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长白大战 上
“好冷啊!好大的雪!”张嫣然一下飞机,吐出一口白气,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想要朝飞机里面缩。
外面竟然是白茫茫一片,一片清冷的寒气扑面钻来,映照出远处的***辉煌,似真似幻,令人感慨万千!
零零散散还有雪星子飘落下来,这北方的城市和南方比起来,却是另有一番韵味了。童玲也钻了出来,身体哆嗦,两个女孩子毕竟体制不如王钟与吕娜,由南到北的天气转换,一下就受不了。
王钟瞄起眼睛看了四周,发现没有异常情况,知道事情还没败露,正好给了自己这么多人逃亡的时间。
此时南方虽然是初春,但也有春寒袭人,更别说是北方了,居然下起大春雪来。这城市比京城还要过北,古时是属于关外了,被大小兴安岭,完达山,长白山包围住,过了山就是国外。朝海同朝鲜,朝北通俄罗斯,朝西通外蒙古。边界复杂,大山崎岖雄伟,又冷又寒,进了里面有些地方,更是人迹罕至,正是躲藏的好地方。不过王钟知道吕娜有安排,自己不用去想。
自王钟下午杀出二处,杀国蠹十一,随后到帝王大酒店杀贼数十余,到现在,也不过是五个多小时的功夫。
尤其是王乐乐,张嫣然,童玲三个女孩,虽然见得事情也不少了,但由一个学生,几个小时就变成了杀人亡命,穷凶极恶的歹徒,哪里接受得了。真像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哥!我冷!我们现在怎么办?”王乐乐靠紧了王钟,吕娜领起另外两个女孩,一出机场,就叫了一辆车,吕娜吩咐一句,几人呼啸而去。
“这场大雪还要早下两个小时,航班延误,我们可真就跑不出来了,不得不冒这个险!”
吕娜知道王钟是惹下了大麻烦,可谓是把天都捅了个窟窿,从此之后,天下之大,竟然无处可以安身!如果不坐飞机出来,简直没有逃出的可能!亏得自己以前也有准备,机票好弄,并且身份也不是自己的。
虽然出了这么大的麻烦,要查出来那是易如反掌,但只要拖延几个小时,那就足够了。总比呆在那城里等死要好上百倍,并且就算确定了几人逃跑的路线,路途遥远,线路复杂,通知抓捕起来,必定要耽误更多的时间,足够自己准备了。
“恩!”王钟眯起眼睛,不知怎的,这习惯的动作,另吕娜莫名其妙的惊心:“现在过了五六个小时,运气好的话,还没发现,运气不好,只怕我们的行踪也快被盘查出来了。最多不过明天!城市里是不能待下去,莫非我们要躲到山里去?”
“我在这里有一辆越野车,也有准备,咱们连夜收拾东西进长白山里,先找一件东西,再伺机去朝鲜,到韩国,飞去欧洲,说不定能逃过一劫。在城里只有被抓的份!迟了就真来不及了,你杀了周焕文那三个,现在连我家都包不住了,我以不能回家了,不过这样的大事,多半不会弄得人尽皆之,肯定是秘密抓捕,而进山抓我们,肯定是十处的那群人!”
“哦!十处!”王钟心坚定像铁,杀人亡命就杀人亡命,没有丝毫顾忌,走上这一步是必然的。“那是什么?莫非有特异功能的?”
国家安全局,这个组,那个处的,向来在民间都是传说中的东西,就如血滴子,什么厂位,大内高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到底有还是没有,总之是是传得神乎其神,里面仿佛个个都是神仙。
“不知道!特异功能有没有我不知道,但个个都是内家高手,神枪手,更有别的绝活。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时间要紧!”
吕娜带了几人出城,来到郊外,进了一个小镇子,镇上的居民此时都在家中,夜夜***,电视声,打牌声,小孩子的哭闹,争吵,嬉戏,一片家的温馨,安静,平和都被几人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忽然,远处想起呜啦,呜啦的警笛!另五人立刻神经紧张起来!如临大敌!
一辆警车呼啸而过,却没停下,原来是虚惊一场。
想起现在的处境,刚才又被虚惊了一下,童玲这个女孩儿毕竟脆弱,居然哭出声来,有些想家了。张嫣然连忙想要安慰,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由也哭了起来,雪还纷纷洋洋的落下,寒冷的恐怖,寒冷的让人心都发凉!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王乐乐紧紧抓住王钟,生怕这哥哥飞走了。
“没问题,只要能出国,你吕娜姐姐肯定会安排好的!”王钟连带安慰了张嫣然与童玲。
不知怎的,王钟说话无比镇定,仿佛有一股无可阻挡的气势,只要一开口,总能让人思想安定下来。
王钟随吕娜进了小镇尽头的一栋三洋房中,洋房里面住了一对老夫妻,似乎是又聋又哑,见了吕娜进来,连忙颠簸颠簸去安排了。
王钟在飞机上就休息好了,现在觉得精神饱满,只是自己老妹,童玲,张嫣然三个女孩哪里有心思休息,显得异常憔悴。王钟却叫三人洗了澡,换了吕娜的衣服,好好睡上一觉,自己去帮吕娜安排。
果然在车库中,停了一辆越野车,里面准备了折叠皮毛帐篷,虎皮衣,熊皮毯子,食物,水,刀,钢钩,绳索,等等东西,一包一包,装的十分利索。
“你怎么像是个积年要逃跑的!早就计划好了!”王钟看见吕娜准备充分,有点不解。
“我为寻找一件东西,这长白山到完达山,大小兴安岭都遍了,年年都都这准备,只是这次不同,多了几个人,还要准备一下。可惜,如果只你一人,我们两个更本不用准备什么,轻装上阵,不出两天,就可以出去了,现在危险性大了许多!”吕娜虽然这么说,却也知道王钟不会答应。
“你要找什么东西?”王钟再次问。
“你去叫她们起来!现在就出发了。路上告诉你!”吕娜收拾了一个小时,王钟把妹妹,另两个女孩也叫上了车,三个女孩上车后,王钟就要她们继续睡觉,自己坐到前面。此时,外面已经是漆黑,显然是夜深了,静了,听得见雪花落地的声音。
吕娜十分熟悉路,冲出了小镇,朝外开去,速度到了最大。又过了两三个小时,路居然颠簸起来。四面黑巍巍的山高耸,仿佛一群群巨大的魔鬼,把天都遮住。另人恐怖。
“那是传说,我们叶赫部落当年被爱新觉罗氏灭族,就是因为这件东西,传说得了这件东西,就能将爱新觉罗氏灭绝!要是周家的人全死光,我们的危机迎韧而解了,可惜自明末,这东西就不见踪影了,再也没人见过,只是传说被我们一代一代流传了下来。”
“传说你也相信?”王钟眯了眯眼睛,哑然失笑:“现在什么时代了,高层的大势一定下来,怎么可能一下逆转得过来,那是什么件东西?核弹头?我看就是核弹头,也起不到作用吧?”
“不是核弹头!是一块碑!”吕娜白了王钟一眼:“我们叶赫代代就是秘密相传,找了几百年,都没找到,这次如果出国了,可能就无法再回了,总要试上一试。”
“就算有,几百年都没找到,一时怎么找得到?”王钟朝北望,只可惜时间紧迫,没有化煞炼刀的功夫。
“肯定在那个地方,我自从碰到你后,经常做梦都梦到那地方。”
“哦!有点悬乎!是哪个地方?”王钟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一座火山口中!”吕娜使劲一踩油门,进了巍巍大山群中。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皇者一怒,伏尸百万,流血飘橹!”
在王钟血溅五步,利用时间差逃到了东北,长白山,此时,帝王大酒店的血案,连同二处的血案,在六七个小时后已经被发现,死的又不是一般人物,又是国家机关,人数之多,影响之大,可谓是惊天动地。
起因是被王钟打晕的那个电梯小姐,从床上醒来,发现一地的尸体狼籍,差点晕死过去,发疯的跑下楼,这么大的事情,经理立刻封锁消息,报了案。同时,一处的血案也被发现,那时已经到了晚上了。
二处的处长先后两处血案,尤其是周焕文被杀,几乎惊得傻了,不敢领这个罪,首先封锁现场,封锁整市的交通要道,向上级报案,等一通程序下来,上级惊动了高层,已经是第二天了。
第二十二章 长白大战 中
庞大的国家机器运转起来,简直是改天换地,变化大的惊人,几乎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小小草民匹夫,更本不能抗衡!
王钟一怒杀人,千里逃亡,虽然有吕娜精心计划路线,登机的身份也是假的,但只到了第二天中午,就被查出来!整个东北自山海关外的城市,都秘密接通知,几乎封锁了所有的出口路线,各个机场,车站,路口,都展开了排查,而王钟杀死数十人的消息,则完全被封锁,寻常百姓,一点都没得到消息,每天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而高层几乎全被惊动!
王钟此举,简直是挑战国家权威,哪里还容得这种人存在!这一场大案,影响之恶劣,立刻把所有的案件都压了下去,果然如吕娜所想,这件事情的影响太过恶劣,不便明显抓捕,高层立刻命令安全局十处处长许天彪亲自带队,乘了军航赶往辽东,进军区调动直升机,前往长白山一带搜寻抓捕。
来时许天彪就许下了军令状,不管是王钟等人跑到哪里,都要亲手抓回来,就算逃出了国,不能抓捕,也要暗杀了,绝不能留下活口。
只是因为长白山跨了两国,要顾忌国际影响,不能大规模的调动军队,这也是吕娜事先就考虑好的地方,高层立刻就派了十处前来,更有先进的武器工具,几人要逃跑的困难非常渺茫!
不过此时,不知道天公做不做美,关外居然出现罕见的早春大雪!
四外茫茫,落降三尺,狂风大作,寒气逼人,造成了许多地方交通堵塞,这也给排查抓捕王钟的行动造成了巨大的困难,但也给王钟几人出逃,更是造成了困难。
到了第二天下午四五点,许天彪带领十处队员刚刚从京城过关到辽,王钟几人已经进入了莽莽长白山中,只要过了长白山,到朝鲜,通韩,飞欧洲,那就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
只是吕娜不甘心,非要找到自己家族传说中能灭绝爱新觉罗氏的神秘石碑。王钟也只得由她,逃跑的路线,以后的出国安排,还都要靠她呢。
这长白山是东北第一高山,占地广阔,其中火山也是多达一百多座,近代平均两,三百年喷发一次,有十分活跃的迹象。
“这长白山有许多秘密,是我们族人心中的圣山!”
大雪纷纷洒洒,似鹅毛的落了下来,一切都是白茫茫一片,山路崎岖,丛林密布,沟壑纵横交错,进入了山的深处,已经是人迹全无,四处寂静,只偶尔有“喀嚓”!“蹦”!“啪”!的声音,或是树木被冻得裂开,或是大雪把树枝压断了,还有野鸡,孢子等东西突然惊起逃窜的声音,只是没发现出来觅食的东北虎,和偶尔出来转悠的老熊。
吕娜背了一个大背包,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嘴里吐出一连窜的白气,还好她从小就精炼内家拳法,身体极好,又擅长走雪地抗严寒,看不出怎么吃力。
而张嫣然,童玲却适应不了,还好穿上了实现准备好的虎皮大衣,熊皮手套,鹿皮长靴,但走这样的路,仍旧是难为了两女,早就气喘呼呼,脸涨得通红,只好一左一右的死死抓住王钟,整个人几乎被王钟提着走。
王乐乐被王钟夹在胸口,是最舒服的一个。另其余的两女都羡慕得心中几乎妒忌起来!
王钟一人拖了三女,行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箭步如飞了,但他体力极好,外家功夫十年横练的筋骨皮,最近又内外兼修,贯通手太阴肺经,三女加起来,最多三百五十斤,以就相当一袋子铁砂,自然不吃力。受了玄武北斗罡煞上身,这点寒冷,他也不怕。
喀嚓,喀嚓的脚步踏雪声,几人一步一步朝山里走了上去!
“长白山的火山,近代喷发过两次,一次是1597年,明朝神宗万历皇帝二十五年,另一次是1702年,清康熙四十一年,到现在已经又过了三百多年,按惯例推断,可能又要喷发了吧!”
吕娜看了看王钟,只见王钟眯起眼睛,随着呼吸,一长一短从鼻孔中喷出两条白气,随着呼吸,像两条白蛇一伸一缩。
而身体却略微摇摆,就如一头站立起来,摇摇晃晃的狗熊,十分笨重可爱,但给人沉稳厚实的感觉,甩开膀子奔走之时,紧紧抓住的张嫣然,童玲似乎两脚离了地,就在雪地上滑行一样。
“在这逃难的时候还不忘练功,我真是服了你了!”吕娜边说边叹气,大步赶了上来。这山路,连人走都困难,车自然不能进来,吕娜早就把车抛在隐蔽处。
“我修命性,不为外物动,本心如何,便是如何!否则如何能够精进?你就是羁绊太多了,练了这么多年的内家拳,才贯通两脉。”
“哼!”吕娜听到王钟的话,十分不满:“等我出国了,就修飞剑,到时候看谁厉害,我倒要看看,你真的能将拳法大成,长生不死?”
王钟瘪了瘪嘴巴,不好说话,只有哑了话头,憋见怀里的老妹居然睡了,只是脸上有点冷,连忙拉过虎皮一角,又重新盖上。不想却一下把王乐乐弄醒了,拿包的仿佛熊掌的手扒开虎皮,露出红扑扑的脸蛋来:“老哥,到地方了?”
“还没到呢,就快到了!”吕娜接过话头。
“哦!那我等到了再起来啦!老哥,把我抱得稳一点!不要太颠簸了。”王乐乐应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又扯上了虎皮把自己的脸蛋盖得严严实实。
张嫣然和童玲不由得对望了一眼。“哼!”两个女孩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冷哼,吕娜看得笑了起来,两个女孩也觉得好笑,都发出银铃的声音,又惊起丛林中的山鸡扑腾了翅膀,积压在枝头的大雪哗啦哗啦下掉,响成一片,清寒扑面而来,夹杂笑声,颇有苦中做乐的精神。
“十处有什么厉害人物?”王钟裂开嘴巴,问了吕娜。
“我只知道处长许天彪。”山路越来越陡峭,高势向上,就连王钟也不得小心万分,把内家拳法中的桩站稳了,闪转腾挪间,定住脚步。吕娜没有拖累,比王钟要轻松些。
几人找了一棵大树下休息,瞬间支起帐篷,点起油火罐子,吃了热事物,喝了热水,吕娜把许天彪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这许天彪是将门虎子,继承父业,是少林弟子,从小就受培养,在少林寺中苦练《易筋经》,《洗髓经》,又得长老用药水洗身,每日练各种拳法,三十年大成,武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传闻全身经脉,只剩下任督两大主脉未通,要是再通了任督,就是炼精化气的最高境界!
几人走走停停,天色又黑了下来,王钟扒开积雪,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用三阴戮妖刀砍下几棵大树,横倒在地,数枝铺下,下面先烧起火来,等火烧尽了,几人就把帐篷扎在树干上,扑起烘得焦干的树枝,裹起熊皮毯子,全身也觉得热忽忽的,就这么睡了。
好在吕娜准备充分,预防的药品都带了,花在水里给人喝,都没受寒气侵袭,没生出病来。王钟半夜起来,就着北方,借玄武北斗罡煞上身,将煞气淬炼成刀芒,依旧修炼化煞炼刀的功夫。
就算是逃难,前途身死未卜,他也不曾懈怠了半点功夫。
“求命性巅峰的道路,如果被外物处境影响了,那还成什么事情呢?”
玄武煞气满塞手太阴肺经时,居然过肺开始冲击胸口,正是要到了火候,贯通手厥阴心包经的时候到了。但王钟仍旧不敢妄动。
这手厥阴心包经会属心包络,向下穿过横膈,内胸至腹联络三焦。一个不好,三焦损伤,起码都是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那许天彪居然贯通十八条经脉,内功修为不知道了何等程度!真想试上一试,只可惜啊只可惜!”王钟眯了眯眼睛,三十六道罡煞在手太阴肺经中蠢蠢欲动。到了第二天微微亮,寒气清冷,大雪停了。众人起来收拾,继续上路。
走过半程,突然面前一空,树木稀少,都是赤红的火山岩,一个大的火山口出现在面前,热气蒸腾上天,积雪不存,众人感觉到一阵温暖,四面的山壁上,骨朵朵的冒出温泉来,向下直流,会聚成一个个温泉池,向下流成溪。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道。
“好壮观啊!”一轮火红的太阳一跳一跳,从海上升了起来,除吕娜外的三个女孩子都仿佛是来旅游的,拍手叫了起来,吕娜却爬上顶端,取了钢钩和绳索,顺火山口旁边一个大大洞安置好,神色十分兴奋:“就是这里了,就是这里了,和我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你快来帮忙,找到了东西我们就走!”
“哦!有这么悬乎?”王钟听着心里怀疑,却也要上去帮忙:“你们三个就在这里不要动,我们立刻就上来!”
“老哥,你要快点!”王乐乐哈着气,跺了跺脚。
王钟顺洞进去,突然眉头皱了皱,耳朵抽动一下,眯起眼睛朝远处天空望去。
只见天空出现了几个小黑点,随后“哚哚跺!哚哚跺!哚哚跺!”传来空气流动呼啸的声音!眼看快近了,居然是几架直升机!
“哦!还是来了!”王钟再次眯了眯眼睛,神色丝毫不见慌张:“好快的效率!国家机器真不是个人能抗衡!”
“你们快进洞!”吕娜看见王钟神情有异,这一看,脸色剧变!心刷一下!已经提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十三章 长白大战 下
一些杂事终于办完了,从今天开始提速,一天两章,6000到8000,今天11点还有一章。。。
直升飞机越飞越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螺旋桨急速旋转,搅动空气,带起一阵阵的波动,火山口上浮的热气夹杂刺鼻的硫磺味更加浓烈了,吕娜早就惊讶得目瞪口呆,暗暗一咬牙,把心一横,下到火山口旁边的洞里去了,王钟只盯着海上刚刚升起的太阳,火红却不刺眼,一跳一跳,就仿佛一个顽皮的孩子。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王钟手太阴肺经中三十六团罡煞剧烈的跳动,似乎要破体而出!口中又叹出声来:“只可惜啊,只可惜!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嘿嘿!嘿嘿!”
眼睛简直眯成了一条缝隙!里面放射出了绿油油的光!在场的三个女孩儿突然身上莫名其妙的寒冷,对突如其来的场面,早就失去了判断能力。
太阳已经跳高了,万道金光洒落下来,映照长白山一片无边无际的山头雪地丛林,当临大海,脚下草原,太阳照耀山海之间,辉煌壮丽,神圣无边,真是一片大好河山!
“好河山!好河山!万里江山如画!只可惜从来没个干净的时候!”
