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大场面
李沁梅狠狠地白了唐经天一眼,带着泪花娇嗔道:“你这个笨蛋,你就那么不相信我,认定我一看到别的男人就会移情别恋啦……”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唐经天慌慌张张的摇头道:“我只是太在意你了……”
李沁梅甜甜的一笑,俏脸微红的低声道:“其实……其实阿罗特那个坏人并没有碰我,他说对非处-女不感兴趣呢……”
唐经天仰头大笑,口无遮拦的说道:“幸好前天我们把禁果给吃了……”
“说什么呢,没得让人笑话!”李沁梅很是不好意思的在唐经天身上拍了一下。
唐经天全无少掌门风度的傻笑着,指着刘煜道:“刘少爷不是外人,他是我兄弟,真正的好兄弟,可以交托xìng命的生死兄弟!”
感应到唐经天的真心,以及他瞬间飙升到先天大圆满的境界,刘煜不由得满意的一笑,如此方才不枉他做了那么多事!不过,为了加深交情,刘煜也适时笑道:“既然视我为‘兄弟’,怎么还那么见外的叫我‘刘少爷’?!以后你叫我‘小煜’,我叫你‘天哥’吧……”
唐经天开心的连连点头,一手揽着李沁梅的肩膀,满面得意的说道:“小煜,这就是我的未婚妻李沁梅,怎么样,漂亮吧,她可是我们天山派的第一美人呢……”
看到唐经天这番幼稚的表现,刘煜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而李沁梅也觉得有些丢脸,拍了他一下,微嗔道:“什么天山派第一美人,这要是说出去可要被别人笑死啦!桂师叔可要比我漂亮得多呢……”
唐经天一脸油腻的呵呵笑道:“梅梅,桂师叔固然漂亮,但在我心目中,却远远比不上你……”
李沁梅虽然嘴里嗔怪,但脸上却笑开了花,突然。她脸sè一变,抓紧了唐经天的胳膊,慌乱的道:“对了,师兄,我从阿罗特嘴里听到了一个yīn谋。他们波吉亚家族似乎并不是真心要跟我们天山派结盟的。而且我们内部还有叛徒,虽然不知道叛徒是谁,但却知道阿罗特他们在进行一个yīn谋,要对付桂师叔呢……”
听到李沁梅和唐经天说起了天山派的内部事务。刘煜知机的走到一边,顺手开始收纳房间中的珍惜艺术品。既然有心要结交唐经天,刘煜自然要表现的“真诚”一点,想碧血丹心镯这样“普通级”的宝物,他还是不吝展示出来的。
很显然。物品的突然消失引起了李沁梅的注意,她在看清了刘煜手腕上的碧血丹心镯后,失声惊呼:“刘兄弟,你怎么也有这种样式的首饰啊?”
微微一愣,刘煜愕然道:“嫂子,你还见到过和我这个手镯同类型的首饰?”
点了点头,李沁梅毫不羞涩的接受了“嫂子”这个称谓,答道:“桂师叔有一个臂环,制材和风格和你的手镯极其相似……”
臂环?也是女神饰物之一?!话说这七件女神饰物我已经得到四件了。如果那个什么“桂师叔”的臂环真的也是阿尔忒尼斯亲手锻造的神器,那就一定要花心思弄到手!
虽然没有什么来由,但刘煜就是确定,如果能够集齐七件女神饰物的话,自己一定能得到一个天大的机缘!
在刘煜的沉吟中。他和唐经天、李沁梅离开了波吉亚家族的别院,分道扬镳。唐经天和李沁梅要去向那位桂师叔通风报信,让她小心jǐng戒。而刘煜则要去会合金帐武士,将近期的行动计划安排好。以便他腾出时间来谋算桂师叔手中那个极有可能是女神饰物之一的臂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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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员的金帐武士车队启程北上了!
在刘煜汇合思汉飞他们的时候,颜列shè也率人回来了。并且带回一个消息,迫使刘煜不得不暂时搁置下谋算臂环的计划,改为即刻北上蒙国国都巴托。
当然,刘煜的目的并不是尽快抵达巴托,所以没有走国道,而是深入草原,迂回前行。虽然草地难以行车,但为了“引蛇出洞”,刘煜不得不如此。
根据颜列shè收到的消息,几个不愿意归附元蒙遗族的大势力已经联合起来,准备用优势兵力干掉刘煜这个新任汗王。为了“配合”他们,刘煜这才挑选了无人大草原行军,以诱使他们尽快行动,让他可以早些时rì去寻找天山派的那位“桂师叔”。
草原土质松动,不利车辆行动,再加上刘煜他们有心为之,这车队一rì还走不出五十公里地去!而尾随在车队之后的那批蒙族联军们却人人骑马,相对来说,反而要轻松许多!
这批蒙族联军是有五个不比汾-阳王府逊sè多少的蒙国大势力组成的,人员是由各个势力抽调而来,总数一万四千人,比金帐武士多了差不多十五倍!
这等近五十年来少见的强大兵力,让参与的各个蒙国势力都信心大增!他们的前哨先锋队五千人已在车队的前行埋伏好了,就等着金帐武士进入包围网呢!
在安营时,刘煜派出了两个十夫长!这两个人及其下属都适合夜间活动,都接受过某种特异的训练,他们在草原寒风凛冽的夜里得往来驾驶摩托车奔驰!人力在集中运用,不是放的死哨,这是行动哨!
只是可惜天太黑,蒙族联军们头缠绿巾,衣袍与草原形成一体,略远了点,就难以发现他们已接近上来!蒙族联军们远远观察,确定时机恰当,他们便急速前扑,躬身而奔,找好地角掩藏!
联军的总统帅是蒙国修行界知名高手哲别,其人个xìng凶悍厉烈,胆识过人,在骑兵奔袭上很有一手!见冲锋的距离足够,他立刻下令出击!
五千名骑兵狂涌而上,速即来至金帐武士设置的jǐng戒线!当越过此线时,则触发了红外线jǐng报,不但惊响了刺耳的jǐng笛,还点亮了安置在草原上的地灯。让五千偷袭者暴露无遗!
刘煜一边命令将三十辆拥有防弹玻璃的豪华大巴围成一圈,一边从碧血丹心镯内狂掏军火,并将其交给占据第一线的金帐武士们使用!
面对敌人绝对优势的兵力,刘煜可不想用冷兵器跟他们硬拼。反正他碧血丹心镯内的军火多到可以装备一个加强师了,自然就要拿出来消耗一下敌人的有生力量!
联军们似乎不怎么习惯高科技。面对闪亮在草原的地灯有些迟疑。甚至很多人都勒住了马屁,准备等灯火息灭后再行在夜sè的掩映下冲上去厮杀!只一延迟片刻,金帐武士已准备就绪,第一线强火力大军已在大巴窗口处列阵相待!
在哲别的催促中。五千骑兵已蠢涌杀上来,像是一群饿狼,张牙舞爪的要噬人猎食了!
当蒙族联军们推进到距离“城堡”三百米时,车窗处的金帐武士已经全员扣动扳机!随着“哒哒哒”的枪鸣声,蒙族联军们的凄厉惨号声也此起彼落!
这些人都是各个蒙族势力的家族卫队。最是忠心不过,可谓是人人悍勇,自然不会出现逃跑的情况。只是,这个时候光有勇气是不够的,短短的三百米距离,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前仆后继的死亡,将这一片的绿草染成了赤红,在地灯的辉映之下,散shè出炫目而又可怖的sè彩。
蒙族联军们也有倾力还击。只是因为蒙国世俗界和修行界的约定,他们手上持有的只是强弓劲弩,面对特制的防弹大巴,几乎没有破防的可能!故而,当这一轮攻势。或者说“送死”告一段落后,金帐武士方面取得了“以无人伤亡的代价全歼五千敌人”的胜利!
短短的十分钟,联军的五千先锋军就被杀得差不多了!所剩无几的聪明人只是爬伏在地不动,侥幸的逃过这一劫!不过。这也只是暂时而已!
在刘煜的命令下,两个百夫长率领麾下的金帐武士跃出了“城堡”。见了伏尸不论死活伤残,皆是一刀切下头来,不留后患!那些伪装、爬伏在地的联军就遭劫了,再也伪装不下去了,有的跃起来拼命,有的起身向后逃命!
哲别在后面看的怒发冲冠,他牛目电闪,老羞成怒的暴喝一声,大声道:“敌人的子弹已经消耗一空了,儿郎们,展现武勇的时刻到了,让那些只知道凭借火器取胜的胆小鬼看看,什么才是蒙族的勇士!”
当下,便有数千人应声而起,挥舞着马刀冲向由三十辆防弹大巴围成的“城堡”!
刘煜冷冷地一笑,命令清扫战场的两个百夫长归队,再次下达了强火力扫shè的命令。
毫无疑问,十分钟之后,“城堡”外围的小草们,又都饱吸了一顿血水!不过在这一轮攻势中死亡的联军比第一轮要少多了,毕竟有了前车之鉴,多数人都有了应对方案,故而最终仅有三千多人断魂于此。
可是,三千多人的死亡也让联军方面受不了啊,一共才一万四千的兵力,这发动攻势还不到一个小时呢,就折损了一多半,而敌人却都毫发无伤……
哲别怒气冲天,飞身到火器的shè程之外,扬声大骂道:“刘煜小子,身为汗王的你,怎么可以在两军交锋时使用火器呢?你这可是违背了我们蒙族的传统,今后你还有什么脸面领导蒙族?”
刘煜嗤嗤一笑,不以为意的道:“蒙族的传统?在清剿叛乱时不择手段,那才是蒙族的传统……”
哲别的嘴都气歪了,他高声大喝道:“刘煜,你不是血刀吗,你不是千人斩吗,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和我们打一场,倚仗火器的犀利算什么本事……”
呵呵一笑,刘煜随意道:“既然你想看我们的本事,那就如你所愿!”他可不是中了哲别的激将法,而是准备立威了。
正如哲别先前所言,如果他一直仗着强火力歼灭了这批联军,只会让崇拜个人武力的修行界瞧他不起。在歼灭了大部分联军,避免了“人海战术”后,刘煜自然也需要展露出金帐武士的实力,用以震慑那些心怀二心的人物。
以金帐武士们高超的个人实力和jīng妙的战阵配合,一千人要想扫平六千人并不困难。所以,刘煜才借着哲别的话下达了拔刀出战的命令。
哲别并不清楚刘煜的打算。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妙计奇效了。看着金帐武士出战的身影,他露出了一个得意而又残忍的笑容。对于这人对人、刀对刀的大搏杀,他可是充满了自信!
近千名金帐武士排兵布阵,一步一个脚印,勇往直前的缓缓的接近敌人。对联军们的身高马大。形如厉鬼的表象,半点也不在乎!
两军即将接触的刹那,思汉飞扬刀纵起,首先发难冲击而上!只一眨眼。杀戮已展显了!
苍狼刀法,虽然只是沧浪刀法的简化版本,但由金帐武士这等实力俱在后天巅峰以上的好手手中发出,自有其不同凡响的威力!
在一片马刀的催折断对中,毛头已一颗颗的飞起半空去了!在金帐武士一群高手的挥洒下。那一个联军武士能接下来呢!一照面便有数十人倒在血泊中、草地上,寂然不动了!
后继的武士,趁机而上,铁胆雄心,人人争命,非生即死,各尽所能!在车队音响播放的激昂音乐声中,千人一体,一场大场面的杀戮错眼之间便已发生了!苍狼刀法在各方面配合下。已发挥出它在历史上的那种可怖力量!
血肉横飞,敌我各尽生命都来争取生存权,体力、功力、招术、武器各自设定在对自己最有利的定点上来发挥!论经历、经验,两方都不是初上战场的生手,谁的道行深甚难判定。但整体形势却是对金帐武士极为有利!
夜空中闪耀出数千条光圈弧环,煞是壮观,撼人心魂!一刀定成败,联军们在苍狼刀法下尸横草野。当然也有个别金帐武士不敌者。幸好尚有思汉飞、颜列shè等先天巅峰高手护腕救援!联军们也的确大有能人在,配错了对手。金帐武士们只有挨刀了!
为了减少自己这方的损失,刘煜这次完全是全力输出,敞开了杀。而且他还非常卑鄙的避开了先天中级以上的敌人,决心先快速的减少敌人的人数,然后再来兵对兵、将对将。
联军一方的武士们虽然堪称jīng锐,但那也只是相对于普通的蒙族而言,那些人的实力大多也就是暗劲级的水准,连刘煜的一刀一掌也招架不了。
这真的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联军人数数倍于金帐武士,这对于金帐武士来说,很不公平;可金帐武士的综合实力远胜于联军,这对于联军来说,也是一个不公平的体现!不过,刘煜才不会在乎公平不公平呢,他现在的眼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
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主家慷慨赴死的,面对这种一面倒的“屠杀”,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就连哲别这个起先叫嚣的嘴大声的总统帅,这会儿也悄声屏息,转身准备向草原深处逃走了!
思汉飞早就留意到了哲别的举动,立刻厉喉而呼道:“跟我上来几个兄弟,追杀这个胆敢喝骂汗王的蠢货去!”
哲别的逃跑行为,让本就士气低靡、人心不振、败亡在即的联军再次受到了致命的打击,有机会的人都纷纷开始脱离战场,晃眼之下,双方交汇的战圈中间就显出了缺口!
没有搭理那些逃跑的联军武士,刘煜正要借助他们的嘴,来告诫那些尚在观望的势力,自然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不过,现场剩余的这些人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刘煜可是没有留下俘虏的习惯!
金帐武士的人数渐渐超过了联军武士,察觉到这一点后,他们充分的利用起这个优势,立即合围,形成了两座圆阵,飞转着向里面的联军武士们攻击搏杀!
阵式是越缩越小,联军武士也相对减少了,刀横**,如一盘飞转的大刀轮,现出一环光芒虹圈,其神妙的威力,因高速旋转而加大了数百倍的能量!敌人如何敢碰上,但只那具风旋也能令人站不住脚,使出的那一点点个人功力一碰撞到力旋即被带走,卷入千刀万刃的大轮回中,骨碎肉残的被分了尸!
敌人在惊愕中,一圈圈的被吃掉,如剥竹笋,最后所能剩下来的便是双方武功高手!
经过金帐武士的层层打击,联军方面最后硕果仅存的是一个年过三旬的虬髯大汉。这人的武功可以和颜列shè一较高下,也是先天巅峰级别的高手。反正现在也要等思汉飞回来,不如试着招降一下。
有念及此,刘煜手一抬,笑道:“颜列shè,你辛苦了,现在暂且退下,我有话问他!”颜列shè收招后退后,刘煜立即开口问那位虬髯武士道:“你若是愿降,我就饶你一命!”
虬髯武士抬首定目向刘煜看去,看出他的高贵英武,肤sè如玉,心智内蕴!就是这么个小白脸一般的人物,竟然就是凶威赫赫、让蒙疆各大势力惶惶不可终rì的新任汗王?!
就在虬髯武士心念急转的时候,刘煜已经不耐烦的对他进行了jīng神碾压,因为刘煜看到思汉飞身披三道刀创的大步走了回来,他手上尚还提溜着哲别的六阳魁首!
在刘煜的威压之下,在哲别首级的震慑中,这位虬髯武士终于崩溃似的伏跪于地,向刘煜献出了忠心!((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17章 冰娥天姿,少林寻衅
解决了蒙族联军,刘煜没有多耽搁,让思汉飞和颜列shè即刻带队前往各地进行招降纳叛的工作。有了这次草原血战的战绩,再加上金帐武士们本身的超强实力,以及有着“蒙国第四高手”之称的虬髯武士额音和布的现身说法,相信思汉飞他们必然能很好的完成任务。
至于说刘煜本人,自然就按照唐经天之前指出的路线,孤身前往那位“桂师叔”的居所,争取早rì将那个可能是女神饰物的臂环弄到手!
从草原出发,走了两天半,便来到天山山脉的一座不知名山峰脚下。这座山峰地势非常奇特,虽然其时已是初冬,但山脚却百花绽开,而山腰也是流泉呜响,恰似江南初chūn,不过再往上却依旧是雪花纷飞,寒气袭人。
山峰海拔虽然很高,但以刘煜的轻身功夫,在功力全开之下,也不过只花费了两个小时就纵到山顶,纵目四望,但见冰川交错,宛若条条银龙,堪称又是一番奇景。山顶的雪花,一片一片轻飘飘地下着,就好像白纸屑、水晶粉一般,落到冰川之上,逐渐结晶冻结,最后转化为冰层。所以山上的冰川,亘古不化。由于太阳光的折shè和散shè,整个冰层都变成浅蓝sè的透明体,端的是奇丽万状,难以形容。. .
面对这种人间罕见的奇景,刘煜没有多做留恋,辨明了方位之后,又依照唐经天的交代,飞身离开山顶,下到山峰另一侧的雪线之下,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松林。
刚刚走出松林,就在刘煜的目光甫始瞥及一幢倚筑在刃壁流瀑之下的古雅木楼时,他的神情不由微微一怔,随即停下脚步!
此刻,在那雅致的木楼之前,竟错落有致的布满了数十名身着僧袍的大和尚!
这数十名和尚个个手执兵器,卓然肃立。分别扼守在各个不同的位置与角度上。虽然他们是背朝这刘煜,但那种尖锐的杀气与冷酷的氲氤,却在无形中洋溢流露,就如同一片沉重的yīn翳笼罩着四周,罩压在人们心头一样!
在那条自楼前通到林边的白sè碎石小道中间,赫然插着一柄jīng光闪耀的佛门方便铲,铲刃下端。尚系着一条猩红的双结丝带。现在,这条红sè的双结丝带正迎风飘动,幻映得那明亮的铲刃也宛似隐泛血芒了……
这是少林派在占地解决不公开事端时惯用的“方便铲”,以表明“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之意,让那些好奇心严重的人自信退避,不要轻易的冒着跟少林派为敌的后果成为“围观党”!
刘煜有些好奇。唐经天不是说他“桂师叔”隐居在这里已经差不多十年了,素来与世无争,更少迁涉到修行界的恩怨里面,怎么这次不但波吉亚家族要yīn谋对付她,现在更是连少林派也找到了她头上?
从包围着木楼四周的那些僧人空隙中望过去,可以远远看见在楼门之前的景象。门前,唐经天和李沁梅二人正并肩挺立,形态肃穆。站在这二人身旁的是两个年轻的姑娘。其中一个一身劲装。右肩上露出的剑柄显眼之极,剑柄上的杏黄穗子尚在微微摇晃。
刘煜的眼神迷离了!当然。他不是被劲装女孩儿展露出来的迷人身姿魅惑了,也不是奇怪于她双手之上捧着的那方长窄的雕花檀木剑盒,而是被站在她身边的那位一身古式白袍的女子深深地吸引了!
她脸如新月,浅画双眉,眼珠微碧,樱桃小口,似喜还颦,秀发垂肩,梳成两条辫子,束似红绫,肤sè有如羊脂白玉,映雪生辉,端的是绝世容颜,刚健婀娜,兼而有之,赛似画图仙女……
搜遍了脑袋,刘煜也找不到能够准确完美的形容白袍女子风姿的词汇来!虽然白袍女子的姿容和钟小满、公孙绿萼等人不相上下,但她的气质实在是太独特了。
大概是因为长久的居于圣洁的冰山,伴随于纯洁的冰川和幽静的松林,这白袍女子的气质在冰清玉洁之中,又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风骨气节,她就像是蒙疆传说中居于天山上的冰川天女,美丽冻人,而又高不可攀!
说实话,这白袍女子的风姿神韵,并不见得胜过“百变女王”钟小满和“魅惑yīn后”公孙绿萼她们,只是像刘煜这样的男人私心中最为向往的就是“融化冰山”“亵玩女神”,所以才会觉得这白袍女子比之钟小满和公孙绿萼她们更加的吸引人!
缓缓的收回目光,刘煜慢慢地吐出一口气。不用费神去猜测,他就知道这白袍女子的身份!能够在这里出现,有悖唐经天和李沁梅尊敬着的人物,除了天山七剑中的“冰魄寒光剑”桂冰娥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不愧是李沁梅口中的“天山派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此刻,和桂冰娥她们对峙着的是三名显然有别于其他僧人的和尚,为首者是一名身穿红底金线袈裟的老和尚,在他身后是两名身穿红底银线袈裟的中年僧人!
由于隔得太远,听不真切他们正在说些什么,但是,由他们的神sè上及隐约传来的音浪上,却可以明白他们之间必定不会是友善的,而且看样子,双方还含着极端的愤怒与火气呢!
眯着眼,刘煜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上去架梁子,踩少林派一脚……想到旧事,刘煜的心气可不平呢!
当年,刘煜痴迷于武功,费尽千辛万苦跑到少林寺去求艺,但有身份的大和尚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而那些年轻一些的僧人不知道是仇富还是得到了什么暗示,居然在私下里给予他讽辱,说他是吃饱了撑的,好好的大家少爷不做,偏偏想要来寺庙吃苦……
以前的刘煜还真以为自己的资质不行,再加上刘氏家族参与了太祖当年针对修行界的大行动,为很多修行者忌讳,所以才被少林武当婉拒。故而,他纵然有些不乐意,却也不会对少林武当心怀不满。
可是后来,刘煜看到了夏氏家族的夏宇哲。得知他竟然是南少林的入室弟子。得传了七十二绝技中的三种,再后来,又知道武当派和华氏家族暗通款曲,不但帮其培养弟子,甚至还派出了高手在华氏家族核心权势人物身边担任随身护卫……
这一切,小心眼儿的刘煜可是一直牢记在心里,就等着在合适的时候向少林武当报复回去呢!今天说不定就是个好机会。可以向少林派收取一些利息呢……
刘煜现身缓步自林边朝木楼进行,还没去了多远,甚至隔着楼前的白石小道尚有好一截呢,背对这边的数十名僧人已齐刷刷地转身,几十双目光,皆冷肃地投注了过来。
眨眨眼。刘煜也不理少林诸僧投过来的带有威胁与阻止意味的目光,自顾自的走着!
终于,少林僧人们采取行动了,四名僧人掠身向前,成一排当路横拦。四个人手执一式戒刀,同时单手问讯,为首的那名高大僧人启口问:“阿弥陀佛,施主留步。”
刘煜立即站下。笑吟吟地道:“有什么指教么。大和尚?”
高大僧人一指那杆插在侧边的少林方便铲,沉声地道:“看施主等模样。也似修行界中人,便该明白少林一派方便铲插在这里的意义了……”
刘煜装作恍然大悟的形状,他长长“哦”了一声,道:“大和尚,你是说,你们少林派插下了这杆劳什子,就表示不准别人通行了?”
高大僧人面sè微怒,却忍不住气道:“我少林可不敢如此横行霸道!我少林只是有不便公开的事情要处理,不希望有修行界的同道介入,还望施主避让一二。”
笑了笑,刘煜道:“你这还不算是横行霸道吗?朗朗乾坤,和谐世界,你觉得这事还不算张狂?车匪路霸也没你们少林嚣张啊……”
就凭这名少林僧人的口才,又怎会是利唇利舌的刘煜对手,他闻言之下,不由呆在那里,骤然问答不上一句话来,空自急怒交加,脸红脖子粗……
刘煜摆摆手,笑嘻嘻地道:“得罪了,大和尚,我看你还是让一步路,好叫我过去,也快点歇歇腿,润润嗓子,这又是上山,又是钻林子的一路折腾,我可是累得很呢……”
高大和尚怒声道:“你要去哪里?”
口里啧啧了两声,刘煜木楼一指,笑道:“喏,就是那里……大和尚,便是你真的心里有气吧,也得多少要顾点礼教,如今连声‘施主’也不叫了?你们少林的风度就是这样子的?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呢……”
那和尚神sè一变,厉声道:“如此说来,你们是‘冰魄寒光剑’那个贼婆娘的同党了?”
挑挑眉,刘煜淡淡地道:“同党谈不上,朋友却是真的。”
戒刀突然斜举,那和尚冷笑道:“哼,方才一看你的形态,酒家即知不是好路数,果然不假,你真是冰魄寒光剑的帮凶!”
“咦”了一声,刘煜道:“帮凶?大和尚,你这个形容词儿可是用得有些过分了。休说‘冰魄寒光剑’桂冰娥素来与世无争,便是我吧,也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桂冰娥前辈既然不凶,我又从何称为‘帮凶’?”他斜睨了一下和尚高举的戒刀,又笑笑道:“此外,我奉劝你最好还是把你举着的这把破铁放下来,老实说,我虽然十分和气慈善,但也容不得别人的轻蔑欺侮!”
高大僧人勃然怒道:“小辈,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里油嘴滑舌讨便宜。再不退去,休怪洒家就要超渡你了!”
一伸脖子,刘煜指着道:“来,这样最好,我也正活腻够了,借你大和尚之手解脱这副臭皮囊,可以省掉不少麻烦。”
那僧人双目中顿露凶光,他大喝一声,暴烈地道:“好个耍刁使赖的孽障,你以为洒家就下不得手么?”戒刀寒光甫始一闪,后面,已突然传来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圆真,住手!”
这叫圆真的和尚闻声之下,慌忙收刀,他一边惶惑地回头道:“本无师叔,这厮十分霸道,无视方便铲,非要硬闯……”
方才出声喝止的人。正是那两名身穿红底银线袈裟的中年僧人中的一个。这僧人不但身材魁梧。而且还长着一张紫膛sè的国字脸,看起来气度十分森严。瞥了一眼刘煜,他挥挥手,冷凛地道:“我已经听到了,你让开,请这位施主过来。”
圆真和尚一楞之下忙道:“但是,师叔……”
那本无和尚神sè一沉。怒道:“让开!”
于是,圆真和尚只好悻悻地带着另外三名僧人退到一旁,刘煜哧哧一笑,斜着眼向圆真和尚道:“对不住,多多得罪了。”说完,他就在四周几十双凌厉而冷峻的目光注视下悠悠然的朝木楼行去。
毫无疑问。刘煜的出现也引起了唐经天他们的注意,唐经天更是面露喜sè,心中涌起一股子振奋,有一种救星自天而的感觉!也许是刘煜在唐经天面前“塑造”的形象太过成功,竟然在取得唐经天信赖的同时,还隐隐的成为了唐经天希望“依靠”的存在!
此刻,唐经天面对这一大群武功jīng湛的少林僧人,自知并无制胜把握。假如真的动起手来的话。恐怕最终会落败被擒。但是,如今情形却全然不同了。刘煜的适时出现,不啻凭添十万生力军,这一下子,优劣之势可说立即反易,少林僧人们只怕有得麻烦啦……
刘煜来到唐经天等人之前,眨眨眼,向唐经天和李沁梅道:“久违了,二位甜蜜夫妇。”
唐经天忍不住笑道:“亏你在这时还有心思调笑!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师叔,天山派名震四方的‘七剑’老幺,‘冰魄寒光剑’桂冰娥。这位是我桂师叔的侍女,也是她老人家的记名弟子,我的师妹幽萍!”
刘煜显示对着一脸古灵jīng怪的幽萍笑了笑,接着向身份最重的桂冰娥深深一揖,笑道:“桂前辈,刘煜这厢有礼了。”
虽然看起来清冷孤傲,不好接近,但桂冰娥也不是对谁都冷着一个脸的,她嘴角微勾,展露出一个chūn回大地般的迷人微笑,轻轻地道:“刘煜,我知道你,谢谢你救了小天和小梅。”
刘煜呵呵一笑,道:“举手之劳,前辈不用放在心上!”
桂冰娥也没有多说,只是深深的看了刘煜一眼,点了点头。
一侧的幽萍不禁“噗嗤”笑了出声,她道:“刘少爷可太过谦虚了,你可知道你这番‘举手之劳’可是功德无量,不但挽救了唐师兄和李师姐的爱情,更是让她们的感情发生了质变。如今他们两个可是如胶似漆,恨不得两个人合成一个人,再也不分离……”
在刘煜的愕然中,在桂冰娥的纵容和唐经天的苦笑中,李沁梅不依的跟幽萍打闹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木楼之前。
刘煜和唐经天在寒喧,李沁梅与幽萍在嘻嘻哈哈地笑闹,而桂冰娥在一边慈爱的注视着她们,一时之间,仿佛他们根本遗忘了大敌当前,忘了四周还围着那批少林僧人似的,就象是在路旁叙旧,在花园里谈家常一样,轻松惬意的都没边儿了……
当然,对于少林诸僧来说,这是一种藐视,更是一种侮辱,包围在周遭的少林僧人们个个全都怒形于sè,神态愤激,一双双的眼睛也皆瞪得牛眼似的狠盯着刘煜等人,那模样,就象能将人生吞了!
