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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梦入神机     黑山老妖txt下载     黑山老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以顺为善,牛头不能对马嘴,枕骨而眠,睡中问王何如此?

    王钟运起玄阴秘魔da法,神念渺渺茫茫若虚若实透过封印,果然察觉到封印外面的黄河水缓缓下降,四处作怪的水魔精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朝上探,天上积雨云渐渐散去,风也消息停止了,这样下去,不过数日功夫,整条黄河便可又恢复原来安详的光景。

    红袖院主这回也知道了王钟的来历,见王钟不说话,场中气氛尴尬,稍微一犹豫,缓缓开口道:“先生虽然被世人称为妖孽,但此举震慑水魔妖神,另洪水退去一举挽救六省千万生灵百姓,可谓是功德无量,善果无边。”

    王钟嗤笑一声,“哪里是什么功德,只怕是罪孽滔天,恶果无边,天下大难在即,注定要生灵涂炭,我一意孤行,逆天反道,不知何时便遭报应,落个神形俱灭。”

    “非也,道德经里不是说{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意思便是天道跟谁都不亲近,只帮助善良的人。先生如今这举动救人无数,实为大善。我看先生是执着了,有些偏激,是以被世人误解。我曾经有一位好友有两句诗,想来想去,正好送与先生。”

    “晤!”王钟似听非听,并不在意,眼睛却直盯盯望着空间中间那尊方圆几里庞大无比的五色法台,“哪两句诗?”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红袖院主笑道:“我看个中意味虽然不尽相同,但总算与先生有相合之处。”

    “哈哈,哈哈!唐伯虎的这一套怎么能套在我身上。”王钟大笑道:“天道既然无亲,又怎会常与善人。此善非彼善,都是你儒门妄自篡改大道精隋,我曾在北邙山读过汉时以前的经文,上面写得却是天道无亲。常与顺人。”

    “以顺为善,可谓是张冠李带了。牛头不对马嘴,牛头不对马嘴啊。”

    “这!”红袖院主微微一怔,本意是缓和一下气氛,哪里知道却闹了无趣,脸上微微一红,尴尬之色刹那浮现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道不同,不相为谋。”身后为首的一名女弟子冷冷道:“既然洪水已经退去,师傅。我们还是回去吧。明铛儿,你还不过来?”

    明铛这时正在王钟身后,“哎。柳师姐,我们这就回去么?”

    “你手里拿地是什么?这等邪门兵器,妖魔鬼道之流,用了只会祸及自身。”

    这名女弟子正是在王钟手里吃了亏了柳师姐,红袖书院八大杰出弟子中排名第四的江南才女柳如是。在江南士林中艳名远播,才艺双绝,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多少文人骚客为求一面不惜一执千金,这会虽然是男装,却依旧婀娜娉婷,只是刚刚因为被王钟强行施展玄阴血光神镜伤了元气,脸上有些苍白,但更显得清丽绝伦,仿佛一尊汉白玉雕琢成的仕女,古典美人之风扑面而来。

    明铛听见柳如是这话,先朝红袖院主望了一眼。随后又巴巴朝王钟望来,手里提着这杆脊椎骨炼成的玄阴魔兵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哦!妖魔鬼道之流?”王钟收回了目光,却朝柳如是多看了几眼,眼光闪烁一片碧磷磷另人害怕,红袖院主见形势陡变,心中一紧,暗暗提聚功戒备。

    柳如是开始一怔,心里涌起恐惧,但随后骨子那份傲气涌了上来,嘴角向上微微翘起,毫不畏惧地迎上了王钟的目光。

    空间顿时一片寂静,突然!锵!锵!锵数声,站在旁边的七个女弟子怕柳如是吃亏,都把宝剑出鞘,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这老妖喜怒无常,动则杀人,传闻数年前在华山脚下风陵渡口小镇上,只因为看人不顺眼,就把一客栈的大小良贱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连同的还有理学大宗东林党领袖方学渐的儿子,真是杀人如麻不眨眼睛。”

    红袖院主心念一闪,这事已经在儒林中传遍,方家在安徽桐城是几百年的儒门大族,其中方从哲乃是内阁大学士,权倾朝野。祖先起承宋代,乃是朱熹弟子,虽然历史不及山东孔门悠久,但孔家一向韬光养晦,因此方家如今在儒门中的名望还不在孔家之下。

    就算这么大的势力,面对杀子之仇,还是拿王钟一点办法都没有。

    况且王钟入宫为万历皇帝炼混元金丹,儒林一派反响纷纷出言辱骂。

    “妖孽惑上,天必降奇祸。”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而今君王被妖孽所惑,道行逆施,皇太子朱常洛亲君子,远小人,甚是贤德,我等不如上万言书,让陛下退位让与太子,这才能保全大明江山。”

    凡此种种议论,传遍了朝野。红袖书院如今在金陵开设分院,各地风流才子因为仰慕美人,无不纷纷登门饮酒做诗,酒酣之际,纷纷谈论国政大事。消息传播得风一样快。因此红袖书院算得上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一门。

    “如是无礼,还不退下!”红袖院主也怕弟子吃亏,连忙呵斥一句,转身对王钟道,“虽然道不同,言辞不谋,先生算起来到底是前辈高人,何必和后辈一般见识。”

    王钟淡淡收回目光,“我怎么会与她见识,况且在开封大堤上我已小做惩戒。”顿了一顿,突然抚掌大笑,指着柳如是反笑道:“惨,惨,惨。你这小女子脾气倒还倔强,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日后遭遇相当地凄惨,这虽然是命数,但我这人最喜欢干得就是逆天返道,你若来求我,只要一句话,我便助你如何?”

    王钟是从后世来。并且在现代精通文史典故,被四代老妖强行拉回古代后传以无上da法,修成神通,越发能知过去未来。这红袖书院八大弟子,也就是后世所记载的明末秦滩八艳。

    记载之中,柳如是乃是大才女,嫁与大儒钱益谦,后钱益谦投降满清,遭人唾骂,柳如是也连带被骂得体无完肤羞愤而死。

    如今天道运转虽然略有偏差,但也只是细节上的改变,大势如车轮还是一如既往地朝前进行着,这柳如是以后地遭遇王钟先根据奠基的记载。然后自己推算,算准了这个高傲的才女以后的遭遇比这还要惨。

    “真是应了一句话: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谁敢比我惨?”王钟心里笑笑,脸色变得和善起来。

    “孔子有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正因为天命无法更变,所以圣人存鬼神而不论,只论仁义理合人心。我既然日后凄惨,那也是命中注定,不劳前辈费心。更何况先生对我地学术颇为不屑,我也与前辈无多话可说。至于要我来求前辈,那更无从说起。前辈一贯逆天返道,却不知道大道包容,一切都在其中,无论是顺也好,还是逆也好,其中都在道中。譬如一台戏,里面的人无论是帝王将相。凡夫走弈,奸臣丑角,唱红脸的,唱白脸地,无论怎演,都只是把戏演下去而已。前辈入魔已深,说我惨,只怕异日比我更惨。”

    柳如是胆气也着实厉害,面对凶名远播,煞气弥贯神州的妖中至尊王钟也毫不退缩,针锋相对,言语上一点都不服软。明铛心里也着实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女子。”王钟不怒反轻笑,“昔日释迦牟尼在天竺**,舌头上长出莲花来,只可惜还是被婆罗门赶出天竺得连家都不能回,是顺是逆,是戏中还戏外,不在口讲,否则世界早没有那个杀字,孔子也不用诛少正卯了。”

    “你!”柳如是杏目圆睁,觉得王钟有些强词夺理,但仔细一想,居然无从反驳,不禁有些气急败坏,不知不觉来了大才女的脾气。完全忘记了此刻面对的是在秦滩河卖弄***的才子文人,而是亘古无匹的老妖。

    “好了,如是!”红袖院主训斥道:“不要多说了,回院!”

    随后对王钟点点头,“先生,就此别过了,期后再见。”

    王钟却摇摇头,“这会儿你们还走得了么?”

    红袖院主脸色陡然一寒,三阳一气剑漂浮在身后,白虹横贯交织:“莫非先生还想留下我们不成?”

    “我留下你们干什么?”王钟反问道:“要留下你们地是那头色猴子。”

    话音刚落,巫支祁暴噪的声音从法台底部响起回荡在封印虚空中,“你们唧唧歪歪也够了,小子,老猿倒是低估了你,真地低估了你,老猿虽然比你多活了三四万年,这会儿也不得不承认你是我地劲敌。”

    “自古水火不容,你第一代祖师就曾经和我师傅是死对头,后来你那二代祖师又传这些小娘皮的祖师剑法与我为难,现在到了你,又来坏我老猿的功德,使老子在后辈面前丢了脸皮,若今天不出一恶气,就算老子破了禹王爷的符法出来,也无脸去见大洋里面的那些小泥鳅。”

    话音刚落,又高又大地五色法台上突然涌起一簇明亮无比的金光,这金光集成一柱水桶粗细的光线夹杂轰隆隆风雷之声冲上明镜似地天空,宛如日月经天一个刹那就铺散而来,漫天都被这类金光笼罩住,缓缓下压,临头还有上千丈,众人便感觉周身的空气似乎被抽走,无形的压力压得人踹不过气来,动一动指头都十分困难。

    这样的情况,和王钟在喜玛拉雅山绝顶二次天劫来临的情景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其中蕴涵的威力却大不相同,天劫威猛霸道,无情无性,不讲理由毁灭一切。

    而这金光其中却蕴涵有无上的王者威严,就仿佛须弥宝座上的君王用眼俯视这下面的臣子。

    一个霸道。

    而这一个却是:

    王道。

    “老猿我还有数年就要脱困,大禹王当初封印老子本意是叫老子积修功德,又怕老子脾气暴躁,惹上逆天地绝顶高手,这封印一半是来困住老子,另一半是来保护老子,当年孔明那小子追杀我,就在这封印面前知难而退,你既然有未央剑,那遍叫你试一试这封印的厉害!好歹也要留点下来,老猿知道你炼成了三尸元神,这个元神死了并不防碍,这群小娘皮也要一起留下来侍侯我老猿,桀桀,桀桀!等老猿真正脱困之后再和你计较。现在只是收回将来的利息。”

    “师傅,你看!”明铛突然尖叫起来。

    众人一看,只见王钟本来和普通人一模一样没有分别的身体突然冒起了淡淡的黑烟,随后五官渐渐模糊,光塌塌一片,就仿佛一尊蜡人向着火焰慢慢融化一样,这样的诡异的情况另众人心里发毛。

    “他是元神躯体,精气凝聚,在禹王遗留骸骨庞大的法力之下,自然保全不住幻化的形体。”

    “那我们这会怎么没有一点压力了?”

    “都是被他一力承担了。你们看头上。”红袖院主沉静的道。

    众人一看,果然头上有一团十亩大小的黑烟死死撑住金光,自己就在黑烟范围之内。

    “夏禹这家伙死去那么多年了,尸骨先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法力,真是另人惊讶!”此时,金光还没有临身,王钟也觉得压力惊人,形体都保存不住,全身黑烟弥漫,全部散发到高空抵御金光,一步一步朝法台中央走去。

    “离禹王骸骨越近,压力就越大,他莫非想找死不成?”红袖院主见王钟不朝外走,反朝内走,心中大惊。

    “师傅,我们怎办?”

    “静观其变,跟着他!”

    王钟每向前走一步,形体就溃散一分,到踏上法台之时,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形体,只是一团黑煞烟云中裹着的火焰。面对巨大无比的压力,意识渐渐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

    “冬子,你莫非想和禹王抗衡不成?”巫支祁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时,王钟已经一步步上了阶梯,终于来到五色亭前,亭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大禹王的骸骨无比庄严的端坐其上。

    王钟一步踏进了五色亭,轰隆!整个形体突然溃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傅?他死了?”明铛心里陡然涌起一阵失落。

    “没有,我们感觉不到丝毫压力,说明他的法力还在。只是其中玄妙,为师也弄不清楚。”

    话音刚落,突然白光一闪,王钟的形体又重新显现出来,这会却是面目真实,白衣鹤氅,比任何时候都分明。

    王钟径直来到禹王厚骨面前,用手敲了敲骨头,锵锵发出空洞洞的声音,众人都看得呆了。

    “夏禹先生是为何成为这样的呢?是因为顺天应道,所以遗留下骸骨?是因为功德尚为圆满,遗留下骸骨叫那只猴子帮你积修功德?先生当年建立大夏王朝,奴役众生,果真是天数么?先生是怎么修炼的是什么法门?骸骨也有这么强大的法力?”

    “先生既然不回答,那我也只好强问先生了?”

    说罢,王钟闭目微笑,返身一靠,拿着骸骨当枕头睡觉。

    “难怪天妖世纵横无敌,难怪!”红袖院主喃喃道。

    “师傅,他死了。我不能动了?”就在王钟枕骸骨睡去的刹那,无匹的压力轰然压下,明铛感觉到浑身欲散,发出尖叫。

第一百四十章 时命运数,许天彪乘火打劫;世界如树,假羽化老妖问法

    “不要慌张!”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红袖院主也大吃一惊,但她必定是精修儒道六艺几甲子的大高手,早在明武宗正德皇帝年间曾经与江南四大儒士之首的唐寅一同学艺听王阳明讲过学,又读朱熹典籍,一身兼理学,心学两派之长,早就在天目山渡过二次天劫,开宗立派,只是身为女子,又习儒门经典,于礼法不合,因此行事低调,当今的儒林宗师也并没有她算上。

    若论法力,其实她并不低于黄道周,刘宗周这两位,只是和王宪仁比却要差了些。

    金光汹涌如潮漫布天空,其中夹杂水火风雷金铁交鸣,宛如天怒神罚,尤其是到了法台中央接近中心,大禹尸骨蕴涵的法力越盛,本来有王钟强自支撑,现在不知怎么回事,王钟突然失去了生机,禹王封印金光的压力全部落到她们身上。

    “布剑阵。”红袖院主娇斥一声,玉腕轻舒,三阳一气剑射出,无穷剑影白光朝上飞刺,上面金光似乎实质一块的大金饼压下,被剑气一刺击砍削得金屑纷飞,火星如雨点一样落下。金光竟然稍微减慢了下压的势头。

    只是红袖院主运用飞剑破去金光,接触片刻,只觉得飞剑上仿佛被缠绕上了千斤重物,越舞越沉重,渐渐全身元气都有些运转不灵,但天上金光云气却越聚越多,越聚越浓,压压到了头顶十几丈。

    柳如是等弟子也感觉到危险。迅速拥挤成一团,脚踏罡斗,布成剑阵助阵,但依旧是杯水车薪,缓解不了危机。

    她们法力虽然不弱,最为年长地大师姐顾横波在三年前借助药力渡过一次天劫。在江湖上,炼气士界年轻一辈的高手中也排得上号了。

    但此时她们所面对的,乃是威震洪荒,覆盖神洲的大禹王。纵然是骸骨,也不是她们所能应付的。

    红袖院主咬咬牙,猛从怀里掏出一面罗帕,朝上一掷,轰隆隆一阵乱响,罗帕化为三四亩大小一团香云光霞飞速冲上,竟然把大饼一样凝固的金云冲开少许。露出了一条宽两丈笔直地云道。

    “暗香疏影!”众女一见,纷纷惊讶,压力却减轻了许多,松了一口大气。

    极西大洋中心的天雷岛上生长的沉香木,沉香木上生长有一种神蚕宝宝。长一尺,有头有脸,状如一个粗生的婴儿,吃了沉香木叶以后口吐柔丝,结成茧子。香飘千里。等到茧破,这神蚕宝宝便化成小孩一般摸样的蝴蝶,用天香木枝做成弓箭武器防身。

    这罗帕名为暗香疏影。就是那神蚕宝宝所吐柔丝织成,乃是红袖院主费了千辛万苦,当年和唐寅一同游历四方,路过天雷岛,因见岛周围环境奇特,地势其高千米,方圆十里雷霆交错密集如丝,其中飞舞许多长翅膀拿弓箭的小孩,便上岛一看。碰巧岛主是个禀雷霆精气而生的土著,法力高强无比,性极好色,见有外人窥探,又是前所未见的女子,便要擒去,两人同岛主大战了十天十夜,最后施展遁法逃了出来,临走之时又强拿了岛主宫中的柔丝,发现是天材地宝,又被岛主修炼过,蕴涵无穷无尽的天雷精气,便由由红袖院主织绣成了两面罗帕,具有无上威力。

    后来南昌宁王朱宸濠结集天下左道谋反,王阳明受正德皇帝旨意,征讨宁王,唐寅也在江南援助,后两军在鄱阳湖大战,惨烈非常,唐寅与当时鄱阳湖水魔龙猪婆杨子乔同归于尽。

    事后红袖院主得知,悲痛万分,欲杀尽天下水魔。而这罗帕却是两人当年地信物,为红袖书院镇院之宝,蕴涵无比威力。

    “明铛,你冲在前面施展这杆魔兵上面的阴火!”红袖院主用手一抓,摄起明铛,一股劲风悠悠托起身体,朝被冲开的云道外逃去。

    “你们跟在明铛后面,为师前后开路,务必要逃出生天。天无绝人之路,最危险的时候还能留人一条生路,除非人铁了心不要生路,否则还是可活,这便是天做孽,有可为,自做孽,不可活。”说话之间,一行十人已经朝天飞起,冲进空荡荡云道之中。

    刚刚冲进云道,下面金云便合拢,变得上着天,下不着地,四面八方都是一片闪耀的金光,并且那金光有一股其大无比地吸力,拉住众人的脚朝下扯。

    红袖院主又一甩手,另外一块罗帕飞出,朝后一震,金光又被震散了许多,依稀看得下方的五色法台。

    明铛舞动玄阴魔兵,上面七个玄阴符篆一齐闪动,绿火喷射出来,烧得前面金云仿佛融化的金液一般朝后缓缓后退。红袖院主一前一后使用暗香疏影罗帕开路。

    “这人怎么说死了就死了?”明铛心里惦记着王钟,径不住朝下看去,透过被震散的金云,猛然看见大禹王高大地骸骨,那金光闪闪的骷髅仿佛抬起头来,朝自己嘿嘿笑了一下。

    “哎呀!”明铛心里一紧,只觉得毛骨悚然,叫出声来。

    师徒十人联合在一起,用剑光护体,在金云中乱冲乱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个个都累得筋疲力尽,几乎油尽灯枯,但都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莫非我师就徒数人就要命毙如此?”红袖院主也觉得元气枯竭,肉身筋脉干涸,几乎连挥舞三阳一气剑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前面依旧是无穷无尽地金光稠云,并不见一点衰竭。

    正值师徒十人心灰意冷,死气荡漾在心头,突然脚下传来一声极为愤怒地猿吼。透过金云传上,似乎深藏在幽冥地狱的魔鬼吼叫。

    “狼窝未出,虎口先投!”众人都大惊失色,以为封印在下面的水魔妖神巫支祁追了上来,封印还没有冲出,这妖猿若是再追上来。那万无抵挡的力气,若被抓回去受这妖猿凌辱,比死了还难受。

    “此时已经到了封印边缘。你们不要慌张,运起全身精气,守住精魂。”

    红袖院主必定法力高深,反从猿吼声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心中一动,鼓荡起最后的力气驱使暗香疏影罗猛烈一震,哗啦大响,前面金光陡然扯来一丝缝隙。里面闪动着暗红的光泽。

    刹那间,众人冲进缝隙中,只觉得压力减退了许多,周围一片浑浊夹杂滔滔水声,四面一看。原来正处在黄河浊流地中央。

    朝脚下望去,只见下面是漆黑沉沉一个河床,连绵到无穷远处,河床上淤泥堆积,又浮又松。隆起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河中沙丘,暗暗排成阵势,浑然天成。觉察不到一点人为地痕迹。沙丘底下不知道是埋藏的什么,坟包一样,显示出一股莫名的神秘力量,使人敬畏和恐惧。

    “这会已经脱离了险境,我们上去歇息,恢复了力气再做打算。”红袖院主饶是两次天劫的高手,面对这封印的困锁脱身出来,感觉比渡天劫还要累。一挥手,筋疲力尽的师徒朝冲出河水落到堤坝上。也不顾得湿脏,坐下就喘息,把淑女才女的矜持丢得一干二净。

    此时,河水已经退了下去,天上艳阳高照,地下到处都是湿泥水洼,一眼望去,哀鸿遍野,到处都是被淹没冲跨的房屋田地积了一层厚厚地淤泥,就连大树也被裹成了黄泥色,半点绿色都看不到,人烟也都看不到,仿佛上古时候的洪荒矿野,孤零零一点生气都没有。

    “这一场水灾虽然及时阻住,但依旧造成了无法估量的变化。黄河两岸数百万黎民衣食无着落,八百里秦川白莲花开,邪教四起,曾机蛊惑人心,天下立刻大乱,内忧外患,这局面更加混乱,我等虽然是炼气士,但哪里能置身事外,从之以后,纷纷乱乱,将如何料理呢?”

    红袖院主也不调息,只是望着这片黄土大地出神,儒门以仁义礼法整合天下,教化黎民,但这天,这地,却从来没有讲究过仁义礼法。自己建立红袖书院也是要为天下女子争得一席之地。只可惜乱世之下,人命都如草芥,况且其它。

    “老师!这世道分分合合,到底什么才是长治久安之道呢,我儒门正得能使万世太平么?为什么自古以来,没有千年的王朝?”

    百年前,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和师兄一起在嵩阳书院听王守仁先生讲学,当听守仁先生讲到“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民,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时,自己曾发出疑问。

    王守仁微笑,摸摸自己的脑袋,眼睛如水镜一般平静,“久分必合,合久必分,久治生乱,乱极生治,周而复始。命也,数也,时也,运也。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我们儒者只能尽力去做,人生于天地之间,事道纷乱如麻,又不能一并快刀斩断之时,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无愧于心就好。”

    红袖院主哎叹一声,命,数,时,运,这四个大字深深在心里闪过。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从对岸传来,众弟子都惊讶得站起身来,顾不得调息恢复元气,持剑在手紧张的戒备着。

    “久闻红袖书院都是鼎鼎大名的才女佳人,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诸位不但比传闻更胜一筹,而且另有一股悲天悯人的心肠,另本座实在是佩服。”

    狂笑之中,对岸出现数人,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阔方圆,腰悬一口古剑,上刻先秦符篆花纹,剑还没有出鞘,茫茫一股浩大的气息笼罩过来,和那大禹封印一样,都是王道地威严。

    旁边还有数人,东一簇,西一簇,有的赤着一身,漆黑的皮肤上纹着古怪地花纹,头上插着羽毛,竟然是生苗的打扮,领头的一人坐在一个庞大的双头蜈蚣身上,竟然是南疆赤蛊山教主常天化。

    “白莲邪教,赤蛊寨,五台山邪剑宫,魔龙宫。”红袖院主与一干弟子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被包围了。

    四面八方都是彪形大汉,身背双管火器,胸口绣白莲符篆,垮精钢长刀,个个虎视眈眈,嘴巴狞笑,恶狠狠的看着师徒十人,就仿佛一群饿狼围上几只小羊,恨不得一口把这十个娇滴滴的美人一口吞下去连骨头都不吐。

    这群人都是匪类贼寇,平时杀人放火,奸掠烧杀无恶不作。加入白莲教后又被传授法术,越发肆无忌惮。

    “请院主和弟子一同到郦山做客共举大计。”许天彪哈哈大笑。

    红袖院主深深吸了一口长气,也不说话,只是缓缓祭起了三阳一气剑。

    大禹王制服天下水神,击杀防风氏,震慑洪荒炼气士,建立大夏王朝,一身法力可谓是通天彻地所向无敌。纵然飞升之后,尸骸也不是普通炼气士所能抵挡。

    王钟被封印困住,下面还有一位妖神巫支祁的法力辅助,要想全身而退,除非真身再次前来,但此时真身早已返回七杀魔宫镇守,若再次妄动,只怕有人前去做祟,七杀魔宫是自己一手建成设为以后的根基,万万不能出事。

    见到大禹王的骸骨,王钟突发奇想,这位大神已经飞升,但真灵依在,算计到几千年后,不如索性用秘魔**舍了形体,意识处在若有若无之间,强与这位大神沟通。

    轰然一声响,真灵千回百转,整个元神枕着大禹王尸骨被王钟强行施展秘魔**散去,连意识都消散在这个大千世界之中,处于茫茫不可渡测地空间中。

    形体一散,就等于羽化,也就是佛家的大涅盘,大寂灭,任何法术都不能伤害分毫。因为自身已经成空。

    但这秘魔**却又和羽化,大涅盘,大寂灭不同,羽化等于踏出最后一步,后面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是怎么样。而这秘魔**却是假羽化,等躲避过灾难后,选择一个时机,又可在自己多在的世界中重生。

    只是这个重生的时机却由不得自己掌握,也许在自己存在的世界中是一刹那,也许是一万年,十万年后。

    大千世界,包罗万相,时间,空间,一切一切。自己所处的世界,只是大树中的一片叶子罢了。

    没有踏出最后一步,却有踏出最后一步的一些神通,这便是一气化三清的最高成就。

    王钟意识这个空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四面都是星辰银河,流星陨石划破虚空发出无穷光热,仿佛人处在宇宙太空内。

    但王钟四面一看,居然没有发现一颗自己熟悉的星辰和星座。

    “这是哪里?”

