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214.熊孩子番外——深水炸弹(5)
“就在昨日,听宫里人说,卫贵妃和两个小皇子不见了,这是卫贵妃留下的信。”陈公公递上。
信打开的刹那,萧知才发觉到自己的手都是抖的,许久上面的娟秀小字才清晰映入眼帘:
皇上,也不知您何时能见到这封信,想了许久,总归要给您留个信,臣妾因是孤儿曾多次被卖为奴婢,后来有幸入宫被封为贵妃,其实这些已经是上天给予我的最大恩赐,臣妾自以为生活已经圆满,即便被围于宫墙之内,亦是感到无憾。却是唯独未曾想到还能遇到皇上,未曾预料早被生活所磨的心还能狂跳。
其实公主的话是对的,冷宫会磨掉一个人的心智,会磨平一切幻想,甚至转爱为恨。臣妾不恨您,只是孩子何其无辜,本以为皇上会是一个好父亲,呵,原谅臣妾的自私,既已不能给他们一个幸福的家庭,得不到的父爱,远离比伪装更好…撄…
萧知的心随着姓的内容起起伏伏。
原来她离开,是错以为自己不爱两个孩子。
展平的信瞬间被五指捏皱,狭长的双眸中闪过错综复杂的神色,他计划着所有时间,自以为是的认为会亲眼看到孩子的出生,不想孩子提前来到了这个世上。
自以为偿?
自私?
暗影遮罩了他的五官,御书房的门紧紧闭着,萧知颓废靠在椅上,闭目沉思。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年脑子单一的熊孩子,也不是孑然一身只需处理朝政的皇帝,他不仅有了女人,还有了两个儿子,作为皇帝,他要肩负国家重任,作为丈夫,他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女人,而作为父亲,他亦有责任。
这两个月,其实是去寻小媳妇的。
可有一半时间,他都是在思索未来的。
尽管他逃避着卫子怀,逃避着她已经给他孕育两个孩子的事实,却逃避不了他内心的痛苦。
一方面,是对卫子怀的抱歉,一方面,是生命中多了两个孩子,突然之间要负起身为父亲的责任,真真是措手不及的。
太过突然的三个人打乱了他一直坚信的生活,打乱了他一直对小媳妇的坚贞,让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小媳妇……”
眼皮子动了动,终是被手覆盖。
他羡慕父王母后的爱情,尽管经历波澜,可直至始终,他们的心中只有彼此。
他从不愿做一个负心人,不愿成为一个懦夫。
于小媳妇和卫子怀之间,他是要做出最后的选择,然后,忘记其中一人,掩藏所有的喜怒,活着……
*
萧尔蹦蹦跳跳地穿梭在御花园,不时发出清脆的笑意,时有感叹:“哥哥这次终于有动作了啊,我还想着哥哥一直优柔寡断下去直至老死呢!”
萧知椅树而立,凝望银雪压枝头,萧尔不时调皮踹着树枝,雪花飘飘洒洒,“萧尔,她在哪里?”
萧尔一惊,刚踹了树枝未来得及躲开,砸了一身雪,扑腾着身上的雪,哈哈笑着:“哥哥,你问我做什么?”
萧知懒懒看她一眼,“除了你,谁会轻易放人出宫?”
“那可不一定,女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不定卫子怀早就把这宫中琢磨透了。”
“呵!一个刚生产过的女人,身体弱的走路都为难,还能悄无声息地出宫?”萧知继续反驳。
“呦,哥哥,你还听懂的吗?”
萧知眼神微躲,脸上散发着尴尬。
“原来哥哥还是对卫子怀有感情的啊!”萧尔继续不知死活地剖析着他的感情。
“毕竟她也为我生了两个孩子。”
“我还以为哥哥一直自私下去呢,倒是没想到哥哥也是这么有爱心,就因为生了两个孩子,不然我们和卫子怀商量商量,让她让出一个孩子来,这样哥哥有了儿子,朝臣也不会总逼着哥哥后宫雨露均沾了,还可以一心一意地寻着你小媳妇,天荒地老白发苍苍也没人再说个不是。”
萧尔的话,何尝不是一种解决办法。
然,萧知从未想过!
