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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鱼龙     重生之都市枭雄txt下载     重生之都市枭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01章 赵蕊空,白清儿

    土煞神伸出手指,在自己肩上的创口上沾了一抹热血,送入口中,很是享受的啧啧了两声,紧接着,一声清啸突然出自他的口中,刀光化虹,人刀合一,破空直shè向远处那个到现在为止也没能稳住身形的夏侯标。

    夏侯标握剑的右手呈现了不稳定的状态,头上道结被土煞神一刀击散,这位一向心高气傲的剑客已惊破了胆,在心里上造成了极大的恐俱,信心与斗志也在这刹那间崩溃。

    斜剌里人影shè飞如电,石之轩一方有人看出了夏侯标的危机,情急飞跃而致,手中一对短柄矛铲捣出如山幻影,斜截土煞神,意图抢救夏侯标。

    “围魏救赵……”惊呼声出自围观党之口,但庞斑一方却镇静异常,没无人出手相救。

    一道血sè寒光不可思议的一掠而至,直撞在偷袭者手中的矛铲上。毫无疑问,这是毛遂自荐担当裁判的刘煜的拦截。

    “当!”的一声巨响,一声闷哼,火星飞溅,人影乍分乍合,偷袭者飞出两丈,“砰”的一声摔下山坡,一连几个翻滚方重新狼狈跃起。

    刘煜身形挺立如神,纹风不动。

    夏侯标搏击经验异常非富,在同伴出手抢救的刹那间,他也斜掠出五米开外,先一刹那摆脱土煞神凌厉的追击,却也惊出一身冷汗。

    土煞神身手极为矫健灵活,一刀落空急忙沉稳住马步,同样也惊出一身虚汗。如非刘煜出手相救,他绝难逃过那拦腰一铲,用充满感激之sè的眼神瞧着刘煜。

    刘煜向他一使眼sè,然后朗声道:“我这个裁判可不是摆设,你们要打就规规矩矩的打,下次要是再有人不规矩,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滚落坡下的偷袭者此刻仰天厉叫道:“小辈,我矛铲双~飞展羽一招在你手中受挫,三年后老夫一定会来找你,不是你死。就是我去见阎王!你我只许有一人留在人世。”

    “展羽?!”刘煜不屑地挑挑眉,扬声道:“我等着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多下苦功,别再被我一刀击飞了,我可不想下次会面,你连我一刀也挡不住……”

    矛铲双~飞展羽大叫一声,不顾赵齐贤的召唤,如飞而去,叫声中充满了羞愤。也充满了仇恨。

    “姓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赵齐贤跳脚大喝道。

    “没有什么意思。我既然是裁判,就必须主持斗场的公道。”刘煜理直气壮地回答。

    “但你逼走了我们的一位客卿!”赵齐贤语气十分震怒。

    “那是他自觉无脸见人,不能怪我。”刘煜淡然道。

    “但你……”

    “赵齐贤,你别在对我大呼小叫,别再挑战我的耐心!”刘煜脸sè一沉道,“不要在这个时候激怒我,那对你们补天阁和花间派简直是件大不幸的事了。现在,你们还有没有人想要挑战圣极宗的?有就快点站出来,没有的话……”

    一声暴喝打断了刘煜的言辞。从石之轩一方的人群中大步走出一人,他生了一张锅底似的大黑脸,暴眼掀鼻,双耳招风,满头短发刺般根根倒竖,一道长疤血红的自左额斜过面孔到右唇唇角,手握寒光亮的一柄窄刃锯齿刀。真个好一副凶神恶煞之像!

    看着来人,刘煜极其淡漠的开口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断肠刀’黑三?”

    那人立在场中,有如半截铁塔。声音却又尖又细:“既然知道我是黑三,那你就该明白我为什么会出来……”

    点点头,刘煜冷静的道:“听说你跟矛铲双-飞展羽交情莫逆,向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会儿估计是为了展羽找场子来了吧?”在黑三搭话之前,刘煜又怪笑道:“不过,我觉得你们的交情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好啊,不然为什么展羽在离开时也没有招呼你一声?我看他那忙不迭离开的样子,不像是因为愤怒,反而像是要摆脱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

    黑三尖着声,形容怨毒的道:“你胡说!我跟羽哥哥的感情不是你能明白的!我们早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了……羽哥哥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而你却那么恶毒的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人丢了人,他自然没有脸面再在这里待下去……我要杀了你,为羽哥哥出一口恶气……”

    黑三的相貌、声音,还有他说出的内容,成功的让刘煜感到恶心,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保持了冷肃的面容,淡淡的道:“黑三,你也看到了,展羽不是我的一招之敌,怎么你就敢大言不惭的说要为他出气?”

    黑三yīn着声道:“爱的力量超越一切,我一定可以爆发小宇宙,打败你的!羽哥哥的jīng神会与我同在,我们……”

    原本萌萌的话,从黑三嘴里吐出来,却成了搅动胃部器官的利器。刘煜终于忍不住的大声道:“够了,要打就赶紧,别再恶心人了!”

    黑三气急了,粗直的乱发根根竖起,锯齿刀高高举扬,一步一步逼近过来。

    巨大的身影纵跃而起,黑三弯刀下斩,湛蓝的刃彩彷佛激溅的浪花,辉闪着冷冽又晶莹的光波,就在刘煜血夜刀凌空飞旋的一刹,弯刀已然再幻千百落月,由四面合涌而至!

    刘煜的血夜刀于须臾间凝结为球,一个浑圆、耀目的血sè光球,镝锋回绕,做着密接无隙的连衡,先是火花迸shè,才响起震耳的金铁撞击声,两个人都被对方传来的反弹力道挫退出好几步远。

    没有丝毫顿歇,黑三大吼一声,锯齿刀爆出点点流星光雨,好像正月里点热的烟火。呈现恁般缤纷与绚灿的异sè罩刘煜。

    这石之轩聘下的客卿,身手当真不错,赵半山和黑三,真正一个不比一个弱,各有绝活,各擅胜场,黑三刀法之变化奇诡,走势准利,为他历来所罕见;星起芒卷的刹那,他的血夜刀融身。形如光柱,蓦shè疾掠向前。

    黑三“呼”的一声大鸟般腾空,十七次方位转换几若一次,简直快不可言,光柱盘旋穿刺,紧紧跟随,却总是稍差分毫,未能击中。

    十七次的挪移瞬息即过,黑三身形倏沉。一刀劈出,乃锋颤震得“嗡”“嗡”作响。刘煜身刀合一,猝迎上来,但闻裂帛之声响起,交斗双方分向左右翻开,刘煜腹部及右胁的衣衫破裂,而黑三则胸前尽赤,一张大黑脸不仅血糊花抹,且变小了一号,巴掌大的一片颊肉已被血夜刀削掉!

    狂笑中。黑三生似伤在别人身上,毫无迟滞的挺刀扑出,刀刃洒幻幽光,以一个弧度切落,完全是一付悍不畏死,玉石俱焚的功架!

    血夜刀恍若电掣,横刀反卷。黑三来刀突兀变换角度,由上而下的弧角顿时转成从下倒挑的去势,眨眼间就把刀路整个作了逆回。

    在情况骤变的同时,刘煜微向后退。下身略倾,蓦地双脚并合挟住刀锋,双脚并拢之力又强又重,黑三一抽未出,猛然翻搅弯刀,刘煜刀尖弹闪,“噗”的一记已划过对方咽喉,黑三倒摔出去的一刹,刘煜双脚上的鞋子都没了鞋底儿,连刘煜那印着美人头像的袜子也隐约可见!

    刘煜定定的注视着仰躺于几步外的黑三,黑三双瞳圆睁,凸出眼眶,状似僵冻倏的鱼眼,咽喉间只裂开一条细窄的伤口,鲜血泊泊涌淌,手上仍然紧握弯刀,半点不松,好一派死不甘心的模样!

    本来刘煜是不想下杀手的,毕竟在他看来,不久之后,这些人也都会成为他的属下,现在没必要“内耗”!可是,黑三不一样,这个人不但让刘煜感到恶心,而且他的xìng子也很偏执,刘煜看得出来,如果没有“灵魂忠印魔法阵”的调~教,恐怕就算石之轩亲自发话,这黑三也不一定会将忠诚奉给刘煜。故而,刘煜才有了杀心,对黑三下了杀手!

    反正黑三的人缘很差,只看石之轩一方众人在他出战、身亡后的默然表现,就知道他有多么的不招人待见了!

    当刘煜收刀入鞘,准备回到己方阵营悄悄的从碧血丹心镯内拿出新鞋子时,石之轩阵营内突然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你就这么走了?”

    微微皱眉,刘煜转身看去,沉声道:“赵蕊空,你又有什么意见?”

    赵蕊空不顾身畔赵半山的暗示,站起身,环视庞斑和祝婠婠两方人马,大声道:“诸位,此人假以裁判知名,残杀我圣门弟子,我们岂能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当着这么多修行界同仁的面儿,我们圣门可能任人欺凌……”

    刘煜的脸sè冷沉下来。他对于赵蕊空的感情是听复杂的,虽然有些讨厌她现在的无理取闹,但鉴于她和他在“历史”上的那一端纠葛,他还真不能狠下心对待赵蕊空。

    不过,以刘煜的心xìng,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赵蕊空的无端挑衅,一旦赵蕊空将“历史”遗留的情分耗费尽了,那刘煜可就真的会“辣手摧花”!当然,现在的刘煜对赵蕊空还有点情意,故而纵然心中不满,却也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冷眼旁观她的作态。

    在场众人,无论是魔门成员,还是围观酱油党,都有很多的人jīng,自然能看出刘煜对赵蕊空的异样,八卦之心旺盛的众人立刻开始了窃窃私语。

    庞斑和里赤眉他们正要为主家解围,祝婠婠阵营中的一个妙龄女子却抢先说话了:“真是好笑呢,黑三这个波斯弯月刀派当今掌门的师弟什么时候成了我圣门弟子了?赵师妹,黑三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想让他被弯月刀派除名,死了也不得安宁……”

    “白清儿,你不要胡说!”赵蕊空显然熟悉跟她呛声的女子,对着她怒目而视,大声道:“黑三虽然没在我们圣门习艺,但却是我补天阁的客卿。自然能称得上是圣门弟子!白清儿,你要弄清楚状况,不要张口乱吠,那样只会是亲者恨仇者快……”

    祝婠婠一方的白清儿捂着嘴咯咯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赵蕊空,胡言乱语的人是你吧?我们之间,什么时候‘亲’过啊?哎呀呀,原来你赵蕊空一直对人家抱有那种心思,怪不得没事就会撩拨我几句……不过,赵蕊空。我要慎重的表态,我对女人没兴趣,我喜欢的是刘煜这样的小哥呢……”

    赵蕊空的脸sè变的很难看,她看着白清儿,一双美眸杀气毕露,寒声道:“白清儿,你想死吗?”

    一撩秀发,白清儿笑颜不变,妩媚的道:“人家就是想要yù-仙-yù-死嘛。不过可惜了,你就没有那个能力。人家过后回去找刘煜小哥的……”

    赵蕊空双目赤红,一语不发的行出石之轩阵营。她一副赵半山在她身后幽然一叹,却终是没有阻止她的行动。

    祝婠婠这边的白清儿也毫不示弱,摇曳生姿的步出阵营,迎向赵蕊空。

    距离五米时,双方不由自主同时止步,针锋相对的直视着对方。双方身材一般高,年龄相若,一样的年轻貌美。一样的风华绝代。

    不同的是,白清儿那双清澈明眸中,放shè出聪颖的、甚至慧黠的光芒和笑意。而赵蕊空却是满怀激怒,一双凤目中煞气外露。

    冷冷地看着白清儿,赵蕊空沉声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吗?”白清儿确是在笑,但这种笑决不是友好的笑,而是带有火药味、排斥xìng的笑。

    “你这种笑很讨厌。”赵蕊空恶毒的道:“比暗门子里五十块一次的老娼的谄笑还讨厌!”

    白清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你瞪人的眼神也讨人嫌。如果你不改变的话,以后就算你倒贴五十块,也没有男人会愿意上你的!”

    “你闭嘴。”赵蕊空火气渐旺。

    “哟!你以为你是什么?”白清儿也毫不退让:“等你当上圣门共主再来命令我吧。”

    “你该死!”赵蕊空发出一声咒骂,踏进一步。右掌骤吐。

    女人交手,没有什么好忌讳的,这一掌攻向白清儿的酥胸,直探右rǔ排空切入,拇指微屈,志在取右期门,变化极为神奥,也太快了,令对方难以发觉掌与指孰是主攻,也难以正确估计攻击的主要部位。

    白清儿毫不相让,右手一伸,食中二指奇准地迎向吐来的掌心,chūn笋似的纤玉指可能比钢锥更要犀利,反应快得不可思议。

    出招变招,不可能用眼来反应,而需神意相合,也出于本能,看招发招必定来不及了,练武的人经过千锤百炼,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赵蕊空知道突袭无功,及时收掌避指,左掌来一记袖底藏花,从右臂下反吐而出,闪电似的攻到白清儿的右胁下,掌力渐增。

    白清儿扭身略问,移位回敬一招探囊取物,左手已到了赵蕊空的右肋旁。

    两人都清楚对手的实力,不敢大意,各怀戒心,快速地接触而又分开,一沾即分各展巧技,看谁能先沾到对方的身躯要害部位。发招的劲道则逐招加重,互不相让。

    各攻五六招后,她们的身形逐渐加快,转体移位捷逾电闪。

    “噗!”一声响,两女的右小臂终于重重地接触,但见裙袂飘飘,两人同被震飘八尺,似乎力道半斤八两,势均力敌。

    赵蕊空被激怒了,一声娇叱,疾冲而上,右手一伸,似乎她一下子突然吐出五只手爪,爪影依稀笼罩白清儿的上中两路。奇异的劲气罡流突然迸发。

    白清儿本来用掌封招,突然飞退八尺,也一掌遥吐。

    双掌并未接实,突然响起一声怪异的音爆,两人同时向后挫退。

    白清儿退了三步,脸sè一沉。赵蕊空只退了两步,似乎占了上风。

    得意的挑挑眉,赵蕊空冷笑道:“白清儿,你还有什么本事就一起使出来,让我看看你这一年有没有长进!”

    白清儿冷哼一声,道:“赵蕊空,这才刚开头,你就以为你赢定了!”

    赵蕊空笑道:“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白清儿,你不觉得我这边的形势比较乐观?把你压箱底的家当都拿出来吧,姑娘我通通收下。”

    白清儿不再说话,她手指轻按腰间的弹簧,“铮”一声脆响,光华映弦,那么锋利的剑刃已直举胸前,刃面青sè冷焰流灿,尾芒隐隐伸缩,尚未运展,已令人感觉到那一股泌透骨的寒意。

    这是“青虹软剑”,和赵蕊空所用的“白虹软剑”均是千年前魔门某位共主在某个前辈高人的遗迹中得到的宝剑,后来随着魔门的分家而分落yīn葵派和补天阁。

    赵蕊空也不甘示弱的拔出了腰间的“白虹剑”,在煞气盈溢、冷芒幻闪中,直指白清儿。

    娇叱一声,白清儿抢先发难,她的剑势来得好快,从她立身之处挥展长剑,青sè光虹便形成了一道跨空而过的半弧,夹带着凄厉的嘶啸之声,剑气如迷漫的雾氲,斗然间已罩住了赵蕊空。

    白虹剑的反击象似沉冥混沌中的一抹闪电,赵蕊空人随剑起,腾身飞滚,剑花又立时迸散激荡,如朵朵回转浮荡的白莲,剑势彷似叠雪凝霜,寒光四溢,连续十九剑,剑剑全刺向白清儿要害。

    剑锋与剑锋的间隙已几成近无,白清儿轩眉切齿,将手中兵刃作密集又快速无比闪动,冷电旋飞参差,似千百条光矢暴shè四方,赵蕊空也夷然不惧,白虹剑匹练般的生生压落,风雷迸发,气势夺人。((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02章 祝婠婠与石之轩

    眼见白清儿和赵蕊空就要两败俱伤,祝婠婠却突然出现在斗场中,随手一挥就压下了狂飙的劲气,芊芊五指毫不费力的钳住了剑身相叠的青白二剑,柔柔的说道:“都住手吧,再打下去,衫裂裙破,可就有得看了。”

    师傅的话,白清儿自是要听的,她应声就收敛了功力。可赵蕊空却犹自不服气,虽然鉴于祝婠婠的威名不敢有挑衅的话,但那种悻悻然的姿态却展露无遗。

    祝婠婠淡淡一笑,没有搭理“小孩子”,手上吐劲,将全无反抗之力的赵蕊空震落回石之轩阵营中,接着轻声道:“石之轩,别让小孩子们白耗功力了,圣门的未来还是要取决于我们,就要我们以武力来决定说话权吧!”

    石之轩平淡的目光倏而变为冷煞,他略一晃身,毫无声息的闪出阵营,落在祝婠婠的面前,盯着祝婠婠,缓缓地道:“你是要挑战我?”

    祝婠婠低沉的道:“假如你觊觎圣门共主的话。”

    石之轩背负双手,缓慢地道:“祝婠婠,我对你也是闻名已久了,而且,我也明白我们最终很可能会有一战,不过,不是在这种场合与地点!你要分清楚状况,今天我们的对手应该是圣极宗一方!”

    祝婠婠缓缓的揭开帷帽,在百众瞩目中露出了那张见之令人怦然心动的芙蓉粉脸。一双水汪汪的眸子,还有那微微颤动的樱唇,都散播着使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惑。现场观众都呆愕了。除了极少部分心志坚定或者xìng子奇异者之外,俱都傻傻地怔怔地望着她,心中不相信人世间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

    美目往保持清醒的刘煜脸上一溜,祝婠婠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纹,接着对石之轩道:“既然终有一战,那又何必等到以后?!就今天吧,我很有兴致。”

    微微皱眉,石之轩望着祝婠婠道:“你与圣极宗有勾连?”

    祝婠婠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石之轩,别分不清轻重缓急!现在。我们之间的战斗才是最重要的!”

    石之轩微微点头,奇异的道:“祝婠婠,这是你主动挑衅了,怪不得本尊主……”

    斗场中的气氛开始沉凝,围立四周的观众的呼吸声不自禁的就变的粗重起来。

    石之轩突然朝祝婠婠露齿一笑,他的一口牙齿洁白而整齐,当那嘴里闪动的瓷光方始映入各人的瞳仁,一溜紫蛇流电般的强烈闪光已飞shè到祝婠婠身前。

    曼妙的人影横移三步,冷森灿亮的天魔双斩在祝婠婠移动的同时又交击而回!

    紫芒左右连闪。带起的光辉几乎已经扩成了一片光幕,天魔双斩飞斩旋削。在一个弧度极小的转折下,又令人目不暇接的猛翻狠斩而上!

    根本已看不清双方的人影,只见紫蛇晃闪,双斩飞跃,在五槐岗的中心地带上流走游移,两个拼斗者的出手简直快得不可比拟,完全的展露出他们魔门双鼎的傲世风采。

    刘煜两眼凝聚,毫不瞬眨的注视前面这一场罕见的龙虎争斗,而祝婠婠和石之轩两方阵营的从属更是全神投入。形sè紧张,一颗心儿早己提到了嗓子眼儿。

    石之轩的衣衫拂飞翻展,右臂如鹰翼卷行,紫虹软剑搅起波涛千顷,凌空而下,身形微偏,紫虹软剑又自中空脱出。汇聚成一溜紫矢,自虚无中猝进,又快又狠又诡异!

    祝婠婠的左手斩刀滚动飞舞,绵绵密密。像满天浮沉着千万个硕大而沉重的盘石,而右手斩刀则如江涌海号,纵横交织,在千钧一发中迎接漫天的紫sè波涛,在呼吸交闪之间力击那倏进的长矢……

    两条人影骤然分shè,又在分shè的同时再度交触,几乎是永远没有停顿,而又那么紧凑无间,比人们的意念更快,较人们的思想更速,当观战者还没有想到拼斗双方的招式,而那些出人意外的招式已经成为过去,当人们还来不及担心拼斗双方的安危,而那安危早己重复了许多遍了!

    自两人出手攻拒的第一招,那印象还深刻的留在人们的脑中,仿佛刚刚过去,这短促的时间里,祝婠婠与石之轩却已互相较斗了八十余招了!

    斗场中,祝婠婠奋力shè跃,在左右暴闪十二次后猛扑而下,左手斩刀自上劈,右手斩刀从斜斩,来势又狠又快!

    石之轩原地不动,紫虹软剑寻准敌人的攻势路子在同一时刻封截反击,祝婠婠淡淡地一笑,就势在空中大折翻,八十八刀似暴雨狂风,一口气罩下!

    一道强厉的紫芒蓦然冲shè而出,祝婠婠娇叱一声,倏然跟上,那道紫芒却在一闪之下猛而侧回,幻为流光纵横,布成幕,织成网,幻化成紫海无涯,组合成天地接衔,那么凶恶而又无懈可击的冲压而来。

    祝婠婠柔情似水的眸子变得冷森而酷厉,她整个人倏忽弹起,却在弹起的瞬息又翻滚而下,她的周身像奇迹似的闪shè幻耀着千万道熠熠炫目的银sè光辉,劲气激荡,空气尖锐的嚎叫,就像一颗明亮的殒星自遥远的虚渺的高空坠下,强劲而无可力敌。

    一片急剧得令人耳膜不及随这金铁交击之声,似一万盘冰珠子骤然摔碎在地下,紫光与银芒绞shè翻腾,幻映出诡异而绚烂的团团华彩,在那耀眼的辉芒中,两条人影分自两个方向闪飞而出,在略一回绕,又猝掠回战在一处!

    石之轩的紫虹软剑极快的颤抖着,薄薄的锋刃似一张恶魔的利嘴,那么贪婪的啮向祝婠婠颈项、双肩、肚腹、两腿,锐利的剑风带着周遭空气波荡不息,刮面生寒,剑势的来去快极了。快得使人震栗。

    深深吸了一口气,祝婠婠紧抿着嘴唇,曼妙的身躯在一个相同的位置做着无数个角度不同的移动,她的移动是如此紧凑,如此迅捷,以至看起来好象完全没有移动过一样,但是,强敌的剑刃却俱皆稍差一分的连连自她全身周侧擦过。

    祝婠婠蓦地咯咯一笑,这笑声儿清脆而诡异,仿佛一只无形的魔手在轻轻扯动人们的心弦。有一种冰冷冷的令人颤栗的味道,在笑声里,一溜寒光冷刃一闪之后转为广大无极,像煞天河崩落,浩浩滔滔自长空倒挂而下!

    石之轩清俊的面孔微微扭曲了一下,猝然倒移三步,长剑一抖,幻成千股万道光流,如正月里烟火齐shè。那么缤缤纷纷的喷洒而出,但是。这些长短不一的光流紫芒,却在它的曳尾之外,布成一个罗盖也似的半弧,看起来真是美极了。

    双方都没有再接近,祝婠婠两肘一靠,急旋出去,当她的足尖在地上如一个陀螺似的旋转,天魔双斩的尖端已带起一片片、一股股、一道道的流光,似天空中的千万流星。纵横交织的shè向敌人。

    石之轩皱着眉头冷冷的道:“好狠!”“狠”字在他舌尖上滚动,暴雨般的剑势蓬展而出,在一片叮当震响中,祝婠婠斜退两步,石之轩也横移了三尺!

    这时,空中的阳光己穿透了郁云,光线十分明亮的照shè在大地。但是,大地虽然已转为明朗,在一侧观战的刘煜脸sè却有些晦暗,他眼看祝婠婠身形连连闪击。再杀再进,自己脚步却向斗场中缓缓接近了一步。

    里赤眉转首望了刘煜一眼,低低的道:“主公,您的神sè似乎有些不对……”

    刘煜双目紧注场中,心不在焉的道:“是么?也许吧……”

    里赤眉诧异的又看了刘煜一眼,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可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庞斑却憋不住了,他悄细的道:“主公,你可是在担心祝婠婠会战败?”

    刘煜坚定的道:“那倒不是……”

    “那么……”庞斑yù言又止的犹豫了一会,终于说道:“那么,你为什么又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煜怔了怔,里赤眉也转过头来瞧着他,疑惑的道:“主公,那石之轩功力高绝固不待言,但依我看,祝婠婠的胜算却早已在握,主公可是看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面对两个经过灵魂忠印魔法阵调~教后对自己绝对忠诚的下仆,刘煜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咽了一口唾沫后,他低沉的道:“不瞒你们说,这个祝婠婠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她的战斗习惯和出招韵律却给我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那是我一直深藏在内心深处,碰也不敢碰的东西……”

    庞斑目光向场中一扫,稳练的道:“战斗习惯和出招韵律都是个人独有的,旁人就算有心模仿,也不大可能瞒得过主公这等目光jīng锐的人物……”

    刘煜勉强一笑,道:“是啊,所以我才有些心绪不宁。因为祝婠婠给我的感觉太奇怪了,她的战斗习惯和出招韵律真的很像那个人,那个我亏欠了很多的人……可是,不应该啊……”

    斗场中,在此时又传一阵惊天动地的金铁交击之声,各人急忙移目望去,只见祝婠婠脚步微现踉跄的退出五步,石之轩却悬空翻滚了六七个转。

    仿佛电光淬闪,祝婠婠没有稍做迟延,口中暴叱一声,长shè跟进,天魔双斩交相挥击,狂风如飓,冷光灿流,石之轩在空中翻滚的身躯陡然硬生生弹起了三尺,紫sè的长剑挽起一道长虹似的芒彩,芒彩内外,幻起一蒙蒙的白sè气体,使剑的行都会知道,那就是剑气!

    全场的观战者俱都变sè,刘煜更是因为祝婠婠带给他的熟悉感而心神一惊,但是,如果他此时采取行动,却已来不及了……

    当剑气弥漫,大地宛如蒙上一层yīn黯,在围观党的骇然变sè中,祝婠婠清脆而又充满媚惑力的笑声却突兀的响起。随着悦耳的笑声,她的身形弓着弹跃而起,在她弹身的同时,一片浩烈的光河绕身而起,似是怒江决堤,狂浪滚滚,令人生起一股束手无策的无助感觉,周遭的空气呼轰。波荡汹涌,发出一阵阵尖锐得足以撕裂人们耳膜的啸声,强大的压力猝然排挤,宛如寰宇间的重量一下子全已集中于此。

    剑气剎时散乱,紫芒如一只受创的巨蛇急速晃抖,当一片闷在围观党胸中的喝彩尚未及发出,那片晃颤的紫芒却突然凝结成形一一似一条长长的,浑圆的滚桶,jīng电闪烁,耀shè四周。如九天之上,九地之下骤然shè出来的长虹,那么矫捷的盘旋冲上,威势夺魂慑魄!

    眼前的景象甫自映入四周各人的瞳仁,已像一根闷棍同时砸在他们的头上,刘煜脱口惊呼:“身剑合一!”看到这比“以气驭剑”更高一级的剑道绝学,刘煜对祝婠婠的担忧更盛了几分。

    只在这瞬息之间,那股在空中流动的紫sè光体,已极速向祝婠婠攻击了九十七次。地上留下了数不清的深刻剑痕!

    石之轩的身躯完全融进了那滚桶也似的紫光冷电里,每一个盘旋穿刺。地下土石飞溅,剑印纵横交织,刺耳的呼呼剑气之声如有魔鬼的狞笑,摇荡在空气中,像带着血,带着泪,带着呜咽!

    祝婠婠曼妙的身形如风舞电掣,倏起候落,忽左忽右。淡淡的像一抹有形无实的影子,给人一种无法捕捉的虚渺感觉……

    刘煜凝眸注视场中,面孔刻板得有如泥塑木雕,双手却紧握成拳,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焦虑。

    紫sè的光桶似流虹般闪刺不息,那一抹淡淡的影子自然游舞如在太虚,现在。石之轩看起来似乎已占了上风。

    缓缓的,刘煜紧绷的面孔开始展露出一丝罕见的笑容,如yīn郁中阳光一线,斗场里已蓦而传来祝婠婠清冷悦耳的娇笑。

    在笑声中。祝婠婠闪电似的跃进,天魔双斩回绕,以惊人的速度划过两道半弧,而在这两片匹练般的灿烂光辉里,祝婠婠的手臂不知挥了多少下,亦不知劈斩了多少刀,滚桶似的紫sè光带,有如怪蛇舞卷,霍然迎来,一连串令人耳鼓不及迎接的清脆撞击声密密响起。

    这时,双方应战已在五百招以上,可以说在彼此间的攻拒斗敌中,每招每式都含蕴了生死,每出每进全包括了胜负,只要一个粗心大意,就极可能抱恨终生,只要略为草率莽撞,就会万劫而不复。

    极快的,光流与人影一扑又过,里赤眉深深的叹息一声,道:“主公,这祝婠婠和石之轩不愧是能够和庞尊主相提并论的圣门三鼎,他们的实力完全不是‘沐恩’之前的我所能比拟的!”

