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二章 火炮出炉
翌日汉王果然没有上早朝,而是一大早就在宫门外整装待发,上午去兴汉学院参观,然后直接到大巴山兵工厂考察,御林军、禁卫军、都骑军、大内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太尉、枢密院、六部、御史台、丞相府等机构都有官员随行。 队伍浩浩荡荡从皇宫外出发,沿着王城的街道,向着城西的兴汉学院进发,由于汉中城作为汉室王城,加大了城池的建筑和防御,分有外郭、内城和王城,层层设防,城池的规模比以前扩了七八倍不止,从彭城和中原各地迁徙过来的富家贵族也不在少数。 汉王巡视,非同小可,街道早已戒严,不少商人和百姓听说汉王出宫巡视,考察学院学风,早已聚集在大街小巷,目睹这个场面,幸好这时云梦山大会结束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汉中,不然这里的百姓将会更加好奇、崇敬! “汉王万岁万万岁——” 汉王的龙辇每过一处,那里的百姓自发地高喝叩拜着,正是古代的君民之礼。 龙天羽坐在车厢内,听着外面百姓的呼声,心中一叹,醒握杀人剑,醉握美人膝,追逐自己的古代梦想,是每个现代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如今,自己却实现了,一脚踏入古代,转眼成为古人,见证天下大争,朝代更迭,操纵历史,万民朝拜,大丈夫当该如此! 兴汉学院建在内城与外郭之间,占地甚广,高楼房舍,画栋雕檐,划分不同院系校区,俨然一副现代大学首府的样子。 由于学院内大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和儒生,男女都有,为了保护朝廷栋梁之才,因此在学院附近驻扎着一营兵马,日常任务除了操练外,就是昼夜巡戈,守护学院安全。 汉王下了龙辇,学院的国监、教习、大儒、大学者都出门迎接,这个时代,文人的禀性还没有向后世那样清傲,越是酸雅的大儒者,越觉得君权天授,对君王更加敬重。 龙天羽让这些‘大学教授’平身后,进入兴汉学院,古代选拔官吏,历来以德行贤明和学问来推举,学的也多是某一流派的学说,而兴汉学院融会百家思想,儒墨道法兵医名杂农纵横阴阳各家都有涉及,大致分为三个大综合学院,细分成七八个院系,二十几个专业。 不过仍以文综院人数最众,占了十之有七,概括了诗词文学、治国为官、法墨儒道、乐礼医学等,重点围绕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大多都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被选拔入朝,飞黄腾达,出人头地。 其次武综院占了十分之二,包括了武艺、射术、兵法、带兵布阵等知识,不少愿入军中历练者,希望能从学院学到一些杀敌带兵的本领,等到汉军北伐征讨天下的时候,好立下汗马功劳。 理综院占了十分之一,包括天文地理、数演算术、科技研究、能工巧技、力学光学和一些新奇理论研究等,学的人比较少。 龙天羽倒是能够理解,就好像现代人上大学一样,谁不选热门的专业,出来好找工作,大部分人都是为了学历和工作读书的,在古代也一样,学文综方面能入朝为官,成为贵族,还不用冒险上阵杀敌,自然报名的最多了。 进入学院,上千学子都停课了,隆重迎接汉王的驾临考察。 龙天羽走到广场上,黑压压叩拜一片,学院师生聚集在一起了,朝着汉王施子民跪拜君王的大礼。 “都平身吧——”龙天羽说完,宦官高诺出去,这些士子和国监大学者都起身,一副恭敬的神态,虽说文人有傲骨,但文人更重视的前途,君君臣臣的规矩他们看得最重。 龙天羽环顾广场上这些书生,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目前汉中创办的第一学府的莘莘学子们,第一批接受融合了一点现代知识的综合教育的人,心中有些激动,朗声道:“这个世界很大,远比你们想想的好要大,本王建立这第一所学院,就是学子们能学以致用,开阔胸襟,擅于思考,敢于去研究新事物,接触新思想,不要为自己的眼光所局限,文能治世,武能安邦,科技兴国,将来大汉栋梁之才皆会从这里走出去,日后的大汉王朝将因你们而成就千古未有的大业!” 汉王的一番话下来,所有人听得震惊、激动、满腔热血,有了君王如此看重,使这些学子们更加自信起来,周围的重臣、六部官员也都感受到了汉王的激动的心情,心下琢磨着君王的远大目标。 御史文官正做着笔录,要将汉王的金口龙言记录下来,封给学院供奉。 龙天羽也明白温水煮青蛙的理论,如果水很烫,里面青蛙会一下子蹦出来,但要从温水开始煮起,慢慢加温,开始青蛙并不察觉在里面舒服酣眠,等到察觉的时候,已经无法脱身了,治国变法也是同样道理,倘若自己脱离了实际,一味操之过急搞大跃进,思想一下子远远超出世人的接受能力,肯定会使得其反,得到不理解和强烈反对,甚至致使汉室的失败。 只有一步步耐下心来,按照当世的背景和风俗文化,适当地改进,不断进去,同时开发民智,让学子多学多思考多研究,冲在改革发展的前锋,逐渐影响世人的思想,提高视野和接受能力,他的一些方案才能逐步实施,甚至他一年抵得上历史十几年的进步,将来几十年执政下来,或许能将华夏古国一下子推进数百年甚至千年的进程,让怏怏中华屹立世界的最巅峰。 在学院内考察一番,谓然一叹,日后大汉的崛起就要靠这些人才了,在这个大争之世,无能的庸才被抛弃,昏聩的君主被杀戮,名士英才成为天下争夺的瑰宝,明君英主成为最受拥戴的英雄。 名将辈出,大才如云,英主迭起。华夏民族的所有文明支系将都被卷进了这场全面彻底的大竞争之中!人道革鼎,经济、政治、军事、文化,举凡社会生活的所有领域,都在这种大争之中碰撞出最灿烂的辉煌。 离开了学院,皇家队伍向汉中南面的大巴山进发,汉王迫不及待要去看看这军事——兵工厂建的如何了。 大巴山是汉中与巴地之间的屏障,东西纵横,南北分岭,山川巍峨,连绵百里,加上西川地势较高,因此山岭十分开阔雄壮,大巴山的南麓十几里,被数万大军包裹住,设下了围栏与沟壕,层层设卡,守卫森严。 在山脚下延伸到山麓深谷,建了不少的房舍和营地,划分了几个区域,有兵甲制造,军械制造、火药制造、各种攻城、新奇的工器具制造等,一个综合型的秘密军事基地。 在未出汉中前,百官就被谴回,只带着少数军机重臣来到大巴山军事。 这里驻扎了两营兵马,守将设一位将军李文泰,两位指挥使邱誊、贺怀远,负责兵工厂里外的安全工作,由于兵工厂尚未完全竣工,还有不少房舍坊间在建造,因此工匠将多,为了防止里面有奸细,防御滴水不漏,非常严密。 龙天羽抵达山脚下,将军、指挥使、各院负责人都来见驾,向汉王汇报着最近一个月来取得的进展,除了兵器改良后大幅度生产外,已赶制出上万人的装备军械了,照这个速度,到年关时候,至少够一路大军全副武装了。 不过龙天羽最关系的还是火炮的研制,他对这个投入了相当大的期望,虽然说火炮使用在宋朝时候才相继出现,明朝时候火器已大幅度使用,都是一千多年后的事情,但他觉得,之所以以前没有使用,一方面是由于火药和铁器都不成熟,最重要还是当时人根本没去想如何使用火药,用于军事领域,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现在他派人专门研究推广,肯定能少走数百年的弯路,有很大的飞跃。 来到一处空地,看到一个炮台在校场一端,上面披着红布,盖着的就是汉室第一台火炮。 “掀开,验炮!” 侍卫上去将红布扯走,露出了一台铁质大炮,这是兵工厂的工匠大师完全按照汉王的图纸制造的,一根粗有半米的大炮筒,筒壁厚实,末端凸起,下面的炮脚架住了炮身,并用锁链拴紧,紧系在四周的炮台架上,防止发炮时候后作力过大,导致炮体散架扬翻,倒是颇有红衣大炮的模样。 “请汉王发号施令!” “点火试炮!”龙天羽激动地喝道,满怀了希望,如果大炮试验成功,将来遇上匈奴铁骑还怕个屁啊! “遵旨!”李文泰拱手领命,吩咐侍卫上前装好火药,然后拿来一颗大铁球放入了炮筒内,过了半晌,火捻子已和里面的火药接好,炮口对准了五十步远的石墙。 “点火!”李将军大喝一声,前方的四名侍卫拿起火把点在了火捻子上。 “嗤嗤……”火捻子点燃后,点绕极快,导索进入炮筒内。 在万众瞩目之下,只听“轰”的一声炸响,前方对准的石墙竟完好无损,汉王等人愕然一愣,却见火炮原地冒起的硝烟,沙石飞扬,模糊一片,四名侍卫全部被掀倒在地。 “炸底了!”龙天羽惊讶万分,想不到这一台火炮出炉,刚发第一炮就自爆炸底了。 众人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何曾见过如此场面,龙天羽冷静下来,喝道:“快去看看侍卫,有没有生命危险。”经他提醒,诸将领和文官这才反应过神儿来。 他心中轻叹:“试验还是失败了,明显炮筒的质量不过关,根本无法抗住爆炸时产生的热量和能量,还未等把热能转化成动能推出炮弹珠,就先爆炸了,看来练钢、机床、精密仪器等配套工种还没有达到相应地科技水平之前,强行发展火器枪械是不切实际的,自己又不是万能的工程师,懂的只有这些大致理论,具体细节如何加工制造就不清楚了,但这种技术仍然要继续研究下去,继续完善修改,即使附和性能的火炮制造不出来,可在研究过程中,相信对于机密加工、炼钢质量、火药研究的军事领域发展会有促进作用,终有一天会被研制出来! ——————
第一第三章 兵神成长
一抹鲜红的夕阳垂洒在天际,那久违的霞光,映照着数万张年轻的脸庞。 秋季的大剑山脉,仍是满山葱郁,林木不凋,与楚国江东之地倒十分贴近,驻扎在大剑山脉内的二十万军队,不断地操练着,按照朝廷军队的伍、什、校、都、指挥、营、军的划分,整个大军机构严密。 这支大军由韩信任统帅,灌婴任副统帅,二者都是上将军之列,而纪信、袁英、周苛都是大将军,杨瞳、吕泽等在将军之列,王吸、林秋、林挚、邵雄、赵虎、梁越明等均为俾将,猛虎如云,兵强马壮。 沉闷而又巨大的鼓声,划破长空的寂静,惊起林中沉睡的飞鸟。 四方山谷响着号角声、马蹄声、脚步声、兵甲摩擦声、刀枪撞击声,仿佛颗颗重木,撞击着大地,声势浩大无比,不同的方阵在进行各种的训练。 这支二十万人马大多都是壮年,有彭城带来的旧军,由巴、蜀降军,也有当地百姓加入,混合的人马,但经过韩信三个月的训练,已经脱去刚入军的稚态,相反变得十分的正规。 持戈手、盾牌手、弓箭手、刀斧手、长枪手,随着整齐的步法和击技动作,兵甲锵锵,浑厚有力,颇具战士的杀气! 韩信看着山谷空地校场上不断训练的各个方阵,露出了一丝罕见的笑容,经过三个月的治军,终于把这支混杂人马训练成一支能彼此合作演练阵法的正规军了。 这也难怪,韩信本就是一个将才,弃暗投明来到汉室,被汉王委以重任,心存感激,接到训练新军的任务,不敢有丝毫怠慢,等他接手之后,结合了汉王的一些练兵之法,比如体能训练和一些奇兵技巧,再融合他的治军、布阵心得,优劣互补,使这支大军训练后收到显著效果。 现在的韩信才明白:当初自己输给了汉王,真是一点也不冤啊,他的那些稀奇理论根本就脱离了前人的兵法,加上他擅用奇兵出其不意,攻于谋略,却是枭雄人物,只不过汉王过于重术,忽略了阵法结合,如果自己在阵法上加以完善,定然会是汉军的实力更增一筹。 身旁的灌婴等将领走过来,看到韩信在发呆,笑道:“韩将军,大军训练有素,日渐进步,如此昼夜轮番操练下去,过两个月,这支队伍就已经接近精锐之师,到时候咱们就向汉王请缨,带兵杀出函谷关,活擒章邯司马欣,一举横扫中原诸侯,助汉王完成宏图霸业,何其壮哉!” 韩信淡笑道:“为将之道,一定要顺应规律、把握时机、合乎民意来取得胜利,因此合规律、合人心而时机不成熟,就叫做违背时机;合时机、合民意而不合规律,就叫做违背天道;合规律、合时机而不合人心,就叫做违背人意,明智的运筹帷幄者在战前,都会考虑清楚,如今,时机和人意都不成熟,所以汉王绝对不会同意出兵的!” “眼下汉中发展壮大,粮草充足,远强于中原诸侯,民意更是人心向背,这两点如何不成熟了?” 韩信答道:“现在中原诸侯虽小争不断,但尚未出现大规模的战乱,都在忙着发展,储备军粮,筑建城池,招兵买马,拥兵自重,固守自己诸侯地,一旦汉军出兵,各路诸侯为了手中的权威势必会团结起来,共同抗汉军,试想汉军与天下诸侯对抗,实力再强也会一败涂地,即使扫出了函谷关外的诸侯,那时汉军也会损失惨重,国库耗空,反楚国坐山观虎斗,捡去便宜,因此时机并不成熟!” “其二,中原人心不定,有的对汉中抱着观望态度,有的支持本地的诸侯,如果汉军贸然出兵,致使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那时候汉军就成了挑起战乱的罪魁祸首,失去民心,所以人意也不符合!” 灌婴及所有将领都愕然愣住,想不到出兵还有这么多的玄机,原以为只要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兵器优良就可以出兵了,经他一番讲解,这些将领顿时都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韩信轻叹道:“决定战争成败的因素太多了,要统一天下,更加艰难,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秦国自孝公变法图强,储备百年,历经了数代贤明君王的努力,再遇到嬴政这样的大才略之人才能够实现,虽然我汉室要统一中原,不必经过几代人的储备,但短短半年,连后方脚跟都尚未站稳如何能出兵,要是不能速战速决,拖上几年,军饷只怕会把朝廷吃穷,到时候还打什么仗?” “诸位将军记住,古之善用兵者,要预料到胜负,就要揣度敌对双方的力量,比如君主,哪一方的圣明?将领,哪一方的贤能?官吏,哪一方的能力强?粮草补给,哪一方的充足?士卒,哪一方训练得好,军容,哪一方的整齐?战马,哪一方迅捷?地理优势,哪一方的险要?幕僚,哪一方的足智多谋?邻国,更害怕哪一方?财物,哪一方更富裕?百姓,哪一方的安定?从这些方面来关注,强弱的形势就可以断定了。” 韩信轻叹过后,放眼四顾,山谷间校场都是战士在训练,年轻黝黑的面庞,精壮的身体,随着整齐的步法和阵列,寒光闪闪的刀枪,在夕阳余晖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清冷光辉,凝聚一股熊熊血热的士气。 他坚信,出师北伐的一天,就要不远了。 ………… 汉王从云梦山逃脱的第三日,各路伏击的人马都接到消息了,不甘心地撤回了伏兵,关于汉王脱身的版本被传了很多,有说乘着快马突围而走,有的说通过鬼谷宗的秘道钻出了伏击范围,当鬼谷宗放出风声,说是飞走的后,天下人都傻愣住了。 各方势力撤去了伏兵,给夏侯婴、张良等人的潜逃创造了机会,有惊无险地赶到了荆州,乘上了西去的船舶,顺着长江逆流而上,驶向西川。 项羽与项云带着亲卫和精锐一路南下,往楚国彭城的方位进发,而冒顿单于则在会后当晚就撤走了,见过中原豪杰群雄的武艺与百家流派后裔的学识后,对马上入侵中原的战略部署有所动摇了。 南归途中项羽脸色阴郁,闷闷不乐,他兴致冲冲也不停蹄赶来参加云梦山大会,本想在会上威震群雄,技压宿敌,以报昔日之辱,谁知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这一次当着天下豪杰士子的面败于龙天羽之手,日后恐怕难有机会翻身了。 项云也是郁闷至极,他素来眼高于顶,未将中原英雄放在眼中,想不到这次云梦山大会上见到了世人难以见到的许多大门派高手,这些古老门派传承了上百年,几乎从数百年前春秋时代就出现了,有的是圣人之后,不论武学剑术造诣、还是学术经纶见识,在他之上者,文武皆不少,对他信心打击亦不小。 “大哥,不必气馁了,只要你我兄弟俱在,联起手来,定有翻身的机会!”项云不忍其兄因此颓废丧志、消沉下去,开口劝慰道。 项羽愤然道:“也不知到那龙天羽走了什么运,几个月前,我与他还难分上下,这期间我一直在苦练刀法,一直突破到了大剑师中期,脏腑间虎啸雷音,却想不到还是慢了他一步,太让人难以相信了。”愤然之中充满一股苍凉,倒有一种英雄虎落平阳的感觉。 项云点头道:“是啊,两个月前,我还曾亲手击败了他,要不是雨馨阻拦,我已除掉了这个祸害,想不到阴差阳错竟让他有所领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突破到了大剑师的后期,还领悟了一种诡异的步法,若是没有这种步法,我与他一战虽不能胜他,但也不会败,看来他得到的进步远超出了咱们的预料之外。” “西川版图越来越大,汉军日益强壮,加上龙天羽又是无限接近剑圣级数,这些都不是咱们所能对抗的,要剿灭西川,看来很难做到了。”项羽有些颓然地叹道。 项云却道:“尽管汉川做大,但汉王已成为众矢之的,各路诸侯和势力现在都不希望西川进军中原,那样一来,势必会像大秦一样,统一六国之地,试想得到了权力谁还愿意交出去,咱们可以借势,一是大哥的楚国,处在富饶之地,中原的聚宝盆,兵强马壮,加紧筑建工事,做好与汉军争夺天下的准备;二是拉拢各路诸侯的力量,让他们都知道西川汉王的野心,反正汉军若要北伐,必先夺三秦,东出函谷关,首先要面对的就是魏、韩、赵等地,与七八路诸侯交战,消耗汉军力量;三是我们北有匈奴铁骑的盟友,西有西域三十六国的外援,东、西、北三面成犄角之势,无论汉军先动哪一面,其它两面都会死死盯住他的弱环,到时一击必杀,痛击汉军。” 项羽听了其弟的言语,脸色微微变化,沉吟半晌,脱口道:“咱们与匈奴虽是盟友,可是那些游牧民族似乎与中原人生活风俗大异,他们进入中原来,会不会野心变大,到时候不受咱们的控制?” 项云淡笑道:“冒顿是我义兄,当年我助他夺取了单于之位,而且咱塞北国常年提供兵器和战马给匈奴买卖,早已结下盟约,即使匈奴人进入中原,但他们不懂耕种和建筑,也只是抢掠财物而已,要城池和地盘无用,只要匈奴铁骑助咱们击败了汉军,到时候划分西北河套之地和东北燕地给匈奴,其它中原之地,不宜游牧,匈奴也不会垂涎,都是楚国的天下,日后可以把塞北国的族人迁徙一部分回来,治国安邦,将来我项族就是中原的主人了。” 项羽此时对这些心淡了许多,他心想做了君王每日要批阅奏折,还要替百姓想那多事,不是今儿哪里闹灾了,就是明儿哪里发洪水了,治理百官等等,他都不在行,如今想的却是如何能迅速提升自己的武力,追求武道,日后再与汉王一战,击败龙天羽,以雪耻辱,当下说道:“这些事,你来拿主意吧,日后治理政事、联系外交也由你来负责,大哥我要继续闭关,冲击剑圣,将来亲手砍下龙天羽的首级,否则不解决此心结,这辈子恐怕都攀登不上武道的巅峰了。”
