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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豪门,首席总裁结婚吧全文阅读

作者:楚东来     致命豪门,首席总裁结婚吧txt下载     致命豪门,首席总裁结婚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1,姻缘天定与蓄谋已久~

    

31,姻缘天定与蓄谋已久~



    江韵听他提起方岳,脸色一阵青白。

    蒋学渊除了是江州中医院的资深医生,退休前还曾在江大任特聘教授。

    老爷子是业界泰斗,自然也挑剔,能入他贵眼的人实在不多,但方岳便是其中一个,且是最后一个。

    简单来说,方岳读研时算是蒋老的关门弟子,所以江韵与方岳的事,老爷子是知道的,而且蒋老算是他们的媒人。

    江韵也曾蹭过蒋教授的课,觉得这个教授讲课挺风趣的,跟别人不一样。

    彼时她与方岳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方岳叫她一起吃饭,她没答应。后来方岳说是去蒋教授家,还有别的同学在,她便去了。

    江韵到了之后才发现,哪儿有什么别人,除了蒋教授的妻子和儿子,就她和方岳两人。

    饭桌上蒋学渊和他妻子一个劲儿的说方岳这个小伙子怎么怎么好,摆明了就是撮合他们俩,饭后教授夫妻又说他们家不远有个不错的公园,让方岳带江韵去转转。

    江韵去了才知道,那处公园简直是恋人的天堂,到处都是牵手花前月下的小情侣,有的甚至在旁若无人地接吻。

    方岳就是那天表白的,江韵还记得那也是一个秋天,公园里金桂盛放,成簇成簇的黄色小花香飘四野,空气甜蜜得就像曾经她与方岳的爱情一样,回味悠长。

    江韵的回忆是被蒋学渊的手机铃声打断的,蒋学渊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江韵点头示意,之后走到窗口去接。

    蒋老声音很随意,也很慈祥,“你可有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

    江韵猜想,应该是他的家人,是个小辈。

    蒋学渊察觉到江韵在看自己,有些不自然地往窗户上靠了靠,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冷淡淡传过来,“蒋教授,您面前站着的,可是我刚过门的媳妇儿,好歹我叫了您这么多年舅舅,麻烦您在您爱徒和亲外甥之间仔细斟酌斟酌,站好队。”

    蒋学渊笑,眼尾布满岁月的痕迹,“我这还什么都来得及说呢,你这小子,可真是顺风耳。”

    电话那头的人笑着回话,“三十二岁,不小了。多年前您曾经做了回大好人,把您亲外甥媳妇儿送到了别人怀里,那时您不知情,我不怪您。但如今她已经嫁给我,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跟您说一声,千万别再往您徒弟那儿推。”

    蒋学渊眸色一紧,江韵在,他也不好再与那人说什么,只回了句,“过河拆桥。”

    那人说,“我的确过了河,但我和江韵是姻缘天定,您也没给我搭桥牵线不是吗?”

    蒋学渊呵呵一笑,心想,是姻缘天定还是蓄谋已久你自己知道。碍于江韵还在,这句话他并未真的说出来。

    他回头飞快地瞅了江韵一眼,干笑两声赶紧挂了电话,神神秘秘的样子,弄得江韵一头雾水。

32,费尽心机亡羊补牢~

    

32,费尽心机亡羊补牢~



    此时的慕氏办公室,电话挂断后慕寒川脸上还带着笑容,冯远听到了他对蒋学渊说的那些话,也不禁轻轻笑了。

    看慕寒川心情很不错,冯远抿唇,忽然想起四年前一个加班的晚上。

    那天慕氏众人都很忙,包括慕寒川,晚八点时慕寒川接了个私人电话,是他舅舅的儿子蒋英南打来的。

    当时总裁办里只有冯远在,慕寒川就开了扩音。

    冯远到现在还记得,电话里忽然蹦出来的那段话,“表哥,你瞧上的妞儿,就叫什么韵的那个,前几个月在我家吃饭时,被我老子介绍给他得意门生了。我当时想着不一定能成,就没在意,忘了告诉你。可是今儿听我爸妈聊天,说俩人儿已经好上了,还挺如胶似漆的,你不会怪我知情不报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当时慕寒川回复的很简单,嗓音冷得如同寒冰,“我公司很忙,需要助手,左右你假期也是闲着,不如先来我这里历练历练。至于出国旅游的事,我恐怕不能帮你跟你爸爸争取了。”

    电话那头响起蒋英南跳脚的声音,“哥,做为一枚学生党,你表弟我只能在假期出去旅旅小游、恋恋小爱,您发发慈悲,就可怜可怜我呗!不就是一妞嘛,至于这样打击报复吗?你可别跟我扯什么真爱,我才不信。”

    “真情也好,假爱也罢,我没说过。信不信也随你。”慕寒川从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目光中一片疲惫的灰暗色。

    蒋英南一听这话知道慕寒川是真生气了,赶紧在电话那头装可怜,“亲哥哥,你答应过我的,帮我搞定我爸。你真的忍心剥夺我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吗!”

    慕寒川冷哼道,“是,我的确答应过,但机会在我手里,忽然不想给你了。攀亲戚也没用。”而后非常干脆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三十岁之前的慕寒川,身边美女如云,他也确实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

    江韵于慕寒川而言,不过是年少时一个旖旎的梦,彼此年龄差距实在不小。且他很清楚,就算他真的想要那个女孩儿,客观原因,他父母亲也未必会同意。

    但那一日忽从蒋英南口中听说,她有了挚诚相爱的男友,他虽并未动过要她的心思,却胸口一沉,好几日神思不宁。

    那年慕氏高层换了不少人,慕寒川被公司事务缠身,等他回过神来时,江韵与方岳已然爱的痴缠。

    他连一个见缝插针的机会都寻不到。

    而现在,在江韵与方岳爱了四年之后,在他有意无意的干预之下,那女孩竟真的成了他妻子,慕寒川时时都有些不真实感。

    旧事已远,他费尽心机、亡羊补牢,终于把江韵拉回自己身边,但这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却有着无数补丁的牢,慕寒川总觉得不是很坚固。

33,姓慕的对你不可能有真心~

    

33,姓慕的对你不可能有真心~



    下午下班时,江韵叫老于开车到中医院门口接她,江家人多,用车的地方也多,更重要的是她不想事事都与江萍争。

    两个人在江宅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小吵小闹,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生命,没什么意思。

    老于送江韵回到江宅后调转车头回章家老宅,这一切正被在二楼露天花房里浇花的江秉毅看在眼里。

    因为江韵在家住,江萍与吕秀珍母女话少了许多,也没了笑脸。

    晚饭后江萍在客厅里研究她的新包,吕秀珍走过来时,她笑着问,“妈,寒川给我买的,好看吗?”

