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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竹     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txt下载     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卧室春香

    龙天羽来到墨兰的门前,想起墨兰就在房间内,血液翻腾起来,如果真能与她颠鸾倒凤双修一番,即使不突破剑圣,也没有遗憾了。

    “当当当…”

    龙天羽敲了敲门,里面并无声音,他轻轻一推,房门应手而开,他顺势迈入房内,发现外轩竟没有佳人的身影,于是掀帘走入了内轩,却见床榻帷帐低垂,隐见墨兰盘膝端坐的身形。

    “她在床榻上干嘛?”龙天羽心怀疑问走到床榻前,掀开了帷帐。

    此刻的墨兰正抱膝依靠着墙壁坐着,螓首搭在了膝盖上,以她的灵识,早已猜到了进门的必是龙天羽,当然这样不用猜,用腚想,其它男人,谁敢敲门进来?她的身份可是无限接近准王妃!

    “兰儿,你在干嘛呢?”龙跟天羽目光在她身上放肆地巡视一番。

    墨兰人美如仙,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吹弹可破,细细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漆黑深邃的眸瞳,宛如浩瀚的星空,鲜红的小口唇如绛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带着一丝红晕和甜蜜。

    完美的身形在青色长裙的束约下,丰盈,长腿浑圆,胸腰、腿股的曲线滑润修长,虽然盘躬起来,但臀如磨盘,腿如弦月,但格外吸引人。

    墨兰抬头瞅了他一眼,脉脉含情,那盈盈一瞥的温柔,便仿佛能拧出水来,她樱口轻启刚欲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又闭合上了,垂下螓首,无限娇羞,默然不语。

    龙天羽坐在她床榻前,掀起帷帐探入身子,床榻内的淡淡幽香扑鼻而来,如兰麝香,目光注视着她抖动的睫毛,一阵爱怜,轻声道:“兰儿,你有心事吗?”

    墨兰被他莫名一问,也不知这冤家有没有看懂自己的情怀,故作不理道:“没事,我向静静待一会,思索一个问题!”

    龙天羽随着对墨兰的了解逐渐深入,当然知道她的想法奇特,对天文地理还是剑术武道,再者自然科学、勾股定理、光学物理都有研究,她思索的问题,必定是超出这个时代女人思想的问题,好奇问道:“什么问题,看看我能帮你找出答案不?”

    以往墨兰一有稀奇古怪的问题就会向他询问答案,每次龙天羽都能说出个头头道道儿出来,令她钦佩折服,这次听她提到问题,龙天羽还以为和往常一样,让她说出来。

    墨兰美眸射出精湛的异彩,身上的近乎剑圣飘渺的气息外放出来,笼罩她的仙躯玉.体,美轮美奂,她凝望着龙天羽,深注而动情,心中微一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龙大哥,当你得到了天下,成为了千古一帝之后,还会有什么目标呢?继续杀伐不断,扩大版图,屠宰番邦异族,享受帝王的权贵吗?”

    龙天羽被这一问题弄的有些发懵,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过他,但天下归汉之后,还要继续兴兵统一世界吗?以他初来战国时期的时候,的确这样设定过目标,要带着大汉的铁骑征服波斯、埃及、西欧奴隶国家等,但这些征战日子下来,目睹了将士的阵亡和历史的古迹,统一了世界又如何,能无限统治下去吗?要战死多少将士?有多少无辜百姓被牵扯进来?

    他摇头道:“我只想推翻暴秦,结束群雄割据,建立一个稳定强大的国家,让天下百姓能过上太平日子,外敌不敢来侵略,内修仁政,依法治国,广开民智,让大汉人早一些接受科学的思想,带动人道的革鼎与发展,将来我同样会退下王位,传位给太子,世间权贵又岂能一直眷顾在我手中?”

    墨兰微微点头,听得较为满意,盘膝坐直娇躯,伸手拍了拍她身前的床榻,说道:“坐上来吧,我还有话要问你!”

    龙天羽闻言一喜,脱了皮靴上了佳人的床榻,盘膝坐在墨兰的对面,大力吸了一口幽兰香气,微笑道:“还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来,今日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突破剑圣的境界,继续向武道进军,达到剑圣的巅峰,甚至剑碎虚空,达到极致?”墨兰忽然发问道。

    龙天羽愣了一下,张口道:“啊?武道极致,剑破虚空?剑圣的巅峰?坦白说,我连突破剑圣都没有希望,如何还会奢求剑圣巅峰呢?”

    墨兰俏脸飞红道:“不是有办法能辅助你突破剑圣的瓶塞和身体隐疾吗?”

    龙天羽看着她一脸娇羞的女儿家神态,忍不住惊喜道:“你…你答应双修了?”

    墨兰幽幽一叹:“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认识了你这个冤家,算是回不来头了。”她一嗔一怨,那种表情,在她绝世姿容上展现出来,格外让人爱怜。

    龙天羽哪还听不出她的情意,激动得伸手握住她的柔夷,笑道:“真的吗,你答应双修了?我就知道,你绝不会放任我不管的!”

    墨兰低着娇羞的螓首,轻声道:“哎,还能怎么办呢,相濡以沫,携手相忘于江湖,这是你我之间的约定,现在你有难,我又岂能放手不理,即使…即使双修又如何?只要你能记住我墨兰,心中有我,到时候,我浪迹江湖之时心中也有个牵挂!”

    龙天羽疑问道:“难道你感觉不出来,我早已把你当成我的准王妃了,既然你答应与我双修,难道我还会放你再浪迹江湖去吗?乖乖搬进王宫,与我厮守百年,倘若剑圣有成,百年不死,我们还能再守候百年!”

    墨兰听了他的话语,芳心悸动,充满了向往和憧憬,不知不觉间,发现眼前视线被挡住,一张熟悉的面孔带着浓重的呼吸直迫过来,然后一张湿乎乎的大嘴就覆盖在她的樱唇上,然后被用力一吸,紧接着她脑海一片空白,吸的魂儿飞上天一般。

    “唔……”墨兰被他的舌尖堵住了嘴,明亮的双眸闪过一抹动人地光彩,随即便涌满浓酽如醉的醉意,她合拢了双眸,先是被动地被他挑开红唇,探入舌尖,略一挑拨之后,唇齿间只能发出咿唔的低吟

    这一吻直到二人呼吸急促,憋的女剑圣都有些窒息,才被她惊恐地推开,换作平时以她的剑术修为,就是憋气几个时辰都没事,可在此刻,什么武功秘法都忘记了,满脑子空白,忘记自己身怀绝技了。

    墨兰双眸盯着面前,看着就快俯压在她身上的汉王,一片茫然,瞪大眼睛,吃惊道:“你要做甚么?”

    她那欲拒还羞的模样,红唇微抿,表情妩媚而惊讶,一双美目柔媚仿佛要滴出水来,任谁看了也再忍受不下去,龙天羽本欲克制,可是瞧见她这娇柔多情的模样,心中一热,再也忍受不住,便攸然向她俯过身去。

    墨兰双手撑着床榻,挣扎着想要逃开,口中颤声道:“你…你别过……唔……”话未说完,她便已被龙天羽再次吻住。

    龙天羽这回地动作狂野而热烈,魁梧的身体压在了她仙体上,墨兰迷迷糊糊的,身躯就被放倒了,意识还未清醒过来,只觉自己身体完全在对方的包容之下。

    只要龙天羽在身边,墨兰的意志和自制力又何尝清醒过?这一刻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因为缺氧,她正想奋力顶出龙天羽的舌头,让自己好好喘一口气,忽然间,她觉得胸前一凉,一只大手竟然摸上了她的雪兔上。

    “啊——”

    如此集天地灵气的神圣玉.体私.处在此刻却被龙天羽按住了,雪白细腻的肉团在他的大手下,不断变幻着形状,如此地丰腴,而墨兰整个身子都娇娇软软地倒在席上,再也无力做一丝反抗。

    一番轻怜蜜爱,墨兰娇喘吁吁,双眸中水汪汪的,尽显意乱情迷的娇态,已经动情的她,此时已经无暇思考其它了,什么女剑圣,什么墨家前钜子,什么仙子高不可攀,卧倒在男人怀下的时候,她就是个女人这么简单!

    当龙天羽离开墨兰那被蹂躏得有些肿胀的樱唇时,她已软瘫在床榻上,柔若无骨,体软似绵,一动也动不得了,连眸子以二睁不开了,就好像喝醉了一般。

    “醒醒啊,兰儿!”龙天羽停止了侵犯,轻轻地唤着她。

    墨兰被他这么一叫,这才勉强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的长裙被掀了上来,里面的短裤、亵衣以及细白皮肤都暴露出来,纤腰圆臀的曼妙曲线,美丽的线条,那肌.肤闪烁着动人的青春姿彩,尤其是亵衣一角被撑开,半个白兔正在颤动着,脱笼而出。

    这时龙天羽一脸坏笑地看着她,灼热的大手贴着她的腰胯、,缓缓抚上她颤抖地小腿,继续往下探去,一股热流也随之传进了她的身体,传进了她的心里,让她地一颗心也滚烫了起来。

    “兰儿,还不起来啊,难道现在就想双修了?”龙天羽一脸得逞的笑意,就是想让她体会一下男女之间的微妙**的感觉,免得她不知其味,看得太淡。

    墨兰“呀”地一声叫,红着脸闭了眼睛遮羞,半堆沃雪衬得满榻生艳,赶紧慌忙地拉下了长裙,挣扎坐起身来,媚眼如丝,盯着龙天羽,又羞又怒。

    龙天羽笑着说道:“好了,兰儿,接下来我想跟你谈谈正事,就是双修**的步骤和吐纳的细节,这阴阳二气疏通起来也极为不好控制,需要两个人意境想通,有情而止乎情,有欲而止乎欲,那日叶姑娘事后跟我还重点提了一下,她说那体位姿势……”

    “说你个大头!”墨兰越听越不堪,推了他一把,身影一闪,飞下了床榻,踩上小靴就往外屋急闪而出。

    龙天羽愣住了,喊道:“你干甚么去?答应我双修的,要反悔了吗?”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不是现在……”话音未落,人已消失了踪影,出了房外了。

    龙天羽莫名其妙看着消失的倩影,手指无意一捻,只觉手指间湿乎乎的,凑鼻一闻,好一股处子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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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伐卫部署

    翌日龙牙特种部队传来捷报,已成功偷袭了贺兰关内的匈奴及西域守军,原本失去联系的后方敌军,没有将帅指挥,斗志低落,当晚龙牙部队秘密潜入,先火烧粮草,又放掉战马,使关内混乱,五千特种兵杀出大破五万匈奴军,直到天明时候,匈奴已败退撤出雄关。

    贺兰关大捷的消息传来后,陈郗派兵清理青铜峡谷,争取早日打通要塞的障碍,以进驻贺兰关,整修西北边陲的关卡,为汉王率军西进做准备。

    截止到眼下,这趟西疆保卫战中,匈奴与西域联军出动了四十万人马,结果彻底被击垮,几乎相当于全军覆灭,残余兵力败逃回草原和西域,元气大伤,以大败结束。

    龙天羽当下做了部署,一方面派人回汉中,组织一大批使者出使西域诸国,商谈与汉结盟的事,另一方面派斥候赶去韩信、虞子期营地,传达北伐南征、一匡天下的计划。

    当西北边陲大胜匈奴的消息传回汉中后,整个西川都沸腾了,有些担心边关威迫,殃及生活的人终于闭上了口,取而代之是学士、百姓、商贾三教九流的人大街小巷欢腾,齐聚王城外高呼汉王的功德与战绩,使汉王的威武和贤明再一次提高新的。

    整个西川稳定了,汉中城更手加繁华,王后与丞相商议后,下令全城三日同庆,热闹非凡,不少商贾和权贵开始自发募捐,为前线投助物资,期盼着汉军早日一统天下,这样他们的日子会更天平,利益也就越大。

    百姓阶层家家户户有壮丁的纷纷报名参军,加入汉军的队伍,日后好建功立业,加官进爵,脱离贫民的身份地位。

    东方诸侯之地的士子、贵族、游侠、策士更是趋之若鹜,看到了大汉的霸业趋势和前景,都前来西川凑热闹,一时间街道酒肆、行馆客栈,游说的、论剑的、杂艺的、卖唱的、歌舞演出的,形形色色花样繁多,使汉中城空前繁荣。

    三日后,青铜峡清理完毕,各路军陆续赶往贺兰关,先锋军、右路军、骑兵军、神机营、中军接近八万人马赶到雄关,五路军比上次来到此关时少了四五万人,战争中伤亡在所难免。

    此刻的贺兰关已经破破烂烂,饱受摧残,原本在匈奴两番强攻下,就已经岌岌可危,面临崩溃的边缘,被匈奴占领后,并没有进行修复,数日前被龙牙特种部队潜入进来,火烧了雄关,今日再见,恍如隔世一般,昔日的雄关竟变成了残壁城亘,没有了往昔的巍峨与气魄。

    城门外夏侯婴、张云、葛离、张越、程黑等龙牙将领前来迎接汉王的到临,而龙牙战士也是全部换上了正规的汉军服装,但个个挺直腰杆,神色肃穆,脸色沉稳如水,给人就像一把磨的锋利的宝剑,即使不动,寒气同样慑人。

    大军入城后,首要任务就是修复城关,夯实城墙,修筑防御工事,同时派出斥候深入贺兰山百余里外的茫茫草原和戈壁,刺探西疆一带各方势力的动静。

    与此同时,西川后方招募的新军经过短期的训练,也被送到此处来历练,大约有五万多人,一下子就扩充了军力,使西北边疆的屯军不断增多,随行还带了军饷、兵甲、粮草,补给充足。

    龙天羽当晚就召开了军事作战会议,整编三军,重新任命将领和兵力人数,将长城一带右路军抽取一万人出来驻守贺兰关,填补两万新军在陇西关,其余三万新军留下一万驻守贺兰关,另外两万被调入镇远大军行列,凑足了十万大军的数目。

    先锋军仍有樊哙担任统帅,两千精锐作亲卫,郦琰、薛欧任副帅,卫胠、王周、武探花林素冬任俾将,统兵两万,其中一万骑兵,新军占了一万人。

    左路军由袁英任统帅,武状元赵子乾为副帅、独孤天明、李必、骆甲为俾将,独孤华、独孤白为中郎将,带兵两万,一万轻骑兵,一万徒步甲士。

    右路军由陈平兼任统帅,诸葛玄奇任军师,晁勇、马一超以及武榜眼孙赤任车骑副将,司马卯、公孙耳任俾将,统兵三万,其中一万新军。

    骑兵团杜青云任统帅,唐世寒、杨暄业任副将、魏无知任俾将,统领重甲骑兵两万,作为正面战场冲击的主力!

    神机营与龙牙军全部由夏侯婴担任指挥使,张云、葛离任副统帅,神机营这方由黄渊、董玄武任副将,合兵一万人。

    这几路军共八万人,加上两万中军,共十万人马,不久就准备北伐卫地。

    太尉曹参要回汉中城坐镇都城的军机处,在这南北会战期间,以保证后方的军事补给和兵力调动及时,上将军陈郗则留在陇西边关,驻守西疆边界,不久西域和草原肯定有所行动,留他在此督军驻守,以防边陲出乱。

    “诸位将军请看,这就是卫地的九原郡,有长城拦住西北的匈奴和胡人,这里是古蹬口,地形险要,原来有匈奴人把守,后来被卫晓峰派出刺客入城,一夜斩杀掉里面所有将领,迅速拿下了此关隘,再往北是阴山,有匈奴繁华的高阕城,不过高阕此次与我们北伐卫地没有干系,主要任务就是以古蹬口为跳板,撕破卫军的防守,占据五原、周阳、上郡,发兵直逼太原,卫国京都,那时卫晓峰必然会带兵回防,北联盟群龙无首,相互抵制,就如同散沙一般,韩信趁机出兵进攻偷袭,黄河北面的势力将会不战自溃!”

    龙天羽开门见山,讲出了下一步的作战部署,准备对卫地动手,先统治黄河北岸,地势平坦,方便骑兵推进,这一次大破匈奴和西域联军,收获了不少草原匈奴优质战马和西域良驹,使汉军骑兵增多,最适合中原冲击战!

    樊哙起身道:“汉王,末将愿带先锋军拔下古蹬口头筹,抢渡黄河,攻占五原城!”

    龙天羽瞧了瞧这虎背熊腰的樊哙一眼,微笑道:“这古蹬口地势险要,两边依山而建,后方就是黄河天险,大军不好冲击,而且这一仗要的就是兵贵神速,在卫军尚未察觉之前,拿下古蹬口,还是如往常一样,动用龙牙部队,秘密潜入古蹬口,夜放先锋军入关,然后连夜渡河,拿下五原城,跨越长城就是九原郡了,到时上郡、九原、云中几城也尽在我军笼罩下,卫地便彻底告急了!”

