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帆
白芳妍的父亲是个地道的山东大汉,身材魁梧,性格豪爽,一口浓得化不开的方言,无不昭示着这位山东大汉的爽快性情。
“闺女,想死老爸了!”
一下飞机,这位叫白帆的中年人,便与白芳妍来了个大大的熊抱,若不是关冲肯定这人没什么恶意,他真怕这浑身腱子肉的山东大汉,能将娇小的白芳妍,夹成带有北江特色的山东大饼。
眨了眨调皮的眼睛,白芳妍笑道:“老爸,这就是那个关冲,还不错吧?”
这种很有歧义的话,关冲只能一笑了之。
“白叔,欢迎你来北江。”
为了接这个山东大汉,关冲特意吩咐了展鹏飞,毕竟老放着不用,这小子是会有意见的。
“不错不错,毕竟时代不同了嘛。”
关冲不清楚这句话的含义,不过白芳妍却听得出来,听老爸的意思,似乎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这个调调,年轻帅气,潇洒倜傥,与他所经历的年代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可是,对父亲的这种调侃,她怎会放在心上。
“老爸,我把你这尊大佛安排在关冲家里,你不会不清楚怎么感谢我吧?”
白帆一愣,心道:这丫头,出趟差还要耍心眼,真是小娃娃,见识不多,心思还不少。
舒服地靠在后座椅上,白帆时不时地打量着开车的展鹏飞,心道:这样的人当司机使唤,也只有这小子能做得出来,瞎了!不用说,白帆的眼光是毒辣的,虽说展鹏飞已经掩饰得很好了,但毕竟年轻了些。
“白叔,这次来北江是出差吧,那就多住几天,反正家里宽敞,没什么不方便的。”
见白帆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关冲也乐得亲近,虽说他在人际关系上很菜,但人心善恶,还是能捕捉到的。
白帆看似随意地笑道:“不行啊,家里一大堆事呢,可没你们这么清闲自在。对了关冲,一会帮我约一下张全,这事没问题吧?”
话一出口,不仅白芳妍一愣,就连关冲和展鹏飞,都吃惊不小。
“爸,你可保证过不为难关冲的。”
白芳妍一惊,她接近关冲,确实是有深意的,只不过没想到老爸一见面就这么直白,张全那可是数得着的大人物,虽说他不清楚关冲的背景,更不知道老爸叫自己和他处好关系的用意,但张全那样的人物,关冲怎么可能接触到。
“不用奇怪,按我说的做就成,我和张全可是有交情的,你放心好了,我没有恶意,再怎么说,咱们都算是自己人。对了关冲,既然话说开了,我就不来虚的了,叫小妍跟着你,是我的意思,毕竟你们这一辈,生分了可不好。”
白帆这一通说,搞得关冲云里雾里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显然,对人性的把握和认知,关冲是缺乏的,好在他还是能看出白帆真的没什么恶意。
当然,关冲的身份,以白帆的级别怎么可能清楚。在他眼里,关冲充其量也就是洛师叔的门下弟子吧,之所以这么久了才显露人前,并不奇怪,毕竟洛师叔可不是一般人,断不能以常理去揣摩。
一路上,白芳妍再没说过一句,整个人的脸色显得很低沉。这也难怪,被父亲当面揭穿,自己还能像以前那样面对关冲吗?他对自己从没用使过什么心计,可自己却……
车子到了富华苑,关冲便领着白帆父女上了楼,好在李春茹并不在家,将他们安顿好后,关冲便回了卧室。
“二师兄,有个山东来的白帆想要见张叔,这个人……你清楚吗?”
关冲不是藏心思的人,既然有疑问,那自然是有一说一了。
“这小子来的还真快,算了,带他直接来家里吧,全子那里我告诉他。”
放下电话,洛泽不禁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位师侄还是这么怕自己,按理说十多年过去了,早该淡忘了。
自从得知关冲的身体状况后,他便电话联系了师兄师弟,算是达成了初步的共识。只不过,这种事毕竟太匪夷所思了,在没觅得师傅行踪并得到他首肯时,绝不敢胡来,毕竟涉及小师弟的性命,马虎不得。洛泽当然清楚,大师兄既然派白帆来,自是有要事的,若不然也不会差这个龙虎榜上的高手走一趟了。
放下电话,关冲便带着白帆向家里赶去,至于白芳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不过,关冲本就没有怪她的意思,虽说被骗了这么久,但白芳妍接近他的动机,还是向善的,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关冲,你怎么……算了,来就来吧。”
一见这地,白帆不由得耳根子发麻,这也难怪,刚出道那会,就因为自己莽撞,这位师叔可没留过手,硬是用祖宗规矩,好生折磨了他三天三夜,那滋味,就是现在想来,都毛骨悚然。
“师兄,师叔他老人家今天的心情还不错吧?”
见张全迎了出来,周围又没外人,白帆便改了口,只不过这样的称呼,倒叫关冲愣住了,搞了半天,原来根在这里。
“小师叔,张全有礼了。”
张全一脸的灿然,既然被这位二百五似的同门师弟揭穿了身份,还能怎么着?这礼数不行是说不过去的,好在他打心底就敬重关冲,这份迟到的大礼倒不做作。
“小师叔?”白帆的脸色变了数变,这一路上虽有外人在,他不好当着关冲的面,做出师兄弟本该亲热的举动,可言行上还是拿势压着他。如今看来,自己这双眼算是白瞎了,怪不得师叔责罚自己,还真不冤枉。
“行了师弟,我和小师叔这层关系,要不是你孟浪,他还不知道呢。既然是自己人,咱就不来虚的了,师傅还等着,咱们这就进去吧。”
张全毕竟是风口浪尖趟过的大人物,远不是白帆这种小打小闹可比的,好在关冲也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白帆的神经越发绷紧了,刚才那一场误会,明显是自己捅了篓子,心下对即将要见的洛泽,说不打鼓那是假的。
“哦,小帆来了,坐吧。”
一见白帆,洛泽倒没拿身份唬他,而是和颜悦色地招待了几句。
顿了顿,洛泽转头向关冲笑道:“冲儿,看来是瞒不住你了,虽说现在叫你接触这些早了点,但既然点破了,那师兄断不能瞒着你。”
第32章 真心话
原来,白帆是大师兄张秉正的关门弟子,而张全,自打洛泽入了北江,便收了他入门。当然,至于其他的师侄弟子,洛泽并没有提及。
关冲点了点头,对二师兄的安排,他显然懂得这是呵护他的一种方式,而且抛开这点不论,还有师门的规矩在那摆着,也就是说,若非特殊原因,像张全和白帆这样不同师的师兄弟,是不允许私下联系的。
不过,说起师门的规矩远不止这些,只不过像洛睁与白帆这样的二代弟子,是无缘得知的,而这也正是他们从未去过师门的原因。
与其他门派不同的是,关冲所在的景阳宗,历代宗派弟子只取一代。也就是说,无论关冲与几位师兄传承了多少徒弟,若无缘接任宗主之位,那么他们的这些徒弟,也将被永远排除于宗外,甚至于连师出景阳宗这个秘密都不得而知。
交待清后,洛泽将虎目瞅向了白帆,这一瞪,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白帆知道,自己不能等着问话了,于是小心道:“是这样的师叔,家师派我来,是有件东西要交给您,他老人家还叫我转告您,这东西很不错。”
洛泽心头大喜,看来大师兄是淘到好东西了,而且似乎很配关冲此时的状况。
见白帆自内中拿出一个包裹严密的锦盒,心下便期待了起来,不过既然是好东西,自是不能在这里展示。
将白帆交给张全安顿后,他便带着关冲进了密室。当然,这间密室关冲是来过的,这可不是藏宝的地方,说白了,就是洛泽平时行功的所在。
密室不大,十几个平方而已,只亮着一抹昏黄的光。
洛泽拿出锦盒,十分小心地剥除层层包裹,啪的一声脆响,锦盒打开了,只见一道极端刺眼且满是灼热的红光,瞬间跳了出来。
洛泽大惊,这难道是……
这是一颗货真价实的地火珠,这种东西他虽没见过,但却听师傅说起过。地火珠,集天地间极阴极寒之力凝结而成,炽热却不灼烧,可谓是无价无市的绝世异宝。依照这种特性,对于克制阴毒之力,似乎最有效。只不过,这种东西是哪里得到的呢?
接过洛泽递上的地火珠,关冲捧在手心仔细端详着。说来也奇怪,别看地火珠散发出的耀眼红光异常炽热,但拿在手中,却冰冰凉凉的没有一丝灼热感,似乎这所有的热量,都只存在于散溢的红光之中。
压下内心的兴奋,洛泽多日来的担忧一下子缓解了。是啊,有这种奇世珍宝护体,再配合阳元功法的压制,化解阴毒似乎指日可待吧。不难解释的是,地火珠所需的能量来源,恰恰是阴寒之力,而要想寻觅这地火珠,也非得在极阴极寒的环境下。
“冲儿,这地火珠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关冲也是大喜,很兴奋地点了点头。
既然答案已出,洛泽便急不可耐地拨通了大师兄的电话。
“老二,你这性子还真是急啊!”
电话一通,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男音传了出来。
“大哥,说了多少次了,老二这种称呼是要杜绝的,你我本属同门,这种构陷污蔑的话,我非秉承师傅行祖宗规矩不可。”
对于这种调侃,洛泽一年中也不会有几次,虽然很不喜大师兄这样拿他说事,但言语中却没有任何责怪和不满。
“就你?哼!师傅他老人家可没这闲心,东西到了吧,感觉怎么样?”
说了没几句,便到了正题,关冲和洛泽都满是好奇地听着大师兄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东西自然是好东西,可这来历却太神秘了。
“实话说了吧,这东西有钱都买不到,若不是师傅他老人家……”
一听这话,关冲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师傅关远山可是八十多岁的老人,竟然为了自己,亲涉险恶之地觅宝,幸好没发生意外,若出点状况,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对了冲儿,师傅有言交待,悟世修身,勿忘本心!”
显然,关远山对关冲的期望是不言而喻的,虽然彼此远隔不知几万重,但这种期望的心思,就没有一时能够停歇。
关冲含泪点着头,那种决然的神色,就是洛泽看在眼里,都不禁动容。这也难怪,关远山对待关冲,可不单单是师徒这么简单,似乎那种潜在的父子关系,更是浓得化不开。是啊,从9个多月到17岁,他一直由关远山抚养长大,算到今天,这该是多大多厚重的深情啊。
锦盒底部,还有一个精心打造的赤色细长包袋,那是关远山用绵云石亲手打造的绵云软袋。这种软袋和普通的布袋不仅材质上相差甚远,而且还具有防水火、耐腐蚀等超强韧性。
当然,绵云石可不是普通的石头,那也是极难寻觅的上等炼器材料,若不是关远山云游偶得,怕是还找不到装地火珠的材料。
将地火珠放置于绵云软袋后,关冲便贴着肉戴在了胸口,虽说软袋中所散溢的灼热异常细微,但由于他是阴毒之体,这种能量几乎是没有一丝的遗露。此刻,关冲心思很乱,对于这种能量之间的转化,哪顾得上体会。
“冲儿,事到如今二师兄还是想说几句心里话,若有什么不妥,你别往心里去。”
擦了擦泪水,关冲坚定地说道:“二师兄,在冲儿心里,师傅和师兄,就是我至亲的人,你就是叫我去死,我都没二话。”
这小子,洛泽心下一阵安慰,可这些话憋在心里已经好久了,既然师傅将他交给自己,那就该做好这个责任。
“冲儿,虽说你对世俗没多少认知,但已经20岁了,算是大人了,别看当了三年兵,有了点见识,但我问你,你对世俗有多少体会?”
