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楚军夜袭
楚军与盟军对峙着,气氛拉紧,剑拔弩张,眼光狠劲与杀意十足,只待一声令下,冲锋上前疯狂地砍杀面前的敌人。
楚军中的将士有江东子弟,有边塞驻守的秦卒,都是凶猛的士兵,若是以硬碰硬,盟军博而杂,其余五国旧地的士兵软弱胆小,下手不够狠,肯定挡不住楚军的滔天的杀气。
但盟军十万人马按照淳于玩儿布下的阵法,由龙军精锐作为杀手锏,各路义军配合充数,竟化腐朽为神奇,将敌人扑面而来的杀气卸于无形,战斗力和阻抗力同样不容小觑。
双方大军都不动,彼此张望,战鼓依旧有节奏地敲着。
“咚咚咚……”
干打雷不下雨,双方士气都飞在下降,对于盟军而言,能拖住楚军就算胜利了,所以心理上的压力不大,而楚军处在咸阳秦军和后面盟军的中央,腹背受敌,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想到两全之策前,还不敢轻举妄动。
先灭盟军,还是先攻咸阳?一时踌躇难定。
发动进攻对付眼前盟军,并没有十足把握破阵,最终两败俱伤,反被咸阳赵高渔翁之利,那么东方六国都是罪人了!若先攻咸阳,动用楚军主力,盟军便能背后袭击,可以顺利破楚灭秦,反而便宜了龙天羽。
范增想来想去,只有暂且缓兵观察动静,以不变应万变,同时打探敌军虚实,再做打算。
黄昏来临,夜幕低垂。
项羽想到了芙蓉帐内的虞美人,有点等不耐烦了,问道:“攻也不攻,退也不退,就怎么干耗着,连龙天羽的人影都没见到,打得什么仗啊?”
范增登上辕车木台,举目观望敌营构造,布置巧妙连环相扣,隐然中暗含着阵法,看来盟军意在守不在攻,打算跟楚方耗下去,比耐心、比斗志、比粮草,不禁叹道:“盟军安营扎寨,营地布局诡异,看来这淳于婉儿真不简单,当用鬼神莫测的之才来衡量,咱们须想出破阵之法,出奇不意,在减少伤亡的情况下击溃盟军阵脚!”
陈平心想:乍一听,说得很有道理,但如同废话一般,关键如何才能想到破阵之法,带统兵布阵将才的韩信经函谷关战败后下落不明,若是他在,或许能想到对策。
他一直认为韩信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至于在函谷关失利,肯定由于他第一次带兵打仗太轻敌了,有过上次的教训,韩信肯定成长了,作战思想也会得到锤炼和完善。
项羽握着锋利的霸王刀,豪气万丈,冷哼道:“一会趁夜色难辨,不若我带麾下两万五千精骑兵以闪电之速,切入敌阵,一番厮杀大乱敌军阵脚,只要这八卦阵不能起作用,盟军士兵就如乱头的苍蝇,不堪一击!”
龙且、季布两位虎将觉得有理,登时抱拳道:“我等愿誓死追随项将军,冲锋陷阵,大破盟军!”
范增凝视着八卦阵,心中逐渐有些眉目,八卦阵正名为九宫八卦阵,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
十万人马依旧八个宫位布兵,在兵法上早有记载,春秋战国时期战争不断,不乏许多军事将才都用过,被传承下来后人早已熟透在雄,并不算太玄奇的阵法了,但淳于玩儿分别将长蛇、卧龙、鹰翔数个阵法连接起来,按照九宫八卦方位和五行生克原理布成,一旦敌兵入阵,根据不同的号令,分别演变成不同的阵法围杀,这就是才女此阵高明处。
范增沉思道:“八卦八门,密不缝隙,阵势布局转动,无从下手,若从一门战到数门,再勇猛也会被拖垮,淹没在敌兵攻势之下,所以进攻不可自乱阵脚,虽然此阵设有八个空门,任由敌方随意进入,这八门都是死门,一进入四面围拢,用铁盾层层环绕,骑兵也难闯出来,故此,咱们要反其道而行之!”
项羽不解道:“如何反其道?”
范增解释道:“简单地说就是不走敌军设计的路线门道,他们轻易设下八门,按一般思维派兵冲进去虽然容易,但兵入则困,那八门都成了死门,我们要击败盟军,就不能上其当,反过来推测,容易入的是死门,那么外层厚厚盾牌装甲看似铜墙铁壁,其实却是最薄弱的环节,我们可以考虑从外面突击,打破阵法防线,给盟军一个突击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章邯在旁点头道:“范先生好计谋,出奇不意正是兵家上策,一旦盟军阵法大乱,我们就可以正路出击,以快骑雷霆之速扑过去,各路义军多为草莽之辈毫不战斗力,很快便会溃败而散,单单靠彭城的骑兵,不是我军对手!”
范增哈哈笑道:“这次就跟那淳于婉儿小丫头斗一回心智,看看谁更高一筹!”
项羽想起在大漠时候畜牧狩猎技巧,蓦然道:“大漠有一种对付野猪之类的皮厚如铁的工具,很简单,我们叫它滚刺,就像狼牙棒头一样沾满倒刺,用绳索连接,人气在马背上用力拖拉冲撞过去,威力不小,对付这种盾牌防御十分有效。”
范增眉峰竖起,目光盯着盟军阵法,微微点头,出谋划策道:“我军将阵前火把熄灭,光线变暗,然后出动弓箭手潜伏在射程之内,先破敌军的车弩阵作掩护,接着精骑出动,拖带着滚刺对付外层铁盾防线,随后切入周围两门,厮杀五国旧地义军,以精锐对平庸,不等淳于玩儿反应过来下令,咱们已经拿下两门了。”
“好,此计痛快!”项羽豪情万丈,右手从马鞍上摘下方天画戟,喝道:“谁愿跟我上阵杀敌?”
“末将愿往!”二三十位将领异口同声请缨出战。
项羽点将道:“龙且、英布、陈平、滕源、严颌听令,立刻点兵精骑三万,准备半个时辰后夜袭敌阵,英布、章邯统领大军在后,随时准备出击接应,一旦突袭告捷,立即全军压上剿灭盟军,钟武烈、司马靖速速点齐三千弓箭手,听我号令潜伏过去为骑兵做掩护。”
诸将受军令后,分别纵马到一旁清点人手。
项羽目光转向范增,说道:“这里就交给亚夫指挥全局了,希望这次能彻底击垮盟军,我要亲手割下龙天羽首级悬挂辕门之上,以震三军士气,威慑天下!”
范增嘴角含着笑意,点头道:“羽儿,有志气,今夜一战事关重大,若是夜袭成功,天下形势将扭转过来,楚军则如日中天,你项羽将来必定为一朝帝王啊!”
项羽坐于马背,披肩的战袍猎猎展动,手中一柄长刃方天画戟,在星光下闪着寒芒,锋利无匹,若非遇上龙天羽这等对手,他或许早已成为威震一方的霸主了,可惜此时此刻,他依旧被龙天羽的名字压制住,西楚霸王啊,今晚一战,他要孤抛一致搏上血本了。(欲知战局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第四章 情挑依依
龙天羽等九人被安置了三个上等客房,府上管家陶宽又派来十二位姿色绝佳的婢女来侍奉墨家弟子,被龙天羽谢绝,在这关键时期怎么放松警惕花天酒地,只让她们在外守候,不得进房间服侍。
依依坐在龙天羽的床上,轻声道:“龙郎,这里安全吗?王陵会不会反悔,投靠赵高他们,暗中下毒手对付咱们啊?”
龙天羽摇头道:“据我了解的王陵不会,他将来还会投靠义军,建立一番抗楚功勋,现在嘛,还要看他进一步的打算,我也不敢完全肯定,赵高的势力虽然大,但城六国外义军兵临城下,千军万马虎视眈眈,赵高也束手无措,在这个时候,他不会对付朝中的武将,而新任秦王同样在担心义军攻破咸阳,另外也在想着除掉赵氏来祭慰秦国历代先祖,若不是有赵高,秦国的历史还会更长一些。”
雪梦依关心则乱,一时也不知如何出主意,毕竟一旦发生什么变故,身边的护卫太少了,加起来总共十一个人,能活着逃出将军府都是问题。
龙天羽见身前美人神色有点苍白,从身后搂住她的小蛮腰,用胸膛摩擦着她的粉背,故意让她注意力转移放松心情,边说道:“依依,你知道吗?征战沙场横扫千军固然让人血脉沸腾、**燃烧,但是深入龙潭虎穴,与毒蝎敌人斗志斗勇、游刃有余未尝不是另一种体验,激烈和惊险都让人活鲜鲜地感受生命的珍贵和精彩,哈哈,放心吧,依依,现在咱们相当于正在与赵高、子婴下着生死棋,步步惊险,为夫有信心能赢到最后。”
雪梦依被他摩擦得浑身开始夜发热酥软,樱口喘息加快,酥胸也在上下有致地起伏着,玉脸红若火炭,一双剪水清瞳蒙上几分情火,耳边听着丈夫豪言壮语,更是心醉不已,仰起螓首呵气如兰道:“龙郎,我…想要……”
龙天羽看着她情欲焚身的迷人神态,加上依依国色天香、艳丽无伦的容貌,饱满的酥胸、修长玉腿,简直天生尤物,尽管他早已经欣赏并占有了依依骄人的玉体,但此时此刻,依旧看的浑身情欲高涨。
城内城外正是关乎各军成败关键时刻,龙天羽却在此时放松开了,历史都因我而变成这般局势,还有什么会阻挡住我呢?赵高赵成阎乐、子婴王陵秦墨难道会逃出我的掌心吗?
想到这里,龙天羽豪情狂涌,生出最原始的冲动,伸臂拦腰将依依抱起,转身横放在床上,这时的依依阖着眼睛,明显沉醉在他的情挑之中,玉颊挂着红彤彤的光晕和一丝丝渴望,期待着心爱的君郎来采撷疼爱。
龙天羽这一刻不再去想城外的大军厮杀,不再顾虑赵高和王陵的争斗,全心全意投入这段良辰美景下,大手在佳人的娇躯上浮游,放恣一番后,解开了她的劲装纽扣,将手温柔地伸入了依依的肚兜内。
一对丰硕饱满的酥胸落入手掌中,轻轻揉搓,依依的娇躯跟着扭动起来,张开了樱桃小口急促地呼吸着,秀眸半闭,那种不堪情挑的娇姿艳态,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龙天羽不一会儿就把依依的遮体衣物除个干净,并不急着压上去,而是凝神欣赏着她如花玉容和玲珑窈窕美好胴体,心中涌起强烈的爱意。
“小宝贝,为夫上来了~~”龙天羽轻轻呼唤,脱去身上武士服,俯身吻了下去,顷刻,整个房间充满了诱人的呻吟和浓重的喘息声。
………
夜幕低垂,漆黑如墨,秦川秋风起,吹得各处营地旌旗猎猎作响。
楚军阵前火把熄灭了大半,火光变得昏暗,三千弓箭手披着黑布从军阵两侧潜伏过去,直到弓箭能射程的范围,箭满弓弦,对准了盟军阵前的战车和防御盾甲,一旦敌兵有动作立即射杀。
项羽见弓箭手埋伏到位,没有被盟军发觉,心头大喜,立即打出进攻的手势。
龙且、严颌率先带五千骑兵,拖着临时用湿木制成的滚刺,朝着盟军阵前冲去,前面三排的骑兵如同一批死士,手中长抢和圆盾,只等滚刺一抡出,立刻飞跨踏入敌兵的外层防御阵,用血肉之躯来换取后面的胜利。
项羽率领陈平、滕源两位将领带兵两万五千骑兵,随后冲锋而上,由于在快骑的马蹄上都绑有棉布,所以轻快无声,在漆黑夜幕之下,两三里的距离几乎顷刻就冲至盟军阵前。
“楚兵杀过来了,快放箭!”赵军的人马率先发现楚军的影子,盾牌后面近万支箭羽顿时飞出,密密麻麻遮住了半边天,破空劲响,射向楚军轻骑兵。
“啊~”一阵惨叫,有上百人中箭落马,尽管这些精锐马背上的功夫高人一等,手中又有盾牌相挡,但是半空中的箭羽实在太多了,稍有不慎或者就是无处可躲,落马的士兵非死即伤,后面冲锋上来的铁蹄不小心,咔嚓踩在了马前的倒地的人畜上,脑浆迸裂,血溅一片。
楚军埋伏的三千弓箭手也开始向盟军阵营放箭,演变成了两军互射,战斗瞬间打响了。
项羽朝前面吼道:“用滚刺,冲破盟军防御盾牌!”
龙且、严颌带着骑兵冲锋陷阵闯在最前面,指挥着骑兵远远抡起滚刺向前甩出,滚刺带着重量、惯性和刺尖,重重地砸在了外层盾牌手,立即将阵法外层的士卒击得溃散,抱头鼠窜,不堪一击。
刚一交锋,赵兵韩兵纷纷倒退,根本不是项军精锐的对手,周围的以军见项军轻骑如此勇猛,迅速后撤,不打先逃,完全失去了控制,阵法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项羽带军杀入了敌阵吼道:“挡我者死,龙天羽,快快滚出来!”