    吕秀珍回头瞥一眼刚从餐厅走出来的江韵,温柔一笑对江萍说,“当然好看,寒川的眼光哪是一般人可比的,再说萍萍漂亮、贵气,就该用这样的定制品。流水线上的那些,配不上你。”

    江韵懒得听她们母女两人显摆,转身准备上楼回房时,江秉毅叫住了她。

    江秉毅的书房里,父女两人在书桌两边对面而坐。

    年过半百的男人蹙眉开口,“韵韵,章家水深,你二舅和老于在奉先集团虽有股份,但力量实在有限,你想要什么爸爸都可以给你,别去趟那趟浑水,好吗?”

    江韵没回话,江秉毅看她这般倔强,又思及江韵夜不归宿却是慕寒川给他打电话的事。

    他叹了一声气,接着道,“还有那个慕寒川,此人心思深沉,你与他走得过近,不是好事。就算你不怕把自己搭进去,难道就不想想奉先集团吗?那是你外祖家几代人的心血,若因为一个男人毁了,你如何向章氏列祖交代?”

    江韵听他提及章家,面色一冷,掀起唇笑了,嘲讽之意溢于言表,“章家本来就是我外祖的产业,若非您当年背弃我母亲让她心念俱灰,奉先集团又岂会旁落他人之手。章氏到底是毁在哪个男人手上,您最清楚不是吗?何必把罪名往别人头上扣!至于我要做什么,您怕是管不着。”

    江秉毅眸中有灰败之色,他已经五十二岁,白发都生了许多,经历这么多年世事洗礼,最不想看的就是儿女们再卷进老一辈遗留下的恩怨算计里。

    江韵说的是事实,毁掉奉先集团、毁掉章瑾慧的,是他,不是别人。

    江秉毅脸色黯淡下来,“韵韵,爸爸是对不住你母亲,但你就不能听爸爸一次吗?”

    然而提及她母亲,江韵此刻终究心绪难平,她无声勾唇,眸中有泪光划过,却被忍了下去。

    “您也知道自己是我父亲,但在我母亲被章氏旁支打压时你在哪里?我母亲被夺走奉先集团的主事权时你在哪里?我母亲带着我在城北破落的出租屋简衣陋食时,你在哪里?我母亲重病负担不起高昂的医疗费,只能每天拖着病体残躯买最劣质的草药自己熬制时,你又在哪里?现在跟我说这话,似乎是有些晚了,您不觉得可笑吗?”

    江韵逼视着面前的男人,句句锥心地质问他。

    江秉毅被戳到痛处,也生气了,大声道,“你知道什么!这些年你随你母亲离家,远离江州各大世族,你对慕家了解多少?对江氏又了解多少?姓慕的对你不可能有真心!你这样是羊入虎口!”说到这一句时他几乎是暴跳如雷。

34,做这种掉智商的事~

    

34,做这种掉智商的事~



    “就算慕寒川利用我又怎么样,我们各自为政,不涉情感,一旦目的达到,必然散伙。做完所有事,也不过只需要三两年光景。难道还能比您这些年对我母亲的伤害更甚?”

    江韵说最后一句话时很平静,仿佛过往那些经历不过是轻轻一笔,很简单就划过了她的人生,不留任何痕迹。

    但江秉毅眼中却涌起了水雾,男**开口声音却有些颤抖,清清嗓子站起身来到江韵面前,想握住她瘦弱的肩膀,却终于没能伸出手来。

    “爸爸知道你恨我,但你二舅颓废成那个样子,他连自己都无法照顾,又何谈夺回奉先集团。我说这些真的是为你好。”

    江韵讽笑,“是吗?那倒真是难为您了,竟然这般为我打算。”语毕江韵拧动书房门把手,走了出去。

    刚走两步就在廊上撞上了江明琮。

    “哥。”躲无可躲,江韵只能抬眸唤他。

    江明琮此人,虽是吕秀珍所生,心思却中正纯粹,对江韵一直关爱有加。

    此时他站在廊道的阴影里,江韵看不分明他的表情。

    江明琮沉默了几秒,拉着江韵回了她房间关了房门。房中没有开灯,江明琮在黑暗里盯着江韵,一双黑眸格外明亮,“韵韵,你真的是回来报仇的吗?”

    “你都听到了……”江韵回答江明琮,又像是问他。

    江明琮上前一步,大手抓住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再次开口,“我问你是不是回来报仇的,回答我!”

    “你觉得呢?”江韵抬眉,不回答,反把问题丢给他。

    江明琮眸中的亮色渐渐归于寂灭,这几年他在江氏,生意场上既有春风得意的时候,背后也必然会树敌,若说他此生最不想与谁变成对手、敌人,那就是这个妹妹了吧。

    江明琮喉结微动,闷声道,“你只当我没问过吧。”

    江韵八岁随母离家,今年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十五年的时间,吕秀珍在这期间,明里暗里做了哪些针对江韵母亲章瑾慧的事,江明琮多少知道一点。

    而今江韵回来了,他很清楚,江韵不可能放过他母亲吕秀珍。

    江明琮打开门离去后,江韵仍旧没有开灯,整个人被黑暗包围的越来越重。

    江萍的房间里,她刚做完面膜,身姿窈窕,穿着长款修身睡衣,中肯地说,是很漂亮的。

    江明琮进门时勾起唇摇了摇头,他为这两个妹妹,也算是操碎了心。

    普通人家,家里的老大便不好当,更何况他们家世复杂。

    江明琮做为大儿子、更是江家唯一的男丁,江韵与江萍之间从小就埋下的矛盾和祸患,他夹在中间,处理起来也是为难的。

    幽深的目光盯着江萍挂在实木落地衣架上的新款女包,江明琮有些无奈,“刷我的副卡买了东西,却非要在韵韵面前逞能,说是慕寒川送你的,萍萍,你到底在显摆什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跟着妈玩儿起这一套了?二十七岁的人,做这种掉智商的事,不觉得丢脸吗?”