关冲一愣,那三年的时光,他大都用在了修炼上,毕竟年少时,浪费了太多光阴,至于世俗,似乎少得可怜。
洛泽顿了顿,继续道:“这本就是人与人交往的世界,单凭个人的能力,你始终不及。说白了,这入世之途,可不是你个人的感受,他还包括很多很多。”
“冲儿,安排你上大学,是师傅的意思,他老人家的心思师兄明白,自是希望你多学点学问,毕竟你打小便喜欢读书。可是,学校那点东西,你觉得够吗?”
“二师兄知道,这次安排你接管北江这个摊子,确实大了些,但起点越高,才越锻炼能力。当然,是突然了些,但你要清楚,不管是师傅还是我们这些师兄,哪一个不是老人?冲儿,我们等不起,一旦撒手西去,这一大摊子事,你能接住几成?”
关冲一怔,他远没想过这些,在他心里,师傅和师兄都是健健康康的,可毕竟有命数大限,若真如此,自己该怎么办?
第33章 张军的发现
洛泽的话在情在理,关冲不是不清楚,可事到如今,他揪心的却不是这些,更不是什么责任。
已是凌晨一点了,关冲还在大睁着眼。白日二师兄说的话,他知道是催自己奋进。可是,不管自己做得再出色,再令师傅师兄宽心慰藉,但一旦他们真的走了,自己的重生又有何意义,又该如何面对整个世界。
不行,决不能这样,师门功法不是记载着,若修到极致,可参破天机,羽化成仙,而且师傅也说过,我根骨奇特,身附奇异,如今既然能驾驭四重境界,便是明证。
是的,关冲之所以这样想,还是有根据的。年少时,他大多的时间都花在了克制阴毒上,至于练功时间,自是少的可怜,可即便如此,也达到了四重境界,虽然沾了些重生的光,但毕竟是相当少的。
对了,地火珠!
想到这里,关冲腾的一声坐了起来。这些年来,尤其是下山的这三年,他对自身体质,可不止琢磨过一次,而最令他乐此不彼的是,阴毒之力一旦与内力融合,便呈现出液化形态,而这种形态绝不是他这个境界可以拥有的,可还是出现了。
而今,既然有地火珠这类异宝护体,倒不如大胆尝试一次,若能捕捉到一些机缘,揭开体内阴毒凝而不散、无法化解的奥秘,那么一切就简单了。只要做到了,便可以全力以赴冲击境界,提升修为。
既然起了心思,哪还有休息的念头,虽说白帆被张全留在了那里,但楼下还有李春茹在,若非如此,他真想立刻一试。
夜深人静,倒不如……今夜乌云遮月,天色阴沉,但对于外出求证,显然构不成障碍,而且关冲很清楚,若搞不清地火珠于自身的益处,他真的无心睡眠。
穿好衣服,悄声打开房门,房间内漆黑一片,但这么熟悉的环境,自是难不倒他。蹭的一声,十多个台阶,他只需轻身滑下,便落到了早已选定的地点。那动作,就好似一只灵动无比的灵猫,轻盈矫健,踏雪无痕。
“什么?任务还没完成,我不回去。”
突然,一声极细微的声音,自李春茹卧室传了出来,毕竟夜深人静,再加上关冲的听力异常敏锐,虽说那声音几乎是从被子中发出的,但他依然可以明辨。
声音还在继续,这么晚了怎么还在通电话,关冲本没有听人聊天的怪癖,可接下来的话,还是叫他止住了身形。
“为什么?放着这么危险的人物不调查,还要训斥我。实话告诉你,关冲这个人很可疑,而且我现在已经成功接近他,找出想要的东西,只是时间问题。”
关冲一怔,这种口气明显是冲自己的,可李春茹这个人他也是刚认识而已,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的身份……
“好了不说了,你是不知道,再有两小时关冲可就起床了……妖怪?差不多吧,挂了,我可是美女啊,当然要补觉的。”
怔了怔,关冲还是出门了。
深夜的北江市区,安静而神秘,只有闪亮的街灯不知疲倦地打着无聊,虽偶有马达的轰鸣声传来,但都是些一闪而过似乎是在赶场的的士。夜生活这个词汇,关冲没接触过,但像北江这种富足发达的城市,自是少不了的。
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了。瞅了下四周,依旧静悄悄的,关冲就这么脚下一滑,便犹如一只离弦的弩箭般,朝东北方向激射而去。
毫无疑问,他现在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而且胸前的地火珠好似懂得他心意似的,竟然在隐隐跳动着。显然,从这个方向下去不远,便有一处城市公园,既然夜这么深,那里自然没有人。
马路上不见人影,可灯光却一路不断,一路上,关冲都是靠着绿化带一侧潜身而行,而且凡是有监测的区域,更是远远避开。可尽管如此,他的速度还是出奇得快,即便有人停下来观察,都不可能会发现。
飞奔了十多分钟,只要再穿过前方的那片红灯区,然后转两个弯就到了。好在正值深夜,关冲虽没来过这种地方,但却不代表他不清楚。在他看来,凭自己的身手,只要注意点,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军哥,现在还老早,我这刚来上班你怎么就走了?待会可有场岛国真人秀,虽然花哨了些,但怎么说也算异国风情不是。”
不远处有一家辉煌夜总会,灯火灿照,辉煌不可一世,门前停满了各种车辆,依稀传出的劲爆音乐,正热情地弥散于空中。见前方有人影晃荡,关冲渐渐放缓身形,借着昏暗,掩饰着地向前走去。
张军吸了口烟,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且一脸讪笑的中年人。说起来,这是最后一班巡视了,附近一切如常,而且按这种状况看,铁定不会有事,那还等什么?身体是自个的,回家睡觉才是王道。
“老腿,怎么说你也是娱乐界的老人了,就这么个破场子,还弄几个岛国妞显摆,莫不是账上的窟窿还没补上?”
老腿嘿嘿一笑,有些无奈道:“我就是个俗人,还是军哥有眼力,生意不好做倒是真的,可新老大的规矩咱还得守着不是?眼看年根了,这要补不上账,我这张老脸可真搁裤衩里捂着了。”
张军一乐,这老东西,不就是多养了几个小的嘛,还真和老子上赶着喘上了。不过,新老大说的可是一切都要奉公守法经营,那好吧,你走私岛国妞就守法了?好在这是上不得台面的娱乐城,虽说上面有规定,但下面的人大都有对策,像老腿这样的精明人,怕也给自己下面的兄弟送了不少好处吧。
张军本就是个容量大的人,这种不大不小的事,他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天还得说几句提醒的话。
“知道就好,不过老腿,账不账的先扯一边,下个月可有大人物来,眼下怕是早有人暗中盯着了,这影响嘛,你自己拿分寸,我也就一提醒。”
老腿浑然不在意地道:“这昏天黑地的碍不着谁的事,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真不上去了?我那可还有几个新鲜货色,正望眼欲穿地等着军哥这样的好人呢,”
张军一乐,他可是个正常男人,可这地头上都是眼睛,这要叫依依知道自己偷腥,不阉了他才怪。
“行了,叫兄弟们都打起精神,这节骨眼上可别出岔子,我就不耗着了。”
离开辉煌,张军便打发了几个手下去娱乐了,像往常一样,随手一弹,带着火星的烟屁股,蹭得一声窜出去老远,可就在他下意识扫了一眼后,却浑身一怔,好悬没惊掉下巴。
第34章 开价
不远处,有个不算模糊的人影,正不眨眼地打量着他,只不过,那种看似诧异的神情,还有种别的神色。
“冲哥?大半夜的你怎么跑这来了。”
张军头皮一炸,心说好好地怎么会遇到关冲呢?自打车站一别后,他们便失去了联系。说实话,对这个人,他打心底见着就发憷。
关冲笑了笑,能在这里遇到军子,心下也是有份激动在,毕竟是相处了三年的战友,没有感情那自然是假的。虽说心中装着事,但一码归一码。
“晚上睡不着,怎么军子,你刚从里面出来?”
张军一愣,心道这还真是他的性格,幸好自己还算了解他,这要换了旁人,怕是以为他在梦游了。不过,看关冲的神情,似乎有什么心事,莫非生活有麻烦?若真是这样,自己说什么都得帮衬了。
“也不是常来,冲哥,最近还好吧?一直想联系你,可就是找不到。”
显然,他是知道关冲从不配手机的,要不也不会失了联系。
“还行吧。”
“既然到了这里,那咱们进去喝几杯?”
张军用询问的口气说着,他可是知道关冲是个执拗的人,若他不愿意的事,你就是强拉都无济于事。
关冲想了想,张军既然这样说了,还真不好推辞,而且现在这种心境,似乎有些急躁了,这对行功可是大忌,那就舒缓一下吧。
见关冲应了下来,张军明显松了口气,这大冬天的,他本就穿得少,这要是陪着这个怪物在大街上晒夜色,还真是难受。
既然到了门口,那自然是去辉煌了,虽说档次低了些,但总不能告诉他这是自己管辖的地盘,毕竟这种事还是不提的好,这要叫关冲知道,堂堂的退伍兵转行做了黑社会,还说不准出什么事呢。
老腿屁股还没坐稳当,便见张军带了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还能怎么着?招待吧。
“军哥,这位兄弟是?”
老腿倒也不傻,虽不知道这年轻人什么来头,但见张军都是落半个身子跟着,很明显来头不小。
“冲哥,这是老腿,辉煌的老板。”张军急忙介绍道,至于将关冲介绍给老腿,他压根就没想过这茬。
关冲倒没说什么,只是礼节性地点了下头,问了声好,便由张军引着,向二楼走去。
“冲哥?真的假的啊。”老腿随即摇了摇头,传说中的新老大虽也被人尊称为冲哥,但据说可是位资历深厚体壮强健的中年人。
“球球的,这小子是真牛,连冲哥的名号都敢显摆,真不知是哪个老大的娃娃这么不懂规矩。”
老腿好笑地摇了摇头,看来这年头,小娃娃的心思还真不是他这种过来人可以揣摩的,不就是名字中撞大运带了个“冲”字吗?幸好不是自己的娃,这要是的话,非叫他改名不可。
当然,他也看出来了,虽说自己也算个人物,可看在这年轻人眼里,都不打一点浪花,毕竟道上的人都知道,但凡开娱乐城的,哪能没点能量。而这位年纪轻轻的冲哥,之所以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怕真是来头不小吧,而且看张军的架势,也似乎惹不起。
与楼下的吵闹相比,二楼还算清静,坐在雅座上四下望去,整个大厅不仅一目了然,而且环境也不错。
“冲哥,咱喝点什么?”
尽管桌上摆着各种供客人挑选的酒单,但张军还是习惯地问着。
“白的吧。”
张军一愣,这倒好,好不容易娱乐一回,还得陪着这位哥喝白的,喝点啤的多好,不伤胃不上火的。
“冲哥,这地可没下酒菜,要不咱换一家?”
