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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常在     官运txt下载     官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64章 良辰美景(请投月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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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一佳虽然留过学,又见多识广,而且她还经商,但她不是一个开放的女孩,也是金家家教极严,她从小就被母亲再三教育身为女孩要自尊自爱,连手都不能随便被男孩子拉。女孩子如果不知道爱惜自己,终究还是自己吃亏。

    不知道自尊自爱的女孩,也不会有男孩对她爱如掌上明珠。

    金一佳牢记母亲的家训,一直以来守身如玉。也正是由于她的自爱,京城第一千金的名号才由此而来。

    和圈内其他女孩醉生梦死放纵自己不同的是,她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她知道,一时的纵欲和欢乐,会以长久的痛苦为代价。

    她见多了圈内因为纵欲过度而终身失去生育能力的女孩,也见过不少吸毒吸得和行尸走肉一样的女孩,才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却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曾经一时的放纵之欢,换来的是无尽的悔恨口但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所以金一佳在家训的严格约束下,在亲眼目睹了许多人的悲痛经历之后,她就决定,她一生只爱一个人,也只给一个人,决不放纵自己。

    这一次来黄梁找关允,金一佳是公私兼顾,年前要到孔县一趟,理清一下孔县投资项目的帐目,其实看望关允当然也是主要目的,却隐藏在她的〖真〗实目的之后,不想让别人知道罢了。

    她是爱关允,愿意为他逃婚,也愿意为他做一切,但如果说要现在就以身相许,她还真是一时无法接如…

    “啊什么?”关允拉了金一佳一把“我的房间是两室一厅,我住一间,你住一间,你想哪里去了?我是随便的人吗?”

    “你!”金一佳被关允气得羞红了脸,一推关允,生气了“你太气人了,我想什么了?我是女孩子,当然要有自我保护意识了。男人都坏得很,妈妈说了,不要让男人有机可乘。”

    “好了,好了,回家去,晚上我做饭给你吃。”关允见金一佳确实气着了,他反倒哈哈笑了,他就喜欢金一佳又气又急的样子,三分娇艳七分妩媚,让人赏心悦目。

    金一佳又开心了,小手悄悄摸过去,被关允一把抓住,十指相连,紧紧扣在一起,二人手拉手,就如寻常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漫步在黄梁街头,相依相偎,一时恩爱无双。

    难得无拘无束地和关允一起漫步,金一佳沉浸在幸福之中,关允可以说是她的初恋,是她第一个动心的男人,她和关允走了一段漫长而艰难的风雪路,虽然曙光依然遥远,但至少眼前的幸福要珍惜。

    关允也是心中温暖而甜蜜,虽然他和金一佳之间还有夏莱横亘,但度过了最难捱的一段时光后,他暂时将夏莱压在心头不再去想,不是报复夏莱的绝情,更不是想放手夏莱,而是他想冷静地思索一下,他到底是爱夏莱多一些,还是爱一佳多一些。

    关允却不知道的是,在他和金一佳沉浸在幸福之中时,在他和金一佳身后的不远处,有两三个人一路追随,鬼鬼崇崇,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两三个人从特色小吃一条街开始盯梢,一路跟了关允和金一佳半个多小时,要是平常早被关允发觉了,关允天生就敏感,对于周围的异常情形总能第一时间察觉,他很小的时候在逛庙会时,后面有小偷才跟了十几米远,就被他发现了。

    但今天情况特殊,感受到金一佳手心里的温柔,一时沉醉,浑然不觉身后危险的逼近!

    从光明大街向右一拐,就进了林阶路,林阶路是一条小路,路灯隐藏在高高的树木之中,昏黄不亮,再加上现在正是晚饭时间,路上人很少,有一截路因为拆迁的原因,居民都搬迁了,一百多米长的路段,几乎空无一人。

    关允和金一佳走在荒凉的路上,丝毫不觉,反而因为身边没有纷乱的人群而感觉到宁静的美好,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依然牵手前行,而身后的影子,已经逼近到了几十米之内。

    身后的尾巴碰了碰头,意识到眼下正是最好的时机,几人一合计,就准备下手了,三人呈三角形向前突进,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眼见就要得手时,忽然,从阴暗角落里突然跳出几人,几人如神兵天降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出手如风,下手如电,三拳两脚就打倒了三个尾巴,随后一辆面包车驶来,三个尾巴被人连绑带推地扔到了车上。

    关允终于察觉到了身后有异乎寻常的动静,回头一看,只见一辆面包车驶过,带动了地下的落叶,也带来了一丝冰凉的气息,让他顿时清醒了许多。仔细一看,面包车没有牌照,但又不是新车,他心中一惊,不好,被人跟踪了。

    虽然封况已死,郑寒被除,但毕竟黄汉还在,赵彪和红颜馨也屹立不倒,也就是说,尽管郑天则现在损失惨重并且夹起尾巴做人,但仍然实力雄厚,想要对他暗下黑手,依然有大把的机会。

    若是平常,关允也没这么大意,只是美人在侧,让他一时沉迷,果然是色不迷人人自迷。

    也是呼延傲博消停了一段时间,而郑天则也收敛了锋芒,暂时的风平浪静让他产生了错觉,以为郑天则放弃了对他暗下黑手,现在看来,郑天则和他之间的敌对关系,依然是你死我活的对立!