范增在远处望见项羽带兵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大喜道:“天助我大楚也!来人,击鼓吹角!英布、章邯两位将军速带五万人马从两翼出击,包抄盟军逃窜的人马,乘胜追击务必将五国义军围堵斩杀!”
英布、章邯也兴奋道:“遵命!”
战鼓雷动,长角争鸣,英布、章邯带领陆渐离、秦剑英、聂辉、张曜等猛将以及五万人马分成两股,从左右合拢杀去,全面反扑盟军溃兵。
前方的楚军轻骑兵所向披靡,雷霆之速击溃了盟军第一层防线,八卦阵外层立即破掉,各国义军士卒立刻逃命丢兵卸甲往后面跑,紧接着到了第二层阵线,盾牌矗立在地,后面依旧有弓弩手朝着楚骑兵乱箭射出。
项羽见前面盾牌严密,冷箭嗖嗖,防守很强,高喝道:“儿郎们,冲上去!”
严颌率领着数百名冲锋死士纵马飞扑上去,打算用马蹄去践踏铁盾后面的敌兵,谁知道战马飞蹬过去,前蹄刚一落地面登时踩空,落入了陷马坑中,“扑哧扑哧…”许多倒插立在坑内的长枪锋尖连人带马直接都穿透了。
第五章 屠戮战场
楚军势如破竹,直接攻破了盟军外层盾甲防线,这招反其道而行之,似乎很有道理,不按常理出击,反而受到了奇效,重搓了八卦外阵,赵军与韩军立即溃败,论单个作战能力,五国九路人马怎会是凶猛的楚兵秦卒的对手!
然而,就在楚军乘胜追击的时候,很快遇到了盟军第二层防御。
严颌指挥着数百名冲锋死士飞马冲上,本想着要用战马和身躯来破开防御,谁知近百死士连人带马掉入了陷马坑内,变成了真正的死尸。
怎么会这样?军阵中怎么会有地坑倒刺的伏击?
正当龙且与严颌在最前面发愣的瞬间,忽然盾牌双双交错分开,露出了一半的缝隙,弩箭齐发,龙军精锐手中持着的连弩,可以不必射一箭上一次弦,十二支弩箭装在弩机下面的盒内,由卡槽不断上弹到位,如手枪打子弹一样,唰唰唰一瞬间猛射出去。
楚军前面的骑兵措手不及,明中箭者纷纷跌落马下,就连严颌左臂也中了箭。
一番弩箭突袭,让楚军伤亡一两千骑兵精锐,被迫退后数丈用手盾挡住。
陡然……盟军弩箭停止射击,第二层防御的厚盾又重新合拢。
“楚军太多了,撤!”龙军一支五千人的分队,立即悄悄后退。
项羽、陈平、滕源三人带兵杀来,与龙且的人马汇合,中间缓了一缓,后面章邯、英布带的人马也从两翼杀来,与两侧是魏军与齐军交战,立即打得盟军抱头鼠窜。
“哈哈……痛快啊,继续追击!”英布与章邯合兵后大笑,紧随正面主帅而来,陆渐离、秦剑英、聂辉、张曜等猛将身手都不凡,上了战场一个不弱一个。
项羽吼道:“合兵之力,正面进攻,杀入军营,活捉龙天羽和淳于腕儿!”
“杀啊……”呼喊声冲天而起,铁蹄踏在地上轰隆隆地震响,冒着箭雨的威胁,向第二层防御阵杀去,攻破了盟军立下的厚盾牌,却见龙军已经慌忙撤退,并不抵抗。
“哈哈~~盟军已经溃不成军,什么八卦阵,还不是被咱们给破了。”项羽雄心壮志,视敌兵如蝼蚁,手中方天画戟横立马前,拍了拍腰间的霸王刀,势要斩下龙天羽的首级不可。
龙且派人给严颌拔箭上药,愤然道:“不多杀盟军,难消心头只恨。”
项羽听到他的话,点头道:“龙且,你带一万轻骑开路,英布、章邯带大军随后杀来,本将坐镇中央,指挥四面进攻,今晚要将盟军一网打尽,全部歼灭!”
龙且提着长戈,斗志昂扬地拱手领命,立即叫吼亲兵,点拨十个轻骑方队,每队一千骑,快速追击前面逃窜的燕军和龙军。
项羽见先锋骑兵出击后,立即喊道:“兄弟们,今日大破盟军为江东子弟报仇的机会到了,跟我杀过去,屠戮这群散兵游勇!”
“杀!杀!杀!”士气高涨,战意直接推向巅峰。
陈平眉头一皱,忽然向项羽说道:“前面会不会有诈,按理说盟军的阵法精奥,不会这么容易被击破,即使落败,龙军也不能不战而逃?”
滕源则不屑一顾道:“明明是阵法被咱们攻破的,盟军已经完全溃败了,兵败如山倒,在这种情况下,换成谁也不可能力挽波澜,陈将军多虑了,若是被龙军吓怕了,可以在此等候,由本将带兵冲杀。”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陈平也是为了大家好,与龙天羽作战凡是谨慎的好!”陈平似乎另有自己的想法反驳道。
“两位不必吵了,战机时不再来,咱们就要抱着必死决心,才能彻底击垮盟军,准备追击!”项羽军前喝道,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当机立断,堵上一回了。
一万五千骑兵继续杀向盟军的军营,而后面的章邯、英布也带兵增援过来,全线进攻盟军刚刚建好的营地,在这种一面倾倒的局势下,就是战国四大名将都在,也未必能有什么作为了。
这一场争斗,楚军真的能取得胜利吗?
军营内五国九路的人马已经撤退,只有龙军三万精骑在阵营中抵挡。
虞子期、樊哙、灌婴、彭越四大将领横抢立马留守军营抵抗着楚军先头部队,刚一交锋,纯是以硬碰硬,彼此精锐的骑兵终于再一次真正地交手啊!
一时间刀枪剑戟混乱地,厮杀声大作,越来越是惨厉、顷刻间传出阵阵临死前的呼叫,月光照耀之下,双方忘乎生死的恶斗,由于龙军与项军的骑兵是所有义军中最精锐的,针尖对麦芒,场面更是激烈,血肉横溅,惨不忍睹。
樊哙与龙且激战在一起,招招刚猛沉稳,十几个回合间,棋逢敌手,难分高下,虞子期与灌婴、彭越各带兵挡住了楚军的进攻,硬生生不让项骑兵跨前半步。
项羽从几十丈外陡然看到了龙军骑兵,顿时大喜,高吼道:“西楚霸王在此,谁敢与我一战!龙天羽……滚出来!”
英布、章邯、陈平、滕源、陆渐离、秦剑英等将领和士卒如潮水决堤般冲入楚军大营,战斗到达了高潮,所有将士的热血都沸腾了。
远处山坡,淳于婉儿正恬静地坐在方椅上,看着远方的鏖战,心中悱恻,战争虽有一时的胜败,但是都以上万白骨为代价,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换取主帅的荣耀和利益,到头来,白骨成堆,谁又是真的胜者?都输了。
她的身旁,停留着数十骑,依次为张良、夏侯婴、赵歇、吴芮、共敖、魏豹、韩广、田荣、臧荼等人都在。
这些义军主要将领望着远处营地的厮杀,都大吃一惊,眼前就是一个大屠杀的修罗场,哪一方的士兵也不后退,就是死也可以如此壮烈,厮杀声和惨叫声远远传出,令人毛骨悚然。
夏侯婴忽然朝着淳于婉儿道:“正如主帅所料,楚军已经全部入瓮,是时候反击了。”
淳于婉儿点了点头,说道:“传军令,前线后撤,火烧楚骑兵!”
难道这一切玄女早有预测吗?
夏侯婴微笑道:“得令!”转身策马驰出,一边飞奔一边挥动手中令旗,所过之处,战鼓立即敲响,号角吹动,正式启动暗伏计划。
虞子期、灌婴、彭越等将士听到后面信号响起,不再恋战,立即命令全线撤出营地,刚才还在恶战誓死不退半步的龙军士卒在此刻形成大反差,马上掉头就跑,行动迅如奔雷。
樊哙正斗得兴起,听到鼓声也只好收起性子,哈哈大笑道:“痛快啊,可惜老子要回去保护主公了,来日再与你这匹夫大战三百回合!”也不等对方回话,虚晃一矛,掉头便逃。
楚军将士更认定了龙军精锐是在拖延时间,掩护主帅及其它义军撤退而断后的,哪里还想别的,猛夹马腹乘胜追击,要先歼灭龙军这支精锐部队。
忽然~~~
营地边缘绊马索和刺板的机关启动,楚军刚追到营地后方栏杆处,稀里哗啦扑通载到一片,跟着地上刺板反挑过来,冲在最前的楚骑兵连人带马被扎个稀巴烂,血肉模糊,由龙军撤走前开启机关的倒刺护栏挡住了楚军的前行,跟着漫天箭羽燃烧着火光射入了营地内,点燃了军营随地堆放好的薪柴和油脂、高纯烈酒坛,整个营地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第六章 火烧骑兵
营地内设下人易燃的薪木、树木油脂和特殊药粉,被箭火点燃,整个营地立刻火光冲天,迅速蔓延了军营每一角落,由于刚才楚军一味地冲杀与龙军死战,根本没注意营地的布置,大火一起人慌马惊,相互冲撞四处逃窜。
这营地按照淳于婉儿所画的八卦九宫图布阵设计,营帐一旦起火,更难分辨方向,而且实现都已设置好营帐之间的距离和易燃物的存放,这股火焰点起,立刻军营燃沸起来。
营地周围被绊马索、倒刺护栏包围着,事先用绳索结成机关,等龙军撤出的瞬间,断后的人立即斩断了绳索,启动绊马索等障碍物的机关,这样一来,阻挡了楚军的去路,四周火龙张牙舞爪吞噬着楚军的骑兵和大部人马。
“快撤……原路撤回!”项羽及其它将领见大事不妙,立即暴吼道,面对大火这等自然神兵,不是个人武力能解决的,都是凡躯之身,谁也不是百炼不化的神仙!
轻骑兵机动性好,立刻掉头朝着后面猛冲,有的撕扯衣袍的棉布捂住了鼻子,免得被烟熏倒,大火之中,通常被烧死的不多,大部分都是先缺氧窒息或烟气中毒休克后,才被烧到的。
“啊…”楚军撕心裂肺的惨晚叫声从营地中传出,如鬼哭狼嚎般十分凄厉,尤其是浑身着火的士卒哪个痛苦劲儿,一时间当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不得被人一刀了却性命,免得如此痛不欲生。
原本漆黑的夜空被营地的火海辉映得如白昼一般,这里正发生着人间惨剧。
远处各义军首领见状都麻木了,如此战争手段出人意料,此刻,没有人敢怀疑婉儿得智慧和计谋了,这场鏖战若是正面交锋,肯定不是楚军对手,如此一来,不费多少周章引地入瓮,以火攻破敌精锐,实在太高明了。
淳于婉儿看着营地的火光,神色黯然,并没有因伏击楚军成功而高兴,她要不是为了帮助丈夫早已一统天下,免得百姓遭受战乱之苦,才懒得管世间权利争斗,此刻心中幽幽轻叹:“这次杀气太重,上万生灵涂炭,都要归咎我淳于婉儿身上,日后必遭天道孽责,唉,为了相公,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古霸业功成万骨枯朽,西周姜尚助武王伐纣,应杀劫同样双方死了很多人,后来还不一样封神得证仙位,可见王道既是天道。”
这次淳于婉儿派人搭建营地时候,猜测项羽的脾气必然等不及,以范增、陈平、章邯等人辅佐,楚军说不定会铤而走险,出兵偷袭,先头正面被阵法灭了锐气,以范增等人之能定然会想到从侧面突破,因此临时下令将士挖坑陷壕布下第一层外防线,并再营地巧计设局。
楚军后方范增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很多很多的士兵被火舌吞噬了,老泪横秋道:“淳于婉儿,你这妇人太毒了,上万的江东好儿郎啊,都死在你的毒计之下,苍天啊,既生增还生婉?既生增还生婉!!”
“亚父,我们上前接应吧?”
范增冷静过来,挥手喝道:“不!全军原地把守,以免盟军乘胜追击,我们既然今晚袭营失败,不可再乱阵脚,备战,快备战!”
“遵命!”剩下了三四万人马登时剑拔弩张,准备迎挡追击的盟军。
火海如潮沸腾,炽热的温度烤得将士惊慌失措,手握着长戈不知向何处逃。
陈平蓦然道:“不要乱闯,我们必须尽快撤出去,我记着来时得路,大伙跟着逃出去,快!”陈平也是仅此范增得人物,对五行奇术谋略计策都有翻阅,在某些方面还有犹有过之,只是阅历尚浅不如范增老奸巨猾、老谋深算而已,危机时刻,一马当先带领着将士往回冲去。
项羽当机立断,吼声如雷:“儿郎们,跟我撤!”震慑住惊慌得士兵,轻骑兵和步兵抱团,蜂拥后撤,不时身旁传出烈火焚身得残呼,听得众将士毛骨悚然,由于营帐范围有限,一阵疾奔冲出了辕门。
逃出后的将士脸色熏得漆黑,蓬头散发,盔甲破破烂烂,如同乞丐一般,但是许多士卒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捡回了一条命。
项羽掉马转头,望着身前的火海,暗叹一口气,终于想通了带军打仗光有勇猛是不行,智谋同等重要,难怪母亲一直以来都让自己学习兵书战策,当时还觉得那些计策纯属纸上谈兵,此刻吃了亏,才觉得古代兵法大家并非无的放矢啊。
这时从火海中逃出的士兵越来越多,项家精骑相比之下损失最少,这与战马和训练分不开,其余楚军也逃出了两三万人;有的已经开始在救火了,项羽等将担心盟军会从南北两侧绕过营地反扑过来,不再停留,下令全线撤回鸿门。
范增与项羽汇合后开始整队回防,这一战损失最精锐的轻骑兵八千多人,步兵伤亡近两万,不但士气大受影响,兵力也严重受损,灰头土脸退守鸿门。
众将士心中都很明了,这场破阵斗智,军师范增又输给了敌将玄女淳于婉儿。
就在楚军全线撤退时刻,忽然后方盟军彪出一支骑兵,带头四人正是虞子期、樊哙、灌婴、夏侯婴四大干将,其中灌婴吼道:“项羽小儿,我家淳于主帅送你十六个字,请笑纳。”
身旁龙军士卒憋足了劲儿,齐声喊道:“西楚霸王,反复无常;有勇无谋,贻笑大方!”