    庞斑在一旁含蓄的笑笑,道:“自古以来,各个修行境界就被划分为初、中、高、巅峰四个小级别,但就我说,在先天巅峰和破空初阶之间,其实还应该有一个‘先天大圆满’才对!实力达到了先天大圆满的人物,虽然不能和破空初阶相提并论,但对于先天巅峰高手,却有着秒杀的能力!先天大圆满和先天巅峰在接受主公的恩赐晋级后,他们的实力也有很大的差距。先天巅峰高手基本上都是刚刚突破境界的破空初阶,而先天大圆满却能成为即将突破到中阶的破空初阶人物……”

    里赤眉面孔微热,在旁尴尬的道:“主公,属下惭愧……”

    刘煜淡淡的一笑,道:“惭愧什么,全源星的修行界,才有多少个先天大圆满的人物?你之前就已经是这个星球修行界的顶尖人物了,现在更是拥有了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实力,你要是还惭愧,别的修行者可就没法活了……”

    里赤眉一楞之下,感激的笑道:“多谢主公的海涵……”

    刘煜目注场中,轻轻地说道:“庞斑、里赤眉,虽然看起来祝婠婠拥有抗衡身剑合一的实力,但你们还是多加留心,别让她真个儿伤到了,我总觉得她很熟悉!”

    庞斑微微颔首,沉声道:“主公请放心,属下担保祝婠婠不会有意外。”

    忽然,里赤眉神sè一颤,低促的道:“快看……”

    各人急忙将目光移注斗场,祝婠婠已脚步交叉移换,左倏右的往四周游走起来,速度不快,却诡异玄妙得无捉摸,那道水桶似的灿然剑气,盘旋纵横连连穿shè,虽快极,却次次落空。

    刘煜深深的吸了口气,面sè极其诡异的道:“不会是那个技艺吧……”

    里赤眉好奇极了,问道:“什么技艺?”

    刘煜双目不敢稍瞬,迅速的道:“你马上就可看到……”随着他的语声,一阵阵间歇xìng的夺人魂魄的银铃办的魅惑笑声己急剧传来,声音清越而悠远,不大,但却深深进入人们的心灵深处。

    在无数双目光的紧紧凝注下,祝婠婠的曼妙身形已倏忽在连环九次的交叉换移下如一抹流光曳空般飘然掠起,肉眼的视力只能看见一股淡淡的青烟在长空腾shè,那道紫sè的剑芒匆然急进直追,而在这剎那,一点银闪闪的刺目耀眼的小光点,已在一晃之后失去踪影……

    几乎在那点银光方才消失的同时,快速得不可言喻,紫sè的滚桶形光芒已呼噜噜的歪斜飞出七米,剑气即刻淡散,显露出石之轩半跪着的身体,他的面孔在俊逸中透着惨白,有一股看得出是强自忍耐后的巨大痛楚!

    全场没有一丁点声息,静得似一个深邃的湖底,风拂着,带着浓重的寒瑟,带着萧煞,每一个人都如痴如醉的呆立在那里……((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03章 刘煜的前妻

    轻轻地,祝婠婠吐出一句话:“我赢了……”

    如梦之初觉,一片震破云天的欢呼声剎时响成一片,祝婠婠阵营所属诸人都像疯狂了,他们跳着,蹦着,欢叫着,喝彩着,几位先天巅峰级别的高手个个笑容,缓缓行向祝婠婠。

    而石之轩阵营所属也涌向了他们的jīng神领袖,只不过,他们的脸sè如丧考妣,和祝婠婠这边的欢天喜地完全不能比。

    里赤眉这时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不解的道:“主公,庞尊主,请问方才祝婠婠施展的是什么把式?怎的如此玄异?又……又是这般的狠辣?”

    庞斑虽然是和祝婠婠齐名的魔门至强高手,但也不清楚祝婠婠的手段,和里赤眉一样,将疑惑的目光凝注在了刘煜的身上。

    没有让他们失望,刘煜紧紧地皱着眉头,沉声道:“你们可闻说过‘枣核功’?”

    “枣核功?”庞斑与里赤眉一凛之后,双双脱口惊呼起来。庞斑更是说道:“据我所知,‘枣核功’是七百年前的江湖奇人裘千尺所创,据说那位裘千尺前辈受人陷害,四肢俱废,为了报仇而穷尽二十年的心力,方始创出了用嘴激发暗器的玄妙法门。根据我们圣门的《武林秘史》记载,裘千尺前辈仅仅凭借这一口‘枣核功’,就将她那位先天巅峰级别的仇家当场秒杀。不过,其后这‘枣核功’随着裘千尺前辈的隐居就失传了……”

    “失传?”刘煜摇了摇头,有些失神的说道:“‘枣核功’其实一直都没有失传。继承这一旁门绝技的是裘千尺的女儿公孙芷,只不过,公孙芷是绝世宅女,虽然习得一身高明的武功,却从未闯荡过修行界,甚至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她们隐居所在的绝情谷!而公孙芷的这份‘宅xìng’似乎已经融入了血脉,她的后人也基本上都是宅男宅女,轻易不会现世……”

    “竟是这么一个情况?!”里赤眉很是讶异的接话道:“这么说来,公孙氏就是传说中的隐世家族咯?这祝婠婠是怎么和隐世家族联系上的?而且还学会了人家的绝技?”

    “公孙氏可算不上是隐世家族。”刘煜摇摇头,道:“他们家历来都是独支香火。那一代能够两个孩子,那就是祖宗保佑了!而且,在当年中土战乱时期,公孙氏更是迁徙到了美国,怎么可不可能跟祝婠婠联系上的……”

    看了刘煜一眼,庞斑试探道:“主公,您和公孙氏有旧?”

    岂止是有旧?那关系简直是密切的不能再密切了!

    刘煜的灵魂有三分之一来自于三十年后的那个破家逃亡的“刘煜”,那个时代的“刘煜”是通过“逆时空魔法阵”穿越到这个时代,而在启动魔法阵之前。那位“刘煜”并不能确定是否能成功,所以。为了给刘氏家族留下一丝血脉,在金牌护卫的强力要求下,那位“刘煜”是结了婚的,并且,实在确定了那位“妻子”怀有身孕后,他才启动魔法阵,穿越到了这个时空。

    最初是因为主意识是地球宅男的缘故,刘煜很少想到那位“前妻”,后来彻底融合后。刘煜又受到“逃亡者”的影响,对“前妻”怀有莫大的愧疚,下意识的就将她藏在了心底最深处,想也不敢想。

    刘煜的这位“前妻”,叫做公孙绿萼,正是公孙氏这一代的唯一血裔——似乎,也不能称之为“这一代”。因为这个时候,公孙绿萼还没有出生呢!

    没有错,公孙绿萼的年纪比刘煜足足小了二十五岁!三十年后的时代,那位逃亡中的刘煜已经四十六岁了。不论是个人的情况,还是外界的环境,都不允许他悠悠闲闲的谈一场恋爱,所以,直白的说,那个时候他所谓的“结婚”,其实是用上了强制手段的!

    要知道,在那些对刘氏家族忠心耿耿的金牌护卫眼中,刘氏家族即便是败亡了,但血脉依旧是高贵的,他们可不容许刘氏家族的后裔出现混血的状况。而且,作为家主刘文渊的绝对心腹,他们也继承了刘文渊那种奇特的“改良血脉”的思想,也不愿意随随便便的找一个普通的华裔女子来帮刘煜传宗接代。

    于是,公孙绿萼落入了那些金牌护卫的视线!有着七百年传承的武修家庭,绝对纯正的华裔血脉,绝美的相貌,纯洁的身子,适婚的年龄,不远的距离,还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吗?

    面对金牌护卫们的“聘礼”,公孙氏是严词拒绝的,他们怎么可能愿意让自家娇养长大的闺女去嫁给一个朝不保夕的老男人?!可是,公孙氏到底势单力薄,最后面对金牌护卫们的“力聘”,他们最终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唯一的后人掉入“火坑”!

    不知道是公孙氏家教的原因,还是公孙绿萼个人xìng格的缘故,她似乎具备着中土传统女人的美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婚聘的过程有些强迫的味道,但她本人并不因此而哭闹。相反的,她对刘煜是极体贴的,完美的担任了“妻子”的角sè。即使刘煜直言不讳的说他只是需要一个繁衍后代的工具,可公孙绿萼依旧不吵不闹,即使公孙绿萼雷刘煜牵连着受人追杀,她也依然不离不弃。

    正是因为公孙绿萼的种种表现,刘煜才会对她倍感愧疚,甚至在穿越重生后,将她深藏的心底。这不是遗忘,而是一种更加深刻的记忆!

    也正是因为有着对公孙绿萼的深刻记忆,刘煜才会从祝婠婠这个陌生人的身上发掘出公孙绿萼的战斗习惯,才会知道祝婠婠所施展出来的技能是脱胎于公孙氏的“枣核功”!

    有着“出嫁从夫”理念的公孙绿萼在嫁给刘煜后,就将公孙氏秘传的所有技能都展示给了刘煜。这其中不但有暗器技能“枣核功”,还有双手武器技能“yīn阳倒乱刃”。

    刚才祝婠婠不但施展出了类似于“枣核功”的暗器口技,就连她的“天魔双斩”也有些“yīn阳倒乱刃”的架势。虽然和“当年”公孙绿萼展示的有所不同,但根子上的东西还是没有改变,对于这一点,以刘煜现在在武道上的眼界,确是完全可以打包票的!

    在刘煜怀着莫名心理打量着祝婠婠的同时,包扎好伤口的石之轩也直视着祝婠婠,脸sè复杂的说道:“好个祝婠婠,比起你师父祝玉妍来说。你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祝婠婠微微皱眉,轻声道:“石之轩,你还有脸提起我师父?你以为我会因为你和我师父当年的一段孽缘,就饶过你吗?”

    “我不是在求情!”石之轩脸sè虽然有些苍白,但神sè却很淡然,气度也很有范儿,他幽幽一叹,轻声道:“我只是在感叹故人后继有人……既然你打败了我,又有玉妍的这一层关系。那么我就退出圣门共主的抢夺行列吧!现在,我正式代表补天阁和花间派。推举你祝婠婠为圣门共主……”

    里赤眉脸sè一冷,低声咒骂道:“邪王就是邪王,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用心计,他这是要挑唆祝婠婠跟我们对上啊……”

    “无须烦恼。”庞斑不以为意的笑道:“这次圣门共主的位置,只能由主公来坐,不论石之轩和祝婠婠是联合还是相争,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在我们的绝对实力之下,他们的一切谋算都只是笑话!”

    里赤眉点点头。不过又微微有些担心的问道:“主公,祝婠婠可能和公孙氏有关,您又和公孙氏有旧,那么我们对祝婠婠的态度是不是要温和一点?”

    刘煜也不矫情的点点头,直言道:“祝婠婠可能真的和我有些关系,你们注意点,不要伤到她!”

    里赤眉应了一声。傲然道:“主公请放心,就算祝婠婠真的被石之轩挑唆的来寻我们的晦气,属下也有把握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将她一举成擒……”

    就在里赤眉作保证的同时。祝婠婠也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回应起石之轩的提议来:“你要推举我为圣门共主?”

    “不错。”石之轩笑着点了点头,瞥了庞斑等人一眼,大声道:“除了你祝婠婠,再没人适合出任圣门共主的职位了!有谁不服气,就站出来……”

    祝婠婠的眼光也在庞斑等人的身上溜了一圈,并不可察的在刘煜的身上逗留的一秒钟,接着才收回视线,看着石之轩笑道:“这么说来,你是准备唯我马首是瞻咯?”

    “自然。”石之轩神sè庄重的说道:“不但是我,就连补天阁和花间派也是绝对支持你的!祝掌门,有着yīn葵派、补天阁、花间派、天莲宗、姹女教全力支持的你,绝对有资格坐稳圣门共主的位置,就算圣极宗和魔相宗有什么异议,也扛不住我们五派的联合威势……”

    祝婠婠挥手制止了石之轩的言辞,笑语嫣然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都会听我的话?”

    “不错。”石之轩的视线再度落到庞斑等人的身上,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相信,不久之后,不止是我们,就连圣极宗和魔相宗也会听你的话……”

    祝婠婠轻笑一声,目光也跟着落在包括了刘煜的庞斑阵营上,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要下达命令了!”

    石之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正容道:“请祝掌门吩咐!”

    “我要你们全部……向刘煜效忠!”祝婠婠淡淡的说出石破天惊的话语。

    正蓄势待发的魔门众高手俱是一愣,原本瞪着庞斑等人的目光全都移注到祝婠婠的身上,神sè也从恶狠狠转变为难以置信。

    石之轩愣了愣,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迟疑道:“祝掌门,你刚才说什么?”

    祝婠婠清冷的目光一一的扫过魔门众高手,淡淡的说道:“我说,我要你们全部向刘煜效忠,拥护他成为圣门共主!”

    这一次。不止是祝婠婠阵营和石之轩阵营两方哗然了,就连围观党们也一下子炸开了锅,讶异之声不绝于耳。甚至于,庞斑和里赤眉他们也在面面相觑,只有刘煜直视着祝婠婠,眼神闪烁不定。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石之轩也如刘煜一般盯着祝婠婠,只不过他的脸sè不是若有所思,而是隐含怒气:“祝掌门,你可知道。刘煜的元蒙遗族虽然和圣极宗有着很密切的关系,但他到底不是我圣门中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圣门共主的候选人!”

    祝婠婠轻笑道:“虽然刘煜未曾在圣门习艺,但身为我的男人,谁又能说他不是我圣门中人?”

    “什么?!”

    祝婠婠的“爆料”不但震惊了魔门众人和围观党,就连刘煜本人也是心神一震,看向祝婠婠的目光中的那种诡异的神sè愈发的浓重了!

    “祝掌门,我们是不会承认刘煜身份的!”说话的不是石之轩,而是祝婠婠阵营中的一个中年黑衣人。他大声道:“祝掌门,我知道你是因为没把握对付圣极宗。才希望能借助刘煜的力量……请你放心,凭我们和石之轩一方的联合力量,一定能拿下圣极宗的,你完全没必要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现在,就让我们点苍双雁当先锋,为你成为圣门共主而向圣极宗挥出第一剑吧……”

    这个黑衣人说完话,不等祝婠婠回应,就带着另一个跟他有几分相像的同龄黑衣人大步向庞斑这一方走来。祝婠婠也并不阻止,脸上反而带出了几分饶有兴致的神sè。

    刘煜心中一动。暗示庞斑他们先不要动手,他径自上前几步,挡住了那所谓的“点苍双雁”的来路。

    点苍双雁看着一脸淡定的刘煜,犹豫了下,先前说话的那位有些难辛的道:“刘煜,我们的对象不是你,我们圣门的家务事也与你无涉。只要你让开路,我们保证和你互不相犯。”

    微微一笑,刘煜道:“你们叫什么?”

    黑衣人忙道:“我是沈非闻,这是我弟弟沈非志。我们兄弟合称‘点苍双雁’。”

    “点苍双雁是吧?”点点头,刘煜道:“你们应该属于yīn葵派的客卿吧……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服从yīn葵派掌门的命令,反而想要挑起事端?难道说,你们根本没有把祝婠婠放在眼里?”

    沈非闻脸sè一变,急切的道:“刘煜,你别胡言乱语,我们点苍双雁对祝掌门可是忠心耿耿的!正是因为忠心,我们才不能坐视祝掌门为了援兵委屈自己!你自己清楚,这半年来,你杀了我们多少同门,我们恨不得能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又怎么可能真心的拥戴你成为我们圣门的共主呢?祝掌门的话,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

    笑了笑,刘煜道:“可我觉得祝婠婠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也愿意试一试,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坐上这圣门共主的位置!”

    沙哑着腔调,沈非闻道:“刘煜,你这可有些强人所难了。”

    刘煜摇头道:“‘利’字当头,就算是‘强人所难’,我也干了!”

    沈非闻失声的道:“这么说来,刘煜,你是要跟我们兄弟动手咯?”

    刘煜道:“假如你们不肯听从祝婠婠的话,那么我也只有勉为其难的帮我的女人清理门户了!”

    沈非闻咬牙道:“刘煜,你逼人太甚!”

    脸sè倏寒,刘煜的语气突然转为冷锐无比:“现在让我把话说清楚,你们两个自以为是什么身份?是哪一等的角sè?你们只是yīn葵派的客卿供奉而已,凭什么质疑掌门人的决定?原本我是没有必要和你们说上如许废话,仅须下手宰杀便是,但你们好歹也是我女人的手下,在爱屋及乌的心理下,我才想给你们台阶下,岂料你二人邪祟迷心,非但不能审情度势,自判进退,更且连自身为何物也都懵然不明了!很好,你们既然有意求死,我焉得不加成全?”

    沈非闻约莫被骂得气晕了头,他暴吼一声,张牙舞爪的怒吼:“刘煜,你当你又有什么大不了?我们‘点苍双雁’在修行界混了几十年岂是由人唬着混下来的?让你一步你进十尺,他nǎinǎi个熊,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说什么我兄弟俩也要和你拼个死活!”

    刘煜冷笑道:“那感情好,我也正好见教一番!”

    沈非闻恶狠狠的吼着:“你挺起脊梁撑稳着点,姓刘的,我沈非闻人头不落地便誓不会咽下这口鸟气!”

    侧首冲着另一个中年黑衣人颔首,刘煜道:“沈非志,你也与你兄长同一个打算么?”

    沈非志僵硬的道:“你这是多此一同,姓刘的。”

    沈非闻狂笑一声道:“姓刘的,你用不着出言分化我们。我们兄弟二人心意相通,可不会上你的当!点苍双雁,剑气冲天!自出道以来,面对一个人时,我们兄弟会一起上,面对一百个敌人时,我们依旧是兄弟二人一起面对!你可甭想用言语跟我们一一单挑……”

    刘煜低缓的道:“沈非闻,你如果听说过我血刀的名号,你就应该知道,我想来就喜欢一对多,不管你们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对于我来说,分别都不大……”

    沈非闻yīn沉的道:“刘煜,自负太甚往往会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刘煜道:“事实会证明的,沈非闻,你会亲身领会我这是不是‘自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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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老婆也重生

    虚实觉得有机可乘,趁着刘煜说话的当儿,沈非志右手上的一柄三尺长剑疾速至极的猛插刘煜咽喉,招式展现,非但凌厉,更且歹毒无比!

    刘煜摇摇头,在摇头的过程里,他的人已飘出了五步。同一时间,对面的沈非闻也暴挺向前,同样款式的一柄长剑划映起掣眩如电的光华,飞圈住丈许的空间,撒网般的向着刘煜当头罩落!

    一点一面两种不同的动作,将刘煜的身形死死地锁定,不愧是心意相通的兄弟剑客,这一手配合当真巧妙无比。只可惜,刘煜的级数实在高过他们太多,这一番施为亦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在轻笑声中,刘煜全身倏缩猛曲,却又在身形缩收的一刹,由身体四周迸shè出千百道长短参差,密集喷耀的光雨芒刺,有如炸碎了一枚巨大的冰球,也似点燃了一蓬花炮,然而,光焰散溅,并无其他sè彩,只是单一的血红,那种冷冽彻心的血红!

    沈非志和沈非闻匆忙分向两边倒跃,他们当然知道,在一柄刀幻化成这样的影像时,其威势之浩荡猛烈将是如何的难以力敌。

    刘煜身形暴长,这伸窜的刹那,他人已来到沈非志的眼前,动作之快,仿佛是沈非志自己的影子。

    惊窒的闷哼着,沈非志右手长剑伸缩飞刺,映现出一溜山形的光束,恨不能一下子便把敌人透穿三十六个血洞。

    然而,这一切的攻拒招式全因为时间上的迟延而整个落空。实际上。沈非志的反应并没有慢上多少,仅是毫厘之微,不过,这已足够造成他终生的憾恨。

    高手搏命,争的便是这毫厘之微,而武修者苦练一辈子,学的也就是抢制这毫厘之微!

    那抹冷森森的赤电,快不可言的猝然闪亮,沈非志瘦长的身体已突的倒翻出去,他那一手威震天南的点苍剑法在未能发挥出效果以前便完全消失了作用。

    赤漓漓的鲜血随着沈非志的翻滚姿态做着不规则的喷洒。血是热的,散发着铁锈般的腥气,而沈非志的长叫窒翳于喉底,有如一头野兽濒死前的哀呜。他的身子扭曲着,极为怪异的卷伏在七八步外,脸部紧紧的贴于地面。

    活人同死人的分别不只是那口气是否存在,更有许多明显的征状可资辨识,这姿势就是其中一种。见惯了生死的刘煜,甚至不必再去注意姿势。他自己出手的分寸,便已能够判定敌人受创的轻重。以及生命的存亡。

    沈非闻一见他兄弟的模样,立即明白他们这“点苍双雁”业已挂单散伙了,沈非志俯卧于地的形态,绝不是一个活人能以摆置得出的!

    负着手站在那里,刘煜凝视着面孔歪扭,双目血红的沈非闻,空气中浮漾起一片僵冷,暂时的,双方全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血红的双眼缓缓由沈非志的尸体上移转到刘煜的面庞上。沈非闻挫牙如磨,语声里含蕴着浓烈得化不开的悲愤和怨毒:“你杀了他……刘煜……你竟杀了他……”

    挑挑眉,刘煜酷厉的道:“这不算什么,沈非闻,我杀的人已多到难以记忆,‘血夜刀’的锋刃上镂挂着不能胜数的鬼魂,沈非志的一条命。只是那累累魂魄中的一个而已,几天以后,可能连他的形貌都会在我的脑海中变模糊了……”

    沈非闻眶肌yù裂,振声狂叫:“你这心黑手辣的屠夫。杀人不眨眼的冷血畜类,我要与你誓死不休!”

    刘煜漠然道:“对这种无聊又可怜的咆哮叫骂,我早已经听得耳中起了老茧!沈非闻,这并不能令你获得什么实力的加成,我建议你将叫嚣怒骂的气力都积蓄起来,这样待会儿也可以多挥击两剑!”

    两侧的太阳穴不住的跳动,额头上的青筋浮凸若蠕颤的蚯蚓,沈非闻的一张脸涨得透紫,在急促的呼吸声中,连嘴角都沾黏了一点白沫……

    大抵一个人豁出去待要拼命之前,往往便是这等模样,刘煜看得太多,经得也太多,但是却毫不为动,因为,这种人他杀得也太多了!“点苍双雁”都吃他不住,仅存的“孤雁”对他又能造成什么威胁?!

    沈非闻的长剑陡然挥舞成数朵雾氲似的光影,连绵成一片严密的剑网,对着刘煜卷裹过来。

    像一抹电闪,刘煜暴掠向前,全身投入卷来的游移剑网中,赤红的光芒炫目轻耀,飞shè疾刺,“呱”的一声紧接于沈非闻的一声尖号里,于是,沈非闻的面孔宛似融化了一样消失在那团模糊的血肉糊糊中……

    长剑坠落,“噗”的插入地面,深有三寸,剑柄尚在轻轻晃颤。而仰躺在那里的沈非闻,脑袋已经被血夜刀绞碎成一堆红白瘰疬的杂碎,看了令人作呕,他这形状,只怕是谁也辨认不出他是沈非闻了。

    刘煜没有向尸首看上一眼,似乎他早就知道他刀出之下会造成怎样的一种情景。转回身来,他探究的眼神落在笑语嫣然的祝婠婠身上,不加掩饰的打量个不停。

    “无礼……”“放肆……”“大胆……”诸如此类的呵斥不绝于耳,可刘煜一概听而不闻,眼珠子就像是掉在了祝婠婠身上似的,怎么也移不开。

    祝婠婠本人并不以为意,反而带着些激动的回望着刘煜。可她手底下的那帮随从可就不依了,刘煜的轻视本就让他们心存恼火,再加上石之轩和某些有心人火上加油的挑唆,这些人开始想要冲击刘煜。

    原本刘煜是打算借着这次魔门大会试探一下两道六派的实力,随便在修行界中张扬魔门威名的,可是现在。祝婠婠身上的种种“意外”,让他完全没有心思去“扬名”,直接下达了一个“横扫”的命令。

    领会了刘煜意思的庞斑和里赤眉双双张口,纵声长啸。围观党和非刘煜麾下的魔门高手们不约而同的身子一震,一个个张口结舌,脸现错愕之sè,跟着脸sè就变成痛苦难当,宛似全身在遭受苦刑,又过片刻,一个个先后倒地。不住扭曲滚动。

    祝婠婠和石之轩也是大惊失sè,双双盘膝闭目而坐,运内功和啸声相抗。二人额头上黄豆般的汗珠滚滚而下,脸上肌肉不住抽动,两人几次三番想伸手去按住耳朵,但伸到离耳数寸之处,终于又放了下来。

    不过三分钟的功夫,除却祝婠婠和石之轩两人之外,其余所有的魔门高手和围观党都昏倒于地。而祝婠婠和石之轩也没能坚持太久。又过两分钟,他们也无奈的失去了知觉。

    这就是破空境界的高手对先天级别的强力压制!不需要动手。更无视人数,只一声长啸就能搞定所有人!

    在祝婠婠倒下之前,刘煜闪身过去抱住了她,回顾四周,命令道:“将这些人都带回园林别墅,先天高阶以下的暂时封住功力软禁起来,先天巅峰级别的高手全都送到幻世魔法阵中调~教!”

    通过岳耀的例子,刘煜已经确定,经过他完善后的“幻世魔法阵”和“灵魂忠印魔法阵”已经可以无视入阵者的“自愿”状态。只要是活物,那么无论他们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都能被有效的调-教!

    这一次,刘煜算是赚大了,除了一众魔门高手之外,他还收获了六十七位围观的先天高手。其中还有七位是实力不在赵半山之下的先天巅峰高手。

    如此,也就是说,一旦这些人经过“幻世魔法阵”和“灵魂忠印魔法阵”的调-教后,刘煜除了魔门方面之外。还将额外收获七位破空境界的高手。这也不枉他将魔门大会的事情广而告之一场……

    ##########################################

    刘煜站在极目楼上遥望湖光山sè,希望这份开阔的视野能挥散他心中因祝婠婠而汇聚的郁气。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冤家路窄,刘煜正念叨着祝婠婠,她就闪身出现在了这个楼顶的小单间。她瞪大美目,抿紧着唇,咬紧牙关,似乎连呼吸也屏住了,就那么着着刘煜。

    刘煜也盯着她看,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汗王,属下拦不住祝掌门。”思汉飞循声跑来,无力地解释着。

    刘煜挥挥手,思汉飞如释重负的退下,还体贴的关紧了门。

    “你……”刘煜打破沉默,可那沉默是如此紧绷和脆弱,稍加触碰就似拉断了空气的弦、掀起了最深处的波浪、点燃了荒原上的火。

    祝婠婠上前一步,急急地说,“先让我说几句括……”那迫切的样子,好像生怕时间不够似的,所有的感情和话语都住上涌,急于让刘煜听到,让他明白。

    刘煜没出声,仿佛示意祝婠婠说。

    祝婠婠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深深地看着刘煜,大声道:“我要你活得快乐,偶尔甜蜜的想起我,那样的话,就算身在地狱最深的地方,我也会歌唱,我最亲爱的,不要哭,倘若我死了,我会因为爱着你,而了无遗憾。”

    随着祝婠婠念出的这首小诗,刘煜的眼睛变得深幽,有惊讶和悸动,一丝说不清哪里来的火蓦然燃烧,可却被刘煜死死按住,他嘶哑的声音道:“你为什么会念这首诗?”