    夏侯婴起身道:“汉王放心,龙牙特种兵团一定会完成任务,拿下古蹬口,万无一失!”

    龙天羽点头道:“明日夏侯将军带领龙牙部队先行,路途掩人耳目,潜入草原一带,接近古蹬口考察地形,神机营由张云暂代统帅一职,先锋军两日后出发,五日后袭击古蹬口,夜渡黄河,拿下五原城!”

    “左路军与骑兵团三日后先行,中军与右路军后行,大军推进,绕走贺兰山,进入草原边境,沿途不得滋扰牧民和过往的商旅,全部精力放在伐卫上!”

    “臣等遵命——”在场所有将领全部起身回命。

    龙天羽神色肃穆,挥手道:“都下去准备了,各行其事,不得延误!”

    “喏——”

    诸将退出后,龙天羽与张良、陈平三日又商议了一会出兵的细节,以及与卫军交锋后的措施,毕竟卫国隐迹百年,实力也不弱,而且卫地多刺客剑手,卫晓峰更是货真价实的剑圣,他麾下有一支复国组织,与当年黑网刺客联盟相似,杀手不少,如果进入卫地,还要时刻提防着刺客入营袭杀将领。

    “那卫晓峰剑术极高,心狠手辣,与此人交锋,汉王可要时刻保持警惕!”陈平提醒道。

    龙天羽回道:“卫晓峰虽然是剑圣,但我军中剑手如云,特别是鬼谷宗的甄子阳,论功底和剑术丝毫不弱于卫晓峰,而且有墨兰、端木清儿,凤舞门三位仙子,两个剑圣前来,也无济于事,而且咱们的火炮,专破剑手的护体罡气,真想一炮轰死那卫晓峰!”

    他不会忘记,当日在云梦山,卫晓峰落井下石让汉王陷入困境,而且背后出手偷袭,使项雨馨重伤昏迷,至今还在鬼谷宗疗伤,生死未卜,后来下山路上,又差点被他伤害了卓凝君和月瑶,使自己徘徊在剑圣之外,这一切都是卫晓峰造成的!

    “卫晓峰,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不是一直要与我一决雌雄吗?这次就端了你的老巢,让你们百年复国的梦想,注定是空梦一场,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龙天羽眉峰一挑,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对卫晓峰已经忍无可忍了。

    张良在旁道:“为了防止南盟军趁机出兵,汉王可调动虞子期帅军南下逼近荆州,吸引楚军的注意力,而韩信可从河西地渡黄河,这样避免南盟军的视线,前后夹攻卫军,拉拢其它诸侯,如殷王彭越,如果不归降的,就趁机收押,日后统一天下再封个无权的爵侯,安抚人心即可,且不能一股脑儿全杀了,而促使其它诸侯王鱼死网破!”

    龙天羽沉思点头道:“太傅所言即是,这些诸侯王,的确是个问题,不能全部除掉,那样会使其它诸侯心生恐惧,抵抗到底,能拉拢的全拉拢过来,既可以分化敌军,还能增强我汉军的力量,等天下一统之后,再慢慢安抚瓦解他们的权势便可!”

    陈平微笑道:“人心可收!只要大破卫国,北方诸侯王,估计胆敢抵抗的诸侯军不多了,到时趁机派出使者把北盟军收服过来,对付南盟军,我汉军还能减少伤亡,大不了口头给予一些承诺,封诸侯为汉室王侯,日后天下安定了,谁若再有称王之心,就是对帝王的异心,再收拾异性王不迟!”

    龙天羽目光一亮,看着陈平的神色,心想历史上“刘邦诛除异性王”也是陈平献策的吧,难怪是汉初三杰之外最厉害的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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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佳人如梦

    龙天羽商议伐卫之事后,待张良、陈平退下,闲来无事,他也步出了大堂。

    月光皎洁,风清云高,天空皎洁的明月连上面明暗凹凸形成的美丽图案似乎都看的清楚,仲夏之夜,晚风仍有些凉意,草丛中蟋蟀不知疲倦地唱着歌,浅浅清辉洒在大地上,就象为地面铺上了一层银霜。

    贺兰关处在贺兰山脚,悬崖峭壁之间,依山而建,汉军士卒仍在日夜修复着城关,士气丝毫不减。

    这场大捷彻底鼓舞了三军将士,汉军以不足十五万的兵力,击败了四十万匈奴与西域联军,汉军上下无不对汉王的谋略和英明钦佩得五体投地,尤其是活下来的将士,又立下了不小的战功,获得了爵位,脱离了贫民阶层,心中格外高兴,更加卖力地为朝廷出力。

    龙天羽走过了关内的营房空地时,还有不少老兵和新军在训练着,朝廷正规军制定详细的兵制,以免出现调兵不灵的现象,军队建制由下至上为伍、什、校、都、指挥、营、军几个跨级单位,五人一伍、十人一什,五十人为一校,百人为都,在训练的将士并未阵列,而是一伍一什的散聚练习,这些大多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北伐练苦功,好在疆场杀敌,多立战功。

    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有话了军魂,才能战无不胜!

    龙天羽感受着这些身穿古装将士的士气和斗志,心生感慨,自己跨进历史以来,不断挣扎,一往无前,杀出皇陵,先斩刘邦,推动历史方向的变革,使自己成为历史的领路人,这种感觉,真正经历了才觉得它的荒谬!

    一朝走进历史,转眼成为古人,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夜色很美,龙天羽不知不觉,走上了山麓,岗哨见到汉王,都不约而同跪地行礼,让龙天羽觉得繁礼太多,好生无趣,找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向山岭茂林走去。

    不一会,来到贺兰山麓的一处崖岭,明月如镜,仿佛就在山崖上空不远,山崖悬空,茂林葱郁,山、月、松、雾形成一幕宁静致远,万物归一的景象。

    龙天羽站在林海中,感受着草木灵气的清新,引导着这些元气涌入体内。

    一道道细小的绿色光芒,随着他的呼吸节奏,在龙天羽的体内流转,欢快无比,充满了无限的生机,先天真气,本就是人体的一种玄妙奥秘,真气运转几周后,旋即散入了他的血肉、脏腑、骨骼,仿佛被输送进无尽的生命活力……

    一道道灵气被强行聚拢而来,涌入他的身体中,龙天羽在月光下,散发出磅礴的氤氲之气,虽然无法储藏,但全部透入了肉身内,锻造了肌肉和骨骼,他身体的抵御力要远强于一般剑圣,最后,肌体流动着淡淡的光泽,每一寸都如温玉一般。

    过了半晌,龙天羽才从武之玄境中退出来,感到浑身舒畅无比,仿佛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惊人的爆发力,尽管没有达到剑圣,但这种修炼肉身的武修方式,却是极其少见的,让他身体的敏捷力、速度、爆发力都增了不少,纯体力的增长。

    他忽然听到一曲埙乐悠然响起,幽幽的埙音随着月色轻轻漫延开来,细细的一缕,却有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在脉脉的轻风松涛声映衬下,更显得如慕如怨,如泣如诉。

    埙的音色本就低沉浑厚,透着些许苍凉,在这万籁俱静的秋夜,这幽幽细细的一缕埙音,道尽了伤心人别有怀抱,透着几许思念,几许向往,还有几许无奈呢,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缕埙音充塞得满满地。

    乐有八音,金、石、土、革、丝、竹、匏、木。八音之中,埙独占土音,正五声,调六律,刚柔必中,轻夺迷失,早在殷商时期就是一种主要乐器。它的声音古朴、浑厚、低沉、沧桑、神秘、哀婉。

    龙天羽还是听惯的琴、筝、箫,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曲调,他蓦然起身,循着埙声穿林而过,如一缕魅影闪去,来到山崖半里许的一处松林。

    月光下,一盘青石上,轻盈潇洒的坐着一位女子,身穿双襟圆领,蓝色印花的女装,玉手捧着埙吹奏着,风姿姊约,楚楚动人,那脸庞清丽绝伦,没有半点脂粉的俏脸挂著一股难以形容的凄幽美态,对她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如仙的容貌来说,任何一丝一毫的增减都会破坏这只能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不是旁人,正是墨兰。

    “是兰儿!”龙天羽止住了呼吸,生怕打扰眼前这一幕美景。

    月色透过林木缝隙洒在林间,把她的脸颊染得皎洁灿烂,身子另一面部分没在暗黑里,强调了她优美的轮廓和体态,四方的林荫和娇柔的动人女体对比强烈,形成一幅像与温柔的月色融浑为一的绝美图画。

    龙天羽在这一刻,呆呆出神,被眼前的天人相融合的一幕彻底震住了。

    这就是墨兰,不愧为天之娇女,身上的气质和容色,即便比起淳于婉儿、月瑶凝君三女,也毫不逊色,而且她体外散出的那股柔和的先天真气,使她的气息更加飘渺。

    墨兰这时有所感应般,放下了素手中的埙,悠然转过螓首,目光深邃地扫来,正与龙天羽的眼神相对,定格在一起,彼此眼眸中的深情四溢而出。

    “兰儿!”

    “龙大哥!”

    龙天羽轻轻走上前去,他的身形在月光和绿荫下,显得格外峻拔如山,充满一股阳刚之气,走到她的身前,大手伸出触碰到了墨兰的脸颊,无限的柔情和爱恋,柔声道:“兰儿,你怎么在这?”

    “我…睡不着!”

    “睡不着?那就搬进我的房内吧,睡不着咱俩还能聊聊天呢!”

    “讨厌,我才不去呢,准没安好心,那样作弄人家。”墨兰一脸嗔意,却是少女撒娇的语气,听得人浑身发酥。

    龙天羽伸手勾起了她的下颌,俯身一吻,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亲个正着。

    “啵!”

    虽然只是蜻蜓一吻,她的樱唇还是那样柔软芳甜,令龙天羽回味无穷,又想起了几日前那香闺韵事!

    “兰儿,我们相濡以沫,心有灵犀,其实不比拘谨了,你看这里所有人,都把你当成汉王妃一样看待,就你掩耳盗铃呢,以后干脆就搬进我的房间吧,我保证在双修之前,不会做出过火的事来,纯是学术交流好不好!”龙天羽温柔地说道。

    “我才不呢!即使不双修,谁知你会想出什么法子作弄人家,哼,横竖都是我们女儿家吃亏,你若以为我是你那些王妃那样任你欺负,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不准你碰人家,啊——”她话音未落,就被龙天羽粗鲁地搂入了怀内。

    龙天羽笑道:“什么叫欺负啊,这是相爱的男女,彼此之间的疼爱和温存,懂不懂?除非你不爱我,否则没有理由拒绝啊,难道你不觉被这样一摸,浑身都很束缚吗?”

    他一脸坏笑地伸手又摸在了墨兰丰腴的前胸上,墨兰顿时身子一软,就像一位喝醉了的仙子,倒入他的怀内,气息有些紊乱了。

    龙天羽哪还客气,俯下大嘴再次亲在了墨兰的香唇上,用力吸允,使那墨兰浑身战栗不已,情不自禁地勾住了他的脖颈。

    过了良久,远处青山与明月,依稀朦胧之美,低头再看,偎依在龙天羽怀中的墨兰容色略显清减,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也有些水雾,但是柔和的鼻翼,温润的香腮,两弯淡淡蛾眉,鲜红的樱桃小口,一副**之姿。

    龙天羽也坐在了岩石上,两人相拥而坐,望着夜空,静谧的月光洒在二人的身上,泛起淡淡的白光,柔和清美,彼此身上散发着氤氲真气,弥漫开来,使二人的身影在月色下越来越朦胧,最后分不清哪个是她还是他的身影。

    ………

    翌日,龙牙部队换上了野战军装,开始先行出关,由夏侯婴亲自带军,绕走贺兰山,进入草原,向北面的古蹬口潜行而去,拉开了北伐的战略部署。

    五千龙牙特种兵,一袭精良装备和轻骑战马,战斗力不下于五万精兵,乃汉军的秘密杀手锏,此次行动,任务就是兵贵神速,首战大捷!

    两日后樊哙带领先锋军也出动了,两万人马向着草原推进,为了避免行军过于张扬,大军靠近贺兰山脚行军,日行数百里,逼近古蹬口,准备接应龙牙部队。

    第四日,左路军与骑兵团两军先行出关,左路军由袁英任统帅、骑兵团杜青云任统帅,两军将领数十位,骑兵三万,徒步甲士一万,两军相隔一里,浩浩荡荡,一路朝着草原挺进。

    两个时辰后,中军与右路军也开拨了,五万大军,盔甲铮亮,刀枪剑戟,寒光烁烁,尤其是汉王的亲军护卫,个个彪悍凶猛,在前后左右保持着一致的步调随护前进,外层又是大内侍卫和都骑军。

    玄黄色的龙旗,五爪金龙迎风招展、猎猎有声,中军的马队都是精锐轻骑,队列雄浑威严,刀枪闪烁着锋寒的光芒,一时杀气弥天,显示出这支队伍地不同寻常和彪悍善战。

    “汉王,以咱们的行军速度,赶到古蹬口,估计先锋军已经渡过黄河抢占五原城了。”墨兰策骑与他并肩,上前问道。

    龙天羽微笑道:“攻入长城更好,省得几路大军出击了,养精蓄锐,到时与卫军决战时才更有胜券和优势!”

    墨兰撅起小嘴,微微点头,真的要与卫军决战了,到时候与卫晓峰沙场上对峙,自己又会如何面对呢?还有墨家的长老和墨徒,都在卫地呢,又如何正面为敌厮杀?

    龙天羽看出她的神情有异,淡笑道:“兰儿,昨晚睡的如何?”

    墨兰回过神来,顿了一下道:“嗯,还好!”

    龙天羽微笑道:“今晚还来我的营帐内吧,呵呵,搂着你睡,真的好舒服,而且你的身子又软又香……”

    “讨厌了!”墨兰尖叫一声,一时没有压住音,透过内息发出,周围护卫和将士听得一清二楚,谁也不敢瞧来,但也臊得她面红耳赤,玉手伸出狠狠地拧在了龙天羽的黄金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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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蹬口之战

    苍穹如墨,巍峨的古磴口城关耸立在黄河与山崖之间。北倚高耸巍峨的狼山山脉,南面是奔腾咆哮的黄河。

    古磴口处在大草原西部河套平原源头,乌兰布和沙漠东部边缘,东北与杭锦游牧接壤,西北同乌拉特相连,西南与阿拉善盟毗邻,东南与鄂尔多斯隔河相望。

    因黄河流至磴口处为南北向,磴口在黄河西岸,由于该岸河槽基层坚硬,河水不易冲淘,而上层覆盖着松散的沙壤土,易冲淘,这样水涨水落,久而久之便留下一级级台阶。磴口又是黄河东西交通之重要渡口,故而得名。

    在春秋末战国初,赵国学习“胡服骑射”迅速强大,不断北扩边境,长城修到高阙塞,古磴口地区为赵属地,秦灭六国,北击匈奴,夺取了整个河套地区,置九原郡,磴口隶属九原郡。

    龙牙精锐全部潜伏妥当,夜幕降临,苍穹如墨,一轮盘月挂在高空。

    风吹灌丛,发出沙沙的声音给,草木如兵,透着森寒的杀伐之气。

    古蹬口关卡设在山谷和河滩之间,黄河滔滔浪击的声音也能传来,令人为之亢奋,龙牙部分特种兵悄悄潜行,接近了高厚的城墙外,先锋纷纷取出钩索枪和强弩,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其它数千精兵分散在城关各个暗点,壕沟、阴坡、山林、草丛潜伏下来,极其隐蔽,只等夜袭的信号,一鼓作气袭击城池。

    卫军在此留下三万精兵,把守险要烽火台和城关,原本是要防守北方的匈奴,由于扼守天险,后有长城,因此在此屯兵并不多,高阕城附近驻扎不少匈奴军,虽不断滋扰,却从未破关,对守军造成多大威胁。

    直到汉军精锐抵达古蹬口城关外,里面的守军竟还没有收到任何情报,防守与往日相同,并没有多严禁。

    狼山悬崖上的烽火台守卫,早被特种兵摸哨除掉,这时有一百龙牙特种兵拆开滑翔板,打开折叠翼,做好了滑翔的准备.