    关允死死地盯住远去的面包车,直觉告诉他,面包车里肯定也有一双眼睛在注视到他,到底是谁在关键时刻救他一次,他不好猜侧,但他总觉得黄梁局势之复杂,除了蒋雪松和呼延傲博的对峙之外,除了三大宗姓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之外,似乎还有一股外来势力介入其中,总在暗中有意无意破坏郑天则的布局。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面包车消失在了远处,连尾灯都看不见了,关允才收回思绪,又想到了背后抹平封况和郑寒案子的幕后人物。莫非和面包车中救他的人,是同一人?

    面包车驶出几百米远,身后的关允和金一佳的身影早已模糊不见,坐在车后的一人才收回目光,目光中,有淡淡的关心。

    等他的目光落到被绑住的三个人身上时,关心就变成了阴冷。

    “怎么处理?”旁边一人问道。

    他不说话,只是右手伸出,然后一握拳头,车上几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都冷峻地点、了点头。

    被绑的三个人吓得瑟瑟发抖,但被豪了头,看不清车上都是谁,其中一人大着胆子问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我是赵龙头的手下,在黄梁的地界上,没人不给赵龙头面子。赵龙头是郑老大手下的老四,得罪了赵老头就是得罪了郑老大,得罪了郑老大,在黄梁就没和活路了……”

    “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顿时半边脸肿了起来,他被打得哇哇乱叫,怒道:“有种你们就整死我们,否则等查出来你们是谁,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车一下停住了,车门打开,三人被一脚踹下了车。随后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手中各持一根木棍,手法很专业,下手很准确,只敲了三下,第一下,断了一人的右腿,第二下,断了一人的左腿,第三下,断了一人的右胳膊。

    断胳膊断腿,要的就是警告背后的黑手,再敢对关允不利,一律打到残疾!

    不理三人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面包车迅速驶离了现场,自始至终,被打的三个人都没有看清对手的样子,也不知道面包车中坐镇指挥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过了半晌,面包车后座的为首者才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以后多留心郑天则的一举一动…”还有,要严加保护关允的安全。”

    “是。”几人一起应下,态度恭谨而肃然。

    如果让关允听到他的声音肯定会大吃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五虎将之首黄汉!

    此时关允和金一佳已经回到了家中一住了将近两个月的小家,又是单身男人之家,肯定不会整洁而温馨,关允又只是秘书,不是领导,也不够资格配服务员帮他打扫房间,他的房间就稍显凌乱。

    还好,关允从小就是喜欢整洁的人,他的房间比起其他单身男人的房间,肯定好多了。不过在微有洁癣的金一佳眼中,关允的房间就是脏乱差,几乎没法落脚了。

    关允去做饭,金一佳就挽起袖子做家务,脱了外套的她只穿了一件紧身毛衣,衬托得身材美好而诱人,丰腴而不丰满,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几近完美!

    尤其是她弯腰时丰满而如满月的臀部,以及露出的细腻而洁白如玉的腰肉,此情此景,无不令人目眩而神迷。

    关允简单炒了几个菜,又开了一瓶红酒,正当他要为金一佳倒上一杯的时候,金一佳受惊一样拿开了酒杯:“不能喝酒,酒后乱性。

    关允哈哈一笑:“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事古难全,现在都全了,既然是良辰美景,美色当前,就不能错过。”

    “啊?”金一佳满脸羞红,双手抱在胸前,怯生生的样子如待宰的羔羊“关允,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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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人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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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敬你一杯酒,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关允忽然就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佳佳,你是我认识的女孩之中,最让我感动最让我感恩的一个,你生死相依的情义,我永远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说完,关允双手举杯,杯高过头,微微朝金一佳一弯腰,敬意十足,恭敬十分,然后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金一佳的眼睛湿润了。

    男儿一诺,一诺千金,她从未想过关允会如此郑重其事地向她敬酒,她还以为关允对她有非分之想,心里正犹豫怎样柜绝他又不伤害他的自尊,没想到,关允却是敬她如宾。

    一时心潮起伏,竟是痴了,缓缓站了起来,金一佳伸手拿过酒瓶,一口气倒了满满一杯酒,双手举起,对齐眉毛,随后一饮而尽:“你敬我如宾,我敬你举案齐眉。”

    喝得急了,虽是红酒,却还是呛得咳嗽几声,脸色顿时红润如花,雨润红枝娇。

    金一佳酒量颇佳,一杯红酒对她而言不算什么,但在心神jī荡下,还是有了少许醉意。又或许是被关允一番话感动,她又倒满了一杯红酒:“关允,我也敬你一杯。是你让我知道,世界上还真有有情有义的男人,谢谢你。”