第一第四章 入汉潮流
龙天羽从大巴山兵工厂回返王城,途中想了很多,主要就是关于熔铁炼钢技术以及机械加工的研发,由于春秋时期,冶铁技术掌握的熔化温度只有800度,熔炼像青铜一样密度的金属,到了战国时期,已经掌握了冶铁温度,大约在1200摄氏度,这只是生铁熔化的最低要求,因此冶炼出来的铁器相当生脆,比青铜稍好,但仍无法与现代的钢铁相比。 由铁炼钢,其实就是去除金属中碳的百分比,碳含量降低,铸铁提炼成钢材,提炼的过程就是高温掌握,想办法将熔点温度提高到1600摄氏度以上,就行了,打造兵器时候,再经过淬火、正火、退火、渗碳、渗氮、熔铬流程,兵器就会十分锋利耐磨。 “看来回去之后,自己要结合自身的化学知识,详细地写一番技术文件,包括元素周期表、金属化学反应等,希望能对兵工厂的研究机构有所帮助。” 龙天羽心中暗道,尽管他的化学只在高中和大学接触过,并不精深,但写些基本理论还是可以的,剩下具体如何去做,就需要那些铸剑大师去研究了,自己不能事必躬亲,否则累了也累死了。 回到皇宫,兵部与枢密院已送至奏折,关于任命几路大军统帅和册封上将军名单,汉中设立了兵部与枢密院,虽然两者都涉及军方事务,但一个是任职官员,一个是直接调用,兵部职掌内外武职官员的除授﹑封荫之典﹐乘载﹑邮传之制﹐甄核﹑简练之方﹐士籍﹑军实之数,而枢密院完全是军方机制,可调用兵权,相互牵制、平衡。 龙天羽在内殿打开奏折,赫然看到了汉室武将的名单和新任职位: 北伐军:统帅韩信,副统帅灌婴,掌兵二十万,纪信、周苛册封北伐大将军,袁英、杨瞳、吕泽等册封在北伐将军之列,俾将有王吸、林秋、林挚、邵雄、赵虎、梁越明等人。 东征军:统帅虞子期,副统帅王陵,掌兵十五万,赵佗、卫镇东册封东征大将军,杨武、王翳、庞冲、秦子明册封东征将军,詹邺、杨鹏、杨慧等均在俾将之列。 镇南军:郦商为统帅,掌兵八万,驻守蜀川西南抵抗羌人入侵,及各地土著蛮族的反抗,保护蜀地的安危,副将有卫胠、王周、肖岳宇、南宫超等人。 平西军:陈郗为统帅,樊哙为副统帅,镇守西北部凤舞关、汉明关、陈仓关、祁山、白马关、临洮长城一带,副将有宣虎、蛊逢、薛欧、枞公,合掌兵八万。 此外还有巴地的守军、剑门关的驻军、阳平关驻军、栈道守军等,这些都是地方驻军,也册封了守将和官衔,只是人马较少,长期驻扎,但不在四大军区之列。 汉室要平定天下,主要靠的就是北伐军和东征军两路主力大军,其它两路大军镇守西域边陲,不能轻易挪动,而这三十五万人马,一半是新军,三成是降军,只有两成的旧部,要出兵征战天下,军方当务之急还是加紧操练。 龙天羽审核过后,进行批阅,基本赞同这个册封,玉玺一盖,交由御史台起草册封的圣旨。 ………… 卫晓峰伏击未成,收拾残局,带着长空、无名四大剑客以及亲卫回返太行山北太原城,卫国目前的都城,整个卫地目前已迅速壮大,占据了河套平原一带,北有九原郡,东有雁门郡,中有汾河流域,十余个大城池,百个小城邑,富甲一方,拥兵自重。 这一路上见到不少人流纷纷向西迁移,诸将好奇,忍不住上前打听,一位正忙着赶路的士子被拦住,解释道:“你们还不知道吗?现在西川颁布了求贤令,邀请天下士子和豪杰共同入西川,交流才学,经过考校之后,或许有机会入朝为官,封候拜相,听说那里有个兴汉学院,什么都能学到,各地士子都要去瞻仰一番!” 身旁另一个士子笑着道:“还不止,听说汉王在云梦山大会上舌战诸子百家,力挫西楚霸王,解开了数百年困扰圣人的无解难题,还推翻了世间常理,才学天下第一,有这等君王主持朝政,将来汉中定然会大兴了,现在前去,能先入为主,等到汉王统一天下的时候,身边已经人才济济,再去就晚了。” 卫晓峰听到这里脸庞变色,由白转绿,心中愤怒不已:“又是汉王,这个人现在已经天下注目,如果所有才子都趋之若鹜,岂不壮大的汉中的力量?”想到这儿,他眼中杀机尽显。 等一群士子走过之后,他转身望着林间大道上的层层背影,对着长空、无名二人道:“你二人留在途中,如发现有真才实学的士子入汉,全部暗杀掉,以防后患无穷!” 长空、无名二人对视了一眼,拱手施礼道:“公子放心,我等誓不辱命!” 卫晓峰轻轻点头,再不停留,策马疾驰归返太原,重新接管军事与政务,为卫国中兴、争雄天下做准备。 ………… “兰姐姐,我们不跟随墨长老回总坛,这是要去哪里啊?”韩月如一袭淡绿罗裙,显得十分俏皮,正挑着车帘一边向外张望,一边忍不住发问。 原来墨家几位高手隐藏在后,亲眼见到汉王逃走之后,一直没有现身,便决定退下云梦山,当时墨兰让大长老墨天机等人先回神农山的墨家总坛,她要在外面办些事情再回去。 墨兰眉目如画,玉容恬静,皮肤让透过车帘缝隙而入的柔和阳光一照,仿佛光滑象牙般闪着光晕,她的没如兰花一样,高洁素雅。 “兰姐姐、姐姐、锯子?哎呀,月姬在跟你说话哩!”韩月如在旁撒娇道。 墨兰回过神来,愕然道:“什么?” 韩月如仔细打量着墨兰,奇怪道:“兰姐姐,最近你怎么老是发呆,一会欣喜,一会沉寂,有什么事让你患得患失啊?” 墨兰闻言,以她的定力,脸颊都不争气地羞红起来,极力保持着冷静,横了她一眼道:“小丫头,胡说什么,谁患得患失了,人家在想…在想……” “在想汉王吗?”韩月如嘻嘻笑道。 墨兰画眉下一对弯睫也羞涩地微颤着,处子韵姿妍雅动人,辩解道:“当然不是,人家在想着天下形势,现在各路诸侯、楚国、卫国、匈奴都大势力都对中原势在必得,一场中原大战用不了两年就要上演了,到时候百姓又要遭殃了。” 韩月如点头道:“要实现兼爱,必须要经历统一天下的过程,伤亡不可避免,这不是兰姐姐说的吗?” 墨兰轻叹道:“说归说,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到时候中原战火连绵,白骨成堆,天下百姓伤亡恐怕不止几十万人了,甚至几百万、上千万,我墨家向来以仁爱百姓为主,如何不悲天悯人!” 韩月如静静听着,默然无语,半晌又问道:“兰姐姐,那我们现在去哪?” “西川!” 韩月如惊讶愣住,心想:“说来说去,姐姐还不是想汉王了?不过去西川也好,早就想去了,没准还能看到韩信呢。”小妮子想着想着,也红着脸颊甜笑了起来。 ……… 太行山一处陡峭的山麓,四下里阳光普照,近处的雾霭快散尽了,只有些尚在林中湿地徘徊,但远处的景物依然模糊不清,晴岚茫茫。 迂回曲折的小道通往山下茂密的森林,浓雾从一道横贯森林的山谷冉冉升起,云蒸霞蔚,缕缕不绝,俯瞰这浩淼的林海,从这里望去,能望见中原大好山川河流,九州大地,山河如画。 此刻山麓岩石上并肩而立着四位仙子,都是一身的素白衣裙,身材纤细修长,腰如绢束,飘逸似仙,脸色恬淡似乎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四女婀娜曼妙的玉身,似上天最完美的杰作,站在花丛中的话,百花都要黯然失色。 “师姐,咱们下一步现在要如何办?”叶青璇清淡地问道。 秦梦然拂了一下耳鬓被风吹动的发束,淡淡道:“关注四个势力,卫国、楚国、汉国,还有阴阳冥宗的动向,在大会上已经大致看清这些人的面目和立场,卫国的君王卫晓峰,修为在剑圣初期,功力在这些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心计也最深,暗中有墨家的支持,实力不可小觑,紫烟师妹,你负责监视卫国的举动。” “知道了,师姐。”师紫烟说了一声,如云烟中飘出的一缕天籁。 “而楚国项羽虽有霸王之威,勇猛盖世,但治国似乎不行,又过于看重个人的荣辱,其弟项云与匈奴交情深厚,就怕这楚国在穷途末路时会与匈奴勾结,分割中原,那就遭了,碧师妹,你去关注归返楚国的项氏兄弟。” 碧月心嗯了一声,不多言语。 “阴阳冥宗高手如云,尽管冥王受伤退隐,数十年内应该不会出来祸害中原,何况他的伤势不轻,功力大损,无法突破剑圣巅峰,寿元将尽,到时候就构不成威胁了,可冥宗两大护法阳尊阳破天、阴后尤媚都不好对付,加上六大长老,五行旗门,仍是咱们古老剑宗正派的生死劲敌,这件事太过危险,由我去监视,青璇师妹,剩下的西川就交由你来负责了,半年之后,阳春三月,咱们在此碰头聚会。” 叶青璇听到被派往西川,不知为何,十八年来平静无波的心湖竟起了几丝涟漪波纹,隐隐充满了期待,或许见过了汉王这个人的才学,对兴汉学院以及西川的改革特别感兴趣,恬静的仙子,好奇的时候那缕一笑倾城的风情,迷倒终生。 “诸位师妹,路上都小心些,这次下山是历练修心的绝佳机会,总比在山中闭门造车更要有心得体会,正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与各地势力君王交涉,看透时间的权力,对修习本门剑典也有莫大好处,好了,这就各自吧。”说完婀娜转身,朝着同门师妹素颜一笑,微一点头,一先三后,四道白衣倩影飘然飞落而出,翩若惊鸿,似浮光掠影一般轻灵,如谪仙临尘一般飘逸。
第一第五章 创办报业
秋末冬初,天气逐渐寒冷起来,中原主要分布在黄河流域一带,各地诸侯多处在北方,由于义军起兵推翻暴秦,再到霸王分封诸侯,进而演变成诸侯之战,这一系列大事件几乎都在这一年发生,战火不断,大批人口流散逃亡,各地百姓流离失所,商贾无落脚之地,导致农耕荒废,商业阻滞,中原经济出现冻霜凋敝现象,饥荒严重,谷价暴涨,以致出现“人相食,死者过半”的局面,下层百姓生活极为艰苦。 各地不少百姓为躲避战火和饥饿之苦,开始举族搬迁,各条大道小路,白天黑夜,都能看到正搬家迁徙的劳苦百姓。 过了一个月,各地诸侯王发现这样下去,朝廷没有底层百姓的拥护,就等于完全架空起来了,没有壮丁招募入伍,没有税收入国库,诸侯国就会名存实亡,因此各地纷纷设下关卡,阻止百姓向西迁徙,刚开始施行镇压却使得启发,最后被迫开放国库安置流民,拨发食粮让流民充饥撑过寒冬,到了春天开始农耕就稳住民心了。 一时间不少诸侯王都开始颁布安置流民的法令,如朝歌的殷王彭越、代都的代王赵歇、平阳的魏王魏豹、洛阳的河南王申阳、邾城的衡山王吴芮都有行动,不过这些诸侯王的财物都是搜刮百姓而来,没有其它经济来源,因此每日国仓赤字流出,也消耗不起多久。 楚国本是富裕之地,而楚人又生活在江南温润之地,因此楚国百姓倒还稳定。 而三秦之地,要比中原更加苦寒,章邯、司马欣、董翳三人身为秦将,最后投靠了楚国,致使项羽入关大肆屠杀咸阳贵族和百姓,掠光咸阳的财富和妇女,让河西之地的秦人非常痛恨,因此河西、渭水、关中之地的百姓逐渐向陈仓关迁徙,躲入汉室的庇护之下,将雍王、塞王、翟王的政权等同架空起来。 为了安抚这些秦老氏族、河西蛮族土著,萧何与丞相府官员立即制定政策,一是划分区域安置不同地带的流民,提供木材和石料供百姓搭建房舍,二是赦免流民中所有人的罪名和奴隶身份,重新登记户籍入册,统计人口,三是按每家户口划分耕地,地方提供农耕器具,四是如有参加汉军的,其户免除两年赋税和一年徭役,同时还发放救济金,五是开仓房粮,按真实户口领取,六是各村各乡推举四十岁以上有威望者一人为村三老、乡三老,每县择乡三老一人为县三老,协助县令、县丞掌管教化,七是公布汉室律法,任何人不得违法,违者必究;一系列临时措施迅速安抚了一批批流民在河西和巴蜀之地。 这时张良、夏侯婴也安全回到了汉中,让龙天羽心中稍安。 汉王宫内殿,张良、萧何、曹参、赵尧、陈平、夏侯婴、周勃、陆贾、娄敬叔、孙通、周昌、陈婴等重要大臣都到齐了,围绕着近期流民商贾与天下士子纷纷入汉的问题商讨着。 张良道:“汉王在云梦山上大放光彩,连老臣也佩服之极,眼下诸子百家的士子,还有天下的学者、番邦异士都纷纷入汉,企图到兴汉学院进修,鱼龙混杂,其中恐怕还混有奸细,故意挑拨百家士子的矛盾,这一点不得不防,而且有些是诸侯国派来偷学知识的,是否要调查一番?” 夏侯婴在旁道:“这一点,锦衣卫的番子可以负责调查其中的奸细,揪出挑拨是非的士子,定不轻饶。” 龙天羽沉吟道:“本王建议,单独建立一座奇人府,接收各地入汉的士子,提供衣食住行,再分成一些大堂,供不同学派的人在此交流,到时候派出兴汉学院的国监教习去授课,让这些士子逐渐接受汉室的理论,同化这批士子,另外创办《兴汉学刊》和《汉中周报》,加强舆论的宣传导向作用,比如周报的内容多写一些朝廷变革取得的成绩,各地县乡百姓的拥戴,生活富裕等,褒扬汉中的发展和国策,抨击诸侯的腐朽暴乱之处,周报印刷之后,先在汉中试发行,如果效果良好,可在整个西川各地同步发行,让西川百姓不出门就能了解天下大事,看清形势,开发民智,同时也主导了百姓的思想,紧紧围绕在汉室政策之下。” 十多位大臣听后都是目光一亮,这计策也太狠了,所谓众口能铄金,谣言能压死人,现在朝廷办周报,就是要牢牢束缚住百姓的思想,朝廷让他们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还不是撰笔着提笔的事,统一全民思想,太高明了。 由于以前使用刀刻竹简和绢帛,造价昂贵不说,而且写字极慢,又不宜携带,如今汉中发明了竹纸和印刷术,这一切都有可能了,情报机构把情报送来,挑选一些后分专栏进行雕刻排版,然后批量印刷,速度大大提高,出版量更是随心所欲。 龙天羽心中一定,说白了这就是舆论导向,在他的那个年代,电视、媒体、网络各种信息铺天盖地,又有多少是真实的,80%都是在搞宣传作秀,就连所谓的权威新闻,也是在糊弄老百姓!三十分钟的新闻,不是某领导访问,就是哪里大丰收,哪工程竣工、哪个党员做奉献、哪里发洪水闹天灾,真正国家大事和真实民情,一点也看不到,朝廷的媒体为统治机构服务的! 他现在也是挪用过来,发行久了,让士子学者、百姓妇孺、商贾楼妓等等三教九流都能看到所谓的“朝廷大事”,稳住民心,拴住他们的思想,官方声明还可以压住任何奸细蛊惑的谣言,无形的影响力太大了。 接着又对兵工、督察院、三权分立等事商讨过后,把创办报纸和学刊的任务交给了文华殿、翰林院共同起草,一个负责学刊,一个负责报刊,由院长张良亲自全面负责总编。 内殿议事过后,大臣退出王宫,龙天羽又批阅一叠奏折后,回到后宫和鸣殿,这个月来,他一直安稳待在宫内,早晨朝会,下午批阅奏折,晚上与王妃温馨旖旎,颠鸾倒凤,与往昔征战沙场相比,倒非常逍遥自在。 和鸣殿是后宫的主殿,乃是王后主持后宫政务,传见后宫大小宦官、宫娥的地方,接受其它贵妃的拜见的场所,由于淳于婉儿对这些王妃都一视同仁,没有母仪天下的官架子,因此渐渐演变成诸王妃在此欢聚的地方,汉王往往忙过国事,就会先到这里转转,然后再选择其中王妃的后宫留宿。 淳于婉儿、李月瑶都在,闲聊着玄学方面,柳诗诗弹奏着一柄古琴,张倩、潇湘、杜冰月几个小王妃围绕着学琴,郭钰莹与吕雉在下着弈棋,姬紫尘、洛非烟在两旁观棋,各自助战。 诸女看到汉王走入殿内,都起身行礼道:“汉王……” “好了,不必见礼了,这里不是前殿,只有咱们夫妻,都随意些。”龙天羽微笑说道。 他扫了面前诸位王妃,只觉古典气息扑面而来,个个如画中玉人。 龙天羽陪着王妃说了一会话,其中便宜肯定少占不了,大的大、圆的圆、翘的翘,都被他双手探入宫装内摸了个遍,男人回到古代,不就是为了宏图霸业和美女佳人吗? 姬紫尘上前挽住了汉王的手臂,清美的脸颊涌上一抹晕红,低声道:“夫君,我也要像王后那样,怀上汉王的孩子……” 龙天羽呵呵笑道:“光靠我可不行,你要多多配合,各种花样都试过了,那个时候才能一击必中的。” “讨厌!”