35,是她先想方设法地找我不痛快~

    

35,是她先想方设法地找我不痛快~



    江萍一张俏脸顿时变了色,生气的走到江明琮面前,身高的差距,她仰起头看着自家大哥,眼睛里带着喷薄欲出的愤怒,。

    “你别一口一个韵韵的叫着,我是你亲妹她是你亲妹?你不帮我就算了,还来奚落我!她回来了你很开心是吗?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跟她才是一个妈生的,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

    江明琮眸色暗了暗,手搭在江萍肩头,“我当然是。就因为是,才不想看你受伤害。妈和章阿姨的事,与我们本无关系,她已经打压了章阿姨一辈子,韵韵跟着章阿姨从家里离开这十五年来,她们母女两人到底过的是什么样子的日子你知道吗?作为姐姐,能不能别事事都要与她对着干。”

    江萍冷笑,把江明琮的手从自己肩头拂开,“她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们十几岁之前,跟着妈妈在那穷乡僻壤间,是怎么挣扎着活下来的,我到现在还记得。”

    江萍眼中有了些闪着光的液体,“哥,吃不饱穿不暖只能忍冻挨饿,有病有痛没钱治只能拼命熬着,被人嘲笑被人欺凌只能忍气吞声,那样的日子我过够了,也过怕了。江韵这次回来她就是为了跟你我争,争这整个江家的资产,争你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如果她赢了,我们会变得和从前一样,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

    江明琮蹙眉,“韵韵她不会这么做,她有自己的分寸。更何况,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萍萍,你不要再和妈一样,总是耿耿于怀。你、我、母亲,我们现在在江家和父亲一起生活得好好的。没有人会再欺辱、嘲弄我们。”

    江萍冷哼一声,“是吗?那江韵刚回来那天跟寒川在我房里,关起门来在都做了些什么?江韵不是回来报复的,干嘛让寒川当着一家子的面让食给她?是她先想方设法地找我不痛快。刚才爸爸在书房里跟她的谈话,相信你也听到了,不是吗?她已经在接近寒川,她回来第一个目标就是我,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哥,让我不跟她计较,你觉得可能吗?”

    原来书房里江韵与江秉毅的对话,听到的不止他一人,江明琮知道劝不动江萍,替她关上房门离开了。

    深秋的晚上,夜幕很快降临,整个江宅陷入无尽的黑暗里,众人各怀心思地睡去。

    夜里江韵做了噩梦,没睡好,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她母亲章瑾慧满身是血的样子,章瑾慧哭得无比伤心无比凄凉,一边哭一边问她为什么!

    江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是从梦靥中惊醒时浑身都还在颤抖,满脸皆是冰凉的泪。

    窗外夜凉如水,古槐树的枝杈像是鬼怪的利爪一样,斑驳的影子落在窗户上,随风晃动,很吓人。

    早起后,江韵发现自己眼底有一圈乌青色,昨夜跟江秉毅吵了一架,又似乎与一向对她很好的江明琮也闹了不愉快,她没了在江宅用早餐的心思。

    随便用粉底遮了遮脸上的憔悴,江韵换下身上的睡衣,出门上班去了。

    到中医院下车时,江韵没有注意到五十米外大梧桐树下停着的低调豪车。

    直到江韵进了医院门诊大楼,驾驶位的人才开口,问在后排抽烟的慕寒川,“先生,昨天下午下班时,您就在这儿等太太,明明看到她出来了却没有叫她,眼瞅着别人把她接走了。今天还是在这儿等着,太太都进医院了您也没出声。”

36,职业生涯里第一次迟到~

    

36,职业生涯里第一次迟到~



    慕寒川在车里稳如泰山,“邓雷,你驾照补办过了吗?没办下来的话,可以叫冯远多替你开几天车。”

    慕寒川这不急不躁的,原本邓雷坐在驾驶位上看得是火急火燎,但此刻慕寒川忽然说这话,摆明了是嫌他管的太多了。

    他声音清清冷冷的,邓雷听了也有些怕他,赶忙挤出一个笑脸道,“办好了办好了,二十四小时听候您的指令,是我做为您司机的最高工作职责。冯总是跟着先生您给公司挣大钱的,我哪敢一直占用他的时间,还得麻烦他来回跑。”

    对邓雷的回话,慕寒川未置一词,只是抿起唇吩咐道,“那就回公司吧。”

    邓雷赶忙回了声好,调转车头把车往慕氏集团开去。

    慕寒川到公司时,已经过了既定的早会时间,很明显,他迟到了。

    他一向时间观念极强,今日的姗姗来迟,还是他职业生涯里的第一次。

    各部门办公室行色匆匆的人见他来,都停下脚步跟他打招呼,他目不斜视点头致意,既不疏远也不亲近。

    邓雷明白,做为集团总裁,跟员工关系太远了,很多底下人的想法都可能会被抹杀在萌芽状态,根本没有上达天听传到慕寒川耳中的机会。

    太近了,不知分寸的人便会无视掌权者的威严,做出一些逾越自己身份的举动来。

    而慕寒川在这个远与近之间的度,无疑是把握的十分精准的。

    他到会议室时,一众高管正襟危坐、十分严肃的样子,看来是只等他到就开始会议了。

    值得一提的是赵疏文也在,也只有他还是那副痞痞的模样,正在跟冯远交头接耳地聊天,两人时不时心照不宣地无声笑笑,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在座的人,除了赵疏文和冯远,恐怕没有任何人知道慕寒川来晚的因由。

    赵疏文翘着二郎腿对冯远挤了挤眼睛,在慕寒川落座后凑到他面前道,“慕总,来这么晚,昨儿熬夜了吧,跟你那新婚小媳妇儿到几点才睡的?啧啧,我还以为你要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呢。看来江家小妞儿……不行啊,都没留住你!”