    这句话说得让关允莫名其妙,他是有情有义,却不知道金一佳说的是他对夏莱有情有义,还是对她,但不管是对谁,这一杯酒,当干。

    第二杯酒下肚,关允感觉酒意上涌,有了三分醉意,再加上房间内暖气很热,春意融融,关允只穿了一件毛衫还感觉浑身燥热,就脱了毛衫,只穿了衬衣。

    金一佳或许也是热了,起身进了她的房间,不多时出来,身上就换了睡衣,毛绒绒的睡衣,不用摸就知道手感极好,而且还是紫色睡衣,衬托得她肌肤胜雪,美不胜收。

    胸只露三分,锁骨性感而诱人,比夏莱稍微丰腴三分,却比温琳又瘦削一分,在关允眼中,完美而无可挑剔。

    而中间收腰下胯微宽的葫芦身材,在睡衣的包裹下,更显居家女人的味道,居家女人最受男人欢迎,也最让男人安心。

    再看金一佳双腿并直,走路的时候,肩不动,腿不分,步伐轻盈而腰部轻微摆动,明显是处子之身。重新落座之后,一股淡香扑面而来,顿时让关允想起一首诗……。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关允就迷离了双眼,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同居一室共度夜晚,身为未经人事的大男孩,难免心跳加快。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何况关允又是酒壮色胆,虽然他不是怂人,但酒后乱性的法则还是适用于每一个人。

    “佳佳,你真好看。”关允举起酒杯,“都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灯下看美人最有意境,要我说,醉眼看微醉的美人,才是人间最难得的盛景,为了我们的久别重逢,再干一杯。”

    刚刚金一佳还怕酒后乱性,现在却不知何故不再拒绝喝酒,反而大有不醉不休之势,她主动为关允倒满一杯,又为自己倒满:“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再干一杯。”

    关允自然不会输给一个女孩,豪气大生:“美人一醉也倾城,你不怕我醉后乱性了?”

    “怕有何用?再说,你不是克制不住自己的男人。”金一佳浅笑盈盈。

    “叹人生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关允一口喝干杯中酒,哈哈一笑,“佳丫头,知道我为什么意难平吗?”

    “不许叫我佳丫头,我不喜欢,只许叫我佳佳。”金一佳噘了嘴,又俏皮一笑,“我知道你为什么意难平了,见到我,总是让你莫名想起夏莱,对不对?你觉得我和夏莱有几分像?”

    “以前觉得是八分,现在觉得只有三分了。”关允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一时心伤,又自顾自喝了一杯,“你错了佳佳,我的意难平不是你总是让我想起夏莱,而是我想得到你而不能。”

    这句话说得直接而直白,一下让金一佳闹了个大红脸,她飞了关允一眼,嗔怪说道:“我还一直以为你有多好,原来也是色狼,大色狼。”

    关允嘿嘿一笑:“好吧,我就在你面前当一次色狼又何妨?一个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当色狼,是男人。在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面前当色狼,是流氓。”说话间,他站了起来,来到金一佳面前,俯身就吻了下去。

    金一佳惊惶失措,想要推开关允,却又不怕伤了他的骄傲,不去推开他,又觉得真的现在给了他,太仓促了,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虽然她早就认定,她早晚是他的人。

    正左右为难时,关允沉重的男人呼吸已经近在咫尺,她不及伸手去推,关允微带冰凉的嘴唇巳经落在了她的脸颊之上。

    一瞬间她的心都融化了,这个男人太拼太累了,他多么需要一个港湾来收留他的奔波,他在黄梁一个人孤军奋战,承担了多少人所不能承受的压力,他心中有多苦有多累,夏莱理解不了,温琳想像不到,只有她一个人完全知道。

    这么一想,母性的光芒笼罩了内心,她心一横,算了,由他吧,男人是今生只有两行泪,半为江山半美人,女人却是平生只有一滴泪,一生一世流不尽……。

    金一佳眼一闭,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是为纪念她最后的女孩时刻。

    等了半天,却不见关允有下一步的动作,睁眼一开,关允只是抱着她的肩膀,头靠在她的胸前,竟是睡着了。他睡得香甜,就如躺在妈妈身边的孩子一样,安祥而甜美。

    金一佳却哭了,泪是幸福的泪,一个男人如一个孩子一样睡在自己怀中,又是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

    关允喝醉了,身子很沉,好在金一佳练过防身术——其实如果关允用强,未必打得过金一佳—— 她用力将关允送到床上,又帮他脱了衣服,脱到秋裤的时候,她脸红了,没好意恩再脱,尤其是看到关允某个部位一柱擎天,她面红耳赤,不敢多看一眼。

    黄粱一梦,也不知一夜之间,关允有没有梦到谁,天亮的时候,等他醒来,掀开被子一看,不由哑然失笑,下身穿得十分整齐,上身却光着背,这样上面夏天下面冬天的睡法,还是第一次。

    再一看,得,他睡在金一佳的客房中,床上全是新被褥,那么一佳睡在哪里?关允急忙起身来到他的卧室,床上,金一佳在他的被子里睡得正香,眼睛微闭,睫毛长长,隐约可见眼球转动,据科学家研究,人在睡眠之中眼珠转动就是在做梦,也不知她梦到了谁?