再怎么说都是白酒,而且关冲还点名要了58度的三杯醉,这酒虽然不贵,但后劲可不小,若非是北江特产,怕是这种地方是不会供货的。
“军子,不瞒你说,我今天就想喝点白的,菜不菜无所谓,你喝啤的就成。”
这一坐下来,关冲脑子里不自然地想起了师傅,那种舍不得的情愫,一下子跳了出来,可这种苦闷,又能诉说何人呢?虽说军子不算外人,但却说不得,而今,军子的情谊摆了下来,既然无法推辞,那就放开心怀醉上一次吧。
张军心里眼泪哗哗的,冲哥还真是善解人意,可感激归感激,喝啤的就不妥了。
“不用,白的就白的。”
不大会功夫,杯子碟子都上来了,虽然点的是白酒,但老腿还是上了不少果盘点心。
张军压根就没见关冲喝过酒,原以为他也就一两杯的量,但这一开喝便傻了,这哥哥,喝酒都不带喘气的,若不是有杯子顶着,怕是这一瓶都能吹干了。
“冲哥,这就后劲太大,反正还早,咱慢点来。”
张军清楚,冲哥定是有什么化不开的心结,但这话可没问,因为他知道,只要关冲愿意,自然会说的。
“军哥,这是咱辉煌的镇宅公主,甜甜和蜜蜜。”
喝了十来分钟,老腿笑嘻嘻地带着两个有些拘谨的少女走了过来,不用猜,自然是陪酒的,毕竟这是场面上的礼数,张军虽然没提,但该做的却不能落下。
瞅了眼关冲,见他没说什么,张军也乐得舒坦,这两个小姐,一看便是雏,这种新鲜货色,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喜欢的道理,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便依依知道了,自己也有理由解释不是。
自打沉下心思为二师兄分担后,他也算经历了些事,清楚不能将个人意愿强加给他人。是啊,想要尽早融入世俗,就不能坚持太多,只要守住本心,该放的就放吧。
见老腿这么客气,关冲也不好拂了张军的面,随即大大方方地与老腿碰了一杯,一干二尽。
“冲哥真是好酒量,这三杯醉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说实话,像冲哥这样洒脱的年轻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来冲哥,我老腿最好交朋友,这一杯算我回敬,以后这辉煌便是自家了,冲哥尽管敞开了玩。”
毕竟是混社会的人,老腿别看人已中年,但这酒量却丝毫不弱于年轻人。喝完酒,老腿向两个小姐使了个眼色,便知趣地退下了。
“冲、冲哥,不知你能给多少钱?”
一句话,关冲的酒意少了许多。
“我的身子还是干净的,只希望冲哥能多给一些,算是帮甜甜了,好吗?”
张军心中暗骂,这老腿养的都是什么人,还镇宅公主呢,怎么调教的?太不上道了,哪有这么和客人开口要价的。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叫甜甜的小姐,似乎很需要钱。
看着这位异常清秀的年轻人,金蓉终于打定了主意,因为她清楚,老板既然安排自己来,那定是遇到有身份的人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将第一次给了这个叫冲哥的人,自己真的很愿意。毕竟做这一行,给谁不是给,只是希望他还是个大方怜惜的人,能多给一些,哪怕只多一些都是好的。
第35章 太子爷
关冲对这个世界是陌生的,可没想到会如此陌生。金蓉的话,他没有感到厌恶,反而涌出了一股强烈的情感。为了亲人,一个花一般稚嫩的少女,可以抛弃最珍贵的东西,俯身于下贱,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虽然这种选择自己不赞同,但这种心性却是高尚可敬的。
关冲清楚,若是师傅师兄出现这样的情况,哪怕叫他付出生命,都不会犹豫丝毫。将心比心,自己与这个叫金蓉的少女,虽说人生际遇不同,但却是何其相似。
金蓉惴惴不安着,虽然说出了实情,但可没抱着换取关冲同情的心思,毕竟这样的世界里,像自己这种出卖身体的人,无疑低贱到了极点。可能怎么办?若不这样,她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哪怕选择也好。
母亲还在等钱做手术,弟弟还在上初中,这一大家子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了,虽说她打小便缺失父爱,但内心却无比坚强。
“金蓉,我不用陪的。”
听到这话,金蓉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浓得化不开的委屈,若不是被内心的坚强死死压制着,怕是此刻的她真想大哭一场。
“手术费不管多少,我来出,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若不答应……”
死灰一般的心,终于燃起了希望,金蓉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冲哥竟然会转变的这么快。是啊,他的眼神是那么与众不同,而且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有同情,有怜惜,更重要的是,那里面还有希望。
狠狠点着头,金蓉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母亲拉扯自己和弟弟这么多年,本就艰辛,如今她病倒了,若就这么看着走,若不是还有年幼的弟弟,她真想随她而去,再不要牵挂。
见她这般神情,关冲清楚,这定是个心比石坚的女子,单就这点来说,他这么做,都是值得的。
“离开这种地方,你能做到吗?”
金蓉一愣,可还是坚定无比地说道:“能!”
显然,若非形势所逼,她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讨生活。
“拿着吧,钱若是不够,只管和我开口,不要有什么顾虑,在你心里,就把我当大哥吧。我叫关冲,认我这个大哥吗?”
见金蓉满脸泪水,关冲也忍不住怜惜了起来。
“关大哥。”
见关冲促狭的一笑,金蓉知道,他这是在刻意宽慰自己,可不管怎么说,这个大哥,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这就对了。”办成这件事,关冲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接着道,“对了,我的手机号很好记的,一加十个八。记住了,有困难,找大哥。”
在座的几人都是一愣,很明显,听关冲的口气绝不是随便说的,一加十个八,这怎么可能?
叫蜜蜜的少女羡慕地看着金蓉,早知道这个冲哥这么豪爽大气,背景又这么深,她早过去热情了,怪只怪自己运气不好。
打发走两人,张军有些好笑地摸着大脑袋道:“冲哥,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原以为关冲生活困难,但现在看来,单是这手机号就不简单,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冲哥?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眼里的关冲,是绝不可能的坐上这种位子的,别看他本事大,抛开这种极需要资历的身份不说,关冲这个人,他可是很清楚,压根就没那种细胞。换句话说,就是明知有人冒着他的名为非作歹,他都不会打理。
好在,那个新任老大,他可听说是个中年人,虽不知姓什么,但却不妨碍他对关冲的称呼,毕竟名字中带“冲”字的人多了去了,若事事较真,这世道非乱套不可。最主要的是,听依依说,新大哥可是洛老爷子力挺上马的,而且还是个手段狠辣、功夫了得的人,至于前些日子传出的凿钢板事件,虽传得有鼻子有眼,但这种颠覆认知的事,在他看来只能算是一种炒作,毕竟要想服众,不炒作怎么行?新大哥怎么了,比起全二爷,你屁都不是。
“没什么,能帮的就帮吧。对了军子,老腿那里还得你说,别有什么麻烦。”
张军倒是乐呵呵点着头,这种事太简单了。
“冲哥,你难不成是太子爷?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原以为你是孤儿呢,这不成,骗我这么久,得罚三杯。”
事到如今,张军也压不住话了,毕竟关姓的大人物还是有的,而且权力还很大。当然,他之所以这样认为,还是因为北江最近的局势,毕竟有大人物要来,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事在等着处理,而关冲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晃荡,真说不定与这事有关。不过,对关冲,他不仅不会产生任何心思,而且即便他真是国家派来的人,自己就是不小心知道些什么,也断不会插手。
关冲笑道:“算是吧。”
可不是吗?在北江,洛泽无疑是土皇帝似的人物,而且别看是师兄弟身份,但毕竟年岁相差太多,他打心里还是将洛泽看做长辈的。
这顿酒喝了将近三个小时,酒一高,张军的话就多了,这倒是关冲没想过的,原以为他是个说话谨慎心思细腻的人,没想到胡扯起来,比手下那些兄弟还厉害。
留得一丝清明,这是关远山告诫过他的,虽然关冲很想就此求醉,但最后还是压了下来。不过,张军很明显不行了,再怎么说关冲的身体机能,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单是化解酒劲这一道,就差了不知多少倍。
凌晨四点,吵闹的辉煌渐渐平息了下来,不用说,今晚上演的岛国真人秀,还真有效果,这要在平常,怕不到三点便冷场了。当然,对于那些充满诱惑的身体,关冲也只是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常年的修身养性,对稳固心神气脉很有效,别看他青春年少,若不起心思,荷尔蒙始终在正常水平徘徊。
张军是真喝高了,关冲无奈,只好叫来老腿,这才把这个山一样的黑大汉安排妥当。
“冲哥,要不我再安排你养养神?这精气神嘛,可得乘年轻多养养。”
老腿的心思剔透得很,见关冲和张军这么不客气,自然懂得门道。当然了,这养神的学问,关冲可不清楚。
“不了洪哥,我这就走,军子我就不管了。”
老腿本名叫洪制胜,就因为腿上有几下三脚猫的功夫,便留了这么个败名。不过,叫了十多年,就在老腿都快不记得姓什么的时候,关冲却提起了。
这一声洪哥,搞得老腿哭笑不已,不过倒叫他对这个年轻人另眼相看了起来。
“这到底是哪个老大的后辈啊,还真有担当,不过怎么就和军子这种混人搅一起了呢?”
离开辉煌,关冲的心情好了许多,见天色尚早,还是转身向公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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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惊魂
凌晨四点多,公园内依旧静谧得可怕,晨练吊嗓子的人,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的。
此刻,一角灌木杂生的小山上,关冲盘膝闭目,调息着全身气脉。不用猜,他这是要对地火珠的特性,进行试探了。
20年勤以修身,关冲的阳元诀已修至四重境界,虽说还停留在初期,但能在18岁便跨入这样的境界,这种速度已经很恐怖了。
当然,虽说他悟性高,但正如关远山说的那样,若没有这样的体质做支撑,想要达到这种境界无异于痴人说梦。说白了,如今的关远山也才五重初期,至于三位师兄,别看苦修一生,也才三重境界而已。
可别小看这细微的差距,就是洛泽等人想在有生之年再上一重,若无机缘,几乎是不可能了。毕竟岁月不饶人,而且他们大都俗世缠身,单在心境上,就远做不到。
半个小时的调息,身体机能已进入到最佳状态,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时将阴毒之力调出,远不会发生前几次那样的痛楚。
心神微动,一缕只有针芒般大小的银白色能量,自丹田内小心剥离而出,随即融入早已准备好的浩瀚内力中,霎时间,原本鼓荡磅礴的真气,顿时粘稠了起来,似乎这种突然变化的厚重,就宛如一杯稠得化不开的琼浆,异常浓厚。
自跨入四重境界后,关冲很想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倘若将所有的阴毒之力释放,内力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可是,这种想法真的太不切实际了。
感受了一下阴毒与内力融合的程度,关冲无疑是满意的,虽依旧无法驱除浑身的寒意,但那种无法形容的力量,却是如此真实。可是,眼下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天眼看要亮了,他不是没想过明晚再行试验,可若是将早盘算好的心思推迟释疑,对他来说,不亚于一种煎熬。
关冲再不犹豫,迅速将这股雄厚的内力,运转至任脉,并一路直上,向胸口涌去。
须臾间,原本有些轻微跳动的地火珠一下子剧烈不安起来,似乎想要就此挣脱束缚,从绵云袋中跳将出来。不过,令关冲大感不解的是,地火珠并没有向往常那样散发炽热,不仅收敛得暗淡无光,而且这种异常躁动,更昭示着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未等他明白过来,“轰”的一声,只觉耳畔传来一阵轰鸣,怎么回事?