    祝婠婠深吸了一口气,瞪大眼睛,感觉刘煜的身影都摸糊到看不见。但祝婠婠知道刘煜在那儿,而祝婠婠心底的火山在这一刻喷发,祝婠婠说的话有如果滚烫的岩浆,以不可阻挡之势热烈流淌,“我当然会念这首诗,哪怕是经过时空的动荡和记忆的重组,这首诗依然深深地刻印在我的灵魂中,永不会忘!因为这是我丈夫特意为我写出的诗,它见证着我丈夫对我的感情!虽然我丈夫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他对我有多么的痴情,但从这一首小诗中,我却能体会到他压抑在心底的深情密意……”

    祝婠婠一口气说出这么大段话。焦灼、慌乱和不安同时占据了她的身心。而刘煜,就僵直的站在那儿,一个字也说不出,似乎连生命也断绝了。

    刘煜从来都是坚毅勇敢的男人,从没有任何事情能击倒刘煜,包括死亡在内,然而在这一刻,因为祝婠婠的一段话,刘煜有些不知所措,有火焰在刘煜的眼睛里、在刘煜胸口里闷烧着。

    祝婠婠也局促起来。不知下一步要做什么?此时的大脑已经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能支配躯体的只有心灵和心灵深处最深切的、最原始的、最真实、最疯狂的渴望。祝婠婠双腿发抖,在她无意识的踉跄之后,却发现自己跌进了刘煜的怀中。

    刘煜下意识的伸臂接住祝婠婠,在祝婠婠扑进刘煜怀里的刹那,刘煜不自觉的紧紧拥抱住祝婠婠,好像一万年的渴望,一万年的祈祷,终于得到了回报!刘煜抱祝婠婠抱得那样紧。似乎恨不得在瞬间就彼此相融,那些骨肉、血液、分子原子、灵魂。不管什么都要粘连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绿儿,宝贝,你是我的绿儿吗?!”刘煜呢喃着,声音和躯体因为苦苦压抑而颤抖。

    “你叫我‘绿儿’?!”祝婠婠泪流满面,死死地回抱着刘煜,道:“老公,你记得我,你真的记得我……你知不知道。我好怕的,我好怕你不记得我,好怕你失去了我们共同的记忆……现在我放心了,这样真好……”

    “绿儿,绿儿,你是来找我的吗?”当原本那只有万分之一的猜测成为事实,即使以刘煜的大心脏。一时之间都有些承受不了。

    “是的,我来找你了!”祝婠婠呢喃着说道:“我说过的,我会不离不弃的跟着你!无论你的生活是安宁,还是动荡。我都不怕,就算是死亡,也分割不了我们!真好,上天终于垂怜我们了,让我们重生到这个世界,还能记得彼此……”

    刘煜捧着祝婠婠的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祝婠婠。这一刻,祝婠婠和刘煜只是两个都受了蛊惑的人。一种解也解不开的情愫蛊惑了他们,令他们在不自觉中借着对方来填补心中的坑洞、化解心中的不安,而后渐渐地,再也无法抗拒。

    **,一点小小的火星,就能烧成一片无尽的灰烬。而压抑得越久,爆发得就越强烈。刘煜忽然俯下头吻祝婠婠,纵容自已沉醉在屈服之中。

    这火山大爆发似的热情完全没有预jǐng和准备,突然就绽放了出来。当刘煜的舌头抵达祝婠婠cháo湿温热的嘴里,祝婠婠浑身战栗个不停。

    祝婠婠以为,她已经过充分了解亲吻的真意。但到现在祝婠婠才发现,她可以用她的吻说出无法言明的话。所以,祝婠婠用力回吻刘煜,希望明确表达她的爱和心里的火热,希望刘煜知道无论将来如何,她都会不离不弃。

    祝婠婠做到了。刘煜揉搓着祝婠婠的身体,用嘴盖住祝婠婠的双唇,舌头尽情地翻搅,直到彼此情-yù高涨。刘煜的双手沿着祝婠婠的背脊一路下滑,把祝婠婠拉得更近些,用力抵住刘煜的火热。

    “老公,我好想好想你~~”祝婠婠呻吟着呢喃。

    刘煜一反身,把祝婠婠抵在身后的墙上。他们狂热的吻着,呼吸愈发粗重,偌大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交缠在一起的心跳。他们紧紧贴合着,刘煜的手在祝婠婠身上狂乱的游移,好紧要确定祝婠婠是真实的。

    刘煜的唇印在祝婠婠的脸上、面颊和额头以及泪水上。当他们的唇再次相拥,他们的舌头互相交缠,忽浅忽深,直到祝婠婠忍不住胡乱扯开刘煜的衬衣,意志完全融化。

    “绿儿……绿儿……”刘煜喃喃的、无意识地呼唤祝婠婠的昵称。

    祝婠婠回答不了刘煜,喉中溢出细细的呜咽,有如诱人的邀请。

    时间和空间仿佛在一刻失去了意义,祝婠婠只感觉到周遭杂乱的响声,椅子倒了,他们也摔倒了。刘煜抱着祝婠婠,努力避免祝婠婠撞伤,冰凉的地板非但不能缓解他们体内闷烧的热火,反而火上加油似的让其一下窜出了万丈火苗。

    嘶啦一声,祝婠婠的衣服从头到尾变成两片,从身上滑落,刘煜的也一样。当他们的肌肤挨在一起,刘煜的微凉和祝婠婠的温热,令他们同时轻叫起来。

    刘煜半伏在祝婠婠身上,看着祝婠婠,强自忍耐着几近崩溃的眼神,而祝婠婠紧抓住刘煜强健的双肩,弯着身体,以肢体语言告诉刘煜祝婠婠也同时样渴望。刘煜叹息着屈服,热烈地一路亲吻下来,从祝婠婠的头发、嘴唇、饱满之处、柔软的小腹……

    刘煜的鼻息愈发的粗重,吻皱了一地chūn水。祝婠婠闭上眼睛,迷失在情-yù的世界里。全世界只剩下两颗燃烧着爱-yù的心,和纠缠不清的火热的躯体。

    祝婠婠大声喊着刘煜的名字,陷入一个失神又悸动的感官世界里。这是灵魂与**的契合,让人幸福无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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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公孙绿萼

    公孙绿萼醒来时,现自已浑身-赤-裸-着陷入高床软枕中。而刘煜,则衣着整齐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梳得一丝不乱,唇角边挂着温柔笑意,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经过一场陌生而又熟悉的大战,公孙绿萼已经恢复了本xìng,不再戴着“祝婠婠”的面具做人,至少,在刘煜的面前,她已经做回了“当年”的公孙绿萼。在“本xìng”的影响下,公孙绿萼往被子中缩得更深,只留一双眼睛在外,偷瞄刘煜一下,又转过目光。

    “还好吗?”刘煜低声问公孙绿萼,浑厚的声音在这美丽晨光中慢慢传来。

    “你都没抱着我醒来。”公孙绿萼不满的咕哝一句,听起来像是撒娇。

    “如果我抱着你……”刘煜拖长了尾音,目光仍然驻留在公孙绿萼身上,“你昨天晚上就没办法睡觉了。”

    这回,公孙绿萼把头也沉入被子里。本来以为自己脸皮很厚的,可和刘煜真正的水-rǔ-交-融后,公孙绿萼仍然很羞涩。其实他们昨晚只做了一次,因为刘煜怜惜公孙绿萼这辈子还是处-女之身。公孙绿萼知道刘煜远远没有得到满足,但她真的承受不起了。

    从锦被缝隙种打量四周,公孙绿萼出疑问:“这是哪儿?”

    “我的房间。”

    公孙绿萼一下就把被子掀开,露出头来,有些别扭的说道:“什么时候从极目楼过来这里的?!”

    “你昏死过去的时候……”刘煜笑的极致暧昧,又宽慰脸sè爆红的公孙绿萼道,“放心吧,一路上我都很小心的,没有让外人看见。”

    “外人没看见,那么你内人呢?”公孙绿萼冲口而出,“她们应该和你一个房间吧?”

    刘煜的神sè一窒,眼神移开,答非所问地道,“你不饿吗?”

    刘煜似乎不愿提及这件事。但神sè间并没有尴尬或者不安,是坦荡的拒绝。于是公孙绿萼决定什么也不问,对于她这样的遵从三从四德的传统女人来说,刚才的那些许醋意已经是“逾距”了,再纠缠下去。可不是她的风格!只要刘煜的爱是真挚的。其他的事公孙绿萼都不想紧追不放!她相信,该告诉她的时候,刘煜自然会说。

    于是,公孙绿萼顺着刘煜的话。告诉刘煜她很饿,然后用被单包裹着身体,在刘煜坏而有意义的目光里前遮后档,跑去浴室洗澡刷牙。

    公孙绿萼的衣服昨天全让刘煜撕碎了,她没有换洗的衣服。又不想穿别个女人的,只好穿上刘煜的,而且还是空心装。当公孙绿萼收拾好,早餐已经送进了屋里。这让她有点不开心。

    难道,她就是那么见不得人吗?难道,刘煜怕她的出现被那几个女人知道,所以不让她去餐厅?

    不过,公孙绿萼压下心中的不满,相信刘煜早晚会给她个说法。她现在只是……感觉不舒服而已。

    送早餐的当然是思汉飞,他看到公孙绿萼时,虽然脸sè恭敬,态度端庄,可眼神却闪过一丝戏谑。还“无意识”地看看床,害得公孙绿萼羞红了脸,低头不取看刘煜。

    好不容易挨到思汉飞离开,公孙绿萼立即扑向食物。她是真饿了。在来到这个时空的大半年里,她茶饮不思。每天吃点东西,只是为了不饿死而已。如今和她魂牵梦系的刘煜相认了,而且刘煜还出乎意料的“认识”她,这自然让她一直忐忑、紧绷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胃口当然也就大开。

    刘煜带着宠溺的微笑坐在一边,啜饮着一杯红酒,似乎公孙绿萼这样饿虎扑食的不雅举止,在他眼里也是很赏心悦目的。

    “你不吃吗?”公孙绿萼进攻一块苹果派,然后是樱桃蛋糕,“消耗了那么多的能量,你也应该补一补啊……”

    “你感觉我很‘虚’吗?”刘煜啧啧有声的说道:“如果我说我游刃有余,绿儿你多半不会相信,那么就让我再来一次,让你亲身体验一下我倾尽全力的后果,看你还敢不敢随意叫我‘进补’……”说完,刘煜就站起来,慢慢脱掉衣服。

    公孙绿萼又羞又窘,身子缩了缩,“你……你不要这样啦,大白天的。虽然说饱暖思yínyù吧,但是我……那个我……我得重新刷牙呢。”

    刘煜似笑非笑地看公孙绿萼,手上却不停,很快就把上衣脱光了。

    公孙绿萼瞪着刘煜。好吧,如果刘煜要向公孙绿萼显示他良好的体型,以期引起公孙绿萼的sè-yù,不,是欣赏美好事物的高尚心情,那么刘煜做到了,而且很成功。

    刘煜匀称强壮的骨骼、平滑结实的肌肉,绝对可以去做人体模特了,看得公孙绿萼嗓子眼干……当公孙绿萼回过神来的时候,居然现自己一直在刘煜胸口上摸呀摸的,倒像在挑-逗刘煜。

    “我不是……不是故意。”公孙绿萼结巴着,脸上烧。

    “现在道歉不晚了吗?”刘煜俯下头来吻公孙绿萼,但努力不带着任何要求。只要公孙绿萼不回应刘煜,相信刘煜就不会失去控制。然而公孙绿萼现她就是个点火的人,因为她很热情的回应了刘煜,于是刘煜的吻变得灼热,在吸-吮和辗转中,鼻息变得格外浓烈。

    “可以吗?”刘煜出邀请。

    公孙绿萼感觉得到刘煜身体的变化,其实有点点怕,虽然她和刘煜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毕竟这具身体可是新妇,还不太适应刘煜的尺寸。可公孙绿萼又想让刘煜得到快乐,既然昨天刘煜克制自己,率先让公孙绿萼得到了极致幸福的话,那么现在就让她来满足他吧。

    于是,公孙绿萼嗯了声。听起来像是轻吟,刺激得刘煜几乎迫不及待的把手伸到公孙绿萼的膝弯下,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

    “太亮了。”公孙绿萼全身酥软着低声哀求。刘煜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个遥控器,随便一按,窗子上就有厚厚的窗帘落下,连房间门也咔的一声自动锁死了。

    片刻,房间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可公孙绿萼伸出手。刘煜却准确的握住。黑暗中,刘煜有点粗暴地脱掉公孙绿萼的衣服,等刘煜的手摸上公孙绿萼不着一物的身体,他赤着的身子覆盖住公孙绿萼时,公孙绿萼轻声哼起来。

    “你真令我疯狂。”刘煜在公孙绿萼耳边细语。气息在公孙绿萼面颊边飘荡。“我没有想到这辈子竟然还有重温这种感觉的时候……”

    公孙绿萼搂住刘煜的脖子,胡乱吻刘煜的脸,以行动代替语言。

    刘煜低下头用牙齿及舌头吸-吮抚弄公孙绿萼的身体,令公孙绿萼感觉到热血沸腾。几乎叫了出来。在刘煜的爱-抚下,公孙绿萼渴望刘煜融入她的身体,用热情,用刘煜爱的种子填满那难耐的空虚。

    “再说一次你爱我。”刘煜沙哑地低语,在进入前。力图让公孙绿萼有更充分的准备,以得到更大的快乐。

    “我爱你,绿儿爱你。”公孙绿萼在黑暗中紧抱着刘煜。刘煜一个挺身,即刻迷夫在公孙绿萼xìng感的温暖里,放纵自己享受着天地间最原始的喜悦中。

    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厚厚的窗帘遮蔽了一切,刘煜像永远无法满足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品尝着爱-yù的甘美,直到公孙绿萼jīng疲力竭。他才抱着她、吻着她、哄着她再度入睡……

    当公孙绿萼下一次醒来,她只看到明月当空。刘煜**着身体站在窗前,月光给刘煜照下了完美的剪影。公孙绿萼心中满是柔情,没有说话,径自走上前。从身后抱紧了刘煜,将俏脸紧贴在他紧实的背脊上。

    以刘煜的耳目,自然不会对公孙绿萼的行为感到意外,他轻抚着公孙绿萼的手。终于问出了正经话:“你是怎么来的?”

    沉默了一会儿,公孙绿萼方才怯生生的道:“你从那个逆时空魔法阵中消失了后。我也冲了进去……等我醒过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刘煜心中一痛,挣脱公孙绿萼的怀抱,转身盯着她,厉声道:“你居然不听我的话?我不是让你好好的抚养我们的孩子吗?这下好了吧,你穿过来了,我们的孩子却没了……”

    公孙绿萼的眼神有些闪烁,在刘煜的哼声中,她低下头,摆出一副认命的姿态,柔柔弱弱的说道:“其实……老公,是我骗了你,我根本就没有怀孕!”

    刘煜怒气一滞,惊问道:“你说什么?!”

    既然已经说开了,公孙绿萼也就不再心虚,抬起头,看着刘煜道:“那会儿你每天都痴痴颠颠的研究魔法阵,有天天追问我是不是有孕在身,我……我自然是很奇怪,心中也有些不祥的预感,所以就骗你说怀上了,想要看看你在搞什么鬼……”

    “你……”刘煜说不出话了,但心中却莫名的一松。

    注意到刘煜的气势弱了下来,公孙绿萼放心了,自家的底气也提了上来,说道:“我虽然有不祥的预感,却没有想到你居然是想要豁出xìng命的使用逆时空魔法阵那个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玩意儿!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你去哪儿,要做什么,身为妻子的我,都应该跟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所以,我也就趁着魔法阵的能量还没有耗尽的当儿,跳进了那个逆时空魔法阵……”

    公孙绿萼的话语充满了一种“理所当然”的味道,但是听在刘煜的耳朵里,却不尽让他有一种又酸又涩的感觉。

    说起来,刘煜对公孙绿萼并没有多少男女真爱之情,他更多的是亏欠,是愧疚。可是现在,不知怎么的,这占据了祝婠婠肉身的公孙绿萼,在刘煜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就拔高到了钟小满的水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她的分量还要稍稍重过钟小满!

    无言的将公孙绿萼搂进怀里,温情了一会儿后,刘煜才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魂穿到祝婠婠身上的?”

    “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

    刘煜默算了一下,现公孙绿萼到这个时空的时间,也就比自己晚个几天罢了,看来逆时空魔法阵也有着“先来后到”的基本守则。

    抚摸着公孙绿萼那有别于历史上那个“公孙绿萼”的秀,刘煜有些担心地问道:“你魂穿的时候,有和祝婠婠本人的灵魂生过争斗吗?”

    从元蒙秘藏中的典籍上,刘煜知道“夺舍重生”这种事是时有生的,不过就记录来看。除了他这个特例之外,其他人的“夺舍”过程都极其危险。特别是和本体魂魄争抢cāo控权的过程,那可真是真正的“惊心动魄”,稍有不慎,既有可能会魂飞魄散。

    很多大能力者。即使最后“夺舍”成功。也神魂大损,再难恢复以前的实力。也就是说,大能力者可以“夺舍”一次,但没有机缘的话。将很难再“夺舍”第二次。

    刘煜就怕公孙绿萼在跟祝婠婠争抢的时候会伤及神魂,那样的话,她这辈子可就没有大的进阶空间了。毕竟“神魂”这玩意儿可是心境的根本,这地基要是受损了,可就没法起高楼了!就算刘煜手中有着幻世魔法阵和海量的天材地宝。对此也将无能为力!

    好在公孙绿萼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担忧:“老公,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算是很幸运的啦,我不是‘夺舍’,而是‘借尸还魂’!我魂穿到祝婠婠身上时,她的魂魄刚刚消散,而且她的身体和我的灵魂的契合度也很高,所以我基本上没费什么劲儿就得到了这具身体的主权。也顺带继承了祝婠婠的记忆和功力……”

    说到这儿,公孙绿萼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老公,你知道吗,虽然祝婠婠号称‘圣门三鼎’。但她其实是一个可怜人……”

    刘煜突然没来由的感觉到几分别扭,毕竟公孙绿萼现在占据的是祝婠婠的肉身,可她却偏偏用一副第三人称的口吻说着“祝婠婠怎么怎么样”,这实在有些让刘煜不适应……

    不过。公孙绿萼本人对此却是全无所觉,她继续沉浸在对祝婠婠的感怀当中:“祝婠婠本人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有疼爱她的父母,有溺爱她的祖辈,有关爱她的兄姐,可是不曾想,这一切都被yīn葵派上任掌门祝玉妍破坏了……”

    想到庞斑和里赤眉曾经说过的话,刘煜不禁微微皱眉道:“可是所谓的‘斩俗缘’?”

    点了点头,公孙绿萼像是感染到了祝婠婠的哀怨,语气低落的道:“祝婠婠的资质非常好,被祝玉妍誉为‘yīn葵派三百年来第一人’,三十多年前一见之下,就惊为天人,当即就施展‘斩俗缘’的手段灭了祝婠婠满门。可怜祝婠婠不但不知道祝玉妍是她的血海仇人,反而因为所谓的‘救命之恩’而视她为至亲。

    不过,祝玉妍对祝婠婠倒也真的是掏心挖肺的好,不但将yīn葵派的所有资源都用到了祝婠婠身上,就连世俗物质方面的享受,也没有一丝丝的怠慢。正是因为这样的‘好’,使得祝婠婠在心目中将祝玉妍视为母亲,甚至在祝玉妍伤逝后改姓为‘祝’,以纪念对她‘恩同再造’的师尊!

    为了实现祝玉妍一统圣门的‘大计’,祝婠婠可谓是殚jīng竭虑,不但制定了很多计谋,更是苦修yīn葵派镇派绝学‘天魔功’。祝婠婠倒也不负她资质无双的名头,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竟然就修炼到了‘天魔功’的最高层次——第十八重天,那可是就连祝玉妍也没有触碰到的境界啊!

    祝婠婠刚刚晋级,不及稳定修为,就兴奋的跑到供奉着祝玉妍旧物的祠堂中,准备将这一好消息告诉给祝玉妍知道。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她无意中现了祝玉妍的rì记。于是,很狗血的,祝婠婠心乱了!

    那时的祝婠婠心境修为还没有稳定下来,最经不得情绪的剧烈波动,可真相带给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让她承受不住,自己倾心敬爱的师尊,竟是灭杀自己满门的凶手?!这个难受无法接受的事实,让祝婠婠整个人的jīng神完全的崩溃了!

    心境的紊乱,造成了功力的狂暴。而祝婠婠似乎也感觉‘生无可恋’,竟然完全没有平息功力、调节内气的行为,最终她就这么‘走火入魔’而死,将‘地盘’完全的让给了我……”

    不想看到公孙绿萼哀怨的样子,刘煜故意打岔道:“这么说来,你已经四十好几啦?哇,这魔门的功夫当真保养人呢,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你是在老牛吃嫩草……”

    公孙绿萼果然被转移了转移了,不依的撅起嘴,娇嗔道:“你说谁是老牛啊……还有脸说人家呢,以前你一个四十好几的老男人,还不是强迫了我这么一个花季少女……”

    刘煜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再度转移话题道:“既然祝婠婠已经走火入魔了,那她的‘天魔功第十八重天’应该跌落了吧?”

    看穿了刘煜的把戏,公孙绿萼白了他一眼,却也顺口答话道:“当时‘天魔功’确实是跌落到‘第十六重天’,不过祝婠婠打下的基础还在,再加上我也不是什么笨人,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我就重新回到了‘第十八重天’,而且还稳定了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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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西征,立威

    从公孙绿萼的话语中,刘煜判断出她的神魂没有丝毫的损害,甚至可能还隐隐有所提升,否则也不可能只花费三个月的时间,就摒除了“走火入魔”带来的弊端!

    欣慰的点了点头,刘煜道:“好极了,我待会儿就安排你去幻世魔法阵历练,争取早rì突破到破空境界,尽快的将魔门的势力归纳到我的麾下!”

    公孙绿萼全无异议的猫在刘煜的怀里,轻声应和:“你拿主意吧,我都听你的!”顿了顿,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道:“老公,圣极宗的庞斑是不是已经突破到破空境界了?”见刘煜点头,公孙绿萼幽幽一叹,道:“怪不得我这个先天大圆满在他的一声长啸下也全无还手之力了……”

    握了握拳头,公孙绿萼又保证道:“老公,我知道元蒙遗族和圣极宗的关系一直很好,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协议,不过我相信,无论是什么协定,都是需要实力来约束的!如今圣极宗拥有庞斑和里赤眉两个破空境界的人物,对你的威胁一定很高……你放心,我一定早rì进阶到破空境界,不会让你在面对庞斑时束手束脚的……”

    诡异的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刘煜笑了笑,轻轻地将幻世魔法阵和灵魂忠印魔法阵的存在告知了公孙绿萼。

    这个以夫为天的小女人立刻欣喜的道:“太好了,yīn葵派还有一位先天大圆满的血手厉工和几位先天巅峰高手,我立刻打电话将他们都召集起来!嘿,我以前还有些顾忌他们对我的不服气,现在正好让老公你来解决这个问题……”

    挑挑眉,刘煜问道:“怎么,你yīn葵派没有全部掌握在你的手中?”

    点点头,公孙绿萼道:“yīn葵派是传承千年的门派,根基深厚,派系复杂,比如说血手厉工一系。历来就掌控着yīn葵派的刑罚和典藏,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和掌门分庭抗礼。当年就算是祝玉妍都不能让血手厉工遵服,更何论是祝玉妍的徒弟了!虽然祝婠婠惊才绝艳,手段高,但血手厉工也是一个厉害角sè。致使祝婠婠始终不能将yīn葵派拧成一股绳。好在血手厉工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并不会给祝婠婠拖后腿,故而才形成了yīn葵派如今的声势!”

    想到公孙绿萼的本xìng,刘煜不禁心疼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让你来应付这些人、这些事。真是辛苦了……”

    “也算不上辛苦啦……”公孙绿萼虽然很享受刘煜的怜爱,但却实话实说道:“我闯过来的这大半年,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在闭关重修‘天魔功’,出关后,因为有着祝婠婠的记忆。短时间内处理起事务倒也还游刃有余……”

    摸了摸下巴,刘煜笑道:“我杀了魔门那么多高手,可是魔门中人很少有一见我就喊打喊杀的,这其中恐怕是你在起作用吧?”

    嗯了一声,公孙绿萼道:“是我交代下面的人不要伤害你……”

    挑挑眉,刘煜质问道:“既然都大好了几个月,为什么不来找我?”

    有些委屈的看了刘煜一眼,公孙绿萼轻轻地说道:“你身边都有了那么多女人……况且我都还不能确认你是不是我老公呢?万一你没有穿到‘刘煜’的身上,而是和我一样。魂穿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那我岂不是会白白的叫‘刘煜’占去便宜?!”

    翻了一个白眼,刘煜无奈的说道:“好了,算是我没弄清楚状况……吃完了没,吃完了的话。我就带你去见见你的姐妹。你的那些姐妹中,有一个叫做‘杨弥’的会跟你共事。她的智谋非常了得,应该能弥补你在这方面的不足,协助你更好的掌控魔门势力……”

    眨了眨眼睛。公孙绿萼问道:“老公,听你的意思。你好像不跟我在一起?”

    轻轻地抚摸着公孙绿萼那宛如少女一般的俏脸,刘煜叹息道:“我接收并稳定下元蒙遗族的消息已经传到蒙国那边去了,那边现在有些不稳定,我要立刻赶过去处理,免得被俄罗斯的势力占了便宜!另外,英国的圆桌骑士会前段时间也送了一份大礼给我,我要是不回敬一番,岂不是太不礼貌了?所以,蒙国那边的事情完结后,我会顺势西进,探一探西方修行界的水深……别撅起嘴,最多三个月我就会回来,说不定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把魔门势力整合完毕呢!”

    公孙绿萼很是痴缠的说道:“可是,人家真的不想跟你分开嘛~~”

    “小别胜新婚嘛!”怪声怪气的在公孙绿萼耳边说了一句让她脸红的话后,刘煜又摆正姿态,柔柔的说道:“绿儿听话,你就留在国内好好的帮我整合魔门势力。等我‘西征’凯旋归来,我就陪你去美国看岳父岳母……”

    公孙绿萼眼中显示露出憧憬,接着又有些害羞,娇嗔道:“什么岳父岳母啊,我这会儿不但还没有出生,恐怕我爸妈他们都还不认识呢……不过,你要是真有心的话,在你那个什么‘西征’结束后,就陪我去一趟东瀛吧!”

    刘煜毫不迟疑的应了一声,又微微有些奇怪的问道:“绿儿,你要去东瀛干什么?我不记得你在那边有亲戚啊?”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公孙绿萼的神sè有些复杂的说道:“你不知道,我父母就是在东瀛认识的,那期间还生一些憾事,我想去看看能不能阻止……”

    看公孙绿萼的样子,刘煜就知道那所谓的“憾事”肯定是关于他岳父岳母的,当即就拍胸脯的保证:“绿儿你放心,我一定尽快完成西征,然后回来陪你去东瀛,绝对不会让历史上的憾事再度上演的……”

    “谢谢你,老公,我们出去见妹妹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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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强烈的吹刮着这片大斜坡上的白杨树林子,枝干都在呻吟似的呼啦啦叫喊着,斜坡上连着灰黄-sè的山岭,斜坡下面却是呼陌纵横的庄稼地,一湾流水流向对面形成半弧的石山,依着石山,则是一片建筑得十分恢宏辽阔的连绵庄院。

    在这种地近戈壁的地方。有这么一片田野,还有着这么一片平地而起的庄园,特别有一股子雄伟而凛然的气势,灰黄-sè的石头院墙围绕下,庄院大门的巨石牌坊更形威武。两侧的三方石柱供托着中间一块镶着金sè汉蒙双语字体的篆匾:“汾-阳王府”!

    这就是蒙国修行界势力排名至少在前三的大势力“汾-阳王府”!

    当年。元蒙王朝迁徙出中土时,势力被一分为二,一部分坚持正统的蒙人组建了“元蒙遗族”,而另一部分则在宗室中选举新帝。在西疆重建蒙国。因为拥立之功,也因为各自的强大势力,蒙国新帝在继位后,分封了“四王八公”,这“汾-阳王”就是“四王”之!

    随着历史的变迁。蒙国已经不再执行帝制,当年的“四王八公”也落败的落败,退隐的退隐,但“汾-阳王”一脉却保留了下来。虽然不在世俗界彰显,但不可否认的,“汾-阳王府”却是能够左右蒙国政局的强悍势力。

    不过可惜,这“汾-阳王府”虽然没有投靠俄罗斯修行界,却也和元蒙遗族没有多少亲近之意,他们鼓吹的是蒙国自-立。蒙人自强,算得上是民族-主义-分子,在如今的蒙国,倒也有不少追随者。

    在汾-阳王府之前便是那条水位低落却十分清例的河流,宽大平整的大石桥横过河面。桥栏两边各雕接着四座昂扬蹄的大理石石马,桥面为大青石,直通府门,十二级青石阶直伸上去。府里有三街六巷,严然一个小小的城镇派头!

    街上有人来往。满面喜sè,牌坊下几个老人拢着袖口在避风处闲聊着,天气是冷,但冻不住他们干瘪的嘴巴里流露出的欢愉,那边,五六个蒙人壮汉正提着大红灯笼扛着朱绸褐梁匆匆来了,再过两天,就是汾-阳王府老王爷的六十大庆了呢。

    空中的云被风吹得滚滚飘逸,正午的阳光时而从云朵的间隙里露出半抹脸来,却又那么快的又躲向云后。

    大斜坡的白杨树林子仍然在呼啦啦的呻吟着,在那些摇摆不停的白惨枝干下,现在,正分散伏卧着一排排密密层层的身穿同一款式的带有金边的青衣劲装的蒙族大汉,这些青衣蒙族大汉手持一式的马刀,个个神态冷漠,不言不动,风拂起他们散乱的头,更衬出一片萧煞凛冽之气!

    斜坡之顶,有一个不深的土坑,坑沿生着凄凄野草,而草sè已呈枯黄,在枯草的后面,有一双若星光闪灿的眸子正冷森的凝视着下面远处的汾-阳王府,这双眸子光芒明亮而深远,又宛如古潭般的澄傲与幽送,好一阵,枯草后的眼睛方才移开。

    毫无疑问,那是属于刘煜的眼睛!收回视线后,他静坐在那里,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但是,却在无形中流露出一段极端深沉狂野的韵息,隐隐中,有着无比的焊勇与坚毅之气!

    弯着腰,蹑着脚,思汉飞行了过来,他小心翼翼的屏着气朝刘煜恭谨道:“汗王.一切预备妥当,只待汗王下令,弟兄们便可立扑汾-阳王府!”

    没有错的,刘煜入蒙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汾-阳王府来立威。说起来,这汾-阳王府虽然和元蒙遗族不太亲近,但也没有真正的过节,可是,谁叫他合适呢?!