    “你醒了?”关允正想凑近一点,想悄悄一亲芳泽,金一佳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狡黠地一笑,“别想偷袭,就知道你想发坏。”

    关允不好意恩地笑了:“昨天晚上,竟然醉了,丢人了。”

    “醉了才好,省得你胡闹。”金一佳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她也穿了秋衣,紧身秋衣穿在身上,曲线毕现,关允不由多看了几眼,她又红了脸,“不放看。”

    “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关允耍赖,“你闭上眼睛,也不许看我。”

    “你真无耻。”

    金一佳恼了,跳了起来要打关允,却被关允一把拉入怀中,关允朝她的额头上深深一吻:“佳佳,陪我去孔县。”

    “嗯。”

    “晚上住家里。”

    “嗯。”

    “在孔县多住几天。”

    “嗯。”

    关允说什么,金一佳是什么,就和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小意而温存,不由他哈哈大笑。

    收拾好东西,吃过早饭,关允在等市委专牟来接的时候,打了老容头的电话——老容头的烧饼铺也装了电话,还是关允找人装的,方便他随时和老容头联系。

    “准备好了没有?一会儿过去接你。”关允约好和老容头一起回孔县过年,而且他还打算接老容头住在家里,也让老人家感受一下家的温馨。当然,更深的想法他没有透露…。

    “你啥时候过来,就啥时候走。”老容头笑了一声,“不坐市委的车好一些,省得太显眼了。”

    放下电话,关允还不解老容头何出此言,忽然就听金一佳说道:“哎呀,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从京城过来时,是开车来的,不用市委送你了。”

    关允愕然,老容头也太神奇了,难道他知道了金一佳到了黄梁?

    又打电话通知了市委不必派车送他,关允和金一佳一起取了车——金一佳开了一辆奔驰,35升的排量,马力强劲,关允还没有开过奔驰,就当仁不让地坐在了驾驶座上。

    上车的时候,关允为金一佳打开车门,请她入座后,又细心地为她系上安全带,还调节了一下安全带的高度,而金一佳安心地享受关允对她的照顾,脸上笑靥如花。

    汽车绕了一个弯,接上了老容头,就一路向东出了黄梁。一路道路顺畅,奔驰出色的舒适和隔音性能让老容头一上车就睡着了,关允有金一佳陪伴,一路有说有笑,不觉时间流逝,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孔县。

    刚进孔县境内,老容头就忽然醒了,一睁开眼睛就说了一句让关允大吃一惊的话:“佳丫头,年后我要进京一趟,把你的电话给我,到时有事情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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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露面(力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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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容头要进京?

    关允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一直以来,老容头不肯承认他是京城人的身份,也拒绝谈及京城的任何事情,就连金一佳怀疑他和京城容家是同枝,他也是避而不答,似乎对于京城的人和事,他总有一种故意远离的心理,甚至连京城提都不愿意去提……怎么突然之间想去京城了?

    “老容头,你去京城做什么?”关允忍不住问了出口。

    “要你管?”老容头瞪了关允一眼,又呵呵笑了,“怀念京城的冰糖葫芦了,去买两串。”

    关允无奈,老容头对他的问题从来都是能躲就躲就哄就哄,就笑:“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别以为你当了市委一秘就长大了,在我眼里,你和三岁小孩强不了多少。”老容头嘿嘿一笑,“关允呀,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你才迈出去半步。”

    “关允呀……”金一佳学老容头的腔调教育关允,“你才迈出万里长征第一步的半步,千万不要骄傲。”

    “捣乱!”关允瞪了金一佳一眼,一打方向盘,汽车就驶进了孔县县城,“一佳,回头你去京城买两串糖葫芦给老容头带来,省得他老人家再跑京城一趟了。”

    “就不,容伯伯说要去京城,我举双手欢迎。”金一佳就不配合关允,回头对老容头说道,“容伯伯,我代表京城人民欢迎你来京城。”

    “哈哈。”老容头开怀大笑,“佳丫头,要说你能代表京城人民,我相信一半。你是一个好丫头,我喜欢你。”

    关允心中一惊,想起老容头虽然平常经常讲历史故事。但不讲故事的时候,惜字如金,从来不点评任何一人,更没有听他说过喜欢谁,即使小妹和温琳早就和他熟识久了,也从未听他说过喜欢小妹和温琳的话,第一次,老容头当面承认他喜欢金一佳,怎不让关允心中无端猜测老容头究竟何意。

    莫非……关允想起以前老容头对夏莱等人的点评,心中更加笃定。怕是老容头认定金一佳了。

    “谢谢容伯伯。”经老容头一夸,金一佳心花怒放。就如得了糖块的小女孩一样,喜不自禁,她高兴也就算了,还故意挑衅似地看了关允一眼,意思是容伯伯喜欢我。你不服气?

    关允摇头一笑,他不是不服气。而是觉得老容头要去京城的想法突如其来,一想让他想不明白,不过联想到他调往黄梁之前老容头就早早去了黄梁一趟,难道说老容头此去京城,又是要为他铺路去了?