王钟已经听见了直升机上面的喊话,用了扩音器,声音居高临下:“下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当场击毙!”声音随着风摇摆不定,传到下面,虽然有些松散,但仍旧是中气十足。
“哥,现在怎么办!”王乐乐骇得是脸色苍白,“要不我们下山躲一躲吧!”张嫣然牵了童玲,两个女孩勉强镇定了一下,声音已经失去了信心。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几乎一切都是脆弱的,况且是两个突遇变故的女学生,要不是有王钟丝毫不乱的表情起了镇定作用,只怕两个女孩一点主张都没有了。
王钟骤然感觉到身上丝丝寒冷,突然一个鱼跃,凌空后翻,砰!火星四溅,一颗子弹打在火山岩上,冒出火花!
“哥,小心!”王钟身体歪了一歪,正处在火山口,仿佛一个巨大天坑,朝下望不到底,黑漆漆的,隐隐见得暗红的岩浆发出光芒,一闪一跳,骨朵朵的热气蒸腾上来,凝聚成雾气,飘渺虚无。王钟为了躲避子弹,险些落进了下面的火山口中,当真是又惊又险。
“你跟吕娜进洞!”王钟一推,用鹰爪抓住一块火山岩,迅速翻起,稳定了身形。又是几颗子弹刷刷擦边而过。吓得王乐乐尖叫起来。
“你们还不进来!”吕娜从洞口探了手出来,三个女孩连忙跑了进去,王钟却往另一边跑去。果然,也不知道是谁发的枪,就追着王钟放,不过这枪仿佛是试探和警告,有一种对方居高临下,耍猴子的味道。
王钟沿着这火山口,翻滚几圈,猛一纵,朝洞口就扑,砰!一颗子弹险险插过额头,要阻止王钟扑进洞去。
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大,有几架直升飞机已经降落得很低了,远远的在对面的火山岩上,一条绳梯垂了下来,几个全副武装,身材飙悍的特种兵摸样的人仿佛蜘蛛摸样,沿绳梯飞快的滑下,瞬间就落到地面,手一挥,立刻朝这边包操来。
这六七个特种兵,一个个仿佛敏捷的豹子,在崎岖滑溜的火山岩上跳跃奔腾,飞快的朝王钟接近。
“好家伙!”王钟见得子弹阻住自己进不了洞,暗暗惊叹开枪人的枪法,猛的一个“鹞子翻身”凭空跳起两米,随后落地,把身上穿的外衣一抛,自己滚了几滚,又一个饿虎扑食,终于抢进了洞中!
砰!砰!砰!接连的枪响,把王钟一件外衣打得绒毛纷飞,成了马蜂窝。
王钟进洞才一小会,那六七个特种兵已经扑了过来,都上端着黑漆漆,沉甸甸的微冲,就着洞口附近高大的火山岩隐蔽身体,把枪口瞄准了漆黑带有硫磺味的洞口!
这洞口有一人多高,斜斜朝下,仿佛一个地下通道,里面黑洞洞的,不时有热气从里面冒出,两旁通红的火山岩还有许多小孔渗透出潺潺温泉。
一座直升飞机又悬挂在正高空,绳梯垂了下来,一人飞快滑下,落地还有四五米,居然一个松手,凌空翻几个筋斗,稳稳站定在滑溜的岩石上。
砰!地面坚硬的火山岩仿佛面粉,居然被这人踏出了两个脚印。
“许处长,敌人进洞了!”一个埋伏的特种兵指了指洞口。
“我都看见了!”下来的正是十处处长许天彪,这传说中的血滴子头头,身材并不高大,一米七五,国字脸,一双浓密漆黑的眉毛下面一对锐利晶亮,似乎刀子的眼睛。身材无比的协调匀称,虽然穿着迷彩野战军装,套了防弹背心,但全身的肌肉还是隐隐显现出来。
一手脱着阻击步枪,许天彪走上前两步,拣起被自己打烂的外套,抖了抖,一下扔进了火山口中,全身骨骼噼里啪啦炒豆子似的响,嘴角浮现出一股冷笑:“好小子!”
“直升机原地待命,严密监视火山口三十里以内的动静!”许天彪抢过对讲机,望了望天上七架直升机,发出了命令。“通知山下的警方封山,严禁游客接近,对后调两个连军上来,封锁住各个路口。”
许天彪这番布置,王钟可谓是插翅难飞了!
“以罡气玄刀杀人,想不到天下还真有这种功夫!说不得要见识一下。”许天彪得了王钟杀人现场图片,他修炼高深武功三十年,加上得天独厚,几乎到了最高境界,但王钟以玄刀杀人,他虽然听说过,但从来没见过。
“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你们跟我进洞,六号,七号封锁洞口!”许天彪发出了命令,
“是!”五个绿影如豹一样跳起,许天彪手一挥,都一跃,摸进洞中,刷的发出强烈白光,把洞内附近的地方照了个通亮!许天彪也持枪跟了进去。上面的七架直升机不停的围绕火山口旋转,密切的监视着
而这片山下,警车已经封锁了所有线路,军队在丛林积雪中穿越,迅速朝山顶接近!
不说外面的布置另王钟插翅难飞,王钟以金蝉拖壳,躲过了许天彪的阻击步枪,抢进山洞,就觉得硫磺味道浓郁,几乎要咳出声来。
这洞十分幽深,斜斜向下,一片漆黑,隐隐听得滴水的声音,用手一摸,旁边的洞壁湿漉漉的,地下的积水哗啦哗啦响,都没到了膝盖,不过都是温泉,十分暖活。
突然前面一亮,水响的声音更大了,更夹杂有女孩子咳嗽的声音,王钟一看,原来是吕娜,妹妹,张嫣然,童玲四女。有亮光,就可以观察到四周的情况,只见洞顶都是火红的岩石,下面的积水仿佛溪流,越走越宽广,越走越亮堂,前面隐隐出现了暗红色炽热的光!
积水已经过了胸脯,过了颈项,眼看快要淹没到头顶,突然前面一亮,居然出现一座宽敞的平地,似乎一座石室!三四亩大小。吕娜一声欢呼,连忙游了过去,湿漉漉的爬上了平地。
“这是什么地方?”王钟带了其余三个也上了石室,朝望四周,地面异常干燥,石室后面仿佛一个巨大的火坑,发出热量和光,整个石室仿佛流火地狱,硫磺味道越发刺鼻了,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带上这个!”几个女孩子都无法呼吸了,用衣服蒙住鼻孔,不同的咳嗽,吕娜拿出几个面罩,都带上了。呼吸才顺畅了许多,走到石室下面一看,下面千丈深处,居然是火红的岩浆在翻滚,抬头居然可以看到天,原来几人通过这山洞,来到了火山口中间的内壁。
整个火山就仿佛一个漏斗天坑,现在几人就在这巨大漏斗中间的墙壁上。
“啊!”吕娜十分兴奋,“就是这里了,就是这里了!”围绕这宽广的石室四面寻找起来。
“就是这块碑,就是这块碑,想不到传说是真的。”吕娜突然扑到一个突出的巨型火山岩石上面,王钟连忙靠了上去,只见凝固的岩浆中,果然有一块淡青颜色的石碑,一人多高,好象是火山喷发时候被人丢进岩浆,现在岩浆凝固了,碑就被冻在了里面,哪里还取得出来。
王钟仔细辨认,发现碑上刻着六个大篆文,勉强认出了大概,“灭建州者叶赫”,下面落款,也仿佛有四个小字,但只勉强认得两个,“黑山”,第三个字仿佛是个“老”字,下面的就全部冻在岩浆凝固的石头中,辨认不出来。
至于碑的反面是什么东西,那要取出碑才知道了。
“什么人!”王钟正仔细辨认,突然石室最左边一片杂乱仿佛钟乳的岩石中发出了询问声,饶是王钟心理过硬,还是被惊了一下。
几人的眼光都朝那边扫了过去,只见那边转出一个道士打扮,也带了面罩的人!
“你们怎么进来的?”都带了防毒面罩,看不出面貌,但王钟一下就听出了这人的声音。
“贾叶枫!是你!”
听见王钟喊出,道士身体明显颤抖一下,连忙取下防毒面罩,咳嗽几声,王钟也取下了:“原来是你们?”
贾叶枫见了王钟,十分奇怪:“上次被你们用赤龙破了飞剑,虽然退了周公子的钱,但那周公子依旧是不依不饶,我索性也就跑到长白山来,一是好寻点人参泡药洗剑,二是找到这火山口来重炼这口剑,吐纳运功,使剑上沾染地火气,也就不怕赤龙了,倒是你们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没时间多说了,你用飞剑帮我这块碑削下来!”吕娜一见,急忙对贾叶枫喊。
“哦!这里还有一块碑,进来这么久了,居然没注意到!真是奇怪!”
贾叶枫用手一指,刷!一条白光隐隐现红,从刚才坐的地方飞了出来,绕着石碑旁边的岩石就是一顿乱飞乱刺,只见如削豆腐一般,坚硬的火山岩大块大块被切下,只是每每一碰到石碑本体,就暴出一连窜的火花!飞剑竟然削不动它。
“噫!?”贾叶枫心中奇怪,自己飞剑削铁如泥,居然有削不动的东西!
轰隆!火山岩终于削光,石碑失了支撑,一下扑在地面,砸起一片粉尘碎屑。吕娜刚刚扑了上去,来路突然白光四晃,水哗啦响得厉害!
“里面的人听了,不要负隅顽抗!”火山口上方隐隐有声音传了下来。
“怎么又有人来了?以后怎么安心炼剑?本来以为这地方够隐蔽了,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来!”贾叶枫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郁闷得厉害。
刷!刷!刷!强烈的白光照了过来,极度亮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嘈杂无比的声音从石室下面的水中传出,许天彪身体诡异的从水中升起!跃身上了平台。
“来得好!”王钟就地滚身,避过强光,就见一个人影从水中升起,正是内家身法中的“鲤鱼跳龙门”!这一手一显现,王钟顿时知道来人的功夫比自己高出十倍都不止。一挥手,青光乍现,三阴戮妖刀横扫而出。
许天彪在飞机上就看到了王钟,用枪试出了王钟的功夫,觉得自己可以手到擒来,只是要防备他妖法一样的刀气。他修为精湛,心灵圆通,眼神锐利,突然觉得冷深深的细丝青光,“果然是了!”
一个“鹤腾”,接连是“猿翻身”“蟒缠树”,就身绕着碎石滚了出去,哗啦!地上被王钟玄刀划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一下潜伏在乱石中,一拳打出,嘣!空气震动,仿佛响了个炮仗,凛冽的拳风仿佛把空气都打暴了,一根大腿粗石桩被许天彪生生打断,飞撞过来。
王钟没料到对方那般的快,只得翻身又是一玄刀,正好迎上了飞过来的石头,划成碎快。
“你们要干什么?”贾叶枫愣了一愣,看见又有六七个持枪的士兵跃上来,拿起黑洞洞的枪口,本能的感觉到不妙,用手一指,祭起了飞剑!
第二十四章 千古迷团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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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叶枫的飞剑原本是白煌煌,亮晶晶,又带有点黄澄澄的金色,但现在却是白煌煌之中,明显透露出丝丝红色,剑上似乎跳动包裹了一层火焰!舞动之间,竟然带有炽热的气流!
原来自从被赤龙污秽了这口白金剑,贾叶枫用药水洗练了一百天,重新还了原,却又怕以后碰到赤龙,是以来到长白山火山口,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一块宝地,按照吐纳修剑的法门,把地火气炼进剑中,出剑时便高温袭人,燃木沸水。下次又碰到赤龙,还没靠近,就被烧成灰烬,自然起不到污秽的作用了。
只是地火难炼,还好贾叶枫炼剑功底深厚,在这硫磺的毒害下,一直坚持下来,每日苦炼已经一月,总算摄进了火气,但要长久保持,还要三年的苦功不可,现在突然被打搅,简直是功亏一篑了。
地火虽然附在了剑上,但没熔进去,一旦停止,三天之后又会消散,把以前的苦功,毁于一旦。贾叶枫一身功夫,全在这口剑上,那是不肯就轻易放弃的,颇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势头。
“你们是什么人?”贾叶枫不肯伤人,又见这几名特种兵来势不凡,摸不清楚来头,不敢贸然下手,他虽然一身本领,却还在社会中,不敢无法无天。
哧!一条白光夹杂红线,丝丝炽热的气流旋转了一圈,把地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五个特种兵连忙停住,朝后就跳,身体僵硬,端枪死死的对着贾叶枫,显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惊到了。
贾叶枫被五杆枪指住,心中也微微发慌,剑光在空中一跳一跳,似乎龟蛇点头,徘徊不定,只大声问。
五个特种兵看着空中跳动的红白光华,相互对望,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被面罩遮住了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而此时候,吕娜却紧紧抓住那块石碑,另外三个女孩子就抱成一团,也在石碑周围。王钟一眼瞟见了吕娜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心中觉得奇怪:“外面想必已经包围住了,就是插翅也难飞出去了,有贾叶枫也不管什么事。莫非吕娜真有办法?”
这个念头也就是转眼就跳了过去,潜伏在乱石后面的许天彪浑身发出一股另王钟十分难受的气息,就如兔子见到猛虎,这是修为上的压迫,尤其是王钟这种专一修命性,一心求颠峰的人,感觉最为明显。
“飞剑!”
许天彪见王钟刀煞凌厉,连自己这等修为,都被迫要躲闪,不能硬碰,料定只有枪才能应付,就要端起枪来,把王钟击伤,打断腿脚,再一举擒拿,突然见到空中跳跃的红白光芒,这一下,他的心狠狠的撞到了嗓子眼。
飞剑之说,虽然虚无飘渺,但他身为少林弟子,也知道一些传闻,少林自从菩提达摩创立,千百年不倒,寺中长老见多识广,什么东西不知道?只是许天彪还真没想到,回在这里出现一个会飞剑的。
想起自己下山时,达摩堂首座释空禅师,也就是自己师傅交代自己:“你一身功夫,练易筋经,洗髓经,又修我少林外家十八路拳法,内外兼修,已进化境,对上任何人,都少有敌手,惟独有两种人不能敌,一是练有刀煞,破空杀人的,一是炼有飞剑的,前者还好,如今有枪可御,而后者,就算有枪在手,也要万分小心,单独一人碰上,切不可动手。这两者都不是修命性功夫的,对身体无益,属于左道旁门,但威力极大,不过好在如今枪炮盛行,尤其是飞剑费财,费时,费力,没几十年功夫,不会有成就,就算炼成了,还有许多禁忌,现在想必已经失传了。”
哪里知道,这一下就碰到两个!
“我们是国家安全局十处的人,奉命抓捕罪犯,你们已经被包围,反抗是没有出路的。”许天彪也不发话,就仿佛一头猛虎潜伏在草丛中,随时出击,倒是五个特种兵中的一号喊出了官话。
“什么!”贾叶枫一听,顿时慌了手脚,吕娜连忙转了转眼珠:“周焕文现在得了势,我们被迫要逃到国外,连你也在抓捕的行列!”
“动手!”一声狂吼,震得整个石头洞都微微颤抖,许天彪把枪一抠,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连窜的子弹疯狂扫出,正对上贾叶枫的飞剑,子弹强烈的冲击,把飞剑打得一跳一跳,咣当!掉落到地面。
贾叶枫心里一惊,连忙一指飞剑,又跳了起来,朝乱石堆中扫去。
许天彪大吼一声,“壁虎游身术”全力展开,人滑溜无比,就仿佛一条蛇,一条壁虎,在乱石堆中游走。
只见贾叶枫剑光环绕过去,石头纷纷绞碎成粉末。
五个特种兵也是身经百战,个个都能以一挡百的高手,突然朝后一个翻身,半身落进水中,一手趴住岩石台,一手架起微冲!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火蛇狂吐,千百子弹都朝贾叶枫打去。
“你们快躲到石碑后面去!”王钟一见五个特种兵的动作,就知道不好,扑身过来,一手拿住妹妹,一手抓住吕娜,另外伸腿一绊,把张嫣然,童玲身体勾在一处,五人都缩在了石碑后面,就听得前面火星四溅,刺耳的呼啸夹杂焦臭味,硫磺味,无数子弹或是打在了前面的石碑上,或是从旁边呼啸而过。
张嫣然,童铃,王乐乐,都闭上了眼睛,用双手死死的捧出耳朵。
“这只是个梦!快点醒来呀!”“这只是个噩梦!快点醒来啊!还不快点醒来!”童铃抱住脑袋使劲的摇晃。
“这不是梦,是真的!”张嫣然冷静了许多,看了看旁边的王钟,陡然升腾出一股勇气,语气坚定,“我们要想办法应对!一定有办法的!”
毫无疑问!要是几人慢了半点,现在肯定成了马蜂窝。
“啊啊啊!啊啊啊!”听得外面贾叶枫的惨叫,王钟就知道这人凶多吉少了!
“哎!心中若有羁绊,再大的神通也无用处。”王钟暗暗感叹,贾叶枫要像自己这样毫无顾忌,见面就下手,死得就是几个十处的特种兵了。
可怜贾叶枫使剑去追许天彪,还是留了手,却被五人用微型冲锋枪连发,子弹呼啸,全身都是窟窿,打成了筛子一样,血从全身各处都喷涌出来,当场就倒在了地上,
贾叶枫不敢杀人,十处的几个特种兵却是从血中出来的,并且是执行任务,代替国法,就算杀了人,也不会承担一点责任,所以百无禁忌,这一点,高下立判。
飞剑和枪都是瞬间取人性命的东西,哪里容得半点犹豫,贾叶枫身死,真是可叹!
“老子要杀了你们啊!道爷要拉你们赔葬啊!”
贾叶枫虽然中了许多弹,但炼气多年,身体不同旁人,一下还没死干净,大口大口吐血,被子弹洞穿了肺叶,声音凄惨无比。也知道自己临死了,强烈的不甘心使他支撑了起来,用手一指!
哧!飞剑又飞了过来,疾如闪电!划破长空,朝前面扫去!
几个特种兵连忙沉身下去,但依旧有三个躲闪不及,被生生把防弹衣划破,齐胸膛斩开,栽倒在水中,沉了下去,活不成了。
躲过飞剑的两个特种兵又连发子弹,对准了飞剑,打的锵锵响,回旋两下,终于落在了平台上。
贾叶枫被打成筛子,勉强提气御剑,终究是强弩之末,飞剑一被打落,人立刻就断气了。
子弹一停,王钟一个“旱地拔葱”!从石碑内跃出,滚落在地,只是离得太远,他的玄刀气火候未深,只能斩到十丈外。离两个特种兵还有距离。
两个特种兵又从水中蹦上来,看见远处石碑中蹦出个人来,连忙扫射,王钟一个“蜈蚣蹦”起身,地下被打得火星纷飞,弹壳飞溅。运起“蛇缠鹰身”的功夫,身体凌空一卷一弹,生生的向前移了两尺,瞬间落到地面,让随之而来的子弹落个空,差了两尺没中!
