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祖师爷上身
砰!一块三公分厚的实心木扳被余仲明劈成两块,又一个反踢,另一块木扳也成了两截。那两个双手持木板,胸口带了垫子的学员被冲力一撞,都跌在了海绵垫子上。余仲明赤了一双脚板,稳稳的收腿站定,姿势非常潇洒,先四周发出了“啊!”一阵惊叹声!就连张嫣然,童玲两个大美女都暗暗点头,王钟见到张嫣然,张大班长的眼神之中明显带了有欣赏的目光。
“恩,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武术是套路繁多,微奥精深,非要下大功夫才能有所成就,往往就是十年八年的苦练,才出一点点成果,平常人哪里有这样的功夫。如果就学了皮毛套路,武术也就成了舞术了。只能观赏,不能实战。台拳道简单易学,各个动作也颇有威力,风靡流行起来,倒不是没有原因的。”
王钟到了社团,见得这余仲明表演了几套动作,虽然和自己的铁砂掌不能比,但也算有实际作用,苦练一年两年,街头上碰到两三个流氓混混围上来,心中便不慌忙。
当然,这前提是那些流氓混混不搞撒石灰粉,辣椒粉,泼硫酸,打闷棍,套白狼,群砸板砖,出大砍刀之类的招数,突然来这些招数,就是王钟都有些忌讳。三四个人拿石灰粉撒来,硫酸泼来,不说铁砂掌,就是铜砂掌都抵挡不住。
不用说,余仲明与童铃是来招收学员的,学校每个社团都有开销,自然要收学员的会费维持开支。刚才余仲明踢断的这两块实心木板,王钟大概估计了一下,就耗费了四五十块钱。
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媳妇抓不到流氓。要这些新来的学员掏钱,不表演一下,唬到人。人家未必会傻傻的出钱来学,当然,学台拳道的美女极多,不但可以健身,那服装穿起来,也确实英姿飒爽。这也不缺乏一大群被吸引过来的男生。刚才童铃一说,班上的美女顿时响应,男生一见,个个踊跃,气氛马上就活跃了起来,几乎人人都报名。
大一的学生,都还没脱了孩子气呢。
况且异性相吸,本也是无可厚非的。就是王钟,也稍微稍微存了这么点点心思。
童铃这位异常爽快的学姐,虽然就只见了一面,说过几句话,但在王钟心里也有印象。况且是邻居,说话的机会大了一些。加上听说王钟学过武术,她也想看看,因此来社团的路上,两人倒是说了不少话,羡慕到了一大批男生。
张嫣然大班长也穿上了台拳道服,配合上亭亭玉立的身材,娇好的面孔气质,回头率到了百分之百。当年童玲这个看似年龄比王钟小,其实年龄比王钟大的学姐,也是吸引到了一披目光,不过都是路上的,这社团里面的看得多了,所以场中最枪眼的,还是张大班长。
“好了,大家看清楚基本动作没有?决心要加入社团的,到那边报名登记,交四百元会费三百元服装费以后就可以领衣服了。”余仲明演练过后,似乎很满意。于是开始收割肥养了。
表演果然是收到了效果,除了经济条件实在不允许的,大多数都去报名了,女生基本上一个都没拉下。“还是党的领导好,现在的孩子都富裕起来了。”
“噫!你怎么不报名?”张嫣然报名回来,见王钟居然站着不动,只四处打量,亮亮的眼睛中闪烁出一丝疑惑,眉头向上一挑,很有英气的样子。她与王钟聊过,也看得出来,王钟不是没有钱的人。
“韩非子说过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现在法制社会,动手动脚的总觉得不好。”自然不好说台拳道不用学的话,否则引起了麻烦,王钟刚刚才打死了人,要是动起手,又打死个,那真抗不住了。
“这个!”听见王钟这么说,张嫣然居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王钟会来这么一句。
“胡说八道!都是邻居了,你今天早上还说练过什么铁砂掌,自认为是武林高手,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呢。”一顿连珠似的抢白飞了过来,原来是童玲从旁边经过,不知怎么的就听见了这话,不由哭笑不得,她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人,一下就说了出来。
“什么,哪里来的武林高手!”
“什么铁砂掌?”
童铃这声音又快又急又大,一下就传遍了,哗啦哗啦围上一大片人,都朝王钟双手望去,果然见到比常人大,粗糙许多,纷纷惊叹起来。“又来踢馆的,那边武术社的又寻人来踢馆来了!”不知哪个人喊了一声,里面顿时跑出了余仲明连忙从里面跑了出来,打头的却是一个男生,比余仲明要矮上一点点,但是身体十分矫健,全身均匀。眼睛似乎比长人要亮。
“哪个踢馆?”这个男生是社长,小有名气,叫黄勇,王钟一进大学就说过,只是学生没什么功夫,王钟也没兴趣去较量,也怕一下把人打死打残了,没事出一场祸害。
“踢馆了,踢馆了!”更大的声音从门口进来,呼啦一下涌进一批人,都是穿着练功服。打头一个男生,手上缠了一圈圈带子,紧紧的,很有力量感,个子不高,一米七。
“李伟乌!上星期打了你个半死,今天又来找揍是吧。”黄勇,余仲明眼神闪过了一丝轻蔑。学台拳道的,学空手道的,学武术的,历来看不起对方。相互攻击,正如太史公丫丫电子书的儒家和老子道家。
“放屁,今天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一人接了,谁要是输了,立刻遣散会员,关门走人。”李伟乌走了上来,两个社团的会员哗啦一下散开,中间空出一大块,就留下三人对持。
“来得好巧,看来今天运气不错。”本来冲自己来的,想不到真就来了打架的,王钟也一同退了去,就见童玲狠狠的剜了自己一眼。张嫣然只是好奇的盯着自己的一双手,其余的人都看场中。
“快点打发了,还要接着报名登记。”黄勇不耐烦的对余仲明说了一句,退后了几步。
“带不带防具。”余仲明站定了问。王钟就见了那个武术社社长李伟乌摆了个咏春拳的起手,知道是学李小龙的截拳道:“打你们两个还要什么防具,一起上干净。”
余仲明面上的肉抽动了一下,呼的一腿甩过去,李伟乌双手一挡,向后跳开,两人斗在了一起,拳来脚往的。
“基本功没扎好!”王钟一见李伟乌的姿势,就看出来,李小龙的截拳道与散打相似,但因为是搀杂了咏春拳变化而来,仍旧是有套路。
打了两三分钟,两人都有些气喘,余仲明突然一发力,后退一步,一冲,跳起来一腿。砰一下,正中了李伟乌胸膛,蹬!蹬!蹬!退了好几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脸刹那间红的象猪肝。
“散了!散了!回去解散武术社,恩,你们武术社的现在就可以来交会费报名了!”黄勇见了,连忙狠狠的羞辱。
“过份了!”张嫣然顿时对这台拳道的社长没个好感,眉头又向上翘。
“还没完呢!”李伟乌闷吼一声,余仲明连忙准备招架,却见对方双手朝上,全身乱颤,仿佛发了养颠疯,双脚还连连的跺着地面,嘴里不停的叫:“弟子恭请祖师爷上身!”
“弟子恭请祖师爷上身!”
“弟子恭请祖师爷上身!”
“神打!请神上身?”王钟见了这状态,眼睛鼓成了铜铃。
传说中有大千世界有无数神仙,这神打术就是利用一种特殊的,不知明的秘诀,咒语,与神沟通,再借神仙的力量上身,威力无边,什么功夫都不及。所以神打一出,什么外家功夫,内家功夫,台拳道,截拳道,空手道,等等的都要靠边站。
“阿达!”李伟乌发出了像李小龙一样的吼叫,猛的一跳,居然接近了两米,一飞腿朝余仲明射来,余仲明用手去挡,哪里知道对方力气居然大了十倍,速度也快了不少,一下被冲力踢倒在地,滚了几滚,老远才爬起来,两只手仿佛断了一样。
“李小龙上身?”王钟更惊讶了。在场的众人都目瞪口呆。
李伟乌一腿踢倒了余仲明,又朝黄勇扑去,黄勇见到这样诡异的事情,心里面也是凉飕飕的。被一把扣住了手,使劲都挣不脱,随后啪的一脚踹中小腹,也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同学,好了,不要打了!”张嫣然见了李伟乌似乎发了疯,满场追打两人,两人哪里抵挡得住!连忙上前去阻止。
“不好!”王钟心中一紧,一个箭步上前,果然见到李伟乌回过头来,双目血红,人已经疯狂了,一反腿朝张嫣然脸上撩去!
王钟伸手一抓,就感觉到手上软绵绵的,张嫣然尖叫起来,却也顾不了这么多。提起一带,一拉,身体一跃,勉强躲开了一击。这时,李伟乌又是一声“阿达!”凌空翻个空心筋斗,落地一弹,双腿连环踢了过来。
见到传说中神秘莫测的神打术,王钟心里也有点顾忌,不敢硬接,抓住张嫣然一带,拉到身后,见到面前一个助跳的木马,运掌一震,一推,正送上去让李伟乌踢个正着,一下就踢到一边去了,王钟心中刹那间就估计到威力,欺身上前。
奔雷式,推山手印出,正击中了肋下。
这下总算是有准备,留了七八分的力气,没把李伟乌打死和骨折,但饶是这样,也经受不住,一下跌在海绵垫子上,昏死过去。
回头来看李嫣然时,胸前的服装被抓开,露出了粉红内衣,大热天的,都穿得少,王钟一下就知道自己抓到哪里了,难怪觉得手里软绵绵的。
“你!”张嫣然脸已经红成了苹果,细细的眉毛使劲的往上挑,也不知道是不是发作的前兆。王钟却在想:“神打因该没这么弱啊,再说怎么请出李小龙来了,传说别人都是请齐天大圣,哪吒,吕洞宾的。”
张嫣然也心中异常矛盾,也不知道该不该发作,按道理说,人家是救自己,但便宜也不能白白就占了呀。
“呜啦!呜啦!呜啦!”外面警笛连响,嗖一下,由远到近,一下停住,随后哗啦哗啦,仿佛一群饿牢里面放出的狼,数十个荷抢实弹的警察闯了进来。王钟一愣,本能的身体朝窗户那边撞去,随后又想起老妈交代的,连忙停住了。
“就是他,站住!”
“抓起来!”
五六个身手异常敏捷的刑警一下就冲了过来,同时出手,将王钟一下掀翻在地!喀嚓一声,就上了铐子。人民警察,果然是出手不凡,个个都身怀绝技。
王钟先前一个犹豫,就失手被擒住,那一个警察还在使劲的扭手,好象不掰断了不放手。
出于自我保护,王钟反扣的双手用力一错,喀嚓一声,铐子中间的铁链被绷成两截,同时全身骨节噼里啪啦,仿佛剥豆子一样响,双手双脚一下拍在地上,凭空弹了起来,又相互拍击,仿佛一条蜈蚣突然被火一烧,蹦起老高的摸样!
那五六个死死按住王钟的警察一下被甩的飞了出去!
这招“蜈蚣蹦”乃是内家中形意拳的绝招,被王钟花了大价钱学来的,苦练了几年。
“再反抗就开枪了!”王钟刚刚站起来,就看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不由得举起了双手!
第七章 内家高手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可惜,这样痛快的诗句,千古之中只有太白李青莲才能写出来。
哈哈大笑,把身化为一条白光,满室游走,精光闪烁,瞬息取了在场数十个警察的首级,随后破空冲霄,从容离去。哪管它国条与律法!
可惜,这样痛快的事情,只有传说中精精儿,空空儿,红线娘,聂隐娘这等飞剑跳丸的仙人才能办得到。
王钟既写不出这样的诗,也做不出这么痛快的事情,面对十几条沉甸甸的枪,黑洞洞的枪口,也只有举起双手,不敢再反抗了,否则身上凭白多出十几个洞,显然不是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好家伙!”被王钟用“蜈蚣蹦”一下掀翻的六个刑警都是一个鲤鱼打挺起来,都迅速的拔出了抢。见到王钟举起了双手,才靠上前来,拿枪指住猛喝:“老实点!”“蹲下去!”嘴巴上虽然凶,但手上却没动。
不像平常抓捕,只要罪犯反抗,那都是拳打脚踢的,主要是刚才那一下,给了在场刑警无比的震撼!
形意拳中这招“蜈蚣蹦”乃是当年内家高手观察蜈蚣跳起的动作悟出来的身法,清朝末年民国初年,第一高手孙禄堂就用此一下掀翻了六个日本高手!内家拳开碑裂石虽然不如外家拳,但实战起来,却比外家拳要好用得多,并且养身,益寿,延年。可惜王钟只学到这一招,加上一些花架子的套路,关键是呼吸吐纳等等,没有师傅耐心指点,尽心传授,是怎么都学不会的。
在场的女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枪一掏出来,都尖叫成一片。男生也个个是面如土色,朝角落里面靠,只剩下请神上身的李伟乌被王钟一掌击昏,不醒人事。
童铃与张嫣然倒是比较镇定,眼神复杂的看着场中被抢指住的王钟:“同学们,不要慌张!”张嫣然显然是见过大场面,走上前去:“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冲到学校来抓人?”
其中一个带头的刑警没料到学生之中还有这胆子这么大的,并且还是女生:“这位涉嫌当街杀人!当街袭警!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为了防止犯人逃窜,是以突然实施抓捕,对给你们带来的惊扰,我代表刑警队道歉,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狗急跳墙,我们还在外围各个角度安排了阻击手,只要一威胁到你们的安全,立刻击毙!你们不用担心。”
“你们有证据么?”童铃也上来问。
“现场有多位目击证人!至于具体情况,我们会调查清楚,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犯罪份子。”看见在打官腔了,两位美女也就不说话了。
“你真杀了人啊!”
童铃见王钟被重新上了手铐,带了出去,连忙喊问,怎么看王钟都不像杀了人的摸样。王钟不好回答,只有装做没听见。被戴上一个漆黑的头套,只剩两个眼睛,一下就被拖了出去,推上了车,眼角的余光乱瞟,就看见果然有阻击手从各个角落晃了一下,随后不知道哪里去了。真是神出鬼没的。
王钟一见,就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还是低估了人民警察的办事效率。”除了神仙,还真没人抵挡得住阻击手突然一下爆头。
“还真是个武林高手呢!”童铃和张嫣然很熟悉,悄悄的靠在耳边说了一句:“你可被占便宜了哦!”
张嫣然顿时想起刚才的情景,觉得胸口隐隐有些痛:“抓得痛了,力气用大了。”“噫!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顿时俏脸通红,似乎要滴出水来。王钟练了十年的外门功夫,尤其是一双铁掌,鹰爪,碎石成粉。当时又在紧急情况下,没考虑女孩子的感受,出手也是没轻没重的。
“这人好神秘。”怎么都把王钟的形象联系不到杀人犯身上去,一米七五的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也不瘦不胖,不英俊也不丑,说话有时也很诙谐,和普通的男生没什么两样子,唯一就是双手太不般配了。不过连番突发的事件,另这两位美女很是好奇。
“要不要去调查一下这人的来历,反正也闲得无聊,况且也不能让他白白的占你便宜呀,哦!对了,你好象是第一次被袭胸吧。这可了不得!”童玲眨了眨眼睛,死死的抓住关键不放。
“哎呀,童铃,你要死了!”
王钟此时被关进了一小小的审讯室里,双手拷了,被迫蹲在地上,中间隔一道铁窗,两个刑警一个做笔录,一个居高临下的审问,这样的待遇,让王钟心里异常不舒服。
“姓名!”一个刑警冷冰冰的问。王钟连忙站了起来。“你想干什么!蹲下去!”
王钟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拇指粗细的铁窗,心中正盘算着自己的铁砂掌能不能一下震塌了,然后冲上去,一爪一个抓碎喉骨,但是想想刚才抓捕自己,隐藏了阻击手的情景,不由得强忍了,勉强蹲了下去,一一回答问题。
问了一会,其中一个刑警的手机响了。“余老板的饭局。”
“今天这小子打死的那个是他一个喽罗,还以为是对头找麻烦,紧张得不得了,这不,来请我们了,车已经到了门口。你去不去?”
“不去干什么?就让这小子在这里蹲一蹲。”
两个刑警出去了,直直过了几个小时,才满面红光的回来。
“杀人又袭警,罪名定下来了,一颗花生米是跑不掉了。仗着练了几年功夫,就当自己是侠客,还是个大学生,基本的法律意识都没有。你功夫再好,好得过枪么!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白白把你养这么大了。”见得王钟冷笑,刑警顿时有些恼怒,不由拍桌训斥起来。
“国蠹!”
“什么,你说什么?”
“两个国蠹!”王钟冷冷笑了两下,自己已经说出了的缘由,这警察反拿连篇的大道理来训斥。不由气上心来,况且要自己蹲着说话,早就忍不住了。
反正自己老妈说了,会有人保自己出去,只是这一口气实在是闷的慌,并且还饿得慌,刚才一番审顺,时间不短,中间那两个刑警又出去吃中饭一倘,王钟估计是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无法无天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这么嚣张!”其中一个刑警听见王钟居然嚣张到骂起人来,顿时大怒,爆出粗口,寻了一根电警棍,就要开了铁门过来狠狠的揍王钟一顿。
刷!一下,王钟血一下涌到了脸上。“只要等一进来,敢打老子,索性就蹦断了手铐,夺了枪,一路杀出去。”
正在王钟把心一横的紧要关头,咣当一声,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身穿便衣的男刑警走了进来。“队长!”
“这件案子有人接手了,你们把档案都给这我。”刑警队长看了王钟一眼,眼睛在双手上停留一会,眼神中闪过了诡异的光。
“什么!这小子嚣张得很,杀了人,还伤了张副队长,刚刚已经查清楚了,还有什么可查的?再说有谁接手?”其中一个刑警急了。
“这小子犯的事情还不止这些,都是上面的安排!不关我们刑警的事了。如果媒体来采访,你们要仔细点。”说罢,拿了档案,两个刑警把王钟带了出去。
“上面的人?到底是哪个?看来老妈的关系还大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是再晚来一点,麻烦就不可收拾了。老妈只怕都抗不住。”
到了外面,果然是到傍晚了,王钟连同档案都被推上了警车。
“王阳明的后人,果然有一股气魄。”刚被推进去,砰的一下,关了车门,密实密实的。“怎么样,手铐就不要我给你解了吧。”
车子已经开动了,王钟在后面,只听得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软绵绵的香气冲进鼻子:“好香!”就见驾驶室一个穿警服的背影,乌黑的头发披着,一**的香气传来。
“又是个女的,难道杀了个人,就开始走桃花运了?刚刚才袭过胸的。又来一个?难道要杀人才有桃花运,真是奇怪了。不过女的总比男的好。”
喀嚓一下,蹦断了手铐,左手抓住右手的拷圈,手腕一扭,生生的扯破了,再扯了另一个,王钟活动了一下手腕,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一路无言,闻着香气,把手铐一会揉成扁的,又一会拉成长的,王钟的肚子咕咕叫唤。整个车都听得见。王钟不由得心中郁闷了。
汪汪!汪汪!听得有沉闷的狗吠,车开进了一个豪华小区的别墅,开车的这个女警也不回头,径直下了车。“你稍等一会,我进去一下。”
王钟硬是没看清楚面目,却也没办法,只好客随主便,觉得神神秘秘的,但不好问,免得惹出什么麻烦。等了一会,旁边响起了汽车滴滴的声音:“自己上来。”
王钟下了警车,先就见了不远处拴了一条半人多高的大狼狗,血红的舌头不时伸出来,白亮亮的獠牙裂开,两爪子伏在地上,虎蹲状,跃跃欲试,喉咙里还不时发出低沉的闷吼。好象随时要朝自己扑来!
见一辆宝马车从车库中开了出来,停在旁边,王钟也不知道对方要带自己去哪里,也只好任凭摆布,开了前面的车门,挤身进去。
“我的天,碰到狐狸精了!”
王钟只感觉到一股窒息,仿佛唐明皇碰到了杨贵妃,曹丕洛水河边遇洛神仙子。
看身材正是刚才开车的女警,只是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清秀绝伦的脸,妖媚的眼睛,皮肤晶莹欺雪赛霜,白色绣花边的衬衫和牛崽裤紧紧的裹住修长身体,把玲珑的曲线完全衬托了出来,水晶般的高跟凉鞋,连脚趾都是雪白的,没一点杂色。张嫣然,童铃都算得上是美女了,但和这位一比,还真是要差了一截。
王钟看过不少女孩儿,还真没一位比得上眼前这个的。不由得不怀疑是不是蒲松龄丫丫电子书的狐狸精了。
本来笑盈盈的女孩儿听到了狐狸精这三个字,不由脸色大变,柳眉上扬,双眼一下就变得冰冷。王钟似乎感觉到温度骤然下降。暗叫不好。
“你真是无礼!”芊芊如白玉一样的凝滑的手朝王钟脸上搁去。
王钟自知一下说漏了嘴,对方一耳光甩来,连忙用手去格挡,芊芊玉手五指突然合拢,形成了一个鸟嘴摸样,轻轻翻了过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王钟手腕上啄了一下。
手腕好象被人用针狠狠的刺了一记,王钟百炼的铁掌,居然挡不住这轻轻一啄,对方的劲道凝气成针,以尖破厚,是个内家高手!