    一来,这汾-阳王府够强,是蒙国少有的横跨世俗界和修行界的强大势力,灭掉他足以震慑宵小;二来这汾-阳王府没有靠山,灭了他不会引来俄罗斯修行界的强力反弹;三来这汾-阳王府的历史和实力都到让蒙国修行界的本土势力极为顾忌,那些人可是乐于见到汾-阳王府被毁掉的,就算视线察觉到什么,也不可能会向汾-阳王府通风报信!

    故此,刘煜在看完蒙国的情报后,没有多做考虑的就定下了汾-阳王府为打击对象,为此更是将扩充后的金帐武士带了一半过来,那可是八百多人啊。

    八百个实力在后天巅峰境界的武士,再加上八十个先天初中阶的十夫长,还有八个先天高阶的百夫长。以及思汉飞和颜列shè这两个先天巅峰境界的正副统领,荡平区区一座汾-阳王府,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更何况,刘煜还可以将在碧血丹心镯内“隐修”的蒙氏双魔放出来应敌。要知道,这蒙氏双魔可是破空境界的卓人物。数遍蒙国修行界。也不会有人能扛得住他们的攻击。

    原本刘煜是想让蒙氏双魔他们在园林别墅那边静修的,毕竟他才刚刚将《太阳真经》和《太yīn真经》传授给他们,很希望他们能借助地煞yīn气的帮助,早rì将体内的“雷神掌”真气和“修罗yīn煞功”真气转化为更为高级的“太阳真力”和“太yīn真力”。

    可是。对刘煜太过忠心的蒙氏双魔拒绝了这种对武者造成极大吸引力的提议,他们硬是要随身保护刘煜。没奈何之下,刘煜只得将他们收入到碧血丹心镯当中,让他们在那里面潜修,等遇到棘手情况时。刘煜才将他们召唤出来。

    刘煜不是不想将蒙氏双魔收进“八宝灵光境”,毕竟那里面有很多度厄真人的修行感悟,对已经到达破空境界的蒙氏双魔来说,是极有借鉴意义的,至少可以让他们少走很多弯路。

    可是,那“八宝灵光境”不知道是不是炼制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它竟然不能让除却主人之外的智慧生物进出其间。如果非要进入的话,那么该生物的神智会在瞬间被抹杀,除非你的实力过了只差一步就能成为“永恒”的度厄真人!

    刘煜的沉默让思汉飞咽了口唾沫。又谨慎的道:“汗王,您还有什么谕示?”

    微微皱眉,刘煜平静的道:“颜列shè的人马有回信了么?”

    嘴巴一咧,思汉飞道:“已去了一个多小时了,料已到了。”

    刘煜摇摇头。道:“思汉飞,我要的不是‘猜想’和‘预料’,我需要的是确切的消息!”

    思汉飞尴尬的援搓手,忙道:“是。是,汗王说得是……”

    刘煜的目光似蒙上了一层雾。他怔怔的凝望着天空滚荡流逝的云絮,幽幽的道:“我既然成为‘元蒙遗族’的汗王,就会让它从‘遗族’变成真正的‘皇族’!今天,是我踏出复兴之路的第一步,我不希望因为什么人的不经心而出现任何意外!你明白么?!”

    思汉飞屏息垂目,默默听着刘煜的教训,他诚惶诚恐的道:“汗王,属下等人都相信,您一定可以将我们元蒙遗族重新振作奋起的……”

    刘煜深沉的一笑,眸中闪亮,他清朗的道:“我一个人可没有本事让元蒙遗族中兴,大伙儿的同心合力更为重要,我需要你们倾尽全部心力助我……”

    思汉飞有些激动的躬身道:“元蒙遗族上下七万人,俱皆愿意为汗王赴汤蹈火!”

    洼坑之外,忽然在这时响起了一阵“喇啦”之声,一个狗熊般的大块头掠身而进,他一脸黑肉往横里生,瞪着一双牛眼,一见刘煜连忙躬着身,喘着气道:“汗王,颜列shè副统领所带人马已经完全沿河潜在汾-阳王府四周,他来信息,随时可以展开围攻扑杀!”

    “嗯”了一声,刘煜道:“牙木和与牙木温的人马都准备好了?”

    大块头憨里憨气的大笑道:“这两个浑东西早就连屎也憋出来了……”

    一侧的思汉飞喝道:“赤扎力,你真是个混虫,在汗王面前也敢说这种粗话……”

    刘煜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摆摆手道:“那么,通知下面的弟兄们留神,五分钟后按照原定计策卷袭汾-阳王府!”

    叫赤扎力的百夫长连连点头,如飞而去,望着他的背影,思汉飞似是解释,似是抱怨的笑骂道:“也没见过这么浑的人,打十八岁被选为金帐武士以来他就是如此,今天已经四十多了还一点也没改!”

    刘煜笑道:“这样好,我喜欢这样的人,纯真而豪爽!”

    思汉飞神sè微松,望望天sè,又轻轻地道:“汗王,我们去吧?”

    点点头,刘煜一跃上了坑沿,思汉飞跟着上来,二人迅向大斜坡下走去,到了最前面,刘煜又朝远处的汾-阳王府瞥了一眼,冷沉的道:“赤扎力!”

    方才那大狗熊似的百夫长呼的跳起奔来,手中一柄狼牙短棍倒拎着,看他轻飘飘的模样,活像只是提着一根稻杆,来到刘煜面前,他张开大嘴道:“汗王,有啥事?”

    刘煜望着他一笑,道:“开始奔袭汾-阳王府!”

    大块头赤扎力掉头便跑,走出两步才想起忘了行礼,又慌忙回头屈身抱拳,哈哈一笑奔了出去。于是,顷刻之间,现场附近的金帐武士们开始蛇行而下,个个身手矫健,移动迅捷,沿着田野的地形,利用庄稼为掩护,波浪似的包抄向汾阳王府!(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607章 汾-阳王府的末日(上)

    思汉飞上前一步,低声道:“汗王,主攻人马可以行动了么?”

    刘煜沉默着,目注左右及正前方的弟兄布成一个阔幅极大的半圆,快的围向汾阳王府,他抬头凝望天空,过了好一阵,沉稳的道:“主攻开始!”

    思汉飞粗犷的面孔上掠过一抹血腥的兴奋,他左臂高举猛然落下:“杀!”

    震天的杀喊焦雷似的摹然爆起,五百多名金帐武士如cháo水般冲向斜坡,雪亮的马刀拔鞘而出,远远看去,宛如千百道寒光铺地而起,厉烈而凶狠!

    刘煜转头朝思汉飞一笑,道:“走吧!”“吧”字出口,如一颗钢珠弹跃,刘煜与思汉飞一阵风似的飞掠而下,几个起落,已跑在大队的前面!

    于是,杀声遍野而来,人cháo汹涌,刀光挥舞成一片,五百余人踏过庄稼地,跃过田埂,直扑汾-阳王府的青石牌坊!

    方才在牌坊下面避风聊天的几个老人,早在金帐武士大队冲下白杨林的时候就吓得魂飞魄散的踉跄奔回府去,府中的行人也全惊兔似的东奔西逃,灰黄-sè石墙后的尖锐刺耳的jǐng报声也响彻了整个庄院!

    金帐武士此刻隔着汾-阳王府的石桥尚有两百多米的距离,他们冲奔的度并不太快,尽管口中呐喊震天,脚步却迈得极小,思汉飞跟在刘煜身后,担心的道:“汗王,‘汾阳王’察罕特穆尔会出来迎战么?他假如堵起庄门死守,那我们的损伤可就大了!”

    刘煜一边奔着,边道:“汾-阳王府威震蒙国,名慑世俗界和修行界,‘汾阳王’察罕特穆尔人面广,交情多,且又xìng烈如火,他做梦也估不到还会有人明着大举袭击他老窝,惊怒之下,自然会率人出来迎战。以击溃我们这些胆上生毛的小子们,哈哈哈……”

    笑声里,证明刘煜的判断没有错,在一片紧急的jǐng报声中,只不过片刻工夫。汾-阳王府的青石牌坊下已经冲出来一群全是一式黑sè劲装的大汉。为者,是一个面如锅底,脸生虬髯,威武雄浑的老人!

    思汉飞低笑一声。道:“汗王英明,察罕特穆尔真的出迎了!”

    刘煜募地停住,左臂在头顶绕了个圈,五百余名奔冲的金帐武士随即向两侧布开,形成一个巧妙的半弧。锋利的马刀一律微微拄地,散乱的头迎风飞舞,看去jīng悍勇猛之至!

    冲出汾-阳王府门的黑衣汉子几近千人,他们一奔过了石桥亦已散开成一排,单刀、花枪、板斧、长矛等等冷兵器望空挥舞,呐喊声响彻九霄!

    看来这中土和蒙国的修行界都是一样的秉xìng,对热武器都有些排斥,这汾-阳王府迎敌的近千人中,竟然没有一个手持现代枪械!

    思汉飞舔了舔嘴唇。yīn冷的笑道:“真是好大的气派……”

    刘煜目光淡淡扫过汾-阳王府四周的高地,方才赤扎力带领的的狙击手们,此刻早已隐伏其上,确定汾-阳王府无人可以出逃。

    左右一望,刘煜沉声道:“后退!”

    思汉飞举臂。沙沙的脚步声开始响起,布成半圆之势的金帐武士维持原阵,慢慢朝后退去……

    对面,那虬髯老人仰天一阵狂笑。声如洪钟大骂:“何方小丑竟敢犯我汾-阳王府!不知死耶?不知我察罕特穆尔在此乎?通通跪下受缚,本王爷看在尔等能知悔过份上。除了为者处斩之外,其余每人只割去一耳就放尔等生离!”

    思汉飞喉中吼着,低骂道:“这老小子是晕了头了……”

    刘煜揉揉面颊,他虽然系统的学习过蒙语,但算不得jīng通,更何论察罕特穆尔说的还是带有古韵的蒙语,这就犹如汉人说文言文一般,让人听起来有些费劲,故而,刘煜也不多话,直接道:“思汉飞,你回骂!”

    咧牙一笑,思汉飞一晃上前,扯起嗓子用蒙语大吼道:“察罕特穆尔老鬼,你是迷了心失了魂啦。在那里红口黑牙胡扯八道,老子们既然来了就没有把你这鸟府看在眼中,还在那里癞蛤蟆打哈欠,吐他-妈-的好大口气,有种的就爬过来,让老子们挥刀砍掉你们的狗头!”

    对面的汾-阳王察罕特穆尔尚未说话,他身旁已闪出来七八个老少迥异的人物,有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愤怒的叫道:“王爷,咱们还等什么?就让这些贼人如此侮辱你老人家?就让这些鼠辈大刺刺的骂我汾-阳王府?”

    另一个身形消瘦,颌下留着短髯的英俊中年人也冷沉的道:“父王,今rì苦不杀他们个尸横遍野,他们永不知汾-阳王府之威风,不斩得他们寸草不留,往后汾-阳王府只怕会成为蒙疆修行界的笑柄!”

    汾-阳王察罕特穆尔微微犹豫着瞧向这边,而这边,思汉飞又大吼道:“别他-妈-光说不练,老子们懒得斗假把式,喂,你们到底打不打啊,装他-妈-缩头乌龟的算哪门子勇士?”

    于是,汾阳王府方面起了一阵愤怒的哗叫呐喊,又一个黑衣大汉走了出来,激动的叫道:“王爷,多少年来谁敢正眼相观我们汾-阳王府,谁敢稍有一字顶撞你老人家?你看看,你听听,这个混帐东西满口放屁,咱们还能忍么?还能耐么?咱们拼了一命也要刀刀斩绝这些狗吠小丑!”

    思汉飞在这厢听得字字清晰,他给了刘煜一个谄媚的笑脸,又提起嗓子叫:“那就来哇,站在那里有个鸟用?老子等着你,看他-妈-谁能斩掉谁的狗头!”

    狂吼一声,那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奋不顾身的冲了过来,手上挥舞着一柄大砍刀,迎风呼呼作响!

    这年轻人一冲下来,汾-阳王察罕特穆尔可就没奈何了,只得暴吼如雷的一跺脚,大叫道:“汾-阳王府的勇士们,杀过去!”他的吼声立即被一片高昂的喊叫所淹没,近千名汾-阳王府的汉子舞动着他们的兵器,疯狂般蜂拥冲来!

    刘煜深沉的一笑,轻声道:“再后退。”

    思汉飞手臂倏扬。五百来名金帐武士又缓缓往后退去,那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见状之下振声大叫:“敌人畏怯了,大家冲啊!”

    这一声喊叫,更似火上加油,汾-阳王府方面的人马冲扑得越急了。他们叫着。喊着,兵器飞舞,呐喊声如一片浪cháo,漫天盖地的卷了过来!

    现在。双方的距离只有五六十米了……只有三十米了……只有十余米了!

    刘煜英挺而沉毅的面庞上浮起一丝残酷的微笑,他微微点头,思汉飞已经扬声长啸,几乎在他长啸的同时,一片低促的“咻咻”串响倏起。数以百计的闪亮光点有如飞蝗暴雨般从高处暴shè而至,又准又狠!

    惨号悲曝之声刹时传出,照面之间已有上百名汾-阳王府的角sè栽倒,在他们尚未弄清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又是一片枪声急响,再度躺下了七八十个活生生的彪形大汉!

    “不好,有埋伏……”

    “山上有贼人的狙击手啊!”

    “妈呀,我的腿,我的腿……”

    “不得了。头领中箭了……”

    “小心,敌人无耻的带着火器,还是威力巨大的狙击步枪哇……”

    叫喊哗嚷之声顷刻间混杂成一片,汾-阳王府方面气焰顿挫,阵势大乱。人影狼奔豕突,自己人拥挤着自己人,自己人践踏着自己人,哭着。喊着,而子弹如雨。一阵急似一阵的落下!

    汾-阳王察罕特穆尔见状之下不由心头大骇,他一咬牙,狂吼道:“不要跑,冲上前去与他们混在一起!”说完,他自己和那蓄着短髯的英俊中年人已率领身边的两百多名汾-阳王府所属,猛冲而上!

    刘煜微微点头,道:“察罕特穆尔果然还是个人物,思汉飞,上吧!”

    思汉飞答应一声,手卷一挥,五百余名金帐武士已快的走换方位,排好阵势,五百余双目光冷冷的凝注着迅冲扑而来的敌人

    金帐武士的身形变幻中,汾-阳王察罕特穆尔就已经瞥见,他像是骤然间被人在心口捣了一拳,惊震的脱口大呼:“贪狼阵!”

    贪狼阵,当年成吉思汗仗以纵-横天下的步兵攻杀阵法,察罕特穆尔没有想到会在一帮子“贼人”中看到!

    虽然心存戒惧,但为时已晚,他那三个字出口,汾-阳王府的人马已冲进了金帐武士的阵势中,在思汉飞的震天呼叫里,雪亮刺目的马刀已狂风暴雨般劈斩向他们的敌人!

    尖锐的撞击声及骼响起,有利刃戮肉的声息,有热血进溅的微响,有人类濒死前的叫喊,有痛楚难忍的呻吟,人影奔掠,冷电jīng芒挥霍纵横,血淋淋的争斗正式展开,生与死的决断呈现于前!

    如星光似的眸子轻眨,刘煜倏弹向空中,“唰”的一个盘折,疾如流矢般扑向刚刚一掌震飞了两名金帐武士的察罕特穆尔!

    劲风骤罩,察罕特穆尔已知不妙,他突地一个大旋身,双手连挥十七掌,罡风扫荡中,他的一根传至初代汾阳王的“御赐龙鳞鞭”已哗啦啦暴卷上去!

    空中的刘煜如鱼在水,那么洒脱的翻了个筋斗,身形一斜,一道匹练似的赤sè血光已惊心动魄的直罩对方!

    虬髯愤张如刺,汾阳王察罕特穆尔急步门退,手臂交挥如浪,鞭上龙鳞片片倒竖,狂风骤雨似的迎上敌人的刀招。

    收刀,仰身,落地,再出刀,这几个动作是同时开始,又在同时结束,一气呵成之下,血夜刀带起溜溜条条的红sè电芒流鸿,自四面八方包卷至察罕特穆尔身侧。

    右手鞭,左手掌,鞭掌互施,劲力呼轰中察罕特穆尔满头大汗的险险退出。他一口气连挥三十一鞭连出十九掌,大吼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贪狼阵?本王爷与你何冤何仇,你今rì竟来袭我汾-阳王府?”

    刘煜手腕一抖,刀尖急颤中幻成千星万点,有如银河殒石,如此飘忽,又如此急劲的暴泻向敌:“无他,仅需要借贵府立威罢了。”

    察罕特穆尔吃力之极的拼命招架,心浮气躁中又退一步:“你你你,你这卑鄙行为。也不怕我蒙疆修行界同声声讨么?”

    刘煜身形翻飞,血夜刀闪戮如电,血芒纷纷,似流云、似怒涛,似风旋。似浪排。他淡淡的道:“假如他们有此雅兴,我刘煜当然奉陪!”

    “刘煜?”察罕特穆尔脸sè骤变,失声尖叫道:“你是中土修行界的‘血刀’,元蒙遗族新任的‘汗王’?”

    “正是!”

    察罕特穆尔这下不说话了。眼神闪烁着全力输出功力。二人身影乍分又聚,擦掠而过之间,刀势如惊涛骇浪,层层叠叠;鞭招似狂风暴雨,密密麻麻。铿锵交击声中,眨眼已各各攻拒了三十七招九十二式!

    另一方面,思汉飞正在和那英俊中年人拼死力搏,他的大马刀jīng娴熟练,力浑招沉,对方却是一双肉掌,别看这人长的不算魁梧,但掌势却雄浑威猛,千变万化。思汉飞手执兵刃,竟然也丝毫讨不了便宜!

    金帐武士以压倒的优势,瞬息之间已将那些先行冲来的敌人砍倒了大多半,但是,就在仅剩下二十来个敌人的硬撑下。后面的汾-阳王府所属已经接接而上,这一拨也约莫有五百多人,他们一冲来,情况立即改观。双方已自一面倒的形态变成了混战,一场血肉横飞、哀嚎遍野的混战!

    那浓眉大眼的青年。在一个秃顶大汉的协助下,领着两百多个汾-阳王府角sè扑向右侧的高地,还没扑到,又折损了四十多个,仅是眉心中弹,脑浆爆出,不过现在,他们已呼喊着冲上了山去……

    刘煜一面与察罕特穆尔交手,一边注视着四周战况的演变,他在连出九刀中,笑吟吟的道:“王爷,若是你肯公开宣称投入我的麾下,我便立即收兵,怎么样?”

    察罕特穆尔黑锅似的大脸紧绷着,手中攻势依旧:“你不要做梦,姓刘的,本王爷宁可头断也不能志屈,你就看看汾-阳王府是否如你想象中那般好欺负!”

    剑眉倏竖,双目似在流扬着血波,刘煜大喝道:“既然如此,今天一战就不会善了,察罕特穆尔,yīn冥路上你先行。我保证,你的家人和属下随后就到!”

    喝吆声里,血夜刀突然急颤如波,“嗤嗤””“嗖嗖””呼呼”的怪异响声交织成为一片生死的罗网,而血光层层重重,回旋飞舞,刀尖颤抖成万点星,上下浮沉;刀身幻化出千层浪,回荡起伏。

    这威烈,这狠辣,凡已不似一柄cāo在“人”手中的刀所能施出!

    汾-阳王察罕特穆尔顿觉满目jīng芒赤电,有如血花缤纷,又似烈阳映眼,他愤怒之下将心一横,御赐龙鳞鞭倏换左手抖成圆圆圈圈,空中刹时但见月弧充斥,飞泻罩套,劲力呼起盘旋。同时,他右掌已一沉猛出,携带着崩山震岳的巨力,那么来去无影的呼而劈上!

    光弧交映,鞭刀互撞,刘煜的语声暴叱:“不错,有一手!”

    叫声里,人影急会倏分,刘煜“咧咧”的泻出三丈,血夜刀往空中一挥,借着挥刀之力,他脚步微浮的抢出两步站住,这边,察罕特穆尔却浑身是血,一张黑脸已成淡金之sè,但是,他却紧握手中御赐龙鳞鞭不放,一双眼睛宛若铜铃死盯着对方,他身上正有七处伤口在冒出溜溜鲜血!

    一声惊骇的大叫喜地出自一个现了这等情景的汾-阳王府大汉口中:“不好了,老王爷受伤了哇……”

    这声呼号悠长而凄厉,包含了无限的恐惧与凄惶,于是,汾-阳王府方面顿时起了一阵大乱,须臾之间已往后溃退了一大截!

    三名汾-阳王府的角sè拼命奔往他们的王爷这边,意yù护救,七米外的刘煜冷冷一哼,摔然掠进,血夜刀翻飞闪击,在一连串的“噗”斩戮声里,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惨嚎,这三名体形魁梧的蒙族武士已在同一个时间里倒翻于地!

    汾-阳王“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软倒于地,他全身抽搐着,用颤抖的手指向刘煜:“你……你……你如此……残……酷……亏你还是……蒙人的……汗王……竟然……下此……毒手……你还有……没有……一点……人……人xìng!”

    对于察罕特穆尔的指控,刘煜全不在意,傲然一笑,冷厉的道:“对于敌人,要想严冬般冷酷无情!血刃相向间,岂能再谈人xìng?”

    汾-阳王气得狂吼一声,伤口刹时一阵抽心控骨的巨痛,他面sè骤变,黄豆大的汗珠沿额淌下,刘煜冷然道:“老王爷,且看我麾下的金帐武士今rì如何灭杀汾-阳王府!”

    他刚刚说完了话,后面,已忽地响起一阵急骤的衣袂带风之声,一个尖锐悲愤的嗓音跟着传来:“父王啊,女儿要为你报仇……”

    刘煜迅转身,一个手执一对鸳鸯剑的少女已飞也似穿过激斗中的人丛扑了过来。她面莹如玉,眼澄似水,灿若玫瑰,虽然面容焦急,形态有些狼狈,却依旧艳丽不可方物,好似天上仙女一般,当真是个人间少有的绝sè美人!

    冷冷的注视着绝sè少女,刘煜晒然无语,坐在地下以手捂胸的察罕特穆尔喘着气,嘶哑的叫道:“敏敏,走……快走。”

    敏敏?!这小名倒是让刘煜想起了周佳敏,冷硬的心不由得为之一热。(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608章 汾-阳王府的末日(下)

    想到看过的有关汾阳王府的资料,刘煜也猜到了这绝美少女的身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就是察罕特穆尔的最为疼爱的老来女敏敏特穆尔!

    据说,这敏敏特穆尔在蒙疆大为有名,被蒙国人称为“蒙疆第一美人”。人人传颂她美丽无比,娇美无限,犹似晓露中的鲜花;巧笑嫣然,美目流盼,如花似玉,花容月貌,当真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十分美丽之中,更带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潇洒飘逸,容光照人,风华绝代,美艳倾城,俏而不俗。

    现在看起来,美倒是真美,不过却没有传言中那么夸张,也不过是和钟小满、公孙绿萼一个级数而已,还没有让刘煜瞠目结舌、心脏狂跳的无上魅力。

    敏敏特穆尔对察罕特穆尔的叫喊充耳不闻,一双大眼睛里盈满了泪,牙齿紧咬着下唇,她悲愤无已的直往刘煜冲击,但是,隔着尚有五六步,两名金帐武士已从斜刺里截到,微弯的马刀带着寒森的芒光猛然朝她头上砍去!

    敏敏特穆尔身躯一顿,双剑左右齐出,剑走一半又猝然微沉削下,两名金帐武士挥刀拦空,不由慌忙后退,敏敏特穆尔清叱一声,双剑舞起如片片瑞雪,泼风打雨般包卷而上,银芒闪幻之下,一名金帐武士已闷哼一声捂着肩头踉跄退出!

    另一名金帐武士狂吼如雷,手臂急挥,马刀霍霍劈斩,奋不顾身的猛冲上去,刘煜冷冷的一笑,淡淡的说道:“你退下去照料伤者,这女人让给我!”

    金帐武士刚和对方换了三刀,闻言之下已急快的往一侧跳出,敏敏特穆尔面庞铁青,一言不发的紧追上去。鸳鸯剑偏锋直戮,歹毒得紧!

    月白sè的影子宛如一抹流虹自中间穿过,血夜刀一挑旋切,“当”的一声,敏敏特穆尔已被震出三步之外。虎口破裂。血丝隐溢!

    刘煜手中血夜刀一转,冷厉的道:“女人,老实点!”

    敏敏特穆尔一咬牙,双目圆睁。有如一头疯虎般扑向刘煜,双剑平地飞起,流光闪泻,卷叶舞柳般攻袭近身!

    刘煜身形微闪,尚未还手。身负重创的察罕特穆尔又声嘶力竭的大叫:“敏敏……快回去……你……你打不过他……”

    敏敏特穆尔双剑如飞,急攻猛刺,边哭泣着叫:“不,父王,不!女儿就是死,也要和你老人家死在一起……”

    刘煜有如行云流水般美妙的闪移着,敏敏特穆尔的话语他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挑挑眉,他淡淡的道:“听起来。我怎么成了反派波士啦?!好吧,就让我来成全你们的生离死别吧!”

    血夜刀随着他的语声倏然抖闪,敏敏特穆尔的尖叫声突起,鸳鸯剑顿时失去了目标的散漫失措挥舞,而就在她毫无章法的挥舞中。刘煜的血夜刀已闪电般绞飞了她的兵刃,冰冷的刀身,一下子拍在敏敏特穆尔的脸蛋儿上,“砰”的闷响。这敏敏特穆尔已平着飞起,又重重跌下!

    没有再看美人。刘煜大吼道:“杀进府去!”

    混战中的金帐武士同时响起一阵震天的杀喊,血刃暴飞,赤眼带煞,个个奋勇冲进,生死一抛,于是,汾-阳王府的好手们顿时又仆亡了一片,有如骤cháo落退,惊人的往后溃败!

    金帐武士的个人实力本就高出汾-阳王府好手一截,又有阵势的加成,彼此配合默契,杀伤力更加暴增。这么一段时间下来,汾-阳王府的近千人伤亡了超过七百,而金帐武士这边却只损失了不到三十人。

    面对汾-阳王府的败退,近五百名元蒙遗族的勇士齐齐放声怒吼,血肉飞溅中悍厉的冲杀上去,骨骼的碎裂声搀和着肌肤的戮刺声,热腾腾的鲜血散溅标洒,人们在狰狞的吼叫,在悲惨的哀嚎,在痛苦的呻吟……

    须臾之间,汾阳王府的阵势已被整个冲散,金帐武士中的一大半顺着败兵杀进了汾-阳王府,剩下的人反过来将汾-阳王府留在府外的残兵围在当中,慢慢绞杀!

    金铁交击之声震响不绝,刺得人耳膜发麻,而金帐武士的包围圈子已逐渐缩小,汾-阳王府的残兵败将浴血死拼,却是力有不殆了。

    汾-阳王府中,又谱起了另一首惨烈之歌,妇女的尖叫、稚童的哭喊、成-人的怒吼、老弱的颤泣,衬合着兵刃的闪晃、暴烈的叱喝,还有门窗崩碎、器具破裂、物体撞跌之声,混杂起来真是震撼人心。

    府中开阔处时时可见奔跑逃命的人影和捉对厮杀的勇士,青石牌坊的金sè篆字匾在抖索着,那种不可一世的光泽也一下灰黯了起来。

    刘煜寒着脸凝视了一阵,转过身来,泥土上躺着敏敏特穆尔,她的脸sè惨白,双目紧闭,左腮青紫了一大块,淡淡的血丝凝结于唇角,刘煜知道,方才那一下子实在拍得不轻,她现在应该还处在昏迷中。

    目光扫过因为担心女儿而抖索着用力爬向敏敏特穆尔的察罕特穆尔,刘煜既没有组织他,也没有帮助他,就那么淡漠而无情的转身他顾。

    那边,思汉飞满头大汗的仍在和他的对手力搏,他的步履跄踉,跃腾迟滞,显然已是吃了亏,不过那个英俊中年人却也面颊上一片**的殷红,看情形也强不了多少。

    刘煜怪异的浮起一丝微笑,他大踏步朝思汉飞拼斗的地方行去,每进一步,他发觉那英俊中年人的面sè便难看了一分!

    淡淡的,他开口道:“你功夫不错,我这手下可是金帐武士的统领,先天巅峰高手,他与你已较斗了数百招犹未能奈何你,可见你功力之jīng湛不凡。”

    英俊中年人铁青着脸,右颊的刀口翻卷如小儿贪婪的嘴巴,他的心慌意乱已可从他散滞虚疲的掌式上看出来,思汉飞却在心里扎了底,这时胆也壮了,神也定了。出手换招开始逐渐凌厉,方才的颓势,在这片刻间就扳回了三分!

    刘煜微微点头,又道:“汾-阳王府已败,你可知道中土的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英俊中年人紧闭着嘴唇。不言不语,只是一个劲的游移攻拒,出掌如风,大有力拼到底的模样!

    刘煜冷冷一笑。目光凝注着自己手中的血夜刀,淡淡的说道:“思汉飞,将此人让给我!”

    思汉飞大吼出声,马刀呼呼斩劈,刀光如涛中。他已奋身跃出,几乎中间没有一丝空隙,思汉飞的身形甫始跃出,刘煜的血夜刀且恰到好处的凑了上来!