“哈哈~”樊哙大笑一声后又说道:“你们这群酒囊饭袋,竟敢与我家主公争夺天下,简直不识时务,终有一天,我樊哙会第一个带兵冲杀过去,活剐你们这些鸟人!”
夏侯婴低声道:“淳于主帅有令,不可激得项羽太过,否则说不定他狗急跳墙,做困兽死挣,此刻还不宜与楚军两败俱伤,白让咸阳秦朝廷坐收渔人之利。”
虞子期叹道:“这次不费吹灰之力就重挫楚军,形成三足鼎立得局面,借此相互牵制,这样好利于主公咸阳之行,心思太缜密了,现在虞某对淳于主帅得谋略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灌婴、樊哙、夏侯婴三人一齐瞧着虞子期,惊讶道:“你才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我们早就八体投地了,哈哈~~”
“我们回去复命吧。”
樊哙有点不甘心道:“真的不去乘胜追击楚军了吗?”
灌婴笑骂道:“你敢违抗军令不成?放心吧,主帅还有其它的事要交待,咱们战场杀敌不急于这一刻。”
“就是啊,等沛公回来,咱们并肩作战与楚军决一雌雄,岂不快哉!”虞子期在旁深有同感。
樊哙粗中有细,对龙天羽和淳于婉儿的话更是绝对服从,立即回道:“俺是想试探你们三人一下,既然都这么想,嘿嘿,咱们这就掉头回去喽。”
“晕!你还试探我们三个呢,就你最不老实了。”在三人笑骂声中,龙骑精锐如旋风般绕过火海营地,向主帅淳于婉儿复命去了。
第七章 密室决策
咸阳城外楚军与盟军的大战,厮杀声震惊数十里,将咸阳秦廷贵族从梦魇中惊醒,有的还以为是义军攻城了呢,护城禁卫军和都骑营开始夜间调动,到各城门探测情况,发现义军还没有攻打咸阳,顿时松了一口气。
最害怕的城破的人不是秦老贵族和百姓,而是赵高赵成和秦王子婴。
赵高这些年来权衡朝野,滥杀无辜,六国多少的百姓和旧贵对他都恨之入骨,一旦咸阳失陷,他知道自己也就玩完了;其弟赵成操控着[黑网]杀手组织,更是杀害六国各地不少贵族富贾,这样以来,六国义军自然恨死赵氏族人。
其次子婴身为赢氏皇族后裔,肩负着维护秦国的使命,眼看亡国在即,如何能安枕入睡,死去又如何见列祖列宗,何况赢氏祖辈七百年秦国霸业,轻易毁在了赵高这小人手中,就是秦国将亡,也要先除掉赵氏一族来告祭先祖亡陵。
王陵夜里悄悄入秦宫,向子婴带去了墨门游侠要在咸阳出手对付黑网的事,结果又会如何呢?
龙天羽搂着依依冰肌玉骨的离胴体,睡得正香,隐然听到城外厮杀声和地颤的响动,蓦然醒来,轻叹道:“我军与楚军交战了。”
依依蜷缩在丈夫怀中,小鸟依人,喃喃问道:“目前我军兵力虽然与楚军相当,但由十路人马凑合而成,杂而不精,调动性和配合性肯定会受到影响,不知道这场仗结局如何?”说完之后神色微急,有点担心婉儿的安危。
龙天羽沉思了一会儿,眼神一亮,狡猾笑道:“放心吧,婉儿带兵如对弈,处处料敌先机,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与楚军交锋的。”
依依还是不放心地道:“万一这次不是婉儿她主动与楚军交锋,而是被突击或袭营该怎么办,那种情况,主动权在楚方,盟军只是被迫的迎战,胜券并不大。”
龙天羽嘿嘿笑道:“偷袭?谁敢偷袭婉儿坐镇的营地,那才是找罪受啊!”
依依轻笑道:“看来夫君对婉儿姐姐很了解啊?”
龙天羽若有所思道:“婉儿有通天彻地之才,深得干爹黄石公的亲传,在道学和玄术上要比张先生还要精通,张先生也是黄石公的弟子,但只有一面之缘,授予《太公兵法》之后自行演习,不如婉儿整天跟在干爹身边学的多啊,但张良身具经天纬地之才,对于运筹帷幄的谋略和高瞻远瞩的政治眼光却有独到之处,我敢说,普天之下很少有人及得上他,就是范增、陈平都差他一个档次。”
依依略带睡意的眸子忽然放出异彩,迎上龙天羽的眼神,钦佩道:“夫君不但善于用兵,更善于用将,招揽的谋士和将领无一不是人中豪杰,难怪你能从白手起兵,发展到今天纵横天下的领袖。”
龙天羽微笑道:“我不但善于带兵用将,最大的魅力在于能吸引天下美女,秦国四大名姬我得到了三位,东虞、西柳和你北雪,三大才女有婉儿和月瑶委身嫁于我,哈哈,你说天下男人谁有我的艳福最好啊!”
依依玉颊微红,嫣然笑道:“自古美女爱英雄,你是盖世英雄,当然惹得我们女儿家的心思把持不住了。”
龙天羽双臂紧了紧,把赤裸的依依紧贴在自己,感受着肌肤接触的销魂滋味,轻叹道:“只要在接回月瑶,找到虞姬,有你们的相伴,做不做帝王我都看得很淡了。”
依依亲吻着天羽英俊的脸庞,迷醉道:“夫君竟然看得妾身姐妹比江山还重要,依依真的很感激夫君的疼爱哩,婉儿姐姐也说过,你和天下的男人都不同,连她最拿手的易卦推测不出,呵呵,夫君似乎很神秘啊。”
龙天羽楞了一愣,想到自己的来历,的确有些难以告人,倘若说出来,还不吓坏她们啊,这里年纪最小的人,也比我大出两千多岁呢,在我那世代,这些历史人物早已成为白骨灰土了。
这时外面脚步声响起,被守在庭院的天羽随行两名剑手郭涯、箫川拦住,只听那人道:“我家将军有要事请雨先生过去相商。”
龙天羽暗忖王陵终于有行动了,迅速起身,里面穿好了甲胄,外面一件秦服款式的锦袍,走出房门,随着传话的家将去见秘室王陵,箫川不放心主公安危,以贴身护卫为由,紧随其后。
来到一间隔音隐秘的石室,王陵召集了府上谋士管钟、士大夫甘轩、裨将吴昆、严超,以及自己的儿子王斌,六个人参与这次秘密议会,加上龙天羽和箫川,一共八人。
龙天羽察觉空气中夹带着紧张的气氛,猜到王陵已经把自己‘墨门’要对付赵高赵成的事传话给了子婴,立刻得到了答复,那就是支持,绝对的支持!
王陵请天羽二人入座后,开门见山道:“我刚从秦宫回来,带来两个消息,先生听了一定很惊讶。”
龙天羽“哦”了一下,态度诚恳道:“请讲!”
王陵叹了口气,说道:“一、刚才咸阳西北五里处楚军十万多人马与盟军十万人马激战,确切地说好像是楚军偷袭在先,却中了盟军首领龙天羽的埋伏,目前项羽带兵退守鸿门,盟军也不进发,估计在等双方言和对付秦廷,咸阳距离城破还有一些时间;二、赵高担心楚军或其它各路义军杀入城内,第一个不会放过他,所以他准备秘密带兵软禁秦王,在关键时刻放弃咸阳,退守陈仓关,仍然抱住先秦时期的秦老氏族就封地,挨近匈奴、白戎狄的地带;这两件事,先生有如高论?”
龙天羽得知项羽带兵袭营载了个跟头,损兵折将后退守鸿门,忍不住心里暗笑,我那玄女娇妻真是处处料敌先机,要偷袭她,不是找亏吃吗?此时装作惊讶的样子,沉思说道:“这两个消息对于秦王来说都很不利,一个消息是楚军与盟军兵临城下五里,随时有可能两面进攻咸阳,然后瓜分秦朝疆域,封土列侯称王;另一个消息赵氏仍不甘命运就此到头,还要最好挣扎,挟天子以令诸侯,坐拥陈仓关以西的秦老氏族的封地,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哈哈,此人真是贪得无厌啊,整个秦王朝就是因为他才这么快被撼动的;赵氏一族必须尽快除之,免留后患!”
王陵点头道:“先生之言与当今秦王同出一辙,秦王也说,即使国将亡,也要亡得有气节,历史上朝代更替,商取夏,周灭商,不可避免,没有朝代可以永世统治下去,所以秦王要在咸阳城破之前,也就是最近三日内,联合朝中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剿灭赵氏乱党,希望先生也能出份力。”
龙天羽心中一禀:看来这秦王子婴倒不是泛泛之辈,看得更透啊,先灭赵氏一族,的确是关键之处,我也趁机参与,收拢归顺龙军人心,并了解整个咸阳的布置和军力,方便龙军的突袭,微笑道:“当然,在下定当竭尽所能,全力以赴!”
第八章 兵变前夕
王陵继续说道:“现在咱们关键要做到的是集合实力,对赵氏进行猛攻,坚决不能让其翻身,不然后果太严重了,而且三天日必须收拾掉赵氏一族,否则极有可能赵高又会发难挟持秦王子婴了。”
龙天羽当然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发问道:“将军府有多少实力,当然,如果王将军本人,请坦诚说出,也好让我们能直言不讳地合作。”
王陵脸上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伸手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说道:“雨先生是千金一诺的墨徒,我又怎么能信不过你,要不然也不会把先生深夜扯进来,商议如此高机密的事情,要知道这件事把握不好可是全族上下掉脑袋的事,谁敢大意啊,这几位除了犬子外,其它四人谋士管钟、士大夫甘轩、裨将吴昆、严超都是本将推心置腹之人,绝对的可靠。”
四人神色激动,承蒙将军如此高眼相待,顿时生出了以死相报恩情的气节,同时四人向龙天羽行注目礼节,都点了点下颌,算是彼此行过见面礼。
王陵环顾几人过后,说道:“将军府上有一千五百名家将,飞骑营两万人驻守东郊归我调遣,是我们王家驻扎在城里的精兵,保护皇城突发事件的,上次赵高发动宫变的时候,我们正在守东门,没有受到军令,不能擅离职守私自调动,这次有秦王许肯,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不成功便成仁!”
龙天羽比较关心敌我双方的转实力差距和部署,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了解了敌人的虚实,才能有针对地反击,问道:“假如我们发动进攻,赵高第一时间能调动反抗的军队和剑客都有哪些?我们双方目前要做的都是什么?”
王陵瞧了瞧谋士,管钟会意,当下细致解释道:“赵氏目前有三大势力,就是[黑网]杀手组织,赵府的家将以及刚升为上将军阎乐手握的重兵,三股势力加起来至少有七八万人,禁卫军五万、都骑军两万,数千家将和上千的一至三流剑手,权压朝野,即使秦王有心要动他,也不敢轻易出手。”
士大夫甘轩接着道:“我方有两万五千人马,加上守护北城门的司徒雍将军,他麾下还有一万五千的速援师,秦王直属的御林军,加起来也六万人,足够与对方鏖战的了,只是关键在如何出兵,如何部署,这才是决定成败的。”
龙天羽沉思点头道:“不错,看上去兵力相近,只是每一方都是有若干股势力组成,所以在调动上最成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最要紧的是先除掉赵高,然后发动全城攻击剿灭余党。”
王陵默然点头,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道:“先生有何妙计先除赵高?”
