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北江的哥哥弟弟们
两个业务员开心地走了，似乎对自家老板有这么大能耐很是佩服，就连临出门时看他的眼神，都折射着“偶像”的绿光。这也难怪，刚才就属这个大胖子叫得凶，猪猡一般的大嗓门，比阎王老爷还要生猛，像他们这样不懂规则的后起之秀，不吓他们吓谁。
陈云说的老地方不算远，常去，算是熟人了，之所以选那里，主要是可以记账。好在，张胖子只带了两个熟人，刚好顺路搭车，风驰电掣一般，便上赶着出发了。
“陈老弟，你可要想开点，钱算个什么东西，现在讲得是市场经济，别说卖车了，卖老婆孩子的都他ma有，这球球的世道。今后用车尽管和哥哥打招呼，一条龙的服务。”
张胖子毕竟是要去喝人家的酒，路上倒不忘开导着这位很上路，而且酒品也相当不错的兄弟。
“张哥啊，你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我也是这么寻思的，若不是有张哥和兄弟们罩着，换个地方，我还真没这心情干下去。你放心，有哥哥你这句话，就是再难，我都不给哥哥丢这脸。”
陈云叹了口气，还和老子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市场经济，你能懂就怪了，不过他的这番话，落在张胖子耳中，却是那么顺耳。什么是一任知府、风调雨顺的，似乎在张胖子心里，也不过如此吧。
中午的路况不难想象的堵，高峰嘛，但凡市场经济搞得有声有色的地方，都是如此。张胖子似乎有些饿了，时不时发着牢骚：“球球的，老子这要是特权车，还受这个鸟罪？”
陈云有些好笑，你要是特权了，这个世界还真就乱套了，也就是像哥们这样的有为青年在苦苦支撑啊。不过，真球球的不容易，若是碰到熟人，真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和张胖子的关系，是大爷还是孙子，是大哥还是小弟？
恰在此时，手机好不好地响了起来，陈云心头一颤，有些心惊地瞥了眼身旁的死胖子，不过还是接了起来。
“是陈云吧？”
电话那头，并不是这几天一直出现在噩梦中的那个声音，不过陈云还是小心问着：“对对，我是陈云，请问您是？”
“别担心，是自己人，中午来北江大酒店，有要事谈，方便吧？”
见陈云有些不着调的神色，张胖子的大哥脾气一下子串了出来，大声道：“陈兄弟，这是谁啊？有什么事哥哥和他说，球球的，我到要看看是哪个能耐人。”
陈云看了眼张胖子，一股发自内心的感激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似乎张胖子的大嗓门，从没像今天这样听起来这般悦耳。
“哦？”电话那头一顿，不过还是听到了笑声，“有朋友一起吧？那就一起来吧。”
说完这句，对方直接挂了电话，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陈云，还有依旧老子北江第一哥咋呼的张胖子。
…………
看了下时间，洛泽还是按捺不住心思拨通了电话。
“人都齐了？”
“都到了师傅，不过小师叔还在路上，陈云倒是来了，您看……”
听到这话，洛泽原本平淡的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厉声道：“全子，师傅告诫过你，做生意也要讲规矩，可这些年怕是没剩多少了吧？”
一想到发生在关冲同学身上的事，他便不由得腾起一股怒气。不过，倒没有因此责怪张全什么，毕竟北江里里外外一大滩子事，他怎么可能面面俱到。只是，这种事若叫师傅他老人家听了去，怕是自己没什么好果子吃吧。
想了想，洛泽继续道：“当然，为师并没责怪你的意思，具体怎么做，你应该清楚。不过全子，冲儿的事才是今天最主要的。具体该怎么拿捏，你见机行事吧。”
挂断电话，洛泽再度沉思起来，对张全这个徒弟，他是放心的。回想当初的际遇，若不是将其纳入门下，单凭自己，绝不会闯下今天这样的局面。当然，张全与他的关系，别看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多少人知道。
对于关冲，洛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在他看来，小师弟的性子着实应该变变了，总这么耗子洞里打转，何时才算真正入世？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还有很多事需要他来继承，包括师门，甚至包括自己的这份家业。
洛泽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年龄，而且也清楚师傅更是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岁月无常，人总归是要去的，可这身后事才刚开始安排，怎么不叫人忧心？他清楚师傅也心急，但老人家的心思却是与众不同的圆润，似乎用中规中矩来形容，都显得保守许多。
显然，关远山对关冲这种近乎溺爱的呵护，洛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安排关冲在北江读大学，确实是不可违背的师命，不过他却知道，大学那点地方，玩玩激情和梦想还可以，要想使关冲尽快成长起来，远远不够。因此，在关冲入学的第一天，他便有意无意地将关冲的身份放大了起来，试图想通过这样一种方式，使他认清自己该有的身份和职责。只是，这个过程似乎很需要时间。
回想三年的军营生活，关冲的表现确实不错，但若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怕是直到师傅撒手西去的那一刻，都会抱憾而终吧。好在，精明的关远山也意识到了这点，这才特意将关冲交给他来引导，虽没嘱咐什么，但那种潜藏的心思，更是种无奈之下不得不做的决断。
如今，洛泽前后权衡之后，还是决定利用今天这样的机会，将关冲逼到台面上。要不然，以那小子的性情，真不知猴年马月才会光明正大地走到这个世界上。
当然，最重要的是，洛泽清楚他具备这种能力，只不过长久的深山岁月，将他的棱角隐藏得太深了而已。正如关远山所说的那样，关冲就像柄藏在鞘子里的神兵利刃，看似无害，但内蕴傲然，除了师门，几乎无人可以奈何得了他。这话说得虽有些夸张，但至少说明了，关冲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第17章 球球的
北江大酒店，是北江档次最高的五星级招牌，别说陈云了，就连自诩北江一哥的张胖子，都只是远远驻足过。
“陈哥，请随我来。”
一下车，便有位精干的年轻小伙迎了上来，可陈云清楚，他并不认识这哥们，难道说号称北江第一哥的张胖子知道？可是，那下意识询问张胖子的眼神，却郁闷地发现，这胖子也在一脸问号的可怜巴巴看着他。球球的，老子叫你来，不就是看你这身皮吗？怎么怂了。
“我说兄弟，到底是谁找你啊？看这架势怕是不简单，实在不行你可得早点吱声，这片局子还有几个仗义的兄弟。”
一进大厅，张胖子便对刚才的豪言搞蒙了，这球球的什么阵势，大厅里人影频频，可怎么都不说话呢？这可是北江第一招牌啊。
走了十几步，张胖子却惊讶地发现，除了一些不苟言笑的黑衣服黑墨镜，标杆似的站立外，那些或闲坐或站立低声攀谈的人，可都是些平时难得一见的大人物，难道是迎接我们的？张胖子很天真地幻想着。
毫无疑问，这些人，他平时也只是在媒体上见过，可今天，为何像赶集一般云集在这里。胖子越看越心惊，若不是有陈云和两位下属给他壮胆，怕是早撒丫子跑了。
陈云的脸色是死灰色的，电话里的确说过是自己人，可这也包括那些敲诈的爷啊，毕竟公司是抵押给他们的，从这层关系上说，不是自己人是什么。
这样的阵势，陈云只在影视剧中见过，可是他顾不上惊讶这一路所见的大人物，此刻则盘起了最后的壮烈。不难想象，若真是逼命的，自己铁定惹不起，大不了这一百来斤，就从这号称北江招牌的最高层上跳下去。
打定主意，陈云瞥了眼胖子，心下轻松了不少，这球球的真是越来越怂了，老子受你气也不是一天了，那就借刀杀猪，即便死，也要顺手拿了这个有碍河蟹大神健康成长的绊脚石。
“陈哥，这边请。”
电梯在18层稳稳停下了，不亏是五星级的电梯，就仿若轻晃的摇篮般，将每个人包裹起来，温柔细腻地呵护到了目的地。
除了18是个吉利的数字外，他们并不知道这里意味着什么。在精干小伙的带领下，几人穿过了四下里，遍是黑西服黑墨镜的堪比地狱的长廊，眼前终于开朗了。显然，这是个从未见过的豪华大厅，宽敞明亮，高贵大气。
“陈哥，请你们稍等，二爷随后就到。”
空气里，是死一般的沉寂，空荡荡的大厅里，几十张名贵的桌椅齐整有序地排列于四周。或许是腿肚子有些软，听到这话，胖子赶紧选了个墙根的椅子坐了下来。
“兄弟，你老实和哥哥说，你惹道上的祖宗了？”
球球的，祖宗还怕祖宗？陈云鄙视着胖子，可还是说道：“张哥，事到如今，你可就是我亲哥啊，前阵子腾飞被米凯抵押了出去，而且还是球球的高利贷，是不是道上的我拿不准，不过这事肯定和他们有关。”
球球的，胖子脸上的肉一跳一跳的，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张哥，要不和局子里的兄弟打声招呼吧，要是死了也得留个线索不是？”
张胖子恨不得掐死这小子，就局子里那帮歪瓜裂枣敢在这里撒野？老子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要不是刘寡妇出差，还真不来打你的秋风。可恶的刘寡妇，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只可惜，远在外地的刘寡妇不知道，她算是被死胖子惦记上了。
“陈哥，请喝茶。”
刚才那位小伙子幽灵般出现了，可这次却意外地领着几个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味道的旗袍美女，送上了一杯杯沁人心脾的香茗。那味道，是胖子从未闻过的，下意识吸了吸鼻子，胖子知道，这球球的可是正宗地道货。
“这是二爷吩咐的极品大红袍，几位先润润嗓子吧。”
球球他大爷的，极品！一克都要大几万吧，这得买多少卫生巾。
“这位兄弟……”胖子嗓子有些干，尽管身旁站着几位芳菲绝艳，比刘寡妇都要强上天的美女，可他哪有这心思，“不知二、二爷是……”
精干小伙一笑，恭敬有礼地答道：“当然是全二爷。”
…………
“秦叔，怎么来酒店了？”
关冲有些奇怪，刚才便发现方向不对，可还是没说什么。
“关少爷，二爷安排的，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秦茂盛倒是想知道，可无论级别还是资历，都远远不够。再说，像这种大场面，他根本就排不上号，若不是那次帮关冲找房子的差事干得不错，得了几句洛老爷子的赞赏，怕是这种边角差事都轮不到他。好在，能做回关少爷的司机，对他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车子缓缓通过专用通道，稳稳停在了内部停车场。一下车，陈菲和赵小蕊便下意识抖了几下，倒不是因为冷，实则在是关冲的那声招呼，以及秦茂盛那句近乎讨好的低下。
“全二爷，关少爷接来了。”
关冲笑嘻嘻迎了上去，虽说不远处还有一大帮人，但他只认识这个老管家。
“张叔，你怎么亲自来了，我二叔呢？”
是啊，那声全二爷，她们不可能猜不到，而且联想到关冲对他的称呼，哪怕此刻站在这里的，仅是位孩童都不可能不清楚，这位看似和善的伟岸男人，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他叫张全，凡是道上的人，都敬称他为全二爷。