甚至,在听到这些话之时,第一反应便是恼怒:“萧尔!不许用身份压人!”
“哈哈!哥哥,你妹妹是这种人吗?!是当初卫子怀曾提过的,她说若是哥哥一直寻不到你寻的人,朝臣肯定不应,所以她愿意分给你一个孩子,但是要等到孩子长大,让他们自己决定留在哪里。”
萧知视线落在地上银银白雪上,卫子怀果真是个剔透之人。
可越是这样,越让他的心纠结不堪。
“告诉我,她在哪里?”
*
这七日,卫子怀过的很舒坦,无忧无虑。
萧尔作为姑姑,寻的地方临水,四面还有山环绕,如今落了雪,煞是美丽。
两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常常瞪着小眼珠子瞅着外面,不时咿咿呀呀。
她的视线落在孩子面容上,极为漂亮可爱,一大半的容色都袭了萧知,尤其那双眼,已是看得出属于萧家的模样,略狭长,浮着妖娆色,“小小孩子,就惹人爱的紧。”
“夫人,给您熬的燕窝粥,赶紧吃些,也暖暖身子。”是萧尔给她安排的丫头,手脚勤快,心也善。
其实屋子并不冷,很适合坐月子的,但萧尔就好似生怕她受了欺负般,每天都是大补,不过才七日,她觉得都有些受不了了,但为了两个孩子有充足的奶水,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就喝了的。
正在这时,床边的两个孩子咿咿呀呀个不停,似乎是发现了好玩的东西,还不时拍打身下被子。
这种情况惹的卫子怀十分好奇,她放下碗走过去,顺着窗外看去。
人,惊住。
他,还是来了。
比预想的要早。
答应萧尔的时候,住在萧尔安排的地方时,就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她看着兴奋的孩子,心情怅然若失。
之前还和萧尔提过的,自私的希望孩子在自己身边长大,然后给他们自己选择,自己绝对会放手的。
现在看到萧知到来,她真的害怕,他会不会的残忍地把两个孩子都接走?
她的很怕。
站在孩子旁边,以捍卫的姿态护着,她看着萧知越走越近,然后独自推门而入,最后视线在屋内逡巡之后,落在了自己身上,继而看到了她身后的两个孩子。
萧知急忙走上前,他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知瞬间被暖意涨满了胸腔,那是流着他的血液的两个孩子,此时睁大着黑亮的眼珠子望着自己这边,真的……好神奇。
他本想去抱一抱,但,卫子怀防备的挡住了他。
萧知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害怕自己夺了孩子,抿了抿唇,这才道:“对不起。”
“什么?”卫子怀未听清。
“对不起。”
卫子怀睁大了双眼,却是露着不解之色。
“你在冷宫受了那么多苦,朕却未曾去关心过你;你在鬼门关徘徊之时,朕也没有陪着你;你辛苦孕育两个孩子时,朕亦没有尽到丈夫与父亲的责任,甚至你临盆之时,朕也未在你身边。”
萧知的话温润而低沉,里面的歉意对面的卫子怀听的极清。
“皇上的歉意我已经收到,你可以走了!”她下令赶人,似是唯有这样,她才能逃避他即将要夺下孩子的行为。
“朕不是来夺孩子的。”萧知心里向来明镜,亦是看到她如此紧张防备,瞬间明白了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朕不是无情之人,你也知道的。”
卫子怀勾唇自嘲,“是啊,皇上怎会是无情之人?”
不过只是对她没感情罢了!