龙天羽不假思索直接回道:“伏杀!什么时候他身边兵卫最少,最适合被伏击?”从历史课本上,清楚地记得赵高是被子婴登基五日后伏击在秦王宫的,如今搬入到现实中来,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王陵几人都陷入深思中,不大动干戈斩杀赵高,等于除去赵氏最高头目,赵成是刺客组织的首领和一个半瓶油的上将军阎乐,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但是,要击杀赵高,绝不容易,至少四年来不知多少游侠剑客行刺都没有伤到赵高分毫,原因是他身边的八大影子护卫都是一流剑手,比起那个骆翔不逊色多少。
“埋伏击杀赵高的最好时刻莫过于秦宫或祖庙,因为出入宫廷当着众多群臣面前,赵高还是得收敛,不能明目带着一大批护卫上朝入殿,一般私下入宫,也只带那八大剑手,其余护卫守在殿外护行的,这八名超一流剑手有足够实力挡住上百名二流剑手的围攻,轻松护住赵高,普天之下二流剑手毕竟也是不多的。”王陵说出其中的难处,要杀赵高必须有足够的剑手在瞬间诛杀他身边的八位剑手,然后以迅雷之速除去殿门口的赵氏家将,以免风声外漏,然后再调动大军围剿赵成[黑网]行馆和阎乐的军队。
管钟在旁说出了六人最关心的话题,问道:“不知雨先生在两日内能聚集多少墨徒游侠,至少是二流的剑手,能在最短时间内除掉赵高和他身边的八名剑手,殿外的护卫,可有秦王的御林军卫解决,大王最担心还是赵高如影行随的剑手,一个不好被逃脱了或提前惊动赵氏一族,后果及其严重。”
龙天羽抬头望了望梁柱,缓缓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明晚我会调集百名剑手,五名一流剑手,加上我白金剑手,至少能对付困杀他们七人,再拨几十名二流剑手在旁配合,半盏茶都用不上,连赵高在内九人,全部诛杀不留活口!”
王陵父子、管钟、甘轩、吴昆等六人都惊喜地盯着他,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这位雨先生可以同时对付两名一流剑手都没有问题,如果墨徒能有五名一流剑手,再加上府上配出四名一流剑手,宫内派出三名,以两个一流剑手对付赵高其一位剑手,战斗结束会更快了。
王陵满脸绽放着微笑,想对自己的亲兄弟般,亲切地握住龙天羽的手,感叹道:“如此,你们墨门就是秦王和将军府最上等宾客!无论秦朝廷将来如何,但击杀赵高,我们一定要帮秦王亲手办到,也算对大秦尽最后一点力吧,日后的命运就要看世局的变动了。”
龙天羽爽快应道:“那好,我立即派人在咸阳召集墨徒,明晚子时在将军府汇合,后天夜里全部埋伏进入宫内,至于如何不惊动任何人混入秦宫内,就要王将军从中协调了,接下来,王将军还要秘密调动军队随时准备好围攻赵高府邸和阎乐的军队,刺客行会,最好动用训练有素家将与墨徒组成联军伏击,毕竟那些内网的刺客也绝不好对付。”
王斌身为王陵独子,也是个不错将才,这时开口说道:“这个自然,目前飞骑营随时能调动,另外就是司徒雍将军,也要提前和他商议好围剿的路线和部署的,基本兵力分配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本府家将与墨徒游侠对付刺客行会,赵府由速援师来剿杀,御林军与咱们围攻阎乐的人马。”
龙天羽笑道“虎父无犬子,你的提议不错,若将军和军师没有异议,可以按照这个行动思想来安排具体的细节,比如怎么样把赵高骗入宫内?如何在整个兵变中控制局势,在哪里阻截下手等等,希望尽快拟定计划,明日再由我与王将军一齐入宫面见秦王,谈配合的细节。”
王陵疑虑尽去,比刚才的一筹莫展放心多了,哈哈笑道:“甚好,今夜有劳管钟、甘轩、斌儿、吴将军你们在此商议几个时辰,拿出一套完整的计划细节,明早我会亲自过问,此刻,雨先生陪本将军出去透透气,顺便关于天下大争与局势走向,还要请教先生一番高论啊。”
第九章 秦亡之论
夜凉如水,一轮明月高高挂在苍穹,发出淡青柔和的光芒。
此时已经午夜时分,王陵走在前面,领着龙天羽经过曲廊小径,来到一个优雅别致的花园内,与府内宽阔雄魂的校场比较起来,这个花园格外透着几分婀娜的幽美,如女子般温柔宛若。
花园内盛开着各种样式的花朵,夜里吐着花香,披着一层雾气,在花朵的上凝成了一滴滴露水。
花园面积不算小,正中心有座凉亭,亭旁有假山和人工湖,假山上溪水长流注入人工湖内,潺潺的水声仿佛要洗涤人的心灵一般,走进花园的凉亭,顿时神闲气爽,正适合月下倾谈。
王陵随意挥了下手道:“雨先生,请入座。”
龙天羽也不客气,坐在凉亭兴内的石桌周围的石墩上,细眼一看,石桌之上早备好了热茗和点心,微微一笑道:“王将军今晚为何有此雅兴?”
王陵轻叹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雅兴,只不过想找个志同道合的智者求教一番世局事理而已,实不相瞒,王某身为秦将,这些年下来也已经心淡了,没有明主,报效无门,被宦官一手遮天,大肆残害忠良,弄得现在秦朝名存实亡,可笑啊,始皇帝要他的子孙统治千秋万世,想不到在第二世就已经土崩瓦解了。”
龙天羽听出此话有点暗意,试探道:“良禽择木而栖,虽然忠君爱国是军人的天职,守护自己的国家包头颅洒热血是将士的责任,但现在乃大争之世,天道变化,昏君逆臣当道,致使天下百姓起来反抗,将军若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愚忠,就是不通世理、助纣为虐了。”
王陵蓦然一愣,眼光闪出一丝惊讶,拱手道:“愿问阁下高论!”
龙天羽微微一笑道:“高论谈不上,只是个人己见,自古以来得道多助,即便秦始皇当年统一天下,也是激发起秦国上下团结一心,罢私斗一致对外,统一六国大势所趋,因为他本身要建立大一统的国家,免去群雄割据混战的日子,从历史潮流上看,是一种进步,符合天道运转的规律,正因为七国合一修建长城,才挡住了边境匈奴的入侵,否则中原华夏儿女渐渐会被戎狄匈奴人宰割屠戮,文化就得不到传播和发展下去了;可后来他反其道而行,越来越残暴,穷奢极欲,推行暴政,以为自己如神人一般,行为太过了,注定了他亲手建起来的基业毁于一旦。”
“王将军此刻护主尽忠要斩杀赵高,这没有错,一来为了城内子民必须杀了赵氏一族,二来为了尽最后一点臣子将军之力,过了这几日,秦国可能就要灭亡了,那时将军又要何去何从?全族殉葬以忠孝昏庸的秦王吗?还是另投明主,重新为天下百姓做一番伟业?你现在身为将军,天下百姓又有几人支持你赞誉你,到头来不过是义军对抗的敌人将军而已!”
王陵听着他一句比一句分量重的责问,浑身不停地抖动,难道身为秦国将军,现在为国尽忠是愚忠吗?是在与天下百姓为敌吗?我会成为历史的罪人吗?发心自问,半响沉默无语。
龙天羽见他陷入了沉思,知道此刻王陵的思想正在波动挣扎,是引导劝说他的最佳时候,就以自己目前的墨家身份来做说客,更有说服力,伸手拎起茶壶,斟满两个白玉夜光杯,顿时茶香四溢,扑鼻而入,掺和着清风明月,有种心旷神怡之感。
“王将军,将道就如这茶道,若是再好的茶隔了夜依旧变成毒茶,对身体有害就不能再饮用了,此时秦朝廷已经腐朽糜烂,毒入膏腴无药可救,将军何必执迷不悟自残于身呢?我们墨家讲究兼爱非攻,为了天下和平的理想奋斗,出生入死捍卫墨者的尊严和理想;而王将军也是极具抱负之人,难道你想为了挽救即将灭亡的荒暴政权而与天下百姓作对吗?你这可不是报效国家啊,而是阻挡历史的进步,社会的发展,将来或许被后人载入史册?你猜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
王陵猛地一抬头,脸色煞白,这也是他内心一直挣扎的地方,自己并非秦族王室,尽忠总要有个限度,昏君和亡国之政难道还值得自己投靠吗?战国时代以来,哪个客卿将领不是各国投奔寻求施展才华之处,遇见良主贤君,为其出生入死马革裹尸也是心甘情愿,将士谁无一死?可是若为一个昏君昏政而卖命,就太不值得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龙天羽瞧着他的神色,淡淡一笑,任他反复思考着。
王陵起身走向亭旁,目光由近逐远,假山流水花卉绿叶一切变得有些模糊,他的视线也模糊了,满脑子在衡量利弊得失,押错了不单单自己身亡,真个家族的人都会遭受砍头之灾。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背影拉得很长很长,缓缓道:“先生认为咸阳还能撑多久?”
龙天羽说道:“十天之内,或许会更快。”
王陵忽然转身道:“先生如何有此肯定,据说城外楚军和其它各路义军组成的盟军正在激战,好像他们之间有间隙,暂时没有对咸阳发动进攻,倘若三日内能除掉赵高,咸阳人心大增,或许能抵挡住一阵子,等待陈仓关以西的老氏族援军到来,对外采取坐山观虎斗,任由各路义军争斗不休,这样一来,或许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龙天羽哈哈笑道:“王将军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对大秦报有希望和幻想?此刻大争之世已经不是兵力能平反的问题,而是失去了天下人心,其势如西山落日,再说彭城的十万精兵已经屯兵至函谷关,用不了七日就兵临城下了,你说,楚军和亲兵还能挡得住吗?”
王陵脸色刷白,惊讶道:“彭城十万精兵?那……那可不得了,楚军率先败阵接下来就轮到咸阳了。
龙天羽又道:“还有一种可能,在利益的驱使下,说不定楚军会与盟军议和,共同进攻咸阳,城内经过了一番折腾,留下的兵力也就几万人,能挡得住城外几十万大军吗?”
王陵坚持的底线有点动摇了,问道:“以雨先生的慧眼,认为城外各路义军首领谁会成为将来一统天下的明君贤主?”
龙天羽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难道王将军心中没有人选吗?”
王陵叹了一口气道:“自然是龙天羽了,听说此人剑术高超,智慧过人,具有经天纬地之才,凭着一人之力揭竿而起,将整个大秦弄得风雨飘摇,濒临亡国之险,而且他推行[仁义]之师,所到之处部将概不扰民,我看……他就是明主!”
龙天羽淡淡地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王将军做好决定后,在下定为将军引见,彼此当面畅谈便是。夜深了,茶也要凉了,来,喝完这杯,咱们分头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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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争取两更,提前祝天下女子节日快乐!
第十章 落败霸王
龙天羽回到房间时候,已经到了丑时,关上房门后立即吩咐依依准备笔墨,亲笔在丝绸布上写下新的部署,封好后叫来张云,赶快利用飞鸽传书的办法,通知城外的淳于婉儿,让她在外面再派精兵进城,准备灭赵氏接手咸阳。
书信送出后,龙天羽吩咐萧川、郭涯、薛延、瞿雨四人明日以联络墨徒为由,四处探测当前咸阳军民情况,以及通晓咸阳街道的情况,方便几日后的行动。
待几人走出后,依依忍着困意,问道:“夫君,那王陵对你说些什么?”
龙天羽微微一笑道:“传达信息商议对策,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秦王子婴果然恨赵高入骨,宁在亡国前先除掉赵氏一族为历代亲族先祖告祭,决定与咱们联手,凑集城内几股反赵势力发动诛杀赵族的行动,需要咱们‘墨家’能派出一流剑手和精锐武士配合刺杀赵高;其二他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昨晚项羽带大军偷袭咱们的军队,却被婉儿提前预测,将计就计引入军营内一把火烧退了楚军,害得项羽损兵折将,哈哈,我这位玄女夫人,可不是一般的不好惹!”
依依也笑道:“活该,他们去偷袭婉儿姐姐布下的阵法,不是自讨苦吃吗?”
龙天羽点头道:“项羽性子到偏激,受不得屈辱和忍耐,自然会盲目中计,可是范增和陈平可是足智多谋之人,怎么就劝不住他呢?”
依依往他身上一倚,慵懒地伸了伸玉臂,打着哈欠道:“他号称西楚霸王,在勇猛上固然万夫莫敌,就连夫君也与他难分高下,但动起脑子来,就不灵光了,也听不进良言劝导,一意孤行,将来争夺天下之时,夫君当能成功击垮他。”
龙天羽困意上袭,懒得去想那么多了,搂着美人的蛮腰,苦笑道:“我此刻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接下来两晚就是对付赵族的关键时刻了,保持充沛的精力和体力最为重要,小乖乖,陪为夫就寝吧。”
依依微微做了个福身,浅笑道:“小女子为夫是从。”
…………
楚军退回了鸿门营地,项羽气急败坏地甩掉头盔甲胄,回到帐内大骂盟军巫女太过狡猾,军医进来检查上将军的身体有否受伤,被项羽又责骂了一顿,滚出了营帐。
不一会儿,范增在外面调动将领守好营地,以防盟军乘胜前来偷袭,布置妥当后,与陈平、苟春子、英布、章邯、龙且、季布几人进入帅帐内汇报当前损失和恢复情况,折腾半夜谁也没合过眼。
项羽见到诸位将军,有些内疚地问道:“今夜咱们伤亡多少人马?”
季布垂头丧气地回道:“项骑精锐损失七千五百多人,其余楚卒步兵骑兵加起来死伤有两万六千人,这一战咱们折损了三万多,受创严重,对士气打击也比较大。”
项羽听后脸色大变,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一听这么多人马一夜间死伤枕藉,尤其还有自己从大漠带来的项族部落的无敌铁骑,顿时勃然大怒道:“龙天羽!淳于婉儿!总有一天,我项羽要血债血偿,把彭城义军以及其它五国势力全部铲除!”