陈菲紧张地拽紧了身旁的好友，她本就奇怪这人不是关冲的二叔洛泽，可万万没想到，他的来头比洛泽还要大。
不用多说，张全的大名，即使在南六省都是响当当硬邦邦的，虽说自他出狱后，销声匿迹了很多年，但他的威名，却一直流传了下来。毫无疑问，张全就是北江的一面旗帜，虽然时隔这么久不曾迎风招展，但只要人们谈起他，无不敬畏。
见四周没了人，秦茂盛这才擦了把冷汗，而后飞快地钻进车内，似乎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要命啊，老子他ma的竟然踩着关少爷的肩膀，和二爷攀辈分，老子还真是球球的牛啊！”
第18章 出招了
陈菲几时见过这种场面，虽满心忐忑，但紧拉着赵小蕊的手，却异常兴奋。
身前的关冲，已变得越来越神秘了，可不管怎么说，他兑现了承诺，虽不知事情究竟如何解决，但她知道，关冲的二叔，既然能请动这位大人物，那自家这种寻常百姓的事，哪有摆不平的道理。只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关冲与这位传说中的全二爷，为何关系这么好，还亲热地称呼他张叔，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张全乐呵呵地迎着关冲向酒店走去，并抢先将实现想好的托词说了出来：“少爷，这里的都是自家兄弟，前阵子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可你猜怎么着？这帮狗东西一听是老爷子的子侄到了，都想着亲近亲近。这不，今天正好事主也在，老爷子又叫我随意安排，我寻思着，毕竟不算个事，那就搁一块得了，省得麻烦不是。”
对于二师兄北江的摊子，关冲是知道一些的，而且出山前，关远山也将几位师兄的情况，向他说了不少，但不管黑的白的，在他心里，只要和二师兄有关，那就不存在对错。
听张全这一说，关冲感觉有些意外，按理说，师傅是不同意他和几位师兄的世俗关系，存在太多交集的，也就是说，他下山后，凡事都要自己努力。只是，洛泽的想法他是全然猜不透的，至于关远山隐晦的深意，他更是看不清楚。
确切地说，将关冲与几位师兄的世俗关系剥离开来，的确是关远山的意思，可他之所以这样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斩断关冲的依赖心理，谁叫这小子一直长不大呢？别看如今20了，可他的心性，却稚嫩得像个孩子。当然，至于徒弟们如何去做，做到何种程度，就不是关远山考虑的了。
“张叔，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带同学来了，要不……”
回头看了眼有些紧张的陈菲二人，关冲也觉得这种场面大了些，虽说他没经历过，但与死神斗了两世的法都浑然不惧的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怯场。至于这样碰巧赶场的事，他倒没多想，毕竟都是自家人，还能捉弄他不成。
张全摆了摆手道，“那倒不用，陈菲的哥哥也在，而且老爷子交待了，无论如何都要招待好这对兄妹，毕竟是家里兄弟坏了规矩，算是赔罪吧。不过话说回来了，老爷子和我毕竟都老了，这要换做以前，这帮狗东西哪敢这么折腾。少爷，其实……这么跟你说吧，这北江的家业太大了，单靠我一个老头子怎么能行？我倒是和老爷子提过叫少爷帮衬着，毕竟有那层关系在，可……”
说到这里，张全满脸的惭色，可这话听在关冲耳中，却是无来由紧了一下。张全的意思他明白，眼下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而二师兄之所以没有应允，想来是顾忌师傅的嘱托吧。
关冲的思绪霎时间像脱缰的野马般奔驰了起来，不难想象，二师兄遇到麻烦了，难怪中午通电话时，心情不怎么高，可师傅他老人家却不许自己过多牵扯进去，难道说眼睁睁看着二师兄独木难支不成？
此时此刻，关冲脑子里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昔日无所不能的二师兄，真的是老了。这也难怪，若不是有师傅在前面顶着，他怕永远想不到这一层，毕竟二师兄与师傅在年龄上，可是差了近乎20年的光景。
“冲哥，冲哥……”
一声声恭敬的称呼，将关冲纷乱的思绪扯了回来，抬头一瞧，酒店大堂内，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在联想到张全刚才的暗有所指，一股滔天的杀气，压制不住地跳了起来。是的，在他心里，师傅和师兄早成了他的逆鳞，如今二师兄被人暗地里使绊子刁难，他整个人只觉得刀割般心疼难耐。
关冲的杀气一闪即逝，可那种刺入骨髓的寒意，还是搅得身畔的张全一阵战栗。好家伙，小师叔这气势，怕是比师傅都要霸道几分吧，怪不得师傅告诫自己，小师叔可是尽得祖师爷真传的。
赞叹归赞叹，但令张全咂舌的是，关冲的脾气也太暴了些吧，可以肯定的是，这要是条件允许，真保不准会发生些什么。不过，他扫眼观瞧后，还是暗自点了点头，虽说小师叔有些孟浪，第一次便给兄弟们甩脸子，但这种务须磨砺就显得极其自然的气场，即便是他年轻时，也做不到。
师傅还真是说的一点不假，看眼前的小师叔，那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啊！
“小菲？哈哈那你就是小蕊了，放松点，到了这里，就当家里一样。”一进电梯，张全便对着陈菲二人唠起了家常，“听冲儿他二叔说，你们是很要好的同学？说实话，冲儿呢，性子虽慢了点，但人却极好，今后你们可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才是。对了，这一通折腾都饿了吧？待会多尝尝这里的特色菜，那可特级厨师的味道，绝对正宗。”
陈菲的头蒙蒙的，这可是张全啊，说话竟然这么和蔼，说出去谁信？好在，小蕊比她胆子大，最初的紧张似乎早被好奇占据了。
“全叔叔，啊不，张叔叔，您也是关冲的叔叔？”赵小蕊一愣，差点忘了关冲的叮嘱，急忙改口道，“不是，我是说，您关冲很熟对吧？”
陈菲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心说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尽说些傻了吧唧的话。
“是啊，我和洛老爷子可是老相识了，以后有事，只管来找张叔。”
气氛渐渐缓和了，张全的平易近人，不仅叫两女放下了紧张，就连关冲也为之一笑。心道：二师兄这老管家还是个碎嘴，一顿饭而已，至于夸张成这样？
“球球的，这真是全二爷啊，老子死他手里，那也值了。”
见一大帮人簇拥着传说中的人物出现，胖子倒也光混了起来。事到如今，逃是不可能了，虽很想上趟厕所释放下压力，但他还是怕被人敲了闷棍，死得不明不白。
“小菲，小蕊？”
陈云什么也顾不上了，头一下大了起来，尽管面对的是全二爷，可还是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第19章 商定
见陈云有些冲动，张全倒没意外，毕竟这小子的性子还算不错，若换成胖子几个怂包，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小菲，你们这是？”
陈云并不傻，见她们面色无常，顿时清醒了。这也难怪，这种地方可不能胡来，若冲动了，真能害了妹子。
“哥，这是张叔叔，家里的事全靠他帮忙，你还不快谢谢张叔啊！”
越是关键时刻，才越显示出女孩子的心细，虽然陈菲也刚放下紧张，但见哥哥一脸的慌张，还是急忙出声提醒。
张叔？陈云的头又炸了，好妹子，这哪是什么叔叔啊，但多年的商海打磨，还是叫他很快做出了反应，于是急忙定了定快要跳爆的心脏，开口道：“小姑娘家懂什么，二爷，没想到我陈云有生之年，还能和您距离这么近，真是祖上积德啊。”
球球的，搞了半天是误会啊！胖子顾不上那两个傻愣的兄弟，火箭般串了上来，堆着自认为最真诚的笑脸，冲着张全道：“二爷，我这兄弟不怎么会说话，不过这心啊，和我张奎一样真真的，您老先忙着，忙着吧。”
这一通折腾，已是午后3点多了，原本早安排好的宴席，随着张全的一声令下，总算开始了。
整间屋子，座无虚席，若说谁不饿，那也只有陈菲和赵小蕊了。好在，连惊带吓的有助消化，而且这些菜品着实美味，见关冲大大咧咧吃得很香的样子，她们也渐渐放开了。
“这丫头，倒是好胃口，不过她这同学，倒是真有背景。糟糕，不会是惦记上小菲了吧？难道是小蕊的？不行，不管事能不能成，都得问问。”
砸吧了一口酒，陈云还是放心不下，若真是那样，是福还是祸呢？
“兄弟，哥哥对你真是……什么都不说了，以后啊，你就说公鸡能下蛋，球球的哪个不信我和他急！来，咱仨再敬陈兄弟一杯。”
胖子兴致出奇得高，可并没傻到端着人家的好酒，撒圈子跑场。总之，他是看出来了，这陈云是踩了狗屎运了，而且连带着自己也沾了点屎沫子，真值！最主要的是，他发现陈云能有这么大面子，全仗着他妹妹。那小姑娘真水灵，不过运气也太好了，竟能钓到这么一条大鱼。
大厅首桌，只有四个座位，桌子不大，正宗的紫檀八仙桌，与远远隔开的其他大桌相比，是那么的显眼与超然。此时，首桌上，不仅坐着令人不敢逾越的全二爷，而且除了关冲外，更添了两个青春靓丽的玉璧佳人。
大家都饿了，这一开吃，便过了一个小时，虽说明面是为了给这位没见过面的，据说是洛老爷子的子侄冲哥接风，可那位冲哥一吃就是一个小时，始终没说一句，瞧这阵势，怕是不简单吧。
宴席上静静的，偶有轻咳交谈声，都压得很低。当然，至于敬酒自是绝对没有的，他们知道二爷的规矩，他老人家摆酒请客那叫赏面子，你若大着脸忘了狗熊怎么死的跑去敬酒，那可就是蹬鼻子上脸了。不过，这些人倒留意了几眼陈云，毕竟能和二爷坐一桌的，可是她妹子，这面子真大。
“真够了？不够再上，饿着谁也不能饿着你啊。”
见关冲放下了筷子，张全还是亲切地劝了几句。
“真够了，再说晚上还得吃不是？对了张叔，我二叔没说什么？”
晚上还吃？张全对这种消化功能还真是佩服，不过现在可不是打趣的时候，正事还没做呢，而且他也瞧出来了，师傅说得不假，小师叔这性子真是太慢了，吃了这么久才想起正经事，好在是自己人，若非如此，真能急死人。
“少爷，那我就照实说了，眼下确实需要人手，我的意思呢，少爷又是自己人，自是最合适的人选，可老爷子的意思我来时也问过了。”
听到这里，关冲立马起了精神，师傅虽有叮嘱，但他老人家也说过，偷生男儿，当有大担当。而今，二师兄需要自己，只要他点头，即便师傅日后怪罪，自己都能承担下来。
显然，关冲并没有关远山想象的那般不经人事，他虽然在他们面前表现得稚嫩，但那种稚嫩中，饱含的却是割舍不断的亲情，在他心里，无论师傅还是师兄，都可谓亲如父子。只是，这种心思却与全身的棱角，却在与众不同的经历中，彻底深藏了起来，就连最了解他的关远山，也无法察觉到。
见关冲直起了耳朵，张全再道：“老爷子反问我，说冲儿正在上学，课业又重，哪还有精力？再说了，就算他有精力，但可没接触过这些，万一上不了手，种下心结怎么办？你可别忘了，他才20岁。老爷子还说了，只要他有口气在，多大的事都扛得住。”
关冲心头一颤，二师兄这是在呵护自己，可这种呵护，已延续了20年，难道还要继续下去？
“张叔，大学的课业哪有那么重，不信你问问小菲她们。再说了，什么事不是熟能生巧的？回头我和二叔解释去。”
这算是应下了，张全心头暗喜，没想到师傅这法还真管用。
“真的能行？”
关冲肯定地点了点头，为了二师兄，哪怕火海刀山，他都须眉不皱。
“那我先和你说说大概，眼下最缺的就是掌控大局的人，北江的摊子涉及方方面面，异常庞杂，你别瞅着下面这帮兔崽子人模狗样的，心思却活络得很，压不住可不行。”