啪!芊芊玉手乘这机会,一个反转,硬是挨上了王钟的面皮。
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王钟不怒反而是大喜:“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碰到了内家高手,这下说什么都不能让你跑了。好歹要让我见识一下。”
双手一伸,五指叉开,又向内钩,指关节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凝成了鹰爪式!反手朝这女孩儿胸膛抓去,劲风鼓荡!爪未到,凌厉的爪风已经罩定了对方全身。
这一下抓实了,怕不连心脏都扯出来了。
女孩儿也惊讶了一下,她也知道王钟一身外家功夫有些火候,刚才甩了一记耳光,王钟没抵挡住,以为试出了深浅,便觉得不以为然。哪里知道,王钟正式一出手,居然凌厉到了这般程度,几乎到了由外入内的境界。
外家功夫,端的是刚猛到了极至!
这车内狭小,有些施展不开,女孩儿只好双手环围,似乎老熊抱树,双手前面交叉,连连翻了三下,缠绕上了王钟的手腕,呼啦一拨,王钟这一抓失了准头,抓在真皮车椅上,哧啦!撕了一大块下来。
王钟鹰爪式既然已经出,奔雷式也闪电般的推出,女孩儿料定硬拼不得,双脚一踢,一只水晶高跟凉鞋飞了出来,撞向王钟手腕上,身体撞开车门,跃了出去。
砰!王钟为躲避水晶高跟凉鞋,手腕一沉,一下击在宝马车的方向盘上,喀嚓大响,方向盘连杆被生生打断,从前面撞破挡风玻璃飞了出去。还没一分钟的功夫,价值极为昂贵的一部宝马车已经破损了一大半。
王钟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真正的内家高手,怎么肯放过,张牙舞爪合身抢了出来。就见到对面女孩儿摆了一个形意拳的姿势。沉稳如山,凝重如岳!不由叫了个“好!”就要合身扑上,突然身后一个低吼,腥风刮起,原来是那头高大的狼狗一个纵跃,凌空跳起一人多高,朝王钟后脖子就咬。
王钟听到风声,连忙一个铁板桥的功夫,身体真是如一座弯虹长拱,狼狗扑老了,眼看白白的腹部显露出来,王钟一个“蜈蚣蹦”弹上,探出一爪,生生插进了狼狗的小腹,血如箭一样的洒落下来,
那狼狗痛得汪汪大叫,伸长了脖子,张开血盆大口,獠牙错动,朝王钟手腕就咬。
王钟早有准备,左手凝聚了力气,就是一掌推出,正中了脑袋,喀嚓又是一声响,似乎头骨都被震裂了。一两百来斤重的狼狗被活活打出了五六米,一下摔在墙上,翻滚下来,七窍流血,白白的腹部也有五个血洞,肠子随血流了出来。
这大狼狗两眼死死的盯住王钟,挣扎一下,似乎要爬起来,可是刚爬到一半,身体猛然摔了下去,再也挣扎不起来,只见得抽动一会就死了。
王钟刚刚出一爪,一掌毙了这条凶猛的狼狗,突然鼻子闻到香风扑过来,白影一闪,芊芊玉手又推到了自己的面门。连忙把头一偏,被一掌印在肩膀上,玉手一拍一抓一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自己身体如腾云驾雾的跌飞了出去。
赶要落地,王钟出爪一扑,按在水泥地面上,又一个空翻,才稳稳的站定,衣服上是洒了一身的狗血。
“打住,停!”这女孩儿一见王钟似乎又要扑来,连忙打出停止的手势。
第八章 内外兼修 上
“好功夫!刚才是被你家的狗搅扰了,勉强挨了一下,虽然已经输了招,这身筋骨还承受的起,无伤大雅,咱们再来比过。”
王钟见对面那仿佛狐狸精化身的女孩儿打出国际通用停止的手势,也就把身体稳稳的站定了。箭部弓身,左腿为轴,右腿迅速的画了个圆圈。一手护在胸前,一手平伸,聚成鹰爪,凝空虚抓,隐隐罩定了对面的女孩儿。只见粗糙的一双铁掌仿佛充了血,变得朱红,上面沾染的狗血滴滴流淌,另人触目惊心。
王钟同时嘴巴瘪了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里面闪动着惊喜,兴奋的光芒。
“这人只怕就是传说中的武痴!”女孩儿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甩了王钟一耳光,对方恼羞成怒,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对方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最多的是兴奋。“难怪十年功夫就把铁砂掌练到了这样的火候!”
“要不是我救你出来,现在还在蹲班房!一见面就出言不逊,又打坏了我的车,打死我的狗。有你这样做人的么?你难道没一点修养?”女孩儿两只水晶凉鞋都踢了出去,赤着一双晶莹的玉足,十分好看,额头微微皱起,似乎很恼火的盯住王钟。
王钟一听,再看周围七零八落,一片狼籍的情景,不由得砸了一下舌头,也觉得刚才过分了一点。
哪里一见面就说人家女孩子是狐狸精的,被甩了耳光,是自己学艺不精。只不过王钟一直想苦学内家功夫,一直没学得成,也没见到真正的内家高手,现在骤然看到了,就好象一条饿极了狼突然看到一块肉!铁砂掌不出手则以,一出手简直就是挨上什么就打坏什么,也怪不得他。
“这个。。。。”刚刚要措个辞出来,呼呼风响,白影闪动,浅色的牛崽裤套着玲珑的**已经踢了过来:“使诈!”
右手一抓,就要捏住那芊芊玲珑的玉足,然后提起摔飞了,或者就直接像砖头那样捏成粉碎,女孩虽然功夫精湛,但毕竟是血肉,比不得王钟百练万练的一副筋骨皮。
玉足迅速下沉,女孩儿一个旋转,好似一条灵蛇软绵,躲开了这一鹰爪,撩向王钟的下阴。
王钟全身几个要害空门自然要守护住,横掌一封,砰一下!掌足交接,就感觉女孩儿的脚趾软绵绵的,柔若无骨,又滑又腻,普通人早就心神荡漾了。
但王钟只要和人一拼斗起来,就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势头,也不管是男女老少,还是猪狗牛羊。瞬间就变掌为爪,又是一捏,骨指关节颤动,猛觉对方脚尖轻轻一点,不差毫厘的点在自己的掌心。
似乎自己的手掌被电击了一下,整条手臂的筋脉一麻,手指居然弯曲不成爪,另一条玉足又闪电般的朝下阴踢来,腿风扑面,异常刚猛。这一刚一柔,无论是速度还是劲道,都拿捏到恰到好处。
“这一下踢实了,铁定断子绝孙!”铁砂掌不是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的横练功夫,全身虽然比普通人要结实得多,但毕竟抗不起高手的踢打,况且就是横练的筋骨,也不能说是刀枪不入,更护不到下阴。
当然,除非你缩阳入腹,那自然没话说。
王钟没横练功夫,也没会传说中的缩阳入腹,一下来的仓促,连忙后翻,凌空跳上了车顶,香风又传了进鼻子,女孩儿如影随形般的跟了上来,两人顿时斗在一起。
“好畅快!”抖动了全身的筋骨,女孩儿用的是正宗形意拳,运动柔圆,积柔成刚,每每都在微妙的情况下化解了王钟的开碑裂石的掌力,转眼两人就交手了几十个回合,每一次**碰撞,王钟就被对方凝气成针的手段刺得筋脉做痛,手脚渐渐缓慢了下来。
“停!”王钟跳下了车,大吼一句:“打完了,打完了,先吃过饭,再和你切磋!我叫王钟,请问你的姓名。”
“哦!”女孩儿有些怒意的跳下车来:“我叫吕娜。就你这性子,当街杀人,袭警,太卤莽了吧,刚才动手,又一点道理都不讲,现在这事情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天下的道理千千万万,没个分明!今天一个道理,明天又换一个道理,没个清楚!连孔子都要诛少正卯,何况是我,嘴硬不如身硬,身硬不如心硬,道理没什么好讲的。”王钟振振有辞,语言爽快了到极点:“这车也就个**十万,百来万的,陪你就是了。狗也陪你一条就是了。对了,你练了几年形意了,我居然隐隐招架不住?要怎么样才肯教我,什么代价我都出。”
“哦!陪我?这么大方?还不是二世祖而已。”吕娜好象厌恶的扬了扬眉毛:“想学功夫?这也简单,磕头拜师就是了。”故意刁难。
“天生出来要我做二世祖,没什么好说的。辩解的道理我也有一大堆,不过讲了也等于白讲,就不说了。”王钟非常爽快,也不生气:“行!别说磕头拜师,只要教我,就是叫我以身相许都成!”
“我呸!”吕娜终于扑哧一笑,没料道王钟这么有趣:“你想得美呢。”
王钟其实深知自己的弊端,这铁砂掌刚猛无铸,但终究是筋骨皮,如没正宗内家功夫的配合,保养五脏六腑,现在还倚仗年轻,加上天天大补,倒不觉得什么。再过二十年,身体就要彻底垮下去,历来单练外家拳的,老了都落得个瘫痪。当年民国大侠霍元甲就是练铁砂掌伤了肺,一直不得痊愈。况且历代武术高手,多是内家,或者是内外兼修。
内家三大拳法,形意,太极,八卦。其中奥妙精深,不可想象,千百年来无数前辈的锤炼,智慧的结晶,任凭是如何样的天才,靠自己领悟,无师自通,那都是不可能的。王钟刚才动手,隐隐看出吕娜虽然火候没到纯青的地步,但也登堂入室了,尤其是招数,隐隐搀杂了三拳精髓,显然是武术世家一类的,这样的宝藏不去挖掘,脑袋真就坏了。
只要学到了精髓,化解自己练外门功夫的内伤还是容易的,况且内外兼修,可是多年梦想。
“咕!咕!”王钟正要说话,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可是够多的。一天没吃饭,以王钟的胃口,还真是不习惯了。
“吕娜。吕娜,好象听说过吕家,都是为官从政的,与我们王家显然也有交情,不然不会来救我了。不知道老妈是怎么安排的。有些拖我下水的味道。”王钟虽然对家族的情况不熟悉,但多少也知道一点,里面牵扯的水太深,太麻烦了。
“师傅,怎么样,我请你吃饭,一来是拜师,二来是谢救命之恩。怎么样?”王钟乘机打蛇棍上身。
“哎哟!磕头都还没,就叫起师傅来了。”吕娜没料到王钟一转眼就有些赖皮的味道,把先前自己琢磨的性格都推翻了:“这人的性格,还真是琢磨不透,有意思了。”
“没问题,等拜师宴上一并补上。”王钟饿极了,可是看看周身,尽是狗血,不由得为了难。“哪里去换件衣服呢?”
“你的那些破烂早就被搬进来了,你惹的祸说不大也不大,说不小也不小,以后就住在这里避过风头再说,学校是不能再回。要不是看在我们吕家与你们王是世交的份上,早就把丢你出去。这地方是我的私人别墅,没事不要到处乱跑,乱翻。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吕娜拣上凉鞋穿了,边走边进了房子洗脚,又把王钟带到了另一边的房间,果然东西一样不少,电脑,铁砂,药材,药酒都在。又翻了一翻。
“你找的是不是这个!”王钟一看,吕娜已经站到了门口,手里拿着《铁砂掌秘传》扬了扬。
“这也不是什么武功秘籍,你要看,就拿去好了,我这里有药材,还可以练一练,内外兼修,才是高手,你刚才打了我几下,我还受得起,要是换了我打人,只要中了,一下就得骨折命丧!”王钟眼睛眯了眯,翻找着看穿什么样的衣服。
吕娜翻了翻,冷哼了一声:“倒是正宗的铁掌功夫,还是你自己去练吧,看看一双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王钟心里暗笑,一个女人要是练成这么一双手,那确实不堪入目。
看见吕娜把书丢了过来,砰的一下关了门,王钟笑了笑,连忙用热水洗了澡,换身衣服。“书也没什么好读的,怎么样都要把内家功夫学到手,不然老了落个瘫痪不是好玩的事情。”王钟决定跟定这吕娜了。
“王家那小子怎么样!”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威严沉稳的声音。吕娜想了想:“好象是个武痴,有点一言不合,就要拔刀杀人的味道,完全不顾什么道理,不过有时候性子又转变得很快,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不过说话挺干脆,也有点意思。”
“哦!王家居然有这样怪胎?不过吕王两家多少也有点交情,这事情不能不帮忙。况且你现在下来锻炼资历,盯着的人不少,这小子既然会武功,多少也是个帮助。过了这两年,你依旧回京里来。也就好办事了。”声音沉默了一下:“周家的那小子也跟着你过来了,你要小心一点,这小子比他老子还要狡猾。阴损得很。”
“爸爸,我早知道了!见过几次面,难缠的很,不知道要玩什么把戏。”吕娜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冷笑:“我会小心的!”
“这小子练外家功夫的,拳脚重得吓人,动不动就打死人,帮忙!我看帮倒忙还差不多。只要不给我添麻烦就好了。”
吕娜在这里接电话,王钟也同时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安稳了没有?你这么大了,该给家里分忧了,捞你出来的是你吕伯伯的女儿吕娜。”
“哥,你赶快追,追到了手我们家在董事会上就好说话多了,你老妹以后也多点嫁妆。”电话里面老妹王乐乐抢过了话头。
“我的天,现在什么年代了。”王钟听得头都大了许多。只得连连诺诺:“尽量努力了,尽量努力了。”
王钟换了一身运动装出来,见到外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吕娜依旧坐在警车上:“你开还是我开。”
“我不会开!”王钟老老实实的回答。“你除了铁砂掌,好象什么都不会?”吕娜边开车边问,语气有些惊讶。
“懒得麻烦!”王钟淡淡的说了几句,又问到内家功夫上面,两人说过几句,车已经开到了地头,是市里面一家豪华大酒店,直直上了二十多层,王钟点了冰晶燕窝,人参炖水鱼等等许多菜,随后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看得吕娜连连皱起眉头。
“通常和美女单独吃饭,百分百有一个美女的追求者上来捣乱,然后引出一连窜的麻烦,当然最终还是抱得美人归。”王钟边吃边想。这时候,豪华的大厅之中想起了钢琴小调,十分柔和的气氛,一个个漂亮的服务员轻轻的走来走去。
“嗨!吕娜!”王钟心中一紧,一口汤险些吐了出来:“不会真的这么巧吧,麻烦果然来了!”望声看过去,果然上来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子,看样子官商都有,其中似乎是一个为首的男子,二十**,看见这边,眼睛突然一亮,对那群人打了声招呼,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
“原来是周公子,有什么事情吗?”吕娜冷冷的道,突然憋见王钟飞快的扒饭,脸上肌肉抽动,似乎人辛苦的要忍住笑意。
“哦!再次见到吕小姐,十分荣幸而已,服务员!这位小姐的单我买了。”周公子笑眯眯的望着吕娜,陪上英俊的外表,一身名牌,气度非凡:“早就想请吕小姐吃个饭了,一直不肯赏脸,今天正好有缘,借花献佛,吕小姐不会介意吧。”
“恩,那倒是不介意,只不过!”吕娜用手指王钟:“今天有人请客了。”
周公子这才注意到筷子扒得哗啦做响的王钟,脸上肌肉抽动一下,又迅速的复原,依旧笑眯眯的,伸出手来:“鄙人姓周,名焕文。敢问贵姓?”
“姓王!叫钟。”王钟也伸出手来,周公子看了王钟的手,双眼陡然爆出一团冷光!
“既然有人请了,那只好下次再请吕小姐赏脸了,我也有点事情,就不打搅两位了。”握了一下手,周焕文飞快的离去了。
“你笑什么!”吕娜见王钟笑憋的辛苦,冷冷的问。
“还好,没发生小说里面的经典桥段。”王钟把自己心中想的说了出来:“看来这个周公子,也是你的追求者了,通常来说,我将会遇到很大的麻烦。而且我的资料,一转眼就被查个清楚。你说不是不是,我的师傅?”眨了眨眼睛。嘿嘿笑了起来,有些诡异,另旁边走过的服务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个个放眼看来。
“回去,回去!”吕娜本来还要王钟磕头拜师的,但现在实在受不了,连推带拉的把王钟拽了回去。连帐都是由自己付了。
王钟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麻烦还远远没这么简单,随后一连匪夷所思的事情接踵而来,直杀了个血气冲天,人头滚滚,数十条性命一齐断送在他手里。才最终罢了休!
第九章 内外兼修 下
**辣的日头仍旧炙了下来,但这小区里面却西临湖泊,绿树成荫,清爽的风从湖泊上吹了过来,悠然的水气另人神清气爽。一栋栋白色的洋楼错开,中间有极大的面积,浅草成茵,树木郁郁葱葱,和那些拥挤的热死人的居民楼一比,简直是地狱与天堂。
这城市虽然不比京里,沿海改革开方区,但这样一处地方房产,少说也要几百万,近千万的样子。这自然是吕娜的私人别墅。
当着水波荡漾的湖泊,有一片松树林,火毒的太阳真火从树叶缝隙中洒落下来,也不过化成零碎的金屑,再被湖风一吹,毒热完全失去了威力,反而有些懒洋洋的味道。
王钟做了个老熊抱树的姿势,站成桩,三长一短的呼吸吐呐,声音传得老远。
而吕娜却是悠闲的坐在宽大的太阳椅上,带着一副墨镜,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衬衫,下边打了一个精巧的结,隐隐露出了晶莹似雪的小腹肚脐眼,下身穿浅色齐膝盖的紧身牛崽裤,下面一截修长的**和全身玲珑的曲线要看得任何一个男子留出口水来。
吕娜这一身打扮既时尚,又带有清爽明朗的味道。只不过气质上有些神秘,没有一种让人可以亲近的感觉。
看着王钟在那里站桩,练习形意拳法中的“熊膀式”,吕娜拿起旁边白色小圆桌上面的冰镇柠檬汁,用吸管小小的汲了一口。宽大的墨镜遮住了眼神,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只是偶尔用纤细的指头敲击着桌面,发出“腾!腾!腾!”的声音。
龙、虎、猴、马、鸡、熊、鹞、燕、鹰、蛇,这形意十式,王钟一招一式的缓慢游动起来,配合呼吸吐呐,心与意合,意与拳合。手,足,膝,跨,头,腰,背的活动,每一次的呼吸吐呐,王钟就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都随身体动了起来,全身仿佛有数股气在流走,或暖或凉,这是自己练铁砂掌从来没有感觉到的。
铁砂掌练筋骨皮,讲究一个强横霸道,刚猛,无坚不摧。内家炼身心,意识,五脏,脉络,理血行气,带有医理,讲究一个大势,柔和,连绵,积柔成刚,水火同源,阴阳调和,五行循环。
练了数遍,王钟突然感觉到自己肺部隐隐做痛,仿佛有沙子在里面搓动,干涩干涩的,十分不舒服。跟着吕娜练了半个月的形意**拳,终于学到了里面的呼吸吐纳术,怎么与动作身心配合的诀窍。受益之大,简直无法想象。只是最近每每活动到肺部时,就有这种感觉,近来越发强烈了。
“终究还是练伤了肺!”原来练铁掌,双手不停的在铁砂中抓拍,戳打,体力消耗,呼吸一粗,年深日久必定要吸进大量的铁砂粉尘,积聚在肺部,这是个无法避免的问题。
肺部异常不舒服,王钟一咬牙齿,猛烈的演练起来,好象要把肺部里面的积聚的粉尘经过剧烈的运用都挤出来。
呼啦!呼啦!听见王钟的呼吸突然粗了许多,嗓子里面仿佛被棉花堵住了,动作越打越快,脸也红得像猪肝,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了上来似的。眉头一皱,下了墨镜,合身一扑。不容毫厘间往王钟背上一拍!
王钟猛然觉得肺里的鲜血上涌,瞬息就到了喉咙口!“咳!吐!一大口粘稠带血的脓痰吐了出来,其中还杂有密密麻麻漆黑的小点。
“积痨还得慢慢调养。要不来这一下,不出三十年,你肯定就是个痨病鬼!”吕娜白了王钟一眼。回到太阳椅上又喝了一口柠檬汁,并且把里面的冰块含到嘴里,碰的牙齿咯咯做响。
“这个我也知道!只不过没有办法。练外不练内,终究是个空。对了,你今没去上班?”王钟做了个深呼吸,觉得肺部舒服了许多,转过头来问。
“这几天休假,下个月还有一件棘手的案子的要处理。”吕娜用手揉了一下额头,王钟与她相处了半个月,也知道一点点了,见得这样,知道是碰到了棘手的事情。
自王钟当街打死人,又袭警被捕。被吕娜利用职务将案子接过手,捞了出来,已经有了半个月。王钟为躲避风头,整日就在这豪华小区的别墅里面呆着,看着吕娜早出晚归的忙,不知道干些什么。
吕家与王家一样,都有点世家的味道,只不过一个从政,一个从商。吕家在京颇有势力,掌握部分军政要权,地位也是根深蒂固的,但树大招风,仇敌也是不少。吕娜嫡属的部门说神秘也不神秘,说普通也不普通,就是国家安全部,一般处理突发**件,直属于中央。这次吕娜分到地方上,自然是从基层做起,锻炼资历,然后回京才好一步步的迁升。
虽然如此,吕娜把王钟这案子的档案从刑警大队里面提了出来,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王钟家里出的钱力也不少。当然,这一切都是暗箱操作的,王钟这个当事人,是一点都不清楚,心中虽然知道,也懒得去问,对于这些,王钟是从来不关心的。
吕娜人长得又漂亮,又是**,在京的时候免不了一大群花花大少,公子什么的追求,弄得她不厌其烦,这次正好一石二鸟,出来清净一下,顺手就解决了王钟的麻烦。案子落到了她手里,拖得一年半载的,就不了了之了。
“要不要我帮忙?”