    “准备,开始行动!”负责此次夜袭入关的特种兵团校尉程黑在山崖发出了命令。

    “喏——”

    百余名特种兵背着滑翔板先后奔出悬崖,朝着磴口城关滑翔出去,整个人与滑翔翼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曲线,熟驾就轻地飞过了城关的上空,纷纷落入了城关内。

    由于夜色墨黑,特种兵选择滑行的山崖又是城关的侧墙,从高空一掠而过,并未引起卫军的注意。

    经过片刻的聚集,百余名特种兵在程黑的带领下悄悄靠近了正门城关的内侧,古蹬口乃要塞城关,因此城墙又高又厚,正墙高四丈多,正墙上还有回转墙,回转墙上再砌砖垛,砖垛间的垛口是守御将士的了望孔和射击口,城墙正门口建有角楼和望楼,间隔而立。

    这些高高低低的建筑在城墙上构筑了一道立体防线,但由于古代城墙,都是防外不防内,因此从城内望去,并没有多少关卡和困难,程黑打出伏击的手势,百余名精锐分散开,抹黑潜行过去,暗中割断守卫的喉咙,一步步向城门靠近。

    “杀!”

    数十个特种兵冲上去,匕首和弩箭一同发射,顿时不少守卫仓促之下被射中,倒在血泊之中,而特种兵的身影就如鬼魅一般迅速冲出,根本不给守卫任何反抗之机,疾闪现在门口守卫跟前,利刃劈出,一阵首级飞滚,鲜血蓬散。

    “不好,有刺客——”城头的守卫发现城内石阶下面有情况,大声呼喊。

    说时迟那时快,百余名精锐战士呼啸杀到城门口,大肆屠戮,卫军虽然勇猛,但与龙牙特种兵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了,这些特种兵面对着数十倍于自己的敌人,没有一个人胆怯,反而眼中满是骄傲的神采,似乎看到猎物一般,争先恐后杀了上去,刀锋过处,穿衣破甲,倒地一片。

    城墙外的特种兵听到厮杀声,利用墙头守军回防城内暴乱的时机,纷纷射出了钩索,开始攀爬城墙,动作迅捷无比。

    这时里面的战士已经冲进了城洞,在淤血厮杀中打开了城门,偷袭的速度雷霆万钧,让远处的卫军来不及堵截,城门就被开启了。

    “杀!杀!杀!”

    门口潜伏的一千特种兵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以整齐划一、凄厉如歌地刀声,如决堤的洪水般冲入了城门,兴奋而又悲壮的号角,让大地瞬间都震颤了起来。

    守卫军与龙牙战士激战在一起,杀声喧天而起,血光飞溅,特种兵人数虽少,但个个身手矫健,目光狠辣,出手刁钻,简单的招数,却迸发出强大的杀伤力,狠狠压制住卫军的反击。

    城外夏侯婴横刀立马,腾腾杀气喝道:“骑兵出击街道,冲垮他们的防线和阵型,其它将士按行动小组分别捣毁卫军的营地和兵器库、粮草库等,一个时辰内,清剿城内所有卫军!”

    “喏——”

    一千骑兵紧跟着冲进了城门,高举着锋利的长柄战刀,千匹大马同时奔踏,吼声如雷,仿佛奔腾的洪流,疯狂涌入作为冲击敌军的主力,正赶来反击的卫军被骑兵一冲而散,直接杀入了城中街巷四处冲锋,城内顿时刀声响亮,血光冲天。

    其它潜伏的成员入城后,以各自的小组分散开,不一会城内四处传开爆炸声,一些重要的军营、马厩、粮草、军械房都被炸了,城内一片混乱,卫军哪见过这等架势,四处火光冲天,爆炸声不断,惊慌失措,斗志全消,开始丢城逃散。

    不到一个时辰,古蹬口城关就被龙牙五千精锐占据了。

    夏侯婴不等樊哙的先锋军赶至,立即对着葛离道:“卫军逃散,不久五原就会接到消息,到时候再攻取就要废周章了,咱们在汉王面前立下军令状,等大军赶到时,我龙牙部队必须提前攻占蹬口城关与五原城,眼下蹬口陷落,还差五原城,你速带一千将士换上卫军的士服,扮作逃军赶往五原,本指挥使等樊哙先锋军一到,立即压兵五原,到时里应外合,拿下五原城!”

    葛离躬身道:“夏侯将军英明,属下领命,这就去办!”说完转身清点了两个特种小组一千战士,外面披上残破的卫军士服,顺着逃军撤走的方向赶去。

    夏侯婴下令收押降军,扑灭城关内的大火,毕竟这一刻,蹬口城关就属于汉军了,这里是军事要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要是烧光了还要重建,作为朝廷上将军之一,他心里清楚的很。

    大约两个时辰后,樊哙带领先锋军赶至,两万骑兵奔腾而来,骏马嘶腾,仰天长鸣,旌旗迎风招展,磨的铮亮的刀锋枪头闪着灼灼寒光,映照着先锋战士们兴奋的,充满着期冀的面庞。

    “卫军兔崽子们何在,快快吃我樊哙大爷三矛!”他洪亮的嗓音,如钟鼓般,依稀压过了千军万马,回旋在每个人耳边,气势磅礴。

    “樊将军,蹬口城上插着汉军的旗帜,看样子龙牙特种兵团已经得手了!”副将郦琰策马与他并肩,指着城楼说道。

    薛欧也策马近前道:“城内火光未灭,战斗刚结束不久,想不到我们一路快骑赶来,还是慢了一步,这龙牙军团不愧是军方的王牌军,偷袭太过迅速了,前后可能不到两个时辰就占领了这要塞城关!”

    樊哙点头道:“龙牙特种兵虽强,但毕竟人少,偷袭尚可,但守城却难,古蹬口虽破,五原城还在前方,我军仍有建功的好机会,走,进城瞧瞧!”

    这一入城,便有种火烧的炙热感觉扑面而来,四面的火光仍未扑灭,噼里啪啦的响声络绎不绝,纵观长街两岸,不少建筑已是一片焦土、遍地瓦砾,卫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火光、血迹、残肢断臂,战斗过的痕迹历历在目,却极少看到有特种兵的尸体。

    “樊将军,赶来的好快啊!”夏侯婴打趣道。

    “夏侯将军,你出手更快啊,都不等等俺们先锋军,太不仗义了吧!”樊哙拍着夏侯婴的肩膀埋怨道。

    夏侯婴微笑道:“小小古蹬口不算什么,如果还等着先锋军前来,未免拖延战机了,眼下五原城就在眼底,守军有五万精锐卫军,只等樊老哥带兵前来,你我两军汇合,共同拿下五原城。”

    樊哙大喜过望道:“你有何策略,能轻易拿下五原,还不能过多损伤我先锋军将士?”

    夏侯婴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已派人前去伏击了,咱们这就出兵,乘胜追击,正好一举破了五原城!”

    樊哙拍手大笑道:“好,说道冲锋陷阵你们不行,但搞偷袭绝对无人能敌,你说行,肯定能行,走,这就出发,兵压五原城——”

    “需要留下一员守将和几千人马看押降军,补修工事,一来以防附近草原上的匈奴趁机来捣乱,二来好迎接汉王入城关,不得大意了。”夏侯婴忽然开口强调道。

    樊哙一拍额头道:“差点把这忘记了,俾将卫胠听令,你带三千人马留下,收押降军,灭掉城内火光,清理战场,修筑城墙,等候汉王驾临,不得有误!”

    卫胠出列道:“末将领命!”

    樊哙朝着夏侯婴道:“这下你放心了吧,走,速速整军,发兵五原!”

    夏侯婴摇头笑道:“都成了上将军,还是一副急性子。”

    樊哙微哼道:“若不心急,功劳都被你们捞去了,让我们这些将士白忙活一气啊,这次先锋军可要打头阵了,卫军五万,正好够我们杀个痛快了。”

    这时一轮喷薄的红日,自草原地平线尽头奋力跳出,艳丽的朝霞映红了天空;龙牙与先锋军整合后两万骑兵朝着五原进发,马蹄声如春雷,大军推进,晨阳照在他们的脸上,无数黑色的瞳孔,在温柔地晨晖中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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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虎视卫地

    龙牙特种兵团四千余人全部出动,与先锋军一万六千多人组成了两万大军,清一色的骑兵,朝着五原城邑压进,五原在长城之外,地处河套平原与草原交界,秦时五原属九原郡;有“五原山岸,尽皆崩裂”的传言,意思是此处不但乃兵家杀伐之地,而且多有地震崩裂发生。

    五原城乃小城邑,作为长城外,秦朝与草原对外交易的一个城邑,里面混居着一些草原游牧部落、西域的一些商贾商贩,各族各部,城里有不少贸易场所,充满了各种民族特色。

    古蹬口忽然被攻占,卫军猝不及防,三万卫军溃败不堪,一半的人马纷纷逃往五原,虽然卫国隐藏势力已久,招兵买马意图复国,拥兵十万,这半年大张旗鼓招募新军,凑足了二十万大军,但这批卫军虽训练有素,但没有经过沙场的锤炼,一旦失利,根本无法重振士气。

    程黑带着一千多龙牙特种兵换成了卫军的服装,佯作逃亡而来,狼狈地掺杂在败军队伍之中,来到五原城门口。

    这时在这支败军后方,狼烟四起,烟尘滚滚,两万汉军已经在数里之外紧追而来,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

    守城将领连啸早已收到了情切报,站在城楼远眺,眼看不远处马蹄声震天,万马奔腾的气势犹如乌云滚滚而来,有些着急,连忙喝道:“将士们,有敌情,赶快备战,关闭城门,后面进不来的士兵,任凭死活!”

    “边将军——”城下一些将士嘶喊着,生怕城门关闭,无法进城。

    程黑只见麾下特种兵只有少数入城,如果任由城门关闭,他们就无法入城了,当机立断,抽出宝剑,高喝一声:“动手!”

    前面正入城的特种兵,眉峰一挑,面带杀气,纷纷抽出了宝剑,冲杀上去,门口的守卫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逃兵叛变,杀到了城门口,个个身手不凡,用剑犀利,杀伐狠辣,每一剑刺出,就有一名卫卒倒下。

    “是乱军中混有敌军,快,关城门,放箭!”连啸大吼着,当即下了军令。

    但是龙牙特种兵这样的训练太多了,不等守军有何反应,从长袖内取出了连发弩机,朝着城头狂射出去,短距离内这种弩机的准确性非常好,而且劲力也足,又是连发射击,城头上正要挽弓射箭的守卫刚探出身子,就被射个正着,跌落了城墙。

    “杀——”

    龙牙军团一千精锐扎上了头巾,以免误伤自己人,如狼似虎地冲入城门,压倒性的优势,占据了城门口,城内的数千守军开始反攻回抢,一场激烈的争夺战上演了。

    特种战士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快如斩麻,面对数倍、十倍的守卫士卒,丝毫没有畏惧,反而越战越勇,以一当十,剑光霍霍,鲜血蓬散四溅,一群群卫军被数百的龙牙特种兵逼得节节败退。

    “给我杀光这些叛军,赶快关闭城门,敌军就要来袭了!”连啸抽出了宝剑,指挥着亲卫将领前去杀敌。

    五原城有卫军精锐两万,新兵三万,分部在四个城门以及军营,因此这西门只有八千屯兵,收到消息后来援了一万,但城门口地方狭小,一时卫军虽多,却无法冲破龙牙战士的人墙。

    战马嘶叫,无边地杀戮中,双方将士一倒下,龙牙部倒一个就少一个,卫军却如连绵不绝的海水,迅速冲刷了先前留下的血迹,又卷土重来,一万多人对抗一千多人,却没有丝毫上风。

    而城外轰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响,两万汉军骑兵已经兵临城下了。

    只听一声如虎啸一般的吼声:“卫军崽子,樊爷爷在此,还不束手投降,统统拿命来,儿郎们,给我杀啊——”他洪亮的嗓音,如钟鼓般,回旋在每个人耳边,气势磅礴。

    城上城下箭矢互射,各有损伤,只是骑兵万马奔腾的气势杀至,如滚动的云雷,完全震住了城头的守军、

    冲在最前的夏侯婴、樊哙等猛将,策骑如风雷电掣向城门口的卫军冲去,手中的刀矛舞得如旋风一般,将射来的利箭一一拨落,身后的骑兵如同燎原烈火一般席卷狂飚,马蹄轰隆,城池震憾,冲锋的骑士发出摄人的呼啸,声势极为骇人。

    前面的龙牙战士赶紧闪开,给后面的骑兵让开一条血路,第一排骑兵迅捷无比地到了,扬在空中的鲜血还未落地,他们的马蹄已将尸堆毫不留情地踩踏在地,冲入了敌军人群中,传来战马嘶叫和沉闷的骨断声音,以及士兵绝望的惨呼声。

    不少卫军开始用长矛和长戟来阻挡,马踹连营,汉军骑兵潮水般的涌来,冲在罪前面的战士就象撞到岩石上的浪花,猛地在咆哮声中扬起,然后重重地摔下,砸倒一堆卫兵。

    涌入的汉军将士越来越多,先锋精锐和龙牙特种兵呼啸而入,重创了卫军守卒,这个时候,守军再也无法抵挡住汉军的冲锋,由于城门口人尸马尸横七竖八,使冲锋的大军速度为之一缓。

    “将军,五原怕是守不住了,来袭的是汉军!”

    “汉军袭击五原城,难怪如此厉害,传令下去,由副将连峰断后,其它人跟随本将军撤出五原,退守长城!”连啸得知汉军来袭,有些心里没底了,决定撤军,毕竟汉军的威名可不是盖的。

    城内樊哙手持长矛,转首正望见连啸带领亲卫及俾将撤下角楼,大喝一声:“卫军小儿,哪里走!”挥舞长矛,策马追杀上去,迎面就是一矛刺出,雷霆有力。

    连啸聚齐长枪拦格,使得枪法也不俗。

    “当!”

    樊哙虽是屠户出身,但臂力过人,又在武馆修习过本领,在经过龙天羽不断点拨,南征北战下来,此时的身手极其勇猛,这一矛下去,不但力气大,而且矛法刁钻,震得连啸虎口欲裂,一阵发麻。

    “好家伙,还是员虎将!”连啸回马一枪,就要反击撤走。

    樊哙眼快手快,挑拨开枪锋,正胸的门户刺入,噗的一声,扎入了连啸的铠甲内,大喝一声:“还不下马受死!”说完用力一挑,连啸连人带枪被挑落在地,鲜血喷溅,命不久已。

    郦琰、薛欧、葛离等将领策马上前,手起刀落,卫军七八个俾将被砍个精光,两万汉军冲入五原城,迅速占据了其它几个城门,拿下了五原的控制权。

    …………

    后方左路军、右路军、骑兵军团、中军四路大军共八万人先后开赴至古蹬口,留守的汉卒正在修理城墙,陈平、杜青云、袁英各路统帅前来拜见汉王,听候调遣。

    龙天羽策马进入古蹬口,听闻先锋军已攻下五原城,微笑道:“夏侯婴和樊哙这次干得漂亮,连拔卫国两座要塞重城,传令下去,全军马不停蹄,立即赶往五原,伐卫就要速战速决!”

    大军没有在古蹬口停留,继续东进,全速赶往五原城,与先锋军汇合,准备与卫国正面大战。

    五原空壁垒,八水散风涛,五原包括毕原、白鹿原、少陵原、西柳原、高阳原,地处草原与山脉之间,被长城隔在河套之外,虽划属九原郡,却不是中原以内。

    数个时辰过后,八万大军先后渡过黄河,赶到了五原城外,已是黄昏时分,数万精锐骑兵抵达,那气势惊天动地,震得城池都在战栗,城内的百姓和商贾听到城外的马蹄声大作,更是寒蝉若惊。

    樊哙、夏侯婴二人亲自带领麾下武将出城迎接汉王。

    “末将恭迎汉王——”数十位将领半跪在地,甲片锵锵,齐声高喝,士气高昂。

    龙天羽坐在马背上,接受了夏侯婴、樊哙等诸将的朝拜后,微笑道:“一日内连下两城关,用兵雷霆果断,值得褒奖,记下战功,三军将士论功行赏!”

    “谢汉王!”诸将士闻得汉王夸赞,都喜上眉梢,将军以沙场立功为殊荣,得到君王认可,自然高兴万分。

    “进城!”龙天羽不再耽搁,下令大军入城,安营扎寨,安顿十万大军。

    当晚汉王召开了伐卫的作战会议,文谋武将全部聚集,龙天羽对龙牙军团与先锋军称赞几句后,拉入了正题,如何撕破卫军的防线。

    张良道:“五原东北方有一座城池名为周阳,与此地不过百里,卫军守卒一万人,拿下此城不费力气,接下来就是上郡和九原两座大城,如何我军能迅速占领,就能打开了我秦川北地在北面的封锁防线,使大汉的边界扩至黄河流域,与卫地只隔了黄河,虎视卫地,将占到绝对优势,到时候想从何处进攻,都能对卫地的黄河流域的防线造成大伤害,一击必破!”

    龙天羽听过张良的见解,颇为赞同,说道:“太傅之言,本王觉得大有道理,明日樊哙将军带领先锋军迅速拿下周阳县邑,左路军和右路军三日后准备攻打长城关卡,有了火药辅助,炸开城墙,撕破防线,应该问题不大,到时骑兵正面出击,进入卫地后,左路军直取上郡城,右路军直取九原城,暂且围而不攻,等候卫晓峰带兵前来援救,到时候我骑兵团与中军进行伏击!”

