极度疲劳,由于丛林闷热,挥汗如雨,有些士兵已经脱水昏倒。而所有这些,指挥部里的那些hún蛋们根本不知道,应该派他们来好好领略一下。酒井忿忿地骂着,汗湿的yīn囊奇痒难忍,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大眼睛的nv孩,他很想回去了,由那个已经被他驯服的nv孩服shì,洗一个清水澡该有多好?
突然爆发的猛烈枪声打断了酒井的暇想,铁血青年军对日军的攻击终于开始了。
三角伏击阵地,三tǐng机关枪,或三个班,成倒“品”字形排列设伏,等到敌人走入“品”字中间则受到三方向火力的jiāo叉shè击,没有shè击死角,可以在瞬间杀伤大量的敌人。
在这片丛林中,铁血青年军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穿着新发mí彩服的士兵从三面兜杀过来,而鬼子的退路,也被一支突然冒出来的部队切断,枪声、爆炸声此起彼伏,演绎着血与火的战斗。
第十三章反扫荡胜利
第十三章反扫dàng胜利
鬼子的飞机、大炮很厉害,起码不是铁血青年军所能抗衡的,但在浓密的热带丛林中却无从施展。铁血青年军采取了各种策略,偷袭sāo扰、yòu敌深入、故意暴lù等,终于在总体的劣势中制造出了局部优势。
战斗是惨酷的,相对于在丛林中已经备受煎熬的日军来说,铁血青年军以逸待劳,有着体力上的优势。同时,铁血青年军熟悉这片伏击地的丛林,在这里进行过模拟演习,在地下挖掘了藏兵dòng,能给鬼子以突然的袭击,这也是一个能够取胜的重要条件。
酒井中队在数倍于己的铁血青年军伏击围攻下,虽奋力抵抗,但很快便被击败,轻武器并不占优势,体力也消耗极大。在酒井被一颗不知躲在何处的狙击手发shè来的子弹击毙后,鬼子开始溃败,但能逃出这片死亡丛林的却寥寥无几。
等到后面的鬼子大队赶来支援,战斗已经结束,战场打扫得很干净,枪枝弹yào,背**带,军服雨衣,甚至发shè过的子弹壳都被全部收走。不能怪鬼子大队走得太慢,在丛林中靠蛇行小道前进,又有铁血青年军的阻击,本来就无法加快速度。而要在丛林中另行开辟道路,劈荆斩棘说起来容易,等你拿起砍刀,才会知道这样做的艰难困苦。三、五分钟就会令人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一个小时能前进三百米,就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
起初令鬼子感到不解的是,铁血青年军留下了十几个鬼子伤员,将他们绑在树上。是仁慈?还是陷阱?鬼子大队长皱眉苦思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铁血青年军真是yīn险狡诈,留下这些伤员,无疑是给部队增添了沉重的负担。士兵们在热带丛林中行走,背囊和武器弹yào已经足以让人不堪重负,汗出如雨,再用担架抬着伤员进行军事行动,这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况且,由于连续不断的偷袭,大队中的伤病员已经不少了。
打得真是好算盘,鬼子大队长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也暗自心惊。按照一个伤员需要两个士兵照顾来计算,现在的大队已经有了五十余个伤员,要占用一百多名战斗人员,再刨去被敌人伏击消灭的酒井中队,他们已经失去了继续进攻的优势,甚至可能被敌人包围攻击。
而且,日军补给物资的供应也出现了问题,当接连两支运送物资的队伍在丛林中遭到袭击和劫掠后,日军发现敌人已经通过他们所不知道的林间小道或纵横的雨淋沟渗透进了进攻部队的侧翼和后方。
