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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竹     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txt下载     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第十二章 调兵遣将

    大剑山中断处,两旁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峰峦倚天似剑;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其状似门,如今巍峨的剑门关耸立在此,扼入蜀的咽喉。

    龙天羽当日入蜀道,见山势险峻,想到历史上剑门关的重要性,便令军士凿山岩,架飞梁,搭栈道,峡谷隘口修筑关门,建起这座雄关来,眼下汉军二十万勇士已提前入住大剑山脉,在此屯粮、驻军、练兵,为日后北伐中原做好兵马准备。

    虽然说国战成败的因素很多,包括国力是否强盛、民心向背与否、君臣是否贤明,这才是长胜地根本。具体下来将领选择、地理形势、天文气候……,涉及胜负成败的条件不计其数,但士卒的训练的强弱也至关重要。

    如今韩信练兵,按照汉王提出的兵制改革,将二十万人马分成数十个营、数个军,机构健全,各管各麾下人马,不会因为一个主将战死或走失完全失控,如一盘散沙。

    另外韩信将自己的军事理论也投入其中,以法治军,纪律森严,训练从严,练以致用,排兵布阵,统一调度,二十万大军分别在数个山脉群间空地上训练着,上午练阵法,下午练技击,选才任能,对于有带兵潜质的卒长破格任用,使大军迅速正规起来,一眼望去,阵型整齐严明,比之数日前慵散的情况好了许多倍。

    韩信带兵,多多益善,纵是之二十万大军,在他手中仍不显多,规划的井井有序,训练除了阵法配合和阵前冲杀、伏击外,还是有所侧重的,那就是攻城战。

    古之城池乃一国一地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人口密集,地位显要,在正常的两国攻伐战争中就是战争的必争之地。而且农夫家无余粮,每年所产粮食大部分都要交纳给城内贵族大户和商贾,运入城池,城中只要有活水,凭积粮即便困上两年也安然无事。

    而且在野外攻的一方既无雄城险要可守,又禁受不起长途运送粮草的消耗,同时对方还可据城主动发起反攻,因此只要迅速攻克城池,占据城内控制权,就相当于控制了这一片地区,城外山野民夫和庄园奴隶谁敢出来反抗?

    当前中原被诸侯占据,足有上百座大小城池,汉军出师中原,将是一场硬仗,试想十几路诸侯尝过了做君王的滋味后,谁又会甘愿做阶下囚、做臣子,看别人的脸色?这就是君王的心理,称王后将会极重权势,一旦汉军进入中原,各地诸侯为了保住君王之位,势必会联合起来对抗汉军,除非各自大势已去,无法做王,才被迫投效保命。

    到时为了打破诸侯的垂死挣扎,汉军更得主动发起攻城战,而且还要以闪电战术尽快取得成功,否则各方诸侯可以从容调度,调遣各路大军形成围剿之势,荆棘满地,所以大部分士卒的主要训练科目,都是围绕攻城进行的;在各种攻城方式的运用、攻城器具的使用上,也下了很大功夫。

    古代城池都是封闭式的堡垒,不仅有牢固厚实高大的城墙和严密的城门,而且城墙每隔一定距离还修筑墩、台楼等设施,城墙外又设城壕、护城河,可以说层层设防,森严壁垒,固若金汤,要攻陷城池谈何容易,这就需要用到大量攻城器具,主要是攀登工具,挖掘工具以及破坏城墙和城门的工具。

    在攻城工具方面,龙天羽依据自己掌握的知识,设计的一些钩索弩、升降云梯、蹦床、塔楼车、铁甲机动墙,都是些比较另类的的发明,在原来当时工具雏形和缺陷基础上,进一步完善,看着许多稀奇的东西,令韩信都大吃一惊,暗自佩服汉王的发明,心想自己以往输得并不冤啊!

    虞子期和灌婴,均为上将军,各统两军二十营,前者率领的是步兵,后者率领的是骑兵,其余几军则由韩信统领。

    大剑山营地主校场,可容纳十万人的阵列,气势恢宏,场面巨大,旌旗飘展,人海如潮,密密麻麻列阵原地。

    在校场主将台上,韩信、虞子期、灌婴、纪信、袁英、杨武、王翳等将领身披战甲将袍,目视前方阵列。

    “韩将军,经过数日的整编,目前军中共六十个步兵营,即六个军十五万人,三十个骑兵营,即三军,四万五千人,余下五千人为后勤火头营及辎重军,非机动作战人马!这是军中的大将军、将军、俾将、都尉、校尉的名单。”虞子期呈递给韩信一张列满将领的名单。

    韩信仔细扫了一眼,不少校尉和都尉还是他亲自破格录取,自然心中有数,这支二十万大军,经过精细的规划整编,目前组织严密,调度灵活,令行禁止,法度统一,已经具备了成为精兵的潜质,接下来就是艰苦的训练了。

    “请韩将军点将演兵!”灌婴在旁诺喊道。

    韩信迈前几步,站在点将台前沿,四周群山峻岭的草木随风轻摇慢曳,吹动他的战袍,猎猎作响,表情冷峻,目光犀利,面对前方密密麻麻的军阵将士,十万人阳刚气血、战意凝成一股,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时他心境空明,感觉天地之间仿佛已只有他一人定定地站在那儿,韩信心中不禁油然升起一腔冲宵的豪气:九合天下、一匡诸侯,大丈夫当如是也!

    “将士们,从即刻起,你们就是以军旅为生的战士,是军人,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本将不管你们原来是打渔的还是杀猪的,自从进入这大剑山,投入我韩信军中麾下之日起,就要忘掉过去,一切从头开始。从今天起,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每天闻鸡起舞,演习阵法、操练武艺,将来出师北伐,横扫中原,为汉王的宏图霸业了下汗马功劳,用我们的热血来印证我们铁骨铮铮的军魂!”

    “吼!”十多万人吼声如雷,回荡在整个百里大剑山脉中,滚滚传开。

    接下来韩信亲自公布了各军、营、都中的指挥将领,从大将军、将军到都尉、校尉,一共一百多大小武将卒长,各负其责,层层管辖,比起中原那些混杂诸侯军机制要严明多的多。

    半晌,各军、营将领带走本部人马到划分区域继续训练,虞子期走到韩信身旁道:“韩将军,末将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韩信淡然道:“虞将军有话请讲。”

    虞子期叹道:“臣曾在半月前接到过汉王的旨意,要训练一支水军,沿着长江南下到江东,辅助李王妃,这事进展不大,船艘和水军仍在招募之中,你看是否需要从本军中挑选一支精兵迅速调遣南下,援助王妃!咱们汉王重情重义,对李月瑶更是疼爱有加,曾甘愿用半壁中原来换,如果我等不尽力,让王妃受到危险,那就……”

    韩信听着他的话,脑海一道灵光闪动,喃喃道:“水军?水军?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如果我汉军大力发展一支水军,将来就可以渡战舰顺江南下,直接杀到长江南岸,控制中原荆楚、九江、荆州、长沙、吴越之地,大汉一下子就扩增了数倍疆土,然后以长江为天险,北伐而上,这样便可以绕过函谷关外魏、韩、赵中原诸侯集中堵截,逐一吞噬了。”

    虞子期楞了一下,疑道:“将军要发展水军?自春秋战国以来,不是战车就是骑兵做主力,一直没有水军,我军将从何练起?”

    韩信笑道:“春秋战国,无论大国小邦,皆在中原鏖战夺城,水军自然用不到,现在形势不同,十几路诸侯全部聚集在黄河中原,长江以南,只有长沙王和九江王,占据的范围有限,其它城池和乡邑都是无主之城,有的被商贾大世族霸占,有的是当地的山贼大盗,还有少数秦军旧部,换掉秦甲,拥兵自重,独霸一方,这些势力根本不成气候,只要水军利用大船战舰沿着长江而下,度过三峡地段,在中游登陆,先控制荆州,再拿下黔中郡,汉军便可迅速扫平南方蛮夷之地,占据长江天险,阻抗其它诸侯渡江,这样一来,西北、西南、东南三面形成犄角之势把中原诸侯围在黄河中原之地,再逐一分化歼灭!”

    虞子期想了片刻,点头道:“如此也好,在蜀地河流较多,适合练水军,再者岷江、嘉陵江直接汇入长江,只要在江口峡谷设下关卡,顺利入江主流,便可长驱之下,沿岸多是悬崖峡谷,不易设伏兵,战船可安全长渡,依韩将军之见,何日开始操练?”

    韩信沉思半响道:“越快越好,王妃那里耽搁不得,否则出一点闪失,你我都担当不起,你手握巴蜀兵权,使用蜀地军饷迅速征缴战船,可将部分蜀军和驻军挑选三万精锐人马,操控船只,适应水性,十日后出征援助李王妃,应救燃眉之急,至于水师,可在我二十万大军中,挑选一军十营在嘉陵江畔专门训练,半年便有效果,另外可调遣南充、遂宁守军驻扎在自贡江边,等百越的二十万秦军入蜀地后,便可整编渡江占领宜宾、内江、泸州等小城地,那时版图比东楚还要大几倍了。”

    “那好,末将这就去调度兵权!”

    “最好与蜀郡守杜岷先通个气,造大艘木船需要财政开支时,可先挪用一些过来,然后再写出一份奏折上报汉王,请兵部拨发军饷银两!”韩信淡然道。

    “这些绝无问题,只是冒然出兵和挪用军饷必须上报兵部,由汉王定夺。”虞子期冷静回道。

    韩信点了点头,心中暗叹,汉朝廷制度森严,组织严密,官制和将职都非常细化,而且大异于古人,就拿这六部来说,比之秦朝的九卿制要精简很多,分工更加明确,朝政日新月异地发展,汉国想不到强大都难了,自己破格提升为汉军元帅,万不能辜负了汉王的期望,定要建立一番功勋,流传后世

第一第一章 芳心之秘

    卫国在乱世中再次崛起,先是大将军卫斯漓,副将连啸、连衍,率领五万大军在水师的掩护下,逆黄河而上,先占领了黄河以西的[龙门]镇,紧接着马不停蹄,攻克了[九原]、[上郡]、[固阳]三座河套重城,并控制了[云中]郡,以长城为防,守住阴山一带的匈奴人。

    卫将洪南爻、杨熙带领三万精兵,抢占了[雁门]、[马邑]两座重镇,并占据雁门峡,断了燕军由雁门关侵赵的途径。

    这些军事动作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目,附近赵地的诸侯王赵歇,闻讯立即派大将军司马卬统兵五万,镇守[井陉]一带,准备聚集赵军进攻汾河宁武流域,剿灭赵国边界汾河以东的卫国军队。

    而魏豹也派出魏国大将皇欣带兵马在汾河下游地带驻扎,并镇守太行山北山脚下山麓一带,阻挡卫军南下。

    卫晓峰亲自率领三万中军,攻克了赵地的[上党]郡,坚守城池,他的身旁四大剑客长空、无名、残剑、飞雪,都是顶尖级的剑术高手,收拢在卫晓峰旗下,被赐予卫姓,可知卫晓峰的能力。

    卫军随行将领有曹晖、申屠面莨、扈超、仇百仞等二十几员大小将领,谋士十余人,此外还有墨家四大长老之一雷重阳,以及几十名身穿黑白玄衣的墨徒弟子,而墨兰却已离开。

    卫晓峰站在城头,眺望城东北面十里外驻扎的赵国军队,正是赵将司马卬统兵前来攻城,冷笑道:“赵军来的真快,数万人马就将剿灭我兴起的卫国,简直是痴人说梦!”

    大将申屠莨抱拳道:“少主,给我两万人马,夜袭赵军营地,定然杀光赵军!”

    卫晓峰摇头道:“赵军有五万人马,由井陉城赶来,粮草充足,后有援军,而且这司马卬乃赵国第一大将,熟读兵法,未必不懂防夜袭的道理,只怕偷袭不得,反遭伏兵,不妥!”

    长空在旁道:“少主,对付赵军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属下愿夜入赵营,割下司马卬首级,主将一死,赵军必然大乱,到时我军出战,定能大胜赵军!”

    卫晓峰微笑道:“夜入赵营,谈何容易?营地不是城池,有街道房檐和树林遮挡潜身,行刺容易,军营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又无藏身之所,别说是你,就是本公子剑圣境界,要神不知鬼不觉潜入敌军营,通过层层关卡斩杀敌军主帅,也不容易办到,如果两军对战,靠个人武力就能解决,那么还用大军做什么!”

    长空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卫晓峰转身对着残剑、飞雪道:“你二人今夜在军营周围四处查探一下,将敌军营地布置和后方粮草辎重位置绘下来,等掌握敌方营地防御和布军后,再定出兵策略不迟,眼下我们是守方,并不急于一时,静观其变,后发制人。”

    残剑、飞雪抱拳领命,这一对情侣剑客办事心细谨慎,最精通隐迹之术,刺探情报。

    …………

    墨兰与韩月如共乘一车,在几名便装的墨徒护卫下,离开了卫地,向东行去。

    韩月如有些奇怪道:“兰姐姐,咱们不是要去参加论政会吗,怎么往燕国的方向去了。”

    墨兰拉开车壁幕帘,眸光朝外瞧去,看着马车已临近了燕国的边界,心中一叹,不知他过的怎么样了?是否还隐居在易水畔,汤巫崖下?

    韩月如见她柳眉轻锁,琼鼻挺秀,神色惆怅,似乎与去涔管山的时候不同,但那股淡淡的愁思却有些相近,月姬心忖:涔管山有卫公子在,小姐十六妙龄时行走江湖,曾对卫公子有过情愫,此刻看小姐的神态,难道又挂念另一个男子?

    墨兰放下了素手,轻叹不语,马车继续赶路,车轱辘碾在地上,发出轱轱的声响,她的芳心也随着悠长的车响,渐渐远了。

    又走了一日,来到燕国易水河畔,十多年前,燕太子丹送荆轲刺秦于此作别,高渐离击筑,荆轲合着音乐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而名扬天下,今朝河水依旧,而荆轲和太子丹早已身亡了。

    “大小姐,已经到北易水了,还要往哪里走?”

    “不必了,你们在此等候,我和月姬去就行了。”墨兰跃出了车厢,面遮轻纱,一袭天水碧色的长裙,身材婀娜,曲线曼妙,眸若秋水,翩若惊鸿,似浮光掠影一般轻灵,如谪仙临尘一般飘逸。

    月姬也下了车,她身穿一袭丹青色对襟衫裙,乌黑的秀发只用一块丝巾微微缠绕,简单随意,娇躯玲珑丰.满.容颜娇俏秀美,长长地睫毛微微闪动,鲜红地小嘴仿佛新生地樱桃一般娇艳欲滴。

    这些墨徒都是她的随行护卫,个个剑术高超,而且对锯子极为忠心,听着锯子吩咐,虽不放心,但这大小姐的脾气都清楚,她说的话,侍卫无人出言反对。

    “兰姐姐,咱们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二女沿着易水北岸,一路轻走,经过山麓下的丛林,来到一处空旷的山崖下方,左边峰如剑插,石壁横亘,右侧宽阔的易水流淌而过,在山崖与河水之间,大约有百丈的距离,一片平缓开阔的河滩。

    月姬好奇望去,在河滩之上,竟有一座四间的竹舍,矮矮的篱笆,篱笆院子里中着不少兰花,姹紫嫣红,绚丽多彩。

    “喔,好多兰花啊!”韩月如大吃一惊,兴高采烈地喊道。

    墨兰心中一动,秀美的眼眶中浮起一道水雾,这里还是一点没变,三年如一日啊,心中悸动之下,脚步也快了许多,身如飞鸿一般,飘逸地落在了竹舍门前,这一刻,她却放慢脚步,轻轻抚开那扇篱笆竹门。

    韩月如在她身后感到莫名其妙,猜不透大小姐为何如此古怪,一改往常宗主的沉稳派头,而是恢复了平凡女子的心性来,这对于天骄之女的兰姐姐来说,简直是个大转折,在进入涔管山见到卫公子时她有过这样一次变化,这是今次下山第二次变化了。

    推开竹门,好像推开尘封往事的闸门,三年前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一样的场景,那一个陌生清傲的男子,为自己疗伤,还在院外亲手栽种了兰花,他的脸庞,他的音容笑貌,这一刻在她脑海中无比清晰起来。

    三年来,那个少女的记忆,至今被保留在内心深处,此时触景生情,墨兰站在了兰花丛中,静静回味着记忆的点滴,芳躯被洁白的兰花一映,人比花娇,淡淡的真气白雾萦绕在她的周围,圣洁脱俗,如兰花仙子一般。

    半晌,墨兰回复过来,走上竹屋前的石阶,轻轻推启房门。

    “兰儿回来了,雁大哥你还在吗?”墨兰心中默念着,推门而入,屋内布局简单,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有竹桌竹椅和竹榻,几盆兰花装饰,简单的竹制屏风,扫过一眼,房内空无一人,就桌上的灰尘来看,大约有月余没有人住过了,墨兰心中掩不住淡淡地失望。

    韩月如也跟着进来,四周环顾,有点眼熟,片刻终于醒悟了,这房间的布局,竟与墨兰在神农山墨家总坛上的香闺有些相似。

    在房正中墙壁挂着一幅仕女图,画中女子一身素白长衫,柳眉杏眼,身材婀娜,正立于兰花丛中,仗剑而舞,细细观赏着,这女子神态清丽绝伦,眼神顾盼温柔,有一股圣洁超凡的气质扑面而来,看那面容,竟与墨兰有七八分相象。

    月姬身子一动,心道:原来如此,兰姐姐喜欢的人不止卫公子一个啊!

    以墨兰大剑师巅峰的境界,几十步内有没有人息自然瞒不过她,显然竹舍周围并无其它气息,她目光望着竹舍外的青山绿水,自言自语道:“三年前,我出山游历天下,不小心遭到墨家的死对头阴阳冥宗高手的追杀,当时在身负重伤之下,被一个人所救,在这里养了一个月的伤,直到后来康复才离开……”

    韩月如非常感兴趣,俏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问道:“兰姐姐,他叫什么名字,剑术厉不厉害?有没有卫公子长的英俊?”

    墨兰轻叹道:“在诸子百家和一些大隐世势力、剑门宗派中,都在暗中流传着[西晓峰、东水寒]的称呼,说的就是当今两大登峰造极的青年剑客,也是百年之内最有机会突破至剑圣巅峰“天境高手”的行列,他就是其中之一。”

    韩月如浑身一震,惊讶道:“[西晓峰、东水寒],难道他是与卫公子齐名的大剑客雁水寒?”

    墨兰点了点头道:“就是他!”