“你!得了吧,安心在家做饭,不打死人就算帮我忙了。你打伤的那个刑警叫张国柱,每天不依不饶的要追查凶手,不然就去闹。亏得把他调离了单位,才勉强住了口。”吕娜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四五岁的男孩,突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王钟练外家功夫久了,做得一手好药膳,吕娜有天偶尔尝了一下,就逼迫王钟天天做,连保姆都辞退了。王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学内家拳,养好积劳,也没办法。吕娜今年是二十四岁,王钟正好二十,还没出头。
师从武当山一位长老,六岁就开始学形意,十二学八卦拳,十五学太极,吕娜比王钟的拳龄足足大了八年。只不过王钟十年之中,简直是万事不管,太勤了。把铁砂掌这外门功夫几乎到了由外入内的地步。
“我打死的人,是该死!”王钟瘪了瘪嘴,眯起眼睛:“那警察不分黑白。”
吕娜见得王钟眼光似乎有点熟悉,就仿佛自己小时与家人过黑水,到长白山,夜里碰到一群饿极了的狼!王钟的眼光正是这样绿油油的,却又有一丝不同,但说不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同。
“好了!好了!我这几天教你把劲道练好了,说不定还真有事情要你帮忙。”吕娜见了王钟的眼神,生怕他又跑出去,惹出麻烦来。
“王家怎么出了这样的男孩儿。还没看这样性情的,只怕近妖了。”吕娜想了想。就听王钟嘿嘿笑了两声:“这半个月那个周公子缠了你几次?”
吕娜一听,面色刷的变得冰冷:“这人是披了张人皮!”王钟愣了一愣,眼睛又眯了起来。“你刚才说的麻烦事是不是与周公子有关,京里的周家,我也听说过,我大哥好象有来往。”
吕娜面色缓和了一些,似笑非笑:“你们王家的关系倒是挺广的。跟周家也有来往?”
王钟听着语气料定不对,知道恐怕是家族之间的矛盾,顿时没了兴趣,无所谓似的摆摆手:“这些事情与我没关系。利益上的恩怨往来,我没兴趣知道了。反正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当家。”
吕娜突然神秘的一笑,拨弄了下几丝刘海儿,起身转到后面,就见地面上插了数十根茶杯来粗的木桩,呈梅花型,这是练身形常常用的梅花桩,一人多高。
“你发一掌试试!能从中击断么。”吕娜指了指面前一个木桩。
王钟上前摇了摇,有些松动,插得不深,上前就是个马步,“奔雷式”闪电般的推出,仿佛砍树劈柴。砰的一声巨响,随后喀嚓一声,只见不但断成了两截。并且连桩子带根都飞出去了。挑起一大片泥土,险些溅到了吕娜身上。
吓了一跳,闪身躲开,吕娜直气的横眉倒竖:“出手太刚硬了,学了这么天,还没悟出吞吐劲道的诀窍,我学的时候,三月。。。。三天就学会了。这样一下,不打死人才是怪事了!真是气死我啦!”
王钟瘪嘴巴:“那你演示给我看,怎么打!你不喜欢刚硬的?难道你喜欢软绵绵的?”
“真是快要气死我了!把我气死了!”
吕娜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噗的一声,差点吐出血来。平时哪个人敢在她面前讲这样的话,在京无论多么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再她面前都是彬彬有礼,生怕被看轻了。偏偏就出这么一个人!虽然拿他当弟弟看,但到底也是个男性。
不过王钟给吕娜的第一印象就是当街杀人袭警,是个亡命徒的角色,一点顾忌都没有。随后刚一见面,又把自己样的狗打死,车打坏。碰到这样的人,吕娜还真没办法。
“呼呼!”吕娜最后只有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咬牙切齿:“你看好了,我怎么打的。你练好了,就去给我卖苦力!只要不打死人就好。”
王钟点点头,吕娜随后做了个白鹤晾翅的其手式,舞动起来,王钟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见吕娜姿态优美,仿佛一只仙鹤在沙洲上起舞,到了后来,越舞越快,越舞越急。那阵阵幽香不停的往鼻子里面钻。
突然身形一收,更加浓厚的幽香扑鼻过来,另得王钟几乎窒息了,鼻子痒痒的。“啊弃!”一下差点连鼻涕都打了出来。
喀嚓!木头断裂声!王钟看时,只见吕娜一掌击在木桩腰部,木桩下面半截纹丝不动,上面一截凭空飞了出去,断裂的口子平平整整的。
“看好了没有!这叫控鹤劲,积柔成钢,运劲成圆。你来试试,照我的动作做一遍。”吕娜脸蛋红扑扑的,喘了几口气,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演练一下这拳法,消耗了不少体力。又回到太阳椅上,拿起柠檬汁狠狠的汲了几口。
“前面的白鹤式,只是个运势的过程,把全身的练熟了,可以不要这些花架子,我当年学过这个套路。只是后面的精髓配合呼吸吐纳没学到,刚才最后一下被你身上的香弄得打了喷嚏,没看清楚,再看一遍就没问题了。”
王钟老老实实的舞动了一下,觉得顺手,便点点头。
“你!”吕娜气喘未定,猛一听王钟的话,顿时一口柠檬汁呛到了气管里面,连连咳嗽,连眼泪都留了出来,操起桌上的玻璃杯朝王钟就砸。王钟手一晃,一爪抓了,又放到了白圆桌上。
“好呀!”吕娜气极反笑:“好徒弟,好徒弟!要我再演一遍也可以,不过不打木桩了,要打你人。不然拉倒。”
王钟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打在我身上正好琢磨劲道。比看上十遍,手把手的教都好。”
吕娜一愣,看王钟语气十分正经:“你说真的?”
“切!”王钟嗤嗤鼻子:“哪里还有什么真假,练这东西,不吃点苦头怎么行。快点来。要用全力,打死了不关你的事。朝这里来,我好看个清楚。”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哦!”吕娜动容了,王钟这么干脆,自己倒是犹豫起来了。
“快点!”王钟把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左肩膀上,连声催促。
“你个疯子!”吕娜跺跺脚,站起来,走了个圆圈,随后又做鹤舞,猛的一扑,朝王钟肩膀打来。
镜头似乎缓慢了!王钟把精神都集中起来,四面的风声,水声,树夜沙沙声,都听不到,一片宁静。
只见吕娜手刚刚接触到肩膀,是五指并拢,成鹤啄,一点针似的劲道刺进肩关节中,整个手连肩带臂都剧痛起来,另王钟都滋了滋牙。
鹤啄一伸,点到肩关节,瞬间化成掌,揉运两下,一震一戳一弹。最后一刹那,吕娜一口长气嘘出,吐气如兰,全身关节的抖动,手上脉络的跳动,王钟都清晰的感觉在脑中。
喀嚓!整条手臂似乎失去了知觉,身体腾云驾雾的飞了出去,砰的撞在树上,软绵绵的垂了下来。这一下伤势牵连到肺部,咳嗽连连,吐了几口血沫。
“好!好!好极了!”王钟勉强拖起臂膀挣扎起来,眼睛中闪动中欢喜的光,“只是劲道不够,换我的话,还要抓上一爪子,这一下连里面的骨头都成碎成粉末了。”
“疯子,疯子!”吕娜跺脚大骂,刚想上去搀扶,王钟自己起来了,一手抓住左肩膀,恶狠狠一扭,喀嚓一下,关节复了位。看见王钟痛得脸都扭曲起来,还不停的叫好。吕娜是又气又急。
“好了没有,手断了今天还是要做饭,没得商量!”吕娜恶狠狠的模样。
王钟这时候已经又练起了形意十式,里面又搀杂了铁砂掌法,腾挪跳闪,如虎跃狼奔,突然一个白鹤式,朝面前一株人粗的松树打去。
砰!松树震动,针叶扬扬洒洒的落了下来,吕娜连忙来见,见皮都没掉一块。王钟转到了树后:“这里呢!”吕娜连忙过来看,只见树干对面出现一个掌印,松树壳都被震得粉碎,射到远处的草地上,露出里面红白的树肉。
“隔山打牛劲!”吕娜惊讶的望了望。
“没错!一法通,万法通!”王钟摸了摸树肉,湿湿的树汁渗透出来,用指头点起尝了尝:“炼精化气,内家功夫正是将全身精血,精髓,精液,精气等等一切炼成内劲,我早就学了内家套路,只是没学呼吸吐纳术,如今练了半个月,存了内气真劲在体内,刚好学会收发,这铁砂掌中的隔山打牛的功夫自然就使出来了。师傅儿,你没练外家功夫,来打树试试。准没我行。”
“哎呀!教训起我来了!”吕娜看了看天:“该做饭了,把椅子桌子给我搬进去。你既然拳脚有个轻重了,我正好有事要你做。”
得今天这一顿悟,王钟心里豁然开朗,他原本苦练了十年外门铁掌,又练了内家套路,根基扎得极稳当。只差一窗纸没被捅破,如今一但破了这窗纸,突然想起顾汝章后面记载的那篇文章,细细一想,却是修了内家功夫后铁砂掌运劲的法门。什么隔山打牛,凌空虚抓。都是要有内劲了才能用的。
想想,王钟又是一掌,正好把个白圆桌打了个四分五裂!又听得吕娜尖叫起来。
好不容易做了饭,两人吃了,吕娜对这个免费的保姆还是比较满意的,王钟收拾了,又不分日夜的练起来。拳脚呼呼,劲风鼓荡。吕娜摇了摇头:“真是个疯子!”去洗了个澡,日头已经降临了下去。
吕娜换了一件薄薄的真丝睡衣,拿了一叠档案,走进客厅,又上了楼,就听见喀嚓一声,探进脑袋看,只见王钟坐在地上,手中一个景德镇仿元青花磁杯子被捏成了碎片。王钟歪了歪头,顺手一掌又朝地板拍去。
地面是纯竹片水磨的,这一下去,也只怕也要裂成几块。
“停!”吕娜一声尖叫,惊得王钟连忙住了手:“看来你是要把我这房子撤了才舒服!好,极好!”
“拆了我再出钱陪你就是!”又是一句让吕娜差点吐血的话,王钟却收了手,没拍下去。
“你过来,我正要有事,你先看看这个!”吕娜把手中的档案袋丢给了王钟,王钟一抓住,不想心不在焉,一下把牛皮纸抓了个稀烂,又看得吕娜摇头叹气,似乎心力憔悴的样子。
“恩!?”一张照片滑落出来,王钟拣起来看,只见上面比较模糊,但隐隐见得到是一个女孩子全身**,下身似乎有血迹,躺在一间非常豪华的床上,也不知是昏迷过去,还是死了。整个房间没照全,但也异常华丽。
“那个周焕文干的?”王钟瘪了瘪了嘴巴,看了看模糊不清的档案。
“十有**!在京就传过风声,我知道得清楚,只是没证据,这次我出来,这畜生也跟了出来,想必是又犯了兽性,结果不比在老家,没防好,露出尾巴了,被二处一个我这边的人偷摄了档案上的照片。那家伙盯我盯得紧,正好你帮得上忙。”
“这案子是一个月前的事,档案跟你一样,被提进二处去了。照片是摄的档案上的,不怎么清楚,照片上的女孩听说是个学生,当时下了药,现在不知道死活。也没见到人。”吕娜所在的部分是一处,这周焕文是二处。王钟听说过。
“不用查,查清楚了也没用。连我杀人袭警的罪名都没事,何况那个周焕文。”王钟又眯起了眼睛,点点头:“这人该死,全家都可以死!”
吕娜又看见饿极的狼发出绿油油的光,不由得一阵好气,一把抓过档案,回楼下又上来,手里多了一只手枪,指着王钟:“你比这个怎么样?”
王钟干笑了一下:“你要我怎么做,怎么查?”
第十章 杀人先杀马 上
“我不肯把有限的光阴,浪费在无穷无尽的勾心斗角,红尘道理中!”
王钟不看吕娜手中的枪,眼神却飘向了窗外,静静的夜里,风幽幽吹了过来,王钟眼神如烟云般恍惚。
把手里捏碎的景德镇仿元青花磁杯子又狠狠的搓了一把,就见得白色的粉末飘洒在纯竹水磨地板上,拍了拍双手,竟然有一块块的角质皮也搓揉了下来。十几天的炼精化气,王钟的一双铁掌越发厉害,越发恐怖了,当年顾汝章内外兼修,脉络皮肉也随之改变,粗大的一双铁掌最后变得晶莹入玉。
王钟现在也渐渐的卖进了这个门槛,登堂入室了。就仿佛一道堤坝狠狠截住了大河,堤坝不开,大河永远只得顺顺当当,但哪天,堤坝突然冲开,那就是滚滚而来,不可收拾了。炼了十年的铁掌,筋骨皮,浑身的精元,精血,精髓等等已经仿佛是堤坝蓄水,雄厚的异常。内家拳法只是一扇大门,一步一步开启身体秘密的大门。
说了一句,摆摆手,吕娜突然见王钟正经起来,破天荒的没有说话,顺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枪套在右手食指上打着转转。“哦!你到底想说什么?”
“膏粱锦绣!**性情!都是来伐戮自己的,人如朝露,转瞬即逝。把有限的精神,浪费在这些无关命性的事上。我不取!”
王钟像是窗户外有自己永恒追求的东西一样,死死的盯住,眼睛又眯了起来:“世上的道理千千万万,没个标准!不值得这有限的精神去研究,遵循。然而若不屈了这心,惟有血溅五步!何必去算计呢?武神孙禄堂将形意,八卦,太极三拳合一,武艺登进化境,死时便道:吾视生死为戏。张三丰更是创演太极,登云而去,随赤松子游。何等的潇洒痛快!纵然不能做这等高人,也不应红尘碌碌就憋屈了本心,生死有命,考虑他怎的。”
“哦!”吕娜点点头,望着王钟的眼神怪怪的:“我现在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王钟很奇怪。“我终于知道你是个彻彻底底是个疯子!”吕娜狠狠的跺了一下脚,“不要你查了,给你查我看是越弄越麻烦,你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给我当保姆,等风头过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了,气冲冲的到了门口,就要摔门而去。
“厄!这个!”王钟连忙起来,笑得灿烂:“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用在意。我其实是想说,这个周家势大,就算查到了,也不能怎么样,难道一下就扳倒?说不定还被反咬一口,落个两败俱伤,不如来个干脆的,免得更多的人受害。”
“事情是慢慢来的!这人曾经也打过我的主意,周家与我们吕家不和!不把他整垮了,以后麻烦很多。”吕娜胸膛起伏好一阵,才从新回到了沙发上坐好。想了一下:“算了,今天累的厉害,不和你说了,反正还有几天假,有的是时间。”说着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了。
一股猛烈的夜风又吹了过来,似乎把天上一块乌云吹跑了,凉意清冷的洒了下来,当头一轮明月,飞彩凝辉。
王钟眯眼看了一回,性子起了,猛的一个纵身,从二楼窗户跃了出去,落到地下,打了一滚,消去冲力,一个蜈蚣蹦弹身起来,抖掉身上的草屑。全身骨节噼里啪啦的响动,炒豆子样。就着十式形意**拳就在月光下挥洒起来。
内家拳法,除招式,呼吸,吐纳术不同以外,无论是太极,形意,八卦,八极等等,都讲究一个炼精化气,把全身的精华,通过运动,呼吸的引导,炼成真劲。能以这股真劲穿石断木,伤人于无行。
内家功夫炼到最高境界时,真劲密布全身,意念一动,行止坐卧之间,皆能扑杀旁人于数丈开外。发手如雷霆闪电,快如奔雷。
王钟的铁砂掌开碑裂石,却不是凭借这股真劲,而是百练皮肉的筋骨,实打实的硬功夫。两者都有所长。
只是内家功夫关系性命,如到最高境界,全身精华都炼成了真劲元气,再进一步,那便是道家之中,传说中的神丹术,炼气化神的开端了。
精血,精髓,这些还可以实打实的看见,但那精神,精魂,精魄却是神秘莫测,既存在于人体,却又不可琢磨,但关乎性命的东西。传说中的道家,就是炼这神秘的精神,精魄,精魂,化为一种特殊的存在,元神!能长生登仙,踏破天人境界,堪破人的生死性命,玄之又玄。
只是这般境界,千百年来的武人之中,传说也只有寥寥数人,如菩提达摩,张三丰等高人,就算寥寥数人,也是似真似假,没个定论,虚无飘渺的东西。
穷尽一身,连武学最高境界都没几人能通达,如何能求长生术?但毕竟有个念想,王钟念及茕茕一身,也不过百年,如何肯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东西上?若见心中不平事,血溅五步便是个干脆的豪气。求心安!求心刚!求心一!哪里有什么东西能够拘束得他!
昔日诸葛孔明智多而近妖。
如今他仿佛是干脆而近妖了。
“明天太阳不毒的话,可以去骑马呢!”另一边的吕娜听见楼下呼呼的风声,开了窗户,看王钟在下面不停的练,张大了嘴巴:“这人实在恐怖,疯子一样,脑袋没个正常的念头!不过比那些满肚子鬼胎的人倒是好多了,还可以做饭。不枉救了他一场,也不算吃亏。”撑了个懒腰,望着头上的明月,似一轮冰盘,挂在树颠上。
“真怀恋黑水白山下,骑马纵横驰骋草原的时候啊。”
吕娜也没关窗户,倒在柔软的床上甜甜的睡了,王钟的拳脚还在外面呼呼的响,时而砰的一声,打击在树干上,树木发出喀嚓喀嚓,似乎要断裂的声音,然而吕娜却睡得格外安稳。
有这么一个人在,还有什么不安稳的呢。
第二天,果然是个阴天,却没要下雨的势头,微风习习,吕娜早上一起来,又听得呼呼的拳脚,连忙朝窗户下一看,果然见得王钟在下面练个不停。
“天啊!这还是人么?”吕娜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洗嗽一下,发现王钟早就熬好了清淡的虫草鸭血汤,又滑又嫩,手艺一流不禁暗道:“这么好的保姆,看来以后说什么都不肯放走了。”
过了早上,吕娜就没见王钟停过,总算叫住了,硬要拉去骑马,王钟也知道离城区一百多里有一处马场,只是自己没去过,也没兴趣,只是被吕娜硬拖了。拉上宝马车,不一会就到了,果然见得一片平地草场,延伸到远处,虽然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味道,但也还有那么点点意境。
“你会不会骑!”出了钱,吕娜牵了两匹大马,一匹枣红,一匹漆黑油亮。
王钟上前,摸了摸那匹大黑马:“不会。”这大黑马微微嘶叫了一下,滴答滴答的朝后退了几步。
吕娜吓了一跳,赶紧打开王钟的手:“早知道你不会,你也算是贵族了,标准的二世祖,什么都不会,实在服了你了。”
王钟不回答,眼睛眯起,朝远处望了望,听得滴答滴答急促的马蹄奔腾,先后三匹马出现在眼前。
一声剧烈的马嘶长鸣,马上的骑士似乎飞速间勒紧了缰绳,马的两只前蹄都高高的立了起来,一下就止住了,显示出颇为精湛的骑术。
“噫?王钟,是你!你不是杀人被抓走了么?”马上惊异的声音传来,王钟一看,原来是那个爽快的邻居学姐童铃,不由得瘪了瘪嘴巴。这时候,另外飞驰而来的一匹青马,一匹白马也停在了面前。青马上的一位,看到王钟也是这样惊讶。不用说,自然是和童铃常在一起的张嫣然大班长。
“吕小姐!又见面了!”白马上居然那个周焕文周公子,此时穿着一身雪白的名牌运动装,英俊潇洒,又透露出成熟老练的意味。骑在白马上,还真有点白马王子的味道。
王钟看了看张嫣然,童铃,又看了看周公子,不禁裂开嘴,嘿嘿干笑了两声!
第十一章 杀人先杀马 下
“世上的事还真是巧啊!”王钟眼睛又眯了起来,吕娜明显的看见那饿狼般绿油油的妖光一闪即逝。“糟糕,这疯子不要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就好!”
“来!你不会起马,我教你个基本动作,一下就会了!”
吕娜没空理会周焕文彬彬有礼的招呼,连忙上前拍了王钟一下肩膀,一点真劲刺去,叮进了骨关节中!好似被蚂蚁叮了一口,王钟耸了耸肩膀,看见童铃已经把马定住,与张嫣然一起跳了下来,动作既轻盈,又熟练。
“是啊!王钟,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嫣然一同走了过来,对王钟发问。又好奇的看看吕娜,不由得呆了一呆。吕娜一身打扮极为爽快清朗,肌肤欺霜赛雪,魔鬼般的身材,站在哪里都觉得光彩照人。
吕娜上前拍王钟的肩膀,外人看来,两人显得极其亲热,关系是非同一般,看见这样,张嫣然与童铃对望了一眼,对王钟这个人是更加好奇了。
“吕小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周焕文见吕娜和王钟这样亲密的样子,对自己爱理不理,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子酸臭味,脸皮迅速的抽动一下,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微笑,一个翻身的动作,极其潇洒的翻下大白马。随后又对童铃与张嫣然大加赞叹:“想不两位小姐骑术这么好。在下周焕文。两位小姐能够告诉在下芳名。”
显然张嫣然,童铃与周焕文是刚刚认识的。
张嫣然见王钟只耸耸肩,干笑两声,不正面回答自己的话,不禁有些尴尬,不过她也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其中大有隐情,也不好再问,转身和周公子交谈起来。这周公子和女孩子打交道显然很有一手,刚刚聊了几句,就弄得张嫣然与童铃笑个不停,发出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
周家虽然与吕家不和,政治上也针锋相对,各有利益,但吕娜的一大批追求者中也有周焕文在内,他一向自视甚高,越得不到手东西,就越有意思去求。这次吕娜从京里出来,他随后就跟了过来。只是吕娜不但对他冷冰冰的,还暗暗于他为敌,不过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有趣。
“迟早要把这个女人征服在身下!”