    “末将遵命!”百余将领一齐哄然应诺。

    张良又道:“同时可派出一支万人队渡黄河向太原进发,逼进卫都,引诱卫晓峰回防,只要北联盟前方盟主撤回,军心动摇,便可通知韩信趁机渡河攻击黄河对岸的北盟军,盟军乌合之众,必定不堪一击,到时候再派出使者逐一拉拢,分化北方的诸侯联盟,孤立卫国,北面的中原就唾手可得了。”

    龙天羽眼神一亮,越来越发觉张良的运筹帷幄非浪得虚名,以前都是自己出谋划策,冲锋陷阵,现在才觉得,身为君王,不能事必躬亲,更重要的是要懂得用人,调动起文臣武将的积极性,发挥他们的优势,张良、萧何、陈平、夏侯婴等等,这些历史人物没有一个让他失望,只是那个西楚霸王却有点不济,也不知如今在楚国如何了?想到此处,心中不胜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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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浴火重生

    楚国连接东海,波涛汹涌,海面呼啸,海水不停地拍打着峡口的礁石,那股冲击力足以让世人惊悚,寻常船只会被海浪击得粉碎。

    墨云翻滚,天地间刹那无光,无尽黑暗笼罩而下,像死亡的幕帘垂落了下来。

    在一处峡口,礁石嶙峋,一股股海浪反复冲击着峡口,在峡口处巍然站立着一个虎躯,身材魁梧,浑身的肌肉在沙石的冲击下,竟然没有被冲垮,肌肉似乎充满着无穷的爆力。

    “吼”

    一声巨大的咆哮突然自峡口浪花中传出,声音震耳欲聋,穿金裂石,直上云霄!

    “斩龙诀!”

    项羽猛地挥起了霸王刀,双手一轮,在身前划过一个大圈,朝着翻滚冲来的海浪用劲儿一斩,这一刀,使出了他平生之力,能量、决心、勇武、霸气、内劲汇合在一起,竟然形成一股磅礴强大的刀气。

    这股刀气如同实质一般,隐隐着银白的寒光,劈入了浪涛之中,奔袭而来的狂潮,被这股霸道的刀气直接劈开一道缝隙,波涛一分为二,竟被斩出豁口来,仿佛一道水墙被强行撕裂。

    好威猛的一刀,丝毫不亚于雁水寒、卫晓峰全力一剑的威力!

    项羽眸若冷电,以霸制霸,真正的力量对抗,这一刻,他整个人的气息与往昔不同,完全消失了往日的颓废和烦闷,变得充满了无尽的信心和激昂的斗志。

    “刀圣,哈哈,我终于跨入传说中的[返璞归真]境界了,百年出一剑圣,而本霸王这个刀圣比之剑圣,战力更强,哈哈,龙天羽,你一定要等着我,看我如何一刀斩下你的级!”

    他出了一声低吼,高大挺拔的身影似钢铁浇铸的一般,给人不可战胜般的强大杀神形象,乌黑的长狂乱舞动,浑身可怖的能量狂乱奔涌,在怒海波涛的冲击下,仍屹立如山岳,纹丝不动。

    以刀入圣,以刚猛见长,霸道为王,楚汉霸王真正浴火重生了!

    …………

    十万汉军撕破卫军防线,继续东进南下之时,驻扎在黄河北岸要塞的北盟军乱了阵脚。

    卫晓峰站在一副山河社稷图前,一袭青衫长褂,眉宇间英俊秀气,乍看上去,像是一位斯文彬彬的儒家士子,决计想不到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剑圣人物。

    他背对着诸将,听闻汉王大破匈奴西域四十万大军,随后汉军绕走贺兰山偷袭了古蹬口和五原城,脸色大变,五原城一丢,就剩下长城屏障,越过长城防线,就是卫国的后方重地,十万汉军,足以横扫卫国的后方了。

    仇百仞上前道:“国主,后方告急,汉军用兵之快出了咱们想象,短短数日就攻克了古蹬口、五原、周阳城关,目前已经冲破了长城,正兵分两路,进攻上郡和九原两座大城,如果这两座城破,河西秦川边界的汉军就会跨过了边界,直达黄河西岸,到时候,黄河以西就全部是汉军的地域了,我大卫国只剩下数十个城池,方圆不过千里了。”

    “啪!”

    卫晓峰挥手拍在了桌案上,木桌受不住他的掌劲,登时碎裂散架,他蓦然转身道:“龙天羽欺人太甚,竟然偷袭我国西北边界,十万大军入境,我卫国后方守军兵力不多,让汉军有机可乘,必须及时回防,阻抗汉军入侵。”

    墨家长老雷重阳道:“若此刻国主带兵调头阻击汉军,恐怕北盟军失去盟主,难以抵挡住韩信的用兵,盟军一败,黄河北部诸侯恐怕都要被汉军逐一击破,那时卫国更难独存了。”

    卫晓峰脸色阴沉,身上的气息逐渐森寒起来,冰冷如霜,显然对汉王动了杀意,冷酷道:“盟军虽众,但没有一个与咱们真心结盟,无非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如今卫国后方受到威胁,诸侯方寸大乱,到时没有一个真正想出兵相助,暂时不管这些废柴了,调集卫军精锐,回援京都阻抗汉军,龙天羽随军亲临,孤王也御驾亲征,这一次,定要一剑斩下他的级!”

    “国主,龙天羽这人文武双全,智慧过人,又有张良、陈平等人在旁辅佐,不容小觑,如果出兵回援,与龙天羽十万大军对抗,必须动用卫国的全部力量才有把握制住他,只要汉王一死,汉国必定大乱!”大将申屠莨说道。

    卫晓峰转身对着山河图道:“你们看,[九原]、[上郡]有我卫国大将卫斯漓,副将连衍驻守,拥有五万精锐大军和水师,黄河以西[龙门]镇与洛水岸还有三万水军驻守,阻抗汉军袭击,孤王带兵六万回防,人数还在这支远袭的汉军之上,加上我们为守,对方为攻,汉军长途跋涉,后方粮草供给肯定有所断层,可从这些方面入手,先断汉军粮草,封堵汉军的前进步法!”

    他转身对着残剑、飞雪道:“你二人去调集复国组织的暗夜堂三百六十名剑手,组建暗杀营,专门潜入汉军营地,刺杀营地的将领,以及放火烧毁敌营的粮草和攻城器具等,孤王要让汉军未战先乱,其它三堂前来待命!”

    残剑、飞雪两名剑手出列,拱手应诺,复国组织乃卫晓峰一手建立,分为暗夜堂、无影堂、血薇堂、长鹰堂,那残剑、飞雪四大剑客就是这四堂的堂主。

    卫晓峰又对雷重阳、刘慕白墨家两大长老道:“这次需要墨家门徒参战,与卫军共同抵抗汉军的袭击,墨家擅于机关巧技,门徒多是游侠剑客,如果汇聚起来,一万人墨徒也能抵挡数万正规大军了。”

    雷重阳点头道:“这个墨家自然会支持,与卫国结盟,乃墨家开山祖师立下的一个承诺,现在到了墨家实现诺言的时刻,汉军虽强,但不是这次人道变革的主角儿,如今纵有气运,最终也难成事!”

    卫晓峰却不这样以来,西汉的实力,如今展壮大,难撼动其根本,只有斩杀了龙天羽,群龙无,其太子还小,不足成事,汉国自然分崩离析,名存实亡了。

    “可是龙天羽的剑术也不低,接近剑圣的水准,加上他身边有几大剑门派出的剑客护驾,青衣门、古玄门、鬼谷门、凤舞门、重剑门五大门派高手如云,若要刺杀汉王,恐怕几率太小了。”

    卫晓峰眼神复杂,既有痛恨杀机,也有羡慕之情,五大古老剑门,加起来高手何止近百,光大剑师也有几十位,任何门派也不足以抗衡,唯有请出阴阳冥宗来出手暗袭了。

    “孤王已想好请谁出山了,这个不必大家费心,眼下传令下去,所有卫军将士做好回援九原、上郡的准备,明日六万大军立即出,至于诸侯那里,今晚孤王自会处理盟军之事!”

    “末将领命!”仇百仞、曹晖、申屠莨、扈诸将哄然领命。

    待诸将退去,雷重阳起身道:“老夫这就去墨宗钜子令,调集黄河北部赵墨、魏墨、齐墨、燕墨内宗的墨徒,每处抽调两千人,加起来一万门徒剑手,无不以一当十,对抗十万甲士不成问题。”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墨徒十万兵,墨家当年毕竟是第一显学,没落百年,却暗中储存实力,广受弟子,形成严密的避世组织,与世隔绝,如今四处聚集起来,仍有很强大的武力。

    “太好了,有了墨徒参战,定能击败这支汉军!”卫晓峰脸色霜云散去,温文尔雅,微笑说道。

    雷重阳、刘慕白两位墨家长老出去后,卫晓峰笑容敛去,微哼道:“墨家和冥宗与卫合作,想把持江山社稷,脱王权之外,凌驾在孤王之上,哼,也太小瞧我卫晓峰了。”

    卫晓峰想起墨兰,心中更狠,这个曾经依恋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一度被自己的风度翩翩和才学本领所倾倒,甚至还曾依偎过他的胸怀,最后因她身为墨家钜子,无法谈及儿女私情才终止了感情,如今却背信弃义,不但离开了他,竟甘愿为那龙天羽,反出了墨家出她当年坚守的底线,对他的信心也造成了一定打击。

    一直以来,卫晓峰觉得自己的天赋和才学、剑术足以傲视天下群雄,放眼在那些隐世的数百年诸子大势力中,如此年轻达到剑圣初期的,也寥寥无几,不过他一人而已,鬼谷宗的甄子阳虽是剑圣,但也在三十出头才达到,而且自幼在鬼谷宗那等神秘门派修炼,又有天下第一高手盖聂先生亲自指点,达到剑圣也就不足为奇。

    另一位与他齐名的雁水寒,年纪也比他长两岁,而且粗汉武夫一个,根本没有多少才学,更不会像卫晓峰这样琴棋书画、奇门遁甲都有所精通,加上卫晓峰外形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又是王族后裔的贵族血脉,因此一直未正视那雁水寒。

    情场如战场,以卫晓峰高傲的心态,得知墨兰为了龙天羽,甘愿放弃了钜子之位,还仗剑反出了墨家,投奔西川去了,气得他当场暴跳如雷,恨不得仗剑杀入西川皇宫,斩了这对男女!

    卫晓峰长吐一口气,气如利剑,喷在酒瓮上,气流暗劲将酒瓮都射了粉碎,浊气一出,他浑身稍微放松,嘴角又溢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伸手整理一下青衫长褂的衣领和腰带,捋了捋鬓角的束,走出了帐堂。

    他信步而行,来到营地的一间帐篷前,四周岗哨都是他的亲卫军,防守严密,服侍也都与众不同,卫晓峰掀帘走入了军帐,看到一个身材绝佳的女子,一袭素衣正盘膝坐在床榻上打坐,容颜素丽,冰清玉洁,在她的周身散着一股淡淡的氤氲之气。

    “紫烟姑娘,你还在练气静修啊?”卫晓峰面带微笑地走入帐内,靠近床榻,嗅着仙子如兰静谧的气息,浑身一阵放松,血液里更是有一种邪火蠢蠢欲动。

    师紫烟没有吱声,依然盘坐在那里,吐息纳气悠长,对于卫晓峰这样的人,直接选择无视了。

第十一章 汉卫相争

    卫晓峰见师紫烟没有任何反应,又迈前几步,伸手去触摸她的额头,待手指离着对方面颊还有数寸的时候,后者忽然出声道:“放肆!”

    师紫烟蓦然睁开了眼,神色庄严,气息神圣,脸颊闪过一层金黄光泽,显然正在修炼一门高深的玄门功法。

    卫晓峰淡笑道:紫烟姑娘的《宝相玉女经》已经修炼到了第五层,不愧为凤舞门清月宫年青一代最出类拔萃的弟子之一,据说能修心养颜,驱除邪性,修炼到高层,如神像一般,净化肉身,去除五脏六腑之间的谷粮杂气,与道家飘渺的修真术类似,只不过,姑娘的火候不足,还无法震慑住孤王!”

    “卫晓峰,你也算当今隐世江湖的顶尖的高手,被许多古老门派的掌门看成有望达到天人合一境界的种子高手之一,想不到你的胸襟如此狭窄,手段如此狠辣,注定你无法在武道上再有作为了,很快雁水寒、甄子阳、龙天羽都会过你。”师紫烟冷冷地说道。

    “哼,雁水寒这个草根剑客,目光短浅,除了剑术,别无它长,肤浅之徒,也能踏入天人之境?”

    “甄子阳资质平平,若非有解鬼谷宗的秘卷剑典和盖聂先生的亲自调教三十年,他能跨入剑圣?返璞归真之后,有真武冥境、天人合一、剑破虚空,每一境界若非大积累、大智慧、大毅力、大机缘,根本无法突破,岂是外人能助,甄子阳几十年也休想再前进了。”

    “至于龙天羽,他自身难保,冲击剑圣时期遭到反噬,这辈子都难以再跨入剑圣境界了,顶多也是个半圣,这三人何足道哉?也敢与孤王皓月争辉!”卫晓峰一副舍我其谁的姿势,傲然说道。

    师紫烟轻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了,跟这样一个狂妄的疯子,说玄理名言还有意义吗?

    卫晓峰看着她的冰清容颜,淡笑道:“明日大军就要北上,与龙天羽的镇远大军正面对抗,紫烟不妨跟随同行,见证孤王是如何击败汉军,亲手斩下他的级!”

    师紫烟听闻这个消息,猛然抬头,汉王御驾亲征来到卫地?他不是在汉中吗?天下大势不知如何了,南盟军、与北盟军夹住了汉军东进的道路,这场天下纷争进入了僵持阶段,牵一而动全身,如果汉王亲自出征,看来真正的人道革鼎洪流开始了,这些疑问涌上心头,让师紫烟愣了神儿。

    ………

    当晚卫晓峰召开了盟军会议,魏王魏豹、代王陈余、赵将司马卬、殷国大将葛一泓聚集,四国的将领和谋士也都挑选几名精英前来。

    卫晓峰开门见山道:“诸将国君,将军,眼下函谷关有韩信二十万汉军与南北盟军对峙,没有丝毫作为,但十日前,匈奴与西域四十万联军兵败贺兰山,已经退回了草原和西域,使汉军壮大,如今汉王龙天羽亲自带领十万人马奔袭我卫国后方,形势危及,孤王要率军回援,专心对付龙天羽,但北盟军却不能散,仍要在此驻守,抵挡韩信大军的渡河偷袭,因此今晚请诸侯王前来,便是商议此事。”

    赵、魏、代、殷四国早有探子回报,惊疑未定,此刻从卫晓峰嘴中说出,仍将四国使者震惊够呛,汉王亲带十几万大军击败了四十万匈奴和西域联军,只伤亡数万人,可见汉军的勇猛,如今十万精锐大军偷袭卫国后方,那卫国岂不也要灭亡了。

    卫晓峰察言观色,见到诸侯王脸色有异,安抚人心道:“诸位放心,汉王御驾亲征,只带了十万人马,长途跋涉,早已成为一支疲兵,粮草补给也不过十日,需要后方从草原不断运粮,孤王已有对策,歼灭这支深入后方的孤军,只要诸位同心协力守住黄河,不让韩信出兵渡河,那黄河以北诸侯之地就能得以保全,此处有赵国五万、魏国五万、代国三万、殷国三万,我卫军也会留下四万人马,凑集二十万与韩信对峙,加上南有项云的盟军虎视眈眈,量那韩信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余、魏豹等人却是深知龙天羽的厉害,此刻有些慌,先前组成盟军,是为抱住诸侯王的权位,如果真要与汉王沙场对峙,他们一时还摆脱不开当年汉王的那股威势和声名。

    “孤王决议,由安阳候卫禅留下暂代盟主之位,协调五**队,与函谷关韩信二十万大军对峙,以黄河为天险,阻挡汉军出关北伐;余下十万卫军,孤王带回卫地,与龙天羽决一雌雄!”

    卫禅年纪在三十出头,一身锦袍玉带,衬托出贵族的气息,眉峰硬挑,鼻如鹰喙,眼神透着几分犀利,浑身透着几分寒意,他起身道:“国主放心,愚兄不会辜负期望,不让韩信越出函谷关半步。”

    其它诸侯将领也都表示忠心,为博取卫晓峰的信任。

    大事已定,卫晓峰的心思早已不在营地,而是飞跃到卫国后方的九原郡,如何与龙天羽决战,证明给天下人看,他卫晓峰比汉王要强!他才是拥有江山大气运者!