不过,站在刘煜他们对面的那位金线袈裟老和尚却宛如不见。他垂眉低目,单掌问讯,表情是无比的深沉加上无比的干练,没有一丁点的不耐征候,更没有一丁点气急的反应,就好象他业已入禅了一般。
而那位本无和尚和另外一名银线袈裟僧人则似没有这等高度的涵养功夫,他们面露焦急愤怒之sè,目光中煞气盈溢,一会瞪着眼前敌人,一会儿又迫不及待地投注向那个穿着金线袈裟的老和尚身上……
终于,那金线袈裟老和尚缓缓抬起头来。他的面相年纪该在六旬以上了,天庭阔朗,白眉如雪,双目如电,高挺的鼻梁下有一张方正的嘴,他的肤sè白晰中带着光柔的象牙sè,颔下虽有一把微微花白的长髯,但却不会衬出他的老迈,反而使他更显稳健沉练。
他眼中的光辉是柔和而亲切的,没有一点锋芒,也没有一点凶厉,在他抬起头来之后,清朗地宣了一声佛号,语声平和地道:“请恕老衲打扰,老衲以为,各位施主的叙话旧往,也似乎应该告一段落了,只待桂施主与本派之间的这件小事了结以后,各位尽有时rì从长言笑。”
长长地哦了一声,刘煜象是恍然醒悟地转身过来,他连忙向老和尚见了一个礼,笑吟吟地道:“真是抱歉,真是抱歉!只因为在下与好友分别多rì,一见之下,即便情不自禁地寒喧起来,倒忘了还有各位大和尚枯候于侧,怠慢之处,尚祈各位大和尚宽宥!”说到这里,他又若有所惑地道:“不过,此地并非嵩山北少林,亦非蒲田南少林,各位大和尚不在庙里念佛修行,却跑到这里来做啥?”(未完待续。)
第618章 牙尖嘴利
听了刘煜的不解,金线袈裟老和尚好脾气的淡淡一晒,真个解释道:“只为了一桩小小的公案。”
刘煜笑道:“可否见示一二?在下也好做个斟酌。”
轻拂长髯,老和尚道:“半月之前,有一个蒙面女客潜入嵩山少林本院,盗走本派镇寺之宝‘大还丹’一颗,临去之前,犹以独门暗器击伤了两名护丹武僧,其胆大妄为、张狂跋扈之处,实已令人忍无可忍。非但藐视修行界律规,嘲讽少林派低能,更显示出这人目无余子的傲然之气。而她说施展的独门暗器,却正是‘冰魄寒光剑’桂施主所独有的‘冰魄神弹’!”
吁了口气,刘煜慢慢地道:“那大还丹,禅师,有什么用?”
老和尚沉重地道:“可治天下任何内伤,更能强身补气,却病延年,如若习武之人用以增长内功,服食之后便可节省三十年的修为,易言之,即可以在陡然间使一个武者的内力增强三十年的造诣!”..
舔舔嘴唇,刘煜别有目的地道:“少林本院中有几颗这玩意儿?”
苦笑一声,老和尚道:“虽然秘方尚存,但配药难求,本派已经有四十余年没能炼制出新丹了,如今寺中留存的也仅是前人遗留下来的三颗而已。”
眼神闪了闪,刘煜笑道:“就凭了那个冰魄神弹,大和尚你们便认定是桂冰娥前辈盗去的么?”
老和尚肃穆地道:“除此之外,盗丹之人还曾伤了本派‘本’字辈弟子三人。据受伤弟子禀报,这盗丹之人所用剑法,正是桂冰娥施主脱胎于‘天山剑法’,自创的独门武学‘冰川剑法’!”
刘煜忽然笑了,不以为意的道:“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证据么?”
金线袈裟老和尚忍耐地道:“老纳认为,有此一桩已足可证实那名蒙面怪盗的身分了,这位施主莫不成还不相信?”
摇摇头,刘煜道:“当然还不相信啦。”
老和尚低沉地道:“其理安在?”
刘煜淡淡地道:“俗语道:捉贼捉赃。大和尚。你们既然未能当场将那名不速之客擒住。如今也就不能单凭那两个脆弱已极的所谓证据来随意入人以罪,这可是不合情理的!”
这时,桂冰娥的侍女兼弟子幽萍激动地道:“刘少爷,你别相信这个秃驴的鬼话,我们小姐都有一年没有出山了!这完全就是一件莫须有的罪名,一桩可怕的冤枉,对于我们小姐来说。更是一个天大的耻辱!以我们小姐的身家,何曾将区区一颗大还丹放在眼里……”
能够不将大还丹放在眼里的身家?该不会和我一样,是因为拥有生长法则的女神饰物培育出来的千年级灵药吧?!
虽然感觉这是臂环属于女神饰物的有力佐证,但刘煜可不想深问下去,他可不愿意幽萍因为嘴快暴露女神饰物的秘密,当即赶忙插话道:“幽萍。稍安毋躁,我当然知道这是一桩冤枉,不用你说,我也清楚得很!”
白眉一抖,金线袈裟老和尚缓缓地道:“是冤枉么?女施主!”
桂冰娥清冷自若,幽萍却勃然大怒,她厉声道:“悟虚禅师,我家小姐敬你乃少林菩提院首座。德高望重。为仅次于贵派掌门方丈之高僧,这才尽量委曲求全与你以礼相见。禅师言谈之间,尚请稍留余地,否则,一旦撕破颜面,只怕对天山派和少林派双方来说,都不是一件有益之事!”
双目微扬,悟虚禅师却宣了一声佛号,直道:“善哉,善哉……”
刘煜搓搓手,笑道:“光嘴里念善哉是不够的,大和尚,心里也要照这样想才行。各位不远万里,跑来天山诬人为贼,非但大大地有违佛门仁厚之道,就更说不上‘善哉’两字的意义了!”。
悟虚禅师沉静地道:“施主,何谓诬人为贼,有人证,有物证,明确明鉴,怎能妄谈一个‘诬’字呢?”
刘煜冷笑一声,道:“什么是人证物证?”
悟虚禅师道:“本派受伤的弟子和冰魄神弹。”
唇角微扬,刘煜道:“他们又没看见那个蒙面怪盗的面貌,万一有人偷盗了几枚冰魄神弹栽赃嫁祸……说实话,就是因为有了冰魄神弹,才更显得那个怪盗在移祸嫁灾,故意栽脏于人。你想想,做贼的人肯留下什么证据叫人家失主认出他是何人么?假如我做了坏事,在当场留下一把你们少林派的方便铲是不是对方就可以不经详查便将责任赖到少林派头上了呢?事实上恐怕也没有这么简单吧?这种最可笑又幼稚的嫁祸法,如若随便就将少林派的各位大和尚蒙住,那以在下浅见,各位大和尚就干脆不要领导修行界,摘了‘天下第一派’的美誉,封山闭寺算啦……”
沉凝地,悟虚禅师道:“受伤的弟子认出了桂冰娥女施主独门武学‘冰川剑法’!独门暗器可能被盗,这独门武学总不至于也被盗了吧?”
摇摇头,刘煜道:“这也难说!”
白眉再次抖了抖,悟虚禅师忍声道:“此话怎讲?”
古怪地一笑,就在隔着悟虚禅师七步之外,刘煜身形移动,又快又熟又jīng又猛地立即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招数最为jīng妙繁复的“大慈大悲千叶手”施展了一遍。
他在出掌走步之间,非但招术神妙,步眼jīng娴,而且掌路手法中的要诀、窍门,潜力之运用,间隙之连接,可以说已达到炉火纯青之地步,就算正统出身的专研此技的少林嫡传门人来演练这套掌法,恐怕也不会比他更强到哪里!
“嚯”地收式之后,刘煜面不红,气不喘,若无其事地笑道:“这套掌法,便是贵派七十二绝技中的‘大慈大悲千叶手’,我不是少林门人,但是一施展,只怕别人定会以为在下也是少林正宗出身了!”
惊异的神sè浮现在悟虚禅师清奇的面孔上,他迷惑地道:“施主……你怎的会使本派七十二绝技?”
哈哈一笑,刘煜自然不会老实交代说是学自元蒙秘藏中的秘籍。故作高深的道:“看一看。不就学会了?”顿了顿,他又道:“我只是想要证明,每一门每一派的武学特长并不是无法剽窃的,如果要以哪一个修行者所现示出来的武功路数去完全确定他的身分,恐怕不会十分可靠!”
悟虚禅师窒了一窒,但他随即又道:“施主所言固然亦有理,不过少林一派渊源久远。门墙博大,所传弟子甚多,少林七十二绝技也就流传广阔。不但南北少林具有,就连西域少林也存档着十三种绝技!而本门嫡传之‘大慈大悲千叶手’盛名卓著,少林各大分支习者甚众,可‘冰川剑法’乃是桂冰娥施主自创的绝技。会者屈指可数,其意义便不能同一而论!”
刘煜火道:“那么,大和尚可也要在下演练几手冰川剑法给你过目?”悟虚禅师尚未回答,刘煜接着道:“或者大和尚以为在下与桂冰娥前辈相识,可能也蒙传了这套‘独门’剑法,那么,武当派的‘绕指柔剑法’,华山派的‘养吾剑法’。‘慕容世家’的‘参合指’我也都可以施展一二。而且特别声明,我与他们这些门派世家毫无瓜葛可言。莫不成我识得他们的武功窍要。也就算是这些门派的出身了?
再说了,你刚才言及桂冰娥前辈的‘冰川剑法’习者甚少,那你们派中的伤者又是怎么确定伤到他们的就是‘冰川剑法’?该不会是那人在出剑之时大喝了一声‘看我冰川剑法’吧?退一万步说,即便那真的是‘冰川剑法’,可就连你们这些个在寺庙里静心修行的大和尚都认出了剑法的来历,可见这‘冰川剑法’也没有低调到哪儿去,你怎么敢保证没有有心人偷学到一二招……”
悟虚大和尚经不起刘煜这一轮又一轮唇枪舌剑攻击,不由窘迫十分,连一句话也答不上了!
这时,和本无和尚同等身份的身穿银线袈裟的中年胖和尚蓦地路上一步,声如宏钟般道:“施主,你的嘴皮子功夫确是高人一筹,而你的狡辩刁赖高才更是令人佩服,只是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贫僧以为,这端子事再怎么说桂冰娥也脱不了干系,要不,那个魔孽怎的不留下别人的首尾,却偏偏留下她的?”
刘煜眯着眼,注视对方那赘肉过多的面孔,笑吟吟地道:“为什么不留下别人的信物?因为她与别人无怨无仇,只和‘冰魄寒光剑’桂冰娥过不去呀!”
银裟胖和尚肥厚的下颔一扬,冷笑道:“这个解释,施主不觉得太牵强了吗?”
刘煜安详地道:“我觉得一点也不牵强,合理极了,大和尚。”
银裟胖和尚重重一哼,道:“不必再行多言。此乃少林一派与桂冰娥之间的是非,好好歹歹,自容彼此解决,施主你为事外之人,还是不蹚这浑水为好!”
轻轻地用右手食指摩挲这下巴,刘煜露齿一笑,既儒雅,又和气地道:“大和尚,你的意思是,叫我袖手旁观?”
这胖大的银裟胖和尚强硬地道:“正是!”
点点头,刘煜道:“也就是说,你们这些少林派的得道高僧们,硬要冤枉好人,诬赖人家好姑娘是贼盗了?”
银裟胖和尚勃然大怒道:“这是事实,怎说诬赖?”
“呸”了一声,刘煜火大的道:“什么事实?这是指鹿为马的事实!”
银裟胖和尚一张肥脸顿时涨得褚赤,他一双小眼暴瞪,两条疏眉斜竖,狞猛已极地叱吼道:“大胆魔障,竟敢出言不逊,颠倒黑白?来来来,贫僧这就渡化你这不知好歹的混小子!”
哧哧一笑,刘煜吊儿郎当地道:“得,继桂冰娥前辈之后,我又成了魔障了?你大和尚要渡化我,我就随着你松散松散吧,正好这几天光是赶路了,闲得慌!”
那银裟胖和尚立时沉马立桩,全身骨骼起了一阵细碎却急密的暴响声!
口里“啧”了两声,刘煜笑道:“好唬人的声势,大和尚,看不出你居然将‘大金刚拳’修炼到‘鸣骨’的地步了,只不知道你距离‘大金刚拳’最强境界‘沸血’还有多远?”
胖大和尚怔了怔,随即憋着气咆哮道:“休要多言。小辈。你正可一试洒家的‘大金刚拳’到底练到了什么境界!”
刘煜笑道:“行,你出手吧!”
就在这胖和尚方待动手的一刹间,悟虚禅师突然斜阻两步,微微摇头道:“本相,且慢!”
胖和尚本相,马上焦切地道:“师叔,这小辈太过跋扈。若不教训教训,他就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了!”
悟虚禅师缓缓地道:“老衲已说且慢!”
本相和尚悻悻地道:“但……”
一挥手,悟虚禅师转向刘煜,冷然道:“施主如此态度,不嫌太过目中无人了么?”
刘煜平静地道:“是那位什么本相和尚先开始目中无人的呢!”
悟虚禅师沉厉地道:“还未请教施主高姓大名?”
刘煜笑笑,道:“有此必要么?”
神sè冷愠。悟虚禅师道:“老衲以为,施主既然有此雅兴横插一脚入此事之中,想施主必然有所倚恃,未知施主可否坦言相告?”
沉吟了一下,刘煜笑眯眯地道:“也罢,既是大和尚坚持要问,我不说也算是不敬了。虽然我的名气没有少林派来得煊赫,但想来诸位也该听说过我!”
悟虚禅师冷冷地道:“高姓大名?”
刘煜道:“刘煜。繁体笔画卯金刀的刘。火rì立的煜!”
陡然一震,悟虚禅师骇然脱口:“血刀?”
微微躬身。刘煜道:“不料鼎鼎大名如少林高僧者,亦知在下这个不雅的贱号,见笑了,委实见笑了……”
强自镇定下来,悟虚禅师徐徐地道:“难怪施主竟有这等的勇气与魄力,自然自然,出身于刘氏家族,又结好药王庄,最近还收纳了元蒙遗族的血刀刘煜又有何事不敢承当!”
刘煜哧哧笑道:“所谓‘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老实说,假如我自忖不够材料,在少林派的赫赫威名之下,哪还胆敢在此出丑卖乖?早就吓得屁滚尿流退避三舍了……就是因为自家还觉得勉强可以说说话,这才硬充着在此处现现眼。若是各位大和尚讲理呢,大伙儿不防好好心平气和地化解此事,否则,我也只好赶鸭子上架,非要和各位做过一场了。”
悟虚禅师唇角抽搐了好一阵,才生涩地道:“刘施主,你是现今修行界中最为耀眼的一颗明星,不但是你身边的实力,单你年纪轻轻就晋级先天大圆满的资质,当今修行界就无出其右……”
刘煜听得有些脸红,以前倒是无所谓,可是现在当着人家唐经天的面,收到这样的赞誉,他还真有些心虚呢!
没有注意到刘煜的脸sè,悟虚禅师继续道:“……老衲必须明白指出,施主若是强自出头,非要架梁为敌的话,只怕……任凭施主功力盖世,我少林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真个周旋起来,恐怕你也会吃重……”
用力颔首,刘煜道:“这一点,我也不会不承认。我虽然自信,但绝不自大,你们少林派的千年沉淀,我可不会小觑!不过,你们也要当心啊,可别丢了少林派千年的声誉!”
垂首默默半晌,悟虚禅师又缓缓抬起头来,沉重地道:“刘施主,你是硬要出头了?”
刘煜爽快地道:“如果你们硬是要定人罪的话,那么也只能这样了!”
长长吸了口气,悟虚禅师道:“刘施主,尚盼三思!”
摇摇头,刘煜道:“大和尚,我就是三思之后才走出来说的话!”
深远地微微一笑,悟虚禅师道:“烦恼皆由人自寻,刘施主,如今你便正是这般。”
舔舔嘴唇,刘煜笑道:“义之所在,我无怨无悔!”
这时,后面沉默了好久的桂冰娥已突然启口道:“刘煜,你先等一等!”
双眉微皱又舒,刘煜回头平静地一笑,道:“前辈有何指示?”
清冷的双目注视着刘煜,桂冰娥道:“刘煜,我想和悟虚禅师说几句话!”
退后两步,刘煜道:“请!”
于是,这位“天山七剑”之末的“冰魄寒光剑”桂冰娥,慎重的朝前移了半步,语声严肃地道:“悟虚禅师,贵派诸位师父在禅师率领之下大举而起,目地乃是为了查明我是否为潜往贵寺盗丹之蒙面盗贼,是吗?”
悟虚禅师的白眉轻轻一抖,他缓缓地点头道:“不错。”
桂冰娥双目倏睁,寒气迫人:“如今,禅师查询的结果是确定了呢,抑是否定了呢?”
深深晓得回答这句话之后的严重xìng,因为悟虚禅师也不敢贸然出口,他沉吟着,犹豫着,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桂冰娥冷冷地道:“禅师,你我双方,为了这件莫须有的疑窦,已在此浪费了太多的光yīn,尚请禅师快些回示明白,也好采取正确的解决途径!”
终于,悟虚禅师难堪地一笑,道:“老衲以为……女施主最好还是随同老衲等委屈一趟,劳驾偕返嵩山本派,当面向本派掌门方丈解释清楚。一则,老衲可以交待责任,再则么,女施主亦可释清嫌疑……”(未完待续。)
第619章 讨公道
面对悟虚禅师的以势压人、强人所难,即便以桂冰娥的清冷淡漠,也不由得气红了脸,眼中升腾起一丝怒火!
不论是因为美sè还是宝物,刘煜都很是乐意为桂冰娥出头,他冷冷一笑,接口道:“有一有二还有三,这第三则么,是正可借此一展少林派睥睨修行界的威势,叫天下同道们看看,少林派的雄风依旧,仍然是天下第一大派,即便面对在西域称雄的天山派,面对久享盛名的冰魄寒光剑,也可以不分曲直、不问情由、不论皂白的将其带回山受审……”
悟虚禅师闻言之下,十分不悦地道:“刘施主,你言谈之间,最好稍加斟酌……”
重重一哼,刘煜怒道:“说得好,我言谈之间要稍加斟酌,难道你们少林派就可以为所yù为,大言不惭了?”
挑眉切齿,刘煜又恶狠狠地道:“时到如今,大家都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和尚,你少林一派在修行界中有威有势是不错,但也只能表示你们本身力量的强大与雄厚而巳。你们却并不是天下修行界的盟主,更非‘冰魄寒光剑’桂冰娥的尊长上司,你们凭什么开口就要带人家回山受询?!你们以为你们是些什么角sè?你们的掌门方丈又是什么人物?!今天,你们大举侵犯天山,声势汹汹,诬良为盗,这业已给予桂前辈莫大的羞辱与困扰,但是,桂前辈却委曲求全,忍气吞声,不愿使事态扩大,她不仅放弃讨还公道,更忍受着尊严受辱的伤害来向你们讲理说明,细细解释。可笑你们一个个尚在这里作成作福,自以为不可一世,竟嚣张到要强迫桂前辈回山受询的地步。少林的诸位大和尚们,你们以为‘冰魄寒光剑’是省油灯么,以为我刘煜是窝囊废么?可以任由你们割宰。随便你们摆布的么?”. .
狂笑着。刘煜武士少林诸僧纷变的脸sè,接着又道:“象这种鸡鸣狗盗之徒所犯的罪行,你们也敢诬赖到‘冰魄寒光剑’桂前辈的头上,足证少林一派的昏庸无能,也更表露出少林一派的张狂无知。现在我只在说一句话,盗走大还丹一事绝非桂前辈所为,你们若是信了。那么我们就不送了;若是你们不信,有什么我们也都接着!”
暴吼如雷,那厢的本相和尚大吼道:“大胆孽障,你是不想活了?”
“呸”了一声,刘煜大笑着反唇相讥:“不想活的是你!”
本相和尚气涌如山,双手握拳。他转身面对悟虚禅师,愤怒地道:“师叔,弟子请求您准我教训这厮!”
悟虚禅师摇摇头,阻止道:“不可!”
气得一跺脚,本相和尚激动地道:“他业已侮辱了本派的圣威,岂能放过他!”
悟虚禅师沉吟地道:“这件事不会就此了结的,本相,稍停再说。”
哧哧笑了。刘煜道:“本相和尚。没有关系,你也不用着急。再等一会儿你就会如愿了,我会给你一个机会的!”
本相和尚咆哮道:“洒家等着!”
悟虚禅师突然高宣一声佛号,肃穆地道:“刘施主……”
刘煜冷然道:“怎样?”
深深地看着刘煜,悟虚禅师缓缓地道:“老衲有两点要向你做出郑重说明!第一,本派遭盗之事,因为证据不足,老衲承认本派的鲁莽与错失,非但撤消方才老钠所作要求,更代表少林派僧俗弟子向桂冰娥施主深致歉意!”
“师叔……”一侧的本相和尚相当惊讶。
没有理会他,悟虚禅师继续冷肃地道:“第二,刘施主你一再强词夺理,更辱及本派千年声誉,侮及老衲及在场弟子,佛家虽曰慈悲忍恕,但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本派的声名和威望,老衲要向刘施主讨个公道!”
淡淡一笑,刘煜满不在乎地道:“如何讨法?”
悟虚禅师沉重地道:“以武定论!”
爽脆地一拍掌,刘煜点头道:“好!”
桂冰娥微微上前一步,淡淡的说道:“刘煜,这不是你的事,怎能由你承担?还是让我来陪悟虚禅师走上几招吧!”
微笑着摆手,刘煜道:“不用了,桂前辈。你没听方才悟虚禅师所言?他们业已承认此来的冒失与错误,更向桂前辈道过歉意了,这种行为,对素来声势凌人的少林派来说,可谓不多见。换句话说,他们与桂前辈之间的瓜葛已经澄清化解,圆满了断,现在,剩下的就全是我的事了!”
顿了顿,刘煜又道:“刚才我在言语间冒犯了少林派上上下下,既然冒犯了,自须给予少林派一个争回面子、挽回声誉的机会,因此,这可是我个人与少林一派的事,反而与你并不相关!”
沉默了好久的唐经天此刻也焦急地道:“小煜,话不是这么说,你与他们之间的争执,也是为了这件事而起,又怎能说无关呢?”
刘煜正sè道:“天哥,你忘了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件事了?”
怔了怔,唐经天迷悯地道:“哪件事?”
面孔上的神情是一片冷漠肃然,刘煜语声冰冷:“就是多年前我与少林之间的一段公案!”
一些有关于个人私密的往事,是能极大的加强“朋友”之间的友谊的,作为刻意要交好的对象,刘煜对唐经天算是交托了部分“真心”的,他和少林武当之间的纠葛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在刘煜的提示下,唐经天恍然醒悟,他忙道:“但是,小煜,一定要在这时候么?”
点点头,刘煜坚决地道:“不错,这个时候正好。”说着,他又向桂冰娥道:“桂前辈,请恕我擅自作主了,我也有一份‘公道’需向少林派讨要呢……”
眼光中有着真切的关怀,桂冰娥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传来了一声肃穆庄严的佛号,悟虚禅师低咳了两下,徐缓地道:“刘施主,老衲恭候了。”
转过身来,刘煜轻笑道:“等不及了?好吧。我就来啦!”
后面的唐经天再次惶叫:“小煜……”
头也不回。刘煜摆摆手道:“你看热闹吧,天哥,别再阻我……”说话声里,刘煜开始缓缓朝前走出,悟虚禅师亦退后十步站定,围立四周的少林弟子们立即将圈子扩大,让出一块地方来。
平静地。刘煜道:“大和尚,我们这场武斗,以大和尚你的意思,是点到为止呢,抑是非各出全力,以生死存亡为了结?”
悟虚禅师深沉地道:“施主之意呢?”
刘煜笑了笑。道:“我是悉听尊便!”
旁边,本相和尚立刻低促地道:“师叔千万注意不要上了这小子当,血刀之名在修行界中最是狼藉卑鄙;更且心狠手辣,他与人动手过招,素有‘不流血不止,不残命不休’的习惯!师叔,任他嘴里说得好听,您可务必要留神了!”
悟虚禅师淡淡地。道:“老衲省得。”
这时。刘煜禁不住哧哧笑道:“本相和尚,你对我的过往可真叫清楚嘛。不过。经你这加油添酱地一吹嘘,只怕就要给你师叔在心理上增加负担啦!”
悟虚禅师含蓄地笑笑,道:“刘施主,这需要试过之后才知道。”
一仰头,刘煜肃容道:“大和尚,请。”
悟虚禅师微微点头,双掌徐徐合十当胸,象在顶礼膜拜什么菩萨一样,形态间显得异常端庄及严穆,他稳若山岳般站在那里,低沉地道:“刘施主,请。”
于是,周遭顿时一片沉寂,沉寂中,含有无比的紧张与寒腥气氛,宛如每个人的心弦全扯满了,每上人的血液全凝固了。他们晓得,眼前这场拼斗,是一场罕见的强者之斗,不仅表示着双方个人的功力深浅,还能影响两个人rì后的修行界威望威震天下的“血刀”刘煜与领铀中土修行界的第一大派的第二号高手悟虚禅师,他们两个人,任是哪一个胜败,也足以令修行界喧腾!
天山派诸人此刻皆屏息如寂,心思各异地盯视在场中两个即将较斗者的身上。
唐经天算是比较镇定的,他到底是与刘煜“交心”的兄弟,刘煜那几下子绝活功力如何,唐经天是知之颇详的,他曾经不止一次思忖过,他这位好友的艺业,是否已可算为天下第一高手了?
唐经天深深明白刘煜所具备的武学造诣是如何jīng深,更知道他在各种特异技艺上的磨练及修行程度,他对刘煜是充满信心的。虽然,他仍也禁不住微微有些担忧再怎么说,刘煜此刻的对手并非泛泛,乃是中土修行界稳居第一大派已经千余年的少林寺中的顶尖人物悟虚禅师哪……
从来没有见过刘煜与人真正动手的幽萍,可以说是眼前所有人的里面最天真的一个,也最好奇的了,她一心一意,想亲自目睹最近在中土和西域名声远扬的刘少爷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她更渴望她的刘少爷能有她想象中的英雄式胜利。小妮于不曾感到什么忧虑,更没有惊慌,那种迫切yù要欣赏一场奇妙较斗的心理,业已使她将别的可能发生的什么悲惨后果全遗忘了……
站在幽萍身旁的李沁梅的情绪却有些紧张,除却因为唐经天的爱屋及乌之外,她对刘煜也有着一种别样的情怀。当然,那无关情爱,只是因为刘煜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带着唐经天出现在她面前,又三言两语的化解了她和唐经天之间的疙瘩,可以说,她是非常感激刘煜的,对刘煜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关怀,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她不可抑制地轻轻哆嗦着,两只玉手的掌心,也已是汗淋淋的了……
大概桂冰娥的心态是最为平和的,她既没有幽萍的期待,也没有唐经天的忐忑,更没有李沁梅的担忧,她对这一战的结果,心中已然有数。
虽然桂冰娥的实力稍逊悟虚禅师一筹,但因为她早前的机缘,她的先天灵觉却要灵敏过悟虚禅师数倍不止。在她的感应中,刘煜无论是心神修为还是武学造诣,均在悟虚禅师之上,虽然这个状况让她很是惊讶,却也令她放下了对这一战的担心,只在那边静待刘煜取胜!
和天山派诸人的复杂心态不同,少林诸僧的感觉就要沉重多了,他们一个个皆全神凝注。呼吸粗重。目光中带着无比的焦虑神sè,每个人的心头俱象压上了一块巨石,沉重得直往下压。他们都晓得他们这位身居少林第二高手的师长武功深博卓越,素来未曾败于人手。但是,他们同样也晓得,对方那位“血刀”,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厉害角sè!
刘煜悠悠然地站在那里。沉静地道:“大和尚,看情形少林派的‘菩提心法’你业已练到火候了,而你这副架势……可乃少林七十二绝技中号称掌功第一的‘般若禅掌’?”
悟虚禅师暗自一惊,他料不到自己门派里只有本院长老才有资格修炼的有着“少林第一掌”美誉的“般若禅掌”对方竟也一眼就能认出,更何况,他个人勤习的“菩提心法”乃是一种不发不露的内敛气功。极少有征兆显露出来,可这却依旧逃不过对方那双利眼,不讲别的,只看人家对天下武学涉猎之广,了解之深,业已是不愧盛名了!
一眼看破悟虚禅师的惊异怔仲,刘煜微微笑道:“不要担心,大和尚。我虽然识得你的掌法。但却不一定挡得住你的威力,胜负之分。尚在未知之数呢!”