翻滚了十几圈,子弹在耳朵边呼啸过去,王钟心里丝毫不乱,也不慌张!当真是视生死为戏!视生死为梦!
整个人冷静无比,又弹了起来,双手挥舞,刷刷十六条刀气纵横交错,丝丝青光在空气中闪过,正碰上了过来的子弹,被玄刀成网,绞成了粉末!
这一下,迅速接近了两发特种兵,两手又一挥,竖斩中破!
两个特种兵来不及发枪了,王钟的三阴戮妖刀太过凌厉,简直是匪夷所思,见细微的青光闪来,连忙把手中的枪一迎,身体后跳,随后两人各自施展一套拳法,瞬间靠了上来!
喀嚓,两杆枪被砍成四断,掉落地面,而王钟只感觉两条人影闪过,劲风凌厉,十处果然都是高手!
一个身体游动旋转,掌拳变幻,使得是“游身八卦掌”,一个绵软轻柔,太极成圆,却是武当的“绵掌”功夫。
王钟见两掌近身,连忙使个身法退后,躬身半蹲,运爪成风,呼啦朝两人裆部抓去!用的“猴子偷桃”。两人连忙护住裆部,分别与王钟硬拼了一记。
“铁砂掌!”那个使棉掌的惊叫一声,一柔一震,王钟被两人的内家真劲同时贯进,亏得通了手太阴肺经,没伤了内腑,但人已经被震得飞了出去,空中刷刷又是两刀!
又是内家外家相交,两个特种兵的手腕似乎打在石头上,差点断了,突然见青光洒来,又惊又骇,身体一弹,挺起胸膛,“虾蹦”出去,两道玄刀砍在防弹衣上,生生划开,连迷彩军装,内衣,都没能幸勉,露出了胸膛,胸膛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印,亏得有防弹衣,没开个大开膛。
王钟凶悍无比,落地又弹起来,抢身箭步上前,双手虚划一下,那两个特种兵以为又是刀气,百忙朝外掠,却不知王钟声东击西,并未发出刀芒,“猿扑”“虎扑”两式,铁砂掌狠狠的印在两人胸膛上!
砰!如中败革,喀嚓,胸骨断裂!敞开胸膛中了王钟一记铁砂掌,任凭你是如何高手,只要是皮肉,也就经受不住!两人被生生打进水中,再也没浮起来!
“好!”一声巨吼,许天彪冲了过来,竟然丢了枪,“如此高手,岂不来斗个痛快,让我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刀煞!”
吕娜上前阻挡,却被许天彪隔手一推,一送,身体不知道怎么飞了出去,撞在石碑上,磕得头都破了,流出鲜血来。
鲜血一滴一滴溅在了碑上!
王钟见状,又是两记玄刀!
谁都没注意到,此时,那碑沾了叶赫族人的血,发出微微的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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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千古迷团 下
三阴戮妖刀是沟通玄武星辰,借罡煞上身,以秘法炼成刀煞,挥手纵横,无坚不摧。这所发之刀,并且金铁,而是无形刀煞罡芒。
但王钟修习刀煞时候还浅,只贯通了手太阴肺经,加上内家功夫也才练了一年多,虽然勇猛精进,心无杂念,但武功内劲,打熬筋骨,并非一朝一夕的功夫,内劲还十分浅薄。
“化煞炼刀”一半靠内劲炼罡煞,因此王钟所炼刀罡远没有登峰造极,虽然无形,却并未无影,出手还有丝丝青芒,有迹可寻。
等贯通了三阴经脉,内家功夫小成,刀煞那就是无影无形,宛如羚羊挂角,无声无息之间毙人!
既然有迹可寻,自然伤不到许天彪这种内家功夫几乎大成的就高手,用少林“虎鹤双形”的功夫,凝聚力气,一带一推,周身的空气竟然跟随他的身形剧烈的流动,发出呼呼的响声!一扑过来,就几乎重伤了吕娜,随后空气中青光乍现,王钟两道玄刀煞气一左一右,纵横交叉,自上向下划拉。
许天彪虽然内力浑厚,筋骨横练,全身各处都能断木碎石,但也不敢硬碰这无坚不摧的刀芒。
两眼圆睁,盯住前面,刀芒闪现的青光明显在他的瞳孔中显现出来。几乎是毫厘之差,刹那之间刀芒临身之时,许天彪身体倒翻,随后伸直,两腿前蹲,随后卷缩,整个人朝后平滑!恰恰躲避过了王钟一手必杀的功夫。
这乃是少林轻功身法中一招绝学,名为“细燕巧翻云”。由许天彪施展出来,当真是淋漓尽致,连王钟看了,心里都要忍不住叫声好。
“国法难逃!”许天彪大吼一声:“你犯了国法,这长白山周围从天上到地下,都被封锁,你们就算有穿山甲,海东青的本事,也一样出不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我念你一身功夫难得,刀煞更是神奇,不想把你击毙了,你的事犯得太大了,到哪里都是一个死路!只要你乖乖的束手,听我安排。”许天彪摇头叹了一口气,已经摸清楚了底细,他自然是吃定了王钟,“只可惜,可惜,以你的身手,我可以把你调进十处,为国家效力。你的刀煞我已经见识了,伤不了我,怎么样?现在是自己束手,还是要我亲自来?”
许天彪远远的站定,一幅气定神闲的摸样。活动一下筋骨,全身透漏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迫,冷冷的罩住王钟。
感受体内还有十二团玄武真罡游动,也就是还能发出十二道玄刀,但对方身法奥妙,闪转腾挪,快比闪电,王钟也没信心能在十二刀内杀死许天彪,一旦玄刀发尽,只怕三个自己都不是许天彪的对手。
何况,就算杀了许天彪,王钟也跑不出去了。
这是一个另人绝望的境地。
“哦!为国效力,欺压善良?”王钟瞄了瞄地上的枪,原来是许天彪没子弹了,而那五个死去特种兵都沉进水里,连枪也掉了进去,就算能捞起来,也不能用了,可以说,现在全凭身手肉搏的功夫,只是外面的军队迟早要进来。许天彪是有恃无恐。
贾叶枫的飞剑就在自己的脚下,王钟用脚一踏一勾,飞剑弹了上来,握在手里,手上感受到了丝丝火气,沉甸甸,本是白金铸造,经过药水几十年的洗练,呼吸吐纳,炼得削铁如泥,就算不当飞剑,也是一口好剑。
“娜娜姐,娜娜姐,你怎么啦?”吕娜被一撞得头破血流,却并没有晕过去,死死的抠住石碑,石碑发出了极其细微,青盈盈的亮光。只是在场众人都没注意。三个女孩子见吕娜神色怪异,连忙发问。
“我没事!这块碑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呢?传说我叶赫家得了这碑,就能灭掉爱新觉罗氏,可是要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吕娜被许天彪一下伤了筋骨,暂时爬不起来,抚摩着块碑石,喃喃自语,自上而下又传来了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声音,喊话的声音传了下来,依稀听见:“你们被包围了!”之类的语言。
嗨!许天彪双脚连踢,一块碎石顿时飞了起来,呼啸朝王钟砸来!王钟连忙闪开,又有三四块拳头大小碎石夹杂呼呼凌厉的劲风把左右上下的路都封住。
王钟闪身避过两块,一手挥舞白金剑,扑哧!把一块碎石砍破,另一手成鹰爪,一把抓住碎石,就觉得手掌心火辣辣的痛,碎石上夹杂了许天彪的内劲,能洞穿几层湿牛皮,要不是王钟横练铁砂掌,这一硬接,怕是整个手掌都被打烂了。
踢出碎石,许天彪接连就是七八种身法,迅速靠近了,王钟一手持剑,一手挥出玄刀,许天彪摸清楚了玄刀轨迹,青光一闪,就躲避开,只把地上划出了深深的沟壑。王钟又发两记玄刀无功,许天彪一个“铁靠山”寻到王钟空门,硬闯了进来!
砰!许天彪一拳击出,空气都被打暴了,发出巨响,飚风横扫,刮的王钟防毒面罩都几乎掉了。
这一手“奔虎拳”刚猛异常,贯注了内家真劲,以许天彪如今的内家真劲和横练功夫,能把一块磨盘大小的青石打得四分五裂。
无论是内家外家,许天彪都要远远超过王钟。
王钟料定不能抗衡,却把白金剑往前面一竖,身体后滑,另一手挽了花,呈鹰爪,半蹲下,依旧是“猴子偷桃”的招数,许天彪穿了防弹衣,胸口,背心都不受攻击,面门也无破绽,全身上下的要害,也就唯一在裆部。
白金剑一竖,许天彪就知道,自己这一拳固然能打爆王钟的头,自己的手也要废了,更何况裆下被王钟鹰爪袭击,手腕一震,双脚连踢,收回了手,五指叉开,朝下一勾!由“奔虎拳”化为“龙爪手”与王钟鹰爪硬碰。
王钟倚仗白金剑锋利,一手持剑,一手勾成爪,猛攻对方下盘。许天彪双腿连踢,虽然刚猛,腿风惊人,但王钟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功夫,自己双腿也挡不住这口剑的切割,斗了两手,硬没占到便宜,稳住了身形,“少林龙爪手”骤然插下,一手对“鹰爪”,一手施展了“空手夺白刃”的上乘功夫。
许天彪这一抢身进来,行如闪电奔雷,拳法施展,带动了周围空气旋转,暴响!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龙卷,风力对王钟身形的稳定造成了极大障碍,就连先施展刀煞的机会都没有。
鹰爪对龙爪,王钟手腕缠绕,如蛇翻绞,许天彪冷笑一声,抬手上翻,手臂喀嚓一响,突然向前伸进了三寸,绕过手腕,抓向王钟胸口!这一手,居然是“通背拳”中的绝学。
王钟眼睁睁看着龙爪手劈胸抓来,连忙挺腹收胸,双手回收,护住胸口,朝许天彪就缠。
许天彪猛踏前一步,地面顿时一震,出了一个浅浅的脚印!另一手连用“缠”!“扣”两诀腾出,左点右挽,拨开白金剑,“龙爪手”失了阻拦,化为手刀,施展出少林“神掌八打”的功夫,一下砍在了王钟的胸口!
王钟虽然精通武学,但也只练过铁砂掌法,内家中的形意十二式,还有一杂七杂八的套路,虽然能内外兼修,但哪里比得上许天彪自小就受了少林正统,各种武功,都有涉猎,呼吸吐纳之术更是精奥无比。
更加上许天彪比王钟多练二十年,身体也是颠峰壮年,被许天彪一下闯了进来近身缠斗,王钟哪里是对手!
少林“神掌八打”,属于内外兼修的拳法,既然筋骨,又伤内腑。
王钟虽然早就挺腹收胸,化解了外家猛力,没被打得断了骨头,但许天彪深厚的内劲却如潮水海滔,蜂拥进来,王钟只感觉到胸口附近的心脏,肺部都被大锤狠狠的敲了一下。
血立刻就凝聚在一处,好象要破体而出,眼前一黑,**辣的鲜血从心脏,肺部冲上喉咙,到了嘴里。身体也仿佛一个稻草人,被抛得飞了出去。
王钟也真是凶悍,眼神迷糊,身体如腾云驾雾,普通人早就昏迷了,但他却憋见了许天彪又抢过来,不顾受伤的肺部,强运刀煞,刷刷!又是两刀飞出,人也落地,连连翻滚,终于近了石碑。
“哥!”王乐乐一声惊叫,上来扶住,急得哭了起来,一双眼睛迸射出怒火,盯住远处的许天彪。
手太阴肺经中强运刀煞,一股冰冷的煞气又狠狠的刺了一下受伤的肺,王钟终于忍不住,大口大口吐血,从面罩中逸出,勉强呼吸两下,发出嘿嘿的笑声。
突如其来的两刀,许天彪急忙躲闪,扑通一下,滚进了水中,两条刀气砍在了水边的石台上,石屑纷飞。
“你已经被我伤了心肺,刀煞也伤不了我,还有什么招数?”许天彪又从水里升腾上来,颇为怜惜的看着王钟:“可惜了一身好功夫!现在也不怕你跑,我有一个建议,你听不听?”
“哦!”王钟眼睛锐利,匍匐在地,突然发现石碑发出青盈盈的光,正好可以看到反面,反面字迹颇多,密密麻麻的,又多被火山岩包住,只隐隐看见前面一排扭曲的字,也是七个杀字!
笔画居然与三阴戮妖刀谱后面玄天升龙道祖师相旁边的七个杀字一般模样!
体内还有七刀,本来王钟准备强行催动,七刀齐发,找机会把许天彪斩死,但突然发现了石碑上的秘密,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生起了一股绝处逢生的感觉。
“你怎么样了?”吕娜也挣扎起来扶住王钟,轻轻的问,语气居然是说不出的温柔,就仿佛一个对丈夫撒娇的妻子。
“你这刀煞颇有用处,希望你贡献出来,弥补你的罪孽。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至于你的同伴家人我会尽量帮你周旋,做到依法处治,绝对公正。”
许天彪见王钟的刀煞威力奇大,要在十处推广了,日后出国行动什么的,方便了许多,王钟现在不交,一抓出去,连自己都可能没机会接触了。
“还真是个标准的鹰犬走狗。”虽然看不到王钟的表情,吕娜只这听语气,就知道王钟一定是眯起眼睛,瘪了瘪嘴巴。
许天彪内外兼修,王钟的话听得清楚,陡然一下变了脸色,自己辛辛苦苦为国效力,却被说成鹰犬走狗,任是他涵养再好,也受不了。
“哥,现在怎么办?”王乐乐还是对王钟有信心,另外两个女孩都看着王钟。
“找是找到了这石碑,可是不知道怎么用,本来想带出国研究了,现在出不去了。是我耽误了时间。”吕娜突然有些后悔。
“不耽误时间,也跑不出去!”王钟深深知道国家机器的力量,只一天多功夫,就追了上来,自己杀的人影响太大了,“只可惜鹰犬走狗太多,只我一人,怎杀的干净?”
许天彪正要上前,突然哗啦哗啦水响,守在洞口的六号,七号突然闯了进来:“处长,快!快!”
“什么事?二连,三连军队都上了山顶么?”许天彪正要拿过六号手中的枪,“你们叫军队暂时不要进来。我有事情要办!”
“不是!处长!火山内部有不正常的活动!有喷发的迹象!军队都撤了!”
“什么?怎么会喷发?”许天彪异常惊讶,也骇出了一身冷汗,长白山火山近些年虽然有传闻有喷发的迹象,但地质测量,却是异常平稳,处在休眠期,起码在百年之内不会有动静。
“把这几人带出去!”许天彪不容多想,端了起了枪,对准王钟,“谁反抗就地打死!”
六号,七号如狼就似虎的扑了过来,王钟被许天彪拿枪指住,不好发玄刀,六号一把抓住王乐乐,七号抓起吕娜,拿枪搠童铃,张嫣然:“快点起身!”
许天彪也前来。突然,红光一冒,地面剧烈的颤抖起来,一股炽热无边的气流从火山口冲出,一下似乎天崩地裂了,众人都感觉到脚下似乎有一只巨大的怪兽要翻身。刺鼻的硫磺味道越发浓厚了,就算带了防毒面罩,也闻得清清楚楚。
“火山喷发!”众人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一片空白。
刷刷!王钟突然暴身而起,就是七刀连发,六号,七号立刻就倒在地上,许天彪觉得冷气逼人,还好没走上前,一举枪,后跃,枪被削成几截。身体还是躲了出去。
“哥!”听见妹妹叫喊,王钟连忙一手牵住手,带了过来。
下面的山口,仿佛煮了开水,沸腾不停!
石碑突然放出青盈盈光,比刚才要强烈了十倍!刺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吕娜突然心中起明悟:“这石碑似乎是镇压火山口的,一剥下来,沾染了叶赫族人的血迹,就失了镇压的功能,火山才突然喷发。”
轰隆!千百条火蛇,带着千百丈黑烟从地底一冲而出,惊天动地!天地巨力,哪个能够抗衡?
真是个:火龙起自幽冥狱,祝融降下焰摩天!
滚滚岩浆冲天而上,瞬间就把方圆百里的天空都覆盖了!
第二十六章 鲁班书 上
长白山火山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喷发,这是始料不及的事情,大片大片的岩浆喷涌出来,火山灰弥漫天空,转眼方圆百里就成了一片火海,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幸存下来!这天地的威力,就是强大如国家机器,也丝毫不能阻止,更别说是抗衡了。
十处处长许天彪连同七名队员都死在了火山喷发中,制造血案的王钟,吕娜,连同妹妹,两个同学也死在了突如其来的火山喷发中。这是有目共睹的结论,高层也就没办法再计较了。一场天大的血案,也就渐渐的平息下来。
京城的周家虽然死了周焕文,但还有别的继承人,既然都已经了结,事情还是像以前一样,吕家再这场风波之中,彻底败退下来,留下一部分势力,暗暗潜伏,只等时机一到,就卷土重新来过。
不管是吕家,还是周家,长白山都是他们族人心目中的圣地,也带了许多的传说,这次突然喷发,他们都是战战兢兢,有些忌讳,都尽力把事情掩盖下去,虽然如今窃取了一部分权利,毕竟见不得光。
王钟家早就定居在国外,高层再怎么厉害,也难以报复到,只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瞬间都死了,王钟父母伤痛欲绝,也不参加家族中的勾心斗角,退下来用一大笔钱定居在加拿大静静养老。
事情就这么平静下来,一久了,惊天动地的事也就淡化,有谁还记得呢,至少普通人的日子还是照样的过。
只是,吕娜发现的这块石碑,有着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牵连数百年历史,一代族人的兴衰。这世界,总不得平静,历史演变,滚滚大势的洪流,虽然没有人能阻止它前进的脚步,但洪流中的沙石,泥块,也不是一成不变,总有机会改变一些。
洪流还是洪流,只是从其中拿走一些沙石,一些泥块,或者是添加一些,都没影响的。
火山猛的喷发,王钟只感觉到面前一片青光,那是石碑发出的光。
夹杂无穷无量的红光和咆哮,这是火山喷发而出的景象。耳朵一片轰鸣,什么都看不到,什么的听不到。只有双手带过妹妹,紧紧的抓得牢,不敢放松半点。其余的人,吕娜,张嫣然,童铃,许天彪,贾叶枫的尸体,七个十处成员的尸体,都看不到了。
这光,这热,无穷无尽的喷发,永不停歇,王钟的思维好象停止了,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连怀里的妹妹都没一点声息,不知道是死还是活,手脚也不能动弹。整个人好象陷进了一个一成不变的世界中。
王钟就这样一直看着,耳朵里面轰鸣着,分不清楚真实还是虚幻,甚至!连自己是死是活也不清楚了。
就是这样的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万年,一千年,这世界还是一成不变。
王钟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如果死去的世界,真是这样,那就真的恐怖了。就算那传说中的地狱,也是丰富多彩,有颜色有味道的。
“我求命性颠峰,无惧无畏,无恐无怖,生死一戏一梦。怎的生出恐惧!”恐惧一起,心惶惶,意殇殇,王钟整个人的意思似乎模糊起来。
“天地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无论是过去未来,地狱天上,琉璃世界,一切一切,总在这宇宙之中。无论哪里,都可以追求命性的颠峰,超脱生死的羁绊,却偏偏生出未知的恐怖,真是好笑!”