“说实话，我和老爷子在的时候，他们不敢乱来，但万一呢？而且最近外面也不安定，倾轧之心比比皆是。所以，要想做稳这个位子，首先要压得住场。”
“话说回来了，你有什么需要，张叔全力支持，不过咱可说好了，既然应下了，可别吃了我这老东西的饭，撂挑子，不办事。”
听完这些，关冲渐渐静了下来，虽说张全说得简单，但这种事他哪里经历过。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二师兄呵护了他20年，难道自己就不能狠下心来，为他做些什么？
“不会的张叔，日后你有需要，我都不含糊一声的，自己人我知道怎么做。”
张全似乎很吃惊，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声道：“小菲，小蕊，刚才这话你们听真了吧？这可是他答应我这把老骨头的，别到时欺负我人老记性差，不认账。”
陈菲二人虽不清楚他们刚才嘀咕什么，但见张全像小孩子一般咋咋呼呼，心情更是轻松无比。
“张叔，你哪里老了，就是老得走不动，哪个敢骑在你脖子上，冲儿第一个不饶他。”
多少年了，张全没这么激动过，虽说对面是自己的小师叔，但二人年纪毕竟差得太多，抛开这层身份不提，在他眼里，关冲就如同自己骨肉一般。而今，听着这富有深情的话，张全清楚，他算是被小师叔接纳了，虽比不上师傅贴心，但至少在他心里，你张全就是我关冲的亲人，这对张全来说，已经足够了。
第20章 凌厉的杀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咳！”
关冲一声轻咳，声音不大，但那种截然不同的咳音，竟然瞬间传遍了整个大厅。
哗啦一声，所有人顿时沉寂了下来。
“不亏是小师叔，这一手真绝了。”张全心里满是赞叹。
关冲这一声轻咳，他再清楚不过，那是洛泽传过的“千里传音”，可自己别说像小师叔这样，鬼斧神工地运用到了这里，而且也远做不到这般随性自然。换句话说，他对这门功法的理解，仅局限于狮子吼一类的肤浅认识而已。
这种功夫，很明显是要靠内力支撑的，张全听洛泽说过，据说练到极致，千里之内，声似鹏鸣，只要是本门底子，均可听得到召唤。当然，在他的意识里，这似乎只是一种设想，正如同**，虽是人人向往的社会，但要想达到那样的高层次，似乎更像一种美好的愿景罢了。
关冲的开场，他们自然不清楚，似乎这一声酥麻到骨子里的震慑，都是二爷所为。大家停下来，将目光攒聚到首桌上，满含恭敬地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老者，可没想到……
关冲缓缓站了起来，扫视一圈后，沉声道：“今天第一天来，不算仓促，北江很大，但大不过规矩，那今天就说说这规矩吧。”
这样的经历，关冲没有过，但却懂得，要想压住这些人，没有手段是不行的。军队里，服从命令是第一位，可军队外呢？无规矩不成方圆。而今之计，对那些不遵规矩的人，怎么办？你定个规矩，我破了他，我再立个规矩，你若破不了还敢撑着，那对不起，只好规矩了你。
众人一愣，好端端地冲哥怎么念叨起规矩来了，看这架势，怕是得了二爷的授意吧，还能怎么着，听着吧。
大厅里还是出奇的静。
“小菲，小蕊，扶我这把老骨头去后面歇歇。哎，老了，熬不过这些小年轻了。”
张全看似自语地念叨着，可见他起身，众人还是呼啦站了起来。张全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似乎是在道别，又似乎真的是老了，架不住折腾了。
扭头望了望那双有些焦躁的明眸，陈菲点了点头，浅浅一笑，便搀扶着和蔼可亲的张叔，缓缓下去了。
陈云一怔，妹妹的眼神他是懂的，那就是叫自己放心。可是，他们在这里算什么事，不是说解决麻烦吗，老祖宗都走了怎么解决？而且也没人提醒他们离开啊，侧脸看了下身后紧闭的而且还有人把守的唯一出口，陈云无奈地把心一横。
“兄弟，这尿憋得慌，要不……”胖子是真急了，偷偷拽了拽他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说着。
被疑云笼罩的陈云被这傻胖子逗乐了，心道：刚才就数你胡吃海喝了，别说爷不知道厕所在哪，就是知道，也不能跟你去，胖子不是尿泡大吗？憋着吧。
“老哥，忍着吧，我都憋半天了，实在忍不住，待会咱哥俩偷偷接个瓶子，在下面搞定。”
说完这句，陈云好悬没乐出来，这主意倒是可取，空瓶子有的是，而且桌子还有大大的帷幔罩着，神不知鬼不觉，再好不过。
胖子的心死灰死灰的，心说这不是有你未来妹夫吗？老子没这个胆，可你有啊。不过，偷瞧了下四周，再配合这鸦雀无声的死寂，他也看出来了，陈云那定是怂了。球球的，这小子怎么蔫坏蔫坏的，拿瓶子接尿，没响声啊？这要是被逮着了，还做不做人了。
张全一走，气氛明显松了下来，不仅坐下一大片，而且还有人吐起了眼圈，吵吵着上厕所。胖子心头大喜，这世道真球球的好。
展鹏飞紧了紧眉，二爷这一撤，冲哥还怎么压阵？虽说二爷有交待，要像当年父亲跟着老爷子那样，自此跟着冲哥，可毕竟他太嫩了，若不是有两位老爷子做依仗，怕是连自己都不会另眼相待。
关冲依旧挂着笑，只不过那种笑意，也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懂得。
“规矩嘛，不能废，当年二爷就说过，成大事者，虽恶但要守洁。”
一听这话，大家不乐意了，球球的，你以为你谁啊，背着二爷抬膀子，不就是罩了层洛老爷子子侄的外衣吗？又不是嫡出，兄弟们喊你声“冲哥”，那是敬重老爷子，别上赶着不知好歹。
看着不断飞旋的不屑眼神，关冲毫不在意，继续道：“守洁者，感慨起来无非八个字：善诚静远，义薄云天。”
说到这里，关冲目光一凌，霎时间，压制许久的杀气，轰然向四周涌去。
胖子还是尿了，淅淅沥沥好大一片，可整个人却浑然不觉，就仿若突然间失神了一般。
“张叔，开开点窗透透气吧，怎么突然感觉这么闷。”
赵小蕊平了平好看的胸脯，未等张全说话，便擅自打开了侧窗。凉风一送，张全顿时一打激灵，暗道：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小师叔啊，师傅叫我跟着他，老子赚大了！
大厅内重新恢复了死寂，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全是难以掩饰的惊厥。不难解释，他们别看衣冠楚楚，但可不是普通人，有的甚至还在阎王殿打过圈，这种浓得化不开的杀念，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庞浩。”
既然是讲规矩，那就该设个由头，关冲终于点到了庞浩，这个多年来北江最猖狂的高利贷头子。
“冲哥……”
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人下意识站了起来，脸上堆着拼凑出的微笑和恭敬。
关冲没压过阵，但杀鸡儆猴的道理岂能不懂，毕竟深山里不缺的就是洪荒猛兽，再加上他打小玩性大，久而久之，兽王的头衔，早被那些畜生给戴上了。
如今，面对眼前的不屑，他很清楚，要想压住这些人，单靠几句言语气势，远远不够。是啊，蛇要打七寸，而人呢？
“与人取利，最忌讳什么，我想你忘了。”
庞浩一愣，不禁瞥了眼陈云，原打算私下化解的，可二爷这一来一走，并没过问。在他想来，二爷是念旧的，只要以后看准了下手，哪还会有麻烦。可没想到，二爷刚走，冲哥便捡起了这茬，若不是刚才被那股子气势唬了一下，而且他又是洛老爷子的子侄，哪用得着这样陪着小心。
第21章 雷霆一击
“巧取豪夺，威逼谋财，这些年发了不少不义之财吧？”
对庞浩这个人，刚才张全已经说过了，好苗子，还是个不要命的狠人，若非这个原因，他也断不会容忍下去。
庞浩一怔，暗道这小子怕是扯起虎皮来真的了，不就是不小心搞了你马子的大哥吗？不过，他毕竟见过世面，这一言两语倒唬不住他。
“冲哥，直说了吧，我庞浩什么人兄弟们清楚，那可是当年跟着二爷出生入死的铁耗子王，抛开功劳不说，不就是放了点贷吗？这世道，有买有买，天经地义，既然陈哥是冲哥的人，我铁耗子赔罪就是。”
这一折腾，大家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搞了半天，是耗子踩地雷上了，怪不得冲哥这么大火气，当着大舅哥的面，这也应该。
“赔罪？”关冲冷冷一笑，接着道，“简单了吧？而且你也不配。”
或许是喝了几杯酒，虽远未过量，但酒精的作用可不能低估。庞浩还是豁出去了，在他看来，这小子不就是想拿老子撒气吗？那行，只要你打得过老子，要杀要剐随你。
“当然配，实话说了，兄弟们敬你声冲哥，自是看了两位老爷子的面子，你小子不是嫌简单吗？拿本事来，胜得了我这双铁拳再说不迟！”
说着，庞浩几下撕掉上衣，就这样光着胸背，恶狠狠地挑衅着关冲。
陈云大惊，这人还真是惹不起啊，若不是妹子拉来个大靠山，那后果……想到这些，后背不由得冒出层层冷汗。
庞浩对自己的身手极为自信，虽说世道太平了，可这功夫却没落下一天。最主要的是，他刚才可听说这个冲哥还是个掉书袋子的大学生，怎会放在眼里。
大厅里鸦雀无声，可那种比比皆是的兴奋眼神，关冲岂能看不出来。
“铁耗子王，拳似泰斗，刚猛力沉，可匹万敌？不过，就你还差得太远。”
庞浩虎目圆睁，什么？老子的这双铁拳，就是二爷都赞许过，这小子难道傻了？
看了眼庞浩，关冲暗自点头，不亏是张叔一手调教起来的苗子，虽人已中年，但那股子斗勇狠辣还在。
挥了挥手，关冲制止了庞浩的冲动，转身向大厅门口道：“东西准备好了？”
展鹏飞知道该自己上场了，随即毫不犹豫地向门外走去。
不大会功夫，但见展鹏飞手拿一块厚实的钢板走了进来。
“庞浩，这块钢板，想来以你铁耗子王的拳锋，凿个洞，不是什么难事，怎么样？我和你赌一场，若不如你，今天便饶你。”
关冲指着展鹏飞布置好的钢板，死死盯着他。这也难怪，毕竟只是压场，若真要和庞浩动起手来，分寸就不好把握了。而且，用这种方式，似乎比动手更有视觉效果吧。
庞浩傻了，气势瞬时滑入谷底，这要是块木板不成问题，可那是块十来公分厚的铁疙瘩啊，拳头再硬那也是肉长的，而且就连二爷那样龙虎榜上的高手，怕也做得到。
“冲哥，这……不是我不敬二爷，就是他老人家都不敢夸这海口。不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有这能耐，我庞浩这条贱命就是你的！”
庞浩倒也光混，这玩意明显不是人玩的，拿老子消遣，看你怎么下得来台。
关冲笑了笑，再不多言。
这小子难不成疯了？未等众人缓过劲来，只见他脚底突然生起一道劲风，两尺见方的钢板，就仿若玩偶般，腾得一声破空直立。紧接着，只见他左手急探扣紧，右拳闪电般砸了上去……
“开！”
关冲知道，若按老办法，怕是这楼板都得跟着晃动，虽然这样一来有些作秀，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随即一声大喝，耳畔处，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冷气声。
展鹏飞脸上的肌肉下意识抖了数下，再看向关冲的眼神，明显带足了敬畏。是的，像他们这类人，说白了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唯有面对强者，才会生出这样发自心底的敬畏。
庞浩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刚才的一切，他看得清楚，这要砸自己身上……难怪他说自己不配，难怪二爷如此不在意，这冲哥还真球球的能装，扮猫玩耗子，好玩啊？
“陈哥，耗子给你陪罪了！不管损失多少，我定当加倍赔偿。”