萧知的心忽地一痛,不知是为卫子怀的嘲讽,还是她这失望之极的模样,“前两个月出宫,朕的确是去寻她的。”
看吧,他自己都承认了。
“那时朕怀抱着极大的希望,甚至总是幻想她的模样,幻想下一刻她就能出现在朕眼前。”甚至幻想过她能救他出困局。
呵!卫子怀觉得自己真是犯贱,明明心底告诉自己已经放下了,可现在看到他沉湎于憧憬之时,忍不住想揍人!
“子怀,不论朕幻想的有多好,可终究都不是事实,事实就是你出现在朕的生命中,阴差阳错受苦受罪又生了孩子,这些朕都知道,所以,是时候,是时候该朕做出抉择了!”
他的叹息,颤了她的神经。
抉择?
可不就是判决书!
萧知用他皇帝的身份,执着他的江山,宣布她的判决,夺定未来!——
题外话——昨天停电嘤嘤嘤……
215 215.熊孩子番外——深水炸弹(6)
“倒真是为难了皇上。”她不由轻讽,压制内心的恐慌。
萧知蹙眉,内心很不喜她的态度。
但卫子怀就是看不到他的脸色,继续刺着:“我还真没看得起自己,更没想过让皇上费心我的事,还为难皇上这么这么纠结,再说我也没那资格,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您有一语定生死的权利,我不过就是被你弃的女人,以后的生活还是不劳皇上费心了,是死是活更是我自个儿的事,您要是想起孩子了,您来看就是,只要以后别给我带来麻烦了。”
她自顾说着,已是替他做了决定。
萧知脸色更是不好,这女人!专挑他痛处!
“朕知道错了,你就不能给朕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话不由柔和许多,带着十足诚恳的歉意偿。
“您可是皇上,能有啥错?”
“朕是皇帝,更是人,是人就会犯错误!”
“哼,您不如说您是男人,是男人就会犯浑。”
“行,朕承认行吧。”
“皇上您天子,用不着这么委屈。”
“朕不委屈。”
“也是,小女子自当没那资格。”
萧知无奈了,他认错了不行,顺着她话还不行,突然了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咱们能好好说话吗?”
“不能!”好好说话?呵!说完孩子都被抢走了!
萧知语塞。
“皇上既然看过孩子了,您可以走了!”
“朕话还没说完,朕这几日已经想的很清楚,今日来就是对你说,其实朕……”
“行,现在想起孩子来了,就要带走了,好啊!带走吧带走吧,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谁敢不听你命令,是我不知天高地厚!”
卫子怀突然一反沉默,爆发了出来。
话还没吼完眼泪就决堤,再也承受不住错过萧知就向外跑。
脚步刚踏出门,身子就被扯住,下一刻便落到了温暖的怀抱,头顶软和的声音响起:“朕来不仅仅是为孩子的。”
怀中的卫子怀兀地开始挣扎,却是被萧知钳制在怀,轻斥:“你这个女人,就不能好好听朕把话说完吗?!”
果真安静了。
萧知却是恍惚,竟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声音不自觉地一柔再柔:“朕今日是接你们回宫的,接你和孩子,以后,朕只有你一个妻子,后宫那些女人朕已经遣散了,以后朕的孩子也只有他们两个,若是你喜欢女儿,我们再生个女儿。”
久久,怀里的人没动静,“子怀……”
“你心里,不只有一个人吗?”既然如此,为何还在这里温柔缱绻的撩拨着自己?
“以后,朕只有你一个妻子。”微一顿,下了决定:“朕承认一时之间放不下她,但朕更想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对自己以及对你们负责人。”
卫子怀心底没有感触是不可能的,但“皇上何必如此勉强自己?”