正如王钟所料,那天在酒店一见面以后,自己的资料就被这周公子查得清清楚楚。一开始,周焕文还不以为然,因为吕娜的性情极高,一般的富家公子,二世祖一流,理都不会理会,死皮赖脸纠缠的话,多半要吃很大的苦头,而王钟的资料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二世祖。
哪里知道,今天的情况另周焕文大跌眼睛,甚至产生了危机感!周焕文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另人察觉不到的冷光。“就连整个王家阳明集团,我都不放在眼里,一个不入流的二世祖算什么,也想和我斗!”
“这位想必就是阳明集团的二公子,那天初次见面,没认出来,失敬,失敬了!”周焕文上前对王钟伸出了手。
吕娜已经上了马,用手捋了捋枣红大马的棕毛,看见周公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突然觉得十分解气,又见两人要握手,心中一个咯噔,连忙一捞,带起王钟的手:“来!我带你跑一圈!”狠狠一拉,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吕娜身上的体香味全部扑进王钟的鼻子。
“抱住我腰!”吕娜风情万种的笑了一笑,把王钟双臂一拉,搂住了自己腰肢。
“你腰好软!还有弹性呢。”王钟点了点头,只觉得软玉温香如怀,心神微微荡漾,随后冷笑,自言自语:“无聊的东西又来伐戮我的命性了。”
“你她娘的少废话!”吕娜气极,粗口都爆出来了!
本来被王钟一抱,脸变得红扑扑的,腰肢扭了一扭,全身突然有些发软,发热,强打起精神,听见王钟嘟哝的几句,不由得又差点吐出血来:“让你占了天大的便宜,你还满口风凉话,迟早被你气死了!”缰绳一抖,架!的一声,大枣红马四蹄翻掌,溅起数点细泥,吕娜的声音远远传来:“周公子,不打搅你了!”
欲使人灭亡,先使人疯狂!看见这样的情景,饶是周公子涵养好,脸上的肌肉也在不停的抽动,又要强装微笑,难受到了极点。
张嫣然看得气氛不佳,心中隐隐有些明白,自己和童铃正好乘放假出来骑马活动,先碰到周焕文,刚刚说了两句,就碰到王钟和吕娜前来,越发对王钟好奇了。杀人亡命,被抓了以后还能安然无恙,更是武艺高强,本来就有些传奇色彩。
“嫣然妹妹,袭胸的事不能白白算了,我们上去搅局,不要让这小子得意。”童铃眨了一下眼睛,以为吕娜是王钟的什么人,正好搞出点风波来,才算好玩。
张嫣然又被提起那天的事情,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周焕文平静了一下心思:“两位小姐。。。。”话还没完,张嫣然就被童铃推上了马,自己也跃了上去:“周公子,我们先跑一会,有机会再聊。”说话之间,两匹马朝王钟与吕娜的方向奔驰而去。
周焕文这一下是气得脸色铁青,狠狠的跺了一脚,自我感觉平生都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周二,周三,周四!给我过来!”周焕文拨打了个电话号码,远处马厂中顿时出来三个男子,脚步异常沉稳,精神十足,两个穿着黑西装,带墨镜。一个穿蓝色唐装,年纪有六十左右。
“少爷,有什么事情!”穿蓝色唐装的周二恭恭敬敬对周焕文行礼,太阳穴居然有微微隆起的迹象,显然是个内家高手。
“周三!周四!去把王家的那小子废了!用暗劲!也就练了点铁砂掌的功夫,敢跟我作对,不知道天高地厚!”周焕文恶狠狠的,像一条狂躁的狼在地上走来走去:“吕娜不是抓我的麻烦么,这次就直接给她个大麻烦,看她怎么奈何我。”
“少爷,那王家。。。”周二年纪微微老一些,眉头皱了皱。
“没什么,这人在王家不入流,他大哥王海还有事情求我来着。废了他,最多给点好处,嘴巴闭得快!你,周二!”周焕文停住了脚步:“查查刚才这两个小妞是什么人,等废了这小子就给我安排好了。”
“少爷,作孽太多不怎么好!”周二放低了声音。
“作孽!什么作孽!”周焕文一听,顿时怒了:“周二,你太放肆了!”周二连忙退一步,不再说话。周焕文这才掏出一只雪茄,上了火,狠狠抽了一口,转身到草场边缘的休息室去了。
操场边缘有一栋十几层的高楼,顶楼的休息室正好可以看见整个跑马场。
“后面那两个女孩是你同学?噫!你还占便宜!”吕娜跑的远了,看见后面张嫣然与童铃双双朝这边过来,猛又见王钟双手还抱在自己腰上,连忙回过马鞭,做势要抽,王钟也就手回了手。
“王钟,等一下!”童铃纵马远远的叫。王钟双手往下一按,一股大力轰然压下,马蹄颤抖,都差点跪了下去,吕娜连忙一个身形稳住:“要死了!你要干什么!”
“同学叫停,我有话说,你今天狠狠刺激了一下那周公子,只怕人家疯狂了,难免殃及池鱼。”王钟跃了下来,嘿嘿笑了两声,“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
这时候,童铃,李嫣然也停了下来,童铃首先跳下马来:“王钟,那天的事情怎么算!除非你把事情以后的来龙去脉交代个清楚,否则没得完。”童铃一上来,做了个抓胸的姿势,样子饿狠狠的,眼睛朝吕娜不停的瞟。
王钟好笑:“又没抓你,你急什么。是吧!班长!”朝张嫣然点点头,童铃气得一跺脚,眼睛转了转,走到吕娜面前:“哎呀,这位姐姐,你皮肤真好,用的什么化妆品,给我推荐推荐,好是我皮肤有你一半好就好了。”
吕娜比童铃大了两三岁,看这样子,也觉得有趣:“其实也没什么诀窍,就是。。。。”两位女生迅速谈开了,叽里呱啦的。
张嫣然也看了看吕娜,跳下马来:“那天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们?”
“也没什么。”王钟笑了笑:“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不过我跟你说,那周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小心一点。”
“你!”张嫣然见王钟不正面回答自己的话,反是一转,污蔑起了刚才才见一面的周焕文,不禁有些气恼:“刚刚才见面,认都不认识,人家再怎么不是,也比你被警察抓走要强吧!”
“我没措好辞!”王钟瘪了瘪嘴巴,也不生气:“你要听的话,找机会给你说清楚就是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嫣然正要说话,就见王钟回过头去,猛听马蹄滴答,对面两匹马旋风似的直冲过来,马上两个黑西装,墨镜大汉,正是周三,周四。
“来得好!”两匹马还没到,王钟哈哈大笑了一声,脚一登地,居然当头迎了上去!
吕娜大惊:“你要干什么?”王钟却已经抢出了两三丈,拦在了马头面前!
周三,周四本来听了周焕文的吩咐,以暗劲废了王钟,是以两人纵马冲来,只要以飞快的速度插过边去,用自己苦练多年的八卦拳劲在王钟身上任何一处按一下,那真劲存在血脉中,随气血的循环,几天,或者几个小时攻入五脏六腑,破坏王钟的生机,也许真就成了废了。
并且两人练武二三十年,内家修为精深,吕娜都比不上,两人经常配合,来时又商量了,把王钟的变化躲闪都算了清楚。
刷的一下,纵马就过去了,旁人可能还没看清楚,王钟就挨了几下,以两人苦练三十年的内家真劲,王钟怎么抵挡得住,这用心可谓是歹毒。
但两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没到,王钟居然先发制人,主动迎了上来,把两人的计划全部都打乱了。
“练武存神,心意通达,无旁杂!便能于不闻不见之中觉险而避之,神行机圆,无人能犯!”王钟冲到两匹马面前,周三周四本能之下,不约而同的拉起缰绳,马蹄昂得老高,一片嘶叫。
“不好!”高楼上的周二陪在周焕文旁边,用望远镜看得清楚,周二一见,不禁脱口而出。
“这也没什么,难道周三,周四练了近三十年的拳劲,还敌不过这不入流的王家小子。”
周焕文也见了,不怎么在意,他自小也练武,太极,形意,八卦三拳都玩的精熟,至于外家功夫,因为太难,太苦,他自然没这个兴趣。
况且练到大乘时,内家毕竟要比外家高出一筹。
刹那间一个翻滚,王钟就地滚到了周三马肚皮底下,一个“蜈蚣蹦”弹起,双手一抱,十指如钩,深深的插进了马肚两旁的肉中,扣得牢牢的,马血一下就渗透出来。
这马突然感觉巨痛,仿佛猴子一样乱蹦乱跳,周三立身不稳,一个怒吼,双手朝下一按,一股庞大的真劲透过马背疯狂击下,人同时借一按之力跃起几米高!竟然也是隔山打牛的功夫!想把扣住马肚皮的王钟一下击落。
马被被真劲贯下,全身乱颤,骨骼喀嚓喀嚓的响,王钟以身受过吕娜的形意白鹤式,知道内家真劲的力道法门。自己才练了半个月的内家真劲,和周三不能比,双手一松,人啪嗒落地,滚了几滚,蜈蚣蹦又弹了起来,凝手成爪,迎上了下落的周三背部。
轰隆!周三用真劲透力,隔山打牛,奈何王钟这头牛已经先落地了,内家真劲不是导弹,不能隔空追击,只得让这匹马受了。
以周三苦练二三十年的真劲,能把碗口粗的树都打断,马如何能受得了,身体一下压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四蹄挣命,把土都刨了起来。
周三刚刚离了马背,还没落地,背后就传来呼呼的冷风,连忙转身,匆忙聚起一点点真劲一拳捣去,与王钟的鹰爪碰了个正着。
王钟鹰爪抓住周三拳头一抠拉,又化成掌,一震!交接之下,只感觉到周三内劲冲进,迅速朝自己的五脏六腑透来。
喀嚓!腕骨碎裂,周三落到地上,抱住自己的手腕痛得打滚,只见手腕被抓得血肉模糊,一根根的青筋仿佛扯断的电缆,白深深的腕骨也错了出来,显然是被王钟一抓一拍,把手给废了。
周三虽然内家真劲深厚,但刚才拳脚相交,论的是皮肉筋骨,对上王钟苦练十年的铁砂掌功夫,还能比手硬,那就见到鬼,练外门功夫的人都可以去死了。
这一下交手,只是闪电般的功夫,周四的马也惊起,平息下来,连忙翻身下马,王钟与周三已经双双落地,周三不知死活,王钟却一个“葫芦擂地”,扑通扑通的滚了过来,随后弹身而起。
周四大吼一声,一脚踢出,不想王钟却没上来,只是一张嘴巴,一口鲜血如箭朝周四面上射来。
“这小子被伤了内脏,只可惜了!”周四一见,就知道刚才与周三拳掌相交,肯定被真劲伤了内脏,都积出淤血了,只是这小子也够狠,竟然当时不吐,含在嘴里,到现在当武器用。
周四毕竟缓了一下,没周三那么倒霉,措手不及下,被废了手,连忙按住马背,一个翻身,翻到马那边去了。
王钟也是凶猛,喷出血箭后,一个箭步上前,全身力气一掌横推在马上,这马还来不及嘶叫,就被打离了地面,横飞而起,浑身不知道断了多少骨头,七窍瞬间就流出血来。
周四正好在马后,要施展拳脚与王钟争斗,报周三的仇,哪里知道砰的一声,挨着马背的肩膀就中了王钟一记隔山打牛的铁砂掌,肩骨顿时粉碎,随后马横飞起来,狠狠撞在自己身上,如腾云驾雾的跌出了两米。
等跌到地面,眼前一黑,若大一匹马也同时压了下来,只压得他肺都快从胸膛中挤了出来,眼睛前金星闪动,晕死过去。
王钟借了地利,先发制人的优势,虽然自己被伤了内脏,仍旧是把两人先后废了。
“要是光明正大的搞决斗,我只怕早被这两人打死了!”
王钟剧烈的咳嗽几声,呼吸几下,又滴出血来,地上已经躺了两马,两人。李嫣然与童铃回过神来,都几乎要尖叫起来,总算没出声。饶是如此,也是目瞪口呆,不知道王钟为什么突然动手,这一连窜的动作,好象电影里面的镜头,也是把两人震住了
两人虽然学过台拳道,能打一两个小流氓,但哪里见过外家高手与内家高手的争斗。
内家高手以暗劲真力伤人于无形,外家高手以凶猛拳脚断筋断骨。只是内家高手运起真劲,手,腿,足,胯,肩,腹,臀,腰都可以伤人,还可以隔山打牛,外家高手没这么方便,练铁掌的,硬要用掌伤人,才见威力,如果用脚,那就威力大减。
吕娜连忙扑过来,扶住王钟,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周家的人!”王钟嘿嘿笑了两声:“算准是找麻烦的,幸亏先出手了,否则躺下的就是我了!现在正好去杀了那个周焕文。”李嫣然童铃听见这样的话,陡然身上冷飕飕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周焕文见得情景,也是目瞪口呆:“周二,那小子只是取巧而已,你去废了他!”
周二也好象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有这样的人,没点世间的羁绊,以勇猛精进直达本心。我要废他,也只怕要断几根老骨头,少爷,这人危险!这样的人,要杀一个人,那是什么都不顾的。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少爷,我们先走,周三周四的事我会处置!那小子危险到了极点,万一伤到少爷,老爷那里我不好交代。等以后再想办法废了这人。”
周焕文犹豫了一下:“难道这人没点顾忌!”
“没错!没点世的羁绊!少爷,先回去。再说有吕家的那丫头护着,周三周四没死,我们也没办法。”周焕文连忙下了楼,和周二开车走了。王钟却被吕娜死死的拖上了车,张嫣然,童铃也硬跟了去。随后,有救护车开了进来,把周三周四抬了进去。当然是周二叫的。算是吃了哑巴亏。
“无论如何都要废了这小子!”周焕文回来,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对周二咆哮。“用枪,用药,用毒气,还是直接回京再叫我爹身边的高手来?”
“少爷,用什么都着了痕迹,废了这小子可以,真杀了这小子,王家也会有意见,况且吕家那丫头不好对付,真让她抓住了少爷的把柄,捅了出去,少爷以后不好办事。况且两人在一起,万一把吕家丫头杀了,吕家还不拼命?”周二沉稳的道。
“这也是个问题。”周焕文烦躁的走来走去,对周二问:“那你有什么办法?我有这么多的顾忌,那小子一点顾忌都没有,万一哪天跑过来,把我一下杀了,怎么办?”
周二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少爷,你听说过飞剑没有?古有精精儿,空空儿,红线娘,聂隐娘练丸成剑,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铺垫终于结束了,主脚的性格也出来了...下面情节正式步入了构思中的正轨,一个和以往不同,前所未有的设定,构架将展现在诸位面前..
第一十二章 赤龙污飞剑 上
“无稽之谈!世上真有飞剑跳丸,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东西,那还得了,世界不早乱套了。”
周焕文镀了两步,重新回到鳄鱼皮大转椅上,摇晃几下,坐得舒服了,拿起一个玉狮子镇纸在手上把玩,又顺手拈起一根古巴雪茄,扑一声,上了火,吞云吐雾起来。
袅袅的烟雾中,周焕文一张阴沉的脸显得异常狰狞起来,周三,周四是他周家的贴身保镖,武艺高强,不知道替自己办了多少事情!可是现在,一个手腕被废,一个肩骨粉碎,彻底成了残疾,并且对手还是个不入流了二世祖,抢了自己的女人。
虽然吕娜对周焕文不但没有好感,敌意都是不小,但他自小就养成的习惯,自己只要想要,没有得不到手的。早就把吕娜视为了自己的禁脔。
“怎么废了那小子?敢抢我的女人!与我作对!”想起吕娜与王钟勾肩搂腰的情景,一股强烈的妒火冲上脑门!滋!把半根古巴大雪茄捏了个粉碎。
“少爷,真有!”周二老脸上丘壑条条,似乎在回忆:“能不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我不知道,但我小时在青城山练拳,曾见过一个练飞剑的,用手一指,那剑就化成白光飞了出去,绕着粗有几抱的树转了一圈,树叶树枝哗啦哗啦的掉!绕了好几十圈,硬是把个大树削得光秃秃的。”
“怎么!还真有这事?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周焕文见周二不像是在说谎,何况周二是跟自己老爷子多年,没有理由拿古怪的东西骗自己,显然真的是自己亲眼见过了。“那不是神仙了?现在那人还在不在!,不惜一切代价都给我请来!”
“少爷!”周二面色有些为难:“那人不是神仙,与我师傅还认识,只不过我学艺还没下山就死了。”
“周二!”周焕文大怒:“你越来越放肆了,消遣我是吧!”
周二连忙摇头:“少爷,飞剑的事真有!不过我一点都不清楚,不好乱说。那人也真是死了,不过当时好象传了一个徒弟,在山上和我有交情,现在听说是青城山一个小道观的观主。少爷是要干大事的,不妨去看看,如果真有这本事,请在身边,以后事情好办多了。”
“哦!”周焕文兴趣被勾了起来:“那你去安排一下。”等周二出去了,周焕文又拨了一下电话,不过一会儿,进来一个二十五六,打扮的比较妖艳的女子:“周公子,又找我什么事情?”声音妖治甜腻,一进来就坐在了周涣文的大腿上,扭动腰肢,一双手臂勾住了周焕文的脖子。
“红红,你去查查这两个女学生的底细!”周焕文拉开抽屉,摔出两章照片,赫然是张嫣然与童铃,随后捏了捏臀部,由下向上,双手不安分的游动着。
红红身体如水蛇一样扭动,一面发出嘤嘤呻吟:“怎么啦,我的周大公子,又看上这两个女学生了?”
“你给我去查查底细,没什么防碍就安排妥当了,看我怎么收拾王家的小子!”
“也是,堂堂的周家大公子,要是让一个不入流的小子抢走了女人,传到京里,还不让人都笑死去。”红红眼神如丝,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周焕文面色一寒,突然一下推开了红红:“废了我两个手下,又和我抢女人,不能这么便宜了,你,给我接通那小子大哥王海的电话!”
王钟浑然不知道周焕文正在算计自己,不过也料定对方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不用把命性都用在勾心斗角的算计上,真有事情,弄他个一了百了,王钟是没点顾忌。
吃了十年的药膳,大补药材,配合铁砂掌的外门功夫,王钟全身的筋骨,体力,比普通人要好上几倍,现在每日练内家拳,一招一式,配合呼吸吐纳,将全身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浑厚的精血,髓,液练成内家真劲,以配合拳脚,力求每一招,每一式,都发挥出全部潜力。
心神完全沉浸在拳法中,不停的内外兼修,王钟被周三震伤的内腑经过调养,已经好了一大半。
炎炎烈日下,王钟拳脚呼呼,身形跳跃,宛如龙腾虎跃,豹跳狼奔,双手时而成虎爪,鹰爪,时而成掌,又成拳,又凝成鹤嘴,在吕娜平时练功的梅花桩上腾挪疾闪,拳脚鼓荡出的劲风似乎吹得旁边的树叶都沙沙做响,配合上全身游动时的骨节喀嚓,汇聚成一种特殊的声音。
练到“猿奔式!”,王钟一个连九个深呼吸,突然觉得肺部**辣的疼痛,不禁用力一咳嗽!
咳!又是一大口带血丝的浓痰,暗黑色,尽是多年肺部里面的积聚的铁砂粉尘。
王钟积痨尽去,只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清爽,呼吸顺畅,耳朵眼睛都清晰了许多,不由长啸了一声,声音穿金裂石,远处的湖面都颤动起来。王钟兴起,把上身一脱,裸露出了结实的身体,浑身皮肉白里透红,微微有些黑色,在烈日的暴晒下,居然没有一丝油脂和汗珠!
自学内家形意拳以来,王钟整日整夜的苦练,行止坐卧都是心于拳合,无时无刻的动作都合拳意,没有一点羁绊和杂念,全身的本命精血,髓,液等等都化成了内家真劲,哪里还有一点可以泄漏出来!
内家真劲随着拳法呼吸运动,游走全身骨骼内腑,王钟嗖一下,跳下梅花桩,一掌朝地面击去!砰!面前一根梅花桩仿佛被人在地下猛的顶了一把,从土里面一下蹦了起来。却是王钟以隔山打牛的运劲法门把铁砂掌功拍在木桩的根部,震了起来。
凌空一个筋斗,以鹰爪抓住蹦起的木桩,内劲与外功一同运起,硬生生的把木桩中间抓得爆碎,木屑纷飞,似乎有人突然放了一个炮掌。
一下击断木桩,无论是内家,外家都可以做到,但把木桩抓得爆碎,就需要先用内劲震断木质纤维,然后用外家横练的筋骨捏随成渣。
王钟一下出手废掉周三手腕,就是内外兼修的功夫,只是内劲交接,不敌周三,才被反击过来,伤了内腑,但皮肉筋骨碰撞,周三就吃了大亏。
“娜娜姐!这小子好象从早上开始,就没停过耶!难道连娜娜姐这个大美女都引不起他的兴趣?”童铃听见外面又叫又响,不禁吐了吐舌头,转过头来对吕娜问。
房间里面吕娜,张嫣然,童铃三人正在打牌,吃零食,看电视。自从那天的风波,三个女孩儿就熟悉了,没事的时候经常玩,这不,刚好是双休日,童铃又拖了张嫣然来打牌,还可以噌一下王钟做的饭,只是王钟每天除了吃睡,就是练拳。连吕娜都非常憋气,更不用说其余两位了。
“这家伙是个疯子,想长生不死!想成仙!想做张三丰!现在还有这样的人,你说是疯子不?”吕娜狠狠的出一张牌:“每次都把我气得要死,一提起他就一肚子的气,要不是能做饭,早就一脚踢飞了。”
正说话间,童铃的手机响了起来,接了个电话。“是谁啊?”张嫣然问。“那个跆拳道的余仲明和黄勇,请我们出去唱歌,你去不去?”童铃又出了一张牌。
“小男生有什么好玩的!不去。”张嫣然眼神闪过了一丝不屑。
“阿唷!”童铃嘻嘻笑了一下:“你以前不是有些欣赏那个余仲明的么?我们还出去逛过几次呢,怎么现在又变了?啧啧!莫非另有人了,快点从实招来。”
“哪有!”张嫣然不经意的朝窗户外瞟了一眼,“只不过觉得现在都是小男生,太幼稚,太做作啦!没一点兴趣!对了,娜娜姐,听说你也是个高手,可以教我们练武不?”