    “好贼子!”

    两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王钟一看,顿时哑然失笑,原来是被自己禁锢的孔雀王母,和摩云仙子谢凌霄,自己用秘魔**散去元神之时,连同她们一起散了去。

    “这或许是羽化后的地方,或许又不是,或许我们已经死了,或许又没有。到底是蝴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蝴蝶,世界玄奥,哪个能说得清楚?不过我还是要回去的,你们也一样。”

    话音刚落,脚下一颗星辰突然浮起,巨大的陆地,海洋渐渐出现在星辰上,王钟只感觉到一股巨大吸力把自己朝下拉去,也不反抗,径直朝下落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想之地,世界如树人如虫.甲子之中,强龙能压地头蛇?

    三人感觉不断的下降,耳边只听得呼啦呼啦的大风刮得气息不匀,勉强朝下望去,只见云雾缭绕氤氲淡淡,见得一条条细长无比的白线,一团团蓝汪汪宝石摸样的东西闪烁晶光。

    无论是王钟,还是孔雀王母,摩云仙子谢凌霄都是当世的高手,能以元神飞腾万米高空,知道下面那白色细线乃是江河,而那蓝汪汪的则是湖泊海洋。

    “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孔雀王母,谢凌霄只感觉身体却被那股大力吸住,连稍微向旁边动弹一下都困难,两人满腹心思,对望了一眼,心中又惊又骇。

    “被这妖孽抓住,眼看就要被迫转世投胎,到时候法力虽然在,但记忆全失,沦为傀儡,那不比死了还难受?眼下情况虽然吉凶难测,但未免不是一次脱身的机缘。”

    孔雀王母电念疾转,眼中寒光闪过,朝谢凌霄点了点头。谢凌霄也是思考的脱身之计,见到孔雀王母的眼色,会意的一呃首。偷看王钟一眼,只见王钟平静的没有一点事情似的,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动作。

    “这小妖炼成了三厚元神,这只是其中一个,就算神形俱灭了,还可重炼,所以有恃无恐。我就算脱了身,照样难以对付,得想个克制的法门。”孔雀王母到底是宗师一流,修炼法术几百年,深明造化之道,心思渐渐灵活起来。

    王钟的确是有恃无恐,这次叫妖神巫支祁丢了个大脸。对方恼羞成怒,发动大禹王尸骨蕴淋的法力,使得王钟用秘魔**假羽化,散去形体。意识进入了一个不知名的世界中,击凶祸福完全预测不到。但他修成三尸元神,一气化三清地顶级神通,纵然这这个元神死了,珠穆朗玛峰老巢上还盘踞着一个,不碍大事,最多是多耗费几年苦功重新凝聚。

    莫约过了三盏茶的时间,那大地渐渐看得分明了,翠绿色雄伟的山峦好似青龙一般蜿蜒匍匐在海边,连绵不知几千几万里。王钟只感觉那吸力陡然加大。身体瞬间加速,哧的一声,脚已经踏上地实地。

    “好个去处!”

    耳边听得海涛澎湃夹杂鲸鱼长鸣。原来所处之地是临尽大海的一尊岩崖上,崖高千米,放眼望海中,只见群鲸喷水,水花喷起数丈高下。喷泉一般此起彼伏。极远处的深洋波涛中,隐约见得有膨大无比披鳞带角的龙蛟沉浮不定。

    抬头望天,天上密密麻麻都是明亮至极的星辰各自拥挤成团。照得空间一片明亮,仔细寻找,却没有地球的日月。

    “看来神仙末劫终于要降临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孔雀王母,谢凌霄骤闻声音,心里咯噔倒吃了一惊。王钟反正是有恃无恐,碰到了什么都不怕,也不惊讶,反寻着声音看去,只见远处一尊突出的岩石上敷坐着一人。

    这人是个中年摸样的大汉。围了一条兽皮,裸露出来的皮肤显现出黄黑之色,身上素筋如小蛇一样地缠绕着,脸上的皱纹刀削斧凿仿佛在诉说着来自远古洪荒无尽的沧桑。

    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如一尊神灵在高高九天上俯视着芸芸众。

    孔雀王母,谢凌霄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无想,有想,非非想,非有想,夏禹先生,你好生自在,今日居然得以相见,实在快活,我特来入梦而问,先生到底是处在拿个世界呢?”

    王钟一见此人,立刻明白,这便是威震上古,神灵一般地人物大禹王。因为这大汉给他的感觉,是地球上任何一个高手没有的,就算曾经传授他法术的四代,相比起来,都隐约缺少了一点什么东西。

    大禹王语气中已经带了笑意,“你却洞彻世界,我这里已经灭绝一切念想,没有下界众生粗想的烦恼,也没有域外天魔非非想非有想细想地烦恼。”

    “既然无想,为何又留下骸骨这等形迹,连羽化都不干净。用皮囊来祸害我?”王钟走下悬崖,用海水洗了洗脚,这才飞身上来在岩石上坐好,语气却丝毫不客气的问。

    “你看!”大禹王语气中的笑意越来越浓厚了,用手指着面前地岩石。

    王钟朝这块岩石看去,只听得喀嚓一声,岩石破了一个小缝隙,一缕绿色从其中钻了出来,却是一株小树苗。

    树苗以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速度急速生长,不出一刻,已经长成了一颗盘根错结,高有百米的参天大树横拦在两人中央,树叶蒲扇来大,迎风招展,一片绿荫。

    “这便是大千世界。”大禹王道。“你再看树叶?”

    王钟就看。只见一片片树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许多蚂蚁和青虫,有的叶子上密密麻麻,有的叶子上却只有寥寥几只。

    千万片树叶重重叠叠,一眼望去,不知道多少生灵。

    “世界如树人如蚁。”王钟点点头。大禹王并不说话,只是目光看向了下面的一片树叶,王钟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去,只见上面一条景虫突然结成了茧子,慢慢的,那茧子破裂,化成蝴蝶飞脱离了树叶,在大树周围飞舞。

    “人为长生,炼气超脱,羽化飞生,也真如虫化蝴蝶,可脱离大千世界的束缚,游走在空色虚实之中。正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孔雀王母也是明白造化地人,当下出声感叹道。

    “哦!”王钟笑笑:“跳出三界,不在五行是不假,但脱离大千世界的束缚,只怕未必

    必。”

    大禹王点点头。轰隆!只见场景突变,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那只刚刚化成的蝴蝶正飞之间,猛然见得突如其来的灾难,急忙准备躲进大树中地叶子里面躲避,哪里知道却迟了些,被风一吹,离树更远了,暴雨打将下来,只打得吃醉酒般的摇摇晃晃,终于支持不住,落到地面不见动了。

    孔雀王母仿佛身临其境。只觉得心惊肉跳,却听王钟道:“果真是这样,大千世界虽然包容无穷。却并不是大道,世界之外,乃是无尽的虚无和不可渡测的危险,纵然化茧成蝶,临驾在众生之上。也不能永久脱离。”

    “人力终有穷尽之时,虫尽管化蝶,仍旧要依树而飞。树若无了,蝶也要亡。你再看!这便是你们所处地地方。也是我成道的那个地方。”

    王钟望去,那是树下方一条粗大的树枝,上面张大大小小布满了成百上千的叶子,中央最大的一片叶子正面反面都布满了昆虫蚂蚁,不断的有虫化蝶飞去,飞到更高的叶子上。

    “那便是你!”

    王钟只见叶子上盘踞着一条特别肥大圆滚的青虫,不禁一笑,只见那景虫不停的啃食着树叶。越来越大,越来越肥,却并不结蛹化蝶,反而和另外的青虫撕杀,突然,一声鸟啼,在树地最顶端冲下一只鸟,只一啄,便把青虫啄起,吞吃下去。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虽然是一片叶子,却也与大树的枯荣息息相关,这景虫虽然强大,但破坏这大树,难免要遭来鸟的啄食。”

    王钟脸上已经没有笑意,“夏禹先生要当这只鸟?”

    “这样地鸟很多很多,都盘旋在大树顶端。”唧唧喳喳的声音传来,抬头望去,只见树冠上不知道多了很所鸟喜,千百鸟儿在树间上盘旋。

    “每条虫都有化蝶成鸟的机会,顺之则成,逆之则亡,已经发生的历史,将发生的未来,这是叶子成长枯荣地规律,任何生灵要强行改变它的枯荣,影响了整个大树,这树上所有的生灵都不会容纳它。”

    王钟脸色刹那变了一下,随后又镇定如常,“虫若能和鸟斗上一斗,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事,况且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说到这里,突然笑叹:“有些鸟儿,吃虫不成,反被虫毒死也是有地。”

    “眼下这只虫还没有资格惊动鸟儿,时辰也未到。一甲子之内,还有见面的机缘,到时候我会降临神州大地,那个时候自有分晓。”大禹王话音刚落,轰然一声,天地变动,所有星辰全部失去光华,眼到之处,一片漆黑沉沉,不知道东南西北。

    王钟知道这是大禹王羽化之后所处的世界,被它锻炼多年,所有元气都能沟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都不希奇。

    “叭刺呀咪,咄!”喜玛拉雅山顶七杀魔宫的法台之上,竖立着一面又高又大的魔幡,通体漆黑,幡面中央用骨粉画了一个赤身魔鬼相,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幡脚下是一盆鲜血,色做暗红,中间插一根草芯,点燃了是黄豆大小色做深碧色的阴火。

    王钟身体就坐在法台上一动不动,仅有的一个元神从头顶漂浮出来,念动着玄阴魔咒。

    “元神凝体!”

    元神又一招手,放在魔宫大殿墙壁上的一金,一玉两个葫芦飞了过来。王钟先从金葫芦中倒出一枚混元金丹放在玉葫芦中。

    那玉葫芦是产自喜玛拉雅山的万年冷翡翠,被王钟取来炼成法器。喜玛拉雅山脉上起西域,下临南海,包围西疆,青藏,四川,云南,隔断中土到天竺地去路,总共连绵数十万里,大大小小的雪域,冰原,高峰,峡谷不计其数,其中天材地宝,珍奇物种也是蕴涵最为丰富的,王钟盘踞了最高峰修炼,居高临下,采集各种灵药宝石修炼法术法宝也最为方便。

    这冷翡翠葫芦中储存的,就是天狼神君遗留下来的元神精气,被王钟用真火炼纯,准备重新朔造元神。

    一个元神在抓捕孔雀王母时候毁去,另一条元神又被巫支祁大禹王摆弄了一记,被迫散去形体,仅仅保留的意识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才在不久渡过二次天劫,领悟了一气化三清,修成三尸元神,现在居然又只剩下一个完好的,可谓是命途多桀。

    “我三条元神虽然各不相同,但不分彼此,一也是三,三也是一,就算到了夏禹那无想无念的世界,也能感觉到,想灭我的元神,那是休想。”

    王钟摇了摇翡翠葫芦,里面传来轻轻的水响,显然是混元金丹已经化在精气之中。揭开盖子,朝下一倒,一股粘稠的仿佛金液的汁水留出,不偏不倚正好滴在幡脚下那血盆玄阴灯碧绿火光上。

    轰隆,仿佛火上浇油,本来只有黄豆大小的一点绿火陡然冲起一丈多高,随着精气倒下,绿火越来越旺,渐渐凝聚成了一个高大的绿火人形,若隐若显,似真似幻,又过片刻,一葫芦精气倒完,这绿火人形连面目都清晰起来,竟然和王钟无一二般,只是表情呆滞,白痴一样仿佛木偶人,一看就是失去了意识的空壳。

    “阴灯引路,魂魄回归!”

    见到这元神躯体结成,王钟准备停当,朝幡上一指,幡面顿时猎猎招展,上面那赤身魔鬼仿佛要跃将出来。

    “咄!回来!”最后一声断喝,那赤身魔鬼竟然从幡上走了出来,转眼落到血盆玄阴***光之中与元神躯壳合二为一。

    刹那间,本来木偶般的元神突然灵动起来。

    “哈哈哈哈,夏禹,你留着躯壳,只怕是早就算好有遭一日意识重新降临,有了原来的躯体,不用修炼就能有强大的法力。现在我便去用未央剑毁了你的尸骨,看你到时候怎么降临和我做对,强龙不压地头蛇,纵然是你一只鸟,也难保不被虫毒死。”

    大禹王所处的世界乃是宇宙遥远的深处,王钟亏得有元神真身,先就立了玄阴招魂幡接引,又用龙血混合三百六十种药材点成血盆玄阴灯聚集了成了元体,意识在大禹王发动法术的那一瞬间就穿越无穷空间回了来,又重新结成元神。

    “跑得好快,既然如此,巫支歧那水猴子也该提前出来了。”

    大禹王那细微不可琢磨的声音从招魂幡上传来,渐渐没了声息,仿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第一百四十二章 铁炮纷飞,雌儿险险遭毒手;猴王出世,老妖逞威先割毛

    大禹王话音落下,王钟听得清楚,刚要思想对策。砰!一声轻想,法台上黑烟四溅朝周围激射,玄阴招魂幡被冥冥虚空中传来的一股神秘力量炸得粉碎!

    “不好,那巫支歧若是现在就被大禹王放出来,我不见得是对手,事情已经纷乱如嘛不好应付,若又多了这样大一个变数,那可怎么得了呢?还有那骸骨一定要毁坏去,看这夏禹身在无想世界,与地球不知道相隔多少光年,法力无$%^敌*(龙!&*$书屋整理居然跟随过来,震破了我的招魂幡,意识降临之后,那还能对付么?”

    和大禹王在遥远神秘的空间中一番交谈,王钟对这个大千世界又有了一番新的洞彻,以前看起来,想起来觉得模糊的东西,现在变得格外清晰,当然也知道了,自己要走的路是何等的艰难。

    “好家伙,许天彪这家伙真会选择时间。既然乘这个时候来打劫,红袖书院里面不少女子可是日后发展的关键人物。看来不给他一点厉害瞧一瞧是不会明白了,当年追杀我到长白山,今日也便让你尝尝追杀的滋味。纵然你有祖龙撑腰又如何?”

    王钟元神凝聚成功,恢复了法力,又在魔宫之中得了地势之利,立刻施展出法术,一簇血影中间寒光闪动,玄阴血光神镜子中央显现出了黄河封印附近的情况,

    红袖院主正带领八大弟子和白莲教一干匪类魔人斗得激烈。

    红袖院主本来一身儒门修为兼理学。心学两家之长,已经是宗师高手,又精通越女剑法,奥妙万千,自明武宗正德皇帝初年创建红袖书院,经历嘉靖。隆庆,万历三朝数个甲子纵横江湖,没有吃过一点亏,但这次师徒数人为闯出封印无知老刘手打耗费了全部力气,来不及恢复,实力不到平时地一般,许天彪数人又有备而来,以逸待劳,还真被围困住了,处境十分不妙。

    常天化。混邪老祖两人祭起法宝分别守护住南北两个方向。常天化哈哈一笑,把挂在双翼龙蜈身下的万蛊皮囊取下,念个咒语一拍袋口,一股彩烟飘出,转眼之间只见南面天空上密密麻麻全部是飞舞的蜈蚣。蝎子,毒蜂,蝗虫,蚂蚁,五彩斑斓。在阳光照耀下有说不出的诡异艳丽。随行的赤蛊山寨弟子也各自放出所炼的毒蛊瘴气,一时候大堤上,河水中无数蟾蜍。毒蛇,小虫堆积成厚厚一层,宛如一股虫潮向中央逼来。

    红袖书院个个都是女弟子,虽然修为高强,但到底天性难改,看见虫子,无不头皮发麻,握住宝剑地手微微颤抖。

    “用剑气绞杀这些毒虫。明铛,你催动玄阴魔兵。”

    红袖院主把三阳一气剑祭起。分出九九八十一道白光似长虹贯日,挡者披靡,当先飞来的蛊虫被纷纷杀死,虫尸雨点一般坠落,积了一地,但这些蛊虫悍不惧死,飞剑又不是客星,依旧前赴后继,如蝇蛆附骨,紧紧缠绕住剑光不舍,只等稍微有一丝破绽和缝隙便乘机飞进来,直扑众人。

    “院主,我不过是请诸位入总坛商量大事,共举大计,并没有伤害诸位的意思,怎么诸位连话也不说明就动起手来,莫非看我好欺负么?”许天彪也不急于动手,只是指挥众高手四面围好,这才提足了中气,皮笑肉不笑的道。

    “贼寇匪类,乌合之众,只会祸国殃民,与你们这些禽兽能有什么话说?”柳如是横眉轻竖,抢先怒斥。

    “哇呀呀。”混邪老祖气的乱蹦达,飞腾上空,双手连扬,苦修的七绝剑神罡气雷霆一般压了下来,轰鸣之声连四周地皮都震荡起来,声势又猛又恶。

    “小贱人,老祖抬举你,你却辱骂老祖,今天先把你轰成齑粉,然后取了你的魂魄炼成法宝,叫你永不超生,日日折磨。”

    红袖院主见得剑罡呈现灰色,中间夹杂风雷电魄,来势猛烈,不敢怠慢,连忙用手一指,分出三十六道三阳剑气拦住北方,生生把混邪老祖隔在高空。

    “混邪老祖也在卤莽了些,对付才女佳人,动粗不是上策,许兄认为如何?”

    许天彪看着河堤上的争斗,冷不防后面转出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书生来,这人摇着一柄湘妃竹折扇,另一手把玩一株粉红的牡丹花,嘴上说话,却目不转盯地望着场中,摇扇之间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

    “这些女子中间有关键人物在内,若被我掌握,日后大事情可谓成功了一半,莫非方兄有什么更好的计谋?”

    这年轻书生摇扇轻笑道:“上兵伐谋,下兵伐力,况且对这群红粉佳人弄刀兵,那岂不是无$%^敌*(龙!&*$书屋整理焚琴煮鹤,大煞风景?许兄暂且住手,只管让她们回江南,等小弟前去与她们做酒论诗文,不出数月,必然叫她们口服心服,儒者以文服人,这才为上策。”

    “妈地,荒唐!”许天彪肚皮里面一阵连骂,突然有点理解当年祖龙为什么要焚书坑儒了,“这姓方的当年被永乐皇帝诛了十族,怎么又留了这一支来?”

    原来这年轻人姓方名圆,乃是大儒方孝儒的后人,靖难一场,方孝儒被腰斩,祸及族人,侥幸逃出了一点血脉,隐姓埋名,隐藏在八百里秦岭之中,渐渐发展壮大,却想报仇,早在成化年间,便于白莲教接触。

    徐鸿儒因为在罗霄山伏击王钟,反被前古毒火毁灭了肉身,这时要寻找一个上好的躯壳恢复功力,但又怕自己闭关之时许天彪没有了压制,势力更大,自己辛苦创立地基业到头来被凭空夺了去,于是请了方家地人出山入教用来牵制许天彪。

    方家乃是儒门大族,理学大门,朱熹嫡传,经过两百多年地休养生息,早成了气候,现在族中高手推算出天下即将变更,也蠢蠢欲动,于是派了族中年轻的弟子出来历练。

    许天彪虽然成了气候,但不好显明和方家翻脸,对方圆也算客气。当下按捺住心中地火气,“眼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混邪老祖,常寨主,魔龙宫主这些修士都只是尊了祖龙号令,前来辅佐我,我指挥不协,方兄若能命他们退下,那自然是好的。”

    方圆闻言,只是把扇子摇了摇,尴尬笑了笑,退后一步,却不说话。

    “火炮准备!”许天彪狰狞一笑,挥手之间,数以百计地钢炮被推到了离河堤不远的土丘上。

    “辣手摧花,非我辈所为,看来许天彪不是成大事地人。”方圆摇了摇头。

    “开火!”

    “这些毒蛊有的细小入微,连肉眼都无法分辨,飞剑也不能斩杀一空,若被飞进来咬一口,肉身恐怕无法保全。”

    红袖院主以一敌二,面对铺天盖地的虫子就有些力不从心,这时幸亏明铛把魔咒念动,双手挥舞脊椎魔兵舞动,一蓬蓬碧绿深深阴火涌出,无论是瘴气还是虫子,一碰到这玄阴搜魂冷焰,立刻化为劫灰。

    常天化大吃一惊,眼见冷焰狂涌,几个回合下来,自己辛苦培养的千万蛊虫死了不少,虽然南疆气候湿势,有无数深山老林,虫类极多,但重新培育到底要花不少时间和精力。这一下损失,令他心疼不已。连忙命令收了蛊虫瘴气,准备另用别的手段取胜,突然听得四周响声大做,连忙一看,只见火光飞射,炮弹如雨。

    “许天彪也是异人,经过他改造的大炮,小巧灵便,威力又大,比普通地红夷大炮要无知老刘手打厉害许多。当年明朝征苗,一个个的山寨被大炮一轰,立刻瓦解。百十门大炮齐发,不亚于宗师高手发出的雷法。现在这火炮威力更大,上面更添加了破邪的符咒,这等工艺,恐怕只有墨家才能有。”

    红袖院主见常天化蛊云一收,正要乘势突围而去,突然铁炮乱飞,雷火喧天,落到地面,炸得泥土翻滚,磨盘大小的石头,挨上铁炮就被打成石渣,炮弹轰在剑光上,虽然被绞碎,但那巨大地冲力令得光华波动,使得自己气息不稳。

    刚刚挨过一轮,第二轮又至,真个疲于应付。

    “院主,我好意相请,你的弟子却出口伤人,可谓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许天彪狞笑道,“今天你等插翅膀也难逃了。”

    “皇宫主,还请你用元神把这婆娘的飞剑抓了去,等擒了这一干女子,我们便立刻下去解救巫支祁前辈。到时候毁灭七杀魔宫,才可营救回皇俪儿小姐。”

    旁边的魔龙宫主皇霸先见红袖院主剑光散乱,早就跃跃欲试,他女儿被王钟囚禁,只是没法营救,心中也着急,大吼一声,用手一拍顶门,元神冲出,只见一股金光中裹条龙影,张牙舞爪,朝三阳一气剑光狠狠抓去。

    当下铁炮轰击,七绝剑神罡压下,旁边又有常天化虎视眈眈,皇霸先运龙元神抓剑,红袖院主心中大急,浑身香法淋漓,眼看三阳一气剑几次不听指挥,险些被龙形元神抓了去,情况危机万分。

    “莫非我师徒流年不利,终究要被宵小之辈所辱?到了危机关头,我纵然可以设法兵解,元神逃出去,但很有几个没有炼出元神地,怎么逃脱?”