姬紫尘听着他口花花,没个正经,不禁脸如涂了红脂,灼烫无比,轻声问道:“那婉儿姐姐也都…都尝试过吗?” 龙天羽笑着说:“那当然,她会的姿势可比你们多得多了,所以才会怀上!” 姬紫尘羞红着脸颊还要再问,旁边洛非烟狐媚子翩翩走近来,轻盈的身影犹如一只白狐仙子从一幅绝美的画卷中走出了。 “夫君在说什么,看把紫尘羞的满脸怀.春的样儿。” “你才怀.春呢!”二女嬉闹一团,这时婉儿和月瑶也走了过来,龙天羽趁机问道:“怎么没见凝君和虞儿?” 李月瑶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道:“虞姬身子刚康复过来,适才凝君带她回去扎针了,助她早日恢复元气。” 龙天羽点头,侧过身轻轻抱住了婉儿的身体,伸手轻抚在她的腹部,如今王后已怀胎近四个月,小腹已微微隆起,圆臀更加挺翘,与她曼妙修长的玉身相比,翘臀如一盘圆月,显得格外丰腴, “怀胎四个月,要经常散步,有助于胎儿健康,知道吗?”龙天羽关心溺爱的神态,让身旁三女都羡慕不已。 淳于婉儿见丈夫满脸满心,心情甚佳,甜蜜无比,嗔道:“没有夫君陪着,散步也没有精神。” 龙天羽搂着她的纤腰,手在婉儿小腹和翘臀上来回抚摸,爱不释手,听了此言心中愧疚,赔笑道:“好,咱们出去走走,就在后宫内苑散散步。” 已至秋末,汉中秋雨不断,皇宫后苑池塘荷叶已调,剩下零星的荷枝耸立,蓬子散落在水面上,梗刺上带着一层茸茸的雾气,凉风习习,水面微波纷纷。 龙天羽牵着婉儿的手,并肩静立在池塘边的亭子内,身体紧紧倚靠在一起,两颗心灼热起来,引发暖流遍走全身,融融曳曳的都不知身在何处,羽化登仙不外如是。 “倦了吗?” “有你在,一点也不倦。” “婉儿,谢谢你。” “傻瓜,你我夫妻同为一体,有什么要谢的?再说,该说谢谢也是我,怀上你的孩子,婉儿觉得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如果没有遇见,婉儿这辈子就像一张白绢一样,哪有现在这样丰富多彩,体会到人间七情六欲。”婉儿无比幸福地说道。 龙天羽轻轻搂着她,感同身受,轻轻叹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第一第六章 出兵高丽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天气越来越冷,俨然寒冬的感觉。 汉中的改革仍在紧张密鼓的进行中,朝廷机构有效地运作起来,三公六部以及文武百官各行其责,地方政务、军方整编、官员升调、安置流民、赋税征收、招募新军、监察机构都在有条不紊地实施和组建。 与此同时,第一版的《汉中周报》也诞生了。 龙天羽仔细翻阅这份朝廷权威性报纸,分有十多个版块,大部分按照现代报纸的样式和版面,分有若干专栏,新闻标题、特别报道、百姓生活、国家大事等,紧紧围绕朝廷中央周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力宣传汉中改革,加强中央集权,对汉王的事迹和功绩进行夸大宣传,同时把各地改革取得的进展,以及中原地区百姓如何劳苦艰辛,边疆的敏感问题都有选择地报道出来,导向群众的思想。 “哈哈,好,很好!”龙天羽看着报纸上的标题,大笑不止,上面写着的不是巴蜀粮食大丰收,就是汉川河流堤坝工程竣工,还有清减赋税、安置流民等等,简直就是翻版的人民日报啊! 龙天羽笑毕,对着御史台内史道:“传本王口谕,命翰林院大量印刷,明日全汉中城印刷发行,另外告诉翰林院的,可以在报纸上做些广告,为朝廷的一些作坊做宣传,生意更加火爆。” “汉王英明!”内史官一脸恭维拍着马屁。 龙天羽放下报纸,拿起了第一期兴汉学院的学术刊物,上面有理学、化学、力学、汉律、医理等各方面的知识从学院课本中摘录小部分,印在了学刊上,都是些表面的道理,却句句惊世骇俗,如世间存在万有引力,世人生活的空间不是天圆地方等等,逐渐改变世人的思想。 审核过后,交由御史出宫传圣谕,准备印刷发行。 两日后《汉中周报》和《兴汉学刊》果真在王城市面上销售流通起来,汉中王城内各大显赫家族、各行各业的商贾富贵和百姓佃农、酒肆茶坊、客栈车行等等三教九流人都在忙着购买周报,价格只有一贯钱,而学刊却较贵一些,毕竟能有兴趣读学术的人,也非是普通百姓家,要价在五两银子。 “看,蜀地大丰收了。” “我汉室安置的流民竟达上百万众……” “呀,嘉陵江大桥就要竣工了!” “喔,原来河西之地都已经是咱们汉室的疆域了!” “还不止啊,咱们朝廷废除九卿,改为六部,机构更加精简,而且巴蜀之地成为大汉的粮仓,将来定能革鼎天下。” “那项羽竟勾结匈奴,其心可诛!” 一时间大城小巷,客栈、酒肆、青楼、商舍、作坊、豪门贵族……各个阶层都在争相购买报纸,了解着西川发生的大事,以及天下局势。 ………… 月光如练,凉风习习,一间楼阁之内,一位女子坐在桌前,纤纤十指抚着一具瑶琴,琴声叮咚悠扬,如风入松、如泉落涧,一眼望去,只觉身纤如月,长发逶迤,衣带飘风,轻腰如折,美轮美奂。 “兰姐姐,快看,汉中发行周报了,还有学刊。”一位青衫女子如剪水的燕子,翩闪入了内堂,姿色娇美,正是墨家内宗的女弟子韩月如。 “铮…” 墨兰按住琴弦,白了正一脸兴奋的月如一眼,嗔道:“你啊,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唧唧喳喳的,一点都不矜持。”话音甫落,随手接过她手中纸报,仔细翻看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墨兰捧着报纸阅读下来,一双妙目异彩连连,再也移不开眼神了,待将这一份报纸看完后,无比佩服道:“汉中竟有此人杰,能别出心裁发明此报者,真乃治国大才也!” 韩月如奇怪道:“兰姐姐,有那么夸张吗,这一份报纸,只要汉币一贯钱而已,也就是一分银,除了撰写着一些文章,也不见得有多大用途啊?” 墨兰摇头道:“这份汉中周报,记载的全是歌颂汉中改革和各地稳定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让百姓知道什么,百姓就知道什么,不让百姓知道的,一点也不会有,这样看似开明,实则很容易束缚百姓的思想,稳定民心,让汉中百姓一致对外,而且朝廷可以正面发布消息,扼制一切不利于汉中的谣言,太高明了。” “这会不会是汉王想出来的,只有他满脑子都是些奇怪的想法!”韩月如皱眉问道。 墨兰并不急着回答,继续看另一份《兴汉学刊》,这份学刊是个小册子,页数并不多,分有数个专栏,刊登着一些学术文章,虽然字数有限,记载的内容不够详细,但论点新颖,讲的一些道理都前所未有的,比如苹果落地的理论,什么是自由落体运动,浮力的解释等等,道理并没多复杂,通俗易懂,却又发人省思。 “汉中的学院都在教这些理论吗?和中原的差距也太大了吧,中原的士子仍在学习诸子百家的理论,相互讨伐不休,而汉中竟然在各个领域进行创新研究,敢于融汇百家,弃旧求新,当中原还在战乱,这里竟稳定地发展了,哎,看来我墨兰还是小觑了汉王!”她自幼研究《墨经》,经书里面记载的力学、算术等都有所钻研,因此对这份学刊就更加钦佩。 想想这些日子进入汉川的考察,朝廷轻徭薄赋,百姓休养生息,政令上下通达,民心稳定,各地县城都在安置、救济难民,使西川人口迅速暴涨,但律法制度明确,有条不紊,并没有引起多少暴乱,令她看到了天下大同、仁爱的景象。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墨兰轻轻一叹:“这个汉王,真的像是大海一样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啊,如果能面对面坐下来好好倾谈一番,那该有多少啊!”说到这,忆起彼此的立场差异,不胜唏嘘。 韩月如也有些懊恼道:“只可惜汉王整天龟缩在皇宫内,禁宫守卫森严,咱们又闯不进去,不然把他捉出来,好好研究一下,他这人究竟满脑子装些什么东西?” 二女在墨家侍卫护行之下,进入汉川已近月载,十余日前进入汉中都城内,宿在一处静雅别院内,墨徒遍布天下,汉中有墨家弟子的落点,一点也不稀奇,但住了下来,一直未听到汉王再次出宫的消息,让二女郁闷不已。 墨兰沉吟半晌,喃喃道:“他既不出宫,我们就要想办法让他出宫,看来,只好使用另一层身份了?” “噢,哪层身份?墨家锯子?” “兰玉蝶!”墨兰忽然说道。 “啊,姐姐,你要变回歌姬啊?”韩月如目瞪口呆惊呼道。 ………… 冒顿单于回到了关外营地,立即招集了营中部将商议出兵事宜,虎皮大帐内,右贤王、谷蠡王、大将军、大都尉、大当户、骨都侯、千长等二十四长全部到齐,一身皮甲紧胄,等候单于的命令。 冒顿扫过眼下的众将士,说道:“这次中原之行,让本单于看到了中原豪杰,文治武功都很厉害,原以为中原蛮子都是些软蛋子,想不到中原的剑客,要比咱们想象的厉害很多倍,咱们草原上的英雄,单对单肯定不是剑客的对手,而且中原人如今虽划地割据,但气节很重,十分排斥外族侵入,现在还不是咱草原匈奴出兵攻打中原的时候,至少要等待中原大乱有机可乘才能进攻,否则只会遭到中原的群起攻之,因此本单于想改变作战计划,掉过头联合夫余、乌恒、鲜卑等东北部落,向长白山东面的高句丽国进攻,由于草原大巫占卜,今年将是一个充满灾难的严冬,咱们必须在寒冬来临前攻破高句丽,这样大军就有足够的财富和衣物、奴隶来补给冬季部落的需要。” 众将一愣,不进攻中原了?凭借数十万铁骑难道对付不了中原徒步甲士吗? 右贤王起身道:“单于,中原真有些英雄人物吗?” 冒顿苦笑道:“起初我也不信,但见到云梦山大会上的强者,才彻底信服了,中原最强的武者竟能踏空而行,宝剑离手而飞来杀敌,这是咱们草原上的武士比不了的,不过咱们骑兵强悍,硬战倒不惧中原诸侯,但目前中原形势仍不清晰,如果匈奴贸然出兵,会让各路诸侯联起手来,阻抗我部大军,所以先出兵高句丽,一来降低中原人的警惕性,二来可从那弹丸之地补给粮草和奴隶,等时机成熟后立即绕过长城,进攻燕地,切入中原腹地。” 谷蠡王、大将军、大都尉等将领听到单于有此谋计,都起身握拳横抵在胸口,恭敬诺道:“我等听候单于调遣!” 冒顿点了点头道:“右贤王带兵十万铁骑,麾下千户以上将领跟随,作为先锋向东急进,打开高句丽的关口,本单于坐镇后方,率领二十万骑兵,十万东胡降军伺机而动,大破高句丽!” “单于万岁!” 匈奴右贤王、谷蠡王、大将军等武将勇士退出了大帐,为出兵高句丽做准备,冒顿一个人站在山河图前,目光转冷,哼道:“中原,用不了多久,匈奴的铁骑就踏破这片山河!” 就在北部匈奴准备伐高句丽的时候,赵地陈余借助齐军余部和赵王歇的帮助,击败了常山王张耳,占领了邯郸城,张耳向西败走,无奈之下,反复思量,决定率余部绕走北地郡,进入河西地投奔西川汉王去了。 与此同时,齐地遭受楚国疯狂屠戮灭城之后,齐王日荣之地田横带齐人在济水北岸的厉下城起兵,迅速拉起一支队伍,公然反抗楚国霸王的统治,其它诸侯王的争斗也越来越白炽化,一场诸侯战乱正在酝酿着。 正在此际,中原大地寒流来袭,迎来了一场大规模的降雪,给这个严冬增添了凛冽寒意。
第一第七章 婉儿修真
天空湛湛,乌云低压苍穹,整个天际苍白一片,鹅毛大雪纷飞,已经下了两天两夜,不但中原黄河流域,就是汉中和江南之地也都飘起了雪花。龙天羽一袭锦衣蟒带站在大殿廊下,英气勃发,欣赏着漫天飞雪,那时的雪比后世的白,雪花也是大片大片的,飘至眼前,一眼看去晶莹剔透。“大雪下了两日,不知有多少灾民受难了,如果再下一日,估计城街商铺都无法正常运营了,难民的处境更会雪上加霜。”龙天羽伸出一只手去,接过几片飘落的雪花,入手即溶,想到四处投奔而来的难民处境,颇有感触。转身回到殿内,起丫丫电子书诏,传令丞相府关注城内城外流民过冬情况,又批阅一堆奏折,起身走向后宫,由于大雪飘飞,宫内的宫娥和太监也都缩在各自房内,只有侍卫巡戈而过,守护着皇宫。天气寒冷,诸王妃近来没有到和鸣殿聚会,而是深居各自宫内蜗冬,或是三五成群凑在一个殿内,闲聊天、下下棋等,非常融洽。因为这些女子个个都冰雪聪明,慧质兰心,相处久了都知道汉王的为人和性格,不像天下其它男子那样视女子为玩物和泄欲工具,他是真心对待每个王妃,也希望每位都能和平共处,谁若争宠或使小手段,不但不会受益,反而会惹得汉王反感,因此这些王妃谁都不会笨的耍些小聪明,吃力不讨好,再说这样一个和谐气氛让她们更加舒心。龙天羽先到了王后的鸾凤宫,淳于婉儿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正是需要百般呵护的时候,当他来到正宫时,婉儿一身宽松的素白玄衣侧卧在凤榻上,全神注目着手中的书卷,绣着龙凤呈祥的丝绸被改在完美的身躯上,长发泻在香肩处,海棠春绽的姿态,房内暖炉融融,内外室都温暖如春。“婉儿!”淳于婉儿放下手里的书卷,挺直娇躯,喜上眉梢,嫣然笑道:“夫君怎么来了?”龙天羽走上前去,一边解着外衣的蟒带,微笑道:“这话说的,你是我的娘子,我的王后,怎么不能来呢?”说完已嬉笑地做到了床榻边上。淳于婉儿噗嗤一笑,眉如远山青黛,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人家有身孕在身嘛,不能侍奉夫君,自然要多陪陪其它姐妹了。”龙天羽坐在床沿,大手深入了被褥内,触摸在里面的玉身上,侧身纤细的曲线至腰侧收紧,至又荡漾开去,丰美翘挺的圆臀像灌浆的果实般紧凑而鼓胀,再往下是一双修长的玉.腿,但他的手停在腰腹部,没有往下再伸,而是轻轻抚在她的隆腹,爱不释手,脸上充满了幸福和一丝慈父的神态。淳于婉儿见他坐在跟前,人如玉树,唇红齿白,目如朗星,轮廓刀削分明的脸庞,英俊不凡,神态真挚充满了爱恋,心中暖如火炉,眼眸如水温柔,轻声道:“夫君,婉儿爱煞你了。”龙天羽脱了靴子,上了床坐在她的身边,揽住她轻轻一吻,婉儿的唇瓣湿润柔软,身上散发着淡淡幽香,仙子馥郁体香异常。婉儿娇慵地伸了拦腰,如花娇靥,肌骨莹润,一抬手间宽袖滑下,露出白生生的雪臂,动作如水之柔,烛光之下,莹莹如玉的皮肤隐隐透着艳艳晕红。“你在看什么书?”婉儿淡笑道:“还不是你从云梦山带回来的《本经阴符七术》,这是鬼谷子先生生前大作,讲盛神靠五气,神为之长,心为之术,五气要靠志、思、神、德等精神因素;这四者不衰,静和养气才能成为真人。”龙天羽想到鬼谷洞府的一幕幕,饶是以他的定力,也不禁变色,天地之间究竟有没有神鬼修仙之说,一直以来都是个迷,没有科学根据,至少他以前是不相信的,直到穿越回来,见到的道门清虚子、鬼谷洞府的轮回石,渐渐对玄学和修仙天道并不完全否认了。“夫君,有一件事,婉儿想了很久,一直未对你说,我想,在孩子未出世之前,和夫君商量一番。”“什么事?”龙天羽揉捏着婉儿的臀尖和丰腴玉.腿,莫不精心地笑道。“你也知道,婉儿自幼跟随干爹修行道学玄术,本不问世事,曾经就像,会终老在谷内,后来后来遇到了夫君,这才出谷入世,追随夫君,但这一年来,婉儿杀念太重,有伤道根,如果将来,婉儿要离开王宫回到深山继续修行,请夫君…不要难过……”“甚么?你要离开为夫,这…这可不行,万万不行!”龙天羽一时有些当机了,在所有女人之中,唯独对婉儿的感情最深,也最敬重她,如果失去她,那不是夺走了他一半的生机吗?“婉儿,你是不是在宫内受了什么委屈,还是见王妃太多了,你放心,我再也不纳妃入宫了……”龙天羽有些着急了。淳于婉儿伸手按在了他的嘴唇,眼有婆娑泪珠,却笑的很开心,柔声道:“夫君,婉儿很好,在宫内享受到了让天下女子都垂涎的汉王后的身份,又得到夫君的疼爱,婉儿很知足,我的意思是,将来有一天,或许会回到山谷修行,因为夫君剑术突破了身体的枯竭限制,再过百年,或许还能在世,而女子的容颜只有二十年的光景,人家可不想慢慢老去,回到山谷,就是为了有一天也能勘破身体的奥秘,与夫君携手百年。”“那也不用离开皇宫啊,在后宫一样可以修行啊!”淳于婉儿皎洁一笑,摇头道:“那不一样,夫君,这只是婉儿的一个想法,还不一定实施呢,再说,及时要离开,至少也要等我的孩儿长大成*人啊,所以这也是十年之后的事了,可能怀胎的女人总是爱乱想,最近又在研究这阴符经,因此一时有些感慨幻想罢了,呵呵,夫君无须挂怀了。”龙天羽听她不住安慰,还是有些担心,大手伸入婉儿的裙底,探到了腿根部位,在臀缝之间徘徊,有些无赖道:“为夫可不同意你离开,至少也要给我生十个八个皇子,等他们都长大成*人,太子继承王位了,为夫和你一起啸傲山林,修行如何?”“那怎么行,其它姐妹难道你不顾了?再说,谁要给你生十个了,你当婉儿是母猪吗?讨厌!”淳于婉儿霞飞双靥,只觉底下湿濡起来,想动却又不敢动,小嘴微微张开,呵气如兰,把头埋入丈夫的怀内,满脸幸福枕在他胸前,享受着夫君的爱.抚温存。龙天羽没有过多急色使坏,彼此搂抱着躺在床上,说些房中私话,却同样**温馨,这种感觉,并非其它贵妃能给予的,跟婉儿在一起时,浑然忘记了时空,好像自己和她同为一体,深深相爱几十年的感觉。陪着婉儿用过晚膳,龙天羽起驾来到虞姬的宫苑,两个婢女正端着木盆和水桶从虞姬的宫内走出来,见到汉王驾到,立即福身行礼,却被龙天羽伸手示意噤声,他微微一笑,转身悄然进入殿内。