    慕寒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上的文件夹不动声色地使劲往赵疏文膝盖上一戳,赵疏文翘着的二郎腿被打了下去,抱着膝盖疼得龇牙咧嘴。

    慕寒川唇角一抿,面不改色地对会议室众人道,“堵车了,诸位久等,现在会议开始。”

    啧啧……真是烂到不行的借口,赵疏文撇了撇嘴表示不满,之后又觉得慕寒川用文件夹戳他膝盖那一下实在是疼,继续龇牙咧嘴地揉去了。

    会议内容是关于江北承安地皮的事,相关负责人对一应事宜做了详细汇报,慕寒川静静听着,时而蹙眉静思,时而眸色冰冷。

    或许是底下人汇报做的实在太精细,赵疏文有些受不了。

    会开到一半时他又凑到慕寒川眼前,十分八卦地小声道,“知道你腻味了那些成熟妩媚、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稀罕江家丫头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完璧,想新鲜新鲜。快说说,你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37,超级VIP先生~

    

37,超级vip先生~



    慕寒川没搭理他,总不至于跟赵疏文说江韵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吧。

    等江北承安地区的报告完毕,慕寒川对负责人点点头,表示赞许。

    而后,他淡笑着对赵疏文道,“这次周家想跟我们一较高下,前期冯远的反击做的非常到位,后续事宜,交给你来办。”

    赵疏文一张脸立马垮了,直在心里腹诽慕寒川是笑面虎,杀人不眨眼,把这么难办的烂摊子交给他收拾。

    会议结束后,赵疏文一路抱怨着,与冯远一道跟着慕寒川上了通往总裁办的电梯。

    *

    江州中医院,江韵换好白色工作服,查完房之后正要去门诊,蒋学渊拿着一叠装在文件夹里的病例递给她,“韵韵啊,这是老师的一个病人,病的还不轻。本来今天是他要来院复查的日子,不过这个人比较忙,来不了了。你亲自跑一趟,追踪一下他的康复情况,做成病例跟这个放在一起。”

    原本这种跑跑腿的事,江韵也替蒋老做过不少。

    毕竟江州这么大,个别病患,有钱人嘛。

    人家忙,医院又不好得罪,只能亲自登门去查看。

    江韵原本也没在意,接过病例打开时却皱起了眉头,因为病号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慕寒川的名字。

    “蒋老,今天我病房里还有很多事需要亲自处理,几个病患的处方都调整过,我得留院观察他们的情况。”江韵推脱。

    蒋学渊笑着道,“这些我来做。”

    江韵,“……”

    蒋学渊蹙眉,“信不过你师父的医术?”

    江韵摇摇头,“不敢。”

    蒋学渊拍拍她肩头,“这就对了。师父行了一辈子医,什么处方没开过,什么病患没治过?不过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跑是跑不动了,只能每次都麻烦你代我去。师父这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改天让你师母做顿好吃的,慰劳慰劳你!”

    呃……

    江韵点点头,“既然您坚持,那好吧。”

    江韵走后,蒋学渊拨了个电话。

    “事儿帮你办好了,这回总算是给你搭桥牵线了吧。”慕氏集团电梯里,沧桑而慈祥的声音透过手机在慕寒川耳边响起。

    慕寒川听罢淡淡道,“感谢您分得清亲疏远近,终于成全了您外甥一回。不过话说回来,舅舅,我是你们医院的超级vip,您不帮我,我自己也能指定医生上门诊病。我生病是事实,也没让您说什么谎不是吗?”

    蒋学渊嘴一撇,对这个大外甥还真是没办法,“超级vip先生,再帮忙别找我!”

    慕寒川笑了,笑得成熟稳重、运筹帷幄,“您是我亲舅舅,不找您找谁,日后少不了要麻烦您的地方。”

    蒋学渊,“……”

    这人太腹黑,腹黑到令人发指,竟让他无言以对。

    *

    江韵按照蒋老指示到慕氏来追踪慕寒川的病况,一路上她把他的病例看了一遍,发现慕寒川有数次心悸发病史。

    看来做为医院不能得罪的有钱人,慕寒川倒也不是装病,刻意让她来跑这一趟。

    江韵问了慕氏前台接待员总裁办怎么走,前台工作人员打内线电话过去确认她有预约过,之后才给她指了正确路线。

    江韵乘员工电梯到总裁办时,慕寒川、冯远、赵疏文正好也从另外一部电梯里出来。

    她走在他们身后,他们并未看见她。

38,燃烧起来的夕阳~

    

38,燃烧起来的夕阳~



    慕寒川、冯远、赵疏文三人正往总裁办走,见邓雷在门口候着,似乎有事的样子。

    赵疏文起了要逗逗这个小司机的心思。

    慕寒川交给他这么难办的差事,还跟冯远合起来欺负他,他也得打打他的脸,开心一把。

    邓雷见三人走来,抬起眉往通道瞥了一眼,正好看到江韵在那三人身后。

    她停了脚步不再往前走,有些局促的样子。

    邓雷还没来及喊一声太太,赵疏文已经笑着上前,拍拍他肩膀,“小伙子,跟着慕总好好干啊!”装得一副老干部的样子。

    邓雷尴尬的点点头,赵疏文接着开始他的打脸大计,直入主题地问,“听说今早堵车了?说说,你家慕总到底为什么迟到?是不是你家小慕太太嫌天儿冷了没人暖被窝,不让他下床?”