    正有些慌乱,突然西北角上空一片乌云火光飞来,起初只是巴掌大一块黑点,转眼飞临上空,把天都遮盖住了。

    红袖院主心中一宽,知道是王钟前来,“想不到竟然两次被此人所救。只是刚才在河底封印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想想下面那莫测地封印,大禹王的尸骨,凶横的妖神,十万水魔精怪等等一切,红袖院主也不禁心生恐怖。

    “这世道眼见昏乱,妖魔从生,该何去何从?”突然心中一动,“五代老妖气候渐渐成长,正是逐渐统一天下群妖地时候,若能让他慑服一切邪魔,倒也不是坏事。只是有些前古巨魔纷纷出世,他也不见得能降服得了啊。”

    “不好,这家伙又来坏事!”许天彪一见情况不妙,脸色大变。只听黑云之中隐隐显现出一张巨大的人脸,冷哼一声,旁边地皇霸先脸色一白,元神立刻归位,两只眼睛中有血液流下。

    “我被玄阴摄魄魔音震伤了元神,暂时不是这老妖的对手,我们快退。”

    王钟在七杀魔宫中使用血光神镜照到了这里的景象,立刻赶来,他飞行绝迹,也不过几刻钟的功夫。一到达上空,就使用魔音摄魄**伤了皇霸先的元神。常天化、混邪老祖都是惊弓之鸟,被王钟打怕了,见到这情景,只思想着脚底抹油。

    但这时王钟已经没有功夫注意到他们,因为黄河底,一股庞大到无可估量,宛如高山大渊,茫茫宇宙般浩大的妖气已经渐渐渗透出来。

    运起天妖真瞳朝下望去,只见一片白茫茫的水花,无边无际,宛如四海大洋,知道无知老刘手打那妖神巫支祁立刻就要破印而出!自己现在还不好与它争持。

    手持未央剑,朝下一抛,剑光沉进河中去了再也不见动静。

    “走!”红袖院主只听得一声喝,黑云罩下,转眼腾空而起。

    过了半顿饭的功夫,天地清明下来,人已经落在一个花明水秀的地方,气候温和,到处都是水田,池塘,河水蜿蜒流过,小桥流水人家,是江南水乡的风景。

    “这不是金陵石头城么?我们回家了。”明铛认出了地方,惊讶的叫道,却朝王钟望去。

    王钟却不说话,只是用手朝北方招了招,一缕剑光破空而来,落到手上,明铛明显看到剑身上缠绕着几根粗长的白毛。

    这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黄河两岸,许天彪惊讶的发现,本来平静的黄河水突然奔涌起来,凭空就这么涨了数丈,漫过河堤,本来朝东海流去的河水竟然倒转了方向,水色也由黄变得澄清。随后,一个足足有小山大小的白毛脑袋浮出水面,脑袋之上无$%^敌*(龙!&*$书屋整理两只水青色尖角如参天大树耸立。一股凶横暴戾的气息迅速覆盖了四方虚空,当众一些白莲教弟子被这凶气一魄,竟然疯狂的大叫起来。

    “小子,我刚刚出来你又割掉了我几根毛,我们越发没得完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之乎者也,妖神原来是雅猿;道统继承,妖王寻觅第六代

    等巫支祁这位上古妖神的身体全部显露出水面,许天彪可真傻了眼,庞大无比的身躯,半截耸在水面上,足足有百米高下,白毛顺披着,又粗又长,随风飘荡,两只眼睛似乎悬挂在高空的满月发出青幽幽水波般的光芒,尤其是两只大手,指头比人的胳膊还要粗长两倍,毛茸茸指甲寒光闪烁,轻轻一抬上,仿佛乌云遮日,怎个空间立刻暗了一大块,在场众人无不心中涌起一股寒气。

    许天彪被七杀神碑的力量顺便带到了这个时代,超自然怪异的事情也知道不少,并且自己也学到了仙法,但这样庞大恐怖传说中的魔神还是头一次见到,心中不免有些发慌。

    “这个,前辈……”许天彪上前一步,喃喃道,心中思考怎么措辞,虽然以前在现代他待人处事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很有一套,但跟这种非人类该如何打交道却是头一回,不知道对方性格如何,心中是完全没有底。

    “你们是哪方来的小虫子!”巫支祁的咆哮在宽广的黄河上回荡,人人鼓膜震痛,心惊胆颤。这头庞大的水猴子一问,眼睛随后四面扫射,看见上前的许天彪,手轻轻一抓,许天彪只觉得一股巨大无比的吸力带的自己不由自主朝前飞去,心里一慌,运起法力反抗,身上隐约显现出一条五爪金龙缠绕。

    这是始皇用法家神通结合龙族秘术所创地皇龙劲。善于锻炼肉身,聚集精气,修炼之后,力大无穷,许天彪习这门心法已经有五年,又得了秦陵中的丹药。进展极快,已经登堂入室,元神有成,这全力一挣扎,居然有了效果,皇龙劲气一显现,来自巫支祁的压力立刻减弱了许多,身体勉强稳定下来,但身上佩带的太阿神剑已经脱手飞去,仿佛一个小玩具搬飞到巫支歧巨型毛手上。

    “好剑。好剑,法家之兵,斩尽天下,老巫我被困了五六千年终于出来活动,只是穷得厉害。兵器也被禹王爷毁了,没有什么得意的法宝,这宝剑就暂时借我用一用了。小子,你是秦皇赢小子的传人吧,怎么这么弱?终于出来了。这个花花世界比那暗无天日地封印要强上千万倍哇,真是舒服。哈哈哈哈。”

    巫支祁说着说着,仿佛一个逃学的小孩子若无旁人手舞足蹈十分兴奋疯狂的大笑起来。天地变色,风起云涌,一簇簇的积雨乌云疯狂奔涌过来,转眼间本来艳阳高照的天气变得又暗又黑,狂风大起,在场的炼气士都可以明显感觉到空间中的水灵气瞬间浓厚了数千倍,倾盆暴雨眼见就要降落下来。

    巫支歧天生异种,禀水之精气孕育,每一出世。如蛟蛇化龙,必定带有倾盆大雨万丈洪涛。

    面对另天地色变得巨大神通,许天彪的太阿剑被强行夺去用用,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敢怒不敢言。

    “好好好,神猴奋起千层威,玉宇澄清万里埃。在下读上古神记,读到前辈事迹,深感前辈的威猛,如今居然亲眼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也不枉此生了。”方圆突然纵身出来,摇扇强笑。

    “咦,你这小子说话绉绉,和孔老二一样,我喜欢。”巫支祁裂开血盆大口,样子狰狞恐怖似笑非笑,“怎么,我的事情还有记载在书里么?”

    “有,怎么没有。”方圆见好象对了这妖神地胃口,心中大喜,连忙道,“别说一十七史,就是民间也是家喻户晓,我朝小说大家吴老先生就曾以前辈为原型著了一本书,上至庙堂君王,下至黎民百姓,无不知道前辈的神通。”

    “原来我这么有名气了,自从被越女毁掉了水神化身,最近千把年都很少出来,就这么家喻户晓了?”巫支祁疑惑了自问了一句,却也乐不可支,伸出毛茸茸的大手,“什么书,拿来我看看?”

    “这个,前辈还是变化一下为好,前辈才出封印,虽然修为高深,能通晓朝代更替,过去未来,但世事未必完全知道,晚辈正好可以为前辈一一明说。”

    巫支歧嘎嘎笑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个世界,早就是人的世界,异类何如法力高强,也成不了主宰,这是天命运数,无可更改。我被困了许久,以前还经常以元神出游,最近千年却实在是闷得迷糊了。你小子好象是孔老二一脉,孔老二当年的神通可是大得厉害,知道地东西也多,正好问问你小子如今详细的世道。”

    说罢,全身猛朝下一蹲,洪水滚滚散散,汹涌如潮闷声如雷,整个身体毛发飞扬,渐渐缩小缩小,转眼就和平常人差不多,忽然一变,白毛青发头上双角也渐渐缩进了身体,肉身果然变化,五官浮现,竟然变成一个相貌飘逸的中年文士,无论怎么看去,都和刚才凶焰万丈的太古妖神联系不到一块去。

    许天彪,常天化,混邪老祖,皇霸先,南沙钓叟等炼气士都相互对望了一眼,只啧啧称奇,心里匪夷所思。

    “前辈,我们是尊祖龙法谕相助前辈脱困。连同来的,还有南海水龙族地后起之秀应方,是和前辈有很深的渊源的。”到了这时,魔龙宫主皇霸先才说上话来。

    巫支祁变化之后,刚刚把夺来地太阿剑挂在腰间,又一把抢过了方园手中的湘妃竹折扇,用鼻子嗅了一嗅,“好香,当年舜的两个妃子真是漂亮,尤其是这湘妃,比防风后后羿的嫦娥差不多了,只可惜那两个家伙法力太厉害了,一直让我不能得手,真是可惜。”

    心里想着五六千年地事情。摇摇扇子,做出一幅风流模样,一听见皇霸先提起应方,心里就老大不舒服。

    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本来看见王钟修为不到火候,想附在应方身上教训一下王钟。但哪里知道对方用未央剑反伤了自己,拿走应方,老脸丢光了,去南海还不好见龙族那些后辈。

    “他娘的,你这小泥鳅杂种说这么多干什么。快给老子滚开!”巫支祁突然发怒,一口气吹出,直把这位炼气界赫赫有名的魔龙宫主吹了个跟头险些跌进水里。

    “白日放歌需纵酒,青春做拌好还乡。”摇着扇子,巫支祁又高兴起来,摇头晃脑有一句没一句乱七八糟的呤着千年来听到地诗文。这摸样,就仿佛一个老冬烘,一会儿之乎者也一会而老子娘地乱骂。

    “妖神就是这幅摸样?”这下方圆也傻了眼。

    “小子,老子刚刚脱困,不急着打打杀杀。先回老家桐柏山一趟,最后还要把当年一些老朋友弄出来一起快活快活。看你是孔老二门下,正好教老子诗文,老子学了以后大有用处。”

    说罢,抓起方圆一纵身。扭了一扭,一股水波闪动,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妖神出来以后不找黑山老妖报仇。反来学什么诗文,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要学才子佳人的把戏。”方圆闷想:“很有可能,这妖神传闻当年可是凶淫得很。只是那么大的法力,要什么女人摄来就是了,不在直中取,却在曲中求,那是何必呢?不过也对,强抢美人如牛嚼牡丹,俗不可耐。嘿嘿,这妖神原来还是一头雅猿。”

    “许公,事情却出了这样变化,现在该怎么办?”常天化有些焦虑的道。

    “这事已经超出我们能力范围,还是请曹公传达到祖龙魔殿。”许天彪想想道:“暂时停止白莲教四省一切教务,所有舵主,副舵主都要到陕西来。”

    几人商量一阵,一溜烟回陕西去了。

    王钟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金陵,开心就好整理但西北方向隐约黑云翻滚,天地变色,妖神巫支祁出世他当然看得出来。不但是他,就连红袖院主也感觉到了。

    “这头妖神传闻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早在上古之时就经历三次天劫,在桐柏山兴风做浪之时,就连大禹王也颇为棘手,最后请了七大练气宗师才将其封印,如今提前出世,先生只怕难以对付啊!”

    “不要紧。”王钟弹了弹未央剑,剑上传出一阵晦涩沉闷如漫漫长夜般空洞的声音,“他被困这么多年,头一次全身出来,必然贪恋尘世,享受欢乐,不肯打打杀杀,况且他也忌惮这口未央剑,更何况,天生一物,必有一物克之。况且这妖身神还有两个大对头!”

    “先生,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们书院所在了,我们进去歇息片刻,换了衣着,再行商谈如何?”明铛上来前来道了一个福。

    “也好,我自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在这金陵盘踞数天。”

    当下数人行到秦淮河畔,日头落了下去,黄昏已过,天气晴朗,一轮明月在莲花云中穿行,夹杂水声波涛,别有一番风味。

    金陵不愧是六朝金粉之地,秦淮河也是最为有名的风花雪月所在,虽然入夜,也是笙歌不息,水上画舫连接十里,灯笼如连营一般照得河上昏昏亮亮。无数文人骚客,美女佳人川流不息。

    红袖书院就在当河不远的一处清雅地方,楼阁庄园一层一层,荷塘水榭,亭台回廊,书屋茶肆,玉灯晶盏,红袖添香,四面垂金瘦柳,没有一点烟火之气。

    刚到门口,只见一对联,“攀花折柳寻常事,只管风流莫下流。”

    王钟笑笑:“难得,没有一点道学的气息,倒也自然。”

    “来我们书院都是风雅之士……”柳如是抢声道,却看了王钟一眼,把后面半句话吞进了肚子。

    “你们去换件衣服,各自歇息,这次出门纵然凶险不小,好在得先生之助平安归来。得益也是不少,对你们日后修行多有好处。”红袖院主只把王钟安排在厅堂之上,随后换了件衣服出来陪坐,只见轻纱红袖,云鬓高挂,碧绿地蝉翼纱披肩,倒也黛眉如画,雍容华贵另人一见忘俗生不出邪念。

    王钟却把未央剑横在膝前,径直默坐,安然神游,意念似乎到了大千之外。

    少时明铛捧了香茶出来,红袖院主吃了一口,犹豫片刻,才开可口问道,“刚才先生说那妖神有两个大对头,到底是谁?我却从未听说过?”

    王钟缓缓开口道:“我自抵抗自在天魔,经历太玄天毒金刀劫,练就三尸元神,这大千世界时间空间运转之道已经稍微明了,这次散去元神,入那无想世界与大禹王交流,更领悟不少玄机。妖神出世,我在心中推算,已经明白了前生后世,这妖神的两个大对头其中一个还与我多有渊源,当年我第一代祖师有位侍女,也自修炼神火,曾被巫支祁害得走火入魔,失去了常性,被祖师自造世界封在西域吐蕃盆地深处,想来事情已过数千年,也该出来了。”

    “旱魃!”红袖院主一惊,顿时记起了一位传说中的妖神。

    王钟也不否认,显然已经默认,“还有一位,却是这无支祁的同类,却是天竺一头名叫哈鲁曼的神猴,那时巫支祁早已封印,但化身可以脱离封印神游,那头哈鲁曼神猴早年曾在舍卫国孤独园听释迦牟尼听经,修成神通,在后秦时代随鸠摩罗什一同来中国传法,路过黄河封印,与巫支祁大战过,不分胜负而去,扬言有一日必定要降伏巫支祁皈依佛门。而今天地变动,三百年炼气士末劫降临,神州即将沦丧,想必他们要纷纷出世了。”

    “三百年炼气士末劫?”红袖院主修地是儒道,对术数不大擅长,对王钟的话其中一些意思大是不解,只为自己也是一派宗主,不好问明了。但天下大势已见纷乱,满洲兴起,内忧外患这还是看得清楚的。每当改朝换代,必定有无数高人出来积修外功,这是常理,也不希奇。

    “我早就要来金陵,倒不是为了那头妖神猴,而是我的下一代传人要应在这里,需要接应到七杀魔宫之中。”

    “你的下一代传人?”红袖院主一听,宛如晴天打了个霹雳,惊得差点站了起来。

    “院主劳累数天,精力不济,可自去调息。我也要行法为孔雀王母与摩云仙子修补元神,送她们再世为人。”说罢,用手一指,面前冲起一蓬朱红火焰,手扬一扬,两个人影投进火中去了。

    红袖院主心里一寒,却说不话来,道声别回后院去了。

    王钟一连运转玄功夫,到了半夜,窗外明月忽然被不知从哪里来地乌云遮住,一片漆黑,随后阴风阵阵,窗外鬼影幢幢,魅影飘摇。

    “谢五殃,你要来救你女儿就明着进来,在外面弄什么悬殊?”王钟似乎知道来人是谁,头也不抬,眼睛也不睁开。

第一百四十四章 玄阴化物,所算图谋全无用;剑破水晶,风伯神器落人手

    “妖孽擒我女儿不算,还让其惨遭炼魂之苦,手段歹毒,炼气士中都是罕有,不是穷凶极恶魔头绝计难以做出此等人神共愤之事。老夫也知道你修成妖法,天下能奈何你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一直横行到如今,老夫虽然只是区区一介散仙,自付没有诛杀你的本事,但杀女之仇不共戴天,少不得要拼命一番了。”

    苍老龙钟般的声音从漆黑窗外阴风鬼影中传送进来满室缭绕,寒气深深之中夹着盛怒,话音还在厅堂中缭绕,王钟耳朵一动,已经听见无数哧哧之声射来,抬起眼皮看得清楚,是数十缕比头发丝还细的银光游离动,杂眼间便到了自己身体三尺开外。

    这银光绵绵悠长,虽然细微,但射来之势凌厉至极,破空声音宛如鸣镝啾啾响成一片,针身上毫芒闪烁吞吐好象人的睫毛。

    摩云仙子谢凌宵乃是西昆仑散仙谢五殃的女儿,父女两个在明初洪武年间就隐居修行,这次王钟追杀皇俪儿上官紫烟,正逢谢凌霄采药阻拦,一并擒了来。准备送去转世轮回抹去灵智重新为自己所用。

    谢五殃自然不会看着王钟这样施为,他本隐居在西昆仑深处塔木峰上,建造了洞天福地,最近一个甲子让给了女儿女婿居住,自己四处云游采药,访问好友,祭炼法宝准备渡劫,多年的父女,又修炼的法术出自一脉。心灵早就相同,是以女儿一遇难,立刻感应,赶紧推算,只是当时王钟用玄阴**颠倒自身阴阳,错乱五行。就算以谢五殃地道力也难以算出具体情况,心中虽然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只得赶回塔木峰用多年前炼成的一件法宝潜影金盆一连照了两天两夜才看出事情原委。

    知道女儿被王钟所擒,大吃一惊,自付虽然神通不小,但难以奈何对方,只得和女婿商量了一个计策,耽搁了不少功夫,又探名了王钟的行踪。这才赶来。一见面先施展出戊月**掩盖住形迹,随后祭出从不轻易使的成名法宝五殃神针。

    “五殃神针,不知道有什么厉害之处,这老家伙迟早要找上门来,今天正要一并解决了。否则以后敌人多了联合到一块更为麻烦。”

    王钟早就料到不会安生,却想有心试一试五殃神针的威力。意念一动,周身空气立刻被凝结成实质。型的真罡。

    两者一交接,空气稍微起了一阵涟漪,那银针毫芒仿佛没有遇到什么阻滞地疾穿进来。与身体元气一碰,立刻如玻璃撞铁,碎散而来。没进了身体,与自己精气合一,居然如水乳交融,不分彼此。随后如万只蚂蚁在身上叮咬,又痒又麻,通彻心肺的感觉从意识最深处疯狂涌了出来。

    “咦!自己这副躯体乃是元神化成,是一团先天星辰火之精华,不比肉身有实质,飞剑飞针法宝。甚至连专灭元神的天雷都奈何不得,如今却受了伤,看来外面那老家伙轻视不得。还要全力应付才好。”

    王钟以身试探,瞬间之下,立刻判断出谢五殃这位西昆仑散仙的厉害,其实论起辈分来,谢五殃还是孔雀王母的师叔一辈,当年帮助五方勾腾道尊抵挡三次天劫,虽然没有成功,但三次天劫的强大,世界上没有一个人面对不战战兢兢,谢五殃在天劫覆盖的范围内还能全身而退,那本身就是有强大至极的实力了。

    只是谢五殃这人生性散淡,名头不显,是以在江湖之上名气还不如一些后辈。

    这五殃神针乃是采集天地间三千五百七十六种珍稀毒药,一共八千八百斤,混于一炉,用五行真火煅烧一十三年,剩下最为纯粹的毒精汁液。这时才把早已炼好的针胎放进去,用文武符咒再炼一个甲子,其中日日不可间断,否则功亏一篑,耗费地功夫,心力那是不可计算。

    一旦炼成,这针不但通灵,能和飞剑一样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并且能灭人精魂,专破法宝光华和护体罡气,炼气士一旦中了,首先全身麻氧,随后意识便被毒精侵蚀,处在昏迷状态,不出三个瞬息,肉身化为脓血,元神也被污秽,神智全失,成为针上的魔灵,只知道杀戮,堕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炼气界的法宝之中,针类也是不少,如西方魔教的利刃婆罗魔针,阴风老魔巴立明地天戮神芒,还有王钟这一脉中间有一门七杀玄阴针,但论起歹毒凶狠,甚至威力,都不如这五殃神针。

    身一中针,不敢怠慢,王钟赶紧连施玄功,元神精炼的真火陡然发出,裹住入体的针芒,不等它的毒精扩散。

    王钟元神大成,一气化三清,所炼的真火也上了一个台阶,能在阴阳虚实之间转化,彻底突破物理地极限,陡然一发,立刻把神针强行压住不能发做。

    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玉葫芦,念个咒语,孔雀王母和谢凌霄的元神收了进去,随后起来转身,一口气吹灭厅堂中的大蜡烛,顿时整个屋里也如屋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玄阴化物,法外之法。”暗念魔咒,用手朝自己所坐地椅子指了一指,只见一股黑气发出裹住椅子眨眼之间会聚成一个高大的魔影,砰的一声巨响震破了厅堂大门,闪电般掠出,只留下一下长串的狞笑。

    而王钟自己伸出手臂,围绕周围画了一圈,身体立刻隐去,不声不响从窗户上飘了出去。

    屋外依旧是一片漆黑,王钟隐藏了身形,竭力运起天妖真瞳,也只能看穿方圆三十丈地空间。但凭借身体内五殃神针的感应,王钟却可以准备的找到谢五殃的位置。

    玄阴秘魔**,最擅长神念意识的掌控,一气化三清地基础正是修炼这秘魔**锤炼魂魄,到最后一化为三,各自分开。无主无次,拥有三条性命。王钟施展出来,可以根据五殃神针内地精神印记感应到针主人所在,而针主人虽然还是可以控制神针,但却难以察觉到王钟的动向。

    朝上疾飞三百尺,猛然见到黑雾之中裹着一位身材魁梧,青眉红面,身穿大白月褂的老者。

    此时,这老者正虬须张睛,愤怒至极的神情。脚凌空踏在黑云之上,一手展成印诀,一手捏住拳头,口中隐约听见神咒不断,王钟就觉得体内的五殃神针蠢蠢欲动。似乎针上一股绝大潜力将要爆发毁灭自己元神。

    老者正在行法,突然听见下面一长串狞笑如孽龙出洞,魔怪下山,连忙放眼朝下望去,看得分明。只见一团魔影张牙舞爪,电也般冲上来。以为是王钟元神出了门,连忙断喝。

    “仙儿。快快施展风神旗!”话音还未落下,一个潇洒飘逸,风度万分的中年男子也从黑雾中浮现出来,手持一面巨旗,旗面招展,上绘一尊抱着圆滚大口袋的巨灵大神,旗面四角全部都是风文符篆。