    可是……怎么可能?他才担任市委一秘不久,根本不可能再调往京城,这么一想。就更加迷糊了,对了,还有一种可能,老容头回京城是认亲去了。

    算了,还是不要去乱想了。老容头想说的时候,肯定就说了。他不想说,怎么套他的话都没用,眼见就要到十字路口,关允没有右转回家,直行朝县委方向驶去,回县里,最先要见的人肯定是冷枫了。

    “蒋书记比我想像中厉害。”关允一边开车,一边转移了话题,他的开车技术比以前娴熟了许多,上次从黄梁到燕市,现在从黄梁到孔县,在大学时代就拿了驾照的他,终于从理论上升到了实战的高度。

    也别说,开车开熟了,关允还真爱上了开车的感觉。

    “要是简单了,我会让你去黄梁?”老容嘿嘿一笑,“跟在什么人身边,就会有什么样的成长道路,蒋雪松以后也许会有大成就,小关,路都替你铺好了,你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关允心中又是一惊,难道说他的黄梁之路,老容头事先早就有了布局,而他能顺利担任蒋雪松的秘书,老容头也在背后起到了不可或缺的推动作用?

    怎么会?老容头无官无职,他要推动一件事情,必然要假借一个关键人物之手,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对了,关允怦然心惊,从崔同到背后破坏郑天则布局的神秘人,莫非都是老容头的手笔?这么一想,他几乎按捺不住要问个明白了。

    不料不等他开口,金一佳又捣乱了。

    “小关,你也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金一佳学老容头说话的口吻,故意一脸严肃地拍着关允的肩膀说道。

    关允气笑了,本来他还有许多话要问老容头,关于黄梁局势,关于人生之路,关于感情上的一些纠葛,却又被金一佳破坏了气氛,他就无可奈何地收回了想法,伸手弹了金一佳的小手一下。

    金一佳中了招,冲关允一皱鼻子,伸了伸拳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汽车驶进县委大院的时候,门卫拦下了关允的汽车,虽然金一佳的汽车是奔驰,但却是京城牌照,还不如黄梁和燕市的牌照更有效用,金一佳打开车窗,冲门卫说道:“同志,我们是黄梁市委的……”

    门卫不信,金一佳这么年轻漂亮,不像是官场中人,他就来到司机一侧,敲了敲车窗。

    自从冷枫担任书记以后,县委整顿了作风,门卫不再如以前一样是摆设了,进出县委的人,必须严加盘查,防止再出现意外事件,主要也是上次王车军的疯狂之举让孔县全县震惊,不得不加强了戒备。

    关允按下车窗,见门卫换了不认识的年轻人,他也没有摆市委一秘的谱,微微一笑:“我是原县委办副主任关允……”

    关……允?门卫名叫牛国栋,才上班不久,他来之前关允早就调到市委了,别说他知道关允的大名,整个孔县不知道关允是谁的,几乎没有,乍一听眼前的司机就是传说中的孔县几百年才出一个的最有传奇色彩的著名人物关允,他一下惊呆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你,你,你真是关主任?”孔县县委在提及关允时,都还以关主任相称。

    “怎么了,我不像?”关允说了一句孔县话,“我就是地地道道的孔县人关允。”

    话刚说完,从县委里面出来了一群人,阵容之大,规模之高,令人瞠目结舌,吓得牛国栋后退几步,差点没坐在地上,幸好被身后的墙挡了一下。

    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县委书记冷枫,冷枫的身后是县长陈宇翔,再后面,是常务副县长师龙飞,师龙飞的后面,还有几名县委领导,基本上只要是没有回家的县委领导,都全部出动了。

    通常情况下出动这么大规模的阵势,除非蒋雪松亲临,但现在却只为了迎接关允!

    就算关允身为市委一秘,光环耀眼,但在官场上,秘书毕竟是秘书,不是领导本人,尤其又是秘书单独出动,冷枫一人出来迎接就算抬举关允了,或许可以理解为关允和他私交深厚的原因,但县长和常务副县长等几位重量级领导都出来迎接,就让包括牛国栋在内的县委所有人,都震惊得目瞪口呆。

    等冷枫率众来到关允车前时,关允和金一佳已经下了车,关允急忙向前一步,握过冷枫伸出的热情洋溢的手,恭敬地说道:“让书记亲自出来迎接,太过意不去了。”

    冷枫依然是不苟言笑的表情,不过眼神中流露出的喜悦和热情不是假装,他紧紧握住关允的手:“跟我还客气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一句话就表明了在冷枫的心目中,不管关允离他多远,关允始终和他血脉相连!

    陈宇翔呵呵一笑,也上前和关允握手:“关秘书,欢迎回孔县。”

    “陈县长,蒋书记不时提起你,他对你来孔县工作,可是寄予厚望。”关允直接提到了蒋雪松对陈宇翔的点评,是暗示陈宇翔和他同属蒋雪松阵营,也是为陈宇翔前来迎接他而回敬的示好。

    陈宇翔哈哈一笑:“不愧是市委一秘,讲话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师龙飞也上前和关允握手,和冷枫、陈宇翔真心欢迎关允不同的是,他心中五味杂陈。原本以为关允担任了市委一秘,至少也要一年半载才能打开局面站稳脚跟,退一步讲,就算关允深得蒋雪松喜爱,关允也需要三个月时间的磨合期才能和蒋雪松同步。

    没想到,关允一入黄梁就和蒋雪松联手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关允一周站稳脚跟,一个月打开局面,两个月后的今天,他已然是黄梁史上最耀眼的市委一秘了。

    如此惊人的能力,让师龙飞自叹不如,也终于让他甘拜下风。

    随后,关允又介绍了金一佳,金一佳对孔县来说,是个天大的名人,孔县上下都奉金一佳为贵宾。

    等关允准备开车到大院里面时,忽然才想起原来还没有介绍老容头,再一想,老容头在孔县这么久了,好像还没有来过县委大院,也没有和冷枫打个照面,他就拉开车门对老容头说:“要不要露一下面?”