    ………

    汉军左右两路军向上郡、九原两座大城进,左路军由袁英任统帅,武状元赵子乾为副帅、独孤天明、李必、骆甲为俾将,独孤华、独孤白为中郎将,带兵两万进攻九原,右路军由陈平兼任统帅,诸葛玄奇任军师,晁勇、马一以及武榜眼孙赤任车骑副将,司马卯、公孙耳任俾将,统领两万进攻上郡。

    龙天羽坐镇中央,统领中军与骑兵团、龙牙军、神机营共五万人马,从正北切入,与左右两路军成三品犄角之势,对两座大城围而不打,不惧卫晓峰带兵来援。

    原本让汉军上将樊哙留守五原及古蹬口、周阳,但被樊哙坚决推辞,留下郦琰,卫胠、王周三将驻守卫地边关,他带领薛欧,清点五千人马,跟随大军前来凑热闹。

    龙天羽、张良、墨兰等人登上山岗,望着东南、西南两方位,正是九原、上郡两大城池的方位,彼此相隔两百里,每座城内大约不到三万守军,要硬攻陷下来,在火药的辅助下,破城不是没有可能,但伤亡会大一些。

    “这已是卫地的左后方,河西老秦族的地段,洛水的对岸就是咱们大汉的边界,攻克上郡和九原不是目的,目的就是消灭黄河以西所有卫军,削弱卫国有生力量,逐步蚕食,杀鸡儆猴,击败了卫国,北联盟诸侯就会彻底臣服下来。”龙天羽分析着当前形势。

    墨兰素手提着古剑,捋着一丝被风吹起的丝,问道:“那如何减少我方伤亡,又能大破卫军呢?”

    龙天羽微笑道:“这就要听诸位有何高见了?”

    樊哙抢先道:“不如还用神机营的空军向城门投炸药,然后再攻城,肯定能减少伤亡,大破卫军!”

    龙天羽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哪凉快去哪待着去!”

    墨兰、韩月如、端木清儿、叶青璇、秦梦然诸女看着这对君臣的神态和语气,忍不住噗嗤娇笑。

    樊哙有些脸红,搔着头盔嘿嘿憨笑,让他冲锋可以,让他谋划计策那是白搭。

    张良望着洛水的方位道:“我们围而不攻,现在气势上压倒住守军,然后困城,以此为诱饵,引得洛水一带的守军过来支援,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在路上设伏,逐一消灭,也可以让洛水对岸的汉军渡河攻占河西地,吞噬掉黄河以西的秦川,如此关中八百里秦川沃土就都是我大汉的疆域了。”

    “而且洛水与黄河之间,多是山川丘陵,河西的边缘地带,丛林横生,地形险要,黄河东岸的卫军即使来支援,恐怕也不容易,同样会落入我军的伏击中,只要扼守住出关北上的路,这里的卫军就等于瓮中鳖,那卫晓峰没有把握,也不干渡河涉川,进入咱们的伏击圈内决战,因此攻占上郡和九原,难题不大,要消灭河西的卫军,需要先消灭黄河与洛水的水军,水军一灭,卫军无法撤离,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水军?”龙天羽心头一震,微微点头道:“不错,卫军之所以占领了河西地,主要靠着他们特殊的水军和船只,由黄河东岸调兵前来,撤离的路线只有北面长城沿线和水路,北面已被我军占领,那么卫兵只有从水路撤离,消灭了水军,这**万的卫军就算完了。”

    “汉王,需要调动咱们的水军和船只吗?兵工厂这个月打造了三支炮舰,还没有试水呢,要不要调到这里来?”夏侯婴在旁说道。

    龙天羽微笑摇头道:“还用不到,水军不足两万,还需要动用咱们的炮舰吗?哪天夜里,卫军的船只忽然生爆炸,都沉入了黄河,那时候水军还不就上岸了,你们特种兵团不会搞不定吧?”

    夏侯婴眼神一亮,大喜道:“当然搞的定,汉王请放心,末将这就去安排,三日内,让所有卫军的船只,全部沉没下水。”

    龙天羽转身对着诸将道:“传令下去,左右两路军,围城留下豁口,有选择地放任探子出去送情报,骑兵团兵分三路,洛水援军的三个方位设伏,等候援军前来。”

    “末将领命!”杜青云、唐世寒、杨暄业三将出列接令。

    龙天羽忽然叹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兵家至理,我军远行征途,粮草补给有限,派重兵把守,各营地严加防护,以免卫国派刺客混进入军营。”

    “臣等遵命!”

    墨兰走上两步,靠近龙天羽的身旁,轻声道:“汉王还要当心两大门派!”

    龙天羽愕然道:“兰儿指的可是墨宗与冥宗?”

    墨兰点头道:“不错,墨家在黄河北面能瞬间聚集上万墨徒,都是擅于武技的剑手,实力不容小觑,冥宗有阴阳尊者,六大长老,以及五行门,高手如云,不亚于墨门,此处河西之地,多是山川丘陵,茂林沟壑,擅于隐迹暗杀,对我们多有不利。”

第十二章 六大剑门

    龙天羽听到墨家和冥宗,眉头一皱,这两个古老的大宗门,一个传承战国中期诸子百圣中比较著名的墨子,一个则是高深莫测的鬼谷子旁系门派,两股势力潜伏了百年,有各自的武装力量,即使数万大军要剿灭任何一个门派,都不是容易的事。

    “墨家当年自诩天下第一正派,如今也要助纣为虐,与历史潮流对抗吗?那样注定会被大洪流冲散,从而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他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省思。

    墨子可是诸子中名气较大的,他不娶妻,不生子,布衣赤脚,粗茶淡饭,自耕自食,风餐露宿,带着弟子奔走列国,教庶民百姓百工之术,制止强国对小国弱国的刀兵欺凌。

    贵族名士骂他的所作所为是“之行”,是“无父之徒”,极尽刻薄。但墨子从来不为所动,坚韧不拔的身体力行,人格学问竟象泰山北斗一般矗立起来,名振列国,天下景仰,追随墨子的弟子越来越多,墨家的势力也越来越大。而且这些弟子都是忠心耿耿,一声令下,赴火蹈刃,死不旋踵,如今墨家与卫国结成生死联盟,公然与汉军对抗,谁正谁邪,谁是谁非,不好论断!

    墨兰心中更不是滋味,她自幼在墨家总坛长大,学习墨家典籍经文以及剑典,文物双全,积累的智慧,放眼天下,就是英雄俊杰男儿比得过她的也不多,三大才女固然有名,但终究是入世在尘,而她早已脱离了世俗,学识渊博,武道精深,即使全是女修习弟子的凤舞门也不得不承认,墨兰是天下罕有的奇女子。

    她站在龙天羽身边,风吹过总丝,也不伸手去抚,在诸人的目光下,青轻轻道:“当年墨家是天下的“政侠”,是然于所有国家之外的正义力量,强悍的大国纵然有战车铁骑,可是对那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墨家剑士也畏惧三分,天下之大,唯墨家敢于仗剑而起,血流五步,而使天下缟素!

    “这对一切邪恶的力量都是一种极大的震慑,春秋战国之世,大国提起墨家就摇头,小国提起墨家却赞美不止,暴虐国君说到墨家就额头冒汗,贤明国君说到墨子就坦然舒畅,如果先祖知道今天的墨家,已经走歪了方向,成为阻挡天下大势所趋的障碍,他会不会动怒呢?”

    “天下大同的宏愿,人人平等的彼岸,是不会这样实现的!”墨兰似乎说给自己,也似乎在说给身边的人,更多的是一种感叹和感悟,要实现天下大同,人人平等,岂是卫国和墨家把持江山社稷就能做到的?

    龙天羽转身道:“墨家有一万墨徒剑士,至少能顶得上数万精兵,尤其在深山老林中,正规军无法摆开阵势,也无法利用骑兵的优势进行冲锋,恰恰是剑士挥最有利的地方,如果墨家剑士与冥宗的人一起前来,那么我十万大军,恐怕未与卫军交战,将士也会损伤不少!”

    “汉王,要不,我再回去劝一劝几位长老?”墨兰蓦然开口道。

    龙天羽摇头道:“你反出了墨家,墨门已经下出追缉令,要擒你回去服刑,你就这样回去了,不但不能劝动他们,反而身陷险境,再说,墨家的长老们冥顽不灵,并不是不懂大局,而是别有企图,与卫国合作,有机会把持社稷,做脱王权之外的势力,与皇族王权并驾齐驱,甚至还要高出一截,这样就大错特错了。”

    秦梦然在旁插言道:“汉王最要担心还是冥宗,冥宗除了剑圣中期的高手坐镇,还有阳尊阴后,一个准剑圣,一个半圣,还有数位长老,五行旗下人数众多,据说每旗少则数百,多则上千近万,聚集在云梦泽幕阜山,阴阳顶上为冥宗的总坛所在,防守严密,独霸一方,任何走入云梦泽的人都会莫名地失踪,甚至云梦泽方圆百里内没有人烟,都是被冥宗所毒害,挖心炼丹、以头骨练功等常有的事,各大门派早有怨言,只是一直未达成协议,对付这个冥宗!”

    龙天羽心想这就是武侠中常写的魔教啊,脑海莫名想起一个办法,开口道:“何为不联合各大古老剑门,围剿魔教,为民除害,让天下真正安定下来,我的使命是统一诸侯,使中原安定,而你们江湖人士,就应该联合起来,对付魔教,清除这等隐患败类,否则天下如何能真正安定?”

    秦梦然、叶青璇、端木清儿、墨兰、林浅雪诸女都陷入沉思,这些从大门派走出来的人,不会不知道冥宗的势力和底蕴,任何一个门派,都无法真正伤及根骨,可如果各大门派联合起来呢?还真不好说。

    秦梦然道:“云梦泽地势多为沼泽泥潭,河道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素有[九曲回肠]之称,而中间山脉中,沼气多毒,大雾弥天,丛林内毒蛇猛兽奇多,十分神秘,就是十万大军进攻,战车骏马无法靠近主山,重甲战马恐怕效果都不大,要围剿冥宗,必须要轻装上阵,而且都是精通格斗剑术的剑士,攻上阴阳顶总坛捣毁冥宗老巢!”

    “冥宗的宗主宸天罡,在剑圣中期[真武冥境],寻常几个初期剑圣也无法战胜他,幸好他已受了重伤在闭关,如果真要围剿冥宗,我们这边也要有剑圣中期的高手坐镇,以防万一!”墨兰提出建议道。

    端木清儿点头道:“鬼谷门、凤舞门、青衣门、重剑门、古玄门,五大古老剑门联手围攻云梦泽阴阳顶总坛,肯定能让冥宗大伤元气,甚至从此一蹶不振,百年内无法再出来为害!”

    龙天羽眼神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神情,开口道:“我可以抽调两千龙牙精锐,与五大门派一起凑集围剿冥宗,另外派出水军和甲士五万在周围配合各大门派,一举剿灭这个冥宗,诸位姑娘,以为如何?”

    墨兰接着道:“道家诸派之中还有一个神秘的剑门,名为武真门,既修道家典籍,炼丹符箓之术,也修武技剑术,早与冥宗结下梁子,一直视阴阳冥宗为邪魔歪教,此次若围剿冥宗,武真门也能拉进来,凑成六大门派,全力清剿魔教!”

    龙天羽心中一愣,愕然道:“六大门派围攻魔教!哇噻,何愁魔教不灭!”

    林浅雪率先道:“我与师妹回青衣门,请掌门下令,带同门内师兄弟前来汇合,剿灭冥宗,除去大患!”林浅雪、林晓溪二女跟龙天羽相处久了,芳心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听到需要自己门派效力,一股脑儿揽了过去。

    端木请儿开口道:“师尊在我等下山前交待,全力辅助汉王平定天下,完成这个人道革鼎,既然汉王有此决议,鬼谷门自当全力相助,明日我便飞书回门中,向师尊禀明此事,请鬼谷三百英杰,八百剑士出山!”

    三百英杰、八百剑士可是鬼谷宗的镇派力量,如果一下子全下山,表明了要与冥宗大决战了。

    叶青璇见两位师姐迟迟未做声,有些按耐不住了,在旁说道:“我和师姐也立即赶回,向家师禀明此事,剿灭冥宗,为民除害,本是我等剑门分内应当,相信师尊定能允许!”

    秦梦然、碧月心二女相视一眼,一个轻轻点头,一个摇头轻叹,没有反驳,算是默许了叶青璇的意见。

    龙天羽大喜道:“太好了,有了鬼谷、青衣、凤舞三大门派鼎立相助,何愁魔教不灭,张太傅,由你亲笔起草一份信函,交给五大门派的掌门,阐述当前的天下形势和冥宗的威胁,以及天下安定的祸根所在,恳请几大门派出手,与汉军剿灭冥宗!”

    张良拱手道:“臣领旨!”

    龙天羽转身对着夏侯婴道:“抽出两千精锐特种战士,有张云带队,带足火器和特制弩机,调动一艘炮舰跟随,云梦泽多是江河湖泊,沼泽湿地,林茂葱郁,山川奇峻,有船只送到荆江下游,可直接进入云梦泽的腹地,减少一部分水路进程。”

    夏侯婴、张云出列俯身拱手道:“末将领旨!”

    “当务之急仍是吃掉河西这几路卫军,同时监督黄河东岸的卫军动向,以及墨徒的行踪,军营增岗严加防守,重兵看护粮草,任何一处环节,不得掉以轻心,都明白乎?”龙天羽严肃说道。

    在场诸将与谋臣俱都领命,随后按旨意去准备,待武将臣子与诸女回营后,唯独龙天羽与张良同步而行。

    龙天羽看着张良欲言又止的神色,微微一笑道:“太傅是否有话要说吗?”

    张良轻声道:“汉王这一计,引起六大古老剑门与冥宗血拼到底,果然高明,不但可以剿灭冥宗这个隐患,斩去卫晓峰的羽翼,还由此削弱了那些隐世剑门的势力,把他们从深山老林掉出来,这样一场门派大战,都会元气大伤,日后朝廷要收服起来就容易多了。”

    龙天羽想不到自己的想法,还是瞒不过这深谋远虑的张子房,轻叹道:“这也是无奈之举,有那么多古老的大势力、大氏族存在,王权就要受到抵制,即使将来天下一统,尽数归汉,但这些隐藏的势力不得到控制,某段时期,一旦出现天灾战乱,或者受一些野心家的鼓动,所不定瞬间就拉起一直队伍,重新树立起一个政权与朝廷对立,为防患于未然,为了大汉今后数百年国运,我不得不这样考虑!”

    “汉王不必自责,身为君王,有时候不能但以交情来论断,更重要是保持仁者心、保持睿智与冷静,看清哪些有利于朝廷,有利于国家民族,只要大汉昌盛起来,百姓安居乐业,谁不歌颂汉王的功德与伟业呢?再说,这几大门派有心要为朝廷出力,辅助汉王完成大业,自当会全力以赴,灭了冥宗也是各大门派的心愿,如此一来,双方都有利才会一拍即合,终究到底还是脱不开利益关系!”张良捋着胡须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有一种看破世间权势与利益纷争的脱尘意味。

第一章 归返师门

    夜色静谧如水,汉军的中军营地外的一处小山丘上,伫立着三位素衣长裙的女子,背着古剑,英姿飒爽,衣袂翩飞,正是凤舞门的秦梦然、碧月心、叶青璇三女。

    “六大门派围攻冥教,这件事传出去,估计整个隐世各大势力都要震动了,诸子宗门,古老剑派,蛰伏百年,浮出水面,大战云梦泽!”碧月心对着山岗下的军营感慨叹道。

    “师姐,你说青衣门、鬼谷门、重剑门、古玄门、武真门到时候真能派出门内的精锐弟子下山,与汉军的特种兵团一起,围剿阴阳冥宗吗?”叶青璇问道。

    秦梦然微微摇着螓首,轻声叹道:“我担心这次门派相争没那么简单,本来这些大势力潜伏了百年,根深蒂固,与世隔绝,却都被鬼谷宗的云梦山大会牵扯出来,一一浮出水面,被世人所知,如今都与汉军牵扯在一起,站在同一战线上,此次围攻冥宗,各大门派都要参与其中,即使剿灭了冥宗,恐怕都会元气大伤,有利于朝廷的稳定,汉王的智谋,比我们想的还要深!”