他微叹,“朕放不下你。”
“皇上是拿我来开玩笑吗?”她从他怀中退出。
“没有,前两个月朕一直在思考,是自私地坚持着寻找,还是珍惜当下?当时朕给了自己两个月的时间,其实还是自私的想在这两个月内寻到她,或许朕就可以明确了答案,但十几年过去,她就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似得,也许与她是有缘无分的。后来就算着时间,该是到你临盆之日,朕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不想……孩子提前出生了。”
听到他心底亦是有孩子的,卫子怀心渐渐软和了下来,却依旧嘴硬:“我又不是阻隔了孩子与你的父子关系,你大可以继续寻你的她。”
“可是,朕一生只愿娶一女子,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和父王母后一般恩爱的过日子。”
“皇上三宫六院很正常。”
“子怀又是见过朕宿留过后宫?”
卫子怀摇头,怎会不知他一直避着那些女人。
萧知抬头揉了她的发顶,凝着她低垂的脸,眼中现了温和,“放心吧,朕以后的皇后只是你,后宫只有你一人,太子之位也只能是我们的孩子。”
一句话的承诺,便是一辈子。
“皇上开心吗?”
与不爱的人纠缠一辈子,开心吗?
萧知打量着她,片刻才回:“你呆在朕身边的时间最长,朕承认朕还是有些感情的。”
他不会承诺爱上她,心中的砍已经形成,执念太过深。
“如若有一日,您找到她了呢?”
“……那就陌路吧。”
*
萧知给了她不可奢求的身份,她本是该开心的。
她已经回了皇宫,甚至住进了萧知的寝宫,他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明明后宫如此大,离他又远,却非要她带着孩子与他朝夕相处,明明是该开心的。
可有一块巨大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明明他真的是合格的丈夫,是合格的父亲。
他对她极其宠爱,什么好的都送给她,什么都是第一个想起她,也总是关心地问她饿不饿,关心地问她想吃什么,他亦是表现的极为高兴,不时逗弄着孩子,向自己学习着如何照顾孩子,一切一切的表象,好似他们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但她知道,他仍然没有放弃查找那个女子。
她亲耳听过有人向他禀报:没有消息。
有时她都怀疑,是否真有这么一个人,若有,怎会找不到,以萧知的能力,一定派了许多人。
他的执念,早已转为她的心结,成了他们相敬如宾的隔阂。
而萧知渐渐发现,卫子怀就像个没有脾气的娃娃,从始至终都是淡然的笑,对他对孩子,未曾真心笑过,还时常发呆。
两人的相处,亦是愈发尴尬。
同床共枕却早已成为习惯。
星月闪耀,光辉洒进寝宫,萧知仰躺床上,闻着身旁人轻弱的呼吸,安静到了极致,他忽地开口:“子怀,朕不寻了。”
她的身子僵硬,原来他都知道。
“朕不会再做让你伤心的事了。”
这一夜,是两人第一次相拥而眠。
直至几日后,卫子怀才从那句话中惊醒。
不寻了?
怎么就不寻了?