这种丛林渗透作战,日军在历史上也曾经使用过,在缅甸,就曾用此战术创造过八千人包围四万英军并迫其投降的奇迹。而在1944年的马尤半岛,第五十五师团也曾对反攻的英军故伎重施,但在最初的连胜之后,却最后被英军所击败。战术相同,初期作战情况也极相似,但结果却大相径庭。究其原因,是因为后来的英军能够坚强固守,并得到有力的空投支援,使日军不能再采用避实击虚的迂回穿chā,而采用他们所最不愿意的攻坚消耗战。
现在,日军面对铁血青年军的渗透进攻,却感到有些意外和恐慌。因为铁血青年军抓住了他们的弱点,敌情不明和地形不熟。而且,坤甸机场的扩建还未正式开始,只能起降少量的小型飞机,地面又覆盖着浓密的丛林,没有进行陆空协同的条件,大量空投物资,也是难以办到的事情。
在热带丛林中被切断补给,对一支军队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而漫长狭窄的丛林运输线不仅很难保障,而且容易遭到攻击。日军指挥部的军官现在才算是清醒地认识到了不利的局势,敌人到底有多少,他们不知道;敌人在丛林中的渗透通道,他们也不知道,而要把部队布满丛林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第一大队发来了电报,当面之敌消失无踪,继续深入作战必须进行补给和增援,并将伤病员运送回来,否则难以继续推进。请示是否立即就地设营,在夜幕降临前作好防御准备,免受敌人的夜间袭击。
第二大队也发来了电报,在他们周围出现了敌人的身影,零星的战斗已经展开,询问是否继续前进,与第一大队会合。
第三大队报告:部队在热带的原始丛林中运转困难,需要用刀斧开路,行进速度十分缓慢,而且士兵极度疲劳,由于丛林闷热,挥汗如雨,有些士兵已经脱水昏倒,已经难以协同其他部队形成u字形兜剿。
筹谋好的积极进攻已经落空,而且完全出乎预料,热带丛林作战,果然不同于其他的正规战争。川口清健少将的脸sèyīn沉起来,尽管极不愿承认,但现实是严酷的,由于兵力并不是特别充足,使得既要进攻,又要确保补给线,变成很困难。热带丛林的特殊环境,又使所有在纸面上的筹划变得不切实际。
偷偷地瞅了一眼负责后勤给养的参谋长,川口清健感情很复杂,战役计划制定时,参谋长便提出,进行有限距离的扫dàng作战,或者再准备些时间。动用几乎全部的军事力量,却只简单携带二十天的粮草供给,今后一旦战斗时间延长,以少量后勤人员负责运输三千多人的弹yào粮草供应,且要徒步穿越没路的沼泽之地、浓密的原始丛林,实在难以维持。而自己当初固执己见,认为日本军队的战斗jīng神,是能够忍受任何艰难困苦,假如时间可能会延长,粮食物资还可以从敌人那里夺取。
但现在,担心变成了现实,川口清健觉得很没面子。可困难已经摆在了面前,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日军只携带了约二十日的口粮、一点五至两个基数的弹yào,重型武器因道路原因,并未携带。再算上从当地征集的驮运物资的马、牛等牲畜,估计后勤可维持一个月。目前,时间已经超过了这个期限,四十多天的战斗消耗,前方部队粮弹皆缺,发电报请求补给,也是情理之中。
更为可怕的是,雨季即将到来,到时候,这里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湖泊,在四分钟就可以装满一个lù天大铁桶的豪雨倾泻下,在原始丛林里的日军将不得不面临一场巨大的自然灾难,到时候,别说运输粮食弹yào,进行战斗,就是走路都是问题。
“阁下。”参谋长小心翼翼,斟酌着字眼说道:“此次作战目的已经达到,敌人的营地和指挥部皆被摧毁,雨季将临,是时候将部队撤回来休整一下了。”
这是给他一个下台阶,川口清健会意地看了参谋长一眼。烧掉了几处破房子,摧毁了几处林间营地,却并未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与其说是占领,倒不如说是扑空。摧毁敌人据点的目的是剿灭他们的有生力量,如果达不到这个目的,皇军一走,他们还要回来……川口甚至可以断言,兜剿的部队能够深入丛林,是因为敌人的主动转移,是yòu敌深入的战术。