庞浩倒也干脆，二话不说，对着陈云便是一躬。显然，他们这种人，虽不好驯服，但一旦真心服你，那可都是干脆利落的性子，面子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个钱。
“冲哥，我铁耗子服了，这条烂命从今天起，就是冲哥你的了！”
暗自稳了稳刺痛渐消的经脉，关冲也松了口气，若不是仗着将阴毒的霸道融于内力之中，刚才远做不到这般轻松。好在，这一放一收早已纯熟，虽然阴毒所过的经脉仍有不小的刺痛，但相对以前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回二师兄怕是又要唠叨起来没完了吧，若还是压不住，告诉他吗？”
扫了眼被震得一塌糊涂的众人，关冲不禁暗自哂笑，可随即却起了心思，有些事他并不是想瞒着洛泽，实则是担心他跟着着急。
盘膝打坐了一个多小时，体内因刺痛损伤的经脉，终于恢复了。说起来，师门的阳元诀似乎专为阴毒而生，他虽数次大着胆子将阴毒逼出所用，但若不是依仗着这股至纯至阳之力，全身经脉早已撕裂不说，怕是重生后的他，也活不到今天。
当然，这种方式并不能将早已凝结成形的阴毒排出体外，说白了，也只是稍稍借用一下，阴毒所散溢出的一丝丝能量而已，可就是这一丝少得可伶的能量，却是无法形容的霸道，若不是机缘巧合下，发现其并不排斥自身内力，而且融合后会有这种强悍之极的效果，他也不敢无数次尝试下去。
好在，这是自己体内的东西，在他看来，既然无法驱除，那就要利用起来，虽不知如何化解，但至少这种融合，于目前出现的意外情况来说，并没有丝毫坏处。
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拗着性子，做师兄严厉制止的事，虽然师傅和其他两位师兄尚不知情，但他很清楚，即便他们获悉后也会像二师兄这样斥责自己，但依旧无法动摇这种决心。
第22章 关冲的秘密
收功后，关冲精神抖擞地向外走去。此刻，外面的人早已散去，唯有张全在那里看似漫不经心地品着香茗，审视着刚才的杰作。
毫无疑问，关冲也清楚这次的动静搞得大了些，可既然发生了，还能怎么办？说实话，虽然这么轻松便赢得了众人的敬畏，但他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因为在他心中，这种比兄弟情义还要深广的情义，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甚至追求的东西。
当然，按照规矩，庞浩是要饱受鞭笞之苦的，可他最终还是放过了那个血性未消的汉子。因为他清楚，在北江，庞浩虽算不上独当一面的大人物，但他的性格却代表着大多数人，对于这些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来说，他们之所以淡忘了做人做事的规矩，实则是因为这些年过得太安逸了。好在，他们的血性还在，而这一点，则是至关重要的。
关冲清楚，这些人可都是张叔和二师兄的家底，既然他们能知错能改，那便断不能斩尽杀绝。若真那样做了，怕是这人心都要跟着散了。
见关冲出来，张全急忙起身问道：“少爷调息得怎么样？”
是啊，单拳凿穿这么厚一块钢板，那不仅需要无法想象的力量，更为恐怖的是，那得需要多大的爆发力和多快的速度啊，就是换做自己的师傅洛泽，怕都做不到吧。
“没什么大碍，就是一下子使这么大劲，多少有些不适，现在好多了。”
听到这话，张全总算有了些安慰，毕竟小师叔再能耐，但也是个活生生的血肉之躯，若真如自己设想中的那样刚猛霸道，他甚至都要怀疑这些年的努力是不是白费了。
“对了，老爷子来电话说，等少爷调息完后，若无大碍，马上回趟家，您看……”
关冲一怔，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还能怎么着，回就回吧，迟早的事，躲是躲不过了。
起身离开酒店，二人直接回家，还未进门，张全便发现师傅阴沉着老脸，死死盯着小师叔。毫无疑问，接下来的时间，他算是见识了师傅真正的大火气，那气势，就是自己看着都提心吊胆，心有余悸。
张全就这样孤零零地守在门外，好在，这种怒火只发泄了半个多小时，可即便如此，整个别墅都被这种阴沉的气氛，彻底笼罩了起来。
“冲儿，二师兄都这把年纪了，你不是不清楚，难道你要我这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难道你就忍心叫师傅他老人家也跟着……”
说到最后，洛泽两眼爬满了数不尽的泪芒，虽说他很想拿起电话，将这件事告知师兄师弟，可最终还是压了下来。显然，自己跟着着急就算了，万一搞得师兄弟鸡犬不宁怎么办？
顿了顿，洛泽叹了口气道：“行了，别哭丧着脸了，好像受多大委屈似的。过来，师兄帮你瞧瞧。”
十多分钟后，洛泽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小师弟刚才说得不假，这种东西就要尝试着运用，也怪自己刚才被怒火冲昏了头，既然身体无恙，那似乎他所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只不过，师傅临行前交待过的话，绝不能置之不理。
“二师兄，我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有原因的，只不过……”
洛泽一愣，这小子，还真是长大了，什么时候学会藏话的本事了？这也难怪，一见关冲，他便劈头盖脸数落到现在，关冲就是想解释，也插不上话啊。
“还不快说！”
看着一下子又要着急上火的二师兄，关冲急忙说出了原委。
原来，他之所以去尝试这些，实则是因为随着功力的提升，发现体内的阴毒不仅越来越凝练，而且隐隐有壮大的趋势。不难想象，阳元诀虽有压制阴毒的功效，但也只是权宜之计，若有一天修为跟不上了，那还如何压制得了。
洛泽心头大惊，冷汗立马淌了下来，怎么办？这要真发生那种情况，还不得活活急死师傅啊。
定了定神，洛泽始终在告诫自己，绝不能乱，要镇定，若自己都失了方寸，以小师弟的孩子脾性，可别再吓着他。
“冲儿，你的意思是说，这事连师傅都不知情？”
关冲点头道：“嗯，不过这种状况，也是境界提升后出现的。二师兄，你也不用担心，我清楚自己的状况，按这种速度发展下去，还早得很。师傅也说过，办法总比困难多，慢慢来好了。”
看了眼镇定的关冲，洛泽忐忑的心渐渐松了下来。是啊，这种事即便师傅知道了，怕是也没什么好办法，自己跟着瞎着急有什么用？而且看小师弟的神色，似乎没怎么在意，这种心态倒是对的。
顺了口气，洛泽坐了下来，看来得找个时候和师兄弟们商量商量了，毕竟此事关系重大，而且最主要的是关冲这个尝试方法，风险太大，万一那东西不听使唤了，出了意外怎么办？
“冲儿，今后行功时，我必须在身旁护着，你可记住了？”
关冲点了点头，他知道二师兄担心什么，若真出现意外，以他四十多年的功力，定是个不小的助力。
“哦还有，下午全子的安排，我倒没什么意见，你全当闲着没事散心好了，有心思就管着，没心情了，谁也不能绑着你。”
洛泽原打算就这样将关冲逼到前台，好一顿调教的，可现在却出了这档子事，他还真不好决断了，可这话听在关冲心里，自是另一层意思。
“是啊，二师兄的确是老了，而且这把年纪了，还在劳心劳力寝食难安着，作为他的亲人，我不帮他，还有谁呢？”
显然，对于死这个词，关冲从没畏惧过，唯有舍不得师傅师兄才是真的，毕竟他生来经历奇特，异于常人，若不是师傅师兄在，焉能有今天的他。
而今，既然再一次活了下来，那就应该做些什么了。20年了，自己总算熬到了今天，总算长大了，难道还些不够吗？还不可以吗？只要还有口气在，那就绝不能看着至亲之人，遭受委屈。
第23章 年关了
扶关冲上位，异常顺利，尽管张全为此得了好一通数落，但他清楚，别说挨顿臭骂，就是师傅拿出祖宗规矩教训他，那也真值。不说别的，毕竟自他经手的事实在太多了，而师傅又是个甩手掌柜，里外一大堆事，他哪顾得过来？
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可这事又不能不管，年轻时不觉什么，但年过半百的张全，还是觉得力不从心了。显然，他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商人，甚至于这些年忙乎下来，更算不上一个江湖人了，就连自以为傲的功夫，都隐有缩水的苗头。
万幸的是，关冲出现了，而且他的手段，也确实值得称道。
短短几日，北江暗势力经历了一次大洗牌，所有不合规矩的人事，要么偃旗息鼓，要么改弦更张，甚至于那些以清闲度日的不良青年，都被硬性安排了工作。
总的来说，这是北江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事，可所有大人物都在齐声发话，就是再有声音，再有不满，也得受着。
说实话，这种洗牌很容易触动某种利益，但又能怎么着，若是不服，冲哥的拳头可是用来砸钢板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冲哥那里，可不念旧情，不管你功劳多大，资历多老，都得一视同仁。这样一来，怨气虽有，但却好了许多。
好在，关冲清楚水清无鱼的道理，虽然还有许多不如人意之处，但若按真实意愿去做，无疑是不现实的。
对于这些变化，洛泽是看在眼里的，而给他最大的感触就是，昔日总像孩子般长不大的小师弟，终于要长大了。
北江的天，就这样日益晴朗了，至于关冲的另一个主业，景昌集团执行总裁的位子，他还没顾得上操心，便被拖住了。可是，他的迟迟不露面，却急坏了很多人。
“师傅，陈菲那丫头还真不错，我寻思吧……”
见他老人家心情不错，张全还是忍不住提起了这茬。
洛泽打断道：“为师知道你的意思，但冲儿的路注定不凡，若陈云同意相处，必须要接受场面上的事。其实，那天安排他去，就是这个意思。对了，听说那小子最近做得不错，你有时间了多带带他。”
如今的陈云，已进入集团的下属公司工作，无论环境还是待遇，比原先的小打小闹不知强了多少。好在他脑子活，做起事来上手极快，短短时日，确实搞得有声有色。
“是师傅，不过小师叔最近不知忙什么，年关了，一大堆事等着呢。”
洛泽叹了口气，这原本是商量好的，可自打知道真相后，他便放了下来，如今张全一提，似乎也是件头疼的事。
辞别洛泽，张全随即招来展鹏飞，虽说听师傅的意思，有点模棱两可，但不管怎么说，小师叔上位可是大家认可了的，板上钉钉的事，就是反悔，那也得拉出来顶着。
一连好多天，关冲都没回富甲天下一趟，倒不是忘了当初的承诺，实则是因为学校的活动脱不开身而已，师范类院校本就缺男生，在这个人人是宝的节骨眼上，见大家都在忙，他怎么好意思闪人。抛开这些不提，这几天放学后，还要去为陈建国做按摩，好在他的病情并不严重，再有两次就能抽身了。
“放心吧，叔叔的身体再过两天就没问题了。”
临别时，陈菲将他送出门外，好在哥哥又出差了，要不然又会唠起来没完。当然，对于哥哥的那次问话，她清楚怎么回答，毕竟现在是学生，谈朋友真早了些。而且，对她的意见，陈云还是尊重的，毕竟通过这断时间的观察，他发现这些人其实很对自己脾气，尤其是那个曾经恐吓过他的庞浩，竟然和自己拜了把子。
总的来说，陈云的人生从没像现在这样满足过，而心境的变化，导致他对妹妹的事也看开了，只要关冲能给她幸福，又算什么呢？男人就该有担当，若像自己这样连家都护不了，那就扯淡了。何况，他发现景昌集团做得都是正经生意，有这么多看家护院的兄弟，再正常不过。
“不过还是谢谢你，对了关冲，你按摩手法这么娴熟，也是你师傅教的？”