    赵疏文说到不让他下床几个字时,眉毛挑起,一脸的坏笑,邓雷再单纯,也听明白了他假装正经的言语之下,到底表达的是哪种旖旎的意思。

    邓雷窘迫极了,目光越过面前这三人,偷偷看了江韵一眼,她脸上泛着些红,应该是听到赵疏文这话了。

    邓雷不停地咳嗽,希望能提醒这三人江韵来了,可惜,赵疏文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没了办法,飞快瞟了慕寒川一眼,慕寒川也没什么反应,似乎也没发现江韵的存在。

    邓雷只能勉勉强强地对赵疏文点了点头,顺便观察江韵此时的表情。

    她就在不远处站着,原本拘谨的神色,因为赵疏文那些话,瞬间变为尴尬,脸红得越发厉害了。

    赵疏文还幻想能从这小司机口中挖出什么劲爆段子,竖着两只耳朵等着听邓雷的说法。

    邓雷却有些支支吾吾,“确实……”

    赵疏文以为他要说,确实是太太需要先生暖被窝,不让他下床,心里正暗爽着呢。

    没想到这邓雷人是实诚了点儿,嘴巴却这么严实。

    年轻人,说谎终究还不是很利索,结结巴巴地道,“确实堵…堵了……”

    看邓雷紧张得不行,赵疏文桃花眼勾了勾,精明一笑,步步逼问,“堵哪儿了,据我所知,从于归园到公司的路可一向是畅通无阻,上下班高峰期也没堵过。何况你家慕总今儿还来得这么晚,根本没碰上上班大潮。”

    冯远对这事儿也很好奇,接着赵疏文的话审邓雷,“你要实在不明白赵总的意思呢,我就给你解释解释。他是说啊,慕总今儿迟到的唯一原因,十有八/九就是昨夜温香软玉在怀,一个没控制住,跟江家丫头在某些事方面做得过了。这新婚小夫妻之间,缺乏节制,耗了些精气神儿,起得晚点儿也实属正常。邓雷你就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吧,说实话,别替他藏着掖着了,你家先生若生气了有赵总给你兜着呢。”

    邓雷被问的不知如何是好,汗都快滴下来了。

    已经进入总裁办的慕寒川回头,给了赵疏文和冯远一个凌厉似刀的眼神,言简意赅地道,“适可而止。”

    赵疏文努努嘴,跟冯远一起进去,三人始终没发现,他们身后站着的,正是他们在讨论的女人。

    他们不光讨论了,还讨论的都是些带着颜色让人听了就脸红心跳的。

    此刻,门口只剩下邓雷和江韵面面相觑。

    那女孩一身白衣站在原地,手里拿着蓝色文件夹,蓝得如同白浪之下的深海,她的脸却是红的,红得像是燃烧起来的夕阳。

    红蓝之间对比如此强烈,邓雷几乎能感受到江韵脸颊上,那因羞恼而瞬间滚烫起来的温度,想起赵疏文和冯远那些话,他再也不好意思再把目光停在江韵红透的脸上。

39,专业补刀一百年~

    

39,专业补刀一百年~



    总裁办内,慕寒川靠着大班台,双手交叉握着肘部,阳光下他眼底有些浅浅的青色,应该是睡眠不够。

    冯远在总裁办会客区的沙发上落座,赵疏文哪肯放过打趣慕寒川的机会,上前瞅了慕寒川几眼,啧啧道,“你和江家丫头昨夜不至于玩儿这么大吧,看这一脸疲惫,腰酸不酸?我给你按按?”

    说着魔爪就伸了上来,慕寒川嫌恶地挥开他的手,眉头蹙起,“正经点儿。”

    赵疏文大仇未报,正不高兴呢,邓雷又进来了,手里揣着个盒子放在大班台上,挠了挠头,“先生,这是您给太太准备的礼物,刚才咱们去医院找她时您忘记送给她了。”

    慕寒川脸色黑了黑,赵疏文却是终于逮到机会了,一直忍着笑。

    等邓雷从总裁办走出去,他十分不厚道地拍着大腿大笑出声,“你这个小司机,还真是可爱啊,专业补刀一百年,哈哈哈哈哈。”

    刚才还说堵车,这会儿又说慕寒川是到医院门口给自己小妻子送礼物去了,看来慕寒川人生中的第一次…咳,第一次迟到,终究还是因为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赵疏文笑得呛住,眼中都被呛出了泪,还真是一个标准的笑哭。

    邓雷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关上总裁办的门,就撞上了脸都红到了耳根子的江韵,估计赵疏文问慕寒川腰酸不酸那句她也听到了。

    邓雷想着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里面那三人,说话注意‘方式’。

    于是他在门口站得笔直笔直的,对着江韵大声喊道,“太太好!您来了!是找先生吗?”那嗓门儿高的,简直堪比高空轰炸机,震耳欲聋。

    “咳咳……”冯远最先听到邓雷的声音,咳嗽两声给了赵疏文一个眼色。

    赵疏文立马换了副笑眯眯的样子,小跑到总裁办门口,把门大开着,对着手足无措的江韵弯腰行了个绅士的不得了的礼。

    “慕家小太太,您请进!”

    江韵抿抿唇,深吸一口气往里走。

    大班台前的男人就那样淡淡地看着她,眼睛里却火光灼灼,似乎能把她整个人洞穿一样。

    江韵低下头不去与慕寒川对视,想了想还是坐到了会客区的沙发上。

    慕寒川蹙起眉,不咸不淡地看着她,语言里如同带了某种魔力,对江韵轻声道,“过来。”

    他目光却一直流连在江韵身上,仿佛她是他的猎物一般。

    江韵有些不习惯他这样的眼神,尤其还有人在,她把挂在耳后的头发抓了下来,挡住通红的脸色,轻声道,“你们谈你们的,不用管我。”

    慕寒川一直站着,江韵在,他有些心不在焉,眯眸点了一支烟,大步走到江韵落座的会客区沙发旁,在她身边坐下来。

    手中的烟一圈一圈燃着,他微眯起一双幽深的眸,目光所至之处,江韵埋着头正在看他那份病例。

    她此时目光只盯在那几页纸上,装作完全没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认真的模样不知是真是假。

    年轻稚嫩的女人,肌肤莹白若雪,脸色酡红似蜜,慕寒川目光凝在江韵线条漂亮的绯红唇瓣上,想挪也挪不开。

    不知道是因为赵疏文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还是某些疯狂欲念早就在他心中扎了根发了芽。

    他下腹一热,脑子里尽是些缠绵悱恻的旖旎念头,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40,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40,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赵疏文想起刚才报了仇,打脸大计在邓雷的神配合下完成的无比完美,他这会儿高兴得很。

    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往沙发上一靠,二郎腿翘着,得意洋洋地抖着脚,处处出言挤兑慕寒川。

    江韵在,慕寒川没回话,只是盯着方才邓雷放在大班台上包装精致的盒子看了瞬间,目光幽深如同寂静的深海。

    他把手中快要燃尽的烟抽了一口,在烟灰缸里按灭,之后起身走过去抓起盒子,在江韵还没看到时,放进了抽屉里。

    赵疏文还想再说几句让自己觉得舒坦的话,慕寒川回头指着他的脚道,“专家最新研究结果表明,抖脚是一种病,得治,你抓紧去医院看看,别是什么癌症晚期。”

    不高兴了?下逐客令了?