此刻,胸口处的地火珠猛然间红光大盛,冲天而起的赤芒,艳如明日,在整个夜空中,是那么刺眼。
“糟糕!”
关冲大惊,这么大的异状,他根本没想到过会发生,这要引来窥探,真就麻烦了。
心思一动,关冲急欲运转少阴经,打算将融合的内力排出体外,可接下来的突变,更出乎他的意料。
“不好!”
融合的内力一下子失去了控制,这是从未发生过的,心神大乱的他,只觉气海阵阵翻腾,紧接着,胸口处更传来阵阵刺痛。
此时的阴毒之力,似乎具备了意识一般,竟然不管不顾地挣脱了压制,不仅脱离了丹田禁锢,而且一路直上,急速向胸口涌来。
刻入骨髓的刺痛感,已经好久没感受过了,要不是早有经历,单是这突然一击,他怕是早就痛晕了过去,可尽管如此,全是上下还是剧烈抽搐了起来。
机会?关冲忍住剧痛,心头一阵狂喜,既然阴毒之力已危险到这么轻松便突破压制,既然他阴差阳错地从丹田跑了出来,而且又全力向胸口涌去,那似乎只有一个可能。
强压住抽搐的身体,攒聚起精神,变指如箭,毫不犹豫地向胸口紫宫穴狠狠戳去。
哇,一口乌黑的鲜血顿时破口而出。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关冲的胸口一片狼藉,不知是释放了那股庞大的压力,还是阴毒之力好似脱体而出的缘故,总之在吐出这股狂躁之血后,他整个人便松软了下来。
大口喘息了片刻,关冲终于定住了心神。
四下来依旧静悄悄的,不知何时天空中已飘起了点点雪花。关冲自小便谨慎,虽没发现异常,但还是揣着小心,强打精神站了起来,一边稳固气血,一边虚晃着向家里赶去。
是的,天马上要亮了,这一身污秽,必须要赶在早起的人出来前换掉。好在天公作美,虽说全是无力,但还是在刚过六点时,一头扎进了富华苑。
长出了口气,关冲轻手闭好房门,时间还早,李春茹应该还在熟睡,顾不上那么多了,关冲脚下一晃,便向楼上走去。可就在他穿堂而过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李春茹一怔,别看昨晚睡得迟,但再晚她都会准时起床,刚洗漱完毕,打算在客厅活动一下的她,没成想却撞到了浑身是血的关冲。
“关冲,你怎么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关冲还只是嫌疑人,而且从接触的这两天看,心底不坏。当然,李春茹想的不是这些,她最想知道的是,究竟是什么人能够伤到关冲,难道说北江的局势并非外表看起来平稳?若真如此,这次的任务就严重了。
关冲心道糟糕,若不是虚脱无力,他岂会这么不小心,可随机还是镇定了下来。而这个当口,李春茹早打开了房灯。
“春茹姐,不小心摔的,没事。”关冲嘿嘿一笑,表情上很镇定,“对了,这才六点吧,你怎么起来了?”
是啊,此时的李春茹已换下睡衣,穿戴一新,俨然是起床了。
李春茹一慌,心道怎么没摔死你,不过关冲的话,她自然不信。
“哦,我……外面下雪你不知道吗?我好久没见过雪了,空气这么好,想出去走走。”她还是很机智的,话锋一转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坐下我瞧瞧。”
说着,李春茹便不管不顾地迎了上去。从观察伤口上进行推断,这一点难不倒她。
被李春茹这一拉扯,原本虚弱的关冲,索性由着她按在了沙发上。
跃入眼帘的那一团模糊,恰在胸口,虽早已止血,但一看那种痕迹,还是叫她心中一凌。当然,关冲嘴角残留的黑色血迹,自是逃不过她的眼神。铁指血煞功?一个不算陌生的词汇,一下跳了出来。
“关冲,你等一下,我先帮你清理伤口。”
家里虽没处理伤口的药品,但好在酒有的是,对于简单清创,足够了。
关冲一顿,地火珠?大惊之下,急忙向胸口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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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代表特侦处向你问话
“关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就在李春茹折回时,却诧异地发现倚靠在沙发上的关冲,脸色苍白得可怕。
问完这一句,李春茹心头不由得想起了什么,原先她只是猜测,但现在看关冲的异状,似乎被自己不幸猜中了。她非常清楚,被铁指血煞功重伤的人,若不先行逼出体内的血煞之气,运气不好的话,不出几个时辰,这一身功力就要废了,而且她有这样的担心,实则是可以肯定,能伤害关冲的人,还是位高手。
血煞之气,顾名思义,是一种极其阴寒的且能腐蚀气海丹田的邪气。据说,凡是修炼铁指血煞功的人,首先修炼的便是这血煞之气。当然,对于血煞之气如何修炼,如何破解,以她的见识,还远做不到熟悉。不过,这种邪恶的功法,倒是听大伯提到过。
此时此刻,李春茹顾不上那么多了,如果关冲出了意外,不要说她脱不了身,怕是北江都要跟着大乱起来。唯今之计,是要先帮他逼出体内的,因血煞之气入体而淤积的黑色血液,尽管自己功力不怎么深厚,但事态紧急,哪有什么好办法。
关冲此时的心情异常灰冷,刚才那一摸,不仅地火珠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异常坚韧的绵云软袋,都不翼而飞了。显然,这颗珠子是师傅千辛万苦得来的,这在他心里,不亚于生命般重要。
从小到大,关远山为他打造的器械虽不算多,但每一件都极其珍贵。这其中,不仅饱含有无尽的师徒之情,更沉淀着浓得化不开的父子之爱。如今,这颗明显是师傅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地火珠,竟然搞丢了,对他来说,真是不可饶恕。
打定主意的李春茹,见他无动于衷,匆忙运转内力,一掌拍向了关冲受伤的胸口。说时迟那时快,未等她输出内力,只觉一股霸道浩瀚的力量,突然如洪水猛兽般自掌心涌来……
砰的一声,李春茹被狠狠反震了出去,幸好对面有沙发,要不然这股去势,怕是摔得不轻吧。
怎么回事?关冲一打激灵,随即发现了弧线般倒飞出去的李春茹,急忙起身上前问道:“春茹姐,你……”
强压着吐血的冲动,李春茹就这样机械地被关冲扶到了沙发上。对她来说,刚才的感觉太可怕了,此时想来,就好似鬼门关走了一圈。万幸的是,若不是内力还未全力施展开,只怕远不止震飞这么简单。难道说,血煞之气这么霸道?
李春茹满脑子嗡嗡作响,甚至于关冲帮她拉下卷起的上衣,遮掩春光的那一幕,都只是这样呆呆地看着。
“她不会是给我运气疗伤吧?”
彷徨中,关冲想起了刚才的一幕,似乎只有这种可能,可为何被反震而出呢?不过,毕竟是为了救自己,虽然鲁莽,但出发点却是好的。
等了约莫盏茶的功夫,那股躁动的气血终于被压了下去,李春茹大口喘着气,真是好险。
“关冲,谢谢你。”
幸好关冲扶她起来坐下,若还是保持飞出去的姿势,那股压在胸口的浊气,非憋死她不可,尽管刚才被那小子占了便宜,但也是情非得已的事。
李春茹总算能言语了,而且身体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关冲,你的伤怕是……咳咳……”
“春茹姐,这伤我知道,你帮不上忙的。”
见她直言不讳,关冲倒也爽快。
李春茹一愣,这话什么意思,不过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而今之计,要么抓紧时间弄明白一切,要么赶紧想办法替他疗伤。
“关冲,你的伤……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再晚怕是来不及了。”
两者则其一,她还是选择了后者,再怎么说都不愿看着关冲成了废人。
关冲一愣,这话什么意思?误会了吧,随即道:“没事,我心里有数。”
见他这么坦然,李春茹不禁佩服了起来,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关冲,接下来我要问的话,希望你如实回答。实话告诉你,我并非周祥的表姐,而是国家特别侦查处第五组组长,我就是李春茹。”
关冲一怔,没想到她来头这么大,不过好在名字是真的。
见关冲没什么表情,李春茹继续道:“关冲,你的身份我非常清楚。所以,希望你不要怀着蒙混过关的侥幸心理。否则,你的所作所为,就是对国家的背叛,对人民的背叛,即便不幸遇难,国法也定不容你!”
未入正题,李春茹便拿出一大套理论和帽子压他,其实也不难解释,在她看来,对付关冲这种人,就该如此。可是,她却不清楚,这些东西对关冲的效用,几乎为零。
“你可以撒谎,但你要明白,这样做的后果,不仅关系到洛泽,更关系到北江的局势。孰重孰轻,你应该知道。”
顿了顿,李春茹再道:“好,我现在代表特侦处和你谈话。关冲,你昨晚到底和谁交过手?他来北江的目的又是什么?”
望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李春茹,关冲一阵头大,这要自己怎么说?若不是她刚才抬出二师兄,他又不想将这些破事搅和在二师兄头上,哪会理她这一套。
“哼,别以为我不清楚,从你的伤口和血迹判断,很明显是被铁指血煞功所伤,而且还是最霸道的中指血煞功。”
关冲有些蒙了,不就是自己戳了自己一下吗?怎么还扯到那种恶心人的邪派了。不用猜,对这种功法,他怎么可能不熟悉。
“春茹姐,实话说了吧,昨晚我练功时,感觉气血一阵翻腾,为了守住清明,便拿手指刺破了紫宫穴,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李春茹真想凿开他的脑袋看看,编谎话都把自己编排到恶心人的邪派身上,他还真舍得把屎盆子往头上戴啊。
“你别不相信,我知道你为我疗伤的初衷,铁指血煞功我清楚,其实用内力驱除血煞,只会适得其反,最好的办法是放血,这个你应该知道吧?对了,你怎么会被反震呢?老实说,我现在的气血还是一团糟,”
最好的办法是放血?这个她可没听说过,而且这是大伯教的处理办法,难道有错?不过,听关冲的解释,似乎有这个可能,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掩饰。
既然这样,那最好不过,李春茹也放心了。可是,既然挑明了身份,那还是说清得好。
“那好吧,姑且信你一次。下面,把你从出生……从记事起到17岁这段经历,详详细细地告诉我。关冲,这可是给你机会,说实话,我不想你这么年轻便被人利用,做有悖于民族大义的蠢事。”
既然是问话,那自然要先从这个说起,毕竟他的身份太神秘了。
关冲一愣,难道要告诉他师门的事?绝对不行。可是,看李春茹一副不肯罢休的神情,似乎没那么好对付吧。
第38章 六重巅峰之力
见她依旧不依不饶,想了想,关冲答道:“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绝不是你针对的那一类人,这点可以保证。至于其他的,我只能告诉你,我就是一孤儿。”
李春茹一愣,这算什么解释,随即眼神一凌道:“关冲,请你配合我的工作!你放心,涉及隐秘的事,我绝不透露。”
关冲有些好笑,别说她一个小组长了,就是特侦处的老大在这里,他都不会透露半句。
“春茹姐,我能猜到你接近我的目的,下个月秦总理来北江视察的事,我知道。既然你是这个身份,到时我一定配合你的工作。还有,麻烦你把房间钥匙交出来吧。”
对关冲的不配合,李春茹还真拿他没办法,最可气的是,这小子竟然直白地赶自己出门,想得美,任务没完成之前,姑奶奶还不走了。
“关冲,希望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这对你没坏处。好了,你既然有伤,自己安排吧,不过想清楚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留下个联系方式,李春茹便气鼓鼓地走了。
“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当好人了吧。”显然,这个世界的复杂,远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见李春茹出了门,关冲倒没有死皮赖脸地追着她要钥匙,眼下最紧要的便是调息身体。
收拾好一切,关冲便盘膝坐了下来,可当查看自身状况时,不由得心头大喜。
体内的经脉不仅没有异常,反而变得愈发浑厚宽广,但最奇怪的是,内力中明显多了一股灼热的能量。
那种感觉太熟悉了,虽说他对地火珠只有几分认识,但特性还是清楚的。不用猜,地火珠并没有遗失,而是化为一股新的能量,弥散于四肢百骸的经脉中,并与阳元内力融合在了一起。
关冲的心终于放下了,虽说这是他第一次没看护好师傅留给的东西,但这样的结果,即便他老人家知道了,也定会欣喜万分。
当然,气海丹田的变化最明显,原本异常凝结的阴毒小珠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拇指般大小的气旋,银白色的光旋内,夹杂着数不尽的赤芒,就这样万分静谧地于丹田中,周而复始地缓缓旋转着。
不过,最大的变化是,全身变异的内力变得更为粘稠了,而且所蕴含的威力,似乎要比阳元内力强上不知多少倍。好在,依照此时的状况,完全没必要通过堵塞经脉,来刻意对丹田进行压制,而且稍稍一运心诀,全身上下都有种说不出的暖洋洋的感觉。毫无疑问,丹田是所有内家心法的修炼之本,如今全身经脉通畅,那种感觉更是关冲从没想象过的舒畅。
关冲不敢确定阴毒之力是否真的被他一指戳出了体外,而且当时那种情况下,虽说自己那样做了,但现在想来,以阴毒之力的霸道,又是倾巢而出,即便自己不助他逃脱,以个人能力,又如何阻挡得了呢?