    韩月如一时仍未从震惊中平复过来,摆手兴奋道:“兰姐姐,你同时喜欢的两个男人,竟然是齐名的,而且还是当今天下各大潜伏势力和宗派中,最出色的两大青年剑术高手,看样子,这两人都很在意姐姐,当时你要嫁给谁啊,总不能两个都嫁吧。”

    墨兰伸出素手在韩月如的额头轻轻敲了一下,嗔道:“小丫头,想什么呢,什么姐姐同时喜欢两个男人,卫大哥、雁大哥都是我人生知己,曾经美好的回忆,再说,我身为墨家锯子,是不能嫁人的。”

    韩月如揉着额头,嘟起小嘴道:“又恢复锯子的神态了,兰姐姐,你不当锯子的时候,才是最美的一面。”

    墨兰轻叹一声:“自古红颜祸水,光美有什么用?只不过皮囊而已,几十年的光阴,再美的女子都会衰老的不成样子,而且世间女子,多为男人的附庸和欲泄玩物,没有什么地位,我墨家大义讲究兼爱、平等,就是要建立一个理想的平等国度,不但没有身份贫贱之分,男女之间也是平等的,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争斗,这就是我们墨家的大业和理想,真希望卫公子能做到,墨家也就能率先超越诸子百家,实现宏愿,超脱彼岸了。”

第一第二章 易水离别

    墨兰与月姬当天一起住了下来,将竹舍打扫干净,桌椅墙壁擦的一尘不染,以前在墨家总坛,这些粗活自然有专门后勤弟子负责清理,她们很少亲自动手,此时打扫一番下来,倒觉得很新鲜,女人干起家务来很有天赋。

    韩月如未到双十年华,如今又是第一次离开墨家总坛,出山办事,对外面的俗世并不熟悉,夜间无事,燃着油灯,好奇地问着大小姐当年下山游历的事。

    曾经沧海难为水,回到充满回忆的地方,总是让人多出一份感慨和沧桑。

    墨兰打开往事的闸门,有选择地讲述出来,似乎是说给月姬听,也似乎说给自己,缅怀那一段段的记忆。

    四年前,墨兰刚满十七芳龄,老锯子即将闭生死关,要将锯子传给弟子,纵观墨家内宗,论起天赋和剑术只有墨兰能胜任,而且她还是内宗嫡传弟子,墨子的后裔传人,身份在内宗本来就是高层,由她担任也是无可厚非。

    墨家有规定,锯子在出任之的前,要在出山在尘世磨炼三到五载,感受世俗百姓的愁苦,坚定墨家的理想,否则闭门造车,不了解世间苦难和不平等,只能空谈兼爱。

    早在十多年前,墨家早已选好了接班人,一位出类拔萃的内宗俊杰,奈何在出山之后游历天下时,卷入了秦始皇统一六国的纷争之中,遭到了阴阳冥宗的暗杀,使这位指定的接班人陨落,十年来,没有合适的人选,老锯子破格将锯子之位传承给了墨兰。

    阴阳冥宗的教义源于阴阳家的流派,“阴阳”之说,最早见于《易经》,“五行”概念最早见于《尚书》,到战国时代,阴阳和五行渐渐合流,形成一种新的观念模式,便是以"阴阳消长,五行转移"为理论基础的宇宙观。

    这种阴阳学说与道家阴阳五行、八卦太极很相近,却着重于风水秘术以及五德学术、阴阳魂说等,与道家最早讲究“无为、师法自然”不同,更偏向于奇门遁甲之术,纵横家鼻祖鬼谷子触类旁通,无所不精,总结阴阳五行与魂术著下《本经阴符七术》,阴阳秘术大成,所传授的五百弟子中有人专攻此术,直到一百多年前,纵横流派弟子内斗,因修术不同分化成两个宗门,就是鬼谷宗和阴阳冥宗。

    鬼谷宗仍保留着纵横家的学说,秉承了鬼谷子的宏愿,四处寻找天赋极高的孩童领回云梦山鬼谷禁地传授门中精义和学术,被视为纵横派鬼谷正宗。

    而阴阳冥宗同样组织严密,专攻阴阳五行、魂咒巫术,擅于操控人的精神,由于剑法师承鬼谷子,冥宗用剑高手如云,处处透着诡异和神秘,同时吸取不少阴阳家的士子弟子,融合成了当世的阴阳学宗。

    如同墨家一样,作为诸子百家之一的学派同时,也是一个严密的组织。

    相反兵家、儒家、医家、农家、法家等,就是指的一种学说流派,没有什么组织,代表的是诸子一家的思想和学术,习之者,自然就是其家的士子了。

    竹舍内,灯光如豆,朦胧的炙光下,两个女子坐在竹榻上,光晕映颊,美如天仙。

    墨兰讲完她与卫公子、雁水寒的相逢和交往,并没有逾越道德礼线,也没有过多地涉及儿女私情,清淡如水,但其中的情愫和回忆却足以令人毕生难忘,不禁让人生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感慨!

    月姬听完,不禁响起了那个曾有一面之缘的韩信,心想也不知他有没有顺利抵达汉中,以他的才能定然会披甲挂帅,日后卫军与汉军对战,或许只能在沙场上见面了,心中淡淡的惆怅,唏嘘不已。

    墨兰轻轻一叹,起身推开竹窗,听着江水的声音,还有山涧的啼鸣,三年前的夜晚,也是在这里,自己被雁大哥照顾着,除下衣衫敷药,想到一些场景,脸颊不禁晕红起来,只可惜,没有实现先祖遗愿前,只要自己身为锯子,就不能涉及儿女私情,那些回忆只能尘封起来,或许在几十年后,彼此都成为了[天境高手],生命延长,接近长生,再有携手双修之日吧。

    …………

    在汤巫崖一处峭壁岩石上,立着两个男子的身影,夜幕之下,无法看清二人的相貌,一人身形高瘦,身后背着一只古琴,另一人身材挺拔伟岸,佩带着一把宝剑,并肩而立,衣衫拂动,神色古井无波,目光不约而同地望着竹舍。

    “是当世墨家的锯子,墨子后裔子孙,墨兰!贤弟,你不去见一见她吗?”背着古琴的男子气度从容,淡淡地问道。

    被叫贤弟的男子,随意站立着,但气势如山,全身的每一个部位都似乎在与周围精气沟通着,而且彼此之间呼应联系,整个人浑然一体,炼气合神,返璞归真,男子轻叹道:“不是我不想见她,而是,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兰儿了,她这次代表墨家出山,要动用潜伏两百年的内宗所有力量孤抛一掷,来为卫国造势,助其复国安邦,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这是墨家的理想,只是操之过急了,如今的时代背景下,这种理想根本无法实现,或许几百年后,甚至几千年后,皇权淡化,民智大开的时候,才能真正实现吧!”

    “不错,刚毕则折,欲速则不达,墨家如果真想借助此次卫国兴起复国而妄想实现墨子的宏愿,就真过头了,秦始皇统一天下,结束了数百年的战乱纷争,平定中原,并车道、改旧制,统一衡量和货币,本是一件大功业,奈何秦始皇好大喜功,严苛暴政,穷奢极欲,使千疮百孔的江山社稷面临崩溃边缘,百姓忍无可忍,揭竿而起,又恢复了群雄混战的局面。”背琴男子感慨横生。

    “秦统一六国,本来各国的贵族遗民和王族后裔就无比仇恨秦王,纷纷活动准备复国,而秦始皇不但没有采用怀柔的策略,反而推行暴政,大肆镇压,这样一来,秦国肯定无法统治下去,亡国也是迟早的事!”佩剑男子叹道。

    背琴男子又道:“目前中原混战,秦王族后裔全被项羽斩杀干净,其它六国王族也在相互讨伐中,不久就会元气大伤,等这些王族都拼到两败俱伤时,便是汉军出兵逐鹿中原之时,只要利用好形势,大汉国或许能完成统一大业,抵抗匈奴北狄的重任,将落在汉王的身上!”

    佩剑男子问道:“汉王人如何?”

    “为兄曾亲自到汉中查探过,汉王人中之龙,的确有些帝王之运,而且目前汉中和巴蜀推行一系列变法,竟然将法家、儒家、道家、墨家很多精华思想融合在了一起,律法严明,崇尚礼仪,民风朴实,只要加入汉户籍后,便享受汉人的权力,受律法的保护,也要奉守汉人的义务。

    “虽然也提倡身份差异,官爵和等级,但大多数百姓都是平等的,要获得爵位,需要为朝廷做出贡献,或者担职为官,战场杀敌、发明创造等等,即使有了爵位,也要受到律法制裁,不可胡作非为扰乱律法,眼下中原混战不断,但汉中和巴蜀正在休养生息,蒸蒸日上,开垦荒田、兴修水利,鼓励经商,富国强兵,还办了学院,集合诸子百家的先进理念进行传授,相互讨论,取其精华,比起那些隐世学派闭门研究学问更开明了,试想这样的大好形势一旦进入中原,必然得到中原百姓的拥护,到时候天下归心,其它诸侯失去了百姓根基,还拿什么跟汉军争雄?”背琴男子越说越激动,显然对蜀汉的发展十分推崇。

    “既然高兄如此看好蜀汉,水寒也异议,我们就选择这一方了,本来你我都是隐世之人,但匈奴铁骑靠近了长城界,燕国岌岌可危,华夏大地即将遭到浩劫,我等修士及习剑之人,若不有所作为,就是练到剑圣巅峰又如何?难道要活在匈奴狄人这些毛血蛮族的统治之下吗?”男子热血方刚地说道,周边树叶因他剑气外放,萧萧落木齐飞,在他周围方圆数丈之内,隐然有一个无形的小气场空间存在,将他和身旁的高先生包裹住,漫空纷飞的落叶无法透入。

    “走吧,此次棋盘山论证会,鬼谷宗门主盖聂先生亲自招集各大潜伏的势力和宗派参加,百家争鸣,剑手云集,墨家和阴阳冥宗这两大势力都会前往,只怕此事不止论辩国学和各家思想那么简单,如果被人操纵或利用这股势力,就太可怕了,你我当前往,以观其变!”高先生急忙说道。

    佩剑男子双目隐敛电光,罩住了竹舍,目光似乎能透过竹壁,落在墨兰如雪莲般的绝美颊腮上,静赏片刻,轻轻一叹:“高兄,走吧。”说完身子带风,跃下了崖壁石岩,没入了夜幕中,背琴男子随后跃去,远远离开了。

    就在二人身影离开的一刻,竹舍内的墨兰似乎有所感应,完全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浑身一颤,忍不住转首望向极远处的山崖峭壁高端,一股熟悉的气息似乎就在那边,却有变得稀薄了无。

    “他来过了?不可能,如果雁大哥回来,见 到房内有灯光,一定会来看的!不是他?那为何这股感应如此微妙?”墨兰心中猜疑不定,摇了摇头,不去想它,上榻合衣辗转睡去。

    三日过去,墨兰没有等到雁水寒,心中掩不住几分失落,在竹舍内环顾一周后,和月姬退出了房门,离开了兰花丛和篱笆竹墙,未走出多远,墨兰站在易水河畔,忍不住回首相望;三年前人花相映,花前月下相言甚欢,如今兰花依旧绚丽多姿,却不见了昔时知己,有感而发,幽幽叹道:“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

第一第三章 百越降兵

    就在中原战火蔓延、各大势力崛起云涌的时刻,汉川之地却仍在稳定发展,汉军凭借山川天险,阻挡住中原各方势力的垂涎,十万汉军镇守,任你几十万敌军难以攻到汉中来。

    试想在中原之地,各方诸侯虽多,却不齐心,而且混战连连,兵力和财富有限,在各个方面都难与汉军争斗,唯有楚国有实力与蜀汉对抗,一争天下,奈何楚国地处彭城繁华之地,四周都是诸侯国,战争一起,立即遭受威胁,是以项羽带军讨伐齐国,也是必须的!

    否则战火蔓延做大,将对楚国构成一定威胁,其它诸侯也会纷纷效仿,独立与楚对抗,不再奉他为霸主,楚国将失去威慑诸侯的效果了。

    而蜀汉之地,四周群山环绕,纵横上千里的山岭,固若金汤,正北面陈仓关、凤舞关、汉明关三大防线,五十万大军也休想突破,东北面通往咸阳的悬崖栈道,也在撤军时为甩开楚军追击而烧毁,人马无法经过。

    西北面是山脉和古长城,隔断了羌人和匈奴的进犯,南面巴蜀之地更是车马难进,大军难行,各诸侯王再傻,也不会出兵伐蜀汉,根本占不到一点便宜。

    巴蜀的南面,除了山脉断崖跟地形之外,还有一道长江天险,两旁悬崖峭壁耸立,猿猴难攀岩,陡峭无法行人,是以这段地形易守难攻,渡过长江以西,便是夜郎、滇国、西瓯,百越之地了。

    自从汉军的斥候查探到百越之地仍有接近二十万的秦军旧部后,立即上报兵部,呈奏折与汉王,龙天羽做出批奏,派兵去招降,如果这支大军肯归顺汉朝廷,无疑一下子增出一支常备军来,而且是久经沙场的征越秦兵,使汉军战斗力大大提升,如果不降,将会在今后想办法剿灭,决不能让这支人马在蜀汉南面构成隐患。

    十余日过去,使者回返汉中,上奏了百越军队接受归降,已经撤出百越之地,向着蜀汉境内进发。

    秦灭六国后,东瓯、闽越顺利纳入版图,秦在其地设下闽中郡,对南越和西瓯则动用武力征服,灭楚之后不久,秦始皇遣屠睢率领五十万大军南下攻击百越;因粮草运输困难,气候不适,不能获胜,相持三年之久,后来由监御史史禄开开凿“灵渠”,分湘江为南北两渠,便利漕运,方才大开僵局,击败越人,但越人退藏山林,继续抵抗,竟趁秦军久戍不备,发动夜袭,破杀屠睢。

    随后在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再增兵伐越,秦军在任嚣和赵佗的率领下攻击百越之战,该战平定了百越之地,统一岭南,设置了南海、桂林、象郡三郡;并徒五十万人戍守五岭,与越人杂居。

    秦的北讨南伐,性质是不一样的,对北是防卫的反攻,对南则是积极的经略,北征为时最速,但并未彻底解除胡人的威胁,所以还必须在北方布置数千里的防线,以数十万的将士戍守,对南的开拓,更是阻碍重重,用了五十万兵马远征,暴师在外,将近十载,胜利之后,尚须“宿兵无用之地”,如此滥用民力,严于诛戮,苛政暴敛,民不聊生,当龙天羽起义之时,大秦百万雄师却分布在南北边疆戍守不能回师平乱,导致各路义军合成一股轻易破掉函谷关防线,攻入了咸阳。

    如果没有那场南征百越的惨烈之战,或许秦朝廷有不止五十万精锐大军驻守中原,当日龙天羽和陈胜吴广起义,也不会攻秦朝廷一个措手不及,甚至转眼就镇压下去了。

    而章邯后来带的人马多是刑徒和囚犯,没有精锐的常备军,等后来边戍大军调回一部分时,大秦已经濒临崩塌了,不是兵马能挽救的了。

    龙天羽得知百越大军撤往巴蜀之地,心中一动,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如果大军有二心,一旦入蜀失去控制,岂不乱了汉军后方,再说秦兵素质如何都不好说,在南蛮百越之地待久了,十年来与朝廷联系甚少,甚至刚三个月前才得知秦国灭亡的消息,一时间越人又开始的反击,这支秦军战甲已破旧,又五军饷粮草支撑,无以为继,只好接受了汉军使者的招降,退兵撤回蜀汉秦地。

    目前巴蜀一共屯兵接近四十万,其中二十万新军在大剑师驻扎,五万在巴地镇守,十五万分布在西南边界、蜀都、东南长江峡谷三地,各有五万人马,西南主要是防守藏原上的羌人,蜀都附近的兵马就镇守蜀地,东南边界峡口屯兵,防止中原大军从长江逆流进入蜀地。

    龙天羽并不放心这二十万秦军入蜀,当下传诏,命原秦军方老将王陵亲自前往,同时令虞子期带军五万离开大剑山,并带走蜀都一带五万常备军,赶往蜀南,接收这二十万秦军,并负责原地整编,分化秦军。

    数日后,这支南越秦兵终于渡过了长江,入蜀地。

    虞子期、王陵统兵十万亲自接收,远远望去,这支兵马仍穿着秦铠甲,保持着秦时编制,只是士卒因为在蛮荒之地待太久的缘故,一个个显得黑瘦没有以前秦兵那样的强壮,此外南越生活简陋,不少还是原始部落社会,生产条件落后,这些士卒一住就是十载,兵器和战甲早已破旧不堪,就像流民一般。

    尽管这支人马看上去病态怏怏,毫无气色,但是每个将士的眼神却曜光犀利,饱经沧桑的杀伐气息,远不是汉军这些新兵能比的,给人的感觉,一旦上了战场,这些秦兵依旧是虎狼之师,接近二十万人马站成密密麻麻的方阵,那股气势和冷光,压得十万汉军都有些呼吸不畅。

    秦将赵佗、庞冲、秦子明、詹邺几员大将带兵归降,虞子期接过了秦将的降书。

    这时王陵走上前,朝着一些沧桑面孔的秦将,感慨道:“诸位将军,可还认识老夫?”

    “是…王陵将军?”

    “上将军——”不少秦将军、副将见到王陵,都吃惊地靠前,这些武将在十年前,都是军中中层将领,而王陵乃是秦上将军,属于王翦、蒙恬名将之外的军方重量级人物,自然很多将领都曾在他麾下任职。

    王陵虎目泛着泪光,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族人归来一般,挥手止住众将的的喧哗

    朗声道:“诸位将军先前都是秦朝军方大将,精通兵法,为国出征,战功赫赫,这些都是你们的战绩,没有人能泯灭,你们都是铁骨铮铮的将士,如今秦朝灭亡了,天下诸侯纷起,蜀汉陈仓皆已归汉,汉王雄才大略,运筹帷幄,不在始皇之下,他的仁政和民心所向更超越了秦王,只要诸位将军以及二十万将士,忠心归汉,日后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皆能加官进爵,荣归故里!”