几经犹豫,川口清健的chún边出现了一丝暗含不lù的隐忍之情,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再拖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这次围剿扫dàng,在时间和准备上来看,是仓促和不足的,既不熟悉地形,更缺乏对敌人的了解和研究。现在看来,敌人并不是什么乌合之众,相反,他们的指挥官有着狡猾的头脑,成熟老练的军事经验,相当高超的指挥艺术。
鬼子开始撤退了,可是,铁血青年军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们,贯彻着敌退我追的游击战方针,展开了凶猛的反击。在撤退途中,鬼子不断遭到袭击和迟滞,担任后卫掩护的一个鬼子中队再次被分割包围。在丛林中,jī战整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铁血青年团击退了返身回来解围的鬼子,粉碎了鬼子中队突围的企图,将其全部歼灭,为此次反扫dàng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次大规模的兜剿扫dàng,日本鬼子付出了五百多人的伤亡,被歼灭了两个中队。人员损失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对日本鬼子心理上的打击。浓密的丛林,恶臭的沼泽,崎岖难行的深沟陡壁,难以保障的后勤供应,防不胜防的地雷陷阱,使日本人不敢再轻易迈入这令人生畏的丛林山峦。
而铁血青年军浴血奋战,成功粉碎了鬼子的扫dàng,确保了后方基地的安全,并使日本鬼子轻易不敢再进犯,赢得了整训发展的时间。同时,也使鬼子不得不采取被动的防御战术,封锁和围困。
象是中国大陆战场上的翻版,鬼子希望用炮楼和碉堡将抗日武装封闭在热带丛林之中,却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铁血青年军并不是没有重武器,而是一直隐藏不用。尽管数量不多,但高高竖立的炮楼,也就不再是令人一筹莫展的坚固堡垒。
第十四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十四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九四二年的头几个月里,日军在东南亚已经完成了“第一作战阶段”作战略计划,如此快地实现目标,令日本人狂喜不已。然而,日本人显然没意识到,他们的军事、工业和行政管理能力远远达不到这些目标。
保卫一个新的分散的帝国,同时着手开始新占领的地区,以便消化经济“胜利果实”,已经成为日本人关心的主要战略和行政问题。但东京缺乏被他们撵走的欧洲列强的殖民经验和行政管理能力,短视的日本官僚和冥顽的日本军队对待赤手空拳的平民的傲慢和残忍行为,jī起了人们对日本人的普遍仇恨,使得日本人关于共荣圈的全部宣传都成了荒谬之谈。
实际上就是实施严厉的军事管制法,太阳袖章必须佩戴,见了日本兵必须鞠躬,宵禁时走路的行人格杀勿论。西方电影和文学作品全部取缔,日历也换了,一九四二年变成了从第一代日本天皇登基时算起的二零六二年。为了全部消除西方的影响,宪兵队的特别支队象纳粹的盖世太保一样进行活动,根除那些为老殖民政fǔ服务过或者对西方表示出同情的人。
东南亚华人受到了特别残酷的对待,因为多数日本兵憎恶对中国大陆进行的旷日持久的战争。仅在新加坡的大验证,就有七万华人被抓捕和审问,五千多华人被监禁,上万人被押到海边当作拼刺刀的靶子,遭到骇人听闻的屠杀。