    巨旗望空一祭,只见旗影晃动,一化为六。团团漂浮在空中,上面巨灵大神发出无声咆哮,放开口袋,只见龙卷风柱子一样从口袋中冲出,六面大旗六根龙卷呈**之势转眼把魔影围住,中年男子发雷一响,风中立刻涌出无数齿轮状的风轮,合力一绞,便听得一声狞笑,魔影涣散,四面都是木屑。

    “这不是元神,只是一把椅子而已。”在风神旗发动瞬间,中年男子看得分明,脸上色变,老者也感到不妙,扬手就是一团青色神光打出护住全身。

    王钟早盘算得周详,秘魔**,玄功变化运用得出神入化,炉火纯青,见对方中计惊醒,立刻把手一甩,一团熊熊炽火云滚滚飞出,几亩大小,飞驰电掣降临到老者头上朝下就罩,恰好被老者的青色神光抵御住。

    也是老者法力高强,处变不惊,否则若没有神光护体,在这种星辰火云笼罩下,纵然逃了元神,肉身也难以保全,白白浪费掉多年的凝练肉身地功夫,又要重新寻找上好庐舍。

    神光交错,王钟把火云一变,碧光涌起,一片绿色,周围温度陡然下降,火云已经转化为玄阴冷焰,极热极寒瞬间交替,猛炼之下,鸡蛋碎裂之声响起,神光瞬间出了缝隙。

    “岳父小心!”那中年男子也发现不妙,但王钟隐身之法乃是玄阴秘术掺杂天魔化形,就连最为精纯的佛光恐怕都照显不出,中年男子只见得火云冷焰,还是不见王钟影子。

    这两位翁婿正是谢五殃同风游仙,两人计划先用戊月**遮掩空间,把王钟诱出,再布置下风神阵困住对方元神好逼迫对方交出谢凌霄的元神,哪里知道棋差一招,反而被王钟以秘魔**玄功变化欺骗,抢占了上风。

    这风神旗乃是江南风家祖传的法宝,相传乃上古大神风伯用来刮风的神器,能发六轮神风合成风阵,乃是天地之间一等一地法宝,比穹荒青龙旗还要厉害许多,若王钟中了布置,被神风绞中,还真难以抵挡。只奈何现在没有用到好处,只毁灭了一把无用的椅子。

    先手一失,所有准备都不好施展,炼气士之间的斗法本来就凶险无比,无论是法宝法术都威力奇大,稍一失手,轻则肉身尽毁,元神重伤,修养十年百年都不见得恢复,重则神形俱灭,阎王都见不到。

    神光被炼破缝隙,谢五殃只感觉身体似乎分成两半,一半奇寒刺骨,一半辣辣疼痛如烟熏火烤,连忙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出,这是他多年炼就的精血,血雾一起,王钟只感觉身体内压制的五殃神针骤然挣脱束缚,居然有压制不住地趋势,索性放开元神,数点银光冲出身体,倒飞了回去。

    这一耽搁,王钟驱使真火到底是缓了一缓,只听一声狂吼,青光爆涨,火云冷焰居然被震得支离破碎,四散溅开,谢五殃高大身影疾冲出来,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方水晶圆球,上面光影变幻,四面一照,王钟的身影便显现在了球上。

    王钟皱了皱眉头,把未央剑擎起,剑光射出,精电般划破长空,谢五殃刚刚发现王钟所在,正要施展法术,突然感觉一股前所未有凌厉剑气奔袭过来,连忙把自己炼就的飞剑祭出抵挡,却不料对方剑术精妙绝伦,才一交接,已经破了自己地剑势击在水晶球上,整个水晶立刻粉碎,晶屑飞散,哪里还有王钟的影子。

    这一下失去了敌人的行迹,谢五殃立刻知道此行已经是有败无胜,“仙儿,快走!”

    风游仙还惦记自己妻子,不肯后退,陡然四面响起魔声,随后无数琉璃彩光闪动,漫空花雨缤纷,天女舞蹈,自己妻子依稀在其中朝自己招手。

    王钟已经发动了小千世界,天魔**。演出它化自在魔境。

    “凌霄!”风游仙不由自主叫了一声,身体朝前投去,手中一轻,风神旗竟然凭空被人夺去。

    “快走。”猛然一声爆音如当头棒喝,风游仙顿时清醒过来,眼前哪里有什么彩光花雨妻子,只有一片黑暗,自己风家至宝风神旗已经脱手,朝暗黑中投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这至宝如何失得,风游仙大惊,正待施展法术收回,身体已经被谢五殃抓住,“还不快走,天妖太过狡诈。”随后一阵血雾涌起,两人朝上猛冲,瞬间就遁出数百里。

    王钟抓住风神旗,只感觉旗上仿佛有无数旋涡风穴,直要把灵魂都吸进去,知道这是上古风伯神器,早有强大元灵存在,没有风家血脉难以运用,除非降伏元灵才可成为自己法宝。立刻施展出法术,反手一按,在旗上加了九九八十一道魔咒,这才勉强制住,再来看时,两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这旗也是厉害,若不是玄功变化,正面硬撼,只怕要吃大亏。”

    王钟也不追赶,径直回厅默坐驱除针毒。

    五殃神针虽然被收了回去,但残余针毒还是不浅,好在王钟法力高强,又在魔宫中炼了一不少丹药,服了两颗化毒丹,等到第二天,余毒已经全部化去。

    “昨日显然是先生对头来袭?”第二天日上三竿,红袖院主出来,见王钟默坐,身前插着一面巨旗,风吹旗动,地面颤抖,似乎这旗不堪镇压,要挣扎着破空飞去。

    “这是风伯神器,怎么会出现在你手中?”

    王钟吃了三盏茶,才缓缓开口,把昨天夜里事情说了一遍。刚一说完,就听得旁边葫芦内传来女子哭泣,声音婉转之中带有嘶哑,如杜鹃涕血,颇令人肝肠寸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坐而论道,小势由人不由天;一般凶悍,将用妖风渡传人

    “宁拆十座庙,不散一家亲,江湖上摩云仙子与风游仙的确是另人羡慕的一对神仙娟侣,几十年的佳话,只是因为小事得罪了先生,小做惩戒就可以了,何苦叫他们生离死别,永世无法再续情缘?”

    听见哭声凄凉,本来在内房中读书的柳如是终于忍受不住出来求情,亲手泡了一盅上等的西湖雨前龙井,清气四溢芳香袭人,端上来用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直直望着王钟,“先生虽被称为天妖巨魔,其实却是性情中人,这摩云仙子本来也就过错不大,这样惩治的确太过了些,我来为先生陪个不是,就放过这一回如何?”

    “如是,不得无礼!”红袖院主暗暗吃惊,见柳如是口无遮拦,又知道王钟传闻喜怒无常,全凭喜好一念杀人,直来直去,纵横天下,生怕一个不好,这个得意弟子触怒了王钟,对方发怒起来,自己都难以善后。

    “恩!”王钟坐定不动,摆了摆手,“不防碍,你这丫头骨子里面有点傲气,倒对我的脾胃,只是处事迂了一些。”说着,接过白磁盅细细饮了一口茶,只觉得口齿留香,微微赞道:“好茶。”

    取过旁边的葫芦,用手一指,上面的符印立刻自动隐去,“你也不要哭了,出来说话。”

    只见葫芦口一股轻烟飘起,袅袅散散,做纯青色,不大一会凝聚成一个婀娜人影。颜色如黛,芊芊窈窕,梨花带雨般地哭泣。

    此时摩云仙子完全没有了以前那份骄傲之气,“先生千万不要抹去小女子的记忆,只要放过小女子这一回,无论先生叫小女子做什么。小女子都不会反抗,求先生大发慈悲,让小女子和夫君团聚。”说罢,又嘤嘤哭了数声。抽噎得话都说不出来。

    自从那天被擒以后,谢灵霄本来还有妄想脱逃,一直与孔雀王母暗中商量,积聚法力多次反抗,但奈何此时王钟法法力高深无比,不下于当世一等一的人物,玄阴**又诡异无比。无论什么计策都凑不到效果,反而遭受阴火炼魂吃了无数苦头,直到昨天晚上谢五殃与风游仙两人亲自前来,不但没有救回去,就连洪荒神器风神旗都被王钟施展玄功变化。秘魔**夺了去,要不是跑得快,全身而退都困难。

    这一下,谢灵霄可真就慌得六神无主,若真让王钟抹去自己记忆。重新转世,这一世的感情全部忘却,日后碰到自己丈夫对面相逢都不识。简直比神形俱灭还要难受。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就是这样了。”王钟端坐,身体也不见动弹,袖子里面又漂出一个金葫芦,盖子一揭,立刻满室药香,“我虽然行事百无禁忌,但姻缘二字,乃是时运注定。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世的缘分牵扯才走到一起,最为不容易,我也不愿散人感情,只是你肉身已毁,若重新寻找庐舍,反而不美,还是要转世一回。我可让你保留记忆转世,只是我还需要你做几件事情。”

    “要小女子做什么事?”听见王钟居然答应了自己,谢凌霄又悲又喜。

    “我会封你这世记忆二十年,二十年后,你已经长成,我会亲自渡你上山,你要做的事到时才有分明。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

    王钟说完,眉毛一扬,双手朝空中虚抓了一把,立刻有两团绿火聚成两方符咒,“世道纷乱,这两道玄阴神符可保你们安然成长。”

    “来世误你在今世,今生未必是前生,去吧!”

    话一落音,王钟冲葫芦里倒出两枚丹丸扔进绿火之中,双手印诀翻飞,厅堂之中凭空阴风阵阵,黑气弥漫,红袖院主竭力运足法力在双目上,还是看不分明,只听到两声尖叫破空而起,随后淡淡绿光似流星冲上天空,朝南方落下去了转眼就消失不见,天空依旧分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王钟这才起身走了两步,慢慢渡出厅堂,背手仰望天空,只见得白云悠悠,清风习习,日光照耀之下树影婆娑,远处秦淮河上歌舞升平,无数王孙公子手摇折扇寻花问柳。

    “这个世界无论是什么时代,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王钟莫名其妙地叹息一声,转身回了厅堂默坐。

    柳如是见王钟举手之间就送了两个魂魄前去投胎,不由问道:“先生到底送了她们去哪里转世?”

    王钟轻笑了一下,深深看了柳如是一眼,并不说话,只把白磁杯子拿在手中把玩。

    柳如是觉得有些无趣,又不好说话,心中冷哼了一声,暗道:“你不说,我自己去找。”

    “柳师姐,听说钱师哥被外放为江南道御使,正在金陵楼大宴宾客,还喊了许多才子举行一个诗会,特打发了人来请师姐前去呢。”

    突然一个十一二岁穿红绸缎一团孩气的小姑娘蹦跳进来。

    “真的!”柳如是一听,面色一喜,“在哪里?你对来人说,我梳妆一下就来。”说着,对红袖院主施了一礼,“老师,我先出去应酬了。”

    红袖院主含笑点了点头,见柳如是出去的背影,不由叹息一声,转头对王钟道:“如是这孩子悟性是最高的,只可惜太痴了一些,否则以后还有希望成就大道破空飞升。这样下去,只怕遭遇有些凄凉。”

    王钟摇头笑笑道:“这丫头是性情中人,倒还有些意思,再说日后情况虽然有大道定数,但只要她有心,也未尝不可改变。”

    “谈何容易!当年孔子为把过去现在未来尽在掌握。读易经韦编三绝!最终只读出了八个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红袖院主一字一顿说来,声音清越中带了丝丝空洞,让人有一种无奈地感觉。

    “自古便是顺者逸,逆者劳。人定胜天是小势,天定胜人是大势。只是生在这天地间。无一为自己也太没趣味。顺者求生,逆者求心,都为所求而已。境界其实并无高下之分。手段强弱而已。”

    王钟大笑数声,收起了金葫芦,连饮几口茶。

    “顺者求生,逆者求心……”红袖院主眼神朦胧了一层雾气,神采似烟云般恍惚,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只盯着风神旗仔细看了一会才凝重的开口。

    “风家乃是上古风伯大神的直系后裔,本来我以为这只是传闻。现在果真见到这上古神器风神旗,才知所言不虚。风家世代经营,早在宋代就是巨富,经历几朝都不曾衰落,尤其是在这江南六省十州。几乎是只手遮天,就连天下第一道门湖北武当山的玄天升龙道都要礼让三分开心就好整理,江南士林,数十上百的书院,几乎都是由风家资助。”

    “风家掌管江南桑蚕丝绸制造,盐,铁。铜,米粮,漕运,海运,生意暗通到西方,积累数百年,富可敌国,人说儒林有孔门,商贾有风家。”

    “哦!”王钟默听片刻。点点头道:“上古大神风伯神通盖世,其血脉后裔也有不小地神通,这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在这之前我曾用法术颠倒阴阳,扭转五行,但昨天夜里那谢五殃风游仙二人居然能知道我在红袖书院,好从容布置使我入围,这显然其中还有厉害之人算计,刚才听你说这风家势力还不小,而我又夺了这杆风神旗,势必不会归还,你是担心牵扯起来,红袖书院子会因此殃及池鱼?”

    红袖院主见王钟正说中了自己心思,不禁暗自点头,却傲然道:“我孙鹤云纵横江湖数个甲子,多有强敌环立地时候也不曾见怕过谁来,风家虽然厉害,但若不讲道理,强行与我书院为难,也不见得能讨得好去。”说着,孙鹤云觉得这话点到即可,不必在这上面做更多纠缠,话锋一转,“我听说你这一脉传承代代传承都是在修为大成,即将破空飞升才去寻找,如今我看你的修为并没有到达最后一步,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寻找第六代了呢?”

    原来历代天妖,都是法力到了颠峰,强盛藐视一切,到了最后要破空而去才把衣钵留下,然后破空飞升,让下一代在危险中独自成长,以磨练道法。除此之外,也从不收徒,都是孤单一人盘踞。

    现在王钟法术虽然厉害了,但离大成的颠峰还有不小一段距离,要走的路还长着,按照惯例,断然没有寻找传人地道理。这样超乎反常的行为实在是另红袖院主孙鹤云心中疑惑。

    “此一时,彼一时,本来天妖一脉只传四代就应灭绝,还是先师自炼七杀神碑强行逆转天数,毁灭自身,穿越时空把我从未来强行拉到这个时代才得以延续。我当时还不明白,到现在才知道,先师虽然在这小势上胜过了天道,其实是在局中,前所未有的大劫将起,我穿越时空前来,只是天道只是利用我应这个劫而已,这场劫数之中,每个人都是主角,你我都不能例外,这场劫数从上古之时就有大神通者早就预料,留下种种手段,所以到了如今,无数法力高强的巨魔纷纷破禁而出,形势已经纷乱如麻,乱源宛如星星之火,动辄成燎原之势,以我一人之力只能疲如奔命,还好我这一脉已经乱了天道,短时间之类天道无法调整过来,一甲子之内命运已经由我不由天。”

    说到这里,红袖院主孙鹤云已经完全明白,不由叹道,“一甲子之内由我不由天,倒着实另人羡慕,只是这也是小势,人定胜天是小势,天定胜人是大势啊。”

    说罢,突然眼睛一变,惊乎一声:“原来你是从未来而来,真是另人匪夷所思!”刚刚惊乎一声,突然见到王钟望着自己皱了皱眉头,知道失态,不由俏脸微红,羞涩一笑,随后自嘲道:“是我失态了,佛门讲空色虚实,道家讲大道虚空,儒者也有古往今来之说,从古到今乃是顺,而从今到古乃是逆,一顺一逆,正如阴阳交替,其实都在大道之中,确实不值得惊讶,况且这样的事情,自古以来就不绝如史书,那《后汉书。方术列传》之中就多次记载这种事情,枉我读书万卷,今天却忘了学问。实在惭愧。”

    王钟笑道:“书中读来千万事,亲眼见到有几分?反常即惊,这是人之常情。”

    两人一番交谈,倒也尽兴,孙鹤云乃是宗师高手,创立红袖书院,在江湖上多年,一些事情了解详细,王钟虽然法力高深,精于计算,但也不能事事都预料得到,正好借此知道了不少有用地信息。

    不知不觉已到晌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窗外树上知了叫得欢快,孙云鹤起身笑道:“你虽然是元神出游,但和生人无异,稍微动点烟火也无所谓,这江南有三十六道名菜,其中有二十四道都是出自我书院中。正好借花鲜佛来招待你。”

    王钟大笑道:“那感情好,等我渡了六代传人,一同享受美食罢!”

    话音一落,突然书院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似乎赶集一样。孙鹤云柳眉一皱朝外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小丫头匆忙进来:“院主,是外面拉犯人去菜市口凌迟处死,正夹在囚车中游街呢,其中一个是杀人狂魔,在扬州连杀三十多人,灭人满门,其中有一个朝廷大员还是他地生父,这事连万历皇帝都惊动了,皇太子朱常洛亲自批阅定为三千刀的凌迟,只是我刚才出去看了一看,那是个少年,相貌看起来比我还小,弱弱地样子,根本不像是敢杀人的样子嘛。”

    小丫头比画说了一会,才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外面锣鼓人声已经渐渐远去了。

    “好好好!”王钟笑道,走到院子中央,撮了一口气,往艮地方向吹了一口,顿时妖风大做,吹得飞砂走石,其中黑雾弥漫,阴气深深,本来明亮的日光全部被遮住,黑沉沉仿佛夜晚,吹得街上行人惊恐万分,纷纷躲避,家家关门闭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千刀万剐,面不改色是妖人.改姓为王,天势换汤不换药

    正是炎炎夏日,跨过西北六省的黄河刚刚被无上水魔妖神巫支祁摆弄一通发了一场滔天大水,按道理来说同样为华夏龙脉之源的长江也不会平静,但另人奇怪的是整条长江没有一点水患的迹象,处在长江入海口的金陵石头城上方艳阳高照,地面清风袭人柳条拂动一派安宁祥和国泰民安的意境。

    今天的金陵十分热闹,自靠近东城门的大狱起沿着街道一直到菜市口都围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街道两旁穿红褂子,带高帽手执水火皂棍身材精壮的衙役维持着秩序。

    “凌迟处死,多少年没有见到了,听说这次是皇太子朱常洛请见万历皇上批的三千六百刀鱼鳞剐。倒要看个新鲜了。”

    “听说就连当年方孝儒触怒了永乐皇帝都只是腰斩在这里,并没有凌迟这么狠,这几十年,每天砍头的倒是不少,碎割的倒是头一回见到。”

    “也是太没人伦了些,小小年纪就杀父灭门,只怕是妖魔转世也说不好。当今万历皇帝虽然醉心炼丹不管朝政,但皇太子却很是贤明,以诚孝治国,自然不能容忍这样骇人听闻大逆不到的事情,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妖孽。”

    “轻声,你看不是来了么?快看!开始剐了,原来是先剐手!等下剐完了,花几两银子买一块肉来。”一个背着行囊看似商人模样操着京师口音的中年人道。

    “这位兄台,买人肉有什么用?”旁边人纷纷不解。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自古便有鬼怕恶人之说,像这等恶人。简直是群鬼回避,买一块肉回去炖了吃下肚去,管叫你一世阳火旺盛,夜睡坟墓都不怕鬼缠身。”中年人神秘笑笑道:“我们京师每年都要剐几个人,那剐掉的肉啊一眨眼都被买了去,迟了出高价都卖不到。今天却让我碰到了这等好事,多买几快回去准能卖个好价钱。”

    这中年人说得一本正经煞有介事,众人不禁蠢蠢欲动。

    众人议论纷纷之中,牢房那黑洞洞形似地狱的大门打开推出一辆囚车。囚车并没有安置木头牢笼,只是竖起一个木头十字架,架上绑了一个眉清目秀,上身**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的年轻人。

    旁边几个衙役推囚车鸣铜锣开道,只见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地郐子手立在旁边,先喝一口酒,随后把雪亮的剐刀横咬在口中,抬出一口铜盆放在年轻人脚下,显然是用来接人血。

    “诸位乡亲父老。本府奉圣旨三千六百刀剐这大逆不道的不孝子,诸位看好,少剐一刀便是本府行法不正,诸位也当引以为戒,守定儒经孝道,若再有此事,在本府这里少不得也挨上千刀万剐。”

    金陵知府阮文竹乃是万历四十一年进士。这次被害的乃是新科三甲进士,大学士孔百里的新女婿陈方锆,居然被亲生儿子陈秀楚所杀,一同被害的还有孔家小姐,连同宅院里面的三十而口家奴丫鬟使女,案情之大,惊动天子。是以自己亲自监斩。

    阮文竹从软轿上下来,朝周围一拱手,随后命道:“行刑!”

    那郐子手一听狞笑,提了刀按住年轻手臂,先一划拉,随后一挑,鲜血流出。指甲盖大一块肉便被挑了出来落到铜盆里。

    年轻人痛吟一声,脸色反而不改,随着囚车推动。郐子手已经剐了几十块肉下来,血流如注。钉着的右手已经露出深深白骨。

    右手剐完,肉全部被尖刀剔去,已成了一副骨架,郐子手又剐左手,左手剐完,又一刀一刀剐从小腿剐起,这时,囚车上看似昏迷的年轻人突然醒了过来仰天大笑。

    “陈秀楚,你这忤逆地妖孽,死到临头,有何话说。”阮文竹大声呵斥,心里暗道:“少说也剐了上百刀,两手都被剐完,这小子还能笑得出来,确实是一条人物,只是不走正道。”

    “我杀父是因他是个禽兽,平时日日到外面寻花问柳,呤些鸟诗,花钱如流水,家被败得精光,都是靠我娘苦苦支撑,今天进京赶考没了盘缠,居然逼我娘去卖身,考上之后,却又攀上了孔老贼的女儿,回到家一纸休书下来逼得我娘上吊,我不杀他难道还留着?你们这等读狗屁书的,都是满口仁义道德,暗地里全是男盗女娼。”陈秀楚说罢,朝阮文绣呸了一口血水,大骂道:“你当年刚刚放到金陵做官,先不到衙门反去秦淮河,第二天接任早上妓女还到衙门口讨夜度钱,这还做什么狗屁父母官,祸害百姓,只可惜没有连你一块杀了,大不痛快!”

    “剐!给我狠狠的剐,先把舌头割了!”阮文竹暴跳如雷,大怒起来。怕陈秀楚又当众说出什么难堪的事来。

    那郐子手连忙捏住陈秀楚嘴巴,提了尖刀准备割舌,好个陈秀楚,双手被剐成骨架,腿也被剐了一半,却还硬挺住狂笑,嘴里大骂,街上众人无不骇然。

    “好孩子!好孩子!小小年纪没有神通,面对生死关头,无边痛楚还有这样的胆识硬气,杀生父,斩俗缘,百无禁忌,真不愧是我这一脉的传人。”

    眼看舌头要被割去,突然天上传来一阵啧啧笑声,随后一朵黑云从天边飞来,转眼笼罩住天空,黑压压一大片,狂风大做,昏云漠漠,整个城池都似乎要被风吹起,黑云狂风中伸下来一只方圆三四丈大小的怪手,轻轻一弹,囚车已经四分五裂,那郐子手刀才提起,怪手已经抓住全身,轻轻一捏,全身只听得骨骼粉碎喀嚓声,随后七窍流血。人已经被抓死。

    怪手抓死郐子手,提起陈秀楚,呼啦一声,飞上云端,转眼就消失不见,随后妖风黑云全部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街心,满街地人都骇得魂飞魄散,四处躲避逃窜。惊慌失措的呼喊:“有妖怪!有妖怪!”