    夺目的血芒“唆”的伸缩映闪,英俊中年人好像觉得一下子跌进一个寒冽的冰窖之中,不禁满眼光芒幻掠,更且通体生寒,他喉头低吼,抖出十七掌焕然侧避。刘煜的血夜刀在手中一旋,锋利的刀刃,已阻住了对方的退路!

    “嗷”的叫了一声,英俊中年人魂飞魄散的拼命倒仰,“呱”的一声轻响。他的颌下短髯已被削的能看见皮肉了!

    紧上一步,偏出十刀,再上一步,正出十刀。刀刀连环成串,锐啸破空声中。宛如二十刀自偏侧与正面同时攻出!

    英俊中年人血迹斑斑的面孔刹时扭曲得变了形,他汗水淋漓,手忙脚乱的东跃西蹿,情形狼狈之极!

    刘煜淡淡一笑,血夜刀微弹斜斩,低沉的道:“你输定了!”

    英俊中年人眼见刀光幻迷不定的刺来,那颤抖的刀光就似点点的鬼火,飘移不定,却必将择身上一个部位斩下去,他迅速得近乎疯狂的弹跃而起,但是,就在他的双脚刚刚离地,刘煜的血夜刀已从他小腿肚上削去了一块皮肉!

    “啊~~”这英俊中年人大叫一声,在空中一个筋斗翻了下来,他单足落地,硬想撑住,却在着地时一个踉跄摔跌出去!

    一侧的思汉飞哈哈一笑,抢步上前,马刀的锋口,用力砍向这位中年人的颈项……

    “当”的一声,马刀的刀刃却砍在刘煜的血夜刀上,一溜火星中,思汉飞赶忙抽刀后退,边有些征愕的瞧着刘煜。

    摇摇头,刘煜道:“饶了他吧。”

    思汉飞眨眨眼,低低地道:“汗王,放虎归山,易纵难擒……”

    刘煜凝视着半卧在地上,满身血污泥垢的敌人,他的目光冷沉而清澈,似一涨明净的流水直贯入对方的心底,又似寒夜中的星辰,晶莹中包含了无可言喻的深幽,直看得那英俊中年人浑身不自觉的起了轻微的痉挛。缓缓地,刘煜道:“报上你的姓名。”

    英俊中年人艰涩的润润嘴唇,沙哑的道:“库库特穆尔……”

    刘煜点点头道:“汾-阳王府小王爷库库特穆尔?”

    英俊中年人伸手抹去额上的泥汗,刘煜注意到他的五指在微微颤抖,于是,他平静的道:“若要寻我洗雪今rì之仇,我随时候教,不过,下次见面,生死必将分断。”

    汾-阳王府的小王爷库库特穆尔咽了口唾液,呛咳着道:“刘煜,我用不着和你说些场面话……但你定然知道,假如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挑挑眉,刘煜淡淡的道:“好吧,我会等着你的!”

    思汉飞在旁边气呼呼的道:“汗王,干脆做掉这老小子算了,这老小子他-妈-口气倒硬,留着迟早也是个祸害!”

    摇摇头,刘煜道:“不,正如他所说,如果我们是他,我们也会有这种想法,现在,库库特穆尔,不论你能不能走,你马上离开此地……”

    注意到库库特穆尔的目光落在了察罕特穆尔和敏敏特穆尔的身上,刘煜抢在他开口之前晒然一笑,冷酷的道:“能饶你一命,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以前,你快走吧,你要知道,我是随时会改变主意的。”

    地上的库库特穆尔脸sè连变,终于移开了目光,不再看向他的父妹,一咬牙,支撑着爬了起来,连腿上的伤口也不扎,任它流着血。一步一步的拐了出去。

    思汉飞上前一步,左掌暗暗一比,刘煜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目送着库库特穆尔的身影消失于山野。

    府前的混战已经结束了。除了有二十多名金帐武士还在救治伤者及检视尸体之外。所有的人手全已冲进汾-阳王府中。

    地下,横七竖八的躺卧着累累死尸,人叠着人,人压着人。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的洒印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时而可见断体残肢,人类的肚肠脏腑已变得那么低贱不值,到处抛散着。扯挂着,那一张张发白而失去意义的面孔写满了死亡的不甘与痛楚……

    思汉飞有些吃力的换了上来,低哑的道:“汗王,察罕特穆尔快断气了,要不要救他?”

    挑挑眉,刘煜沉吟了一会儿,道:“救吧,有了库库特穆尔的宣传,今rì立威的举动已经成功了。没必要再取了他的老命!况且这察罕特穆尔也是先天大圆满的人物,调-教一番还能为我所用……”

    想到这与事先的计划不符,脑筋太直的思汉飞不由得咳了一声,问道:“汗王,你不会是看上人家的女儿。怕将来爱人不做做仇人,所以才想着放过察罕特穆尔一把吧?”

    瞪了思汉飞一眼,刘煜道:“你废话挺多的,还不快去给察罕特穆尔喂药!他要是挂了。我就唯你是问……”

    思汉飞默默垂下头去,一脸委屈的转身行向半抱着女儿。几近昏迷的汾-阳王察罕特穆尔身边,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巧jīng致的镶翠金瓶,撬开察罕特穆尔紧闭的嘴巴,一口气将瓶中的淡黄sè液体倾倒下去一半,而后,又熟练而迅速的为他将外伤敷药包扎起来。

    回头看了思汉飞一眼,刘煜起落如飞的奔向汾-阳王府去,侍立石桥上的四名金帐武士向他躬身为礼,脸上都有掩不住的喜悦与兴奋,刘煜挥挥手,迅速的奔入府内,府内的街道上,街巷中,可以看到横尸遍处,血迹溅在四周,此刻,金帐武士正在搬运汾阳王府的财帛金银,一堆堆的置放在石板路面上,人来人往,却是十分忙碌。

    每个街口小巷,大宅小户之前,都有手握马刀,目光炯炯的金帐武士把守,看不见一个汾-阳王府的居民。

    一个穿着金帐武士制服的矮个子光头大摇大摆的从一户人家里走了出来,虽然这人看上去属于五短,但身体却是异常结实,他就是带着两百人从后面潜入汾-阳王府的金帐武士副统领颜列shè。

    颜列shè左手上托着一双沉重的纯金烛台,右手提着两口朱红大木箱,肩膀上还挂着一大串jīng巧衔连在一起的黄金如意,他一见到刘煜,已不禁眉开眼笑的急急赶了过来,躬身一礼,以他特有的尖细嗓子道:“汗王,这汾-阳王府还真是有钱啊,家家户户几乎都有那么三两金五两银的,看起来,比我们元蒙遗族的族民都要富裕很多啊……”

    刘煜安详的一笑,道:“好了好了,你带去的手下折了多少?”

    颜列shè“呸”的吐了口唾沫,气呼呼的道:“如果不是他们躲在屋子里的暗箭伤人,我的人最多只会损失个三五名,刚冲进来的时候冷不防挨了一阵火器齐shè,他nǎinǎi就地躺下了十多个,本想叫小的们放他-娘-的一把火,将这里烧个一干二净,可是又不知道汗王您是个什么打算……”

    刘煜摇摇头,又道:“察罕特穆尔的家宅可搜过了?”

    颜列shè顿时眼睛一眨动,他眉飞sè舞的道:“喝,我的乖乖,察罕特穆尔不愧是‘四王’之首,光看他那幢中式的官造大房子,前三厅后六进,左厢屋右回廊,漆的是丹金朱紫,抹的是浅黄翠绿,这边画栋雕梁,那边飞橹重角,黄砖铺就的地,檀木打造的椅,铺的是锦垫,盖的是绫罗,墙上挂着一看就很古老的字字画画,桌上摆着一摸就很懒得的翡翠古玉,喷喷,我抽空去转了转,只怕派上五六十个汉子也一时搬运不完,我们这次不但能够立威,还大大的赚了一笔……”

    看着这个像强盗多过像统领的家伙,刘煜失笑的摇了摇头,问道:“你带过去的两位百夫长富察皓祯和努达海呢?”

    颜列shè眨眨眼,道:“富察皓祯腿上挨了一刀,不算重,努达海约莫受了点内伤,也不要紧……”

    正说着,那边一个体魄雄伟,满面红光,头发梳于脑后结成一条辫子的大汉一拐一拐的走了过来,老远,他已拉开嗓子叫:“汗王,属下大腿上挂了彩啦,他-妈-的,运气不好,遇上了汾-阳王府四大高手中的摩柯巴斯,这一刀子可是捅得不浅哇……”

    颜列shè一酸牙,道:“富察皓祯,别他妈的在汗王面前拐着弯儿的表功,看你那副德xìng老子就想吐……”

    由元蒙遗族满族势力一方推举担当金帐武士的富察皓祯可不会卖颜列shè这个副统领的面子,他“呸”了一声,吼道:“你吐,吐你妹啊!我富察皓祯可是挨得起挺得下,不像你老小子活像武大郎再世,就他妈缺了根挑烧饼的扁担!”

    颜列shè眼珠子一瞪,正待反唇还敬,刘煜一摇手道:“别吵了,你们见面就抬杠,实在叫人怀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着潜在基情的冤家……战利品都收好了吗?咱们在rì落之前就得离开此处……”

    随着刘煜的话,颜列shè连忙抬头看了看天sè,而天sè已经有些昏暗,原先时隐时现的阳光已经消沉,风呼号着,天地是一片灰苍苍的惨愁……((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09章 王府亲卫队(上)

    虽然中土和蒙国此时都已经是初冬时节,但在蒙疆戈壁这片蒙人传说中“长生天搁置火炉”的所在,依旧是夏rì三伏天的气候。

    阳光炙热地照着只有砂砾的大地,半个小时前飘落的那阵小雨如今已寻不着一丝痕迹,只有地面上隐隐飘腾的薄薄雾气在浮漾,但这缕缕片片的可怜水雾,也那么快地在刚脱离地面就被融化吹散。

    昨夜剿灭了汾-阳王府后,为了留下有足够威慑力的“场面”,刘煜没有下令打扫战场,而他和金帐武士们又不愿意跟尸首住一块儿,所以趁着天还没有黑,他们转移到一处“干净”所在搭建了临时驻地,修整了一夜。

    虽然没有“占领”汾-阳王府,但刘煜对汾-阳王府的监视却没有减弱,天亮后不久,他就接到报告,说汾-阳王府的残兵败将们在一些漏网之鱼的召集下已经聚合起来,准备前来报复。

    昨天因为“反偷袭”而吃亏的颜列shè主动请战,考虑到汾-阳王府现在残余的实力也不会很强,于是,刘煜同意了颜列shè的请求。命他为首,带领牙木和、牙木温、赤扎力等六位百夫长并六百个未受伤的武士,前往歼灭汾-阳王府的残余分子。

    而刘煜则和思汉飞带着受伤的富察皓祯和努达海两位受伤的百夫长以及近两百身披轻重创伤的武士,乘坐着十辆豪华大巴,沿着一条宽敞的公路驶往蒙国首都巴托。

    车里,刘煜笑道:“思汉飞,前面就是戈壁和草原的交界处了吧?你刚才说那里有蒙国第六大城市‘乌兰’?既然是大城市,那么应该有开展私兑业务的金融机构吧?到时候我们把从汾-阳王府中收获的金银等战利品都兑换chéng rén币……对了乌兰那里的私兑机构应该可以直接兑换人币吧?!”

    从汾-阳王府中缴获的战利品很多,虽然还比不上元蒙秘藏和圣库宝藏,但较之海盗宝藏,却也多出将近一倍。毕竟这汾阳王府已经是传世超过六百年的大势力,又一直没有落败过,有着这样的府藏。说起来还真算是少了的!

    珠宝古玩、字画珍稀之类的,刘煜早已经收到了碧血丹心镯里边儿,只把由金银制造而成的砖条器皿堆放在豪华大巴的行李厢中。虽然刘煜看不上这些金砖银条,但仅只此一项,就足以在黑市兑换到超过十亿人币的现金。

    听到刘煜的言辞。思汉飞忙道:“汗王说的极是。乌兰那里确实有私兑金融机构,而且还是亲我们元蒙遗族的大势力开办的,绝对的公道……”

    遥遥地,路的尽头已可看见几栋高高耸-起的高楼和一片连绵不绝的现代化建筑。

    刘煜长吁了口气。道:“那就是乌兰了?嗯,这咋一看,还有些迪拜的感觉呢……”

    思汉飞大声道:“虽然乌兰远远不如迪拜奢华,但一个大城市该有的,它都有……”

    说着话。车队下了一个大斜坡,前面有坐落着一片零散散的小沙丘,小沙丘大小不一,都是黄-sè砂砾堆积成的,远远看去,活象一座座奇形怪状的坟墓。

    思汉飞吞了口唾沫,侧首朝前面瞧去,低着嗓子道:“汗王,这片沙丘看上去有点不大对味道……”

    刘煜点点头。道:“你可是觉得沙丘后面有人在窥视我们?”

    思汉飞舔舔嘴巴,道:“汗王也有这种感觉?看来不是我的幻觉……”

    刘煜没有回答,直接下令车队停止前行。

    思汉飞心头一惊,低促地道:“有什么不对?汗王,你听见了什么?”

    刘煜眨眨眼。道:“那些沙丘后面果然藏着些人在向咱们窥探,我已非常确切的听到有马匹的鼻喷声与不少人故意压制住的呼吸声,现在,咱们应该是触碰到对方的包围圈之外了!再深入个两三百米。说不定就要陷入对方的重重包围了!”

    思汉飞搓了搓手,有些兴奋地道:“是冲着我们来的?”

    刘煜笑笑。道:“要不,是因为什么呢?他们总不会有兴趣顶着晒得头皮发蔫的大太阳在这儿欣赏风景吧?”

    思汉飞神sè里有着几分的狰狞,他恨恨地道:“汗王,你觉得那些人是什么来路?”

    刘煜静静看着远处一片死寂的沙丘,低沉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多半是中了‘调虎离山计’了……”

    思汉飞一怔之下,忽然呵呵怪笑了起来,当他的笑声刚刚扬起,车队前面,已突然传来一片急速而紧密的马蹄声!这片马蹄声来得奇怪而出人意料,它象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又似是自虚无里忽而涌现,宛如千百个鼓手在一次手势下募然擂起了鼓一样!

    思汉飞的笑声沉了下去,吃惊地道:“汗王,这两百多骑都是绝对jīng良的骑兵!单论骑术,绝对不在我们金帐武士之下!”

    刘煜眼皮也不撩一下,淡淡地道:“再jīng良的骑兵,在我眼中也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思汉飞摩拳擦掌的道:“汗王,我们下去会会他们吧……”

    摇了摇头,刘煜淡淡的说道:“车上的兄弟基本上都带伤,不宜出手,这一仗,就由我来吧……你不必多说,也不必跟着我,就留在车队中好生照拂兄弟们!”

    在思汉飞无奈的领命后,刘煜打开车门,施施然的下了车,慢慢地走到了马队之前。他刚刚站定,马队之后又响起了一片呜呜的号角声,号角声似在咽泣地起伏飘荡着,自车队两边的沙堆之后,又有一批批穿着黑sè劲装的大汉冒了出来,他们个个刀出鞘,弓上弦,居高临下地监视着道路上的十辆大巴。大略一估,这些弓弩手约摸有七百多人,个个都是虎背熊腰,好大的个头。

    刘煜冷冷朝起伏的沙丘及上面的敌人扫视了一遍,淡漠地道:“看你们的服饰,应该是汾-阳王府的亲卫队吧,早上我们收到的消息应该是你们有意泄露的?不错,能够瞒得住我的侦察兵。你们当真了不起!嘿,谁是领头,给我滚出来搭话!”

    一个顶端平坦的沙丘豁地起了一阵中气十足的大笑,笑声中,一个身材魁梧。红光满面的中年蒙族大汉朝前跨了两步。他生有一张宽大的嘴巴,络腮胡子刮得很干净,却留下青葱葱的一片胡茬子,这人瞪着刘煜。宏声道:“不错,挺聪明的,不过可惜,都是马后炮而已!我们汾-阳王府在这片土地上繁衍了六百年,底蕴之深厚。岂是你们能想象的?提供一些假消息,那绝对是易如反掌……”

    刘煜心里骂了一声,面上却笑了笑,提高嗓子道:“真是搞成你们体会到了我赶尽杀绝的心意,所以就善解人意的自动送上门来让我杀?哎呀呀,这可怎么好意思呢……”他的语声铿锵有如金石坠地,又有力,又沉雄,直讽得四边周遭上下近千人面红耳赤七窍生烟。

    红面大汉这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他老羞成怒地吼道:“刘煜,你休得狂言,凭你一人之力也想抗衡我们王府亲卫队?你如今已陷入我们重重包围之中,如果你识时务的话,就赶紧将被你俘去的老王爷和郡主都交出来。否则,管叫你今天离不得这片沙丘!”

    汾-阳王府的王爷察罕特穆尔和郡主敏敏特穆尔的确在刘煜的手上,只不过不是被看押在车队中,而是交由蒙氏双魔连夜带回京城。

    身为“蒙疆三大高手”之一的察罕特穆尔和“蒙疆第一美人”的敏敏特穆尔在蒙国极具影响力。刘煜要想不引起动乱的接受蒙国的权力,在处置他们的问题上。就必须小心再小心!而最妥当的做法,毫无疑问就是“幻世魔法阵”了!

    所以,刘煜才会连夜让蒙氏双魔将察罕特穆尔带回园林别墅进行调-教工作。至于说敏敏特穆尔,虽然她的实力还没有高到能够使用幻世魔法阵的地步,但只要他父亲忠诚了,她还能跑的远吗?!

    虽然刘煜对察罕特穆尔家人手下留情了,但不代表他面对汾-阳王府的其他人也会心慈手软!事实上,他有心将汾-阳王府斩尽杀绝!要知道,即便是察罕特穆尔向刘煜效忠了,可汾-阳王府的其他人却不见得也会随之效忠!

    这汾-阳王府除了是特穆尔家族的血脉传承之外,其实也是一个利益结合体。除了察罕特穆尔一家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既得利益者,这部分人,可不会因为察罕特穆尔向刘煜效忠,就无条件的跟着效忠!

    故此,刘煜才打算消除后患的将汾-阳王府推倒重建,建成一个由上而下都对自己忠诚的新汾-阳王府。在得到了魔门和元蒙遗族之后,无论是顶尖高手,还是普通民众,刘煜都不缺,所以才有信心用这种釜底抽薪般的狠辣手段!

    红脸大汉的威胁之语让刘煜豁然大笑,他满面不屑的道:“这样的话,我听过太多太多了!时至今rì,听过那些话的我,还活得好好的,可是,说过那些话的人,却已经都化为枯骨了!老小子,假若你不相信,你也可以试试,不过,我先诚恳的忠告你,你这一试,可就再也没有享受美好生活的机会了!”

    站在山丘上的红脸大汉气得面sè泛了紫,他怒极吼道:“刘煜,我再问你一次,你交不交我家王爷和郡主?”

    “呸”了一声,刘煜轻蔑地道:“你早知道我的回答,这是不可能的事!”

    红脸大汉猛一咬牙,尚未说话,他身边的疤面头陀已暴喝一声道:“好个跋扈之徒,老衲就冲着你这狂傲之态也不能如此善罢甘休!”

    刘煜哧哧一笑,冷厉地道:“那么,臭和尚,你就先下来送终,光只站在上面干叫算不得英雄,算不得是汾-阳王府的好汉!”

    疤面头陀双目怒睁,大吼一声就待往沙丘下扑来,他身边的红脸大汉急急将他一拖,又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疤面头陀满怀愤怒,双目死盯着刘煜不放,这时,红脸大汉已自身后抽出一面血红的三角旗,大声说道:“姓刘的,咱们就试试看吧!”

    话音一落。沙丘顶上红脸大汉的三角小旗已连挥三次,于是,一阵阵强劲的弓弦声串成了一片,无数尖利的箭矢泛着蓝汪汪的光点,似一群群的飞蝗锐啸着蜂拥shè来!

    王府亲卫队不用火器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也要遵守修行界不成文的规定。而是源于蒙国修行界和世俗界的明文约定。和中土修行界不公开的情况不同,这蒙国的修行界一直都是暴露在世俗界面前的,即便是世俗界的普通百姓,也能将修行界的知名人物说个头头是道。

    向汾-阳王府这样的蒙国修行界势力。是可以“合法”的拥有人数高达五千的护卫队,只不过,这些护卫队都不能拥有热武器,只能使用刀弓之类的冷兵器……

    面对箭雨的来袭,刘煜双臂一振。电shè而起,千百只怒矢闪着寒光自他脚底掠过,他人在半空一斜,就那么不可思义地飞掠而到,看着尚隔有寻丈,一个离得最近的沙丘上的六名蒙族武士已狂号着分成六个方向摔出,六股血箭也如此鲜艳地喷shè出老远。

    刘煜足尖一点丘顶,又朝另一个沙丘shè去,那里站着的十五名蒙族武士齐齐吼喝一声。分开两边,十五柄锋利的马刀搂头便砍,刘煜看都不看一眼,在那十五柄马刀刚刚举起的时候,他一式“鹰翅功”倏而猛斜斩去。十二颗人头已直弹而起,双腿微弯突闪,另外三位武士也一路惨叫着滚下了沙丘,而刘煜却藉着这弹腿之力暴扑向另一个沙丘!

    纵横的流矢那么紧密地跟着他。“噗噗嗤嗤”地在他身躯前后左右闪飞着,但气煞人的却是老差那么一点而shè不中。

    另一个沙丘上的十七名蒙族武士一开弓没有shè中敌人。先已心慌意乱,还没来得及躲闪,一双手已有如魔鬼的诅咒,那么虚无莫测而又如影随形地飞来,十七个人几乎不分先后地仰翻滚下,满空的鲜血乱喷怒洒,在这些殷红的液体尚未在人们的瞳孔中凝形.刘煜已有如一头鹰鹫般直扑上那红面大汉站立之处!

    红脸大汉几乎惊愣了,自对方开始出手到现在已直冲而上,总共也只不过是喘两口气的时间,而这在寻常人认为短促得微不足道的时间里,自己方面已有三十八个活生生的彪形大汉变成了掌底冤魂,对方出手得这么快,这份歹毒,真是惊魂动魄啊!

    疤面头陀喉中低吼了一声,迅速拔出背后的一柄短把月牙铲,他咬牙切齿地道:“温卧儿,人已上来了,你还在发什么楞?”

    被称为“温卧儿”的红脸大汉急忙翻腕抽出自己的金背砍山刀,向一侧怒吼道:“立即下令马队前往击杀那些受伤的敌方武士!”

    他身侧一个手执长矛的蒙族武士答应一声,高举手中长矛左右挥动。在这边,刘煜已在倏闪之下一掌震飞了五名拦路的蒙族武士,再猛一旋身,另四名也狂嚎着分朝左右跌去,在他们翻跌的一刹那,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们的眼球都已血糊糊地吊出在目眶之外!

    温卧儿怒吼着冲来,边大叫道:“老子和你拼了,你这双手血腥的魔鬼!”。

    刘煜一跃而起,人在空中一个转折,大笑道:“魔鬼吗?我喜欢!”笑声中,他已连连躲开了七柄斩砍而至的马刀,突闪之下,又是一记“鹰翅功”泻向了温卧儿!

    温卧儿猝觉锐风袭来,心头一震,手上金背砍山刀抖出片片金芒银花护体,高大的身子同时向一旁掠出。这边,那位疤面头陀也闷声不响地掩扑上来,月牙铲带起一溜的寒光,直插刘煜背后!

    一声肉掌与金铁交掌的刺耳震响声传来,温卧儿被震出四五丈远,刘煜修长的身形倏然腾出,险险让过了“霍”然戳空的月牙铲,左手一拆一翻之下,已那么巧妙不过地抹到了疤面头陀的颈缘!

    只觉一铲戳空,一片利刃似的冷风已逼上了脖子,疤面头陀惊呼一声,拼命后仰,手中短铲猛带而回,刘煜左足微挑轻点,已“铮”的一声将那柄回带的月牙铲震出。同一时间,左掌一晃突升,再劈对方天灵盖!

    那边,温卧儿一口气尚未喘过来,已经看见自己同伴的危殆之境,他顾不得其他,暴吼一声,手上沉重的金背砍山刀已脱掌掷出,阳光下一溜金芒曳闪,力道强猛无匹地飞斩向刘煜的背脊!

    时间是紧凑得间不容发的,刘煜的掌沿尚差三寸便砍上了疤面头陀的秃头,背后的破空锐风已那么疾劲地来到,他哼了一哼,凌空的双足猛然一拍,人已直shè而出!

    吹山刀带着劲风“霍”地从疤面头陀耳边飞过,沉重地落向沙丘之下,而刀尚未沾地,刘煜又已急转而回,在他这一转一旋之间,又有八名蒙族武士惨叫着骨碌碌地翻到下面!

    此刻,路上响起了有如骤雨般的马蹄声,尘土飞扬中,那两百匹铁骑已并成三排狂奔向前,目标正是稳坐大巴之上的金帐武士伤员!((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10章 王府亲卫队(下)

    无视已经从大巴上跳下来的满面兴奋的思汉飞,刘煜狂笑一声,道:“汾-阳王府的崽子们,你们打错主意了!”在他的吼叫声里,路两侧沙丘上的蒙族武士已纷纷往这边集结簇拥,在这些扑近的人群中,有十多个更是起落如飞、行动如电,一看就知都是对方埋伏的高手无疑!

    刘煜向温卧儿及疤面头陀各攻出四掌,在他们仓皇闪避中,他已长shè而起,有如一道流虹白天空亨shè而下,冲向扑来的马队。

    疤面头陀喘得几乎躺下,他大大吸了口气,嘶哑地狂吼道:“马队注意,姓刘的扑下来了!”

    温卧儿抹了一把淋漓的汗水奋身追来,边追边大叫一声道:“招呼府中高手往这边集中,快!快……”

    在他们的惊慌错乱中,刘煜已电闪而落,同时,他的右手上幻现出一把形态极致优美、颜sè极致艳丽的赤sè窄刀!

    就在血夜刀刚刚出现的瞬息,刘煜人已飞扑向前,在手臂无可言喻的疾速抽抄中,十几匹铁骑几乎在同一刹那狂嘶着翻倒地下,血夜刀闪耀着异彩,在阳光里仿佛流烁着一条条、一圈圈、一片片的赤芒,那么凌厉地闪飞着,那么凶狠地纵横着,那么血淋淋地翻舞着,只是人们眨眼一霎的空间里,三十几乘铁骑加上那些孔武有力的蒙族骑士,就已一个不剩地尸横于地!

    整个马队已混乱成了一团,人在恐怖地嚎叫吆喝,马匹在疯狂地冲撞跳腾,砂砾地上是一片不忍目睹的血红,是—片象征着死亡的血红,马队里,三个形容悍猛的蒙族武士正在声嘶力竭地喝叫着镇压他们的手下……

    刘煜满身染血,双眼布满红丝,嘴唇残忍地紧抿着,一匹因惊惧而跳奔到他身边的健马募地人立而起。刘煜大笑一声,右手血夜刀猛砸斜挑,在那匹马儿的狂嗥声中,整个马头已被整个切下,马上的蒙族骑士也在他一掌之下横飞着跌出了二十余步!

    马队中。一个满脸横肉。手执狼牙棒的蒙族武士正勒马向后,一面气急败坏地大叫道:“李四摧,你快去重整阵势;王八衰,你马上叫人鸣角撤退……”

    刘煜猛一长身直shè而起。他快捷地扑向那手握狼牙棒的蒙族武士,狠辣地叫道:“不用再排布阵势了,这样死还轻松一些。”在他扑落前的一瞬间,四侧有几乘铁骑急奔迎上,马上的蒙族骑士雪亮马刀纷纷斩向他的四肢。

    刘煜不屑地一笑。在空中一个倒仰,血夜刀急闪猛挥,一片急速的金铁撞击声中,紧跟着响起了连串的肉裂骨断声。几名骑士有四名脑袋飞抛,高入云霄;另三名的胸腹被完全剖开,五脏六腑全部滑溜出体外,他们怒突着眼,口里喷着血沫子,缓缓栽了下去……

    眼皮子都没有眨—下。刘煜悬空的身子在一个大翻转下换了一个方位,扑向那名貌似领头的蒙族武士。那人早已吓得心胆俱裂,他一边急急抖缰奔逃,一边大叫道:“李四摧,围住他。快围住他。”

    方才那三名形容凶悍的蒙族武士之一,一个镶嵌了一颗金牙的蒙族骑士已厉啸着策马冲来,他手上一柄板斧高高举起,尚隔着七米之远。已奋力向刘煜掷去!

    刘煜呸了一声.看也不看地挥击血夜刀,将这柄力道沉猛的板斧滴溜溜震飞。身形又似脱弦之矢长shè追去,那名奔逃中的蒙族头目级武士神sè一变,就势回手连砸三棒。

    宛如鬼魅般轻轻飘起一尺,就是那么一尺,狼牙棒已接连三次砸了个空,刘煜冷森森地一笑,道:“你该上路了……”在这五个字的音韵里,这名蒙族头目级武士已狂号着被挑了起来,血夜刀透过他的胸腔穿到后背,他面sè死白,四肢犹在疯狂而痛苦地挥舞……

    那名叫李四摧的金牙蒙族骑士整个惊得愣住了,眼前的景sè是何等凄厉,又是何等尖锐,纵使他见过死亡闻过血腥,但血腥死亡之间。却也分了很多级,无疑的,此刻所见是最为残酷的一等!