悟虚禅师强笑一声,生涩地道:“施主客气了!”
刘煜笑了笑,道:“大和尚,请注意了……”
双掌仍然合十当胸,悟虚禅师沉稳地道:“请!”
忽然朗后退,刘煜在徐徐后退中,蓦地暴叱:“来了!”白sè的身影有如一团翻滚的雪球自虚无中骤然飞到,隔着五六步远,一百片如刃的掌影已凌空削来!
毫无声息,悟虚禅师移动如行云流水,又是迅捷,又是美妙,他飘然旋开,双掌一分,两股无形罡气分叉而出,却在刹那间汇合一起,隔成一道浩荡无比的劲力,狂飚般卷向刘煜!
“好!”大喝一声,刘煜暴弹而起。左十掌,右十掌,成圆弧抛掷反击,那飞掠的弧线尚未消失,他整个人横空急翻,鹰翅功已猛然展出!
佛号高宣,悟虚禅师面sè凝重,形态肃穆,在敌人凌厉施展的弧影掌影中挺立如山,他的两掌带起浑厚沉猛的至刚力道,看似缓慢,实则其快无比地走着“之”字形在全身四周回绕。只见空气排涌激荡,呼啸撞击,万钧力道旋转交织,那种宛如成了实质的劲气就布成了一面密密的网、一道坚固的墙,雄浑极了,也奇妙极了!
瞬息间,飞舞的弧手掌刃流曳掠shè,弹闪翻腾,与浩大的劲力相互碰撞缠绞,就似是万千星团绕着一座熊熊燃烧的火山。穿织的流星要透shè进去,燃烧的火山却以它的热焰舌力加以拒抗,而风声尖锐,力量澎湃激扬,这时,除了掌影劲气所带起的幻象尘埃外,根本就看不见那拼斗中的两人了!
刘煜现在是反复使用着他的“鹰翅功”,不绝不息地以急速猛烈得匪夷所思的快速攻击敌人。而悟虚禅师,则循环展露着他少林派最最jīng奇的“般若禅掌”加以反拒,就这样,他们周而复始地一再争斗缠战,一时之间,竟僵持起来!
对此,刘煜不仅有些意外,更有些惊异了。他如今使的这一绝招“鹰翅功”乃是“飘渺宗”至高至强的绝技,而这一记玩意儿,不知替刘煜退过多少强敌,摆平过多少对手,那其中也不乏先天大圆满层次的人物。
但是,现在碰上悟虚禅师,非仅未能将他放倒,竟然更形成了一个相持不下的混缠局面。悟虚禅师的这份修为,可见是如何之深,如何之浩了,少林派的镇派密技“般若禅掌”,果然也有他的独到之处……
斗场上的两个战得难分难舍,鬼哭神号。双方观战的人却是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上,每个人莫不暗捏冷汗,目眩神迷,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了……
幽萍的一双俏眼虽然不停地左右上下转动,却仍追摄不上较斗者双方的身法招式,她直看得眼花缭乱,头昏脑涨,逐渐连人家那种绝顶的移动也看不清了。只见一阵风扑着一阵风,一股力迫着一股力,仿佛两个带着气流的jīng灵在追逐奔跑,根本就分不出这是怎么回子事了……
急促地喘息着,幽萍宛如感到连天与地也在转动了,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又涨又闷,双眼看出去全是模糊糊的一片,顿时,她整个人也摇摇晃晃起来!
与幽萍并立一处的李沁梅适时惊觉,她连忙将幽萍扶住,关切又纳罕地小声道:“师妹,师妹,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适吗?”
闭上眼,幽萍喘了好一阵,才面sè苍白地沙着嗓子道:“李师姐……他们……他们动作太快了……我看得头晕……”
不觉哑然失笑,李沁梅紧揽着她,安慰地道:“是的,他们动作的确很快,这全是一种超绝无比的移挪法,师妹,别说你,就连我也觉到视线来不及跟上呢……”
吸了口气,幽萍喃喃地道:“刘少爷的武功好高哪……”(未完待续。)
第620章 退少林
李沁梅低笑道:“这还不算他最拿手的本事呢,师妹,你没看见他真正发狠的时候,我们天山派那么顾忌的波吉亚家族,在面对他的时候,也从狼变成了羊,整个波吉亚家的别院,从主子到侍从,全被他一个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又是惊佩,又是羡慕,又是祟仰,幽萍天真地道:“好棒啊……李师姐,只要有刘少爷的保护,我想,就连这一座山塌下来他也能撑住了……”
李沁梅嘻嘻一笑,怪声怪气的道:“怎么,小妮子chūn心动了……”
“人家哪儿有……”幽萍扭捏了一下,像是要转移话题似的道:“李师姐,刘少爷的出手那样快,我们连看都看不清楚,如果他用这么快的动作向我们攻击,我看我们多半是挡不住的……”
李沁梅心里笑了,若是换一个场合,她肯定是不依不饶的要揶揄幽萍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顺势回话:“不要‘多半’,而是‘肯定’!就凭你我这点功夫,绝对是挡不他的!别说你我了,恐怕就是师兄也挡不了多久,也就桂师叔能有一战之力了……”. .
点点头,幽萍又道:“李师姐,你的武功比我强得多,以你看,这一场仗,是刘煜大哥能赢呢?还是那老和尚赢?”
抿抿唇,李沁梅由衷地道:“我当然认为是刘兄弟能赢……”
正在这时,站在稍微前面一些的唐经天已忽然低促地道:“快看,小煜要使狠了!”
大家的目光立刻紧张地投注过去,斗场里,刘煜的身形闪掠如电,闭然翻舞。纵横穿shè,而悟虚禅师却仍旧挺立如桩,以他沉厚雄浑的绵绵掌力相拒。现在,他们已缠战了二百多个回合了!
倏然,刘煜再一次抖出他的“鹰翅功”,悟虚禅师也照样用他的“般若禅掌”对抗。劲气呼呼中,掌影缤纷飞旋,就在这一刹间,刘煜已蓦地一个翻弹,在同一时间。使出了他最为拿手本领“沧浪掌法”!
一排排、一溜溜、一行行、一片片、一圈圈的如浪掌影骤然从四面八方,各个不同的角度倾泻向敌人,而它们并不是采取正常的攻击惯势,似巨浪澎湃,群山崩塌。瞬息间飞砂走石,尖啸刺耳。仿佛宇宙中的力道完全集中在一起涌向了悟虚禅师!
现在悟虚禅师无法再挺立不动了。他那博大浩瀚的“般若禅掌”已不能象阻挡“鹰翅功”那样抗拒对方“沧浪掌法”的攻势,敌人如今所现露的武功威力与xìng质,不是“般若禅掌”所能适应的。
于是,悟虚禅师动作如电,飞快腾跃,金线袈裟“呼噜噜”扬翻中。“袈裟伏魔功”适时推出!
袈裟伏魔功,为少林派立派开山一千多年来所具有的几种至高武学之一,也是少林一派视为瑰宝的神功绝技,就算少林本派的弟子。受传这种神功的也是少之又少。
而且,假如在派中辈份不够,天资不高,禀赋不足,则根本就不会列入考虑,便是有了这些条件,也要经过一再的挑选审核始能获得学习这种少林正宗秘技的资格!因此,“袈裟伏魔功”不要说在修行界中盛名卓著,便在少林派里,亦是他们所有弟子渴望学得的上乘艺业。
如今,少林一派怀有这“袈裟伏魔功”秘技的人只有两个,其一是少林当代掌门方丈,另一个,就是眼前的少林菩提院首座悟虚禅师了!
般若禅掌虽然在少林诸多绝技中号称“掌法第一”,但倚仗的却多是招数变化,若是单纯的论及掌力的强弱,别说是“须弥山掌”,就算是“大力金刚掌”也有所不及。故而,这般若禅掌在应对鹰翅功这等飘渺犀利的掌功时游刃有余,但在面对招数更奇、劲道更猛的沧浪掌法时,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悟虚禅师的搏杀经验极其丰富,看出不妥后,当机立断的就该换武功,以“袈裟伏魔功”这种以拙抗巧、以力伏技、以面容点的绝技来对付刘煜那套神鬼皆惊的狠辣掌术“沧浪掌法”。
“袈裟伏魔功”浩荡威猛,“沧浪掌法”jīng绝凛烈,这一碰上,又是棋逢对手,不分伯仲,只见气回力旋,天云sè变,掌山裟影溜泄纵横,暴响如雷!
观战的一干少林弟子刹时被这片四散的罡气吹逼得东倒西歪,纷纷踉跄退后,不过天山派那边却没有收到什么波及。
在狂飙罡气笼罩下的悟虚禅师可不知道在跟他对敌时,刘煜还能分神照顾在旁人。他此刻根本没有多余的jīng力去注意少林弟子们的状态,他的所有心神、功力都灌注在了金线袈裟上,希望附注着他七十年功力的“袈裟伏魔功”能化为礁石,保护他不惧“海浪”的拍击。
可惜,悟虚禅师小觑了沧浪掌法,也小觑了刘煜的功力,在云滚风号、万象混蒙的声势中,“嗤”的一声裂帛之响传扬,一条金sè人影左弹,一条白sè人影右shè,刹那间,一切又归向沉寂!
方才惊涛骇浪的情景业已消失,右边,刘煜卓立不动,面sè青白,他的白sè上衣已经碎成条条,头乱如蓬,呼吸也显得那般急迫与浊重了……
左面,悟虚禅师的金线袈裟完全被撕裂,而他本人更是面sè灰白,全身汗如雨下……
桂冰娥在短暂的震惊过去之后,立即与唐经天、幽萍、李沁梅等齐拥而上围向刘煜身边。悟虚禅师那里,少林僧人们也同样匆匆奔了过去。
桂冰娥伸手拦上了意yù搀扶刘煜的唐经天,她轻声道:“不要动他,刘煜方才耗用真力过巨,如今血气定然不匀,内腑震荡,让他自己调息平静……”
唐经天也急得脸发了黄,他颤声问:“桂师叔,我这兄弟要紧么?”
摇摇头。桂冰娥道:“没有关系,刘煜只是真力耗多了,有些虚脱乏力而已,他并没有受什么创伤。”
幽萍向少林那边看了看,又仔细瞧了瞧刘煜,她眨眨眼,低声问:“小姐,这……这胜负到底怎么样啊?是刘少爷赢了吧,我看似乎那位老和尚吃亏稍大……”
桂冰娥轻笑道:“不错,确是悟虚禅师吃亏的较多。换句话说,刘煜赢了!”
顿了顿,桂冰娥又感慨道:“这悟虚禅师不愧是少林赫赫有名的顶尖高手,其武学修为实已达至善之境,尤其他在那‘般若禅掌’和‘袈裟伏魔功’上的运用上已jīng博通灵。变化如意,造诣之深。无懈可击。方才刘煜挫败了他。我看也是倾尽九牛二虎之力了……”
赞叹地吁了口气,桂冰娥又道:“早闻传言,‘血刀’刘煜功力盖世无双,艺业出类拔萃,有‘千人斩’,为‘万人敌’。先时我还疑信参半。觉得有些夸大其辞,今rì亲眼目睹,却真个心服口服了。我自己很清楚,若是与悟虚禅师单挑。用剑的话,或许可以拖一段时间,假若像刘煜这样放弃拿手的武器而改用肉掌较量,我看不需要五十招就得败下阵来……”
唐经天在一旁与有荣焉的笑道:“确实,桂师叔,你是不知道啊,小煜在刀法上的造诣才真个是独步天下呢!他若是有刀在手,其实力至少要比空手提升三成!我相信,若是小煜用刀跟悟虚禅师比斗的话,恐怕要不了两百招就能分出胜负,而且他还不会胜得这么艰辛……”
桂冰娥点点头,道:“刘煜的确费了不少功夫,他不该和悟虚禅师硬拼的,要不然也不会真力耗用过巨,伤身震腑了……”
轻喟一声,唐经天插口道:“桂师叔,这悟虚禅师的本领之强,委实令人惊异。我原以为阿罗特那样的人就已经代表着先天层次的最强战斗力了,但是,今天这场激斗,小煜却好象比他击杀阿罗特之时更加吃力呢……”
桂冰娥感叹地道:“这不奇怪!需知这先天大圆满代表的是境界,而不是实力。就像同样的年龄,但人却有高矮胖瘦一样,即便是相同的境界,但因为各人在资质和武学、经验的差别,实力上自然就有高下之分。小天,你这兄弟无论是资质,还是武功见识,都强悍到让人惊叹,你rì后需要向他多加学习,时领教益……”
唐经天恭谨地道:“弟子知道。”
有些崇拜刘煜的幽萍仗着桂冰娥的疼爱,笑嘻嘻地开口道:“小姐,刘少爷可是空手打败了少林第二高手悟虚禅师,那么他若是有刀在手的话,能不能打败少林第一高手呢?”
笑了笑,桂冰娥道:“小梅,少林派中有一个秘密,你舅舅有告诉过你吗?”
不解的眨眨眼,李沁梅纳罕地道:“什么秘密?”
轻轻地,桂冰娥道:“虽说这悟虚禅师对外号称‘少林第二高手’,实力比不上少林掌门人悟空大师,但是,他真正的本事却并不比悟空大师来得弱。两年前,在嵩山的石笋峰上,他师兄弟二人即曾彼此印证过,打了千余招下来,两人却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幽萍惊奇地道:“小姐,你怎知道此事?”
微微一笑,桂冰娥轻声道:“这是五师兄告诉我的!就在这二位少林高僧互相印证武功之时,五师兄的一位好友正在那石笋峰附近采摘灵药,恰巧窥及。去年我回山礼拜祖师时,五师兄在闲谈中曾提过这件事……”
大概是想到了李沁梅舅父段剑青和阿罗特之间的关系,唐经天微微皱眉的问道:“桂师叔,五师叔的好友是谁?”
笑了笑,桂冰娥悄声道:“五师兄没说,不过他们之间的交情应该极好,否则五师兄也不会为了他向我讨要了七妹冰魄神弹……”
唐经天的脸sè微变,追问道:“五师叔的好友要冰魄神弹做什么?”
桂冰娥不以为意的说道:“据说是中了什么热毒掌力,需要冰魄神弹作为药引来祛除热毒阳气……”
看到唐经天的样子,桂冰娥哑然失笑,道:“别东想西想的,五师兄的好友可不会陷害我……”
站在那里闭目调息的刘煜,缓缓睁开双眼。自然的接过话头:“桂前辈,那可未必……”
有意无意的忽视了刘煜的话语,桂冰娥等人都聚在刘煜身边殷切慰问,唐经天更是满面担忧的问道:“小煜,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内伤的倾向……”
刘煜摇头笑道:“我没事,不过是脱力而已……嘿,我还真是小觑了这位悟虚禅师,没想到他全力施展的‘袈裟伏魔功’竟然有那等威力,有些失算了……”
桂冰娥看了刘煜一眼。颔首道:“悟虚禅师自然是厉害的,他虽然明称‘少林第二高手’,但实际上和第一高手不相伯仲!”
刘煜正想再讲什么,那边,包围住悟虚禅师的少林僧人们忽然散开。悟虚禅师额巍巍地由本无、本相两个和尚搀扶着走向前了几步,他面sè仍然灰白泛青。双眼无神又黯涩地投注向刘煜。
唐经天在刘煜身边悄声道:“你伤他可伤得重?”
摇摇头。刘煜低促地道:“不重,至少没有xìng命之危,仅是双方真力互撞后的反震力量而已!”
这时,悟虚禅师已长长吸了口气,艰辛地开了口:“刘施主。”
刘煜踏前一步,平静地道:“大和尚。”
苦笑了下。悟虚禅师道:“首先,老钠谢你手下留情。”
刘煜微微躬身,客套道:“不敢,禅师功力绝世。修为无双,在下亦承蒙禅师容让……”
叹息着,悟虚禅师坦直地道:“施主此言,纯系为老衲留面子,越见胸襟宽大,心xìng磊落……其实,施主亦不须再为老衲夸言了,老衲实已全力出手,只是技不如人,反而要施主凭着自伤的状况收劲回力,否则老衲只怕早已西去了……”
花花轿子人人抬,见悟虚禅师这么“上路”,刘煜也就越发的给他面子,一脸诚挚地客套道:“大师太谦,这一场比试,至多也算平局,小子不敢自承占先……”
摇摇头,悟虚禅师道:“不,这一场比试是施主胜了……”
刘煜此刻的表情上,再也没有他惯常的那种嘲弄与淡漠的意味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庄重,一片至诚,一片谦和与宁静。他低沉地道:“禅师如此容让抬举,反倒使在下怔仲不安,禅师非但武功绝世,更把人世间的名利也参透悟透了,少林高僧,果然便有崇高的气度与风范,悟虚禅师,小子对你是由衷钦佩!”
悟虚禅师孱弱地一笑,嗓子黯哑地道:“施主谬赞了,老衲又几时能参透名利?悟透嗔念?施主这么一说,老衲更是汗颜十分,真正能看破世事,抛除七情六yù,老衲还差得好远……”
刘煜和气地道:“禅师客气了,这都是小子的不是,才引发了这场苦斗,尚盼禅师能谅恕才好……”
叹息一声,悟虚禅师道:“其咎非你,刘施主,如若老衲涵养到家,此时亦不至于落得这般情状了……说起来,老衲也是犯了嗔戒,委实惭愧……”
刘煜微笑道:“禅师若是一再自责,小子就更加如芒在背啦……”
喘了几口气,悟虚禅师缓缓合十道:“老衲就此告退,今rì贸然来此桂冰娥施主大兴问罪之师,此时想来,实过鲁莽,万望桂施主恕过老衲等粗疏之过,莫予计较才是……”
桂冰娥踏前一步,礼貌的道:“只要禅师能知道冰娥的委屈,能证实冰娥的清白无辜,这已足够了,冰娥又何敢记恨于心?”
合十为礼,悟虚禅师暗哑地道:“多谢桂施主的宽宏大量,老衲等这便回山复命,那个真恶元凶,也自将由本派另行查探究明,此间之事,就让它如烟云消散,彼此坦释了。”
桂冰娥欣然道:“禅师仁恕宽厚之赐,冰娥自当敬受……”
这时,一侧的本相和尚急忙开口道:“师叔,这公道尚未讨过。”
冷冷一哼,悟虚禅师断然道:“胜负已分,还有什么公道可讨?”说着,他再次向桂冰娥与刘煜等人合十道别,然后,转过身去,在左右弟子的扶持下,缓缓离开了。
刘煜注视着走在最后,独自悻悻不服的本相和尚的背影,微微摇头道:“这和尚,好暴燥的心xìng,他不该出家,应该跟着我混黑道才是!”
一句话,将大家全逗笑了,笑声中,唐经天摇头道;“小煜,你这张嘴呀……看你方才与那悟虚禅师对答的形态,可是已经放下对少林的怨念了?”
耸耸肩,刘煜笑道:“本就无甚仇恨,只不过是一口气而已,打了也就出了……”
唐经天哼了哼,正要说话,桂冰娥却笑着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幽萍,还不赶快进去弄饭,先泡上一壶松子茶出来给刘煜解渴去乏。刘煜自来就一直在折腾,到如今连腿还没歇呢……”
幽萍咯咯笑着一阵风似的卷进楼去,刘煜亦笑道:“老实说,饿早就饿了,渴也早渴了,就是不好意思开口哪!”
桂冰娥似笑非笑的看了刘煜一眼,言中有物的道:“我看你不好意思开口的不是吃喝,而是另有所指吧……”
刘煜神sè微变,看向唐经天。
不等唐经天说话,桂冰娥又出声道:“行了,还没在这里站够吗,有什么要说的,进屋再说!”(未完待续。)
第621章 空间,据点
抿了一口用雪水煮就的松子茶,刘煜不加掩饰的直入正题:“桂前辈,其实小子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桂冰娥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sè,挥手让唐经天他们三人退避,也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是为了我的臂环而来?这么说,你知道它的功能?”
点点头,刘煜摸索着碧血丹心镯道:“小子这个和桂前辈的臂环同种同源,都有一方可以让植物超速生长的小型空间……”
原本桂冰娥还脸sè淡定,可在刘煜从碧血丹心镯中拿出一个苹果后,她失声惊叫:“你竟然可以将东西带出那个小型空间?”
微微一愣,刘煜讶异道:“前辈的臂环不行?”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桂冰娥幽幽的说道:“我的臂环空间只能允许我一个人出入,其它的东西,包括我身上的衣物也不允许进入!而里面的诸多天材地宝虽然可以让我随意服用,但却不能带出来,否则的话,我早就用里面数之不尽的千年雪莲为我天山派培养成百上千的先天高手了……”. .
看到淡然的桂冰娥也露出了羡慕妒忌恨的神sè,刘煜不禁有些无语。看来他得到的碧血丹心镯在全套女神饰物中属于等级靠前的一个,功能方面比桂冰娥的臂环优胜很多!不过,这桂冰娥如果看到苏雨扬表哥的那个女神饰物,心中应该就能平衡很多!
那玩意儿才是真正的“坑爹”呢!不但不能带东西进出,还只能以jīng神体出入,甚至使用过于频繁的话,还会对jīng神体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害……
不过,那可能并不是女神饰物原本的功能,毕竟那个项链是被度厄真人重新炼制过的。许是其中出了什么岔子,这才改变了它的某些功能!
桂冰娥碎碎念了一会儿后,神sè又是几变,终于在一次闭眼重睁后,目光恢复澄澈,轻轻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是先天大圆满层次,外物对我功力的提升已然无用,这臂环空间内的天材地宝又不能取出来……于我而言,这已是一块鸡肋。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了那个手镯空间后,干嘛还要我的臂环空间。但我知道你必然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还很重要,不然你也不会在跟蒙国修行界起冲突的时候,特意跑到我这里来了……刘煜,我的这个臂环可以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松了一口气,刘煜挥手道:“你说。”
看了刘煜一眼。桂冰娥淡淡的说道:“第一。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你就要每年给我天山派一朵千年雪莲;第二,我要你帮我们对付波吉亚家族和圆桌骑士会,让天山派躲过这场劫难!”
桂冰娥提出的两个要求,对付刘煜来说,都不算什么。他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下来,只是微微有些奇怪的问道:“波吉亚家族?那个家族不是来联合你们天山派一起对圆桌骑士会的吗?怎么现在也成了你们的敌人了……哦,是因为天哥吧?”
出乎意料,桂冰娥摇了摇头。道:“波吉亚家族并不是真的要和我们结盟对付圆桌骑士会,事实上,他们已经和圆桌骑士会结盟准备对付我们天山派……”
挑挑眉,刘煜不解的问道:“据我所知,波吉亚家族的祖国曾是英国的殖民地,饱受英国人的压迫,故而波吉亚家族向来就仇视英国,他们也会和圆桌骑士会结盟?”
“你小瞧圆桌骑士会了!”叹了一口气,桂冰娥神sè凝重的说道:“虽然圆桌骑士会是英国修行界当之无愧的老大,但他们的野心从来就没有局限在小小的英伦三岛之上!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圆桌骑士会的目标是重建‘rì不落帝国’,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刻意舍弃一切。不拘于地域,不限于种族,只要能够帮助到他们的人和势力,他们都能真诚的接纳,并给予其相匹配的地位、财富和权势!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种作风,使得圆桌骑士会的发展极为迅速,会中各族高手众多,不但有英国人,也有中东人,更有中土人……”
像是要给刘煜消化的时间,桂冰娥顿了顿,才又继续道:“据说,这次圆桌骑士会和波吉亚家族能够结盟,就全靠了圆桌骑士会中的中东籍高手佟古拉!这位佟古拉的师父是有着‘中东第一高手’之称的提摩达多,而提摩达多的另一位真传弟子阿斯罗,却是波吉亚家族的第二高手,其在波吉亚家族中的声望比之第一高手阿罗特这个变态要高多了……”
刘煜了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对“圆桌骑士会”这个在中土自己的地盘上搅风搅雨的组织又多了几分忌惮。想了想,他问道:“前辈,如果要解决波吉亚家族和圆桌骑士会的话,最好快一点,因为我在蒙国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或者说,等我处理了蒙国那边的事情,再来参与歼灭圆桌骑士会和波吉亚家族的行动?”
“你蒙国那边的事务,恐怕每个两三个月是处理不好的吧?”桂冰娥轻笑道:“我们也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最多一个星期,你就可以离开处理自己的事情去……”
哦了一声,刘煜笑道:“看来天山派早就有心要对付波吉亚家族和圆桌骑士会啊……”
桂冰娥毫不隐瞒的说道:“我五师兄段剑青早就和那边联系上了,从那边套出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无间道?”刘煜摇头一叹,道:“你们连唐经天都瞒着?”
“小天的xìng格不适合参与这件事!”桂冰娥无奈的笑了笑,道:“事实上,就连我大师兄傅青主也蒙在鼓里,否则以他方正的xìng格,肯定会在不经意间泄露出去的……”
摸了摸下巴,刘煜沉吟道:“这么说来,你也应该早就知道少林盗丹这件事的真相咯?”
点了点头,冲着刘煜略带歉意的一笑。桂冰娥轻声道:“冒我之名前往少林盗丹的人应该是青海灵山派的先天巅峰高手桑青娘,这桑青娘和她那个先天大圆满层次的师兄兼丈夫云灵子,都是圆桌骑士会礼聘的供奉……桑青娘所习的那两招‘冰川剑法’和那几颗冰魄神弹,都是我五师兄为了取信于民圆桌骑士会而特意从我这里要走的!”
刘煜很是大度的原谅了桂冰娥的“欺瞒”,问道:“既然如此,相信你们应该有后手证明你的清白,不然的话,岂不是凭空惹出来一个少林寺?”
带着一些不好意思的神情,桂冰娥轻笑道:“我手上有一个视频文件,记录着桑青娘盗丹的全过程。只是因为有了你的介入,我才没有再拿出来……”
挑挑眉,刘煜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拿出来?就算是有了我的介入,你还是可以用视频来指证桑青娘的啊?”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桂冰娥道:“先前我并没有说假话。那个曾在嵩山石笋峰看到少林悟虚禅师和悟空大师的人,正是我五师兄的好友云灵子。这云灵子之所以和我五师兄交厚。除了他们本身xìng情相投之外。也是因为灵山派和我天山派极有渊源!灵山派的创派祖师是我天山派第十六代掌门人的结拜兄弟,灵山派成立后,对我们天山派多有亲善举动,虽然我们彼此之间没有统属关系,但也算得上是世交!正是因为这一份几百年历史沉淀下来的交情,我才不想将灵山派暴露在少林派的怒火之下。做错事的是云灵子夫妇,可不是灵山派……”
桂冰娥非常的干脆,在和刘煜相商完毕后,直接就取下臂环交给他。
刘煜在一番探察后。发现臂环空间比之手镯空间来说,只是多了一层禁制,并不像项链空间“八宝灵光境”那样,是被人重新打造、炼制过的。既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刘煜也就没有像女神项链那样留存起来,而是仿照女神额饰那样,直接和碧血丹心镯融合。
和女神额饰的融合过程相仿,空间内一阵天翻地覆之后,地更广了,天更高了,里面的天材地宝也多了不少,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那遍布在雪山之上的年份极久的天山雪莲!
这天山雪莲可不同于其他的天材地宝,它的功用要多得多,非但能够提高内功修为,还能用来炼制防毒、解毒的辟毒丹,也可以用来炼制治疗内伤的九花玉露丸,更可以用来炼制防止走火入魔的清心丹、渡厄丹!
不说融合后的空间多出来的别的宝贝,以及刘煜感应到的那个集齐女神饰物后所能得到的虚无缥缈的“大机缘”,单就天山雪莲的出现,就让刘煜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
事实上,没融合一个女神饰物,碧血丹心镯就能“进化”一次,如果不是刘煜预感到“八宝灵光境”还没到消失的时候,恐怕他早就将那根项链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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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的风沙里,赶起路来要比平时加倍的吃力与辛苦。
刘煜、桂冰娥、唐经天三个人,驾驶这一辆越野车,极度缓慢地顶着逆刮的风沙朝前赶。这条沿着“天山山脉”走向的土道,是崎岖而起伏的,加上沙蒙蒙,风凄凄,车子行驶在上面,不但时而颠簸歪斜,甚至有陷落沙坑的可能,故而他们小心翼翼又十分缓慢地前进,那种滋味,可说相当难受。
这是刘煜将臂环融合到碧血丹心镯的第二天,天刚亮,他就催促着桂冰娥展开歼灭行动,如今他们正在赶往波吉亚家族在天山下的一个据点。
来的就只有他们这三个先天大圆满层次的高手,至于说桂冰娥的侍女兼弟子幽萍,以及唐经天的未婚妻李沁梅两个人,如今都留在桂冰娥的居所。除了她们的实力不济之外,也是由于她们正忙着消化天山雪莲的效力。
在融合了臂环之后,刘煜第一时间就将今年的“支付款”一朵年份在一千六百年的天山雪莲交给了桂冰娥。而桂冰娥当即就将那朵天山雪莲一刀两断,分给幽萍和李沁梅,希望她们能借此灵药,一举晋级到先天巅峰!