其实卫子怀对于他寻找这事,虽然有不快,却不会嫉妒。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与这个身份能带来的东西,亦是奢求这份简单知足。
而因冷宫一事她早已压制了自己的感情,是以,一直以来她在两人关系之中,梳理的十分清楚,她安安静静做自己的皇后,尽力维持夫妻的和睦,仅仅是为孩子。
她不奢求萧知的爱,只是偶尔会对两人尴尬的关系走神。
其实,她没有想过要断了萧知的执念,她看得出来萧知的伪装,就如她当初对萧知的执念,现在心底依旧会漾起涟漪。
他真的是个好男人。
时间一晃而过,孩子已经快一岁了。
两个孩子尤为调皮,不过一岁就到处爬,整个寝宫每日都是乱糟糟的。
今日,卫子怀依旧跟在孩子屁股后收拾被乱扔的孩子,十分头疼乱折腾的孩子,一个或许还好,这一下子还两个调皮捣乱的孩子,真让人头疼,萧知还曾笑说:“孩子脾性像我皇叔。”
卫子怀听过,萧知曾有一个弟弟,名叫何夜,小时候调皮捣蛋,后来却英年早逝。
捡起地上的毛笔,奏折,书乱起八糟的东西,卫子怀一一归为。
只是手拿着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倒是一时不知要放在哪里,住在这里一年,她还真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东西,也不知是被两个孩子从哪里翻出来的。
老二见自己母后手中的东西,又瞧母后对着发愣,立即拖着自己胖胖的小身子,蹭蹭地爬到卫子怀身旁,拽着她的腿。
瞧老二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就知道他又是好奇了,“乖,这是父王的东西,不能碰。”
既然是她明面上没有见过的东西,该是对他十分重要的。
“啊啊!”老二抗议着,伸手就去抓。
卫子怀抬高了手,就是不给。
老二委屈了,何曾被拒绝过,瞬间哇哇大哭。
“这是怎么了,老二委屈成这样了?”萧知恰在这时走来,脸色洋溢着笑容。
“也不知从哪里被翻出来的,非要。”卫子怀把手中的东西递给萧知。
萧知的笑容瞬间敛下,表情深不可测。
卫子怀突然觉得,手中的东西犹如烫手山芋,“既然重要,还是锁起来吧。”
216 216.熊孩子番外——深水炸弹(7)
萧知抬眸凝着卫子怀,一直没有动作,衣摆被拽着,是老二含着泪珠子仰望着自己,胖乎乎地小手还指着卫子怀手中的东西,一脸的渴望。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萧知眸光微闪,装作毫不在意地接过那东西,继而蹲在地上给了老二,“喜欢就拿着。撄”
老二立即得了宝贝似的揣在怀里,然后又小心地观察了卫子怀的眼神,大眼珠子又瞟向了自己的父王,似在衡量这东西是否能归为自己所有。
小小孩子,精明的不得了。
萧知哈哈大笑:“子怀,看你整天严肃的,连孩子都怕你。”
卫子怀洋装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明明都是慈母严父,怎么轮到自己这里就反过来了,便是朝老二点了头。
老二立即咯咯笑着,胖乎乎地小手拽开红布,极为渴望知道里面的东西。
刹那!
里面的东西露出!
老二因为手小拿不住,嘭地掉在了地上,又极为害怕地捡起来,颤颤地塞进了萧知怀里偿。
小小的年纪,格外敏感,已是感知到了东西的不一般。
“这个东西……”
最为震惊地,是卫子怀。
但萧知显然不知道她为何这样,“怎么了?”
随即,萧知立即抱起老二,忽地反应过来,“这是小时候与母后出去玩,遇到了木雕的小摊,手工很不错,当时刻了好多。”
却是隐瞒了一部分。
但也意外的发现,谈起以前的事情,也不是无法对外言语,甚至也可以较坦然面对。
而卫子怀,依旧震惊地凝着萧知怀里的木雕,这种头大身小的雕刻实在罕见,她有一个,巧合的萧知也有一个,“我可以看看吗?”
“把东西给你母后,父王带你去玩别的。”萧知毫无犹豫,做了选择。
老二一听,与父王一起玩的时间相对还是少的,现在竟直接抱着自己玩,立即不停地点头。
萧知则是把木雕递给卫子怀,在老二啊啊啊地不停的催促声中,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急速出去的步伐,有些逃避的成分。
卫子怀立即转身,走向属于自己的柜子。
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太过尴尬,是以连带着东西,卫子怀都无法敞开了与他的放在一起,自是萧知也不会随意翻弄她的东西。
再者属于她的木雕,一直都被她压在衣服的最底下,未曾去想掀开过,也不曾去想探究过这个东西存在的原因。
可却这样突然地出现了一个同样的木雕,精致的雕琢,有相撞的颜色,相同的手法,甚至都是头大身小的样式,明眼一看就知出自同一人,不过就是一男孩一女孩。
女孩这个,被萧知保存的十分好,可见是用了心的。
心渐渐加速。
直觉的,似乎这两个有什么关系。
亦是直觉,这个东西太过不一般,比自己所认知更深。
屋外。
萧知的心忐忑不安,他从卫子怀的表情看得出,她知道木雕存在的意义。
就是她知道,他才害怕才不安,好不容易逐渐缓和的关系,他并不希望重新退回至原来的僵硬。
因为害怕,所以才着急来到外面。
眼神虚空落着,两个孩子扭到了一块打架都似乎未看到,他一直摸着自己的心口,跳的极快。
原来不知不觉中,卫子怀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如此重要了。
重要到……他害怕她难过,甚至害怕她多想。
“皇上。”
他身子一颤,洋装镇定,回神:“怎么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声音柔至了极致。
而卫子怀这会儿,哪还注意到这,神情紧绷着,“臣妾有事想请教皇上。”
“什么事?”问出的话发颤。
卫子怀深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对面的他竟然在害怕?