一念既起,一念又灭。王钟心性如磐石,不磨不动,整个人忽然一个恢复了知觉,全身就感觉火辣辣的疼痛!却是被许天彪一招“神掌八打”震伤的肺部,心脏在隐隐做痛。
一把扯开防毒面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清亮无比的空气传进了肺部,没有刺鼻的硫磺,只有自己的血腥味。
“唧唧,唧唧!”几个五颜六色的山鸡受了惊,从灌木丛中扑腾翅膀,飞上了高大的树上,积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王钟突然感到一阵寒冷,这地方,依旧是莽莽雪地的山林。
“难道火山喷发把我冲出来了?居然没被冲死!”
王钟看了看四周,觉得和来时的长白山有些相同,只是树木茂密了许多,也高大了许多,没有一点人的迹象,大雪覆盖住了一片片的树木,长长的冰凌接在树干上,雪地上印满了动物的爪子,王钟仔细辨认一下,居然有老虎,老熊的,突然红光一闪,王钟一看,却是一只火红的大狐狸快速奔腾过去。
这只大红狐狸刚刚要穿过积雪的灌木,刷一下停住,好奇的望了望王钟,扫了扫大尾巴,鼻子咻咻两声,居然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雪地上踏出浅浅的痕迹,咯吱,咯吱的响,走到五六米开外才停下来,竟然丝毫不怕人!
王钟此时,正跌坐在雪地里,胸脯上积着一块块刚刚凝聚的鲜血,淡淡的血腥味传出了老远,显然是引起了这狐狸的注意。
“老妹!老妹!”王钟感觉到怀里动了一下,才发现老妹还在怀里。
王乐乐脸蛋红扑扑,双眼紧紧闭上,嘴唇发白,都干得裂开,渗出血来,摸摸额头,烫得吓人,身上湿漉漉的,出了一身的大汗,现在被冷风一吹,变得冰凉,鞋子居然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这样样的环境,内热外寒,就算王钟都吃不住,而王乐乐神智已经不清醒了。
“糟糕!”王钟吃力的爬了起来,喊了两声,王乐乐哪里听得见。
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处地方,生起火,烤干衣服,弄热水,再慢慢想办法,要是任凭这样下去,不出几个小时,王乐乐也就活不成了。
只是这地方,似乎是莽莽雪原丛林,积雪五尺,动物不怕人,显然是人迹不到,又迷了路,分辨不出方向,哪里去找地方呢?
更何况,自己也受了重伤!
这狐狸全身火红,没一处杂色,有狼狗那么大,十分罕见,突然看见动弹,还发出了声,红狐狸倒是吓了一跳,四肢撒来,刷一下,窜出了两三丈开外。匍匐在地,大尾巴不停的扫着雪地,两只眼睛死死盯住王钟,时不时转动,不知道在想什么诡计。
王钟看见这样的情景,突然想起人们用狡猾形容狐狸,当真是惟妙惟肖。
“吼!”一声低沉的咆哮从远处传了过来,震得树梢上的积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那红狐狸一听,吱呀!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弹而起,蹦了几蹦,迅速窜进灌木,几个起落,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吼声一过,王钟的视线中出现一个水牛大,黄澄澄的身影,却是一头成年东北虎!这头巨型东北虎踏着雪地,喀嚓喀嚓的响,一股凶悍的腥气扑面而来。
王钟心一紧,身手一摸,摸到一个温暖的东西,沉甸甸的,提起一看,心里定了定神,原来是贾叶枫的那口白金剑。
第二十七章 鲁班书(下)
“吼!”
这头东北虎又咆哮了一声,缓缓走了过来,停在十几米外,雪地上留下一连窜的脚印,清冷的风卷着雪沫子吹了过来,老虎身上强烈的腥味立刻就传进了王钟鼻子。
先两只铜铃似乎的眼睛放出极为凶残,嗜血的光芒,钢鞭似的尾巴扫来扫去,踏在雪地上的爪子噌一下伸展开,隐隐可以看见足足有十公分长尖锐异常的指甲。
只要挨上一巴掌,王钟毫不怀疑自己身上会出现一个血窟窿。
喷!鼻子抽动,老虎突然打了喷嚏,鼻孔里面大股热气冲出,血盆大口张开,又咆哮一声,四周的树林震动,回音荡漾。四周的雪地,灌木丛,大树上,荆棘丛,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动物们显然被老虎的气息吓跑了。
刷!一纵身,黄影闪动,腥风另人作呕,这头凶猛的东北虎猛的扑向了眼中的猎物。
很显然,是王钟胸口的血腥味吸引了它。
“真是糟糕!”这头老虎比寻常东北虎要大了一些,并且有一种野生的凶悍,不比在动物园中看到的软绵绵形象。
抱起妹妹,就地一个翻滚,王钟只感觉到心肺是火辣辣的疼痛,眼前一阵昏黑,血腥味又涌上了喉咙,被“神掌八打”伤得很严重。
怀里的王乐乐发出微微的呻吟,全身已经开始发青了,嘴唇乌黑,样子十分吓人,王钟也是心急如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老虎一下扑了个空!吧嗒!把五尺厚的雪地砸了一个大坑,雪四面炸开,似乎是愣了一愣,一跃起来,抖了抖毛,发出更大的咆哮,朝王钟扑来。
“只可惜三阴戮妖刀就罡煞刀芒已经用完了,否则哪里容得这畜生猖狂!”
王钟强忍住疼痛,滚到了灌木丛后,身上的衣服被划出了多条口子。自己在全盛时,就算手无寸铁,也有信心空手毙虎,但现在身体受伤,只怕一个不好,就做了老虎口中的食物。连火山喷发都没弄死自己,到头来却死在了畜生口中,未免有些不值。
手一松,把妹妹放下,老虎庞大的身影已经凌空扑下,眼前一黑,王钟眼睛眯起,把心一横,猛站起来,使了“彪翻身”,从老虎肚皮下划了过去。
虎两下没扑中,终于愤怒,哗啦转身,尾巴抽了过来,想把王钟抽翻在地,再用口爪撕裂了。
王钟一个鹰爪,猛抓住虎尾,这手铁砂掌横练的功夫,王钟力气又大,一下抓住粗有儿臂的尾巴,横剑一撩,扑哧!长有一丈的虎尾从中间割断,老虎痛得狂吼连连,全力转身扑上来。而王钟也被虎尾一带,摔在了雪地上。
“来得好!”见这虎又扑下,王钟一站起来,也不躲闪,迎了上去。
喀嚓,一拳顶住虎喉,瞬间变为鹰爪,王钟弓身箭步,死死的抓住了老虎喉咙,只见一张血盆大口已经快挨到了脸上,连忙一剑插去,整个剑都插进了老虎的左眼之中。
老虎宛如一个人,站立着扑咬,两后退着地,喉咙被王钟抓住,咬不上来,两前爪乱扑,把王钟自肩膀到胸膛的皮肉扫去一大块。
王钟手一松,斜滚了出去,胸前更加疼痛,内伤外伤一其发做,眼睛前面一簇簇的金星飞舞,就仿佛苍蝇嗡嗡。
“这一晕,就是两条命!”王钟倒在地上喘息,老虎要是再扑来,那就真不能抵挡了,大口大口的喘气,勉强抓了一把雪揉在嘴里,冰冷的凉意把伤痛缓和了一些。王钟竭力调整呼吸,一声一声的均匀起来。
老虎被剑由眼插进了脑袋,又被王钟捏碎了喉骨,猛砸在地上,抽搐挣命,一会就死了。
呼吸均匀之后,勉强站了起来,走到虎尸旁边,抽出了剑,割开喉咙,热呼呼的虎血立刻喷射出来,把雪地染得通红。王钟一口咬上,大口大口的吞着虎血,就仿佛牛饮水,咕咚咕咚的响。
虎血虽然腥,但一落肚,一股热气一冲就起来,王钟连忙就着虎身坐了,碰起虎血涂在伤口处,冷风一冻,就成了壳,伤口也不留血了。
坐在虎身上调息吐呐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一小半,寻到妹妹,抱了起来,放到虎身上。
见妹妹昏迷,嘴唇干裂,王钟却就抓了一把雪,含在自己嘴里化开,橇开王乐乐嘴唇,渡了进去。
连渡几口雪水,王乐乐似乎清醒了一些,王钟朝虎尸再割一刀,喷出热血,一样含着,喂了妹妹几口,再抱起来,就着山地有岩石的地方边走边找。
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了七八里,风突然刮了起来,鹅毛一样的雪漫天落下,王钟连忙用身体护住妹妹,眯起眼睛仔细寻找,整个人都几乎被冻僵了。
前面突然出现一片岩石荆棘夹杂的山头,隐隐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果然是了!”王钟大喜,闻了闻气息,一闯进去,只见这洞颇深,有十几米,黑洞洞,就着外面的雪光看,只依稀看见一堆一堆黑黑的东西,发出腥骚的气味。
洞里十分干燥,王钟把妹妹放下,摸出了白金剑,上面热乎乎的,原来是贾叶枫炼剑收摄的地火气还没消散。
“贾叶枫啊贾叶枫!莫非是我命中的救星?”王钟摸了摸黑黑的东西,发现是动物的皮毛,显然是这头老虎的巢穴,吃剩的东西。
砍下两块石头,把剑放在皮毛中,王钟打了几十下,呼啦!皮毛一下燃烧起来。
熊熊的大火照亮了整个洞穴,王钟把妹妹安置在火旁边,来到洞口,用剑砍下荆棘,小树,灌木,抖掉雪,拖了进来,一起放在火上。不一会,这些木材被烤得焦干,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火更大了。
把王乐乐的衣服一件一件剥下来烘烤,里面都湿透了,是通过火山口积水时弄的,现在这天寒地冻的,哪里还受得了。
把王乐乐抱在身上,一面向火,王钟一面用手在中府,云门,列缺,尺泽,少阳,会阴等穴道上揉动,驱散内部积累的寒气,自己也吐纳调息。
就仿佛抱一个洋娃娃,把全身一百零八大穴位都揉了一遍,王乐乐嘘的吐出一股长气,嘤了一声,悠悠醒来。
“恩?哥!这是哪里!我们死了吗?”王乐乐一醒来,就看见了王钟,想起了当时的事情:“阿!哥,你干什么!”觉得身上有异,王钟看见妹妹几乎一蹦起来,抢过衣服就穿。
“没死呢,不过你险些死了。”王钟看了看,“小时候我经常抱你洗澡的,怕什么,衣还没干,穿了贴在身上容易生病,这地方我可不知道到了哪里。要是你生了别的病,我可就没办法了。”
“怎么能这样,现在长大了嘛!”王乐乐穿了内衣,脸被火光映得通红,靠身上来,小声的问:“老哥,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脸上,还有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看见王钟胸前稀烂,又摸了摸脸。王乐乐惊叫起来。
王钟把经过说了一遍,两人都摸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不过既然看见东北虎,想必还在东北一带,只是东北虎因该只有几十头了,也没这么大的。
“哥,我饿了!”王乐乐想一会,觉得又渴又饿,拿眼睛盯住王钟,嘴巴一鼓一鼓,就仿佛讨奶吃的小孩,王钟捏了捏妹妹的脸蛋,“讨厌啦!”
“我杀了那头老虎,还可以吃肉,你跟我出去搬过来!休息几天,等你哥伤好了,我们再找出路。”
“外面好冷,哥,你个人去好了,我在这里等你!”
“不行!这是老虎的洞穴,万一有两头,我出去了,你不就死了!好了,不要懒,快穿衣服,不然打你屁股!”
在王钟的督促下,王乐乐才不情愿的跟了出去,两人冒着大雪,把老虎尸体拖了回来,这时,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王钟把老虎皮剥下来,垫在地下,两人烤着肉吃,渴了就抓几把雪,倒也解决了问题。
“好好睡一觉!哥到外面守一下!”王钟叮嘱了一下妹妹,走出洞来,砍下几棵大树,横在门口,自己就着雪地,慢慢运起内家真劲,在手太阴肺经中活动。
心肺都受了内伤,王钟只有慢慢的调养,亏得以前身体被大补起来,调养得十分强健。
这样吃虎肉,喝虎血,内家调息,过了一天,王钟觉得好了一些,但要完全复员,最少都要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只是到了第二天,王钟在洞外就雪练拳,王乐乐无聊,跑了出来,居然发现山后是个水潭,一片活水聚成的溪流,旁边居然有野人参,并且不在少数。
王钟也惊讶不已:“东北一带早就没野人参,怎么会有这么多?”
虽然人参在九月采最好,但现在也就顾忌不了那么多,两人吃了几餐老虎肉,早就酸了牙齿,王乐乐就把人参当红薯一样烤着吃,王钟生吃,只是没有盐,两人嘴巴都快淡出鸟了。
王钟日日炼功,调养身体,过了三四天,外伤虽然没好,内伤却好的差不多了。衣服也破烂得不成样子,只好把虎皮裹在身上,用树藤缠紧。
“哥,我们出去吧!”王乐乐实在待不住了,每天就催王钟。
“等雪融了,我们一直朝南走,现在容易迷路!”第五天晚上,星光灿烂,映照得雪地幽幽冷,王钟活动了一下身体,对起北方,收摄玄武真罡,炼起三阴戮妖刀。
这几天,天天练功,十分清净,也无羁绊,王钟觉得进展极大,身体更有野人参的滋补,调养得精气充足,加上这里的气息前所未有的干净,简直是圣地,要不是妹妹,王钟几乎不愿意走了。
王乐乐也没办法,也跟王钟每天炼起拳来。
第七天的一清早,太阳升了出来,雪地都进了金红色,王钟就在洞前平地练拳,突然听到一声虎吼,还夹杂有另外一种奇怪的声音从西边的树林传来,惊得鸟纷纷扑腾起来。
“怎么这么多老虎?正好虎肉没了,去杀一头新鲜了!”王钟叮嘱了妹妹,把大树堵在门口,自己拔开腿箭步如飞,在雪地上行走,奔进五六里,就见又一头东北虎与一头一人多高的黑熊在对持。
一虎一熊正在对持,忽然看见树林中飙出了人来,都愣了一愣,老虎一声大吼,先扑了上来。王钟刷的一条青色刀芒飞出,若大一个虎身如中雷击,被砍死在地,一条血线从额头毛皮中渗透出来。
这大黑熊摇晃一下,抱抱上来,也被王钟一刀煞毙命,十几丈内,比枪都要好用。
又喝几口热呼呼的虎血,直到肚子发涨,全身发热,王钟才把虎尸与熊都提进洞。王乐乐看了直拍手。
王钟吞了熊胆,又把皮剥下来。两兄妹忙碌了一天。做了许多个木瓢,木碗。王乐乐怕自己的衣服穿坏了,在后面水潭中洗了,存放起来,反正没人,也就天天套了熊皮,虎皮跟王钟练拳,打了十几天,居然有板有眼,身体强健了许多。
半个月后,王钟的内伤,外伤全部恢复,王乐乐每天吃人参,虎血等,又练内家拳,一点病都没有。
其中,又下了几场大雪,暂时出不去,王钟每天除了休息,练拳,就是在丛林中奔跑,探路,功夫练到兴来,一去就是几十里,有时候走出几百里,第二天,第三天才回来,遇虎杀虎,遇熊杀熊,也不用刀气,就是肉搏,一双铁砂掌每日用虎血浸泡,吞熊胆,全身精气充沛到了颠峰。
这一片丛林,仿佛无无际,探了整整两个月,都没探出路来,王钟几乎跑了方圆四五百里的地方,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多的熊,老虎。
“这地方是不东北啊,哥你这两月都提了快十头老虎,二十几头狗熊进来了!怎么有这么多,老哥,猎杀这么野生动物,你要遭枪毙了。”王乐乐在厚厚的皮上打滚,虎皮,熊皮铺满了整个山洞。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老哥杀的人,比这些虎,熊还要多一点点吧。”王钟暗暗好奇,嘿嘿笑了两声,“老哥这些天内家拳有了些火候,还等一个月,就是春暖花开,我把三阴戮妖刀也炼成了,带你跑出去。”
野生的虎血,熊胆,人参,都是大补的东西,比王钟以前买的不知道强了多少,手太阴肺经早就调养的仿佛钢管,坚韧无比。
现在一点羁绊都没有,正是贯通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的时候。虽然不如许天彪贯通十八脉那样强悍,但炼成一百零道玄刀气,纵横七八十丈开外,王钟相信自己一个照面,就可以把许天彪击毙。
“哥,我也要炼!”王乐乐蒙了虎皮,在雪地里跳来跳去,不像老虎,倒像一头山猫。
“恩,等你练内家三年后,火候到了,我再教你,你老哥可是练了十年的铁砂掌!”
终于连续出了十几天的太阳,积雪化成了潺潺流水,王钟对玄武借力,十五天贯通了手少阴心经,又过一月的调养,手厥阴心包经豁然贯通。三阴通畅,三焦,脾胃,心肺,手臂的内劲连绵一处。
王钟的一双铁掌死皮全部脱落,渐渐的变得洁白起来。
“老妹!今天出去!”
“哦哟!”王乐乐赶紧穿上衣服,还把虎皮批起,而王钟就套了一身虎皮,把几十张皮打捆,背在后面。
一手提起妹妹,脚步飞快的在丛林中穿梭,朝南方奔去。天黑就找地方就砍倒大树,用熊皮铺在上面睡觉,吃原来就熟了肉,过了四五天,只感觉地势渐渐朝下,豁然开朗,一大块草原出现在面前。
“草原?老哥,这好象是大兴安岭下的科尔沁草原耶!”
“你怎么知道?”
“我看样子像,好深的草啊。”
“我看也有点像!”王钟努力的回忆着地图,想想这几个月的情况。
“那就是接近蒙古了,看看有没有蒙古包!牛羊什么的!”