    刘煜的身躯迅速地落地,他猛然一旋,插在血夜刀尖上庞大的躯体已翻滚着飞出,正是砸向那名叫李四摧的蒙族武士!

    同一时间,一匹怒马狂奔而至,马上人是叫王八衰的蒙族骑士,他双眼血红,一条长矛笔直指向敌人的心口,看得出他满口牙齿都在紧锉着,显出一副跟刘煜势不两立的神态!

    刘煜手上的尸体甫始丢出又立即回身,对方的长矛在一抖一圈之下已插向他的咽喉,他头微侧,蓦地矮身,血夜刀在顺势旋斩之下,“咔嚓”一声将那双刚跃起的马脚硬生生地削断!

    鞍上的王八衰暴喝着自马头前跳下,他的长矛朝地面一拄,就势打了个旋转荡回,一斜身,长矛已怒刺刘煜小腹!

    断了马腿后,刘煜头未回地移出两步倒shè而上,手中的血夜刀象天际闪过一抹流星,“嚓”的一声轻响,那条戳来的长矛已被他一击斩断!

    叫王八衰的蒙族骑士乃是汾-阳王府亲卫队里的八大头领之一,一身马上马下功夫十分了得,尤其在这根长矛上已浸yín了十五年的时光,此时,他做梦也想不到,才在交手的第二回合上就折了兵器。他骤觉手上一震一轻,自己这杆心爱的纯钢长矛已断了三分之一,还没有来得及有第二个念头,一只手掌已鬼影一样猝然斩来!

    王八衰惊骇地呼叫一声,拼命侧身窜出,然而,就象是他自己撞上去的一般,血夜刀波闪着层层的芒彩,那么准确地一斩而至,一声闷响起处,王八衰的六阳魁首飞抛而起!

    那边,那叫李四摧的蒙族骑士刚刚接住自己大哥赵一伤的尸体,这里又死了一个,他的目光方才触及,刘煜已仿佛本来就站在这里似的到了他的眼前,惊得李四摧“哗”地大叫一声,就地一个翻滚滚出。

    一个蒙族骑士策马救援而来,手中的马刀霍地砍向刘煜后脑。刘煜哼了一声,血夜刀一抖倏翻。“当”地震响中,已将那柄锋利的马刀震飞出去,血夜刀斜里挑“噗嗤”插入马腹直透而上,刘煜一咬牙,右臂猛伸。那马上骑士已鬼号了一声。挺了挺腰,面上五官全扭曲得变了形地摔跃下来,下-体-肛-门之处,被开了一个大血口子!

    这时。那李四摧右臂一缩,带着热呼呼的鲜血狂扑而上,血夜刀洒溅着殷红的血滴,猝然翻斩,李四摧只觉得满眼的红光幻映。而他对这世界上的感觉也就到此为止了——血夜刀正好齐腰将他分成了两截!

    从刘煜与马队交手到现在,顶多也只有喘十口气的时间,但从这十口气的时间里,汾-阳王府有名的“亲卫队骑兵组”却已完全瓦解崩溃!

    刘煜大吼一声,再度闪掠,往回三十余米,在这三十余米距离内的骑士一共有四十六名,然而,却在他这闪电般的去还之间。四十六名骑士加上他们的马匹,没有任何一个还能幸存!

    马队的残存者象疯狂了一般尖叫哀号着滚滚奔逃,他们策骑冲驰,有的因坐骑失蹄翻倒,有的互相撞跌。有的连人带马冲上了沙丘。于是,马儿践踏着马儿,人们推挤着人们,惨叫与悲嘶响成了一片。血淋淋的,不忍目睹!

    此际。两边沙丘上的蒙族武士们已差不多奔下了一半多,但是,他们却全被眼前这短促时间里所起的惊人变化而震慑住了,无数双眼睛直愣愣地瞧着这边,每个人的面sè都在泛着青灰,充满了恐惧,充满了畏怯!

    疤面头陀也呆了一呆,他蓦地醒悟了什么,急怒地大吼道:“快布阵势排好弓箭手,都在发他妈-的什么楞?”

    刘煜冷冷一哼,却忽然发觉那温卧儿正拼命朝前面路上的车队奔去,他手中已另拿了一把锋利的马刀!

    眼珠子一转,刘煜用脚尖急挑起地下遗留的一柄马刀,马刀被挑起的一霎,他已猝而踢shè向疤面头陀身上。

    一个声音惊恐地大喊:“苦头陀大师快躲……”正在慌乱移动中的汾-阳王府人马包括疤面头陀在内,听到这惊恐的喊声,俱不由心头一震,纷纷四散逃避。

    刘煜豁然大笑,身形仿佛是那柄马刀流芒的一部分,紧跟着猝然shè出,在半空中他双臂用力向后一挥,象是一颗流星、一抹逸电,那么快捷地眨眼之间已飞越了马刀,宛如生着光辉的曳尾一样长掠而回!

    刘煜修长的身形一闪而落,准确无比地落在温卧儿与思汉飞的中间!温卧儿又是打了个寒栗,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五步,一张红脸已吓成了紫sè,手上的马刀也在不停地哆嗦……

    刘煜残酷地笑了笑,还来不及说话,后面就传来思汉飞的“抱怨”声:“我的汗王嘞,您就不能放一个敌人过来给属下过过瘾吗?属下在这儿看着好无聊的……”

    没有理会思汉飞的吐槽,刘煜看着温卧儿道:“如何,我早说过你们是来送死的……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没有说大话了吧?”

    温卧儿颤抖了一下,目梢子急速往两侧一斜。那边,在疤面头陀率领之下,汾-阳王府剩下的人马正缓缓往这边移近,他们的强弩全对准了这边,刀锋映着rì光泛着寒芒,只是,一个个的面sè都是青中发白,不大正常……

    刘煜目光凝注着右手上的血夜刀,淡淡一笑,低沉地道:“温卧儿,不要再犹豫了,他们救不了你。”

    眼前这位汾-阳王府四大高手之一的人物已慌得完全失去了主意,他再犹豫了一下,蓦然身形暴纵,刀光一闪,狂风骤雨般朝刘煜砍来十九刀!

    刘煜长笑道:“好!”血夜刀又稳又准又沉又狠地旋斩而去,在一片连串的金铁震响中,对方的十九刀已经全然吃他硬生生架出,刀尖一闪突掠,温卧儿狂吼一声,左臂已裂开了一条长有尺许的翻卷血口子,热血顿时进溅,流了他一臂一襟!

    悄声无息,沙丘之上三条人影猝然扑下,两把青锋剑,一条九节鞭,分成三个不同的方向却在同一时间猛袭而来!

    刘煜轻轻地一笑。身躯不闪不动,那么准确地将手中血夜刀在适当的部位与角度利落地击出,人影瞬间晃掠之下,那三名猝击者已踉跄不稳地退了出去!

    温卧儿窥准时机,大吼一声抢身而进。马刀上插敌人下领。半途一偏斩向对方右胯,左掌一挽突出,再猛劈敌人的胸腔,一招三式。又急又狠!

    “呸”了一声,刘煜仍然不移不进,血夜刀一闪,“当”的一声震开了马刀,左掌一招“鹰翅功”恰好撞上了对方劈来的掌势。于是,这一下子就成了硬碰硬了!

    在一声突起的“咔嚓”声中,温卧儿尖号着暴退跃出,连马刀也摔在地下,刘煜冷冷一笑,如鬼魅般随形而进!

    大吼一声,那三名被震退的蒙族武士又拼命合拢围上,三件兵刃带着破空锐风凶狠地招呼了上来了。

    刘煜身形微侧,俯向地面。三件兵刃呼啸着自他背上掠过,当他们来不及再做应变,血夜刀已在一式旋斩中硬生生削断了三双人腿!

    三个人悲惨地号嗥着向后跌倒,温卧儿已亡命般向后奔逃。

    刘煜口中大声吆喝,故意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温卧儿的左掌已被鹰翅功齐腕削断。臂上也带了伤,血似泉涌。他满头大汗,面sè泛青,一面奔跑。一面嘶哑地大吼:“救救我……来人哪……快来人救救我……”

    刘煜快步跟上了一段,提高嗓子笑道:“哟嗬。臭和尚你那边已经排好箭阵啦?可是怎么办呢,你们的这位高层挡在我的前面了,你们会‘投鼠忌器’吧?!”

    刘煜的语声清晰传到几十米外的汾-阳王府弓弩手耳中,他们已成惊弓之鸟,眼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已逼到了跟前,而他们深深明白,只要容对方插了进来,则又是一场血染黄沙的悲剧。

    疤面头陀眼皮跳得厉害,嘴角也抽搐不停,他心脏在一阵强似一阵地痉挛着,拿不定主意如何是好,两侧无数双目光注视着他,眼睛也会说话呢,那里面无疑是在祈恳、哀告,要求——快些放箭!

    温卧儿痛苦而极端疲乏的面孔仿佛逐渐扩大,他张着嘴巴,喘息如牛,一双眼球里布满了筋络红丝,整个形态的组成代表着一种深沉的颓落与绝望,他踉跄地向这边奔跑着,喉头在不停地发出窒息般的吼声……

    疤面头陀猛一咬牙,手臂往下一挥:“放箭!”甚至他这两个字还在舌上打滚,一片强劲的弓弦机括之声“噗噗”响起,千百只尖锐的箭矢闪泛着晶莹的蓝芒,呼啸着蓬shè而去!

    刘煜的嘴唇抿成一道优美的半孤,血夜刀“呼”地带起一片波浪汹涌的光芒,一层层的、一重重的、无形的澎湃气流在赤sè光芒涌起的同时已啸叫着回荡涌激,飞来的箭矢象是萤虫撞着巨瀑,无声无息地消弥失踪,或是四散崩曳,这情景是美妙而罕见的,似是一莲蓬正月的花炮shè在空中,却又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一丁一点也不剩下!

    在这些蓬飞混乱的箭雨中,温卧儿甚至连卧避的念头还没有兴起,身上已被shè中了十七八支箭,他号叫着滚跌在地,凄怖地翻侧哀叫:“苦……头……陀……你……好狠啊……你……这还算是兄弟吗……”

    疤面头陀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发呆,他目注着自己的伙伴在箭伤之下做垂死的哀号,心里有如刀割,但是,此刻,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忽然,一个瘦长尖脸的小个子奔到他的面前,惶急地道:“苦头陀大师,箭矢已快用光了,还请您早做决断……”

    疤面头陀心里哆嗦,一跺脚,吼道:“撤退不是畏怯,而是为了我汾-阳王府的重振而保存实力!”

    瘦小汉子欢喜的答应一声,正要有所动作,那边一声狂笑起处,刘煜已在一片赤芒的闪耀中带着四溅分shè的满身莹光,流电般掠进,这情景真是令人目眩神迷,他已能将体外的光辉缠沾于本身的躯体上,这虽是刹那之间的幻象,却也够得上匪夷所思了。

    前排的弓箭手还没有来得及退后,血夜刀已化为一道赤sè匹练,顿时,一连串的凄厉嘶号声响起,热血飞溅中,已似狂风扫落叶般栽倒了三十余名蒙族武士!

    疤面头陀大叫一声,舞着手中月牙铲直掠而上,惨怖地大吼:“退,立刻撤退……”

    蒙族武士们脸sè一松,就待四散奔逃,而他们想要脱离战场,最关键的不是疤面头陀的命令,而是刘煜的心情。这会儿,刘煜显然是不想放过他们的!

    刘煜脚踵突旋,血夜刀上下交舞,翻滚有如长江大浪般浩浩而去。在这阵翻滚之中,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此起彼落,连续不断地传来,马刀、弓箭满天乱飞,鲜血、人头凌空跳舞,瞬息之间,地下已躺着七十多具新添的尸体!((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11章 唐经天

    冷哼一声,刘煜闪身追上了疤面头陀,血夜刀晃起千百条赤练也似的光带暴卷而去,照面之间,已将疤面头陀逼得左招右拦,狼狈退后!

    厉喝声中,两条人影自两侧扑来,两条蟒皮鞭在空气中打着呼哨分头缠向刘煜上下盘。

    刘煜哼了哼,血夜刀一扬直劈,左掌却划出一道飘忽的影子,颤抖着劈去。攻击者“嘿”了一声,迅速后退。得理不饶人,刘煜身躯蓦地腾空,在空中一个急旋,血夜刀挥击出千层浪,那两名使鞭者还没有来得及再退,已象突然吃醉酒似的双双摇晃着倒下,他们身上各增添了上百道血口子!

    攻势并不顿止,刘煜左掌闪电般朝再度扑上的疤面头陀劈出十七掌,右手血夜刀又在一名掩到身后的蒙族武士胸腔内插进又拔出,赤红sè的刀身映着烈rì一晃,斜偏着左右斩飞了两个手执马刀的蒙族武士,平肘猛缩之下,血夜刀急啸着硬硬断掉了一把九环大砍刀,刀身一擦而起,那把大砍刀的主人业已被斜斩成了两截!

    分了尸之后的血夜刀继续呼啸着急攻向疤面头陀,在一片汪洋般盖下的红光里,疤面头陀手脚竟已丝毫施展不开,一招之下,他的短柄月形铲已被脱手震飞!

    一个蓄着满脸大胡子的蒙族武士拼死扑来相救,他肌肉虬突的双臂一圈猛推,劲风旋舞中,双腿倏扫刘煜!

    刘煜闪电般侧身斜转,左掌运足“鹰翅功”,猝斩那个胡子踢来的双腿!“咔嚓”一声刺耳的肉裂折骨之响传来,大胡子厉吼一声,重重摔倒,刘煜毫不怜悯的挥击血夜刀,直接将其一刀两断……

    疤面头陀面sè全变乌紫,在地下连连翻滚而去。他的双手虎口全已震裂,鲜血淋漓中,他的目光惊骇地发觉已方之人皆已在这瞬息之间奔逃一空!

    心惊胆裂之下。他急忙挺身跃起,当他尚未及回头注视,一阵巨大的痛苦已令他几乎又仆倒下去,低下头,一截弧线优美的刀尖正透出在他的胸腔之外。刀尖上。一滴浓稠的鲜血正缓缓淌下……

    疤面头陀面sè惨白如纸,他僵硬地侧转过头,嘴角抽搐看:“刘……刘……煜……”

    刘煜目光澄澈,但是。却澄澈得那么寒森而不带一抹暖意,他淡淡的道:“怎样?”

    疤面头陀眼皮翻了翻,低哑地道:“我………我……不能……不能活了么?”

    挑挑眉,刘煜冷森道:“那是当然。”

    疤面头陀喉头咕噜了一阵,声如游丝:“大……大明尊教……教………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大明尊教又叫拜火教。是西域蒙疆地界上除了礼敬真主阿拉的伊斯兰教和崇拜长生天的萨满教之外的第三大教派,不但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而且教中真个是堪称是高手如云,真要是招惹到他们,那确实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不过,刘煜并不会为之忧心,先不说疤面头陀是不是在虚言恫吓,仅只刘煜本身拥有的实力,就已经不惧大明尊教的报复了!

    故而。尽管有些讶异,但刘煜也没有多在意,哼了一声,道:“可惜你看不到那天了……”

    全身蓦地痉孪了一下,疤面头陀带着满面的不甘和怨恨软软倒向尘埃!

    刘煜的目光再在这片丑恶的沙丘地上移动。四处都是些形状惨怖的尸体,都是斑斑点点的鲜血,兵刃弓刀丢置一地,甚至连马匹的遗尸都是那么凄厉可怖。

    烈阳下。刘煜转过身来,一步一步朝车队走去。那边的思汉飞已为眼前这片活生生的地狱景象震慑住了。张着大口,双眼直愣愣地瞧着,连眨都不会眨了。

    刘煜慢慢行到他的面前站住,思汉飞艰涩地咽了口唾沫,道:“这……这都是汗王您一个人干的?”

    诡异的挑挑眉,刘煜笑道:“你不是都亲眼看到了吗?”

    思汉飞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沉默了半响,他低沉地道:“一个活口也没有?”

    刘煜的神sè忽然古怪地一变,没有回答他的话,慢慢的转过身。在靠近乌兰方位的一个沙丘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身形修长、丰神如玉的白衣青年。

    思汉飞微微一愣,吸了口气,低低地道:“咦,这,这人是好快的身法……”

    饶有兴致的露出一丝微笑,刘煜道:“这个人应该是现场除了我们之外的唯一活口!”

    阳光越发炙烈了,晒得有些令人眼睛发花,从沙丘上走下来的白衣青年却是显得如此安详而冷沉地一步步走近。正如思汉飞所说,这人的轻身功夫当真了得,举步落足之间,连一点儿灰沙也没有带起。

    空气里仿佛荡漾着一股看不见的寒瑟,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溺闷,很沉重,思汉飞舔舔嘴巴,哑着嗓子道:“汗王.这家伙有点邪门………”

    刘煜双目毫不稍瞬地注视着来人,冷冷地道:“但愿他不要邪到我们头上,那只会是自寻死路。”

    白衣青年安闲地走着,一步一步,终于,他隔着刘煜与思汉飞两人已不足十米的距离了。

    刘煜懒懒地道:“再往前走,立刻就摊上大事儿了!”

    白衣青年果然停止了行进,一张俊脸冷如冰霜,眼睛更是宛如鹰眸般隼利而尖锐,他的目光冰冷漠然,象是能穿透人们的肺腑!

    毫不示弱的回视着白衣青年,刘煜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人?或者,你想要做什么?”

    白衣青年静静地瞧着刘煜,好一阵子,他语声平淡得就象一抹薄薄烟云:“地下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刘煜笑了笑,道:“不错,没有用到任何帮手。”

    白衣青年目光闪了闪,冷漠地道:“你不觉得太狠了一些?”

    刘煜望着对方,道:“不狠的话,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沉默了片刻。白衣青年道:“方才,有汾-阳王府三十余骑惶然北遁,我心知有异,加步进来。却已来不及阻止这场悲剧……”

    刘煜轻蔑地撇撇嘴,道:“你想阻止?凭什么?!”

    白衣青年冷厉地盯着刘煜,正气凛然地道:“凭什么?就凭我的一身武功,就凭我的一身正气!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替死者伸冤。决不能要你这等心xìng恶毒狠辣的人继续跋扈下去。对付你这等人,除了一个杀字,将不会有更有效的办法!”

    懒洋洋地一笑,刘煜不屑地道:“说得好。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说这种话的底气!”

    白衣青年退后一步。冷冷地道:“通报你的姓名,我剑下不杀无名之辈。”

    如此奇葩的话让刘煜忍俊不禁,好笑地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通报姓名的话,你就不会杀我咯?”

    听了这句话。白衣青年似是有些意外地一愕,显露在外的一双眼睛中满是恼火之sè。

    旁边,思汉飞已有些憋不住了,他沙着喉咙叫道:“喂,小子,你是刚出来闯荡修行界是怎么的?!难道你家大人没有交代过你,遇事要三思吗?你现在这模样,那就是疯狗过街乱咬人哪,怎么青红皂白也不分就要替人打抱不平?你可知道这桩事情到底是谁对谁错?”

    白衣青年极为不悦地冷哼了一声。道:“看你这副模样,便也知道不是什么正道人物,满口粗俗之言,活了这一大把年纪,都活到谁的身上去了?”

    这几句话是又锋又利。直气得思汉飞满脸通红,汗如雨下,他大大喘了两口气,狂怒地吼道:“你他-妈-的竟敢教训起老子来了?你这糊涂小子。老子横行修行界的时候,只怕连你师娘也还在穿开裆裤呢!”

    白衣青年眼神一厉。冷笑道:“口舌不修,该打!”他的右手凌虚一转,一片淡淡的、无形的、却又强劲之极的掌风已“刷”地扇向思汉飞的面颊!

    刘煜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左掌一拍,“波”的一声轻微震响传来,那片掌风已被震得无形!刚刚摆好应对架势的思汉飞略微尴尬的一笑,礼敬道:“多谢汗王……”

    “汗王?!”白衣青年双目突睁,脱口呼道:“你是元蒙遗族新任汗王刘煜?”

    挑挑眉,刘煜带着惊讶一笑道:“你听说过我?你又是什么身份?”

    白衣青年没有搭话,他死盯着刘煜,良久之后方才低沉地道:“难怪如此歹毒,难怪如此凶狠,除了你,血刀刘煜,只怕世上难有第二个人有如此冷酷的心xìng和残忍的手段!”

    刘煜平静地一笑,道:“战场之上,可容不得仁慈!”

    白衣青年呸了一声,愤怒地道:“一句不仁慈就杀了七八百人?”

    刘煜神sè一沉,道:“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小子,他们不是你的宗亲,也非你的故旧,不要仗着有几手功夫就不知天高地厚,修行界的恩怨缠绵,你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可懂得太少,在我没有动手对付你之前,加快步子走路才是上策!”

    白衣青年蓦然仰天狂笑一声,浩烈地道:“好嚣张的口气,别人惧你刘煜,我唐经天可不在乎!”说着,一条银蛇似的寒光倏闪而进,直刺刘煜咽喉。

    刘煜单足足尖旋地,血夜刀顺势幻成一片巨浪,呼呼轰轰地在一片啸叫声中向着那自称“唐经天”的白衣青年当头压下!

    唐经天手中握着一柄长有三尺,窄身薄刃的锋利软剑,整个剑身通体流灿一片着水银似的绚丽寒光,这片寒光仿佛随时可以化龙跃出腾飞一般!如果刘煜没有记错的话,这景象很像是修行界中一把名剑的描述,那就是天山派镇派七剑中的“游龙剑”!

    这天山派虽然地处西域,和中东、蒙疆的关系比较紧密,但因为历史原因,他们也时常参与到中土修行界的活动中来,故而中土修行界对天山派并不陌生,有底蕴的修行者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天山派的传说。像刘煜这样背靠药王庄和元蒙遗族的人,自然知道的就更多了!

    不过,即便清楚眼前这个“唐经天”是天山派的核心弟子,刘煜也毫不畏怯,他连大明尊教都没有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惧怕区区一个天山派?!

    这时。唐经天身形一晃,有如行云流水那么洒逸而美妙地闪出三丈,一退之下,再扑而上,游龙剑抖起一溜溜的长芒。似夜空流星的曳尾。奇异而又凌厉地连攻而至!

    刘煜点头赞道:“好剑法!”血夜刀突然一紧猝摆,幻成了一个半张的扇形,在一片密集的叮当声里,他已猛然上步。血夜刀微微往左,又闪电般旋斩向右边,刀尖一扬,抖成了一片波浪似的血海暴卷而去。

    唐经天重重一哼,游龙剑上下翻飞。纵横交锋,一团团、一条条、一片片云絮似的寒光突敛突放突散突飞,时如莹珠凝冻,时如瑞雪飘展,时如流虹贯空,时如天瀑倒悬,使得美,使得奇,也使得妙。

    血夜刀翻翻滚滚地斩劈削切。封架挡格,一波连着一波,一层连着一层,似暴风雨中的浩浩乌云,又似大海里的弥天巨浪。几乎永无停息,永不绝止,那么沉浑有力地紧逼而上!

    二人的动作是又快又狠,甫一接手。已互相攻拒了二十余招,一分再合。又是电光石火般的三十余招!

    刘煜口中“恩”了一声,大笑道:“嗯,唐经天,你很不错,在你这个年岁能有这样的内功造诣和剑术修为,当真难能可贵!天山派果然不愧是西域首屈一指的大门派,看他们调教出的弟子就知道了。”

    刘煜的真心赞誉,落在唐经天的耳中,却是极端的讥讽。要知道,刘煜的年龄可是比唐经天要小好几岁呢,可他却要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前辈模样,这如何不让心高气傲的唐经天怒火中烧?!

    厉叱一声,唐经天左三剑,右七剑,剑身“翁”然一抖,弹出满空星点莹芒再罩敌人!

    刘煜“嘿”了一声,血夜刀在他挥臂之下带起一股强烈的、几乎已成为实质的扇形巨大光芒,这股光芒撑天拄地,雄伟无匹,赤sè的异彩充斥于天地之间,挤排在任何—寸可以容下的空隙,对方攻来的剑势,已在这一刹那之间完全消灭无踪!

    淡淡的,刘煜的身影旋舞如风,血夜刀突进突出,急闪猝晃,在同一时间,竟有七百多道刀影分成层层密密的不同方向溜泻向了唐经天!

    唐经天大吼一声,游龙剑绕体布成一圈光墙,剑气丝丝生寒,竭力抵挡着敌人这种突然而凌厉无比的攻击。

    于是,在一连串昂烈的几乎令人们耳膜不及承受的金属交击声响里,唐经天踉跄退后,身上有九个伤口在汩汩溢出鲜血!

    刘煜立定,神sè不变、呼吸平缓的露齿一笑,道:“唐经天,你能接我六十多招,实在很出我意料之外,修为比之中土那些王朝世家的少主可要强上不少,你这‘天山剑法’也相当诡异玄妙,算得上是剑术中的上乘!”

    唐经天任凭身上的鲜血流淌,他怔怔地瞧着刘煜,好一阵,才低沉地道:“真是坐井观天了……刘煜,你的血刀之名不是浪得,的确不是浪得!”

    刘煜哧哧一笑,道:“唐经天,你说话的口气可有一种隐晦的狂妄啊……”

    唐经天的双目黯淡了一下,他沉沉地道:“我……罢了,我认栽!”

    刘煜仰头一瞧rì光,懒懒地道:“你可以离去,但是,要永远记着几句话,修行界的风险极多,在每次打抱不平之前,须要先估一估自己的分量是否够重!”说到后面一句,刘煜的语声已忽然转为冷峻,他的目光里有着一股yīn沉的肃杀意味,与片刻前的懒散之状,象突地换了一个人。

    唐经天转过身子走了两步,又缓缓停住,刘煜平淡地道:“忘记了什么?”

    唐经天回过身来,低低地道:“方才,你用的是什么招式,我是说,你那把血刀的招式?”

    刘煜展颜一笑,道:“沧浪刀法。”

    唐经天惨淡地笑了一声,喃喃地道:“沧浪刀法……竟是当年元蒙王朝仗以横扫天下的沧浪刀法……”他一面念着,一面转身行去,那道背影有着一股抹煞不了的悲凉味道。

    一侧的思汉飞长长叹了口气,道:“原来这小子就是唐经天……此人是天山派的少掌门,西域修行界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这小子在西域的名声不坏,据说有着名门之风和飘逸端庄的个xìng,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贵族气质!不过,就刚才他的作为来看,恐怕也是名不符实的!那哪儿是一个青年俊杰啊,整个儿就是一神经不大正常的江湖落拓客……”

    刘煜微微一愣,若有所悟地道:“落拓?是了,我说怎么有些不对劲呢,他在看到这片血腥现场时的神sè淡定,应该也是久经阵仗的角sè,可说出的话却偏偏可笑之极,像煞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他在发觉我是谁之后,明明知道不会是我的对手,却竟又先行向我攻击挑衅……难不成他遭受到什么巨大的痛苦而故意为自己找些折磨?甚至是有心求死?”((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12章 有目的的管闲事

    思汉飞“哦”了一声,不在意的道:“年轻人总喜欢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要发泄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场不也很好吗?何必非要自寻死路不可?也就是汗王您宽宏大量,要是换一个心胸不怎么开阔的人物,这位号称‘西域第一青年高手’的天山奇才可就要陨落了……”

    摸了摸下巴,刘煜笑道:“思汉飞,我想管这件事!”

    思汉飞一怔之下忙道:“汗王,您可要三思啊,虽然您有好心,但我看那小子有点不识好歹,而且你方才又给了他那几下,到最后可别叫人家狗咬吕洞宾了去……”

    思汉飞的话尚未讲完,刘煜已哧哧笑道:“好心?那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唐经天是天山派的少门主,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先天巅峰的武道天才,你以为我会突发善心吗?”

    眨眨眼,思汉飞了悟道:“您想要借此将天山派的势力收入囊中?”

    刘煜豁然大笑道:“天山派在西域蒙疆立定了近千年,不但底蕴深厚,而且影响广远。虽然我们元蒙遗族在蒙疆也有拥护者,但敌对者更多。即便我们以碾压之势夺取了蒙疆世俗界和修行界权力,但也会引来西域中东各界的非议,甚至可能在某些有心人的挑唆之下,西域中东会出现一个‘反元联盟’,即便我们不会畏惧,但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可若是能得到天山派的全力支持,以他们在西域中东一带的影响力,我们将来的情势就会大为改观了!”

    认同的点了点头,思汉飞又提出疑惑:“可是汗王,你看唐经天这个天山派的少掌门都这副熊样了,该不会是天山派有了劫难吧?那样的话,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吗?”