天山雪莲本身就具备清心凝神的功能,自然不会让服用者走火入魔。即便服用者心境修为不足,也不会出现内力爆体的结果,堪称是提升功力的最佳灵药。
不过,即便是没有后顾之忧的灵药,桂冰娥她们也不敢叫刚刚服食了天山雪莲的幽萍和李沁梅参与生死搏杀,没有几天时间的“消化”,她们怎么伏得住暴增的功力?!
坐在副驾驶室,唐经天看着窗外狂暴的风沙,摇摇头道:“小煜,为什么非得在这种天气出门啊。可真难为死我们了……”
刘煜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没奈何的说道:“我以前又不知道这里的天气会突变成这样子,你可是本地人啊,怎么也没提醒我一句?!”
唐经天眯着眼瞧了瞧前程一片蒙蒙的天景,苦恼的吸了口气道:“大漠的天儿。孩儿的脸,就算是本地人。也摸不清楚状况。更何况我还不算是‘本地人’,我可是一直住在天山之上的,那里可就只有一种天气……”
刘煜对这种恶劣的气候也有些感到吃它不消,虽然他是坐在车子里,看似不受风沙的影响,但实际上。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那样的状况是极不好过的。
现在,一个小小的房间,哪怕是最简陋的也好,只要能避风沙。一只熊熊的火炉,一杯滚烫的nǎi茶,或一杯烈酒,可以说就是人最大的愿望与憧憬了……
微微皱眉,刘煜问道:“前辈,还有多远才能到啊?我可真是不惯这种天气呢……”
桂冰娥呵呵一笑,道:“照这个速度,至多再有两个小时就能到了。”
刘煜大声道:“那么,容我加快车速,早到早安逸。”说着,他立即踩下油门,加快了越野车的速度,在飘舞旋飞的黄沙里,依靠他灵觉的指引,逆着风急切地飞驰起来。
在这种速度之下,四十多分钟之后,他们就抵达了波吉亚家族据点所在的那处集镇。在这地广人稀的西域,说是‘集镇’,其实也只不过三十来户人家,集镇上唯一的通道,也就是这条贯穿其中的两车土道了。
三十多户人家零零散散地分别座落于道路两旁,靠右侧中段,有一幢较大的砖瓦房舍,门前有几个简陋之极的停车位,连块招牌也没有,桂冰娥却指着那里道:“小刘,那个旅店就是波吉亚家族的据点……”
皱皱眉,刘煜道:“波吉亚家族不是很富裕的吗,怎么弄这么个简陋的据点啊……”
抿嘴一笑,桂冰娥道:“大概是为了低调吧……”
来到门前,刘煜先行下车,他大步上前,一刻也不耽误的挥掌如刃,暴劈在紧闭的卷帘门上,于是,在一阵“哗啦啦”的碎裂声中,那扇钢质卷帘门业已散成片片!
门内,是一间不大的餐厅兼吧台,就在那张长长的吧台前,七个身穿白袍,头戴白包布的中东人物正站成一排,冷森森地凝注着刘煜,这七个人,全都是手执一式一样的弯刀,神态既明沉,又酷厉,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就活象七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哧哧一笑,刘煜往台阶上跨进两步,轻轻地用中东语问道;“七位可是从‘波吉亚家族’过来的好朋友?”
那七个中东角sè似是无动于衷,他们连眼睛也没眨一下,为首的一个,yīn森得不带一丁点人味地道:“别套近乎,中土人!你破门而入,是想要冒犯我们吗?”
刘煜吊儿郎当地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正在这里住店呀,门关着,外面风沙又大,我一时心急,就动手硬拆啦!”
那波吉亚家族的武士头目冷冰冰地道:“不要狡辩,中土人,不论你是什么心思,你马上就要为你的举动付出代价了!方才你如果敲门,我们还有可能放你进来躲避风沙,可如今你既然破门而入,那就干脆让这场风沙将你埋葬吧。”
这时,外面的桂冰娥与唐经天已缓步来到刘煜身边,站定不动。
刘煜看了桂冰娥一眼,笑道:“这七位是‘波吉亚家族’的武士,前辈,他们方才正在告诉我,说我已经自寻绝路了呢。”
桂冰娥皱了皱眉,打量着对方七人,平静地道:“波吉亚家族的人?”轻轻一叹,她又低声道:“面对‘波吉亚家族’的匪类,实在用不着多费口舌,他们只是一群灭绝人xìng的刽子手,让他们早死早超生吧!”
用力拍手,刘煜大声道:“对,前辈说的对极了,是该早点让他们去死!”
突然,那为首的中东人尖厉地叱喝:“住口,你们这对狗男女知道你们侮辱的对象是谁么?满口胡说,不知天高地厚的jiān夫yín妇,你们既然想选择一种最为适度的死法,我就只好成全体们了!”
看了一眼俏脸通红的桂冰娥,刘煜有趣的挑挑眉,哧哧笑道:“你?一个人?”
寒酷地盯着刘煜,那人道:“就我一人已足可将你们大卸八块!”
刘煜“呸”了一声道:“卸你妈的头!你少在这里吹你妈的大气,就凭你,还差得远呢!”
那中东人冷森地道:“就让你在死前见识一下波吉亚家族武士的威能!”(未完待续。)
第622章 连杀
面对中东人的叫嚣挑衅,刘煜挑挑眉,不屑地撇唇道:“你们最好一起上,别吃了亏之后连说句我欺侮你们的话都没有机会了……”
刘煜的一个“了”字刚刚跳跃在寒冷的空气中,那中东人已快逾闪电般地飞扑而上,凌空一个翻滚,左手五指箕张,暴插刘煜面门,右手的弯刀却如一轮弯月似的猛然斜切刘煜小腹,动作之隼利迅捷,简直不可言喻!
欣然侧移,刘煜大笑,出手便是他的绝活之一,“鹰翅功”!
于是,在锋锐如刀刃般的气劲的激shè纵横下,那隶属于“波吉亚家族”的中东人甚至连攻击的位置也还未占上,就已惨嚎着连中十九掌,整个身体非但遍布创口,更被震得在半空翻滚撞舞,一蓬蓬的鲜血也赤漓漓地溅洒四周,当他重重地摔落在吧台之后时,他的那把弯刀也“嗡”地一声切进了屋梁里,在微微颤动……
这个突然的变化,一下子将其余六名波吉亚家族的人物全惊呆了,他们作梦也料不到他们这位武士头领,竟然只在一个照面之下便被对方活宰了,而事情又发生得如此快速,似乎就在人们眨眨眼的时间里,冲突开始,却又已结束,仅仅一刹,他们这位功夫高深的头儿便由一个大活人变成一具死尸了! ..
拍拍手,刘煜皮笑肉不动地道:“原来只是个银样的腊枪头,中看不中用,你们‘波吉亚家族’的真正实力可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唬人呢!”
睨了对方那六个呆若木鸡,却又愤怒膺胸的敌人一眼,刘煜又懒洋洋地道:“喏,各位。方才那一个角sè业已躺下了,你们份属战友,怎好站在那里看戏?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一起上吧,好歹也为你们的战友出口气,报报冤哪……”
一片至极的羞愤怒火shè自对方六人的十二只眼瞳中,当他们正要不顾一切,蜂拥冲上之际,餐厅后的yīn黝通道里。已蓦地响起一个冷烈的口音:“站住!”
随着这个声音,通道中静静地,鬼魅般走出十二个中东人来,他们脚步轻悄,仿佛足未沾地。飘忽而出一样,十人在后。两人在前!
刘煜平静地注视着那走在前面的两个人物;右边的那个体形魁伟。面sè淡青,高额门,粗浓眉,从面相上看,倒也不失为一个英武汉子。左面的一位,却是又矮又胖。脸sè在红润中却带着一股油腻,虽然五官还算生得挺端正的,只是却带着那么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味。这两个人容貌迥异,身材不同。但有一桩却毫无二致面孔上的肌肉全象僵木头般,没有一丁点表情!
一侧,桂冰娥低声地道:“注意了,刘煜,走在前面的两个先天巅峰高手可能便是‘波吉亚家族’的主事人!”
微微点头,刘煜道:“放心,前辈,我已防着啦。”
就这两句话的工夫,通道中出来的十二个人已经走近,他们在距着刘煜与桂冰娥两个不到四米的地方站定,那大个子的眼连撩也不撩一下,yīn沉地开口道:“就凭你方才只一出手便放倒了我们银牌武士的本领,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你是谁?”
刘煜冷冷地道:“你又是谁?”
大个子双颊微微抽动了一下,缓缓地道:“‘波吉亚家族’武士大统领阿斯罗。”
“原来你就是中东第一高手提摩达多的真传弟子阿斯罗啊……”挑挑眉,刘煜嘴唇噜了噜那矮胖子:“那他呢?”
阿斯罗哼了哼,道:“这是我的师弟佟古拉。”眼中凶光闪闪,他盯着刘煜道:“你已知道了我们是谁,你的姓名却不敢告诉我们?”
笑了笑,刘煜干脆地道:“‘血刀’刘煜!”
阿斯罗壮健的身躯不易察觉地震动了一下,他两只眼突然暴睁,闪shè出两股响尾蛇一样的恶毒光芒来,鼻孔急速地翕动着。这位“波吉亚家族”的武士首领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并着唇缝道:“刘煜?就是在乌兰杀害了阿罗特的那个刘煜?”
十分坦然地点点头,刘煜笑道:“那就是我。”
阿斯罗象要噬人似的瞪住刘煜;暴烈地道:“你是存心要和‘波吉亚家族’作对来的?”
刘煜淡淡地道:“作什么对?你们根本算不上称为对手!”
狼嚎般笑了一声,阿斯罗道:“刘煜,今天是老天有眼,送你到这里来偿还那笔血债,正免去了我们一番搜寻之苦,你就认了吧,刘煜,不用挣扎,那只会更增添你的痛楚,或许,我答应可以叫你舒适点受死!”顿了顿,他又狠厉地道:“刘煜,你不要逼着我们多费手脚,否则,只怕你到时想求速死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呸”了一声,刘煜不屑地道:“你是疯子,还是白痴,抑或是吃错药了?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束手就缚,乖乖伸长了脖颈挨刀?你这个是什么荒唐怪诞的可笑想法?难不成,你以为就凭你们‘波吉亚家族’这个名号就能唬得住我?真是他妈的岂有此理,胡扯八道,晕头晕到了西天去了!”
退后一步,阿斯罗邪恶又yīn毒地道:“如此说来,刘煜,你是一定要多受点罪了?”
刘煜挥挥手,不耐烦地道:“去,去,少来这一套下三流的唬人把戏,要干就动手,别光他妈的站在那里光说不练!”
桂冰娥也淡淡的说道:“刘煜,我们把对手分一分吧,你对付阿斯罗,佟古拉交给我,至于其他的小喽啰,相信小天能处理好的!”
对面,阿斯罗冷酷地道:“很好,小杂种,老贱人,就让我们看看你们凭什么……”
那阿斯罗的话还没说完,刘煜已猝然出手,他当头就是一记全力输出的“鹰翅功”!
刹那间。在呼号的劲力罡气回旋中,掌影如刃般的暴泻齐合,威力万钧。几乎不分先后,桂冰娥负在背后的冰魄寒光剑也仿佛蛇电飞舞,抖手一百二十剑同时向佟古拉挥洒!唐经天的游龙剑也不甘示弱,加入了这场声势逼人的抢攻中来!
这间不大的餐厅里,顿时便被一片排荡的刚烈力道与闪灿暴shè的剑芒所布满,只见白影乱窜,惊叫呼喊之声嚷叫得有如鬼哭狼嚎,而弯刀团团抛削而来。在刀与光的混合激涌里,象是一轮轮的弯月一般!
瞬息间,一连串刺耳yù聋的金铁交击声震响,弯刀纷落,或碎或裂……趁此机会。刘煜闪电般的突入敌阵,打算在满屋的拆散物件与翻滚的人体里找寻见势不妙就临阵退缩的阿斯罗和佟古拉。
当刘煜躲过两名中东人的偷袭准备越过吧台的一刹。屋梁上。却突然有十二把弯刀厉啸着飞劈而到,来势之快,几乎就在他察觉的同时便已到了头顶!
“好家伙!”刘煜口中大叫着赶紧施展“千斤坠”瞬间落地,“铮铮”连串轻响,十二面锋利的弯刀全部切进了吧台之内,切入之深。只剩下那十二把弯刀的把手还露在外面了!
紧接着,又是二十四把弯刀有如一盘滚动的银月般旋飞着shè落,那等密度简直就能将威力范围下的猎物切成碎肉!
狂吼如雷,刘煜一个贴地滚。将rì渐jīng深的“混沌真力”的全部力道通贯入四肢百骸,在翻身的一刹,他的“鹰翅功”也融合着“混沌真力”猛然挥出!
宛如成千的金雷霹雳殛着这间餐厅,“叱啦啦”的巨大声响回荡四周,狂飙暴卷,有如怒浪掀天,劲力冲激,仿佛江河决堤,空气呼啸,象是龙卷回旋,一刹间,令人怀疑这天与地已经被挤压成了一体!
“哗啦啦……”“轰隆隆……”
整间餐厅的房顶立即象被炸散似地飞散向半空,碎裂的瓦片、木梁、水泥,也如流星般的向四周溅shè,那二十四把被当场暗器抛shè的弯刀也早已断碎如粉,散落周道!甚至有一部分更激嵌狠切入一些残存的中东人体内,凭添上好些冤魂!在餐厅屋顶的飞散坍塌中,却有两条人影掠空腾起!
满身的灰土,刘煜全不顾了,他怒啸如泣暴shè凌空,紧跟着追上。
而外面,在一阵突起的尖锐的“滋滋”怪响中,一股白蒙蒙、耀灿灿的,圆桶般粗细的剑气也笔直由下而上,矫若游龙翔空的拦截向飞逃的人影!那是在刚才见刘煜要施展大招而早一步闪避到街面儿上的桂冰娥,她说施展的乃是剑道绝学“以气驭剑”!
而身影悬空的那两人,正是“波吉亚家族”的武士首领阿斯罗和他的师弟佟古拉,他们一见逃走不成,立时横下了心,双双怪叫一声,“呼”地分开,各以一种诡异无比的身法迅速翻滚着反扑向刘煜与桂冰娥!
一声断叱,刘煜凌空的修长身子突然斜弹,这一刹那,他的“血夜刀”闪电般出鞘挥斩,激发出三道在漫天黄沙的掩映下也绚丽无比的刀罡,暴shè扑来的阿斯罗!
双方的接触是其快无比的,阿斯罗的功力也是不错的,他在急速的怪异滚动中,双掌半圈猛合,一股强大的力道涌出,“轰轰”两声硬生生的震散了刘煜挥shè而出的“三rì月斩”中的两道刀罡。
但是,他自己却也被刀罡的反震之力撞得往后一挫,于是,“三rì月斩”最后的一道刀罡便正好shè到他的面门,只听“噗嗤”一声,这位“波吉亚家族”的武士首领已经惨嗥着手舞足蹈地坠落于地。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半个天灵盖已经被削掉,里面的脑浆和血液混作一团,随风洒落,看起来好不恶心!
就在这时,那佟古拉也周身布满了条条纵横的血痕,就象被干百柄利剑零割了一样,自半空一头又栽回了坍塌的餐厅中,他那凄厉悠长的嚎叫,便倏然中止于那一声“吐噗”的头骨碎裂声里!
一个盘旋,刘煜神sè如常地落回地下,此刻,距他丈远,那道炫目的银白sè剑气也蓦而收敛,显出了“冰魄寒光剑”桂冰娥的曼妙身姿来。
深深吸了口气。刘煜瞧向桂冰娥立身之处,这位名震西域的“天山七剑”之一除了衣袖上裂开一条三寸来长的口子以外,身体却好端端示未曾伤着,现在,她正伸手将自己凌乱的秀发理妥。
那边,唐经天大叫道:“师叔,小煜,你两个没事吧?”
桂冰娥微微一笑,道:“还好……刘煜,你呢?”
刘煜一边运转功力震开想往自己身上扑的黄沙。一边笑道:“区区一个先天巅峰高手而已,不费什么力气!倒是前辈,您的衣袖破啦!”
望望破裂的衣袖,桂冰娥带着一些赞叹的神情道:“那佟古拉在与我剑气交触的一刹,竟以‘天罡指’攻袭我。幸而有剑气护身,而我出剑之势比他运指之劲也快了一步。这才堪堪避了一指之危。仅叫他划破了一点衣衫,否则,我恐怕亦比他强不了多少,真是好险!”
刘煜笑了笑,道:“这两个老小子的功夫委实惊人,怕死只差一步就可以晋级到先天大圆满了!”
点点头。桂冰娥目注地下的那具尸体,缓缓地道:“不错,由此可见,他们的师父提摩达多还真不愧是‘中东第一高手’。以后怕是有些麻烦了……”
刘煜却是不以为意,随心的转移话题道:“前辈,据我所知,那‘天罡指’不是中土八卦门的独门绝技吗,怎么会出现在佟古拉的身上?难不成,这只是名称相同,实际却是两门不同的指功?”
桂冰娥也有些迷惑地道:“我看不像……不过,我也没怎么接触过八卦门的武学,所以也说不准这是为什么!”
在刘煜和桂冰娥闲谈之际,唐经天已手执游龙剑,飘然进入餐馆后屋之内。没两分钟,他又翩然掠出,轻轻地摇了摇头,对看向他的刘煜和桂冰娥道:“餐馆里已经没有‘波吉亚家族’的余孽了,大概全已隐身在方才坍垮的餐厅瓦砾堆里,后头客房区域中,虽然还有几个活口,但我看他们都是普通人,所以也就没有搭理他们……”
“没搭理他们?”刘煜摇摇头,道:“那怎么成?我还想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吃点东西呢!这种鬼天气,我可不想再赶路去打杀圆桌骑士会的人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看看能不能躲过这场沙暴……”
桂冰娥笑笑道:“行,那我们就在这里歇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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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尔哈巴台山,高耸峻峭,挺拔秀逸,入云的雪峰顶经年被迷蒙的烟雾所笼绕,以至看上去它就越发灵奇古朴,高远飘渺了……
山脚下,刘煜正盘膝坐在一方大石头上,形sè显得凝重而肃穆。他对面,桂冰娥与唐经天也各自坐在石头上,三人六只眼眸都冷漠地注视塔尔哈巴台山那烟霜凄迷的山顶……
空气是静寂的,静得象是凝结了一样,除了寒风吹拂带起的嗖嗖怪响之外,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有节律的呼吸声了。
搓搓手,唐经天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苦笑着道:“看来我的心xìng还是不够淡定啊,这会儿老觉得心头恍惚,烦燥不宁,嘴巴是干涩涩的,情绪是紧绷绷的,就说一双手吧,也不自觉地有点哆嗦乏力,冷汗淋淋了……”
笑了笑,刘煜道:“我很了解,天哥,但这不是心xìng的问题,而是磨炼不够!你这种情况只是一种本能的紧张反应而已,你以前被天山派保护的太好了,这会儿当然会觉得陌生又不安。这样的情况只要多来几次,你就会适应,并且习以为常了。”
唐经天摇摇头,道:“别帮我圆场,我看,这也关系到一个人的定力如何,以你来说,决不可能有这种现象,天压下来,你都能连眼全不眨!
刘煜笑道:“天哥,你把我看得太高了。”
叹了口气,唐经天又道:“就以我师叔来说吧,她老人家可是一直隐居在山上,那不也等于完全脱离了修行界那种争强斗胜、你死我活的险恶环境?!可是你看看她老人家,一旦面临厮杀,却依旧沉静如山,形态自若,哪有我这等没出息的模样?”
桂冰娥祥和地一笑,道,“小天,你的确应该多受到一些这方面的锻炼了!因为你的资质,掌门师兄对你的保护真的太过了,他生怕你出现意外而让天山派大兴的机会消失……这大敌当前之际,纵使心头紧张,亦需强自己做到镇定如常,否则,就算是惶惶不安,对方也不会放过你的,徒自留人一个笑柄,不就更显窝囊了么?你要记得,身为天山派少掌门,这‘镇静’两个字须得时刻谨记在心。”
顿了顿,她又道:“而‘镇静’这一门功夫,不仅是修行者对敌行事的独家法则,哪一种事情,哪一种人也应该俱备这等涵养。或因环境的磨励而有深有浅,但却总不失是一桩有益的修为,身在修行界,或身在其他行业中,学习‘镇静’这门功夫,全都是非常有用的……”(未完待续。)
第623章 约战
虚心接受桂冰娥的教育,唐经天笑道:“师叔,你可说得再对也没有了。弟子这人镇静的功夫委实还不够,而不够镇静,即缺乏深度,一缺乏深度,做什么事看起来就全都别别扭扭的……”
看了刘煜一眼,桂冰娥笑道:“老实说,二十多年的修行界生涯,一干奇人异士我业已看得太多了,但似刘煜这等年轻俊杰,豪才英雄,我却是仅见。不说别的,光讲他那股雍容风范与沉伟气度,便不知超过常人几倍。在强敌之前,他那镇定和平静的形态,简直令人怀疑他知不知道人世间尚有一个‘怕’字,一个‘死’字……”
唐经天在一旁与有荣焉的接口道:“师叔可谓观察入微,说得一点不差,小煜正是如此!”
哈哈笑了,刘煜道:“前辈也太过谬赞了,我可是承担不起哪……”
“你什么时候薄了那张脸皮呀?”唐经天瞪了刘煜一眼,又叹息道:“兄弟你这份能耐,哥哥我确实钦佩得紧。从知道我们即将面对的是圆桌骑士会这样的强敌,我就一直觉得胸口沉甸甸、闷郁郁的似压着块什么,可你却没事人似的过的悠哉悠哉,换了个人,只怕不容易做到呢……” ..
挥挥手,刘煜笑道:“得了得了,天哥,你再夸我,我就只好大喊救命了……”
几个人这一阵说笑,不由轻松了许多,方才那种沉闷yīn雾的气氛也扫除了大半。他们此来,乃是准备和“圆桌骑士会”派驻在中东西域一带的有生力量做一次了结的。
本来刘煜他们是打算按照段剑青提供的情报,一个一个的找上圆桌骑士会在西域的据点,一点一点的蚕食掉他们在西域的战力。可非常突然的,圆桌骑士会的客卿云灵子通过段剑青表示圆桌骑士会要跟刘煜约战,以了结宿怨。
当然。云灵子在通过段剑青传话的时候,并没有说明约战的一方是“圆桌骑士会”,他只是以受到当rì在中土被刘煜斩杀的“紫面魔尊”的至交好友托付的名义向刘煜约战,甚至为了撇清身份,他只是担任“传话者”,并没有介入到约战的两方中去。
只是可惜,云灵子的这番作为,早就被刘煜看透了!而且经过分析,刘煜也明白了圆桌骑士会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
刘煜在西域蒙疆的动向,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现在的刘煜,被认定为是“最虚弱”的时候。因为他身边并无其他助力,元蒙遗族的高手都被蒙国修行界叛逆们拖住了,魔门一众高手也正在整合当中,都脱不开身。而刘煜此刻偏偏“不智”的离开了一众手下。搀和进了天山派和波吉亚家族、圆桌骑士会的纠葛当中,这岂不是给人以可趁之机?!
要不是因为西域地广人稀。刘煜的行踪不能及时而又确切的掌握。像圆桌骑士会这样的“有心人”早就一拥而上,全力诛杀刘煜这个心腹大患了!
为了诛灭刘煜,圆桌骑士会甚至放弃了兼并天山派的原定计划,反而通过云灵子来向天山派示好,希望能联合天山派的力量绞杀刘煜。
虽然天山派的某些高层有些意动,但鉴于刘煜的强横背景。以后派内核心人物桂冰娥和唐经天跟刘煜的交情,最终还是扛住了圆桌骑士会的利诱,表示只能帮忙传个话,并不会介入到双方的纷争中去。
无奈之下。圆桌骑士会也只能通过段剑青向唐经天传话,说是要约战刘煜。甚至为了怕刘煜“畏惧”圆桌骑士会的强势,他们还不敢暴露身份,只是以“为紫面魔尊报仇”的名义出头挑事。
虽然看穿了圆桌骑士会的把戏,但基于对自己实力的绝对信心,再加上已经从京城秘密返回并在此入驻到碧血丹心镯中的蒙氏双魔两个破空境界的超级高手,刘煜没有丝毫迟疑的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天山派置身事外,但桂冰娥和唐经天却义无反顾的要和刘煜一起赴约。他们也都不是笨蛋,自然明白天山派是个什么打算,起先对着刘煜的时候,很是不好意思。
但刘煜却全然不以为意。一来出身世家的他,非常明白大势力在考量上须得以集体利益为重,个人感情什么的,在很多时候并不能左右立场。二来刘煜也并不在乎天山派,他交好唐经天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是天山派的少掌门,而是他那有可能修炼到传奇境界的无双资质。就连桂冰娥这位大美人都只能算作是交好唐经天的“添头”,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天山派对他的态度?!
今天,就是约定的战斗之rì;这里,也就是约战的地点;现在,他们业已一大早便候在此地了。
几个人在谈笑中,唐经天不由又朝四周看了看,诧异地道:“怪了,怎么他们还不来?”
桂冰娥安详地道:“放心,他们一定会来的。”
舔舔唇,唐经天道:“说不定他们胆怯了呢?师叔,‘圆桌骑士会’的人知道他们将要面临的对手是谁,换句话说,他们也可能预料到他们那种悲惨的下场了……”
不以然地摇摇头,桂冰娥道:“小天,你不要把‘圆桌骑士会’看得太简单,更不能将他们看得太无能,这帮人的暴戾、凶残、贪婪、专横与彪悍,都不是你能想象的!他们对于那个所谓的‘rì不落帝国’的追求,已经到了一个非常病态的地步,凡是阻碍到他们的任何势力,他们都会不择手段的碾压过去!所以,今天他们一定会来,而且必然是集合了中东、西域、蒙疆一带的所有能够出手的高手!”
略停了一下;桂冰娥续道:“而且,目前的‘圆桌骑士会’正是厚积薄发之时,方待开始创江山之际,断断乎不能挫了锐气,若是锐气一挫,再想爬起来可就大大不易了。这一点,‘圆桌骑士会’的首脑们也必明白。他们即便是对刘煜有所顾忌,怕是也只能孤注一掷,倾力一战了!这一战如果赢了,就算往后会面临元蒙遗族和魔门的疯狂报复,但至少向全世界宣扬了他们的威势,震慑了他们的敌人!但他们如不敢战,则‘圆桌骑士会’将成为给修行界的大笑话,他们所谓的‘东征’,所谓的‘rì不落帝国’。都将成为空中楼阁!”
唐经天讷讷地道:“可是,他们并没有以圆桌骑士会的名义约战的啊,那应该影响不到他们的名誉吧?”
“你这傻小子……”桂冰娥摇摇头,失笑道:“难不成,你以为圆桌骑士会的这番举动。真能瞒得过修行界的大势力?”
唐经天还是不解:“那他们为什么还要……”
“那不过是想要暂时蒙蔽一下刘煜而已!”桂冰娥轻笑着解释道:“他们只是希望刘煜在骄狂之下,真把他们当成了为友复仇的人物。进而独身赴约。以便更加轻松的斩杀刘煜!”
唐经天半是明白,半是懵懂的道:“照师叔这么说,他们是一定会前来赴约了?”
桂冰娥淡淡一笑道:“不错。”
伸出舌尖来嘴沿舔了一圈,刘煜似笑非笑地道:“所以我之前才说,不要你们跟来,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唐经天在旁义正词严的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兄弟。兄弟有难,像我这种‘义之所在,生死不辞’的真男儿、好汉子,又怎么可能不两肋插刀呢?!”
霍然笑了。刘煜道:“天哥,你可真会抓住机会替自己脸上抹金啊!”
一瞪眼,唐经天道:“难道不是这样么?你哥我是不讲义气的人么?我告诉你说,就算你真的不带我过来,我也会悄悄的尾随其后的!”
刘煜笑着耸了耸肩,却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了刘煜一眼,唐经天有些紧张的四下瞧瞧,问道:“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情况了?”