王钟眯起眼睛,打量着无穷无尽的草原,竭力找出牛羊来。火山喷发,自己的事情想必已经了结了。只是不知道吕娜她们是死是活。
悠悠的青草,竟有的地方有一人多高,草丛中夹杂有潺潺的流水小溪,时不时蹦出兔子,另兄妹两个异常惊讶。
“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是不是要下雨了?”王乐乐突然指了指远处,只见一团黑云好象是贴地飞了过来,里面微微有光影闪过,好象是乌云闪电,却没听到雷声。
“哦!还真是奇怪!”王钟耳朵动了一动,拉了王乐乐,拨开草丛,飞快的蹬上了远处一个高山坡。远远的看着山坡下的情景,另王钟和王乐乐都呆了一呆。
“又见飞剑!”王钟眼睛一睁,嘴里砸吧两下。
那是两个人,正在拼斗,一个人穿着铠甲,红缨头盔,好象古时将军摸样,这将军一手持一面长长的幡,两人多高,幡面底色是洁白,只是上面画了许多漆黑的蛇,摇动之间,一篷蓬的黑气从幡上冲出,凝聚成蛇形,另一手死劲扒住背上,背上被了一个孩子。
另一个人一身锦衣,用手一指,一条金黄的光芒四面乱飞,刷刷刷刷,草屑横飞,只见金光穿梭,凌厉无比,王钟明显的看出,比贾叶枫要高明了许多。
只是这锦衣人的飞剑好象很顾忌长幡上的黑气,只在外面穿插,不敢深入,两人一分一合,又拼上了拳脚,劲风滚荡,草屑被卷了起来,一条条的龙卷带动,威势居然比许天彪还要凌厉。
“李成梁!交出鲁班书和这孩子,咱家可以放你一马。”
公鸭子般的声音从锦衣人口中传了出来。
第二十八章 天下风云(上)
“魏忠贤!你奈何我不得!”
李成梁口中发出一声咆哮,滚滚如雷,一跃而起,踏在一人多高的草尖上,身体随草摇摆不停,样子比只麻雀还要轻巧,却偏偏给人一种威猛无铸的感觉,手中的长幡舞动,条条黑气宛如灵蛇缠绕,与飞剑斗得难分难解,“鲁班书乃我们墨家圣书,只有墨者传人才能拥有,你怎可妄想得到!”
用一跟绳子捆住背后的孩子,李成梁一手持幡,一手出拳,手法变换,拳拳都仿佛将空气打得爆裂,就如凭空起了炸雷!
魏忠贤干笑数声,身体踏在草上,仿佛安装了滑板,蛇行劲草,向后退出了三四丈,躲避开拳风,用手一指,飞剑金光横刺过来,朝李成梁拦腰绕到:“陛下专攻机关术,听闻鲁班书乃旷世其书,特叫你献上,你敢抗旨?”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陛下虽然好机关土木之术,但也不至于强夺我墨家宝典,魏忠贤!定是你夭诏传书,有种与我进京去陛下面前对持,我为辽东总兵,掌管数十万大军,岂能容你胡来!”
李成梁把幡摇得更加剧烈,上面的黑气化出的蛇翻滚绞腾,似乎成了实质,魏忠贤的飞剑所化金光刺进里面,就仿佛刺进粘稠的胶质中,软绵绵不着力气,数条黑蛇反而缠绕过来,金光马上后退,又从另一角度刺击,双方你来我往,倒是把王钟和王乐乐看得呆了。
“你的金刚剑,破不了这{蛇涎幡},小心被污秽了,把数十年的苦功毁于一旦!”
这两人大战,乌云四起,劲风鼓荡,光闪烁烁,剧烈到了极点,王钟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魏忠贤?”李成梁的声音滚滚,站在远处草坡上的王乐乐都听得清楚:“怎么这么耳熟?好象是个太监耶?”
魏忠贤一口飞剑使得异常凌厉,穿刺之间,角度刁钻无比,但李成梁功夫深厚,拳拳凶猛,手法诡异多变,轻功踏草,简直是登峰造极,又有手上奇怪的{蛇涎幡}克制住飞剑,两人战得异常激烈,又凶险无比,稍微失手,就是个血溅五步的结果。
“老哥,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碰到鬼了?草原上听说经常闹鬼的!”王乐乐也被自己的话吓的一个机灵,见王钟只顾看打斗,丝毫不理会不自己,声音顿时大了些:“喂,哥,老哥!”
“噫!?”魏忠贤耳朵抖动了一下,朝山坡上望来,猛然看见两个穿虎皮的人,公鸭嗓子尖声尖气,“是什么人来打搅咱家的好事!”身体又退,衣袖猛甩,“去!”
飞剑绕了几个圈,嗖!仿佛火箭刺天而上,金光一闪,到了半空,骤然一个倒栽,朝山坡上就落,冷深深的寒气与锐利的金铁气绞杀下来,空气嗡嗡的震动!
“不好!老妹!爬下!”这山坡离了下面最少有七八里,飞剑居然瞬息就到。
见识过贾叶枫的飞剑,王钟深深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只要光一绕上身,立刻就是人头落地,或是腰斩,万万没有活路。
储存在三焦中间的一百零八道罡煞顿时旋转起来,手太阴肺经一片冰凉,王钟毫不犹豫的运起三阴戮妖刀,双手虚划,一牵一引,三十六条玄刀一齐发出,丝丝在头顶青光游动,结成了一片密集的刀网!
叮叮当当!锵锵!锵锵!好似打铁一样,飞剑落下,正好撞击在玄刀网上,火星四溅,飞剑金光一跳一跳,落下的势头被刀网阻住。
“噫!?”魏忠贤再次发出了惊叹,由于山坡离得远,也没看清楚王钟用的什么手段,居然使自己的飞剑无功。连忙凝运精神,用手又一指,飞剑再次落下,王钟刀网不能持久,瞬间就消失了,连忙翻身一滚,又发出三十六条刀气,拼住了飞剑。
李成梁见了,把手上的蛇涎幡一摇,条条黑气放出,朝魏忠贤蔓延包裹而来。
魏忠贤的公鸭嗓子发出一声难听的长啸,飞剑自后迅速飞回,朝李成梁背后环绕。同时身体滚进了草中一条水沟里,堪堪避过了黑烟,只见黑烟一扑,扫过的草丛纷纷枯萎,水也变得漆黑,水沟中立刻就翻起了大大小小的鱼类,显然中毒而死。
这蛇涎幡是依照鲁班秘法,取用各种毒蛇的涎液提炼精华,浸泡长幡,再用秘法催动,所发的黑云就是毒蛇涎的精华,巨毒无比,沾人就死,又能污秽飞剑,厉害无比。也比飞剑容易练制得多。可谓是克制飞剑之物。
“李成梁,你好!”魏忠贤从水中**的跃起来,异常狼狈。
“天地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我们还在这片宇宙中,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惊讶!”王钟见飞剑飞了回去,听见两的对话,他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大楷。一把抓起王乐乐,从后面下了山坡,按在深密的草丛中。
“老哥,你要干什么去?”王乐乐正惊讶,猛见王钟要走,连忙拉住。
“自然是杀人!”王钟一个蛇形,进了草丛,声音隐隐传来,“你就在这里不要动!”
飞剑刺到背后,李成梁连忙反摇蛇涎幡,黑气凝成团,敌住了飞剑,两人又缠斗起来。
“李成梁,三月二十二日,钦天监张天师见帝星飘摇,有白虎,天杀二星碍主,白虎星就应在你身后的孩子身上,你不把孩子交给我,难道要造反不成?”
“哈哈,哈哈!”李成梁大笑起来,“一派妖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无非是图谋我这本鲁班书!这乃我侄儿,出生平平,上应白虎星,真是无稽之谈。”
骤然,几声长啸,划破四野,远处出现几个人影,飞弛过来,转眼就看得清楚,又是几个锦衣大汉:“厂公,我等前来奉命!”
“好,好,好!你等快来,给我擒拿住这反贼!”魏忠贤大笑起来,振奋精神,飞剑使得出神入化,蛇涎幡的黑气居然有些抵挡不住的势头。
李成梁心中暗暗叫苦,魏忠贤的金刚剑乃是在西崆峒绝顶得耶律老魔传授,辛苦炼成,威力颇大,自己这蛇涎幡还是匆匆练制,不能尽情克制住。现在又来了数人,虽然不会飞剑,但个个武艺高强,更有许多杀伤力巨大的暗器。
果然,几个锦衣大汉一前来,刷刷取出一张花胎铁弓,弦用钢丝绞成,搭上锋利的铁箭,乱箭如蝗,就往自己身上要害招呼!
扑哧!魏忠贤飞剑逼迫得紧,李成梁只顾招架这边,却被一箭洞穿了肩膀,血花四溅,创口出一阵麻痒,整条臂膀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有毒!”李成梁连忙运起内家真劲,封住血脉,一手猛烈摇动蛇涎幡,身体往后疾退。
“你跑得过飞剑么?”魏忠贤尖笑连连,几个锦衣大汉也围绕了上来。
突然,草丛中爆起一人,正是王钟!双手一挥舞,又是三十六道玄刀滚滚,五十丈内青光闪烁,交织成一片大网,铺天盖地的朝前面罩了下来!
魏忠贤先出手杀人,险些把自己杀死,王钟自然要将其杀了。
如今三阴贯通,刀法通玄,威力虽然没到颠峰,却比原来大了许多,又是三十六刀齐出,四个锦衣大汉当场被斩死,魏忠贤惊叫不好,连忙把飞剑收回,舞成一片金光,只见火星飞溅,人骤然远去,尖叫声隐隐传来,“居然是玄天升龙道的人!”
王钟一百零八道玄刀气已经全部发出,身体内空荡荡的,不敢去追,见没把魏忠贤杀死,心中异常惊讶。
砰!李成梁倒在地上,全身颤抖,嘴唇乌黑,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了下来,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抖动。
而他背后的孩子却爬了下来,看样子有**岁,结了两个羊角,两只大眼睛黑漆漆,对王钟看着,却也不说话。默默下来,跑到远处几个锦衣大汉身上搜了一会,搜出一个白瓷瓶来,闻了闻,从沟里装了一瓶水,给李成梁灌了下去。
不一小会,李成梁身上乌黑消退,流淌出灰色的臭汗,人一下躺在地上。
王钟见这孩子异常冷静,尤其是年纪只有这么点点大,当真是不可思议。那边王乐乐也过来了,看见眼前的景象,一肚子的疑问。
“你叫什么名字?”王钟走上前去,问这孩子。
这孩子正撕下衣服,包扎伤口,听了王钟的发问,抬起头来,看了看兄妹两个,又迅速低下头去,幼稚的童音传了出来:“我叫李自成。”
第二十九章 天下风云 下
“什么,李自成!”这孩子声音不大,但听在王乐乐耳里,简直是如炸雷一样:“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我们在什么地方?”
“哥,喂,老哥,你说话啊!我们是不是来到古代了?哎呀,我记起来了,那个叫魏忠贤的是明朝一个大太监。我们回到了过去,老哥,好耶!太好了。太好了。”
王乐乐十分亢奋,拉起王钟的身体使劲摇晃,又连连问这个不动声色的孩子:“你叫李自成,真是那个李自成?才这么点点大,好可爱哟!”
王乐乐见李自成包扎过李成梁的伤口后,一动不动的望着天空,似乎在思考什么,小脑袋一晃一晃,两个羊角小丫颤动,看了一会天,听见王乐乐在拍手吵闹,抬起头来,语气有些老练,与年龄极其不相合,并且隐隐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你们是什么人?打扮不像中原,也不象蒙古人和女真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不要胡闹!”拉住妹妹,王乐乐哼了一下,闭住了嘴巴,两手的食指环绕,不停的打着转转,两只眼睛放出幽幽的光,显然在计划什么。
王钟看见妹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老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内心也有波动,这个世界显然不是自己原来的世界了,宇宙中的奥秘太多,太神秘,有限的人生连一点边角都探索不清楚,抬头看了看天空,突然发现李自成发出一连窜的问话都,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哦!你敢对我这么问话?”
王钟与李自成的目光相对,眯起眼睛,,绿油油,似乎深夜里饿极了的狼。
李自成虽然天生骨子里面就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叫人另眼相看,但毕竟年小,心性又哪里比得上王钟!
两人目光一对,李自成浑身有一个哆嗦,眨了一下眼皮,但还是使劲盯着王钟,毫不退缩,模样十分倔强,小嘴巴动了动,话到口边,却终究没说出来。
“哥,他还是个小孩子,你吓他做什么?”王乐乐不高兴了,“他如果真是那个李自成,以后可是大人物耶。你吓了他,小心以后报复哦。”
王钟笑笑,收回目光,拍掉老妹身上的草屑:“你老哥我杀的大人物也不少了。”想了想,“火山爆发,那块石碑把我们送到了古代,这也没什么希奇的,只可惜,只可惜,不是张三丰的年代。”
王钟突然有一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感觉。
“哥,这是明朝万历年间,你放心好啦,我读过历史,知道历史的走向,何况我们又有现代的知识,我们一定可以做皇帝耶!”王乐乐越想越兴奋:“对了,老哥,你好象也是学文史的呢,比我知道得清楚。我知道你不想做皇帝,可你老妹要做武则天,你一定要帮我啦。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王钟目瞪口呆的看着两眼放金光的老妹,也不说话,径直走到一个锦衣大汉尸体旁边,摸了摸身上,搜出一块精铜的令牌,上面刻了一个老虎头。还有几两散碎的银子,几粒金裸子,黄澄澄的。
一把宾铁雪花腰刀,鲨鱼皮鞘套着,一出鞘,锵锵金铁交鸣,明煌煌,蹭亮蹭亮。
还有一筒铁箭,有十三只,箭头锋利,细细的倒钩,蓝汪汪的光闪烁,有一股腥臭的味道,不知道上面涂抹了什么巨毒。一张精巧的纹花铁弓,王钟使劲一拉,全力才拉成满月形状,至少都需要七八百斤力气。
“喏!拿着!”把贾叶枫的白金剑给了老妹,自己拿了一把腰刀,把令牌,金银,铁弓铁箭都收起,“历史神秘莫测,几个只会玩笔秆子的史家哪里能尽数演绎出来。老妹,你不要妄想了,皇帝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李自成总算听懂了兄妹两人的谈话,听见两个肆无忌惮的说做皇帝,不由得心里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哪里来的两个人,好大的胆子,被人听去告官,要被全家杀头的。”
王乐乐正要反驳,突然想起,刚才那个魏忠贤居然会飞剑,要是王钟的三阴戮妖刀抵挡一下,两人都已经死了。“不知道娜娜姐,张嫣然,童铃姐是不是也到了这里。不如我们去找他们吧,说不定她们有办法做皇帝。”
王钟摇摇头,把几个锦衣大汉身上的财货收刮了个一干二净,装在一个钱袋里,掂了掂,有几两重,能买不少东西了,才给王乐乐收起。又剥下一件干净的衣服穿了,总算是换下了身上的虎皮。
“金银不要掉了!不管到哪里,都不能缺了钱。”
王乐乐使劲点了点头。
兄妹两个正分赃,突然身后传来一身长啸,王钟回头一看,只见李成梁猛坐起来,那只毒箭插在肩上,全身颤抖,头顶上热气蒸腾。
又是一声长啸,声音穿金裂石,直入云端,肩膀上的肌肉如波浪似的汹涌,一挤一弹,哧!毒箭生生被内劲迫出,连根都插进了湿松的泥土中。
“多谢小友相救!”李成梁身上的余毒尽去,恢复了体力,要不是王钟一记三阴戮妖刀杀死四人,惊退魏忠贤,李成梁也难逃毒手。“小友从哪里来?可是玄天升龙道弟子?”
玄天升龙道是湖广一带一个异常神秘的门派,对于其中的情况,李成梁只听说过,并不清楚,刚才王钟所发的刀煞威力惊人,江湖上以刀煞破空毙人的功夫简直屈指可数。又看了看王乐乐,好象不会武功,王钟的武功也不深厚,加上两人行为古怪,不禁产生了好奇。
“我修的是玄天升龙道的武技!”王钟见李成梁武功高强,那面蛇涎幡更是神妙,居然可以克制飞剑!尤其是魏忠贤口中所说的《鲁班书》。
“一部二十四史大半是假的,所谓实录之类也大半是假的。”“三皇五帝神圣事,一朝读罢头飞雪。”这是**的话。况且鬼神之说,自古都不绝于史笔。王钟自然想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
当下几人坐下,交谈了片刻,王钟得知自己所处的,乃是明朝万历年间,神宗皇帝在位。李成梁镇守辽东,因事被弹劾,免去了辽东经略,又被魏忠贤追杀,要夺他的《鲁班书》
“魏忠贤乃是西崆峒绝顶耶律景文老魔头的弟子,耶律老魔武功高强,听说早在三十年前就打通全身经脉,达到炼精化气的颠峰,如今在西崆峒绝顶闭关,突破传说中炼气化神,修炼元神的境界,据说已经炼成,眼下正要出关来凑这一场热闹,他炼的一口五云戮血剑,能在百里之类取人首级,你千万要小心。”说了片刻天下大势,李成梁话锋一转,“你既是玄天升龙道弟子,来到关外,想必也是凑这一场热闹来的吧。”
“真有人到炼精化气的颠峰,炼气化神!”王钟一听,心中大喜,简直无法形容,却不好表达出来,突然发现李成梁话中所说的热闹,不禁问:“什么热闹?”
“噫?!”李成梁皱了皱眉头,奇怪的看了王钟一眼,眼睛闪烁出精光。
“我们兄妹习武时间还短,这次是奉师命前来挖人参,江湖上的事情,是一点都不知道。那耶律景文真的到了了炼气化神的境界?”王钟一直追求命性颠峰,只是虚无飘渺,没个定论,如今一听,居然有人到了传说中的境界,忍不住就要去西崆峒绝顶见识一番。
“哦!”李成梁听了王钟的解释,也信了几分,因为兄妹两人武功都不高,王钟虽然有刀煞,却是速成的异术,“西崆峒老魔耶律景文虽然厉害,却是兵家糅合阴阳之道,也比不过儒门三大宗师张居正,刘宗周,黄道周。要不魏忠贤还不上了天去?你可听说过天下第一妖?”
“天下第一妖?”王钟听得匪夷所思,王乐乐也好象听故事一般。
“这世间,奇人异士多如恒河流沙,但大抵都不出道,释,儒,兵,墨,阴阳,医,术数等百家,自汉时,儒门大盛,高手辈出,压过所有,一直已来,都昌盛不绝,但百家争鸣,从未平息,甚至天下大势,帝王更替,也在其中!”
“辽东女真兴起,爱新觉罗氏已显了王气!其缘由就是长白山黑水之中,有一绝世妖人,人称黑山老妖!”
“自世宗嘉靖六年,儒门大宗师王阳明与黑山老妖决战赫图阿拉城,王阳明被黑山老妖运元神杀死,我大明气运衰竭,异族屡屡犯我边境,这次神宗陛下请儒门三大宗师再次挑战黑山老妖于赫图阿拉城,这事已经天下轰动!”
“什么,老哥,我们祖宗是被黑山老妖杀死的!”
王乐乐一听李成梁说到“王阳明被黑山老妖运元神杀死”顿时叫了起来。
第三十章 天下第一妖 上
“你们是王阳明的后人?”