    赵疏文偏要揪住他的小辫子不放,贼贼地笑着道,“赶人就赶人呗,话说你把礼物藏起来干嘛?为什么跑去人上班的地方送礼物不在家送?看来咱小慕太太昨儿晚上也没在于归园跟你一起睡啊!哎我说寒川,你到底会不会泡妞儿,婚都结了,还没深入交流过算什么事儿?”

    赵疏文一边说一边把目光往江韵身上瞟过去。

    ‘深入交流’四个字,他刻意加重了语气,此刻江韵脸色红的几乎滴出血来,她起身,抓起桌上的病例,逃也似的,大步往外走。

    江韵不过走了两步,手腕却被一方力度惊人的大手拉住了,他抓的那样紧,一点都没有放松的意思。

    江韵一回头,就见慕寒川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盯着她,目光深沉。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冯远,这会儿也有些受不了赵疏文,他这聊天不带点儿颜色不舒服的做派,就没改过。

    冯远又咳嗽了两声。

    慕寒川声音冷冷传来,“疏文抖脚,冯远嗓子不舒服,看来你们为慕氏鞠躬尽瘁受了不少累,都病得不轻。这样吧,我放你们几天假,你们两人一起去治治。”

    哦,听这语气是真的发怒了。

    赵疏文是见识过慕寒川的怒气的,几年前他曾不动声色地,把在背后搞小动作的慕氏成员逐步分化、打压,直到那几人在慕家几乎无处立足。

    对同样姓慕的血亲他尚且不手软,更惶论是旁人。

    赵疏文非常清楚,慕寒川这个人,虽然平常不介意他说些无伤大雅的段子,但他正经起来,周身冰冷的气质却足以让人心惊。

    与冯远一起为慕寒川做了这么多年的事,赵疏文看似表面嘻嘻哈哈,但心底,比任何人都要忌惮慕寒川的杀伐决断和冷漠无情。

    他抬手拍拍冯远肩膀,两人对视一眼,在引火烧身之前,飞速从总裁办撤离。

    但这个姓赵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走的时候还不忘暧昧地对慕寒川挤眼,顺手把总裁办的门关的严严实实。

    冯远对他这种行为表示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韵心跳如擂鼓,她脸热得厉害,也不敢抬头看慕寒川,冷声道,“你是故意的。”

    慕寒川看她羞得无处可躲的模样,心情大好,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你也可以这样认为,我闲得没事干,一大早把你请过来,听赵疏文说了个带颜色的相声。”

    江韵,“……”

    呵,他没这么无聊。

    慕寒川眯起眼,盯着江韵的眼睛。

    封闭完好的办公室陷入寂静之中,一时间江韵只能听到她和慕寒川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心中的防备更甚了些。

    他就那样捏着她的下巴,两人对视,心中激荡的火花四溅。

41,下次打人别找学医的~

    

41,下次打人别找学医的~



    彼此鼻尖挨着鼻尖,江韵觉得快要窒息了,她一动,嘴唇刚好贴着慕寒川的下巴擦过。

    他浅浅的胡茬扎得她脸有些不舒服,浓重的男性气息瞬间充斥着她的鼻息。

    江韵不敢再动,两人的唇几乎贴在一起,距离近到不能再近。

    慕寒川的大手还在捏着她的下巴,并没有放开的打算。

    他手掌粗粝,指腹火热,烫得江韵只想快点躲开。

    而此刻,慕寒川的视线却是再次被江韵那双薄有颜色的粉唇彻底吸引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眼中的火焰越来越浓。

    一把把江韵拉到自己怀里,慕寒川坐在了沙发上,而江韵则以仰躺的姿势跌进他怀中,倒在他修长的双腿上。

    慕寒川大掌拖住江韵的后脑,头一低就吻住了她。

    呼吸交缠,江韵心神不稳,很快被他撬开齿关,他的舌闯进来,搜刮着她最后残存的一丝意识。

    江韵再无反抗的能力,慕寒川大手趁势往下,解开了她外衣胸口处的一颗纽扣。

    肌肤猛地一凉,是他的手探了进来。

    江韵察觉到他的动作,瞬时回神,用尽力气一把把他推开,起身背对着他,“我看你心悸的毛病好得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我跑这一趟,告辞!”

    慕寒川知道,此时他根本拦不住他的小妻子。

    他舔舔唇,口中还残留着属于她的香甜,怀中也还有她温软的女儿香。

    目送江韵拧开总裁办的门,逃一般冲了出去,慕寒川意味深长地无声笑了。

    江韵从电梯出来时呼吸还很急促,嘴唇也有些红肿。

    那个人,就连接个吻,也这样霸道,这样用力……

    江韵刚走出慕氏大楼,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江萍。

    江萍见她行色匆匆,脸上又绯红一片,嘴唇也有异样,这样的情况,作为一个即将奔三的女人,她一看便知发生了何事。

    江萍停住脚步,眼前又闪过江韵回江家那天,她亲眼撞见她与慕寒川同在她房里的画面,还有昨夜江秉毅与江韵说的那些话。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了防备。

    江萍大步跨上阶梯,拦住江韵,死死盯住她,目光沁毒,“你来这儿做什么?”

    江韵一愣,抬头见是江萍,她勾唇,低眉,慢条斯理地去扣那颗被慕寒川解开的扣子。

    看也不看江萍,江韵冷笑道,“我来这儿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江萍怒了,抬手要打她,江韵一扬手抓住她的手腕,拇指一个用力,江萍疼的脸变了颜色。

    “下次打人别找学医的,换个**位恐怕能按死你!”