一副鸳鸯戏水的锦绣图屏风后面,正散着蒸腾的雾气,将灯光下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龙天羽悄无声息绕过屏风,一只硕大的木桶掩住了虞姬娇俏的身子,只露出两只洁白的手腕,欺霜赛雪的如同牛奶般顺滑,在热水下泛起桃红色,水波荡漾着,秀丽的长发浸入水中,如同一团乌云散开,遮住了清水下姣好动人的身躯。他走过去,伸手一下子按住虞姬的香肩,凑过去猛地亲了一下玉人脸颊。虞姬“啊”的一声轻叫,惊吓掠过头,见是龙天羽这才放下心来,旋即脸上染上一片熏红,急忙双手抚在了胸前,半遮半掩间却更有一种的风味:“夫君,你怎么来了?”龙天羽眼光落在虞姬胸前,虽是隔着淡淡的水雾,她的又掩映在水中,却能看到一个清晰的轮廓,丰.满而又,随着她轻轻的呼吸,在水中荡漾起阵阵眩目的波纹,轻笑道:“夫君来看你啊!”“夫君,你先不要看嘛!”感觉夫君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虞姬心里如同小鹿乱撞,又羞又喜,脸上红得像是染满胭脂,洁白的脖子里泛起一片的粉色。龙天羽看着虞儿羞态,呵呵大笑,大手顺势下移,探入水面下,在光洁如玉地皮肤摸了一把,感慨道:“来,让夫君给你擦身吧!”说着拉起了她光滑的身子,亭亭玉立在水桶内,流水顺着她凸凹有致地娇躯婉延而下,流入迷人的沟壑。傲人的娇躯妙处毕露,两条粉光致致,不带半点暇疵的笔直尤自散发着热气,不堪一握的小蛮腰衬得她浑圆结实的出奇地丰隆高耸,尤如一轮满月,上边缀着些晶莹的水珠。龙天羽拿着毛巾刚擦了一半,忍不住拦腰把虞姬抱出水桶,走向床榻,香炉袅袅,黄花梨木精雕的床榻四面都挂着纱缦帐布,钻入帐内,将虞美人的身子横放在大床上,蛮腰款款,长腿错落,清灵不俗,但她那胸腰、腿股的曲线滑润修长,却又有股说不出的娇媚。龙天羽长舒一口气,刚才因婉儿说要离开的不安情绪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迅速脱下了龙袍蟒带,内衫长裤,也登榻内,半坐在玉人身前,欣赏着眼下的绝色美景。虞姬此刻眸子似泉水般清透,鲜红的樱唇,似是含苞待放地粉色,颜若玫瑰,淡淡地双眸,飘逸着水一般地色彩,似是把人都能吸了进去,乌黑地秀发,还带着未干地水渍,仿佛闪亮地瀑布般柔顺垂下。龙天羽目眩神驰,终于按耐不住了,魁梧的身影压了上去,烛影摇红,顷刻身影起伏交叠,黄木雕刻的床榻摇晃起来,罗帐抖得像是潺潺的流水,声声婉转低回的**如丝如缕般从帐内泻了出来,就好像一股清泉流淌。————PS:云梦山大会结束,情节又进入一个缓冲期,也是全书结束前的大缓冲了,为最后的战争做好铺垫,觉得朝政和情节无聊啰嗦的可以攒到月底看,如果觉得还看得过去,也可以提出一些关于朝廷改革和发展的建议。
第一第八章 青楼争风
翌日大雪停止,整个王城都被雪花掩盖住,天气寒冷,幸好汉川一带接近盆地气候,这场雪灾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一大早禁卫军就开始清理城内街道的积雪,维护王城秩序。龙天羽早朝过后,晌午过后微服出宫,先到城外考察户部和丞相府赈济灾民的效果,随行的侍卫只有林浅雪、林晓溪二女,其它大内侍卫全部散在周围十丈、二十丈位置暗中护驾。由于每日都有各地涌来的难民,河西之地无法救济的,不断涌入汉川,京都十二卫营的人马调动起来负责京师汉中外郭的安全和秩序。在汉中城外五里的处,除了朝廷赈济营外,还有不少达官贵族运粮到此,纷纷搭起了粥铺,为逃难的百姓施舍粥米,只见郭、吕、张、王、萧等等旗幡飘扬,城内显赫商贾贵族不少大发善心,派家丁奴仆在此施粥救济。龙天羽看到这种“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场面,颇为满意,汉川风气正直,民心可待啊,回宫后要颁旨发动更多的富户豪门出面赈灾,那些人家资财巨万,一家扶助几十口人过冬易如反掌,可以减轻朝廷负担,通过《汉中时报》再大肆宣扬一番就行了,毕竟那些贵族要的是名声,如果报道一番,估计前往赈灾的贵族豪门会更多。只是光靠救济也不行,这些人虽说贫穷可怜,可是大多有把子力气,而且其中不乏好吃懒做这徒,总不成整冬全靠贵族养着,做个脚夫、仆役他们还是能胜任的,可以在城外建立几个简单加工作坊,组织些年轻力壮赚些工钱,也省得他们无所事事,天生日久干出些偷鸡摸狗、违法的事儿来。回来的途中,经过郊外梅花林,龙天羽下马赏了会花,见花下两位林姑娘都是一袭青衣,长发挽成英雄结,扎着纶巾,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活脱脱两个绝美公子,单纯以俊美而论,以龙天羽的容貌也无法比肩,被这两位“公子”的容色比了下去。龙天羽忽地笑道:“云梦山大会结束,其实你们不必为本王贴身护驾的,可以留在宫内,跟王妃们聊聊天、弹弹琴多好啊!”林浅雪欲言又止,林晓溪却道:“下山时掌门师尊交待,在汉王完成大业之前,我们姐妹都要守护在汉王身边,师命难违,请汉王见谅!”龙天羽微笑道:“那好,将来本王御驾出征,统一天下,都带着你们俩,生死不离,睡觉也不离!”二女脸颊顿时红晕一片,抬首白了他一眼,没有搭言,也没有否认,贝齿轻咬,桃腮羞红似火,娇艳欲滴的神态,竟赛过了梅花的绚丽。龙天羽见二女扭捏,也不好意思再取笑,目光望着满山的梅花林,轻叹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走,咱们回城吧!”说完转身上马,林浅雪二女则一脸陶醉地回过神来,飘然上马尾随在后。梅花林深处一偶,一位白衣女子亭亭玉立在梅花深处,一只纤素如玉优美的手掌,轻轻扶着枝头一朵含苞怒放的花蕾,喃喃念着:“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多有意境的诗句啊,也只有汉王他才能做出来吧!”叶青璇屈起手指轻轻一弹,那多花苞应指弹开,飘飘落向洁白的雪中。…………回到王城,街上逐渐热闹起来,人头涌涌,第一场大雪,街道巷子里许多孩童在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而街道两旁的铺子也都营业了,烟花场所门口仍是喧闹非凡。“兄台有没有听说,最近天香阁苑来了一位名动天下的歌姬,乃是前朝四大名姬之一的兰玉蝶,与汉王贵妃东虞、西柳、北雪并称于世,如今三大名姬都做了贵妃,住进了汉王宫,因此最后一位名姬奇货可居,前去天香阁探望的贵族名仕,豪门商贾不计其数,都争相瞻仰这最后一位名姬风采。”“是啊,能跟几位汉王妃齐名的,相必也是天下罕见的才女美人!”“就是啊,汉王妃何其尊贵,与其齐名的女子,自然也是人中龙凤,听说各大家族和公卿权贵都有野心要把此女收入府内,这样就等于与皇家攀上亲戚了,到时候,三大王妃能不招见她入宫吗,家族自然与王族走的近了。”路上不少士子和贵族谈笑风生,议论着南兰名姬,争先恐后地赶奔内河的天香阁,龙天羽擦肩而过时,听了此消息,愕然一愣:兰玉蝶?这个最神秘的歌姬终于出现在汉中了。东虞、西柳、南兰、北雪四大名姬,虞姬、柳诗诗、雪梦依都已是自己的贵妃,唯独这最后一位南兰,却不曾相识,如今出现在汉中城,为何而来?好奇心起,龙天羽嘴角溢处笑容,转身对着林家二女道:“走,今日我带你们见见世面去!”心想带着两位冰清玉洁的女子逛青楼不知她俩到时什么表情。汉中城有汉水支流横穿城池,形成内河,萧何在建城的时候,效仿江南城池特色,巩固河堤,修筑成运河规模,风光旖旎,夜晚之时,河面船只悬挂着灯盏,舟舫游戈,不少士子大夫、文人骚客来此提赋作诗,欣赏夜景,花天酒地。内河岸边,贵族世家、富贾云集,青楼林立,画舫凌波,客栈、酒坊、市集、画舫、园林集合一体,成为汉中城繁华区之一。龙天羽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十里河堤,夕阳之下,一片繁华,不禁感慨万千,想不到一年的时间,汉中竟然发展如此迅速,城市规划、公共设施等都有模有样,萧何真乃相国之大才!林浅雪、林晓溪身姿绰约,虽是一身男装打扮,却丝毫无损她们的俏美的容色,眉如秋水望着河岸两旁暂新的房舍画楼庄园,眸光也是一亮。这时远处不少人流涌向一座华丽的楼阁,有三层来高,彩旗飘扬,光鲜明亮,富丽堂皇,进出人满为患,龙天羽还未走近,就听到一阵阵欢笑喧闹声。天香阁苑是汉中城最大一座烟花场所,集客栈、青楼、酒坊于一身,歌姬成群,俗雅融和,既卖才艺也卖身体,不论达官显贵还是商贾世家的卿大夫、公子都会来做客风月一番,尤其是兰玉蝶的到来,更让整个天香阁苑人气暴涨,今日大雪方停,访客却挤爆了门槛。但兰玉蝶根本没有见客的心思,因此不论官职多显耀,家族势力多庞大,都没有见到这南兰一面,可把这些达官显贵、豪门商贾家的公子急坏了,今日该来的都来了,聚集在院内叫起板来。林晓溪二女见汉王竟要进这种烟花场所,有些为难和生气,却又不敢明言,撅起小嘴,跟在其后,不大乐意地护驾走入青楼。龙天羽挤进楼口时,就听到院内有人大喝道:“你一个商贾之子,贱民身份也敢跟本爵爷枪女人,这是大汉天子脚下,凡是讲究个爵位身份,我爹乃相府少史,你出五百两纹银,本公子就出八百两,若你不识抬举,哼哼,日后你家族的经营的作坊可就要小心了。”一个身穿蓝色袍子的男子站在院内人群中冷笑着。青楼姬女乐户比普通百姓还要低一筹,属于贱民,而商贾也属于贱民,但汉律颁布之后,把商贾、普通百姓、无爵位的士子等都归为一类,就是基层阶级,但上至贵族下至百姓,仍对商贾耿耿于怀。那一位商贾家族的青年闻言脸色微微难堪,见对方是朝廷官员的公子,一时有些气馁,不敢正面对抗了。这时另一旁有人语气不屑地笑道:“相府少史?这麽大的官也好意思抬出来唬人,我爹乃吏部副侍郎,官居三品,经常上朝面见汉王,门生遍布王城,枢密院的千户总兵乃我舅父,嘿嘿,我也出八百两纹银,就争见南兰姑娘一面,老鸨,本公子可够资格?”这位公子仪表堂堂,大约二十出头,身边跟着四五个家奴,颇有气势,尽管周围的人不少非富即贵,但能跟六部中侍郎对抗的也不多,为了一个女人跟朝廷官家子弟敌对起来,对家族不利,因此不少商贾和贵族暂时忍而不发。一个身穿淡黄色长衫的中年女子正立在场中央左右为难,听了此言,更是不敢得罪了,什么吏部侍郎、枢密院这等显耀机构的大官的公子,谁敢开罪?急忙堆起笑容道:“这位公子爷出身显赫,奴家岂敢造次啊,这就给您到后院通报去……不过,这兰姑娘愿不愿意见,奴家可无法做主,全屏她一人说的算……”“那是当然,只求拜见兰姑娘一面,请老鸨速去通报!”黄衫女子刚要离去,却听一人喝道:“且慢,西郊郭族公子郭砺,今日求见兰姑娘,麻烦老鸨替在下通报一声,在下出千两纹银,不知可否?”郭族公子!不少人倒吸一口气,这郭砺乃是当今汉中第一大家族、皇亲国戚郭敬的亲侄子,郭家冶铁生意遍布天下,富可敌国,此际为朝廷提供过半的军械兵甲,家族千金郭钰莹又是皇宫的贵妃,郭家不少族人在朝廷军政中担任要职,关系网盘根错杂,这郭砺仗着家族显赫庞大,近月来在王城内日益嚣张起来,经常在烟花场所因姘头而大大出手,京城巡卫、衙司也不敢触之。那老鸨楞在当场,看了看吏部副侍郎之子田镜元,又看了看郭族宗亲子弟郭砺,为难起来,懦懦道:“这个……”郭砺上前迈了两步,身后十来个随从武士也簇拥而出,他冷酷笑道:“在汉中城,如果我郭砺不能看到兰玉蝶第一面,嘿嘿,其它人想都甭想,谁要不识抬举,就是与我郭族过不去,休怪本公子翻脸无情,心狠手辣!”众人面面相觑,都清楚这人手段狠辣,不亚于曾经嚣张一时的吕家三豹,因此都不敢搭腔反对,龙天羽听到这里,脸色变得铁青,目光透过缝隙紧紧盯着那嚣张恶少,杀机隐现。
第一第九章 三道题目
龙天羽脸色变得很难看,汉室初立,还未满一年,这些达官贵族的子弟竟然开始狂妄奢侈起来,以权势欺负人,在烟花场所争风捻醋,风气败坏,这些“富二代”、“官二代”,真它妈是社会败类,朝廷的蛔虫啊! 如今天下尚未统一,官职尚未坐稳,政绩没有丝毫,朝廷一些官员却放任后代作威作福,可恶之极,汉室绝不允许这些败类破坏,国家初期发展如同一颗树苗,必须在成长的时候不断警惕修理剪枝,这样才能变成参天大树,否则只能误入歧枝,等到变成斜枝再修剪就来不及了。 看来都察院的成立要提前步入正规了,欲清吏治,先理根本。 就在诸位豪门公子争风的时刻,便听楼阁内“叮咚……”的一声轻响,清脆悦耳,如同仙音拂过耳际,大堂院内嘈杂声顿时停了下来,众目望去,声音似乎正是从后院神秘南兰的楼阁处飘来。 古代富豪贵族家对女儿的教养反而没有青楼上心,只要上点档次的风月场所,亦或歌姬团,琴棋书画、歌舞仪态,是清倌们从小就接受的培养,教出一个色艺俱佳的女子极其难得,所以名士才子常往风.流之地寻找红颜知已。 只是这琴声却非一般歌姬所能弹奏出来,婉转流畅,琴弦中却暗含着一股穿透力,让人听了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般,融入琴声的世界,被弹奏者的琴艺和心情操控着,沁人心脾,令人百感横生。 一曲完毕,众人意犹未尽之时,从前方阁楼出开门走出了一位女子,细长的柳眉,明澈的双瞳,秀直的俏鼻,一张一兮娇润的樱唇,羞红的香腮,映衬的她美丽的面颊更加清新脱俗,一袭碧水绿的罗裙,掩映住她惹火的身材,将她美妙的身段勾勒的前凸后翘,迷人之极。 “兰玉蝶!” 所有人都惊呼起来,想不到神秘的南兰名姬竟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 龙天羽抬头望去,目光注视着这位妙龄少女,微微一动,发觉十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少女眉目如画,嫣然一笑道:“我家小姐适才抚琴一曲,知音难求,请诸位公子收起你们的金银和权势,这些我家小姐丝毫不感兴趣,若要见到兰姐姐,就要回答三个问题,答出来的,无论是谁,任何身份,都可入室与我家小姐倾谈交友。” “啊?”众人全部惊呆了,这么清美绝俗的女子竟然是兰玉蝶的侍女奴婢,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如此一来大家对这神秘的南兰更加好奇了,随后听说只要回答三个问题就能见到她,还不论身份爵位,任谁都心动了,特别是闻声聚集而来的才子名士们都大声喝彩。 “在下儒家士子周墩文,敢请这位小姐出题!” “在下白康年,斗胆有请姑娘出题!” “在下郭砺,请姑娘速速出题!” “在下……” 一时间大堂内不少豪门公子、士子游客、贵族商贾开始自保姓名,请面前这位少女出题,好有机会登堂入室,一亲芳泽。 楼梯口婷婷玉立着的少女,长发飘逶,身纤如月,见到楼下大堂内上百士子争相若狂的模样,忍不住“诘诘”轻笑道:“那就请大家听好了,谁先答出一题者可走上楼梯继续答题,三题能答出两题者,即可酌情入阁!” 众人欢呼不断,一个个猴急的模样,就连文质彬彬的士子儒生此刻也全然不顾斯文形象了。 那少女幽幽道:“第一题,是一种自然现象,众所皆知,下雨之前会有雷电交加,我家小姐要问的是,为何人们先看见闪电,后听见雷鸣之声。” “啊?”不少人愣住了,还以为她家小姐会出些字谜和诗经背诵,却想不到问起这大自然现象,这下一些饱读经书的儒生和士子都皱起眉头。 郭砺大笑道:“这有何难,因为人的眼睛长在前面,耳朵长在后面,自然是眼睛先看到了闪电,耳朵才听到了雷声!” 众人怔住,都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眼睛和耳朵,还的确有一段距离。 那少女咯咯轻笑道:“那如果背过身子,身后有闪电雷鸣,耳朵要比眼睛近了,难道就先听见雷声了吗,显然不符合常理。” 郭砺脸色变灰,也不知如何对答了,他身边十几个武士都是莽夫,干着急也帮不上主子。 少女见无人回答,摇头叹道:“中原流传,汉中虎踞龙盘,人才济济,特别是兴汉学院,里面的学子对天文地理人文政论不所不涉及,想不到如今第一题,却也无人能答出……” 龙天羽听到这少女好大的口气,竟在藐视他亲手建立的学院,顿时不心甘起来,挤出人群迈前两步道:“这个问题有何难处,只怕在下说出道理来,你这少女,却听不明白。” 那少女一见龙天羽出现,剑眉星目,威武不凡,一袭锦衣蟒带,气概摄人,顿时仔细打量,待瞧清他的面容后,顿时惊呆万分,随后大喜过望,脱口道:“是你……” 龙天羽眉头一皱,心想她见过我吗?这次微服出巡虽然没有使用面具,却稍微乔装了一下,城内百姓近处见过自己的少之又少,朝廷大臣也很少在街道走动,因此能认出自己的概率太低了,愕然道:“姑娘认识在下?” 那少女粉颊桃腮,嫣然一笑,又摇了摇头道:“有些面熟,不敢确认,不知公子说有答案,可否说来听听,如果婢子听不懂,相信在场这些士子和老爷们自会明白的。”