李成梁本来就觉得两人古怪,一听王乐乐叫嚷,两眼放出异样的精光,他本是辽东经略,镇守边陲十多年,身经百战,见多识广,凡是关外的居民,不管是哪个族的,女真,蒙古也,高丽,倭寇。
不管怎么打扮,伪装,他都一眼可以看出,但眼前这两个人,他硬是看不出来路,举止行动也猜测不出,就仿佛是天外来客。
王乐乐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拿眼睛瞟着哥哥,玩弄着白金剑,不停的割身边长长柔软的青草。
草原上的风呼呼吹来,带着一股宁静的气息,又夹杂泥土青草的芬芳,还有丝丝水气,另人舒服无比。李自成这小孩子也不听几人说话,大半时间就是默默的抬头望着天空,就仿佛天空上有他非常感兴趣的东西。
“青城飞剑?”李成梁眼睛落在王乐乐手中的白金剑上,细细看了一阵,“倒有几十年的火候了,只可惜材料欠缺,只用黄,铂,铁三种,失了精髓,威力有限。”
王钟听见李成梁只看了一眼,就连飞剑的来历,材料都说了**不离十,兄妹两个对望了一眼,心中暗暗吃惊。
“乖乖!古人哪里有这么厉害的,真是不简单,看来真像老哥所说,要做皇帝只怕不那么容易呢。”王乐乐心里还是在做武则天的梦,只是渐渐失了信心。
王钟知道自己的两人身份破绽极多,怎么说都瞒不过,只有让这位前辽东总兵更加起疑心,还不如闭口不提来历。当下眯眼笑了一声,扯开其它的话题题。
李成梁见两人不说来历,也不好追问,毕竟是萍水相逢,而且对方还算救过自己,“叔,我们走吧!”李自成帮忙提起了蛇涎幡,冷冷的看了王钟一眼。
王钟这才看清楚这面长幡,幡杆是铁铸造的,丝织的幡面,呈白色,微微发黄,幡面自上向下好象是用墨汁画了十八条黑蛇,各有姿态,盘绕扭曲,活灵活现,蠢蠢欲动,有一股要破幡而出的气势。
幡一竖起,风吹得丝绸幡面哗啦哗啦响,隐隐就有一股浓烈的蛇腥味道从幡上传了出来,另人欲呕,极不好闻,另王钟都皱了皱眉头,王乐乐更是捂了捂鼻子。
“这面幡居然可以克制飞剑,当真是神奇。”王钟亲眼看见李成梁用这面蛇涎幡与魏忠贤飞剑大战,幡一摇动,就是数条黑气缠绕,聚成团,那么凌厉的飞剑,居然穿插不进。
“我这面幡是用了一千八百条南疆蝮蛇口中毒液与全身精血制成,只要用内劲催动,幡上毒液立刻沸腾,散发成气,不但污秽飞剑,而且沾人立死!”
李成梁笑了笑:“我要赶去赫图阿拉,你们可要前去?赫图阿拉大战在及,三教九流,各地高手,奇人异士都朝关外云集,形式复杂无边,我看你们两位涉世未深,恐怕不懂一些规矩,可随我同往,一路有个照应也好。”
“恩,也好!”王钟想了想。
“叔!”李自成叫了一声,语气好象很不愿意。
“哦!”王钟见李自成冷冷的望着自己,不由得裂开嘴巴笑了笑,李自成突然觉得全身发冷,好象很害怕似的,连连后退了几步,把身体转了过去。
李成梁看得啧啧称奇,自己这侄子老家在陕西,因为灾荒,前来辽东投奔自己已有两年,性格倔强刚强,从不服输,从来没见过怕人。现在居然怕起一个先素不相识的年轻人来!
“年轻人不简单,武功虽然不高,却有一股莫名强悍的气息,这样的气息,平生我也只在寥寥数人身上见过。”
这片草原,是大兴安岭下的科尔沁草原,水草茂盛,土地肥美,虽然属于关外,但离长白山下的赫图阿拉城还有几千里远,王钟也不明白为什么火山喷发,把自己从长白山送到了几千里之外的大兴安岭。
此去长白山,还要过辽河平原,经松花江,才到长白山脚下。
一行四人,就在这片草原一路东行,走了一日,天色渐渐黑了,也没碰到蒙古包,只有就地安歇,还好,长长柔软的青草正好安睡,只是夜晚寒气袭人,几人又没牛粪木材之类的,不能燃起篝火,好在王钟有十几张虎皮熊皮,铺在地上,厚厚叠起,倒也暖活。
李成梁内力精深,比王钟碰到的许天彪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不畏寒,就着清冷的月光呼吸吐纳,也不知道炼的是什么功夫。
倒是李自成,虽然练过两年武,但年纪还小,冻得浑身颤抖,仍旧跟在李成梁后面练呼吸吐纳。
王乐乐抓了两张熊皮过去给两人,李成梁浑然不理,动也不动,显然已经入定到深沉处。
李自成犹豫一下,嘴巴动了动,也不伸手,想要又不想要的样子。王乐乐也不管那么多,“才这么点点大一个孩子,着凉可不好!”熊皮强行裹在李自成身上,低下头去,小声的嘟哝着。
王乐乐见得王钟在远处正对北方,摄取玄武罡煞化为刀气,自己没意思,只有逗李自成来玩,李自成却仿佛一个闷葫芦,低头嘟哝,也听不清楚说些什么。
此时,王钟意念冥冥,仿佛已经在太空中,再一次看见面前巨大的星辰交织成一个玄武摸样的图形。
一团一团冰冷肃杀的气流随着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流进三焦中,随着内劲的压缩,淬炼,聚集成一个个青色的小球,直到一百零八道玄刀气都凝聚在体内,王钟意念才收了回来。
嗷!嗷嗷!嗷嗷嗷!深沉的夜里,风隐隐带来了远处恐怖的狼叫声,另王乐乐打了个寒颤,赶紧回到了老哥身边,用厚厚的虎皮掩住全身。
“老哥!我有一种感觉,这次赫图阿拉说不定可以碰到娜娜姐。”王乐乐出了一口长气,对练功回来的王钟说出了心中的感觉。
“不错,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个迷!在火山口那块石碑上,我亲眼看见了黑山老妖的名字。一切的一切,都与黑山老妖有关。只要到了赫图阿拉,见了黑山老妖,就可以揭开迷团。”
“听李成梁讲,那个黑山老妖是什么天下第一妖,跟张三丰一样,快成神仙了,莫非真的可以穿越时空?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只是到底是回去好,还是不回去好,我得想个清楚。”王乐乐皱起眉头,“如果古代的人个个都这么厉害,不但当不了皇帝,连命都保不住,还是回去的好,回去安全。”
“想这么多干什么,等见了黑山老妖再说,真另人期待呢。”王钟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空。
天刚刚亮,火红的日头就跳了出来,照得整个草原一片精红,李成梁身上带了盐巴,干粮,兄妹两个好久没尝到盐了,吃得津津有味。李自成有板有眼的练着拳脚,又似是形意,又似乎**,十分古朴。
小小的身形腾挪之间,机动灵活,拳脚也呼呼有声。
“这是明代,相隔了几百年的锤炼,失传的失传了,改进的改进了,拳法自然有所不同。”
李成梁正在指点李自成练拳,王钟不禁技痒起来,突然长啸一声,双掌似铁,劲风鼓荡,凌空一个筋斗,朝李成梁扑去:“李总兵,你指点我两招!”
“来得好!铁砂掌练得不错!”李成梁见王钟扑来,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把身体一跃,凌空站在了草尖上,随风摇摆,闪过王钟双掌。
王钟可没有这份登峰造极的轻功,见双掌落空,一个“怪蟒翻身”,双手钩成鹰爪上撩李成梁大腿。
李成梁出一口,身体吧嗒一下,狠狠踏下地,横掌下切,劲风猛烈,刮得周围的草呼啦呼啦响,竟然隐隐带有风雷之声。
感觉到狂风如刀,皮肤生疼,王钟没料到李成梁随便一出手,就有这般的威力,连忙双手交叉,上浮一寸,避过正面,抓向对方的脉门。
李成梁单手上绞,骨节暴响,一个勾手,又化掌为拳,手腕一弹!砰,被弹中的空气发出爆炸声,王钟只感觉自己的手被炸药炸了一下,钻心的巨痛传来。
“大刚至柔,大柔至刚!”李成梁转身一长拳捣出,拳风呼啸,空气又一声炸裂,其势刚猛无铸!逼得王钟滚出五六米开外。身体又如草叶般飘了起,踏草抢身上来,出拳刚猛,开山劈石,但动作却异常灵动,一刚一柔,浑然天成,就连刚刚懂皮毛的王乐乐都看得呆了。
王钟不管巨痛,眼睛发亮:“不虚此行了!”双掌一拍,整个人弹了起来,硬向李成梁的双掌碰去。
李成梁微微一笑,身体一点草尖,滑了出去,王钟拍个空,凌空落地,就见李成梁双掌呼啸,齐齐拍在了地上。
地上泥土翻滚,一股大力涌了过来,透过鞋底,直贯进王钟的涌泉穴,两条腿仿佛被铁锤打了一下,顿时麻木,王钟站立不稳,蹲身下去,又一个翻滚出了几丈,却站不起来。
“好一记隔山打牛!”
虽然输了,王钟却是无比的痛快,李成梁走过来,在腿部拍了一拍,按住穴道揉动,“我比你多几十年的功夫,内劲自然比你深厚,不足为奇,我看你的功夫,勇猛精进,只是所学似乎有些偏差。你若用刀煞,那又是我不敌了。”
王钟的内家拳是跟吕娜学的,不是明师,时日也浅薄得很,平时倚仗铁砂掌的刚猛,能一战胜敌,但遇到像许天彪,李成梁这样的大高手,难免不敌。
被李成梁用内劲驱除了损伤,王钟翻身站起,便要讨教拳法,脉络运行,内脏调息之道,李成梁也欣然回答。这一场讨教,王钟得益许多,平时有些不懂之处豁然贯通。
李成梁武道精深,最难通的任督二脉都贯通了督脉。这任督二脉牵连最多,也是所有经脉中最难贯通的两条,其中任何一条,都比贯通其他十八条都要艰难。
许天彪贯通了十八脉,李成梁贯通十九脉,相差虽然只有一条,但功夫相差了几乎一倍。要是让许天彪来战李成梁,铁定是一个输死的下场。
一行四人行了两天,终于见到草原的尽头,隐隐见远处出现山头,河流,房屋,道路,王钟一路向李成梁讨教,日夜苦练,全身本就吃人参,喝虎血,精气养得十分旺盛,都炼化为内家真劲,比以前又浑厚了许多。
正时,正到中午,日头高悬,暖洋洋的,四人寻到一条小溪,正要休息,吃点东西,然后一举走出草原。
突然,一股风吹过,李成梁皱了皱眉头,抓风闻了一闻,脸色一变:“不好!”
话刚刚落音,地皮剧烈的震动,哗啦哗啦的大响从后面传来,好似地震,又好似群马奔腾。
王钟转头朝后面望去,声音越来越大,密密麻麻的黑点黄点出现在视线中,转眼就接近了,清晰了。无数的骑兵出现在眼前,朝这边冲了过来,一股凶悍的气息瞬间就弥漫了整个草原。
其中隐隐有妇女的哭喊声,后面的队伍中,马上驮了不少掠来的女人。
“这是后金的铁骑!满州镶黄旗!”
只见这些骑兵,都背弓箭,跨腰刀,铠甲旗帜鲜明,黄色鲜艳,尤其是背后,都长长的拖一根乌黑油亮的大辫子!
看见前面有人,为首一个将领把马鞭一指,队伍中迅速冲出两队快骑,使劲抽马,一左一右,包操上来!
“是汉狗!三男一女!”
四人快不过烈马,不出一会就被包围住,看见面前一个个凶悍的满州女真兵,哈哈大笑,**裸的眼光朝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王乐乐觉得异常不舒服。
“屠男留女!”远处将领听见禀报,发出了命令,当下前面四五个满州兵抽出明煌煌的大刀,拍马抽上来,举刀就朝几人头上招呼,其中两个,抚身大笑,一手朝王乐乐抓来。
李成梁一把李自成摔上了背,长啸一声,一个箭步上前,砰的一拳打在冲上前来的一匹马上,这马连带人都飞了起来,一声嘶鸣,落出了五六丈外,马身上出现一个大洞,血肉模糊,当场死了。那骑兵也七窍流血,被内劲震死。
一拳连人带马都打死,李成梁人却不停,整个人腾起,一拳打断了一个满州兵的大刀,随后落地,两手抓住马腿,把整个马连人都举起来,狠狠的横扫了一圈,又荡死四五个满州兵。
王钟正要出手,李成梁已经杀了六七人,夺了两匹马。
“快走!”又有十几个满州兵围了上来,那边的大部队迅速围了上来。
“李成梁,原来是你!”
李成梁见十几个满州兵要拉弓射箭,连忙蛇涎幡取在手中,一个摇晃,上面十八条黑气飞射出来,朝人一扑,中的满州兵顿时面色乌黑,连人带马都毒死在地。
这支大军起码都有三千人,被围住,只有死路一条,李成梁与王钟夺了马,正要逃,突然一声怒吼,两个身穿铠甲的大将从马上一跃而起,宛如燕子穿云,疾掠过来。比马还要快,转眼就接近了。
“班布尔,铁木朵朵,你们知道我是李成梁,还敢前来。”
王钟见两个飞掠而来的将领一个莫约四十多岁,精壮彪悍,嘴上两撮八字胡须,是叫班布尔的。另一个要年轻一些,还不到三十,鹰鼻鹞眼,都是大辫子垂在脑后,是叫铁木朵朵。
把王乐乐甩上马,王钟一个沉身箭步,拉开铁弓,搭上了毒箭,一箭朝自己冲过来的铁木朵朵射去。
铁木朵朵发出一声冷笑,两脚点地,腾身而起,躲了过去。
满州女真已成气候,近年逼近辽东,烧杀抢掠,来去如风,与蒙古联合,专杀汉人,每到一处,或是屠男留女,或是留下精壮劳力,充做苦力家奴。李成梁多次出兵撕杀,两方都结下仇恨。
李成梁认得,这次镶黄旗,正是满主奴尔哈赤的大儿子代善,手下两明武功高强的大将,就是班布尔与铁木朵朵。
“想不到竟然是李成梁,敢自投罗网!范先生,你可要亲自出手了。”此时,奴尔哈赤的大儿子代善看见骑兵围了上去,料定李成梁不能逃脱了,对旁边一个骑马的青衣文士道。
代善铠甲鲜明,手持一杆长枪,年纪比王钟还要小,十七八岁的样子,英气勃勃,浑身透漏出一股迫人的气势。
“儒门三大宗师约战黑山老仙于赫图阿拉城,天下武人,谁不想来看?李成梁被罢免了辽东总兵之职,已经不足为虑,只是他乃墨家传人,听闻身上有一本鲁班书,得来很有用处。擒下也好!只要这次老仙胜出,主子正好自封天命汗,与明朝对抗!”这叫范先生的青衣文士盯住场中,看了看,一眼盯住了王钟。
“这人是谁?不好,是三阴戮妖刀!”
场中突然青气纵横,原来是王钟见铁木朵朵冲了上来,一箭试出武功,连忙使出三阴戮妖刀,玄刀滚滚,围上的数十个满州兵被砍死当场,铁木朵朵勉强逃了一命。
王钟与李成梁已经杀了出去,纵马奔腾。王乐乐骑术居然异常精湛,带了王钟就跑。
范先生脸色一变,袖子一扬,一条青光飞出,“去!”
“怎么这么多飞剑!”王钟骑在马上,背朝后,防止对方的冷箭,突然见一条青光夭矫而来,顿时大惊。
“范文程居然也在军中!这是他的天忧剑!”李成梁一见,也是大惊,连忙把蛇涎幡摇动,黑气迸出。
范文程哈哈一笑,用手一指,天忧剑乃是儒门浩然正气养成,威力极大,并且不怕污秽,一个划拉,龙蛇夭矫,绞得黑气四散而飞。
范文程乃大儒范仲淹的后人,这口天忧剑取“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意思。
这一停,大股骑兵绕到前面截住了去路!人人搭起弓箭瞄准。
王钟看着口天忧剑与蛇涎幡纠缠,前面又被档住了去路,正考虑去路。突然,天空中传来滚滚声音,“范文程,你小小伎俩,也敢卖弄。”一道血红的光芒落下,三尺长,四周五色云气缭绕。
这道血红光芒截住天忧剑清光,一个绞缠,那边范文程突然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不要命的把天忧剑收了回去。
“五云戮血剑!你是西崆峒耶律景文!”
王钟四面一看,并无人,只有这口五云戮血剑在半空中一跳一跳,剑身上传出了声音,“正是老夫,李成梁伤我徒儿魏忠贤,由我来处置,你们敢管闲事?”
剑上的五色云气蒸腾起来,转眼就凝聚成一个面容阴鸠的老人形状,似真似幻,漂浮不定。
“这老魔遁出元神附在剑上卖弄,大阿哥快去派人在两百里内搜寻这老魔肉身,这老魔元神刚刚化出,遁将出来,肉身失去知觉,定然藏在某地,毁去就无事了。我拖住他,有黑山老仙的威望,这老魔不敢下杀手。”范文程暗暗对代善使眼色。
“元神!果然有元神,古人不欺我。”王钟见了,心中涌出无法形容的狂喜。
第三十一章 天下第一妖 下
半空之中,耶律景文的元神显化出来,仿佛一团五色云气,不是实体,五云戮血剑就漂浮在元神身边,这等情景十分诡异,就仿佛一个鬼魂大白天现了身。
大风吹过草原,这团五色云气翻翻滚滚,凝聚成的人形也微微有些散乱模糊,显然是功侯没到高深的地步。饶是这样,也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等于抛弃了肉身,可以来去自如,对命性的探索到了深如灵魂的地步!