    老容头下了车,不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看向了冷枫。

    冷枫正好回头一看,就和老容头四目相对,只一眼,就让冷枫屏住了呼吸,顿时大惊失色!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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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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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让史学家书写,冷枫和老容头的第一次见面是具有划时代历史意义的一次见面,标志着关允官场生涯中最重要的两个引路人首次握手……,当然,以史学家们的笔法,还要加上众多强加的引申意义,诸如什么伟大、胜利和深远的影响,等等等等,都是事后诸葛,和当时当事人心中有所思所想没有丝毫关系。

    在初次会面的一瞬间,冷枫也好,老容头也好,身为事件的两个当事人,全然没有想得那么长远,更不会上升到什么重大历史意义,二人只是目光微一交流就随即错开了。

    冷枫向来以冷峻和不动声色著称,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轻易不会有什么事情让冷枫拂然变色,即使是遇到流沙河冰凌险些冲垮流沙河大坝的汛情时,他也指挥若定,毫不惊慌,但在见到老容头的一刻,冷枫脸上流露出的震惊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是的,冷枫不但震惊,而且眼神中分明还流露出恐慌和难以置信,仿佛眼前的老容头不是一个貌不惊人的普通老人,而是微服私访的国家领导人一般。

    没错,在冷枫眼中,老容头当前一站,虽然看似平淡无奇,身上既没有久居上位者的气势,也没有令人不敢仰视的官威,但偏偏却有一种淡定从容的气场,就如一个人经历过了人生所有的巅峰又回归了平淡一样。

    换了一般人看不出老容头锋芒内敛的气场,但冷枫不是一般人,他经历过了许多人没有经历过的人生际遇,人生起伏落差之大,寻常人都想像不到,而且他也见多了风云人物,能看出老容头淡然而立的气场背后,蕴含着怎样不为人所知的波澜壮阔的人生!

    更主要的是,一瞬间让冷枫产生了一个错觉,仿佛眼前的老容头是他多年以前在京城见过的一个人……,怎么会,他错愕地打量老容头几眼,就差再揉揉眼睛仔细端详一番了。

    和冷枫的震惊相比,老容头就淡定从容多了,他站在车前不动,脸上的表情不动如松,无喜无悲,仿佛眼前的冷枫不是县委〖书〗记,而是一个和他一样卖烧饼的小贩。

    一个卖烧饼的老头能将县委〖书〗记当成卖烧饼的小贩,这得需要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

    “〖书〗记,我来介绍一下,容半山。”关允先为冷枫引荐老容头,郑重其事地说出了老容头的大名,却没说他的身份,然后他又为老容头介绍冷枫,“容伯伯,这是县委〖书〗记冷枫。”

    陈宇翔和师龙飞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关允隆重地推出容半山,他们还以为容半山是大有来历的什么重要人物,不料只提了名字不提身份,显然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而且看容半山的穿衣打扮,也不像官场中人,从气度上看,更不是久居上位者的气命……关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以陈宇翔和师龙飞的眼光,当然看不出容半山的高明,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是,原本以为冷枫只是敷衍地和容半山握手,毕竟容半山来历不明,不料冷枫趋步向前,恭恭敬敬地双手握住容半山的手,诚恳地说道:“老人家,一路辛苦了。”

    容半山却没有流露出丝毫受宠若惊的姿态,淡然地握了握冷枫的手:“不辛苦,不辛苦,冷〖书〗记作为孔县人民的父母官,才辛苦。”

    被史学家们大肆宣扬的冷枫和容半山的第一次见面,其实就是寥寥数语,既没有什么轰动的场面,也没有太多的机锋妙语,只是两三句寒喧就结束了对话。

    “老人家是京城人?”冷枫又问了一句,“我看您有几分面熟。”

    “不是,这几年我一直在孔县。”容半山不置可否地回答了冷枫的问题,又说,“面熟,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大众化了。

    “老人家的名字很有禅意,不知道是不是一水半山的半山?”冷枫严重怀疑容半山是京城容家容一水的什么人,才有此一问。

    “既然冷〖书〗记说了很有禅意,就是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了。”容半山妙语答道。

    “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冷枫大手一挥,“去办公室说话,外面太冷了。”

    在〖书〗记办公室,关允见到了李理,现在李理成了冷枫的通讯员,在县委大受重用,成为继关允之后又一颗政治新星。

    在关允回孔县之前,刘宝家和雷缤力就已经回来三天了,今天已经约好要在关家会面,李理下班后也会去。

    当然,要见面的人中,还有温琳。

    和冷枫、陈宇翔谈论了一些市委的工作,以及孔县各项工作的进展后,关允就和金一佳告别了冷枫,驱车回家。冷枫和陈宇翔也放假了,二人今明两天就会陆续回家过年。

    关允一行三人,还是关允开车,从县委出来东行三百米,从省道向县道一拐,就是直通关家的柏油马路。想想几个月前的秋天,关允骑着自行车带着夏莱,跟着金一佳和温琳,一路洒下了多少欢笑,现在物是人非,不由人不心生感慨。