吕娜朝窗户外面努了努嘴:“行啊。下午四点多钟了,你们两个今天不要回去了,在这里吃睡,晚上出去逛街,买点必要的东西,明天一早就可以教你们基本功了。恩,该叫那小子做饭了!”
童铃和张嫣然都点头叫好。
而此时,周焕文被周二带到了河西山上的一间道观中。这道观前面大殿是香火供奉,后面十分清净,香客也不能进来,里面几十间红墙绿瓦的静室,当中庭院树木深深,是个好出去。
“少爷,人已经被我从青城山请来了,少爷请看!”周二领了周焕文进了内堂,一股深深的寒意扑面而来。
整个内堂十分幽暗,只听得深长的呼吸声,随着一声声的呼吸,一点白光沉浮跳跃,十分诡异。
周焕文运起眼神仔细观看,内堂深处的蒲团上坐了一个道士,面前放了一个长三尺匣子,随着这道士一声声的呼吸,匣子里面窜出一条两尺长的白光,如灵蛇扭动。道士一吸,这白光就从匣子里面窜上,周焕文就感觉到一股寒气喷出。
道士一呼,白光又落回匣子。
“传说练飞剑的,自己亲手铸造一口好剑,用心血淬火,然后每天用特殊的心法,对剑呼吸吐呐,用药材洗剑,几十年后,就能练成这门绝技,虽然是传说,我想也并非空穴来风,凡是练兵器的,练久了,人就仿佛和兵器沟通了,运用得出神入化,当年武神岳飞岳王爷的枪就是有了灵性,岳家军才能在朱仙镇以八百人马破两万金兵,只是是不是真像传说的千里之外取人首级,那就不知道了。”
周二正对周焕文解释。那道士突然起身,用手一指,匣子中的白光突然跳起,宛如凭空打了个闪电,满室通亮。
刷!白光一冲过来,周焕文大惊,连忙矮身爬下,那白光已经飞了出去。就见外面刷!刷!刷!的声音,白光围绕庭院中一棵大树上下窜腾,树枝纷纷落下,看得周焕文目瞪口呆。
“周公子不用惊慌!”道士用手一指,白光又飞了回来,只听得金铁交鸣,又落回了匣子,满室黯淡,又变得幽深起来。
“飞剑不是导弹,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事那是传闻,贫道自十五岁炼剑,到如今修了四十年,也不过能在几十丈内运用自如,瞬间取人首级,就算拼了全力,也不过能把剑飞出二三十里,天下兵器,练得久了,自然有沟通的道理,岳王爷的枪也是这般,只可惜失传已久了。其实天下兵器都有祭炼的法门,只不过剑乃百兵王者,受无数先辈青睐,一辈辈摸索出了法门,才传了下来。”
第一十三章 赤龙污飞剑 下
古朴的青铜匣子中一口短剑,两尺三寸长,两寸宽,整个剑身白煌煌,亮晶晶,映得人眉宇都蒙上了一层青气,寒气像冰块样一丝丝的渗透出来。
“贫道这口剑乃是九成白金,半成黄金,半成精铁铸成,重九斤六两,每日要用天山雪莲,长白山老人参,茯苓,芝草煮水浸泡,再对剑一日三次的呼吸吐呐功夫,修成如今神通,绝非偶然。周公子要修炼此道也未尝不可,但此道虽然凌厉,短时间却难成,十年对剑呼吸吐呐的功夫,才能使剑随呼吸而动。若要几十丈外取人首级,伤人性命,最少得二十年功夫,并且一日都不能间断。”
道士表演过后与周二,周焕文一起在蒲团上坐了,报上了自己的姓名“贾叶枫”。
见得周焕文要学这自己这门功夫,贾叶枫也不反对,微微一笑,直话说了。周焕文听得大皱眉头。
贾叶枫自小拜青城山剑仙异人乔灵山为师,修飞剑之道,刚刚略有小成,乔灵山便死了,留下一间道观与遗产财物给他打理,只是每天炼剑开销太大,渐渐有些捉襟见肘。这次被周二耸动,不得不出来显露一把,求些财货,好维持每日炼剑的开销。
飞剑虽然凌厉,但终究是外物,命性修为的功夫还不如内家武学,全身的功夫就在一口剑上,并非炼成了就长生不死,相反,活的时间比练内家的还要短。一味修炼外物,自身筋骨的打磨,内脏的调养就有些荒废了。
但是论搏斗起来,飞剑一炼成,那无论你内家拳练到什么境界,内外兼修也好,来多少人都不是对手,武术中的比拼,可谓是无敌。就好象两个高手比武,一个有拿了枪,并且还是个神枪手,另一个如何能够抵挡。
其实这飞剑之道,就仿佛王钟练的铁砂掌有些相近,仿佛是外门功夫,只求杀伤力,不重视对自己命性的打磨。只是飞剑的威力要远远大过铁砂掌,当然,练习的难度也大了十倍都不止。
“原来是这样!”周焕文听了贾叶枫一番解说,心中暗想:“虽然神奇,其实也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和枪比起来还不知道优劣。只过这贾叶枫能把剑飞出二三十里,倒是强了许多,近身搏斗也比枪好用,正可为我所用。”
以周家的财力,得了方法,从小培养个几个出来,也并非难事,明着作用虽然不明显,但用在暗处,倒是有很大作用,只不过时间花费太长了。
“贾先生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吧?”
贾叶枫早就从周二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点点头:“用飞剑害人,本不是正道,好在不伤人性命,贫道也就勉强为之。”
“那人练的是一双铁砂掌,只要削断手腕的手筋就可以了,贾老兄,不是我说你,你练了一辈子的飞剑,又不能长生,又不能杀人,还不如跟随我家少爷,求个富贵,否则不是白白浪费几十年的工夫,真是没点意义。”
周二脸上挤出笑容,知道贾叶枫畏惧法律,对杀人还是不干的,至少现在心里有很大的抵触。
“既然如此,周公子安排一下,贫道与徒弟下山抓个气,有了目标气息,就能在二十里左右出手。让人找不出一点破绽。飞剑之事,任凭谁都以为是无稽之谈。”
贾叶枫还真杀过人,那是当年,飞剑刚刚成,气盛得很,在峨眉山上偶尔碰到了一个练武的高手,言语不和,动起手来,一剑破了那人的喉咙,当场身亡,事后担心了好久,生怕被警察找麻烦。
贾叶枫也是现代人,看过电视里面警察抓人,阻击手爆头的情景,深深知道,自己虽然练了飞剑,只要不枪,多少警察来都不怕,但对方有枪,几十个人,一顿乱枪扫来,任你多厉害,身上也要出成筛子窟窿。
贾叶枫听师傅乔灵山讲过,自己这一脉炼剑的,有一个祖师就是明朝崇祯末年,抵抗满清大军,连杀五百多人,五六个武艺高强的大将,后被几千人用乱箭射成了刺猬,当场就死了。
当下周焕文开了一张支票做为谢礼,贾叶枫一面紧紧攥在手里,一面推脱。当下无话。
王钟今天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背后好象老是有人盯着似的,就好象上厕所时被人偷窥的感觉,朝四面一看,又没看到可疑的人。
“我最近内外兼修,无杂念,虽然心意没有通圆**,但也能察觉到危险,今天情况有些不对。”王钟走在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辉煌。总感觉到不对。“莫非是废了周焕文两个手下,又派人来找我麻烦?要打我黑枪?”
吕娜,张嫣然,童玲三个女孩子出来买东西,硬把王钟拉了出来,一路上唧唧喳喳,王钟只是浑然不理,把自己这些天练出的内家真劲密布在头,手,足,腰四处,准备随时扑人,精神处在了高度的紧张。这时,就算有人打黑枪,王钟也自信躲避得过去。
突然,前面一个人影迅速的撞了过来,王钟心里一动,已经闪了过去。
“噫,李伟乌,你病好了!”王钟听得童铃的声音,只见撞过来的正是那天在跆拳道社团踢馆,然后请神上身的李伟乌。
李伟乌那天当场被送进了医院,一直没去上学,童玲今天突然在大街上碰到,也是挺惊讶的。李伟乌神情似乎有些慌张,恩,恩的应了两声,反朝王钟深深的看了两眼,撒开腿,飞也似的走了。
李伟乌刚刚到了街头的拐角处,碰到了一人,王钟眼睛眯起,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见到与李伟乌一起的贾叶枫!“这人不对!”虽然不认识。王钟还是追了上去,但两人已经上了一辆车,飞快的开走了。
两人一走,王钟浑身就觉得松懈了下来。正在思索,就听见吕娜在哪里叫喊:“又发什么疯,快帮我来提东西!回去了!”
四人又回到了吕娜的别墅中,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又是一轮明月高高挂起,几颗稀疏的伴月星漂浮在苍穹上,银白的月光洒落下来,照得地上通明,隐隐泛起了一片白霜。
王钟休息一下,又下楼,拳脚呼呼,身形在月光如虎跃狼奔,鹰飞兔走。
“可惜练内家的时间太短了,以现在这进度,起码还要五六十年的功夫才能大成,以内劲贯通十二正经,八脉。到时候真劲能全身密布,随时能将身体产生的精血,髓等炼成真劲,使得炼精化气到达顶峰,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种境界了。是否能真的炼气化神?长生不死?”
王钟对月沉思,感受体内真劲的流动有许多阻滞的地方。
譬如炼形意“蛇行式”主要是活动腰部,配合呼吸,将腰肾的精华炼成内家真劲。但腰部的真劲却不能运到手上来,因为有经脉的阻隔!
全身分为十二大正经,八条脉络。十二大正经为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太阴脾经,足阳明胃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少阴肾经,足太阳膀胱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阳胆经。
八条脉络分为任,督二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蹺脉,阳蹺脉,冲脉,带脉。
这些经脉,总管全身,先天就是闭塞的,要一一贯通,才能将其余地方的真尽调动到各个地方。就好象陆地上的几个湖泊,各自都蓄了水,这个湖泊干了,只要挖开水道,就能将另外湖泊的水调过来滋润,没有水道,那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而所有的经脉都贯通了,那内家拳法就至大成,全身各处的真劲随时凝聚,随时散去,游走周身每一处地方,将身体不断产生的精华炼成真劲内气,宛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王钟才练了几十天的内家拳法,全身内家真劲微弱,离贯通经脉的地步差得老远,亏得倚仗了横练的外家功夫,才能凶猛无比,一掌断骨毙马,碎石成粉。就是周三周四,也不过贯通了一两条,能把肺部,或是心脏,真劲调到手上。
外门功夫就好象佛家的神通,是用来降魔,保卫自己身体的,纵然再大的神通,也不能成佛,外门功夫再厉害,也不能长生,只是保护自己的性命。
估摸着按照现在的进度,日夜不停的苦练,保守估计五六十年后才能大成,贯通全身经脉,到达颠峰,踏高最高处,探索命性的神秘,虽然就算到了颠峰,有不有那条路,还是一个未知数,但还是要走下去的。
不走下去,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走下去,纵然飘渺,也能有希望的种子。
“有生之年还是有希望的,不可懈怠了,人一松懈了,就争不过命了!什么样的路,比这条路还要大呢?”
所以红尘中的东西,在这面前,都不值一提,有了金山银山,谁还会在乎一点小钱?
王钟要走的路,是古往今来无数人向往的道路。但俗世之中,羁绊太多了,人的性命有限,一个懈怠,就成泡影。
不知不觉的停下手下,王钟宛如犀牛望月,眯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一股强烈到了极点的危机出现在心头!
刷!一道白光似灵蛇穿空,由远而近,朝王钟两手缠来。
“这是什么!”王钟大惊,他哪里见过飞剑,只本能的感觉到寒气迫得自己皮肤冷生生的疼!身体一个凌空,倒翻出去,上了梅花桩。扑哧一声宛如刀削豆腐,白光一绕,梅花桩被削成了两截。
削断了梅花桩,白光一跳一跳,扭动几下,好象不是一个猎狗在寻找猎物的气息。王钟大吼一声,滚下地来,一掌震出,两根木桩被隔山打牛的铁掌激起,朝一跳一跳的白光撞去。
白光好象嗅到了王钟的气息,全身颤动,发出锵锵金铁交鸣,又一绕,将根木桩无声无息的成了四截,随后破空尖啸,嗖一下!又朝王钟手腕电扑。
哒哒砸了两下舌头,心中觉得匪夷所思,再也不怀疑这白光的威力。“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碰到鬼了!”王钟也知道被这绕一下,自己双手就算跟周三一样了,成个残疾人。
寒气扑面,又是一滚,哗啦!一身名牌运动服被划开了口子,几乎成了两半,在这诡异的东西面前,任凭你武功再怎么高强,也没丝毫办法!
白光扑哧插进了地面的泥土中,仿佛活物一样颤抖两三下,猛窜上来,又漂浮在半空中。
这时,一件衣服宛如渔网,凭空一下罩了下来,把白光裹在里面!原来王钟见白光插进泥土,连忙使了金蝉脱壳,把划破的衣服扯下,当成渔网,要捉住白光。
裂锦破布,嘶!嘶!白光上下飞腾,一件衣服顿时成了片片蝴蝶,白光直似蛇出窝,认定了王钟双手,宛如附骨之蛆,死死咬住。王钟不要命的倚仗着梅花桩闪避,却被白光一一绞成两截,把这些木头当是水做的。斩起来一点力气都不耗费。
“外面出了什么事?”张嫣然,童玲,吕娜三人回来,正要洗澡,张嫣然突然听得外面大呼小叫。
“没事,让就他发疯!”吕娜摆摆手。张嫣然还是跑到窗户边上一看,只见那王钟被白光追到树后,异常惊险!
“娜娜姐,那是什么!”“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吕娜被张嫣然惊叫,才腾腾到了窗户,这不看还好,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不好!现在居然还有这东西!怎么可能,飞剑,怎么可能还有飞剑!”
“什么飞剑!”童铃也被这奇异的一幕惊到了。吕娜顾不得多说,一个翻滚,抢到沙发旁边的抽屉里,拿起手枪,跃到窗前,砰!子弹飞射过去,正撞上了把王钟追得气都喘不过来的白光。
“好枪法!”王钟一个翻身,跳在松树上,那白光追赶过来,绕得一圈,几枝粗大的树杈落下地起,正要跳下来翻滚,就见白光中了子弹,咣当落地,不停的跳动!
“还罗嗦,快点过来!”吕娜连忙喊,王钟一个箭步朝别墅抢来,那白光在地上跳了几跳,又飞了起来,挨了一子弹,居然没事!
吕娜又连开了几枪,打得白光连连颤动,王钟已经到了楼下,猛一纵身,手爪抠住阳台底部,一个倒翻上来,又一扑,撞破玻璃滚进了屋子。
“你没事吧!”见到王钟身上到处是血痕,张嫣然连忙跑上去。“刚才划破点皮!”王钟不断不惊慌,相反还有兴奋的神情。吕娜子弹已经打玩,把窗户一甩关上了。
“世上的事,果然是光怪陆离,不可思议!”
“少废话!”吕娜把手枪一丢,紧急问童铃与张嫣然,“你们谁来了经期,我的过了,这东西要赤龙才能破!”
“赤龙就是月经!想不到传说是真的!不是空穴来风。”王钟出口,百无禁忌,把两个女孩子弄了个满脸通红!
这时!窗外白光一闪,玻璃被划了粉碎,白光又飞进来,死死盯住王钟,王钟跃到沙发后,这白光一冲一绞,沙发被绞得粉碎!两个女孩子都尖叫起来。
“快点!你们两个来了没有。”白光只追赶王钟,吕娜催促两个女孩。张嫣然红着脸,点了点头,吕娜赶紧拉两个女孩进了卫生间,王钟使用了浑身解数躲避,房间的内的沙发,桌椅纷纷被白光冲得稀烂。
王钟抱起电视,砸了过去,砰!宛如扔个手榴弹,白光被爆炸落到地面,死命跳动几下,又飞了起来!
“接着!”一个团白色从卫生间丢了出来,在这么危急的关头,王钟还哈哈大笑:“来得好!”用个“蟒翻身”躲过了白光,凌空一个筋斗抓住了白色,双手展开。中间一抹嫣红。
白光又冲了过来,王钟连忙闪避,但失了一下势头,被一下划在背部,火辣辣的疼痛。又滚在地上。“还好不深,没伤到筋骨!”
伤到了王钟,白光沾了血,略微停了一下,像是一个活物在思考,王钟哪里容得它,猛扑过去,手里的白色一罩,正好碰上了白光。
哧!哧!说来也奇怪,不可一世,连子弹都奈何不了的白光被一裹住,顿时连连颤抖,似乎要朝外面飞走,但力气微弱得可怜,好象蚊子被灭害灵喷了一下,死劲挣命。王钟一个铁砂掌推去。
咣当落到地面,跳了两下,终于现出原型来,一口白煌煌的两尺短剑!
第一十四章 三阴戮妖刀 上
不顾满屋的狼籍,和背部鲜血淋淋的伤口,王钟小心翼翼的拣起这口短剑,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传说中的飞剑跳丸,红线娘,聂隐娘一流,果有其事,不枉我多年功夫,果然还是有希望。”
自古以来,仙道无凭!能长生不死,都是传说,仿佛没人亲眼见过,王钟虽然坚定自心,一直追求这路,但到底有希望,前方还是一片黑暗。现在突如其来的飞剑刺杀,王钟心里像是闪过一道雷霆,划破了漆黑的长空,照亮了心中的道路。
三个女孩都听见没了动静,都从卫生间出来,吕娜见到王钟拿这口飞剑,背后血淋淋的,还笑得灿烂,气又不打一处来:“流血流死你!”随后,又靠上来,看这口明煌煌,亮晶晶的飞剑:“被污秽了灵性,失去效果了!”
张嫣然,童铃两个终究没吕娜这样大方,和王钟也相处不久,刚才的事情,简直是羞得不成样子,尤其是张嫣然,白嫩的脸蛋红得像抹了一层朱砂。不过两人也都好奇,上来观看。吕娜去寻了纱布,把王钟的伤口缠起来。
“你现在帮我查一查。”王钟眼睛眯起,闪动着绿油油光:“看看那个李伟乌和什么人在一起。”吕娜平时虽然不显山露水的,但王钟知道她的能力还是挺大,要查一个有名有姓的人,十分容易。
自己这些天,整日练武,没出过什么麻烦,就今天出去一下,并且感觉到危机,王钟心无旁骛,发生条条事情都非常清晰,一下就认定了与那李伟乌有关。并且那天李伟乌用了神打功夫,神神秘秘,来路显然有问题。这两件事情一结合,王钟心里更加有了肯定。
“现在就查,不然我怕时间来不及,这样的人,说什么都要见识一下。”
吕娜见王钟这个口气,好象命令似的,不由得杏眼一睁:“喔唷,你什么语气,想死了是不!”话虽然这么说,还是掏出了手机,接连拨打了几个电话。李伟乌不是什么神秘人物,有名有姓,有档案,非常容易查。
果然,第二天还没到中午,吕娜就查到十分详细的资料,连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出来了:“这人也喜欢武术,曾在青城山拜过一个叫贾叶枫的道士为师,前几天贾叶枫就从青城山到了这里,在河西山上的道观挂单。”
又问了叫贾叶枫的道士多大年纪,王钟点点头:“没有疑问了!我现在就去见河西见那个贾叶枫,你要不要跟我去?”
“废话!”吕娜鼻子里面哼出声音,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两只银白色,异常精致小巧的手枪:“拿起!遇到意外也好应付!”
“这次不是去兴师问罪!”王钟用布把飞剑包好,眯着眼睛想了一下,还是接过其中一把,收在口袋里。
贾叶枫此时在道观中走来走去,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简直是坐立不安:“赤龙,我怎么就忘了赤龙呢,报应,可见是报应!”使劲的跺着脚,双目泛起血丝,喘起了粗气。“不管怎样,四十年苦功不能毁去了,无论如何,都要把剑弄回来。”脚不点地的朝外冲去。
原来昨天晚上贾叶枫根据周焕文的安排,出去看了王钟的气息,回来就在二十里外全力御使飞剑,只因为距离过远,操控不灵便,更需要全神贯注,才让王钟倚仗身体灵活躲过了许多剑,最后让赤龙给污秽,破了灵气。
如果在几十丈以内,白光一过,王钟武功在高强也没闪避的可能。
贾叶枫正冲到了道观门口,外面稀稀拉拉的香客在正殿中进进出出。
“你就是贾叶枫!”王钟和吕娜上了山,见旁边偏殿中冲出个人来,王钟神思通明,昨天的印象深刻,一眼就认出是昨天大街上与李伟乌一起的人,不用说,正是贾叶枫了。
贾叶枫本来一个不好,阴沟里面翻了船,苦练四十年,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功夫的飞剑失落,正要出门,想办法拿回来,哪里知道对方能力居然这么大,才一个晚上的工夫,就找上门来!