陈菲对关冲的师傅很好奇，似乎在她心里，那就是个无所不能的人。只不过，每次提起，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他老人家可不是医生，不过对人体经络很有研究，至于这套按摩手法，是我从医书上胡乱学的。”
“什么？”
陈菲一脸的不可思议，她万万没想到那神乎其技的推拿手法，竟是这样来的，可看他的样子，并不像说谎，若一开始知道这些，怕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关冲挠了挠头笑道：“别误会，没把握的事，我从不出手，叔叔这毛病呢，就是血栓堵塞了经络，疏通了就没事了。行了，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
望着关冲离去的身影，陈菲心里怪怪的，她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可每次谈到关键，他总是遮遮掩掩。不过她清楚，这或许是有什么苦衷吧，毕竟那双眼神是那么清明，那么真诚。
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了一直像影子一样跟着自己的展鹏飞。说起来关冲觉得好笑，这个比他大几岁的人，只要一有需要，他总会第一时间现身。可今天不知为什么，自己并没召唤他，难道有什么事？
关冲紧走几步迎了上去：“展大哥，有事？”
对于冲哥的平易近人，展鹏飞很感激，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的责任，就像当年父亲跟着洛老爷子那样，虽然父亲不在了，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忠诚，却一直传了下来。
“冲哥，听说您明晚要和同学去景隆，兄弟们想……哦不，意思是叫我问问打几折合适……”
几天的相处，两人早没了先前的拘束，至少展鹏飞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今天说出的话，却异常磕巴，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心计，实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看着脸色红涨的鹏飞，关冲并没怪他。
“这几天我也是忙糊涂了，反正都是大家凑份子，你看着安排就成。展大哥，是不是兄弟们有事？下午叫他们去景隆吧。”
关冲清楚，若非有事，展鹏飞不会这种表情。
“冲哥，我不该说谎的，是二爷……冲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看着坚定如斯的展鹏飞，关冲拍了拍了他的肩膀道：“你是我大哥，我相信你！”
第24章 被盯上了
景隆饭店，是北江西城一家特色酒店，虽定位于精品消费，但生意却异常火爆。当然，在北江，但凡带有“景”字招牌的商业点，都属洛泽的产业，涉猎之广，远不是关冲可以想象的。
对于关冲将元旦餐会选在景隆饭店，班里的同学并不意外，毕竟新入学时，都要统计个人家庭住址，虽说他迟来几月，但程序还是要走的。显然，富华苑是北江出了名的高档公寓，所居住者又是非富即贵的人，不用猜，像他这种不住校的特殊学生，哪能没一点背景，要不然，像外联这么重要的事，古小明断不会交给他。
好在，他的联系方式知道得人极少，而他也刻意这样做了，倒不是担心那组数据，实则是不想被过多打扰的缘故。
辞别陈菲，已是夜里十点了，关冲依旧没打算回富甲天下。
富华苑离陈菲家不算近，尽管展鹏飞开着车，但关冲还是像往常那样不快不慢地跑着回家。当然，他的这种行为，展鹏飞是佩服的，在他看来，像冲哥这样能上龙虎榜却甘隐尘世的人，还耐着性子严以律己，那得需要多大的恒心啊，若不是怕有需要，他真会仍了这破壳子，跟着冲哥跑下去。
“李组长，那就是关冲，据可靠线报，他是北江暗势力的新一代接班人，不过这人心地不错，北江能有现在的局面，和他关系极大。”
此刻，离富华苑不远的一个隐秘角落，正停着辆漆黑色的轿车，车上的几人，正随着北江特勤局局长高山的指引，借着昏暗的夜色，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个由远及近，慢跑而来的清秀少年。
“下个月秦总理要来北江视察，安保工作绝不能有丝毫闪失。这个关冲，我记得你说过还是个师大的学生，可来历为何还查不清楚？而且，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大晚上的这是做什么？我们等了这么久，难道就为了看他如此悠闲地锻炼身体不成？”
高山怔了怔，他对这位与印象截然不同的特侦处五组组长，本就瞧不上，二十五六岁的丫头片子，能有多大能耐？不过不亏是四九城出来的人，模样耐看不说，身材也极好，若不是那双眼神太冷了，怕是这个叫李春茹的女人，在他眼里堪称完美。
听着这种近乎质问的语气，高山并没生气，再怎么说，特侦处也是第一次接触，而且这个神秘组织一向是为首长服务的，他这种芝麻小官怎能惹得起。
“只查到三年前，似乎他从出生到17岁，都是空白的。不过，我们还在协同有关部门大力跟进。”
显然，关冲的身份看似天衣无缝，但怪就怪在太简单了，像这种关键人物，断不可能如情报上说的那样，是一个自小无父无母，流浪长大的清苦人。虽然他的过往无从查证，但洛泽为何要选他接班呢？
李春茹蹙了蹙眉，似乎很不满北江特勤局的表现。她对北江，甚至对南六省的局势还是清楚的，若不是洛泽与张全一直奉公守法，而且还极力抵御境外势力，怕是国家也不会放任到今天。
不过，关冲这个年仅20，却拳风劲猛的危险人物，她却极为上心，而且职责所在，若连他的真实身份都搞不清楚，那自己这特侦组长的名号，可就白瞎了。
“高局，这样危险的人物，你们北江局为何不上报？查不到来历，那就加派人手给我24小时死盯着。”
高山面色一沉，他可是地道的北江人，关冲既然与张全、洛泽这样动不得的人物联系密切，你叫老子怎么查？那小子可是枚烈性炸弹，万一处理不好，北江都要跟着炸窝。
“李组长，关冲的情况呢……”
未等他说完，李春茹抢话道：“明晚我去试试他的深浅，高局，你只需做好分内的事，请配合我们工作。”
关冲的身影拐角过后便消失了，而那辆隐秘的车辆也跟着点火开动，只是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一双浩眼明眸，正紧紧盯着他们。
第二天周六，虽说餐会定在晚上，但中午做完功课，关冲便招来展鹏飞去了景隆。
时间已过午时，可饭店还有客在。只不过，景隆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在展鹏飞的带领下，两人绕过前厅，入了后院一处隐秘的宅院。一见门，只见一大群人已在那里等着了。
“冲哥！”
“都坐吧，我没那么多讲究。”落座后，关冲笑道，“这几天学校里事多，耽搁了。”
被学校的事耽搁了？众人脸上极不自然地闪过道道黑线，原以为冲哥有什么大事，可没想到是这种过家家的玩意。
“冲哥，您的事兄弟们真不能管，可年关了，一大堆事等着您批示，您又不叫我们去学校找您，您瞧我这火上的。”
说话的人叫王猛，北江地产界的大人物，可就是因为没有关冲的批示，一大堆合同压得整夜睡不着。不凑巧的是，王猛的孩子也读大学，可那小子整日里抱着个球闲得满世界玩，也没见怎么忙啊。
“王哥，众位大哥，家里的事，我没经过手，这样吧，只要不违规矩且利于发展的，大家尽管放手做，出了麻烦，我来处理，这么做行吗？”
对于生意，关冲还是个门外汉，而且他也相信，这些人断不敢随便坏了规矩。如今之计，倒不如放放权，既能收人心，又能提高效率。
当然，他清楚自己还做不到二师兄那样谋划全局，唯才是用，甚至连手下的秉性能力都没摸透，虽说也着急，但这可是很需要时间的。
王猛眼泪哗哗的，心说您老倒是早说啊，这眼看就年根了，若完不成任务，到时我拿什么交差？
关冲的话一出口，众人的心随之敞亮了。不难解释的是，关冲可不单单是他们私下的龙头大哥，而且与明面上的生意，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白了，就连关冲都不清楚有多少头衔。
“冲哥，下个月秦总理要来北江，而我们又接了几个大项目，关键时期，景昌必属视察重点，老爷子说了，这事您看着办。”
说起来，景昌集团虽属私企，可他的存在，不单对北江经济发展至关重要，而且在南六省更有多家子集团公司，规模之大，远不是关冲可以想象的。
集团发展到今天，洛泽可谓投入了无数心血，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可不单单是追求巨额利润这么简单。当然，内中曲折，此时的关冲还无法触摸而已。
“嗯，细节问题一定要安排妥当，到时我出面接待。”
在关冲看来，既然二师兄没说起过，想来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国家在他脑子里可没多少概念。可他哪里知道，洛泽这样做的深意。
第25章 五合拳术
“关总，下午反正没事，您要不露两手？”
一听这话，众人不禁两眼放光，而这称呼的转变，更带足了亲近的味道。不难解释，他们都爱这口，而且见冲哥这么随兴，自然也放得开。
关冲笑道：“没什么好露的，不过既然得闲，那就不来虚的了。”
一张一弛之道关冲是懂的，虽说他不愿在人前显露，但为了二师兄，露一些倒是无妨，毕竟这不涉及师门的秘密。
主意打定，关冲起身向场中走去，扫了眼众人道：“其实功夫这种事，谈不上谁比谁高，最重要的是要用到极致。”
关冲清楚，这些人的底子都是实战得来的，出手狠辣，角度刁钻，虽达不到极致，但能做到处处杀招已经不错了。不过，关远山和他说过，修身之功，以修身为要义，杀人毙命之术，不在其列。说白了，景阳宗的正统功法阳元诀，只是修身养性之术，虽说关远山也杂七杂八教了他不少打斗搏命的本事，可关冲明白，阳元诀到了二重境界，便具备了夺命的能力，只不过那种能力，更切合修身之道罢了。
三五十人的大厅，异常安静，大家将目光攒聚在场中那个青年身上。关冲话音一落，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便瞬间弥漫而起。
这是套从杂书中学来的拳法，采集阴阳，暗合五行，是他小时候用来练体的一种。当然，他之所使出这套拳法，实则是有意将这套拳术传给大家。
“此拳名为五合，旨在强身练体，若修到极致，可裂山石，走！”
拳势一抖，脚下看似随意的步伐顿时活了起来，霎时间身影虚拟，拳脚飞旋，更有啪啪的劲风声，不绝于耳。
关冲已经练得很慢了，可尽管如此，这些人还是无法跟上他的步伐。
半个多小时眨眼而逝，关冲收起拳势道：“这套拳法我打算传给大家，若勤加练习，健骨强身，自不再话下。以后有时间，跟着鹏飞学吧。”
这套五合拳，关冲事先教过展鹏飞，虽只有几天时间，但展鹏飞悟性底子都不错，虽还做不到入境，但基本的套路都掌握了。
众人一听，球球的，老展的小子倒是好福气啊。
下午六点，景隆饭店再次热闹了起来，毕竟夜长昼短，天一擦黑，这生意便要开始了。
景隆饭店只有五层，但占地面积极大，而且每层的功能配备很完善，虽没有装饰豪华的大包房，但区域设置却很人性化。也就是说，除了一二层设置散座外，余下三层大都是针对各种类型的宴会量身设定的，除了必备的餐桌布置外，像音响设备、会议厅、休息间、茶座等，可谓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当然，这也是景隆的特色，档次暂且不论，单是服务这一点，放眼整个北江都是数一数二的。