范增在旁道:“不必心急,李相国已经在寿春征集十万楚军赶来援助,从西南蓝田武关路线绕走,快要到南阳地带了,再有半月路程,经过武关峣关抵达咱们后方,那时一切难题迎刃而解。”
陈平却不看好道:“咱们有援军,可彭城方面也有援军赶来,已经到了函谷关,只要七日内便能抵挡咱们面前,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水,彭城义军一到,加上此刻盟军的兵力,有二十万人马,若是猛然冲杀过来,我军七八万人绝对挡不住,应该想个万全之策拖住盟军的进攻才行。”
在场几位将军脸色都是一变很难看,兵力相当甚至犹有过之的时候,都拿对面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办法,倘若盟军增加十万精锐勇猛的彭城义军后,粮草充足兵器锋利,更不是这几万人马能受得住的。
项羽见众人脸色有异,心中恚怒,拍案喝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咱们出兵进攻两次失利,因为咱们进攻心切中了敌计,但换成盟军若来进攻,以我军的勇猛以一当十,完全能挡住几倍的兵力进攻,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越是艰难的时刻,咱们更要振作,我要你们每人都清楚,论正面斗狠搏杀的实力,咱们要稳强于盟军。”
陈平补充道:“霸王说的一点没错,盟军人多将杂重在阵法诡异,以防守为主,我们要对付他们,就要引他们来攻,这样一来,阵法发挥不出来多少作用,各路义军如一盘散沙时候就是咱们迎头剿杀之际,只是有一点,我军的粮草怕不够用,须提前做好后撤峣关屯兵的准备。”
龙且晒道:“我说陈将军,怎么你每次不是乌鸦嘴、就是马后炮,说的条条是道儿,光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儿。”他把怒气发到了陈平身上,觉得每次本来打得好好的,一旦陈平说了不好的猜想,立即灵验中伏,简直如同乌鸦嘴了。
陈平没有好气道:“龙将军,这怎么能怪我,要是每次听我的,有进有退适可而止,或许咱们还占着上风呢。”
龙且冷哼道:“我看就是因为你贻误战机,才让盟军有时间重整部署,及时回防埋下伏兵,要是一鼓作气追上去,他们根本来不及启动机关,甚至逃跑机会都没有,谈何埋伏兵?”
陈平被他气得满脸通红,道:“你……你岂有此理!”
项羽心情正烦躁,听到二人吵闹,又大手拍桌喝道:“够了,楚军营地还容不得内讧猜疑,龙将军回去歇息吧,顺便找人照看严颌的伤势,陈平,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一个骑兵校尉,每次就你话多使大伙分心,阵前影响士气,以后做个谋士职位,别跟着上阵亲自带兵杀敌了。”
陈平脸色青一块紫一块,抬头瞧了瞧项羽、龙且等人,心想他没能接受失败教训,反而不分青红皂白就维护他的亲信虎将,削弱我的官职,嘿嘿这个楚军校尉不做也罢了,最后眼中流露出一丝冷笑,或许自己本不应该在这无明主之处效死命啊!
忽然间,陈平心中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退在一旁不在言语了。
范增打破僵局气氛,张口道:“都过了午夜,大家忙了一宿未曾阖眼,现在是该回去歇息了,千万别因一次失败而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常言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如今咸阳就在眼前,咱们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谁也不能放弃妥协!还有,你们有没有发现一点,昨夜鏖战如此激烈,可曾有人见到龙天羽的身影?”
众人经他一提,顿时察觉到了,的确在战场上未见到主帅龙天羽的身影,他究竟潜伏何处,在玩什么把戏?
项羽自言自语道:“龙天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时间意识到了对手实在难对付,无法琢磨透他,不是仅仅有了霸王刀就能如预测般轻松除掉的。
第十一章 彭城娇娆
淳于婉儿小憩两个时辰,天色微明,昨夜一战可谓胜得侥幸啊,心想项羽和范增也忒小看婉儿了,不给点颜色看看,他们真是不知深浅啊!唉,可惜就是死伤太多了,这一下在自己以后修道玄门之路积下了一些劫难啊。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淳于婉儿伫立在营帐前,晨风吹动她的素裙霓裳,整个眸子凝视远山,似乎天地在她眼中变得很是渺小,她那犹如天神刀削而成的轮廓充满了一股仙韵,似乎已经脱离人间女子的凡俗之气,肌白的脸颊像是有股光晕在闪烁着,容颜绝世入圣,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心旷神怡,好似随风飘去。
“昨晚夜观星辰,夫君鸿运正旺,有紫薇之气闪烁,看来他将成为下个朝代的开国君王了,只是……似乎夫君不久会遇上一位故人,局势过有所改变,然后再等两年才能统一天下,这个人会是谁呢?”淳于婉儿担心龙天羽在咸阳安危,故而夜中占卜星象,却得出了个意外的发现。
这时脚步声响起,夏侯婴匆匆走到玄女的身前,恭恭敬敬地道:“主母,城内后半夜有信鸽传书一封,请您过目。”
目前在营中整个龙军甚至盟友军的人,都对淳于婉儿视为九天玄女一般,态度十分恭敬,似乎觉得被她正视一眼都觉得百骸被洗涤过一般,那是一种心灵上的尊敬。
淳于婉儿听到丈夫有书信出,原本清淡如水的神色,立即眉弯含笑,接过紧搓合在一起的信函,篇幅很短,就是写到了当前城内局势和他们所处的情况,需要派剑手入城,方法写出仍旧空载,当然信函末尾不忘留下几句亲密的问候。
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淳于婉儿含笑凝视着咸阳的天空,片刻,说道:“夏侯将军,你派人准备好前晚主公用的那种可以飞的工具,然后通知剩下的二十多名亲卫,再从咱们精骑部队中挑选两百名剑术高明的精锐,今夜便潜入咸阳去与主公汇合,准备铲除赵氏一族,亲生秦王子婴!”
夏侯婴震惊万分,旋即点了点头,明白了主公的处境和手段,嘿嘿笑道:“遵命,一会便去准备,夜晚就出发与主公碰头,这边没得仗打了,哈哈,只有跟着主公深入龙潭虎穴,步步惊险却又能逢凶化吉,那种感觉十分过瘾。”
淳于婉儿浅笑道:“若不是要统领三军脱不开身,否则我也潜入城内了,呵呵,夏侯将军快去准备吧,不要惊动其他人,尤其是各路诸侯的人马。”
夏侯婴猛点头道:“放心吧,主母,咱也不是第一天执行任务,这些细节不会出差错的,只是不知主公派人在那个方位与我们接头?”
淳于婉儿眸光闪烁,射出异彩,显得有些高深地笑道:“秦王行宫!”
“什么?”夏侯婴顿时傻了眼,暗想主公行事也忒出人意料了吧。
…………
彭城,龙天羽义军的后方根据地。
如今彭城的城郭比先前又高厚了许多,而且四周东西南北都有扩建,有外郭内城,重新建筑三层战壕防线,气势磅礴上竟堪比咸阳,这与萧何在后方励精图治分不开,他颁布了一系列安抚百姓的措施,奖励农耕,促进行商发展,废除秦朝旧制等等,使彭城半年来有了很大的发展,六国各地许多的商贩贵族都搬过来落户,城市规模变大了。
彭城的坐镇主帅是曹参,与萧何联手扩充军力,调配周围各郡县的人马,巩固彭城一带龙军的实力,除了第三波派出的近十万人马外,单单彭城军防仍有八万大军,周围十几个县城和三个郡加起来兵力还有十万,可见天下义军的规模当以龙军为首。
城楼上在上国柱萧何和大将军曹参的陪同下,吕雉、柳诗诗、郭钰莹、张倩、潇湘儿五女站成一排,伫立在城楼内,远眺西方的上空,她们与龙天羽分开一个多月了,均是思君悱恻,度日如年,这也难怪,五位大美人正值韶华,甚至还未脱去少女性子,自然对丈夫有种特殊的爱意和思念。
潇湘在五女之中年纪最小,撅起小嘴对着他父亲埋怨道:“龙郎他也什么时候回来?爹爹也不允许我们姐妹随上一波大军出行,整日在窗前等啊等盼啊盼,都把我脖子累酸了。”
萧何横了她一眼,心想这女儿还是一副天真模样,将来如何能在帝王宫殿生活?自古以来后宫夺权争宠屡见不鲜,几乎各朝各代各个帝王后宫都有,希望将来我的湘儿能过得开心自在就行了。
吕雉在旁挽住湘儿,浅笑道:“湘儿别为难令尊了,他也是担心咱们的安全,况且外面兵荒马乱,许多义军变成了路贼在打家劫舍,抢占地盘化地为王,很不安全,再说你还不了解咱们龙郎的秉性,走前千叮万嘱不让咱们上前线哩,虽然小瞧了咱们姐妹,不过也是为咱们好!”
萧何暗叹这吕雉通晓事理,对协调管理诸女的能力还是挺强的,便道:“吕姑娘说得对,天羽在阵前杀敌推翻暴秦,建功立业,咱们在后方同样任务艰巨,要为大军做好强有劲的后盾,囤积粮草、扩备兵甲、训练将士、安抚百姓等等,有了这些物资保障和人心稳定,天羽才能无后顾之忧地作战。”
五女听得怔怔点头,明白了战争时期前线与后方的紧密联系。
萧何忽然想起一事,仔细瞧了瞧五女的腹部,摇了摇头,特别是对自己女儿反复打量,仍不见任何异处,表示有点难以接受,轻叹一口气,心想假如天羽有朝一日称帝,却无后嗣传承,未免太不尽人意了。
吕雉和柳诗诗似乎感觉到他目光中的诧异,相互瞅了瞅,红晕上脸,猜到了上国柱的意思,按理说临行前五女先后与丈夫伐旦数晚,腹内却至今没有动静,五女都一样,难道说……
二女此刻意识到这件事好像日后会带来很多麻烦,比如说有一天丈夫成为一国之君却没有子嗣,那岂不是王位刚传第一代就没了继承人吗?
吕雉转身朝着四女道:“咱们也出来半个时辰了,城头风凉,当心身子着凉,我看,还是回去听诗诗奏琴曲吧?”
张倩和钰莹立即随声附和,反正出来也见不到天羽,回去沐浴后,燃起香炉倚靠在床头听这名动天下的‘西柳’抚琴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柳诗诗点了点头,微笑道:“好啊,你们对弈,我抚琴,等着夫君凯旋归来。”
五女兴高采烈下了城楼,上了辕车驰往彭城最大的宅院。
萧何与曹参二人仍留在城楼上,望着城内的繁华街道,半晌,曹参开口道:“上国柱,你有何良策?”
萧何叹道:“咱们拥举天羽起事反秦,推为首领,甘为臣子原不该插手过多,只是……事关重大,我看还是先请城内几名最好的名医分开给这五位少夫人都把脉看一下,瞧瞧究竟哪儿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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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参加辩论会,手上其它事也多,所以耽误了更新,望见谅!
第十二章 血雨欲来
龙天羽起床后已经日上三杆,外面穿好秦服锦衣,内层则是各种装备囊和防弹背心,可以随时应付突发状况,比如发现境变立即采取行动,毕竟身在咸阳龙潭虎穴中,不是自己的地盘,身边的随行剑手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当然龙天羽还是有信心能把握住王陵和子婴的心思和立场,国之将亡,这一切毁于赵高和二世手里,作为秦族赢氏后人和忠良大将又怎能不恨死赵高一族,即使亡国之前,能亲手铲除这祸根,也算对历代秦族祖辈有一个交待。
龙天羽在庭院内练了半个时辰的剑,活动一下筋骨,想到若在遇到项羽,如何破敌呢?他的霸王刀的确很厉害,锋利无比,加上他的力量本来就比我要大,配合上乘独特的刀法,劈得我难以招架,如果正面交锋,百回合或许能撑住,但过了一百回合恐怕会输给他。
记得在国术中提及,以柔克刚最好的剑术,就是太极剑道,但是流传到二十一世纪,却变成了花架子供给老年人健身活动筋骨所用,剑之精髓和炼气之法却没有流传下来,除非那些民间练家子或许能有传承,可惜自己没走访研习过啊!
“唰唰~~”龙天羽随手挥了两剑,剑锋划破空气,发出紧促的响声,一幕幕白光中蕴含着气流环绕,这就是用剑高手达到一定境界发出的剑气。
“项羽都能自创一套适合他总自己的刀法,难道凭我龙天羽的才智就不能创出一套剑术吗?融合剑圣曹秋道的剑术,再将中华几千年的思想和一些武学知识融会贯通,我就不信创出的剑诀会破不了对方的霸王刀法,老子是博士后,项羽他***是一介匹夫!”
这时张云和葛离带着几名随行精锐剑手走过来,听询主公下一步吩咐。
龙天羽收剑把几人叫入堂内,商量接应今晚入城的其它剑手,屋里聚集了九人,除张、葛外还有依依、郭涯、萧川、薛延、瞿雨、萧靖六人,行动就在这两晚,也将是咸阳最乱的时候,如何能趁机除掉赵高和反抗力量,接收咸阳的控制权成为此次目标。
试想一下,借子婴和王陵的军队打击赵高、阎乐的人马,城内一片混乱,窝内斗个你死我活,正好趁机将龙军精锐潜入咸阳,不费多少周章就能拿下咸阳城,到那是里应外合,剿灭城外楚军,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楚国丞相李园有言在先,各义军首领中,有先入咸阳者为王,并可以迎娶月瑶为妻,哈哈,此时此刻,还不是俺龙天羽先入的咸阳吗?任楚军在外面进退为难,却也想不到我正在秦将军府上喝茶议事啊!”龙天羽心中想着想着,微微一笑,看来胜券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啊。
张云有点奇怪道:“赵高身边的影子剑手当真那么强吗?接近超一流的水准,怕是任何一人不在我之下,难怪赵高不怕有人刺杀他!”