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韩月如,她的一番话,把在场所有人的兴趣都提起来,有意要听一听这位公子的理论,如何惊人? 龙天羽微笑道:“这是电光与雷声传播速度的差异,光线在大自然的传播速度非常快,要比声音的传播速度快上数十倍不止,举个简单例子,驻守边疆的大军夜中发现敌兵来袭,要立即通知数十里开外的援军警戒,肯定会点起火光警敌,而不是大声呼喊,就是利用了光线和声音传播的速度差异!” 在场众人陷入了沉思,似懂非懂,有的士子和富贵大夫则沉吟点头,道理却是通俗易懂,但具体快多少,有何数据论证却有不得而知了。 韩月如闻言竟然与兰姐姐猜测的相同,不禁又追问道:“那光线和声音传播的速度各是多少呢?这个你能说出来吗?” 龙天羽冷静下来,心神收敛,发觉后院那处楼阁窗前似有一道倩影在靠近,同时气息隔着很远就在锁定他,似乎很在意他的说法,难道南兰也懂剑术,而且至少是大剑师以上,当下说道:“众所周知,汉中颁布了律法以及汉元历法,将一年分成三百六十五日,一日十二个时辰又细分为二十四个小时,每个小时分为六十分钟,每分钟分为六十秒,形成周天之术,符合周易之道;而光速每秒能达到60万里的速度,至于声速,一秒也有四百步的距离,只是声音容易消散,传播一段距离就会消失了,单以人力嗓门来喊,无法传播到很远的距离。”(注:古代一步约今天一米距离。) “啊……”在场不论士子大夫还是贵族商贾、清绾姬女等都难以置信起来,光速真的有那么快吗?这是如何得来这么精确的速度,该不会是他随意猜测拿来糊弄人的吧? “这位公子,口说无凭,你是如何得知光速和声速的?”一位儒生上前理论道。 “就是啊,一秒几十万里,你唬谁啊?” 众人议论纷纷,都开始怀疑他的这两个数据了,既然如此快,他又如何测知? 郭砺冷笑道:“你在这胡言乱语,还想蒙骗过关吗?” 龙天羽转身瞪了他一眼,如利剑一般似乎刺透了他浑身穴位,郭砺顿时感觉身子无法动弹,像被千百枚银针扎在皮肤一般难受,心下骇然:这人竟是个厉害的剑客! 韩月如饶有兴趣地看着龙天羽,本来她见到汉王的容貌时,心花怒放,暗想兰姐姐的计策果然好使,几天之内竟真把汉王引过来了,本该立即引见到楼内,却担心引起其它人怀疑,而且小妮子有心考校汉王一番,接着道:“这个题算公子给出答案了,至于光速和声速具体如何得来,日后再向公子讨教吧,下面是第二题,不知公子可否愿意再答?” “不妨说来听听!”龙天羽淡然说道,似乎根本没把里面的绝世佳人放在心上一般,听得在场众人都恶寒一把:这小子够嚣张的! 韩月如轻哼了一声,说道:“想必大家都曾听说了,汉王在云梦山舌战百家后裔,还推翻了一个世间千百年固守的常理,两个铁球同时落地!我家小姐的第二题是,既然你们的汉王提到,地面对万物的引力是相同的,那为何鹅毛、石头、风筝等不同形状的物体从同一高度落下后,却落地时间各不相同?” 龙天羽摇了摇头,这兰玉蝶倒也是个奇女子,对物理知识如此感兴趣啊?失笑道:“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因为大地虽对万物引力是相同的,但不同物体在空中降落时,要摩擦空气,受到空气和风向的阻力,也就是空气浮力,外部形状不同,气流阻力自然不同,这时候下降速度就存在较大的差别了,当日两个不同重量的铁球能同时落地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外观相同,忽略了空气阻力,这才能同时落地!” “喔,原来如此啊!”众人恍然大悟,却似乎又未理解深邃,这些科学理论,对于古代人而言,太过天方夜谭了。 “公子果然大才,第三题嘛,小女子就不问了,还是请公子进入小姐阁楼内,由小姐她亲自过问好了,公子请——”韩月如咯咯娇笑两声,花枝招展,腰如柳絮一般,福身作了个请礼,再不理会那些凡夫俗子,提着罗裙角引路,盈盈登上后院的画栋阁楼。
第一第十章 南兰终现
龙天羽也不理楼下众士子羡慕、嫉妒、愤怒的眼神,跟随着韩月如走上楼阁来,而林浅雪、林晓溪则抱剑站在了楼梯口,阻止任何人上楼惊扰汉王,那老鸨趁机打圆场,遣散大堂和院内堆集的人群。 走入楼阁门口,韩月如敲门道:“小姐,这位公子一连答上了您的两个问题,小姐是否相见?” “请公子进来吧!”墨兰在刚才韩月如认出汉王的一刹那就已经猜到来者是谁了,特别是刚才门外的对话,那声音、那语气与当日云梦山舌战群雄的时候如出一辙,这一刻她也满怀期盼了。 韩月如转身朝着龙天羽咯咯笑道:“我家小姐有请,你自个儿进去吧。” 龙天羽微微点头,心想进去见一见这位神秘的南兰也好,瞧瞧她是何等人物。 他推门而入,阁楼房间甚是宽敞,干净清幽,房内檀香袅袅,虽然是风月场所,但里面布置却极为高雅,女儿用的胭脂妆台和粉红帐幕等全部撤去,只用些素雅色调妆扮房间,锦绣屏风,竹丝管乐,墙壁悬挂不少字画。 这时从屏风后的书桌处传来女子的声音:“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龙天羽一愣,暗忖这不是自己写过的诗词吗,不过被诗诗她们选出来编入课本,在兴汉学院广为流传,整个汉中开始了新颖的汉赋七律诗词,使唐诗风采提前了数百年问世了。 他正兀自好奇,一位素白的身影绕过了屏风,出现在了汉王的面前。 这女子杏眼琼鼻,点绛,秀发如墨,虽未施任何粉脂,一袭素衣,但皮肤晶莹胜雪,浑身光华隐现,丰神如玉,玉.体修长曼妙,婷婷站在那如同静谧的兰花,气质钟天地之灵慧,让天上地明月都黯然失色,此刻她双眸如水,蕴涵着几分欣喜、惊叹、神秘,终于见到他了。 “兰小姐…”龙天羽见到这位女子,顿时觉得十分眼熟,却不知哪里见过这位美女。 墨兰见到他的呆样,嫣然一笑道:“古今河山无定距,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羽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龙天羽猛地一惊,这首诗是他在云梦山上夜游枫林时所做,怎地她会知晓?再瞧她神态,忽地醒悟,脱口道:“兰轻枫!” 墨兰噗嗤一笑道:“当时相逢于林,未向羽公子禀明真实身份,请公子海涵。” 龙天羽心想当时我也没有向她说出真正身份,萍水相逢,而且身处是非之地,都可以原谅!淡笑道:“想不到那日兰公子竟是鼎鼎大名的南兰姑娘,真是失敬啊!” 墨兰微一福身,以极其优美的姿态行礼道:“拜见汉王!” 龙天羽赶紧伸手一托道:“这又非皇宫,不必多礼,何况姑娘又非我汉室子民,何须行君臣之礼。” 墨兰一脸平静道:“虽然小女子现在还不是汉室子民,但将来就一定是了,汉王励精图治、秣马厉兵,汉中大治,国力强盛,而且汉王雄心伟略,将来必然一统天下,那时天下还不是汉室的天下吗?” 龙天羽摇头道:“只可惜我虽有雄心壮志,奈何中原形势过于复杂,当年秦始皇为统一六国,历经秦穆公、孝公等数代开明君王励精图治,变法求新,积累百年,才有秦国兴起,统一天下,我汉中刚建国一年,又蜗居在巴蜀偏僻之地,而中原不但有十路诸侯割据一方,又有匈奴等少数部落骑兵虎视眈眈,这些外患交织在一起,我虽有心却力不足,统一大业不提也罢!” 这等大业与自己的军机大臣说说那还罢了,如果逢人就说自己要统一中原,岂不让中原的诸侯感到压力,狗急跳墙结成联盟,到时候要出兵就是一场惨烈激战了,所以对外人谈起政论,尽量要保守一些。 墨兰秀眉轻皱,幽幽道:“汉王如此忧国忧民,兴叹天下,让小女子轻佩不已!” 龙天羽摇头笑道:“算了,暂且不谈国事了,免得让人徒生烦恼,适才在楼下,听闻姑娘琴声,清新流畅,荡气回肠,可谓天籁之音,姑娘才学,龙某人也非常轻佩啊。” 墨兰微微一笑:“东虞西柳、南兰北雪并称于世,如今其它三姐妹都被汉王纳入宫内为妃,再加上淳于婉儿、李月瑶、卓凝君三大才女也是宫内贵妃,汉王一人,几乎将天下奇女子收揽宫中,羡煞天下的诸侯列卿了。” 龙天羽见眼前女子双十年华,国色天香,美如天仙,此时玉人笑靥如画,更是明艳绝伦,忍不住打趣道:“是啊,就差你[南兰]一条落网之鱼了。” 墨兰怔了一下,长这么大何曾与心仪男子开过这等玩笑?顿时脸色不争气羞红起来,心想这个汉王,怎么刚见面就孟浪起来?难怪那些才女奇女都抵挡不住他的攻势了,不经意间,一抹红潮爬上了眉梢,低头轻声道:“汉王……” 龙天羽看着她娇羞垂首的模样,心中一动,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竟发现这兰玉蝶的身材超一流,玲珑丰腴,而且由于修武的原因,全身气息清灵,超凡脱俗,忍不住想要揽佳人入怀,亲昵一番,但旋即冷静下来,拱手道:“在下失言了,姑娘莫怪!” 墨兰一下子从羞涩中惊醒过来,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些年来何曾在男子面前如此害羞过,就是当初与卫大哥、雁大哥在一起的时候,虽动情怀,却也绝不至浑然忘境啊? 她收拾住情怀,脸色恢复如常,但眉梢眼角还有着几分羞意,要是被墨家的长老和弟子见到了一定会非常吃惊,锯子也会露出这种小女人的羞涩姿态吗? 龙天羽感到气氛尴尬,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门外那位侍女不是说有三个问题吗?还请姑娘继续发问,答完三题,好与姑娘倾谈一番!” 墨兰近日来脑海中一直装着他的身影,如今难得与汉王独处一室,很多的问题和思绪太多了,一时还真不知从何问起,想到刚才月姬的问过的题目,接着道:“汉王适才提及光速能达到一秒六十万里,而声速一秒也有四百步,难道汉王亲自验证过?” 龙天羽心叫糟糕,光速试验直到19世纪才浮出水面,20世纪初期才被确定下来,放在这两千多年前,任何仪器也测不到光速啊?要如何回答呢? “这个,是大致估测,以太阳光速为例,可在日出的一刹那,利用太阳与地面的距离,当第一束阳光射在地面,距离除以时间,就是光速了,不过这个不够精准,有一定的误差。” 墨兰听了有些茫然,追问道:“可太阳距离地面有多远?这个又如何得知?距离、时间、速度又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龙天羽呵呵笑道:“既然兰姑娘对这些自然物理知识如此感兴趣,应该进入兴汉学院去进修,那里或许有你知道的东西,我在这里却不好解释。” 这墨兰身为墨家嫡系,自幼学习《墨子》一书,此书内容广博,包括了政治、军事、哲学、伦理、逻辑、科技等方面,共分五组:从《亲士》到《三辩》七篇为墨子早期著作,其中前三篇掺杂有儒家的理论,应当是墨子早年"习儒者之业,受孔子之术"的痕迹;后四篇主要是尚贤、尚同、天志、节用、非乐等理论。 从《尚贤上》到《非儒下》二十四篇为一组,系统地反映出墨子“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用”、“节葬”、“非乐”、“天志”、“明鬼”、“非命”十大命题,是《墨子》一书的主体部分,其中《经》上、下,《经说》上、下及《大取》、《小取》六篇,专说名辩和物理、光学、几何运算、机关力学等内容。 墨兰好不容易见到他,怎会放过大好时机,沉吟一下,冷静初常,往昔的问题和疑惑逐一在脑海浮现出来,问道:“汉王,我翻阅过学院书刊,其中一篇提到地球是圆的,北有北极,南有南极,地球本身就是一个大磁场,而万有引力让万物生长于地球上不会落入空中,也正是因为磁场的存在,才有罗盘指南的现象,玉蝶很想知道,这些理论汉室是如何研究的,难道都是汉王自己猜测吗?” 龙天羽有点招架不住,这丫头才思敏捷,凡事都会问个为什么?刨根问底下来,支吾道:“这个嘛,乃是我的一种猜测,当时也是研究罗盘指针的时候做的假设,天圆地方说被地球说取代之后,汉中就在天文地理方面下功夫,钻研星相,才得出了这个理论来。” 幸好墨兰似懂非懂,咀嚼一下话意后,并未过深追究,轻声道:“玉蝶在此等候静候汉王多日,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汉王,请到书桌前一坐,小女子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汉王哩!” 龙天羽闻言冷汗涔涔,本以为夜入佳人香闺,即使不能入榻风.流,也能风花雪月一番,作几首诗句,装装才子,风.骚一把,却想不到这个兰玉蝶竟有那么多问题等着他,这丫头,思维的确有些独特啊! 不过龙天羽绝对更没想到,他身前国色天香的美人,竟是墨家的锯子,有意左右天下大势的组织,他虽然在鬼谷宗听说墨家正在支持卫国,而当今锯子名叫墨兰,却不曾知道,眼前的兰玉蝶就是锯子墨兰。 此刻墨兰步步生莲,像是剪水的燕子,欢喜着翩然闪入屏风之后,却发现身后并无动静,然后婀娜转身,回首见汉王正在原地发呆,忍不住向他娇嗔道:“讨厌,你还不过来?” —————— PS:不好意思,今天有课,回来后家又有事,耽误了更新,今日只能在凌晨先更一章!这几天定把前面漏下的补上。
第一第十一章 良宵苦短
墨兰娇声脱口而出之后,自己也愣住了,天啊,这种语气,分明是两个小在郎情妾意时的神情和语气,一时见到这些日子最盼望的人,欢喜万分,得意忘形之下,竟不住露出小女儿的姿态了。龙天羽也有些发呆,瞧她娇柔上脸,红晕满颊,并非没有情意,以他花丛老手的经验,觉得这兰玉蝶似乎对他很感兴趣啊,不过,自己答应婉儿不再纳妃了,可不能食言。正在他自我感觉良好之时,墨兰神色已经恢复过来,圣洁无比,高雅如兰,淡淡道:“汉王,请移驾过来一下……”说完她脸上浮起兰花般的笑容,气质雍容,美不胜收,身影没入了屏风之后。龙天羽跟着绕过屏风,里面是个宽敞的内轩,横放着一个大书桌,上面罗列了一叠汉中时报、学刊,还有不少竹纸,笔墨砚台陈列齐全,这一套毛笔和竹纸都是汉中新研制出来,在市场流行还不广,墨兰等人来到汉中之后,看着新奇,就买回来练笔,很快掌握了书法的诀窍,屋子内的字画全是墨兰这些日子无聊时写下来的。龙天羽细瞧了几眼,字体娟秀,如画美妙,写的内容大多是一些汉中课本流行的诗词,问道:“这些都是兰姑娘写的?”墨兰柔声道:“刚学几日,不懂其妙,让汉王见笑了。”龙天羽摇头道:“姑娘天资过人,刚接触几日,就已写的很好了,只是……”墨兰疑问道:“只是什么?”龙天羽微笑道:“由于你练笔时日较短,只有其形,尚未领悟到精髓。”墨兰喔了一声,转向龙天羽道:“不如汉王亲笔一书,让兰儿以观精髓如何?”龙天羽感受到佳人的期盼之情,心神一震,挽起锦袍的袖子,提起毛笔,在砚台上蘸了黑墨,微一沉吟,洒脱落笔:“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名。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声!”墨兰只见字体如飞,笔锋浑厚苍劲,走势圆熟,书法自然,好像有一股神韵蕴涵其中,而且这首词描写沙场点兵,兵戈气势雄浑,这墨兰虽是女子,但心中装的却是天下大同,对这首军旅诗词格外喜欢,素手拿起书法画,忍不住赞道:“汉王果然好笔力,磅礴大气,而且诗意充满军魂,让人爱不释卷。”龙天羽放下笔道:“书法就是要常年的苦功练习,以及下笔的悟性,所谓勤能补拙,不是没有道理,以姑娘的才智,三年之内或许就有大成了。”墨兰小心翼翼地将汉王真迹放在一旁的书架上,转身回到书桌前,为他斟上一杯香茗,感慨道:“这汉中果然是中原向往的乐土,不但国力雄厚,兵强马壮,发展稳定,百姓丰衣足食,在治国朝政、诗词文化、生活用具、天文地理等等各个方面都有创新,而且还不像古人变法那样充满血腥暴力,如同沐浴春风一般,使汉中大兴,汉王胸装经天纬地之才,让兰儿钦佩不已!”自从她涉足汉川一个月来,先后接触了牙刷、毛笔、竹纸、洗发露、桌椅、香茗等等新颖的东西,看似简单,但妙用无穷,每一样都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在汉中城住了大半个月,越来越离不开这些生活用品了,才让墨兰不胜感慨。龙天羽没听出她语带双关的感慨,以为是故意夸赞,因此也没往心里去,目光扫过桌案上一叠纸张,上面写满了不少字迹,看上去不像诗词,好奇问道:“兰姑娘好雅兴,写了这么多字啊!”墨兰轻声道:“汉王若不嫌弃小女子卑微身份,还是叫我兰儿吧……”龙天羽见她脸颊微红,雪肤樱唇,容颜绝丽,气质恬静淡雅,仿如濯尘世之白莲,在光盏洒射下,浑身闪着淡淡的光晕,一时大为意动,点头道:“好的,兰…兰儿……”墨兰见他深深望着自己,心中忍不住升起万般柔情,便似被千蛛网缠住一样难以自拔,柔声道:“这些纸张,是我记录下来的一些问题,自己总是无法解析,正好汉王来此,兰儿要请教一番。”龙天羽微微一笑道:“这里不是皇宫,你我又非君臣,暂且不必称我为汉王了,还是羽公子听起来比较附和现在的意境。”说着伸手拾起了那叠纸张,发现上面写满了字迹,竟然是一系列问题,第一篇是物理学:如何求得物体的密度?密度与重量究竟有何联系?