    摇摇头,刘煜道:“看唐经天的表现,应该是心灵方面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故而行为才有些失常。不过。我估摸着天山派应该没什么事,多半是他自己的遭遇。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还是上去问问!你只会车队跟上来,我先走一步!”说完,不等思汉飞反应。刘煜就闪身飞掠而去。

    出了沙丘地带。刘煜已经看见荒野远处的唐经天了,就这一会工夫,他已带着伤走出了如此远的路程,可见他一身轻身之术当真是不同凡响。

    黄沙路上。沿途滴洒着点点殷红的血迹,但是,前面的.唐经天仿佛完全没有知觉似的只管飘然行走着,连头都不转一下。

    刘煜功力全开,不一会儿已追在唐经天身后。他干咳了一声,叫道:“唐经天……”

    唐经天慢慢停住了步伐,迟疑地侧过身来凝视着刘煜,木然俊脸上的双目有一股淡淡的抑郁之sè,现在,这股仰郁之sè更暂时加掩了一层迷惑。

    刘煜柔和地一笑,沉稳地道:“方才,我忘了向你问一句话,唐经天。你明明知道不会是我的敌手,却为何要故意挑衅?”

    唐经天目光一冷,生硬地道:“我高兴那样做!”

    刘煜毫不愠怒地一笑,道:“真的那么简单?”

    唐经天猛一仰首,高声叫道:“你以为是为什么?”

    刘煜沉吟了一下。慢吞吞地道:“不是因为故意要我杀掉你吧?”

    象是一个晴天霹雳响在唐经天耳近,他踉跄退后三步,双目死死盯着刘煜,语声带着哽咽地大吼:“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我早就听过你与敌手不留活口的惯例,我早就知道你那残狠冷酷的习xìng。你已杀了好几千人,为何就不杀我?”

    刘煜冷静地瞧着对方,摇摇头,道:“只知有人求生,末闻有人求死,唐经天,我不杀你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

    刘煜的话还没有说完,唐经天已仰天大笑道:“只是因为怕我天山派来向你报复?”

    这一回,轮到刘煜仰天大笑了,他有趣地道:“唐经天,不错,你们天山派号称‘西域第一势力’,但是,我姓刘的却未必含糊你们!你们天山派立根于西域蒙疆,对我们元蒙遗族的虚实,应该比中土修行界了解的更多,大家的底子大家心里有数,你敢说天山派吃定了元蒙遗族?!老实说,我方才没有杀你的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我并非象外面传言的那么歹毒和没有人xìng,除了面对深仇大恨的死敌和十恶不赦的凶徒,在和其他人交手的时候,唐经天,我也是很仁慈的呢……”

    唐经天深深垂下头去,幽幽地道:“你追来,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摇摇头,刘煜直白的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好奇于一个在传言中风度翩翩、斯文稳重的天山少掌门,究竟是因为什么变的这么癫狂的……”

    “好奇?”唐经天凄厉地笑了起来,他带着哭声地叫道:“既然你‘仁慈’的饶了我一命,作为‘回报’,那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刘煜,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之所以想要求死,是因为亲眼目睹和我山盟海誓、倾心相恋的情人匍匐在别的男人的脚下求欢!假如你是我这种情形,我相信你会求死求得更快……”

    刘煜冷冷地一笑,缓缓地道:“别想当然的以为我和你一样的儿女情长,真要遇到了那种情况,我的应对和你绝对不一样……”

    唐经天粗暴地叫道:“怎么不一样?”

    刘煜咬咬下唇,沉沉地道:“我不会求死,反而一定会将背叛我的女人和胆敢触碰我女人的jiān夫千刀万剐,锉骨扬灰。”

    唐经天惨笑一声,悲痛地道:“假如那人,你根本无法抵抗……”

    哧哧一笑,刘煜摇摇头道:“只要是人,就不会无法抵抗!就算正面对付不了,也可以隐藏在暗处,不论是下毒还是偷袭,只要能报复,我可以百无禁忌,不拘于任何手段,哪怕是抱着核弹跟他们同归于尽,也比自尽避情来的有志气。”

    唐经天象是在突然间领悟了什么似地呆在那里,俊逸的面孔上有一片迷茫与失落的神sè。他愣愣地站着,痴痴地站着,两行热泪,却在不知不觉中夺眶而出!

    刘煜微喟一声,低沉地道:“如果我答允为你尽点力量。你会觉得意外和冒昧么?”

    唐经天惊然一凛。他瞪着刘煜,不敢相信地道:“你……你是说?”

    刘煜淡淡一笑,道:“血刀刘煜愿意帮助你,无论在那一方面。只要是尽得上力!”

    一下子有太多的感触与激奋拥塞入唐经天的心里,他抽搐嘴角,眼眶中满蓄泪水地凝望着刘煜,缓缓而用力的点了点头。

    刘煜欣然一笑,挥手道:“丈夫有泪不轻弹!现在。跟我上车,先收拾一下你的伤口,再来讨论如何对付你的仇家!”

    唐经天双手有些哆嗦地搓了搓,低声感激道:“刘少爷,谢谢您。”

    上了豪华大巴,刘煜一边招人来为唐经天处理伤势,一边问道:“说吧,你的仇人究竟是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唐经天的俊脸上布满了怨毒:“是波吉亚家族的第一高手。在欧洲大名鼎鼎的已经达到了先天大圆满阶段的‘豺狼医生’阿罗特……”

    “波吉亚家族?”刘煜问道:“可是那个和赵氏家族齐名的刺客世家?”见唐经天点头,刘煜再次疑惑道:“波吉亚家族虽然强势,但应该还不能对你们天山派形成威胁吧?就算那个阿罗特是天纵奇才,实力胜过你这个先天巅峰高手,可也不至于让你连对抗的念头也产生不了啊?!就算你不是对手。你们天山派还有那多么前辈长老,就算没有破空境界的人物,但先天大圆满总该不缺吧……”

    摇了摇头,唐经天神情低落的说道:“波吉亚家族现在和我们天山派是盟友……欧洲实力排名前三的超级势力圆桌骑士会不知怎么有东征的意向。已经派遣了不少高手在西域和中东搅风搅雨。我们天山派虽然能在西域称雄,但比起圆桌骑士来说。实力还是要逊sè数筹的。为此,掌门师尊决定和极度厌恶欧洲人的波吉亚家族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圆桌骑士会。我这次来乌兰,就是为了跟波吉亚家族的代表阿罗特商议联盟事宜。只是没有想到,我的未婚妻竟然会和阿罗特通……”

    安慰xìng的拍了拍唐经天的肩膀,刘煜不解的问道:“既然阿罗特是代表波吉亚家族来跟你们天山派结盟的,那他为什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他就不怕联盟破裂?难不成,这次联盟事宜是你们天山派求着他们波吉亚家族,所以他才会这么无所顾忌?”

    见唐经天也是一脸的迷茫,刘煜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叹了一口气,他又道:“遇上了那么糟心的事情,你没有回报天山派,反而一门心思跑出来求死?”

    脸上的迷茫之sè愈发浓重了,唐经天喃喃的自语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感觉生无所恋,觉得死了才能解脱……”

    眯了眯眼睛,刘煜已经确认事情有蹊跷了,他沉沉的问道:“阿罗特还在乌兰吗?”

    点了点头,唐经天问道:“我们去找他?”

    “当然。”刘煜冷酷的一笑,道:“很多事情,你不清楚,但我相信,找到阿罗特后,我们就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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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的气息掺合着牛羊特有的腥膻味飘散在灰苍苍的天之下,而原野的水草便应和着牧者的角鸣声微微迎风摇晃,有高大的马匹在地平线上驰骋,鞍背上坐着的全是些头戴着铜片的小圆帽穿着的蒙族牧民。

    绵延的天山山脉高耸入云,一直向灰茫的极处伸展而去,不见边缘,探不着尽头,仰首攀注,连群峰也全隐迷入漫的云雾里,隔得那么遥远,那么空渺,那山顶,似是另一世界的另一片仙土。

    现在,车队已到了天山广阔的山麓,一条天山山脉,分出两边迥异的地貌。山北是茂盛的草原,山南却是荒凉的戈壁。而蒙国有数的大城市乌兰,就坐落在这两种地貌的分界线上。

    在城郊下了车。刘煜打量着四周的景sè,感慨道:“蒙疆风光,果然不同凡响,让人有一种抒怀的感觉。”

    唐经天在旁边苦涩地一笑,道:“我现在可完全感受不到这种情绪………”

    摸了摸下巴。刘煜深沉地道:“一个注定会死的仇敌。一个意志不坚的女人,你需要那么在意他们吗?很多痛苦都是自己找的,只要能放下心中的执念,你就能感受到这片天地的开阔和浩瀚。”

    目光一片凄黯。唐经天悠沉地道:“伊人难忘情……”

    哼了一声,刘煜怒道:“你那未婚妻都背叛你了.还有什么难忘之情?唐经天,你身为七尺男子汉,记住做起事来更要象个男人,不应婆婆妈妈。拖泥带水。”

    垂下头去,唐经天伤感地道:“纵使我今天落得这种下场,但仍无法怨恨她太深,我明白我只是个感情的牺牲者,真爱总是难以控制的……”

    刘煜上挑的眼角倏竖,煞气毕露地道:“唐经天,你是中了穷摇毒了吗?我告诉你,‘真爱’不是由感情来控制的,而是由实力来决定的!只要你的实力足够强。女人的‘真爱’就会牢牢地固定在你身上,这就和引力场一般,当你的引力场强大如源星,女人们还可能脱离吗?”

    见唐经天默然无语的样子,刘煜又怒其不争地道:“我自来恩怨分明。毫不苟且.人赐我恩我倾力还报,人予我仇我百倍索复,没有任何含混,你与我结交。我也希望你象一条铁铮铮的好汉,别做出让我瞧不起的事情来!”

    双目含泪。唐经天激动叫:‘刘少爷……”

    刘煜狂悍地道:“乌兰近在眼前,你自然百感交集,临乡胆怯,但你不可忘记你所受的羞辱,委屈,还有被毁的幸福,你要随时提醒自己,这些都是谁赐给你的,你要寻出仇恨恩怨的根源,要向其清算报偿!”

    唐经天哀伤地道:“刘少爷,我现在心中惶乱无主,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办,这些剜心掏肺般疼痛的仇怨……你叫我怎能向他们索取?”

    双目一寒,刘煜冷森森地道:“俗语云:是非只因强出头,但我既然答允你管了这件事情,我就会贯彻到底!你不忍下手,我来,所有后果,让我一人承当!”

    唐经天焦惶地道:“但是,刘少爷……”

    一摆手,刘煜道:“不要再说了,正义需要伸张,冤屈必须洗雪!”

    急得全身哆嗦,唐经天慌忙道:“刘少爷,你千万不要大开杀戒,我天山派现在毕竟要和波吉亚家族联盟,我不想从中破坏。我只想找阿罗特一决生死,别的,我便罢了,我不愿多染血腥,也不能,也不忍……”

    刘煜沉默了一下,冷冷地道:“你那负心的未婚妻呢?”

    唐经天痛苦地道:“既曾爱她,又怎能伤她?”

    有一抹嘲弄的冷笑浮在刘煜唇角,他冷竣地道:“只是如此简单,你就能吞下这口气?”

    长叹一声,唐经天道:“只要能杀了阿罗特以报这夺妻之恨,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目光注视着灰黯的天际,刘煜沉着面孔,冷冷地道:“眼前,那阿罗特已成为你未婚妻的男人,又代表波吉亚家族奈何天山派联盟,你师门的尊长能容你向他报复?”

    微微一怔,唐经天低声道:“只要我说明原委,剖析根由,我相信掌门师尊他们也会不耻那厮的为人,同意由我与他自行了断!”

    刘煜淡淡一笑,道:“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思维有些混乱吗?先前才说阿罗特是你无法抵抗的,现在又一门心思要跟阿罗特一决生死了?!”

    呆了呆,唐经天的脸sè忽青忽白,似乎也在疑惑之际为什么会前后判若两人。

    斜瞅着“变脸”的唐经天,刘煜的眼神闪了闪,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阵子,方才挥手道:“好了,别再多想了,你遵照之际的心意行事就是,其它的不必在意……现在,我们进乌兰!”

    刘煜没有再等上豪华大巴,而是取下了置放在大巴上的两辆越野摩托车,他要跟思汉飞他们兵分两路。去找波吉亚家族的阿罗特寻仇,刘煜自忖一人足矣,况且思汉飞他们还要去金融机构兑换黄金白银,任务也挺重的,自然也没必要非要跟着。

    刘煜的安排,让感xìng的唐经天有感动了,他低细地道:“刘少爷,谢谢你替我留下一点面子……”

    虽然不太明白唐经天“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但刘煜还是坦然的接受了这个谢意,挥手道:“前面引路!”于是,唐经天当前行驶,刘煜紧紧跟随。

    现在是下午,隔着黄昏,也没有多久了。地下的土质含有大量的砂砾,十分干燥,偶尔一阵风吹来,便拂起了漫天的砂幕,迷迷蒙蒙的,自这层飞舞的砂幕中望出去,远近的景sè就越显得沧凉悲黯,这似乎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13章 君子剑傅青主

    将脖子上着的黑sè纱巾拉了起来蒙住口鼻,刘煜冷漠森酷的眸子里有着一片凄蒙蒙的雾影,他低沉地吁了口气,微微加速了摩托车的速度,与唐经天并肩而驰,语声里带着些儿伤感地道:“唐经天,我们不进城?”

    唐经天似有所思,刘煜讲话,他才如梦初觉,嗓子有些暗哑地道:“是的……我想先去天山山麓,那里有我们天山派的别院,我大师伯傅青主现在应该在那儿……”

    点点头,刘煜了然道:“你想要征询一下你师门对阿罗特的态度?”

    唐经天苦涩地笑了一声,道:“是啊……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而让师门的连横大计有变故……”

    深沉地一笑,刘煜道:“若是天山派无视了你这位少掌门的屈辱,那它也妄称‘西域第一大派’了。”

    唐经天沉默没有再答腔,双车并行,黄灰sè的砂土翻扬着,而目的地,便一点点地近了。

    用手一指掩在山脚yīn影下的几点黄晕灯火,刘煜平静而迅速地道:“山下有灯火,可就是你方才说过的天山派别院?”

    唐经天神sè有些凄苦,点头道:“正是……”他伤感而又怅悯地朝山脚那片屋舍注视着,在晕昏摇动的灯火里,在暗沉沉的yīn影下,他的眼中流露出无限的依恋,无限的犹豫,还有些上说不出的迷茫。

    对唐经天的多愁善感,刘煜真的已经无语,直接挥手道:“别发愣了,我们进去……”

    虽然地处蒙疆,但因为天山派和中土修行界的密切关系,这座天山别院不但没有丝毫蒙族的建筑风格,反而看起来就像是江南的景致园林。

    这天山别院占地约有二十亩,没有围墙,仅在四周围着一圈白桦树,看起来虽然没有森严的气势。却多了几分幽静雅致。

    在唐经天的带领下,两个人没有惊动仆妇的悄悄进入别院,沿着一条碎石小道走到一幢木屋前。这木屋虽然建造的时rì已久,但造屋的松木枝干还连着斑剥的松皮,看上去越发显得朴实清幽。淡雅可喜。现在,靠门边的一扇小窗正有莹莹一灯亮着。

    刘煜停下步来,小声道:“你大师伯就住在这里?”

    唐经天点头无声,刘煜知道他此刻感触必多。离此不久,再返之际,却完全是不同的心情形势了!此地景物依旧,人面虽未全非,人心怕早已变了。

    刘煜安慰地拍拍唐经天的肩头。以极为轻妙的身法靠近,悄然自窗隙中朝内望去。这是一间书房,布置十分简单,一张黑漆油亮的书桌,一张黑漆油亮的太师椅,壁上悬着一具古琴,一个兽腿雕几上燃着一炉檀香。

    这时,一个面容清奇古拙、身穿白sè唐装的黑须中年人正坐在椅上看书,他神sè悠闲。气度雍容,一见之下,便予人一种飘然如仙,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印象。

    桌上亮着一盏纯银刻花的jīng致台灯,光线柔和而清澈。象水一样曳满全屋,散发着极其安详而宁静的氲氤,这氲氤,象连人们的腑脏也涤洗得清爽而净洁了。

    略一思考。刘煜比了个手势,意思是他要直闯进去。唐经天吃了一惊,连忙摇头,刘煜这只是通知他,可不是在征询他的意见。无视唐经天的脸sè,刘煜宛如一抹流光,掀窗闪入,当那黑须中年人听到声响,刘煜早已负着双手,气定神闲地在房中踱了两步了。

    这位黑须中年人,正是天山派“七剑”之首的“君子剑”傅青主,天山派的顶尖高手!

    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了,傅青主目注着这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镇定而优雅地缓缓站起,放下手名为《管辂神相秘传》的古籍,毫不慌忙地道:“深宵来客,有失远迎,未知少兄有何见教?”

    刘煜微微躬身,温和地道:“前辈客谦了,在下寅夜打扰,殊觉不安,但势非得已,尚祈恕过才是。”

    傅青主淡雅地一笑道:“少兄言重,老夫想,少兄已知老夫傅青主?”

    刘煜领首道:“早仰前辈大名,天山派第四十三代弟子,‘七剑’排行老大的‘君子剑’!”

    傅青主尔雅地笑了,他道:“敢问少兄高姓大名?”

    用舌尖一舔上唇,刘煜道:“回答你呢?太早,不回答呢?又是好生不识礼数,这可真叫我为难。”

    傅青主洒脱的笑道:“少兄既有隐衷,那就免了罢!”

    背着手在房里转了转,刘煜低沉地道:“前辈。”

    傅青主和霭地道:“有何赐告?”

    刘煜道:“不敢,在下有句话yù待请领教益。”

    怔了怔,傅青主轻轻地道:“尚请明示,以便与少兄互相磋研。”

    现在,就这几句话的工夫,刘煜发觉自己对眼前之人已产生好感了,他笑了笑,道:“有句话说,‘君辱臣死’,前辈可还认同?”

    傅青主目中隐含迷惑,却还是保持风度的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刘煜继续道:“天山派虽非国度,但一派之长,亦可视为‘君主’吧?如果说掌门可以被视为‘君主’,那么少掌门也能被称之为‘储君’吧?”

    傅青主苦笑道:“少兄有话还请直言。”

    笑了笑,刘煜道:“如果有人侮辱了天山派的‘储君’,身为天山派‘臣子’的你们,会不会一怒拔剑,用敌人的鲜血来清洗‘储君’身上的屈辱?”

    打量着刘煜,傅青主干涩地一笑,低沉地道:“我观少兄身手不凡,气宇轩昂,无须问名,亦可断知少兄必是修行界极有身份和实力的后起之秀。我家少掌门唐经天也算是天纵奇才,但与少兄一比,也要稍逊一筹。若是他有什么得罪之处,尚乞少兄……”

    挥挥手,刘煜深幽地道;“前辈误会了,唐经天没有得罪我,而是有人侮辱了他……”

    傅青主怔怔看着刘煜,过了一会儿方才摇头道:“少兄,请勿开此玩笑,我家少掌门此刻正在跟波吉亚家族的来客夜宴。又岂会被人侮辱……”

    摇了摇头,刘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前辈对波吉亚家族还真是信任啊……你没有想到吧,侮辱你家少掌门的却正是波吉亚家族的阿罗特……”

    刘煜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蓦然发觉傅青主目光炯炯。神sè沉厉。双掌交错胸前,那神态,已一扫方才的谦谦儒雅之状,变得猛辣无比!

    挑挑眉。刘煜道:“前辈,这是为何?”

    傅青主冷冷一哼,硬生生地道:“少兄,你是圆桌骑士会派来想要挑拨我们天山派和波吉亚家族的关系,破坏我们两家的联盟的吧?哼。你未免也小瞧我傅青主了!”

    摇摇头,刘煜道:“前辈误解了……算了,前辈对我的戒心太大,还是换一个人来给前辈解说,不知前辈愿不愿意?”

    依然戒备着,傅青主冷然道:“是谁?”

    笑了笑,刘煜双手拍击出声,没三秒钟,窗口又被推开。一身白衣的唐经天已悄然掠入。

    “小天?”傅青主意外的低呼着:“小天,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让你未婚妻李沁梅打电话回来,说要延请波吉亚家族的阿罗特,今晚不会来了吗?怎么又跟这么少兄……”

    唐经天悲切地一笑。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了。

    傅青主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声道:“小天,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倒是说给大师伯听啊……”

    “大师伯……”唐经天悲哀地低呼着,再也忍耐不住了。双手掩面,强制着声息痛哭起来。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刻骨的凌辱,锥心的创痛,于此刻,在亲人的抚慰之下,在长辈的关怀里,情感防线已整个崩溃,现在,唐经天需要大大地哭一场,以涤除他几个小时以来心中积郁的委屈和愤恨……

    有些失措地连连搓手,傅青主微见慌乱地道:“小天,不哭,你怎地又如此伤感?小天,听大师伯的话,有什么委屈大师伯自会为你作主……”

    冷冷一笑,旁边的刘煜道:“前辈,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唐经天被人大大的侮辱了……”

    回想起前言,傅青主转过身来,震惊地望着刘煜,疑惑而怔怔地道:“少兄,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待刘煜回答,他又突然转身,低促地道:“小天,告诉大师伯,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摇摇头,唐经天凄凉地叹息着没有作声,傅青主正想再加逼问,刘煜已淡谈地道:“前辈,便由在下代言了吧。”

    傅青主忙道:“少兄,还请直言……”

    刘煜平静地道:“唐经天的未婚妻离他而去,投入了别个男人的怀抱。”

    “噔噔噔”退了三步,傅青主骇然道:“此言当真?”

    用力点头,刘煜道:“这种事情,自然容不得虚言!”

    长长吸了口气,傅青主颤抖着道:“小天,别伤心,告诉大师伯,那个勾走李沁梅的坏胚子是谁,大师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为你雪此夺妻之恨……”

    摇了摇头,唐经天低哑地道:“大师伯……师侄……师侄自会寻他……”

    一咬牙,傅青主悲愤地道:“能够让李沁梅舍弃你这个天山派少掌门的人物,想来应该非同小可吧?此人是谁?今在何处?不论他有何等名声权势,大师伯舍此皮囊,也要将他碎尸万段,挫之成灰!”

    笑了一声,刘煜闲散地道:“前辈此言可是当真?”

    神sè骤变,铁青如霜,傅青主切齿低吼:“少兄,你休要小看了傅青主!”

    摸了摸下巴,刘煜冷冷地道:“好,在下就告诉你。”

    傅青主急切地道:“是谁?”

    慢条斯理地,刘煜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人么,说起来可是大大地有名,他就是贵派准备结盟的对象,波吉亚家族的第一高手阿罗特!”

    脑袋上轰然一响,眼前天旋地转,傅青主目眦yù裂地低叱:“他?这畜生!”

    双目微眯着,刘煜冷眼注视神sè骤变的傅青主。

    傅青主全身在抑止不住地簌簌轻颐。好一阵子,他才勉强平静下来,语声却仍然带着不稳的波状:“少兄,你,你方才所言。能保证定然无讹?”

    刘煜怪异地—笑。道:“自然可以!这当事人就在我身边,我至于撒谎吗?!”

    傅青主转过身来,逼视着唐经天,沉痛地道:“小天。这位少兄,他说的可是真的?”

    徐缓地点头,唐经天低幽地道:“是他,是阿罗特……”

    满脸都刻划着悲愤与激怒的线条,那些线条更布成了一片yīn影。在那片似乎蒙上了一层血sè的yīn影中,傅青主切齿道:“阿罗特,我迟早不会饶过你的,你作的孽已经太多了……”

    刘煜入鬓的双眉微微一皱,问傅青主迫:“我说前辈,看情形,阿罗特这混帐还不止干下这一桩伤天害理之事,莫不成,他的杰作还多着么?”

    长长叹息一声。傅青主征仲地仰首无语,刘煜笑了笑道:“前辈若是不太见弃,可否说出来给在下听听?咱们把这些新帐旧债积叠起来,也可做一次总结算。”

    望着刘煜,傅青主忧心仲仲地道:“少兄。你可知道这阿罗特是何等出身?”

    刘煜看着对方那愁绪满怀,又恨又虑的样子,不禁嘴里“啧”了两声,便不在乎地道:“管他是何等出身。既然惹到了我们,那就得付出代价!”

    傅青主有些哭笑不得地“唉”了两声。急促地道:“此人乃来自波吉亚家族!”又加重了语气,再说一遍:“中东的刺客世家波吉亚家族,少兄可曾闻及?”

    刘煜淡谈一笑,道:“听说过,那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么?”

    傅青主眼看这位年轻人对自己极为忌惮的“波吉亚家族”不但毫未在意,言词之间更带着几分轻蔑嘲弄之状,这不是明着讥讽自己大惊小怪,太过紧张么?于是,他有些不悦地道:“看少兄如此轻描淡写,不将这波吉亚家族当作一回事,少兄一定在修行界中有着覆鼎之威,煌赫之势了?”

    刘煜伸出舌尖润了润唇,打了个哈哈:“于前辈之前,在下岂敢如此嚣张狂妄?”

    傅青主悸然之sè已明着表露了出来,他霍然转身问唐经天:“小天,你这位贵友的名讳,还请你告诉大师伯!”

    唐经天有些尴尬地瞧向刘煜,讷结着不知是说出来好还是不说出来好,刘煜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不经意的就带上了几分装比的意味道:“但说无妨……”

    咽了口唾液,唐经天低沉地道:“大师伯,师侄的这位挚友,你老人家大约也听说过,他姓刘名煜……”刘煜一旁补充道:“卯金刀的刘,火rì立的煜。”

    于是,就在这一霎,傅青主已全怔了,他楞楞地望着刘煜,嘴巴微微张着,活象一下子看到鬼了一样!

    刘煜也怔怔地看着他,低低地道:“前辈,前辈,你,没有什么不对吧?”

    猛向后退了一步,傅青主面上变sè地脱口道:“你是血刀!”

    刘煜点点头道:“他们一直这样叫我,但,这有什么可震惊的呢?”

    上前一步,唐经天扶着傅青主,关切地道:“大师伯,刘少爷待师侄有如手足骨肉,照拂关顾,可谓无微不至,他并不象外面传言那般残忍冷酷……”

    又盯着刘煜注视了好一会,傅青主才如释重负地长长吁了口气,他摇摇头,一迭声道:“错了,错了,全错了……”

    唐经天纳罕地道:“大师伯,什么错了?”

    又细细看了刘煜一会,傅青主走到椅边颓然坐下,他用手揉摩着两侧额头,语声有些暗哑地道:“这几个月以来,中土那边的修行界就盛传一个魔道杀星,这人,便是血刀刘煜!根据我修习《麻衣相法》《柳庄相法》《水镜集》《相理衡真》等秘籍的所得,大凡一个心xìng狠毒,行为残暴之人,他的面貌神韵必是狞恶粗丑或者yīn寡诡侧的,其目许成三角,成倒斜,而其光泽必狡诈,必闪烁,或冷涩,或烈凌,其鼻准有如勾,有若锤,或鼻孔向天,或鼻翅外张,而唇削薄,唇下吊,眉浓黑,眉接之处宛似山叉,在都有蛛丝马迹可以寻见,且灵验十分,百不失一,但是,如今亲眼目睹血刀,唉……”

    唐经天不解的道:“大师伯为何感叹起来!见到刘少爷又是如何呢?”

    傅青主道:“大师伯亲眼目睹,才知道那相法上所论及的‘相形’,用在刘少爷身上,却是全差了,全错了……”

    刘煜也颇有兴趣地道:“前辈,此言怎说?”

    看着刘煜,傅青主沉缓地道:“修行界传言历历如绘,谓血刀刘煜心xìng狠毒,为事残毒专横,两手血腥,身背数千冤魂,杀人如麻,掳掠jiānyín无所不尽其极,更有甚者,刘煜与敌交手,素来不留活口,且xìng格怪异,违反常态,总之,闻及血刀之名,谈及血刀之事,便使人无法不在心目中勾划出一个掀唇暴齿,眼如狮豹,狂笑似枭的凶汉印象来。在今rì之前,老夫尚以为刘少爷你也必是此等形态,就是不全然,相差亦在所不远,定能在一瞥之下就可分辨……”((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14章 五千年来无双对

    摇头晃脑了一阵子,傅青主又道:“但是此番却大大谬矣,适才见过刘少爷,阁下丰神俊朗,气韵高雅,非但唇若涂丹,更且雍容有威,而言谈进退更是中规中矩,令人颇生好感,设非小天引见道破,老夫还以为少兄至多也只是个修行界中的后起之秀罢了,若是错身而过,恐怕就是少兄自行介绍,老夫也不会相信凶威赫赫的血刀刘煜,便是阁下!”

    刘煜哈哈笑道:“前辈如此夸誉,在下心中受用十分,面上却不得不赦然生愧……”

    傅青主却没有笑,他正sè地道:“少兄今年贵庚?”

    眨眨眼,刘煜直言道:“快十七了……”

    这样的年龄就连唐经天也不禁为之侧目,而傅青主更是惊赞了一声,夸奖道:“年轻有为,功业彪炳,真是人中龙凤,天下奇材!”

    微微拱手,刘煜莞尔道:“见笑了,见笑了,除了混得一片骂名,满身怨债之外,实在是一无所成,一无所获!”

    沉吟着,傅青主又低沉地道:“少兄毋庸介怀,俗话说,不招人妒是庸才,只要立身持正,总有一天,少兄身上背负的骂名会转化为赞誉的……”

    淡然一笑,刘煜道:“老实说,我对名声这玩意并不在意。”

    微微一笑,傅青主也不纠缠这个问题,回归正题道:“这次少兄是专程为了小天之事而来?”