摇了摇头,刘煜轻轻地说道:“我只是想到了绿儿……就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她也是你的弟媳之一,本来她也要跟着一起来的,但我却没有答允。因为我知道,今天这个约会,可不折不扣地是个血淋淋的生死之约,而只要一动上了手,谁也不敢说能保证毫无损伤,公孙绿萼和我情根深重,连心连意……天哥你不要笑,假如她跟了来,万一发现我受了伤,她固然在jīng神上承担不了,而我若发觉她带了彩的话,也会同样会感到心疼,如此一来,未免影响战力,况且这些事情的可能xìng相当大,我自不愿明知故犯……”
昨天早上,公孙绿萼给刘煜来了电话,说要来西域找他。她说,因为庞斑、里赤眉等人展现出来的破空境界实力,历来都奉行“强者为尊”的魔门无一人敢于反对,整合的工作进行的几位顺利,根本就没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而经过当年的“生离死别”,以及重生到这个时空后的“翘首盼望”,公孙绿萼对刘煜的牵挂已经到了一个相对病态的程度,其执念之深,恐怕较之圆桌骑士会对于“rì不落帝国”的向往也不予多让了!正是因为这个心理,公孙绿萼才会在“完成”了刘煜交给她的任务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刘煜的身边,看着他,守着他!
诚然,公孙绿萼完美的继承了魔门三鼎之一的祝婠婠的身子和功力,她的先天大圆满境界比之桂冰娥还要深厚牢实得多,但是,刘煜对待公孙绿萼和桂冰娥的感情不一样,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桂冰娥死去,可却绝对受不了公孙绿萼受到伤害,故而才会拒绝她的跟随。
深深体会出刘煜那深沉如海的情韵,唐经天不觉颇为感动,他完全能感受到刘煜对那位公孙绿萼的责任与情意,而那是诚挚的、慷慨的、永恒的、坦荡的,无私又深切的。
唐经天在昔往,还一直以为刘煜只是一个武功盖世的强者,一个手握权势的枭雄,如今,他明白了,刘煜更是一个懂得感情,了解爱悦。进一步识透了男女关系的情圣,他是个多么磊落,多么开朗,又多么豪迈的xìng情中人啊!真不愧是他一见如故的兄弟……
沉默了半响,唐经天诚恳地道:“小煜,我只能说一句话,公孙绿萼找对人了!”
哧哧一笑,刘煜道:“她在听到我告诉她不准偕来的意思之后,既不表抗辩,亦不表满意。有一刹那,我以为她会撒娇的大叫大闹呢,但她什么表示也没有,平静得出奇,想起她当时的反应。至今我还有点担心……”
唐经天愕然道:“担心什么?这样不是很好么?”
耸耸肩,刘煜道:“我担心她会像是你说的那样。悄悄地跟来!因为她太平静了。依她的个xìng来说,她不应该这么柔顺的呀!”
哈哈大笑,唐经天道:“关于这个,兄弟,你就是外行了。女人哪,任她是头雌老虎。只要她全心全意地爱上一个男人,也就立即变成一只小猫,就以你那嫂子来说吧,在给你哥我之前。不也泼辣得紧?可是一旦给了我以后,你猜怎么着,呵呵,那可是乖得连喘口气也不敢啦!”
看了抿嘴微笑的桂冰娥一眼,刘煜皮笑肉不动地道:“不见得吧?天哥,就在大前天,我还亲眼看见嫂子扯着你的耳朵骂你不正经呢……”
呆了一呆,唐经天随即面红耳赤,尴尬十分地道:“哪有……这回事?你不要瞎扯蛋……你嫂子怕我怕得一塌糊涂,人家不明就里的,还真以为是这样呢……”
忍住笑,刘煜道:“罢罢,算我信口雌黄。”
气得脖子全粗了,唐经天低吼道:“本来你就是信口雌黄!成,小子,这里不便讲什么,等回去了,哼哼哼,我再好好与你算这本帐!”
耸了耸肩,刘煜道:“下次不敢了,天哥,千万请你挠过小弟这遭。以后小弟再怎么说,也不会掀你的底,漏你的马脚啦……”
恨得牙痒痒地,唐经天瞪着一双眼道:“你小子这张利嘴真是把杀人刀,我,我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不成?怕你掀什么底,漏什么马脚?照你这样一说,人家不明就里的,可还真以为我有什么把柄握在你的手里呢!”
刘煜笑吟吟地道:“好,好,就算没有,行不?前辈,刚才的那些话,你也就当没听见吧……”
唐经天大概这才惊醒到桂冰娥的存在,一张如白玉一般的俊脸胀成了朱紫之sè,可怜兮兮的看着桂冰娥,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叹了口气,桂冰娥道:“这小子哪,这不是送把柄给刘煜吗?就算师叔不说,小梅也会在‘无意中’知道的……”
就在唐经天转而准备“威逼”刘煜时,刘煜已忽然“嘘”了一声,脸sè微变:“听!”
各人立即噤声,侧耳静听……可不是,有动静了,一阵沉实的车轮碾压砂石地的声音正快速地向这边移近!
唐经天紧张地道:“他们来了!”
静默地聆听着,刘煜喃喃地道:“约有三辆越野车正向此处奔来。”
桂冰娥微微一笑道:“三辆车?那么说来,大约就是十五人左右了……”
点点头,刘煜低促地道:“稍停与对方会面的时候,烦请前辈和天哥jǐng戒敌人奇兵埋伏,由我自去应敌,不到必要,二位无须动手。”
见桂冰娥和唐经天点头,刘煜也就不再多说,霍然站起,目光投注向斜坡下的远处荒漠里。那边,果然有三辆越野车正带着滚滚烟尘,迅速往坡下接近!
刘煜卓立坡顶,风吹拂着他的衣衫,猎猎飞扬,他的眸子冷沉又淡漠,凝注着坡下逐渐来到的车辆。此刻,名震天下的“血刀”,正有如一只以冷眼睨睨猎物的猛鹫,显得那样的伟岸雄霸,又那样的冷酷彪悍!
三辆越野车在隔着刘煜还有二十多米远的地方纷纷停住,车上下来十二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亚裔男子,那十二双闪动着湛湛凶光的眼睛也默默地投注向刘煜。
和波吉亚家族的中东武士不同,这些人没有统一的服装,也没有一式的徽记,唯一相同的是,他们个个俱有隐藏之物隆起,一看即知携有兵器。
为首的两个人,一个身材修长,面白如玉,眉宇唇角间全透出一股无可言喻的jīng练世故的韵味。最令人注意的是他那一双眼睛,深邃、烂亮、锐利,且带有一种古怪又邪异的光彩,宛似有两粒多棱角的,能施聚光芒的钻石暗暗嵌在里面!这人看不出他的确实年龄,但由他那深沉老辣的形态与怪异幻迷的眸瞳所显示的yīn诡秘诈神sè来推断他的年龄,也该在中年以上了……
钻目中年人旁边,是个枯干瘦小的老头子,这老头子有一双黄浊眼,塌鼻梁,再加上颌下一把稀疏疏的黄胡子,乍一看十分不起眼。但若是多看他两眼,却令人有一种特别不安的感觉,就好象他那皮包骨似的瘦小身体里,含蕴着一只类恶毒暴戾的凶兽一样,使人不自觉地有些惴惴……
就这么互相凝注着,一时间,哪一边也没开口,但双方的每一个人都能敏感地感触到对方目光中的敌意与憎恨,那是一种不可消弥的敌意,一种强烈的憎恨!(未完待续。)
第624章 宿敌
缓缓地,对方十二人开始极为小心地慢慢移近,现在,距离刘煜已不足十米远近了……他们的为首者那个面如冠玉、双眸如钻石般璀璨的人物望着刘煜,唇角浮起一抹古怪的微笑,以一种十分沉静徐缓的声音开口道:“我想,尊驾应该就是血刀刘煜了?”
刘煜毫无笑意地笑了笑:“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微微躬身,歉然的说道:“真是失礼,在下凌霄,几十年前有个不大雅致的匪号玉面妖狐,也不知道刘少爷有没有听家里人提及过……”
刘煜的脸sè微微一变。这个“玉面妖狐”凌霄对他来说,还真是“大名鼎鼎”。孩童时代,有多少个夜晚,刘爸刘妈都是用这凌霄来吓唬他的“你要是再不好好睡觉的话,凌霄那只玉面妖狐就要来把你叼走了”!
这“玉面妖狐”凌霄虽然看起来不显老,但实际上的岁数绝对已经超过八十了。当年太祖清洗修行界时,时为巨盗的凌霄恰好就在刘氏家族负责的区域内活动,给刘氏家族带去了极大的伤亡,留下了血淋淋的印迹。..
看着刘煜的样子,凌霄深沉地一笑,顺手一指他旁边的小老头子,淡雅地道:“我十分乐意替你引见我的副手,也是我多年来生死与共的老伙伴‘鹰爪王’归有章。”
刘煜笑笑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就他这眼神,也能配得上‘鹰’的称誉?”
“鹰爪王”归有章突然声如破锣般沙哑地道:“姓刘的,你得意不了多时了,对你这后生小子来说,圆桌骑士会业已尽了最大的忍耐!”
“哦”了一声。刘煜道:“是么?”
归有章那张骷髅似的干黄面孔浮起些激动的褚紫sè,他狠狠瞪着对方,暴烈地道:“依修行界的传统来说,姓刘的,当年你那死鬼祖父刘文渊坑害了我们十多个弟兄的xìng命,这笔帐光是要刘文渊偿还是不够的,我们更应该在他的至亲比如说你的身上再讨要一笔才对!但我们忍了,由得你在修行界中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只要你不惹我们,为了我们圆桌骑士会的大业。我们也可以暂时放下对你们刘氏家族的血海深仇!可是,我们没有找你算帐,可你居然先跟我们对上了,不但相继打击了我们圆桌骑士会的盟友‘叶氏家族’和‘波吉亚家族’,更是以卑鄙手段狙杀本会所属。将本会客卿紫面魔尊、佟古拉等人加以残杀。这一桩桩的挑衅行为,一笔笔的漫天血债。全是你做下的。刘煜。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我们是谁?‘圆桌骑士会’就容得你如此欺凌,如此迫害么?如果你这样去想,我可以告诉你,你就完全错了,彻头彻尾地错了!”
刘煜平静地道:“你说完了?”
重重一哼,归有章愤怒地道:“难道我还是冤枉你了?”
冷冷地。刘煜道:“无所谓冤枉不冤枉,你我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对错也自不相同!在你看来,我们刘氏家族当年对你们是‘迫害’。可在我看来,我们当年的举动却是在‘除害’!”
勃然大怒,归有章吼道:“狂妄小子,你在放屁!”
一侧,“玉面妖狐”凌霄脸sèyīn沉的摆摆手,平淡地道:“叫他说,老归。”
将目光投注在远处云雾迷绕的塔尔哈巴台山顶,刘煜的双瞳中似是漾起蒙蒙的烟幻,他徐徐地道:“归有章,当年你和凌霄都是巴蜀巨盗,带着手下的十几个人横行西南,做下了不下六十起灭门惨案,杀死了不止三百条人命!这样的累廓债,被灭门的人家无法讨取,自然该由我们刘氏家族来替天行道!就算没有太祖的命令,我们刘氏家族也容不得你们这群罔论天良的恶徒继续生存在巴蜀大地上。”
顿了顿,刘煜又接着道:“当年虽然我们刘氏家族死伤狼籍,但到底是打的你们那个盗贼团一败涂地、冰消瓦解。虽然你们两个侥幸逃得xìng命,但这几十年来一直不见踪迹,我们原以为你们不是死了,就是改邪归正的隐居在某个地方逍遥下半生!我们万万没有想到,你们非但不知感恩,反而投靠了‘圆桌骑士会’,如今更是形同叛国的参与到了圆桌骑士会的‘东征’计划中来……凌霄,这种丧天害理,数典忘祖的行为能算‘人’的行为么?我真替你父母师长感到羞耻!”
冷峻地,凌霄道:“不要说得这么仁义道德,姓刘的,你们刘氏家族也不是善人!”
点点头,刘煜平静地道:“对,你说得完全对,我们确不是善人,但我们不做违背良心、伤天害理的事,而且我们崇尚仁义,注重信诺,为国为民,比起你们来,我们都可以称得上是‘圣人’了!”
归有章大叫道:“那是你们自己以为!”
冷冷一笑,刘煜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无庸争辩或者,归有章,你举出个实例来反驳我方才所说!”
归有章窒了窒,他是想找出一件有关刘煜和刘氏家族所做的不符他刚才所言的事情来,但是,却硬是想不出来。越想越急,一刹那间,他已经汗水涔涔面红耳赤了!
凌霄十分不悦地盯了他这位老搭档一眼,又冷峻地道:“刘煜,你有一张利嘴!”
刘煜笑了笑,道:“我更有公理,否则,你这位老伙计为什么挣了这么久,却连一个屁也放不出来?”
突然恼差成怒,归有章面如猪肝,怒发冲冠地厉吼道:“满口胡言的混帐小子,我要活撕了你!”
口里“啧”了两声,刘煜不瘟不火地道:“归有章,你就是一个毫无修养,没有德xìng的野种!活得越久,兽xìng越重!”
这一下,归有章再也忍不住了。他咆哮一声,方待有所动作,凌霄已冷森地叱喝出:“你疯了,老归?”
猛然将一口怒气吞下,归有章气得混身哆嗦,曲张十指,差一点连眼珠子也突出了眼眶!
鼻中哼了哼,凌霄又语见愤激的对刘煜道:“刘煜,如此说来,你们的所行所为。全都是正确的了?我以前的那批手下就注定该死的?我们圆桌骑士会现在的这帮人也注定是该死的?你现在说的话语,已经可以成为铁律了?”
冷森地一笑,刘煜道:“在我的力量范围来说,是的!”
凌霄双目光芒一闪,宛似有一抹血影掠过。他yīn沉又歹毒地道:“那么,你以为我们是谁呢?就会任你这般压迫而畏缩不前?”
摇摇头。刘煜道:“不。我并不如此以为!”吁了口气,他接着道:“而且,我们都不会如此以为。我们的帐并不因为仅只这一笔,还有很多很多,相信我们全知道,这一笔帐已经不易消除了。而几十天前和几十年前的另几笔,自然也就更不可能化解了!”
凌霄冷沉地道:“你是指刘文渊那笔帐?”
点点头,刘煜道:“我早已说了,你很聪明。凌霄。当年你对刘氏家族犯下的罪行,今天就由我来审判并处罚吧!”
凌霄如玉的面孔浮起一抹冷酷的苍白,他唇角略一抽搐,露出一丝有如豺狼般的笑容道,“很好,姓刘的,我们也打算结一结这笔帐,你的提议,我们十分表示赞同!”
哧哧一笑,刘煜道:“当然,否则你们也不会来了!”
目光越过刘煜肩头,凌霄看了看唐经天,然后,落在桂冰娥绝美的面孔上。他仔细地凝视了二人一阵,幽冷地道:“假如我没有猜错,你们二位想必是天山派少掌门唐经天和‘天山七剑’中的‘冰魄寒光剑’桂冰娥吧?”
桂冰娥看了看唐经天,颔首道:“不错。”
凌霄的目光又闪了闪,低沉地道:“二位以此种姿态出现在眼前的场合,大约是来为刘煜助拳来了?”
桂冰娥清冷的一笑,道:“你说对了,凌霄。”
沉默了一下,凌霄道:“明明知道不必要,但我仍愿提醒二位一句,你们可将轻重先衡量过了?违抗天山派的禁令与‘圆桌骑士会’作对为敌,恐怕不是一件合算的事!”
淡雅地一笑,桂冰娥道:“凌霄,世上有很多事是不能纯以利害得失四个字来做行为准则的。况且,事实上贵会也没有象你所说这般不可一世,至少,在我桂冰娥眼中是如此!”
凌霄第一次神sè变了,他寒着脸道:“这么说来,你们二位是一定要淌这塘混水,卷入这场是非中了!”
平静地点点头,桂冰娥道:“的确是这样。”
怒哼了一声,凌霄道:“好,希望你们不至后悔!”
桂冰娥清冷地一笑,道:“这个问题,更无庸凌霄你来cāo心!”
深深地吸了口气,凌霄道:“看这情形,我们必须要用鲜血来解开我们之间的这个死结,很遗憾,我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摸了摸下巴,刘煜微笑道:“你说得对,这可是我们之间唯一了解仇怨的方法呢。”
面容上没有丝毫可资探讨的表情,凌霄冷沉地道:“刘煜,你可要建议用哪一种方式来解决么?”
刘煜一笑道:“约是你们订下的,照修行界规矩说,我有先行选择的权力,不过,这个权利我放弃了,由着你们挑吧,任什么方式我全可以凑合接受!”
唇角勾起一抹寒森的笑意,凌霄莫如深地道:“你这般大方?”
笑了笑,刘煜道:“也不能说是‘大方’,我这应该称之为‘自信’。”说着,刘煜古怪地眨眨眼,又补充道:“反正我不论是哪一种方式的决斗,结果都注定只会有一个。”
凌霄脱口道:“哪个?”
霍然大笑,刘煜道:“一场混战而已!”
凌霄生硬地道:“似乎你早就胸有成竹了,刘煜。”
耸耸肩,刘煜道:“也谈不上什么‘胸有成竹’。凌霄,因为你们是哪一种人,我心中雪亮的,对你们这帮子人。说老实话,我并没有抱着什么幻想,期望你们有什么公正仁义的表现,这是不大可能的事。不妨干脆说穿了,到时候你们一涌而上之际也省却了不少羞耻,虽然你们多半早已不知什么叫做羞臊了……”
归有章业已气得差点闭过气,他狂吼道:“姓刘的,你即将用你的鲜血和xìng命来为你的嚣张和无知买单!”
刘煜皮笑肉不动地道:“这要试过之后才知道……”
缓缓地,凌霄伸手入衣袍之内,手缩回来的时候。已经多出了一件类似于西洋花剑那般剑身极窄的三尺长剑。轻轻地一弹剑身,在天蓝sè细剑震颤的鸣叫声中,凌霄轻轻地一笑,道:“知道我这老伙计的名字么?刘煜!”
摇摇头,刘煜道:“十分陌生!”
凌霄邪恶地笑道:“它叫‘一指剑’。是我使用六十余年的随身兵器,也是我最亲密的战友……”双目以一种无可言喻的蔑藐神情看看刘煜。他续道:“当年你们刘氏家族刻有不少人物都尝过它的滋味。事隔多年,想不到它又要再次饮到刘氏家族的血液了……好宝贝,你今天就试试威凌天下的‘血刀’的血肉味道如何吧……”
挑挑眉,刘煜哧哧一笑,道:“如此说来,你那‘一指剑’与我们可算是老交情啦。当年喝过我族人的血,今天又要吃我的肉,它真有福气哪。”
凌霄一见未能激怒对方,又冷峻地道:“一想起当年刘氏家族的成员被我们杀得混身似浴血。狼狈不堪的模样,至今尚令我叹息,何苦呢?为了高高在上的太祖的一句话,非得强行出头不可,结果闹了个死不瞑目,咳,他们也未免太傻了。”
刘煜笑吟吟地道:“可惜的是,我也一样这么傻啊!”
凌霄沉沉地道:“今天的情势看来,刘煜,恐怕你的处境也是不比你的先辈们当时强上多少,我几乎已经可以看到你那热血四溅的惨状了!”
不屑地轻笑一声,刘煜道:“奇怪,怎么我隐隐看到的却是你们那人仰马翻、尸横遍野的情景呢?莫不成这其中有什么毛病?大约我们的神智意念不能沟通吧?”口里“啧”了两声,他又道:“不过,我可以提醒你的是,几十年前的老把戏,在几十年后再搬出来重演极可能就不灵了!你要想重现当年的战果,那不但是妄想,更是一种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
凌霄冷森地道:“你把话说得太满了吧,刘煜?”
凛烈地一笑,刘煜道:“我既敢这么说,我也就能这么做,要不,今天我就不会活着离开这里!”
凌霄狠毒地道:“你还自以为可以离开?”
刘煜冷冷地道:“如方才回答归有章的话一样,姓凌的,那要试过之后才能知道!”
yīn沉地点点头,凌霄一挥手,他身边的归有章和另外那十名一看即知拥有先天中阶以上实力的人物迅速站成了一个半圆,将刘煜三人围在中心。
刘煜紧盯着对方在调兵遣将,安排布置,口中道:“前辈,注意‘圆桌骑士会’的yīn谋,他们尚有其他的人埋伏未出……”
点点头,桂冰娥道:“放心,我自会留意。”顿了顿,这位“天山七剑”之一又叮咛了一句:“你也千万谨慎,”
答以感激的一笑,刘煜道:“我知道,请前辈放心。”
后面,唐经天蹩着嗓子道:“兄弟,场面有些邪,你粗心不得哪!”刘煜背着身颔首道:“你宽怀,天哥,我不是叫人家吓唬长大的,这些野种罩不住我!”
这时,“玉面妖狐”凌霄业已调配停当,他缓缓走上几步,右手伸入怀中,左手倒提他的“一指剑”,冷酷地道:“我想,你该没有什么可以等待的了,刘煜。”
刘煜也迎上了几步,一笑道:“难道说,你们还有什么等待的么?”
凌霄沉静地笑道:“很抱歉,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便照你所料的那样来进行今天的这场拼搏了!”
冷峻地,带着几分讥刺,刘煜道:“混战!”
凌霄毫无表情地道:“可以这样说!”
狂放地一笑,刘煜轻蔑地道:“难怪你们做此决定,因为,今天你们的人数看起来可是占优势哪……”
冷冷一哼,凌霄道:“用不着多说了,刘煜,光是卖嘴皮的功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神sè候寒,刘煜狠烈地道:“非常对,凌霄,我们便用那种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吧!”
气氛在无比的紧张中带着无比的肃杀。凌霄回眸瞥了一眼他的手下们,但是,就在他的目光尚未转回的一刹那,他的身体没有做出任何纵跃的动作,整个人已突然飞向了刘煜,几乎快得象疾逝的流光闪电,“一指剑”在一溜寒光里带着尖啸击向了刘煜脑门!
这种攻击方式,是刘煜所惯用的,如今敌人竟东施效颦跟着来了这么一记,刘煜未免觉得十分好笑!他暴闪而出,同时一招“鹰翅功”抛去,掌影如刃猝掠。
凌霄yīn笑着连旋十六转躲开,在这旋转中,他的“一指剑”便舞起漫空的芒彩,在穿曳交织的劲力排荡下猛罩对方!凌霄在他这柄“一指剑”的凌厉招式上,已有了六十多年的火候,所以施展起来,也就异常的纯熟与老辣,已然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625章 抖威风
凌霄一展开攻击,刘煜就已感到敌人招术的凌厉及雄浑,这种深湛的造诣,刘煜确见得不多,不过,却也并没有出他的意料,在他的想法中,“圆桌骑士会”的东征首领所该具备的本事,便应如此。
凌空的身形突然急速飞旋,刘煜在蓝光闪烁的异芒光条中穿shè弹跃。每在翻腾之时,俱是出手如电,挥掌似刃,以纵横并飞的掌势来牵制敌人连绵不断的攻扑。于是,两条人影追逐奔掠,此起彼落,一刹那“一指剑”呼啸耀眩,一刹那刀刃似的掌影伸缩飞旋,在尖锐的劲风声里,两个人的搏杀胶着了。
突然,归有章暴叱一声,用手指向斗场那十名围成半圆形的“圆桌骑士会”高手中,立即有两个人飞身而起,扑向正在激战中的刘煜!
这两个人一胖一瘦,胖的生得腰粗膀阔,满脸横肉,下巴上长着一颗生有黑毛的大痣,模样十分凶恶。瘦的一个八字眉,朝天鼻,削腮薄唇,露出一口黄板大牙,那副尊容更是不堪承教了!..
两个人别看模样不俏,动作之间却是快速利落到了极点。胖的那个使一对“万字夺”,瘦的使展一把“短柄斧”,两人配合得又巧又快,眨眼间巳来到了刘煜身侧,闷不吭声地便攻了上去!
小心戒备着的唐经天这时沉不住气了,他一挥手中的游龙剑,往前一错步,大吼道:“好一批卑鄙小人,你们‘圆桌骑士会’的风格就是这个样子的?行,小爷也就一并请你们照顾了吧!”
归有章jiān笑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出初出道的雏儿,你不服气么?好,老屠!”围观的其余八名人物中。有一个两臂过膝的怪异角sè一跃而出,沉沉地答:“在!”
归有章yīn侧侧地道:“我们不可忘了礼数,先报名号,后宰活人!”
那老屠咧开大嘴丑恶地一笑,斜睨着唐经天,一脸傲气的道:“小子,记住,收了你xìng命的是圆桌骑士会客卿‘冀北人魔’屠刚!”
唐经天对太老的前辈们不甚了了,完全不知道这冀北人魔的底细,他狂笑了一声。游龙剑指着那屠刚道:“好大的口气,看我们谁能收了谁的xìng命!”
冀北人魔屠刚神sè不变,他反而笑容可掬地招了招手,道:“小子,你过来尝试一下心中就有数了。”他那个“了”字还在舌尖上打转。已毫无声息地挪出三步,双掌抛起。一个半弧。猛往内合!,顿时狂飚猝掠,有如巨浪掀天!
唐经天眼神一凌,“游龙剑”伸缩吞吐,宛如龙行大海,那么神奇的分开了屠刚的掌力。毫不迟疑。唐经天身如行云,速走速转,而手上剑便一**、一轮轮地飞刺向了屠刚!
那屠刚一边挥掌对抗,一边嘻嘻笑道:“小子。你的功夫出乎我意料的高明啊,呵呵呵,不过,若是你技止于此的话,那么今rì被收了xìng命的就只会是你咯!”
唐经天剑出如电,刺戮闪掠宛如龙翔凤舞,他冷冷地道:“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姓屠的!”
掌风呼轰中,屠刚大笑道:“那要你胜过我之后才能说这种话!”
这两人的激战方才展开,对面的“鹰爪王”归有章已冷凄凄地一笑,形容狰狞地叫道:“姓刘的,你们今天都死定了……”
桂冰娥深深地凝视着归有章,淡漠地道:“在这个时间就说风凉话,未免太早了。”
归有章干涩涩地一笑道:“我不妨告诉你,我们头儿的功力之深,是你们所预料不到的,而方才又加入助阵的两个人,更是本会新近礼聘到的客卿。休说头儿本身的本领不凡,便是这两位客卿,嘿嘿,那也是本会现存十八位亚裔客卿中前几把交椅的人物,以他们协同之力,只怕刘煜再是蛮横,也未见有什么胜算希望,你们的断命飞魂,也不过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十分有趣地一笑,桂冰娥道:“你这分析倒是非常乐观而简单,不过我看来情势似乎却并不象你所说的这般变化呢……”
冷凄凄地一笑,归有章道:“‘你以为’与‘我以为’只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各取的看法罢了,但事实终归是事实,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今rì之战,得到最后胜利的人,必是我们‘圆桌骑士会’无疑!”
目光闪了闪,桂冰娥沉缓地道:“对此,我不以为然!”
斜瞄着桂冰娥,归有章道:“用不着硬嘴,女人,结果如何,你会看见的。对于你这样的美人,嘿嘿,我们是不会辣手摧花的,怎么也得将你留存到最后……”
桂冰娥也不生气,微笑道:“是么?”
归有章明阳怪气地道:“你就故意做那淡然之状吧!女人,看你尚能扮到几时,可怜你们‘天山七剑’的名头,从今以后就要改称‘天山六剑’了!”
就在归有章大吹法螺之际,那一边,一声使人毛发悚然的尖锐惨嚎倏起。在众人惊惶的循视中,天爷,与刘煜较手的三人之一,那个使着“万字夺”的胖大汉子,业已凌空打着滚子朝坡下摔出,每在身体的翻侧间,就有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喷出!
目睹此状,桂冰娥不由笑道:“归有章,情势变了吧?果然不似你想象中那样乐观哪!”
围着四周的七名“圆桌骑士会”高手,这时已全沉不住气,其中一个黑脸的中年人物窜向前来,气急败坏地叫道:“归头儿,请马上下令围杀,何客卿业已陨命了!”
归有章又急又怒地叱道:“你慌什么?那有这等沉不住气的?丢人现眼也不是这样的丢人现眼法,不准多说,我自有主张!”
黑脸中年人急得直跺脚道:“归头儿,刻不容缓了,我们如果再不联手合力,全体入战。只怕就要被对方各个击破……”
眼睛一瞪,归有章恶狠狠地道:“大胆的程苏,亏你还是亏你还是淮北道上赫赫有名的‘黑狼’呢,就似你这般惊慌无主的窝囊样子,还能成什么大器?你又如何敢顶撞起我的命令来?你是想要造反不是?给我滚下去!”