依依却不以为然道:“别忘记了赵成可是刺客行会[黑网]的首领,他内网和外网的剑手中有许多一流剑手,从里面选出几个出类拔萃超一流的剑客作为赵高的影子护卫,也不难办到啊。”
龙天羽叹道:“这次王陵和秦王子婴都会各派出三名一流剑手,加上张云、葛离、萧川、郭涯,和城外的虞子期、夏侯婴,其它上百名的精锐战士,这一场争斗,对我方还是很有利的,今晚接应后,一部分直接会去秦宫汇合,其余一些暂时隐藏起来,将军府来些人,破庙、客栈等也要留些人,方便形成联络网,同进同退,铲除赵氏一族后,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如何控制咸阳内部的局势,浑水摸鱼,最好打开一个城门放入龙军入城,这样一来直接占领秦宫逼子婴交权投降,可省去咱们很多麻烦。”
张云等人点点头,都有些兴奋,这样的战斗与沙场厮杀比起来,各有韵味啊。
龙天羽随后交待许多小细节后,吩咐几人出去假装联络墨徒,实则是为接应空投的剑手做准备,一时间都开始忙碌起来。
忽然门外有家丁来请龙天羽,说是王将军有要事相商,正在正厅等候。
龙天羽猜到事情发展到关键了,当下别过依依,跟着家丁赶去正厅。
正厅内王陵父子和客卿谋士甘轩等候他到来,同时还有几位剑手,个个冷峻伟岸,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有如剑气的寒冷,这说明一点,这三人都是一流的剑手,至少与葛离一个档次。
龙天羽入厅就坐侯后,王陵开门见山说道:“雨先生,本将已经传密函给麾下亲信将领,这两日内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而且还联络了城内几位有声望的秦老族支柱,都赞同派出家将与咱们合作,这些都是值得信赖的军方老臣或重臣,一旦刺杀赵高成功,他们会派人与我们人马汇合先杀入赵高府上,无论男女老少一律诛杀,然后九族连诛连根拔起,把赵高族人全部正法。”
王斌有些迫不及待,开口问道:“不知墨家这方面,人手何时凑齐,我父今晚就想把人悄悄送入秦宫内,而且不能让赵高愿意,明天好进行伏杀行动。”
龙天羽明白他们此刻的想法,成败的关键还是在刺杀赵高身上,而且时间相当短,必须一击成功,否则让赵高走出秦宫,宫内宫外可有一半的人马是赵高安插的,他若逃离秦王的正殿,大呼小叫一番,后果不堪设想啊。
动辄不好,就是被赵族反噬,弄得咸阳一番血雨腥风。
龙天羽拍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召集的墨徒游侠今晚就到,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到秦宫内,与咱们汇合,只要王将军能把我们十几个人带入秦王行宫不被赵高的人发觉异样,其它不必担心。”
“喔?当真,都说墨徒擅于机关布置,能工巧匠非常多,制造各种利器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假如真能神不知鬼不觉混入秦王宫,便省去很多麻烦,刚才我还在担心人多会惹人猜疑,这样一来,只将十几人随行带入宫内瞒过赵高的人还是不难做到的。”王陵大喜,面临入宫难题解决了,对于刺杀成功便是一个保证,否则目标暴露,赵高有所防范加大护卫,就难下手了。
龙天羽注视那三位剑手,询问道:“这三位剑客是将军府上最顶尖的剑手吗?”
王陵点了点头,向他介绍道:“这三人乃本将军心腹客卿邱洛、秦棠、古松涛,都是最出色的剑手,比那骆翔也低不哪去,当时我将差点就沉不住气让他们三人其中一个下场向骆翔挑战,幸好雨先生出现,不费力气地解决掉赵氏卧底刺客,从即刻起,他们三个就由雨先生完全调配,明晚与燕墨游侠合作,伏击赵高和他的影子护卫,如果剑术和身手仍有瑕疵不足,还需要雨先生多多调教他们一下。”
(本卷完)
第一章 范增毒计
项羽昨晚回营后反复难眠,被气的咬牙切齿,兵败于一个女子之手,还是龙天羽的女人,心里那个不甘心啊,更气龙天羽竟然不露面派出他一个女人就把楚军击败溃散,而且屡次落于下风,心中这个恨啊!
“龙天羽,我发誓以后会抢光你的女人,干得她们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为止!”项羽内心诅咒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将对龙天羽的怒气稍微发泄一点,此时二人绝对到来一山难容二虎之地。
项羽走出了营帐,内心一阵空虚,记得听父亲说,中原江山如画、美女如云,只要自己能全力去拼搏,施展出自己的魅力和本领,江山美人尽在自己的手掌中,为何我来到中原快一年的时间,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江山被天下诸侯分瓜,美人被龙天羽一人所揽,他娘的,留给我的还有什么?妙戈,她一心想着她的丈夫,不肯与我同房;月瑶呢,人和心早都放在了龙天羽身上,又怎么会乖乖嫁给我!
“我还要跟龙天羽一较高下,其实在情场上我已经败给他了,看来只有霸王刀才能让我彻底扳回来吧?”项羽心中一叹,带着宝刀走在营地中,时刻不甘心被龙天羽压盖住:“哼,最后忍不住,来个霸王硬上弓,就不信征服不了这两个妮子,等干得死去活来,欲仙欲死的时候,她们还会想起龙天羽吗?哈哈……”
范增正在这时也走出营帐,系忽然看着项羽在兀自哈哈大笑,出言询问道:“籍儿,你是不是想到破敌良策,故而放怀大笑?”
项羽猛地被人打断,转身看到问话之人正是范军师,不禁尴尬道:“没、没,我在笑…笑的是成又如何,败又如何?成功失败根本无关重要,只要能轰轰烈烈的活过,在历史上留下千古不灭的美名,便不负此生了。”
忽然间,项羽想起了他父亲在他临行前说的话,让他看淡成败,完全放任自己去发挥,去闯出轰轰烈烈的丰功伟业流传千古,因为结果无法掌握,过程却可以由自己谱写。
范增楞了一下,被他这两句话引入沉思,根本没想到重武轻文的项羽竟能说出这番精辟的见解和哲理!
因为古人莫不以成败论英雄,成王败寇,自古皆然;就连古之贤人名将、君王贵侯也无这般豁达。
范增呆呆地看着项羽,轻叹道:“籍儿能有开得这么开,老夫也佩服之极,眼下正是关键时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铤而走险,或许能扳回劣势?”
项羽脸上微红,心想自己哪有那么豁达,如果能胜利谁不想笑到最后,毕竟江山和美人只会属于一个人,自己若手软放弃就便宜了龙天羽,岂会甘心?忙问道:“亚父有何妙计?”
范增捋着胡须道:“昨晚老夫想了整个后半夜,觉得咱们耗在此实属不智,因为军中粮草短缺,只供十天使用,若等用光了恐怕连撤走的能力都失去了,现在咸阳城内秦军兵强马壮,以逸待劳的二十万以上的重兵,绝非咱们几日就能攻下,况且背面还有十万盟军,腹背受敌是个绝境。”
项羽点头道:“这个我也想过,如此坚守下去对军中士气也大大不利,粮草一旦出现短缺,别说杀敌,就是章邯手下那批秦兵也会反叛楚军,投靠盟军去,这个处境发生兵变就更麻烦了。”
范增眼睛眯起流露着精光,有句话叫人老成精一点不假,他微笑中露出一副老奸巨猾却又老谋深算的感觉,冷笑道:“两军对垒咱们暂时占不到便宜,单打独斗,此刻的龙天羽还会是你的对手吗?”
项羽有点不解地道:“他此刻当然不是我的对手,假如一对一,使用霸王刀,一百回合间,我定能重伤他,可是……他上次尝过苦头,又岂会以短击长落场跟我比试?”
范增摇了摇头,嘿嘿笑道:“阵前交战,他肯定不会现身,但是咱们为什么非要跟整个盟军作对?咱们也可以拉拢其它义军,至少让他们两不相帮?”
项羽有些糊涂了,问道:“亚父,你还是直说吧,我有些听不明白,咱们跟盟军打了两个月,而且是咱们背约舍弃各路义军,又怎能拉拢他们孤立龙军啊?”
范增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写一封信函与盟军罢战,约龙天羽等人来鸿门议和,共同商议进兵咸阳封地为王的事,来者皆有份,在鸿门分封天下,你说各路义军首领还会坚持作战吗?”
项羽一口否定道:“我看龙天羽野心不小,想统一天下自己做皇帝,他怎么会在有利的前提下过来鸿门议和,难道他就不怕这里有诈吗?”
范增笑了笑,笑得是那么高深莫测和阴险狡诈,干咳一下,说道:“别忘记了,咱们营中有两个人,是他最想见到的?”
项羽脸色一冷道:“你是说妙戈和瑶妹!”
范增虽见他脸色大变,装作不知,点头继续道:“确切地说,是虞姬和李月瑶,他们早已身属龙天羽,假如以她二人为筹码,邀请龙天羽到鸿门来赴宴,你说这场鸿门宴,他是来还是不来?”
“什么?”项羽脸色有点变青发紫,用女人去要挟龙天羽,这……这是西楚霸王能做的吗?也太卑鄙了吧。
“不行,我怎么能拿妙戈和瑶妹来威胁龙天羽,这样即使能击败他,天下人又会如何看我项羽,我不怕输,也不怕死,却不能让天下人背后臭骂我项羽靠女人才打败了对手!”项羽虽然粗犷和暴躁,但是铁骨铮铮,不失为一条汉子。
范增继续诱惑他道:“籍儿,你想到哪去了,你当这场鸿门宴是要给他庆功称臣的吗?哈哈…相反,是要他龙天羽性命的,我们可以给九路人马各送去一封信函,就说国仇是大,私怨是小,不能在秦人面前自相残杀,楚军愿与盟军议和,共同出兵攻克咸阳,然后分封天下,各路诸侯王皆有份,给龙军的那封嘛,嘿嘿当然另加上一段,稍微透露月瑶和虞姬在鸿门这,他若想见就来鸿门赴宴,以龙天羽天不怕地不怕的胆识和重情重义的性格一定会亲自来赴宴,各路诸侯得知能封地称王又岂会不来?鸿门宴上,项羽你大可提出与龙天羽切磋,刀剑无情,趁机下毒手,咱们在应内外埋伏好精兵和弓箭手,务必除掉龙天羽,各路义军最好先别动。”
项羽听了这条毒计,犹豫不决,担心问道:“那、那还让妙戈跟龙天羽见面嘛,我怕妙戈见到龙天羽后,会铁定心跟他而去?”
范增笑道:“暂时不告诉虞姑娘和月瑶,只要龙天羽来到了这鸿门宴,我们可以找借口拖延他见虞姑娘和月瑶,由你提出亲自向他比试一场,若是他死了或重伤,你说咱们还用请出两位绝世红颜吗?”
项羽盯着范增好一会儿,心中只有一个字:毒!此计的确够毒,这鸿门宴上就是自己与龙天羽当着各路诸侯面前决一高下的最好时机了。
第三章 妙戈翻脸
项羽来到虞姬营帐前,支开周围护卫,低声道:“妙戈,我来看你了。”
帐内女子嗯了一声,没有往常的感激和热情,语气冰冷冷的:“进来吧,我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项羽楞了一下,觉得今日妙戈有点反常,难道是心灰意冷相通了要托身于我吗?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他掀帘入帐,看到虞姬正坐在一架古琴前,脸颊肌白如玉,淡淡地闪着一层光晕,明艳绝伦,无论她什么样的表情,都是那么的淡淡的温柔,项羽看得不禁一呆。
虞姬玉手如蝴蝶起舞般在琴弦上随意拨动几下,帐内发出叮叮咚咚断续的声音,轻声念道:“欲将心事付瑶琴,思君不见君,断弦有谁听?”
项羽沉醉在她那美如天籁的话音中,一时间放开了争斗和包袱,甚至忘记了自己从何处来?感受这股断断续续琴音夹杂着妙戈的言语,兀自一阵心平气和,叹道:“妙戈,别再想过去了,就让我作为你知音,做你的枕边人如何?项某人顶天立地,头可断血可流,却唯独离不开妙戈你。”
虞姬玉手按住了琴弦,盯着使项羽好一会儿,神色变得坚毅起来,带有质问地口气道:“你也算得上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吗?”
项羽傲然挺首,理所当然地道:“我项羽言必行、行必果,放眼天底下,能与我匹敌者屈指可数,无论秦将还是义军首领见我者莫不寒蝉若惊,我带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人之力可斩杀敌兵上百人,难道这还不算大丈夫嘛!”
虞姬蓦然发问:“这么说来你定是天下无敌了,那你比之盟军主帅龙天羽如何?”