    阮文竹虽然是儒门进士,但只学了养气修身的儒家法门,武艺是有一些,神通却很小,面对这样地情景,也是大惊失色,但比普通人要镇定许多。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妖孽作樂,快快护送我回府。”阮文竹早就闪身藏进轿子中。等到没了动静才出来,心中暗想:“皇太子钦定凌迟的犯人被妖孽劫去,怎么交代?刚才妖风吹来,那股庞大霸道气息压迫得我险些喘息不过来,我万万不是对手。”

    一直回到衙门,阮文竹突然心里一动,“今天不是钱益谦放任江南道御使大摆宴席的日子?这钱益谦是应天书院的俊杰。炼气修养地法力比我高强百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如请他来帮忙,看看是哪里来的妖孽劫了法场。”

    “再备轿去金陵楼!”

    这黑风怪手自然是坐在红袖书院中的王钟所弄,他使计退去了黄河水,跟红袖院主孙鹤云来到金陵,最重要的便是要寻找自己下一代地传人。他早在七杀魔宫中就曾坐关推算。知道天下即将大乱,群魔出世,以自己一人之力,终究是难以全部兼顾,而传人推算来正好显现在江南金陵之地,是以马上赶来,正好碰上了陈秀楚被凌迟。默运元神一看,见到这孩子果不同凡人,小小年纪。遭受千刀万剐面不改色,加上行事百无禁忌。正符合性情,连忙弄了阵妖风摄来。

    陈秀楚早就昏死过去,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在法场上是死到临头,仗着骨子里面一股气硬撑,现在突然惊变产生,再也支持不住。混混泱泱之中,只觉得灵魂脱离了身体,在无边的黑暗中飘飘荡荡,“这就是地狱么,倒也清净,无忧无虑无人打搅,倒也快活。”

    突然,一阵钻心地疼痛从双臂传来,又麻又痒,似乎万只蚂蚁在骨髓里面咬一样,比一刀一刀割肉还难受十倍,不由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横躺在一面草席上,草席旁边端坐着一个白衣鹤氅白发白眉的少年,一身气息飘逸之中隐约显出雄霸天下的诡异。但心里却涌出一股说不出的熟悉。

    疼痛依旧从手上穿来,勉强一看,只见自己双手依旧是白深深的骨头,只是白发白眉的少年端了一个药香四逸的玉碗,朝自己手臂淋去,墨绿色地药汁淋到骨上立刻渗透进去,不出多时,白色骨头变色碧绿颜色。而痛氧却越来越重。只管咬紧牙关挺住。

    “这是接骨生肌草,生长在喜玛拉雅山万年玄冰包裹的温谷之中,只可惜我因时候不多,无暇炼成丹丸,否则效果要强上许多,你双臂批皮肉全部被剐去,经脉截断,要重新生长最为困难,不过我擅长天妖转生之术,你恢复也是平常之事。”

    王钟轻笑两声,倒完了药汁,双手搓了一搓,朝陈秀楚肩膀上一拍,陈秀楚立刻感觉一股大力把自己托了起来,跌坐在草席上,只是疼痛得说不话来。

    “天妖转生,魔临人间。”王钟双手连拍,一股一股浩瀚的精气充进陈秀楚个个大穴之中,不一会,陈秀楚全身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身上肌肉汹涌,一波一波朝只剩骨架地手臂上涌去。

    皮肉渐渐蠕动,覆盖,不一小会居然把双臂都填充满了。

    “生死人,肉白骨!你是神仙?”陈秀楚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地双手,又看了看王钟,突然福至心灵,双手一撑,翻身下拜,“师傅再上,请受徒儿一拜!”

    王钟笑道:“好孩子,好孩子,我虽然能生死人,肉白骨,却不是神仙,反是妖魔。你可还要拜我?”

    “神仙妖魔从口说,本无分别,善我者即是神,恶我者即为魔,师傅救我,在我看来,不是神仙是什么?”陈秀楚只得王钟特别亲切,因此说起话来一点顾忌都没有,眨眨眼睛灵动的道。

    “哈哈,哈哈!”王钟大笑,指着陈秀楚骂道:“你这小子,神通一点没有学到,反把语言性情得到了十成。只有一些粗浅地武艺,就敢杀人,倒与我当年一样。”

    红袖院主孙鹤云见王钟弄妖风摄起一个半大小孩来,又用法术灵药生肌皮,略一推算,已经明白了事情原委:“这半大小子其貌不扬,根骨资质也并不见得哪里好,居然是六代天妖?”走上前道:“先生收得传人可喜可贺,只是牵扯到朝廷大案,恐难善后。”

    “无防,我正要去紫禁城一趟见一见万历皇帝。”王钟道。

    红袖院主也知道王钟曾在皇宫大内炼混元金丹,和万历皇帝有渊源,这等事情虽然做得大,其实不算什么。

    “师傅姓什么?”陈秀楚突然眨眼问王钟。

    “你这小子,问这个干什么?”王钟骂了一句,还是道:“我一脉为天下万妖之王,我自然姓王了。”

    “那我也就随师傅姓了,也姓王,师傅以后就叫我王秀楚便是了,徒弟也不屑用原来那姓的了,禽兽老子都被我杀了,还用原来的姓也太不像话!”

    王秀楚鼓了鼓嘴巴冷笑道。

    “王秀楚!”王钟开始还笑着,骤然听见这个名字,仿佛觉得熟悉,细细一想,再用玄功秘魔**推算,顿时暗暗吃了一惊。

    “纵然我百般算计,劳心劳力,定数虽然有新的变化,其实是换汤不换药,还是本来面目?也罢,我就看看这老天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王钟心思点念疾转,却把身一纵,一股黑云夹杂妖风凭空卷起王秀楚上了半空。

    “院主,曾蒙款待,日后院主若有难办的事情,可派弟子来七杀魔宫寻我。传人已寻到,事已办妥,就此回山了。”

    说罢,黑云夹杂风雷之声浩荡滚滚朝西北方向飞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娓娓授徒,渡世法宝是肉身;巨猿来袭,将驱风伯斗水神

    “五代!元神可聚可散,就算受了飞剑绞杀和法宝轰击也不过是耗费点元气,不像肉身,一但被斩杀,就再没有复活的可能,况且元神受地心引力束缚又小,能随意飞行,还可通灵变化,化成擒拿大手去抓敌人的飞剑。这么多的好处,我们为什么不专炼元神,非要下大苦功修炼肉身,转生为天妖呢?”

    冰天雪地,肃杀寒风之中坐着两个师徒,徒弟只有十二三岁,但显得极为老成,师傅相貌也不大,十九清秀少年摸样,这两个自然是盘踞在珠穆郎玛峰决定的无上妖王王钟与他刚刚在金陵寻找到的第六代传人王秀楚了。

    “世人修炼,元神虽然是根本,但肉身乃是渡世的法宝,极其重要。元神要壮大,遨游虚空宇宙,全凭日日炼精化气聚魂敛魄的功夫修炼。”

    “还有,肉身精血对法术有极大的增强做用,我们这一脉的攻击法术基本是秉承上古洪荒炼火一脉,威力虽然至大,但修起来也异常艰难,在法力低微,元神初成时大多时要借助肉身御敌。你看好了。”

    王钟五指攒了个拳头,捏成阴诀,就见丝丝暗红火光缠绕在拳头之上,话一说完,朝着面前一大片冰原叉开五指一扬,立刻有五条火线又细又长从指尖飞出,眨眼射到千丈开外,落到地面,便是震天一个霹雳巨响,随后火线化为百十团拳头大地火球在冰上乱滚。

    地面那比钢铁还坚硬的万年玄冰一遇这火球立刻融化。转眼间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等火球熄灭,地面多了五个方圆一亩大小的池塘,里面水热气蒸腾,宛如火附近的温泉。

    “这只是五火地煞剑气,在七杀火诀中也不是什么上乘法术。但元神大成使将出来,也比得上中土一些大派秘传的雷罡了。如果在斗法中不能破去敌人法宝,还可以耗费自身精血来催动,威力便可增大十倍。”

    王钟说着,单手一指,又有一丝火光从指尖射出,这次只用一道地煞火剑罡气,但在火光将要发出之时,突然轻喝一声,张开嘴一缕血光喷洒在火光之上。

    嗤!精血一遇火光。居然如火上浇油一般,本来细如发丝地火光竟然变得比手臂还粗,暗红晶莹呼啸电射,其中还夹杂风雷之声,落到远处。千百斗大火球凭空乱飞,霹雳之声响成一片,一坐高百米,方圆数里的坚硬风化岩当头被杂炸去半截飞出几十里开外,落到地面惊天动地轰隆一阵便化为滚烫的岩浆徐徐流动。

    同样的法术使用出来。威力竟然是天壤之别。

    “原来是这样,真是火上浇油一样,得精血催动。法力威力果然是大了十倍不止。”王秀楚眨眨眼睛,瘪着嘴巴,恍然大悟的想了一会,突然皱起眉头:“威力是大了,但这样只怕对自己的损伤也不浅吧?”

    王钟点点头,淡笑道:“不错,以精血催动法术每一次往往要几个月甚至好几年的苦修才补得回来,所以一般炼气士斗法不是非要胜负都不愿意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但若你是天材地宝。仙丹灵药却又另当别论了,大补元气,纵然偶消耗,服上一粒,修炼几个时辰也就补回来,如我那次以在西昆仑孔雀魔宫破轮转大阵,拼着毁去一个元神,若在平时,最少都要二十年苦修,但用了混元金丹,两年时间就重新修炼出来了。”

    “丹药这么有用?五代,你还有多少混元金丹,多给我几粒,没有事情砸吧砸吧几粒嚼吃,正好和人拼命。”

    王秀楚想了一会,突然换了一个面孔,嬉皮笑脸的伸出手来。

    “你当是土疙瘩呢想要多少有多少?就连秦始皇当年也不过炼了三炉,我才炼一炉得了一半五十四粒,已经用去二十多粒,以后麻烦劫难多如牛毛,还不够用,你拿它当饭吃?”王钟没有好气的一口气吹了过去,王秀楚大叫一声,被吹成滚地葫芦,连连翻了几十个跟斗险些掉下百丈悬崖。爬起来尤自浑身酸痛,却一点都不怕。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五代,我在扬州帮镖局做伙计地时候,运送丹砂去过崂山派,大大小小的道观几十座,采药画符的童子成百上千,光是丹炉就有上百口,我们七杀魔宫高是高了,就是人少,除了我们两个,就是那头整天只知道睡觉的老鳄鱼,还有山脚下囚禁的几个。采药炼丹还要自己动手,那不浪费了修炼地功夫?不如你干脆扯大旗,学四代三代,聚集五湖四海,千山万水的左道,让他们帮我们干活算了。多炼点灵丹妙药,天天当饭吃还怕不能天下无敌?”

    虽然是师傅,王秀楚却是五代五代的乱叫,这并是没有规矩,而是王钟最讨厌那些师徒礼仪。老早就交代了随便称呼,王秀楚本来很是恭敬,但每次越恭敬有礼就被越王钟责罚,几十次下来也就学乖了。

    “吃药能天下无敌?修为全凭日积月累,磨练性情,丹药只是个辅助,要进入大乘之境,一味靠外力哪里能行呢。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还没有渡三次天劫,召集万妖的事情未免操之过急,魔宫也确实要几个打杂地,这样,你去山下,把我镇压的那两个丫头与蠢龙放出来。”

    王钟笑骂道,随后想了想,自己整日忙于修炼,还真没事情打理七杀魔宫。像采药,植树种草药,布置山头,清理打扫积冰,准备吃食果品等享用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未免太过烦琐了。

    修炼肉身需要大量地进补。虽然可以用丹药,但每日都吃药未免太过乏味,还是要精美地食物。但这里人迹罕至,最少都要去数千里之外的成都府才能买到。一来一去虽然花费不了多少功夫,但也麻烦。

    这喜玛拉雅山脉连绵无际的冰峰雪原中,四面罡风猛烈呼啸夹杂碎冰飞雪。丝毫不亚于锋利的刀剑,喜玛拉雅山脉环境恶劣这是众所周知,就是有神通的炼气士都难以长久居住,更别说是开府立派了,但这里偏偏是华夏三大龙脉地主源地,各种灵气浓厚的无法想象,千丘万壑,冰峰峡谷,山下草原雪山湖泊之中蕴藏的各种天材地宝数都数不清。

    自数亿年前天地演变的造山运动形成了这片龙脉,不知有多少大神通者在这片广阔无涯地山脉中修行。留下无数隐秘的洞府遗迹,不光是人类修行者,在人类以前,更有无数异种生灵。

    几亿年了,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生灵盘。踞过。

    就算是现在。修行的也不在少数,就在王钟渡二次天劫,建立洞府之时就发现不少强横的气息隐约的窥视自己,显然是强大的修炼者。

    珠穆郎玛峰乃是地球上最高所在,在峰上建宫修炼本就是一件非常霸道地事情。容易遭到不满。

    但这些日子。来找麻烦的却没有一个,一方面是王钟自身也太过凶悍霸道,二是黑山老妖名头太过响亮。也就让王钟顺利的盘踞这最高峰。否则换了任何一个人。哪里是宗师高手,要明目张胆的占了这最高峰,都要引来无穷的麻烦。

    试想一下,同在一片山脉中修行,你偏偏占了最高地,摆明是对别人说:“老子天下第一,老子压你们一头。”哪个心里不会生出芥蒂?

    “两位姑娘,我老师感念宫中缺少个执事,特地叫我前来放开你们的禁法。叫你们上去打理,还是自由之身,不比现在压在这里受苦强上千倍?”

    “小屁孩,乳臭都没有干,就来指使本姑娘。回去告诉那老妖,说囚禁本姑娘可以,叫本姑娘给他打杂,那是休想!”

    山下温谷之中,上官紫烟还是被铁链锁住,而皇俪儿被压在山下不能动弹,那应方更是惨,早被打成了原形,那长达百米,粗如水桶,全身金色鳞甲的龙躯耷拉着脑袋塞在小溪中,头上悬挂着一面漆黑的魔幡,幡上是一个巨大的赤身魔鬼持三股钢叉满口獠牙狰狞做势咆哮,似乎要从幡里走出来。只要应方稍微有动弹,这魔鬼便发出怪笑,幡上黑云翻滚冲将出来化为六条又粗又大地绳索宛如包裹粽子一样把他捆起来。

    这面魔幡乃是王钟用法力聚集起方圆三百里内冰川中埋藏的凶魂戾魄混合黑煞气炼成,幡上主魔神是数百年一位修炼魔道的妖人,被天劫中地宇宙磁暴轰成白痴,变成魔头,被王钟收了来,能发出六阴困龙索,任凭应方是纵横南海的龙神,也要被乖乖制住,比小狗还听话。

    王秀楚淡然一笑对上官紫烟道:“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这般嘴硬,不识时务,自讨苦吃,我十三岁杀父,灭人满门三十二口,也不是善良之辈,你师傅孔雀王母好象还是有名的宗师高手,还不是被追去灵光,打进轮回。剩下你一个徒弟,再硬气又有什么用处?”

    “师傅被害了!”上官紫烟一听,脸色刷一下苍白,说不出话来。

    “妹妹,犯不着吃这眼前亏,不就是服侍那妖王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答应就是了。”皇俪儿反沉静的道。

    “姐姐!”

    “你就听我的没有错,老妖虽然凶狠,但一向自付光明正大,绝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企图。先把这该死的禁制去再说,难道你想在这里被压上一辈子不成?”

    “龙公主就是干脆。”王秀楚眯了眯眼睛,依照着王钟所传的法诀解开了两女和应方的禁法,应方这时恢复自由,哪里还敢反抗,径直取出一枚化形丹吞下肚去,转眼间鳞甲内缩,化为一个青年,只是战战兢兢地摸样,仿佛一个老冬烘,眼珠乱转。

    “黑山老妖厉害,我还是老实一点,否则被抽筋拔皮后悔都来不及了。”王钟为了招魂,先前可是放了他一盆龙血的。

    “废物!”皇俪儿看到这个正宗的龙族表哥一副窝囊相,心下鄙视。

    “走吧,去魔宫见五代。”王秀楚也不多说,默运元神,起身朝山顶飞去。皇俪儿拉了上官紫烟一声不响的跟在后面。

    “怎么回事?”

    就在飞到半山腰时,突然山顶传来一声凌厉长啸,“有敌来袭,速宫中主持阵法,我亲自迎敌。”

    “什么敌人,居然敢到这里来捣乱?”

    王秀楚已经学道了三个月,仗着王钟用了一粒混元金丹帮他提升修为,如今也是元神有成,只是法术与天妖转生修炼的肉身欠缺火候。修练的一些经验掌故王钟也一一说得清楚。因此他知道自己这一脉的厉害,现在居然有人来犯,不由吃了一惊。

    大地轰隆,仿佛随时都要裂开,随后宛如一个千疮百孔的破水袋,无数粗大的水柱从地面疯狂的冲上天空,仿佛一根一根擎天大柱一般。

    天上像罩了一口巨大透明的锅盖,水波晶莹,当中鱼龙蔓衍,一层一层晃动,不知道有多厚,仿佛有人把整个海洋搬上天空反盖下来。

    转眼之间,这一片崇山已经被滔天的大水淹没,一座座突出的雪峰只露出白色的头部,仿佛南北两极海中的冰山一般。

    “水神降世,洪滔万里。是妖神巫支歧前辈。前辈快来救我。”应方一见大喜,认出上古北水神王独有的法术。

    “这头死猴子还是来了!”本来在魔宫法坛中间修炼风神旗的王钟自然是率先感应到了不妙。

    他修成三尸元神,灵觉超强,方圆五百里之内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过他的心灵感应,突然感觉到四周庞大的水精气呈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珠穆朗玛峰疯狂聚集。顿时知道事有蹊跷,立刻召回弟子回宫主持阵法,自己心念一动,已经出了魔宫。

    只见外面已经是一片汪洋,自己所盘踞的珠穆朗玛峰似乎一个孤岛随时都要被淹没。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妖神幻境,天人合一增威力.火神法相,风伯至宝生异变.

    “好强的幻境,简直和自在天魔都不分上下啊!”

    天上水云滚滚,随后都有可能压下来。那庞大滔天来自远古的气息尤为可怕。仿佛天地在一刻已经改变。

    但王钟心中已经明白,这是虚空小千世界,似真似幻。因为无论什么神通,要发洪水把珠穆朗玛峰淹没,那就是大禹再下凡尘,恢复全部法力都不可能办到。

    但四面滔天的大水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任凭王钟使用了全副精神都感觉不到半点虚幻的东西。就仿佛一个人做梦,明明知道自己在梦中,可是就是醒不来,这终感觉着实诡异不好受。

    “这水猴子好强的法力,不愧是三次天劫的太古妖神,正面碰上,我如今还真不对手。”心中念头疾转,只见王秀楚连同皇俪儿,上官紫烟,应方堪堪擦着水面眼看就要飞上来。幸亏这七杀魔宫连同整个山峰都被王钟花费老大力气用玄阴禁法封锁得铁桶一般,幻境洪水一时难以突破。否则这三个预备苦力只怕立刻就要跑掉。

    突然,哗啦一声宛如裂锦,天上水云疯狂涌动,一只方圆几亩晶莹通明的巨手破空按了下来,眨眼之间已经降临到峰顶百丈高处,堪堪和王钟布置的玄阴禁法碰了正着。

    无边的黑气夹杂暗红色火云,巨木青光,鬼哭啾啾,一其显现出来。

    这是王钟修炼的老巢,修炼多日,自身和周围的山川地理早就融会贯通,达到天人合一之境。能随意驱使方圆五百里内的任何能量。

    这禁法第一重首先是地煞真火,黑煞罡气,重千丈地肺中引上来,生生不息。第二重便是魔宫根本穹荒青龙旗,要是外人稍微一触动,立刻大量乙木精气凝聚成青色巨木将人砸成粉碎。

    尤其是地煞真火与乙木精气交替运用,借木生火,威力简直成几何数增长,那黑煞罡气之中被王钟摄取了大量地人兽生魂,养育成魔鬼,来去如电,飘忽无影,最为歹毒。

    普通宗师高手。若没有厉害法宝要硬闯魔宫,十有**不能全身而退,还根本不需要王钟亲自出手。所以纯均法王虽然厉害。但一直不敢来救皇俪儿。

    巨手硬捍玄阴禁法,你来我往,转瞬斗了三四个回合不分上下。

    王钟正要使用手段把那巨手击溃,异变突起!

    嘎嘎!嘎嘎!嘎嘎!啊哈哈!天地之间突然响起疯狂的猿猴笑声,但却见不到半点影子。不知笑声从何而来。

    地面汪洋之中一个纯水组成的巨大猿猴头颅冒了起来,乍看去宛如一座水晶山猛然浮出水面。

    猿猴裂开比山还大的嘴巴,里面也没有獠牙舌头等物。有地只是一个漆黑的连光线都能吸纳进去的大窟窿。

    巨口一张,王钟心神猛震,那禁法上黑煞罡气,地煞火云,青光木柱都被一股巨大吸力朝黑窟窿中投去。

    宛如长鲸吸水一般,刹那就将禁法云气吸了个干净,那巨手没有了煞云的阻止猛然朝下一翻,直似水里捞鱼一般朝眼看要飞到山峰顶的四人抓去。

    “应方小泥鳅,两个丫头。老猿受人所托,把你救出苦海。”虚空中传来巫支歧那希奇古怪的声音,“哎呀!人生苦短,打打杀杀多煞风景,还是及时享乐来得妙,王小子,老猿不想与你打,这几个小辈让老猿带走,反正你留着又没有用,然后咱们一拍两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看如何?”

    这一连番变化在呼吸之间,连王钟也没有料到巫支祁法力强悍到了这等地步,连真身都没有显露,光凭借法力变化与幻境就破去了自己经营许久的老喜禁法。

    “妹妹,别打跑的主意,这老妖若只有这么点点本事,早就被人杀死七八百回了。”上官紫烟见情况突然变,心中一动,立刻就要跑,黄俪儿毕竟要老成一些,多次和王钟打交道,知道厉害,连忙暗中阻止,“先不动,看看情况再说。”

    话音刚落,就见应方咆哮狞笑,身体突然加速上冲,朝前一个转折,扬手就是千百团晶莹水雷朝王秀楚打去,“刚子,那老妖怪已经是自身难保,你给爷爷我去死吧。壬葵神雷!”

    “小泥鳅自己寻死了!”王秀楚嬉哈笑笑,朝皇俪儿拌了个鬼脸,弹指之间便有一朵灵芝形暗黑火焰飞出,做飚风漫空旋转,所有水雷吃这火焰一扫,宛如雪狮子向火转眼化成嗤嗤水蒸气,一时间白气氤氲,滚滚散散,数以万斤的水被蒸发,弄得这一片山脉仿佛出现了云海。

    太火毒炎乃是纯粹的毁灭性力量,王钟一共四十九朵,见神屠神,见佛烧佛,厉害无比,王秀楚乃是第六代传承,被给了一朵护身,如今祭出来,应方单凭法术哪里能抵挡。

    一声惨叫,龙族独有地壬葵神雷立刻被破,吃毒炎略微一冲,衣衫头发全部化尽,全身通红身体弓起仿佛一只煮熟了大虾米。被王秀楚施展出玄阴黑煞擒**一抓便死死拿住。

    “手法好精妙!”皇俪儿见状吃了一惊,“那毒炎乃是王老妖的看家法宝,沾上就死,碰着就亡,威力至大难以控制,受这一击按道理应方早该化成劫灰的,但现在却只是火毒入体,并没有性命危险,显然是运用法宝到了出神入化地境地,王老妖哪寻来这样资质的门人?以后若是师徒联手,天下还有能制服得了的人么?”