又翻了一页,是关于几何学的,接下来化学、天文星相、机关巧技、光学显像等等,龙天羽越看越吃惊,这丫头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这时墨兰难得露出少女娇憨的姿态,柔声道:“还是唤你龙公子吧,出了房门,兰儿再恢复君臣称呼!”龙天羽恍若未闻,凝思半晌,注视着墨兰,心想这女子不管身份如何,但既对这些知识如此感兴趣,彼此又一见如故,自己何不给她好好讲解一下,授业解惑,也不枉相识一场,于是郑重其事道:“既然兰儿你对这些知识这么感兴趣,我不妨给你解答一些,希望让你解开这些疑惑!”“哦?真的吗?”墨兰一听欣喜万分,她这些日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有朝一日能与他把酒言欢,好好倾谈一番,讨论这些科技知识,这些不少可是困住墨家祖师的难题啊!“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论天文历法,还是工程力学计算,都需要一种实用有效的运算,只有最基本的运算法则和公式理论,其它的原理和深奥的东西才能被数据证明出来。”龙天羽一边说着一边提笔在纸上写了个“0、1、2、3、4…”十个阿拉伯数字,问向墨兰道:“这些符号你可认识?”墨兰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我前几日在汉中学院流传的课本中见过,据说是一种运算的符号,用来数术的,至于它的来源以及出处、具体用途就不清楚了。”龙天羽微微一笑,心想这丫头还算坦白,便道:“这叫阿拉伯数字,是西域还要往昔的一个大漠国家的文字,当年我还是十几岁的时候,曾经跟着家父为避免大秦的残害,远遁西域,当过了天山西颠之后,发现西域的极西,原来还有很多的国度和民族,他们的皮肤各异,风俗文化都有很大差异,偶然机会下学到这种数字,只有0到9十个数字,却能变化无穷!”于是龙天羽从个十百千万基础数讲起,然后是加减乘除四则运算的法则,开始比较简单,墨兰还没觉得什么,但等到多位数相乘的时候,就见识到了这种阿拉伯数字的妙处,眸光越来越亮,光彩照人。龙天羽之所以变法顺利,不但是他融合了两千年的先进知识,还有就是他懂得进退和局势利用,不会盲目变法,也不会走极端胡乱治国,而是循环渐进,从基础抓起,政治、军事、科技、人才、教育、文化、生活等各个方面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汉川巴蜀的百姓,再加上汉王本身的威望,以及建国之初旧势力和王臣尚未形成,因此改革起来相对容易,就像一张白纸从头泼墨一样,容易规划,等到王朝根深蒂固,庙堂庙外关系盘根错杂的时候,要变革就太难了。而且楚汉时期,正是战国末期结束,走向高度中央集权社会的敏感时期,儒家的思想还没有被推向高峰,各国遗民和百姓还保持着战国之风,对变法、创新的精神没有那么抵触和反抗,并且愿意去学习、去接受、去交流讨论这些新知识,历史上直到西汉中期推崇儒家思想,使封建社会彻底形成。他讲解了一个时辰,墨兰竟领悟了很多道理,龙天羽非常高兴,又将数学方程、勾股定理、圆周率等理论教给了她,等数术方面告一段落,又讲起力学,什么重力、摩擦力、浮力、质量密度体积、能量学说,守恒定律等初中物理基础知识讲解出来,听得墨兰不住吃惊,一边记录、一边沉思、一边发问、一边解惑。二人越说越投机,交流的越来越多,一个问题不断,一个对答如流,连门外韩月如数次敲门也未在意,两人都有较深的功力在身,因此也不觉得疲倦,就这样围绕纸上的问题扩展下来,不知不觉过了数个时辰,二人才逐渐有了困意。龙天羽问道:“什么时辰了?”墨兰抬头望去,只见窗外,破晓的阳光已经穿过厚厚的云层,东方天空开始呈现鱼肚白,不禁惊讶万分道:“已经天亮了。”龙天羽抬头望向窗棂,天色果然泛白,已不是漆黑的夜色,叹道:“想不到你我竟畅谈了一夜!”墨兰回味起来,这一夜让她无数次充满了惊叹和兴奋,精彩无穷,觉得这一趟汉川不虚此行了,也感叹道:“是啊,时光苦短,这一夜,兰儿受益匪浅,无论今后如何,兰儿都会终生难忘这一晚。”龙天羽听着这话怪怪的,自嘲道:“人家都说春.宵苦短,想不到我这一夜竟与一位国色佳人共处一室,面对面交谈了一个晚上而不乱于礼,怎么看,我都像个君子!”墨兰霞飞双颊,噗嗤娇笑道:“瞧你说的,好像你以前不是君子似的!”龙天羽见她姿容有如天仙化人,清丽脱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宫内的婉儿、月瑶、凝君、诗诗、虞儿、紫尘……,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有了些倦意,说道:“我该回宫了。”墨兰轻轻道:“其实,你可以留下在这房内的!”“甚么?”龙天羽感到很意外,目光紧紧盯着墨兰的脸颊和冰清玉洁的身体上下打量,心想难道她要留我度夜?如果真留下来,似乎不大好吧,哎,只能勉为其难了,做个出色的男人,你说容易吗?墨兰这时心里乱跳着,仿佛打鼓一样,鲜艳的绯色直蔓延到光洁如玉地颈,低头轻声道:“你留在兰儿床上歇息,兰儿…去隔壁就行了。”噗……咱不带这么玩的!龙天羽郁闷地想着。
第一第十二章 霸王雄起
这一夜的风情,让墨兰彻底心服了,就是龙天羽施些拈花手段或许就能留下来陪着玉人渡夜,但是龙天羽想到了宫内的十几位王妃和正有身孕在身的婉儿,心中涌起了温馨,反而对外面的花丛失去了兴致,起身告辞。 墨兰无论身份再如何崇高,终究是一个少女,也不好开口主动献身之类的话,再说她虽崇拜对方的才学,却还没有到身心沦陷的地步,崇拜一个人是一回事,爱上一个人又是另一回事! “不知汉王日后能否再腾时间,到小女子寒舍来授业解惑呢?兰儿一定亲自到宫外恭迎!”墨兰恨不得他明晚再来。 龙天羽微笑道:“恐怕出宫一次颇为不易,不过,如果兰儿愿意,可以住进汉宫内,难道你不想见一见与你齐名的虞姬、柳诗诗吗?她们可都在宫内,还有婉儿、月瑶、凝君,都是和你一样的奇女子!” 墨兰神色一动,幽幽叹道:“就怕人家住进了宫,到时不想出来了。” 龙天羽哈哈笑道:“本王求之不得啊!” 墨兰明知道对方在说笑,但心里仍微微一颤,脸颊羞红,如三月桃花般鲜艳,尽显羞涩女儿家的种种风情,一阵甜蜜滋味涌上心头,言不由衷的说道:“我可不想一辈子困在诺大的皇宫内,兰儿比较向往自由,无拘无束,浪迹天涯,多惬意啊!” 龙天羽点了点头,感慨道:“浮萍漂泊本无根,浪迹天涯君莫问!这句诗词意境倒是很适合你,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今日还有早朝。” 墨兰眉如春水,目似凝黛,听了他的言语,忍不住娇躯一颤,为什么他没说一句话都是这样新颖,发人省思,令人心动呢?自己的定力几乎被降到最低了,再听下,估计真要无法自拔了。 龙天羽推门,从墨兰的香闺内走出来,发现楼梯下面的入口处俏立着两个动人的身影,冰天雪地之内,一袭淡薄的素衣,裙袂飘飘,衬得身段曼妙,飘然若仙竟纹丝不动地伫立着,龙天羽看得眉头一皱,赶紧下楼来到二女的身前,充满惊讶和关切问道:“你们俩…在这站了一晚?” 林晓溪白了他一眼,怨恨他在楼内风.流快活,却不顾她们的死活。 林浅雪性子较为温顺,念道君臣有别,开口道:“我等身为汉王贴身侍卫,定要保护汉王安全!” 龙天羽脸色又是好气又是感动,一手猛地伸出攥住了二女的素手,微怒道:“好傻的丫头!随便找间房子歇息也好啊,难道本王还没有自保能力吗?这冰天雪地的,要是冻坏你们,让本王如何安心?” 二女的素手被他忽然攥住,都是一愣,旋即就要挣脱出来,奈何她们的功力与龙天羽相差甚远,这时他又激动万分,无论二女如何使力也挣脱不出,最后放弃了,就任他魔掌揉捏。 龙天羽虽握着两位少女的素手,却没有丝毫邪念,正色道:“以后不许这么傻了,走,回宫去!” 原本不止她二人,院内还隐藏着不少暗卫,当三人走出天香阁苑,在门外四周分散着大内侍卫聚集过来,人数要比先前多了数倍,原来是贴身侍卫见汉王留宿在此,回去调动了更多的人手,将这天香阁内外团团监控包围起来。 龙天羽登上了车辇,让林浅雪和林晓溪也都坐入了车厢内,先前二女如何也不肯,但汉王执意如此,二女哪是他的对手,最后乖乖点头,与汉王同坐龙辇之内,肩膀挨靠在一起,闻着浓重的男子气息,不知不觉,二女脸颊悄悄爬上一抹红晕,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心如鹿撞,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滋味儿涌上心头。 上古美女无论打扮还是衣着,雕饰都不象后世那般繁琐,天然去雕饰的美感,其实更能拨动人的心弦。 龙天羽左右相看,长裙角下,细葛布的武士裤穿在二女的身上,衬得姣美如梨,一双长腿比例极美,让人禁不住想若是剥去她俩的衣裤之后,那双修长标致、骨肉匀称的美腿该是何等结实腻润。 “以后不许再这样犯傻了,我在里面,又不会有事,而且院内有不少侍卫,你们俩身子淡薄,这样冰天雪地的天气,怎么能在外面站立一夜呢,至少也要告诉我一声啊?”龙天羽对着二女温柔说道。 林晓溪嘟着小嘴,娇哼道:“你还说,堂堂汉王留宿风月场所,要是让百姓知道了,还不诋毁汉王贪慕女.色,风.流成性啊!” 龙天羽看着她湿润的樱唇,忍住了冲动,这是青衣门的精英弟子,可不是自己的妃子,不能太过格了,淡笑道:“晓溪说的不无道理,日后本王会注意了,不过说出来怕你们不信,这一晚我与那兰玉蝶倾谈了一晚上,关于儒墨道法百家之论,以及科教物理等知识,这一番谈下来,却发现天已泛白了。” 林浅雪目光注视着汉王,惊讶道:“你们……竟一晚都在谈话!” 龙天羽见二女目瞪口呆的表情,微微一笑道:“那你俩觉得我和她在做什么?哈哈,瞧你俩长得冰清玉洁、美若天仙,原来,也爱胡思乱想啊!” “讨厌!”两位林姑娘脸颊都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像是三月的桃花,艳丽绝伦,不过二女得知他没有和那名姬发生关系后,也不知为何,心中都莫名泛起一阵欣喜。 ………… 项羽回到彭城之后,闷闷不乐,也没有召开朝会,就进入后宫,由宫内御医为霸王敷药去淤后,休息十来日,腿骨断伤已痊愈,此时的楚霸王也不理如何治理楚地,如何称霸诸侯了,而是满脑子的报仇雪耻,独自在宫苑深处的演武场修炼刀法,决心要再做突破。 楚国朝政这段时间由范增和王后主持,范增身为楚相国,治理彭城和楚地的城池,而王后则是手握生杀大权与官员升降,整个东楚政权仍处在战国时期那种旧制度上。 彭城王宫深处,项羽也发出了一声低吼,高大挺拔的身影似钢铁浇铸的一般,给人不可战胜般的强大力感,乌黑的长发狂乱舞动,身如虎豹一般,在场地挥舞着刀法,劈、斩、削、砍……刀芒纵横,气势威猛,像怒海在咆哮一般。 “龙天羽,我一定要胜过你!一定要胜过你!”项羽刀法越来越凌乱,不拘章法,最后竟完全是在乱劈,怒发冲冠,嘶吼一声,停止了身形,漫空的刀影仍在消散,他刀锋触地半跪在地上,实在想不通要如何才能突破到大剑师后期,[剑气出体]的境界。 “项羽,你资质不错,只可惜缺少人指点,要走向武道巅峰,突破至剑圣境界,不光是勇猛好强就能办到的,修炼的本质是不断打破人体桎梏,实现自我的不断蜕变与升华,有仇恨固然能作为动力,但有时候对仇恨过于执着反而会蒙蔽你的灵性,难以触摸到那种似有似我的武道妙境……” 项羽听到这种传音入密,震惊万分,抬起头来,虎目精光扫向周围道:“是谁?” 就在他身前数丈远处,忽然闪出一道黑影来,全无征兆地出现了,一袭宽大的黑袍,裹住了那人魁梧的身躯,披散的长发如黑夜幽灵一般,项羽看不清对方的脸庞,皱眉道:“你是谁,夜闯皇宫,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目光锁定住了项羽的身躯,冷笑一声:“偌大皇宫,戒备虽森严,但本尊若要进出却如无人之地,中原流传,西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可惜你还有很多潜能没有被挖掘出来,这样吧,你全力来攻,十招之内若能伤到老夫的衣角,就算你没有浪得虚名!” 项羽心头大怒,暗忖此人好大的口气,喝道:“好,十招之内,必取尔首级!” 他冷静下来,手握霸王刀,信心倍增,盯准了黑袍者的身影,犹如虎豹择食一般,蹿了出去,挥刀猛劈,威势十足,凌厉至极。 黑袍者脚踩阴阳玄步,轻轻一闪,黑袍展动,魅影斑斑,雷霆万钧的刀罡劈在了残影之上,而黑袍人早已闪出数步之外,根本没有触碰到对方分毫。 项羽心无旁鸯下唰唰唰一连三剑连续劈出,每一剑取的都是不同角度,力道忽轻忽重,任谁身当其锋,都会生出难以招架的感觉,但对于黑袍人来说,这几刀却缓慢无比,身子一晃仍轻松闪出了刀网。 “可恶!”项羽长江大河、惊涛裂岸的霸王宝刀,如毒蛇一般紧紧追击着黑影,气势攀升到了顶点,如暴风雨刀罡却仍未沾到对方衣角丝毫,瞬间十刀之约已过。 这时那道身影诡异般出现在项羽丈许前,冷声道:“这是阴阳五行步法,你的身法还是太慢了,要突破到剑圣,甚至更高的巅峰,光凭你自己闭关冲击那是不现实的,要知道百年出一剑圣,虽然有些夸张,却也说明的了剑圣境界的艰难!”黑袍人一边说,一边摘下了斗篷。 项羽抬头瞧清他的面容,浑身一震,失声道:“冥宗宗主!” 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阴阳冥宗的宗主宸天罡,当日败走云梦山后,已身负重伤,在途中修养了数十日,暂且压制住了伤势,赶来了彭城,要扶持另一支势力,就是这楚国,如果楚国、卫国都是阴阳冥宗的傀儡,将来冥宗就有机会把持江山社稷,完全覆灭鬼谷宗了。 “这是《阴阳真玄经》,你好生参悟吧,如果能领悟贯通,以你的神勇,便如虎添翼,超过那龙天羽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已是半个剑圣,你要想报仇雪耻,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了,不然,你永远也不是龙天羽的对手,好自为之吧……”话音甫落,一本绢帛古籍从他修中飞出,宸天罡身形没入黑暗中。 项羽站在演武场上,手中握着《阴阳真玄经》,整个人与周围天地相互呼应着,霸气磅礴,锋芒毕露,长啸苍穹! ———— (本卷完)
第一第一章 月儿春色