由于晚上有这档子事，关冲下午一得空，便去陈菲家里为陈建国推拿了会，六点刚过，便与陈菲和因好奇赶来观摩的赵小蕊一起，回到了这里。此时，已来了十几位同学，大家坐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说笑着，倒不失为一种乐趣。
“关冲，这地还真不错，清静高雅，宽敞大气，球球的，若拿这次聚会较量，咱三班是头一份。”
古小明来得最早，而且这地方他虽没来过，但这可是景隆饭店，但凡北江人都知道，带有“景”字招牌的商业点，那是什么概念，而且又是顶层的高档功能区，若没点能量，想都不要想。
关冲看了眼挤眉弄眼的陈菲和赵小蕊，笑道：“古哥，要不先上点水果饮料吧，反正还得等一会，干坐着也没什么事。”
古小明一愣，班费可没这项开支，这次聚会一个人收了80，50多人总共才几千块，而且还请了几位老师，那就按5桌算吧，除了送老师的礼物，平均下来一桌也就四五百。好在，关冲说可以多打折，要不然他可不敢揣着这点家当来显摆。
“算了吧，咱们那点钱我怕撑不下来，你算啊，一个老师百多块的礼物不能再低了，这样下来还能剩几个？”
古小明别看善于算计，但人还是洒脱的，而且班里也就**个男生，犯不上和关冲藏性子。
几个女生一听，顿时泄气了，她们中午明显没怎么吃东西，原以为晚上能改善一下，可听老班这一说，哪还有心情。不用说，四五百一桌，就是再打折，这在景隆怕也是最低档的，能好哪去？
关冲一想，地方可是他叫人安排的，虽说这样看来确实紧了点，但总不能招待不好了。
“放心吧，都是免费的。古哥，既然是我选的地，那就不能扫了大家的兴，你放心吧。”
丢下句话，关冲转身走了，瞧得古小明一愣一愣的。
功夫不大，各种连平时都难得一尝的紧俏水果，陆续摆了上来，而且还有许多据说是东南亚出产的热带水果，真是赚大了。
“这家伙，倒是能显摆。”
对于这些，陈菲倒没有意外，毕竟关冲的家底她清楚，而且最重要的是，女孩子大都喜欢水果，她自然也不例外。
“我说哥们，你小子行啊，这样一来可真省钱，女孩子胃口本就不大，这一顿海吃……哈哈，还是你点子多。”
关冲一愣，心说好心怎么办坏事了？不过转念一想，女孩子饭量本来就小，别说饿一两顿了，就是两天不吃饭，也比不过他一餐的饭量。
晚上七点，老师和同学陆续都来了，一见蒋文忠，关冲第一个迎了上去。
“蒋老师，怎么没把师母叫来，她一个人在家怪闷得慌不是。”
蒋文忠一愣，打心底涌出一股暖流，多少年没听过这么暖人心的话了，怕是连儿子儿媳都没这种孝心吧。
“不用了，老婆子一个凑什么热闹，对了关冲，快考试了，落下的课补上了吗？”蒋文忠边说边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一脸的关心之色、
简单聊了几句，宴会便开始了。不用说，所上的菜品，每一道都价值不菲，再加上酒水，若真算起来，一桌就要上万了。关冲不知道，为了这顿饭，景隆的叶士诚可把北江大酒店的特级厨师都叫来了好几位。
“老王啊，景隆我也来过几次，可这么地道的菜，还真没吃过。”
“你还别说，这菜真是地道，而且还有这酒，咱们还是少喝点，意思一下就行了。哎，这帮孩子……”
显然，叶士诚很是揣摩了一番冲哥的交待，虽说名贵菜品一个没敢上，但架不住是特级厨师的手艺，再加上精心选料配餐，这一桌下来，无论风味还是特色，都是出奇得好。
第26章 高规格
“关冲，你小子和我说实话，这到底打几折啊？”
抛开流水般上桌的菜不说，紧随其后的酒水，他看着就傻了，五粮液，飞天茅台，极品红酒，球球的，自己这点钱就是打一折都玩不开，难道说这也是免费招待的？打死他都不信。
“没事，酒水是免费的，不够继续要。”
古小明好悬没爬下，这哥们到底什么来历？要死了，幸好还有口气，那以后跟他混得了。
但凡男人没有不爱酒的，而且男老师就有四五个，原打算训斥武芸几句，可听说酒水是免费招待的，心下便释然了。不用说，这顿饭是走了关系的，既然如此，哪有不卯足了喝的。
瞧了眼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四下乱串的古小明，武芸很满意，虽说她只是个小小的辅导员，但这么肯给自己争面子的学生，还是头一次遇到。不说别的，单就这一顿饭，怕是她能在系领导和老师面前扬一下头了。
“小芸，没想到你们班学生还有这背景，这可是景隆啊，酒水免费，听都没听过。说说，谁有这么大能耐？”
美女老师蔡琴与武芸紧挨着，或许是受了家庭影响，她的眼光一向极高，这样的菜品档次她再清楚不过，好奇心不由大胜。昨天一班的聚会她是去过的，远没三班这么高的规格和档次。
“琴姐，我还真不知道，待会叫小明来问问，其实我也挺奇怪的。”
宴会开始，系里的书记主任起来说了几句勉励的场面话，然后便各自为营了，毕竟是师生，没那么多讲究，一来二去的，敬酒的气氛便火了起来。不过，既然是难得一品的美酒，他们自然来者不拒。
“小蕊，你和陈菲关系最好了是吧，那你知不知道咱冲哥到底什么来头啊？”
从一开到现在，古小明的兴奋就没停住过，既然打算跟关冲混了，那总该知道些什么吧，于是瞅了个机会，便偷偷地拉过了敬酒的赵小蕊。
“怎么了古板（古班长），你想知道？想知道也可以啊，不过咱可说好了，迎新晚会主持人的事，我可要内定的，你答应了，这事自然就好说了。”
毕竟这不涉及关冲的秘密，赵小蕊这一说，倒是抓住了古小明的弱点。
古小明面色一阵严肃，说道：“行，怎么说你也是咱系首屈一指的大美女，大才女，谁不答应，我和他急。”
“这还差不多。”赵小蕊是知道古小明在系学生会有能量的，据说他堂哥就是主席头衔，“你可听好了，关冲他二叔是洛泽，洛泽知道吗？别看我，就是景昌那个洛泽。”
吃了半个多小时，叶士诚还是乐呵呵走了进来。
“尊敬的各位老师，同学们：打搅了，今晚，好客的景隆能有幸迎来大家的造访，我这心情啊，真是无比激动，就是不知咱这饭菜合不合胃口，不满意尽管说，不够了继续上。总之，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掏心掏肺地希望各位老师同学，吃好喝好。来，我代表景隆全体员工，敬大家一杯！”
他的嗓门很大，这一通吼，哪有听不到的人。在叶士诚眼里，自家老大在这摆酒，那就是有天大的事，都得伺候着。好在，这种抬面子的礼数他门清，而且再配合那一脸的久经沙场的热情，倒是赢得了三班同学雷鸣般的掌声。
蔡琴心头一震，可还是低声向身旁的系书记刘在荣说道：“刘书记，这就是景隆的老板叶士诚，他怎么来了？”
蔡琴的父亲蔡培中，现任北江市长，有这层背景在，场面上的人物自然认识不少，只不过，她也只见过叶士诚一两次。当初，大哥的婚宴选的就是景隆，可别看有父亲在，这个叶士诚可没这么跑过场，端过酒，只是露了下面，随了份礼而已，至于像今天这样免费提供这么高档的酒水，真是想都不敢想。
“叶总，您那么忙还亲自来，一看就是位对教育事业热衷的人，没说的，对您的这份热情，我谨代表北师大中文系全体师生，回敬您一杯。”
刘在荣再怎么说，能爬到这个位置也算是有脑子的，虽不清楚其中的猫腻，但场面话却说得滴水不漏。
叶士诚倒也爽快，乐呵呵喝了一口杯，便在老师这桌轮流对喝了起来，轮到蔡琴时，看似意外地说道：“这不是小琴嘛，几年不见都成北江一枝花了，来，叶叔祝你越来越……这个事业有成，桃李满天下。”
叶士诚再怎么归类，也算不上文雅的人，而且对美女一向调侃惯了。好在，这蔡琴可是冲哥的老师，要不然，这性子一起，可就把持不住了。
蔡琴嘻嘻一笑，她本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而且这里还有能压得住叶士诚的人，她更是毫不在意。
“叶叔，咱可说好了，我二哥结婚的时候，也要今晚这规格。”
敬了一圈酒，叶士诚倒没傻到跑关冲面前显摆，见好就收吧，总之礼数尽到了。至于蔡琴说得为他二哥预订婚宴的事，早忘了，官二代一个，还讲什么规格，和冲哥抬面子？真是扯淡。
“小明，今晚的聚会是班里谁联系的？”
蔡琴早等不急了，叶士诚一走，便怂恿着武芸招来了满场乱串的古小明。
“武老师，这可是秘密啊，我只告诉您和蔡老师，是关冲安排的，你们还不知道吧，他二叔就是景昌的洛泽。”
蔡琴一愣，怪不得佟万卷给自己打电话要照顾他，没想到关冲来头这么大，那可是洛泽啊，多少人巴结不着的人物，就是自己老爸，都得罪不起。
武芸也是一惊，她这种级别是得不到暗示的，原打算要在班会上拿关冲开刀，强调下个人生活问题，可现在看来，还真得陪着小心了。
晚上九点，宴会总算束了。毫无疑问，几位男老师若不是还记得为人师表的身份，怕是早喝爬下了，可尽管如此，走起路来还是晃晃悠悠的。
“冲哥，车子都闲着，您看……”
散伙的当口，一个服务生打扮的年轻人凑了过来，小声请示着。
“那就送送吧。”
毕竟都是老师同学，既然有这个条件，倒不是难事。
“关冲，坐我的车吧，今晚我住学校，正好稍你回去。”
刚出景隆，美女老师便凑了过来，实际上，若非特殊情况，她是从不住校的。
“蔡老师，不麻烦了，我有事晚点再回去。”
蔡琴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好吧，对了，快考试了，记得过去找我，帮你划重点的。”
关冲有些好笑，虽说这些老师都十分关照自己，但这种关照不要也罢。
第27章 试探
蔡琴一离开，赵小蕊便带着张酒精脸，眉飞色舞地拉着陈菲跑了过来道：“关冲，你可要小心了，这个女妖精八成是看上你了，是吧小菲？”
陈菲也帮腔似的点了点头，毕竟家里的事都过去了，而且父亲的病也好了起来，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特有的开朗。
“看上我什么了？”关冲一愣，随即便明白了，“那怎么可能，对了，你们晚走一会，我叫车另外送你们。”
好在陈菲和赵小蕊是他的朋友，除了老师外，别的同学可是上了大巴回学校的，她们却特殊起来。不过，关冲倒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在他看来，对朋友就该这样，而且陈菲是要回家的，赵小蕊也是本市人。
“请问，你是叫关冲吗？”
正在此时，一个从饭店内快步走出来的风衣女子，下意识抬了下头，随即便停了下来，大睁着眼睛盯着关冲。
“我是。”关冲明显愣了，自己真没见过这人，单从外表上看，很有气质，而且明显要比美女老师更有味道。
“还真是你啊，哦，对了，你瞧我……还别说，你比照片上显得更精神，我来北江出差，没想到能遇上熟人，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周祥的表姐，李春茹。”
李春茹倒也不傻，这身份还是选在了关冲战友身上，若选在17年前，怕是要穿帮了。
周祥？关冲的脑子本就好使，而且他接触的人，也就那几个圈子，一提醒便想了起来。只不过，别看周祥和自己一个连队，但算不上多熟，而且这又是他表姐，好在照片的事倒是有的。
“春茹姐，你好！”
关冲主动握了握手，毕竟对方是战友的表姐，算是有层关系吧。
“是不是很奇怪？”李春茹大大咧咧笑了起来，那种掩饰不住的风情，也随之从紫褐色的风衣下跳了出来，好在关冲是个极正经的人，若换做旁人，怕是要失神了。
笑过之后，李春茹继续道：“实话和你说吧，你们连队，也就你还长得标致。对了关冲，你现在做什么呢？听周祥说你是个孤儿。”
李春茹显得很热情，与关冲谈话丝毫不显拘束，这在陈菲与赵小蕊看来，她在交际上似乎很有一套。
“算是吧，我如今在北师大上学，不过现在跟着二叔。”
这么轻松便搭上这条大鱼，李春茹没想过，促狭的心思，再也压制不住了。心道：糊弄谁呢，一个孤儿怎么就成了洛泽的子侄了，而且洛泽是没有兄弟的，那怎么就成二叔了呢？唯一的可能是，这关冲极有可能是洛泽的私生子。不过，这种猜测似乎也站不住脚。