    应方被擒住,但巫支祁变化的巨手也闪电般抓了下来“哪里蹦出来这么强的家伙!”

    手未到,来自洪荒水神地无上威压已经降临,直直压迫得王秀楚呼吸困难。那感觉就似乎被人死死卡住了脖子,一点一点把肺里面地空气都挤出来,怒吼一声,拼了全部力气猛然把毒炎朝上迎去。

    “小伙子!这火焰倒是能克制我。只是你功力太弱了啊。得,老猿得把火焰收去,否则日后你成了气候,还不怕老猿的毛都烧了。”

    巫支祁话音四面响起,不知道来自何方,巨手一变,闪动起晶莹水光宛如一面玻璃罩子反扣下来,裹住了这朵毒炎。

    无穷量地水气升腾得更加激烈了。

    “水猴子,多说无益,手头上见功夫吧。”面对巫支歧铺天盖地的气势压迫。王钟虽然暗暗惊心,神情上却是从容不迫。那四十九朵太火毒炎早被他炼得与元神合一,通灵无比。虽然被巫支祁用法术从徒弟身上收走,但在没有刺血祭炼之前,只要王钟心灵一动,便可收回。

    运起玄功变化,王钟头上冲出一股黑气。转眼之间一分为二,弥漫天际。

    噼里啪啦爆响之中,亿万火星从黑气中爆出。宛如火山喷发,转眼之间,天空浓密地水云被火一冲,立刻破了一个方圆千倾大小的窟窿,窟窿之中一道镏金阳光射下,映着下面的汪洋,满世界都是金光灿烂,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奇观。

    火星一转,聚集成两个高达百丈的火焰魔神。一尊火焰魔神身上缠绕着九十九条黑色灵蛇,令一尊则是九十九条碧绿巨蟒,都是凶威信信。

    这等形状,直似祝融降下焰摩天。

    两尊火焰魔神耸立在天地汪洋之间,发出火焰的火焰弥天极地,地面汪洋洪水大量蒸发,水迅速退去,珠穆朗玛峰脚下的雪峰,沟壑,树林,冰原,又重新显现出来,没有一点水地痕迹。

    在前所未有压迫之下,王钟终于全力以付,把辛苦修炼的元神法力施展开来,形成上古火神之相。

    这汪洋本来是巫支歧运用**力震破了珠穆朗玛峰附近的几十条泉脉,再搀杂妖神幻化之术在大千世界中生生造出一个小千世界包裹了方圆五百里。

    任何人处在这五百里之内,所看到地,感觉到的四周环境变化便全在巫支祁掌握之中。

    王钟精善天魔**,也可以制造小千世界,但拼了全力也不过可以笼罩方圆几十里,这头水猴子的法力显然远远高过他十倍。

    魔家地小千世界,佛家的须弥之境,道家的壶里乾坤,儒家的浩然虚空,都是这类法门,虽然各有细微的差别,但原理上却是如出一辙,对敌之时,在大千世之中造出另片空间,或来迷惑人地心灵,或改变环境克制别人的法术,或是困住敌人。

    “不愧是多活了几万年的老古董。要不是我盘踞这里许久,与环境感应通灵,天人合一,能借助地肺真火强行提升法力,只怕真要被水猴子连家都端了。可惜三尸元神被毁了一个,威力大减,否则大可一拼。”

    在一个地方修炼久了,人和四周地天地便有一种奇妙的感应,对敌之时,可以随时运用天地威能来增强自己的法力,这便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当年四代黑山老妖杀上武当山,王宪仁就是凭借这天人合一的功夫才勉强逃过了追杀。

    元神显现虽然照破了这汪洋幻境,但压力丝毫没有减弱,天上水云愈发浓厚,从四面八方紧缩,想要封闭王钟冲开的窟窿。

    两人的法术,已经完全超越了招式的精妙,法宝神奇,完全是在拼斗力量的强横,这种层次地争斗,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斗法了。

    砰!巫支祁化出的那尊水云巨手突然炸裂,一朵灵芝黑炎飞了出来,瞬间落进七杀魔宫中去了。

    王钟发威,巫支祁一直没有显露出真身,全凭法力运用,自然压不住这朵火焰。

    这时,王秀楚与皇俪儿,上官紫烟已经来了七杀魔宫中央的法台之上。

    “你按我教授的口诀运转阵法。”

    “五代,没有问题,来我们七杀魔宫撒野,管他是神仙还是佛祖也要脱层皮再走!”

    空旷的大殿之中竖立起七面高大的火幡,火幡之上星辰密布,交织成朱雀之形,中央是两面大旗,一面大旗上巨灵大神在旗面抱着灰黑色的风口袋狂笑,另一面大旗上面素光朦胧,一条青龙游戈蜿蜒。

    穹荒青龙旗早被王钟凝练,破去了原主人留下了魂魄烙印,完全掌握,就仿佛自己炼的一样。但这面风神旗上面却有一股强大神秘的力量,无论王钟怎么祭炼,总是难以攻破旗上的元灵,但那元灵也被王钟以秘魔**禁锢,现在王钟已经能够运用旗的一些神通。

    这风神旗乃是上古大神风伯之物,天地之间一等一等的至宝,当年风伯全力施展,威力足可拔山倒海。

    以木生火,再以风助火势,风神旗运用起来,对王钟运用真火的威力大有帮助。

    “他***,老猿我最讨厌的就是火了!别说老猿我以大欺小!暴风水刀!”

    好象是被火烧得生疼,巫支祁骂了一声,天空那片水云急速变幻,一股股粗大的水龙卷轰隆冲了下来,四面飙风突起,宛如大海上的剧烈风暴,风爆中央浮现出一柄巨型水刀,长柄,一层层神秘古朴苍劲的蝌蚪符文在刀身上流转。

    这暴风水刀居然与太玄天毒金刀有些相似,威力甚至还有超出。

    巫支祁一击之下,居然有天劫的威能!

    “诸天白骨神魔,速速现身。”

    王钟一个印诀之下,七杀魔宫下面的山腰洞窟之中金银光气闪动,猛冲上来,光气流转,形成了一头头高大狰狞的金银魔神。

    一百零八头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魔神被王钟在巫山神女峰毁灭天淫教夺到手之后,重新用无上妖法祭炼,加上玄阴魔咒,威力已经远远超过原来。

    一百零八头金精魔神围绕在两尊火神法相周围旋转,上下沉浮,就宛如自在天魔临世,一切天人,阿修罗,幽游,夜叉,魔女,鬼母等魔众飞舞朝拜,气势庞大,也不输于巫支祁的暴风水刀。

    王钟肉身也动了,反手拔起风神旗,未央剑横在膝前,坐在火焰宝座上升腾而起。

    “去!”一尊元神化成的火神法相携带雷霆万均之威冲进了暴风中央迎上了那柄水刀。

    与此同时,王钟竭力运起天妖真瞳,绿光宛如探照灯乱射,寻找着巫支祁真身所在。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不找出这水猴子的所在便无法攻击本体,对敌起来太吃亏了。”

    就在王钟全力应敌之时,风神旗突然产生了异变,旗上一股神秘意识突然闯进王钟脑海中。

第一百四十九章 猿魔狂笑,气急败坏猛发怒.颠倒乾坤,五代决意炼杀器

    “哈哈哈哈,终于功候圆满,五千年,足足过了五千年,风神又要降临人世了,渡过这次末劫,我便飞升太虚,不死不灭,与大千世界同在!”疯狂大笑响彻在王钟意识深处。

    “一法宝元灵而已,装神弄鬼!别大吹法螺,弄狗屁悬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骝骝,我没空和一个法宝元灵罗嗦!”

    王钟心里一动,便知道是风神旗上神秘强大的元灵在作怪。自从得到风神旗之后,知道这是上古大神风伯法器,便一直想祭炼为自己所用。

    他本身修得虽然是一气化三清道家最高神通,但本身攻击手段依旧是运用真火克敌。火的威力越大,法力也就水惩船高。

    情知风神旗内的那元灵精气庞大,上古货色,至少都是修行万年的超级猛角,非同小可,超胜一切灵丹妙药,就连上次抓到的天狼神君元神都不及其百分之一,若将其抓出来,以秘魔**祭炼四十九日,则可和把毁掉的第三元神重新祭炼出来。并且这第三元神的强大要远远超过其它两个,恐怕威力直追历经三次天劫的大圆满高手。

    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之路,尤其是这元灵乃是风之精魄,炼进元神之后以风助火势,只怕当真可以纵横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重现昔日一代,二代,三代,四代的风采。

    但奈何这风神旗中一层一层的禁法宛如万年蜘蛛的老巢,多得数都数不过来。那元灵更是深藏在禁法深处一动不动,无论想什么办法都无法动摇元灵分毫,甚至连元灵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搞不清楚。

    “我乃上古之神风伯!”

    “什么。你就是风伯?”王钟听了,倒是大吃一惊。

    “炼法宝炼到把自己元神封印进去增加威力,这样的例子古往今来只怕是头一回哇!这家伙因该叫疯伯才对。”

    法宝里面地元灵一般都是收取敌人魂魄元神炼成,一般炼气士威胁的话都是:“拿你元神祭炼法宝!”

    可见成为法宝元灵绝对不是好事。一旦成为法宝上了元灵,那就等于永生永世受禁锢奴役,连想死都办不到。

    自己炼法宝把自己炼进去,古往今来数以千万计的炼气士中,王钟还没有听到一个有这样蠢的。所以乍一听,由不得不惊了。

    那元灵飞快地解释,阴沉沉声音传过来,“我是五千年前因大战被人收去肉身,元神也遭受了重伤,被迫遁进旗中才得以保全。如今已经恢复神通。正要破禁而出!我看你处境不妙,外面那头水猴子乃是有名的凶恶之辈,修行数万年。比我还早,以你的法力绝对难以抗衡,若一失败,定会被那水猴子收去元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有什么神通,能击那水猴子!”

    一面和元灵交流,王钟手底下却丝毫没有停歇。一条元神所化的火神法相闯进风暴中央与暴风水刀硬拼了一记。当场那法相立刻崩溃,化为亿万火星漫空飞舞雨点一样的落下。

    而那数以百记的风暴水龙卷也被王钟元神震碎,只是那柄暴风水刀虽然被冲得摇摇欲坠,却并没有被毁灭,在天空中摇摆一阵,嗖嗖破空疾劈下来。

    看这势头,若让这柄暴风水刀劈实了,整个七杀魔宫都要被劈成两半。

    “去!”四十九朵太火毒炎在王钟的运用下鱼贯而出冲上天际,随后运转成圆。正好套上了水刀,朝上一拉,那水刀旋转飞腾变化,想要把毒炎绞碎。

    两者碰撞,在天空之上爆出炸雷霹雳,震天动地,就连处在宫殿大厅之中的皇俪儿,上官紫烟两女都感觉到整个宫殿连同山峰都在剧烈颤抖,似乎随后都要崩塌,有好几次都立身不稳,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个级别的打斗,已经有点小恐怖!”皇俪儿脸色苍白,抬头朝宫殿顶上望,这七杀魔宫的宫顶全部是用万古不化地盘古冰层盖上的,整个宫顶仿佛一整块极厚透明的水晶,抬头朝上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天上的景象。

    尤其是这宫殿顶被王钟施展了天影透视之法,通过顶盖看苍穹就仿佛用望远镜一样,能清晰的放大远处的景物。所以天上的法术拼斗两女是看得一清二楚,就仿佛身临其境。

    两女虽然师出名门,无论纯均法王还是孔雀王母都是名震一方地宗师高手,见多识广,但这样层次的拼斗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一个是名震洪荒,修行万年的上古妖神,一个是来自未来,修成神通,随后纵横大地地无上妖王。打斗的双方,都几乎是这片天地中一等一的存在,全力以付,绝对是不是一般高手拼斗的情景,举手之间的威力足可翻江倒海,拔山担月。

    “妹妹,我们要脱身救回王母,报被囚禁之仇,只怕没有希望了。看这样子,无论怎么修行,只怕都敌不过这老妖啊。就是师傅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皇俪儿目光一闪,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回头看王秀楚,却已经坐在中央的法台上正捏起印诀展动青龙旗。

    旗上青龙突然四爪翻腾,在青光云雾中升腾而起,一声清越长鸣简直可以穿金裂石。

    青龙旗这一展动,只见峰下沟壑之中洪水奔涌咆哮,一股股水元力化为丝丝晶莹水线延着山峰都冲进七杀魔宫之中,尽数被青龙吸进了口中。

    没吸一口,,旗上青光就盛了一分,到了最后,满大厅都是碧绿一片。那素光浓密得仿佛绿色液体在流淌。

    “借水生木,借木生火。起!”

    王秀楚又念个咒语,大量素光涌上,正好一王钟元神法像碰了个正着。素光与火焰一碰,顿时宛如火上浇油!

    砰!王钟那尊被打散元神立刻凝聚成形体,两尊元神法相都比原来大了十倍,高达千丈,如顶天立地的巨人,一抖手,身上缠绕的九十九条黑蛇,绿蟒一齐摇动脑袋,口中乱喷火焰,烧得天空水云稀薄。向四周散去。

    九十九条绿蟒口中所喷乃是至阴至寒地玄阴搜魂冷焰,与太火毒炎配合,一寒一热两种真火交替。

    吧嗒。那柄水刀先被冷焰一喷,似乎被冻结住,上面符咒都不再流转了,随后刀身上开了一道道狙大裂痕,随后四十九朵火焰一圈一涌。巫支祁得意法术暴风水刀立刻化成了蒸气。

    暴风水刀一破,天上水云顿时烟消云散,化为倾盆大雨落将下来。而那剧烈地风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钟施展天人合一之术,把自身和珠穆郎玛峰四周数百里天地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不分彼此。这样一来,不但自身法力暴惩,就连巫支祁制造的妖神幻境也丝毫起不到作用,并且原来被震破的泉脉产生地水元气也被王钟以素龙旗收走,以五行生变之术转为葵水为乙木。

    巫支歧的法术是利用水,现在连本源都被取走,自然是釜底抽薪。

    “好小子。老猿我有点怒了!”巫支祁声音听起颇有一点气急败坏。

    话音一落,环境又一变幻,无穷灰云出现在天边,疾如奔马,滚滚散散奔袭而来,转眼之间昏云漠漠,天地间都这灰云冲塞,蒙蒙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放眼望去,伸手不见五指,任凭王钟一双天妖真瞳也休想看破这灰雾。

    “这起雾之法与未央经中记载的法门何其相似?”

    在大雾之中方向不明,又怕敌人偷袭,王钟赶紧把身体一摆,元神归位,随后落进七杀魔宫防守,想出破解之法。

    就在这时,四面响起凄厉的猿笑之声,起初只是一声两声,在寂静的宫中听得尤为刺耳。渐渐猿声起伏,四面八方一其传来,好似千只万只猿猴大军从四面嚎叫逼近,最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如炸雷连动,震得宫殿的墙壁传来喀嚓喀嚓破裂之声。

    王钟只感觉这声音仿佛一把矬子在狠狠的挫着自己的魂魄,就算封闭了五官六识都完全没有用处,仿佛是从心底里发出来。

    “比自己的玄阴摄魂魔音要厉害百倍!”

    前一场斗法,看似是王钟破了暴风水刀赢了一场,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境地。

    巫支祁连真身都没有显漏,而自己几乎已经用上了全部手段,借助经营多时地老巢,天人合一占据了地利优势,却连对方的猴毛都没有摸到一根。

    毕竟对方是渡过三次的老鼓古董,王钟虽然法力诡异,但火候浅薄,比不得人家数万年地积累。

    “这是水猴子看家本领之一,猿魔狂笑,要破这法术,需要找到他真身所在,阻止他狂笑,否则若被他全力施展,你一味苦挨,别说是你,就是正真的神仙都要被震得魂飞魄散,神形俱灭。”

    风伯受了王钟询问,一语道破。

    其实风伯不说,王钟也知道一味苦撑,见招拆招完全被动挨打,但巫支歧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术,无论自己使用什么法术都查找不出来。连和对方拼斗的机会都没有。

    “玄阴血镜!”

    精血逼出,虚空成镜,王钟运起神通,用手一指,血镜上隐约出现了一个高大人影闪过,等王钟再要看仔细推敲方位,那人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镜中灰蒙蒙一片,随后任凭如何催动,都看出半点端倪来了。

    这时,那猿笑之声逼迫得更紧,四面八方都是疯狂的音波震荡。又是喀嚓一声,那精钢铸造的法台居然被震开一条巴掌宽地裂缝,台上的王秀楚砰一下摔落下地,口眼耳鼻都留出血来,兀自大叫:“五代,这妖怪厉害。”

    师徒两人苦撑,而同样在处在宫殿中的皇俪儿与上官紫烟除了感觉到声音有些刺耳以外便没有一点影响。巫支歧法术运用精妙,可见一斑。

    “糟糕!这水猴子连我也笼罩了进去,还不快动手,等一会猿魔狂笑到达顶点,这水猴子全力施展,耗费五百年法力,阴阳反转,被笑声笼罩地地方连虚空都要粉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保存下来,到时我都难逃。我现在被十二万九千六百一十二道盘魔元空印封住,不能出来,你快快用生血按照我教你的方法一一点破,我元神便可破旗而出,到时候借助你肉身发挥无上神通赶走那水猴子!”

    “哈,你这元灵,说了这么多原来是被人封在旗中,想借我脱身,最后还想占我肉身,天下哪里有这样的肉头?你当离了你,我就不能破水猴子的障眼法,鬼门道么?”

    “我道这封印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盘魔元空印,蚩尤盘瓢两位大佬联手,相必是要炼成一件震撼乾坤,颠倒寰宇的左道至宝,只是逆天未成身先死。”

    听见是十二万九千六百道盘魔元空印,王钟心里立刻就明白了。蚩尤乃是苗族祖先,盘瓢乃是瑶族祖先,两人在上古时的部落就如今的云贵之地,当年黄帝部落在陕西一带兴起,四面征战,两人带领部落族人奋起反抗,经过多次争斗,还是被镇压下去。

    当时两位部落领袖修为通神造化之道,也明白天道气数,只是不想族人被奴役,于是逆天反道,准备炼一件震撼乾坤,颠倒寰宇的法宝,等炼成之后,一举扫荡敌人,反来统一华夏。

    只是还没有炼成就被杀死,现在看来,这风神旗就是那件法宝的一部分。

    “恰好四代传我精神烙印之时,里面有这件大杀器地介绍,四代炼的七杀神碑也是一件震撼乾坤的法宝,只是用来拉我穿越时空,杀伤力不见得有多大,我身为五代,自然也要炼一件如此威力的法器,压过天地间一切法宝,到时候扫荡世界,颠倒乾坤我那大禹不是要降临么。等我把这件大杀器炼成之后,也要被轰成齑粉。也只有这样法宝才能轰死三次天劫的高手”

    “蚩尤盘瓢两位大佬没有炼成的事,便让我接着来炼吧。只是,先得把这讨厌的水猴子赶跑才是。”

    王钟盘算片刻,突然提起未央剑,风神旗只一闪便出了魔宫,人已经窜进滚滚灰雾之中。

第一百五十章 转嫁神通,隔空万里行妖法.刺杀之道,易理术数低一筹.

    “老鳄,快使天妖转嫁神通,助我一臂之力!”王钟刚刚消失在法台之上,王秀楚大吼一声,全身大汗淋漓跃上法台跌坐在上面。

    外面的猿笑一声高过一声,狂暴的音波震荡之下,这座七杀魔宫到处都闪动着光华伴随着发出喀嚓喀嚓的冰墙破裂之声,那是禁法多处被毁坏。眼看整个宫殿就如处在风暴中央的一座孤岛,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匍匐在大殿角落的老鳄鱼也知道大祸临头,烦躁不安的爬来爬去,两只硕大鼻孔中不停的吐出火红色的丹气包裹住周身,免得被笑声震伤了元神。

    嗷!嗷!嗷!这只老鳄鱼嚎叫几声,竟然凭空漂浮起来,两面薄薄的肉李出现在背部,身体在空中滑翔舒展开来,就仿佛出水的蛟龙一般。随后张口一吐,粗大如斗的红光丹气从口里射出,直奔法台轰击在王秀楚身上。

    得了老鳄鱼五六千年精修的丹气,王秀楚全身似乎吹了气的皮球爆惩起来,气势节节攀升,随后一声长啸,头顶天门大开,一尊高大浑身缠绕火焰的元神漂浮出来。

    “难道这小子也想与妖神对拼不成?”皇俪儿两女并不受猿魔狂笑的影响,但也无法脱身,只有静观其变,看见王秀楚不知使用了什么法门,法力突然爆惩到不下于宗师高手的境地。不禁心里疑惑。

    “就算你这小子法力大增,但要抗衡那水中妖神巫支祁也太嫩了,恐怕一巴掌都挨不住,不是摆明的找死么?”

    哪里知道。王秀楚只是不断的攀升气势,其他却并没有什么动作。越看越另两女疑惑,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目的。

    几十万米地高空,那是完全脱离了大气层的太空。漆黑无边无际的宇宙空间中无数星辰闪动,显示出宇宙的深邃和浩大。一颗颗流星陨石时不时划破虚空留下一道道璀璨地光华。

    一位穿青衣博带,高冠,身材魁梧,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此时悠闲的坐在一颗方圆数公里的巨型陨石上。

    这颗陨石全部都是赤红的颜色,仿佛一整块赤铁矿,但看上去却要比百炼精钢还要坚硬许多。

    就这么静静的漂浮在太空中,无论周围的星辰有多么大的引力,它都纹丝不动。

    那男子此时正抱着一尊巨大的酒坛狂饮,身边插着一口又宽又长的宝剑。宝剑旁边散落着几本书籍与一把折扇。

    陨石中央,摆放着一尊高大骸骨,全身金光闪烁吞吐。仿佛黄金铸造,但显示出君临天下地无上威严。正是大禹王遗留的法体。

    狂饮完一坛酒,男子红光满面,似乎心满意足,志得意满。猛站起身来,把酒坛抛在陨石上,却底头朝身下一颗巨大蔚蓝色不断缓缓旋转的星球望去。

    “在我猿魔狂笑之下。这小子绝对难以支撑,只是也说不好,这小子奸诈无比,法术又诡异,上次就险些着了道儿,害得老子在小泥鳅面前丢了老脸。今天说什么都要讨回脸皮,不然日后恐怕无脸见些后辈。连那两个老对头只怕都要嘲笑老子。”

    只见这男子下方万米之处,有一尊身高千米,头如山峰。口似血池,景面獠牙,头生双角,浑身白毛飞扬地巨猿正双手疯狂的捶击着胸膛,向下发出无声的咆哮。

    这咆哮声破开大气层凝聚成一片片灰色震荡的云雾朝下猛罩,云雾之中,无论是云气陨石,狂风冰块都被音波震荡化为最细微的尘埃。

    音波一路直下,正好覆盖了王钟七杀魔宫方圆五百里之地。

    这中年男子正是妖神巫支祈,炼就有无边地法力神通,那千米巨猿正是他的元神显化,竟然处在大气层外隔空施展法术,难怪王钟连使玄阴血光神镜都察觉不到本体所在,只是一味被动挨打。

    站在太空下看,那喜玛拉雅山,昆仑,唐古拉就仿佛三条灰白色的细线蜿蜒匍匐沉睡,而那珠穆郎玛峰跟本是一个微不足道地小点,只是这小点偶尔闪烁着晶亮的红光,显示出与众不同之处。

    “老子要不要反转阴阳,连珠穆郎玛峰方圆五百里都粉碎了,把那小子震成齑粉?只是此举要耗费五百年法力,似乎有些不值哇?况且那小子修成了三尸元神,也未必能一击必杀。让这小子逃了出去,隐藏到哪个旮旯里修炼,日后后患无穷。”

    巫支祁见元神施展猿魔狂笑完全压制住了王钟,但下面那点红光却闪烁不停,完全没有被摧毁的迹象。知道是王钟禁法神妙,坚韧无比,自己的法术一时半刻也未必能摧毁得了这个凶狠的小子。

    皱了皱眉头,巫支祈拿起折扇用力摇了几摇,似乎决定了,啪!把折扇一合,用手朝下一指,一阵空间波纹闪动,正在捶胸膛疯狂大笑的白毛巨猿旁边竟然又出现一只同样高大的水青色暴猿。

    “咦!这小子难道要出来与我硬拼?离了老巢,老子有十成把握把你杀死!”