    赵佗、庞冲、秦子明、詹邺等将士激动万分,泪光婆娑,十年啊,他们出征在外,前后投入了六七十万将士,如今只剩下二十万老弱残军,当他们再归来时,已是亡国之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整个咸阳都成了一堆废墟。

    不少将士相抱嚎啕大哭起来,终于回到中土了,可是已经太晚了。

    “将士们,听本将军一言,当年纠纠老秦,共赴国难,实现了天下霸业,奈何秦王暴政,使民不聊生,诸位将士虽都曾是秦国的猛将军士,但也是贫民百姓的儿子,当你们的族人和亲人遭受了苦难和剥削,难道你们还有心思报效朝廷吗?秦朝亡了,但我们还是军人,我们的家破了,还可以重新安家,只要我们活下来,这就是一种荣耀,见证大汉兴起,重新一统天下,忠君报国,朝廷是不会亏待将士们的!”王陵步入中年,然则老当益壮,越说越激动,有不少是他曾经提拔的卒长校尉,如今已经副将级别,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已经沧桑满面。

    这些将士见到了老将军,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激动,感慨万千,有种落叶归根的悲凉感受,众将异口同声道:“我等愿誓死效忠大汉朝廷!”

    “誓死效忠大汉朝廷!”

    二十万大军此起彼伏,热血方刚,威势震天抢地,四周山岭间回荡着将士的吼声,充满了豪情和悲壮。

    此次整编并没有多少曲折,也没有动用武力和伏兵,便将接近二十万秦军士卒顺利接收了,其中王陵的作用功不可没。

    虞子期按照汉王诏令,将秦军原地分化,挑选了二十五岁至三十五岁之间的壮年,定为精锐之兵,可用来出师北伐,三十五至四十五岁之间较多,不能再长途跋涉征战,却可以防守边关,四十五岁以后的老兵,直接遣散,愿意回陈仓河西之地的给一些盘缠,愿意留在蜀汉之地的,给一些生活费用,然后开垦荒田,自力更生,日后加入汉户籍,成为汉人,在老兵离开之前,还要接受汉律法规和条令,以免这些人入蜀汉后不知不觉违法犯罪……

    最后清点人马,共留下秦军十四万人,其中壮年接近十万士卒,中年也有三四万人,暂时调遣中年秦卒派往蜀地西北,与当地守军融合,共同抵抗羌人入侵。

    余下的十万士卒带往蜀地东南[自贡]城一带,由虞子期和王陵统领,大军在长江北岸驻扎,暂时修养数日,换上汉军的盔甲和武士服,与当地五万守军整编城十五万人马,利用蜀郡打造的战船,开始在江边和岷江训练水师,而那随行的十万汉军,各遣回蜀都和大剑山了。

    放眼望去,山崖峡谷河滩处,数十艘大船停泊在江边,战舰上披甲之士肃然林立,操练着水船阵法,长戈枪矛寒气森森,士气如虹,经过补充营养后,这些秦军归降的士卒气色好了不少,鲜明的铠甲,锋利的兵刃,整齐的队列,凛冽的战意,无不显示着这支水军的强大和勇武!

第一第四章 婉儿怀胎

    龙天羽从谏如流,任人唯贤又知人善任,量才录用,励精图治,每日朝会后都与张良、萧何、曹参等重臣商议朝廷军机政要大事,在目前版图基础上,继续渗透稳固,先后派汉中驻守的人马遣往陈仓、陇西一带,占领凤翔、岐山、临,西北以长城防御西域和羌人的入侵,东北面以岐山、渭水、陈仓关为险,阻抗三秦之兵。

    樊哙得军令,带兵离开凤舞关,途径凤州,占据了大散岭,修筑防御工事,与散关的雍军对峙,扩大的蜀汉北面的防御范围,即使这两军遭到偷袭或重创,还可以迅速退回凤舞关、汉明关,死守汉川之地。

    不过此时借章邯一个胆子,也不敢兴兵讨伐汉川,毕竟韩信就是前车之鉴,动用了三十多万边戍秦军,占据陈仓凤州地利,猛攻汉明关,结果全军覆灭,还遭到生擒,章邯自问兵力和粮草远不如汉军,更无心挑拨汉王虎须,因此只集合了废丘、栎阳、高奴三地人马屯守大散关和渭关,阻抗汉军的北伐东进。

    这日,龙天羽如往常一般朝会过后,与大臣商议完政事,得知了河套一带兴起了卫国,隐世百年之久,囤积不下十万精兵,粮草充沛,迅速占领了黄河上游、汾河一带的疆土,北有固阳、九原、上郡、云中四郡,南有龙门、汾城、东南有上党,东北有雁门、马邑,大小二十多座城池,瞬间崛起成为一方诸侯,拥兵自重,睥睨天下,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汉王对此事也极为重视。

    禁宫,御书房内。

    “这卫国早在百年前衰微,接只剩下濮阳一城,而卫侯贬号为君,连诸侯也算不上了,原以为卫人早就被六国同化了,想不到忽然崛起了,此事大不简单,足以影响中原大势了。”张良开口说道。

    夏侯婴在旁道:“根据锦衣卫密报,这卫国在汾河一带早已经营多年,百年发展下来,竟有几十万卫人后裔,数十年来,深住在河套一带,壮丁多躲进山谷练兵,周围封禁起来,竟然避过了秦人和六国王族的耳目,只和一些隐世的大势力有过来往,这次中原大乱,各大百年势力纷纷浮出水面,这卫国也不甘落寞,竟然储备了十万精兵,迅速占领河套一带城池,打得赵国、魏国、燕国措手不及!”

    龙天羽了解一些,又问道:“十月初十不是有个棋盘峰论政会吗?各方势力可有动静?”

    “回汉王,鬼谷宗总坛隐在云梦山深处,与这棋盘峰同属太行山脉,四周正是卫国、三秦、河南王、韩国、赵国、魏国之间,目前张耳和陈余也在山脉东面对峙交战,本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又因百家论政会名声大噪,更是聚集了中原所有势力的目光,甚至西域、海国、高丽四面八方的士子都会纷纷涌入中原来目睹这百年盛世!”夏侯婴兴奋回道。

    毕竟这事一传开,引发了所有士子学者的轩然大波,百家争论,不在于他们辩什么,但它们可都是华夏先秦文化的浓缩所在,包括很多隐世的老夫子都纷纷出山打算到棋盘峰目睹这诸子百家争鸣的盛世。

    龙天羽微微一笑,这些夫子,真是有意思啊,再加上各方势力和外族番邦的人,这一场棋盘峰论政会势必吸引天下人的重视,自己也非得一去了,当下道:“继续关注各方动态,目前汉中已经固若金汤,就是诸侯合兵也攻不进来,所以这一次论政会,汉中明着派出郦食其大夫带领大学殿几位学士前去参辨,本王则暗中亲自登峰目睹,看看有哪些人才能为我汉朝廷所用?”

    “不可!”几位重臣都吃惊进言道。

    “汉王,上次入蜀,差点引起汉中变动,而且发生不少变数,才安然折返回来,这一次诸子百家齐聚,各方势力都会派出说客和兵马前去潜伏,一旦汉王出现,其它诸侯暂且不说,霸王项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汉王孤军深入,身在诸侯包围之中,形势更危矣!”

    龙天羽摇头笑道:“这一次我又不会露面,只是易容换装,混入棋盘峰内,躲在人群中观看诸子百家争论,又有何人能发现我?而且这一次出行,也是隐秘之极,就借言入蜀川考察民风,监督练兵,暗中从水路东进,先到江东之地接月瑶王妃,再一起同往棋盘峰!”

    诸位大臣见汉王心意已决,无法劝阻,夏侯婴当即道:“末将愿挑选精兵混入中原,在棋盘峰一带潜伏,接应汉王,另外中原还有上千锦衣暗卫,也能应付突发变故,为汉王护驾!”

    龙天羽点头道:“好,夏侯婴,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备好应急撤退的路线和伏兵,即使露出身份,也能顺利逃开楚军的包围,折返江东,逆流而回,只要离开长江以北的中原地带,渡过了长江,便没有危险了。”

    “臣领旨!”夏侯婴恭敬领命,登时担负起了护驾的重任。

    龙天羽转向张良道:“这次随行,太傅也要同往,易容换装,关键时刻,没准还需要你上去驳论百家之言呢!”

    张子房年过四十,却眉骨隽朗,一股出尘的道风仙骨的味道,此时捋着短须笑道:“既然如此,那臣也随着汉王风风火火,北伐之前,闯荡中原一番吧。”

    “就这么说定了,十月初十还剩下二十余日,两日后本王以视察巴蜀民风为由,亲自入蜀,先去视察大剑山韩信练兵情况,然后直接快马赶往[自贡],在水师渡口乘船顺江东下,到丹阳城接月瑶王妃,再同去鬼谷棋盘峰,诸位爱卿要封锁一切消息,备好相关事宜,不得延误!”

    “臣等遵旨!”诸位重臣异口同声遵从汉王口谕。

    …………

    御书房议事完,龙天羽想到此行中原参与中古诸子后裔弟子的争鸣,怎么也要带着婉儿,自己出事的这些日子,可把她忙坏了,事后听说婉儿当时因听到汉王遭到伏击走失的消息,一时忧急伤了元气吐了血,更让他心中愧疚不已,婉儿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任何女子无法替代的!

    回到后宫内,发现诸位王妃都在和鸣殿,一个个欢天喜地的,围绕在婉儿王后的周围,而淳于婉儿一袭素白长褂坐在中间,吕雉、诗诗、洛非烟、杜冰月等女子前后围在她的周围,有说有笑,喜气洋洋的。

    龙天羽进入殿内,轻咳一声:“诸位王妃,你们都在啊,谈论什么呢?这么高兴,是不是与为夫有关啊?”他这一声,顿时吸引了诸女的目光,都瞧他望来,个个香腮绯红,光彩照人,明丽无双。

    “汉王……”

    “夫君……”

    潇湘和张倩二女年纪不大,虽贵为王妃,但童心未泯,一股香风跑过来挽住龙天羽的手臂,嬉笑道:“夫君,婉儿姐姐她…她怀孕了!”

    “怀孕了?”龙天羽一下子懵了,目光转向婉儿,欣喜若狂道:“真的?”

    淳于婉儿感受丈夫灼热渴望的目光,顿时涌起了无限的爱意和自傲,微点螓首道:“嗯,凝君姐姐刚把脉诊断过。”

    卓凝君正站在婉儿身后,目光投向龙天羽,轻声道:“刚好一个月。”

    龙天羽仔细一想,自己回到汉中正好一个月,还好还好,确是自己的骨肉,随即心中暗骂自己,王后怀孕,不是自己骨肉还是谁的,妈的,高兴得脑子有些不好使唤了。

    回想当时那晚,虽然欲泄了好几位王妃,雨露均沾,但泥精进入诸王妃体内,不一定同时致孕,这还要跟女子生理期和身体情况而定,显然婉儿的与众不同,道胎孕育,尽管龙天羽的泥精还只很低的存活率,但足以一精定乾坤了!

    自己有后了,龙天羽没有比这一刻更兴奋了,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有没有孩子根本不太在乎,只有当爱人怀孕后,逐渐有了当父亲的责任和心态,一种父爱在心中升华,被激发出来,但现在不同了,他是汉王,事关江山社稷和民心稳定,有了子嗣,大汉王朝便可以传承下去,逐渐崛起,屹立世界巅峰!

    龙天羽大步上前,走到婉儿身前时,反而变慢了,轻轻地蹲子,双手拉住了她的雪臂,温柔地道:“王后,辛苦了。”

    淳于婉儿噗嗤笑道:“瞧你说的,又是行军打仗,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能怀上龙胎,为君诞下子嗣,婉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龙天羽这一刻,看着她完美无瑕如九天玄女的脸颊,带着几分母性的慈爱,再想到这一年来她为自己承担的压力和苦难,还忧急吐血,眼眶有些湿润了,自己能有如此善解人意、聪明美丽的红颜知己,不枉此生了。

    “婉儿…婉儿,我的心肝宝贝,为夫真不知该如何回报你,一生一世,龙天羽绝不辜负你半分真情!”龙天羽激动地说道,这一刻,他想说很多话,但却不知从何说起才能表达出他的感激和挚爱。

    淳于婉儿感应到了丈夫的激动和欢喜,身子也是一震,眼眶也湿润了,眸光柔和地与龙天羽眼神相对,千言万语都显得微不足道,两者的心完全融合了,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来表达,都已深深地感受到对方的爱意。

    “一生一世哪够,没有十生十世,也不饶过你!”婉儿略带俏皮地说道,笑着说完却已泪光婆娑。

    龙天羽拉着婉儿,彼此又哭又笑,周围的诗诗诸女受也二人真挚的感情感染,抹着眼泪,泪花中闪着无比的幸福和羡慕,只要王后能怀上,那么她们也都看到了希望,能怀上夫君骨肉,十月怀胎,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在卓凝君提醒下,诸女悄悄退出了和鸣殿,只剩下汉王和王后静静依偎着,肌.肤相贴之间,彼此的血脉交融正孕育着二人爱的结晶,也将是大汉王朝的太子!

第一第五章 血脉延续

    龙天羽贴着婉儿仍未隆起的小腹,试着倾听自己的血脉微微跳动的声音,不知不觉,眼角有些湿润了,喃喃道:“婉儿,你知道吗,直到这一刻,我龙天羽才有了一种落地生根的感觉,这一切不再是梦,不再是游戏人间,什么宏图霸业,都没这一刻真实,让人激动,谢谢你!”

    这几句说的莫名其妙,却代表了龙天羽的心境,自从两年前被科学院请去研究什么烂飞碟,失控穿越了时空,带走了他,同时也粉碎了他的一切美梦,父母亲人,还有未婚妻,未出世的孩子……

    很多次,他从夜中惊醒,总感觉古代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梦醒之后,又回到了现代,陪着家人,只有这一刻,婉儿怀了身孕,使龙天羽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幻而又真实的感觉,这是一种血缘相连的滋味,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隔断。

    淳于婉儿听了这句蕴含了太多的含义话,虽然她是这个世上了解夫君最深的人,却也不能完全领会他的意思,但婉儿心中感动,体会到他心中澎湃的感情和对自己比海还深的爱意。

    淳于婉儿容颜绝丽,气质雍容,乃是仙子一般的人物,想到自己在黄石谷中与丈夫交往的一幕幕,心中感慨无限,主动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如百花绽放,那和蔼的母性光辉,直令天地万物失去了颜色。

    龙天羽紧紧抱着她的腰肢,化用她素白如雪的衣衫抹擦着自己眼角的泪水,总算有后,今后人生不再古代,江山帝业有子嗣继承,自己便无了后顾之忧,即使将来退位,也有接班人了,否则江山帝位过继给别人,那纯是自掘坟墓,这已不是原始时代,自商周开始,历史上太多的禅让导致王庭大乱,当年燕王哙将王位不穿子嗣,反而一时糊涂传给了丞相,后来丞相手握大权第一批要杀的就是皇族后裔子嗣,斩草除根以消除顾虑。

    他的手轻轻贴在婉儿的小腹上,那里有一个新的生命正在孕育,龙天羽感慨万千,到达这个时代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真实的感觉自己与楚汉时代融为一体,再也不能抱着游戏江山的心态了,重任、使命、霸业都要谨慎为之。

    淳于婉儿雪肤樱唇,容颜绝丽,气质恬静淡雅,此刻脸上乏起幸福的红晕,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为了这一刻,即使有损自己的道根和寿元也都值了,只羡鸳鸯不羡仙,那柔美的温和的光辉,仿佛把仙子都比了下去。

    “夫君,诸子百家的论政会,你还要亲自前往吗?”过了片刻,二人恢复神态来,淳于婉儿轻轻问道。

    龙天羽愣了一下,方点头道:“是啊,本来为夫进来,还想找你,要你和我一起入中原呢,现在你有了身孕,自然不能冒这个险了,整个大汉基业的奠定和发展,都看你的了,为夫会跟张太傅一起同去。”

    淳于婉儿攥住他的大手,轻叹道:“夫君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婉儿不好多劝什么,只是现在,你已经有家有室的人了,切不可随意逞强好胜,冲锋陷阵在前,在外面多想想妻儿,好好珍惜自己的安危,不要让我们担忧了,若是再来一次就九死一生,估计等你再回来,怕是看不到婉儿了,若你有个什么好歹,你叫我们这些姐妹如何苟安于世,难道要你未出世的孩儿也随她母亲一起下黄泉吗?”

    龙天羽看着婉儿泪光婆娑,说得义正严词,冷汗直冒,赶紧保证道:“婉儿,放心吧,这一次我会让学院的能人异士易容该面,像上次一样贴上一层人皮面具,不露出身份来,只是在暗中观看,郦食其他们在明,我和太傅在暗,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而且我已经派夏侯婴调集精锐侍卫混入棋盘峰下潜伏,还有中原锦衣暗卫接应,一旦有事也能从容而退,你说好不好?”

    淳于婉儿仍紧紧攥住他的大手,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吹弹可破,细细的柳眉,漆黑深邃的眸瞳,宛如浩瀚的星空,洁白如玉的脸颊上,两行泪珠缓缓滴落,峨眉微蹙间,似有无限的愁怨,有些冷淡如霜,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龙天羽无奈,只好又道:“第一只飞艇不是已经打造完毕吗,如果你还不放心,我把这支飞艇也带着,万一有事,坐着飞艇直接飞回汉中来,千军万马也追不上!”

    淳于婉儿脸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辉,平时面对千军万马都面无惧色,傲视天下英雄的君王,在其它女子面前何曾如此的听话,不禁心中涌起了自豪感和成就感,连仙子也不免俗,展演一笑道:“好吧,这次你可要万分小心了,能想到的最差后果都想到,包括被诸侯认出、遭到楚军追击,甚至身陷重围,都要考虑好万全应对之策,如果确保万无一失,妾身才许夫君踏入中原。”

    龙天羽捧着她绝色面庞狠狠亲了一口,微笑道:“就这样说定了,我这就去准备,防患于未然,以为夫看,估计项羽、项云说不定都会亲身前往,或许这一场诸子百家论政会演变成一场龙争虎斗!”

    “你是否要选择从水路走?”婉儿不禁一问。

    龙天羽点头道:“是啊,北有三秦镇守潼关、大散关,东有悬崖栈道和秦岭山脉,无法涉足,只有水路最便捷而且掩人耳目。”

    淳于婉儿道:“那正好,把月瑶妹子也接回来吧,她一个女子,在江东带兵与楚军对峙,太危险了,争天下本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可不要总是依托在我们女人身上喔,月瑶的苦心,夫君更应该铭记在心!”