心中咯噔!就看见王钟手里用布裹着的东西,贾叶枫眼睛陡然一亮,一抓探出,竟然二话不说,就要夺取。
手一缩,把剑藏到身后,王钟腿身,一个马步,右手轮了个圆,呼啦击出,劲风股荡,劈面刮得贾叶枫都喘不气来。
贾叶枫终日静坐,吐纳呼吸炼剑,身体一般不活动。虽然拳脚上的功夫也不弱,但怎么比得过王钟苦炼十年筋骨皮,况且身体也不如王钟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
炼剑之人,功夫全在一口剑上,一剑在手,十个王钟都不是对手,但现在,就有些捉襟见肘了。砰!两掌相对,贾叶枫只感觉火辣辣的疼痛,手腕都快断了,要不是倚仗几十年的呼吸吐纳炼成的真劲叫对方顾忌,现在手腕只怕也废掉了。
喀嚓!王钟变掌为爪,朝贾叶枫就抓,贾叶枫强忍了疼痛,朝后一跳,进了院子,就要关门,却被王钟一抓把红漆木门抓了个窟窿,木屑纷飞。王钟和吕娜已经抢了进来,一前一后,把贾叶枫堵住。
“罢了!罢了!龙游浅遭虾戏弄,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要把我如何?”贾叶枫见王钟出手又凶又猛,不由得把心一横:“不是阴沟里翻了船,再来十个都没用!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吕娜冷笑:“现在是什么社会,找你还不容易?”
王钟摆了摆手,把布抖开,露出了贾叶枫的那口白金短剑,贾叶枫眼睛又是一亮,刚要上前,吕娜掏出枪来,贾叶枫浑身一个哆嗦,喃喃后退了几步,胸膛上下起伏,呼吸都紧促起来。
“不用紧张,今天我来只是向你讨教的!”王钟盯着贾叶枫看了好一会,结合刚才的拼斗,眼神闪过了一丝失望。
“讨教!向我讨教什么?”贾叶枫愣了愣。
“进去和你说!”王钟嘘了口气,贾叶枫见先得王钟好象没来问罪的意思,只得满肚子狐疑,带两人进了静室,一坐下,王钟就问飞剑修炼之道的大概经过。
贾叶枫飞剑被污了,真是失了爪牙的老虎,只得一五一十的回答。
“原来如此,也是不练命性的外物!”听了贾叶枫的解释,王钟明白了个大概。心里突然感觉到失望,传说中的飞剑之道,也不能对自己有帮助,反而是一种障碍。“虽然威力巨大,凌厉异常,但不是琢磨命性的根本,浪费有限的光阴,不易取。要是人的光阴有数百,倒可以练上一练。”
“贫道何尝不知,修剑术荒废了命性根本,但一是师门所传,二来练精化气还有根可寻,那传说中的炼气化神可谓是虚无飘渺,不知真假,纵然是炼精化气的最高境界,通十二正经,八脉,平常人,穷尽一身也不能达到。何必把苦功浪费在这虚无缥缈的事上。贫道也是一时起了贪念,想必是遭了报应,只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你要打算如何?”
和王钟说了几句,贾叶枫脑袋里面急速的想着对策:“只要你把剑还给贫道,贫道立刻返回青城山,再不与你做对。”
“这剑你还能用?”吕娜却听得起了兴趣,冷笑连连:“还你也未尝不可,只要把炼剑的方法告诉我。”
“只要还我!都好说!”贾叶枫急忙道:“我这剑自小炼起,与我沟通,虽然被赤龙污秽了,但只要耗费一百天的功夫,用药材洗,呼吸吐纳,一样可以还原。我以本门祖师名义发誓,再不与你们作对,炼剑的方法也可传授你们。”
说着,急忙发了个毒誓。
王钟突然问:“你徒弟的神打功夫是不是你教的?”
“神打功夫?”贾叶枫一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白金剑,连忙一拍脑袋:“哎呀!”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倒把吕娜吓了一跳,又掏出枪来,王钟却稳稳的坐住不动。贾叶枫武功不如自己,没了飞剑,王钟也不顾忌。
翻开蒲团,取出一本蓝皮线装的书:“你要修命性功夫,我这里一本书,是通经脉的,只是上面练功的时辰,和我炼剑的时辰一大半冲突了,才没学。当年学剑初成,在青城山上碰到一个高手,斗起口来,被我一剑误伤了性命。那人武功真是高强,青城山,峨眉山练武的,没一个是他对手,只可惜再强也不敌飞剑。”说起来,贾叶枫脸上似乎有得意之色。
“哦!”王钟拿过书来,只见如自己的《铁砂掌秘传》一样,都是手抄的小楷,封皮上面写了五个扭曲的字,笔画宛如怪蛇,透漏出一股妖异和神秘。
“三阴戮妖刀。”王钟认了一会,才把五个字认出来,翻了一翻,只见里面有几十页,前几页画了几十个人形,或坐或站,或倒立,或对天呼吸,全身也标注了经脉,尤其是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经,手少阴心经画上了朱红的印记。
后面十几页是一个星图,画的是北方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
在后面是小楷文言,意思精深,王钟也一下看不明白意思。
翻到最后,王钟一惊,只见画的是一个祖师相,仙风道骨,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旁边有“玄天升龙道”五个小楷,但祖师相上面却被人用鲜红的朱笔打了一叉,旁边写了七个通红的诡异的字“杀杀杀杀杀杀杀”
是七个杀字!
第一十五章 三阴戮妖刀 下
“不但是穷文富武,就连修仙了道,也有财,侣,法,地四个字!什么时候,财都是必要,处在首位,万物钱为首,确实乃至理名言,只不过人若求财,必然荒废了命性的打磨,然而若无财,连打磨命性都是不可能,人生在世,怎一个苦字了得!既然你也是这般原因,总算未曾伤我,我不和你计较。人生在世,哪个不为钱财所困,做出些违背本心的事?”
王钟翻看了一阵这本《三阴戮妖刀》诀,里面文理微奥精深,如不细细咀嚼,乍一看,就觉得云里雾里,只是看见上面小楷,图画,人形都是人亲手所绘,纸叶发黄,年代显然比自己的那本顾汝章手书铁砂掌还要久远。便觉得看看也无防。
其实天下三大内家拳法,太极,形意,八卦为尊,天下武功,莫不出其左右,乃是经过历代无数前辈的心血结晶,呕心泣血,经过无数次实战演练,命性的摸索,大浪淘沙见真金,才传下来的。其余传说中的武功秘籍,未必就比得上这三大拳法。
练武,探索命性之道,就是一个“恒”,一个“坚”,心无旁骛,勇猛精进,直指本心的功夫,不能有半点懈怠,否则,再厉害的武艺,也练不出来,王钟一直相信这点。就是贾叶枫的飞剑术,不说财力,单单是每天耗费的功夫,平常人就做不到。
尤其是直指本心,无半点世俗的羁绊,就连前辈先贤也未必时刻能做到,一但为世俗影响,屈从的本心,将心蒙尘,人也就万丈红尘埋没了,纵然是成将成王,还是黄土一捧,哪里比得上登云上玉京,随赤松子游的潇洒。
贾叶枫炼剑,开销巨大,就是金山银山都经不起消耗,这一点上,自己练铁砂掌的时候体会最深,要不是生在富豪之家,根本不可能练到现在碎石成粉,断骨毙马的程度。
王钟曾经也见过练铁砂掌的,无一不伤了肺,而且精血皮肉缺乏大补药材的调养,还未小成,自身积痨就深得厉害了,还谈什么和人搏斗!
贾叶枫听见王钟的感叹,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了下去,长叹一口气。两眼还是死死盯住自己的白金剑。
当年炼剑时,取了白金,黄金,精铁,三天三夜用猛火熔汁,每隔两个小时,就要滴进自己一滴鲜血,以求日后与剑感应,三天三夜后剑成,每日都要用稀罕的药材洗炼,对其呼吸,把精神全部贯注在剑上,久而久之,才能成功,要耗费多大的心力?
就算现在有了财货,重新炼一口,仍旧要花几十年的时候沟通祭炼。才能到现在的水平。贾叶枫哪里还有这个心思,就算有,等再次剑成,自己也一命呜呼了。
所以无论如何,不管花多大的代价,贾叶枫都要收回这口剑的,现在是被赤龙暂时污秽,蒙蔽了与自己沟通的灵性,洗练百天,就可还原了,照样无敌。
吕娜把枪收起,见王钟不计较,不象上两次,一是当街杀人,二废了周焕文两个保镖,出手激烈。但她也不出奇,相处了这么多天,王钟的性子她也基本上了解得差不多了,杀的是无可救药的败类,废掉周三周四也是对方先害自己。
先下手为强,干脆利落,心中没一点羁绊,这一点另吕娜莫名其妙的欣赏,虽然事都要自己给擦屁股。
“飞剑之道虽然对打磨命性无用,但也威力巨大,将来总有用得着的时候,可以替天行道!”王钟眯起眼睛,又眨了几下,对吕娜讲:“你要学他的法门,可出一笔钱,叫贾先生安定了,否则被钱所逼,保不准还要生出其它祸害。”
“不敢要钱!”贾叶枫一听,连忙站起身来,摇头摆手:“不能要钱,贫道是动了贪念,才来废你双手,好在没事,你又不计较,怎能要钱?万万不能要钱。”
吕娜知道王钟的意思:“这人虽不尊人情事故,但还是精通得深。”一是叫贾叶枫死心传法,二是日后好相见,不成仇家。
当下把白金剑还了贾叶枫,吕娜也把炼剑的法门掏了个干净,自己掏出一大笔钱给了贾叶枫。贾叶枫自然是感激不尽。过一天就把收得周焕文的钱给了徒弟李伟乌,叫他转交给周焕文,自己当天就回青城山去了。
清亮茫茫的苍穹,漫天都是星斗,密密麻麻,抱成团,拥成各种形状,亮晶晶的闪烁,一条银河横贯在头上,显现出宇宙遥远,广大,深邃,神秘!
“一直以为神打功夫是自我催眠,疯癫起来,发挥潜力,想不到还另有一番天地!”王钟站在苍穹星斗下,仰望北边的星空,清楚的辨认出了北方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
古人观察天空,把天上星辰划分为二十八宿等等,现代有现代的划分,其实天上星辰一团一团的,想怎么分就怎么分,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就如世的道理,没个定论。眼光不同,看到的东西也就不同。
在每天练拳之余,王钟也逐渐看了这本《三阴戮妖刀》诀,渐渐看出了一些门道,与一般的武功一样,都是通经脉,求气贯周身,成炼精化气的最高境界。
只是一般的内家拳法,都是在身体各处积蓄真劲,每日的练习,等真劲渐渐的厚了,再冲击相对的经脉,一步一步贯通了,讲究一个水到渠成的功夫。“蓄”的味道很浓,也是正道。
而这《三阴戮妖刀》却是类似如神打,请神上身,借神力由外向内,强行贯通周身.
只不过一般的神打功夫是请传说中的神仙上身,而这门《三阴戮妖刀》却是与玄武七宿的星辰沟通,请其上身,快速贯通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经,手少阴心经这三大经脉。
三阴之名,就是因此而来。
三阴贯通后,便能将玄武七宿的煞气化成刀罡,储存在这三条经脉中,挥手之间,能在数丈之内隔空毙人,无坚不摧,简直匪夷所思。与内家真劲完全不同。
再强的神仙,又怎么能强得过日月星辰,茫茫宇宙?况且神仙之说,都是虚无飘渺,没人见过真形,倒是这天上星辰,日日能见,有个真实。
一般内家拳法,要贯通一条经脉,常人苦练十几年,如王钟这样日夜不停,心无旁骛的,也要七八年。而这《三阴戮妖刀》却只要百日功夫,就能请玄武七宿罡煞上身,贯通三阴,足足抵得上几十年的功夫!
第一十六章 杀杀杀杀杀杀杀 上
玄武七宿悬挂在北边的苍穹上,神秘,寒冷的煞光洒落下来,王钟对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星辰仰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肺部感觉到一丝丝的清凉。
按照《三阴戮妖刀》诀上的记载的十几个人形图象,双臂内环,身体微弓,两步分开,力贯下身,脚踏山岳。这姿势,就宛如托着一尊巨大的鼎炉,正是这门功夫中的起手式“一轮明月镇丹鼎”。
“玄武神游过北冥,北斗七宿上我身!急急如律令!”
砰!砰!砰!王钟一个转身,双脚使劲猛跺,地面发出仿佛闷炮轰鸣的声音。
随后如狼奔豹跳,蛇行鹤舞,连连变换了七种姿势,或蹲,或坐,或跪,或伏!随后口大张,好似要吞月饮星,全身前弓,仿佛一只大虾。
这一连串的动作,真是火石光电闪般的完成,好似鹰飞兔走,活动到了全身每一处地方!
先潜伏在全身各大肌肉,五脏六腑,头手腿脚的内家真劲蠢蠢欲动,仿佛随时要宣泄出来!只是经脉闭塞,不得通畅,各处的内劲都抱成团,拥挤在发源地,横冲直撞,哗啦沸腾起来。
王钟只感觉到全身涨痛,骨骼,肌肉,心里又酸,又麻,又氧,又痛,小腹丹田猛的一股邪火冲了上来,烧得全身通红,耳朵里面一片嘈杂,似乎开了个菜市场,千万种声音一起涌来,脑浆似乎被搅乱成糨糊,一窝蜂,乱嗡嗡,闹哄哄。分不出清东南西北,整个人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欲坠。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汗水瞬间宛如雨点般的落下来,流得全身**,热巴巴,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这本是内家拳法之中的“冲关”,周身各处内劲自我感觉到了火候,就运转大小周天,强行贯通一条条的经脉。只是一开始到这个火候的,起码都要十多年的功夫,才可勉强一试,火候不到,强行冲关,十有**是一个走火入魔,全身瘫痪的下场,更有那倒霉的,一命呜呼而去。
王钟才练了几个月的内家功夫,就是再不出世的天才,也远远没有到冲关的程度,只是现在不是借内劲冲关,而是请星辰罡煞,由外入内!这比内家冲关还要凶险百倍,千倍!
一经施为,幻象丛生,苦辣酸甜,**神迷,经历的人世百态,磨难喜悦,一齐涌来,更伴随有周身的巨痛,麻痒!
在这其中,只要一颗心稍微迷糊,立刻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宛如深渊上走钢丝,稍微一个恍惚,便是地狱般可怕的下场。
奈何王钟心神通达,自小就苦求命性之道,坚定不磨,把尘世间的爱欲情迷,道理条律都当做伐戮命性,浪费精神的渣滓。任凭是再大的冲击,也如磐石般不动不摇。
而十年外家功夫的磨练,身体上的痛苦更是不闻不问!
全神贯注仰望玄武七宿,王钟眼睛突然一亮,仿佛自己的精神穿越过了无穷宇宙虚空,无限的接近了这一片北斗星团!一颗颗巨大晶亮的圆球缓缓移动,旋转,那一片无数的星辰隐隐组成一个龙头,龟身,蛇尾的星座!正是传说中的玄武相!
以念沟通星辰,引煞上身,强贯周身经脉,讲究“不成功,便成仁!”是威猛霸道,一去不回头的气势,与正宗内家大不相同。
“七煞真罡贯太阴,玄武神游上我身!急急如律令!”
整个人的精神仿佛脱体而去,站在无边漆黑的苍穹太空中,俯视下面。北斗无数星辰的旋转,也引得这巨大的玄武星座相似乎在缓缓舒展身体,摇头摆尾。
庞大无边,威猛稳沉的气势震撼了王钟的心灵。
宇宙星辰的神秘浩大,人是完全不能抗衡的。就连神仙,也是不能!
嗖!王钟全身打了个寒颤,一股冷冰,不带有一丝感情,极其锋锐,酷利,肃杀的气流突然由手拇指尖端的少商穴冲进,随后过沿手部上游,过鱼际穴,到达列缺穴被卡住了。
这些穴道,都属于手太阴肺经。这股罡煞,正是要强行贯通这条正经。
这煞气完全与内家真劲的活泼,灵动,温暖是截然不同,也不相融。
王钟请罡煞一上身,只感到到两条手臂简直被麻木了,冻得僵硬,随后又有千万刚针在里面乱刺,一双碎石成粉的铁掌似乎被废了。
阴煞自手上身,不停的冲击着列缺穴。王钟只感觉到内热外寒,自己内脏处在火炉中,而手臂却被冻在冰川中。
“再请玄武七宿上我身!急急如律令!”王钟把精神全部贯注沟通玄武七宿星辰,对自己身体的情况丝毫不理会。
喀嚓!似乎是腕骨断裂!三请玄武天星罡煞,少商穴中又冲进了这冰冷,肃杀的罡气,一举冲上,把列缺穴冲破,随后过最空,尺泽,侠白,天府,云门,中俯,直进肺脏!
肺脏的内劲都被王钟压住,让这罡煞横行,里面宛如刀割,简直是痛不欲生。随后肺脏也被痛得失去了知觉。
罡煞又穿过肺脏,过膈肌,下胃,环绕大肠,最后又游上,停在中焦。整条手太阴肺经全部贯通!
噗!一口**辣的鲜血喷了出来,鲜红鲜红。强忍住,不让自己晕死过去,王中运起三阴戮妖刀诀中镇压玄武刀煞的法门,把这上身团上身的罡煞收摄在中焦。随后迅速调动浅薄的内家真劲,游走在破损不堪的手太阴肺经中,顿时觉得自手到肺都暖洋洋的。
这股罡煞锋锐,严酷。虽然强大,但终究是外物,不同于本命精华锻炼成的内家真劲,用来贯通经脉,快是快,但损害极大,亏得王钟筋骨结实,否则纵然贯通了,也要落个经脉破损,肺部漏风,中焦受损的下场。也就是走火入魔了。
《三阴戮妖刀》诀有三大步骤,一为“百日通神”乃是花一百天的功夫,对北天望星空,全神贯注,感受沟通玄武七宿,请其上身。
随后便是第二步,“三阴炼气”的功夫,把请上身的罡煞强行贯通三阴。
三步就与命性的打磨无关了,为“化煞炼刀”。把请来的玄武七宿罡煞储存在三条经脉中,炼成无形刀罡。挥手之间,数丈之内毙人毁物,无形玄刀锋芒所至,逢金断金!逢铁折铁!比铁砂掌要凌厉了无数倍。
只是这门功夫最高的境界,也就是贯通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这三条经脉,离炼精化气的最高境界通十二经,八脉,还差十万八千里。
但不论命性的打磨,单论威力神通,“化煞炼刀”的功夫可谓就是传说中的神通了,虽然不敌飞剑。但学成就容易了许多,没有浪费多少有限的精神。
只是,仍旧不能长生!
秋天早过了,冬天去春来。王钟“百日通神”的功夫已经完成,今天晚上是星斗漫天,正好进行“三阴炼气”的功夫。一举贯通了手太阴肺经,王钟觉得浑身疲劳,却也有些欣慰,百多日的功夫,就贯通了一条正经,相对普通人十数年的功夫,也就是变相的节省了十多年的精神。
有了更多的时间与命挣夺。
痛苦受得再大,也是值得的。
自从三四月前,贾叶枫回了青城,王钟是感觉到风平浪静的。只是吕娜就忙了许多,每天匆匆来,匆匆去的,尤其是最近眉宇之间还有忧色,人也似乎憔悴了许多,每天回到家里,电话都想个不停,奈何王钟练功正是紧要关头,没有问,但也隐隐感觉到不对。
似乎是家族上面的事情,光怪陆离,复杂得如乱麻,王钟也不想牵扯进去,浪费了有限的时间。但只要吕娜有什么麻烦,王钟还是很乐意的解决的。这几个月,张嫣然,童铃也常常来往。而那个周焕文,仿佛消失了。
如果不出意外,王钟一生,也就在追求命性的颠峰中平静了。
第一十七章 杀杀杀杀杀杀杀 中
自请玄武七宿罡煞上身,打通手太阴肺经已有了半个多月,王钟用内劲慢慢调养,才把那天受伤破损的经脉修复,身体也恢复了颠峰时候的状态。
当然,每天大补的药膳是免不了的,普通人大吃人参,鹿茸,燕窝等东西,只怕是全身充血,虚不受补,而王钟内外兼修的,身体就好象一个无低洞,怎么补都补不满。
外练筋骨皮,也要补,内练一口气,更要补,全身精血充沛,自然可以通过苦练,转化为雄厚的内家真劲,一个人连精血都不厚了,内功外功都是练不好的。
手太阴肺经已经贯通,属于这一条经脉的脏腑,骨骼,肌肉中的内家真劲完全汇聚在一起,滚滚荡荡。宛如一条堵塞了许久的沟渠,突然一下清理了淤泥,豁然开朗,似乎全身都通畅了许多,说不出的舒服。
人一出世,后天之气闭塞了经脉,脉络不通,是以经常百病缠身。
寻常疾病中的咳嗽、哮喘、胸胀满、口渴、肩背痛、心烦、喉肿等等,就是属于手太阴肺经的出了问题,现在王钟贯通这条经脉,以上的病症,永远不会有了。而因为练铁砂掌伤的肺,现在不但没有一点问题,反而是更加结实有力。
此时,王钟正修炼“化煞炼刀”的功夫。先坐在绿茵柔软的草坪上,春天温暖的阳光洒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暖洋洋的,时而有微风吹来,带起郊外的油菜花香,穿过这片湖泊,又带上了微微的水气,真是神仙般舒服的日子。
而王钟现在只感觉到自己中焦一片冰凉,按照《三阴戮妖刀》诀镇压住体内的玄武罡煞,呼吸吐呐之间,中焦脾胃宛如刀割般的疼痛,脸色如铁,都似乎蒙了一层薄薄的青气。显然是受极低温度的寒冷。
借来的这团玄武罡煞无形无质,只是一股冰冷,肃杀,酷寒的气流,亏得有刀诀法门收摄镇压,否则储存在体内,危害极大。
王钟运起手太阴肺经中的内家真劲,死死的裹住这团罡煞,不停的压缩,淬炼。
渐渐的,在自己的脑海中,这股罡煞被内家真劲百炼过后,收摄起来,仿佛成了一枚鸽卵大小的青色小球。
王钟依照刀诀,将罡煞小球由脾胃下沉,环绕大肠,循着这条手太阴肺经过肺,一到手臂,才猛发力,小球突然舒展,直似化成了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
跳身起来,右手朝外一挥,嗖!王钟耳朵动了动,听到一丝极其细微的破空声,眼睛也捕捉到似乎有一点青色刀痕闪现。
喀嚓!十五米开外的梅花桩应声而倒,王钟连忙上去看,只见切口处光华无比,好象切过的豆腐,只是外皮微微带了焦黑色,仿佛是中了雷击。
“果然能隔空毙人摧物!”