    正要加**术的威力,突然下面红光一灭,抵抗的威力居然小了许多。

    巫支祁一愣,心中迅速闪过几个念头。

    突然,红光又盛,死死抵御了自己地狂笑。

    “原来如此,想必是那小子不济,难以抵挡,刚才定是吞吃丹药缓和一下。既然如此,老子反而不急了,看看小子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慢慢消耗元气不会有错,不要阴沟里翻船,八十岁老娘蹦倒婴孩儿。”

    他修炼的也是天下一等一的法门虚空阴阳道,采先天阴阳二气锤炼精魂,以水为媒。炼到最高境界,能分出阴阳两个元神。不分彼此。

    这等神通虽然比一气化三清要低上一筹,但他如今已是大圆满的境界,只怕外功圆满就要破空飞升,而王钟却是才渡二次天劫。两者距离相差不亚是天壤云泥。

    巫支祁生性虽然狂暴,但被大禹禁锢了这么多年,火气早被磨得烟消云散了,只想出来享受世安乐,然后舒舒服服空破飞升,并不想与人打死打活,拼老命。

    他都是数万年地妖神,见惯了生离死别,越活得久,越感觉到生命宝贵。转瞬即灭。现在脱困而出,一改以前的暴躁,变得谨慎起来。

    心里想罢。却不急于耗费元气施展最猛烈的手段了,“先看看这小子的情况。”

    说罢,折扇一转,在空中画了个圆圈,圆圈之中顿时显现出整条喜玛拉雅山脉。随后镜头扩大,慢慢定格在珠粗峰上地七杀魔宫顶上。正要透过魔宫看其中的情况,圈中的魔宫突然升腾起熊熊火焰。随后就是朱红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看来以后得读读易经,学测算天机运转的法门。”知道是被王钟施展颠倒了阴阳五行,巫支祁也没有办法。

    他修炼的法术是上古妖神一脉,专走力量强横的路子,对于推算天地,照见万物并不擅。若是完全明白自身祸福,在灾祸来临之前就偷天躲避,哪里会被大禹镇压这么多年。

    这手潜影圆光还是他偷学一位古仙人的仙法。但哪里又比得上王钟的玄阴血光神境的玄妙,但好在他法力高强远超,又处在太空之上,有无形的磁暴阻隔,王钟也难以探到他地情况。

    是以两人看不对方的景象。

    “好小子,我居然两次都低估了你。你大是狡诈。”

    巫支祁突然一动,嗖一声,太阿剑自动从陨石上飞出,直刺头顶的虚空处,正好与探出来地一口长剑碰了正着,巨大的震荡力道使得整个陨石都波动起来。

    太阿,未央,两口绝世神剑相撞,王钟只感觉一股无穷无尽的反击力道从太阿剑上传来,险些震散了自己附在未央剑上的元神。

    原来王秀楚坐法坛全力攀升气势正是要迷惑巫支歧,造成王钟在宫中竭力抵挡的假象,而王钟自己却偷偷寻出来刺杀。

    师徒两人都是修炼地同种法术,本来王秀楚法力要远远低于王钟,绝对假装不来,但那老鳄鱼使用天妖转嫁神通把自己精修的法力都转移到王秀楚元神之上,这一来二去,加上王钟不时行法颠倒乾坤,天魔**虚虚实实,倒真让巫支祁看不穿其中的把戏。

    “论天机神算,窥见万物,知道自身祸福地易理术数功夫,这水猿只怕还比不上纯均法王,但论力量,十个纯均法王都不是对手。”

    本来巫支歧法术再厉害,王钟也能跑得掉,但老巢绝对要被捣毁,历代天妖还没有被人捣毁老巢的例子,要是再这一代被人毁了,王钟死了都不好意思见上几代先人。

    自己玄阴血光神镜照见无果,稍微一推测,便知道巫支歧肯定是在大气层外施展法术,也只有出了大气层外那无形狂暴密布虚空的宇宙磁力才能阻隔自己的探测法术。确定了位置,王钟便施展出玄功变化躲过了狂笑,升腾上来,果然见到巫支祁坐在陨石之上遁出元神正在攻打,于是立刻把一条元神附在未央剑上,想把这水猴子的肉身肢解。

    巫支祁还真是警觉,百忙之中居然驱使太阿剑硬挡了王钟一记必杀之招。

    本来巫支祁肉身乃是万年修炼的妖身,寻常飞剑神雷炸上去寒毛都动不了,但这未央剑乃是天地至宝,斩杀一切,配合王钟全力一击,纵然巫支祁肉身再凝练也要被砍成数块,并且没有复原的可能。

    “这水猴子两个元神都离了身体,法力居然还这么高强!”

    虽然被震飞了剑,王钟却毫不停歇,双手簸张,指甲弯曲成暗红诡异的魔钩,破开虚空狠狠朝巫支祁顶门盖抓来。

    巫支祁知道天妖真身,来去如风,快似闪电,疾比鬼魅,又力大无穷,青时对敌,往往敌人还来不及使出飞剑法术就被生生抓毙,但他又怎么会害怕。

    “自己来送死。老猿便成全你。”一声断喝,巫支祁反手一指,太阿剑飞起,拦截住空中的未央剑,同时反手一拳朝上轰去正迎对王钟双爪。

    他肉身几成不坏之体,惟独能对他造成伤害地也只有这口神剑了,算着只要拦截住未央剑,就算让中了王钟一爪也不会有伤害。

    “这是。。。。。。。。!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拳爪交接之间,巫支祁突然看见王钟背后一杆大旗凌空而立,顿时惊吼一声,只见一丝丝细微的旋风缠绕在王钟指甲之上,那旋风似乎有撕裂一切的能力,才一接触,自己护身妖气立刻被扯破,比精钢还要坚硬千百倍的拳头上传来一阵疼痛,这才发觉,自己拳头居然被抓出五条深深的血沟,无数朱红火星随着鲜血渗进皮肉中。

    “元神归位!”巫支祁又惊又火,怪叫连连,下面一青一白两条巨猿立刻扑了上来。

    王钟运用风神旗之力附在肉身之上,一爪居然抓伤了巫支祁拳头,顿时大喜,“这风元精源果然有撕裂一切的威力,只可惜不能尽数施展,只能缠绕在肉身上。”手却不停,另一爪朝巫支祁头盖骨插下。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巫支祁头一偏,王钟一爪抓在肩头,立刻出现五个深深的血洞。

    “着水猴子肉身比我还凝练一百倍,这样都抓他不裂!”运用了风神旗的玄阴阿屠魔爪,威力百倍增强,但王钟一扯之下,居然感觉巫支祁体内反震力道如高山大渊。突然瘪见对方元神就要归位,暗叫不好。

    “若让水猴子元神归位,只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立刻抽身后退,巫支祁龇牙咧嘴,露出了猿猴本性,见王钟伤了自己后随,却也没有办法追击,对方附了风元精源,速度快得无法想象,但他自然有办法,单手一引,太阿剑一瞬间震荡了上万次,虚空中叠起重重剑影,拍一声便把未央剑打落在陨石上不住的跳动。

    “猿魔剑法!”王钟骤然失剑,吃了一惊,知道这家伙剑术高超,这一手御剑之术使得仿佛羚祟挂角,香象渡河。神妙之处巧夺天工。连忙就地一滚,扑上陨石,抓起跌落的未央剑,就见青白二巨猿冲到了陨石之下。

    “大禹厚骨原来被猴子带出来了!”看到陨石中央那尊金黄骸骨,王钟立刻认出来,心里一动,猛一窜,旋风般冲到骸骨前,双手一抓,竟然整个抓了起来。

    接连之间把手一扬,一团车**小骨白光华奔涌而起,王钟奋力一掷,大禹王的骸骨已经落进了骨光之中,自己也如飞鸟投林,穿进骨白光华之中。

    这时,青白二猿已经到了身后,王钟只听得一声猿哮,双腿巨痛,回头一看,自己下身齐膝盖处的两条小腿被疯狂的巫支祁就地蒸发。

    骨光一合,如一颗灰白的流星飞坠而下,素白二巨猿堪堪击到空处,一声震荡,这方圆数公里的陨石无声无息的消失,连灰尘都没有看见。

第一百五十一章 胸有成竹,将取仙骨替根骨;禹王回归,果遭群殴骨被分

    “那件法宝怎么会在他手里?幸亏只没有完成,否则老猿我……不过,也只怕没有人可以把它祭炼成功。就是神仙也不可能。”

    巫支祁见王钟一击不成,随后远遁千里,被抓破的伤口的疼痛使得他恼怒起来,咆哮一声,青白二巨猿朝下猛扑,追赶骨光而去。

    张口吐出一颗只有鸽卵大小的明珠,这明珠似水一般晶莹,散发出阵阵清凉的气息,珠体之中隐约闪烁着一位手持巨斧,彩带飘飞的神女。

    拿起明珠,朝着自己伤口处滚了几滚,本来王钟玄阴阿屠魔爪带有极毒的火焰,但被这珠光一压,火焰也化为无形,伤口的流血立刻止住,竟然愈合起来。

    这颗北水玄珠乃是上古北水神王所炼七颗内丹之一,北水神王死后,内丹大多消散,只有巫支祁为其师收取残骸时发现一颗,里面蕴涵的强大水元精源能修补任何肉身破损,王钟的火毒还浅,自然不在话下。

    伤势一去,巫支祁反而冷静下来,“大禹王的骸骨却被这小子乘机夺走了,要不要夺回来?可是这次神仙末劫不同一般,禹王迟早要凭借骸骨降临人间,到时候我岂不成了跑腿?这小子肯定要将骸骨拿去修炼妖法,不如让他拿了骸骨,先和大禹争斗,等斗得差不多了,我再取回骸骨,炼成身外化身。这叫什么?似乎叫放长线。钓大禹?”

    “妙哉!不过那两个丫头,小泥鳅还是要抓着带到南海去。看你小子还有什么法术能抵挡我地元神!”

    “什么人?”

    正当巫支祁催动元神之时,突然,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瞬间笼罩了整个虚空,整个空间变得异常宁静,远处的流星陨石都似乎停止了运动。连星辰光芒都不再闪动,似乎被这股气势冻结了!

    “这世间还有如此强横的人物?才千把年没有出走动,老猿我变成了井底之蛙?”巫支祁心里哇哇大惊,瞬间做出反应。

    轰隆!极高天上传来炸雷般的震动,随后疯狂的猿啸之声逐渐平息,整个大殿也安静下来,罡风带着寒流刮过山脉,自半山腰降下鹅毛大雪,转眼间又是白茫茫一片,整个珠峰似乎又恢复了往日地宁静。

    “五代把那猴子杀了么。似乎有些不可能啊!不管怎么样,我是支持不住了,老鳄,快收了丹气,我快要炸体了。”

    鳄鱼一听这话。顿时如逢大赦,嘴巴一闭,吧嗒一声直直掉落地面,匍匐着直喘粗细。

    丹气一收,王秀楚高达十丈的火焰元神相立刻似泄了气的皮球迅速缩小转眼就化为一个两尺来高,全身通红,胖乎乎宛如几个月大小的婴儿。

    这元神婴儿周身飘闪着丝丝火焰。两眼却是漆黑发亮,胳膊小腿一节一节嫩得如藕节,像极了神仙图上的红孩儿,只是通身**,没有大红肚兜与火尖枪而已。

    “小屁孩,收起你那小元神,羞也不羞。”听见皇俪儿讪笑一声,王秀楚却像没有听到似的,把顶门一拍。元神化为一股火焰遁进泥宫穴中。随后整个人都萎焉下去,两鬓头发隐见斑白,整个一下子好象苍老了的三十岁。

    原来这天妖转嫁神通乃是把一个全部的精气神以秘法强行打入另一人体内,被转嫁的人法力自然爆增,但因为人各有异,就算是同样的法门修炼出来地精气也有差别,虽然强行融合,但终究是不能长久,而且无论是施法之人还是被转嫁之人都有莫大的伤害。

    “胜负究竟如何?”感觉到这场惊天动地的斗法似乎已经结束,皇俪儿心里纳闷。

    一道骨白光华从天落下,刹那间便穿过大殿穹顶落上法台,随后骨光隐去,显现出王钟全身。

    “他都受伤了!”皇俪儿眼睛看得仔细,只见王钟双腿齐膝盖以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伤势最难治疗,若还有骨头,还可以用无上法力生出加灵丹妙药生长出经络皮肉,现在连骨骼都粉碎,也只有斩掉别人的腿接上了,可是天妖之体异于常人,就算是砍了宗师高手的双腿也未必能接上,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法门,莫非还甘愿当残疾不成?”

    皇俪儿心下念头瞬间转动,只觉压力惊人,猛又抬头朝天上望去,只见天空青白二气分为两股,每股宽有数里,长达经天无边无际直贯下来。

    王钟手指连弹,插在法台周围地七面朱雀火幡陡然冲起,眨眼就化为一团团有星辰光华闪动的火球冲天而起,直直迎上轰击下来的青白二气。

    两者在三千丈高空碰撞,交接之下,王钟用手一指,七团火焰骤的膨胀,交织成一只巨型朱雀神鸟,长鸣一声,随后散体而开,落了一天的火雨。

    那青白二气也被这突然爆开地神鸟冲得反向上卷了数十里,但并没有损伤,稍微一个停顿,又重新贯下。

    这七面朱雀火幡乃是王钟修炼了许久,搀杂心血凝聚南方星辰真火炼成,威力也算是上等法器,可以时时刻刻聚集星力修炼肉身,幡上也附了许多强大的魔魂,但现在却顾不得了,那青白二气不是普通的攻击手段,乃是巫支祁两条元神亲自变化,威力和刚才地暴风水刀,猿魔狂笑不可同日而语,单凭禁法绝对难以抵挡,不得不毁去法幡阻挡一阵才好想办法。

    一个回合的交锋,巫支祁肉身被伤,王钟也好不到哪里去,双腿被毁,可谓是两败俱伤。但巫支祁伤势立刻就好。而王钟双腿要复原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相比之下,王钟却没有讨到便宜。

    想想面对这等攻击,只能以元神对抗元神,任何法术法宝都无用处,王钟迅速做出判断。自身元神携带着所有法宝化为火神相迎了上去。

    哪里知道,还未交接,青白二气长鲸吸水一般突然倒退了回去,“莫非是诱敌之计?”见对方无缘无故就退去,王钟愣了一愣,却不追赶,如今他已经是手段全出,却始终落在下风,知道自己法术未成,和巫支祁相差太远。哪里还好主动出击。

    “五代,你双腿被毁,只怕难以恢复罢?”

    “无妨,这不是有现成地药材在这里么?”王钟一指大禹那金光闪闪的骸骨,“等我重新修炼出第三条元神。便行法截断这骸骨的双腿,用自身真火熔炼接上,有混元金丹药力,只需三百日便可成功,到时候再生长皮肉经络。不但全部恢复,法力还要大增。”

    原来王钟虽然是天妖躯体,普通骸骨接上也无效。但大禹骸骨夺天地造化,蕴涵强**力在其中,只是没有意识主持,若让王钟炼化接上,与里面法力融合,天妖真身立刻可以成就大圆满,精气源源不断,修炼元神速度要快数倍。

    本来就算有混元金丹帮助,王钟要渡三次天劫。炼就无边妖术最少也要三十年,若是把大禹骸骨一根根化进自身,则不出五年,就可到达最高境界。

    更何况,自从知道了风神旗的来历,王钟便决定把这件颠倒乾坤,震撼寰宇的法宝祭炼出来。正要借助大禹骸骨才能有希望成功。

    “什么人?”正说话之间,魔宫顶上突然无缘无故破了一个大洞,一只肉掌从洞中探出,只向下面招了一招,大禹骸骨似乎受了巨力的牵引,竟然脱离王钟控制朝上飞去。

    似乎早知道这是什么人,王钟眼睛闪过一丝犹豫,然后突然出剑!

    未央剑化为一道银虹刺上,那肉掌见状,指头弹动,竟然毫不畏惧地硬抓剑光。

    “果真是两界大圣手。”剑光与那肉掌一碰,王钟只感觉剑身被一股股古怪地力道蛛丝一样缠绕,剑上仿佛压了千斤重物,剑光顿时运转不灵。

    “神剑合一。”运起玄阴剑诀,剑光游鱼一般的跳跃数下,突然一个回旋,上下刺撞,最后横剖竖切,竟然巧妙的切开了古怪力道的缠绕。随后天门大开,两条元神尽数冲出,与剑一合,顿时剑光骤然隐去,整个魔宫一片漆黑。

    未央之意,便是那永无尽头的漫漫长夜,任凭是谁都无法破开这重黑暗。

    王钟将全部精气神注如剑中,顿时把这口神剑的威力尽数发挥出来。

    那肉掌仿佛只冲着大禹尸骨而来。抓上骸骨却也无心恋战,单掌一划,黑暗中立刻出现一道微弱的亮光缝隙,眼看就要扯着骸骨进入缝隙中。

    突然,一点亮光在无边黑暗中闪了一闪,随后暴涨!千万晶光朝四面八方乱刺,宛如凭空升起一轮烈日。

    喀嚓!喀嚓!两声,所有景象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法台之上却多了两根金煌煌的小腿骨。正是大禹骸骨的两条小腿被王钟一剑削了下来。

    “怎么?”

    “莫说话,坐山看虎斗!”王钟摆摆手,当空一画,施展了玄阴血光神镜,镜中立刻显现出一副画面。

    一个男子抓起大禹骸骨,正飞快地朝天空遁去,镜中景象风驰电掣般变幻,眨眼之间,那男子就遁去了千里开外。

    王钟又一挥手,镜里显现的天空云雾立刻散去,显现出一轮明月,那男子飞的方向正是朝月亮。

    而那大禹骸骨这时也产生了异常的变化,浑身发出粘稠的金光,交织成一幢巨大地金茧不停的蠕动,似乎立刻就要活过来。

    那男子也发现了这情况,反手往骸骨头上一抓,五指簸张,如提一口钟般把金茧牢牢抓住,无论金茧怎么膨胀都被压制得死死的。

    突然一声猿吼从镜中传出,巫支祁的身影也显现在镜中,身体青白二气环绕,当头拦住那男子,二话不说就争斗起来。

    两人在空中乍分乍合,那男子因为要压制大禹骸骨的暴动,略一分神,被巫支祁一拳轰在手腕上,顿时骸骨脱手飞去。

    这时镜子中骸骨失去了镇压,喀嚓抖动,两个深深地眼窝窟窿中突然闪烁起黑光,似乎眼睛又重新生长出来一般。

    “头发都长出来了!”皇俪儿看见这等诡异的情景,惊叫一声,果然那骸骨头上渐渐长出黑发,随后骷髅头蒙起轻云,转眼结成皮肉的摸样,脸也形成了,是一个黑睛重瞳,短须地男子,浑身透漏出无上的帝王威严,就算在镜中,皇俪儿两女也有一种要膜拜下去的冲动。

    就在这时,骸骨身边黄光闪过,出现一位身高八尺,身着九龙服,高冠垂帘的帝王,“大禹王,寡人才是真正的九州之主,你又回来干什么呢?”

    这帝王双手一分,只一击便碎掉了骸骨的护身金光,随后与巫支祁争斗的男子迅速赶过来,两人同时出拳,大禹骸骨顿时抵挡不住,头颅被轰得脱体而去。

    这时大禹骸骨似乎知道不妙,陡然冲天而起,从腹部发出低沉的雷鸣,被轰飞的头颅又重新飞起要与身体合一,就连处在王钟法台上地两根骸骨也被引动,嗖嗖破空飞起。

    王钟冷笑道:“何苦呢,何苦呢,我不是早说过了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你是神仙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要被人分尸?”

    双手圈引,火焰围成一圈,两根腿骨左冲右突,使用无法飞出去。

    镜子中显现的大禹骸骨头颅刚刚飞上身体,又有一股金光从辽东方向升起,瞬间凝结成一尊大日如来相,这大日如来手持一面转盘,盘中有山做须弥状,把盘一翻,山便飞起,见风就涨,朝骸骨当头砸下。

    吃这一砸,骸骨居然还未散,只是被砸得下落了一些,那帝王,男子,巫支祁同时冲了上来,三人都是当世绝顶高手,竟然不约而同的朝骸骨轰击去,骸骨哪里经受得住,终于支离破碎成一节一节的骨头,朝四方大地落下。

    与此同时,四方大地突然冒出无数光华争抢着骸骨,王钟看得分明,只见其中一条腾蛇疾卷吞吐便把两根肋骨抢了去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日如来相抢了一条手臂,而那使两界大圣手的男子抢了整根脊椎骨,巫支歧到手的则是另外一条手臂,帝王则把整个头颅据为己有。

    其余骸骨散落四方,被无数高手一争,也不知道落哪里去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话出不二,天魔舍利归原主.生死约斗,革命原来出易经.

    “这分明就是一群饿狗在抢骨么!”