龙天羽回到宫内,已过了五更,该到上早朝的时候,在内殿匆忙换好了龙袍,赶到政和大殿,接受了百官朝拜,朝会还是如往常一样,由六部尚书将本部衙门一日内接到的奏章,筛选过后,重要大事形成奏折上报出来,又汉王及诸位军机大臣参议决策。 两个时辰后,早朝结束,龙天羽留下张良、萧何、曹参、赵尧、陈平、六部尚书到内殿,待众人刚坐稳,汉王劈头就问起督察院的事,曹参将这几日挑选的人选和机构组织呈递给了汉王。 龙天羽看过后,说道:“建立督察院之前,本王要给大家说两件事,乃是本王昨日微服出宫亲眼所见。”当下先把城外施粥救济的事说完,接着再把天香阁豪门公子争娇的事有选择地说出,听得几位重臣脸色微变。 “自古以来,官风不正,子嗣管教不严,最后反成为朝廷的蛀虫,百姓的祸害,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些都不得不防,因此督察院要尽快成立,官员到位,机构运转起来,包括养马监、军械监、肃廉监等九个科道部门,诸卿可有督察院总督的人选?”龙天羽询问道。 丞相萧何道:“臣觉得,陈平将军擅于谋计,精于官途,为最适合人选!” 曹参点头道:“臣也认为陈平最为适合!” 龙天羽目光盯向陈平,问道:“陈爱卿,你对督察百官,治理贪慕,清肃朝纲有何见解?” 陈平起身拱手道:“严肃法纪,至关重要!臣以为,治不如防,倘若朝廷没有约束监督的机构,必然会造成官吏**,如果对天下官吏仅以酷法制裁,崇尚法家,伤筋动骨,却难以根治;新任官吏独揽地方大权之后,官官相护,渐渐变得唯我独尊,失去畏惧之意,怀抱侥幸心理,还会前赴后继,那样贪官是杀之不绝的!” 陈平的一番见解说辞,不但军纪大臣听得频频点头,连龙天羽也不禁颌首,深觉颇有道理。 这时陈平顿了一顿,来了精神,继续说道:“臣以为,官员肆无忌惮,贪污**,是因为没有监察官员之责,如果督察院九道部门全部成立,几乎囊括了监督文武官员、朝廷税收、军械、养战马等各个方面,各司职守,这样一来,刑部、督察院、丞相府,三权分离开来,从朝廷中央到地方司法衙门,形成完整的体系,所以欲清吏治,先理根本,在择选官员之时要慎之又慎,拒绝选用庸碌无为、为虎作怅之徒,久而久之,开言路、勘百官、肃朝纲、明律法,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龙天羽微笑点头道:“很好,陈平之言甚合本王之意,这总督之职就由你来担任,其它人选,由各部提供后,陈卿按标准考核、选拔,即日开始,不得延误!” “臣领命!”陈平拱手谢恩。 如此一来,刑部与督察院,一个是掌罚罪事、律例馆、掌修订法律、捕旗人逃亡事、秋审各案的立法系统,一个是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冤狱的科道系统,并立起来,对朝廷文武百官及地方官员、百姓犯罪进行治理。 内殿商议过后,军纪大臣退出内殿王宫,龙天羽回到内殿的御书房,沐浴更衣,一晚未眠,又上朝议事,洗洗身子去除疲劳,侍女、宦官都被他留在外边,说实在的,他还不习惯洗澡被很多人伺候的习惯。 督察院成立了,龙天羽心中稍稍放松一些,忽地想到了兰玉蝶,不禁一笑:这个丫头,好像一个女研究生一样,什么事都好奇得很,交流了一晚,讲了那么多科技知识理论,也不知她能消化多少?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道:“汉王,水凉了,要不要加些热水?” 龙天羽转身瞧去,却见一个少女正在浴桶前,柳眉弯弯,娇俏秀美,长长地睫毛微微闪动,鲜红地小嘴仿佛新生地樱桃一般娇艳欲滴、红润;她脸上似是打了一道薄薄地胭脂,带着微微地粉色,满脸羞涩。 “月儿!你怎么来了。” 杜冰月哪敢说自己见他在洗浴,偷偷跑过来大献殷勤,这时见他目光打量着自己,加上心里发虚,脸颊憋得通红,羞羞答答道:“月儿昨晚没见到夫…夫君来到和鸣殿,姐姐们都不知你去了何处,早晨听说你回宫,人家就过来了,夫君……让月儿帮你搓背吧!” 龙天羽微笑道:“小月儿,为夫这就洗完了,你在殿外等我一会就行了。” 杜冰月读起小嘴道:“夫君,你就让人家为你搓一下背嘛!” 龙天羽见她垂首娇羞,十足的小美人坯子,虽比其它妃子少了些成熟的丰腴,她的腰儿窄窄小小的,连女性本该线条丰腴的臀股都显得玲珑小巧,腹部极薄,但胸前却是硕大无比,皮肤紧绷细致,别有一番风味。 “好吧,感受一下小月儿的手艺!” 杜冰月闻言欣喜万分,嘴上却道:“人家不小了。”她说的语气有些幽怨,毕竟在这个年代,过了豆蔻年华,十五岁的少女就已经出嫁了,月儿今年已十七岁,虽然在龙天羽看来,还是高中生的年纪,但她却觉得自己早成熟该嫁人了,偏偏汉王还没有要了她身子的想法,眼看那些美丽动人的王妃都在争先陪夜,争取早日诞下皇子,叫她如何不急,因此偷偷上门来就是希望能迷住汉王,争取得偿夙愿。 龙天羽目光扫在她胸前,呵呵笑道:“是够大了。” 杜冰月羞涩地站在他背后,轻柔地为他按摩着头颈和肩膀,触摸到他的皮肤之后,整个身心都醉了,手中力道开始变得软绵绵的。 龙天羽被她按得发痒,一伸手就把她抱入了桶内,横放在浴水中自己的胸膛前。 “啊——”杜冰月娇呼一声,浑身被浴水湿透,霎时一片耀眼的白腻肉团脱笼而出,白如堆雪,雪尖两抹嫣红,她的脸红红的,一双明眸却像是蒙上一层雾气。 龙天羽俯身望着身前的小美人,浓发如泼墨,红唇湿濡油亮,双眸迷离如水,那副娇娇怯怯的样儿已是看得人难受,她那喉间发出的娇声更是叫人心乱如麻,低头嗅了一口,处子幽香麝人。 “好香,月儿,你这妃子做的太容易了,好像还未和为夫行过夫妻大礼了,没有做到妃子的责任喔,择日不如装日,不如就在这……” 杜冰月听了他的话意,羞不可抑地吟了一声,双手掩起了面孔,指缝间露出的都是绯红色的,但神色间喜上眉梢,任谁看了都知道这小妮子千肯万肯,早迫不及待了。 龙天羽抱紧了月儿的身子,双手探入衣襟内,摸上她的雪兔,用力一挤压,就看那团粉肉不断在他手掌中变形,杜冰月在这时早已星眸半闭,娇喘微微,嘤咛不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就在他要进一步探取之时,门外传来宫女的传唤:“启禀汉王,诸位王妃在和鸣殿恭候圣驾,恭请汉王……” 杜冰月猛地惊醒过来,像个偷腥的小猫躲在他的怀内,生怕被其它王妃见到,从而取笑她。 龙天羽哈哈大笑道:“回去告诉王后和诸王妃,本王这就移驾过去……”然后低头亲了一下月儿的湿润的樱唇,笑道:“来日方长,等选个好吉日,就和月儿圆了洞房!”怀内的小玉人早已红霞翩飞,娇羞不已。 ………… 当龙天羽离开天香阁后,墨兰莫不及待地将他的解答和解说全部用心整理,记录下来,越看越心惊,觉得每一条理论都是石破天惊一般,从未听闻过,打破了往昔的常理,还有许多运算之巧妙,超出了她的想象,结合她以往对《墨经》的研究基础,听过这些新奇的理论后,茅塞顿开,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不知他从哪学到这些理论,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许多先秦诸子并立的时代,也没有圣贤研究出这么多不同的理论啊,他是如何做到的?”墨兰看着窗外的旭日,默默地发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韩月如端着早膳进房,放在桌上,笑得眉如弯月,欢喜道:“恭喜姐姐得偿夙愿,与汉王共度一晚良宵,从此以后身有所属了。” 墨兰眸澈如泉,眉眼嫣然若画,精致秀雅,蹙起蛾眉嗔道:“小丫头,乱说什么呢!” 韩月如抿嘴笑道:“难道不是吗?汉王和兰姐姐在此房内共度了一晚,直到东方泛白,汉王这才离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郎有情妾有意,月姬才不信真的什么没有发生呢!” 墨兰摇头无奈道:“不要胡思乱想,我和他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真的?”这下轮到韩月如吃惊了,不会吧,这一晚独处一室,不乱于礼,难道汉王有隐疾?行了不那男女之事?不能啊,如果真是这样,他还娶那些才女名姬做什么用? 墨兰叹道:“我与汉王一见如故,把我这些年积累的一些问题,罗列出来,这些问题不但困扰了我很久,就是世人也都疑惑不解,曾经与卫大哥、雁大哥也都探讨一下,都没有什么答案,想不到只用了一晚,汉王竟然……竟然把这些问题全部解开了。” “什么?全部解开了?”韩月如震惊万分。 墨兰点着螓首,感慨道:“这汉王有经天纬地之才,太厉害、太可怕了,我现在都在考虑,墨家与汉军为敌会不会是一个大错误!以他的学识和魄力,恐怕将来汉室的江山统治要比墨家祖师想象的国度还要完美,容易实现,月姬,派人传令给总坛长老,暂且停止与卫国的合作!” “可是,合作不是咱墨家祖师定下来的吗?” 墨兰坚定道:“不错,是祖师定下来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局势完全操纵在汉王的手中,聚集了江山大气运,即使人道革鼎,历史更迭,这个人也是绝对的主角,任何诸侯和势力都无法抗住他,哎,以前我太小觑了他,到头来,却是墨兰孤陋寡闻了。”
第二第二章 群妃审问
常山王张耳,在赵地襄国被陈余击败夺城,被迫逃亡河西之地,渡过黄河和洛水,绕过了雍兵的阻截,进入了陇西一带驻扎下来,张耳带领常山国丞相程纵、谋臣郭同便装赶往汉川,要归顺汉室,亲身前往才能表明心迹,留下其子张熬带着部将赵午、贯高,以及残余并立躲在秦川之内。 这张耳年少时是魏国信陵君的门客,信陵君死后脱离户籍亡命至外黄县,当时外黄有一户富豪家有一远近闻名的绝色美女,此美女嫌弃自己的丈夫没本事,向自己父亲的门客寻求帮助,该门客与张耳相识,表示没人比张耳更合适了。 于是美女请门客打听张耳的意思,此时张耳孤身一人流落于异乡,有富家美人愿意嫁与自己,当即同意,在门客的帮助下,美女休掉前夫与张耳结合。此后张耳以信陵君作为榜样,仗义疏财,结交有才能的游侠,自己成为有名的县侠,名声传到了魏国,秦灭魏后,张耳和友人陈余不愿事秦,一齐改名换姓逃亡,而后一起起兵,却因为巨鹿围困,陈余不敢相救而绝交。 张耳三人带着亲卫乔装打扮,进入了陈仓故道,由于汉中正在推行新政改革,加强对外的贸易,但汉中北面有巍峨千里的秦岭,栈道又被烧毁,因此道理不通,只有陈仓故道,是陇西郡、西域商贸进入汉中的必经之路,这里驻守了重兵,其中凤州城成为战略枢纽。 “想不到汉中断了栈道,竟然仍与西域、中原有着贸易。”郭同途中看着来往的商队和人流,奇怪说道。 程纵略有感悟地道:“汉军已占领了陇西郡,北面在泾河屯兵,与东北面翟军、东面潼关的雍军对峙,但西面成城却都在汉军掌控之中,直通西域贸易,中原的商队也可以绕过三秦的防御,进入汉川。” 张耳叹道:“都说西川是中原人向往的乐土,那里没有战火蔓延,轻徭薄赋,百姓衣食充裕,看看途中的商客络绎不绝,重兵把守要塞,没有盗寇出没,就知道西川内定然一片升平。” 三人在侍卫的护送下,两日内进入汉川,郭同程卿问道:“大王,咱们进入汉中城,要直接上朝面见汉王吗?” 张耳沉吟半晌,转向程纵道:“程卿有何高见?” 郭同道:“不可,咱们不知汉王现在的雄心与动态,贸然前去相投,恐怕不受重视,看轻我常山国的君臣,依臣之见,不如先拜访汉室的翰林院太傅张子房,他素以忠贤名传天下,咱们君臣三人前去拜访,征询张良先生的意思。” 张耳摇了摇头道:“国将不国,还有什么君王臣子,这次投效西川,一则固然是因为常山国遭受大难,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只剩下残兵数千,粮草匮乏,回天乏术,二是因为汉王雄心壮志,有经天纬地之才,将来必能一统天下,咱们前来投效汉室,总比将来成为阶下囚要合时机!” 程纵与郭同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对方的无奈和张耳英雄迟暮的感慨。 “走吧,进入汉中,先去拜访张良!”张耳轻叹一声,向汉中城赶去。 ………… 龙天羽带着月儿回到后宫内,和鸣殿早已聚集了王后和诸位王妃。 当他进入殿内,诸女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龙天羽一见诸女幽怨的眼神,微笑道:“都到齐了,很好,是不是要张开后宫大会啊,为夫来个舌战群妃!” 诸女个个姿色绝美,天生丽质,一举一动、一鼙一笑,天生有种吸引人的味道,此时有的脸颊绯红,有的向他挤眉弄眼在调笑他,有的娴雅淑静面无表情,眸光却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谁也不说话。 龙天羽愣了一下,嬉皮笑脸走向前去,先向着王后道“婉儿,身子如何?” 淳于婉儿圣洁素雅,淡淡笑道:“尚好,倒不是不如夫君昨晚快活啊!”其它王妃抿嘴偷笑,眼神与他目光一对,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龙天羽听到婉儿提到昨晚,心中发虚,干笑道:“为夫昨日微服出宫,考察城内城外基层百姓生活,感同身受,对宫外的汉中城有了新的认识,因此在外面露宿了一夜!” 淳于婉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笑非笑道:“真的?有没有去过其它什么地方?比如西郊烟花之地?” 龙天羽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大内侍卫回宫调遣人马,肯定惊动了后宫的王后,消息传入宫内,而且林浅雪、林晓溪又是贴身侍卫,估计早向王妃们坦白高密了,他笑道:“去了天香阁,那里来了一位名姬,叫兰玉蝶,就是和虞儿、诗诗、依依齐名的那位,当时好奇就进了阁苑,当场解答了几个问题,被兰玉蝶的侍女邀请入了香闺,不过,大家放心,我与她只是交流学术,不涉及任何二女感情!” “嘁!交流一晚学术,没有任何私情,这…怎么可能?”诸女都是惊讶万分,任谁也不敢相信这风.流的夫君和美艳无双的姬女同处一晚,会什么也不发生?毕竟他的身份和魅力足以让天下任何女子倾心,诸妃才不相信那南兰能抵挡住夫君的攻势。 龙天羽哭笑不得道:“此事当然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问浅雪、晓溪,她们就在门口侯着,她们可以作证的!” 这时林浅雪、林晓溪走进殿内,二女已沐浴更衣,换上了女装,曲线曼妙,光彩照人,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皮肤吹弹可破,细细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漆黑深邃的眸瞳,宛如浩瀚的星空,鲜红的小口唇如绛点,洁白如玉的脸颊带着几分腼腆和羞涩,两位林姑娘走到淳于婉儿的身后,侧立两旁,看样子对王后甚是恭敬。 淳于婉儿浅笑道:“浅雪和晓溪都交待了,只不过我们十分好奇,你留宿在兰玉蝶的房内,谈的什么话题,竟能交流了一夜而不觉困意?” 李月瑶、卓凝君、虞姬等诸贵妃都好奇起来,想知道这个答案。 龙天羽呵呵笑起来,解释道:“那个兰玉蝶,还真是个另类,既不问诗词,也不问朝政,逮着算术物力、天文地理的知识问个不停,光是运算法则和公式就讲了一个时辰,还有重力学等,教了一个晚上,可把为夫累坏了,到头来白忙活了。” 诸女一愣,旋即嗤地娇笑起来,原来这兰玉蝶竟对物理力学等知识感兴趣啊! 气氛缓解了,贵妃们开始放下‘同仇敌忾’之心,开始向着夫君问起南兰的情况,后宫和穆融洽,龙天羽将昨晚与南兰见面的细节当众解说了一遍,反正也没有什么香艳的地方,说出来也无伤大雅,重新树立起他正直、刚正不阿的君子形象! ………… 楚国彭城,项羽忽然上朝颁发了一道圣旨,自己要闭关半年,楚王之位由其弟项云暂代,册封威国公,军政一切事务全部由他做主,上国柱范增仍任相国,主持楚国的政务,架空了皇后权力,对于项羽而言,兄弟要比女人更可靠! 此时的项羽得到了阴阳宗武学宝典《阴阳真玄经》乃是通往剑圣巅峰的秘笈,武道精华所在,尽管他的父亲项少龙也是剑圣修为,但项少龙多是自悟和机缘巧合,生死边缘的逼发潜能,加上多出几千年的见识等等,综合因素促使他突破了,这是独一无二的一条路,并不适合其它人,因此其父虽是剑圣,却无法传授武学经验,可意会不可言传,对项羽的修武之途越往后越难指导,如今有了《阴阳真玄经》,里面武道经验、经脉之说、五行步法、剑圣屏壁、人体至枯、先天之气的记载都非常详细,对于这武狂来说,仿如雨后逢甘露,正逢时机啊! 甩开世间权势的束缚,项羽这一刻感觉无比畅快轻松,他热爱的是纵横沙场、冲锋陷阵、万夫难敌的勇猛霸王感觉,对批阅奏章、治国安民的宫廷生活不感兴趣,性格使然,此刻交给二弟项云执政,他也放心,当晚就带着二十八铁骑以及亲卫军离开了彭城,赶去了彭城东面的沿海城池,打算选在海水激浪澎湃的崖石岸边来修炼刀法,利用大自然的力量,磨炼身体,挖掘潜能,打破身体极限,日后卷土重来再与龙天羽争锋! 项云接管楚王之位后,大刀阔斧,迅速整理朝廷机构,盘查国库和赋税,清点楚**马和各地城池守军,并连夜发出密旨,命令长江北岸的项声、蒲节两位上将军立即带兵渡过长江,击破对岸江乘、丹阳城,争取剿灭江东的反楚叛军。 “大哥疏于政事,半年来奏折全是皇嫂和范相国批阅,由于政见不合,各有势力,因此楚国朝廷看似庞大,实则空虚,除了猛将如云外,士子谋臣竟然少的可怜,楚国地方官员更是混乱,都要进行一次大换血,才能真正强盛起来,与西川抗衡!”项云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和问题,有些焦头烂额了。 “启禀王爷,范增相国求见!”一名‘惊云卫’的侍卫长进殿内禀告。 项云眉峰一挑,心想范增这人擅于谋略诡计,我虽勇猛,带兵不弱,但分析天下形势,运筹帷幄,却不如这老夫子,当要好好善待利用,点头道:“请相国进殿。” 顷刻,一位年近七十旬的老夫子进入殿内,一袭灰袍儒衫,虽然年迈,胡须半白,但细眉长目,气度从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饱读史书杂略的气息,那人见了项云,拱手礼拜道:“老臣范增,见过王爷千岁!” 项云不但年轻英俊,而且身在[剑气出体]的境界,身体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无可抗御的气势,让人一见敬意油然而生,项云道:“相国每日操劳粮税兵甲等朝廷大事,今晚忽然到来,可是有重要国事相商?” 范增没有坐下,而是又躬身一礼道:“老臣是来为王爷献策,助王爷九合诸侯、一匡天下!” ——
第二第三章 东征在即