凌空斩出一记,王钟只感觉到整条手太阴肺经一空,随后内家真劲游走,酷寒全消失,那团罡煞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刚才送了出去。
外气罡煞与内家真劲截然不同,内家真劲就好象力气,用完了,休息一下,又可恢复过来。只是内家真劲修命性,护身体,不能破空击人,毁物,最高境界,也不过是隔山打牛,传递劲力而已。
而这玄武罡煞,与命性无关,练得不好,反而对身体有极大害处。就仿佛枪里面的子弹,打完了,还要重新上。这罡煞发出去了,每天晚上便要再沟通玄武七宿,借煞上身,再化煞为刀。
功力越深,能发出的玄刀就越多,威力也越大,王钟初练,才能发出一道刀芒。
“书上记载,练到高深处,全部贯通三阴经脉,一夜吐纳的功夫,能在体内炼成一百零八团罡煞。一旦全部催动,周身一百多丈内玄刀滚滚,任是金铁,顽石,山土都要被割成粉碎,人更是支离破碎。这等威力,果然惊人,如果是古时战阵冲杀,冷兵器时代,还真不得了。”
依照刀诀再一挥手,果然,那些梅花桩纹丝不动,没有一点效果。
体内没了罡煞,就如没子弹的枪,当然没威力。
王钟笑了笑,想起贾叶枫用飞剑杀人得了这本秘籍,难怪不去练。只拿徒弟做实验,学了浅显的神打功夫,连皮毛都没学到。飞剑虽然难成,但比这手手刀诀确实要厉害,不过自己主要目的是短时间贯通三阴,威力上也过得去,更不花费时间,也算是极好的。
每天除了练内家拳,就是晚上沟通玄武,化煞炼刀,渐渐的,手太阴肺经运用的纯熟了,聚集的罡煞也由一开始的一团,变为两团,三团,四团。。。
直到一个月苦练后,一个夜晚的吐纳,王钟能在体内聚集成三十六团罡煞小球。正是手太阴肺经的极限。三阴都通了,才能有一百零八道。
有一次全力发出,三十六道玄刀气纵横交错,丝丝的青光在空气中游动,果然是惊天动地。
一个瞬间,吕娜这练功的草坪,方圆有小半亩,所有的梅花桩全部切成了数截,草坪也似乎被割草机,推土机狠狠的搅了一下,草都碎成了屑,泥土深深的翻了出来,连外面的松树都断了几根。
下班回来的吕娜先是一惊,以为来了强盗,随后问清楚了原因,眼睛一亮,啧啧赞叹,随后又把王钟一顿好骂。
吕娜这断时间忙的脚不点地,本来还想炼一下从贾叶枫所传的飞剑,但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只好做罢。“这三阴戮妖刀神奇是神奇了,可惜杀伤的程度依旧没枪远,还吃那么大的苦头去练,真是白费力气。”
吕娜下班又回来,看见王钟正在读《水浒》,往沙发上一躺,闭上眼睛,用手揉了揉额头,随后像一只懒猫,软绵绵,一动不动,虽然穿着警服,还是显现出了玲珑的曲线。只可惜王钟只看书,不看她。
过了好久,显然是沉默的有些发闷,吕娜突然坐起来,对王钟讥讽。
“晚饭好了,你去吃不吃!”王钟合上《水浒》,嘿嘿笑了两声,指着吕娜的警服:“把这皇皮脱了吧,真是不习惯!”
“你!现在不想吃。”吕娜又气的跺脚,随后冷笑:“你还别说,我现在正要你帮忙,把你的档案调进了一处,你就做我的助手,不穿这黄皮都不成了!你帮不帮我!”
“没问题!”吕娜还以为王钟会推脱一下,哪里知道竟然一口答应了:“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有什么棘手的麻烦?”
“都是京里的事儿!”吕娜神色明显有些憔悴:“要换届了,暗涌得激烈,形势很不分明,我们家这么多年,仇敌也是不少,一但失了势。。。”说到这里,吕娜脸色很不好。
王钟也知道事情牵扯到上面,复杂到了极点,自己这样的是扯不清楚的,历史上风云变幻,得势失势,刚刚还是显赫高贵,一转眼就落个阶下囚,身首异处,这样的例子,举动不胜举。
只不过两人在一起住了差不多一年,多少也算是交情深厚了,既然吕娜要自己帮忙,王钟自然不会拒绝。
“那你明天跟我去!”吕娜打了个哈欠,显然很累:“到时候我跟说就清楚!”随后去洗澡了。
王钟正要出去练功,突然自己手机响了起来,里面就传来了妹妹王乐乐的声音:“二哥!我明天会来这里看你。怎么样,你要交代一下你最近的进展吧,那个吕娜追到手了没有?”
“哦!你要过来?你一个人?你怎么会想起过来?”王钟觉得奇怪。
“我和大哥一起过来呢!大哥来这边谈生意,正好在你这座城市,就跟过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啊!”
“那好,到时候我去接你。”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刚刚要出去,电话又想了起来,王钟一看,原来是他大哥王海的。“他有什么事?”王钟疑惑起来。
原来他们家一直是王海管理生意,而王海对王钟这个没用的弟弟有些看不起,对在阳明集团中的争夺,王钟更是起不到作用。因此两兄弟一般都是形同陌路。
“你什么时候得罪了周公子!”王钟一接电话,里面传出了王海劈头盖脸的责问:“你不要和那个叫吕娜的在一起了,我这次有个大生意,都差点被你搅得泡了汤,拿到了批条,这笔生意成了,我们家在董事会上可以占到很大利益,你明不明白?”
“哦!”王钟瘪了瘪嘴巴,眯起眼睛:“怎么回事?”
“跟你没什么好讲的,总之,我明天过来,你去给我向周公子赔罪。”王海说话很冲。就听见王钟声音传来:“哦!那你来了再说!”一下挂了电话。
“这次吕家不行了!”城里最高的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间中,周焕文正与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推杯换盏。一个身体微微发福,一个鹰眼鹞鼻,样子只有二十七八。
“周公子!这次你可要把握好机会。”两人举起红酒,砸了一口,对周焕文笑了笑。
“你们两个一大早就从京里飞了来!想必是也有安排吧!我们京城三大少又聚在了一起,来,喝。”
身体微微发福的叫李江波,鹰眼鹞鼻,脸色有些阴的叫叶敬川,这两人都是**,曾经与周焕文并称做是京城三大少。
李江波摆了摆手,摸了摸自己发福的肚子:“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刚刀。不沾为好。”
“酒不沾可以!色不沾可是不行,当年我们就发过誓,要玩尽天下美女,怎么了,就忘记了!”周焕文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没忘!我们来,正是为了吕娜那小妞,当然我们三个都没玩到,周公子,听说你至今还在追。却被一个不如流的小子捷足先登了。是哪个小子那么不张眼?吕娜那妞可是挺悍的。”叶敬川阴沉的笑了笑。
“砰!”周焕文拍得桌上的杯子都跳了起来:“这烂货,给脸不要脸,也傲不过明天天了。你们这次来得正好,我要演一出好戏给你们看。”
“恩,连个不入流的小子都收拾不了,以后怎么做事?我们也是过来看看傲气的吕小姐到底是什么货色。”李江波叫服务员进来收拾,“周老弟,我们初来,有什么特别的活动没有?”
“先养好精神,明天来顿大餐!”周焕文喀嚓上了火,点上雪茄又抽起来。
第十八章 杀杀杀杀杀杀杀 下
没完,先发上来,一会补全,这一章是个转折。我要仔细考虑下。。。。大家原谅,最近是更新慢了点,这章完了就加快速度了。
权利的顶峰的争斗,光怪陆离,暗流疾涌,能把潜伏的礁石都给绞得粉碎,不但复杂,也是凶险无比。
而这些事情,处于低层的人们是永远无法想象,也没办法估计的。王钟只是从吕娜的口中得了一些消息,而具体的牵扯,就连吕娜自己都不知道。对于大势,王钟也没必要去知道,就算知道得清楚了,看得透彻了,也没办法去改变。
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
这天下就是头鹿,大家都来逐,一代一代,一家一家,久分必合,久合必分,永没个止境。只是王钟生来不为逐鹿,也不求黄金筑台的富贵。
喀嚓!不经意点开了电视,吕娜口中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满脸惊骇,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容颜,似乎是碰到了什么无比恐惧的事情,手中的遥控砰的掉到地面,外壳被摔成了几块。王钟见得蹊跷,过来一看,只见里面正播放换届的事情。
“怎么这么快,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吕娜嘴里喃喃发声,随后猛的跳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拨打了家里的电话。过了好一阵,才传来一个疲惫嘶哑的声音,吕娜一听,鼻子发酸,眼圈就开始发红,这是自己的父亲的声音,里面非常嘈杂,还有争吵,显然有不少的人,吕娜知道,都是家族里面的亲戚。自己家族身居显赫,党羽密布,现在一但失了势,都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鸡。
“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吕娜还是怀了一丝希望。
“一盛一衰,这是很平常!”电话里面的声音又镇定了一些:“我们叶赫与爱新觉罗斗了几百年,哪里没个失势的时候,只是要委屈你了。”
“难道!”吕娜心中猛的缩紧,手机都差点掉落地面。王钟看得不对,也不好打搅,只冷静的看着。
“可是!我已经。。。”吕娜强行镇定住自己,声音还是颤抖起来,却朝王钟望了一眼,这眼神看得王钟莫名其妙。心里却也微微生起一丝名悟。
“这是你的命,也是我们叶赫女子的命!”电话里面换了一个声音,随后,又有许多声音附和起来。
“是不是王家那小子!”吕娜父亲的声音又传来:“我不管那小子怎么样,要是平常,你自己喜欢什么我都不会管,但现在不行,你心里也是明白的。”
吕娜脸色忽然变得苍白,那边又隐隐传来声音:“安排一下,这也是惯例,周家也不会赶尽杀绝的。”
“我知道你委屈,但谁让你生在我们叶赫家呢?我会帮你安排妥当的。不要和那姓王的小子来往了。”吕娜父亲又叮嘱了几句,那边又吵了起来,便挂了电话。
狠狠一跺脚,把手机往地上摔去。王钟眯了眯眼睛,一伸手接住,“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你帮不上忙,谁都帮不上忙,这是命!”吕娜眼神突然变得幽幽,一软身,重新回到沙发上。王钟瘪了瘪嘴巴,也不再问。
电话又想了起来,王钟随后一按:“吕小姐,你在看电视吧?”居然是周焕文的声音,“我可在筹备我们的婚礼呢,你要不要过来看看,要不我马上开车来接你。我两个兄弟叶敬川,李江波都想看看你现在长的漂亮没有,你可要好好的给他们看看。不要失了我的面子。”
吕发了疯似的抢过手机,砸在地上,只面传来了周焕文的大笑,连忙上去又狠狠的踩了几脚,才没声音了。
“我真姓叫叶赫娜拉,吕娜是名。”过了好半天,吕娜突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好象对王钟解释,又好象是自言自语。“我们家族都是叶赫这个姓。”
“哦!这也很正常!”王钟点点头:“家里没点历史也不会身居高位。我们家还是王阳明的后裔呢!”
“那周家本姓爱新觉罗。”吕娜死死的盯住王钟,一口一个字的吐了出来。
“逐到了鹿的姓氏!”王钟学文史的,自然知道近代几乎三百年,天下都掌握在这个姓氏手里。“你们两家的仇怨,在史书中也有记载。我明白了。”
当年后金女真努尔哈赤起兵逐鹿,统一女真各个部落,这叶赫部落就是被爱新觉罗灭了的,只留下一丝血脉,代代复仇,直到叶赫娜拉慈喜终于将爱新觉罗的清王朝天下闹得败亡,如今虽然时代剧烈变,再也不是家天下的封建王朝,但家族的恩怨,还是牵扯了下来。
“这些都是陈谷子,烂麻子的事,现在年代不同了,也没什么意思。你现在要嫁给周焕文?就是一场政治婚姻,这可不好!”王钟哗啦哗啦的翻着水浒。“不过那周焕文得了势,我也要倒霉,起码杀人袭警的档案就掩饰不住了,弄得不好落个枪毙。”
话虽然严重,但王钟语气却是异常的平静,就仿佛拉家常一样。
“你不害怕么?”吕娜眼光一闪,随后又淡了下去:“你们王家不从政,没凶险,你拉下脸皮,还是没事的。”
“没这回事!你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办法!”吕娜摇了摇头,“你看看现在的形势,高层的大局都定下来了,我哪里还有选择。”说着,眼睛还是死死的看着王钟,突然一亮:“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你有什么办法?”王钟想一想,人力也确实不能和国家机器抗衡。
吕娜微笑了一下,突然一跃,扑了上来,王钟一愣,就听吕娜发出细细的声音:“你不要动!”
丝丝的幽香传进王钟的鼻孔,吕娜的身体软绵绵的挨上了身,嘴唇凑到了王钟耳边,吐气如兰,一双玉手勾上了王钟的脖子,整个姿势异常暧昧。王钟刚刚要说话,突然眼前一黑,满口丁香,一条香软的舌头探索进了口里。
“我把身体先给你算了。让你先占便宜。”吕娜强吻了一下,随后满脸通红,眼睛水汪汪的,用双手捧住了王钟的脸,肯仔细的端详着,好象要看个清楚。
同时一双腿也踢掉了鞋子,勾住王钟的腰。
吕娜也练了十八年的内家拳法,比王钟要精湛得多,经脉也通了两条,内劲浑厚,这一下死死的缠住,王钟挣扎两下,居然不得脱!
脾胃中焦处,三十六团青色小球跳了几跳,其中一个自手太阴肺经上来,过少商穴透射!哧!一丝青光在空气中闪了下,两人存身的沙发被割成两半。
哎呀!吕娜身体不稳,和王钟双双滚下了沙发,到了地面。
“你!”吕娜见王钟一个“蛇行式”,身体滑了出去,翻身站起来,不由得气到了极点,“去你妈的长生不老,你这个疯子。”眼泪滚滚落个下来。
“你不要这样么!事情好象还没到这一步,就算到了这一步,我也还有办法不是?况且你就算把身体给了我,我还能让你入虎口?”
王钟眯了眯眼睛,上前拉住吕娜的手,扯身起来,两人到了阳台上,一轮钩形新月,惨淡淡的把光洒落下来,房顶上,屋子的角落都似铺了霜,幽幽亮晶晶,还是春夜,清寒的风扫来,有些令人发凉。
“大不了我帮你帮周焕文杀了!”北方,一颗星辰闪亮闪亮,与月亮争辉,仿佛是传说中的紫薇帝星。
王钟看得出神,似有感,突然想起两句诗,念出声来。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这是反诗!”吕娜经过王钟一弄,反而平静下来,看了看了天上清冷的勾月,随后白了王钟一眼:“现在社会不同了,时代都不一样。你杀了周焕文,自己铁定是跑不掉的。”
“这头鹿,人人都可以逐得,只不过时不顺乎,现在天下太平,不是逐鹿的时候。再说也不是我的追求。”王钟见吕娜心情平复了,不由嘿嘿一笑:“我们虽有交情,但也没到把身子给我地步,况且我视这些为伐戮命性的祸害,你也知道的,千万不可草率了。”
吕娜听得满脸通红,自己刚刚确实是心情激动,失了常态,不由回过头去,轻轻踩了一下王钟的脚:“你倒想得美!得了便宜还卖乖。”又红到了耳根子。
“周焕文既然先请了贾叶枫来废我,现在得了势,必定不会放过我。我也迟早要来个杀人亡命。”王钟眯了眯眼睛,按在心里,却不与吕娜讲。又商量一阵,两人没商量出个头绪。
吕娜似乎是心力憔悴,沉沉的睡去了。王钟丝毫不以为然,继续炼三阴戮妖刀。
这手三阴戮妖刀已经贯通了手太阴肺经,能在中焦炼出三十六团罡煞,化为三十道玄刀气。
王钟以化煞炼刀的法门,运用内家真劲压缩淬炼,力求玄刀能发得更远,威力更大。至于其余的两条经脉,手厥阴心包经与手少阴心经,却不敢去贯通,一是火候不到,二来是贯通之时,太过凶险,说不定一下就伤了经脉,纵然可以调养痊愈,也要耗费不少时间,再这节骨眼上,身体是万万不能出一点事情的。
第二日,天色大亮,两人依旧想不出可靠的办法,到了下午,王钟电话突然想了起来:“老哥,我到了机场,你来接我。”原来是老妹王乐乐。
“王海呢?”王钟眯起眼睛问。“大哥啊,他一下飞机就去见人了,说要我见到你后,立刻去那个帝王大酒店找他,给那个什么周公子的道歉。喂,你们两是不是情敌啊,大哥这样做可是太不厚道了。”
王钟也不说,立刻出了门,由吕娜开车,两人到了机场,只见一个皓齿明目,高窕丰瘦的女孩儿,穿了青色短裙,羊毛衫,牛皮小靴,看见王钟,眼睛一亮,连忙招手呼喊。“哎呀,哥,你真够厉害的。”
王乐乐调皮的围绕吕娜转了一圈,两人介绍认识了,谈了一会,三人正要回家。突然,只见远处一阵骚动,一群穿制服的警察迅速围了上来。远处呜呜更有警车呜呜的鸣叫,又更多的警察从车上下,疏散人群,维持秩序。
“反恐演习,反恐演习!”在喇叭喊话声中,这群警察持枪,把王钟三个连人带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黄处长!?”吕娜一见领头的,居然是一处的领导,自己的顶头上司:“你要干什么?”
“吕娜,你身为国家安全局的执法人员,包庇杀人袭警的嫌疑犯,居然还扣押下档案,知法犯法。我已经向上级领导汇报,带你回去隔离审查!”这黄处长国字脸,穿一身墨绿的警服,有些正气,身材高大,太阳穴微微鼓起,居然是个内家高手。王钟根据自己的经验:“此人最少贯通了三条经脉!”
说话时,是几十杆枪指着三人,外面还有趴在地上,带着漆黑面罩的阻击手。
“哥,这是只怎么回事?”王乐乐本能的朝车里缩了一下。
“老实点!”又有十几个身手异常敏捷的警察跃了上来,四五个人拿抢指着王钟和吕娜的头,另外几个上前砸了车门玻璃,硬生生揪住王乐乐的头发扯了出来,王乐乐痛得大哭,双脚双手不停踢腾:“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怎么乱抓人?哥,帮我!哥!帮我!我好痛!”还没哭喊落音,就被喀嚓一下,上了拷子,蒙上黑面罩就,连扯带拉的推进警车,砰的把门一关,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王钟眯了眯眼睛,瘪了瘪嘴巴,只是不动。吕娜紧紧咬住了嘴唇,也不说话。几个彪悍的警察上来,喀嚓也上了铐子,推进了车里。
“蹲下!老实点!”一个警察狠狠的踢中王钟膝盖,王钟乘势蹲了下去。几个人居然拿来了拇指粗细的钢制手镣脚镣,哗啦哗啦响,把王钟锁了起来。
哗啦!又涌进一批人来,为首的王钟认得,正是自己当初杀人,追赶自己,被自己一掌断了肋骨的张国柱。
张国柱对黄处长行了一礼:“黄处长,二处来接收嫌疑犯。”黄处长知道二处全是周焕文的人,他也受过上面的关照。点点头,张国柱上了警车,一群警察带了吕娜,王乐乐蜂拥而去。
外面喇叭还在不停的叫:“反恐演习,反恐演习!”王钟被几十个警察押上了车,也呼啦一下开走了,风云变幻,真是光怪陆离。
车一路呼啸,进了城边缘的一座营地,门口还有两个笔挺的士兵持了微冲,一动不动,仿佛个雕塑。
王钟被关进了一个四面都是鸡胆粗细的铁牢房中,全身上下带了几十斤重的镣铐,这回就算王钟的铁砂掌如何厉害,都弄不断了。这一排牢房都是异常结实,但空空如野,只关王钟一人,走廊上有两个持枪的警察来回巡逻。
王钟来时,虽然蒙了头罩,还是记清楚了来路。透过铁窗,看高墙上有岗哨,架了机枪,还有电网,任是长了翅膀,都飞不出去。王钟眯了眼睛看,过了好一阵,哗啦进来一群警察,又把王钟带了出去,显然是要审问了。
“去年十月十八号!你当街打死一人,原刑警大队副队长张国柱追捕,也被你打伤,后来档案被吕娜调走,压了下来,你也逍遥法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有了关系网,就可以拿国法当摆设,没有这个道理!”