叫程苏的“圆桌骑士会”客卿,一张原本黝黑的面孔,此刻就越发变得灰土难堪了,他硬着头皮道:“尚请归头儿息怒,我的意思是……”
不等他说完,归有章已吼道:“用不着再说下去了。在这里是你发号施令还是我?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难道说我的什么都须经过你来指点允准么?程苏,此间事了,回去之后,你自己到执法处报到!”
顿时面sè大变,程苏惊惶地道:“归头儿。这……这……你这可是莫须啊?”
厉叱一声,归有章额上青筋暴起。愤怒地叫:“什么?你还不服。你还以为我冤枉你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那边在分成两处斗得火热,这里“圆桌骑士会”却在闹开了内哄。归有章的个xìng专横而暴烈,好大喜功,自以为是,尤其是对待他的一干手下。更是dú cái霸道,毫不予人环转之路,“圆桌骑士会”东征人马中,他除了对首领凌霄尚有三分敬畏之外。任何人在他眼里都不够分量。
如今那客卿程苏竟然在敌人之前与他顶辩,虽然那程苏乃是出自一番好意,但这位专横成xìng的“东征部队二把手”归头儿却认为此是损害他尊严的不可宽恕的罪行,在一股突起的怒火中,他也不管是这什么时机,立即发作,破口哮吼不停……
与刘煜正在做着殊死拼战的“玉面妖狐”凌霄,这时已到了十分艰困的重要关头,归有章在那里大骂属下,他自是听得清楚,一面奋力攻拒,一面不禁低声诅咒起来。和他并肩围攻刘煜的瘦子客卿虽然也在咬着牙硬撑,但表情上,却亦涌起一片极端的不满之sè自然,他的不满乃是对着归有章而起!
程苏此刻是不甘、不服、又怨又恨,加上敢怒而不敢言,他低着头在挨骂,心里业已将归有章祖宗十八代全骂翻了……
唾沫星子四溅,老脸通红,归有章还在尖吼道:“我现在且不与你多费唇舌,给我滚下去。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叛行,待我回去之后再慢慢和你结算……”
他正越骂越有劲,越说越有威风之际,就仿佛来自虚无,一道银蛇似的闪电,突然自斜刺里shè来。由于这一抹银灿灿的芒彩太过快速与玄异,几乎刚才发觉即已到了眼前,因而归有章在大吃一惊之下,险乎就没有来得及躲开。他怪叫着猛然双臂后抡跃出三尺,但是,“嚓”的一声,他那长袍下摆却已有巴掌大小的一片被削落了!
毫无疑问,这偷袭者,正是“冰魄寒光剑”桂冰娥!
归有章的一张老脸业已惊成了腊黄,他右手翻处,一把怪异的兵器便现了出来。那是一把以jīng钢混合了乌金铸造而成的奇门兵器“铁鹰抓”,那三指张开的爪子的边缘被打磨得锋利如刃,三根爪子的顶端更是又尖又锐,只要看上这玩意一眼,即能明白它的霸道与歹毒。
桂冰娥挥出一剑,将对方逼得如此狼狈,却并不乘势进迫,她手执那把银光闪耀、寒气逼人的冰魄寒光剑含笑站立,而银sè的吞口与雪白sè的剑刃所泛出的银辉互相映耀,将她映照得愈发的神圣不可侵犯了!
胸口急剧起伏着,“鹰爪王”归有章惊魂方定,不由跳起脚破口大骂道:“好个卑鄙无耻的贱人,你你你……你算是什么修行界成名人物?!竟用这等下三流的鬼域技俩来暗算你家归太爷?你简直死不要脸,丢尽你天山派祖宗十八代的人了!”
桂冰娥淡淡一笑道:“我只是jǐng告你,归有章,要摆你‘归头儿’的威风回家摆去,在这里,你还是谨慎点好!”
和屠刚搏杀的唐经天犹有余力的大笑道:“师叔,你太仁慈了,方才若换了我,非得叫他掉一双耳朵才算好呢。”
归有章暴跳如雷地大吼:“你们天山派就尽出这等卑鄙人物?!好可恨,好可恶,好可卑。来人呀!”
方才挨了一顿骂的程苏绷着脸来到一边,冷硬地道:“程苏在!”
归有章似是忘记先将人家臭骂一顿的事了,他怒吼道:“给我将这个臭女人宰了!”
程苏征了怔,讷讷地道:“禀归头儿,就我一个人么?”
双眼似将突出眼眶,归有章大叫道:“混帐东西,叫你上你就上,其余的事不用你cāo心!”
翻了一个白眼,桂冰娥先下手为强,一滑步。身如行云流水般往前飘了五尺,冰魄寒光剑倏闪,三十七剑融成一片波光,那么流畅又那么浩荡地罩向了“鹰爪王”归有章!
怪叫如啸,归有章飞快腾跃。手上的“铁鹰抓”弹击跳砸,眨眼之间反攻十招十九式。动作之快。之急。之利落、果然不同凡响!
银芒划过一道圆弧,又变圈回,在一片刺耳的割裂空气锐响中,光华耀眼,归有章知道敌人这一招里面暗含千般变化,他不敢力敌。倒跃而退!
桂冰娥则走偏路,斜削飞弹,刃光在后,一点寒光却飞shè而出。招术之奇妙jīng绝,简直巳达超凡入圣的地步了!
归有章虽说颇为震慑于对方功力之浑厚高超,但他到底也是修行界上成了名的人物,经过不少大风大浪了,一听敌人的剑风有异,立即以最快的反应抗拒,他矮小的身子凌空翻旋,右手猛抡回迎,“当”的一声脆响中,他已挡开了桂冰娥那以剑尖弹出的一点剑气那是冰川剑法中的jīng妙招数“寒梅吐蕊”!
高手相搏,用不着恋战个千招万式以上才能摸清对方底细,往往只要一下子双方即会心里有数。眼前,情势便正是如此了!归有章与桂冰娥虽然才战了三两个回合,但他业已惊震于桂冰娥剑术上jīng奇深湛的造诣,比诸于他,可以说高了三成还有余,现在他心里不得不承认,人家名震西域的“天山七剑”,的确不是虚得虚名之辈……
面红筋浮之下,归有章一面奋力搏战,一边大吼道:“通通上啊,一干混帐饭桶,你们还在等什么,站着看笑话,抑是需要老子一个个用轿抬你们?”
于是,以那程苏为首,加上其余的六个人立即猛冲上来,一窝蜂似的围攻向了桂冰娥!
正在和屠刚酣战的唐经天满脸愤怒之sè,他拉大了嗓门暴吼:“一群以众凌寡的卑鄙畜生,圆桌骑士会的颜面全叫你们给丢光丧尽了!”
归有章的“铁鹰抓”飞快舞闪着,他也马上反唇回骂:“别在那里穷嚷嚷,唐经天,你们天山派也不见得是什么清高角sè,若是看了不顺眼,大可滚过来挨刀……”
桂冰娥的冰魄寒光剑流灿挥震,带起破空的剑芒和无边的寒气,一**的银虹凌厉而又不失韵致地飞曳交舞,宛如道道光辉贯shè幻映,又似一轮泛闪着千万条夺目异采的硕大银圈在滚动旋转,奇妙极了,jīng湛极了,任是她此际以一已之力和八名“圆桌骑士会”的高手对持,却也丝毫未落下风!
与“圆桌骑士会”东征首领凌霄及另一名客卿拼斗的刘煜,这时亦以雷霆万钧的攻势逐步将他的两个敌人迫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不错,凌霄的功夫十分高强卓越,那名“圆桌骑士会”瘦子客卿在“圆桌骑士会”现存的十几名客卿中,也是身居前几位的能者,他们联手协同之威,自是非同小可。
可是,眼前他们的对手却不是寻常的修行界人物,更不是徒具虚名的庸才,那是修行界中如彗星般崛起的巨擎,纵横无敌的枭霸,也是索以狠辣寡绝见称的血刀!
刘煜功力的深浅高下,“玉面妖狐”凌霄是绝对能体会到的。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先天大圆满的功力,是绝对可以吃定了刘煜这个后生晚辈的!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如果没有另外那位客卿的牵制,恐怕他早就已经落败了!
而且,在凌霄的感觉中,刘煜应该还没有使出全力。要知道,方才在受到三人围攻的情况下,他也有余力斩杀一人,而今此消彼长,“圆桌骑士会”仅有两个人奋力应战,他又岂会无力攻杀?!只看刘煜如今这副心安气顺、泰山若定的姿态,就知道他应该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的确,以刘煜的本事可以完全“碾压”眼前的这两个对手,虽然若要取胜是要费些手脚,但这并不足虑,他之所以一直未曾痛施杀着,速战速决,为的只有一样恐伯敌人伏兵未出!
这一次,刘煜已下定了决心,他要将这些“圆桌骑士会”的东征部队斩尽杀绝。这固然是为了给自己家族的先烈们复仇雪恨,也是为天下苍生除害,替中土修行界铲除一群卖国的败类!
整座山坡上,已全然被一片惨烈的战云所笼罩。风吹着,宛如带着血腥呼啸呜咽着,仿佛也受不了那出入内心的深刻憎恨与仇怨。
寒光闪烁锐劲纵横,人影起落追逐,一声声粗暴的叱喝夹杂着一声声急促的喘息,甚至,连每人个眸瞳里的神sè也变成那般狠毒及疯狂的了。(未完待续。)
第626章 双方的强援
就目前场上的局面来看,圆桌骑士会无疑在人数上占了绝对的优势,但是,胜负的趋向却并没有因为人数的多寡而成比例。相反的,圆桌骑士会的高手们竟渐生败象,每一处的拼斗全逐步受制于敌,渐渐显露出迟滞及狼狈的表相来。
此刻,刘煜已经完全占住先机,移转攻拒,俱是主动cāo纵,随心变换。桂冰娥以一敌八,也照样挥洒自如,收发如心,累得她的八名对手团团打转。唐经天力搏屠刚,剑芒飘逸环绕,把那位“冀北人魔”弄得暴跳如雷,气喘吁吁。
斗场中的情形,自然谁也看得清楚,“玉面妖狐”凌霄再不怠慢,飞出三十七式攻击刘煜,同时大旋身,在他旋身的一刹间,已经嘴唇发出一阵尖锐又高昂的呼哨来!
在敌人的剑芒闪掠下腾挪如电,刘煜右手二十九掌飞抛而出。左手二十九掌亦在眨眼间逼退了冲上来的那名瘦子客卿,哈哈大笑声里,他嘲弄地叫:“早就该把你躲在一边的魑魅魍魉都唤出来了……” ..
随着凌霄一声尖锐凄厉的呼哨,塔尔哈巴台山的另一面,突然冒出七条人影,这些人影甫一出现,便鹫鹰似的扑了过来!
凌空急滚,凌霄的“一指剑”接着刘煜胁下掠过,刘煜嘴里“啧啧”了两声,叹道:“你们的‘后手’现了,我也就该出杀手了……”“了”字在他舌尖上翻滚,他修长的身躯突然立起,在眨眼间又暴弹而出。
凌霄连挥兵器十七次截击却全然落空,大惊之下,他大吼:“崔元博,快躲!”
崔元博那位瘦子客卿。只觉眼睛倏花,一道人影已到了头顶,他不禁双目圆睁,倒吊眉竖起,在脚步的飞旋下奋起全力将手中“短柄斧”猛掷向敌人!
不屑地哼了一声,刘煜在半空中双手一拍,整个人“呼”地翻了个空心跟斗,那把来势急劲的“短柄斧”便稍差一线的贴身而过。但是,就在刘煜一个转折尚未回过头来之际,那把业已斩空的“短柄斧”却已怪异无比地在一顿之下再次反旋而回!
刘煜凝神一瞧。却见那柄斧的尾随处连结着一条细白的钢索,崔元博抖索振腕,那柄掠纵凌空的斧身便转旋而回!
短柄斧来势凶猛,寒光如电,猛然劈向刘煜的脑门。然而,就在斧刃方要沾到皮肉一寸距离之前。刘煜却猝然流光似的暴曳向下。一记沧浪掌有如狂浪怒涛般挥出!
鲜血四溅,凄惨的长嚎声融于漫天的如浪掌影里,崔元博的枯瘦身子就好象一只断线风筝似的飞跌出去,随着他手舞足蹈的摔滚方向,猩红的血水一路往下直洒。
因着归有章和程苏他们不能一条心,故而桂冰娥不但能以一挑八。还游刃有余的审视了一下来援的敌人。这一看,却是让她的脸sè凝重了,嘴里也不禁扬声道:“刘煜,看来圆桌骑士会这次真的是倾巢而出了。那飞扑而来的七个人,全都是棘手人物!当先的一个是‘盘龙拐’许大遒,他在三十年前曾跟我大师兄傅青主较量过,最后竟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跟在许大遒身后的那个又瘦又矮,蓄着一把山羊胡子,面容冷酷的六旬老人叫做张元振,他有一个绰号叫做‘八方刀’,其武功连我二师兄辛龙子也赞不绝口;和张元振并肩而行的胖老头是张元振的好友‘黑煞神’陶宏,其实力不在张元振之下;再后面的那个黑须中年人是号称‘西域第一点穴名家’的‘铁笔判官’成天挺;再之后的那三个清一sè长发披肩,穿着狼皮紧身衣又面目jīng悍的中年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分别叫做桑乾、桑弧、桑仁,他们合起来有个‘西域三妖’的匪号……”
待桂冰娥的一番简介说完,许大遒他们业已进入斗场,几乎是毫不迟疑的,这七个实力均在先天巅峰以上的生力军全部杀气腾腾地挥舞着他们兵器加入攻击。许大遒、张元振和陶宏三人自去寻天山派弟子的晦气,而剩下四人的目标毫无例外的都指向了刘煜!
狂猛地飞旋闪挪,刘煜立时脱开了凌霄的纠缠,他双臂猛挥,人已如鸟般拨空十余米,嘴里更是振声大叫:“都来了?很好,那就都别再走了……”语声高昂入云,能裂金石。
听着这令人耳膜震颤的、含蕴着无比凄厉的杀机的音调,所有的人全知道了,“血刀”刘煜即将大开杀戒,自现在起他才算要出杀招了!
血夜刀泛闪着那种绚丽如鲜血般的赤红光华,自半空以流星横越苍穹的快速长泻而下,那种充满了血腥味的光华中,包含着死亡的呼唤和招魂的低咽!
正好扑到眼前的,是那名震西域的“铁笔判官”成天挺。也许是自视过高,他非但不退不让,反而飞跃迎拒,他右手中的一支“判官笔”以极其怪异的招式倏斜之下反方向点击刘煜小腹!
瞬时,血夜刀带着漫空的尖啸幻成一轮又一轮的赤红光圈。光圈飘浮重叠,又旋飘荡,自四面八方向成天挺会合,而光圈中,刀影如云,旋斩吞吐!
随着一声能将人的肝肠扯断的疹人惨叫,空中下起了一阵血雨,伴着一蓬蓬猩红的水点溅洒四周的,还有碎碎的肉屑与肠脏。毫无疑问的,被血夜刀分尸成了渣渣的正是成天挺!
这成天挺在“圆桌骑士会”中有其崇高地位,可以说,他的个人实力,在圆桌骑士会的这次东征队伍中,只是仅次于盘龙拐许大遒而已,和玉面妖狐凌霄比起来,也是不相伯仲的。
只是可惜,他太大意了,而且大意的对象还是“血刀”,专门索命夺魂的“血刀”。而刘煜所施展的“沧浪刀法”,最是凌厉jīng绝得不容人有丝毫侥幸存在的,在血夜刀之下,已不知道有多少自夸身手不凡的人在“大意”中被秒杀了!
现在,“玉面妖狐”凌霄的双目凸得险些要掉出眼眶之外。他面sè青白,嘴唇泛乌,差一点就闭过气,怒吼着,他猛然扑向了刘煜,却在刘煜含笑迎来时又飞快冲往唐经天那边,刘煜方待跟上拦截,身穿狼皮紧身衣、长发披肩的“西域三妖”已经齐齐挺身前阻!
西域三妖均面无表情,神sè冷漠,三个人握着一样的家伙银背弯刀。而且,刀面上还雕缕着一个相同的记号:某种沙漠植物!由此可以猜测,他们应该是某个沙漠民族的成员!
刘煜也不多话,血夜刀直接闪起一片波浪似的血sè寒光当头猛压,尖啸猝起中。他左手同时齐展出“鹰翅功”!
长发飞舞,西域三妖的银背弯刀即划着怪异的路子斩来。但是。刀锋尚未够上位置,三人中已有两个厉嗥着打着旋转摔出去刘煜的血夜刀尖端洒着鲜血闪电般拔自他们心口!另外一个,水位受伤,却也披头散发地被逼出七步之外!
见那边唐经天被凌霄和屠刚、陶宏迫得手忙脚乱,刘煜不敢耽搁,不再追杀西域三妖中仅存的桑仁。正想奔往唐经天那边,后面,桑仁却厉吼着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
霍然停步转身,刘煜双目如火般咆哮:“你真个活腻味了么?”桑仁根本不理睬。面孔上充满着愤怒怨毒的表情,他切着齿,咬着牙,银背弯刀闪耀着刺目的光芒,幻化着条条眩迷的刀路飞砍急斩!
“混蛋,我成全你的死志!”喝声中,刘煜鬼魅般闪移三步,血夜刀翻转如云,在一道血sè光华里做了十九次角度迥异的斩击,连串“叮当”声响中,桑仁被踉跄撞出五步之远!
但是,这桑仁却好似鬼迷心窍了,一退之下,立刻又疯狂了一样再次扑上,银背弯刀挥展如急风暴雨,刀光抛洒成线,又圈成弧圆,铺成芒网,又划成碎影,那么凌厉地攻向刘煜!
看得出这家伙在刀上的造诣是颇为jīng深的,而且,在兄弟们身亡的刺激下,他似乎爆发出了潜力,实力有了明显的jīng进,只他一个人,带给刘煜的压力,竟然不必刚才他们西域三妖齐攻时来的小!甚至于,他现在说表现出来的那种拼命的冲劲,更是让刘煜感觉棘手三分!
若是平常,基于“欣赏”的心理,刘煜也许会跟桑仁你来我往的过上几招,但现在唐经天的情况危机,他必须赶过去救援,故而刘煜不再留手了!
血夜刀飘浮漫空,一刹那似激箭,一刹那象排浪,一刹那如滚云,刘煜以他卓越jīng独的“沧浪刀法”逼迫着桑仁,一连串的快攻狠打,直将桑仁整得左支右拙,汗流浃背,可是,他却自咬牙硬挺。
在刘煜手上,血夜刀便仿佛成了他肢体一部分,那样的灵活而随心所yù。他猛然地进逼桑仁,正要下杀手之际,背后,一股寒风已暴袭而至!
头也不回,刘煜的血夜刀自胁下猝然反截,他手腕振处,刀尖颤起千点光朵,“当当”地急剧声响倏传,火花四溅中,偷袭者的兵器已一再被震飞磕斜!血夜刀一闪又回,“呼”地一溜血芒,猛然又将yù待乘隙攻进的桑仁逼得慌张跳回!
刘煜张目一瞧,不由十分高兴的说道:“凌霄,你可又回来了!”
这攻袭刘煜的人,正是意图先行击杀唐经天的“玉面妖狐”凌霄。只是,他没有想到,被他寄予厚望的西域三妖,竟然那么快就败亡的仅存一人了。见桑仁的情势也极度危机,他权衡之下,不得不放弃了唐经天这个目标,赶回来再度合攻刘煜。反正在屠刚和陶宏的联手围攻之下,唐经天的败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凌霄的一双炯亮怪眼中如烧着两股火焰,他手挥“一指剑”,形似疯子般猛扑急攻,嘴里更是怪吼道:“姓刘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刘煜猛地挥刀反攻,大笑道:“这话说得好……今天死的可不就是你吗?!”
刀影翻飞,剑芒纵舞,加上一把不顾死活的银背弯刀拼命凑着热闹,一时胜负竞有些难以分断……
就在这时,“哇”地一声痛苦闷哼传来,刘煜急忙循声瞧去。却是唐经天被那“黑煞神”陶宏一捧扫翻地下,而陶宏却也抛着左臂往后跳,这位先天巅峰高手的脖子上业已血流如注了。只是,这样的情况,却让刘煜弄不清楚方才那一声闷哼到底是从哪一个口中所发出!
“混蛋!”刘煜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想要培养的传奇高手陨落在当前,他怒喝一声,血夜刀突然在一片“呼噜噜”的空气激涌回声中画过一道大圆,这圈血淋淋的圆弧便以无比的劲力往四周排溢冲挤,他修长的身形也随即从圆弧中间暴蹿而起!
突然一声嘶厉的叱吼传来,那个悍不畏死的桑仁竟然凌空飞纵。光闪闪的锋利银背弯刀其快无匹地飞戮刘煜颈下,招术之狠绝怪异,简直匪夷所思。
几乎不分先后,“玉面妖狐”凌霄一个贴地溜滚,身子朝外超出。右手猛回下,他的“一指剑”却疾不可言地刺向刘煜小腹。一个时间分开做出两次不同的动作。而动作的力道惯xìng更是截然相反,这位“圆桌骑士会”的东征头领。又一次展露他狐狸般的“狡诈”武技!
现在,情势是危急得无以复加的了,刘煜若yù保身,只有用狠招破除这两边威胁的一边,否则。他只有硬用自家的**来挡了!
双目怒睁,神sè暴寒,刘煜动了真火,血夜刀猛往回收。却在收回的瞬息又幻闪成无数条飞shè流灿的光芒就有如一团硕大的血球突然炸裂,无数赤红的“碎片”以极快极密的去势环溅齐舞,此外,他的左掌运足了“混沌真力”,在微沉之下陡而翻劈,于是,气成旋,风呼啸,虽不是风云变sè,却也是飞沙走石!
事情的发生在一刹那,结束也在一刹那,两个围攻刘煜的人立即象两个滚球一样分朗不同的角度倒跌出去,他们不由自主地转翻着,挣扎着,两件兵刃也全脱手摔出了老远!
头也不回,刘煜凌空飞跃,闪电般扑向唐经天那边,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唐经天正好好地坐在那儿闭目调息,他的两名对手,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叫另一个人接下了,那个人俏生生的甜艳艳的,不是公孙绿萼是谁?!
人在半空,刘煜忍不住大叫:“绿儿,你怎么来了?”
姿态曼妙的挥舞着天魔双斩,公孙绿萼一边全力攻击着屠刚和陶宏,一边娇声回答:“不高兴我来?”
“唰”地落在一旁,刘煜又是迷惑,又是欣慰,还带着三分怒气道:“你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我不是说过不要你来?这里实在太危险!”
公孙绿萼一面紧逼着她的对手,一边道:“你生气了?”
哼了一声,刘煜沉声道:“我伯你出了什么差池,如果那样,那我可该怎么办?”
含情地一笑,公孙绿萼语声柔腻:“只这一句话,老公,我就心满意足,虽死无憾……”
怔了怔,刘煜啼笑皆非地道:“现在可不是说那些话时候,绿儿,你退下来,这两个家伙交给我!”
急急摇头,公孙绿萼忙道:“不用,我自信可以对付得了他们,刘煜,你还是赶快去帮忙别的人吧,那边那个女人的情况可有些不妙呢!”
看了在多出许大遒和张元振之后情势危急很多的桂冰娥一眼,刘煜关切地叫:“绿儿,你这边有把握不吃亏?”
灵巧地闪过对方拼命挥扫的连环三棒和劈空双掌,公孙绿萼旋斩劈挑,立刻还以颜sè,她着急地道:“老公,快去吧,你可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不要看扁了我!”
刘煜点点头,大声道:“小心了,绿儿!”
对于这份关心和紧张,公孙绿萼的心里是甜美到了极点,她几乎恨不能投向刘煜怀中,可是,表面上她却只有佯怒道:“晓得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这时,坐在地上的唐经天也调戏完毕,缓缓地睁开眼睛!
刘煜顿住脚步,焦灼地问:“天哥,伤得重么?”
唐经天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羞涩的道:“我丢脸愣了呢……小煜骂我没事,就是被屠刚的掌风扫着了,服了丹丸后已经没事了……不过刚才的情况还真是危险啊……要不是那位姑娘及时赶来,只怕我还是要吃更大的亏,你就没见方才那陶宏的模样,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硬是想一棍子将我打成肉饼饼的气势!”
刘煜冷哼一声道:“他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况且,就算公孙绿萼没有赶来,我也来得及将你救下。”
“公孙绿萼?她就是那天给你打电话的我的弟媳之一?”唐经天吸了一口气,摇头感慨道:“小煜,你好福气啊……”
笑了笑,刘煜道:“你歇着吧,桂前辈那边的土鸡瓦狗们还得我去帮着收拾收拾!”
他刚刚转身,唐经天又叫住他,拍着胸脯表态道:“兄弟,你放心,有我在这里看着,绝对不会让弟媳受到任何伤害!”
刘煜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唐经天用力的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道:“我向你保证!兄弟,你去吧。”(未完待续。)
第627章 不祥的预感
唐经天的神情诡异的让刘煜觉得自己竟有一种“慷慨赴义”的“悲壮”,甩甩头抛去这个不合时宜的情绪,刘煜如怒矢般电shè向前,凌空一个急翻,抖掌便是“混沌真力”夹杂着“鹰翅功”!
“哇……”“啊……”
两名正在围攻桂冰娥的圆桌骑士会高手,满口喷血地被刘煜照面之下便震翻出去。刘煜飞快旋转,血夜刀斜劈旋斩,眨眼间,又是两名圆桌骑士会高手狂嚎着摔跌而出!
趁着围攻者连损四员的空档,银芒猝向天扬,而甫始看见那抹眩目的光华飞起,却又在一闪之下神鬼莫测地穿进了一名圆桌骑士会高手的胸膛直到现在,桂冰娥才找着机会开始施展辣手!
“鹰爪王”归有章的“铁鹰抓”拼命拦截桂冰娥的冰魄寒光剑,却是次次落空,桂冰娥剑刃斜指暴沉,“括”声轻响,另一名圆桌骑士会高手的一条连肩手臂加上大半个头颅业已飞出三丈多远!..
不到十秒钟,围攻桂冰娥的“圆桌骑士会”人手就折损了六人,如今只剩下“鹰爪王”归有章、“黑狼”程苏,以及才来援不久的“盘龙拐”许大遒和“八方刀”张元振了!
看到刘煜如此犀利的手段,归有章不禁面sè惊惶,有如黄蜡,他一面竭力抵抗,一边左盼右顾,神sè之间,显露出极大的焦急与不安来……
一边随手将许大遒和张元振圈进自己的刀势之内,刘煜一边冷笑道:“看什么,找你的主子凌霄?姓归的我告诉你好叫你放心,凌霄现在就算没有断气也隔着那一关没有好远了,你还是自己琢磨着找退路吧,要怎么办。自该早点打好主意。”
拼命抵挡桂冰娥那柄飘捷如电的冰魄寒光剑,归有章一面闪挪跳跃,一边气急败坏地大叫:“你……你将我们凌老大如何了?”
刘煜一边应付着许大遒和张元振的猛攻,一边悠闲的抬手示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在劲气罡风中绝不平静的砂砾中,可以看见凌霄伏卧其间的背影,他趴在沙地上,身体遍布血淋淋的创伤,看起来一副有气出没气进的模样!
不只是好心的指点出凌霄的位置。刘煜还呵呵一笑,补充道:“姓归的,你家凌老大不是说我与他之间没有并立的可能吗?现在我站在这里,凌霄这老王八又趴在那里,你说说看。他会如何了?当然,你不必朝好的地方想!”
归有章面容灰黄。冷汗滚滚。他大吼道:“卑鄙狠毒的东西,你若害了我们凌老大,‘圆桌骑士会’上上下下断不会与你干休!”
刘煜皮笑肉不笑地道:“扯你妈的蛋,谁又会与你们这群卖国贼干休?”
桂冰娥的冰魄寒光剑突然加重压力,一片一片的银芒旋回呼啸,就宛如一波一波的巨浪掀腾冲激。刃影伸缩刺飞,空气带起尖锐之声,眨眼间,归有章与程苏又退了三步!
刘煜眼珠子一转。两刀迫退了许大遒和张元振后,又猛地电shè插入桂冰娥的战圈,血夜刀以白虹贯rì之势飞斩暴劈,左推单掌挥起“混沌真力”狂拍力捣,四扬的刀光及穿掠的掌影融合在一起,那么快速而强烈地罩向那两个正在狼狈不堪的敌人!
“嘣”地一声闷响倏起,那程苏整个身体被震飞半空,他的一口热血方才喷吐,流灿转舞的血夜刀已经九次通穿了他的身体,又猛然将他抛向二十米之外的沙堆!