项羽冷哼道:“现在胜败未分,早晚有一天我会击败他……”忽然间,他觉得不对劲儿,龙天羽?她怎么会知道龙天羽是盟军主帅?难道……
项羽顿时脸色大变,带着几分质疑地看着虞姬。
虞姬冷淡一笑,说道:“好一个言必行、行必果!项羽,你口口声声说我夫君龙天羽早被秦兵杀死,其实是在欺骗我,想不到一直以来你千方百计欲除去的对手就是我的夫君,项羽啊项羽,你也忒狡诈了,藏人妻欲占为私有,还要杀人丈夫以绝后患,争夺天下也要使用如此手段,你还敢说自己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吗?”
项羽一时手足无措,吭哧道:“我、我…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当时救你回来时,的确派人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可是…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你,所以就起了私心,想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这也是一个男人天经地义的想法,我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你,给你幸福,妙戈,不要怪我好不好?以后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女人,那龙天羽身边三妻四妾风流成性,早把你给忘了,而我会全心全意只爱你一个人。”
虞姬眸光变得冰冷看着项羽,摇了摇头,坚定道:“虞姬宁愿龙天羽身旁小妾,也不做他人正室之妻,此生此意,绝不会变,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若你还念在你我相识这段日子,就把妙戈送回我龙郎身边,妙戈仍会感激项先生的恩情,否则,你留下的只有我没有生息的身子。”
“不要!别…别……”项羽激动起来,带着几分愤怒和焦急道:“不要离开我,妙戈,我可以不要天下,不要做什么霸王,只要你跟我走,离开中原,到大漠上去……”
虞姬轻叹道:“我虽是女儿家,尚且懂得仁义礼智信,没有信用的人是不值得尊敬和爱戴的,大丈夫一言九鼎、千金一诺,你…你岂能贪图人妻美色,却做个不仁不义反复无常之人,你骗得我好苦啊!我一个柔弱女子,你都忍心随意欺骗愚弄,那天下百姓,你还会真心爱护吗?你虽然有力抗万敌的本领,那只不过是武夫行径,要成为真正的英雄,你缺少的是仁义和信用,又怎么能与龙天羽平齐而论?”
项羽越听越怒,脸色很难看,好说歹说自己也是西楚霸王,在大漠上堂堂巴图好汉,说一不二,受万人敬仰,怎么一来到中原就被人误解成不仁不义反复无常之人了,该死的中原礼仪,太束缚人了,随心所欲地施展自己的本领该有多痛快!
虞姬玉脸一寒,不再像往常般温柔娇弱,词锋变得犀利,说道:“妙戈很感激你的搭救之恩,原也不该恨你,但你与我夫君沙场为敌,我是不能待在这里了,如果你真要做一个顶天立地被人敬仰的大英雄,就把我送到盟军营内,然后堂堂正正地开战决斗,即使输了也没人会指指点点冷嘲热讽,虽败犹荣,莫以成败论英雄,英雄要有侠骨柔情、过人的魅力和胸襟,你懂我说的意思吗?”
项羽双拳握得紧紧,骨节都格格响动,青筋暴突,冰冷道:“你决意要离我而去,回到龙天羽那厮的身边?”
虞姬气势丝毫不弱,与项羽对视着,坚毅地道:“不错,狐死首丘,人何以堪?妙戈生是龙家人,死亦龙家鬼,当然要回到自己夫君身边,外面待得再久,也没有家的感觉。”
项羽神色一黯,点了点头,连说三声“好!好!好!”茫然起身,冷冷道:“我会派人送你走的……去见你的丈夫,但是总有一天,我项羽会杀了他,从他身边把你夺回来……”说完转身失魂落魄地走出营帐。
虞姬静坐在琴桌前,望着项羽离开的背影,眼眸深处流出泪珠,淌过了肌白胜雪的脸颊,不知这泪珠是为谁而落?
是觉得伤了深爱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心感到内疚和不舍?还是就要见到与自己生死离别的丈夫,将摆脱这种麻木不仁的生活而高兴落泪?也许两者都有些,恐怕连虞姬本人也说不清楚。
项羽离开帐后,表情僵硬地信步走动,完全没了**和斗志,目光呆滞,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深爱的女人,竟然完全没有喜欢自己,甚至把自己视为反复无常小人弃之如遗,多么的荒唐!
曾经在大漠草原上有多少女子主动投怀送抱,任我伐旦玩弄儿,可是一到中原后无论战场还是情场都败下阵来,狗娘养的,中原人都该杀,总有一天我会带领大漠十万铁骑和匈奴联军杀入嘉峪关,踏平了中原。
这时范增、季步、龙且、英布等楚军亲信正面走过来,跟他打招呼,项羽却视若无人,发呆地走了过去,嘴中喃喃道:“妙戈要离开我了,她要离开我了。”
范增等人见项羽的状态颓废无神,顿时面色大变,现在可是三军交锋关键时刻,任何一方都可能对楚军造成致命威胁,可主帅忽然疯疯癫癫的,如何能鼓舞士气去破敌?
“遭了,霸王刚才好像受到刺激了?”季步担心道。
龙且握剑怒道:“都是那个贱人搞的鬼,我去宰了她!”
范增连忙阻止道:“且慢,先将霸王扶回帐内,以免被章邯等秦将看见影响军心,请军中郎中过来给上将军把脉先开几付药治神,至于那妙戈,哼,派人严加看管,我要用她来挟持龙天羽,扳倒盟军的优势!”
第四章 偷梁换柱
很快夜幕降临,张云、葛离、箫川等人全部回来,加上邱洛、秦棠、古松涛三人,全副武装,外甲换上了秦兵的装甲,算上龙天羽和依依,共十二名剑手,今晚要偷偷潜入秦宫与秦王见面。
来到主厅,王陵父子和几位谋士正在大厅等候,龙天羽走上前询问进入秦宫的细节。
王陵微笑道:“我们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先用瞒天过海之计,再用偷梁换柱之策,必能把各位巧妙安置在宫内。”
龙天羽听到对方还拽起典故词语来,催促道:“具体什么办法?”
用计说得再好听,不一定奏效,计策好不在名字,主要看适用与否。
王陵解释道:“听我说,前习几日一位商贾从西域番邦购买了几十名歌姬,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玉腿修长,胸脯更是比咱们中原女子饱满许多,据说是罗马帝国的子民,这位商贾与我交情不薄,所以送给我十名姿色极佳的金发女子,本将军最近心情不佳,因此一直没有享用,嘿嘿,这次咱们借此机会,把番邦女子奉给秦王,今晚就送入宫内,你们扮成我的亲兵,护送入宫,这就叫瞒天过海;等神不知鬼不觉避过赵高耳目后,在宫内由其它御林军的士卒更换你们跟我出宫,反正夜色黑看不清楚,你们就留在了秦王身边,这就是偷梁换柱之策!两计连施,定能成功把你们送到秦王身边,准备明晚的行动。”
龙天羽仔细考虑一番,点了点头,也觉得此计甚好,不冒风险大摇大摆地入宫当然比翻墙过院偷偷摸摸的办法强。
王陵见他没有异议,拍了拍手,顿时由一旁屏风后面走出十名女子,身条纤细高挑,比秦国女子还要高出大半头,皮肤白皙如玉,头发金黄,眼睛如大海一般深蓝,此时身穿一层薄纱,胴体隐约可见,在烛光之下,显得肉光致致,勾起男人最原始的冲动。
龙天羽顿时吃惊,心想这不是欧洲人吗?古罗马帝国,应该就是以现在意大利首都罗马为中心,最强盛时版图曾包括几乎整个欧洲、西亚和北非;在这公元前2世纪左右,古罗马应该还不是强盛时期,至少它没有十年前的秦国强大。
张云、葛离、邱洛、秦棠等人看到眼前一幕,无不表情惊讶,狠狠地用目光上下打量着番邦女子,特别是脸颊、胸脯和腰胯部位,眼神自然不放过。
王陵见在场男人都露出好色一面,对十女的魅力大感满意,笑道:“各位剑手,只要明日行刺赵高成功,回来后我保证每人送给你们一个,搂在床上大干几天,现在嘛,都收拾精神,做好行动前的充分准备,这才是关键。”
龙天羽刚微微一笑,想说他不好这口儿,却被依依瞪了一眼,低声道:“你还笑?别打歪主意,否则我回去告诉婉儿她们。”
龙天羽摇了摇头,无置可否,朝着王陵道:“王将军,咱们准备出发吧,我们还要到宫内接应其它墨门剑手,并做好伏击之前的准备。”
王陵见他不为女色打动,一心要完成任务,点头赞许,才道:“好吧,我在挑选二十名护卫随行,本将军上街,哪次不带个几十个亲兵,这就是咸阳的等级规矩,阎乐那厮几次欲削我手中兵权一起掌控,但秦老氏族都站在我这边,赵高也有所顾忌,出发!”
众人在夜幕下穿过冷清的街道,街衢市井的岁月风貌掩饰不住历史的沧桑。抵达王宫门口时候,由于秦王事先有交待,侍卫乖乖地放王陵等人通行,再加上护送女子进宫,即使连赵高安插的耳目也没多想什么,只是暗骂秦王荒淫好色,暴殄天物。
秦王宫占地百亩,气势磅礴、场面壮观,雄伟壮观的各类宫殿上百座座,长达上千丈,高三十多米的巍峨城墙与王宫大殿交相辉映,主宫四海归一殿高达二十多丈,不愧于秦始皇一统天下的磅礴气势。
龙天羽第一次走入真正的秦王宫,远比电视中看到后世为拍摄电影而仿造的影视城规模大得太多了,汉白玉石阶,雕龙玉柱琉璃瓷瓦,遍地黄金彻地金光灿灿,若把艺术魅力与历史事实巧妙地结合在一起,龙天羽顿时感觉自己真正地成为了古人,见证秦朝由兴盛到衰败的历史长河。
十名番邦女子四处张望,看着周围金碧辉煌的宫殿和建筑,眼睛一亮,兴奋地叽叽喳喳说着外语,称赞着皇宫的气派与宏伟。
王陵带领亲兵护送着番邦佳丽绕过秦宫正殿,从旁道直朝后宫走去,因为子婴正在后宫等候,而把守后宫的御林军九成以上都是秦王直属,不受任何人控制的,赵高也很难明目张胆地插手,毕竟他也不想惹得所有人秦老氏族都站出来跟他正面作对,留了一丝触动王权的底线。
来到后殿禁宫,这里是秦王和王妃、佳丽、宫女居住的地方,后宫内除了御林军守卫外,不是宫女就是太监,阴盛阳衰,王陵、龙天羽等人走过宫廷甬道,感受佳丽粉脂香的同时,也有阵阵阴冷之气。
不一会来到内殿,秦王子婴正徘徊难安,听到侍卫禀告王陵将军到,顿时吃了一颗定心丸,赶快让宦官带王陵等人进来。
王陵吩咐二十几位士卒留在内殿门口石阶下,只领着扮作亲兵的十二人,护送番邦女子走入内殿中,子婴坐在高堂正座,根本无心去看这些女子,挥手叫总管把番邦女子领入后宫别院安置,目光主要聚集在王陵身边这些侍卫身上。
“王将军,你提及的墨门锯子雨先生,可在这些侍卫中?”
王陵点了点头,向秦王引介道:“这位便是燕地墨门游侠的执事,此次来到咸阳目的就是为了除掉赵高,正好与咱们合作,共同出手,成功的机会将大大增加。”
龙天羽应声跨前几步,向秦王简单行礼,昂首对视,发现子婴年纪三十多岁,身形高瘦,面色无光润,估计每日不离酒色对身体有些影响,但两眼精光有神,配上金丝龙袍和九龙垂珠头冠,使整个人的气度颇具皇帝的身份。
“在下燕墨雨天龙,率领燕地墨门游侠剑手,为天下百姓前来咸阳行刺赵高,有幸得见秦王,实乃我等游侠的福分!”这两句话说出后,龙天羽感觉特别扭,没几个字的实话。
秦王子婴目光交注在龙天羽的身上,见此人丰姿如玉,面颊俊朗,身材挺拔伟岸,浑身散发着男人阳刚的魅力,虽然穿着普通秦兵甲胄,但整个人的气度有若渊渟岳峙,隐然间有种让人臣服的感觉,即使自己身为秦王,九五之尊,但在此人面前,却无法从容称孤道寡,似乎被他气势所摄一般,惊讶道:“雨先生身具奇相必是能人,朕需要的就是有胆略的能人异士辅佐,讨伐赵高一族,为天下百姓、为秦族历代列祖列宗除此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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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秦宫伏杀
龙天羽微微一笑,以墨者的口吻说道:“赵高权衡朝野,滥杀忠良,搜刮民脂民膏来蛊惑二世,他一人就使大秦基业动摇,这些行为,我们墨家称之为‘恶政’比‘暴政’更甚,按照墨家“诛暴去恶,兼爱非攻”的道义准绳,赵高的行径已经到了天地难容的地步,墨者从不为权贵折眉,但此次进入咸阳,身兼重任,救万民于水火,赵高不除,天下难以安定,难得陛下深明大义,联手除恶!”
这一番话说出,不卑不亢,使秦王子婴也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异士肯定是墨门中高深人物,就连依依、张云等也暗自佩服主公的口才和睿智,临场应变能力可不是盖得!
子婴点了点头,又询问道:“不知雨先生是墨家哪一门的弟子?”