如今,不管怎么说,所有的变化无疑都是最好的。
“嗯,不对?”
正当关冲打算结束调息时,却突然怔住了。
“这怎么可能?”
虽说这次运功调息只用了几分钟时间,但阳元诀却在体内完成了整整两次大周期,若不是心头尚留得一丝清明,还真发现不了这种变化。是啊,这要换做以前,完成一个大周期,最快也要半个多小时吧。
压下心头的疑惑,关冲再度静下心来运转心诀。毫无疑问,依照此时的状况,即便自己不去刻意施为,阳元心法还是会自行运转的,只不过远做不到现在这种速度。
心诀的飞速运转,带给关冲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内力异常凝练,而且全身经脉四通八达,无一不畅,不要说这种观察是以前内视做不到的,而且这种变化,更是以前绝不会发生的事。
说起来,阳元三重只能算完成了炼体,可到了四重境界,不仅能拥有内视能力,而且在经脉塑造方面,也比三重更加完善。而关远山达到的五重境界,更是有伐毛洗髓的功效,不仅能延年益寿,而且身体机能也会得到极大改善。这也正说明了,八十多岁的关远山,别看一大把年纪,却能健步如飞,胜若常人。
当然,六重境界,他没听师傅详细说过,不过从心诀上看,这一重便真正做到了脱胎换骨,不仅浑身上下再无一丝杂质,而且内力也更为霸道凝练,若真要比较的话,那种强度,几乎是三重境界的百倍。莫说钢板了,就是一座大山,只要达到这种境界,关冲都有绝对的信心能凿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阳元诀是神秘的,正如景阳宗一样,他的存在,似乎违背了世人的认知。不难看出,师门之所以处处规矩,并不是没有道理。当然,师门的历代祖师爷,关冲还是清楚的,虽说这一门派始创于明末,但宗祠记载上,单是六重境界的高手,就有两位。可惜的是,这已是景阳宗有史以来,最高的巅峰了,至于最高的九重境界,却遥远的像个不可捉摸的传说。
“师傅说过,六重境界内力可化体外,修为越固,所化内力不仅凝实如物,随心变换,而且更似大蟒之舌,霸气逼人,这种大气势,不知可不可以做到。”
想了大半天,关冲都不敢确认是否达到了六重境界,可还是心诀一转,直接运起了六重心法。与四重心法不同的是,层级越高的心诀,不仅冗长,而且极难明悟,若不是他小时候在深山里闲着无事揣摩过,远做不到现在这样信手可来,虽有生涩,但总的来说,还是能通贯的。
心法一起,内力运转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可尽管如此,他整个人还是狂喜了起来。不难解释,若非达到这种境界,若非经脉皆通,内力雄厚,单是这六重心法就根本运转不起来。
“内由相生,始化本命真元为善恶意,渺渺苍苍,从无心处起……”
运转一周后,关冲突然双眸大开,一道精芒,快如闪电般划过昏暗的晨曦。
“破!”
大喝下,一道三尺多长,如小儿臂膀般粗细的耀眼白光,突然自右手指风中腾的一声跳了出来。
第39章 算计
一大早起来,洛泽刚打了套拳,还未吃早饭的当口,便见关冲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二师兄早啊!”
一进门,关冲便特别愉快地打着招呼,这种突然的变化,倒是唬了洛泽一跳。
好在关冲对新进的境界还不熟悉,而且身体的虚弱感虽好了许多,但还是招呼了展鹏飞,一路驱车而来。
很明显,关冲的身体,可以说在吐出那口满含杂质的黑血后,只剩下精华了,抛开突然变化的身体状况不说,单是境界上的提升,别说他熟悉起来需要时日,怕是那两位宗祠上达到六重境界的祖师爷,都好不到哪里去。
洛泽一愣,小师弟这是搞得哪门子道道,难道有师傅的消息了?他之所以这样想,自然是不无道理的。
“冲儿,今天不上学?”
毕竟是周一,而且上午恰好有蒋文忠的课,这要换做以往,他是绝不翘课的。可今天,他远没这种心思。
“今天就不去了,反正那点东西我自学也拉不下。”这倒是大实话,以前是为了追求一种纯粹的生活,但现在却远不止这些。
洛泽心里一阵欢喜,他能够看出关冲的变化,而这点,恰是自己所希望的。
“那正好,陪师兄一起吃饭,你看看,老的小的整天不着个家。”
唠叨归唠叨,但洛泽却还是开心的,毕竟他不同于寻常的空巢老人,若说整日无所事事,就连关冲都不会信。
饭桌上,关冲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而且还不时用眼光瞥着洛泽。洛泽有些好笑,看来定是有什么事了,这小子。
见洛泽放下筷子,关冲急道:“二师兄,你吃饱了吗?”
“饱了,说吧,有什么事。”见他火急火燎的神色,洛泽倒也不好继续打趣,饱这种字眼,只有用在他身上才合适。
“走,去密室。”
这小子搞什么名堂,家里又没外人。不过,想归想,他还是带着关冲进了密室。
“二师兄,给你看样好东西。”
密室内依旧是那般情景,可关冲的情绪却兴奋非常。
说完这句,洛泽便见他整个人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可就在纳闷的当口,一道夹杂着厉啸声的刺眼精芒,毫无征兆地从他的右掌指风中跳了出来。
三尺长的精芒,粗壮而凝实,啸声尖厉,气势雄霸,尤其是那精芒尽头的一团有些模糊的跳动,竟然于隐约中,透着股君临天下的磅礴之势。洛泽站在关冲身侧,虽隔着距离,但那种咄咄逼人的威压,还是叫他不由得毛骨悚然。
“这是?”洛泽大睁着不可思议的双眸,他做梦也没想到,小师弟能做到这一步。
“冲儿,这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洛泽的表现比他还急,若早知道是这种事,哪还有心思吃什么饭。
收起精芒,关冲笑道:“二师兄,我达到六重了,就是不清楚这算哪种境界。”
你不清楚?洛泽真想撬开他脑袋看看,能将内力外放,且达到这种程度的精芒,你不清楚?那可是六重后期的巅峰之力啊。
压下心头的兴奋,洛泽还是镇定了下来。
“冲儿,我怎么感觉你外散的内力,没有丝毫阴寒之息?”
“师傅他老人家常说,三位师兄中,属二师兄你最具眼力,如今看来,果不其然,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见洛泽直瞪眼,关冲赶紧笑道,“还是先说好消息……”
接下来,关冲将发生的一切详细说了一遍,当听到突现意外时,饶是洛泽知道他有惊无险,都忍不住跳了起来,这小师弟的胆子怎么这么大,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的种,做起事来怎么就浑然不惧呢?
“事情就是这样,二师兄啊,我的心境还有些不稳,今天就先不走了,在这里调息一下,其他的……”
洛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现在知道麻烦了?不过,阴毒之力就这样被化解,他还是高兴的,只不过这种时候,可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知道麻烦了?我说冲哥,你能不能别是个美女就往家里划拉,行吗?你可听好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吃一堑,长一智,关冲对过往的好心,也算有了教训,不过听二师兄这种说话的口气,心下也放松了。
顿了顿,洛泽继续说道:“其实李春茹的家世和家里是有渊源的,想当年……不说这些老黄历了,特侦处的事,你看着办,只不过身份的事目前不能说,其他的随你。”
从密室出来,洛泽的表情一下子扭曲了起来,不用说,这是兴奋所致。六重巅峰,球球他大爷的,自己听着都不敢相信,这要是师傅和师兄弟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至于关冲叫他请假的事,早忘了,本就是个耍着玩的东西,还叫什么真?叫老子帮你和校长请假,你倒是好大的面子,自己的事就该自己处理,这小子,可真不能惯下去了。
对于关冲的突然翘课,蒋文忠是没想到的,好在课业快结束了,在他想来,关冲定是有事脱不开身吧,虽说这样想着,但讲课的激情明显少了许多。
这天中午,李春茹出奇地买了一大堆菜,早早回了富华苑,可她没想到的是,这小子明明有伤,却还是去上课了。当然,监视关冲的人手,她一早便撤了,既然挑明了身份,又有自己盯着,远没这个必要。
中午将到,房门响了起来,李春茹一喜,一定是关冲回来了,可没成想,当见是陈菲和赵小蕊时,还是怔了一下。显然,对于和关冲有接触的人,她还是知道的。
“是小菲和小蕊啊,关冲没跟你们回来?”