    龙天羽心中感叹,大老婆就是善解人意,与我心有灵犀啊,当下感激道:“为夫正有此意,月瑶受太多苦了,这半年来,独自一人带兵在江南一带与楚军抗衡,数次沙场突围,为夫惦记得紧,这一次正有将她带回汉中之意,至于江东一带,完全可以派汉军一员大将前去镇守即可,一城一池的得失没有什么,数月之后,汉军便能占据长江以南,以及函谷关以北的疆域,那时地域比中原还要大出两倍,逐渐缩小包围圈,将诸侯军逐一击破,一网打尽,最后对付集中兵力对付楚国和塞外匈奴,让他们滚回大漠去!”

    淳于婉儿点头道:“如果项云真的勾结了匈奴,企图以燕国为踏板,侵入中原大地,那么形势更加严峻,连依依也危险了,匈奴三十万铁骑,聚则成风,散则无影,无法追击,极为难缠,而且进入中原之地,烧杀抢夺,根本不必在意粮草问题,全部从百姓和城池中夺取,这样一来,以战养战,更不利中原人的反击,不过匈奴骑兵虽强,也终有弱点,起码夫君研究的[地雷怒火]就能克制骑兵,遍地多放一些炸雷,一旦骑兵进入一连串的爆炸,震惊战马,骑军阵型自然大乱,再辅以弩箭远射,挑选途中峡谷口或树林射下伏兵,逐一消灭!”

    这才女睿智可真不是盖的,龙天羽心生佩服,拉着婉儿的手道:“两日后我就要动身了,今晚就宿在你宫内,好好疼你一番如何?”

    “不可!”淳于婉儿满脸红晕,辩解道:“你远行在即,诸位王妃肯定都挂念得紧,姐妹们都是好女子,对你又死心塌地,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再说,今日婉儿有了身孕,她们肯定也无比羡慕,临走之前,你还是多陪陪她们,而且,婉儿有孕在身,又不能侍寝大王!”说到最后,眼丝如媚,无限娇羞。

    龙天羽感慨婉儿的胸怀和魅力,事事都有驾驭后宫的能力,想的也周到,微笑道:“那好,白天陪你,晚上就陪她们,逐一灌溉一番,雨露均沾,免得她们说本王只疼王后一人,把精华都灌入你的体内了,哈哈!”

    淳于婉儿圣洁的脸颊带着一丝晕红,便如漫天的白雪中生出一丝桃花,嗔道:“谁稀罕你的精华啊!”

    龙天羽哈哈大笑道:“是谁一点也没外流,都吸入体内了,婉儿真是为夫见过的女子中最厉害的了……”

    “讨厌,不许说!”香嫩的小拳如乱鼓般砸向他胸膛。

    一番嬉闹之后,彼此之间涌起无限的温馨和幸福,这种感觉太惬意了。

    “夫君,你都回来一个月了,怎么没有在那蒂丝娜宫内住宿过啊?你不打算把她纳为王妃吗?”淳于婉儿开口道。

    龙天羽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了,脱口而出道:“遭了,我把她忘记了!”

    这一个月来,不是朝会商议国家大事,就是闭门搞研究创造,晚上轮流住宿各王妃宫内,颠鸾倒凤,一刻没闲着,甚至连住入宫内的卓凝君和杜冰月这两位已算王妃的处子还没时间破开红丸,自然更想不到那个口口声声还要嫁给项云的草原女子了。

    “夫君临行在即,过去看一看她吧,开始的一段时间她还出来和姐妹们说说话,后来就深入简出,很少和我们来往了,前几日我和诗诗过去看她,消瘦了不少,一脸的委屈和愁容,估计是想家了吧,夫君若不想封蒂丝娜为妃,还是及早送回草原吧,她既念着项云,又是匈奴王庭的女子,不久后汉军与匈奴开战,留她在宫内,只怕不妥当。”淳于婉儿似有心似无心地说道。

第一第六章 放手离开

    龙天羽离开了大殿,穿过轩榭曲廊,来到一处宫苑,正是蒂丝娜暂居的地方,在宫苑门口挂着[宁和宫]三个大字。

    宫外的侍卫和宫女见汉王驾到,刚要诺唱跪拜,龙天羽忽然止住道:“不必大礼!”说完直接走入了苑内。

    这一个月来,东忙西住的,竟然把这个草原女神给忘记了,一直留宿在宫内没想起来,而蒂丝娜对他现在的感情比较复杂,要说没感情,二人毕竟发生过最亲密的欢好,要说有感情,彼此一路除了争吵,也没留下什么特殊的情愫。

    龙天羽走入宫苑,也没想好今日该说些什么话题,如果她仍想着项云,就把她送出草原吧,这样美丽天仙的人物,放在宫内而不得享用,这不是诱惑人吗,幸好宫内的王妃个个清丽无双,还有婉儿、诗诗她们镇着,天下美女也不过尔尔。

    由于这个女子不是王妃,宫娥和婢女比较少,连宦官也没有,只有几个宫女在侍奉着起居,幸得婉儿吩咐,才没有宫娥敢欺负这个入宫一个月,却不得汉王疼爱的冷宫女子。

    当他进入苑庭时,只有两个饭宫女站在花苑门口,,宫女见汉王驾到,吓得就要跪拜下去,龙天羽眼明手快,伸手止住二女,示意她们不要说话。

    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静静坐在苑子中央,落英缤纷,映衬着她如玉般晶莹美丽的脸颊,微风吹起她碧水绿的衫子,长长的秀发随风轻舞,恍如出尘的女神般,清丽脱俗。

    她仰头望着那片片洒落的竹叶,璀璨的泪珠自她秀美的眼角缓缓淌下,喃喃吟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龙天羽走近前几步,一听这首正是自己在逃亡路上念给她和项雨馨的,忍不住接着朗声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蒂丝娜闻言一震,骤然转过了娇躯,佳人秀发微微飞舞,肌.肤细腻吹弹可破,细细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漆黑深邃的眸瞳,宛如浩瀚的星空,带着草原上淡淡的深蓝,好像清澈的湖水,脸颊上两行泪珠缓缓滴落,峨眉微蹙间,似有无限的幽怨和无奈,整个人消瘦不少,与当初第一眼见到那个天真无邪,神圣不可亵渎的风姿神态完全不一样了。

    她呆呆凝望着龙天羽,红唇嗫嚅几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珠儿簌簌,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半晌终于开口了,喝道:“走!不要让我看到你这流寇!”

    龙天羽愧疚横生,当初多么清纯的少女啊,怎么变成这样幽怨的少*妇姿态了,连她独有的草原气息都黯淡了不少,自己真是大大有罪啊,亵渎了草原神灵的化身。

    “蒂丝娜,你过的好吗?住的习惯吗?有没有想家……哎,别打别打,我这不是好好在说话嘛!”他刚说到一半,那蒂丝娜不知为何恼火起来,奔上来挥起粉拳朝着他身上不停捶打,对于龙天羽铜皮铁骨而言,跟搔痒差不多。

    任她发泄片刻,终于慢慢停歇下来,看得苑内的两个宫女都傻了,识趣地退出宫苑,均忖这个娜王妃敢打汉王,胆子可不小啊。

    半晌后,蒂丝娜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扑倒在他怀里,泪珠儿便如泄了闸的洪水汹涌而下,一个月来积累下的苦楚、思念、犹豫、矛盾、忏悔、绝望,在这一刻终得发泄。

    龙天羽一手搭在她小蛮腰上,一手轻抚着粉背,叹道:“对不起,这段日子处理朝廷大事,又在搞些研究,轮流陪着王妃,没有抽出时间来看你,是不是想家了?”

    蒂丝娜哭了片刻,恢复过来,从他怀内抽身而出,转过身抹掉眼泪,又转过来,坚强道:“我要回草原,你放不放我走?”

    龙天羽皱眉道:“真的不考虑留下,做我的汉王妃吗?”

    蒂丝娜气得满脸通红,啐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龙天羽也不着闹,微微笑道:“还要回草原嫁人吗?”

    蒂丝娜哼道:“这个你管不着。”

    龙天羽心中好笑,这个蒂丝娜还在怄气啊,不过也是,要不是遇见我,她也许就会和情郎见面,花前月下,做那我和她做过的事,阴差阳错之下,倒让我拔了头筹,让是项云知道后,不知会不会被气的吐血啊!

    “蒂丝娜,当初我说过,一旦离开沼泽,回到汉中后,你就是自由人了,你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离开,不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答应你,不会强迫你,既然你水土不服,思念家乡,那么,我会派人送你回去,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蒂丝娜听了并没有多大高兴,心中掺杂着莫名的滋味,有些惆怅,有些无奈,有些不舍,有些辛酸,努力克制自己不再流泪,但泪珠却不争气地唰唰淌落,晶莹滴在地面上,一分八瓣。

    龙天羽趁她不注意,拉起她青葱似的玉指,淡笑道:“如果舍不得,就别走了。”

    蒂丝娜听了心头一跳,急忙甩开他的大手,哼道:“不走,留下等你欺负吗?你都那么多王妃了,我才不留下呢,和那么多女子共侍一个丈夫,人家可没那个大度,我的男人,一定要一心一意只疼爱我一个!”

    龙天羽嘿嘿笑道:“你们匈奴还讲究这个啊?史书记载,有的兄弟几个同娶一个女人?有的权势大,却是见了喜欢的女人就抢过来,比中原人更不知爱情,什么一心一意都是假的!”

    蒂丝娜攥起拳头,瞪着她,却无从反驳,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只爱着自己,疼着她一个人,可是在草原上弱肉强食,反而比起中原的礼仪更加远远不如,有权势的一人可娶几个、几十个女人,没有权势的牧民,兄弟几人只娶一个女人,谁有需要谁解决一晚,什么晚娘后母嫂子之类的,完全可以通用,野蛮未化,不像中原儒家提倡那些道德标杆。

    龙天羽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香肩,郑重其事道:“真的打算要走了吗?”

    蒂丝娜没有挣扎,嗯了一声,态度坚决。

    “我会想你的!如果有一天不想留在草原来,汉王宫会一直为你敞开着!”

    蒂丝娜出奇点了点头,抬起螓首,海蓝的深眸望着龙天羽的眼神,开口道:“你将来会派兵征服草原上的民族吗?”

    龙天羽想不到她有此一问,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不是我喜欢战争,目前匈奴冒顿单于与你那情郎项云合谋,欲进攻中原,而我立志要统一华夏大地,建立一个超级大国,使天下百姓衣食无忧,过上太平日子,这一场战无可避免,我不会让他们深入中原,祸害百姓的,而且百年来草原匈奴、东胡、羌人、戎狄不断滋扰华夏边境,烧杀抢夺,动辄就是屠城屠村,抢夺一空就远撤,在他们看来天经地义,反正不是自己的族人,所以将来本王肯定要解决这些隐患,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蒂丝娜轻轻点头道:“但愿我们将来不会在战场上碰面,好了,你走吧,我打算三日后离开,请你派人送我回到草原吧。”

    龙天羽不便深留了,只得同意道:“好吧,三日后,我会派一支兵马护送你去往草原王庭,希望你好好保重,将来还有相聚之日,把酒言欢,对了,我两日后就要入蜀,到时候不能送你,一路保重。”话落,捧起蒂丝娜的脸颊,在她额头上深深一吻,心中唏嘘不已: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相见,如此美的草原女子,将来不知要便宜哪个王八蛋了!

    蒂丝娜没有反抗,任由对方亲在她的额头,心中百般滋味,强忍住了,等龙天羽的身影渐渐远去,她的眼角逐渐模糊起来,泪光婆娑,身子仿佛一下子空荡不少,忽然一股呕吐感袭来,忍不住用手捂住小嘴:“呜呜…”弯腰呕出几口清水,倏地想起一事,脸色大变。

    …………

    龙天羽离开宁和宫,心情有些不舒服,加上远行在即,又要离开诸位王妃一段时间,下午没有再去御书房搞研究,安心陪在王妃间,聊聊天,说几句诗词,逗得众王妃笑个不听。

    由于婉儿怀孕成功,让这些王妃都看到了希望,除了感激卓凝君外,忍不住都希望在离别前,得到几次汉王的宠幸和慰藉灌溉,争取也怀上皇族血脉。

    龙天羽排好了时间,当众宣布,吕雉、柳诗诗、潇湘、张倩、姬紫尘、洛非烟,两天三夜,每晚正好两位王妃侍寝,如果觉得多些几率,白天也可额外索取,听得诸女面红而赤,佯作不依。

    杜冰月则趁着诸女不注意的时候,悄悄伏在他耳根,不好意思地问起怎么没有排她,听得龙天羽哭笑不得,疼爱地触摸着她的脸颊,作出保证,等这次远行回来后,挑个良辰吉日就和她圆房,让小郡主芳心迷醉,玉颊酡红。

    不一会,卓凝君来到他身边,没有过多的语言,只轻轻说了一句:“这次论政会,凝君也要跟去。”说完不理他的反应,婀娜走向诸王妃之间谈笑,龙天羽在后看着她丰腴的娇躯,圆挺如玉盘的翘臀,如绢束般的柳腰,火辣的身材仿佛成熟的蜜桃,在诸女之中是最饱.满成熟的,芳华鼎盛,心想:带着就带着吧,没准在途中就把她变成准王妃了。

    两日后,一切准备妥当,龙天羽再次御驾出巡,王城外旌旗飘展,浩浩荡荡备好了御林军、禁卫军、都骑军人马护卫,一个个身形挺拔的象钉子似的,戈锋森寒,气势轩昂。

    汉王辞别了王妃诸女,在百官恭送之下,以巡视巴蜀为名,带着卓凝君和张子房起程入蜀。

    任世人决计想不到,一场诸子百家的论政会,将因龙天羽的暗中参与,引起轩然大波,演变成一场足以扭转天下大势的龙争虎斗!

第一第七章 汉王出巡

    禁卫军浩浩荡荡经过了大巴山与米仓山交界的蜀道,由于汉军反复修筑道路,这一次行走蜀道比前两次都要顺畅不少,悬崖栈道也经过了返修,这些工程浩大,光靠军队修筑是修不过来的。

    龙天羽针对此点倡议征集当地民工,由朝廷根据工时来发工钱,这样不但将军队脱离出来,专门训练,而当地百姓参与工程项目也能有获得利润,手中有了余钱,提高生活质量,最后消费出去,促进货币流通和税收,形成经济的良性循环,这一点建议连萧何都佩服之极。

    自春秋战国以来,朝廷修建大型土木工程,不是动用刑徒,就是征缴流民和奴隶,根本不会发放工钱,而且一次大型工程,由于工地条件艰苦,环境恶劣,朝廷又不会体恤这些劳力,动辄死伤无数,尤以秦始皇修长城最为霸道,劳力征用了上百万人,活着回来的寥寥无几,死去的人直接埋入了长城下面,才有后来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千古传说。

    往事已矣,汉朝初立,自然不会那样劳民伤财,使百姓反目,而是要发动百姓,自愿出工,获取工钱,这样一来各有所得。

    很快来到了大剑山脉,巍峨剑门,扼入蜀的咽喉。

    这支禁卫军穿行剑门关,直帮接来到此地练兵的军事,巡察二十万新军训练的效果如何,顺便见一见韩信。

    一入深处,就听到兵甲锵锵,将士训练的吼声,兵器交击的脆响声,控弦之士拉弓射箭的破空声,战马嘶叫之声,虽然声音各异,但整齐有序,节奏鲜明,按方阵演练,士气如虹,不懂带军之人光看表面,也知道这支军队的训练有素。

    龙天羽远远望去,心生感慨:想不到这支招募的新军,才短短半个月,就训练得有模有样,纪律严明,方阵和小队都有严格的组织,完全达到了常备军的基本要求,看来这韩信练兵果然独到之处。

    中军帐内,甲胄铿然,众将衣甲鲜明,单膝跪地向刚刚升帐的汉王龙天羽行以军礼。

    “众将军平身!”

    上将军韩信、灌婴,大将军纪信、袁英、周苛,将军杨瞳、吕泽、王吸等大小三十多位副将以上级别将领聚集在中军帐内,起身后各自落座。

    “韩将军,如今二十万大军训练情况如何,可有几路支军,都有何人统帅?所练兵种侧重点是什么,可还需要其它辅助,一年之内,或许半年,能否将这支新军训练成百战之师?”龙天羽开口询问道。

    韩信拱手回道:“禀汉王,如今臣将二十万军分成骑兵与步兵两种,十军百营,大小武官,上到大将军下到卒长共有千人,层层统领,组织严密,即使到了战场了,大将军阵亡,由将军补上,将军阵亡,由副将补上,不会因为一人的阵亡而乱了阵脚,只以军令为准,首重法,次重术,号令明,法制审,奖罚分明,而且朝廷还破格以战功封爵位,这些士卒大多贫苦出身,有了封爵的希望,是以练兵都很刻苦,昼演阵法,夜练伏击,各有侧重,三个月可有小成,一年便可成为一支精锐之师,再往后便需要到战场磨炼,没有面对过死亡的将士,无法锤炼成真正的将士!”

    龙天羽听了甚为满意,做主帅不但要勇武过人,有大将之风,更主要有谋略,懂兵法,运筹帷幄,调兵遣将,往往一个将令不慎,很可能要葬送数万甚至十万大军得性命,而兵法运用得当,数千精兵或许能击败数万敌军,以少胜多,这都是为军之帅的重中之重,显然韩信就是将帅中的佼佼者!

    在兵家之中,春秋战国时代最有影响力的四位大家,分别是孙武、孙膑、白起、韩信,前两者合称“孙子”,后两者合称“韩起”,可见韩信在古代兵家之中,地位极高,备受后世推崇,声威还在庞涓、李牧、廉颇、王翦、蒙恬之上。

    龙天羽目光如电,在韩信身上扫了一遍,发现此人的气质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轻傲、气盛的性子找不见了,多出几分沉稳,连身上散发的气势也不是普通一流剑手气息,而是大剑师初期,窍穴初开,隐隐突破了先前身体的壁垒,再一次攀升不少体能,这时候的韩信变得有些让人难以捉摸了,这才是兵神的气质。

    经过一系列的兵败和境遇,韩信终于成熟了!正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历经磨难之后,扛得住,才能成器,古往今来多少俊杰天才,大多没有流传后世,皆因在磨难之中,扛不住,陨落了。

    天才易出,功业难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如果要横扫中原诸侯,你认为还需要带多少兵马?”

    “若要平定天下,臣带兵,自然多多益善!”

    “韩信带兵,多多益善!”龙天羽微笑道:“二十万精锐兵马虽不足以横扫中原,但却能一战震慑诸侯了,毕竟汉军如果储备太多的常备军,每日消耗的军饷和兵器数以万计,一年下来,能耗掉很多一部分国库,目前朝廷还没有这个经济实力!”