王钟看了看四周,都是后金满州的骑兵,一个个极其彪悍,手上的长刀都是血迹未干,显然是刚刚才烧杀抢掠完,没能从残忍的兴奋中平静下来,后面大军的马匹上驮了不少妇女,用绳子捆得紧紧的,使劲挣扎,弄出一片哭喊之声,那些女真蛮子个个都哈哈大笑,仿佛一群野人,在马上大肆猥亵这些俘虏来的妇女,稍稍有不如意,就踢下马去,一刀割死,一些精壮的汉族人,被捆了双手,拖在马匹后面,看见妻女被人凌辱,稍有血性的,都冲上拼命,但哪里是这些满人的对手,一样被杀死,那软弱的,也就只好做顺民。
这等景象,听闻倒还罢了,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当真是凄惨无比!王钟眼睛眯起,死死的盯住四周,与李成梁把两匹马靠拢,相互为犄角,把李自成,王乐乐护在中间,两人面对着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弓箭。
这个时候,只要旗主代善一声令下,立刻是千箭其发,就算强如李成梁,也要落个生死的下场,这些强弓硬弩,虽然比不上现代的枪,但也威力极大,不是血肉躯体抵挡得了的。。
更何况,还有班布尔,铁木朵朵两个高手虎势眈眈。各自拿了一张强弓,在远处瞄准场中两人。
“刚才用了手太阴肺经中的三十六道玄刀,居然没把这女真蛮子斩死,实在可惜!”远处的铁木朵朵两只眼睛阴毒的盯住王钟,全身铠甲简直成了叫花子衣服,血迹斑斑,是刚才一进身,恰好王钟玄刀纵横,要不是跑得快,立刻分尸当场。
整个草原上的人,都处在极度的紧张中,王钟是怎么先跑掉,代善,范文程是在看着半空漂浮的耶律景文。代善挥了挥手,身边的亲卫队,足足有一百个精壮的满州兵,把弓箭对准了半空中的元神。四队骑兵,四百人纵马奔腾,朝四个方向奔了出去,显然去找耶律景文的肉身。
“范文程小子,我以元神御剑,能出五百里,就算此时候老夫告诉你肉身藏在何处,你也来不及寻找。”耶律景文的元神哈哈笑了三声,转身飘近了王钟这边。
“快快放箭!”见得鬼魂似的元神飘飘荡荡靠近了,这些满州兵虽然胆大包天,也有几分畏惧,顿时飞箭如蝗,箭矢呼啸。
耶律景文的元神哈哈大笑,径直穿了过来,那些箭矢射中了元神,就仿佛没有遇到阻碍,照样朝前飞去,只有偶尔箭矢射中了五云戮血剑,剑光一晃动,无论是木制的箭杆还是精铁打造的箭头,都成了粉末。
“哈哈,老夫元神乃是一团精气,有形无质,刀剑岂能奈何得了?你们快点让开,否则休怪老夫手辣!要不是看在黑山老妖的面子上,就凭你们这些蛮子的所作所为,老夫早就将你们杀得一个不剩。”耶律景文靠进了,见得前面有几个满州兵不让,用手一指,五云戮血剑飞出,环绕一圈,几个士兵脑袋一凉,大辫子被凭空割去。
身体飘飘荡荡,接近了王钟,上下打量一下:“你是玄天升龙道弟子?我西崆峒与玄天升龙道互不往来,更谈不上过节,你为何用三阴戮妖刀伤我徒弟?”
王钟紧紧盯住眼前变幻不定的元神,好象要看出什么具体的东西,他恨不得马上问个究竟,摆了摆手:“偶然路过,魏忠贤用飞剑杀我,不得不还手,多说无益,你要怎样?”
耶律景文平时都居住在西崆峒绝顶,崆峒分为东西两派,他就是西崆峒的掌门。如今儒门三大宗师决战黑山老妖,前来观看,顺便试试自己化出的元神。
黑山老妖威震天下,所向披靡,早在五六十年前就为天下第一妖,运元神将儒门大宗师王阳明击杀,声威之浓重,盖过一切。耶律景文这此前来,就是看看这天下第一妖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我这元神乃是新进炼成,传说玄天升龙道所传三阴戮妖刀乃是借玄武罡煞,化成无形刀气,能损伤到元神。不然这小子怎么这般有恃无恐?”耶律景文暗想,嘴里发出声音:“小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大军环绕,是以无礼了些!”王钟指了指四周,“你老人家不怕弓箭,我们可是血肉之躯,这地方也不方便回答你的话。”
“哦,这个好办!”耶律景文想想,声音滚滚,“代善小子,还不把兵退去,是要我动手么?”
那边代善把手中马鞭一捏,狠狠一甩:“怎么办,这元神不是血肉,刀剑硬弩都无用,如此退去,传了出去,丢了面子,阿玛怪罪下来,我吃罪不起。”
范文程勉强笑了笑:“如今之计,也只有退兵了,否则惹发了性子,只怕士兵受伤惨重,更是划不来。等回到赫图阿拉,再做打算。”
代善犹豫了一下,“生擒李成梁回去,可是大功一件。”
“怎么?你还不退兵!”耶律景文连喊了几声,四周的满州大军还没退去,似乎有些恼怒,手一指,五云戮血剑飞了出去,范文程见状,连忙把天忧剑放出。
两剑又交织在一起,相互在空中刺击,你来我往,洒下一片片的金光,耶律景文剑法老到,功力又深,又是元神之体,毫无顾忌,不出几个回合,就杀得范文程汗流浃背。
“代善小子,你还不退兵,那我也只好一一杀干净了。”耶律景文哈哈狂笑。
“退。。。”代善见势不妙,正要发号施令退兵,突然,自东方传来一声尖叫,如老狼夜嚎,叫声不绝,越来越高,天上的浮云震动,刮起狂风,地上的长草摇摆,随着这尖叫,天地在这一刻都震动起来。
一个尖锐无比的声音响彻天地:“耶律景文!你敢伤一人,我三天之内,毁你崆峒山!灭你崆峒满门!”
这声音在天地间响彻,宏大无比,一切都仿佛失去了颜色,以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源头何处。
“黑山老妖!”耶律景文浑身一个颤抖,收了飞剑,眼睛死死的盯住长白山方向。
王钟也朝东望,黑山老妖平时居住在长白山摩天岭的七杀魔宫中,肉身长年坐关,以元神遨游世界。
黑山老妖元神凝炼,几乎成真体,绝非耶律景文新炼可比。元神飞行之时,绝迹山林江河湖海,千里之遥,几乎是瞬息赶到。
王钟只见天边突然飞来一片暗红黑云,疾如奔马,起初只有一点点,转眼间大如草席,覆盖在天空上停住。
“是老仙,黑山老仙显灵了!”所有的满洲士兵都跪了下来,朝天膜拜。代善也跪下,范文程半跪。仰望天上那团大如草席的黑云。
“黑山老妖,你大战在及,还敢来管我的闲事!”耶律景文不肯失了面子,元神也漂浮了起来,五云戮血剑闪闪发光。
“你还不滚,难道要我动手?”那团黑云声音滚滚传了下来,随后桀桀怪笑起来,又仿佛夜猫子,又仿佛老狼。
“黑山老妖,你休要欺人太甚!”耶律景文刚刚说了一句,那黑云突然膨胀起来,似乎充了气,里面红光闪烁,有团团的火焰摸样云气夹杂在其中,天空顿时炽热难当。夹杂桀桀怪笑,黑云变化成一只巨大手掌,朝耶律景文的元神抓来。
耶律景文大惊,连忙飞出五云戮血剑,仿佛一条血蛇疯狂舞动,朝大手就刺。
嘿嘿的冷笑传来,大手一抓,把五云戮血剑裹进了云中,耶律景文用手连指,但都是徒劳,哪里收得回来,这才知道黑山老妖实在是名不虚传。
大手抓去五云戮血剑,又朝耶律景文元神抓来,耶律景文仓皇逃窜,随风而去,一荡就是几十里。
“以后不准踏进辽东半步,否则灭你满门!元神都不能驱物,相当一团废气,还敢出来卖弄。”黑山老妖的声音滚滚荡漾。
“真乃大丈夫也!”王钟突然有一种感觉,当年刘邦第一眼看到秦始皇的感觉。
黑云中传来嘿嘿狂笑,突然朝王钟几人压了下来。王钟大惊,正要挥出三阴戮妖刀,哪里知道,这黑云极快,眨眼就缠绕上身,几大经脉,都被封闭得死死。全身被裹起,一片漆黑,十分燥热,又仿佛到了火山口的情景。
“你终于来了!”王钟耳边想起黑山老妖的声音。
四人都被黑云裹住,腾空而起,眨眼就朝东边飞去。
第三十二章 传承 上
黑山老妖元神所化的黑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大可小,变幻无常。样子就仿佛要下雨前的积云,但却比云要浓密得多,似乎实质一般,在几千米的高空滚滚奔涌,快如劲弩,疾如飞星过渡,呼啸奔腾而去。
站在地下的人只看见天空隐隐一团乌云被风吹得远处,眨眼就消失不见。
王钟被裹在暗黑色云气之中,挣扎了几下,十分不舒服,这团暗黑云气就仿佛一团粘稠的胶水,把浑身四肢都粘住了,任凭王钟怎么使劲,都只能微微挣扎得动,要脱身,那是休想。
眼前一片漆黑,周围躁热难当,王钟有些担心老妹,试探着呼喊几声:“老妹?老妹!李总兵?李成梁!”连喊几声,不见回音,只听得耳边劲风呼呼,似乎在高速飞行。
“你是黑山老妖?我终于来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见过面?”
黑山老妖名震天下,盖过千三万水的邪魔左道,就连释,道,儒这三家正派里面无数宗师高手,也望尘莫及。平常武人一谈起来,立刻色变,王钟却也不怕。只想问过清楚,因为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经历的人,实在是太多的迷了。
王钟听见黑山老妖的声音,想起刚才被黑云裹起,破空而去的情景,猜测到此时定是在空中飞行。
自从杀了周焕文一伙,被国家通缉,长白山火山口中突然喷发,来到了明朝万历年间,一路上,所遭遇到的事情,见识的人物,都是匪夷所思!就算王钟无旁念,心如磐石钢铁,不动不摇,也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火山喷发,把兄妹两个带回明朝的东西可以肯定就是那块石碑,而石碑上落款,就是“黑山老妖”这四个字。显然一切的一切,都要这位强大,神秘的老妖来解释了。王钟发声之间,语气还有丝丝兴奋与期待。
一直传说仙道无凭,长生之说虚无飘渺,但现在却亲眼见了,都是真的,有什么样的希望比这还大呢?这一刹那,王钟把祸福荣辱,时间空间,过去未来等等杂念,都抛得干干净净。
“果然是心智坚定,不受世俗羁绊。”周身包裹的黑云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王钟耳朵嗡嗡,就仿佛这黑山老妖在他耳边说话一般,“你心中有太多的疑惑,等到了我的七杀魔宫中,你可向我一一询问,也有你的同伴在等着你。现在不要说话!”
说到最后一个字,黑山老妖突然发出一声长啸,王钟只感觉到周身的黑云沸腾起来,滚滚散散,耳边的风声更加剧烈了。
过了几分钟,突然眼前一亮,身上发凉,猛烈的风呼呼的刮着,使王钟呼吸十分不顺畅。
黑云尽散,睁开眼睛,勉强看见脚下连绵的群山,郁郁葱葱,顶部白白的积雪,远处火山口群喷出滚滚的热气,又闻到了刺鼻的硫磺味。
这一看,王钟才发现自己身体是在高空中,违反常理的悬浮着,朝上一看,原来那团黑云又化成了一个大巴掌,提住自己的衣服,使自己悬浮在几千米的高空。高空的气流波动的厉害,形成猛烈的风,吹得自己,衣服哗啦做响,身体摇摇摆摆,一个不留心,就跌下去,落个粉身碎骨。
这样的情景,平常人早就吓得心惊胆颤了,但王钟却丝毫不惧,转过头来,“我妹妹呢?”
“我已凝练成三尸元神,元神可一分为三,你妹妹被带下去了。”黑山老妖的声音从大巴掌中发出,滚滚的天风对这团黑云丝毫没有影响,“你也随我下来吧!”
大手一提,朝下就落,那是一个半山腰似的平台,树木悠悠,流水潺潺,鲜花盛开,远望苍茫,当真是个好出去。这半山腰平台面积十分宽广,方圆有十几里,中间搭建了一座巨大的宫殿,横蒴雕梁,气势宏伟,富丽堂皇。
并且这宫殿全部都是木质,砍伐的长白山好木搭建而成,看样子也就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黑山老妖元神又化开成一团黑云,把王钟裹起,一掠飞进宫中,宫前有不少持戈守护的满州兵,猛见黑气飘荡,都跪了下来,大呼“黑山老仙”。但王钟哪里听得到。
突然身体一松,王钟感觉落下,凌空就是一个筋斗,稳稳的站在地面上。
这是一间空旷的殿堂,穹楼高耸,给人一种极其宏伟威严的感觉,就仿佛皇帝上朝的金銮大殿。
只是殿堂中央,放了一个巨大的红铜火盆,熊熊火焰腾起一人多高,里面烧的是干松木材,散发出一股清香,还有一股药味,整个大殿温暖如春。
一个七八岁的童子守在旁边,时不时的添加木材进去。这木材早被去了皮,砍成长三尺,手臂粗细,四方形的块块,堆放在一殿外的一个小房间中,木材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人参味道,显然是用人参汁浸泡后再晒干的。
大殿上方,有一漆金的红木大椅,上面盘膝坐了一个人!这人穿了一件全黑的衣衫,腰缠一根金煌煌的绳子,王钟横看竖看看不出这人的面目。
因为这人全身干瘪,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皮包着骨头,两手抱胸,双手十指上指甲环绕,竟然有两三尺来长,弯曲成钩,尖锐晶莹,没一点灰尘污垢,这摸样,显然就是一具积年的干尸!
突然,大殿顶上飘来三团黑气,个个都有斗大,变幻不定,宛如流星坠地,落进了火盆中,火盆里的火陡然膨胀,唰一下!冲起三丈多高。三团黑气在火中纠缠一阵,随后凝成一股人形,活灵活现,然后从火中飘了出来,朝殿堂上的干尸扑去。
一下扑了正着,黑气扑进干尸中,就好似鬼附身。
这巨干尸仿佛充了气的皮球,皮肉瞬间就充了起来!全身喀嚓喀嚓做响,衣服波浪似的抖动,手脚也微微活动,转眼之间,这干尸就变得丰满,银白头发卷成一个稽,用玉簪插着。
这人两眼睁开,晶亮晶亮!大殿上仿佛凭空打了一道闪电,火光都黯淡了下去。
“张献忠,你不要烧火了,退下去!叫吕娜进来。”这人对烧火的童子挥了挥手。
“恩。晓得了!”这叫张献忠的烧火童子站起身来,答应了一声,退出大殿时,好奇的王钟看了一眼。
“我就是黑山老妖,这是我的七杀魔宫,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尖锐的声音从这人口中发出,还对王钟笑了笑,眼神中放出绿油油的光,逼得那火都熄了下去,幽幽叹息了一声,“想不到这一代黑山老妖传人居然出现在未来。造化如斯,真是奇妙啊!”
第三十三章 传承 下
今天三章。。绝不食言了,否则被车撞死。
王钟也迎着这位黑山老妖的眼睛看了过去,两人眼中同时放出了绿油油的光芒。
这种眼光,是不顾一切,执着求道的光,是毫无羁绊,随心所欲的光,是视生死为游戏的光,是一种大觉悟,勇猛精进,直指本心的光,也只有一代一代的黑山老妖的传继,才有这样的眼光。
有了这样光,有了这样的精神,才有资格做黑山老妖。
面对着这神秘无比,强大无比的黑山老妖,王钟心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害怕,一切一切的负面情绪都随着对命性颠峰追求的这份渴望,而驱除的一干二净。
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黑山老妖,一头银发,脸色红润白皙,面容似乎一个平常的少年,也不俊美,也不丑陋,唯一给人不同的是,这人仿佛经历了无数沧桑,有一种亘古不变,永恒存在的气息,苍凉,久远,强大,空洞,就仿佛耸立在草原边缘的巨大神像。
王钟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自己练“三阴戮妖刀”沟通玄武七宿时。无数星辰环绕旋转,交织成的巨大玄武相,也是这样的神秘和强大。
这位天下第一妖,就如永恒的星辰,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撼动。
“原来我的来历你已经知道了。古人,难道强大到了这等地步?”王钟看了看地面,都是红润带紫的木质,温暖光华,散发出一股檀香,原来是紫檀木打磨成的地板,没有一丝灰尘。
王钟就索性一屁股坐了下去。
两个人,就在这空旷的大殿中,一上一下的坐着。黑山老妖眼光一收,大殿中央的巨大红铜火盆又漂起了幽幽的火苗,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的来历我当然知道,你是下一代黑山老妖的继承,自然会回到你该来的地方。”
黑山老妖停顿了一下,“未来的事情,我也不尽清楚,只在坐关时,用元神游宇宙,冥冥之中,感应我的传承,结果看到了几百年后未来的情景,也就是你所处的那个世界,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历代黑山老妖,都是为堪破命性的奥妙而存在,你也不例外,就算在几百年后的未来,你也没被万丈红尘污染了本心,这是极好的。”
王钟想了想,心中有些名悟:原来这黑山老妖只是个称号,就像藏传佛教的班禅,**一样,每一代在圆寂之前,都要指定一个转世灵童做为传承,而自己就是黑山老妖的转世灵童,却出现在现代。
“周围的世界确实不重要,只是游戏的场地,更有许多伐戮命性的东西。”王钟用指敲了敲地面,发出“藤藤藤”的声音,眯起眼睛,对着中央的火苗出神,“你要我做什么?”
“自然是教你修炼之道。”黑山老妖笑了起来,“我们历代的黑山老妖,都是站在所处世界的颠峰,掌握天下大势的运转,从而接受无数的挑战,最终磨练到命性的颠峰,堪破生命之中最后奥妙。你虽然勇猛精进,本心坚定,但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哦!”王钟想了想,“你要我做什么?”
“两个字,顺天!”这位黑山老妖笑了起来,“你既然来自未来,已经知道了历史大势的潮流,那是再好不过了,扫除一切逆天的障碍,到时功到自然成了。我们历代黑山老妖,都是在修得大神通后,用元神游宇宙,感应未来发展,去顺应它,扫除一切阻挡它的障碍。”
“顺天。”王钟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发问:“天是什么?”
“天,就是道!”毫无感情的声音从黑山老妖口中吐出,“那已发生的历史!将发生的未来!不可抗拒大势!”
“哦?”王钟瘪了瘪嘴巴,砸吧两下。
黑山老妖眼神又一亮,火盆中的火全部熄灭了,大殿之上一片寂静,良久,幽幽的声音才从口中吐了出来:“修炼的法门,有千条万条,但无非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最后到达颠峰的过程。你炼的是形意拳法,也是炼精化气的极好法门,但循序渐进,虽然根基扎得极稳,但时间上未免漫长了一些,平常人身不过百年,哪里有这样的时间?”
“那要如何?”
这一下说到了点子上,王钟急忙问:“我估摸着,就这么一直修炼下去,要贯通全身经脉,最少都需要六十年功夫,那还是日日不能懈怠,否则一百年都不见得能成,人是肉身,始终有个衰竭,还没炼成,就老死了。的确没有这样的时间耗费。但要速成,也不是另有其他的法门,我修炼过一种叫三阴戮妖刀的法门,是一种神打的功夫,借玄武煞气上身,贯通三阴经脉,危险虽大,却要抵挡平常十多年的功夫。但这门**,威力虽大,也只能贯通三条,其余的经脉,就无能为力了。”
“三阴戮妖刀?”黑山老妖语气波动了一下:“这是玄天升龙道的法门。你知道这门神通的来历么?”