当然，关冲给她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清秀沉稳，毫不做作，最难能可贵的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她，竟没有在他眼中察觉到一丝异色。
“上大学啊，那挺好的，我还和祥子说呢，战友就该相互帮忙，他现在和几个战友合伙开了家车行，经营得不错。对了，我刚和客户谈完事，对北江不怎么熟，帮我介绍家酒店怎么样？”
对于这位素不相识却很明显拿自己不当外人的李春茹，关冲倒没什么奇怪的心思，毕竟人生就是这样，看似遥远，虽然陌生，但什么事都有可能遇到。
景隆不远便有家景客来宾馆，这种事也算不上麻烦，有战友这层关系，关照那是一定的。
“吆，春茹啊，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害得我一通好找。”
正当他们打算离开时，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子，带着满身的酒气，挡在了面前，不用说，他是认识李春茹的，而且看这架势，似乎很有范儿。
李春茹显得有些慌张，下意识靠近了关冲。
“姜总，合同的事既然谈妥了，我就不陪着了，刚好遇到朋友，您看……”
叫姜总的人，明显一愣，随意扫了眼关冲，继续道：“春茹啊，这不合适吧，客户可是点名要你作陪的，这单生意要是因为你出了事，后果你可要负全责的。行了，不就是熟人嘛，有事明天说。”
说着，高大男子便伸出手，准备拉李春茹了。
李春茹脸色煞白煞白的，看了眼关冲后，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支撑点，厉声道：“姜天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心思，谈合同是假，给我下药是真吧，明说了吧，这工作我早不想做了。”
姜天佑一愣，脸色随即沉了下来：“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不瞒你了，这大半年好吃好喝地哄着你，你以为你谁啊？臭婊子一个，还他ma装纯洁，你当老子的钱是报纸啊。”
事情已经明了了，不用猜，这个叫姜天佑的人，一看就不是正经商人。
“滚远点，你他ma谁家的崽子啊？敢挡老子的路，李春茹，老子就明说了，今天非上了你。”
姜天佑似乎真喝高了，大手一伸，就要推开关冲，强拉李春茹，可就在此时，一只更有力的手，却死死扣住了他探出的右手。
姜天佑手臂吃痛，心下大惊，他没想到关冲的力道这么大，幸好自己有底子，若不然这一下子怕是要断了。
“小兄弟，误会误会哈哈，我这就走。”
毕竟是演戏，见好就收吧。可是，他却太不了解关冲了，这种事要是换做旁人，似乎没这么麻烦。
“关冲，咱们走，和这种人怄气不值当。”
扫了眼额头已现冷汗的姜天佑，李春茹心思急转，虽说对他刚才说的流氓话十分气恼，但现在可不是追究的时候。
“冲哥，这小子您就赏给我玩玩吧。”
这种事关冲毕竟没什么经验，可也并不打算这么轻松地放过姜天佑，见叶士诚带着十几个人跑了过来，便点了点头。
“嘿嘿，小崽子毛挺硬啊，玩女人也是得讲规矩的，这种事还是老子教教你吧。”叶士诚在这方面，似乎很有一套。
“你们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们，我可是京城的人，你们可别乱来。”
京城的？姥姥，叶士诚哪管这些，大手一伸扣住他命门，一使劲便拿了过来，口里骂道：“京城的鸟巢，怎么会孵出你这只家雀来，伺候着。”
姜天佑没想到，这个叶士诚手段这么狠，这要落在他手里，不死也脱层皮吧。心下狐疑着，便看向了李春茹。心道：姑奶奶，拿主意啊。
第28章 麻烦
李春茹有些急了，之所以选在门外，就是不想惹麻烦，可没想到景隆动作这么快，难道要亮明身份吗？绝对不行。主意打定，她终于有了对策，看来只好抢人了，只要拖住关冲，又是突然出手，这些人怎能拦住特侦处的人。
“关冲，我害怕，咱们还是快走吧。”
说着，李春茹便两手套在了关冲胳膊上，一副害怕得死都不松开的架势。与此同时，却飞快地地向不远处瞥了一个古怪的眼神。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关冲放下心来，准备先送陈菲二人离开时，几道出其不意的身影，瞬时从人群中闪了出来。
叶士诚大惊，幸好早有准备，调来不少好手照应着，随即一个手刀打晕姜天佑，便冲了上去。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围观人群如浪潮般向四周散去。
关冲稳住脚步，异常冷静地看着场中的一切，虽说李春茹还在死死抱着他，但他的眼神，却犹如深夜的猫头鹰一般，异常清明。
特侦处的人可都是特种大队的好手，可一交上手便头疼了起来。毫无疑问，这些人明显都是练家子出身，不仅人多，而且个个都是以命搏命的狠人，进退自如，配合默契，一看便是有大经验的行家。可是，难道要下杀手吗？这是万万不能的。而且，由于事发突然，场中的形势他们还是没摸清，现在看来，这四周黑压压的人群中，似乎还有许多人没出手，这回真是麻烦了。
李春茹也愈发急了起来，可能有什么办法？
场中的叶士诚，就宛若一只暴怒的狮子般，肆无忌惮地冲撞着，别看四十多岁年纪，但真动起手来，却异常灵活。
球球的，老子今天幸好陪着小心，这要扫了冲哥的兴，怎么交待？叶士诚心下一阵安慰，可这种安慰，更是化作了无穷怒火，肆意朝特侦处的人身上招呼着。显然，他是不担心关冲的，毕竟这位大哥的身手，他下午时可见到了，而今之计，只有拿住这些人，才是最重要的。
特侦处的人毕竟才四个，面对这些豺狼虎豹的狠角色，不到几分钟，便被死死制止了。
李春茹脸色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当然，这不是害怕，而是因为特侦五组的人，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挫败，这要传出去，自己这个组长的面子可真是一点不剩了。
“这个关冲，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瞥了眼异常冷静的罪魁祸首，李春茹将所有的怒火转嫁到了他身上，要不是为了查他，特侦五组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冲哥，一个不拉，这帮小崽子也太不懂事了，千万别坏了您的兴致。”
完事后，叶士诚脸不红心不跳地凑了上来，似乎刚才发生的，只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而已。
关冲点了点头，这件事看来似乎很不简单，这些人的身手一看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尤其是那种临阵时的坚毅和果断，怕是与地痞流氓扯不上多大关系吧。
想了想，关冲道：“叶大哥，报警吧。”
报警？叶士诚一愣，按他的主意，今夜是铁定要撬开几张嘴的，而且家里的惯例都是这样。最主要的是，敢对冲哥不敬的人，那就是他们的死敌，报警有个屁用。
“叶大哥，走正常程序，不要惹麻烦。”
关冲清楚，这里可是二师兄的地盘，他可不想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平添麻烦。
叶士诚转身办事去了，尽管不愿意，可能有什么办法？至于这些人的身份来历，办法有的是，只不过这样一搞，好像就麻烦了。
李春茹渐渐镇定了下来，只要走正常秩序，那就太好了。
“关冲，晚上我住你家里好吗？住酒店有些害怕。”
放下了担忧，内心的计划还是经不住诱惑，李春茹装作可伶楚楚的样子，等着关冲的答案。是的，已经大意了一次，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失手了。
关冲头很大，富华苑的房子，可是用来做功课的，虽说李春茹有战友这层关系，但毕竟太陌生了，至于信任更是谈不上。不过，这种要求倒是可以理解，看了看天色，也只好明天想办法了。
送走陈菲和赵小蕊，关冲随便叫了辆车，便带着李春茹回了富华苑，至于暗处的展鹏飞，他并没什么暗示，毕竟这不是他的职责，而自己更应该尊重他的身份。
“关冲，你家好大啊，你二叔是做什么的？”
一进门，李春茹似乎真的轻松了，而且对每间屋子都不放过，仿佛她才是红楼里那个穿越而来的刘姥姥。
“洛泽，你大概听说过吧，”
关冲倒也直白，毕竟这是明面上的关系，没什么隐瞒的。
“景昌的洛泽？”
李春茹一脸的大惊失色，与初次相见时的风情截然不同的是，此时的她，更有女人味了。当然，对于关冲的直言不讳，她还是没想到，而且看他的神色那么自然，心下的疑团也随之越重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二叔就是个平常的人。对了，时候不早了，房子多的是，你随便选一间吧。”
安排完李春茹，关冲便到了楼上，在确定一切无恙后，这才拨通了电话。
“张叔，我二师兄睡了吗？”毕竟太晚了。
“还没有，你等一下。”
不大会功夫，洛泽接过了电话：“冲儿，今晚的事你做得对。对了，那个李春茹跟你回了富华苑？”
“嗯，她是我战友的表姐，明天再想办法安排。”
洛泽笑道：“不用那么麻烦，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怕什么？还有，今天这档子事你不用理会了，师兄处理。”
挂断电话，张全有些担心地道：“师傅，这样做是不是……”
洛泽站了起来，边走边道：“没事，那丫头的脾性我知道，和他老子一个德行。全子，这些都是冲儿要走的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由着他们折腾吧。”
张全一愣，他虽怀疑李春茹的身份，但听师傅这番话，似乎来头更大。
“还有，叫下面造造势，这丫头，不敲打可不行啊。特侦处，屁大点事都搞成这样，真是一茬不如一茬了。”
特侦处？张全大惊，这种神秘组织他不是没听说过，可万万没想到，这李春茹的根这么硬。只不过，似乎师傅对这些毫不在意。当然，洛泽的意思他明白，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丢别人的脸，这种事对他来说可是太简单了。
第29章 被上报了
早上六点，李春茹准时起床，这已是多年的习惯了，若是平常，这该是她外出练功的时候了。可是，现在这个身份却叫她不能那么做。
听了听屋外依然鸦雀无声，李春茹不禁一阵气恼，没想到这个关冲这么懒，真不知道他一身硬功是怎么练出来的。
起床梳洗干净，便来到了厨房，虽只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但进去一看，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厨房收拾得干净整洁，而且各种厨具乃至食材，一应俱全，难道说要自己做两份吗？算了，便宜这小子吧。
李春茹没好气地拿出一缕挂面，便开始忙乎起来。七点刚到，就在香飘飘的鸡丝面快要好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
这么早会是谁呢，难不成是关冲？这怎么可能。李春茹是不信的，她睡觉本来就轻，而且又选了靠近房门的卧室，只要关冲出去，怎么可能听不到。
“春茹姐，怎么不多睡会？快先吃早饭吧。”
关冲笑呵呵走了过来，两只手拿着全是早餐，而且看他精神抖擞的样子，很明显是晨练去了，可自己为何没听到呢？
“这么多怎么吃啊？我还煮了鸡丝面，这下怕是浪费了。”