本就打着兴师问罪的陈菲二人,一见厨房出来个大美女,明显一愣,可听她这么说,似乎是认识她们的,可明明……
“哦对了,我是关冲的表姐李春茹,这几天刚好在北江出差,至于你们,关冲老说起,虽没见过,但还是能肯定的。”
李春茹毕竟精于此道,假话说起来很是那么回事。
“春茹姐好,关冲不在家吗?他上午没去学校的。”
“这孩子,又跑哪去了?”李春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不过还是打起了别的算盘,接着道,“甭管他,饭做好了,不知合不合你们的胃口,咱们先吃吧。”
第40章 道高一尺
陈菲和赵小蕊在上午都商量好了,中午一定要好好说说关冲,眼看要考试了,像他这样不请假还堂而皇之的翘课,全系就找不到一个。不用猜,这个时候的课还是很重要的,抛开划重点一说,若是点名的时候不到,势必会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是,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关冲的表姐,而且还是这么一位既客气,又有人情味的表姐,虽说年纪差了几岁,但无论相貌还是阅历,与之相比,她们都差了许多。
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吃起了午饭,毕竟是三个女人搅和在一起,加上李春茹的有意为之,而且陈菲和赵小蕊本就是没什么戒心的人,这一来二去,这戏的气氛还是相当不错的。
“小菲,关冲这段时间在替我办些事,毕竟我对北江不怎么熟悉,要是学校有事,还得麻烦你们照应一下。对了,找不到他,打我手机也是一样的。”
在李春茹看来,关冲一定是去什么地方调息了,要不然也不会突然消失掉。
“放心吧春茹姐,就是你不说,我们也会帮着他的,前些日子还多亏他帮忙呢。”
一想起家里的事,陈菲对关冲翘课的最后一丝怨气,顿时消散了。毫无疑问,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可关冲还是像往常一样,似乎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就是把自己当知心朋友一般对待,单是这一点,她便很感动。
李春茹心思一转道:“没什么的,这些关冲倒和我说过,你们还别说,我这个表弟,那是最听我的了。不过,现在他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了。”
说着,李春茹叹了口气。
赵小蕊一愣,问道:“春茹姐,关冲不是孤儿吗?怎么小时候……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小时候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赵小蕊可是知道关冲是深山里出来的人,那既然李春茹是他表姐,说不定知道些什么。总的来说,对于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她这种长在城市的人,真的有些好奇。
对付这种涉世不深的人,李春茹最拿手了,尽管自己也不清楚,但这种事自是难不倒她,于是接着道:“没想到他连孤儿的事都和你们说了,看来,他是真把你们当朋友了。他小时候的事,怎么说呢,很苦吧,不过我还真不好说,他没和你们说过吗?”
在李春茹想来,既然关冲是孤儿,那小时候一定过着与常人不同的生活,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一身的本事。
听着李春茹的话,陈菲心中一颤,看来关冲先前和她说的是真的,在他心里,一直是把自己当朋友看的,可自己却悱恻过他的动机。一想到这些,她总觉得很愧对关冲。
“没有,关冲只说过他在深山里长大,似乎很苦的样子。对了春茹姐,关冲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关冲交待过她们要保守秘密,但这种情况下,好奇心似乎作祟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既然李春茹出现在关冲家里,而且又是亲戚身份,那肯定不算外人,只要不说他师傅师兄的事,应该算是保密了。
李春茹一怔,深山里?得病?怪不得他17岁之前一片空白,原来竟然是这样。如此一想,她的疑虑总算放松了不少,可关冲究竟得的什么病,为何躲在大山里,而不去医院接受治疗呢?疑团似乎渐渐开了,但仔细琢磨下,似乎还是朦胧一片。
“关冲的病……哎,要不是这病,他小时候也不会过得那么清苦。”李春茹摇头叹息着,适时止住了话题。
“春茹姐,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关冲说过,他的病可是治了十几年的,要不然活不到今天,难道是……癌症?”
在她们眼里,也只有这种病无法治愈了,可问题是,关冲看起来很健康,可为何他表姐会是这种神色呢?
此时此刻,对于关冲,李春茹除了意外,心里还多了一份莫名的同情。是啊,既然他能在深山里待十几年,那这种病绝对比癌症更可怕,这17年来,他究竟是怎么过的,又是和谁在一起呢?莫非他有一个师傅?对,一定是这样的,从他一身不俗的功夫可以看出,他的师傅还是位高人。
对关冲的身份,李春茹渐渐放松了下来,可转念一想,他为何会出现在北江,为何会和洛泽与张全那么熟悉,难道这一切也存在某种不为之知的联系不成?
李春茹心头一阵兴奋,答案看来已经明了了,似乎这一切的谜团,都在关冲的师傅身上,要不然,怎么解释他与北江的关系呢?看来,那位神秘的高人,一定给予过洛泽什么大恩惠吧。
“好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一想起这些,我就……”说着,李春茹竟然挤出几滴泪水。
“你瞧我,搞得你们都不开心了,我也真是的,快趁热吃,要不都凉了。”
见效果已达到预期,李春茹招呼了几声,便岔开了话道:“不过现在好了,有洛叔照看着他,好多了。”
陈菲和赵小蕊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再怎么说,她们都不愿看到关冲出现意外。
“春茹姐,洛叔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不是真如人们传的那样,是个无所不能的大人物。”
对于这个疑问,陈菲憋在心里好久了,如今既然有机会问,哪能放过。
洛泽?何止是无所不能啊!李春茹心头有气,但却掩饰得极好:“那都是别人乱说的,洛叔叔其实就是个平常的人,无非是事业做得大,各方面有些关系而已。对了小菲,关冲难道没和你们说过是怎么认识洛叔叔的吗?”
陈菲一愣,说到是说过,可那种关系,自己能告诉他表姐吗?毕竟这算是他们之间约定的,只有三个人知道的秘密。
陈菲摇了摇头,权衡再三,还是不说的好,他表姐要是知道,估计也会保密的。
李春茹虽有些失望,但知道这些已经很有收获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关冲的动机至少是可以排除的。不过,她还是从陈菲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犹豫。显然,她定然知道些自己所不知道的,而这一点,现在看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第41章 突发事件
洛泽没想到的是,虽说他没替关冲请假,但陈菲和赵小蕊却担当了这个角色。当然,至于关冲知道后,会不会感谢歪打正着的李春茹,那就不得而知了。
关冲已经消失一天了,这若换做平时,依照李春茹那种火爆脾气,高山被骂成什么德行,还真是个未知之数。可奇怪的是,这一天时间,他不仅没有打探他的行踪,反而在夜幕降临时,回到了富华苑,似乎在这里,有什么在等待着她。
如今,北江各方面工作,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且也十分顺利,照这样下去,自己的特勤工作,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交接了。可是,她脑子里却没有多少兴奋,虽说北江之行出了些差错,但她满脑子装的却不是这些。
再过一段时间,便是首长莅临之期了,而从北江目前的局势看,关冲这个不谙世事的人,却起到了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而这其中,最令人不解的是,他到底有何魔力,尽然会比张全经营下的北江,还要安定祥和。
深山里长大,得了一种近乎绝症的怪病,似乎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高人师傅,放着偌大的摊子不打理,偏跑去高校混日子,关冲的人生轨迹,总是这么叫人琢磨不透。此外,她对关冲三年的从军生涯更有过详细调查:守纪律,知人事,严操守,不奢华,这样的一个人,似乎与这个世界是那么格格不入,可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却把北江打理得井井有条,若不好奇,她都不会放过自己。
守着空荡荡的屋子,李春茹有种恍惚的感觉,若自己就这样离开,那留在她心中的那个谜团,似乎真的会不解下去。可能有什么办法呢?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到时只要完成交接,北江便再不是自己的久待之地。
都晚上十点了,看来关冲今晚是不回来了,李春茹起身舒展了一下诱人的身躯,随即朝卧室走去,可就在这时,手腕上那只专为特侦人员配备的卫星通讯器,却滴答滴答响了起来。
“组长,姜哥出事了……”
李春茹睡意全消,一种不祥的预感,霎时闪过脑海,姜天佑生死未卜?这怎么可能,可如今哪还顾得上这么多。
“东凡,人怎么样了?”
一到医院,李春茹便急欲了解一切。
“组长,姜哥正在急救,不过从伤势上看,怕是……”
听到这种最坏的告知,李春茹好悬没当场晕倒,可身为组长,别看她是个女流之辈,但还是硬撑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执行任务时,必须要两人协同吗?”
见李春茹有发飙的迹象,身旁的高山急忙凑了过来。
“李组长,你先静一静,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凌晨时分,城市公园出现异状,虽停留了十几秒钟,可当夜巡人员赶过去时,却并未发现异状。”
看了眼李春茹的脸色,高山继续道:“当然,这也怪我,本打算今早向您汇报的,可听回报的人说没发现什么,便没当回事,谁成想,就在刚才,城市公园便发现命案,死者是一位老者,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在傍晚时分,而姜兄弟下班时去局里还档,我们便一起……后来接到报案,就……”
“高山,亏你还是多年的老特勤,眼下什么时候你不清楚?这么大的事,为何压着不报?”
此刻的李春茹再也压不住火了,再联想到今早见到关冲的情形,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很明显,那小子的话就没有一句是真的。
看着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李春茹,高山也觉得委屈,这次事件虽然错在自己疏忽大意,但自己手下可也损失了三个兄弟啊,而且善后事宜该怎么做,他正头疼呢。
“关冲呢?他在哪里?”
关冲?高山一怔,你都和他住一起了,还问我做什么,而且……
“李组长,今早您不是下令撤销对他的监控吗?他在哪里……”
真是气糊涂了,李春茹狠狠瞪了眼高山,她真不知道地方特勤局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连最起码的职业能力都不具备,哪怕有一点警觉性,也不会搞成这样。
早上七点,关冲从调息中醒来,虽仅仅进行了一日,但随着心法的日益纯熟,他对六重境界的感知,似乎要远远超出宗祠所记载的诸般了。
“你是说,六重境界并无结丹迹象?”
出了密室,便见洛泽在客厅里坐着,显然是守护了自己一整夜,关冲虽心下感慨,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聊起了自己的体悟。
“二师兄,宗祠记载你也清楚,可事实确实如此,虽不知师傅对这种事如何教诲,但若靠结丹一途冲击境界,显然站不住脚啊。”
洛泽这一夜也深思了不少,虽说祖师爷留下的心得不容置喙,但发生在小师弟身上的情况又该如何解释?他虽搞不清,但还是认同关冲说的这些。当然,别看他境界比关冲低了许多,但对阳元心法的浸染,绝不是关冲可比的。
“结丹啊!”
洛泽重重叹了口气,要成就道家所说的丹道之术,似乎只有这一种途径,可那毕竟是传说,而且祖师爷留下的心得中,对于成丹之事,也只是聊聊几句,无非是丹道一途,重在机缘。可怪就怪在,六重心法明明记载着,六重巅峰之力是可以成丹的。这样一来,似乎就解释不通了。
顿了片刻,洛泽继续道:冲儿,不管怎么说,以你的年纪,该悟的还是要上心。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师兄还是希望你能够摆正心态,切不可滋生心魔,陷入穷途之径才是。”
显然,洛泽对关冲小小年纪便能达到这种境界,还是很期待的,只不过怕他守不住心性,误入歧途而已,毕竟成仙得道只是传说,而且那种事也实在是虚无缥缈得很。
关冲心头一颤,可脸上却显得十分淡然。
“二师兄,你就别给我上眼药了,没影的事,我可懒得琢磨。”
洛泽点了点头,就这样慈爱地看着关冲,心下荡漾着抑制不住的欣慰:冲儿这性子还真是了得,这要是换做我,怕是早按捺不住了吧。
恰在这时,张全急匆匆自外面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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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善意的谎言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张全可不清楚其中缘由,但这种事,却不能不报。
“公园异状?”
顿闻此言,洛泽与关冲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碰到了一起。
“是啊,本打算昨晚向您和小师叔汇报的,可太晚了,所以就……不过师傅,刚才特勤局的高局长来过电话,说有要事找小师叔商谈,您看这事?”