三个警察审问,五个警察持抢在周围站着,时刻注视着王钟,只要王钟一有动作,立刻就当场击毙!坐在中间审问的警察看了档案,把桌子一拍。
王钟眯了眯眼睛,不说话,这神态另一处的警察们很不高兴,能进一处的,都是手底上有两下功夫,狂得不得了,事先就听说王钟是练铁砂掌的,当然不服气,又得了周焕文的关照,好好的招待一下,然后才带过去。
“哎呀!黄处长!”正要给王钟几下好看的,一处的黄处长带了两个警察进来了:“收拾一下,带去二处。上面还有个会,是关于吕副处长的处理问题。你们不要审了,都去二处开会。”吕娜原来是副处长。只是现在情况突变,不知吉凶如何了。
黄处长一进来,说了一句话,气氛松懈了下来,屋子里面十一个警察,都是好手,更有枪,也不怕王钟飞上天去。更何况王钟还把脚镣扣在旁边的铁杆上呢?
这一松懈,王钟本来眯起的眼光突然一睁!三阴戮妖刀祭了出来,中焦三十六团玄武真罡冲了十三道出来,青光游走,哧哧破空!喀嚓两声,脚镣,手镣被斩断,王钟一抖,便脱落下来。
其中十个警察当场中了玄刀,叫都来不及叫一声,自脸上流下一条血线来,整个人头都从中劈开,成了两半了,就似木头桩子倒了下去。
喀嚓!办公桌被切成两边,黄处长居然感觉到了危险,身体一缩,躲过了一记玄刀,敏捷的掏出枪来,王钟已合身扑上,掌风凌厉,一双手通红如血,印了上来。
“铁砂掌!”黄处长还没开得及口扳机,连忙一又一翻身,手臂画了个圆圈,身体内挽,五指叉开,又一勾,缠上了王钟的手腕,同时另一手变为拳,闪电般的朝王钟胸膛击来。
双方这一接触,都是今身搏斗的功夫,黄处长一手用太极拳中的云手,另一招却是八卦拳中的震字手,一运劲,一身警服居然被涨破了,内劲十分浑厚。
王钟又手被黄处长用云手缠绕,左手探出,正好与震字手对了一拳,内家对外家,王钟被一股浑厚的内劲由手攻上,差点飞了出去。而黄处长只感觉自己腕骨都差点断裂了。
王钟变掌为鹰爪,一抓一抠,又准备像废周三一样废掉黄处长。
黄处长知道对方皮肉横练,内劲虽然远远不如自己,但双手硬碰,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王钟突然出手,十个警察一下就死了,黄处长哪里见过这等功夫,还以为是妖法,心中胆寒,两人瞬间交手,一个失误,就是性命不保的下场,也没时间叫喊!
两人出手又快又急,砰!王钟被黄处长一个撞肩碰到了腰部,腾云驾雾般的摔了出去,黄处长抢身上前,脚一勾,枪被挑了起来,握在手里,就要朝王钟开枪,突然细丝般的清光一闪,扑哧一声,黄处长手腕被三阴戮妖刀划断,枪也掉了下去,血如喷泉般的飚射出来。
手腕被斩断,黄处长痛得双眼一黑,亏得内劲深厚,练了几十年的内家拳法,贯通三条经脉,体制出奇的好,才没昏过去。
王钟也真是凶猛,挑起一个警察尸体,一掌击飞,迎面撞来,黄处长被撞了正着,身体歪一歪,王钟随后就扑到,铁砂掌劲风呼呼,刮得黄处长都踹不过气来。喀嚓!一手捂住对方的嘴巴,一手扣住黄处长喉咙:“开车带我出去!”
黄处长手腕巨痛,差点昏死过去,被王钟死死锁住,一下关了房门,自己剥下一身警服换了,又撕了布,把黄处长手腕缠住。黄处长被王钟夺了枪,顶住腰部,又失血过多,整个人几乎迷糊,只得任凭王钟摆布,花了十几分钟收拾好,黄处长被王钟拉出了这审讯房间,又把门死死反锁。
两人到了走廊上,看得各个科室空荡荡,黄处长暗暗叫苦,原来上面今天空荡荡,都听了通知,去二处开会了。估计现在整个一处,只剩下门口两个站岗的,一个门卫,几个打杂的,还有食堂的工作人员,而这些,显然都救不了他。
王钟把黄处长拖出了走廊,就见一辆车停在那里:“周焕文带吕娜去了哪里?二处在哪里?”两人上了车,王钟逼黄处长开出了一处大门,看见处长的车,自然没阻拦,还恭恭敬敬的行礼。
“好!好!好!你杀了这么人,终究难逃法网。”开出了几条街,黄处长被王钟扣住了喉咙,勉强开口,正要盘算怎样脱身,先拿语言稳住对方。
王钟眯了眯眼睛,想了想,就一用力,喀嚓一声,生生捏碎了对方的喉骨,黄处长没料到王钟突然下手,脑袋一歪,双脚使劲踢腾,又被王钟一掌印在胸膛上,直打得五脏破碎,死在车里。
王钟就位停了车,下得车来。想了一想,招手叫了一辆的士:“帝王大酒店!”
第十九章 杀人如草不闻声
帝王大酒店是五星级豪华大酒店,车一到门口,王钟进去,径直来到服务台,见到服务小姐:“周焕文副处长在不在?”
服务小姐见王钟一身警服,点点头:“三十二楼!不过周先生吩咐了,不准人进去打搅!你要不要我先打个电话!”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找,是工作问题,电话不便!”服务小姐想了想,旁边又进来一个:“小姐,豪华双人套间打折不?”服务小姐连忙回答。王钟嘿嘿了一下,转身进了角落里面的电梯。
“这摄相头坏了吧!怎么不亮!”王钟太抬头看了看,问电梯小姐。
电梯小姐微笑一下:“没坏,不过经理吩咐今天关了。如果有问题,请找服务台!”王钟笑笑。知道周焕文肯定在酒店。说不定自己大哥王海也在。
电梯上了二楼,突然一停,进来两个人,王钟眯了眯眼睛,居然是熟人,却是在学校跆拳道认识的余仲明与黄勇。两人显然没注意到王钟。“童玲那个妞和我谈了那么久,居然手都没碰到,真是晦气。现在还要给别人上,真是晦气。”
“得了吧,那是京里的太子党,势力大的很,不就是两个女人,红红姐一安排,多的是。攀上了太子党,少奋斗二十年是没问题的。对了,那迷药你还留了多少?”
“这迷药真有效,张嫣然,童铃那两妞才喝一口就倒了,我还留了一包。”
“哦!”电梯到二十楼停住,两人正要出去,王钟也听出了大概,身体一晃,挡在门口,关了电梯。
“是你?”两人见到王钟,吃了一惊,王钟眯了眯眼睛,一把抓来,两人虽然练过跆拳道,但哪里是王钟的对手,黄勇见到不妙,大吼一声,一拳打来,王钟抓住拳头,欺身上前,就是一掌打在胸口,喀嚓连响,胸骨听得断裂,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余仲明展开身体,一个彻踢,王钟也不闪避,用手直接硬接了,反手化掌,啪一下,就听得腿骨断裂,余仲明还没来得及叫痛,就被王钟一掌打在胸口,也垂了下去。
电梯小姐吓得几乎大叫,王钟扑身上前,打晕了。才按到三十二楼出来。
房间豪华,走廊都是名贵地毯,王钟打死了两个,打昏一个,关了电梯。也没人发现,这一层显然是周焕文包下了,隐隐听得人声,女孩的哭喊声,只没人来管。
“你要找谁!”电梯转过楼道,上了大理石楼梯,进了三十二层,就是个大厅,落地玻璃,可以看见全市的景色。
两个保安坐在沙发上,见突然有人上来,连忙站起身来问。王钟挥手两刀,青光一现,两个保安脸上也流下血来,倒在地上。
好王钟!杀了十个警察,打死黄处长,黄勇,余仲明,已经是红了眼,却又杀死两个保安,用了十四道玄刀,还有二十二道正要饮血呢。
不停脚步,转过大厅,迎面就是一间豪华的大门,门关了,但里面声音十分大,隐隐约约传来。好象有四五个男子,一个女子。
“王海,你那披条的事,还是有些麻烦啊!”这是周焕文的声音。
“周公子,咱们名人不说暗话,是不是我那不争气的二弟得罪了你?本来我叫他向你赔罪,但既然周公子已经动手了,随便周公子怎么样。”一个声音,王钟听出正是自己大哥王海的。
“何止得罪了我们周大少,听说还嚣张得厉害!还抢了我们的吕娜。要是在当年,你们王家早就被满门抄斩了!”又一个男子的声音,王钟听不出。原来周焕文是爱新觉罗氏,当年清朝,确实掌握生杀大权,如今改换门庭,得了大势。虽然不敢真要按当年的来,也十分向往。
“那是,那是!”王海显然是连连点头:“周公子要怎么?我那二弟不争气,确实该教训教训,有眼不认泰山。”
“哦!”周焕文语言似笑非笑:“你有个妹妹?给我当个秘书吧。”
王海沉默了一下,旁边又有一个男子发话:“给我们周大少做秘书,你在王家还怕没地位,别说批条,就是以后你成阳明集团的董事长都没问题。”
“哎呀!李少,叶少,别光顾着谈公事,周少可是吩咐了我,有一顿大餐呢,那两个学生妹还是个处呢。”
“红红越发漂亮了!周少,多谢你安排,你可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虽然没问题,但是闹大了也不好。”
“没事!这点小事算什么,想当年,我们爱新觉罗氏别说两个处,就是两千个,旨意发下去,也乖乖送来,现在虽不如以前了,但这点都办不到,还算什么。那两个学生妹没背景。王海,你想通了,恩,通了就好!”周焕文发出得意的大笑,“周二,你问问,吕娜那贱人什么时候给我送来。要直接送到这里!”
“好!好!好!国贼家贼一起除了。”王钟眯起眼睛听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三阴戮妖刀诀后面,玄天升龙道祖师相旁边的七个字“杀!杀!杀!杀!杀!杀!杀!”
听得里面有人朝门口走来,喀嚓!拧了把手,王钟就是一掌拍在房门上,用了隔山打牛的功夫,整个门顿时脱开,朝里飞去,王钟叉身抢进房中。
只见宽敞的屋子里面五男一女,自然是周二,王海。还有周焕文,叶敬川,李江波这京城三大少,**。还有一个女子,自然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红红了。
开门的是周二,也不防备王钟就在外面,一掌打飞了门,自己手腕中了一记隔山打牛的铁砂掌,亏得他反应警觉,一有危险,内家真劲狂涌出来,跳身退开,两的劲力把门打了个稀烂。
“是你!”一屋人见到王钟,都吃了一惊。
“周二,废了他!”周焕文从怀里掏抢。
“二弟,你疯了,快住手!你要害死我们家啊!”王海连忙叫起来。
王钟嘿嘿干笑了一声,周二已经扑了过来,手一挥,三阴戮妖刀芒闪过,周二见到青光一闪,心中警觉,连忙硬生生的朝右挪了一步,但仍旧是迟了,被王钟一刀斩在肩膀上,砍了个连肩带背,倒在地上,血连带肺都流了出来,不停的挣命。
好王钟!
早就注意周焕文,又是一刀,断了手腕,倒在地上大叫。李江波,叶敬川哪里看过这等场面,“保安,保安!杀人啦,杀人啦!”
这些**虽然练了武,但都是完完,没一个精湛的,哪里是王钟的对手,唯一的一高手周二现在也去西天了。王钟一步就抢上前,扯住李江波衣服,朝背就是一掌,打得七窍流血,反手一下又扭住了喉咙,捏碎了喉骨,提起来摔在桌上,把一桌酒菜摔得稀烂。
叶敬川跑了门口,就见将个保安尸横就地,王钟飞一脚,正中了后背心,这个**一下扑去了几米外:“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王钟裂了裂嘴巴,蹲下一掌,把个头都打扁啦!红的!白的,都流了出来。
打死叶敬川,王钟转过身来,又堵住了门,见大哥王海惊要跑:“王海,你连妹妹都害,我没你这个大哥!”一掌推出,又化成爪,抓住了王海的衣服,整个人都提起来,朝墙上一砸,王海脑袋碰墙,头破血流,被王钟赶上前,一脚踏住胸脯,踩穿了肺,也活不成了。
红红缩到了角落,一声不吭,掏出手机来,手脚哆嗦,被王钟看见了。一把揪住头发,提了出来,抢过手机,用脚踏粉碎了。
“好女人,好女人,怎么不做正经事,专害人!糟蹋女孩,不是畜生?”王钟想起童铃,张嫣然,一把将红红提起来,一掌打在脑袋上,也死在地。
转眼就只剩下周焕文一人。
见王钟转眼杀了这没多人,凶悍到了极点,简直百无禁忌,周焕文终于明白周二所说的话了。只是手腕被断,在地上挣命呼吸,仿佛离了水的鱼,肺部一紧,原来被王钟踏住了胸脯。
“我妹妹在哪里?吕娜再哪里?张嫣然,童玲在哪里?”
“两个就在隔壁,你妹妹,吕娜一会就会被送过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保你没事。”周焕文拼命喘气。
王钟眯了眯眼睛,一下扭碎了喉骨,把周焕文也杀了。转身出了房间,只见一条走廊,有两个大房间,一脚就把门踹开。果然见到童玲,张嫣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王钟寻了冷水,洒在两女额头,不一会就醒了。
第二十章 千里不留行
“好好好!除了国贼除家贼,真是痛快!只是日后何去何从,还要计较。”
王钟酣畅淋漓,丝毫看不出担忧的神色。
看见房间中有几瓶极品茅台,还有一瓶开了封,刚才摔碎在地,酒香四逸,王钟喉结抖动一下,吞口吐沫,却没去喝。
只用凉水擦了一下脸,又刷掉手上的血迹,找一身干净的外衣换了。
王钟从抢进房间,到杀死周焕文,李江波,叶敬川,红红,王海,周二六人,也不过说话间的功夫,干净利落,前后不过三十分钟。寻到张嫣然与童铃后,虽然用水浇了额头,人有了知觉,但依旧是昏昏沉沉,宛如喝醉酒似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眼前只有模糊的人影。
把两人抱到一张大床上躺下休息了,王钟见到豪华地毯上尽是血迹,红的,白的,尸横就地,却自不管,先下了楼梯,来到电梯口,开了门,只见余仲明,黄勇两人的尸体还在,并没人发现,电梯小姐也依旧昏迷。
把两人尸体拖了出来,提进客厅,又踢过两保安尸体,滚到沙发里面去了,随后又把大房间里五人尸体也推在一起,踢进角落。地面的血迹,却用水洗了,剥下衣服擦得干净,叫人一眼看不出破绽。
办妥当之后,把昏迷的电梯小姐也抱进来,放在另外一间大床上。
刚才上来,因为有两个保安,不好收拾电梯中的尸体,幸好没被人发现,也是周焕文作恶多端,活该当死,吩咐了人不准上楼,连监控器都关了。给了王钟老大的方便。
从一处杀出来,抢到帝王大酒店,除尽了奸贼,王钟觉得身体有些疲惫,人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眯起眼睛,一面调息身体的状况,一面等周焕文所说的吕娜和妹妹到来。三十六团玄武罡煞已经飞出十七道,还有十九道可用。
正沉默等人,整个三十二层楼突然安静,深沉得可怕,只有王钟一下一下均匀的呼吸。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突然听到房间里面尖叫。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张嫣然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抱起自己,仿佛梦魇一般,只是手脚没点力气,突然觉得额头清凉,过一会就完全醒了,翻身爬起,四面一看,心中惊骇,连忙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随后检查自己衣服,发现身体没有异样,才稍微镇定了下来,回忆事发前的情景。
童玲也醒来,大声尖叫,一跳下床,赤着一双脚跑了出来,猛见旁边的房间门都打得稀烂,探进头去看,就见满屋狼籍,墙上血迹斑斑,往角落一看,跌罗汉般堆了一堆血淋淋的尸体,顿时如入梦中,吓得面投如土色,想尖叫都尖叫不出来,张嫣然追了出来,看见这情景,也是惊呆了。
“我杀的!”王钟大踏步上来,张嫣然看见王钟,眼睛一亮,满肚子的疑问,王钟摆了摆手:“你们不是在做梦。”把情况简明的说了一遍。童玲又看了角落里的尸体,胃一返潮,哇!吐了一地!
“谢谢你。”张嫣然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觉得不是在做梦,居然镇定起来:“只是杀了这么多人,怎么办才好!可恨那两个畜生,居然给我们下药。”说着,扶起童玲,童玲已经吐了个一塌糊涂。
“余仲明,黄勇两人也被我杀了。这事不小,但我自有计较!”王钟在童玲背部揉了几下,突然耳朵抖了两下,是楼下电梯叮咚的声音!
“你们两个进房间休息,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王钟不容分说,把两人推进房间,砰的关了门。一个闪身,在地上滚了几滚,弹身起来,潜伏在楼梯的拐角处。
“这还是五星级大酒店,怎么连电梯小姐都没一个,监控器也好象坏了。”
王钟瞄眼下看,只见五个便衣警察,两个两个的押着一个女孩,正是吕娜和王乐乐,嘴上都蒙了胶布,都上了手铐,拉拉扯扯,就仿佛黑社会绑架,显然不是从酒店正门上来的,也不知道哪个秘密入口。
老妹王乐乐时不时剧烈的反抗,嘴发出呜呜声音。
为首的一个是张国柱,听见其中一个警察唠叨,脸上肌肉抽动一下:“是副处长特别的交代,你们以后莫到处多嘴,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几个警察都默不做声,点点头,又推吕娜和王乐乐:“老实点!快上楼梯!”
“你们等等,我先上去见周副处长!”张国柱毕竟深沉,知道有些情况不能让下面几个警察看了,吩咐了一句,蹬蹬蹬朝楼上就跑。
王钟从拐角处转了出来,嘿嘿干笑一声,裂开嘴巴,张国柱看见是王钟,心里猛然一惊,差点从嗓子眼都蹦了出来!就要拔抢!却被王钟扬手就是一道玄刀破开脑袋,脸出现一条血线,栽倒在楼梯上,王钟飞起一脚,身体扑通扑通的滚了下去。
那四个便衣刚才看见张国柱蹬蹬蹬上楼去,立刻就扑通,扑通的滚了下来,觉得匪夷所思。就连王乐乐也停止了挣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吕娜毕竟是机敏,一见机会,双手猛一扭,内劲一发,手铐被生生扭断,同时一个“白猿撞树”,肩膀抖动,内劲贯注,把身边的一个警察撞得飞了出去,顺手朝身边的另一个警察腰里扯一把,抓下枪来。
这警察来抢夺,却被吕娜带住手,拉在一起,手枪顶住了肚子,砰一声闷响,人就倒了下去,子弹穿过身体,还威力不减,竟然打进了扭住王乐乐右手警察的腰部。
一下倒了三个,另一个慌忙,一面掏枪,一面寻地方躲闪,想滚进电梯,王钟已经扑了下来,使了个鹰爪抓兔,凌空翻起,钳住衣服一跌一掀,这警察生生被掀出四五米,脑袋撞在消防栓上,一就滚了下去,一动不动。
被吕娜用一个“白猿撞树”撞飞的警察勉强爬了起来,突然看见了王乐乐,连忙掏出枪来,王钟哪里容得他威胁,就是一玄刀,也把他斩死。
吕娜见那被打到了腰的警察还在地上挣命,滚了过去,拿枪狠狠塞进对方嘴巴,闷响一声,红的,白的又流了出来。
看见被被王钟掀飞的警察似乎没死,吕娜就要开枪,王钟上来,嘿嘿两声:“多杀无益。”
吕娜白了王钟一眼,扯掉了口上的胶布:“你既然出来了,周焕文想必已经被你杀了,杀一个也是个死罪,两个也是死罪,不如干净了。”此时的吕娜浑身都透漏出一股凶悍的味道。
王乐乐见是王钟,两眼放光,又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呆了,呜呜大叫,王钟连忙过去,一把扭断了手铐,王乐乐也扯了嘴上的胶布:“二哥,你怎么在这里,你也不是被抓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娜上前看了看:“已经没气了,撞到了太阳穴。”
王钟点点头,拉起王乐乐的手:“哥杀了很多人,虽然都是禽兽贼子,但世上有许多条理是不分黑白的。我也没打算去遵守,你可惜要连累了你,王海也被我杀了。”
“大哥也死了!”
王钟便把事情讲了一遍,王乐乐惊呆了:“大哥怎么能这样?”
吕娜早已经抢身上楼,等王钟把尸首拖进了客厅,张嫣然,童玲也被吕娜拉了出来,张嫣然虽然镇定一些,但毕竟也受了不小的刺激。童玲,王乐乐更是刺激不清。
“就知道你会逃出来,走,我们现在去长白山!”吕娜见王钟眯起眼睛,似乎是有计划。
“去长白山?”王钟安慰了一下老妹,“也没多大用处。”
吕娜坐了下来:“那里是我的故乡!我有准备!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这情景,只是不知道周焕文居然下手这么快。你也没地方可以去,不如去那里躲藏。看看风头。更何况我还要找一个秘密,说不定我们还能扭转这局面,不用亡命了。”
“哦!秘密!?”王钟淡淡的说了一句。
“总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时间紧迫,一点都耽搁不得了,你杀了这么多人,一暴露,马上就跑不掉了。”吕娜十分焦急。
王钟点点头,对张嫣然,童玲说了一句:“你们两人也不能呆!一起要走!”
张嫣然犹豫了一下:“我跟你走。”童玲也使劲点点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震惊高层,只要有一点牵扯进去,只怕都凶多吉少。既然现在无处可去,只有听吕娜的安排了。
当下王钟几人从三十二楼下来,出了酒店,事情一出,无事。吕娜回到自己的别墅,取了两张早就买好的飞机票,几人直奔机场,吕娜不知道哪里又弄来了三张票,一行五人上了飞机,连夜飞由南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