程苏的一声凄惨嚎叫淹没于那四洒的血雨中,他的身形叫沙堆给埋掩了,在“鹰爪王”归有章本能地惊楞迟滞中,“嗤”地一下,桂冰娥的冰魄寒光剑已毫不客气地透进了他的胸膛!
一种迷悯的、恐怖的、痛苦的、也是惊骇的表情立即浮现在归有章那张枯干的面孔上,他浑身突然抽搐,“当”地一声,那只沉重的钢铸“铁鹰抓”便坠落下去,他那双充满了绝望的眼睛缓缓投注在胸前那没入一半的正闪眨着冷冷寒芒的锋刃上。
喉头开始有阵窒息般的咕噜响起,象是在拉着一只破旧的风箱,也宛如一头垂死的猛兽在断气前的哀吟,归有章的脸sè迅速由黄转白,由白转青,他眨动了两下业已散了光的眼睛,讷讷地开口:“呃……呃……我这……这是……要死了?”
手握剑柄,桂冰娥悲悯又不忍地移动目光,沉重地道:“怕是如此了,归有章。”
一边申请淡定的招架着许大遒和张元振疯狂的攻击,刘煜一边唇角轻撇,毫不动容地道:“放心吧,归有章,我出手心中有数,你是绝对没治了!”
想转头瞪刘煜一眼,但归有章的脖颈却似僵硬了,他颤抖着,嘴巴一个劲地抽搐不停:“来……世……来……世……你……给我……记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索讨此……债!”
刘煜冷冷地道:“悉听尊便。”顿了顿,他又对一脸恻然的桂冰娥道:“拔剑吧,前辈。”
叹息一声,桂冰娥道:“剑一拔,小煜……”
摇摇头,刘煜道:“前辈,你就是不拔出剑,也不会予他任何帮助,反而更令他承受痛苦,这是一种残酷的慈悲。拔出剑,让他尽早解脱!”
一咬牙,桂冰娥霍然将插入归有章胸脯之内的一半有余的冰魄寒光剑拨出,于是,鲜血涌喷中,这位“圆桌骑士会”的归头儿便有如一滩烂泥般萎顿倒地,猩红的血不,染得周遭黄沙成赤!
斜垂冰魄寒光剑,血水凝为一线,自剑尖滴滴滚滚,桂冰娥双目如雾,满含张芒,她低沉地道:“挥剑饮血,每一次,都觉心头难安……”
刘煜平静地道:“那是说假如误杀了好人的话……前辈,象这些视人命如草芥。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修行界卖国贼,则杀之便是积德,否则,他们将来更不知会做下多少丧天害理的罪孽,你完全没有必要感到丝毫的歉疚……”
叹了口气,桂冰娥道:“话是不错,但那总也是一条命,一样有血有肉,与你我无差异的xìng命!我就是因为迈不过心里的这道坎。才会远离修行界,隐居在山中的……”
上次在波吉亚家族据点的那一场厮杀,也没见你有什么不忍啊,怎么这会儿就变的多愁善感起来了?!
笑了笑,刘煜道:“再是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的恶人。也都是和我们一样的是条有血有肉的xìng命……”
涩涩一笑,桂冰娥目光投向别处拼战的唐经天和公孙绿萼。转移话题似的说道:“假如没有意外。今天这场拼杀,我们是赢定了。”
微微一笑,刘煜道:“就算再有什么意外,赢得也依然会是我们。”
深深地看着刘煜,桂冰娥道:“你很狂,小煜。但你却狂得很有魅力。”
刘煜也笑了起来,道:“能够得到前辈这样的评语,真是让我开心啊。”顿了顿,他又道:“我觉得。现在应该是结束这场争斗地时候了。前辈,这两个家伙的实力还行,我要解决他们恐怕还要颇费一番手脚,不过现在我不知怎么搞的,心里有些发慌,我想去看看我媳妇儿那边的情况,要不你先帮我应付一下他们,我解决了那边之后,再过来替换你?”
桂冰娥无可奈何地一笑,道:“能够被你这么惦记呵护,真是羡慕那个公孙绿萼啊……”
刘煜感觉有些不对劲,尴尬的笑了笑,道:“前辈,你来接手吧,我过去了。”
刘煜走的很是干脆,桂冰娥只得出剑拦截下面红耳赤、形态疯狂的许大遒和张元振。
如果不是顾于面子,此刻的许大遒和张元振几乎就要吐一口血、流一脸泪了!吐血不是因为受伤,流泪不是因为怕痛,这些全是因为刘煜给予他们的羞辱。
说起来,这许大遒和张元振都是先天大圆满阶段的人物,论功力虽然比不上服食了不知道多少天山雪莲的桂冰娥,但这二人在修行界中的名头,却是绝对的完胜桂冰娥,甚至就算是“天山七剑”加起来的威慑力,在某种程度上说,也及不上他二人的凶名!
可是,就是这两位自视甚高、又一直受人“尊崇”的前辈高手,在刘煜面前,却被彻彻底底的忽视了!从刘煜刚刚加入这个战圈时,许大遒和张元振就等着找机会跟他对话,抖一抖“前辈”的威风。
出乎意料,刘煜却完全没有跟他们搭话、客套的意思,完完全全就把他们二人当成了连盒饭也不用管的小龙套。不但在跟他们打斗的时候分神说话,甚至还很是随意的就脱离战圈,将他们交还给了桂冰娥。这样“漠视”的态度,叫许大遒和张元振如何不羞愤yù绝,如何不怒火中烧?!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态度已经深深地伤害到了两位“前辈高手”的自尊心,刘煜的身影宛如一抹疾逝的流电斜shè,暴扑向正与公孙绿萼缠战的“圆桌骑士会”客卿“黑煞神”陶宏。
陶宏的实力即便是在全盛时期也远远不如公孙绿萼,更何况他现在还手臂受伤,行动迟滞,就在他勉力保命之际,刘煜已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当头压到!
怪吼如啸,陶宏的沉重“齐眉棍”往回急拖,双手抡舞,猛然捣向凌空的刘煜,刘煜却毫不闪让,左掌运足“混沌真力”,硬生生砍向捣来的棒端。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夹杂着陶宏的闷哼扬起,那么粗实的一只“齐眉棍”已被震得七扭八歪,似是一个半成品的弹簧,而陶宏更是双臂折断,斜着朝一旁摔去。
眼皮于也不撩一下,刘煜如影随进,血夜刀赤红sè的光华轻闪,横跌的陶宏这一次连哼也哼不出来了,他闷嗥着,痛苦又朦胧地感到血夜刀的刀尖帮着他将鲜血洒向四周!
刘煜冷冷看了一眼身上多出十三道血口子的陶宏趴在沙地上痉挛,他十分清楚,这痉挛已经是陶宏最后所能做出的动作了,再过一会儿,他将彻底的寂静下来,并且会将这份寂静永远的持续下去!
以公孙绿萼所全盘继承的魔门三鼎之一的祝婠婠的实力。陶宏自然不可能给她带去什么威胁,她神态悠闲的白了刘煜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还是我们的刘大侠厉害,我这里拼了半天命还搞不出一点名堂,我们刘大侠只一下子就解决问题了!”
耸耸肩,刘煜无奈的一笑,道:“绿儿,别讽刺我了,我只是担心你……”这话非虚,刘煜是真的有些不安。觉得公孙绿萼会有意外发生。虽然在他看来,以公孙绿萼的实力,即便会出现“意外”,却也不可能会给他造成什么危害。但没来由的,他就是担心。觉得为保险起见,还是亲自过来解决掉她的对手好了!
公孙绿萼虽然不清楚刘煜心中的担忧。却很享受他说表现出来的关心。大眼睛一眨,妩媚的道:“刘煜,你这甜言蜜语的功力不错啊,是不是常常在钟小满她们身上实践啊……”
感觉到势头不对劲,刘煜赶紧道:“好了,绿儿。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是怎么对待那些追杀者的尸体的吗?”
公孙绿萼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若有所思的道:“你是叫我去检视尸体,将他们身上有用的东西都手机起来?”
点了点头,刘煜道:“我要去帮唐经天和桂冰娥。这收集战利品的工作只能由你担任了!”不待公孙绿萼再说什么,刘煜已飞身扑向了那个和唐经天正斗得热闹的屠刚!
情势的逆转是明显而又血淋淋的,拼战双方没有人看不出来,当然这位“冀北人魔”屠刚也自心里有数,他与唐经天之搏,业已占不了丝毫上风,再加上心理上的不安与惶惑,施展起来就越发不是那么回事了,而就在这种进退维谷,捉襟见肘的尴尬情形下,刘煜又似一抹鬼影般逼到!
唐经天清朗地长笑着,“游龙剑”挥掠若电掣星泻更加威力,他一面步步紧逼敌人一边大声道:“小煜,我刚才帮弟妹架空一个对手时,她还瞪了我一眼呢,现在消气了吧?”
刘煜左边单掌出招,一下于便是七十掌,掌影飘闪如絮,在屠刚的惶急退跃下,他哧哧地笑道:“放心吧,绿儿不会找你麻烦的!天哥,来比一比,看看我们谁能先一步击杀这位凶威赫赫的‘冀北人魔’!”
屠刚这时的惊、惧、羞、恐,可以说已到了极点了,单是唐经天一个人他已经有些难以对付,现在又再加上一个煞星般的刘煜,你又叫他如何承受得了?
唐经天用力的点了头,剑尖带着一点刺目寒星,快的难以言喻的直指着屠刚肚皮。屠刚形容惨厉,吼叫着拼命倒跃。
趁此机会,刘煜吸了口气,血夜刀幻成千百片型波涛猛烈急罩,风声如啸中,退避游龙剑的屠刚来不及做任何动作的被刀浪吞没,最终化为了漫天的血雨碎屑!
看着一地的血泞,唐经天有些不忍目睹的叹道:“这人武功当真高强,是个人物,只可惜他走错了路……”
刘煜淡淡一笑,道:“哪里来的那么多感慨?你的伤没事吧?”
唐经天点点头道:“还好!”舔舔唇,他又道:“今rì之战,我有一个感想……”
“哦”一声,刘煜道:“怎么说?”
唐经天低声道:“‘圆桌骑士会’的这些角sè大概来说,武功都不弱,但是,却也没有什么惊人之处,至少就感觉来说,比起少林派的大和尚们带给我的压力小得多了……”
哈哈一笑,刘煜摇头道:“这些人都只是圆桌骑士会礼聘的客卿,还算不得是圆桌骑士会真正的核心武力,而前些天少林出动的却是门派第二高手带队的jīng英武僧,再加上少林这中土修行界第一门派千余年来的威名,你自然就会觉得他们带给你的压力要大一些咯……”
“说得有理……”唐经天一边表示赞同,一边跟随刘煜的脚步移行向桂冰娥与敌人激斗的战圈。
刘煜目注战况缓缓地道:“天哥,你可知道,你这位师叔的剑上造诣jīng绝到何等地步,内功的修为又深湛到什么程度么?”
唐经天摇摇头,道:“我很少见桂师叔出手呢……你的战斗经验比我多得多,你觉得呢?”
刘煜吁了口气,赞道:“我只能说,比我想象中高得太多了!”
唐经天小声却得意地道:“嘿嘿,这可是我的师叔……”
斜了唐经天一眼,刘煜笑道:“得意个什么劲儿,你却是应该感到惭愧的!”
怔了怔,唐经天道:“为什么?”
豁然大笑,刘煜道:“比起你的师叔来,我的天哥,你这几下剑上功夫可真不足道哉,我不禁问你,这些年你的心思都用到哪里去了,全摆在你那老婆李沁梅的身上了么?”
唐经天啼笑皆非地道:“小煜,你真会说笑……”
刘煜眨眨眼睛,道:“我是在告诉你,天哥,你该多讨好你这位师叔一些,向她多学一点剑道技巧……”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唐经天颔首道:“你说得对,我以前的rì子的确有些懈怠,原以为我这样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中已经很是不错了,但和你比起来,我觉得我以前真的是荒废了一段宝贵的时光……”
拍拍他的肩头,刘煜笑道:“时犹未晚,天哥,时犹未晚……”(未完待续。)
第628章 杀,伤
对于桂冰娥这个人,刘煜是很重视的。这份重视,不是来自于她在天山派中的重要地位,也不是源自于她先天大圆满的实力,更不是因为她绝美的容颜和清冷的气质,而是因为她自身的气运!
虽然桂冰娥不是钟小满那样的“世界之子”,也没有周佳敏所代表的“一线生机”,但无可否认,她的气运也异常的“鸿厚”,否则她也不可能得到女神饰物,更不可能毫无后遗症的使用女神饰物说带来的奇效!
被刘煜融合的小千世界三**则中有一个是“预知法则”,虽然它在面对大千世界时,作用不是那么的明显,但好歹它是“法则”,和大千世界的“预知法则”也算得上是一脉相承、同种同源的,故而,有时候刘煜也能“灵光一闪”般的清晰的“预感”到大千世界将要发生的事情。
在刘煜的“预感”中,桂冰娥今后有一场大机缘,如果能够交好于她的话,将来在面对可能出现的诸如“外星人入侵”之类的星球大劫难中,桂冰娥必然会给刘煜带去极大的帮助。那等助力,甚至有可能不在源星意识集结体有意识“创造”出来应对将来那场未知劫难的“世界之子”钟小满和“一线生机”周佳敏之下! ..
其实,以刘煜自身的相貌、身份、武功和气度,如果铁了心的想要讨好一个女人,恐怕会是无往不利的,更何况,桂冰娥自己已经对刘煜表示出了善意。只是,莫名其妙的,刘煜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不能和桂冰娥太过亲近。
虽然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基于对“预知法则”的信任,刘煜还是决定尽量和桂冰娥保持距离,而将“交好”桂冰娥的重任,赋予了唐经天!毕竟唐经天在他的有心交好之下,已经将他视为了生死兄弟,有他来帮着笼络住桂冰娥,那和刘煜亲自去笼络,也不差什么!
当然,刘煜也不好直接叫唐经天去讨好桂冰娥,只能假借“请教剑术”这样的借口。希望唐经天能圆满的加深和桂冰娥之间的感情!
见唐经天答应会常常去向桂冰娥请教后,刘煜方才定下心来,全神贯注于眼前这场看起来似乎势均力敌的拼斗。虽然以一敌二,但桂冰娥并没有吃力的样子,反倒是许大遒和张元振两人在她银灿灿、冷飕飕的长剑围绕中。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架势。
刘煜似笑非笑,半眯着眼。慢吞吞地道:“桂前辈。虽然我知道你定然能胜过这两个糟老头,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介意我插上一脚吗?”
桂冰娥还来不及说话,气喘如牛的许大遒就狂吼道:“姓刘的,你要以多欺少……”
摇摇头,刘煜笑道:“真是不要脸啊……现在明明就是你们在以多欺少。我只是想要帮着创造一个公平的拼杀环境而已……”
双目血红,青筋暴起,许大遒口沫横溅地大叫:“姓刘的,你闭嘴……”“嘴”字还在他舌尖上打转。随着一片银光寒气的飞旋斜扬,这位“圆桌骑士会”的客卿一个闪躲不及,肩头上一块巴掌大的肉已顺剑飞起,血如泉涌!
许大遒痛得面sè腊黄,五官扭曲,他脚步浮动,身体踉跄,“盘龙拐”倾力挥旋,抗拒着桂冰娥趁胜追击而至的冰魄寒光剑。
刘煜可是不讲究什么风度,见桂冰娥没有反对自己插一脚的提议,立刻挥刀痛击落水狗,刀刃在闪映回绕中,嗤地一下,透进了许大遒的大腿!
“哇……”干嚎着,许大遒猛地一个旋转,一屁股坐到地下,他咬牙切齿,双手握拐,又待强撑着站起,但是,他刚才一动……冰凉的,染满血迹的血夜刀尖已经忽地搁在他的颈旁,后面传来刘煜温和的语声:“许大遒,你该歇歇啦!”
痛苦地喘息着,许大遒惊慌地侧首望向刘煜,他咬着牙道:“你不要……得意……姓刘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了结……我们即使败了,而圆桌骑士会也会找你们算帐!”
吁了口气,刘煜俊俏的面容上浮涌着一抹悲悯的神sè,他低沉地道:“许大遒,别再说狠话了,就好生坐在这里进行一下死前仟悔吧……”
痉挛了一下,许大遒嘶哑地叫:“住口,姓刘的,我许某人是一条铁铮铮的好汉,从来不会后悔做过的事,你要杀就杀!”
唐经天在一边不屑地撇撇嘴,呵呵笑道:“小煜,你别和这老头多说啦,他想装英雄就让他装到底,反正留着也是祸害一个,你就成全了他吧!”
刘煜笑笑,搁在许大遒颈肩上的血夜刀轻轻地往前一送,在一划拉……于是,许大遒在喷涌而出的鲜血中,瞪大了眼睛,扑倒于地,抽搐了几下后,就再无声息。
许大遒的身亡,战斗中的桂冰娥和张元振都看在眼里,也各有反应。桂冰娥大约还是不忍见到“死亡”,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过剑下好歹还没有放松,仍然剑出如电,挥霍纵横宛如盖天罩地,jīng绝非常。而张元振就要慌乱多了,招式之间竟然有些散乱,似乎已经失去了章法!
不过,即便如此,桂冰娥也没有趁隙施展辣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软了?!
挑挑眉,刘煜道:“桂前辈,这个老家伙也让我来接手吧……”
剑出似条条流光,晶莹透剔,又寒气万千,桂冰娥飞快旋攻里,语气充满悲悯地道:“小煜,一定要斩尽杀绝吗?”
刘煜点首道:“对待叛国者,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慈悲。”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桂冰娥缓缓地道:“那么,你来吧。”
行动之快,就好象刘煜原本便是在那里与张元振交手一样,一片刀影,一股罡力之后,他业已代替了桂冰娥的位置。而桂冰娥则烟雾似的飘向一边,正与唐经天并肩观战,全神贯注地等待着这场拼斗的最后结果。
刘煜根本就不缠斗,更不恋战,他一上手便使出“沧浪刀法”加上“鹰翅功”,那种功力的合并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令人目眩神迷又魂飞魄散的赤红sè的刀影闪泛着一种血茫茫的光华,而光华却扩展成一条条的匹练,由于这些突然涌现的匹练过于密集与广阔,眼睛看出去。便只见雾迷迷、波浩浩的一片赤红了。
空气被这些罡气形成的光华所撕裂,发出一片鬼哭神嚎般的凄厉尖啸,劲力澎湃,气涡流转,宛如满空满地全部飞舞交织着沉重的巨浪和锐利的锋刃。漫天罩地,几乎包括了每一寸空间!
狭锋刀的光辉有如怒海狂涛中的一点萤火虫。那么微弱又那么渺小的刹时沉没。可以说连一点水花也未激现,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消逝了纵然那舞刀的人业已使尽了他的力量!
那一声令人毛发悚然的惨叫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但是,同一时间,在另一个方向,也突然有一声尖锐的惊呼扬起当张元振带着身上八十七道血口子。又开膛破肚地悬空翻滚出去的时候,刘煜已经飞出战圈,扑向另一个尖叫传来的位置。
那里,只见方才还在各个尸首上翻检战利品的公孙绿萼正在地下翻滚。在翻滚之间,可以看见她身上隐现着几支亮闪闪的细窄钢钉,而在她身旁不远处,赫然便是方才被刘煜震成重伤的“圆桌骑士会”东征首领“玉面妖狐”凌霄!
此刻的凌霄正半撑起身,满面狰狞恶毒地咬牙惨笑着,他的脸泛音灰sè,嘴唇黑紫,唇角更有血渍殷然,在披散的头发陪衬下,那模样简直邪厉如鬼!他双目突凸,死命地盯着扑来的刘煜,手上一管像是手电筒的东西已经开始举起……
狂吼如泣,刘煜身形掠在半空,隔着那边尚有数丈之远,他右臂猝挥,血夜刀幻化出一排血浪,“呼”的一声携着一段强劲已极的罡力暴涌而出。
那边的凌霄虽然按动了“手电筒”,但从那里激发出的几十点寒芒瞬间就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全被血浪绞碎成飞灰。毫无阻碍的,血浪排击到了凌霄的身上,本就苟延残喘的他惨嗥哀嚎,整个身体连同身上的一切杂物都在瞬间被千刀万剐,化为一地血淋淋的残渣。
在桂冰娥和唐经天气急败坏地赶来时,刘煜已回身返跃,一个箭步抢到公孙绿萼那里!
此刻,公孙绿萼的肩膀,右侧肩,左胁,竟然各插着一支锋利窄细的大头钉,紫中透黑的血迹业已浸透了她的衣衫。公孙绿萼那张美艳如花的面容竟在这瞬息之间已经变成惨白如纸,她侧卧地下,满身满脸全沾着黄沙,连那头乌黑如缎的秀发也都披散了下来,形状显得如此痛苦,如此凄楚,又如此令人心碎……
看清楚公孙绿萼的伤情后,桂冰娥的脸sè一变,脱口惊呼:“梨花钉?!”
“梨花钉?!”唐经天也是脸sè大变,追问道:“师叔,你说的那可是那号称‘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的梨花钉?!”
“不错。”桂冰娥的肃容道:“这梨花钉是近代修行界最为知名的暗器,制造这暗器的人,也是位修行界世家的子弟,叫做周世明,家中排行第三,他的父亲就是七十年前极负盛名的南湖双剑之一。这周世明从小就患了一种极奇异的软骨麻痹症,非但不能学武,而且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但他一双巧手,屋中机关消息堪比木牛流马,而且还心思灵便,极jīng药理。因为家族中人的轻视,他费尽苦心的制造出了能够激发淬毒梨花钉的暗器装置,号称破空之下,绝无幸免!而且,他也没有说大话,死在这门绝毒暗器之下的先天高手多达十数人,甚至就连他父亲也极度忌惮的一个先天大圆满仇家,也身亡在这门号称‘无解’的暗器之下。只是,周家后来也因怀藏这门凶器而惨遭灭门。说起来,这梨花钉已经有五十年未曾现世了,却不知道怎么落在了凌霄的手里……”
在桂冰娥的话语里,刘煜深深吸了口气,他一边以灵敏的感知力监控者公孙绿萼的“生命之火”,一边语声平静低沉的说道:“绿儿。你听得见我的声音么?”
艰涩地,缓慢地,公孙绿萼睁开了眼睛,她想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但显然她又没有做到,仅是极其牵强地勾动了一下嘴角而巳。
咬咬牙,刘煜忍住心头的焦灼,尽量柔和地道:“别担心,绿儿,你的伤不碍事。只要解了毒,用不了多久就会康复的!”
语如蚊纳,公孙绿萼终于挣扎着出了声:“你……老公……怨……怨我吗?”
刘煜摇摇头,道:“我不怨你。”
原本丰润鲜艳的樱唇,此时已然变为灰白干裂。公孙绿萼微微张了张嘴,孱弱地道:“你……晓得……老公……我真的……不能离开……离开你了……我忍受不了……那种……没有你在……面前……的寂寞……所以……我跟了来……但我……并没……想到会……会替你……惹下了这……麻烦……”
轻轻地。深情地。刘煜握住了公孙绿萼的了只玉手,那只柔软滑腻的手,竟是如此冰凉!他强笑道:“没关系,绿儿,我不怪你,我也不伯你为我惹什么麻烦。老实说,我十分惊喜于你的突然出现!”
公孙绿萼干咳了几声,喃喃地道:“真的?”
用力点头,刘煜道:“如果骗你。叫我嘴巴生疮!”
勉力微笑着,公孙绿萼艰辛地道:“我信……”
使劲握着那只小手,刘煜恳切地道:“绿儿,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知道么?我刘煜的老婆是要坚强,硬朗的,在任何情形之下都不会倒下去,她也要和我一样不屈不服,不输不馁,绿儿,身为我的老婆,你就必须要做到这些,万万不可泄了气!”
公孙绿萼几乎不可察觉地,十分吃力地点点头,她痛苦地道:“……上辈子……我是你的老婆……这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妻子……我不会便宜了……那些狐狸jīng……我必须要振作……作起来,刘煜……我不要死……真的不要……我不甘心,因为……我舍不下你……离不开你……片刻也离不开……”
喘着气,她又费劲地接下去:“还有多少rì……未来的rì子……未来的生活……等着我们去共同……创造……我们好不容易……都来到了……这个不被……追杀的世界……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未来的那些rì子……那些……生活……一定是……甜美而温馨的……我又怎能……现在就抛下你……走?我不……我不要独个去那个……yīn冷又可怖……的地方……我绝不!”
刘煜坚强地道:“当然,你一定不会死!”顿了顿,他又昂烈地道:“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手中夺去,绿儿,谁也不能,为了你,我敢向天地挑战,与神抗争,我要护着你,拼着死护你,而我知道可以做到!”
苍白而又软弱地笑了,公孙绿萼轻细地道:“你会……做到……的……老公……我知道你……凡是你要做的事……你都能……做到……”
刘煜温柔地替公孙绿萼拂去发间的砂砾,他沉缓地道:“忍耐着,绿儿,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又干咳了一阵,公孙绿萼咬着牙,语声进自唇缝:“我……相信……老公……”
这时,旁观的桂冰娥终于像是忍不住似的俯下身来,面sè严肃地道:“小煜,这位姑娘的伤势不能再拖了,马上就得治,你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赶紧将天山雪莲拿出来吧!这梨花钉上淬的毒虽然号称‘无解’,但在千年级别的天山雪莲面前,那就是烈rì下的霜雪,只一会儿功夫就能消失不见……”
刘煜点了点头,从融合了女神臂环的碧血丹心镯中取出了一个七千年份的天山雪莲,无视桂冰娥有些心疼的眼神,整朵全部塞进了公孙绿萼的嘴里。一面观察她的状态,一面帮她调息,催化药力。
公孙绿萼的伤势只是让刘煜极度心疼,并没有让他感到多大的恐慌和绝望,毕竟他的底牌和倚仗实在是太多了,只要公孙绿萼不是瞬间身亡,那他就有绝对的把握抱住她的xìng命。若是以前,刘煜还不敢这样大包大揽,可是在得到了女神臂环之后,在得到了无数天山雪莲之后,他的底气就愈发的充足了!
之前,刘煜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治疗公孙绿萼,并不是他忘记了天山雪莲的存在,而是想要给公孙绿萼一次深刻的“教训”!
刘煜明白,虽然公孙绿萼全盘继承了祝婠婠的功力,但她不等于就变成了祝婠婠。祝婠婠自小在魔门中长大,yīn谋诡计见得多了,想要yīn她是极为困难的!
而公孙绿萼自小深受父母疼爱,作为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被刘煜强娶之后,也甚少接触到yīn暗的东西,故而,她“尔虞我诈”的段数是很低的。如果不是她取代祝婠婠的时候,祝婠婠在yīn葵派的积威已深,无人敢于质疑,恐怕就算她有了祝婠婠的一身十八重天的天魔功修为,最后也会被魔门众人生吞活剥了去!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些,刘煜才想着借此机会,让公孙绿萼“吃一堑长一智”!(未完待续。)
第629章 相处,有客
桂冰娥与唐经天挂念着家里边儿的幽萍和李沁梅,在刘煜的劝说下,便先行赶回“天山小庐”去了,而刘煜因为公孙绿萼还没有消化完那朵七千年份的天山雪莲的关系,就先暂时在距塔尔哈巴台山五十公里地的一处小村子住下来。
这小村上只有二十户不到的人家,这些朴实的乡野之民大多耕种几亩田地,少数便靠行猎放牧维生,他们行猎的地方便以塔尔哈巴台山为中心延展到附近的山区里。这里,环境十分单纯,民风也相当的敦厚。
刘煜与公孙绿萼二人便在这里租下村子中所能找到的最好房舍住下,当然,这个小村子里所谓的最好,也不过就是前后两进的三间砖瓦房而已。
现在,是清晨。天气并不太好,空中是灰苍苍、乌重重的低云,相当寒冷,郊外与屋面也全沾布着白凛凛的严霜,看这天气,恐怕要不了多久就飘雪了……
因为公孙绿萼要静修内功,以便“消化”天山雪莲的关系,刘煜和她并没有同房,而是分开住。从自己的卧房出来,刘煜到了公孙绿萼的寝室门前,他轻轻敲了几下门,轻轻地叫:“绿儿,醒了没有?”..
房里,几乎是立即的,公孙绿萼的声音带着点疲倦与磁xìng韵味回应:“早醒了,老公,天气好冷呢……”
忍俊不禁,刘煜笑道:“你早就修行到寒暑不侵的地步了,还冷什么冷啊?别找理由赖在床上,赶紧起来!”