墨家子弟的排行背次与天下学派大不相同,普通学派或者剑士门派,辈分严格,师承关系按照血缘或先后进门的关系排列,比如师祖、师父、弟子几代,同门旁系称师伯、师叔等,序列严格明显。
墨子兼爱天下,所有求学的弟子不分辈分,一律互相称师兄师弟,全部墨家只有墨翟一人被称为老师,学生的辈分排列按照地支分为子、丑、寅、卯四个层次,分别称为子门、丑门、寅门、卯门,梯次的划分不按照进入墨家的先后和受业顺序,而是按照学生才能特长与职守划分。
[子门]弟子很少,均是文位武工三方面造诣很高的资深弟子;[丑门]弟子以修文和辨物为主,都是些有奇思妙想的特异之才;[寅门]弟子以兵学为主,是墨家实行非攻防御和诛灭暴政的主要力量;[卯门]则全是少年弟子,便耕耘便修习,长大后视其特长分别列入各门。(节选《大秦帝国》)
龙天羽之前听依依提过墨门一些常规东西,回答道:“在下是寅门的弟子,负责调动燕地外的游侠力量,这次来咸阳,会有上百墨者剑手参与,因此陛下不用担心墨家方面人手的问题,我们向来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根除后患。”
子婴激动道:“好一个根除后患,对付赵高这等人,就应该斩草除根株连九族!只可惜先父英明一世,却留下了这高这等狼子野心的宦官祸乱朝政,莫非是天意?雨先生,秦墨的锯子与我有些交情,等此事完结,我自当为你们相互引介。”
龙天羽捏了一把冷汗,心想遇上真正的墨者,自己和这群兄弟还不当场被戳穿啊,那就不好玩了,幸亏拖到以后,到那时自己早就掌握咸阳了。
秦王子婴又叫出身边三名超一流的剑手引介,郗栋、甄键、夏衍宏,早在子婴还是王侯时就已经花重金聘为食客剑手,带入宫内作为贴身防御剑客,这次正好派上用场,供龙天羽随意差遣;加上王陵府上的邱洛、秦棠、古松涛,这就六位超一流剑手,龙天羽方面还有张云、葛离也接近超一流剑手,萧川、郭涯在一流之间,其余几人在二流剑手行列,现在的力量足以对抗赵高身边的八位影子剑手了。
对抗归对抗,只是实力的势均力敌,要瞬间歼灭他们却很难,就怕那八个影子剑手做困兽之斗,有六人抗住众人,其余两人带着赵高冲出去,外面可是有赵高亲兵的,那就麻烦了;所以还需要战术的配合以及夏侯婴、虞子期等新人员的加入,才更有把握。
秦王子婴有点奇怪,问道:“雨先生,你不是说今晚带入百名游侠吗?怎么其它人都去哪了?”
龙天羽微笑道:“他们一会就到,而且会直接出现在后宫内院,以免身份暴露,这个不必担心。当务之急,是选好伏击的宫殿位置,咱们提前做好机关设计,以免赵高和护卫剑手逃脱,一旦刺杀成功后,外面如何攻打赵高丞相府并击杀阎乐脱去兵符才是最重要的。”
子婴点头道:“这个自然,王将军,外面各路人马都准备好了吧,受到信号后,立即围攻丞相府,一个活口不留!然后封锁各街巷,阎乐和赵成务必全部擒拿,当场处死,若遇到突发情况可先斩后奏!”
王陵跪地领旨,态度比龙天羽恭敬多了,毕竟他还身为秦将,礼仪不能缺。
殿内商议了片刻,为避免赵高耳目的怀疑,王陵带领调包的十二个御林军侍卫和二十多亲兵,出了秦宫,回到自己府中准备大战去了。
子婴调动自己的亲信御林军把内殿重重包围,明哨暗岗,另外还有几万御林军士卒调配起来,随时出动迅速占领各个秦宫出口,严禁消息外泄,所有士卒都不知要干什么,而宫内宦官和嫔妃一律不知情。
龙天羽在内正殿选好了伏杀的位置,由张云、葛离五人开始布置绳索和暗箭工具,郗栋、夏衍宏、秦棠六人在帮忙,并熟悉腰扣和袖口短弩的用法,准备从梁柱和大殿周围埋伏,先以袖箭射击,然后飞遁而下旁路阻截,以雷霆的手段迅速围杀。
龙天羽、依依、郭涯、萧靖四人在两名侍卫的领路下,来到戒备森严的内院,周围全是子婴的亲信护卫,负责保护秦王寝宫和后宫安全的,这里的士卒全部属于王族御林军,任何人不得干涉插手。
龙天羽把事先准备好的孔明灯准备好,点燃后放入空中,做为信号灯,不一会从高空中唰唰唰落下几十道黑影下来,虞子期和夏侯婴两大猛将也在其中,百余道黑衣人见到龙天羽立即单膝跪拜,该称呼为锯子师兄,
周边上一名御林军百夫长见状目瞪口呆,抬头望了望夜空,漆黑如墨,什么也看不清,难道这些人都是从天上降落尘凡的天兵天将不成?都是墨者行踪诡异,能人无数,果然不假啊!
龙天羽笑了笑,低声道:“来得正好,分成五批,先后跟我入殿去见秦王,准备诛杀赵高一族。”
虞子期、夏侯婴等人眼睛一亮,这赵高如今可是穷凶极恶之人,普天之下谁不想杀掉他,这次为民除害的机会落在手头上,自然个个摩拳擦掌,要淋漓痛快地挥剑厮杀一场。
至于秦王,对于这些曾在秦朝统治下的子民来说,对于秦王充满了憎恨和好奇,都想亲眼看看秦始皇的儿子到底生得什么样?就寝的宫殿有多大?宫女有多少?都是他们好奇的地方。
龙天羽第一披只带着虞子期和夏侯婴,以及自己的二十八名铁卫进殿,这也是参加此次伏杀行动的主力,秦王子婴当场傻眼,猜不透这些人是怎么潜入后宫的,背后渗出冷汗,心想若是这批人来刺杀自己的,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丧命,日后防御还要加强。
见过秦王之后,龙天羽吩咐虞子期等人先熟悉一下环境,这么以来有了十位超一流剑手,二十多名一二流剑手,再加上龙天羽这顶级剑手,以特种兵小组配合的战术伏击赵高,简直轻而易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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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千古罪人
经过一番布置后,龙天羽将这些剑手分配好职责,哪些手势是准备攻击,哪些是格杀勿论,一一示范后,留下这百余名剑手在内殿歇息藏身,不能踏出宫外一步,以免被赵高的耳目发现,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完善。
秦王子婴心中悱恻,成败都在明日一瞬间,今晚也许是成功前的一夜,也许是自己与秦国一同灭亡的前一夜,因为杀不死赵高,赵高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更不会放过所有嬴氏家族的子弟,必然有一方要为这场宫廷变付出代价。
子婴回到后宫,躺卧在龙床请选择http;// 上辗转反侧,遂命人接来宠爱的几位嫔妃,在欢娱宫歌舞升平,大床同乐,先享受一番再说,面对生死,即使帝王也无法看得开。
龙天羽打出手势,熄灭内殿多余的灯火,各自隐藏在暗处,做战前的歇息和狩猎准备,十余位超级剑手,二十多名一二流剑手,还有几十名龙军中最精锐战士,身手和胆识都十分过人。
依依女扮男装一身黑披风裹住了娇躯,倚靠在龙天羽身侧,虽然夜已深,但仍无倦意,注视着龙天羽,心想倘若不是遇见他,自己可能还在为复兴燕国的空梦而奔波,说不定被秦军围剿或是孤苦撑着自己的意志来战争,而现在,跟随夫君出入龙潭虎穴、几经沙场,人生变得更加精彩,比如眼前埋伏在秦宫刺杀赵高,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行动,不得不佩服丈夫的胆识和智谋。
龙天羽伸臂拦住依依贴入自百己怀内,人生如梦,这一切对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场梦?赵高、子婴、秦宫无非是梦中的一幕过客而已,没什么意义,只有自己身边的娇妻才让他感受到生命真实的存在。薛梦怡
雪梦依眸子机灵转动,观察着帝王宫殿,凑在天羽耳旁细声道:“将来你也会住在这样的宫殿内,会不会像以往帝王一样穷奢极欲,迷恋歌舞酒色呢?”
龙天羽想不到她会如此问,悄声答道:“当然不会,你看为夫是那种只懂享乐、残暴不仁的人吗?我有了你们姐妹就心满意足了,也不用选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后宫三千佳丽了!”
依依脸上微红,有些忍不住的笑意,低声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天下女子如星辰一般繁多,到时候可别后悔啊!”
龙天羽摇了摇头笑道:“当然不后悔,天底下有几个名姬和才女,我几乎全部揽入龙家,嘿嘿,其它的留给世人吧,免得说我龙天羽太贪心了。”
依依撅起小嘴,不去理他,自顾言道:“对了,一直忘记告诉夫君依依的真名呢,雪梦依是我的艺名,是取自我名字的谐音,其实我叫薛梦怡,加入歌姬团后才改用艺名的。”
“薛梦怡?那你姓薛?你哥哥臧荼姓什么吗?”龙天羽好奇地问道。
依依抿住樱唇细声娇笑道:“当然姓臧了,他不是我亲哥哥,我是被他父母收养的孤儿,那一年我只有五岁,但是哥哥对我很照顾,我一直把他当亲哥哥看待。”
龙天羽无意中更加深了对依依的了解,心中一阵怜爱,手臂紧紧揽住佳人的娇躯粉背,横靠进自己的怀中……
这一夜,剑手无语,整个宫殿静悄悄地如死寂一般。
翌日次晨,皇宫一切如常,御膳房、佳丽宫、太监院都是各忙各的,宫廷守卫开始换班,唯独御林军开始秘密调动各就其位,由于事先做好调配,所以行动并不明显。
秦王子婴用过早膳,沐浴更衣,换上崭新的九龙珠帘头冠和锦衣龙袍,气宇轩昂地走入后宫正殿,这是秦王不上早朝时,来到内殿来批阅奏折或是接见私访进谏的大臣。
龙天羽他们很早就用过一些糕点,潜伏起来,整个内殿仿佛不存在这些剑手一般,完全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可见隐蔽性做的很到位,一点不比“黑网”中以行刺见长的杀手藏身伏击的本领逊色。
子婴暗自点头,开始按计划行事,派最信任的太监总管去召见赵高入内殿,主旨商议抵抗义军保守咸阳之事。
太监总管出宫后,子婴心里七上八下:“此刻的形势如箭在弦,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假如赵高不来怎么办,或是要求再改到正殿?那我就托辞生病,无论如何把赵高引到这里!万一击杀不成功反让他逃走怎么办?那只能豁出去了,在咸阳内与赵族大干一场,外面有王陵父子、司马家和老秦族的军队,还有迅援师,加上禁宫的御林军,足够与赵族血拼的了。”
这段时间很漫长,就连躲藏在各个角落和伏击点的剑手们也都紧张起来,这一战关系重大啊,“吁~~”每个人大气不敢喘,等待‘猎物’进套儿。
忽然,外面侍卫高喊一声,打破了宫殿的沉静。
“丞相赵高进谏大王……”
子婴正襟危坐,目光一冷,压下迫不及待的心情和紧张的情绪,尽量保持镇定的口吻道:“允!”
内殿门口官宦立即高声宣道:“请赵丞相入殿议事。”
“吱呀~~”内殿的房门被打开,一道耀眼的阳光从殿外射入内殿地面,使殿内的光线亮了许多,在晨光辉映之下,一道瘦高的人影率先踏入殿门口,身穿华丽的锦服,腰间佩戴绿祖母翡翠玉环,正中间一颗龙珠竟然比秦王头冠上那可二龙戏珠的珍珠还要大很多,可见此人的嚣张跋扈,完全没将秦王放在眼内,此人正是当今宰相赵高。
他深厚走进两小列护卫,每列四人,装束相差不多,都是上好绸缎做的武士劲装,挂金佩玉司空见惯,八人怀中各报着一柄剑,虽然剑的款式和大小、重量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都是杀人的剑,剑气森寒泛着冷气,他们的眼光如剑气一般,同样能杀人。
这八人就是从[黑网]组织内网中挑选的八大超一流剑手,出入皇宫、街巷、任何场所,寸步不离的守护,分别冠以赵姓,依次为赵东、赵西、赵南、赵北,赵风、赵火、赵雷、赵电八大杀将,数年内多少各地剑手,不管有没有名气的,企图接近赵高暗杀他,但都被这八大杀将制止,要除赵高,必须先除掉这八个超一流剑手。
“碰~”殿门关上后,赵高毫不客气地坐在龙椅下方第一首的位置,不等子婴开口,他先开口道:“子婴呀,咸阳城外囤积了二十万的义军,听说途中还有二十万正赶来,分别到了函谷关和武关,看来咸阳是保不住了,眼下咱们只有两条计策,一是你去投降让出王位,让义军留几个城池跟咱们,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二是带兵退守陈仓关,把咸阳都让给义军,咱们守在陈仓关以西的老秦族地盘继续享乐,你看那一条计策合适啊?”
秦王子婴蓦然哈哈大笑,笑得是那么愤然、感慨、兴奋、怆然,弄得赵高莫名其妙,笑声止住,子婴伸手重重拍在身前桌几上,冷笑道:“我看不必了,先将你这秦朝千古罪人五马分尸满门抄斩后,寡人再与义军求和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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