    “臣乃将,汉王乃君,考虑自然不同,具体储备多少兵马,还需要汉王英明决策,臣的使命是如何利用好手中的人马,获取最大的成功,把伤亡减到最低!”韩信自然知道储兵需要耗费巨大,而且大汉初定,人口有限,还需要不少劳动力来开垦荒地,农耕水利等等,哪有那么多壮丁入伍。

    春秋战国时代,诸侯各国没有多少常备兵,一旦打仗,都是按照兵书名册从各家各户召人,自备兵器盔甲和食粮,不打仗时各自回家务农,从战国末期直到秦国统一天下,才有正规常备军戍守边疆,从此开创了国家军队的正编化。

    接下来韩信又向汉王禀告了目前兵种机制、各军将领及所需甲胄战马情况,龙天羽从中指出些不足,随后吩咐随行军机大臣做好笔录,让兵部予以解决。

    当晚汉王就宿在军营之中,唤来韩信、灌婴几位大将,与张子房、卓凝君一起商量明日换装该路的细节,打算易容之后换马直奔[自贡]水军之地。

    就在这时,有侍卫在外禀告:“启禀汉王,营外有游侠自称青衣门的人,要面见汉王!”

    “青衣门?不就是杜冰月兄妹习武的师门!”龙天羽心中一动,这么晚了觐见,肯定有要事,当下说道:“请他们进来。”

    “诺!”侍卫退去,不一会脚步声响起,十几道青衣门的剑客走在门口,只听外面的铁卫阻拦住,要求剑客卸剑方可入内。

    入乡随俗,朝廷又朝廷的规矩,青衣游侠卸下随身宝剑走入帐内。

    龙天羽仔细打量入账的十几人,先头两人眉须半白,神清目秀、剑眉长垂,正是林澜、林沧两位前辈,都是大剑师巅峰的剑术高手,达到剑气出体、随心所欲的地步。

    二人后面的十余位剑手,有男有女,大多都是三十以下的青年弟子。

    “在下林澜(林沧)见过汉王!”两位老者拱手一揖,游侠剑手礼仪。

    身后十余位青年弟子也都随着两位师尊拱手作揖礼,异口同声道:“参见汉王!”

    龙天羽见是这两位老前辈,曾在云竹山庄煮酒论剑,有过交情,不可傲慢轻礼,当下起身道:“此处并非王宫,两位前辈无须多礼,来人,给两位青衣门前辈赐座!”

    外面四个铁卫入账,为林澜、林沧二人赐座,其余弟子辈分较低,均立在了各自师尊之后。

    “前辈深夜造访,可是为本王而来?”

    林澜见汉王对众人如此礼遇,心中更生敬服,回道:“正是,不知汉王有没有听说中原诸子百家聚集争论天下大势的论证会?”

    龙天羽心中一动,暗想难道青衣门也要参加此会?点头道:“有所耳闻,不瞒先生,本王也有心思亲自前往去看个究竟,林先生此问,难道对这论证会也有兴趣?”

    林澜哑然失笑道:“不是感兴趣,鬼谷宗盖聂先生已经向本门下了邀请函,我青衣门属于战国时期古老剑门之一,这鬼谷宗文武多修,不但要以文辩百家,还要传授剑术心得,许多古老剑门派都有长老下山,亲自去听当今天下第一高手盖聂大师说剑!”

    龙天羽心想原来如此,青衣门属于战国时期大剑派之一,蛰伏百年,专修剑道,门内高手如云,这一次有天下第一的剑手盖聂招集百家论辩天下大势,并讲说剑道心得,各剑门自然趋之若鹜。

    “那正好,我蜀汉朝廷也派了使者前去,有青衣门照应,你们在明,我等在暗,到时为我大汉争得气运和声势,得到诸子百家的认可,网尽人才,将来讨伐中原,征服诸侯,便容易很多了!”龙天羽微笑道。

    林澜惊讶道:“汉王也要亲身前往?”

    龙天羽点头道:“正有此意!”

    林澜摇头道:“不可,中原之地,诸侯混战,楚国虎视眈眈,汉王前去,太危险了!”

    龙天羽从容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一场聚集大会,足以影响天下大势的方向,若不亲眼所见,一是错过这学术百年盛世,二来想了解这诸子百家后裔隐迹百年,究竟有何成就,培养出那些俊杰出来?当然,本王此次不会亲自露面,只是乔装打扮,在背后观察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出现!”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都不禁暗自佩服这汉王的做事风格,智勇双全,胆识过人,难怪能纵横强敌之间巍峨不倒。

    林澜沉思一下,又道:“老夫临行前,想向汉王推荐几个人,以供汉王差遣。”

    龙天羽微笑道:“先生有请,但讲无妨!”

    林澜转侧半身道:“浅雪、晓溪,林挚、林秋出列!”话音落下,站在他身后的四位弟子迈步走出,黄晕的炙光之下,两位娇艳若滴的女子和两位俊杰青年,站在了军帐正中间处。

第一第八章 大江东去

    龙天羽顺势望去,只见场中站着两男两女,女的肤白如雪,清丽无双;男的英俊伟岸,青年俊杰,气质都超过了一般的剑手和游侠。

    林澜坐在一旁引介道:“这两位女弟子,乃是我青衣门走访中原各地,挑选天赋异秉、筋骨极佳的女童,带入山中闭关培养,剑术都已经跨入了大剑师行列,窍穴初开,一名唤林浅雪,一名唤林晓溪,乃是掌门嫡传弟子,汉王身系江山社稷,统一大业,万不可有失,此次外出,便由两位女子地跟在汉王身旁,扮作婢女,一旦有变故,为汉王护驾!”

    龙天羽有些咋舌,这两位少女也就双十年华,竟然都在大剑师初期,难道大剑师是泥巴捏成的吗,一出现就好几个,要知道,在整个汉军中,只有他是大剑师中期,刚刚突破一个多月,韩信也刚踏入大剑师初期而已,这两位娇艳欲滴的少女剑术竟如此高深,的确让他有些吃惊!

    只听林澜继续说道:“林挚、林秋剑术境界虽未达到大剑师境界,但二人自幼熟读兵书,推荐给汉王效力,将来北伐中原,也能带兵杀敌,建功立业,为天下百姓出一份力。”

    龙天羽大喜,军中正确有勇有谋的将领,如果这二人剑术都在剑宗巅峰,顶尖剑手行列,上了战场上对敌时自然勇猛无比,又熟读兵法,便有了带军的将才,加以磨炼栽培,可成大器!

    “如此甚好,林挚、林秋,什你二人暂且投入韩信将军麾下,军职经韩将军考核之后,予以提拔录用,至于两位姑娘,一路同行,正好在途中保护卓王妃的安全。”

    四位弟子诺了一声,接受了汉王的口谕和差遣。

    当下商量一些进入中原的注重的细节,由侍卫带领青衣门人下去歇息,明日便要分道扬镳,帐内只剩下了龙天羽、卓凝君、张良、韩信、灌婴五人。

    韩信有些疑惑,问道:“汉王此去中原,亲身涉险参加论政会,真要招揽诸子百家的后裔士子大夫为我大汉所用吗?其实,百家各有言论,本就相对矛盾,先秦以来,儒以文乱纲,侠以武禁法,秦朝推崇法家,于是开始大肆焚书坑儒,收天下兵器,严禁私兵论武,如果全部招揽入汉,或许会因政见不同,整日辩来辩去,夸夸其谈,不切实际,反而会影响汉中推行的新政,再说,我大汉要统一中原,靠的是富国强兵,而不是这些诸子百家的认可!”

    龙天羽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显得高深莫测,淡淡说道:“有些势力已经超出了王权之外,任何王朝都不会允许这样的大势力潜伏着,一旦朝廷有所变动,他们就会站出来百家争鸣,扰乱朝纲,这次前去论政会,就是要了解一些这些百家弟子都被教育成了什么地步,还有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若能为大汉所用自然是好,若冥顽不灵,有意把持江山社稷者,就要拔掉这些隐患!”

    几人心头一震,想不到汉王想的如此之深,竟然要对诸子百家开刀了。

    龙天羽抬头望着帐篷,似有意似无心地道:“自古以来,任何朝廷都不会允许这些能影响江山社稷的势力存在,如果他们一心搞学术研究那还罢了,如果自成组织,还拥有武装力量,或许这一代掌门没有野心,下一代呢,谁能保证这些势力的首领代代没有反心,所以这样的势力,如果不能为汉所用,要么解散,要么予以铲除!”

    其实这才是龙天羽要亲身前往的真正目的,了解儒家、道家、法家、墨家、阴阳家、名家、纵横家、兵家等诸子百家隐世的弟子都是些什么样子,可有真才实学,目光是否顺应大势,如果冥顽不化,还要为诸侯造势,甚至有心把持江山社稷扶持其它哪方势力的,就要想办法将这些隐患清除。

    这一刻,张良、韩信、卓凝君几人都汉王有了重新的认识,这才是真正的君王心态,睿智开明的同时,也冷酷刚健,杀伐果断。

    …………

    翌日,林澜、林沧带领门下数名弟子向大巴山行去,要通过巴地进入中原,走捷径路线。

    送别青衣门的人后,龙天羽与张良、卓凝君易容改面,乔装一番,在十二名铁卫的护送下,乘良驹快马赶往蜀地东南‘自贡’城,两位林姑娘也在随行之中。

    途径梓潼、遂宁、河阳等城地,发现当地百姓忙于秋收,耕民笑容满面,民风朴实,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新法深入庶民之心,也不枉了他一番心血,看着一幕幕的秋割场面,他心里踏实,法令能超越权力,意味着这种法令有无上的权威和深厚的根基,得到了广大基层的拥护,国富民强指日可待。

    不到两日,众人便来到了自贡城。

    自贡历史悠久,因盐建城,境内地形多丘陵,大小河流四百六十余条,江河分属沱江、岷江水系,最后住入长江,乃东南入川蜀要塞,正适合水师在此操练。

    此地驻军统帅虞子期早接到飞报,提前在城外数里迎接汉王到来,由于汉王秘密出巡到此,不得声张,因此随虞子期前来迎驾的只有王陵,和几员亲信将领、护卫。

    “水师练得如何?百越降兵可都安置妥善?”

    “回汉王,十万降军,五万汉军统一整编,按照汉军编制分成六军,各有统将在操练渡船水战、野战冲杀、攻城配合以及弓箭射术和骑兵队,水路皆可一战,而且这十万秦军虽然体质仍弱,加以食物增补,很快便能赶超这支新军的体能,加上这批将士身经百战,一旦上了战场,便是虎狼之师。”虞子期向汉王解说道。

    “很好,盔甲兵器和战马,朝廷会源源运输过来,你二人专心在此练兵,时机成熟,渡江占领长江以南的领域,北抗诸侯,好了,时候不多,咱们就从训练地经过,顺便看一下这批将士!”龙天羽抑制不住兴奋,平白多了十多万虎狼之师,哪能不高兴啊!

    釜溪河畔,一批降军整编的两万五千人马正在操练着,这些人大都是百战老兵,十多年下来,体质大不如前,不少人枯瘦如柴,可是那种久经沙场的战阵经验和心理素质,却是那些热血沸腾地年轻勇士们所不能比的,他们自成一个方阵演练阵法和击技本领,尽管身躯消瘦,看上去并不壮实,但是他们冷漠的表情、冷酷的眼神,与那些新军的年轻汉卒相比,反而更令人心生畏惧。

    巡视一番,龙天羽较为满意,由于时间短促,而且不能暴露身份,因此没有细致检阅大军,登上事先备好的船艘,由沱江扬帆启航,顺水进入长江航道,漂流而下。

    自上游而下,江水湍急,两岸高山对峙,崖壁陡峭,尤其三峡最为险峻。

    三峡由瞿塘峡、西陵峡和巫峡组成,自白帝城至黛溪称瞿塘峡,巫山至巴东官渡口称巫峡,秭归的香溪至南津关称西陵峡,峭崖壁立,江面紧束,最窄处是长江三峡的入口夔门只有数丈左右,水道曲折多险滩,舟行峡中,有「石出疑无路,云升别有天」的境界。

    龙天羽站在船舵甲板上,清风徐来,吹动着长袍展动,胸襟开阔,感受名川江河的壮丽多娇,波澜壮阔,忍不住高喝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他念得心涌澎湃,听得身后张良、卓凝君等人都拍手叫彩,词句新颖不说,光是这份大气豪迈,诗经楚辞都及不上。

    虞峰、萧川、郭涯、裴布等几名老铁卫跟随汉王已久,听过他不少名言绝句,早就见怪不怪了,但刚加入队伍的林浅雪、林晓溪二女,却听得眸光发亮,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汉王。

    卓凝君靠近龙天羽的身侧,好奇问道:“天羽,这首诗词大气磅礴,意境深远,一气呵成,真乃不朽篇章,只是不知三国周郎何许人也,凝君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个……”龙天羽一时激动,竟然忘记改动原句了,推赛道:“这个是我家乡流传的人物,没什么,泛指英雄俊杰,嘿嘿,这首还不算好的,为夫还有一首诗,你愿不愿意听,只要你今晚答应留我宿在你舱内便可,要求简单吧!”

    “呸!爱念不念!”卓凝君面红心跳,羞恼的白他一眼,轻嗔道:“你这个人,总没个正经!”

    龙天羽哈哈大笑,衣袍随风展动,不拘一格,豪情万丈,颇有几分狂士风范,高声赋诗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趁着卓凝君听得入神之极,手臂一伸,把卓凝君紧紧搂入怀内,嘿嘿笑道:“看你往哪跑,君儿,今晚就从了为夫吧。”

    卓凝君被他紧紧搂在怀中,惊喜之余,芳心狂跳,思维顿有些停滞,好不容易将心境平静下来,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侍卫和张太傅在,惊呼一声,从丈夫怀内挣脱而出,面带红霞奔向内舱去了。

    林浅雪、林晓溪这对绝美女子,面面相觑,玉颊生晕,心忖这个汉王,不做君王的时候,如此洒脱不羁,风.流成性!

    龙天羽看着卓凝君丰腴的身材和挺翘的圆臀,试想剥去她的衣衫之后,又是怎样一番的美景呢?穿越两年了,还没试过在船上度一回洞.房花烛夜,今晚就与君儿尝试一次吧,哈哈……

    此时心中无比畅快,胸襟开阔,彻底习惯了目前汉王的身份,也融入这个角色中来,再也不想着回到未来了:男儿在世,终究还不是要遂了自己心愿,出将入相,功成名就,求当世荣华、娇妻美妾,求身后之名,宏图伟业,万古流芳。

第一第九章 龙凤呈祥

    龙天羽站在甲板上,面临着江水秋风,观望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怪石嶙峋,奇峰嵯峨连绵,烟云氤氲缭绕,古树青藤,繁生于岩间;飞瀑悬泉,悬泻于峭壁,雄伟壮丽。

    想到这次将去参与论政会,心中莫名期待,不知那盖聂先生堪称百年来天下隐迹的第一高手,连师尊曹秋道在年轻时也曾受过他的指点,后来才在剑术上突飞猛进,点石为金,可知盖聂先生的可怕!

    窍穴初开、百脏共鸣、剑气出体,乃大剑师由低而高的三大境界,而龙天羽突破了[百脏共鸣]之后,在与项云激战时,隐隐感觉到了[剑气出体]的屏壁,似乎是在百脏脱变之后,经脉和内脏的功能更强大了,体内的元气似乎浓郁犹如实质,要突破窍穴爆发出去,但就是这一种感觉,迟迟无法迸发,好像卡住了一般,不上不下,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剑术心境还没有突破大剑师后期的缘故。

    龙天羽忽然间一声长啸,随即锵的一声,游龙剑出鞘,剑气如虹,锋芒顿时迸发笼罩在他周围丈许之内,剑随身走,展转腾挪,寒光烁烁,耳边还时时传来“咻咻”的剑刃破空声。

    “破剑式、撩剑式、旋剑式、荡剑式、回剑式、快剑式……”

    龙天羽施展自创的天羽九剑结,漫天剑光如网,矫健的身影快似游龙,越来越娴熟了,一切剑术上的瑕疵都被完善起来,如今差的只是一朝的领悟,如何捕捉那道屏壁,破开大剑师最后一重的瓶塞,使剑气出体,收发自如,不再像现在这样,身体虽能沟通周围自然的精元之气化为己用,但是利用率太低了,只是提高了体能极限,温润了内脏,在攻击上比之初期,还没有更大的提升,只有剑气出体,攻击力才有实质的暴涨。

    这也是他上次输给项云的关键,因为对手剑气出体,杀伤力得到大幅度暴增,在对抗交锋的时候,雷霆一击下,使龙天羽受到了内伤,比对手要严重得多。

    甲板旁站立着十余位铁卫,分别是虞峰、郭涯、裴布、萧川、梁冥、苏阳、叶虎子、凌浩、凌剑南等,三十六铁卫入蜀之后遭到一次伏击,战死了十多人,后来在陈仓之地又遭到项云铁骑兵的重创,万里追杀,最后回到蜀地的时候,只有六个人,其中五个轻伤,一个重伤,加上两个中途绕走阴山报信的萧川二人赶回,也仅存七人尚能继续担职,加上凌浩、凌剑南,还有三人,乃是夏侯婴从[龙牙]又挑选出的三名精锐,张翼、霍青、曲东海,组成近身十二卫。

    这些铁卫身手敏捷,都是一等一的剑手,以一当百或许不能,但对付一般的士卒,斩杀数十人从容而退,还是能办到的!

    此时十二卫看着主公的剑术,完全惊呆了,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了,一个人的剑术如何能超脱了体能,达到这等地步?

    林浅雪、林晓溪二女也在这一刻皱起眉头,没想到汉王的剑术会这么高,曾听林澜师叔讲,汉王的剑术境界和她们一样,刚跨入大剑师行列,哪知龙天羽突飞猛进如此之快,这分明是要晋级[剑气出体]的征兆!