    江萍怒极,漂亮的眼睛圆睁着,“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准再接近寒川,否则你今夜就别想回江家!”

    江韵下了台阶,对江萍回眸一笑,眸中三分嘲弄七分冷厉,“江大小姐,这些话你跟我说,似乎是搞错对象了。我有能力管住自己的身,不去招惹慕寒川,但你有本事栓牢他的心,让他不主动来接近我吗?”

42,被一个吻吓得落荒而逃~

    

42,被一个吻吓得落荒而逃~



    女助手季琳来送文件时,慕寒川正在办公室坐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时而蹙眉,时而又笑笑。

    那笑容光芒太盛,如一树寒梅在冷风雪中次第绽放,轻易就让人迷了眼,乱了心。

    季琳不敢再多看他,垂眸把文件放在桌上道,“慕总,这是宏远收购案的相关材料,昨天丹妮叫人从分部送来的,请您过目。”

    慕寒川大致看了一下,皱起眉头,宏远的事原本是赵疏文负责跟进的。

    他合上文件夹对季琳道,“你通知丹妮,我们已经与宏远的梁总达成协议,一切按章程办,所谓宏远那边想通过放风给媒体自抬身价的说法,不过是对手扔的烟雾弹,不必理会。”

    “好。”季琳应声,转身欲走却又回过身来。

    慕寒川拧眉看她,“还有事?”

    “江小姐在会客室等您。”

    慕寒川眉头舒展,目光却有些恍惚,季琳见状解释道,“江萍小姐。”

    是,除了江萍还会是谁,他方才心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江韵,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江萍被他那个吻吓得落荒而逃都过去大半天了,恐怕暂时不会来找他,大白天就做梦,实在不好。

    慕寒川垂眸于文件堆里,“去跟她说我没空。”

    “是。”季琳抿唇,不是很明白慕寒川的意思。

    她刚走了几步又听到慕寒川叫她,“还有,以后公司事务繁忙时这种事不必再报给我,你们自行解决。”

    慕寒川转着手中的签字笔,眉头微蹙。

    季琳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例行公事地回答了一声,“好。”

    季琳从总裁办出去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会客室见江萍。

    与冯远、赵疏文和林丹妮四人一起为慕寒川工作了这么多年,她仍旧觉得自己摸不透慕寒川的性子。

    就如同外界把他和江萍的关系传的沸沸扬扬,他不否认,也不承认。江萍也会时不时来公司找他,他有时接见,有时拒绝。

    关于那些爱与不爱的猜测和流言,季琳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用缜密的心思细细推断,也没推断出个所以然来。

    做为慕寒川的得力助手,她是个非常好的左膀右臂,但在私人生活方面,她看不懂慕寒川。

    她不懂他每走一步的深意,不懂他眉间锁着的情绪,亦不懂他眼底深藏的暗涌。

    但这次慕寒川这么果断的拒绝江萍,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交代她以后不要放江萍进来,还是第一次。

    季琳蹙眉,吵架了?她摇摇头,情侣嘛,小吵小闹的很正常,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好的如胶似漆。

    季琳仔细想好了措词,非常客气地把慕寒川的原话转达给了江萍,打扮的像只美丽孔雀的江萍愣在当下,脸色一阵青红。

    她想起了江秉毅那些话,说慕寒川从未承认跟她是情侣关系,也从未主动对她示好,说这一切都是她想太多。

    她不相信,作为江家大小姐,她有自己的骄傲。

    江萍冷冷看了季琳一眼,越想那天她开门时,看到江韵把手放在慕寒川手心的情景,她越是生气。

    拎起包,江萍转身往会客室外面走,“慕总日理万机,既然他这么忙,来与我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那我只好自己去找他了!”

43,长江路爱侣湾~

    

43,长江路爱侣湾~



    江萍不顾季琳拦阻走进慕寒川办公室时,慕寒川正在打电话。

    事实上季琳也并不敢真的拦住江萍,她顶头上司的心思难测,谁知道哪个瞬间就变了。

    况且,大家都说江萍对于慕寒川是特别的,她若真实实在在地拦了,回头得罪了她家大总裁,她也吃罪不起。

    江萍推门而入,季琳佯装小跑着进来,一脸为难,“慕总,我跟江小姐说了您在忙……”

    慕寒川倚在落地窗下的沙发里,强劲有力的大手握着手机在耳边,正通着话。

    此刻日光正浓,他的双眼却温和的像洒进了无边月色。

    “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去接你。”他嗓音低沉,好看的嘴角微勾着,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慕寒川保持着脸上的浅笑,说了声也好,之后挂断了电话,看来是对方拒绝了。

    江萍进门后就在总裁办门口的位置站着,慕寒川关掉显示屏,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之后,抬起头看她。

    他对江萍身后的季琳摆了摆手,季琳退了出去,顺便把总裁办的门关上了。

    此刻慕寒川双腿交叠坐着,手臂很随意地搭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还在,但眼中那一抹柔和却散了。

    这样的慕寒川,是让人有一种无形压迫感的。身居高位的男人有着与生俱来的倨傲,冰冷的气质让人无法直视。

    但他方才打电话时眼中那一抹浅淡的柔和,江萍却看的很清楚,女性精准的第六感让她确信,电话那头是个女人。

    江萍感受到了来自慕寒川周身的寒气,原本她有很多话想说,这会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慕寒川挑眉,十指闲适地交叉,轻声问她,“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江萍反问。

    这话出口了,她又觉得自己语气实在不是太好,想了想上前把包放在沙发上,在慕寒川身边坐了下来。

    “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中午我父母都不在,明琮也在公司里有事忙,家里冷锅冷灶的,我想跟你一起吃饭。夏天咱们一起去过的长江路爱侣湾你还记得吗?装修完毕了,刚刚重新开业,听说加了不少菜色。”江萍低垂着眼帘,颇有一股子楚楚可怜的味道。

    慕寒川点了点头,“我知道。”

    江韵抬起头来观察他脸上的神色,在等他给她答复。

    而慕寒川始终是那样一副神情,深邃的眸睥视着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江萍有些坐不住了,他的目光太锋利,像刀刃一样,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一直知道自己怕慕寒川,怕他眼睛里怎么都猜不透的心思,怕他不言不语间傲气天成的漠然。

    但纵使有这些怕,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最后一颗心步步沦陷,轻而易举地被他俘虏。

    江萍抿了抿唇,十指绞在一起,接着问他,“知道了是什么意思?那你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慕寒川挑眉,“你说呢?”