“子怀,朕自从做了决定,就已经放弃了从前的事情,朕现在只想对你好,而且,”他忽地环抱着她,脸埋进她的颈窝,“我现在真的好怕看到你不开心,看到你心事重重心不在焉,我总会吃不好连带着心不在焉,子怀,朕好像……爱上你了。”
雾气遮住双眼,卫子怀原本开口的话忽地彻底忘记。
本以为自己早就放下,哪知却又轻而易举被他缱绻的话语魅惑,“皇上放下了?”
“我不能说彻底放下,或许是心有不甘,毕竟是十几年的执念,可是对我来说,子怀,现在有你在身边,就这么抱在怀中,心口就满满的全是知足,舍不得让你难过,畏惧你的离开,所以,请你包容我一些,给我一次机会,给我爱你的机会,好不好?”
“……好。”
都这么说了,她再矫情,折磨的还是自己。
萧知不自觉地扬了唇,竟是贴着她的唇摩挲一阵,这才在她害羞之中退出,噙着笑意:“你是问那个木雕吗?”
她点头。
拇指摩挲她水滟的红唇,眼角笑意加深:“你也看了,那是以她的画像雕刻的,那时她应该才三岁,我比她大了两岁。”
“子怀,我也不想骗你,第一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挺像她的。”
卫子怀突然醒悟过来他为什么当时问了一句:你去过东平国?
“皇上,那之后不觉得臣妾像了?”
他爱抚着她的发,微叹:“其实与她相处时间并不长,何况她那么小,很难从一个人身上去探究那种相似,只能说从长相上会看到一种记忆的影子,可是,子怀,我真的已经在放下了,与你说这些,是不希望对你有所隐瞒。”
“臣妾明白。”她是真的能感觉到萧知的真心,她不会去践踏,“臣妾以为,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了。”
被压制的感情,找到了突破口。
也许还有惶恐不安,所以激动是有,兴奋是有,太过的行为依旧被她控制着。
“子怀……”
“皇上,可是……臣妾还有话说。”
“以后莫以臣妾自称了,我们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你喊我相公,喊我名字都可以,或者……爱称也可以。”
卫子怀羞恼,拳头软绵绵打过去,被包在他温暖的大掌之中,娇嗔:“皇上,我是真有话说。”
“恩,你说。”
不过两字,满满地宠溺之色。
“这个你看看。”凝重着神色,她把手中用红布兜着的东西递给萧知。
萧知自是认得这块红布,更知道里面的东西,只是不解她这是何意?
“你打开看看。”
萧知在她催促下接过,打开。
瞳孔瞬间收缩!
“怎么可能?!”
卫子怀不解:“皇上为何如此惊讶?”
红布中包裹的明明是一个小女孩的木雕,现在竟然多了一个小男孩的,而且,这小男孩木雕……
“这个从哪里来的?”他焦急问着。
卫子怀探究的眼神打量着他。
萧知好久才从这个眼神中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我不是……”
他该如何解释,这突然的惊愕。
就在他放弃的时候,这个寻了十几年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了眼前,那么的措不及防!