    “师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汉王也想削弱各大门派的实力吗?”叶青璇追问道。

    秦梦然摇了摇头,接着道:青“但愿我的怀疑有误,汉王不是那样的想法,不过说来也是,各大剑门的势力盘根错杂,隐居在深山老林,但每次天下变动,诸侯争雄的时候,各大剑门总会或多或少影响着天下大势的走向,身为帝王,肯定不希望自己亲手建立的王朝,存在着各种隐患,尤其是像汉王这等文韬武略都远胜历史国君的人物。”

    叶青璇仍然不愿意相信汉王对六大剑门存在敌意,辩解道:“阴阳冥宗祸害一方,使社稷之外的江湖血雨腥风,各大门派早就同仇敌忾,对冥宗表示不满,只是冥宗势力强大,非一门一派能灭掉,如今由汉王提议,各大门派肯定会达成共识,青衣门、重剑门、古玄门、鬼谷门早有精锐弟子下山加入了汉军或大汉朝廷,辅佐汉室一统江山,我凤舞门绝不能袖手旁观,不管这次凶险如何,只要能除掉冥宗,也算为天下除一大害!”

    碧月心从旁点头道:“青璇说的也在理,不管汉王如何想法,但至少这次各大门派达成共识,也是各名门正派的心愿,剿灭冥宗,为江湖除害,凤舞门义不容辞。”

    秦梦然轻叹道:“事已至此,多想也是徒劳,这就是江山大势,汉王将会成为人道革鼎、楚汉卫争雄的最终帝王,凤舞门顺从潮流,无论如何也要下山了,走吧,回营休息,明日回山向师尊禀明此事,挑选本门精锐弟子下山。”

    三道雪白的身影步步生莲,凌波微步般消失在月色下。

    …………

    翌日几大门派的弟子带着书函准备返回本门,向掌门禀明剿灭冥宗的事,秦梦然、叶青璇、碧月心三女率先动身离开汉营,回凤舞门了,林浅雪、林晓溪恋恋不舍离开营地,返回蜀地剑阁的青衣门复命。

    鬼谷门、重剑门、古玄门分别由端木清儿、独孤天明、尚方俊各自回去门中向本门的掌门禀明此事,至于那武真门,也派了汉方的使者前往,相约半个月后齐聚云梦泽山脉下,从六个方位发动对冥宗的围攻。本书翠微居()首发.

    当几大门派的人离开军营后,龙天羽和墨兰站在大营口外,后者道:“这次六大剑门围剿冥教,汉王觉得胜券多大?”

    龙天羽直言不讳道:“胜券十足,这六大门派既是主力也是先锋,我还会派出两千精锐龙牙特种战士相助,另有火器和战舰同行,加上数万精甲水师在外围照应,还剿灭不了冥宗吗?”

    “那冥王辰天罡呢?他可是剑圣中期的人物,各大门派的高手中,可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墨兰提醒道。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他在云梦山与盖聂比武,已深受重伤,估计正在闭关,不能动武,六大门派也不乏剑圣存在,数位高手一起联手,辰天罡若出现,也翻不起多大的浪,再说龙牙精锐带着火器前去,也能有所帮助!”

    墨兰犹豫一下,又问道:“汉王打算对墨家如何动手?”

    冥宗和墨家是卫晓峰的两大靠山,如今对冥宗已经使了狠招,促使六大门派进行剿灭,那么墨家,汉王也不会轻易放过吧。

    龙天羽看了墨兰一眼,叹道:“放心吧,墨家虽然与汉军对立,但毕竟是立场不同,还没有像冥宗那样穷凶极恶的地步,我也不会革除墨家,再说墨宗势力庞大,我只想削弱它的影响力,最好让它转变成一个学派,能够听从汉室皇命,而不是一个拥有武装力量的势力组织;任何王朝也不会允许超脱王命之外的大势力存在!”

    “如果墨家派出剑士前来阻挡汉军,甚至刺杀汉军的将领和谋臣呢?”墨兰忽然问道。

    龙天羽微笑道:“我已下了圣谕,命黄河北部各地的锦衣卫全部活动起来,秘密监视墨家门徒的动静,虽然墨徒个个剑术不低,但也都是些游侠,汉室锦衣卫乃侦查和经商组织,目前这个机构人数不断壮大,监视墨家动静还是足够的,只要他们敢来河西,龙牙特种兵丛林伏击,可丝毫不比那些游侠差!”

    墨兰微微点头,再不言语了,说到底,墨家弟子若前来行刺在先,也就怪不得汉军伏击了,她对此也没有权宜之计。

    龙天羽不知不觉抓起了墨兰的素手,微笑道:“先不去管这些纷争了,趁着卫晓峰尚未带兵逼近,河西的卫军还没援至,兵事不急,咱们还是好好探讨一下双修的事宜吧,对于这套心法和体位姿势,我还没有研究透呢,今天想邀请兰儿加入一起探讨如何?”

    墨兰玉颊顿时绯红起来,用力挣脱他的大手,却被对方攥得死死的,难以甩开,啐道:“呸,谁跟你研究那些内容,你还是堂堂汉王呢,整天没个正经!”

    龙天羽俯身亲了她香腮一口,哈哈大笑道:“怎么叫没正经,双修此乃当务之大事也,不但能与兰儿结成神仙眷侣,身心融合,还能功力大增,突破剑圣屏壁,再说卫晓峰就要来了,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剑圣,说不定阵前要与他对剑,你忍心见到我伤在他的剑下吗?”

    墨兰伸手捂住了龙天羽的大嘴,嗔道:“别胡说,你怎么会伤在他的剑下?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龙天羽趁机搂住她的蛮腰,嗅着佳人的体香,轻笑道:“那就乖乖跟着为夫回房好好研究双修秘法去吧,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次保准不用手动你的身子,哈哈……”说完拉着半推半就的墨兰回到大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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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北渡黄河

    巍峨的函谷关,冷峰峭拔的悬崖,湍急的黄河砥柱,将中原与河西之地隔绝开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韩信升堂点将,招集先锋将以上的将军前来商议出兵之策,谋士蒯通、长孙沽,大将军纪信、周苛,将军杨瞳、吕泽,前、左、右将军王吸、林秋、林挚、邵雄、赵虎、刑晋、梁越明,俾将邱童、秦海、风御烈、易川、杨远征、李波等四五十位大小将领入帐议事。

    甲胄在身,帅堂内弥漫着军人的威严,韩信坐在主帅之位,环顾一周,开口道:“诸位将军,昨晚收到了汉王的圣谕,咱们北伐军终于等来出兵的机会了,众所周知,匈奴与西域三十六国组成四十万大军进攻贺兰山,汉室西陲危机,汉王御驾亲征,统兵十五万,全歼了四十万敌军,扬我汉威,震慑西域和草原,匈奴北去元气重伤,西域诸国也不敢再造次!”

    堂内大将听到汉王如此神勇的战绩,热血沸腾,骨子里身为汉将感到骄傲,能有如此英明的君王感到自豪,满脸的向往,恨不得自己也跟着汉王出战匈奴,大破胡虏蛮夷。

    韩信继续说道:“昨晚汉王传来军命,汉军已经突破了卫国的西北防线,汉王亲率十万大军,马上就要横扫河西的卫军,卫晓峰会带精锐卫军回防,这样一来北盟军群龙无首,正是我北伐军出兵的最佳时刻,诸将将军,机会来了。”

    “我等听从将军吩咐,誓死城杀敌,大破盟军!”在场将领同时起身,抱拳信誓旦旦地喝道。

    韩信满脸深沉,庄严道:“诸位将军,这一战,事关我汉室江山归属,函谷关有汉军二十万,北盟军去除精锐的卫军之后,仍有赵军五万、魏军五万、代军三万、殷军三万,卫军还留下四万人马,凑集二十万,与我军数量相差无几,由安阳候卫下暂代盟主之位,协调五国军队,魏王魏豹、代王陈余、赵将司马卬、殷国大将葛一泓分别为四国盟军的主帅,将领云集,谋士客卿近百,也不容小觑。”

    “但这支盟军也有弱点,不能同心协力,难免会出现调度不灵的情况,战场时机一错而逝,分营而立,指挥将领过多,一旦遭袭,其它几路诸侯未必肯及时搭救,这就给了我们逐一击破的机会。”

    “这些日子我军日夜操练阵法和队形,由请来龙牙特种军的一些教官传授搏杀之术,虽然只有月余时间,但将士们进步突出,这次北上,本将军决定,只动用一半的兵力,十万大军足矣,而且还是分批潜入,挑选五万精锐分成五支人马,依照五行方位布局,,这五国诸侯军中,赵军与代军同气连枝,卫军相对老练一些,殷军有投靠汉室之意,所以先拿魏军开刀!”

    “纪信、杨瞳、吕泽、王吸、林秋听令!”

    “末将在!”

    “你五人各带一万人马,今晚先后出渑池,北度黄河,抢占河滩低谷,吕泽在金位主攻,杨瞳占土位主守,王吸占木位策应,伏击赵、卫援军,纪信占水位、林秋占火位夹攻,先拔西北面的魏军大营,惊动盟军后,不得恋战,退守河滩,等待本将军亲自五万大军渡河后,在河滩安营与北盟军决战!”

    谋士蒯通起身道:“将军万万不可,河滩地势低洼,如果我近十万大军在河滩驻扎,摆开阵形,背后靠着黄河,一旦大军失利,没有退路,将会被敌军冲散在河中,我军将士会遭受溺水的绝境,请将军万万不能背水驻军!”

    韩信微笑道:“本将军就是要背水一战,置死地而后生,以不足十万兵力,歼灭对岸二十万大军,这样才能威震诸侯,大振士气,迅速横扫北部诸侯王,然后与汉王南北夹攻卫军!”

    蒯通仍担心道:“黄河南岸有项云所率的四十万盟军,一直虎视眈眈,一旦我汉军出关,楚军肯定会有所动作,一方面加强兵力进攻函谷关,另一方面可派兵阻断我北伐军的后路,无法渡河折返,到时候我军在黄河北岸没有粮草供给,就要受制于赵代魏诸侯和卫国了。”

    韩信点头道:“所以说我军主力渡河后,要兵贵神速,不但短期内击败盟军,还要占据周围的城池,以战养战,抗住北部诸侯的反扑,这样才能为汉王分散卫军的兵力,夹攻卫国!”

    堂内谋士和将领纷纷点头,明白了主帅韩信的意图,摩拳擦掌,都准备大干一场。

    “都下去准备吧,战船都准备好了,只等今晚渡河,河滩对岸的敌军岗哨,会有渔船先过去清除掉,吕泽带兵第一波渡河作为主攻!”

    “末将领命!”

    韩信点将之后,诸将退去清点人马去了,自行带好粮草和武器,做好渡河作战的准备。

    黄昏很快来到,夜幕逐渐降临,数万甲士从函谷关悄然出发,来到渑池外的河滩,那里早已备好了船艘木舰,吕泽带兵先上了战船,船身的战士发出低沉的号子,整齐合一地划着桨,河水发出“泼拉拉”的声音,向着宽阔的黄河对岸划去。

    数十艘战舰没有旌旗,没有战鼓,悄悄地横渡湍急的河面,战船上披甲之士肃然林立,月光下长戈剑戟寒气森森,所有的汉军战士神色肃穆,充满了军人的铮铮气魄。

    由于河面对岸的一些岗哨被提前拔掉了,这一段距离内的河面,十分寂静,只有湍急的浪花声以及战船渡水的声音。

    不一会,北伐军第一波数千人马顺利登岸,潜伏在河滩礁石后面隐蔽,慢慢向河岸上面推进,而战船转舵折返,去接下一波的战士,如此一波接连一波的运送过来,数万甲士已经在河滩悄然登陆了。

    吕泽抽出宝剑,对着自己麾下的将领道:“跟我走,袭击魏军大营。”

    早有探子摸清了几国诸侯大营的路线,夜色下,吕泽亲率一万甲士,徐徐向西北魏军大营潜行而去。

    纪信、杨瞳、王吸、林秋几员汉军将领也都顺利登岸,虽然士卒还没有陆续渡河,但各自有数千甲士过来,已经足以组织攻击的力量了,四位主将清点了麾下将士,开始向着事先军命安排的方位挺进,随时准备战斗。

    韩信昂然立于岸边岩石上,风吹披风猎猎作响,但他眉宇之间却是一片神采飞扬,望着战船不断向对岸运送将士,感慨道:“今夜先定北盟军,只可惜卫晓峰不在!”

    谋士长孙沽在旁道:“据说那卫晓峰文武全才,才华惊人,又是剑圣人物,在卫国声威极高,来无影去无踪,如果当真他在,我们今夜偷袭,未必能占到便宜,将军应当庆幸他不在才是。”

    韩信眉峰紧蹙起来,冷笑道:“剑圣又如何?他能杀得光十万甲士吗?没有他在,这一场作战没有什么悬念,诸侯之兵,如同草芥,与我汉军比起来,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没有强劲的对手,又如何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呢?”话音甫落,黄河对岸的数里处,忽然火光冲天,杀声四起,对岸已拉开了北伐战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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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背水一战

    安阳候卫禅听到情报后,脸色大变,迅速走出了营帐,观望后方大营粮草重点果然起了火光,浓烟滚滚,光如白昼,咬牙道:“张槐,你速带人马赶去救火,一定要控制火源,尽可能多地转移粮草。”

    “末将领命!”

    卫禅又喝道:“秦凉、冯泰,你二人迅速带领精兵五千,迅速大营周围,如发现汉军来袭,立即组织反攻,绝不能让汉军轻易入营。”

    “遵命!”

    “其它将领各带人马驻守原地,听候调遣,随时准备反击汉军的偷袭!”

    “诺!”其余二十余位大小野将领哄然应诺。

    卫军大营粮草重地陷入大火之中,被汉军弄远程强弩,绑着火把射入了营内,并没有大军袭杀,卫军重重防卫,不曾放松,另外五百墨家弟子以及一百长鹰堂硬手聚集在营内各角落,巡察着敌情。

    一夜之内,四周的伏兵不断发出弓箭冷袭,但并未强攻卫军与赵代联军的大营,这三支人马,卫军士卒战斗力较强,而赵代两军同气连枝,也不宜强攻,因此汉军伏兵只是偷袭了三营的粮草辎重车马后勤营地,并没有大举厮杀进去。

    惊魂一晚过后,赵军、卫军、代军疲于救火防卫,时刻警惕汉军来袭,等翌日天色放明时,三营的士卒脸上都掩不住些疲惫之色。

    “咚——咚——”

    沉闷而又巨大的鼓声,在黄河滩上响起划破长空的寂静,五万汉军排成整齐的阵列,在河滩上布阵。

    五万士卒,个个盔甲铮亮,面色肃穆,刀枪剑戟,寒光烁烁,中间乃是中军的精兵,前排是神箭手、强弩手近万人。

    右手边的骑营,战马入行,骑士入列,手中的战刀长戈闪着幽幽寒光,令人望而生畏,右手边是精锐的甲士,厚重的盔甲,长兵利刃,冲锋的主力,虽是兵多将广,整个河滩上却是鸦雀无声,连那战马的嘶鸣,也微乎其微,由此见韩信练兵,确实名不虚传。

    韩信一袭铠甲,银光闪烁,手握长剑,望着远处的三方大营,喝令道:“前进百步,准备迎敌!”

    五万将士向前走动,甲片和兵刃摩擦,铿锵作响,声势浩大。

    卫军与赵军营地都收到了情报后,三方大营立时响成一片,号角声、马蹄声、脚步声、兵甲摩擦声、刀枪撞击声响个不停,两道鼓声传过,三军早已集结完毕,卫禅、陈余、司马卬各带营内精兵出了大营,三方人马达到八万,但看上去精神状态有些疲劳和慌张。

    “卫盟主,殷军大将葛一泓昨夜带兵悄然撤走,等天明后本王派人去联系,却发现营内空空如也,殷军撤了,如今北盟军只剩下赵、卫、代三军,不足十万人,粮草烧毁过半,这一仗必须正面击退韩信,否则我北盟军就要解散了。”陈余策马临到卫禅跟前时高声提醒道。

    卫禅冷笑道:“无碍,看河滩上汉军军阵,兵力只有数万,不如我方人众,另外汉军背着黄河摆好阵形,由此可见韩信这人带兵,不过如此!”

    陈余疑问道:“韩信曾是楚国大将,带兵有方,曾在函谷关外大破义军,虽然先后两次败给了汉王龙天羽,但他一到汉室,就被汉王破格提升上将军,可见此人还是有一套本领的,不能小觑啊!”

    卫禅大笑道:“你有所不知,这韩信布阵,竟背对河水,此乃兵家大忌,只要我军迎头冲击,以骑兵为先锋,甲士在后,全力以赴冲散汉军的阵形,那时汉军没有逃散的空间,士卒相互拥挤溺水,到时候不战自溃!”

    卫军副将张槐在旁附和道:“侯爷英明,末将愿为先锋,带领骑兵冲破汉军的防线!”

    陈余远望前方的地形和汉军的阵列,也觉得卫禅所言有些道理,实在想不通韩信为何会选择这样的劣势地利来布阵,真是糊涂透顶,转身环顾后面的将士,喝令道:“传令下去,准备与汉军决战!”