    正要拐弯的时候,忽然发现路边站了一人。在瑟瑟寒冬之中,她身穿浅黄色羽绒服,系了一条马尾辫,脚上一双半高的翻毛靴,浅蓝色的牛仔裤衬托得她稍微丰腴的身材饱满而喜人……,正是温琳。

    原本约定温琳在关家等候,不想她心急,竟是等在了路边。这天寒地冻的,多冷,关允心疼了,一脚刹车停在了温琳身边。

    “傻丫头,怎么等在这里?快上车。”关允责怪温琳说道,“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怎么不听话?”

    温琳“哎呀”一声:“呀,怎么不是市委的车,是京城的车,啊,还是奔驰,谁的车?”她一边跺着脚,一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突然就又惊叫了一声,“一佳也来了!”

    金一佳跳下车,拉住了温琳的手,二人高兴地跳了几跳,欢快而愉悦,亲如姐妹一般的情谊让关允心中欣慰。

    老容头见状,打开车门下了车,坐到了副驾驶上,嘟囔了一句:“小关子,莫被红颜误平生。”

    关允笑道:“怎么会?红颜huā下看,英雄天下重。”

    “随你去,吃亏的时候,别哭鼻子就行。”老容头笑了一笑,不说话了。

    关允心里纳闷,总感觉老容头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比较传统,似乎对他身边美女围绕颇多不满,却又并不直说,再对比老妈对他的管教,忽然觉得老容头的思想和老妈的思想有很多相通之处。

    等金一佳和温琳上了车,关允一脚油门踩下,奔驰车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迅速向前挺进,几分钟后就到了职中。

    关家的大门足够宽,汽车可以直接开进去,当然在建造大门时,并没有考虑到停车的问题,本来按照关成仁的想法,大门要窄上一米,但母邦芳不知为何非要坚持建造得比别人家高上半米宽上一米,关成仁很生气,说是门建得宽了,费工费料还责钱。

    不过最后还是按照母邦芳的意愿建成了大门,关家的大门也就成了整个职中最独树一帜的大门,也让不少人议论纷纷,不知道关家为什么要建造一座这么宽大的大门,难道说,大门越宽越出高官?

    等关允调任市委担任了市委一秘后,四邻才纷纷惊呼,果然是大门越宽越出高官,关家真有先见之明。

    到底关家大门宽广有什么讲究,是不是寓意门路宽广,外人就不得而知了,但在关允直接开车开进院子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无比佩服老妈的远见,整个职中,只有关家一家的大门可以通车。

    关家的院子虽然不大,但停下几辆汽车绰绰有余,奔驰刚一停稳,小妹就从屋里迎了出来,她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眼神虽然迫切而热烈,但还是安步当车,没有一丝慌乱,快步来到关允身边,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

    一瞬间小妹的可爱让关允想起了瓦儿,曾记得瓦儿说过要寒假来孔县,不成想计划赶不上变化,李逸风不等寒假来临就调离了孔县,想起曾经和瓦儿的拉钩上吊,关允心中波动了涟漪。

    “关哥!”

    “关哥!”

    刘宝家和雷缤力也迎了出来,二人一人手里拿着一块红薯,一边吃一边乐,很没形象的样子,让人怎么也不会认为他们就是名震进取学院的黑白双煞。

    没错,刘宝家和雷缤力被进取学院的一帮人起了一个外号一一黑白双煞,现在在进取学院,一提黑白双煞的名字,不少人都谈之色变。

    关允乐了,刘宝家和雷缤力这一对活宝每次来家里,都是大吃大喝,好像在自己家里吃不饱一样。

    说话间,关父关母也迎了出来。

    关成仁呵呵一笑:“都来了,热闹,过年就是要热闹。”

    母邦芳先是看了关允,慈祥地一笑,目光一扫金一佳和温琳,也是微微点头,然后就看到了站在最后的老容头,她的目光就一下怔住了。

    只怔了片刻,她又笑了:“你怎么来了?”

    老容头背着手,向前走了几步,点头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也该来家里看看了,怎么了,你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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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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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邦芳笑道:“怎么会?你来我肯定欢迎。”

    “我不是不想来,是一直下不了决心,不想打扰你平静的生活。”老容头微微摇头,“现在看到你生活得很平静很知足,我也就安心了。虽然早从关允那里知道你的生活很安稳,但总要亲眼见过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人生是一粒种,落地就会生根,我在孔县20年,早就当孔县是家乡了。”母邦芳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心安稳处就是故乡,请进屋说话。”

    此时的母邦芳,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大家闺秀风范流露无疑,哪里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代课老师,她的优雅和从容,分明比金一佳的淑女风范还娴熟。

    包括关允和小妹在内,不管是金一佳、温琳,还是关成仁、刘宝家和雷镔力,都惊得目瞪口呆!