对于东南亚落入日本人之手的五十万欧洲平民来说,残酷的折磨刚刚开始。许多人还没有到达人满为患的监狱和拘禁营地就断送了xìng命,幸存者常常沿着丛林小道跋涉数百英里,然后象牲口似的被关押。巴厘巴板的所有白人都被杀死,以示对他们破坏石油设施的惩罚。东印度群岛的荷兰人遭到惨重迫害,也包括相当多的欧亚hún血,日本人怀疑和讨厌他们,认为他们是保持西方影响的祸根。
几十万盟军战俘,在日本人手里经历了奴役、饥饿、疾病和死亡的漫长岁月。对于日本鬼子来说,当俘虏还不如死去的好。谁当俘虏,他实际上就不复存在,他的名字就会从他的户籍huā名册中除去。这使他们认为,自己投降固然可耻,敌人投降也同样可耻。因此,他们对俘虏毫不客气,而且极为残忍。美国海军陆战队袭击马京岛时被俘虏的人全部被日军砍了头;在米尔恩湾,澳大利亚俘虏兵都被捅了刺刀,**剖了下来,**缝在嘴chún上,在他们头上挂上一个牌子嘲笑说:“死也不让你痛快死。”
几乎没有一个缓冲的时间,xìng急的日本人便撕下了虚伪的面具。东南亚各国的民众发现,老殖民者走了,新统治者却更加残暴和贪婪。所有人的工资被削减了一半,传统的社会劳作方式被推翻,日本人给每个地区强制规定定额,削减稻米生产,以便种植更多的棉huā,满足战争的需要。占领地区的居民毫无例外地遭到歧视,受到傲慢和残忍的对待,捕风捉影的刑讯和杀戮,毫无理由的没收财产和被掠夺……
一派眩目的亮光,shè得双眼昏黑,接着就是震耳yù聋的轰响,象是要把天体炸裂开来,隆隆轰响在山间互相撞击,天摇地动,惊心动魄。接着就是大雨倾盆,狂风怒啸。
整个世界象落进无底深渊里,滚滚不尽的乌云,象碾压过来的黑sè山体,铁豆般的雨点打在屋顶上,啪啪爆响,几道裂痕般的电光,那照亮山野的一瞬,却长久的留在人们的脑幕上,象一道道金sè的划痕……
李倩心喃喃而语,翻了个身,黄历小心地缩了缩,以免碰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在爱人的怀里,即便外边暴雨雷鸣,她也睡得很是安心。而黄历心中有事,又担心碰到这个大肚子媳fù儿,睡得总不是那么安稳。
由于雨季的来临,使日军无法展开进攻型的军事行动,而转为加强对丛林山区的封锁和围困,想饿死、困死抗日武装。当然,前期的准备,以及战争爆发后的突击抢运,使得铁血青年军能够在丛林中坚持四至五个月,如果再加上就地取材,比如蚂蚁卵、蜥蜴、桫椤、蛇、青蛙等,就能再坚持一两个月。而且既能节省粮食,还锻炼了野外生存技能。
只是躲在丛林里等到鬼子投降,那不是黄历的最终目的,队伍要发展,地盘要扩大,就必须与鬼子进行争夺。否则,凭这三千多人的部队,怎么与印尼独立武装抗衡,怎么与卷土重来的殖民者作战?
打是肯定要打的,关键是时机的把握。既要获取最大的战果,又要把损失降到最低。从反扫dàng胜利结束,雨季已经持续了三个多月,暴雨对敌我双方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日军建立封锁线的计划进行得很缓慢,而铁血青年军的sāo扰袭击,也大大减少,双方维持着一种微妙的表面上的对峙平衡。
但这种平衡是脆弱和短暂的,铁血青年军在雨季的训练也未中止,而因为日军封锁线的残缺和南洋琉璃苣电台的广播宣传,偷偷逃进山林的民众并未中断。给铁血青年军增加了兵源,为民族自由党吸收了人才,同时也增大了后勤的压力。向外争夺生存空间,占领地盘,获取物资,已经变得越来越急迫。而且,行动计划已经敲定,作战物资正在向前方秘密输送,部队也冒雨增加了sāo扰侦察的次数,现在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尽管黄历从心里希望再拖一段时间,让日本鬼子的残忍暴虐更充分地展示出来,但一场有限度的争夺地盘、人口、资源的战斗却是不可避免,既不能在盟军反攻前把日本鬼子打得太痛,又不要损失太多的兵力,还要争夺足够支撑的物资,这个尺度还真的不太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