    用力点头,刘煜道:“正是!”

    傅青主接着道:“不知少兄对小天所怀之恨可有了为其洗雪的腹计?”

    懒懒散散地,刘煜笑道:“有了。”

    傅青主忙道:“可否见示?”

    刘煜道:“不敢,这腹计简单之极,说起来也无非是些老生常谈罢了。”

    有些纳罕,傅青主道:“老生常谈,少兄之意是……”

    右手用力往下一探,刘煜自齿缝中进出一个字来:“杀!”

    这个字是很寻常的,很普遍的,名声如傅青主者。更不知听过、见过,甚至自己做过多少次了。但是,此刻从刘煜的嘴中吐出,却有如一个铁锤猛然敲击在傅青主的心弦上,震得他神颤目眩。两耳雷鸣。连面sè也在不觉中变换了好几次!

    刘煜不觉一怔,他迷惑地道:“前辈,你怎么了?有些不舒适么?”

    摇摇头,傅青主强笑道:“老夫想……阿罗特与天山一派的关系。少兄大约知道?”

    点点头,刘煜道:“当然。你们两边不是正打算要联合起来对抗圆桌骑士会的东征吗?”

    斟酌了一下,傅青主又低徐地道:“少兄有所不知,这阿罗特不但是波吉亚家族家族的第一高手,更是我五师弟段剑青的义子。换句话说,阿罗特不但有波吉亚家族为其庇护,更与本派的血缘亲密……”

    斜着眼瞄了瞄旁边的唐经天,刘煜淡淡地道:“这段剑青可是天山七剑中的‘rì月剑’?”

    唐经天沙哑声道:“是……他也是我未婚妻李沁梅的舅父。”

    “哦”了一声,刘煜没有再说什么,傅青主又接着道:“方才老夫已将阿罗特与天山的关系简述了一番,刘少爷,你想想,若是yù向阿罗特寻仇。姑不论他波吉亚家族的入会否坐视,光是天山派,只怕也不会允准阁下如此行动……况且……老夫认为,这阿罗特虽然行为可恶,但并非不可恕。毕竟这感情的关系很是复杂,若是李沁梅心甘情愿的跟了阿罗特,我们却也有些师出无名,yù惩他。还须从长计议,不能莽撞……”

    这人哪。果然是看情况说话!先前这傅青主还信誓旦旦的要帮唐经天出气,yù将jiān夫千刀万剐,可一旦知道jiān夫是阿罗特,就有了顾忌,其态度竟然从“恨之yù死”,慢慢地转变为“委婉劝解”!

    刘煜不是笨蛋,他也知道傅青主话中之意,是在转着圈子告诉他阿罗特非是等闲,更在暗示他这其中牵连甚大,同时,也等于点明了若是刘煜yù图有所不利于阿罗特,天山派定会出面干涉,换言之,刘煜那一个“杀”字,只怕天山派的人也得沾上边了。

    右手食指又在轻轻地摩挲下巴,刘煜缓缓地道:“如此说来,在我对付阿罗特的时候,贵派之人是必定要插上一腿了!”

    傅青主沉重地顿首道:“只怕势在难免!”

    冷静地,刘煜又道:“不论女方的态度怎么样,这‘夺妻之恨’对于修行者来说,可都是绝对无法忍受的羞辱,更何况唐经天还是天山派的少掌门,你们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种态度?波吉亚家族就那么的让你们顾忌?”

    搓着手沉吟着,半晌,傅青主方才艰辛地道:“不瞒少兄说……我们天山派上下对波吉亚家族家族的确很是看重,一来是因为面对圆桌骑士会的压力,我们需要一个帮手;二来也是由于波吉亚家族家族这次求盟的礼单中有一册《天狼剑谱》,那是三百年前我们天山派遗失的上乘剑术,掌门师弟对此是势在必得的……”

    傅青主看着唐经天,叹息一声,难受地道:“如果李沁梅的jiān夫是别的男人,我天山派上下必然同心协力的与之决一死战,可是责任却是阿罗特……不说这阿罗特与李沁梅之间可能存在的私情,以及段剑青和阿罗特之间的关系,单就《天狼剑谱》一事,就足以让掌门师弟安抚下小天,让其忍下这一口气……”

    刘煜轻笑着,安详地道:“这么说来,唐经天这个受辱者就必须忍气吞声,而阿罗特这个有倚仗的恶徒却可以狂笑着拥抱原该是别人的老婆入怀,而你们这一干道貌岸然的师长们也能拂须举杯,笑着庆贺寻回了派中失传的剑谱……这就是天山派的传统道义、尚侠作风?我呸!”“呸”字出口,刘煜的神sè骤沉,有如一层青霜布在脸上,双目暴shè出凛酷的煞光!

    就凭傅青主这等久经阵仗的先天大圆满高手,突然见到了刘煜现在的形状,也禁不住心头“扑通”一跳,背脊上冷气沿升,他忙道:“刘少爷……”

    一挥手。刘煜语气变得森寒无比,方才的和祥之态已一扫而光,他冷冰冰地道:“前辈,不管是波吉亚家族也好,天山派亦罢。甚至再多加上一些牛鬼蛇神也无所谓。唐经天的这档事,我刘煜已应允插手,便用这条xìng命搭上,只要是站在阿罗特那一边的。任他是谁我全接下了,反正彼此皆是以命抵命,以血换血……”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刘煜又缓缓地道:“到了那时候,谁是狼。谁是狗,就会分得清清楚楚!”

    怔怔地看着刘煜那一口微闪着莹洁瓷光的牙齿,傅青主宛如觉得那已不是一个人的牙齿,象极了一只吃人猛兽的利齿!于是,在往rì那些间接的、直接的、零星的,所听到一些有关血刀的传闻,又闪电般一件一件地映过傅青主的脑子,那些传闻,没有一桩不是血淋淋的。没有一件不是令说的人与听的人俱皆面上变sè的!

    轻轻地,带着些微的哆嗦,唐经天挨了上来,他低哑地道:“刘少爷,你曾答允过我。除了那罪魁祸首,你不开杀戒……”

    冷冷地注视着唐经天,刘煜道:“不错,我答允过你。但是,我是说若然他们不阻止你雪此恨的话。现在。你已亲耳听见了,你的某些师长们要为了各种各样的缘由偏袒阿罗特,唐经天,你要狠下心才行……”

    虽然刘煜骂的是天山派其他的人,但傅青主自己再怎么说也身为天山一员,听在耳中总不会觉得太过好受,不过,他又不能发作,只好憋了一肚子委屈在肚子里,同时,他相信刘煜做得出这些事来,这些狠酷的事,在别人说来,是一件毛发悚然的举止,但在刘煜来说,却是太过稀松平常,傅青主明白,刘煜并不是在吓唬他!

    见唐经天沉重地垂首无言,刘煜又对傅青主道:“前辈,我也明白前辈你在此事上的困难处境,因而此事无须前辈你出面,全由我刘煜一个人承担!”说到这里他又生硬地道:“今夕因前辈与唐经天关系不同,是而特来相告,错开今夕,是敌是友也全凭前辈自择了!”

    万万估不到刘煜会说出这句话来,傅青主不由怔住了,刘煜仍然礼貌的微微躬身施礼,回首道:“唐经天,我们走,找阿罗特讨债去!”

    唐经天双目中泪光盈盈,他看着刘煜,又望望自己大师伯,有满目的凄沧,难以尽言的悲凉……

    傅青主也心中翻腾,百感交集,他明白自己眼前的犹豫、迟疑、懦弱是如何地令对方觉得失望,如何与方才的激昂悲愤之状前后不符,但是,他更同样明白若是自己协助了对方,将可能落的的下场。这下场他是不敢设想的,除了派规的苛刑,还有波吉亚家族不可预防的惨杀同谋者,固然他也恨透了那阿罗特,但是,他却不能,也不敢苟同刘煜这种直截了当的报复方式。

    沉缓地,唐经天跪倒在傅青主身前,哽咽着道:“大师伯爱护提携之思,师侄铭感终身,永不敢忘,此别后,不论身在何方,俱皆为大师伯祈福祈寿。”这一番话,不啻已表达了唐经天心中的向背与感触,等于是说,他已经决定听从刘煜的建议,纵然可能与天山派决裂,他也在所不惜了,更进一步说,复仇雪恨的行动即将展开了!

    傅青主忍不住双目垂泪颤巍巍地低叫:“小天……你且忍耐一时,等得到了《天狼剑谱》,等打退了圆桌骑士会的入侵,我……”

    刘煜拉了唐经天起来,冷然道:“前辈,你真是太过高看了波吉亚家族!他们那点子助力,值得礼貌牺牲唐经天吗?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声,那就应该了解我所能调用的势力。别的不说,单就元蒙遗族,你认为他会比波吉亚家族弱吗?至于说祖传家谱什么的,嘿,你觉得天山派创派祖师霍天都在晚年闭关创出的绝世级剑术《天都剑法》怎么样?它对你们天山派的吸引可比《天狼剑谱》大?嘿,本来这一切你们都有机会得到的,只要你们愿意出售帮助唐经天复仇,不但可以和我们元蒙遗族结盟,还能得到《天都剑法》……可是现在嘛,我们要去找阿罗特算账了。我们再会吧!”说完,不待傅青主再有表示,刘煜已握着唐经天的手,二人双双启窗逸出,只留下怅然若失、愧疚莫名的傅青主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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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冲散了一天的暑气。亦不影响此刻月sè如织,温柔地铺开在墨sè的水面上,如同散了一层碎银。而波吉亚家族在乌兰的别院,就坐落在这片在夜sè中如梦似幻的湖边。

    相较于天山派别院的幽雅。波吉亚家族的别院就要金碧辉煌的多了,就连餐厅也是奢华至极。洛可可的装饰风格jīng致纤巧,墙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壁画,全银质的餐具冷光轻闪,繁复的古典宫灯悬在头顶。将整个空间映衬得异常奢华。

    餐厅正中,长达数米的餐桌两端各坐着一人。

    上方主位那人,五官线条疏落凌厉,仿若刀削。jīng致的眉眼略略弯起,隐约含笑,却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玩世不恭。灯光流泻在他栗sè的头发上,引出一道柔和的光圈,湛蓝的眼眸仿若是碧空之下的湖水一般,轻轻漾着温柔。

    他穿了件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直扣到领口处,外边一件白大褂裹住极具爆发力的jīng悍身材,顺着流畅的线条蜿蜒到餐桌下方。袖口却松松挽起,露出晒成小麦sè的健康肌肤。

    他举止优雅,仿佛是数代勋爵的贵公子。这个人。正是波吉亚家族的第一高手,在欧洲修行界大名鼎鼎、有着“豺狼医生”之称的阿罗特?波吉亚。

    坐在下首客位上的,是一名黑发黑眼的东方男子。穿着一身jīng心裁剪的绸白唐装,秀丽如画的眉眼间一脉漠然。对于身周发生的一切,显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厌倦来。

    与身形高大。身材jīng壮的波吉亚家族主相比,这人看上去就像易碎的瓷器一般不堪一击。但阿罗特很清楚,这只是惑敌的表象。能完成千人斩的男人,再怎么着,也跟弱没什么缘分。

    “刘,”阿罗特手中捏着一把手术刀,在指间灵巧地转动,“对于我jīng心的安排,你还满意吗?”

    刘煜端起面前的红酒,轻抿了一口,略挑了挑眉:“你指的什么?中餐,还是女人?”八二年的拉菲,味道不错。刘煜眼帘轻垂,纤长的睫毛在眼下印出一道扇形的yīn影。

    本来他和唐经天是准备闯进别院直接开杀的,可优柔寡断有儿女情长的唐经天临头却突然不敢深入了,他怕看到李沁梅和阿罗特的亲热画面。刘煜在无语之下,就让唐经天先在外围稳定心神,而他这先一步的进入别院探察一二。

    唐经天的xìng格虽然很不讨喜,但他的资质却让刘煜很是满意。能够在二十多岁就晋级到先天巅峰高手的人物,除了刘煜本人以及他身边几个依靠“作弊手段”达成目标的女人之外,唐经天可谓是第一人。

    要知道,即便是中土修行界中的王朝世家和八大门派那样拥有深厚底蕴的势力,也没法子培养出先天巅峰境界的年轻高手。虽然慈航静斋的秦冰萱算是一个,但那个女人可是靠着外-挂一般的“摩耶之体”,以三十二个人格同时修炼才能达到那样的层次。

    可唐经天却不一样!他没有依靠任何外力,完全是自己一步一步的修炼到先天巅峰境界的。而且根据刘煜的观察,他如果能顺利迈过“情劫”这一道坎儿,他恐怕立马就能晋升到先天大圆满!

    这种修行速度一rì千里的可怕资质,恐怕就连身为“世界之子”的钟小满和身为“一线生机”的周佳敏也比不上,这是真正的“逆天”资质,甚至担得起“五千年来无双对”的赞誉!

    也许,正是因为唐经天的修炼资质太过“逆天”,他的xìng格才会有着“儿女情长”这样的极端缺憾,大约是星球意识集结体不愿意看到这么优秀的资质出现,所以才让他具备了这样“婆婆妈妈”的xìng格,并且让他遭遇了这样的“情劫”,以使他就此陨落,或者永远的停止在先天巅峰这一层次!

    刘煜相信,依照唐经天的xìng格,如果没有他插手的话,那么唐经天绝对会在“情劫”的打击之下遭受极大的伤害,就算侥幸能保住xìng命,恐怕也将就此一蹶不振!

    如果说,之前刘煜帮助唐经天的目的还是为了天山派的话,那么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在确定了唐经天的逆天资质之后,刘煜帮助他的原因就是他本人了!

    刘煜很想看看,在自己的干预之下,破开“情劫”之后的唐经天,到底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到哪一步!((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15章 伊甸园碎片

    原本刘煜是准备借用“幻世魔法阵”将唐经天直接催生到破空境界,顺便再用“灵魂忠印魔法阵”将他调-教成忠犬,可是面对唐经天这“天下无双”的资质,刘煜到底是舍不得毁了他,这才会大费周章的插手他的“情劫”!

    要知道,“幻世魔法阵”和“灵魂忠印魔法阵”都是直接作用于人的神魂之上,虽然看似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但要想“作用”,那就要“使力”,故而,这两种魔法阵对修行者的神魂还是有些微的伤害。

    虽然这种伤害极其轻微,但却遏制了修行者“再进一步”。也就是说,依靠“幻世魔法阵”晋级的修行者,或者是被“灵魂忠印魔法阵”调-教过的修行者,他们一辈子也就止步于破空境界了,要想再次跨步到传奇境界,那真是难于上青天!

    原本刘煜还不明白这一点,直到他想用“幻世魔法阵”历练时,方才在冥冥中有了这种领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禁绝自己的女人使用“幻世魔法阵”来提高修为,真到需要历练时,也只是送她们到小千世界中。

    唐经天的资质绝世,让刘煜很是爱惜,他不想让唐经天就此止步于破空境界,他真想看看在如今这个天地灵气式微的世界,唐经天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到传奇境界!

    虽然对唐经天有着期盼,但刘煜也不想凭空制造一个强大的敌人。所以他才会强忍对唐经天xìng格的蔑视,并针对那样的xìng格做出种种布置,务必在唐经天的心目中留下绝对重要的位置,保证唐经天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和他为敌!

    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啧,真是冷淡啊。”阿罗特自然感应到了刘煜的神思不守,耸了耸肩,一手托着下巴,细细看一眼刘煜的脸sè,懒懒笑道。“看你也没吃什么,定然是那厨子不用心,失了手,怠慢了我的贵客,我很不高兴。不如。我把他的手剁下来。算是给你赔礼?”

    这个疯子。刘煜轻轻抿唇,懒得理他。一路上,因为唐经天的爆料,刘煜对这波吉亚家族也多了几分了解。这个刺客家族在中东和欧洲道儿上的声誉并不好。行事诡谲,反复无常,翻脸无情,向来被人称作疯子。而且,每一代总要出几个格外出类拔萃让人完全不知道如何招架的bt。

    眼前这位阿罗特先生。不但是波吉亚家族的第一高手,也绝对是波吉亚家族这一代疯子中的翘楚,bt中的航母。

    据说,阿罗特在年纪还小的时候就迷上了医术,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可惜,波吉亚家族遍地bt,这几代以来唯一一棵向着光明向着正义的幼苗,在茁壮成长的过程中,无可避免地黑化。不负众望地长歪了。

    生在波吉亚家族,没有最bt,只有更bt。阿罗特十多岁的时候突然开了灵智,捏着把手术刀纵横杀手界,充分享受着杀人的快感。完美的布局无懈可击的现场让欧洲各国jǐng方无比头疼。

    原本,他做了杀手也没什么,搅乱了欧洲修行界也无所谓,可也许是阿罗特玩儿够了。他突然又跑回了家族,开始接手家族的rì常事务。

    别人作恶、杀人。也许是被逼无奈,也许是迫于生计,但阿罗特不同,他就单纯是为了享受那种bt的快感,并没有任何理由。且手段新奇,花样百出,波吉亚家族几代的bt全加在一块儿,也抵不上他一个。

    也正是因为这种神经病似的“杀xìng”,阿罗特对有着“千人斩”之称的刘煜很感兴趣,在看到他闯进别院后,不但不发作,反而盛情款款的邀请刘煜一起吃饭,并为刘煜送上了别开生面的大餐。

    餐桌上平躺着几名美貌少女,赤着的青涩身躯上搁着各种佳肴。微耸的双峰间放置着一碟烤rǔ猪,烤得金黄yù滴皮脆肉香,让人食指大动。阿罗特执着手术刀,漫不经心一刘向下,冰冷的刀锋停在娇嫩的肌肤上。

    少女的眼睛紧紧合着,卷翘的睫毛却抖个不停,苍白的小脸上半是恐惧半是屈辱,咬着牙极力控制着身体不要颤抖。

    “给你安排的女人,你也没看上……”阿罗特叹了口气,一脸失落,“刘,你真是太难伺候了。”

    刘煜的手一顿,放下酒杯,取过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淡淡道:“时候不早了,该做正事了。”

    “刘,”阿罗特轻笑,飞扬的眉眼间尽是挑衅,“你这个年纪,不该对女人如此冷淡。你,是否有隐疾?”

    刘煜无视阿罗特的挑衅,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阿罗特先生,你是在嘲笑我吗?”

    阿罗特不甚在意地摊了摊手,懒懒道:“嘛,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正直的人,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怎么会嘲笑别人啊……”话音方落,横陈于餐桌上与美味佳肴交相辉印的少女就僵僵地抖了一下,身上的盘盏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嗯?”阿罗特的目光转而落在少女脸上,邪魅的双眼略略眯起,轻柔一笑,“你,对我的话,有什么意见吗?”

    少女脸上仅剩的血sè瞬间褪尽了,只剩死寂的灰白sè,如同垂死的小兽,看着非常可怜。

    刘煜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神sè却是分毫不动,以他的心xìng,错非关心的人,别个的死活还真的没有放在他的心上。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懒得看阿罗特抖威风,嗤笑一声,道:“别再浪费时间了,我们之间绝无和平共处的可能,直接厮杀吧!”

    阿罗特眯着眼看向刘煜,左手不停的抚弄着被一条白金链子吊坠在胸前的外形类似于鸽子蛋、材质类似于红宝石的项链。半晌之后,他才眼露jīng光的道:“既然如此,刘煜,那我们就开始吧!”

    刘煜“刷”的站起身,一掌将身前的障碍清空,神sè沉凝严肃,“客随主便,阿罗特,你先请!”

    英俊而又邪魅的脸膛是一片凛烈凶猛又冷酷萧然的表情。阿罗特寒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了”刚出口,阿罗特就闪身而至,眼看他是向左,却实则来到了右边,就这一闪之间。一抹匹练似的银虹兜头斩落!

    虽然阿罗特使用的只是一把小小的手术刀。但刘煜并不会因此而小觑他。不愧是让唐经天也顾忌颇多的人物,阿罗特的这一挥之势并非只有一刀,那是至少百刀以上的连续挥击所造成的视力上的错觉。只是因为速度太快,所以看上去只像是一刀。

    刘煜没有移动。血夜刀倏然飞弹,寒芒飞shè中,他以极为细密又极为凌厉的一百四十八刀反截,于是,在成串的“叮当”交鸣声中。阿罗特高大的躯体微微一顿,却突然晃成了千百条虚实互映,有若幻像般的影子合罩而至!

    刘煜飞掠如电,腾起半空倏而滚旋,血sè刀光吞吐穿shè,彷佛一个闪转着冷芒的红sè光球,而这个光球回旋得那样的快,数不清的光芒锐彩便往四面八方飞流,戮破空气的尖厉啸声顿时恍若鬼泣!

    幻影突寂。阿罗特的手术刀挟着刺耳的尖啸中宫暴进!

    血夜刀“嗡”声长颤,急快沾黏,才与对方的刃口一触,他整个身体“呼”声倒翻七尺,血夜刀就势快不可言的猝然挥闪!

    哼了一声。阿罗特猛一挥头,千钧一发中竟然险险躲开!当手术刀天河横空般再度反刺而回之际,刘煜的血夜刀已突然挥出漫空刀影,但是。这充斥在空中的飞舞刀影却是怪异的,诡奇的。它不是单一的刀形,而是层层叠叠、密密将天地窒满的各式各样的光影,但这些光影却俱由锋利无比的刀刃所形成,锐面破空,带起的尖啸厉哨彷佛能刺破人的耳膜,像地狱千万个鬼魂在哭号!

    阿罗特狂号着,身上的衣衫片片飞舞──沾着细碎的血肉片片飞舞,他宛如突然自激愤中趋向平寂,混身浴血的飞跃八尺,却变得极端安详的没有立时再做拼命之反搏,他站在那里,任由点滴浓稠的血液流淌,一双眼睛竟那么沉定专凝的注定着刘煜,左手再度覆在红sè“鸽子蛋”上,神sè之间,隐隐流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镇静。

    他的反应,是绝对反常的!

    刘煜没有跟着追杀,他站住了,目光冷森却谨慎的瞧着阿罗特,当然,他晓得,敌人的情态突然变得如此怪异,决非一桩好事,这极可能是一次厉害杀手前的必然心绪上的准备!

    果然,在抚弄了“鸽子蛋”一会儿后,阿罗特缓缓的,每一步像提千钧般往前逼近,他的手术刀开始闪闪发光,像极了被火烧红的铁条。

    刘煜卓立不动,血夜刀斜斜上指天际,嘴唇紧抿,两眼毫不稍瞬,他看定对方那把闪烁着诡异光芒的手术刀!

    变化的发生,就宛如本来便已形成那与样子似的,阿罗特的身躯竟然在眨眼间来到近前,而他的手术刀更以人的瞳孔不及追摄的快速度直插向刘煜胸膛──那种快法,足能使“速度”这两个字的意义化为乌有!

    甚至连刘煜也没有估量到对方这一击之势,居然有着这样的快速与功力!在不及“瞬息”的刹那里,刘煜猛的吸胸弓背,血夜刀比闪电还快的往上倒翻,在付出前襟开裂的代价后,他成功的格挡开了手术刀!

    动作是连贯的,是一气呵成的,刘煜倏闪出刀,有如幻影挥映,阿罗特的手术刀方吃荡抬,尚来不及第二个动作,一条右臂已“呼”的离肩削断,洒喷出一大蓬血雨!

    阿罗特没有号叫,也没有吼喊,他猛然一个踉跄坐倒地下,断落的左臂伤口鲜血突突涌冒,伤处肉齐骨平,却是血糊淋漓,翻卷嫩肉红颤颤的包含着黏着血丝肉筋的断骨,犹在那里微微蠕动,他那一张英俊邪魅的脸孔,如今也变成了煞白干黄,只这片刻,这位在欧洲修行界中凶威赫赫的魔头与强者,便萎颓微弱得像重病垂危的患者!

    颊肉抽搐着,阿罗特艰辛的用左手抚弄“鸽子蛋”,大喇喇的道:“刘煜,放我走!”

    挑挑眉,刘煜冷森的道:“你傻了吧。阿罗特,你觉得我是那种斩草不除根的人吗?!”

    阿罗特的脸sè微僵,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左手抚弄“鸽子蛋”的动作愈发剧烈,他努力挣扎着。抖索的挤出了一句话:“请……请……放……我走……”

    刘煜平静又低柔的道:“先前你请我吃饭时还说我和你在对付敌人时的手段很像……易地而处。你会放过我吗?”

    汗下如雨,阿罗特的脸孔全已扭曲了,他喘着气,左手的动作已经突兀到极点:“放我走……快放我走……”

    刘煜的目光落在那枚红sè的“鸽子蛋”上。用能魅心惑神的语调和善的道:“阿罗特,告诉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抹着汗,阿罗特几乎不可抗拒的嗫嚅着回答:“我在……驱动伊甸园碎片……希望能……让你……改变心意……放我离开……”

    点点头,刘煜道:“原来如此,这‘伊甸园碎片’是什么来历。有什么功能……”

    阿罗特绝望的站在那里,满眼的惊悸加上满脸的凄惶,但却身不由己的答道:“‘伊甸园碎片’是耶路撒冷供奉的圣物,是上帝耶和华成道之物的一部分,它拥有影响甚至是迷惑别人心智的能力……”

    怪不得阿罗特会不停的抚弄“鸽子蛋”呢,感情是希望能借助这“伊甸园碎片”的特殊能力,让我神智失守,做出失常的举动来啊……

    想了想,刘煜猜测。恐怕之前唐经天的“求死”之心,也是因为阿罗特用这“伊甸园碎片”施加了“影响”的,否则唐经天也不会表现的那么“讨打”……

    追问了几句,发现阿罗特对“伊甸园碎片”也不甚了了后,刘煜懒得再多说。一把抢走“伊甸园碎片”,又随手将阿罗特分了尸。

    之后,刘煜一边寻找潜入进来的唐经天,一边屠宰着波吉亚家族的成员。顺手也收纳了一些油画古董之类的珍品到碧血丹心镯中。

    等到刘煜找到唐经天时,就看见一个美貌女人正伏在他怀里。天愁地惨地抽泣着,双肩在不停地耸动,那情景,可真是够伤感的了。

    大步走了过去,用力拍了拍唐经天的肩头,刘煜微笑道:“唐经天,阿罗特已经死在我手上了,你的屈辱已经用他的血清洗干净了!”

    如梦初觉,唐经天机灵灵地一个哆嗦,他激动地用空闲的一只手握住了刘煜的臂膀,语声里带着低咽:“多谢你,刘少爷……”

    刘煜哧哧一笑,眼光在有些瑟瑟的女人身上转了一圈,道:“我们是朋友嘛……这女人就是李沁梅?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唐经天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慰着李沁梅的背,满面复杂的道:“刘少爷,不瞒你说,到如今,我心里乱极,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刘煜瞥视了伏在唐经天怀里悲泣的李沁梅一眼,双目一寒,平缓地道:“我先问你一句话。”

    唐经天迷悯地道:“不知刘少爷想要问什么?”

    微微一笑,刘煜道:“你这未婚妻可能已经被阿罗特碰了,你,你还爱她么?”

    怔了怔,唐经天感应到怀中李沁梅僵硬的身子,伤感地道:“我不否认……我仍然爱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爱着她,刘少爷,真正的情感,是不能用这些庸俗的道德观去衡量的!刘少爷,当你真心爱上一个人,这一生便永难遗忘,不管她是多么令你憎恨与失望……”

    挑挑眉,刘煜竖起拇指道:“这么说来,你是真的爱上了李沁梅了?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在一起吧。”

    大大地一震,唐经天惊愕地道:“什……什么?在……在一起?”

    用力颌首,刘煜道:“是的,在一起!既然你仍然爱她,那为什么不在一起?!要知道,她原来就属于你!”

    艰辛地,犹豫地,唐经天悲哀地道:“但……但是,这似乎不大好,刘少爷,她一定会恨我,她不会忘记我们杀死了她爱着的阿罗特……”

    哧哧一笑,刘煜看了猛然抬头的李沁梅一眼,淡然道:“唐经天,你都抱着安慰她那么久了,难道还没弄清楚她为什么而哭?”

    看到唐经天依旧不解的神情,刘煜无语的一叹,对着悻悻然的李沁梅一笑,道:“他这么迟钝,你以前一定很辛苦……”

    唐经天有些窘迫地道:“刘少爷,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刘煜道:“笨蛋,你这未婚妻之所以亲近阿罗特,不是因为她爱上了阿罗特,而是因为阿罗特的邪恶xìng格发作,见不得你们郎情妾意,所以用‘伊甸园碎片’迷惑了李沁梅的神智,让她做出了不受她本人控制的事情……”

    “啊?!”唐经天显示惊异的叫了一声,接着又惊喜的叫了一声,看着李沁梅欢欣的问道:“真的吗,梅梅,你真的是因为被控制了,才会对我那么绝情的吗?”

    (感谢上月royzhou予以的月票支持,请原谅我现在才致以谢意!)((qidi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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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热血少年到铁血枭雄,看看一个在个性上得到了“重生”的少年,如何在大都市中卷起硝烟!重生之都市枭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都市枭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都市枭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