项云正襟端坐,他不像其兄项羽只懂带兵打仗,匹夫之勇,项云自幼跟其生母熟读不少史书,对谋略纵横之术有所涉及,听范增进言,问道:“相国有何高见?” 范增拱手过后,感叹道:“老臣自项梁公起兵一直追随楚军,北渡长江,一连攻破西南重镇,进入函谷关,夺取咸阳,分封天下,辅佐霸王左右,可惜霸王勇猛无敌,却不擅长处理朝纲政务,自从咸阳回到彭城以来,楚王一心想着复仇,对朝中百官奏折及大小政事根本不上心,大权旁落在王后手上,妇道人家,不精国事,任用宦官,排挤旧臣,致使朝中旧臣百官怨声载道,而且西川汉室不断变法求新,我楚国地处富饶之地,人口稠密,东面与大海毗邻,控制了中原七成的煮盐生意,如果楚国也能退出新法,统一人口和钱币、官道,重新颁布律法和天地法,使中原百姓和人才、四方豪杰都能齐聚楚国来,这样一来,民众富庶,甲兵强盛,大楚根基稳定,才能为日后一匡天下做好准备!” 项云微微点头,他也了解大哥的性格,让他带兵征战沙场,那是不属任何人,但要治理一国之政,却非项羽所长,当下沉吟道:“相国的意思要在楚国施行变法?” 范增坚定道:“不错,必须要实施变法,否则会与西川的差距越来越远,等汉军北伐中原时候,那时中原诸侯将难以抵挡,因此大楚也要迅速变法,加强楚国集权,选拔楚地人才,招兵买马储备战事,将来好与汉军一争天下!” 项云曾在史书上读过商鞅变法、吴起变法、李悝变法等,战国变法风云,使七雄崛起,对峙起来,其中尤以秦国商鞅变法最为彻底,也充满了血腥,疑问道:“相国可有变法之策?” 范增说道:“老臣这些日子查点了楚国户藉在册人数,约有一百多万户,加上不在户藉的奴隶、行商、乡间野人、流离难民,我楚国人口在四百万左右,但战火连绵,以致地广人稀,乡村冷落,耕守人口已嫌不足,虽称霸了天下,但要统一诸侯,击败西川还尚显不足。 “是以,老臣以为,我楚国当休养生息,鼓励生育,增加人口,屯积钱粮,积蓄财力,不过这样至少要二十年的功夫才能见效,要迅速增强,唯有利用天下大乱的局势,诸侯混战,百姓流离失所,我楚国已经稳定下来,没有战乱之苦,仅这一条,对这些到处逃难的百姓来说,就极具吸引力。只要王爷掌权,推行新政,比如开垦荒山僻野者,控制煮盐声音,运往中原获得暴利,增强国库积蓄!” 项云来到楚国时日尚短,对楚国风土人情和国力还没有较深的了解,疑问道:“具体有哪些方面需要改制?是否可行呢?要知道变法之事非同小可,要有详细周全的计划才行!” 范增似乎早有准备,胸有成竹道:“第一,世袭祖先爵禄封地已经三世以上者,一律收回封地,罢黜爵位。仅这一道法令的推行,便使楚国直属国府的耕地增加了数百万亩,纳税农户增加了十万。 “第二,选拔官员,文官武将,建立一个严密的朝廷机构,邀请中原才子入楚,破格选拔人才在朝为官,各地郡守城主由朝廷统一任命,各地政事通达,使朝野整肃起来。 “第三,明法审令,整顿民治;对保留的贵族嫡系的封地,实行治权赋税分离的法令,对民治权与少部分赋税归于官府,大部分赋税归贵族领主。施行官府治民,贵族受税。 “第四,整顿军制,训练新军。收回封地的赋税与裁减冗员的节余,全部用于新军经费,大量招募“战斗之士”,将目前五十万楚军训练成精锐之师!然后九合诸侯,逐一蚕食中原各方势力,再掉过头与汉军逐鹿天下,楚汉争雄!” 项云闻言大喜道:“好,相国果然身具乾坤大才之人,不但擅于运筹谋略,对治国变法也有独到见解,太好了,得相国辅助本王,何愁大事不成,相国今日就可放手去做,北面匈奴铁骑,西面的番邦西域诸国,都是咱们的盟友,如果大楚再变强,将来吞噬中原,指日可待!” 范增同样大喜,即使他再有才干谋略,也需遇到贤明主子,君臣同心才能干出一番大业来,而这项云文武全才,头脑冷静,又擅于接纳臣见,有他执掌楚国大权,楚国必当能统一天下! ………… 翌日清晨,汉王如往常一样先君临早朝,听过文武百官的奏折后,张良忽然开口道:“汉王,臣有一事要奏?” 龙天羽见张良有事要奏,客气说道:“太傅请讲!” 张良回道:“昨日臣府上来了位贵客,乃是常山国的君主张耳,数月前陈余从齐国田荣处借兵,攻打常山国,不久前张耳败走,据说陈余与赵歇南北呼应,已占据了赵国全境,正在屯兵与卫国对峙,而常山王张耳来到汉中,欲投效我汉室,请汉王定夺!” 龙天羽喔了一声,通过史书记载,他隐隐记得历史上的楚汉时期,张耳在襄国败走,投靠汉王刘邦,陈余迎代王赵歇为赵王,赵歇感谢陈余,封其为代王。张耳次年随韩信出井陉击赵,大败赵军,陈余及赵王歇被杀,如今张耳来投效自己,看来这历史多多少少还是有雷同之处的,说道:“张耳现在何处?” 张良道:“正在宫外候旨觐见!” 龙天羽忙道:“宣常山王张耳进殿!” 身旁的宦官立即到宫外传旨,不一会,一个中年男子气宇不凡走入殿内,朝着殿上的龙天羽恭敬跪拜下去,高声道:“张耳拜见汉王!” 龙天羽正襟微笑道:“常山王,不必多礼,请起身!” 张耳起身后,叹道:“常山国已经成泡影,世上再没有常山王了,草民张耳,愿投效汉室,为大汉效力,不知汉王肯否接纳在下这亡国之人。” 龙天羽摇头叹道:“先生严重了,张先生原是魏国名士,素来以贤德闻名,当年在巨鹿之战中以区区几万人马对抗章邯数十万大军,胆气过人,如今虽败与陈余,只是时机不利,无损先生的声名,能得张先生前来投效,汉室欢迎之极!” 张耳听到汉王的褒夸,心中暗暗欣喜,暗忖自己虽然不凡,但与这威名冠宇内汉王之名必将起来,却差的远了,能得他夸奖、认可,足以自豪,又听到汉王接纳,心中担忧之事终于放下,拱手道:“多谢汉王垂青,张某进入汉川,只带了谋士和亲卫,尚有一支千人队在河西秦川地驻扎,听候汉王调遣。” 龙天羽心如明镜,通过历史的知识,对张耳的投效的忠诚绝对放心,因此一口允诺道:“张耳先生屈身来到汉室,本王册封先生为武安候,暂居汉中城,等明年汉室北伐中原时再与韩信、灌婴一起进入中原,助先生讨伐陈余报仇雪恨,另外请张先生修书一封,让常山军归附到陈仓关,安营扎寨,保留原有将领继续训练,以备日后出征立功!” 张耳闻言心中大定,在汉室为候,尽管不如割据中原为诸侯王逍遥自在,但中原诸侯早晚有一天会被强国吞并,与其将来做亡国奴,倒不如在今日在汉室为官任候,将来汉室统一中原后,家族仍是显赫贵族。 “臣张耳遵旨!”张耳叩拜下去,从即日起,常山王张耳归顺了汉室,成为第一位归顺西川的诸侯王。 龙天羽满意点头,见张耳起身占到文臣一列,成为汉室的官员,环顾百官询问道:“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吗,无事便散朝吧?” 这时兵部尚书周勃迈出几步,朗声道:“臣有一事要禀奏汉王!” “周爱卿请讲——” 周勃拱手一礼道:“回汉王,昨晚兵部收到消息,临江王共敖,从南郡带兵西进,已占据了荆州城,立为国都,改名江陵,扼住了长江东西河道的要塞,对我水军南下江东造成了阻碍,一旦江陵人马继续溯江而上,抢占长江沿岸的险要地势,对我汉军东进将有严重影响,请汉王定夺!” 龙天羽眉峰皱起,心想自己将来要出兵中原,本是双管齐下之计,明走陈仓,暗渡长江,陈仓古道和长江水军同时出兵,如今两面都有阻碍,不能一而再错而时机了,转向张良问道:“太傅认为改如何处理?” 张良擅于运筹帷幄的谋略大计,出策道:“临江王共敖兵力不足十万,将少粮寡,但占据了江陵与南郡要塞,又与长沙王吴芮和九江王英布接壤,如要进攻,必须顺着长江长驱直入,收服了三位诸侯王,解决长江以南的地带,只是目前冬季,不宜大举进攻,但可以先收服巴蜀南面长江沿岸的宜宾、内贡、泸州、黔中郡,向西南还有夜郎、滇国,把这一片地区全部掌控起来,一来阻止临江人马的进攻,而来扩大南面边界范围,为明年开春的出兵中原铺好奠基。” 龙天羽冷静分析,觉得张良之策大有道理,长江流域的控江权必须牢牢掌控,不但有利于军事作战,而能促进商船贸易,道:“曹太尉听令!” 曹参上前道:“臣在!” “太尉与枢密院商议东征军出兵渡江之事,备好粮草,三日后命虞子期、王陵将军率领麾下大军占领长江对岸的无主城池,把守大娄山和江水要塞,征服夜郎、滇国,不得有误!”龙天羽金口一开,传下圣谕。 “臣领旨——” 龙天羽见群臣再无事要奏,宣布散朝,来掉内殿,忽然想起了前日临走前南兰之约,犹豫片刻,心想反正现在手头无事,不如出宫赴佳人之约,再与兰玉蝶见上一面,顺便考教她一番,看看这奇女子将前晚讲解的那些科学知识吸收消化多少了?不知觉间,龙天羽对那兰玉蝶多出几分好奇和红颜知己的感觉。
第二第四章 赏雪谈情
这日西川飞雪连绵,乱舞梨花,城内城外遍地琼瑶,风雪之下,景色宜人。 墨兰自那日与汉王交流之后,以她的高雅,再也无心留在天香阁,悄悄搬回了城中的一处幽雅庄园,只留下了韩月如在天香阁守候,如果汉王再去,直接引介到这处庄园来。 这两日来,墨兰只休息了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研究当日汉王讲解的理论,往往一个定理,足以让她石破天惊、豁然开朗,爱不释手地反复钻研着,再结合墨家的古籍《墨经》,使墨兰受益匪浅,竟在短短两日内领悟了不少跨时代的玄理。 正当她仍在埋头苦思的时候,房门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就听见韩月如的大呼喊叫声:“小姐…小姐,来了…他来了?” 哐当一声,阁楼的房门被撞开,韩月如的身影闯了进来,满脸的兴奋,花枝招展,娇美清丽。 墨兰眉头一皱问道:“一惊一乍的,究竟谁来了?” 韩月如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兴奋道:“当然是汉王,他已到了楼阁下面——” “吧嗒”墨兰手中的毛笔掉落在了桌面的宣纸上,弄黑了一滩墨迹,但脸上却也透着几分欣喜,赶忙站起身来,惊讶道:“当真?汉王来到这儿了?” 韩月如螓首连点头道:“当然,就在小姐的阁楼下相候,要不要请他进入小姐的闺房来相见?” 墨兰有些急促道:“外面正飘着大雪,寒风萧萧,快请汉王进入阁楼一叙!”说完她的绕过了书桌,迎到阁楼门口去了。 韩月如咯咯轻笑,像是看透了小姐的心事般,拍手道:“我这就下去引汉王上来,小姐莫急!莫急!” 墨兰见她在旁笑个不停,脸颊不禁有些羞红,没有好气地在她圆臀上拍了一记,嗔道:“贫嘴的丫头,还不快去。” 韩月如呀的一声,翘臀上麻辣辣的,一下子蹿出房门,蹬蹬下楼了,步履轻盈如飞,差点扑入龙天羽的怀内,忍着笑意蹲身行礼道:“汉王,我家小姐在阁楼内等您,请上小姐阁楼!” 龙天羽见这侍女天真烂漫,活剥开朗,又娇美可人,看得赏心悦目,笑道:“好,请姑娘引路。” 韩月如嘴角含着甜笑,蹬蹬瞪在前面上了楼梯,丰腴的小屁股扭来扭去,格外,幸好龙天羽定力过人,没有想入非非,从容自若地走上了阁楼木梯,跨入玉人香闺的房门, 墨兰正在楼上恭候,刚透过窗棂,见楼阁下面风雪中伫立的汉王,一身儒衫,连柄佩剑也没有带,轻步踏雪,足不沾尘,儒冠后两条飘带飞扬,说不出的俊逸,眼见他走上楼阁,赶紧退入室内中央,等龙天羽迈过门槛,微微一福身,以寻常少女的礼节施礼道:“兰儿拜见汉王!” 龙天羽见这奇女子竟然如此温柔宛若的姿态,哈哈大笑道:“兰儿,不行不惯这女礼就不要施礼了,看得不伦不类的,哈哈——” 墨兰羞得颊腾双晕,肌映流霞,娇艳尤绝,顾盼之间,光彩照人,倏地盈盈起身,横了他一眼,嗔道:“汉王,你在取笑兰儿。” 龙天羽摆了摆手,止笑道:“罢了,不要叫我汉王了,今日我一身儒衫,只想和兰儿姑娘好好畅谈一番,不要被这君臣之礼所累,那就太扫兴了。” 墨兰含情脉脉,点头道:“好,我兰儿就称你为龙大哥了,这样行吗?” 龙天羽无可无不可地道:“随你,反正入乡随俗,在你的阁楼内,你是主人,我是客,客从主便嘛!” 墨兰一袭青色深衣罗裙,浅饰深色花纹,秀发如墨,只插一支白玉簪,通体上下,再无半点装饰,衣青肤白,彼此衬托得就象夜色中高悬一轮明月,明眸皓齿,珠唇腴润,那种美如画中仙子的风情,看得人情难自己。 “龙大哥,请入轩内!”墨兰被他灼热的目光瞧的有些不好意思,拘谨地说道。 龙天羽干咳一声,掩盖住自己的失神,跟在兰儿婀娜身影之后,进入了内轩,这内轩布局幽雅,竹丝管弦,经史古籍,琳琅满目,香炉袅袅,衬托着主女人的高雅慧洁。 他走到桌前,看着纸张上演算的算术公式,询问道:“你还在研究这些啊?” 墨兰端过来一盏香茗,放在他的身前桌面上,笑靥如花道:“当然,龙大哥教给我那么多公式和玄理,兰儿还来不及融会贯通,只怕没有三五年的时间,都无法全部消化呢。”言语中流露着几分钦佩和懊恼。 龙天羽心中好笑,这些知识放在他的年代,可是十年寒窗教育才学到的,墨兰再聪明,也不能在毫无根基情况下完全融会贯通,而且自己教给她的,有数学、几何、物理、化学、地理等学科,囊括了初中、高中、大学里一些课本知识,既笼统又没有循环渐进地基础,要全学会,可有些难度了。 “今日还要不要再研究这些学问了?” 墨兰摇头道:“不了,贪多嚼不烂,龙大哥前日教给兰儿的,还有很多没有领会,再学也灌不进去了,今日大哥前来,小妹想与您煮酒赏雪,抚琴对歌如何?” 龙天羽哑然失笑道:“煮酒论英雄,好是好,只不过我可不擅长歌舞,抚琴与歌舞还是兰儿来吧,我一边赏雪,一边听琴观舞就好了。” 墨兰嗤地一声笑,半嗔半幽道:“龙大哥倒是好雅兴,不如到后院的烟波亭吧,那里有一眼清泉雅筑小湖,湖边有一台石亭,正好在亭内煮酒赏雪!” “妙极了!”龙天羽微笑点头,偷得半日闲,不妨遣散一下心情。 西川园林比不得江南景致,但是这后院有一股温水清泉,墨家门徒精于巧技机关,利用清泉掘地为池,又引来活水,形成小湖泊,周边湖畔植上花树藤萝,颇有几分景色。 外面寒风萧萧,飞雪飘零,周围的世界都被裹上一层银装,令人心旷神怡。 雅筑、湖泊、琼树、古亭、石台、瑶琴、一美人,景致如同一副古典的画卷。 墨兰披着一张长袍斗篷,上面绣着既精美又典雅的花纹,罗裙内体态纤秾合度,一眼望去,只觉身纤如月,长发逶迤,衣带飘风,轻腰如折,一副美轮美奂的麝兰仙子的模样。 龙天羽站在石亭内,却觉得亭内一点也不冷,问道:“这亭子外面飞雪连天,亭内却不觉如何寒冷,这倒是奇了。” 墨兰浅笑道:“这亭子顶上用油毡铺了三层,上面覆有空心瓦片,跑不了热气,亭子的八根铜柱和地下都点着火龙,因此这石亭才不会觉得冷。” 龙天羽点了点头道:“我想到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水有冬暖夏凉的特性,如今虽是冬月时节,冰天雪地,但湖面没有结冰,水在流动,会把地下的热气一起带进来,离水越近越暖和,即使湖畔结冰,液体凝成固体,也是物理放热的过程,会产生一定的热量。” 墨兰喔了一声,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一条因素,不知为何,跟他在一起,总能听到一些匪夷所思的论点和见解,虽然很简单,却往往暗含玄机,每每让她悸动不已,这种感觉,世上任何男人都不曾给过她的,即使卫晓峰和雁水寒这等青年豪杰、剑圣人物也不曾有过。 韩月如这时走入亭内,放下了暖炉,又放了煮酒用的器具和酒壶杯爵,用火折子点燃木炭,煮起酒来,顿时酒香扑鼻而来,芬芳醇美。 墨兰对着韩月如道:“月姬,你先退下吧,有我和汉王在此就行了。” 韩月如将二人的表情瞧在眼里,对着墨兰嬉笑道:“婢子告退!”福身退下,莲步款款,顷刻,倩影消失在风雪白帘之中。 龙天羽望着亭外飞雪,忽然诗兴大发,朗声吟道:“ 岁晚西川杨柳花,汉中门外蕊争发; 千山犹绿怜霜叶,一夜忽白染碧葭。 到晓翩翩出绣户,随烟直上透窗纱; 绕帘渺渺落霓裳,呵手惊飞暖翠华。 忽忆离人隔溟海,独颦远黛恨天涯; 三生苦短何时见,桃叶渡头看鹜霞。” 墨兰听过诗词,默然无语,确切地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一首诗颇有汉中新推行的诗文之风,词语新颖,而且意境虽是写雪,却包含了一种冰雪下万物凋零,离人别恨,最后一句“三生苦短何时见,桃叶渡头看鹜霞”却把全诗点睛,人生苦短,相见实难,再回想到自己与他的关系,一旦分别后,恐怕就要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他是一方诸侯的汉王,自己却是墨家锯子,何尝不是难成眷属,唯有独看鹜霞了。 她神色有异,端坐台前,纤纤素指抚着一具瑶琴,琴声叮咚悠扬,如风入松、如泉落涧、如花之落,幽雅赏心,清唱道:“澜兮,草澜予,昌木玄泽予,昌州州,湛州焉乎,秦胥胥,缦予乎,昭澶秦足俞,渗随河湖……” 墨兰越唱越激动,眸光因先前害羞有些躲避对方的眼神,但唱到后面,眼波流动,却勇敢地迎向了龙天羽,倒叫对方难以读懂她眼波中流动着地神秘韵味了,甚至连她自己这一刻也有些茫然。 墨家锯子的身份,让墨兰担负着墨家大业目标的重任,而且按照墨家的内宗规矩,如果她是锯子,就终身不能出嫁,她不敢奢求自己能像寻常女子那样嫁人,甚至不相信自己会真正拥有属于她的爱情,但这一刻,她的眼神真的有些迷离了。 汉王宫,自己是不会住进去的,因为她热爱自由,更喜欢浪迹天涯,而不是被终日幽禁在皇城宫内! 墨家的天下大同的兼爱目标,她也要竭尽全力去实现,使墨家超脱诸子百家,完成本流派的大宏愿,超脱彼岸! 这时前面身影闪动,龙天羽已经靠着石台,提起煮热的美酒,斟入两个酒爵内,墨兰如丝的秀发在脖颈间温柔地飘舞,她美丽地双眸痴痴地看着正为她斟酒的龙天羽,时而明亮,时而朦胧,就象天上一闪一闪地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