王钟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黑山老妖突然一摇手,身体乱响,全身干瘪了不少,似乎血液一下被人抽了出去,又成了干尸模样。
接着,头上冲出一股黑气,飘闪如火焰,大如车轮,极其浓密粘稠,就仿佛一团漆黑的石油。这粘稠的黑气变幻几下,凝聚成一个和黑山老妖一摸一样的人形,周身穴道中钻出一朵一朵巴掌大小,暗红岩浆似的火焰,围绕身体悬浮旋转。
唰!大殿之中温度一下上升了数十倍,木质地面都似乎要燃烧起来。王钟之感觉到全身发烫。仿佛被送进了一个煮沸的锅里。
“这是我的元神,你拿三阴戮妖刀斩我一下!”黑山老妖的元神发出了声音。
王钟站起身来,捏了刀诀,一丝青光闪过,从中间划在了黑山老妖的元神上。
扑哧!有形无质的元神居然似乎木头一样,分成了两半。两半元神一阵变幻,又要聚合在一起。
但王钟看得清楚,那三阴戮妖刀的青光似乎并未消散,死死附在元神黑气上,阻止着这元神的凝聚。
黑山老妖元神周围的火焰骤然飞出,碰上了青光,只一闪,青光就被炼的烟消云散。两半元神又重新凝聚在一起。
“三阴戮妖刀乃玄武罡煞炼成,冰冷肃杀,我的元神是采集地肺煞气,地底火气,结合南方朱雀七宿的天火罡煞,太阳的真火凝炼成的,两方一寒一热,正好相互克制,可以损害我的元神!”黑山老妖元神并不归位,元神既然遁出,肉身就成了死物。
“玄天升龙道是张三丰所创,这三阴戮妖刀也是张三丰创出,专门克制我黑山老妖一脉元神,玄天升龙道是我黑山老妖一脉最大的对头。”{根据野史记载,玄天升龙道总坛是在湖北武当山附近}。
“难怪这门刀法的名字中间有戮妖两个字!”王钟点了点头,指黑山老妖干尸一样的肉身问:“元神遁出,肉身就是这样么?”
黑山老妖也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肉身,“炼精化气,是把全身的精血,精髓等有形有质的精华炼成真劲元气,这是本命的东西。”
“而炼气化神,则是将全身的精神,精魄,精魂这些虚无飘渺,常人不可琢磨的存在也凝练成真神,与本命元气合为一体,最后成就元神。”
“元神一遁出,也就是体内的精血,精髓,魂魄,精神都抽了出来,自然成了一具没意识的干尸,这是常理,无论是哪一派,哪一家,修炼的法门千千万万,都不出这一条。”
王钟点点头,也明白这个道理,静静的听黑山老妖解说。
黑山老妖的元神凝聚,活灵活现,声音传了出来:“元神是一股无形无质的本命气,不受肉身的限制,是以能够飞行绝迹,飘散无常,能聚能散,刀剑都不能伤害。但初化出的元神,肉眼也看不见,不能驱物,不能伤人,平常人也感受不到,更是异常脆弱,还要小心被大风吹散,这时便要调养,肉身之中,会不停的生出精血,都炼成内家真劲元气,补充壮大元神。”
“等元神凝练到了火候,便可采集天地间各种威力极大的煞气凝聚成形,将其显现出来,肉眼能见,这时元神就有极大的威力。我这元神是地肺煞气,地底火气,南方朱雀七宿的天火罡煞,太阳真火炼成的形体,且让你看看!”
黑山老妖突然一扑,疾如鬼魅,王钟只感觉黑影一闪,元神就扑到了大殿外。
王钟站起身来,朝外一看,只见一尊高有几丈的石雕麒麟,是汉白玉雕成,重万多斤,本来是守护在门口,被黑山老妖元神一扑而上,无声无息的瘫软下去,仿佛蜡一样融化成滚滚的石质岩浆!
强烈的高温散发出来,烧得周地面焦干,都龟裂了。
第三十四章 任重道远
这一章少了点,但是独立的一章,我就把它发出来,下一章会多些的。11点以前一定发上来。
“最初由本命精气凝聚成出的意识,任凭是如何壮大,也不能显化出来和驱使物体,还不能称做元神,道家只有采集了天地间各种煞气熔炼,才能有形有质,飞行千里,毁物伤人,超脱肉身的羁绊。你在路上遇到的西崆峒耶律景文,他那元神,就是采集西崆峒绝顶的五色云气包裹。但火候浅显,驱人抓物都办不到,伤人也只能依附飞剑,却也出来卖弄,实在是可笑。”
黑山老妖一扑之下,把巨大的石麒麟扑成了岩浆,随后闪电般的退了回来,手一晃,多了一口长三尺,造型古朴,通朱红的长剑,正是耶律景文的那口五云戮血剑,被他用元神收取来。
“飞剑虽然凌厉,却是小道,我也不屑去用。”黑山老妖把五云戮血剑丢在地上,剑弹跳了一下,随后沉寂下来,静静的躺着,“我黑山老妖一脉元神炼到及至,休说扑个石麒麟,就是一座大山,扑上了,也能把他全部融成岩浆,扑进湖泊,能把湖泊瞬间蒸干,天火地火,星辰罡煞真火一发,焚山煮海,也不是虚言。任何飞剑,只要一扑,立刻融成铁汁,化成铁气,把对方几十年的苦功,瞬间毁于一旦。”
王钟静静的听着,两人就仿佛老师和学生,一个传授,一个静听。
“我早在两甲子前,就将元神凝炼到了及至,更一分为三,成就最高境界三尸元神,能分能合,和王阳明一战后,坐关三十年,以元神横渡宇宙,游荧惑而归。路途之中,感应过去未来。”
荧惑星,就是火星,王钟一听,这老妖居然以元神遁出,脱去地球的束缚,游到火星再回来,当真是匪夷所思。
“凝练元神后,能否长生不死,永恒不灭?”王钟又问。
黑山老妖摇摇头,一指天空:“太阳星辰,离我们何止亿万里,但光热依旧照耀到我们身上,那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等星辰,更是离我们不可以距离来计算,然而光却传了过来,被我们多见,那是何等的浩大,人力渺小,与这些亘古永恒的星辰比较,仿佛沧海一粟,但这看似永恒的星辰,都有生灭的时候,况且我们?就算强如我辈,百万年,千万年后也许将不复存在。也许,只有那传说的最后一步,才能最终永恒。”
“终究还是虚无缥缈。”王钟感叹了一声,不过这样的结果,比区区百年的人生,那几乎就等于永恒了。
黑山老妖元神又回了肉身上,干瘪的皮肤立刻就充盈起来,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你虽然有了黑山老妖的心性,但只是个开头,要路的走,修炼的道路崎岖漫长,我也不能帮你,一切还要靠自己。”
王钟哈哈大笑两声,“修炼之道,本就是自求进取,一味靠人,那又算什么呢?又怎能做你口中的黑山老妖。只是你口中所说的顺天,我却不为,我照见历史,爱新觉罗氏确实做了皇帝,满清也有三百年国运,但我偏偏要改上一改。你又要如何?”
“那已经过去的,将要发生的,都是天!都是亘古不变的道。也许将来有一天,所有的东西都要消逝,惟有道悬于虚空,永恒不灭。”黑山老妖发出幽幽的声音,“黑山老妖传人,都是心性坚若磐石,随心所欲,是以被称做妖,你心里如何去想,便如何去做,执着了性情,又如何能做黑山老妖!”
“你要改上一改,我不会阻拦你,但事情未必就能如你所愿,人生一念,大道便知,生出无穷变化,要维持轨迹,更多了许多不可预测的危险!对我们追求永恒的人来说,这种不可预测的危险是致命的。”
“话虽如此!但我若真的改了,那又如何?”王钟眼睛成了一条缝隙,裂开嘴巴。
“你若真的改了!你便是天!你就是道!”滚滚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宛如炸雷。
“你若真的改了!你便是天!你就是道!”
“你若真的改了!你便是天!你就是道!”
“你若真的改了!你便是天!你就是道!”。。。。。。。。。
声音滚滚回荡,也贯穿了王钟的脑袋,不得平息。
良久,一大一小两个黑山老妖一上一下的坐在七杀魔宫的大殿中,沉默不语,好象过了亿万年时间,王钟才开口:“你有什么法门可传授我,能贯通全身经脉?”
“你修习过三阴戮妖刀,乃是借玄武罡煞,强行贯通三阴,本是张三丰创出对付我黑山老妖一脉的,自然我黑山老妖一脉也是这个法门,乃是借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的星辰真火贯通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地火真罡贯通阳维脉,阳蹺脉,再凝聚太阳真罡,贯通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
“剩下的奇经八脉,采地底积郁的黑煞罡气来贯通,随后一起聚集,贯通任督,练气化神!”
“张三丰虽然厉害,但三阴戮妖刀只能损伤,依旧不能灭我黑山一脉元神。不过你要走的路,还是漫长,我黑山老妖一脉,仇敌环绕,如过江之鲫,与释,儒,法,兵,名,阴阳,纵横,术数,医,农,巫皆有强敌,见面都要分个生死,惟独墨家兼爱,虽有芥蒂,却属平常。”
“哦!那我们是什么家?”王钟发问,心中隐隐发凉,这黑山老妖一脉的仇人太多了吧,连诸子百家中的农家都有敌人。
“大道至简,我们是正宗的道家。”黑山老妖又发出嘿嘿的笑声,“当今天下,道门林立,都称为道,但多是阴阳家,巫家,医家的道理。又怎称得上道?”
就在这时,叫张献忠的烧火童子进来,连两人对坐,王钟一屁股在地上,愣了一愣,对黑山老妖拜了下去,“叶赫娜拉氏就在宫外等候,老师可否传她进来?”
第三十五章 墨家神通 上
“我道家无神,也不朝神,归从天地自然,尊神便不为道。”黑山老妖停了笑声,依旧对王钟发言,并没理会张献忠,张献忠传了话,依旧蹲下身子,去拾掇火盆。
“那天在火山口,突然爆发,那块石碑把我送到了这个几百后的世界,石碑上的落款就是黑山老妖,莫非那块石碑是你所立?你有逆转时空的大神通?”王钟听见张献忠传话,吕娜就到了大殿门口,心中有些疑惑,“与我一起的,还有几个同伴,可都在这里?”
“那块七杀碑乃是我神游回归,参悟未来所立。”黑山老妖伸了伸手,环绕在周身的指甲发出喀喀的声音,摸样十分怪异,“这七杀碑,来我专门炼制的法宝,耗费了我一甲子的苦功,放在火山之中镇压地脉,只可惜带了你们回来,法力耗尽,现在只是一块普通的碑了,还要重炼。前不久这长白山火山喷发,几百年后的世界也火山喷发,地肺震动,相互感应,借助天地的神秘力量,才把你们带了回来。至于逆转时空的大神通,也有这一说,但要配合天时,地利,万年不遇的机会,才能成功,至于以元神强行穿梭,那就是我再厉害一倍也还办不到。”
“恩,元神飞行虽然绝迹,却也快不过光,自然不能穿梭时空。”王钟想起了相对论。
“七杀碑带你们回来时,你们各自散落一方,我耗费心力推算,才算出你的位置,这个吕娜恰巧落在长白山,被我用元神发现,带了回来,你却出现在几千里外的大兴安岭,足足使我用了一月的功夫,至于其余几人,都无关紧要,我也懒得费心力推算了。儒门三大宗师挑战我于赫图阿拉城,这事你想必也已经知晓,我虽不惧,能一战胜之,但终究有点威胁,难以全身而退。”
当时在长白山火山口,一共有六人未死,许天彪,张嫣然,童铃,王钟,吕娜,王乐乐,听黑山老妖的口气,显然都被带进了这个时代,情况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不知道这是大道运转的一个小插曲,还是波澜壮阔的洪滔。
这个,王钟现在只是个练有武艺的普通人,没有黑山老妖的神通法力,已经无从得之。
黑山老妖既然不肯推算,那只有以后自己来了,只是张嫣然,童铃两个女孩儿,在这样的世界中,怎么才能活得下去。
“你今天休息一日,安定神思,明日我便传你黑山老妖一脉的神通法门,两月之后,我与儒门三大宗师,张居正,刘宗周,黄道周决战,便带你前去观看,到时候你也有了自顾之力。”
王钟笑了笑,抠抠眼皮,嘴巴一张,喷出一口气来:“这样最好。”
黑山老妖对张献忠吩咐:“叫她进来。”说罢,元神又遁了出来,一团车**小的黑气,带起了自己干尸一样的肉身,悬浮在空中。肉身终于是受了重力引力的限制,不能飞行。,元神只是一团气,自然不受限制。
黑山老妖平时跑路,都是由元神带起肉身,以他的法力,就仿佛喝水一样简单,照样来去自如,瞬息千里,来如闪电,去如鬼魅。
“这口五云戮血剑火候不错,锋利异常,耶律景文用天外陨铁,西崆峒精铜,黄,铂,钨,紫各金炼成,吕娜!就赐你防身了。”黑山老妖一飞掠过,黑气滚滚,虽然尽力收摄火焰,见吕娜进来,发出声音,“你不是我道中人,可炼飞剑,等日后王钟功成,可叫他帮你洗剑重炼,免去你几十年的苦功。”
话音还在滚滚,人就已经消失不见,王钟抬头看天,只见一条黑气贯天而上,随后落进远处的一座火山口中。
张献忠收拾一下火盆,撮去里面的灰尘,王钟也不去管,却看门口,走进来一个女孩儿,不是吕娜又是谁?
“王钟!果然是你!”吕娜见了王钟,两眼睛发光,一下就扑身过来,一股淡淡的幽香扑了过来,王钟抽动了鼻子,又闻到了吕娜身上熟悉的味道。
王钟去看时,只见吕娜已经不是现代的装束,穿了一身粉红绣金凤凰小棉袄,淡黄绫棉丝裙,两个滑亮的银鼠皮坎肩,头发挽成一个油光乌黑的鬓儿,穿的是鹿皮靴子,手里还拿了一只马鞭。看上去十分华贵,不过是满清女人的打扮。
吧嗒!吕娜扑了过来,毫无顾及的在王钟脸上亲了一口,另正在大殿中撮灰的张献忠目瞪口呆!
吕娜神采飞扬,扬了扬手里的马鞭,“终于见到你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只是我们终于可以不用被通缉了,还有机会改变历史呢。想不到历史居然这样诡异莫测,喂!你这一个月过得怎么样?还有的人呢?”
吕娜见到王钟,神色十分兴奋,问过话之后,渐渐冷静了下来。
王钟摸了摸被吕娜亲过的脸蛋,却去地上拾起五云戮血剑,递给了吕娜,在现代时,吕娜对自己就显得的异常大方,更在家族危机时,要把身子给自己,现在到了古代,更因为有共同的语言,显得更加亲密了。
王钟有些无奈,一面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一面又问了吕娜的情况。
原来那天火山喷发,吕娜没有像王钟和王乐乐那样,到了几千里之外的大兴安岭,而是就在长白山中,这是明朝万历年,长白山火山第一次喷发,黑山老妖正在火山内采集地火真罡凝炼元神,火山喷发,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还是用元神搜寻,发现了自己立的七杀碑,结果连带吕娜一起发现。带了回来。
吕娜身上有叶赫血脉,叶赫部落首领纳林布禄上山朝拜黑山老妖之时,被黑山老妖指过,认了吕娜做女。黑山老妖的权威,在女真各大部落之中,那是神一般的存在。无人敢违背。
所以,吕娜就这么摇身一变,变成了女真族中颇为尊贵的格格。
“我妹妹在哪里?”两人相互说了情况,王钟突然转过头来问张献忠。
“在偏殿,师兄今天也可在偏殿中歇息。要不现在就带师兄前去?”
张献忠把灰撮干净,又把鼎一样的巨大铜盆擦拭得晶亮通红,没有一丝污垢了,才歇息下来,王钟见张献忠虽然只有七八岁,但脚步沉稳,气息均匀,显然内家功夫已经到了一定的火候。
“也好!”王钟和吕娜两人叫张献忠带路,穿过七杀魔宫的正殿,一路上树木茂盛,流水潺潺,鲜花盛开,长白山巨木铺成的回廊,颇有江南水乡的味道。魔宫的守卫深严,隔三步,五步就有一个持着利戈,穿铠甲,浑身精壮的女真辫子军,个个精壮彪悍,宛如石像一样站着,一动不动,只是浑身透漏出一股凶狠暴戾,和狂热的气息。
这些士兵,在战场上,显然是以一杀百的好手,在魔宫中,也是黑山老妖忠实的信徒。
“哥!”进了一间十分华美的大房子,满屋都是精美的木雕和漆器,镶嵌了美玉东珠,尤其是东珠是辽东女真的特产,个个大如鸡卵,映着火红的香油***,闪扑扑,晶亮灿灿。
房间的地毯扑着水滑油亮的貂皮,床是紫檀木,十分宽大,镶嵌着象牙,粉红轻柔的细纱挽转着,中间一个脸盆大小的铜鼎燃烧着通红的碳火,两个小丫头穿着小棉袄,天真浪漫,一团孩气。
一个拿火钳拨碳,一个掌灯添油,使得整个屋子温暖如春,香软甜蜜,简直就是皇宫一般。
王乐乐坐在紫檀木大椅上,眼睛一眨一眨,看见王钟,猛然叫了起来。
“好地方,好地方。”王钟赞叹了几声,妹妹自从跟随自己以来,睡得是山洞,吃的虎熊,几个月没睡过象样的觉,住过象样的地方,现在这里虽然不如现代那么丰富多采,但比起在外面的日子,真是天下地下了。“这个黑山老妖做得。”
几个现代人见面,吕娜与王乐乐唧唧喳喳不停,“娜娜姐,你说童玲姐,嫣然姐到了哪里了?还有那个许天彪不知道死了没?”
两人说起同来的几个人,也不在何处,就是黑山老妖都不知道下落,何况她们?“这世界异常危险,一定要找到她们,至于那个许天彪,死了最好!”吕娜语气冷冷的。
看着两人谈得起劲,到了最后,几乎手舞足蹈起来,都是要用现代的知识,来改变历史什么的。
王钟摇了摇头,这个世界,高手叠出,有黑山老妖这种用元神游火星的变态,更有许多挑战他的人,除非把核弹头造出十个八个的,一下轰死一片高手,否则好象没有多大用处。
天色晚了,又有几个丫鬟端了精美的饭菜过来,几十样菜,四五种汤,满满一桌子,其中有些是裨益元气的药膳。王钟闻了闻,尝了几口,药材的质量不知道比现代好上多少倍。
吃过饭后,王钟突然想起李成梁来,便去问那些丫鬟,丫鬟们都不清楚,而王钟又回到大殿,去找不到张献忠了,只得四面闲逛起来。
闲逛一阵,东窜西窜,这七杀魔宫占地几十里,非常之大,王钟险些迷了路,这时闯进了一个栽满鲜花的院子里,看了看,正准备要走,突然,院子正中的房间中飘出一股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