    陈余麾下将领张同、李左车、曹非、蔡昂,赵军大将司马卬,俾将王武、桓婴等人策马上前,拱手应诺。

    卫禅冷酷道:“调集三军的骑兵,聚集在一起,至少有两万骑兵,一鼓作气冲击过去,足以将汉军的阵列冲散,把汉军赶入黄河中,淹死敌军!”

    “遵命!”卫将张槐、秦凉、冯泰等人哄然应诺。

    卫禅、陈余商议后,最终确定由张槐做先锋主将,曹非、蔡昂、王武为先锋俾将,带卫军一万骑兵,代、赵各五千骑兵,组成两万骑兵,迅速排成了楔形阵,先锋骑兵锋芒遥指广袤河滩上的汉军。

    “进攻!”卫禅长啸一声,下令对汉军发动进攻。

    骑兵团齐齐开动了,战马嘶叫,蹄声大作,两万战马一起冲锋,在平坦的河滩上,骑兵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那气势,足以压倒数万甲士的冲锋。

    马匹在冷兵器战争中有着无可替代地重要作用,骑兵的速度和冲击力是步兵难以比拟地,若双方实力相当,骑兵一方可不待步兵方结阵完成,在其没有形成防御纵深时就把步兵一冲而散,历史上不止一次记载了少数骑兵击败数十万大军的经典战例。

    “杀——”

    冲出去的骑兵,犹如离弦的箭,一去无返的士气,汹涌地压制过来。

    韩信静坐在战骑上,面对两万敌军骑兵来袭,淡然若定,没有一点紧张,转身对着诸将道:“将士们,我军今日背水一战,置死地而后生,没有丝毫退路,有的只是一往向前,击垮北盟军,与汉王汇合,辅助汉室九合诸侯,共谋天下,你们有没有信心跟随本将军大破盟军!”

    “有!有!有!”三军雷动,士气如虹!

    韩信微微一笑,若是不在此排好阵列,如何能示敌以弱,迷惑敌军将领,吸引敌军主动来攻?另外还能激发将士们的斗志和誓死杀敌的决心,一举多得。

    “弓箭手预备,放箭!”汉军俾将梁越明指挥弓箭手,当敌军骑兵接近一箭之地时,开始还击。

    无数强弩,猛烈地倾泻了出来,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密集的箭雨,弥漫了天际,全部是钢头大弩箭,甚至还有弩车,乃是汉军兵工厂最近研制生产的一批弩箭,比普通弓箭射程和威力都加大的一倍多。

    “蓬蓬蓬——”

    弩箭离弦破空之声,格外摄人,随着弩箭密集落下,前面冲锋的卫军和赵军的骑兵被弩箭射中,穿衣破甲,有的骑士被射中后,带出丈许远,有的连人带马射倒在地,人仰马翻,后面的骑兵操纵不好跟着栽倒。

    但骑兵的速度非常快,几轮箭雨之后,盟军虽死伤不少,但已靠近了汉军阵形的三十步处,眼看就要交锋了,这时汉军阵列中的一排手拉投石机忽然透出黑铁球,随着铁球落地,瞬间爆炸开来,响声震耳欲聋,竟是炸雷引爆。

    卫军、赵军、代军三方将士何曾见到这等东西,吓得惊慌失措,战马受惊,又死伤一片,等盟军的骑兵冲至跟前交锋时,人数减半不止,气势已明显减弱了,汉军早布置好了盾牌和枪林,冲在最前面的战士就象撞到岩石上的浪花,猛地在咆哮声中扬起,然后重重地摔下,摔得粉身碎骨,后浪继续义无反顾地撞了上来,大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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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破北盟军

    韩信一袭纯银战甲,在晨光下格外耀眼,战袍展动,威风凛凛,脸色淡定自若,看着两万敌军骑兵的冲击,摇了摇头,若是不在此设下阵法,迷惑敌军主将,估计对方也没有胆量派出所有骑兵主力主动来袭。

    背水扎营布阵,在兵法上本是大忌,但危难也有双面性,激发将士誓死一战的决心,本来汉军就要优于敌军,此时在没有退路的前提下,更加威猛彪悍,弓箭手一阵狂射之后,敌军的骑兵损伤过半了。

    从远处望去,就像黄河内咆哮的河水冲击岩石的刹那,疾驰、刹那的凝止,然后便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咔嚓扑哧兵甲战马与厚盾枪林撞击的瞬间,惨烈异常。

    交锋处,不时有人被斩杀、砍落、刺穿,血肉战场,每一个士卒都在拼命地挥灭这生命,将士本无罪,但为了军人的荣耀,为了履行军人的职责,他们疯狂地斩杀对方,刚刚还在舍生忘死的屠杀着别人的,可能现在已是马蹄下的一堆肉泥。

    卫军大将张槐,代军将领曹非、蔡昂,赵军将领王武各自率领骑兵冲锋着,顷刻,曹非被乱箭射中,死于马下,蔡昂被两名汉军校尉联手刺落马下,被战马踏成肉泥,王武在与汉军将领邵雄对战中,被一刀斩落马下。

    韩信手中的令旗一挥,俾将风秦海、李波各引两千骑兵,从阵列的左右杀出,士气高涨,骑兵的刀锋过处,所向披靡,杀得盟军骑兵阵脚大乱,几个照面,卫军、赵军的骑兵所剩不过两三千人,被汉军以骑兵阵分成一团一团地困住,逐一吞食消灭,大将张槐被出自古玄门的用剑高手秦海削掉了首级。

    不到半个时辰,两万敌军骑兵被全部消灭,残余几百骑兵仓惶逃走,被汉军弩机手远程射杀,地面上残留着无数死尸,有将士的尸体,也有战马骨骸,血流成渠,尸堆如丘,血水从河滩处流入了黄河,河水面都被染红了血色。

    汉军将士重归入阵,阵形完好如初,所有士卒望着面前的血腥场面,没有丝毫动容,神色肃穆,目光仍直勾勾盯着两百步远处的卫、赵、代三国兵马,战争没有结束,那么敌人就要彻底击败!

    望见汉军如此勇猛,远处的赵、代、卫三国的将士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发僵,气势一下子减弱许多,两万骑兵冲击过去,竟然没有对汉军的阵形造成丝毫动摇,而且半个时辰不到就覆灭了,都有些胆怯。

    卫禅脸色阴沉,两万骑兵被汉军顷刻消灭了,与他刚预想破敌的结果相差太大了,一时难以接受,暴跳如雷道:“怎么可能,汉军如何能抵挡住骑兵的冲锋,怎么可能,本侯爷就不信,对付不了韩信,来人,传令下去,三路人马同时出击,与汉军在河滩上决一死战!”

    陈余忙道:“不可,适才两万骑兵都没有讨到丝毫便宜,可见韩信有备而来,又摆好了阵法引我军上钩,眼下我三方人马加起来甲士只有六万多人,战车不足百乘,战马不过三千,控弦之士五千余人,难与汉军争锋,还是撤回军营,闭战不出,从长计议!”

    卫禅冷哼道:“汝欲撤退?不行,兵败如山倒,一旦撤退,大军士气低迷,再也难以抵挡住汉军的进攻了,何况让汉军登陆上岸,站稳脚跟,北方诸侯之地就彻底沦丧了,今日必须要阻挡住汉军的进攻,击败韩信!”

    “卫侯爷,你醒醒吧,我们面对的是汉军,是大将韩信,不是一群乌合贼寇,汉军兵多将广,粮草充裕,兵甲精良,又有火药相助,即便我三路人马联合,也不能取胜,何必在此送死!”赵将司马卬在旁插言道。

    “岂有此理,本侯爷再代盟主之位,你们要不尊盟主之令吗?”

    司马卬冷笑道:“殷军半夜撤出大营,背信而去,魏国损兵折将,逃回河东之地,北盟军兵临瓦解,早就名存实亡了,眼下事关赵国数万将士性命,如何尊你盟主之令?哼哼,代王,本将军这就引兵撤回赵国,不知代王可愿同行?”

    “这个?”陈余犹豫未决,虽然眼下形势危及,但北方诸侯缔结盟约,阻抗汉军渡河,如今临阵脱逃,未战先败未免又失颜面了,故此一时左右为难……

    卫禅按住腰间剑柄,森然道:“你若临阵脱逃,违抗军命,不要怪卫国对盟国下手!”

    卫军诸将秦凉、冯泰、宴长风、韦东纷纷拔出利刃,随时准备对赵军动手,而赵将司马卬、桓婴等将领校尉也拔剑出鞘,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大敌当前,盟军先内讧起来。

    陈余开口制止道:“够了,眼下大敌当前,我们当该同仇敌忾,岂能相互残杀,让汉军白白捡了便宜?卫侯爷,虽然你身为盟主,但也不宜逼人过紧,你且看汉军兵力达五万众,与我三路人马总和不相上下,如何能抵挡得住面前的虎狼之师!唯有先撤回营,再与汉军周旋,等待后方援军吧。”

    卫禅固然气愤,但却无它法,也只好答应此折中之法,点头道:“好吧,先回营——”他话未说完,后方营地忽然发出连串爆炸声,随后是浓烟滚滚从三处营地冒出,卫禅脸色大变道:“汉军派兵偷袭了咱们的营地,赶快回营——”

    卫军、赵军、代军纷纷掉头撤退,奔出里许,只见大营插满了汉军的旗帜,原来三军出兵之时,昨夜埋伏在营地四周的汉军趁机进入了敌军大营,斩杀守卫,插满汉军旌旗,并炸掉军营的武器粮草库,使三方军营全部陷入了瘫痪。

    赵将司马卬见此情形,再也不敢逗留,喝道:“赵军听令,迅速撤回赵地,退守赵国!”

    “诺!”麾下俾将、校尉听到此军令,如赦大恩般,策马点兵就撤,士卒更是纷纷惊慌潜逃,军形已然混乱不堪。

    这时河滩战鼓忽然擂响,号角吹动,汉军开始发动攻击。

    汉军将领邵雄、邱童、秦海、风御烈、易川、杨远征、李波等人身先士卒,各带着麾下人马,骑兵、甲士、盾牌手、弓箭手大举推进,盟军再无反抗斗志了。

    “快撤!”陈余也感到了眼下形势的严峻,下令撤兵,否则恐怕真要兵败身亡了。

    “杀啊——”

    昨夜就已渡河上岸的无路人马,纪信、杨瞳、吕泽、王吸、林秋带兵从敌军大营以及远处隘口杀出,阻挡了卫赵三军的退路,形成前后夹攻之势。

    卫禅抽剑怒道:“跟汉军拼了,本侯爷要亲手取下韩信的首级!”

    五百墨徒、以及长鹰堂数十名好手,与卫禅的亲卫军组成三千的精锐,在一万的卫军掩护下,朝着韩信中军杀去,誓要与韩信来个鱼死网破。

    喊杀声和兵器战马混合成一股轰天价地的无限巨响,一拨又一波的人潮和兵器相互倾轧汇聚在一起,到处都是刀光,到处都是血迹,十万多人马混战起来,血气冲天。

    “韩信小儿何在,本侯爷取汝首级来了!”卫禅在亲卫护队中,大吼一声,内劲迸发,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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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擒杀卫禅

    卫禅带着亲卫军不退反进,就是要孤抛一掷,凭着一股杀意和狠劲,撕破韩信中军的防御,只要当场斩杀韩信,汉军群龙无首,自然就会溃败了,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卫禅、长鹰堂刺客、墨徒游侠、接近三千的亲卫硬手组合在一起,在一万卫军的掩护下,向着汉军反扑。

    韩信凝眉望着这支负隅顽抗的卫军,听到卫禅的咆哮,心中一动,握剑的手有些紧了,卫禅是一位大剑师,在战场上的将领中,除了古老剑门派来的一些剑客剑术高强外,其它将领都不过剑宗水准,外家拳脚刀剑功夫,没有几个练出暗劲的,显然这卫禅也是卫族内的好手。

    汉将赵虎在旁道:“韩将军,卫军反扑过来,势头正猛,我军五万人马以包抄围拢的战术铺开,不能及时抽调,中军正是薄弱之处,请将军下令,末将带兵迎头杀过去。”

    韩信当即说道:“我中军有一万人马,与敌军相差不多,等卫军冲破左右两翼之后,也得死伤冲散过半,待靠近我中军三十步处,汝与刑晋、梁越明带八千将士布成八门八锁阵,困住卫军的人马!”

    “遵命!”赵虎拱手领命,问转首静观战局。

    卫将宴长风、韦东带兵一万阻击汉军正面的进攻,赵将司马卬、桓婴带赵军向东北面撤走,被纪信、杨瞳伏兵阻拦,一阵箭雨之后,双方激烈交锋,另一方陈余、张同、李左车从东面突围,与王吸、林秋、林挚所率的汉军人马交锋在一起,生死对决。

    战场愈演愈烈,黄河岸边的不远荒野上,遍地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卫国人、赵国人、代国人、西汉人,带血的剑锋、数不清的战马,密密交织在一起,就在数尺之间,不断杀戮着,都是血红的双眼、疯狂的脸颊。

    “去死,狗杂种!”

    “拿命来!”

    “滚——”

    “杀!”

    所有的将士一边狰狞地咆哮,一边忘我地砍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狭路相逢勇者胜,战争比拼的就是战力、兵器以及勇往直前的气势和狠劲。

    四下阴云惨惨,八方杀气腾腾,长枪闪的亮如银,画戟幡摇摆动。

    “准备,布阵!”赵虎眼见卫军迅猛地突破了前面数千甲士的封锁,像利剑般插入进来,按捺不住,喝令挥旗布阵。

    卫将秦凉、冯泰带数千人马冲锋在前,马上就要与里层的韩信中军接触,所谓中军,指的就是一军主将的亲卫军,通常数千至数万人不等,主将在中军之内指挥全局,这中军大多也是从军中挑选的精锐,负责保护主将的人身安危。

    赵虎令旗挥舞,身前的中军士卒开始布阵,八门八锁,环环相扣,取于八卦之精髓,冲入阵中的人马不是与敌军一兵一卒公平交手,而是应付周围每一将每一卒,阵势布局的转动,无法按照事先策划的门路突破,不懂阵法之人,要硬闯出来,必须要有数倍的兵力来冲撞撕破对方的阵脚。

    八千汉军甲士分成八个千人队,开始占位跑动,忽然运转起来,一环套一环,里外层层跑位,虽然只离着主将之位不太远,却隔着重重防御和阵列。

    “冲过去!”

    秦凉、冯泰各持着长戟长矛,策马向前直冲,待后面卫禅、墨徒以及数千甲士进入阵门之后,就迅速被分割成若干小团,首尾不能相连,变成孤军奋战。

    这八门八锁阵在函谷关外,被淳于婉儿破解之后,回头韩信自己研究,重新完善,将八门分成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后,每门又增设了调度门主,应急的变化和与它们相互之间的协调,比之前更加精妙了。

    秦凉与冯泰不明阵法,最先进入阵后,彼此走失,各带千人向前冲锋,却遭到围困,几名校尉拦住秦凉交战在一起,刑晋策马上前,长枪直入,挑中了秦凉的胸口,噗哧一口鲜血喷出,秦凉落马身亡。

    “韩信小儿,快快受死——”

    五百墨徒游侠同时大吼,武之意念浓烈,其气势不亚于数千甲士的呐喊,而且游侠身上的杀气和剑气与众不同,围绕在卫禅周围,进入了伤门内,长剑抖动,剑锋过处,穿衣破甲,竟硬生生折损了不少汉卒。

    武士虽然剑术精妙,但上了战场,却不是个人比剑,而是讲究整体的配合,以及装备精良、士气如虹、作战部署等,相反墨徒游侠练习墨家剑阵,自发聚集在一起,虽被汉军围困,却并不慌乱,稳定向前推移,企图突破阵法封锁。

    卫禅手持长剑,动如脱兔,剑锋极其犀利,身边数十名长鹰堂的高手,清一色的长缨白杆枪,外面还有数百亲卫随从,进入阵法的核心处。

    韩信站在外围观望,身旁仍剩下一千甲士护卫,卫军反扑上来的一万多人,大多数都被压制住在阵内,唯有卫禅带领的那一千余人,已进入了阵法中心位置,战斗力极强,不易消灭。

    “惊门换开门!杜门换生门!死门转景门,休门变伤门!”韩信凝眉喝道,身边的传令官立即挥动手中的五色旗帜。

    当遇到敌方直攻阵壁时,小方阵相对于大方阵的位置会发生变化,可以引起“变形虫吞噬运动”,属于阴阳五行的范畴。

    八千甲士变换位置,包围圈缩小,里面不少卫军找不到方向,又无法铺展开攻势,只有被动防守,顿时被一阵围剿,死伤不少,进阵时候人数八九千人,顷刻就折损了接近三分之一。

    韩信盯着卫禅的方位,抽出腰悬长剑,策马驰向阵内,并左右喝道:“跟本帅前去杀敌!”