洛泽皱起了眉宇,在权衡着整个事件的关节,按理说这种事是找不着冲儿的,他虽然担着那个身份,但这么匆忙召唤,而且还将电话打到这里,似乎就不寻常了。
“二师兄,或许有什么事吧,我去一趟没事。”
既然与自己有关,关冲倒想探个究竟,而且听张全刚才说的,恐怕不那么简单,要不然也断不会搞出人命。
辞别洛泽,关冲便招来展鹏飞,向北江特勤局赶去,可一进门却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李春茹双眼的血丝是那么清晰,显然是一夜未睡。
“是春茹姐找我啊,不是有我电话吗?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关冲倒用不着客气,随即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关冲,你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那么对你……你却……要不是你隐瞒实情,姜哥他也不会……”
别看她平日里对手下异常严厉,但见自己人命悬一线,又怎能忍心。
关冲一怔,你怎么对我了,算计调查,好像还不止这些吧?不过我又隐瞒什么实情了?
“没想到你这么恶心,宁愿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戴,也不愿说实情,现在满意了吧?姜哥危在旦夕,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实话告诉你关冲,若姜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关冲听得有些迷糊,但李春茹这话可有所指了,难道说姜哥出事是我一手造成的?
“春茹姐,请你保持冷静,我关冲什么人,不需要他人指手画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从未和你所过谎话,而倒是你,表姐?哼,高攀不起啊。”
李春茹牙根紧咬着,眼下可不是和这小子斗气的时候,还是先套出话来要紧。
压了压怒火,李春茹正色道:“昨晚发生的事,想必以你的能量已经知道了,城市公园发生异状,而你却在那个时间点附近受伤,这怎么解释?”
我怎么知道怎么解释?关冲白了她一眼,这女人别看长得漂亮,可心思却异常毒辣,还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春茹姐,我记得你好像说我是被铁指血煞功伤吧?而且还是最霸道的中指功,可后来呢?拜托,凡事讲点逻辑好不好,如今出了状况,我虽然没义务协助你,但毕竟相识一场,从朋友的角度出发,我可以下这个决心。但是,若你一味这样胡搅蛮缠下去,那对不起,我已经一天没去学校了。”
李春茹一怔,怎么说着说着他好像占理了,可她哪里知道,关冲之所以这样说,还是心有愧疚,若不是异状引来了别有用心者,估计也没有这麻烦。
见她又要发问,关冲可不想在那个问题上和他纠缠下去,随即灵机一动道:“姜哥到底什么情况?说不上我能帮上忙,迟了怕是……”
李春茹虽说迫切想报仇,但听关冲这么一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的师傅,心头随即一动。
“全身十二处骨折,八处创伤,而且有两处洞穿脏器……”
想起昔日战友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倒下了,李春茹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泪水。
关冲暗道:依伤势来看,对方十有**是外家高手,下手这么狠辣,很显然不是善类。
“春茹姐,事不宜迟,赶紧带我去,晚了怕来不及了。”
虽说他没有绝对把握,但眼下能有什么办法呢?与其耗在这里被她质问,还不如做些有益的事。
李春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还是默默点了点头,带着关冲风驰电掣地向第一医院急救中心赶去。
“李组长,这里是无菌重监室,而且此时患者……”
作为北江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齐伟德是知道这次事态的严重性,可糟糕的是,患者伤势太重了,虽然已经想尽一切办法,但效果却差强人意。
这被拦下了?关冲不解地看了看李春茹。
“齐院长,这是我们特侦五组的随行医学专家,现在情况危急,多一份机会总是好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等下去了。”
见关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李春茹恨不得抽这个大骗子几个耳光,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善意的谎言?她可是清楚这位齐院长,是位医德高尚的外科圣手,就是在四九城,都有很大名气。
齐伟德诧异地看了看关冲,这么年轻的专家他可是第一次见,难道是世家子弟?可别看他从医几十年,这种医学世家却从未听说过。
不过,怀疑归怀疑,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且对方的身份,自己根本无权干涉,虽说这样做风险很大,但还是点了点头。
推门而入,关冲顿时双眉紧锁了起来,他虽没上前查看姜天佑的伤势,可单靠听觉判断,便清楚他的伤势,远比李春茹说的还要严重。
关冲的耳力出奇得好,虽说姜天佑气若游丝,但脏腑以及心脉的跳动,却逃不过他的辨别。当然,若不是机缘巧合下突破六重境界,他远做不到这一点。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重伤姜天佑的还是为内家高手,而且最致命的并非那两处洞穿脏器所造成的伤害,而是残留在脏器内的内劲。
事不宜迟,若再不抢救的话,姜天佑可就再无生还的希望了。
“撕掉绷带,拔去所有器械导管,迅速开窗换气……”
随着关冲这一大堆指示出口,不仅使随行入内的齐伟德大为震惊,甚至连李春茹看他的眼神,都愈发凌厉了起来,若不是有外人在,他真想一枪毙了这个混蛋。显然,按她的想法,若真照关冲说的那样做了,姜天佑怕是连一分钟都活不下去。
毫无疑问,此刻看在她眼中的关冲,几乎成了一个睚眦必报,毫无道德之心的无耻小人。
第43章 三聚元阳
事到如今,李春茹不说话是不行了,而且他从齐院长眼中,也看到了浓郁的叹息和失望。是啊,这可是关乎着特侦五组的脸面,而且她刚刚明明说过关冲是随行的医学专家,难道说他们养的专家,就是这样不懂基本医学常识,不尊重科学,一味胡来捣乱的专家?
“关冲,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虽然你是……可你别忘了,姜哥还是一位军人,军人的威严,容不得你这样践踏。”
军人这个词汇,一下子在关冲脑海中闪过,曾几何时,他也是一名军人,但自己的威严呢?无论三年的从军生涯,还是退伍后的今天,他何曾感受过世人给予过他这种威严。
像白痴一样看了眼李春茹,他真不想多说什么,和这种毫无见识的女人较真,他真的有种无力感,而且在这种争分夺秒的紧迫时间下,哪还有功夫静下心里慢慢地告诉她,若不撕裂绷带,以这样粗糙的接骨正骨手法,他何时能恢复如此?因何确保不出现瑕疵?若不拔掉多余的累赘,自己如何为他步针聚气,清除症结?若不开窗换气,一旦撇开自己的阳元之气,试问那刚刚复苏的生机,又将如何获得新生?
可是,不管时间多紧,他却从齐院长身上感受到一股纯正的浩然之气,而正是这股正气,叫他绝不能忽视他的存在,至于李春茹,就当她不存在好了。
“齐院长,我年轻不假,但我有我的救人准则,若有意外,我一力承担。”
这是什么眼神呢?齐伟德从未见到过,有军人的坚毅,有年轻的稚嫩,有傲然的风骨,更有超凡脱俗的沉着和冷静。
齐伟德可不是什么老学究,而且在他的从医生涯中,更主张大胆创新,勇于实践。此刻,面对这样的眼神,他不知怎么了,竟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关冲的这种毫无根据的歪斜之理。
李春茹脑子嗡嗡作响,她真想大声告诉齐院长,这是一个多么无耻卑鄙的小人,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可万万没想到,齐院长就这样同意了,这可不是儿戏。
只是稍稍迟疑了片刻,关冲便飞快地动手了,待她反应过来时,只见那一方碎心的病床上,只躺着一具打满石膏绷带的奄奄一息的高大男人。
“住手!再不停……”
李春茹真急了,就是要死,她也希望姜天佑安安静静地去,随即大喝一声,闪电般拔出配枪,随手滑上了保险,只要关冲再胡来一步,不出半秒钟,迎接他的,就是滚烫而无情的仇恨之弹。
这女人,还真是不可理喻,这种时候怎么就没一点脑子?就这智商却做了组长,这世道还真是……
在关冲的世界里,死这个词语是苍白无力的,若非是师傅师兄发生危险,即便是他身处险地,都不会皱一下眉。
见她来真的,关冲毫不在意,而且他也清楚她只是暂时失了心智,但现在可不是任由她胡闹的时候,关冲想也没想,抄起自姜天佑身上拔下的一小截导管,随手甩了出去。
点穴?中医世家?对,绝对是这样,怪不得啊。
齐伟德看得清楚,只见关冲随手一抖,冲动的李春茹,顿是如木偶般,不仅止住了冲动,更止住了自由。
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可无论是大有感慨的齐院长,还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李春茹,都在极力压制着各自的难耐,满眼惊诧地盯着上下翻飞的关冲。
剥离满身的石膏绷带竟然不到三秒钟,起身开窗更是一击搞定,似乎那几扇遮着窗帘的双层推拉窗,就宛若被施了咒语一般,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手法太快了,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看来是一位小神医啊。
齐院长真是满心佩服,可接下来的一幕幕,更叫他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这盒绵云针,足足25对50只,子母双型,暗合阴阳,各分赤青双色,是关远山耗时三年为他打造的。而今,这盒一直陪伴在身边的绵云针,终于开启了处女之旅,他的光华,也将注定要随着关冲那双灵动而快捷的手,大放异彩。
鉴于姜天佑的病情,关冲还是打算行针9对,虽多了3对,但却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这他是第一次替人疗伤,师傅的脸面可丢不得。
关冲的行针手法出奇得绚丽,只见他双手各持三支,而且随着手腕的灵动变化,每次行针,竟带起了一道道美丽的残影。
不得不解释的是,关冲的这种手法绝不属于针灸范畴,虽然形似,但内中的差异,却是天壤之别。说起来,这种手法叫三聚元阳,是自阳元心法中演化而来的聚气之术,也就是说,这种手法就像是一种手印,依靠他,再配合自身的阳元真气,便可达到采集天地纯阳之气的目的。
当然,比起师傅的五合化阳手法,关冲还远远做不到,不过用来治病救人,却是足够了。
随着绵云针的飞速入体,那残存在姜天佑体内的一缕真气,顿时被至纯的纯阳之气化解殆尽,而这股纯阳之气,却仿若突然间放大了起来,游走经络,弥合骨缝,清血化瘀,滋养生机。
万幸的是,姜天佑意志强烈,若非如此,恐怕那一丝残余的可怜生机,用不了多久,就要游走于外了,到那时,即便是关远山施展出五合化阳手法,为他攒聚生机,都再无回天之力。
啪啪啪,接连不断的脆响自病床上传来,关伟德虽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但见他在伤者骨折处上下其手,也猜到这似乎是一种更高深的接骨疗伤之术。
碎裂的骨头被再次打断,又重新排列了起来,而每一次组合,都带足了浓郁的纯阳之气,虽只用了短短几分钟,但关冲的额头,还是升起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好在,有六重强悍内力的支撑,虽然容不得分心丝毫,但他可是能做到内视的人,这样一来,无疑轻松了许多。
一切都搞定了,关冲顾不上额头的汗水,随即对遍布要害的绵云针,做了最后一次调整,起针,落下,三聚元阳又一次完成了他的使命。只不过,这一次,关冲却是将剩下的那三对绵云针,重新排了进去。
第44章 还有一小时
自打见识到关冲那神乎其技的手法开始,齐院长便认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几乎无治的重伤者,一定能重新燃起生的希望,虽然他满心的不可思议,但以他高尚的医德,能看到将死之人,重获新生,无疑是一种慰藉。
关冲就这样静静地站了半个小时,直到他可以肯定,拔出绵云针后,姜天佑体内有足够的生机复苏,才挥手撤下。
这半个小时内,齐院长也同样静静地站着,他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却清楚必须要做什么。安静,是的,这是首先要做到的,若非如此,那位组长,怕是早被放开了吧。
回头看了眼挤眉弄眼的李春茹,关冲促狭地抖了抖眉,那种滋味,是与自己刚到此地时,留在光头和黑夹克身上的滋味完全不同的,他虽不清楚这个女人正产生着什么想法,但一定很舒服吧,可现在要放开她吗?关冲不是没想过,而且他也从李春茹迷离的眼神中看出了哀求之色,但现在似乎还不是时候,至少得等自己离开这里。要不然,她的问题自己怎么回答,至于追杀自己,他从未担心过。
见关冲撤下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古怪长针,又极其麻利地在骨伤较重的几处重新打好绷带,齐院长这才开口道:“小神医,老夫从医数十年,今天算是开眼界了,佩服佩服啊。”
关冲不清楚,若不是刚才李春茹说他是国家秘密机构的人,怕是齐院长都要死皮赖脸地留下他了。
“齐伯伯,我这种雕虫小技,比您可差远了,当不得神医这个字眼。”
确实,对于治病,他真是略懂皮毛,远不及这种侵染了一生的老名医,要不然也用不着花那么长时间,采取那么麻烦的按摩手法为陈建国治病,可术业有专攻,这话听在关伟德耳中,却只是谦虚之词。
“相互吹捧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不过贤侄请放心,今天我只是梦游到此,至于发生了什么,却是不得而知的。”
关冲的一声齐伯伯,听得齐院长老怀心慰,而自己这声贤侄,更带足了亲近的味道。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只需变化下心境,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当然,关冲的这声齐伯伯,也只有他才能够解释得清。
“多谢齐伯伯了,病人已经无恙,只需两小时候后,为他输一些有助于恢复体力的营养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齐院长还是忍不住心头猛颤,这小神医还真是了不得。
“那齐伯伯,我还有要事处理,就先走了。”
见关冲要走,齐院长还是真舍不得,可能有什么办法?他可是国家的人啊,怕是连姓名都不好打听吧。
“哦对了贤侄,你这位同事……”
言下之意,关冲怎么可能不明白,可依旧不待理会满含感激之色的李春茹,装傻道:“放心吧齐伯伯,病人现在还需要安静,她的脾气我可是比您清楚,最多一个小时,就可以自己动了,不过到那时,即便她多开几枪,病人也没什么大碍。”
还有一小时?李春茹真想晕死过去,那一浪接一浪的酥麻感,她真的受够了,而且最要命的是,下身一片泥泞,若不是冬天穿得厚,这丑可就丢大了。
齐院长看了眼李春茹手中攥着的手枪,很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还不忘劝慰了一句;“姑娘啊,我倚老卖老地说你一句,为国家做事,可不能这么冲动啊!这性子,得改改。”
一老一少就这样边说边聊地出了这个是非之地,至于不知是享受还是在受罪的李春茹,似乎在他们眼里,已经真的不存在了。
交待了几句守在外面的特侦人员千万不要打扰后,关冲便辞别了依依不舍的齐院长,离开了医院。
“小师叔,没什么事吧?”