44,我就说你吃醋了,你偏不认~

    

44,我就说你吃醋了,你偏不认~



    江萍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她不敢猜测慕寒川心思,坐在他面前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慕寒川却笑了,拍拍她的肩,“中午有些忙,晚上吧,晚饭时我与你一道去江宅。”

    *

    下午下班后,江韵还是让老于送的她,想起中午慕寒川给她打电话说接她一起出来吃饭的事,她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蔓延。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

    江韵没想到的是,中午她未答应慕寒川的邀约,晚上却还是江家见到了他。

    他是与江萍一道来的,江韵在玄关换了拖鞋准备关门时,见那两人停好了车,正并肩往主栋别墅走。

    男人深色的西装搭在手臂上,迈着长腿大步而来,脸上虽有笑容,却难辨深浅。

    江韵心跳漏了一拍,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转身往客厅走去。

    晚饭家佣做好了,用真空罩罩着摆上了餐桌,江秉毅还没回来,所以没有开饭。

    江韵不想与慕寒川碰面,径自往里面走,上楼回房间去了。

    半个小时后,江韵在房里转圈,考虑着到底要不要下楼,房门啪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进门的是慕寒川。

    江韵想起在他办公室发生的那些事,不禁有些生气,大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冷声对他道,“出去!”

    慕寒川好整以暇地笑着,反而把她按在了门上。他揽着她的身子转了个圈,手腕一翻关上了房门。

    密闭的空间里,这样的姿势,江韵心神不稳,别过头去不看慕寒川那双幽深的眼。

    “秀恩爱有必要秀到家里来吗,中午江萍已经去过公司找你,晚上这点时间还不舍得放过?”江韵出言讽刺。

    慕寒川挑眉,修长的手指贴着她粉色的唇,眯眼细细打量着她,“原来你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

    江韵佯装镇定,“我之前跟你说的清清楚楚,你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慕寒川见她目光闪躲,虽然她说出的话不怎么合他心意,他却是不怒反笑,“既然跟你没关系,你还非揪着江萍去公司找过我的事不放做什么?看,我就说你吃醋了,你偏不认。”

    他的手指还在江韵嘴唇上摩挲着,力道不轻不重,彼此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暧昧自是不必说的。

    江韵忽然就想起在于归园的那个晚上,他亲过她之后,也是这样用手指在她唇上抹过,指腹的热度,让人颤抖。

    她退后一步,抬起眼帘看他,“江州这么大的地方,你想跟江萍一起吃饭,去哪儿不行?你心里装着谁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你一定要来江家让我为难吗?幕总,这样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慕寒川笑,黑眸紧盯着江韵,“慕氏集团事务繁杂,一向是忙得不可开交,时间宝贵的很。我百忙之中还抽出空来娶了你,你难道只当我是玩玩儿这么简单?”

45,作为我的合法妻子,你拒绝了我~

    

45,作为我的合法妻子,你拒绝了我~



    江韵垂眸,目光盯着自己的拖鞋,不与慕寒川对视,“对,你不是玩玩,你是个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有自己目的的男人,娶我当然也不可能是一时兴起。你是慕氏掌权人不假,但男人都喜欢追求事业上更高一个层次的成功和声名,你的野心,又何止于此?”

    慕寒川勾唇笑笑,原来她是这么想他的。

    他伸出手,把江韵的手拉过来,握着她的指尖,细细端看她的掌纹。

    慕寒川一边看,食指一边在江韵掌心顺着她的掌纹描画,痒痒的触感让江韵直想把手抽回去。

    但他握得太紧,她挣脱不得,慕寒川看着江韵渐渐变红的脸色,轻笑道,“江韵,这么多年,想跟我一起吃饭的女人实在不少,能被我约出来的,她们大多也都觉得无比荣幸。但是你,做为我的合法妻子,你拒绝了我。”

    说到这儿,慕寒川脸上带着些自嘲。

    不过他很快又挑眉笑了,幽深的眸盯着江韵,“没办法,你虽不赏脸,但我这人天生有颗怜香惜玉的心,哪舍得用什么简单粗暴的方式把你绑过去。事实上我想了很久,最后只能决定跟江萍来你家,与你一起用餐。为了一顿饭这么大费周章,想想也是挺麻烦的。韵韵,你说是吗?”

    慕寒川虽笑着,可在江韵看来,他那样的笑容,实在是写满了挑衅和算计。

    什么叫他不舍得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把她绑过去,他就这样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到她家里来,明明更简单粗暴好吗!

    江韵有踩他一脚的冲动,但她不知道若自己真的踩了他,在这个大宅里到底会衍生出怎样的后果。

    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慕寒川终于放开了她,侧过身背靠在房间进门处的墙壁上,侧脸对着江韵,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眼时明时暗。

    颀长的腿斜斜倚着墙壁,他双腿交叠,鞋尖轻轻点在地上,勾起唇一字一句道,“很简单,你搬来于归园每天跟我一起吃饭。或者我每天都来江家,跟你一起吃。你看你更喜欢哪一种,想好了告诉我一声。不过别太久,我怕我等得不耐烦了,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来。”

    江韵被这人天生腹黑的特质气的握紧拳头,但很明显,她根本没有跟他讨价还价的资本。

    她从他身前绕过,开了门大步往楼下走去。

    此时江秉毅已经回来了,吕秀珍给他递上温水泡过的毛巾净了手,一家人准备吃饭。

    江韵刚走到楼梯口,慕寒川就从她身后跟了来。

    江家众人都在客厅里,看到这一幕均变了脸色。

    江秉毅眸色深沉,眉头锁了锁,吕秀珍的笑僵在脸上,江萍则是抬眸狠狠地盯着江韵,恨不能用眼神在她身上灼个窟窿出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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