    不一会,龙天羽剑法越来越快,身如魅影,脑海中一股剑意灵念一闪一闪,让他无法捕捉,却又好像触手可及,这时出手挥舞完全天马行空,不再是天羽九剑,而是随手捏来,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吹得周围橹杆木浆不住摇晃,剑气越来越强。

    又过了片刻,宝剑开始震颤起来,剑身愈来愈亮,洒脱自如,神行融合,剑锋吞吐自若,一剑点出,通常剑锋如繁星乱坠,四周都是纵横的剑芒,那剑光的璀璨,当真如同皓月般绚丽无比,甚至连天上的红日也在刹那间被比了下去。

    “吼——”

    龙天羽挥剑全无了章法,完全随心所欲在劈砍横斩,但每一招式又似乎蕴含着无比的玄奥,而且一股龙吟长啸的声音自他百脏之间迸发出来,与剑身融合,彼此共鸣,这股龙啸之声竟越来越大,好像交织如网的剑气之内真有青龙腾舞一般,气势磅礴。

    就在这时,一股低沉的箫声从内舱的窗口传出,浑厚低沉,带着几分高亢,穿透力极强,似乎感觉天地风云裂变,拨开云雾,泻下一道明辉下来,金光普照,要罩住龙天羽舞剑的身影一般。

    箫声经过急转,顷刻又变得悠扬轻柔起来,渐缓清淡,心清而音清,箫声回荡在舟船四周,两岸之间不少林鸟吸引过来,绕走大船上空旋转。

    众人浑身一震,连张良也都被这箫技震住了。

    远远听见九霄之上有一股鸾凤长鸣的声音,是箫声把凤凰引来,不,是这箫声交织成曲虚幻成了一支凤凰的幻觉!

    这一刻,龙天羽体内龙吟之声与卓凝君的凤凰之曲,彼此共鸣起来,龙凤呈祥!

    龙天羽感觉到丹田之内一股先天剑气,不时地冲出一股流淌气海,逐渐融通全身的经脉,直到各窍穴和经脉饱和之后,膨胀、再膨胀……

    由于龙天羽此刻与奏箫者心灵相通,剑气与箫声相融,一曲曲的激荡和婉转像是在给龙天羽补充不足和动力,这箫音逐渐透出飘逸自在的韵味,比对刚才,就像浸溺无路者忽然大彻大悟,看破世情,晋入宁柔纯净的境界。

    龙天羽体内的气流仿佛海纳百川般聚集着,反冲经脉穴位,一股未成,有一股冲上,等先天剑气在经脉中储蓄到一定的程度后,终于无法再封闭了,忽然迸发而出。

    “啊——”

    一声嘶吼,他的外衫在此时竟被迸发的内息真气撕碎成碎片,系着长发的束带也被催断,英发飘舞,剑气出体,无坚不摧,龙天羽这时畅快淋漓地挥剑,一边意气奋发地高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合下,白首太玄经……”

    一首《侠客行》被他高吟之后,气引天地,傲视群雄,旷达超脱,悠然飘逸,手中剑凝于空中,渊停岳峙,气势凌然,接着一声大笑,飒然收剑,一朝领悟,堪破屏壁,晋级大剑师后期境界了。

    这时龙天羽信心满满,他这大剑师后期,加上帝王之势和宏愿远大,却比同等级剑手要霸道不少,如果再遇上项云,一定要报回上次之辱!

    箫声停歇,余音不绝,山顶斜阳渐落,一抹余晖披洒在他身上,与萦绕在他体表的剑气相折射,霞光百道。

    龙天羽大笑之后,收剑走回舱内,要好好答谢一番卓凝君,若不是她及时以箫声做引导,从旁辅助,使他心境保持一种玄妙的状态,这一次冲击大剑师后期还真有些困难,至少六成要以失败告终,毕竟他刚踏入[百脏共鸣]也只有一个多月,火候尚浅,剑境还未晋升。

    “君儿!”龙天羽来到卓凝君的房间,推开了房门,只见舱内轩室不小,有桌案、屏风、床榻等,倒像一个内轩卧室,卓凝君正端坐在窗口旁,素手拿着一支洞箫,经过刚才一番吹奏,与他心灵相通,那一刻的龙凤和鸣,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内心和弦。

    卓凝君清美的玉容辉映着神圣光泽,双眸深沉平静,本来笼罩不去的愁云幽怨云散烟消,不余半点痕,她眸光寻声往来,与龙天羽目光相对,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表情,温柔一笑道:“你又有变化了!”

    龙天羽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微笑道:“还要多谢君儿的相助,作为回报,今晚我不走了,就宿在这里。”

    “那怎么能行?”卓凝君芳心急跳了两下,面红耳赤道:“别人会知道的。”

    龙天羽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君儿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整个汉中谁不知道你是汉王妃啊!”

    卓凝君还是有些害羞,想到要和他同床共枕,颠鸾倒凤,保持二十六年的清白之躯要被对方任意伐旦,有些羞涩又有些兴奋,红着脸道:“可是凝君……不是还没有想好嘛。”

    龙天羽常在花丛中打混,深知那些倾国倾城地女子,看似清纯脱俗、高不可攀,一旦揭开她们地面纱,也只不过是些普通女人,她们会害羞扭捏,上了床兴奋尖叫,初次也会失声痛哭,跟普通人没有两样,一本正经地道:“这样,咱们一起用晚膳,然后秉烛夜谈,只抱着你睡,你若不喜欢那个,我们不做就是。”

    孤男寡女独自相处,虽是未婚地夫妻,名义上的王妃,卓凝君也忍不住的有些心跳,红着脸低下头,轻声埋怨:“谁说不喜欢了?”

    龙天羽愣了愣,放声大笑:“好,就算为夫失言了!我这就出去让人备好酒菜端入房内,你我饮下合欢酒,便可真真正正做夫妻了,船上洞房花烛,还是头一次呢,君儿不会介意吧!”

    “呸!”卓凝君嗔了声,羞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第一第十章 凤凰落红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夜幕寂寥,不知何时,天空已变得斑驳,点点星辰时隐时现,淡淡地幽光与江水上的波光交相辉映,美丽无比。

    龙天羽派人叫了酒菜,不一会林浅雪和林晓溪各端着一篮酒菜入室,二女均是绝色的女子,而且自幼在山门中练剑,气质超脱,身轻如燕,步如履云一般,各是一袭窄袖紧身的青衣,衣上并没有什么花纹,袍子几经转折,绕至二女的翘臀束然向下,又宛若喇叭口似的张开,体态纤秾合度,简简单单,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

    二女表情清淡,为汉王和王妃在桌上放满了酒菜和爵杯,她俩本就人美如画,一举一动无不透着一股天然的美,姿色一点不逊于后宫王妃,加上大剑师的气质,使娇躯散发着一股出尘的意味,此刻却充当起婢女来,真是大材小用到家了。

    龙天羽目光注视着两位林姑娘,心想这两女子剑术都达到了宗师级别,突破了外劲巅峰,开始修炼内劲,一个青衣门就有这么多高手,真不知各大门派隐迹百家,会有多少可怕的剑手了。

    林浅雪二人为汉王和王妃斟装完酒,也不吱声,转身退出了舱门。

    “有个性啊!”龙天羽轻轻一叹,收回目光,凝视面前的卓凝君。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有味道,卓凝君一袭碧水绿的长裙,窈窕修长中曲线玲珑,将她丰腴的身材凸显地淋漓尽致,如丝地云鬓高高盘起,斜插起一根长长地玉钗,清新典雅,美丽的眼眸波光流转,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晶莹地耳垂如玉般玲珑,清秀的脸颊似是着了粉般鲜艳柔媚,如画中仙子一般。

    “太美了!”龙天羽咽下一口吐沫,心中感慨万千,与刚才两位清淡冷漠的美女相比,凝君的美却要在风韵上更胜三分了。

    卓凝君被他看个不停,芳心急跳,晶莹的脸颊飞快的染上两抹红霞,薄嗔道:“怎么一直傻看啊,菜都要凉了。”

    龙天羽呵呵一笑道:“君儿,这些日子都没有机会和你单独相处,好好谈一谈我们的事,这次终于给我这个机会了。”

    卓凝君一听这话,心中升起淡淡的醋意,横了他一眼,哼道:“你还知道啊,汉王宫内,每晚排队都排不过来了,你这坏痞子,真不知还要纳多少妃子才甘心?”

    坦白说,这些妃子都不是他身为君王为了凑数或喜新厌旧而纳妃尝鲜儿,而是与他都有过一些经历,真挚的感情,才在一起的,绝不是单单贪图美色选女入宫以供享乐纵欲。

    “君儿,我对你的心,你也明白,自从你和我出谷之后,我就把你当作我真正的王妃了!要是你同意地话,就请把这爵水酒饮了。”龙天羽笑着说道。

    这坏痞子就要逼婚了,卓凝君芳心急跳,面红耳赤,稍加犹豫,暗叫罢了,该摸的也让他摸了,该亲的也让亲了,一切都交给他吧!当下羞不可抑的嗯了声,纤纤素手缓缓端起那水酒,就要一饮而尽,却听龙天羽道:“且慢!”

    卓凝君愕然止住,一脸不解,难道他又反悔了?这人岂能言而无信,恁地可恶!

    这时龙天羽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微笑地与她胳膊挽在一起,眨眨眼道:“现在可以了。”

    “这是做什么?”卓凝君愕然问道。

    龙天羽笑道:“这叫交杯酒,在我的家乡,结为夫妻入洞房之时,都要喝交杯酒的,喝过之后,就可以行那床底之欢了!”

    卓凝君听后酒还未喝,芳心就已醉了,娇躯轻晃,脉脉望了他一眼,不知为何,这一刻竟有些激动和刺激,轻呸道:“你这人,就喜欢弄些新花样!”

    弄新花样?龙天羽哈哈大笑道:“我会的花样还很多,什么青龙探穴、老汉推车,到时你就知道了。”

    卓凝君白了他一眼,脸红如霞,直接无语了。

    二人将那交杯酒一饮而没,凝君的脸颊升起两朵艳丽地云霞,美艳不可方物。

    龙天羽看的心驰神醉,突然在她耳边轻轻一吻,温柔道:“君儿,你现在可是我的王妃了!”

    卓凝君只觉耳朵旁燥热无比,轻嗯了声,低头颤道:“在山谷里,湖心赏月之时,我就把你当成凝君未来夫婿了。”

    龙天羽闻言只觉浑身舒坦自在,这蜀凤凰可不是婉儿和月瑶,她的年龄与自己差不多大,而且身份敏感,比那两大才女还难搞定,得到她亲口承认,涌起无比的自豪感,当今世上倾冠宇内的三大才女,都被俺一人拿下了。

    放下了酒杯,龙天羽身子凑过去,轻轻握住她的小手,脸上露出笑意,她的手修长柔软,带着暖暖的体温,轻轻在她发端一嗅,清香中人欲醉,龙天羽一时陶醉在这温柔乡里,手臂揽住君儿腰肢,大嘴吻在卓凝君樱桃小口上,舌头敲开她的贝齿,肆意索取她嘴内的芳醇津液。

    卓凝君便被汉王吮住了舌尖,她的娇躯顿时酥软下来,那双圆睁的杏眼便也带上了几分朦胧,半推半就地闭上,娇喘细细,忽然觉得胸前一凉,原来龙天羽的大手已触摸到她的酥.胸之上。

    “噢——”

    卓凝君终于忍受不住,螓首埋入他的怀内,把那娇美动人的身躯紧贴着他的胸膛,,若唇齿间只能发出咿唔的低吟,任他大快朵颐,恣意品尝。

    龙天羽站起身,扶起她的乏力的身躯,顺手拔下玉簪,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立刻瀑布般倾泻下来,发长过臀,半睁的秀眼中满是盈盈水波,一股难言地娇媚感觉震撼着龙天羽的心灵,难耐。

    “君儿,与为夫共游那巫山,为本王也生个皇子吧!”

    卓凝君的脑袋“轰”地一下,比灌下了一大杯醇浓的美酒还要迷糊,身子醉了,心也醉了,在龙天羽的甜言蜜语中,她毫无抵抗地被解开腰带,褪下了丝袍。

    光滑的胴.体美得如梦似幻,轻软柔顺的乌黑秀发与那沃雪一般白嫩柔滑地肌.肤相映成趣,古往今来,最美的古典仕女姿容,瘦削的香肩与挺拔地构成立体的曼妙曲线,烛光下,洁白身躯闪耀着水一般柔润的光泽,娇躯微微颤动间,那光晕就象水一般流淌,又象在灯下把玩一方美玉似的感觉,晶莹得像一尊冰雕玉刻地美人,修长地玉.腿便如燃烧地火一般,紧紧合拢靠在一起。

    龙天羽一时看得痴了,手碰在她平坦、柔软、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一把拦腰抱起这暖玉生香的美人儿,走到床榻边。

    罗衣散绮,玉.体生香。

    龙天羽将她轻压在床上,着她的身子,卓凝君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雪白的椒.乳上高高翘凸起两粒嫣红的小樱桃,龙天羽毫不客气地在她娇润地红唇上肆虐,大手不时在她挺耸地酥.乳和浑圆的翘臀上揉捏。

    一番轻怜蜜爱,卓凝君娇喘吁吁,双眸中水汪汪的,尽显意乱情迷的娇态,已经动情的她,此时已经无暇思考了,她终于撤掉了才女的冰清孤慢和最后一丝矜持,忘情地抱紧他,低声呢喃道:“夫君,爱我……”

    “好!”龙天羽啜着她晶莹的耳珠,双手缓缓下移,托起她浑圆丰盈的翘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现在,让我们做些连神仙都羡慕的事吧……”

    几度风雨之下,卓凝君梅花初绽,花开数度,而龙天羽仍雄风不减,这名动天下的蜀凤凰再也难以承受住汉王的雨露恩泽,羞涩而又甜蜜的挤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

    项羽率领大军占领了济北郡,屯兵数日后,蒲节、荆涛率领两万人马感到,合兵一股后,以雷霆之势,攻陷了齐都临淄,田荣被迫带大将齐啸雨、田都退守‘平原’城,以济水做最后的防线,济水以东齐国绝大领土均被楚军霸占了。

    就在此际,殷王彭越终于发兵了,亲率三万精兵赶来,驻扎济水西岸,隔水与楚军对峙。

    田荣闻之彭越出兵,大喜过望,带着麾下军师、大将前往迎接,两军汇合,临江观望楚军营地,彭越叹道:“楚军兵强马壮,至少有七八万人马,而且猛将如云,季布、蒲节、项伯、项庄、庞虎等人都不简单,尽管我两军合兵,也不足八万众,如果正面冲杀,肯定难敌楚军,唯有以济水为险,利用楚军渡河之际,忽然出兵猛袭,楚军背靠河水,无法摆开阵型,那时肯定能大败项羽!”

    田荣哼道:“项羽这人嚣张跋扈,以霸王自居,想要所有诸侯王都听命于他,居心叵测,若不反他,便要受他控制奴役,如今楚军又在我齐国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我田荣若不击垮楚军,对抗到底,焉对得起这些齐国子民!”

    彭越心中暗想,每个诸侯王都有私心,都想一直做王,不做人臣,何必说的这么伟大,自己出兵虽是为了获得齐国土地,但更多还是防止楚国做大,吞噬掉齐国之后,楚军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的殷地。

    “呜——”

    沉重的号角长长地响起,随即战鼓声如滚雷一般划破了河水对岸的楚营地。

    田荣脸色大变,惊道:“不好,楚军要发动攻击了,项羽用兵,一向以快、猛、狠出奇,想不到楚军刚扎营不到一日,就要发动攻势了。”

    彭越点头道:“不错,楚军尚未歇息好,我军又何尝不是刚到齐地,两军配合尚未协调灵活,仓促应战反而有利于楚军,奈何陈余带兵与张耳在常山一带僵持不下,无法拨兵前来支援,这一场仗,不好打啊!”

    只见济水东岸数里外的楚营门口响成一片,号角声、马蹄声、脚步声、兵甲摩擦声、刀枪撞击声,仿佛颗颗重木,撞击着大地,声势浩大无比,骏马嘶腾仰天长鸣,无数的旌旗迎风招展,数万的楚卒迅速列阵,密密麻麻,枪头如林,磨的铮亮的刀锋枪头闪着灼灼寒光,在夕阳余晖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清冷光辉,楚军终要发起猛攻了。

第一第十一章 血染济水

    三军阵前,项羽身披黄金锁甲,浑身金光闪闪,披着雪白的战袍,胯下乌骓乃塞外大漠汗血宝马中的极品,日行千里不在话下,他腰间佩戴着削铁如泥的霸王刀,手中提着一柄两三丈多长的方天画戟,整个人接近两米的魁梧身躯,坐在马背上,威风凛凛,那股霸王之气天下人罕有。

    项羽扫过阵列前的数十将领,再望了望六万楚军,吼了一声道:“齐国只剩下济水对岸的一座城池,只要攻破,齐国的余孽叛军就被剿灭了,我楚国霸王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生当人杰,死亦鬼雄,破杀田荣,天下一统!”

    “生当人杰,死亦鬼雄,破杀田荣,天下一统!”

    所有的将士跟着大吼起来,认声势滔天,阳刚之气猛烈爆发而出,每个士卒战的意和杀气熊熊燃烧起来。

    “列阵,登船渡水!”项羽下了军令,大军开动了。

    在济水东岸,摆放不少船只和木筏,要搭成浮桥通向河水对岸,虽然此处水流并不算湍急,但河水面却极宽,只要大军渡河一半正是敌军的一箭之地,伤亡在所难免。

    先锋部队由蒲节、荆涛二将带头,率领两万大军开始渡河,上百艘大小渔船和木筏排成了数列向河水对岸靠近。

    “布盾!”

    楚军前几排的盾牌手举起了厚重的方盾,后面的短柄手用圆盾盖住上空,准备抵挡敌军的弓箭,随后密密麻麻的士兵遮挡在盾牌之后,逼近岸边。

    田荣见状大惊,道:“准备放箭!”

    彭越却道:“且慢,如今楚军尚未靠近,射箭无法伤及,等楚军过了一半江面时候,先以弓箭远袭,注意不要射正面的盾牌,往后面的高空射,箭头划落,后面的楚军必难以抵挡,等前面的楚军一登岸,我军便派出先锋骑兵冲击,将楚兵轰赶落河,溺死敌军!”

    田荣虽有野心,却不是带兵的料,听到彭越讲的条条是道,登时信了几分,点头道:“殷王所言极有道理,齐将军,传令下去,等楚军渡过一半江面开始放箭,田都将军率领骑兵先锋候命,一旦楚军甲士登岸,骑军立即出击,冲散楚军阵型,轰赶入河!”

    “诺——”

    彭越转身望着北侧道:“本王带人马在北面接应,一旦楚军大举登岸,本王则带三万精锐从一旁切入,冲垮楚军的阵脚,两面夹击,合拢在一起,威力更盛,双方人数相差不多,关键还要看兵法战略应用妥当与否,项羽这人好勇,有万夫莫敌的本领,我们便以计策将其击败!”