    “遵命!”一千护卫都是韩信在二十万大军中惊挑筛选出来的,经过刻苦的训练,行动如一,身手敏捷,纷纷策马跟随韩信杀入阵内。

    “死门,伍伍伍伍伍伍——肆肆肆肆肆肆——叁叁叁叁叁,转!惊门开!”

    韩信冲入阵中后,大喝了几声,身旁的令旗官不断挥旗,里面死门、惊门相互穿插,很快将五百墨徒与卫禅、长鹰堂隔开,使卫禅只带着数百人困于死门位置。

    “卫禅,受死吧——”

    “来将何人?”卫禅正在厮杀,猛然听到有人高喝他的名字,同样蕴有内劲。

    “汉室北伐军统帅,韩信!”韩信带着护卫直插入死门核心,宝剑一挽,剑光如虹,寒气森然划破半空,向卫禅削斩过去。

    卫禅感到杀气紧紧锁定住他,顿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觉,急忙稳住身子,挥剑拦挡。

    “当——”

    双剑交击,内劲迸发,剑身内力外力叠加,这一剑声嗡嗡刺耳颤抖得厉害。

    “卫族剑诀!”卫禅猛吸一口气,长剑刷刷刷数剑快攻,锋芒凌厉,剑招狠辣刁钻,剑光如水银泻地般攻去。

    韩信也发觉对方剑势的精妙,只可惜火候欠缺,而且在战场上历练不足,反观他韩信数次大战,又与龙天羽几次交手,在沙场上对剑积累不少经验,立即剑走偏锋,遮锁封栏,招数甚是紧密,以快制快挡下后,左手忽然拔出了一柄寒光,正是成名的鱼肠剑,一剑猛地刺出,在卫禅出乎意料惊讶之下,正好刺入了卫禅的胸膛,血溅如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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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剑门出山

    韩信利用丰富的作战经验,在与卫禅过招的时候,隐藏了自己的杀招[韩式一剑],趁对方不备之时,忽然出手,一招毙命,而且鱼肠剑乃天下名剑,厚重的铠甲防护一穿既破,几个回合之内,秒杀了同样是大剑师境界的卫禅。

    就在卫禅思绪停滞的一刻,目光惊讶,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三个回合之内,就被韩信刺中,随着鱼肠剑抽出,卫禅胸膛鲜血喷出如柱,脑子跟着一片空白,下一刻,身体抽搐地摔倒在地。

    “侯爷!”长鹰堂以及数百护卫看到卫禅栽落马下,惊慌失措地吼起来。

    “生门封,休门转,八门收拢,清剿余党!”

    韩信高喝一声,附近的旗手舞动令旗,布阵的甲士开始转动阵型,逐渐靠拢,只觉汉卒从四面八方杀向内层的卫卒和墨徒,使里面数千敌军根本无法摆好阵脚,战场上与个人打斗不同,阵型大乱,就失去了团队整体力量。

    卫禅一死,卫军群龙无首,照顿时更加混乱了,各自为战,这已没有军队的杀伤力了,与乌合之众无异。

    赵虎、梁越明、荆晋等汉将带兵围剿阵内的卫军余党和墨家游侠。

    “杀!杀!杀!”

    汉军将士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戈戟,以整齐划一、激烈如歌地兵器声,交加给敌军的士卒,对方的将士没有错,但错在战争,他们融入其中,就要成为战胜者的牺牲品。

    五百墨家游侠布衣赤脚,仗剑舞动,杀人冷静,剑光如匹练,在面对汉军的镇压围剿,仍不退缩,“慷慨赴难,死不旋踵”不愧为墨家的座右铭。

    然而今日墨徒选择助纣为虐,站错了立场,汉军将士望见一个又一个士卒倒地,都杀红了眼,长枪长矛长戈专门对付短兵器的阵列,朝着数百墨徒游侠围攻过去,顷刻,这些仗剑的游侠在铮铮铁骨的军人围攻下,感到力不从心了。

    攻击如潮水,没有一刻停止,数千的汉卒精兵前仆后继,他们要用强大的战力,压垮这些游侠。

    战马凄声哀鸣,无边地杀戮中,血光喷溅,双方一倒下,墨门游侠倒一个就少一个,汉军却像是连绵不绝的海水,迅速冲刷了先前留下的血迹,一圈圈压缩下去,最后只剩下数十人布衣剑手,也被清剿歼灭。

    半个时辰内,闯入阵内的数千卫军全部被消灭了,韩信策马望着面前尸体横七竖八,落马的汉军将士也早已停止了呼吸,血迹、残肢断臂,刚才的大战痕迹历历在目,那一张张曾朝夕相处的年轻火热的面庞,许多汉军将士,至死仍是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墨家本是忠义之士,却倒行逆施,阻挡汉室统一大业,死有余辜,传令下去,整军点将,追击过去,歼灭卫、赵、代三国残余兵力!”韩信下令道。

    “遵命!”赵虎拨马掉头下去传达军命,战斗还没有结束,杀人就无法休止。

    远处的战斗也已接近尾声,卫将宴长风、韦东带兵一万阻击汉军正面的进攻,被邱童、秦海、风御烈等汉军将领带兵诛杀,赵将司马卬战死,桓婴被俘虏,赵军支零破碎,四处逃散。

    代王陈余被林秋、林挚擒获,代将张同死于汉将王吸之手,代军唯有俾将兼谋臣的李左车带数百人突围出去,仓惶逃往赵国去了。

    易川、杨远征、李波带兵乘胜追击,又俘虏了三国不少逃兵,这才折返回来会师。

    昨夜袭登陆魏营,直到今日清晨河滩与三方诸侯对阵激战,大破北盟军十多万兵力,歼敌七万多人,俘虏三万降卒,逃散两三万人,斩将校尉以上级别将领数十位,而汉军只伤亡不过数千人,可谓一场大捷。

    韩信立即下令重修黄河堤岸的防御和营地,以防南盟军渡河偷袭,汉军十万大军驻扎黄河北岸,与函谷关的十万驻军遥相呼应,北能遏制赵、卫诸侯反扑,南能虎视楚国等盟军,为汉王成功北伐卫国奠定了战略基础。

    凤舞门幽居深山之中,青山傍水,云雾绕绕,深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山脉巍峨蜿蜒,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诸峰环峙,状若城廓,有青城之名,丹梯千级,曲径通幽,以幽洁取,峰峦、溪谷、宫观皆掩映于繁茂苍翠的林木之中。

    若是无人领路,世人根本无法深入里面发现凤舞门所在,凤舞门前不远处是一倾黛玉般的鉴湖,四周竹林松影,飞檐碧瓦池山就势,掩饰其中,湖光山色,随天气的变化,时而云雾蒙蒙,时而空灵通透,散发的水气在阳光照耀下,仿佛一道七色的霓虹架在深山中,奇奥无穷。

    门派殿堂之后,是藏经、习武、参悟、闭关之所,悬崖栈道通往禁地深处,随处可见的亭阁取材自然,不假雕饰,与山林岩泉融为一体,体现出世凡尘崇尚朴素自然的风格。

    一座听雨轩阁内,悠然伫立着一位女子,从外貌上根本看不出详细的年纪,气质雍容尊贵,素衣如雪,一手持着一根柳枝,一手捏着兰花指,一副脱尘的意味,此人乃是凤舞门的门主言雪庵。

    言雪庵的身后站立三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秦梦然、碧月心、叶青璇三女。

    “门主,青衣门、重剑门、古玄门、鬼谷宗、武真门的高手都已经下山,赶往云梦泽,我凤舞门也该行动了,不然赶不上云梦泽山下六派会谈了。”叶青璇见两位师姐不开口,她已等不及了,师尊迟迟不松口何时派弟子出山,眼看就要错过六门派与汉王之间的约定了。

    言雪庵转过身来,宝相庄严,闪着一层圣洁的光辉,看了叶青璇一眼,轻轻一叹,开口道:“六大门派围攻冥教,虽是情势所致,只怕日后江湖不在超脱于王权之外了,人道变鼎,我们古老剑门也不能幸免!时也,命也!”

    秦梦然冷静说道:“师尊,鬼谷宗既然如此信赖汉王,全力辅佐,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凤舞门也不能袖手旁观,而且,徒儿观汉王此人,乃拥有帝运之人,文韬武略都远超别人,又有大胸怀、大气魄,懂得爱民仁政之道,应该错不啦,这一次统一中原,天下定能太平了。”

    言雪庵说道:“统一中原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结束战乱纷争,诸侯争霸,但若成为帝王之后,就狂妄自大,唯我独尊,像秦始皇一样,二世便遭灭亡,连秦氏祖坟都被义军挖掘,遭六国遗民唾弃,又有何意义?这次你们下山历练,对汉王评价甚高,看来鬼谷门主预言的[子羽]就是汉王了,我凤舞门自当秉承天运,辅助明君,不计个人得失,助其完成大业。”

    “师尊,那我们何时下山,带多少人手前去?”秦梦然趁机问道。

    言雪庵望着悬崖峭壁,悠然一叹道:“带上清月宫七慧女、两仪殿二十八凤以及凤武院两百名精锐女弟子,下山去历练,与五大门派汇合云梦泽,围剿冥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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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魔教之行

    蜀川的悬崖山径上,一批背着重剑的弟子信步而行,这是重剑门的下山的弟子,大约有二百多人,披头散发,衣装简便,一身上下唯独重剑格外醒目。

    这重剑门属于数百年前春秋末战国初诞生的剑门流派,当时主张以修重剑苦行追求剑道的至高境界,讲究[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剑术曾在列国称雄一时,与青衣门、古玄门、凤舞门等古老剑门齐名。

    后来随着诸国战乱,游侠没落,重剑门也隐迹起来,除非一些下山的弟子入世追求功利将相之外,其它门人都老死深山野林,封剑埋山谷,他们的剑术不拘一格,在自然中磨练,与野兽为伍,剑劲威猛,出剑如惊涛拍岸,天马行空,看不出如何精巧,却能以力道轻易击败对手。

    “天明,这次围剿冥宗,六大古剑门齐聚,百年未见,不知其它几个门派的实力储备如何了,与咱们重剑门比将起来,谁更胜一筹,而哪一门又没落了呢?”重剑门一位长老独孤裘忽然开口道。

    这些大门派长老,基本都在大剑师中后期,山门练剑至少数十年,铭刻风霜,火候逐渐大成,不过大多都被挡在了剑圣瓶壁之外。

    独孤天明答道:“回师叔,应在云梦山上,弟子有幸见到了鬼谷宗掌门,天下第一剑盖聂先生,达到了剑圣后期,古玄门的风尊者达到了剑圣中期,这两大门派都有剑圣存在,估计没落不了。”

    独孤裘叹道:“盖聂先生的“百步飞剑”神乎其技,达到了[天人合一]之境,只是不知能否触摸到最后一重[剑破虚空]的瓶壁!青衣门的掌门林清轩与我重剑门的掌门都是半圣,大剑师巅峰,据说凤舞门的门主言雪庵突破了剑圣,至于古玄门,除了风尊者,百年来再没出过一个剑圣。”

    独孤天明又道:“青年一代中,有三位剑圣,一是鬼谷宗的大弟子甄子阳,另外两位青年高手就是卫晓峰和雁水寒!”

    独孤裘一边走路,一边微微点头道:“[西晓峰、东水寒]这两位青年,三十岁不到先后突破至剑圣境界,前途不可限量啊,天下剑圣人物屈指可数,不足十人,此次围攻冥宗,宸天罡受伤闭关,阴阳冥宗只有阳鼎天一位剑圣,围攻下来,并不算困难!”

    另一位长老独孤笑说道:“嘿嘿,这一次一举灭了冥宗,看它还如何消失泯灭于江湖,这些年嚣张的不得了,报应的时候终于到了。”

    …………

    剑阁栈道上,数百青衣剑手轻盈滑过绳索,走在悬崖木栈之上,青衣门的弟子出山了,大约三月多人,长老三人,执事六人,各堂院的正副堂主十四人,精锐弟子及记名弟子共二百八十多人,另外还有俗家弟子三十多人,汇合山门外,从大剑山出发,赶赴云梦泽。

    “我青衣门隐世百年,这次出山,一来辅佐明君革鼎天下,而来铲除阴阳冥宗这个祸害,三来与其余几个剑门比较一下,百年不曾往来,不知哪一个门派已经衰落不堪了?”资历较深的林炫油然感叹道。

    “师伯,上次云梦山之行,古玄门的风尊者已经突破了[真武冥境],练出了真武领域,剑圣中期,看来古玄门经久不衰,仍在前茅。”林剑飞插言道。

    林炫叹道:“风尊者风自在,成名于百年前,一晃他的岁数也不低了,剑圣的寿命在两百年左右,如果突破不了天人之境,同样会老死枯竭,先秦诸子很多,但大多也陨落了,一个人撑不起一个门派,关键要看门内有没有承接衣钵的优秀弟子!”

    “师伯说的极是,潜力才是门派长存兴起的关键!”林剑楠说道。

    “咱们青衣门,最有前途的就是你们七剑弟子,这次七剑齐下山,要好生历练一番,再回师门中闭关,都会有所突破长进!”林炫对着七位青年谆谆教导。

    七位青年同时拱手道:“我等秉尊师伯教诲!”

    所谓七剑,就是指青衣门天赋过人,精心栽培的七个青年高手,名字依次是林剑飞、林剑楠、林剑羽、林剑风、林剑华、林剑昭、林剑绫,合称青衣七剑。

    另一位长老林烨说道:“这次六大门派围剿阴阳冥宗,看来魔教的气数尽了。”

    “阴阳冥宗也建派近百年,广收教徒,数目众多,门派内有阴阳二尊、六大护法长老,五行门,人数愈万,高手云集,又有地利优势,所以此行也是杀机重重!”林炫走在前面,背手步行,忽然轻声叹道。

    “汉王派出两千精锐以及三万水军甲士配合门派围剿,负责封山和强攻,六大门派只需对付冥教的硬手即可,行军布阵正面冲锋交给汉军了。”林剑飞解释道。

    “听说武真门也出山了,这个门派隐迹了很久,以武修真,道武结合,不但修习剑术,还炼丹画符,坐修金丹,甚至还讲究什么紫府元婴,能改变修者的体质和容貌,不过百年来仍无一人修出金丹,看来这金丹之说太过飘渺,不足信服,跟那些道家修士一样,异想天开成份居多!”林烨冷笑着,对道家修炼之说嗤之以鼻。

    晨阳之下,三百多青衣人背着长剑,飘逸地行走在山川栈道之间,一路向南,线路明显要通过长江渡船东进。

    ………

    “云梦”一词,屡见先秦古籍,作为先秦九薮之一的云梦泽,在《周礼》、《尔雅》等书中只说在荆州,在楚地,没提到它的具体位置,世上人只知云梦泽是一块凶地,里面有一个魔教,叫阴阳冥宗。

    这云梦泽外围,河道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在最深处是密布的山林,里面的野兽不少在世上已经绝迹,但云梦泽外人止步,没有猎户敢进入这里狩猎,数百里内人烟稀少,毒瘴弥漫,参天的古木到处即是。

    在丛林最深处有一座山脉,近百年来被叫做阴阳顶,乃是冥宗的总坛所在。

    山脉各处要塞都有重兵把手,各通道机关重重,山脉的地形也是易守难攻,阴阳冥宗设坛在此,百年来,尽管招惹众怒,却无一门派会围剿上门,不但因为实力不济,更因这地形太难攻入了。

    总坛之上的玄冥殿内,阳尊阴后、以及五位护法长老、五行门主都聚集了。

    “阳尊者,已经得到确切密保,六大门派的弟子都在路上了,鬼谷、凤舞、古玄、重剑、青衣,甚至连与世隔绝的武真门也出山了,六派加起来足有两千多人,都是精锐的剑手,战斗力足以捣毁一个诸侯国了。”魅影公子卢震打开折扇,轻轻挥摆,陈述当前的严峻局势。

    阳尊皱眉道:“这次六大门派受到汉王唆使挑拨,竟然联合起来对付我冥宗,岂有此理!宗主正在闭关疗伤,不宜出战,这一次冥宗面临前所未有的劫难,需要我们同心协力,抵御外敌,速调集所有门内弟子回到阴阳顶,准备迎战!”

    庚金门主起身道:“五行旗门已经发出了号令,守护在外围以及遍布在诸省的弟子全部回到云梦泽阴阳顶总坛,全力抗敌!”

    阳尊微微点头,轻叹道:“六大门派高手众多,不能小觑,这次要请出禁地的冷魂十三鹰、黑白双煞、天魔三老等众高手出关坐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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