    玄阴血光神镜在王钟不断的法力催动下变成车**一团红宝石摸样的光辉,稳稳悬挂在宫殿中央,镜中清晰的显现出远在数千里外高空的景象,比现代全息三维摄相也不让多少了。

    大禹骸骨打散成几百块后被无数强大不知名的炼气士你争我夺分散得不能再散,这些炼气士夺到骨头后毫不停留,消失得比雷惊了王八还快,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另在镜外的王秀楚有些跌眼睛。

    “哪里来这么多的高人?”王钟却不在意这些细节,这大禹骸骨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法身,就算是小小一节骨头,也比任何灵丹妙药,上品法宝要好得多。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仙根仙骨。得到之后炼化对肉身有极大的好处,这些人抢了之后自然要隐藏起来修炼,生怕别人打搅和抢夺。换了王钟,也一样是这个应对,并且比别人还要藏得深些。

    无论是人还是妖,还是鬼等存在修炼武艺仙道,第一要素自然是勤,这是后天用功,日后的成就这个勤字要占六成。

    还有另外四成,便是自身的悟性,还有天生的根骨,资质。这是从娘胎里面就带出来的,全靠先天运气,若出生就有仙根,那修炼至少要比普通人快数倍,成就也高多得。

    王钟的根骨并不好,只能算是普通人,但贵在心性坚定,一往无前。并不被五色红尘所迷,被四代老妖以七杀神碑接引过来之后,传以无上妖法伐毛洗髓,以后天努力盖过先天资质。所以才有如此成就,走得乃是以人胜天的路子了。

    不过值得奇怪的是,历代老妖都是根骨平常地普通人,就包括第六代传人王秀楚都是平庸之辈。绝对没有一生下就红光四射,王气毕露,横竖走七步,然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喊“天上地下,惟我独尊。”

    但偏偏个个都是雄霸天下,横行无忌的绝世高手。

    注意到刚才争夺骸骨的光华中。最少都有数十股气息强烈,如江河大渊滔滔不绝,一看就是潜修多年的宗师高手。其中更不缺乏妖气冲天地非人类炼气士。

    这还不算,王钟还敏锐的感觉到,四面八方遥远之地不知道有多少强大的目光关注到了这场争斗。

    华夏大地之外的,更有那来自遥远宇宙星空的神秘存在,在大禹骸骨崩溃的那一刻。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小小的星球。

    这只是一种的纯粹的感觉,但王钟心里知道的清楚,既然大禹都能重新降临。那些飞升过地仙人们也未必不能降临,更何况,两千年前,还有域外天魔降临的真实历史。

    不过这些王钟倒是并不害怕,从遥远的星空以意识降临到地球,最多也就是落个和大禹一样地下场,除非这些仙人颠倒乾坤,悄悄降临,但也要通过多年的修炼才能成长起来。到那个时候,只怕早就被王钟扼杀在摇篮中了。

    这样的事情,历代老妖没有少干过,当年三代老妖生生杀死了轮转圣王转世的铁木真,就是四代老妖也干过这样的事情。

    相反另王钟忌惮地倒是地球上这些强横的存在,看看刚才的凶悍就知道了。

    二次天劫地宗师高手王钟并不怕,因为自己也踏进了这个地步。凭借出神入化的妖法,一气化三清的神通,诡异莫测的法宝,一人对上四个宗师高手的围攻王钟都自信可以胜出。但要杀死,自己恐怕也要付出些代价。

    三次天劫的高手,以王钟现在的法力,只能叫做是勉强周旋。

    因为渡了三次天劫的高手,哪一个都是修炼了千年以上的老怪,论时间王钟连在现代时候算上也不过二十年,只怕比这些老怪地一个零头都比不到。更别说巫支祁这等万年老古董。

    还好,死死的守护住老巢不动,凭借天人合一的境界,把方圆五百里的元气与七杀魔宫阵法结合,演化出无穷的禁法,巫支祁要一举击溃王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现在该怎么办?”

    “该干什么干什么。我看那猴子的目的达到了,再和我纠缠也没有什么好处。”

    王钟一抹,玄阴血光神镜散去,淡淡的语气却透漏出寒意,“革命始终要来,无人能够置身其外,无非是胜者超脱,败者横死。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说罢,反手一扬,一枚骨丸化出长长灰白的尾巴,夹杂鬼哭啾啾,魔鬼狞笑冲天而起。

    “刚皇帝,你还在世上啊,没有飞升?可怜你一个老婆一个姘头都拍屁股走了,孤零零一个真是凄惨。”

    击溃大禹骸骨的三个大姥正是祖龙始皇帝,蒙古武圣郭侃,与巫支祁。

    也只有这三人不约而同的出手,才能把禹王这位上古大神肢解,另外换了宗师高手,只怕压都压制不住那虚空穿来庞大意识引起骸骨暴动。

    原来早在王钟用未央剑削断骸骨双腿之时,远在宇宙深处的夏禹就感到了骸骨受损,立刻把那庞大的意识穿越无数无穷的星际虚空投射过来,以操控骸骨反击。

    这具骸骨是夏禹当年成道修成的不灭金身,其中蕴涵有无上法力与降魔威严,若真催动起来,发挥出全部威力,也不亚于一位三次天劫的绝世高手。

    巫支祁虽然被夏禹镇压,但对这具骸骨也是垂涎三尺,只是这具骸骨上面有夏禹的精魂烙印,稍微一有所动作,立刻会被无想天界的大禹感知,以意识投射过来复活这具金身。

    本来以他的法力也不怕大禹复活。就算击败大禹意识,抹去精魂烙印,把骸骨完全炼化也不是不可能。但要付出巨大地代价和时间。

    要是他和大禹争斗得两败俱伤,突然来一个高手拣便宜。那连棺材都不用买了。

    尤其是这个水猴子还有两个厉害的对头。

    “寡人帮你消除了一个巨大的隐患,从此之后,你便可以逍遥天地,再无任何拘束,还有什么的满意地么?”

    这位祖龙提着骸骨头颅,那帝王冠垂下的珠帘完全遮盖住了面目,只是让人感觉到无边帝王威严充塞了整个空间。

    倒是取了整个脊椎骨的郭侃一句话都不说,闪身就朝高空遁去,刹那间就不见了踪影。

    这位蒙古武圣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刚才争夺骸骨用六极神道术偷袭巫支祁,把这头猴子险些惹得爆怒。

    一人一猴在空中硬拼了数下,郭侃已经知道这位上古妖神的强横。自己远远没有取胜的可能。

    “迟早有一战,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郭侃的身影已经全部和柔和的月光熔炼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这位蒙古武圣在月亮上到底是参修什么神通。

    “哼!”巫支祁见郭侃跑得比兔子还快,也没有去追,毕竟到了这个层次。要彻底杀死对方那是难上加难。就算是性命相搏,胜利的一方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大禹骸骨被分,巫支祁确实是松了一口气。就仿佛挤掉了一个日日做痛的脓疮。心里畅快无比,恨不得恢复了巨猿真身捶胸膛仰天狂笑一番。

    突然,一轮骨光划破长空风驰电掣而来,始皇心神一动,也不见什么动作,背后凭空涌起一道粗如水桶,长达千米暗黄色地魔光朝那轮骨光卷去。

    “这破皇帝一手九幽黄泉魔光使得倒是炉火纯青。就是不知道本身的法家神通到了什么程度,看这气势,也不会比老猿我差多少。”

    巫支祁虽然被困在黄河底五六千年。但并没有到达象某些被封印的老妖怪昏头昏脑,一无所知地地步。相反这猿猴凭借自己的无上神通时常发发洪水,用化身到处行走,所知道的不亚于一部活的历史书。

    始皇帝当年横扫六国,权倾天下,功盖四海,其中有一个女人功不可没,那便是当时中方魔教它化自在天传承魔主,清。

    当时春秋战国,百家争鸣,始皇帝为法家传人,偶然邂逅了这位魔主,两人摩擦出火花,后来这位魔主清联合五方魔教,终于帮秦灭了六国,后来破空飞升。而始皇却因焚书坑儒损了外功,一直滞留在人间。

    黄泉魔光就地一卷,已经把那团骨光吸住拉了回来,始皇收去魔光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枚半个拳头大小的骨丸。

    “这天魔舍利物归原主。”

    骨丸上传来一句阴恻恻地声音。

    曹操是天魔传人,与始皇渊源颇深,现在在祖龙魔殿之中。王钟正好把这舍利归还也算应了当年的话。

    “冬子!”巫支祁一听是王钟的声音,不禁又恼羞成怒起来。

    “水猴子!你我已经斗过两场,你都没能奈何得了我,我也没尽兴。今日祖龙正好在场,正好做个中间人,不如咱俩约定个日子,定个地点,分出个胜负,不死不休如何?”

    巫支祁一听,脸上阴晴不定,王钟这话分明是挑战,不答应未免示弱,不过王钟既然说不死不休,那决斗便是拼命一战,以王钟现在地法力,巫支歧自然可以全胜,但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王钟一脉的法术的古怪,巫支祁自然是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我算准二十年之后,大地烽烟,那时正是革命开始,你我便借着革命之势,在山海关前,两军阵中一分生死如何?”

    “不错!”始皇摸了摸手中的天魔舍利,略微一分,舍利一分为五,化为奈何珠,狼牙剑,锯齿刀,白骨圈,魔罗经幢,眼中仿佛出现花雨缤纷,琉璃宝座上座着一位魔女。随后,另一个女子的面貌浮上心头,却是龙族公主。两女的面貌此起彼伏,消长不定。

    轻微一弹指,把这些前尘旧事都在脑海中散去,始皇道:“既然两位有心决斗,那是最好不过,借革命之势,也是可使外功圆满。现在争斗,只不过是血气之勇,做无谓争斗。我便做个中间人,二十年后的今天,两位不论成败如何,都要在山海关前分出个生死。一方不死,便不能罢休,如何?”

    巫支祁沉默瞬间,突然暴笑道:“那就如此,看来水火不容真是宿命,不过你若活不过二十年,那便不怪我老猿不给你机会了。”

    “二十年后这小子只怕妖法大成,我老猿还真难以奈何,不如乘气候没有成,把这小子杀了才为最好。但是现在有始皇做中间人,不好再出手,而且这小皇帝是太阿剑的原主人,老子夺了他的,难免不心存嫉恨。等老猿把这条骸骨炼成法宝,再炼几件厉害地妖器,才好万无一失轰杀这小子,最多也只是两三年的功夫。”

    原来巫支祁的随身法宝在当年就全部被大禹和七大宗师毁去,现在身上清洁溜溜,唯一一口太阿剑还是抢夺的。

    心中思定,狂笑一声,就要飞走,突然又有一条蛇形金光射来,巫支祁凝气一捞,却发现是全身皮肉焦糊,奄奄一息的应方,立刻输送了一道妖力过去。

    “既然决战已定,斗口舌也无用了,巫先生,这小泥鳅就麻烦你送去南海,顺便给四海龙族带个话,就说当年供奉七杀魔宫规矩不变,每一甲子三十六名龙族美女,一年三千担金银珠宝。美女金银,今年重阳之前要送到。”

    “嘿嘿,只怕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巫支祁一听,转身欲走,却想了想,反手把太阿剑一丢,“刚皇帝,这宝剑我用不习惯,还是还你罢。”

    说罢,身躯化为一道长虹转眼消失在天边。始皇冷笑两声,也消失不见。

    “五代,什么是革命?”

    王秀楚在大殿之中突然问。

    “哼,不学无术之辈。”一场大斗现在消于无形,气氛顿时轻松起来,上官紫烟见王秀楚发问,不由晒道。

    “你读过易经没有?卦中有词,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皇俪儿眼睛却直盯盯望着法台上的王钟,接口颇有意思的笑,“阴阳循环,由胜转衰时便有革命,昔日夏桀无道,商汤顺天革其王命。又有纣王无道,周武王顺天革命,这是大势,如今汉族中流毒而颓废,才有关外女真兴起,顺天革命。这哪里又是人能阻挡得了的呢?”

    “你倒跟你师傅学了几成。”王钟挥挥手,“明她们两个下去打理药圃,把所有禁法开启,我要闭关一月接骨生肌。”

第一百五十三章 自辟路途,七日静思脱胎骨.元魔九道,凶吉祸福无人知.

    七杀魔宫中央空旷的大殿堂内寂静无比,落针可闻。

    大大小小数十面纯黑色的魔幡呈九阴卦相竖立起把王钟打坐的法台围绕在中央,只是幡面静止,就连在台上的王钟也是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身后的那面巨大风神旗呈一个招展的姿势飘起,但并不舞动,旗上那巨灵风伯相笑容可掬,但甚是刻板,毫无原来的灵动鲜活之气,似乎被定身法定住了。

    整个大殿就处于一种奇怪的静止的状态。要不是大殿苍穹之上的日月交替,星光起起落落闪闪烁烁的变幻,还真有一种时间停止了感觉。

    自从与闭关到现在,王钟已经静思了七天七夜,没有运功贯通周身,炼化精血,也没有运转元神凝聚罡煞之气,更没有把陈列在台上的两根仙骨用真火炼化。只是纯粹的沉思冥想。

    自己这一脉的炼火之术,一气化三清的绝顶神通,玄阴妖法,天妖转生术。

    它化自在天魔的魔法,黄泉之道,天魔舍利凝聚之术,小千世界,虚空转换大神通。

    未央天经中记载的各种玄门妙术。

    玄天升龙道张三丰的三阴戮妖刀。

    以及与各方高手争斗所遇的法术,兵家的白虎吞天大阵,三世**的大日如来元神印,魔龙宫霸道的武学,纯均法王的九天十地阴魔裂空**,甚至南疆常天化的蛊术,巫功。五台派的七绝剑神罡。孔雀王母的大轮转灭绝神术。东方魔道桑皇摇扶天地阴流道术。云梦楚城的先秦功法。

    水猴子的上古妖术,猿魔剑法。应龙一族御水神通。郭侃的两界大圣手。

    凡此种种手段,无论是王钟学到地,还是与之对敌过的。

    所有法术,神通。功法,在这七天七夜的静思之中全部被调理清楚。

    这七天七夜虽然法力没有增长,伤也没有疗,但收获之大,甚至超过了渡二次天劫,凝聚三尸元神的时候。

    自从被七杀神碑拉到这个几百年的时代,所遇的都是光怪陆离,变幻莫测的事情。但王钟一直是既来之,则安之,从不因剧变而惊恐。也不因得失而喜忧。是以从来没有好好的想一想,因为想多了,很容易被虚空幻境所迷。让人分不出真假。最后走火入魔。

    但自从在渡天劫之时通过天魔舍利和大自在天魔主通过意识交锋,使得这位万魔至尊,魔中之魔无隙可乘,从此之后,再也不怕魔头侵袭。

    那时。王钟便有意把遭遇的一切从头到尾的思量一遍。理出一条最完美逆转大势地道路。

    “上古妖王,魔神,多是法力通天。手段无匹的高手,比今之炼气士力量要强横许多,但偏偏大多数都死于非命,能破空飞升的少之又少,都是因为一味追求力量地强大,而无时间参悟天地奥秘,对于自身祸福算计不清,一个不好便落入了绝境。直到人族兴起,伏羲做先天卦相。历代探索天命,又道文王唱词,演成易经,阐述大道。炼气之人精研之后,凭借卦相就能看穿过去未来,知祸福,趋吉避凶,所以往往弱小之辈都能处之泰然。”

    “强者死于非命,弱者却能安然。人类能在短短数千年兴起,主宰万物,倒不是偶然。知天命,然后顺天命,自然能长生。但如今我是知天命,却逆天命,索性走一走上古妖王,魔神的路子!”

    嘿嘿一笑,双手一翻,一连串火焰从掌中激射而出,落到面前的两根骸骨之上。

    本来纯金色的骸骨被火一炼,陡然凌空漂浮起来,周身金光大放,结成一幢光茧死死抵御住火光的侵袭。

    这大禹骸骨虽然被分开,大禹意识也被轰回了遥远地宇宙深处,但上面法力依然强大,毕竟是曾经的王者,不肯屈服在王钟邪威之下。

    “就算你在全盛时候,我都不曾怕你,何况如今骸骨不全,穷途末路之时。”

    “斗御元灵,星落九霄,七杀煌煌,阴阳分道!”

    王钟大吼一声,双掌翻飞之间,火焰压制成一条细线包裹住骸骨金光游走不定,神态威猛无比。

    陡然之间,一道星光从天而降,射进头顶百会穴中,顿时全身星光璀璨,点点闪烁,如一条银河在周身旋转。

    两掌火光顿时大盛,却明显分出阴阳,左掌火焰纯红炽热,右掌火焰碧绿深寒。

    这两种火焰,一是七杀星辰火,一是玄阴搜魂冷焰,一寒一热,均是突破了物理的极限。

    王钟运元神调起两种火焰包住骸骨,如一颗太极球在空中滴溜溜旋转。

    骸骨其中蕴涵地法力虽然强大,但毕竟失去了意识控制,在几次交锋之下,终于敌不住两极真火相互转化,砰然一声炸裂开来!

    无数金光闪闪的粉尘碎屑四散爆开,王钟却并不慌张,手上火焰又转为纯红,化为一圈一圈的螺旋,发出了强大吸力,那金光粉尘碎屑一粒都没有走脱,全部吸进火焰中心,几番变幻,被炼成了金液一样的流质。

    “元神出窍!”

    一声响,两条元神从天门升腾而起,显现出本相。王钟的元神显然要比王秀楚的凝练了百倍,又高又大,一个全身碧绿,周身黑气浓密如墨,凝成黑蟒之形翻腾缠绕,还发出嘶嘶刺耳的怪啸。

    一个全身通红,火焰云气滚滚散散,却凝聚成龙形咆哮,怒啸之中隐约有沉闷的风雷之声。

    相比徒弟那胖乎乎,看上去人畜

    畜无害的两尺婴儿元神,王钟地明显就是一只绝世妖魔应有地派头。

    这等形象,也难怪历代祖师被人称做妖怪了。相对于仙家炼气士的飘逸。儒门的雍和中正,禅门的洒脱,这元神气势更趋近于上古魔神地霸道凶狠。

    两条元神一出,插着的风神旗上的风伯元灵立刻有了表情。似乎异常惊恐。

    果然,王钟两条元神只一显身,突然一变,急速朝中心凝聚,转瞬就缩成两个芝麻大的小点,一弹一冲便遁进了旗中。

    与此同时,经过真火几番凝练,那两根骸骨金色逐渐退去,变成了流动的骨质。

    王钟这时见到了火候,肉身在一片火焰中升腾而起。被巫支祁截断的双腿显露出来。

    “元灵化血!”运起全身精气一震,双腿猛然破裂,鲜血激射而出。却并不下落,只在双腿下边凝聚成两只血嶙嶙的脚。

    这天妖转生**乃是凝练肉身的无上法门,上古妖道结合仙家秘术创出的神通,炼成之后,无论肉身受到什么伤害都可调动精血修补。到了最高境界,甚至心被人挖走,都能再长出来一个。

    但是王钟双腿被巫支祁所伤。连骨头都化掉了,天妖转生虽然可以长出肉来,但无法长出骨头来。本来随便选一双骨骼接上也可以,但普通骨骼没有经过修炼,强行接上去,与肉身不配合,有了等于没有。大禹骸骨乃是仙根,正好合适。

    手捏印诀连动,星辰落下。日月交替,又经过了三十六个时辰,两根腿骨终于被王钟重新凝练,用手一指,直打进了血肉中。

    功行了三周天,眼见血肉渐渐凝聚,王钟才取出一葫芦丹药,捏碎了用水喷洒在脚上。

    眼见皮肉渐渐长成,王钟反倒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什么。

    “天妖真身虽然厉害,但到底也是循序渐进的功夫,难以一触而就。如今最缺少地,就是时间。但舍了这法门,便要自创,日后成就难以预料啊。”

    原来虽然与巫支祁有了约定,二十年后在山海关前约斗生死,但并不代表在二十年之中这头强大的水猴子不会来找麻烦。

    修炼到了这等地步,除非是什么杀父灭门之仇,夺妻之恨,一般都不会轻易拼斗生死,毕竟炼气是求长生不死,若中途夭折,之前所有的努力,希望,都化为一场泡影。谁会愿意?

    本来巫支祁也是只想找回颜面,并没有和王钟一拼生死地念头,是以施展猿魔狂笑压迫之时迟迟没有舍弃五百年法力发动杀手。这一方面是天下大势即将变幻,正是扑朔迷离之际,为小事耗费法力不值。二是王钟修为虽然不如他,但也不是能够轻易消灭得了的。

    但王钟当着始皇的面约斗,做生死一战,却把巫支歧一下就逼到了绝境。

    从此之后,两人之间,便无任何妥协的可能。

    王钟约斗的言语一出,就连始皇心里也吃了一惊,但想想两人争斗对自己不断无损,反而有利,因此一口答应,乐得坐山观虎斗。

    其实王钟也是被迫出此下策,巫支歧号称上古妖神,横行洪荒地人物,却几次番吃亏,先是伤在未央剑下,前来攻打七杀魔宫又被抵住,反被王钟偷袭以至肢解了大禹骸骨。

    虽然大禹骸骨被分解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到底在小辈面前几次吃亏,挂不住脸面,恼怒之下,王钟虽然自信可以全身而退,但辛苦经营的魔宫只怕要毁于一旦,

    两相权衡之下,王钟索性横蛮的约斗生死,借此争得时间,只等妖法大成,便可以对付,但修炼哪有一步登天地。

    王钟在短短数年,一举突破二次天劫,一气化三清,晋升宗师高手,除了是降临的神仙转世,这修炼的速度已经是旷古烁今的飞跃了。这一是功法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法门,二是借助了混元金丹,三是心智坚定,万魔不侵。

    但现在已经到了瓶颈,要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已经是异常困难。依照现在这个速度修炼下去,最快的估计都是十数年才能到达法有元神大圆满的境界。

    要想再提高修炼的速度,眼下就只有一种法门,那就是转修另外的功法,但天妖转生术已经是最上层地法术,再难找出更好的功法来。

    好在王钟以前又参悟风神旗,天魔**,知晓了上古魔神之道,静思七日七夜,居然让他找出一条新的路子出来。

    以一气化三清为主,转修肉身,修炼出比天妖更为强大的躯体,能一瞬间炼成巨量的元气补充元神,先可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第三条元神,只要第三条元神一恢复,就算巫支祁再找来,也有信心对付了。

    比天妖更强大的肉身修炼法门不是没有,那便是盘瓢与蚩尤两人所修炼出的元魔法身,传说修炼到最高境界时,可以吞吸星辰!

    这虽然只是传说,也未必就真有这么大的力量,但可见元气吞吐量之剧。

    可惜的是,这元魔法身早就蚩尤氏身死而泯灭了。王钟并不会。

    而且根据未央天经中的记载,这元魔法身是两人为了逆转大势异想天开创出的逆天之术,就连两人也没有想完善,当然也没有炼成。

    但王钟并不介意这些,没有,那就自己创!

    一种修炼之法,往往是千百年,几十代传人参悟改进,或者是宗师高手闭关数甲子的参悟。

    但王钟七天七夜的静思,理清了一切头绪,以天妖转生为蓝本,觉得要创出开头几步也并不困难,

    困难的是以后怎么完善。

    现在所缺的,就是一把打开创造大门的钥匙,而这把钥匙,就是风神旗上的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元魔盘空印!

    旗中另有空间,一道道封印就如一个稳定的小千世界,重重阻隔了元神的入侵。两条元神游走在风神旗中,一会而是浩瀚大海,一会而是无垠的沙漠,一会又是漫无边际的宇宙星辰,一会更是原始森林。

    一重重世界如迷雾般,每个世界中都有无形的守护魔头,凶狠险恶的禁法,亏得王钟精修玄阴秘魔,天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虽然没有破去封印,但也摸清楚了封印的本质。

    要破去元魔盘空印,现在的法力,还嫌低了些。

    这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封印总归是八到九种变化,第九种变化运转似乎有滞呆之处,并不完全,就八种变化也似乎有许多残缺。

    但其中奥妙与天魔**隐约有相同之处,甚至天妖转生术也有些相似,只是其中玄妙深邃。又各有不同。

    不过天妖,天魔与上古神魔之道,本就有相通之处。何况全不全并不影响王钟自己创出功法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钟元神退出风神旗。

    “虽然只创出煅骨之术,但也足够我重新修炼出第三条元神了。”

    说罢,取出另外一个葫芦,里面装的正是混元金丹,数了一数,只剩了十三粒,倒出九粒,一口全部吞了进去!”

    “元魔九道,第一道,白骨道!”

    一下吞了九粒金丹,简直是骇人听闻,要是让巫支祁这等高手看到,也会惊讶得把两眼都瞪出来。

    庞大的元气顿时在体内爆走。稍微不好,铁定会炸成童子鸡。

    王钟大吼一声,全身骨骼突然缩小!

    这一刻王钟已经走上了一条新的道路前面是万丈悬崖?还是光明坦途谁都不知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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