    田荣听后大觉有理,当下赞同,彭越带着方阵队伍离开,北上两里地,在此准备时机反扑楚军。

    彭越走后,田荣谋士田詹皱眉道:“大王,彭越这人工于心计,有勇有谋,出此计乍听有些道理,实在乃金蝉脱壳之计,让齐军与楚军正面交锋,两败俱伤,他则坐收渔翁之利,倘若有利益,他或许会出兵从旁协助,一旦楚军太猛占领上风,说不定彭越会带兵逃走,弃大王于不顾!”

    田荣一听,心里一急,猜疑道:“不能吧,彭越既然能带兵前来援手,又岂会临阵脱逃,弃道义于不顾!”

    田詹道:“大王,如今大争之世,各路诸侯本来就不是同一条心,当年陈余与张耳何等生死之交,后来面对秦军强敌,不是一样弃之不顾吗,后来变成生死之敌!这彭越多数因大王割让土地的利益才肯出兵,还有原因就是怕楚军做大,下一步会对付他殷王,这才率精兵前来,倘若楚军太猛,臣担心彭越会临阵逃脱,保存实力回殷地死守去了。”

    田荣担忧道:“那可如何是好?”

    田詹叹道:“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依臣之间,一旦楚军攻上岸边,形势太猛,我军便立即退守平原,让彭越的人马在前面与楚军厮杀,拖住楚军,如果形势大好,我军掉过头反扑过去,如果彭越也被杀得大败,我军只有死守平原,再向魏王豹、河南王申阳、赵王赵歇求助援兵了。”

    “只好这么办了。”田荣轻叹一声,有种日薄西山的感觉。

    “大王,楚军已过一半河面!”大将军齐啸雨忽然禀告道。

    田荣心中一紧,喝道:“还不快放箭啊!”

    “放箭——”

    数千弓箭手朝着河面上空猛射出去,箭雨密集,尽管被盾牌挡住不少箭矢,但仍有大部分箭矢穿透了楚军的防御,射在楚卒身上,顿时惨叫声起,不少士卒落入河水内,鲜血汩汩染红了河面。

    两轮箭雨射出,楚军的船只靠近了不少,五虎上将蒲节大吼一声:“弩机营还击!”话音落下,无数大弩猛烈地从后面大船甲板上倾泻了出来,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密集的弩机箭雨,弥漫了天际。

    这楚弩和硬弓远比齐军寻常弓箭强出不少,准确性好,而且杀伤力但,这下子倾泻而出,瞬间压制住了齐军的箭雨攻势。

    “啊——”

    齐军阵列中惨呼声大起,盾牌手急忙排列在前应当起来,双方的箭矢如蝗,来回对射着,各有伤亡,齐军阵型开始后撤,让楚军登岸,骑兵在盾牌手已做好冲锋的准备。

    随着楚军登岸越来越多,田都大喝一声,率领五千骑兵先锋自阵中冲杀而出,要利用战马的冲贯力将楚军冲散,溺死在河水中。

    “杀啊…….”双方将士都热血激昂,咆哮着,千军万马喊杀之声,顿时撕裂虚空,掀起了惊天动地的风浪。

    蒲节、荆涛而将策骑从渔船上登岸,率领数千上岸的士卒冲向齐军,要与这支齐军先锋硬拼血战。

    这时的彭越正在北面两里处蓄势以待,远远望见河滩处两军激烈地厮杀,齐军占据了骑兵和地利的优势,而楚军士卒却比对方精锐善战,这样一来,先锋军陷入了僵局,形成势均力敌的厮杀场面中。

    “大王,我军出兵吧,正好从北面冲乱这支楚军的阵脚!”

    “不急,楚军两万先锋只登陆不过数千之众,至少还有一万人没有上岸,先让齐军与楚军厮杀,相互削弱实力,可减弱我军伤亡,二来齐国若还有自保力量,就不会完全依靠我殷军了,这叫三方博弈,智者当归!”彭越微笑着,似乎将彼此三方的形势了然于胸。

    就在此际,阵列后方却听到马蹄声大作,好像有一支骑军步兵混合的人马,从北面上游之地朝彭越阵列后方冲杀而来,两名斥候匆忙奔了上来,慌张喊道:“启禀大王,后面……后面发现了楚军的骑兵和徒步甲士,正从我军阵列后方杀来,请大王定夺!”

    彭越脸色一变,暗叫不好,原来楚军这几日按兵不动,等待后面增兵援军只是障眼法,其实项羽真正的目的实在等上游的人马暗渡济水,绕到齐军后方包抄偷袭,想不到正好从背后断了我军退路,当下急忙喝道:“调转阵型,弓箭手、盾牌手、长柄手迅速换位,准备迎敌。”

    楚军的袭兵的速度,比想像中的还要快上许多,近万匹战马奋力嘶鸣,驰骋在河滩上的壮观场景,让人心惊胆颤,两万多楚军,骑兵与步兵各占一半,领头的将领正是五虎上将之一,世称千金一诺的季布,副将有项伯、项庄、曹宸,带兵杀来。

    “杀——”

    大混战开始了,济水北岸的河滩、山丘处处是兵马在交锋,弓箭、弩机等远程攻击武器全部失去了作用,三方将士只能抄起刀枪剑戟寻找着对手肉搏,人头滚地,断肢横飞,惊心的惨叫,动魄的蹄声,俨然是人间地狱、修罗杀场。

    河水对岸,楚军阵列前。

    “霸王,季布将军带兵及时赶至,已经包抄了彭越的人马,而蒲节将军也已经登岸与齐军交战,时机成熟,请霸王下令全军渡河,一举击垮齐、殷两军!”副将庞虎抱拳说道。

    项羽点头,这场仗胜券在握,务必要尽快结束,消灭齐国隐患,然后赶往鬼谷宗云梦山脉棋盘峰参加论政大会,他有一种感觉,那生死宿敌龙天羽也一定会亲身前往,正是当着天下诸子百家、贤者大夫、英雄豪杰的面,与龙天羽一决雌雄的时刻,自己刀境大进,刚突破了暗劲中层,相当于大剑师百脏共鸣的境界了,有很大的信心击败龙天羽,好以雪前耻!

    “龙天羽啊,龙天羽,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与我项籍为敌,如果你亲自前往,棋峰崖下,将是你葬身之地!”

    西楚霸王想到此,转身对着身后的将士吼道:“将士们,渡过济水,撕碎齐国防线,一举攻陷平原城,但凡有战功者,可在平原城内掠夺三日!”

    闻言后,接近五万楚军众将士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贪婪,无数雪亮的长刀剑戈高举在他们粗壮的手臂中,在斜阳照耀下,闪烁着幽幽寒光。

    “大破齐军!大破齐军!”

    “出兵!”项羽挥动方天画戟,斜指对岸,发出了军令。

    “吼——”五万将士迅速朝河水边的船只冲去,恨不得立即就飞到对岸去,斩杀敌军将士立功,然后在平原城内掠夺金叶珠宝和美女娇娃,瞬间,一股强烈的阳刚风云席卷开来,杀气滔天,浮尸无数,鲜血已染红了河面,。

    对岸的田荣等人见状都吓了一跳,霸王一吼,震慑三军,望见楚军后方倾巢而出,士气如虹,个个如狼似虎,以一挡五,齐军根本抵挡不住了,田荣面如死灰,隐隐感觉到自己大势已去了,齐国将成为第一个被楚国灭掉的诸侯。

第一第十二章 鬼谷宗主

    楚军士气如虹,战意凛然,先是蒲节、荆涛带先锋兵与田都率领骑军激战,相持不下,为后面渡河的楚军争取了时间,一万多人马登岸后,迅速将五千齐国骑兵击得溃败。

    北面季布、项伯、项庄等楚将英勇善战,从背后袭击彭越三万精兵,一时间激烈地厮杀起来,难分轩轾,血流成河,场面极其壮烈。

    随后项羽亲率五万将士渡河,主力登岸,顿时占据了压制性上风,项羽手持方天画戟,一马当先冲杀上去,副将屈邪、西门川、夏央等人策骑在后,大军如潮水般扑向了河岸高丘处的齐军。

    楚将庞虎、秦殇则带近两万人马朝着北面杀去,堵截彭越大军。

    到处是将士的嚎叫和喊杀声,血威滔天,给这灰暗的战场更加添加了一份沉重,整个济水河畔上空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腥气。

    殷军中有三大将领,扈胤、系彭冲二将带领前军正与季布、项伯等人厮杀,另一大将袁蛟则策骑来到彭越身旁,焦急道:“大王,楚军已经有八成*人马渡河,齐国大势已去,我们不可深陷于此,大王赶快突围吧,末将带领五千精兵断后,阻截后面的南面的楚军!”

    彭越环顾南面,楚军人马大部分已渡河,主力正追击齐军,还有一部份敌军正包抄而来,形势严峻,一旦形成合围之势,很有可能无法逃遁了,当即点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楚军强硬,我军只好避其锋芒,突围而出,暂回殷地坚守,联合诸侯反抗楚军了。”

    袁蛟见殷王允诺,稍微宽心,手持长枪抱拳道:“末将这就带兵断后,请大王突围而出!”说完,调头带着亲随俾将、校尉和数千人马迎战庞虎、秦殇人马。

    “突围!撤军!”彭越手持一柄长钺,异常勇猛,带着亲卫及中军,从西侧冲杀而去,企图突围,撤回西面殷地。

    “田荣,还不下马受死,更待何时?”

    项羽一声咆哮,百脏之间有虎啸之声爆发出来,结合他的勇猛和霸气,这股威势仿佛数十头猛虎齐吼一般,挡在前排的齐军骑兵被霸王这一声吼,震得落马数十人,吓得胆颤心裂,战马受惊倒地,亦或四处逃窜,溃不成军。

    田荣在极远处正策骑逃走,听到这一声吼,仍吓得脸色惊变,暗忖:这西楚霸王,数月不见,威势竟然与日剧增了,寻常将领别说与其交战,就是吓也被吓死了。

    大将齐啸雨与田都共带一万齐军断后,正与蒲节、荆涛交手,剑来矛往,激战数十回合,仍未斩敌于马下,这时项羽策乌骓疾来,手中方天画戟用力一掷,威猛飞出,噗的一声,穿破了齐啸雨身上铠甲,由于力道过猛,竟将齐啸雨狠狠带出数丈远,钉死在地上。

    田都一见不好,掉马就撤,却被蒲节一戈划中,伤到了右肩,带伤逃走。

    齐军断后人马失去了统帅,顿时士卒战意全无,溃败逃窜,项军带着数万大军直接杀到了平原城,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攻破了城池,田荣从西城门逃走之时,项羽及时赶至,拉开屠龙弓,射出百丈,穿死了齐王田荣,大破齐军。

    而北面战斗也已结束,彭越最后突围而出,仅带不足一半人马撤回殷地,三员大将战死了两人,只剩下大将扈胤携带残兵衔尾退去,楚将季布没有继续追击,收兵来到平原与大军汇合。

    接下三日,楚军在平原内屠城,烧杀掠夺,大财物归朝廷,小物归士卒,收获丰富,整个城池三十万户,三日后只剩下一半,但凡与王族有干系的族人、臣子、客卿一律处斩,美妇少女运往楚地充公,暂时平定了齐国之乱。

    项羽安排妥当后,准备带着二十八卫和三千精兵,赶往云梦山鬼谷宗参加诸子百家论政会。

    …………

    龙天羽乘船顺江东下,在荆州之地登岸。

    荆州地处连东西贯南北的交通要塞,历来均为兵家必争之地,春秋战国时期,二十代楚王定都荆州,长达四百多年,楚文化发源地,先秦中古时期,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一鸣惊人”的政治家楚庄王、楚国名相孙叔敖、吴国名将伍子胥、楚国名士申包胥都是荆州名人。

    龙天羽、张良、卓凝君、林浅雪、林晓溪以及十二铁卫站在船甲板上,船停泊在荆州城北面渡口,等候李月瑶的到来,早在数日前,已派人前去丹阳城通知才女,来荆州汇合,一同前往云梦山鬼谷宗。

    由于此时荆州在九江王英布的封地之内,但英布势力尚未发展庞大,此城内只有数千守军,一名守将领,掌管城内军政税收司法等,毫无秩序和律法。

    长江沿岸不少城邑都被汉军锦衣卫遍布渗透进去,在城内通过贩卖盐茶、丝绸布匹,以及牙刷、洗发露等新物品,开茶馆驿站,明着做生意,暗中发展势力,刺探军情等,组织严密,跟革命地下党似的。

    不一会,一队商队车马驰来。

    “启禀汉王,丹阳城已传来消息,在汉王消息送到之前,李王妃已提前动身,前往云梦山了,因此,属下未能接来王妃,请汉王赎罪——”一名锦衣卫副使垂着头请罪道。

    龙天羽喔了一声,早猜到她这精通百家经史的才女不会放过这一次鬼谷盛世,却没想到她早一步动身了,这倒不巧,不过既然也去了云梦山棋盘峰,就有见面的机会,当下道:“尔等不必自责了,本王已有定数,这就启程北上,争取及时赶到云梦山。”

    张良叹道:“这样也好,今日已是十月初,离着论政会召开期限只有七日,快马赶路,也要五日抵达,是该动身了。”

    龙天羽默默点头,心中着实思念月瑶啊!旋即又暗忖:也不知夏侯婴准备怎么样了,有没有安排好精兵,藏好汽艇,一旦有事,好溜之大吉,这次带着两大才女,可不宜大动干戈啊!

    船只横渡长江,在北岸登陆后,诸人乘快马朝着北面中原之地进发。

    …………

    云梦山又名青岩山,属太行山脉,峰峦迭嶂,山岚雾霭,云蒸霞蔚,气象万千,泉水潺潺,百花争艳,因战国时代被誉为“智圣”的纵横家鼻祖鬼谷子早年隐居在此而闻名。

    这鬼谷子先师从衣、食、住、行、医等、了家理财、治国方案、外政外交、兵书战策、兵器发明、天文地理、神奇推算、养生教子等等可以说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后来他开创了纵横术,并创立鬼谷宗,收了五百天赋异秉的弟子,并根据其天赋因材施教,传授百家所长,培育出许许多多知名人士,以及许多隐迹的优秀弟子,如今隐世的两大宗派鬼谷宗和阴阳冥宗都是师承鬼谷子门下。

    鬼谷宗当任掌门盖聂先生,乃当世第一奇人,百年内隐迹的第一高手,尽管百年内从未与人交过手,世上知其人者少之又少,唯独一些数百年隐世的古老大势力、门派、世家豪族才知道此人的存在。

    金秋时分,枫叶黄栌把整个云梦山妆点的万紫千红,峰峦郁峻,云海松涛,气象万千,溪壑幽深,迥出人寰,实为仙府一般。

    山中寂静,有四人走过石径,来到鬼谷宗禁地一处石关洞穴之外。

    这时在石门密室之内传出一个沧桑的声音:“你们四人都到齐了。”

    “子阳、子清、子慕、子奇,拜见师尊!”

    三男一女恭敬在石门之外向着石关方位拱手弯身一揖,听候师尊吩咐。

    这四人乃是鬼谷宗四大杰出弟子,名为甄子阳、端木清、邱慕言、诸葛玄奇,,对于日星象纬、百家经论、占卜八卦、六韬三略、奇门遁甲之术等都有钻研,自幼研习《鬼谷剑典》,剑法大成,又各有擅长,任何一位出世都可称得上奇人异士!

    甄子阳的剑道境界步入登峰造极的地步,诸葛玄奇对兵法谋略和弈棋都有极深的造诣,端木清儿精通阴阳术,操控人魂的念力极强,邱慕言却精于辩说与纵横术,口才自比门中百年前苏秦张仪长辈,也丝毫不弱。

    “双十之日即将来临,论政会的事宜可准备妥当?”闭关的石室内传来空旷的声音,这股声音又像是大自然中凭空传出,又像是直接灌入脑海,如果有外人想从暗处偷听根本听不到,这股声音竟能选择人而传音入密。

    诸葛玄奇恭敬说道:“回禀师尊,已经安排妥当,门派中弟子已经启动山中大阵,哪些该显人,哪些该隐藏,都已经办好,各院弟子把守要塞,以防阴阳冥宗和其它大势力门派处心积虑搞破坏,论会场所设在棋盘峰下、试剑湖旁,按照师尊吩咐,将百家争辩会分成了博弈、论政、说剑三项,目前许多隐世的势力、流派都已经遣出本门杰出弟子或士大夫前来拜山,各大剑宗的高手也前来,当今天下诸侯王也都会派出使者,除此之外,不少世间的士子大夫、游侠剑客、三教九流都会蜂拥而至,目睹这场学术声势!”

    “好,就是这个声势!为师还在闭关,需要七日后出关,论证当天,开始时或许不会出现,棋峰崖上设下的棋局由子奇前来主持博弈,谁能破解棋局过关者,依据祖师遗言,领入祖师洞府内,看他机缘如何了?”

    “论政会则由子慕主持,围绕[修身、治国、平天下]的大局让诸子百家辩合,看看哪些势力通晓大义,能团结起来共同扶持明主,早日平定中原战乱,抵抗匈奴外侵,救华夏大地于水火。”

    “最后说剑一项,暂由子阳、子清主持,关键时刻为师会出关向世人解说剑道的奥秘和极致!”

    “弟子谨遵师命——”四人躬身领命。

    洞穴石室内沉默片刻,传出一句似有似无的感叹:“阴阳现,乾坤幻,子羽出,人道变……先祖的预言已经临近,子羽,究竟会是谁呢?”

第一第一章 云梦山行

    春秋以来,有两个中古诸“子”使天下人扑朔迷离,一个是鬼谷子,另一个就是墨子。所谓扑朔迷离,一是没有人能够确切的说清他们是何方人氏?二是谁也不知晓他们活了多大年岁?三是他们都有天下人所不能理解的诸多特立独行处,多被人骂为“贱行乖僻”。

    先说这一,鬼谷子生身生地虽然朦胧,毕竟还限定在中原哪一国人的争论上。这墨子不然,尽管有人说他是宋国人,在宋国做过大夫,也有人说他是鲁国人,在鲁国儒家求学多年,但更多的人认为,他根本不是华夏子民,而是来自西方异国的怪人,甚或有人说墨子根本就是天外来客!