关冲一愣，不过还是笑道：“不浪费，周祥没和你说过吧，在连队里，我的饭量是最大的。没事，我全包了。”
见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李春茹脑子里不自然地联想到了一种肥头大耳的动物，只不过那种动物用到关冲身上，似乎有些牵强。
李春茹边吃边和关冲聊着。
“关冲，你几点起床的？我都没听到。”是啊，凌晨五点，自己便睡不着了，若不是怕被关冲发现异常，早起床了，难不成他起得更早。
大大喝了一口汤，关冲说道：“我睡觉很少的，一天也就三四个小时，大概三点吧。”
当然，关冲说的睡觉少，她是不明白的，毕竟有阳元心法护体，单就体质而言，就不是寻常人可比的，而且这也是关冲自小养成的习惯，若她知道关冲的师傅从不卧床休息，只靠打坐调息来养精神，怕是会惊得跳起来，大喊老妖怪了。
李春茹头皮有些发麻，这种怪物一样的人，她还是头一次碰到，难怪这小子可以单拳凿穿钢板，看来这都是辛苦得来的。只是，这种挑战人体极限的作息，最是损耗人体机能。不过，她还没好心到去提醒关冲，在她看来，像这样的危险人物，早死早安生，多好的一件事。
关冲吃饭很快，李春茹发现自己的鸡丝面才吃了一半，他便开始抹嘴了，而且最恐怖的是，他竟然吃了两份混沌，一碗鸡丝面，还有鸡蛋饼子之类的一大堆东西。
“春茹姐，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李春茹一愣，虽没缓过神来，但先去处理昨晚的事，一定是必须的。不过，这些可不能和他说。
“不知道，对了关冲，我想在北江多待几天，你不会嫌我在这里给你添麻烦吧？要是那样的话，我住酒店好了，只是一想到……”
关冲一愣，自己还能怎么说。
“这倒不用，反正家里空着，只是最近学校事多，我怕抽不出时间陪春茹姐。对了，这是家里的钥匙，你出门自己当心，有事给我电话。”
李春茹有些愣，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学生了，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得是什么，若是五组能有这样一个高手压阵，她也不会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了。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像特侦处这样的组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八点刚到，关冲便出了门，虽说是周日，但年底要举行篮球赛，而作为班里屈指可数的男生，他是不可能推脱掉的。
关冲一走，李春茹便急匆匆向北江特勤局赶去，至于关冲留给他的手机号，更是看都没看一眼。笑话，要找你还用打手机吗？
昨晚的处理结果，刚才高山已在电话里向她汇报了，可令她气急的是，这高山的办事能力实在太差了，堂堂的特勤局局长出面，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压不下来。
“李组长，情况就是这样的，我接到你的指示便联系了相关部门，但还是晚了一步。”
李春茹一阵头大，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就上报了？而且是谁给他们的权利，小小的北江警察局，什么时候办事效率这么高了，还越级上报。不用说，这事是无论如何都捂不住了。
“高局，帮我约一下欧阳局长。”
欧阳小东是北江安全局的老大，这件事既然这么处理，他断不可能不知情。
此刻，李春茹的眼神冷得可怕，虽然特侦处的一切资料都属绝密，但在自己人亮明身份后，他们竟然还要上报求证，这不明摆着质疑她的权威吗？不过也怪自己，若不是昨晚住关冲家里，怕被怀疑，关了手机，事情也不会搞成这样。
“李组长，欧阳局长早上的飞机去了京城，你看……”
李春茹一阵气急，这下好了，不出所料的话，几个小时内，上面便会有处理意见下来。是啊，身为特侦人员，竟然和地方势力于大庭广众下，像**一样群殴，而且还被全部拿下，这可不单是丢脸那么简单，若真追究起来，性质可就严重了。
好在，几个关押的队友，已经释放了。
“组长，我们给你丢脸了。”
姜天佑等一行五人，塔拉着脑袋站在李春茹面前。
“给我丢脸，我的脸值几个钱？姜总，你能啊，不是要上了老娘吗？”
姜天佑一怔，心道这下真麻烦了，这姑奶奶怎么还记着这茬。不过他也知道，这次上报的内容应该会很详细，怕是详细到连这些演戏的台词，都一个不剩吧。
李春茹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这是他们知道的，而今五组的脸都丢尽了，真不知道这母老虎要发多大脾气。
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的李春茹再没甩脸子，还能怎么办？李春茹真的很无奈，事到如今，任务没完成不说，还把五组搭了进去，难道说要拿这几个下属出气？
打发走众人，李春茹还是拨通了电话，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解释了。
第30章 188……
“关冲行啊，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投篮高手。走，中午哥们请客，大家一起啊。”
一上午的磨合训练，关冲表现得中规中矩，但看在别人眼里，他的命中率还是出奇得高，只要球一着手，**不离十是进的，而且还是空心入网。当然，这种部队里常见的娱乐，关冲虽没玩过，但大到规则，小到个人技巧，都算得上知根知底。
好在，他还是留了一手，像他这种拿小石子都能打鸟的高手，这种游戏实在太简单了。
说话的人是三班的体委，郝树成，北方人，人高马大，体力极好，打了一上午，除了关冲表现自然外，也只有他了。
关冲一怔，看来中午的功课是做不成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不清楚李春茹是不是在家，若真那样可不方便。当然，这种小事，他不打算麻烦展鹏飞，好在一上午时间，他都在满场跑着，要不然心里还是会落下疙瘩的。
听郝树成一说，大家当然高兴了，而且古小明这个明显的花架子也很兴奋。
“好啊，说起来三班也就咱们几个兄弟，是该聚聚了。我说树成，也别你请了，毕竟这么多人，AA又太女人，大家既然是兄弟，哪能叫你一个人破费，咱们凑份子来。”
古小明这一说，郝树成倒没坚持，虽说他为人豪爽义气，但这样的主意还真不赖，至少省下的钱，还可以用在心仪的mm身上，划算。
毫无疑问，中午这顿饭，没昨晚那么讲究，只在学校的小吃街选了家宽敞的学生餐厅。酒是高度的北江大曲，整整开了五瓶，看这架势，怕是不喝倒几个不算完。
“关冲，咱俩走一个，话说回来了，哥们的条件不如你，但这份情谊确实真的。来，干了这杯，今后有难事，我算第一个。”
北方人很爽快，而且喝酒向来一口见底，半两的口杯，他已经这么连喝几回了。不过，关冲在郝树成眼里，也是爽快的人，有钱但不招摇，很对他的胃口。
当然，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关冲也明白了，学生还是重情义的，而且对自己更是丝毫不排斥，心下也乐得和这些朝气十足的同学交往。
饭吃了一半，酒也下了不少，这一来二去的，不仅气氛搞了起来，而且话也多了。关冲乐呵呵听着，不时插上几句，这种惬意的氛围，他真没经历过。
“冲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了。”古小明打着酒嗝，有些喝高了，“一句话，进学生会的事，包在小弟身上。”
关冲能瞧出来，这古小明别看是班长，但酒桌上可是最菜的一个，至于他说的学生会的事，关冲也就一乐，那种地方自己可不喜欢。
“关冲，白花花来了，怎么样？水灵吧，我要是你小子，早拿下了。”
白花花其实叫白芳妍，因为皮肤白皙细腻，人也漂亮，这绰号便传开了，似乎那一具白花花的身子，是每个男人的最爱，听起来都那么诱人。关冲抬头一看，可不是，这就是那位这些天以来，但凡遇到自己，就显得特别热情的女同学。
昨晚上了通宵，补足觉后，没想到一眨眼便过了饭点，好在小吃街是营业的，可白芳妍万万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遇到关冲，小心思不由得窜了出来。
“关冲，你们才吃饭啊？加我一个。”
白芳妍毫不客气地挤开了古小明，在关冲身边坐了下来。
当然，关冲眼中的白芳妍，是个没多少心计、喜欢热闹的人，而且骨子里镶嵌的性格，更像足了男生，虽说陈菲她们曾告诫过他远离这种物质女人，但关冲觉得远没那么恐怖，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有美女入伙，这气氛自然热烈了，而且白芳妍也很合群，不大会功夫，便与三班这些私下里意yin她的贱人们，谈到了一起。
“关冲，你少喝点，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吃饭归吃饭，但白芳妍的心思似乎只在关冲身上，而且这种劝慰，好像在提醒关冲，她真的是一个女生。不过，这些看在三班贱人眼里，都是那么醋酸。
“白芳妍，你脸色不大好哇，不会是想咱冲哥想一夜吧？”贱人们很有兴趣地调笑着这个只能看在眼里，却抓不着的大美女。
“是啊，我就是想关冲了，又没想你。”白芳妍大大方方地一笑，有些泼辣的神色中，说不出的妩媚。
关冲有些好笑，可不管怎么说，这种玩笑话可当不得真，而且若是事事较真的话，这生活可就没多少趣味了。
“对了关冲，有件事想请你帮下忙，你不是住富华苑吗？我爸下午要来，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住你那里啊？人家一个女孩子对北江可不熟，更别说我爸了，去酒店的话，万一……对吧。”
这种蹩脚的借口，是个女人都会说得冠冕堂皇。郝树成一听，得，这都抬出老丈人了，能怎么着？原打算吃完饭，借着酒劲再磨合会呢。不过，大家都是哥们，可不能干这种拆台的事。
这顿饭吃了两小时，酒是一滴不剩，饭菜却剩了不少。当然，这主要还是关冲的功劳，若不是知道什么是脸面，怕是他绝不会这么浪费。
对于白芳妍的请求，他不是没想过拒绝，可如今李春茹在，似乎这样一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最重要的是，白芳妍的父亲顶多呆个两三天。
“关冲，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自己去吧，不过人家还不知道你手机号呢，都问你好多次了，真小气。”
距离下午四点的航班还有一会，时间算起来倒很充裕。
关冲笑道：“什么我小气，不是告诉你了吗？”
白芳妍很妩媚地白了她一眼道：“就知道欺负我，若是陈菲和赵小蕊，你才不会呢，哼！一加十个八，你以为你谁啊？”
确实，这样的手机号码，若没有大到海纳百川的背景，无疑是天价都搞不到的东西。
“给，你打打不就知道了？”
“哇，iphone4，我老爸都舍不得给我配的，你等一下。”
爱不释手地翻看了会关冲的最新版的手机，白芳妍还是将自己的手机号输了进去，你不是不告诉我吗？本小姐自己来好了。
一曲别样的青春悦动乐曲，就这样响了起来，那是白芳妍百听不厌的曲调，可与往常不同的是，她并没有陶醉在这好听的旋律中，而是就这样呆呆地瞅着自己手机上，那一串新来电：188，88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