传出一声娇媚的轻笑,公孙绿萼在里面道:“天山雪莲可是寒属xìng的,人家现在一直在消化它,这内外交困。怎么可能不感到冷,你可不能损人……”
刘煜一笑道:“可以进来么?”
很干脆,公孙绿萼道:“我们之间还需要问这种见外的话吗?门又没下闩,一推就开。”
刘煜应声推门而入,回身又将门掩好,然后,目注榻上的公孙绿萼,这三天来,公孙绿萼不但外部伤势基本复原,而且在天山雪莲的功效下。连她的jīng神也爽朗明快了许多。她半伏在榻端,曲着腿,拥着棉被,一件雪白的外裳便披在肩上,她的乌黑秀发瀑布也似自然地倾泻下来。油黑的发丝衬着她白里透红的美艳面庞,衬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凝视着刘煜的明眸。那神态。妩媚极了,也俏丽极了……
刘煜不禁有些着迷地看着她,下意识里有一种强烈的,想上去亲吻她一下的yù望。
“噗嗤”笑了,公孙绿萼开口道:“老看着我干吗?不认识了?”
突然惊悟,刘煜有些腼腆的感觉。他搓搓手,道:“我,呃,绿儿。我怎么每一次看见你,都觉得你比前次好看了几分?”
白了刘煜一眼,公孙绿萼羞涩地道:“我还不是我?有什么一次比一次好看的?你呀,越来越会说话了,怪不得骗了那么多女孩子对你死心塌地的……”
连忙否认,刘煜道:“天地良心,我可是不会欺骗女孩子的……”剑公孙绿萼一脸不信的神sè,刘煜也无法解释,只得准备转移话题。
忽然,他觉得房里有点冷,游目四顾,靠外的那扇窗户竟然是敞开的,从窗口,可以望见后面那片青翠冷绿的松树林,以及远处的塔尔哈巴台山。不过,这景致虽然不错,但却也让外头的寒气飘进来了。
走到窗前,刘煜摇头道:“天这么冷,还开着窗睡觉,也不怕着凉了,你怎么这样不知爱惜?”
公孙绿萼忙喊道:“这你要做什么?”
刘煜回头道:“关窗呀!”
公孙绿萼不依地道:“别关,老公,我喜欢这样,开着窗,房里通风,又清新,又鲜亮,要不,会把人闷死了。”
犹豫了一下,刘煜道:“你不是说冷吗……”
嘟嘟嘴,公孙绿萼扭动着道:“不嘛,不要关……”
刘煜眉头一皱,走了回来道:“好吧,不关就不关,你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要依你才行,我真把你宠得不象话了。”
怔怔地盯着刘煜,公孙绿萼眼圈蓦地一红,她委屈地道:“你……老公,你根本不爱我,我,我也没说什么,你就不高兴了,连语气也变的淡漠了……”
一见公孙绿萼竟然伤了心,刘煜不由有些发急,他连忙安慰地笑道:“别,别,绿儿,你看你,我这语气腔调也不过就是习惯成自然,并没有其他含意,你怎么就当了真啦?”
公孙绿萼仍然要哭不哭地道:“那你干嘛还皱眉?好象好不舒服的样子,更好象憎厌我的样子……老公,你不高兴怎么的,你知道我除了你再也无倚无靠,无所投归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摆出讨厌我的神态……”
刘煜暗自叫苦,他忙道:“唉,你这是说到哪里去啦?不是越讲越离谱了么?我什么时候讨厌你了?真是冤枉死人了,绿儿,你可别瞎猜疑,假如说,你与我之间的情感到了今天你还不相信我,那,那又叫我怎么办?”
抽噎了一声,公孙绿萼道:“我知你全是一番虚情假意……只是为了可怜我才要我……你对我的情感,除了怜悯,就没有别的了……”
一跺脚,刘煜道:“王八蛋对你才是怜悯,我对你是不折不扣地爱,一种沥血剖心的爱,骗你一句,我就是你的儿!”
俏脸上倏然赤红,公孙绿萼心头却满意甜蜜无比,她又羞又急又喜悦地叫:“不要胡说,谁……要做你的妈?”
眼珠子一转,刘煜涎着脸道:“是啊,你不愿做我的娘,却是愿意做我儿子的妈,嘿嘿,孩子他娘呐!”
猛一下将脸儿埋入膝前的棉被里,那种妖媚又羞燥的声音,却带着点低窒自棉被的隙缝里传出:“不和你说了……厚脸皮……”
哈哈一笑,刘煜道:“我的小乖乖。现在侍候你可真叫不容易哪,软硬不吃,弄不好就大发雌威,文武齐上,可比我对付千军万马还要难!”
微微将脸儿抬起,公孙绿萼双颊红通通地道:“我就是要气你嘛,要叫你受罪,想想上辈子,你不把我欺负了个够?瞧着看,将来我非使你怕我不可。我一定要管你管得紧紧的!”
摸了摸下巴,刘煜笑道:“成,怕老婆的人有福了,我刘某人天不畏,地不怕。谁的帐也不买,这种横霸霸的rì子搞久了也没什么意思。找个人怕怕不正新鲜?何况又是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绝世大美人儿哪……”
啐了一口。公孙绿萼佯嗔道:“你不要自鸣得意,一个劲说俏皮话,将来你就会知道我的厉害了,哼,看我不收拾你!”
坐到床边,刘煜一笑道:“我心甘情愿。行了吧?”
睁大那一双美眸,公孙绿萼道:“真的?”
刘煜吁了口气,道:“当然……”顿了顿,他又笑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对于你,我似乎是毫无办法!打不忍打,骂不舍骂,就连皱个眉头,瞪瞪眼吧,只要一看见你那种委委屈屈,哭哭今今的模样,也不知怎的心就软了,气也消了,连心也怪疼的……”
如此另类的情话撩动了公孙绿萼的心,她注视着刘煜,低低地道:“你说这些没骗我?”
刘煜严肃地道:“一点也没有。”
美美地笑了,公孙绿萼道:“我晓得这是什么原因?”
轻轻地笑了笑,刘煜抿抿唇道:“你说说看。”
毫不迟疑,公孙绿萼道:“这就是表明你爱我。”
笑了笑,刘煜握住了公孙绿萼的一只柔手,道:“很好,你自己也承认了,我爱你,是么,那先前你为什么又说我不爱你呢?嗯?”
娇羞地低下头,公孙绿萼小声道:“那……那是逗着你玩的嘛……”
用力握着那只又软又滑又柔腻的小手,刘煜笑道:“居然胆敢玩弄老公?不行,要罚!”
偷偷地瞥了一眼刘煜,公孙绿萼轻轻地道:“怎么罚?”
舔舔嘴,刘煜压着嗓门:“让我亲亲。”
摇摇头,公孙绿萼道:“不,我还没梳洗……”
吸了口气,刘煜道:“我不在乎,我就喜欢你现在的味道儿。”
抬起脸儿,公孙绿萼望着刘煜,好一阵子,她缓缓闭上眼,弯长的睫毛微微耸动,逐渐地,她将上身凑近,仰起唇儿,红艳艳的唇儿……
温柔地伸出双臂,刘煜紧紧将公孙绿萼抱入怀中,然后,他俯下脸,在公孙绿萼芬芳滑润的柔唇上轻轻印合上他的唇,开始是一种平静的接触,慢慢地,他吸吮起来,搂得更紧,四片唇也贴得紧密了……
男女之吻,是奇妙又传神的,也是美蜜温馨得无以复加的,双方用舌尖的挑逗来说话,以齿唇的磨擦来表露双方的情意,呼吸在息息相连中倾诉着千万个爱,心贴着心,却已将魂儿魄儿也相融了。
亘古以来,有许多种表达爱情的方式,但无疑地,亲吻才是无数种表达相悦之情的最好一种,又最为人们所乐意接受的一种,它热烈却不猥亵,美蜜也不挑逗,温馨而不yín邪,高难又不失实惠,当然,刘煜和公孙绿萼的感觉也是如此的了。
长久有些透不过气地轻轻推开刘煜,公孙绿萼脸红颊醉,有如三chūn的桃花,她微喘着,羞不自胜道:“老公……你差点害我窒息了……”
搂抱着她,刘煜一边贪婪地嗅闻着她鬓角颈项间那种令人心神荡漾的幽香,意犹未尽地央求:“再亲一次嘛……绿儿,宝贝,再亲一次嘛……我觉得才刚开始,怎么你就推开我了?”
红着脸儿,公孙绿萼声容蚊蚋道:“亲了好久……我都喘不过气了……你怎还说才开始?老公,别这么急嘛……”
抱着双手不放,刘煜粘缠地道:“不行,一定还要再亲一次,我刚才享受的那股滋味,才有点甜头,就叫人扫了兴。那怎么能行?”
公孙绿萼紧紧依在刘煜怀中,腼腆地道:“那……那能有什么滋味嘛?我的嘴里又没有糖……”
低声一笑,刘煜道:“宝贝,你的唇儿柔美软润,芬芳甜蜜,更有一种无法比拟的温暖郁馨的味道,亲着,就象慢慢吸饮浓醇又不失清恬的美酒,晕淘淘,火热热。又轻飘飘的,连心都醉了……”
不依地用面颊在刘煜胸膛上揉擦着,公孙绿萼害躁地道:“你……老公,你就会瞎编排……哪有你所说的这么奇妙?怎么……我自己就没觉出来我的嘴唇有这么多好处?”
轻声笑了,刘煜道:“你的嘴唇是幽谷香兰。你自己咂巴咂巴嘴当然感觉不到什么,只有我们两情相悦、yīn阳和合时。才会体味到个中**之处……”
半瞌着眼。公孙绿萼似笑非笑地道:“这种话你对多少女人说过?”
微微有些尴尬的一笑,刘煜道:“几乎没怎么说过……”
凝注着他,公孙绿萼促狭地道:“骗人,没有‘历练’过的话,这**的话怎么可能说得这样流利?”
摸了摸下巴,刘煜困难地道:“这个……这个……你知道的。人有的时候是生来知之,可能我在这方面是天才吧……”
一撇唇,公孙绿萼道:“我不信,哪儿会有这样的天才?”
刘煜窘迫地一笑。揽着公孙绿萼腰肢的双臂微微紧了紧,转移话题似的哧哧笑道:“不要生气啦……我可以再亲你一次吗?”
公孙绿萼没好气地道:“上辈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还不是想亲就亲,想上就上……”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刘煜腆着脸道:“你也说了,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现在已经变了,我知道什么叫做‘珍惜眼前人’,来嘛,宝贝,再亲一下……”
叹息一声,公孙绿萼静静地道:“你真的改了?一定要我说‘可以’才行?”
用力的点了点头,刘煜肃容道:“绿儿,这辈子你就是我的珍宝,我会一直呵护你、保护你、爱恋你,永远都不会勉强你、喝骂你、伤害你……”
痴痴地看了刘煜一会儿,公孙绿萼突然展露出一个chūn回大地般的动人笑容,紧紧地回抱着刘煜,柔柔的道:“也不知道你是真心的抑或是假装的……不过,老公,我真的很喜欢你这样……吻我吧!”
毫不犹豫的,刘煜轻轻地又吻了下去。
这一次吻得够长久,公孙绿萼任是呼吸迫促,脸儿醉红,鼻翅儿急速翕合着,但她却丝毫不作挣扎推拒,就那么温顺地任凭刘煜拥抱着,吸吮着,她要刘煜亲个足,吻个够!
好一阵子,刘煜才满意地将嘴唇移开,脸孔贴在公孙绿萼滑嫩的面颊上,轻徐地吁了口气道:“有人形容美丽女人的呼吸是‘吐气如兰’‘幽馨温香’,可是一点也不错,绿儿,你就正是如此……”
公孙绿萼悄声笑道:“这回亲够了?”
刘煜笑道:“哪会够,这一辈子也亲不够,我是怕你累了,暂时让你歇会,过一阵子,咱们再慢慢亲热。”
眼波微横,公孙绿萼轻阵道:“贪心鬼!”
哈哈大笑,刘煜道:“美sè当前,秀sè可餐,贪就贪吧!”
嫣然一笑,公孙绿萼道:“这样的情话,你上辈子欠了我,这辈子要多说一些给我听才行。”
温柔的轻抚公孙绿萼的粉背,刘煜低柔的道:“放心吧,我们以后的rì子还长着,有你听腻味了的时候。”
公孙绿萼正待再说什么,刘煜的脸sè却已微变,轻轻地道:“绿儿,我出去看看,似乎是有了不得的人物来了呢……”
眨了眨眼睛,公孙绿萼好奇的问道:“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啊?高手吗?”
“都是先天级别的人物,其中三人都是先天大圆满阶段……”摸了摸下巴,刘煜沉声道:“听这路数,应该不是天山派的人物……绿儿,你先吃点东西,我去看看……”
轻柔但又坚决的摇了摇头,公孙绿萼道:“我要跟着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如果来的是敌人,我只会退避!”
刘煜无可奈何答应下来,带着雀跃不已的公孙绿萼走出门,登上松木丛生的高地凝目观望,可不是,在进村的那条土路上,正有四人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指手画脚地缓缓朝这边行来,只要一打眼,便能看出这四位仁兄全都是修行界人物,而且,他们所要来的目标,好象正是刘煜他们所在的位置呢!
带了三分怀疑,两分迷惑,刘煜喃喃地道:“这些高手到这荒村野地来做什么?看样子,他们还正是朝我们住的房子来……”
眯着眼睛瞧,公孙绿萼小声道:“你认识不?”
摇摇头,刘煜道:“面生得很,一个也未见过,你呢?”
摇摇头,公孙绿萼道:“我也不认识……老公,你说他们是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啊?”
“不像!”刘煜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真要是冲着我们来的,可不会这么的轻松。你仔细瞧瞧他们走路的样子,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属螃蟹的!如果是我们的敌人,可不会这么托大……”
在公孙绿萼的笑声中,刘煜凝神想了想,突然返身走回屋子,没一分钟,就换了一个让公孙绿萼的笑颜愈发明媚的形象走出来!(未完待续。)
第630章 域外三圣
公孙绿萼捂着肚子,一副要笑断了肠子的模样:“老公,你怎么穿人家主人家的衣服,还运功改变了肤sè?!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土,好傻啊!”
翻了一个白眼,刘煜没好气的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去探探那些人的路数……”
“探人家的路数?”公孙绿萼笑道:“你懂本地化吗?可不要探人家路数不成,反把自己给暴露出去了……”
挑挑眉,刘煜道:“这里曾是中土的藩属,又曾受元蒙帝国百多年的统治,无论是汉语还是蒙语,在这里都能通用的。我租房子的时候,你没听见我用的就是汉语吗?只要说的含糊一点,再有意的加上一点这里的方言特sè,蒙过外人绝无问题……”
说着,刘煜轻轻地拍了拍公孙绿萼的冰凉的小手,道:“再说了,人家的目的地看起来就是这里,我们总得有个人出去招呼,不是么?” . .
笑了笑,他又叹息道:“都怪我,一次就给你吃了七千年份的天山雪莲,虽然因为天山雪莲的特xìng而没有走火入魔,但也像是饱胀的气球,若是强行运功对敌,极有可能就会内力失控,严重的话,会让你爆体而亡……所以,能不惹麻烦,我就不去惹麻烦!打扮得土气点,也免得叫人扎眼,如果人家的目的不是我们,我就直接将他们糊弄走……”
公孙绿萼不自觉的按了按自己的气海,嘀咕道:“说的不错,我现在的状况不但不能成为你的助力,反而会让你束手束脚,好吧,你去探探他们的路数吧。我先藏起来……”
刘煜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刚刚走到院门处,外面已有人拍起了门,一个沙沙的嗓音用汉语叫道:“喂,里头有人没有,快开门……”
答应着,刘煜推开门,跨过门槛,故意迟迟疑疑地站住问:“我不认识你。你是来找我爹的吗?可是我爹上山打猎去啦……”
拍门的是个满脸横肉,粗里粗气的蒙族壮汉,他穿着一身厚厚的蒙袍,形sè十分粗野地叱呼:“混小子,你废什么话啊。先让我们进去,这外头又冻又冷。就叫我们站着说话么?什么时候你们山民待客这么冷漠了?!”
在门口磨磨蹭蹭地。刘煜仍然摆出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模样道:“我家有事呢……我老婆得了很严重的妇科病,我忙着照顾她,可没时间招待你们……”
那蒙族壮汉怒道:“谁管你那有病的老婆……你赶紧让开,不要再唠唠叨叨了!”
畏畏缩缩地让开身子,刘煜袖着双手站在门边,十分委屈地道:“我让开了。客人……”
回过身,壮汉向一个年约六旬,面容瘦削冷峻的道装老者恭谨地道:“天恶前辈,且请三位前辈入内暂歇。”
如电的双目锐利地向四周一扫。道装老人鼻孔中冷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招呼了身边的两个一看就知道身份和他相当的同伴一声,举步便朝院中走进。
慌忙伸手拦阻,刘煜急叫:“慢着慢着,这位道长你慢点闯,此处乃是我家的私产宅,有什么事不妨向我明说,又怎能不经主人同意便乱朝里撞?”
道装老人“呸”了一声,厉声道:“拿开你的脏手!”
蒙族壮汉一把抓着刘煜的前襟,猛地一记“摔跤”,刘煜也不反抗,任他将自己摔了个屁股朝天!
狞笑一声,蒙族壮汉道:“妈的,你个小鬼崽子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朝着我们‘域外三圣’中的天恶前辈动手动脚?若非看你是个胎毛未脱的小杂碎,恰克图大爷我我不活拆了你才怪!”
后面,另一个仪表堂堂、气势森寒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威严又雍容地道:“够了,恰克图,这里是我突厥祖地之一,不要太放肆,我们还要租人家的房子呢。”
叫恰克图的蒙族壮汉立即垂手退到一边,诌笑道:“是,灭度神君前辈,但这小子也太不开眼了……”
哼了哼,那位“域外三圣”中的灭度神君理也不理地随在前行的道装老人之后进入小院,另一个肥胖的中年大和尚拍了拍恰克图肩头,笑道:“小子,灭度他的心情不佳,你还是少替他惹麻烦的好。”
恰克图连忙低声道:“晚辈省得,多谢百忧前辈的提点。”
地下,刘煜一边装成那种又委屈、又窝囊的样子爬了起来,心里却反而高兴万分,从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已然能够确认他们的身份了!
虽然将整合蒙疆修行界的人物交给了元蒙遗族,但刘煜并不是一无所知的甩手掌柜,这些天他也一直在遥控着元蒙遗族的行动。思汉飞他们做的很好,在几个破空境界人物的威迫之下,大部分的蒙疆修行界势力都妥协了,仅有一家顽固分子还在负隅顽抗。
元蒙遗族内部会议商定,对于那家名为“白驼山”顽固势力,不再出动破空境界的高手加以威迫慑服,而是准备以他们为诱饵,将所有与元蒙遗族为敌的修行者都调出来,以便斩草除根,让刘煜这个蒙疆修行界“汗王”的位置,坐的更加的稳妥。
在元蒙遗族的运作之下,“白驼山”并不知道破空境界高手的存在,但即便如此,金帐武士们的超卓实力也给“白驼山”带去了很大的威胁。其后的情况正如元蒙遗族高层所预料的那样,“白驼山”开始四处求援。
刘煜原本决定等过几天公孙绿萼消化完天山雪莲后,就赶去主持讨逆正名的工作,将“白驼山”彻底抹去,却万万想不到此时此景此地,“白驼山”的巡山武士首领恰克图竟然自投罗网跑来了这穷乡僻壤,而且还延请到了“域外三圣”这三位看起来个人实力绝对超过“盘龙拐”许大遒的先天大圆满高手!
域外三圣,也被称为“域外三凶”,是三个横行在西域、名扬于中土的大魔头。那瘦削冷峻的道装老人是“域外三圣”中的天恶道人,而那气势森寒的中年角sè则是“域外三圣”中的灭度神君。最后的那位胖大和尚,自然就是“域外三圣”中的百忧上人了!
这时,恰克图转身对着刘煜咆哮道:“还不爬起来?妈的,你不要给恰克图大爷我装死赖活,赶紧进去,三位前辈有话同你说!”
拂挥着身上的灰土,刘煜哭丧着脸道:“你摔痛我了……”
牛眼猛瞪,恰克图怒道:“混帐玩意,你还敢叫苦?这只是最轻的,你再唧唧歪歪。恰克图大爷我可以揍得你连尿都流出来!”
没有再说话,刘煜扮成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客厅,站定,讷讷地道:“各位客人,有……有什么见教?”
天恶道人早已自行落坐。他大喇喇地连正眼也不向刘煜瞧一下,那灭度神君虽然站着。却神态居傲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吞了口口水。刘煜很是尽责的继续扮演一个畏畏缩缩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小青年,期期艾艾地道:“我……我叫格尔巴……”
“嗯”了一声,灭度神君又冷森森地道:“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刘煜畏惧地道:“只有,只有三个人……我爹,我老婆,还有我……爹上山行猎去了。老婆又生病躺在床上,眼前就我一个人顾家……”
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陈诉,灭度神君道:“你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刘煜讷讷地道:“大概……要好几天呢……”
灭度神君暴躁地道:“太久了,我们不能等他们回来才商量。现在就要决定,小子,我们要租赁你家的房子。”
故作吃惊之状,刘煜忙道:“不,不行呀,我们就这三栋房子,租给你们我全家到哪里去住?况且我老婆还害着病,不行,万万不行……”
脸sè一寒,灭度神君怒道:“行也是行,不行也是行,我们就在此地住三天,等两个朋友前来会面,另外,我们不要你们全部房间,只需这间客厅和一间寝室就够了,但你们却决不准私自到我们住的房间来……恰克图!”
恰克图踏步上,躬身道:“在。”
灭度神君大声道:“给他些钱作为这几天的房租和膳食费,我灭度神君自来不做乒本族平民的事!”
恰克图答应着伸手入兜,掏了半天,拿出几张钞票丢到刘煜脚前,厉sè道:“还不谢谢灭度神君前辈的恩赐……”
纵然是故意装成这种土里土气、老老实实的样子,刘煜也有些忍不住心头火了,他目光定定地望着脚下那几张钞票,又缓缓移到恰克图凶模的面孔上,咽了口唾沫,皮笑肉不动地道:“你是说,叫我谢恩?”
恰克图恶恨恨地道:“没生耳朵啊?小兔崽子……”
搓搓手,刘煜茫然道:“谢什么恩呢?”
双目怒瞪,恰克图咆哮:“赏你这么多钱,你还不谢灭度神君前辈的厚赐?”
苦着脸,刘煜语带促狭的道:“这么多钱啊……我可不敢要,请各位收回去,我也犯不着谢这个恩了……”
猛然握拳,恰克图吼道:“好他妈的你个利嘴利舌的小兔崽子,你当你恰克图大爷听不出你话中的不屑?!看不出你人虽愣心眼倒不小,今天你恰克图大爷非得教训……”
刘煜急忙抢话道:“我只是了句实话,你,你你是仗着身大力不亏,要欺侮人么?”
踏上几步,恰克图凶狠地道:“你还嘴硬,我这就先收拾你……”
后面,灭度神君冷冷地道:“不准动手,恰克图!”
赶紧站住,恰克图回头,颇有点不甘地道:“灭度神君前辈,你老看看,这小兔崽子表面老实,骨子里却又jiān又滑,不整治整治他,他还当我们是冤大头呢!”
灭度神君冷淡地道:“我说过了,这里是我突厥达头部的发源地,基于对祖先的尊重,我不允许有人无缘无故的伤害祖地的居民!”
恰克图忙不迭道:“晚辈只是吓吓他,万万不敢违逆前辈的训示……”
目光如刃般寒森森地盯视在刘煜的面庞上,象要将他看透看穿一样。半晌,灭度神君才沉沉地道:“我叫灭度神君,和你同为突厥后裔,在修行界中有了‘域外三圣’的绰号,因为我们的确有借你住处一用的苦衷,所以就必须要借下,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是一样。小子,如果你再言语含刺,态度蛮横,恐怕你就会大大地吃苦头了。我先jǐng告你,别到时候埋怨我们心狠手辣,不讲同族之情!”
一脸的愤恨不平,刘煜大声道:“人家的住处不愿租赁给你们莫非还不行,那条法律有这样的标注?!朗朗乾坤之下。哪有这等强横霸道的事?!”
叱了一声,恰克图叫:“你他妈的再顶嘴……”
狰狞地一笑。灭度神君道:“此时此地。小子,我们即是天理,即是法律,你纵使心里不甘不服,恐怕也只好忍受了!”
刘煜悻悻地道:“你们敢……”
大吼如雷,灭度神君狰狞地道:“格尔巴。你再执迷不悟,一味犟嘴反抗,我就先毙你于掌下!”
面容上涌起一片苍白,刘煜故意犹豫了老大一阵。才做出那种敢怒不敢言的忍气吞声之状道:“好……吧,反正你们拳头大,我,我认了便是……”
哼了哼,灭度神君道:“早告诉你,你别无选择!”
刘煜苦着脸道:“我,我这就去将我爹住的那间主卧房收拾出来……”
大模大样地点点头,灭度神君道:“这样才对,中土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好生在这几天里侍候着我们,包你吃不了亏的。”
叹了口气,刘煜道:“随你们怎么说吧,我人是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们人多势大,,强买强卖,唉,我又有什么法子?”
灭度神君双目一瞪,叱道:“不准胡扯!”
搓着手,弓着腰,刘煜无jīng打彩地就要离开,他刚一转身,灭度神君已严厉地在后面叫道:“站住!”
怔愕了一下,刘煜回过脸来问:“又有什么事?”
灭度神君一指地下那几张钞票,冷冷地道:“将钱拿去,我灭度神君在同族平民面前素来明理通情,公正谦和,绝不占人家便宜,更不仗势欺人,我们租房吃饭,照样付钱!”
气的双眼都几乎翻了白,刘煜却只好返身弯腰,将地下那几张快要被风吹走的钞票拣起,塞入兜中,然后,一言不吭地出了客厅。
背后,隐约还传来那恰克图不屑的语声:“这小子还不够我一巴掌扇的,却偏偏还有几分狗熊脾气呢,真是可恨……”
推开寝室门,刘煜又及时掩好,目芒向房里一闪,咦,原本躺在靠窗那张床上的公孙绿萼呢?怎么不见了?他正自一愕,就在那具粗陋的白木柜橱后头,公孙绿萼突然探出脑袋。这位魔门中大名鼎鼎的yīn葵派至尊风度全无,鬼鬼祟祟的低声道:“事情怎么样?我好象听到那些家伙自称‘域外三圣’?”
点点头,刘煜笑道:“不错,你也听说过他们?”
嗯了一声,公孙绿萼道:“这‘域外三圣’和我们的恩怨还挺深的!他们原本都算是中土修行界的强人,只是因为得罪了我们圣门和元蒙遗族,在三十年前先后被赶出了中土,岂料他们居然因此而结识,并在这西域闯出了偌大的威名……那天恶道人原本是崆峒弟子,离合神功和七伤拳都造诣颇深,恐怕就连当今的崆峒派掌门都比不上他,四十多年前,他开罪了邪王石之轩,最后被迫离开中土;灭度神君自称突厥后裔,是拜火教的弟子,jīng擅吸星**和乾坤大挪移,可三十多年前因为不当言辞招惹到了同为突厥后裔的魔帅赵德言,终是逃亡到了西域;百忧上人是xī zàng密宗弟子,在龙象般若功的修行上极有天赋,可他年轻时太过张狂,竟然挑战同样修行龙象般若功的红rì法王,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还真是有旧怨呢,怪不得他们会接受白驼山的邀请,来跟我为难……”刘煜摇头一笑,低声道:“绿儿,这些家伙恐怕要在此地住几天呢,方才还硬逼着我要租房赁金,包括伙食在内,四个人,一共给了我一万蒙币!”
公孙绿萼眨了眨眼睛,悻悻然的道:“一万蒙币,那不是只相当于五十中土币?嘿,四个人连吃带住好几天只给一万蒙币?这个价钱刚够他们住到猪圈里去吃豆渣!”
哧哧笑了,刘煜道:“不用,他们住在这里正好,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后悔为什么不搬到猪栏里去住呢!和他们马上便要遭遇到的厄运比较起来,他们将会感觉到住在猪栏里实在要比住在房子里幸运得多。”
嘻嘻一笑,公孙绿萼点头道:“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方才在外面却怎的和他们啰嗦了那么久?!干脆都给摆平了不是简单了当?”
刘煜笑道:“直接摆平?那我演了这半天戏的功夫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暂时,我还不想叫他们看出我的底细来。”
公孙绿萼诧异地问:“为什么?”
眼神冰冷的笑了笑,刘煜道:“因为我还想探听一下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