    这是因为他生得与中原人迥然有异,高鼻深目,身材高大却又略有佝偻,天生秃顶,一生赤脚。儒家的孟子最恨墨子,一骂他“无父”,二骂他“摩顶放踵利天下”。

    墨子的怪异,终其一生与世俗强权格格不入,胸怀经天纬地之才而甘为苦行,不做官更不求官,风风火火的奔走全部为的扶弱救困;兼爱天下,蔑视强权,却在墨家内部搞出一套权威分明的“锯子”制;巧思巧工,连著名工师公输般都自叹弗如,却又崇信鬼神怪异……端的是庞大博杂得理不出头绪,这样的流派诸子百家中更是绝无仅有。

    然则,墨家已是天下的“政侠”,是超然于所有国家之外的正义力量,战国时期许多强悍的大国纵然有战车铁骑,可是对那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墨家剑士也畏惧三分,当时天下之大,唯墨家敢于仗剑而起,血流五步,而使天下缟素,这对一切邪恶的力量都是一种极大的震慑。春秋战国之世,大国提起墨家就摇头,小国提起墨家却赞美不止。暴虐国君说到墨家就额头冒汗,贤明国君说到墨子就坦然舒畅。

    车行辘辘,太行山下的山麓在谷道,不少车辆人流行走,大多是赶去云梦山参加论证大会的。

    一辆精巧的车辇之内,端坐着两位女伴女男装的女子,真是墨兰和韩月如。

    “兰姐姐,这次论政会百年难遇,天下士子大夫趋之若鹜,真不知会见到哪些经天纬地的大人物?”

    墨兰轻叹道:“这一次诸子百家后裔弟子和门生齐聚辩合,看似和睦,实则非常凶险,任何一家皆有言论,而且数百年来一直相互讨伐辩论,都无法攻破对方的论点和观点,如今当着诸子百家齐聚的面,较量学识,哪一家失败了,会输的名誉扫地,更不会被世人接受了,那么这种流派,估计很快就会沦为世人的笑柄,难以发扬光大了。”

    学术之战,杀人不见血,一句言辞和论点往往能决定了文化的变革,朝代的变迁,历史的发展,人道的兴衰!

    韩月如似懂非懂问道:“不知这次前去云梦山,都会有哪些隐世的大学派?哪些大人物?”

    墨兰秀眉微皱道:“根据墨徒打探回报,儒家各地流派的大儒、居士不少已经赶往了云梦山,此外杂家徐夫子大夫,阴阳家邹无忌先生,法家代表管中非,名家后裔公孙仲谋、惠熙,兵法大家赵云龙,医家神医毕云涛等等厉害人物,都会到场;还会有很多道家宗派,造化道洪玄子、上清道丹辰子、一元道广陵子、乾坤道乾元子、九华道、太上道、崂山派宗主等会亲往!”

    “啊?这么多,真是百家争鸣啊!”韩月如咋舌道。

    “还不止,一些古老剑门也都派出了本门杰出弟子和长老,青衣门、重剑门、古玄门、凤舞门、阴阳冥宗、鬼谷宗等大势力,高手如云,不乏剑圣级别的超级存在,故此这一场争辩会,有剑门参与,恐怕绝不简单了,我墨家即是学派,又是剑术宗派,请出了墨天机和刘暮白两大长老亲往,他们在明,我们则在暗中观察,静观其变!”

    墨家子弟的排行辈次与天下学派大不相同,寻常学派或者剑士门派,辈次严格,师承关系按照血缘关系类比排列,分为师祖、师爷、师父、学生几代,同门旁系则称师叔祖、师叔等,一个学派就是一个严格有序的家族序列。

    而墨子兼爱天下,所有求学的子弟不分辈次,一律互称师兄师弟,全部墨家只有墨子一个被称为“老师”,学生的辈次排列按照地支分为子、丑、寅、卯四个梯次,分别称为子门、丑门、寅门、卯门,发展数十年后,墨门组织越来越严密,“老师”被改为锯子首领,四门设四个长老,各统领内宗其门,此外还有墨家外宗,负责在七国各地游学发展势力,接受墨徒加入,战国末期,外宗混乱,执事长老元宗被杀,演变成后来齐墨、赵墨、楚墨的夺权之争,但没有影响到内宗的实力。

    墨兰掀起车帘一角,看到一些游侠剑手策马丛丛而过,后面还有一些儒士夫子乘着辕车行在山麓谷道中,显然都是赶去云梦山鬼谷宗的,心中一叹,似有所想地说道:“原来墨家讲究兼爱,并不提倡相互征讨、大国吞小国,可是两百年下来,虽然墨家竭尽所能去阻止强国,但最后的结局没有丝毫改变,后来先祖最后觉醒,兼爱,是要有条件的,需要在一个大的环境下,来实现平等互爱,否则要求每个大国小国单纯的融合发展,那是不可能的,诸侯国的利益,不是单单一句话就能约束的,君王的野心,也不是搞学术者能揣测的,必须一统江山,推行仁政,才有可能实现平等!”

    “如今正是礼崩乐坏,瓦釜雷鸣,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的群雄割据时代,抛开个人关系,我还是希望卫公子能建立功业,恢复卫国盛世,统一中原,到时墨家就可以辅助卫国推行仁政,兼爱百姓,来监督王权,共同治理天下!”

    韩月如有些疑问道:“兰姐姐就不考虑一下汉王吗,听说巴蜀汉川之地如今推行了新政,与以往不同,得到百姓和大多数贵族商贾的拥护,变革开展的如火如荼,连朝廷兴建土木,征集百姓劳力,都发放充裕的工钱,提高百姓的收入,只有一年的时间,汉川就由一个偏远之地变成*人人向往的乐土,可见这汉王的确有些本领,是个开明君主!”

    墨兰摇头道:“我尚未亲见,暂不对其人和新政下定论!”

    韩月如有些娇憨地道:“如果,月姬是说如果,到时当兰姐姐发现他比其它君王都强,附和墨家的要求,姐姐会辅助他吗?”

    墨兰浅笑道:“他未必会赢过卫大哥!”

    韩月如不依道:“我是说如果嘛!”

    墨兰淡淡道:“没有如果!不过,这次论政会,或许他也会来。”

    “谁?汉王?”

    “不错,这种百年盛世,相信很多诸侯王都会亲来的,即使不光明正大,也会乔装打扮混入山内,关注百家俊杰人物,招揽己用,另外听一下这场大势,会被谁抢占了气运,哪一方占得气运,便赢得了江山!”墨兰很冷静地说道。

    韩月如有一丝向往,心想汉王若来了,不知韩信会不会来呢?

    …………

    云梦山属太行山脉,如今四周处在卫国、三秦、魏国、河南王、韩国、赵国之间,张耳陈余也在山脉东面代国混战,因此地理位置焦聚了天下大势所在,在此召开大盛会,中原各地的名士、卿大夫、剑客蜂拥齐聚而来,峰峦石道,崎岖曲折,一路上行人却络绎不绝,车马如流,大多在相互寒暄结交,议论着论政会。

    “哦,这不是沧溟先生颜古卿?在下周慕儒见过前辈!”周慕儒拱手一揖,做了儒学士礼

    “原来是河西居士周慕儒周先生,老朽有礼了。”说着还了一礼。

    这位周慕儒忙道:“岂敢岂敢,想不到这次盛会,连老先生也惊动了,我儒家终要在此会上统领诸子群家了。”

    颜古卿六十余岁,乃楚地素有贤明的大儒,身旁跟着几位门生,一身儒生长袍朴素之极,捋着胡须道:“统领诸子群家却不敢说,自秦始皇这暴君统一六国后,崇尚法家,焚书坑儒,使儒家大受重创,哼哼,逆行天意,暴秦终亡,这就是与儒家作对的下场,祖师孔夫子显灵了,这次八派儒学定要团结,重振儒家声威,向诸侯和天下推行儒学,只有咱们儒家经义方乃显学,天经地义所在!”

    周慕儒点头,正要说话,却听见旁边走过几人,冷笑道:“儒家所学,中庸之道,空谈仁义,复古周礼,既不能齐家治国,又不能开疆立邦,不得历代君王所喜,还谈什么重振声威,看来一场焚书坑儒还没有坑干净啊!”

    颜古卿怒容转身,见身旁走过一簇人,羽扇纶巾,却是儒家地对头之一,法家的门生,说话着正是秦末法家大学士商莞,商鞅后裔子孙。

    当年秦孝公时期,卫鞅应秦孝公求贤令入秦,说服秦孝公变法图强,使秦国长期凌驾于山东六国之上,后封于商,后人称之商鞅,孝公死后,因商鞅变法得罪太多的秦老贵族,秦惠文王当政后,贵族诬陷商鞅谋反,迫于政治上的压力,秦惠文王车裂商鞅,同时处死了不少阻挡变法的贵族,继续维护变法条令,使秦国日益强大,商鞅族人部分得以免罪迁徙,后裔子孙形成法家商鞅流派。

    颜古卿冷哼道:“当年若不是阴阳学派的徐福骗说秦皇帝求什么长生不老药,谎言遭破,畏罪潜逃,使秦王大怒,又有法家李斯这小人在秦王面前摆弄是非,要销毁秦上将军项少龙的言论,儒家岂会成了替罪羊,一千多儒生遭到坑杀,最后秦国怎么地,还不是灭亡啊,就是信了你们法家,才导致亡国的!”

    “不错,法家的人,也有脸来此百家争鸣会?”说话间,又有几位大儒者走近,也是隐世多年的青霄居士朱泽尧、浮莲居士伏轻念,身旁簇拥跟着一批儒生士子,有他们的门生,也有半路聚集的散学儒士。

第一第二章 枫林巧遇

    这沧溟先生颜古卿、河西居士周慕儒、青霄居士朱泽尧、浮莲居士伏轻念各属于儒家不同流派,主张不同,但皆读春秋六艺,大义上差不多,平时虽有分歧不和,但这时面对法家政敌,便同仇敌忾起来。

    商莞见儒家越聚越多,反而是法家的人少,都起来颇为吃亏,冷笑道:“能不能来却是盖聂先生所请,至于儒家还是把主要心思放在经义能不能用上面吧?咱们会场上再辩合高下。”说着带着商族的子弟继续往前赶路。

    这颜古卿、周慕儒、朱泽尧、伏轻念等隐世大儒相互客套一番,周慕儒道:“这法家越来越猖狂了,商鞅的商‘法’派,申不害的申‘术’派、慎到的慎‘势’派都出山了,开来法家门生也要在此会上博得彩头才肯干休!”

    “不急,法家固然可气,但和自由阴阳家和墨家制约法家,令这暴政严刑之术无法伸张,到时自不会让他一家独大!”青霄居士冷静说道。

    “时候不早,尽快上路吧,明日清晨论证会开始,今晚在山中歇脚,到前面寻个安身之所。”大儒伏轻念说道。

    “正该如此!”

    “理所当然!”

    “诸位请!”

    客套一番后,各大儒师、以及数十位儒生,结伴向云梦山麓继续行去。

    …………

    龙天羽等人易容改面,乔装打扮,渡河后第五日抵达了太行山脚下,又在山麓古道石径中行走一日,黄昏时来到云梦山脚,整个山体到处是枫林,在夕阳照耀下,泛着霞光,姹紫嫣红。

    路上聚集了不少士子和老夫子,三五成群,谈笑风生,由于云梦山明日开启山门邀请来客,今晚要在山下枫林间露宿一夜了。

    在山麓枫林空地扎起了不少帐篷,还有一些剑手随便挑个粗树,跳上去倚杆而眠,大剑门派则寻找僻静之所打坐静歇,道家人物盘膝静坐吐雾敛息,儒家、法家、名家人物则各聚在一起,也不休息,大肆谈论起经义来,好像教书先生一般,在为明日辩合论政做最后的准备。

    十二铁卫扎了四个帐篷,龙天羽与卓凝君共用一顶,张良自用一顶,林浅雪、林晓溪合用一顶,剩下一个帐篷住下六个铁卫,其余六个轮换倒班执勤守夜。

    龙天羽挂念李月瑶,便带着卓凝君四处走走,寻找佳人身影,顺便观赏一下云梦山的夜景。

    目前山麓半腰至山脚,至少聚集了一两千人之多,有诸子百家后裔门生,有散学士子、各地卓名剑手,林中谈笑声、争辩声、吟诗声,还有刀剑交击比斗的声音,此起彼伏,使原本幽静的枫林变得热闹几分。

    龙天羽领着女扮男装的卓凝君观赏山涧枫林,夕阳落幕,月色朦胧,金秋时节水汽凝重,一坨坨雾幔升起在丛林半空缓缓移动,树影斑驳。

    二人走出很远,渐闻溪水潺潺,蓦然林木幽谷豁然开敞,一道充满活力的小瀑布从半山隙缝处冲泻而下,奔流在苍翠欲滴山涧,到崖底形成小潭,被密林阻隔,从远处还真看不见此处别有洞天。

    水瀑有如布幕般垂落下来,激起飞溅水花,水滴四外抛洒,在星辉下仿如银珠万颗,充满活力,四周的虫鸣天籁,龙天羽嗅着卓凝君香躯发出的动人芳香,漫空星辰,山风徐徐拂脸而来,只觉浑身轻松,忘掉了世间争斗一般,手握伊人玉手,不禁想到一句诗,轻吟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卓凝君听到他吟诗,细细琢磨,脸颊爬上一层红晕,轻啐道:“你这人,整天竟想些风.流事!”

    噗!龙天羽心想我从未这样正经过好不好?这么优雅的诗,竟被她想成风.流之作了,惭愧啊惭愧!

    龙天羽凑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道:“我还有更风.流的,你要不要听?”

    卓凝君左右一看没人,忍不住轻呸道:“坏痞子,又想欺负人家吗?”

    龙天羽微微一笑道:“我就是要这样欺负你一辈子,君儿答应吗?”

    卓凝君被他攥着手,娇躯轻颤,再联想到那几晚的风情和运动场景,不由得浑身燥热,白他深情万种的一眼,然后垂下臻首,显露天鹅般线条优美的雪白脖子,轻柔的道:“你这冤家,讨厌死了。”

    龙天羽涌起强烈的自豪感,弄把这种才女级超凡脱俗的人物,调理成少女一般情态,太有成就了,胸口一热,念道:“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啊!”卓凝君蓦然抬头,睁大眼眸望着她,满眼的醉意和欣喜,这首诗对她而言,新颖独特,完全是夫君诗文的风格,虽没有多美辞藻和波澜壮阔的气势,但枫林景色尽在其中,特别是后两句,“忆君”之情如东流之水永远无停歇,她的名字带着[君]字,十分敏感,此时以为丈夫特别对她而作表达爱意,满心欢悦不已。

    “夫君,你念的诗,就是世上最动听的了。”卓凝君娇羞无限地说道。

    龙天羽轻笑道:“等回去天天给你yin湿好不好?”

    卓凝君显然没有听出其中的“深意”,欢喜点头道:“嗯,夫君可不许反悔喔!”

    龙天羽心中大乐,伸身揽住她的腰肢,靠入怀内,淡笑道:“当然不会反悔,为夫也求之不得呢,今晚我们就在睡,还是回去?”

    卓凝君羞涩道:“金秋露气重,还是回去睡吧,只是走之前,人家还想听夫君在赋一首咏枫诗才行!”

    龙天羽心想我又不是诗人,骚人还差不多,哪会做那么多诗啊,以往念的那些都是名传千古的绝句,只因自己在校园时对国学感兴趣,熟背了很多首,想不到回到古代,却是派上了用场!

    “好吧,最后赋诗一首,然后就回去睡大觉了。”龙天羽松开佳人的手,沉思一下,在溪水旁轻踱几步,倏然想起一首正附和此时汉王身份特殊写照,感慨念道:“古今河山无定距,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卓凝君大受感染,正要投入丈夫的怀内,忽然身后不远枫林中走出两人,一人拍手叫彩道:“先生所作之词,不同于诗经楚辞,却又独具一格,发人省思,这一首咏枫作,却是让人感慨万千,大有寓意!”

    龙天羽眉头一皱,以他大剑师中后期的修为,对于数十步内的动静都会有感应,刚才一时因为念诗占去不少心神,二来也因出现的来者,境界也都不低,步履轻盈,内息紧闭,倒不易被人察觉。

    声音清脆吸引了龙天羽和卓凝君的注意,前者转身望来,目光如剑光一般锁定过去,只见一个脸如敷粉的绝美的士子,唇如绛点,眸如晨星,微笑地走了过来,他身后的另一位士子,竟也是美如温玉翩翩青年。

    龙天羽一见二人走近,仔细端详一下,转首又看了看卓凝君,心里顿时明白,这两士子肯定也是女扮男装,只有女子才有如此神态和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如一方晶莹的美玉般惹人遐思。

    原来这两女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墨兰和韩月如,二女乍来到云梦山麓中,山林空幽,闲来无事四处散步,月色下误入山涧之中,听到有人在念诗,而且诗体闻所未闻,出于好奇心,便寻声过来。

    绝美的墨兰虽然作男子打扮,但是风华绝代的姿容是难以掩盖地,肤若凝脂。眸若秋水,修长的,丰挺的身姿,似花树堆雪一般清新,丰神如玉,此刻的她钟天地之灵慧,让天上地明月都黯然失色。

    “在下兰轻枫,见过两位公子!”墨兰拱手施礼道。

    龙天羽一听就判定此女用的是假名,没有一个女子上来就会报出自己芳名,何况对方又是在女扮男装,隐藏身份,当下回礼道:“在下羽啸天,有礼了。”他表现得温文尔雅,此刻倒活脱像一个儒生。

    墨兰浅浅一笑,问道:“刚才听羽先生念的是一首诗,语句与诗经风雅颂和楚辞都有所不同,也不同于百家的言论形式,恕在下才疏学浅,未曾听闻,敢问先生从何处学来?”

    龙天羽喔了一声,瞎扯道:“此乃汉风新诗体,目前正在汉川一代推广流行,在下两个月前曾入蜀游学,听当地士子以此诗体作文章,锦绣生花,便学了几点皮毛,倒叫兰公子见笑了。”

    墨兰听此新颖的诗体竟是汉中新起的文风,大感意外,心想这汉川对中原的影响越来越大了,变革新颖独特,深得民心,不知谁为那汉王进言献策,竟有此本领?当下又道:“听羽先生的诗意,似乎对河山与征战都有很强烈的感触和埋怨,不知先生可曾想过学以致用,一展心中抱负,加入一方诸侯,为江山社稷大业而出力?”

    龙天羽闻言差点想大笑,自己还未来得及招揽人才,她倒先来招揽自己了。

    “兰公子觉得哪一方诸侯可担当江山社稷之重任?”

    墨兰不答反问道:“不知兄台对当今天下大势了解如何,可知眼下大小二十几路诸侯军中,最有潜力的三股势力是那三方?”

    龙天羽愕然道:“三股势力?坦白说,除了蜀汉与东楚,其它诸侯,潜力都不大!”

    墨兰脉脉点头,嫣然一笑道:“羽先生,第三股势力,就是异军突起的北卫,将来天下演变成三足鼎立,便是这三方诸侯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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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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