见张全竟然亲自跑了过来,关冲怎能不清楚缘由,想来是二师兄放心不下自己吧。
“没事,对了张叔,最近北江有什么厉害人物出没吗?”
对于这种不伦不类的称呼,张全也是没辙,可申诉了多次,还是这样,随即也由着关冲了。
车上只有二人,倒不用担心什么,可张全听了这话,还是很快明白了过来。
“我这就安排人手盯死了。”
显然,这种人手可不是街头混混那么简单,虽不清楚张全手下都是什么能力,但想来不算弱吧,可一想到那位神秘的高手,他随即感觉到了不妥。
“这倒不必,不瞒你说,那日的公园异状,和我有关,只是没想到会招来察觉,更没预料到看似平静的北江,竟然多了些不安定因素。不过张叔,单就昨晚那位来看,内家高手是一定的了。”
张全心头大惊,这可是自家地盘啊,眼皮里进了跳蚤他竟然浑然不觉,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张叔,你也不用老琢磨这些,该做什么还是照旧,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正好手痒痒,就当散散心了。”
张全无语地笑了笑,用这种口气说这种话,也只有小师叔有这个资格,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散散心?小师叔真不亏是大学生,这词儿用得真是生动又贴切,若是那些越界者早知道迎接他们的是什么人,估计早撒丫子跑路了。
从早上到现在,关冲可是没一处得闲,这一看时间,已是将近10点了。这个时间去学校,显然不成,去公园?关冲随即摇了摇头,大白天的纯属浪费时间,而且从那些神秘人此行的目的来看,似乎认定了异状的出现与异宝临世有关,而且公园又那么大,他们绝不可能一晚上时间就完成探查。
想了想,关冲道:“张叔,我二师兄要是问起,你就将我的意思告诉他就成,我看现在还有时间,想去公司看看,毕竟老这么不去上班可不好。”
“那行,鹏飞那小子还在边上等着,我这就叫他过来陪您过去。”
对于小师叔肯将心思放在正事上,张全怎么可能不高兴,而且好歹是个老总身份,也该操操心了。(继续求票!有木有?)
第45章 再遇青青
一小时后,李春茹总算可以动了,虽然全身上下还不大听使唤,但感天动地的是,那种撩拨人意志和身心的难耐,正在潮水般退去。
“砰”的一声,她就这样浑身是汗的直挺挺躺到冰冷的地板上,重获自由的她,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该死的混蛋,小姑奶奶非阉了你不可!”
想起那个罪魁祸首,李春茹真是气得要死,要不是现在累得浑身无力,她真想立即找到关冲,然后就那么挥手一刀,了结了他。
是啊,从被控制到现在,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吧,即便是那种热衷于欢好中的女人,也架不住这种一浪接一浪的折腾吧。
此时此刻,李春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实在太累了,累得浑身酥麻,累得心力交瘁。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整个人无疑是轻松的,而这种轻松,正因为病床上呼吸均匀似乎在沉睡的姜天佑。
房门被推开了,走廊外的特侦队员被屋内清晰的响声,引了过来。
“组长,你这是怎么了?快去请齐院长。”
此刻的李春茹哪还有多余的力气,就这样沉睡在了队友焦急的臂弯了,那么安静,那么女人。
景江集团总部,位于北江最繁华的商业大街,总的来说,能在这里上班的人,无一不是千挑万选的精英中的佼佼者。
“冲哥,要不先安排一下?”
一路上,展鹏飞虽专心开着车,但还是被关冲突然去公司的念头搞得云山雾罩,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这眼看中午快下班了来做什么?而且停车场不时有车辆开出,公司的人不仅不知情,而且还有人正在提前开溜,难道要搞突然袭击?似乎没这个必要吧,而且关冲给他的印象,也绝不是那种闲扯淡的人。
毫无疑问,这座大厦里,真正认识关冲并清楚他身份的人可没几个,而选择这个时间点来晃悠,这些人在不在还是个未知数。
这是座四十多层的摩天大厦,墙幕上,镶嵌着反光透亮的玻璃墙,平滑大气,整洁敞亮,关冲一见便喜欢上了这里。
“我就是去熟悉下情况,自己进去就成,行了展大哥,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可是嫂子生日,你忙你的去,有事我再联系你。对了,可一定要代我向嫂子问好啊?”
展鹏飞一怔,内心深处不由得涌起一股感动,他真没想到冲哥的心这么细致。
“冲哥,都老夫老妻了还过什么生日,不去了吧?”
这毕竟是他的职责,虽整日里闲得发慌,但冲哥还在外面忙乎,自己抽身显然不妥。
“扯淡,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什么老夫老妻,你好像结婚才两年多吧?别废话,今天要不当面把我的问候送到嫂子耳边,你也别跟着我了。”
得,冲哥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着,不过转念一想,这里可是冲哥的地盘,而且最重要的是,以他的身手,就是真有意外,应付起来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他这身衣服……
打发走展鹏飞,关冲便一路慢腾腾地朝大厦走去,虽然眼前的一切是那么陌生,但那种扑面而来的气息,却叫他有种别样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是与学校相较之下产生的,这本就是两个互不兼容的团体,而他所面临的,就是接下来要发生的身份转变。
刚入大厅,一位阳光清秀的职业女装便迎了过来道:“先生,请问……咦?大头兵?怎么是你?”
一连几声疑问,叫关冲对这个叫青青的少女有了种深刻判断,再配合她那种不可思议的神情,可以猜想到,这似乎是个与自己一样,对这个复杂的社会认知不深的人。
难道是来找自己的?费青青随即重新排列了一下可爱的念头,这个想法还真是邪恶,不就是碰巧救了她和晓云嘛,搞得要以身相许似的。
“你在这里上班?还真是巧啊。”
可不是巧吗?事到如今,关冲真不知道以她这样的性格,为何能在集团总部上班,而且他可是清楚,集团总部这些人可不是下面公司可比的,单就学历而言,就没一个本科生。
“那当然,你这是什么眼神,不会是小瞧我吧?实话告诉你,鉴于本小姐和晓云女侠勇斗歹徒的光荣事迹,虽然万分遗憾地错过了上午的面试,但英明无过于景昌集团的面试官,还是破格录用了我们,而且还被分在总部工作,怎么样,羡慕吧?”
这样也行?关冲脑子里不是没想过二师兄和张全的影子,可他们要是连这种事都替自己善后,那就太多此一举了吧。
关冲笑着点了点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要叫她知道,自己随时都可以决定她的命运,真不知道还有没有现在这种洋洋得意的神色。不过,他今天可是来熟悉情况的,难道只熟悉她一个?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本应该属于陌生人,只是阴差阳错地被光头和黑夹克强拉到了一起。
“青青,你安心工作吧,我去上面看看。”
说完,关冲头也不回地向电梯处走去。
什么意思?费青青大脑有些不好使,她虽说上班没多久,但作为前厅接待,还是懂得规章制度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可是景昌总部的前厅接待,不仅要求高素质,而且还必须要高学历,若不是自己撞大运,怕是这个能眼红死北江人的职位,还轮不道自己。
附近的安保人员显然也具备极好的个人素质,尽管关冲这一身休闲装没一件不是名牌,可这种不注重形象的装束,在这种地方,俨然是那么刺眼。可尽管如此,他们却依旧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若非发生意外,绝不出面。
“站住!我说你这人懂不懂规矩?别说你是来找我的,就是想要在上班时间找公司的任何一位同事,都必须要在我这里备案登记。”
见关冲转过身来诧异地看着她,费青青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道,“放心吧,我们这里有专门的会客厅,绝不会有人打扰的,不过我还得提醒你,这里可全是监控,你要是就这么上去了,我可就惨了。”
关冲怔了怔,看来真是莽撞了,怪不得鹏飞问他要不要安排,虽说他是老总,但没人认识还总什么。
想了想,关冲道:“不好意思青青,我还真不知道这些规矩,那就先不上去了。”
费青青带着满是了解的眼神看了看他道:“没事,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而且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刚才为何不向我打听晓云呢?我们三个再怎么说,也是患难见真情的人吧,难道你不懂得这些?”
关我什么事,对于女人的心思,关冲真不清楚怎么长的,为何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