“皇上很在意呢。”她喃喃开口。
“子怀,我……主要是我寻了很久,太过惊讶了,你放心,我做了决定的事情,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的。”
听着他焦急的保证,她心口郁结消散,“你寻了很久?”
到底,萧知在她面前说这东西还是怕她不高兴的,“子怀,我……”
“我也想听听。”她握住了他的手,给予了自己的信任。
萧知这才放松,叹口气,“当年和母后上街,无意中看到了这种木雕,挺吸引人的,当时就做了好多,我把自己的送给了她,把她的木雕自己留了下来,所以与她之间的联系,也就唯有这一件东西了。”
卫子怀睁大了双眼,“所以,你就是靠着这一件东西在寻她?”
“……嗯。”萧知点头。
“……”好傻。
“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卫子怀继续探究着萧知,在他五官上徘徊了许久。
直至萧知有种被判死刑的害怕感愈发浓厚,准备解释并决定不继续围绕这个东西时,却见卫子怀突然夺了小男孩的木雕,嚣张霸道宣誓着:“这是我的东西!”
扭头,进屋,关门!
萧知面对着紧闭的大门,捧着手中自己看了十几年的东西,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是我的东西!
这是我的东西!
这是我的东西!
……
“可是你说你没去过东平国啊!”许久他才酝酿出这么一句。
“你也说了,那时候才三岁,三岁!三岁能记个毛线啊!”门板那边,传来了气急败坏之声。
“啊!子怀……你……你……”
惊喜无法言喻!
“啊啊啊!”两个孩子打完架,见着自己父王没动静,爬了过去拽着他衣摆。
萧知视线落在两个孩子上,从迷茫至清亮,忽地溢满笑意。
那是幸福。
***
沉寂许久的萧尔得知了此事,屁颠屁颠地跑到萧知面前,得瑟着:“哥哥,你真是逊死了!”
陷入蜜罐里的萧知,对萧尔的鄙视毫不不在意。
“哥哥!嫂子都在你身边呆了两年,你才发现,真是笨死了!”萧尔继续鄙视。
“虽然你痴情吧,但哥哥你又没有爱上卫子怀,现在知道真相了,嫂子怎么就原谅你了呢?”
“哼哼,真应该让嫂子揍你一顿,呆在你身边受了这么多罪!”
“揍我是应该的!”萧知立即接了话。
“啧啧!真是受不了你了哥哥,不过,你是不是该谢谢妹妹我。”萧尔抬高了下巴,得意洋洋。
萧知忽地想起,还真是萧尔把卫子怀给召进了后宫,若不是萧尔,还真不知道自己要找到何年何月呢,“是该谢……”
话忽地一顿,萧知紧眯了眸,“你早知道了。”
“啊……我……哥哥,我怎么会早知道呢,你的小媳妇你都不知道,妹妹哪能那么神通广大,哈哈,不知道,不知道。”
这话说的断断续续,真虚伪!
萧知腹诽。
“行了,别装了,回去自己关禁闭去,还有……”
“啊!我突然耳鸣了,我去御药房,啊啊啊,真的好难受,哥哥,我先走了!”她猛然冲去大殿,逃避着惩罚。
“天哪,重色轻妹的哥哥,也不想想,若不是我,你能有现在的幸福吗,唉唉,不行,不能这么轻易让哥哥得逞……啊!”
额头突然撞倒硬物,“走路不长眼啊!知不知道本公……”
抬眸的刹那,瞳孔惊缩!
熟悉的俊美面孔,熟悉的萧杀之气,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手温!
冰冷!
如利剑般划过她发肌肤,落下伤痕,凝住她的血液。
“呵,果然,你还拥有前世的记忆,我的废后……萧尔……”——
题外话——不确定写不写萧尔的番外~~~可能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