    震惊的不止母邦芳突然变了一人一样,更震惊母邦芳和老容头不但认识,而且听他们一问一答,显然已经认识了许多年。

    关允几乎凌乱了,他虽然想过老容头和老妈之间有一个联系的纽带——小妹——但万万没有想到,老妈和老容头不但认识,还十分熟识!

    这……从何说起?

    “都别站着了,进屋,快进屋。”关成仁到底经事多,片刻的吃惊之后就恢复了镇静,招呼几人进屋。

    关允向老妈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老妈装没看见。头前带路引领老容头进屋。老容头背负双手,当仁不让地一步迈进了房间。

    刘宝家和雷镔力落在后面,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关允两侧。

    “关哥,老容头是什么来路?”刘宝家问。

    “关哥,老容头是什么来路?”雷镔力学刘宝家也问了一句。

    “你问我,我问谁?”关允翻了二人一眼,“少说话。多办事。”

    “是,是。”刘宝家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关哥交待的事情,**不离十了。”

    关允打了刘宝家脑袋一下:“回头再说,现在不是时候。”

    金一佳和温琳、小妹并肩走在最后。三人窃窃私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还不时传来咯咯的笑声。

    关家的房子不算小,但人一多,就显得拥挤了。关允和刘宝家又抬来一张八仙桌拼在一起,老妈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关允就替她说了出来:“妈,女人不上桌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不假,但现在来了客人,好吧。温琳不算是客人,一佳总是,你总不能让一佳坐边儿上,是不是?”

    孔县民风,亲朋好友聚会时。只有男人能坐在桌上喝酒,女人不能上桌,吃饭的时候,也只能在一边的次座上吃饭,不能坐在主桌上。近年来,许多人不再坚持这种习惯。关成仁也觉得没必要分得清楚,但母邦芳却是不行,非说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可废。

    这件事情总让关允觉得奇怪,老妈好歹也是老师,怎么思想这么传统?是哪里来的根深蒂固的想法?

    老妈见关允这么说了,只好说道:“好吧,今天就为一佳破例一次。”

    金一佳却连连说道:“没关系,伯母,我习惯了不上桌,其实我家里也有这个习俗。”

    “当然了,各大世家和家族,都有这样的习俗,不过就是谁家在意多一些少一些罢了。”老容头插了一句,他坐在了上位,第一次来到关家,丝毫不当自己是外人,一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一边又说,“难得今天高兴,又凑得齐,都坐,都坐了。”

    老容头一发话,老妈就不好再说什么了,金一佳一吐舌头,冲关允做了个鬼脸,意思是你家事情还挺多,关允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确实,家中一向是老妈说了算。但现在看来,老容头一来,大有反客为主的意思。

    关允就端起酒杯敬了老容头一杯:“我认识您老一年了,第一次请您老来家里,来,先敬您老一杯,祝您老长命百岁。”

    “哈哈,小关子越来越会说话了,邦芳,你的儿子很成器。”老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很高兴。”

    “关允成器,也是你教导有方,我要谢谢你才对。”母邦芳也端起酒敬老容头,“我也敬你一杯。”

    老容头来者不拒,同样一饮而尽:“邦芳,我才认识小关子一年,他过了年才24岁,他23年的人生都是你的培养,父母才是孩子的启蒙老师。”

    关成仁面露尴尬之色,关允的成器成了母邦芳和老容头的功劳,让他这个当父亲的情何以堪。关允注意到了老爸的异常,呵呵一笑说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老爸是慈父,老妈是严师。”

    关成仁才笑了,他也感觉到了老容头的非同一般,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老容头到底何许人也,但母邦芳和关允都敬若上宾,他也不敢怠慢,也敬了老容头一杯。

    随后,金一佳、温琳、小妹和刘宝家、雷镔力都敬了老容头一杯,老容头无一拒绝,全部接招,几杯酒下肚,面不改色心不跳,真不知道老容头酒量有多大。

    几杯酒后,酒桌上的气氛就热烈了许多,关允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老容头,你怎么就认识我妈了?”

    “关允,你叫他什么?”母邦芳突然脸色大变,十分严厉地说道,“你叫他老容头,不怕折了你的寿?”

    这一声断喝极其突然而吓人,关允还从未见过老妈发这么大的火,一下惊呆了,老容头忙打圆场,笑道:“邦芳,你着相了,是我让他这么叫的,他一直想叫我容伯伯,我不同意,还是老容头听起来耳顺。到了我这个年龄,如果还做不到耳顺,不就是白活了?而且老容头的叫法能让我时刻清醒。容老和老容,只是颠倒了一下顺序,容老就比老容好听了?我看未必。”

    老容头这么一说,母邦芳才又缓和了脸色,对关允说道:“关允,你别怪妈生气,你必须尊敬容老。”

    “妈……”关允哪里会和老妈生气,他嘿嘿一笑,“尊敬和不尊敬,和称呼无关,我嘴上叫他老容头,心里敬他如长辈。你以前不是也常说——广知世事休开口,纵是人前只点头。假使连头也不点,也无烦恼也无愁——怎么又计较一个称呼了?”

    一句话说得母邦芳哑口无言,不由笑道:“臭小子,别以为老妈说不过你,不过是给你在一佳和温琳面前留几分面子罢了。”

    “老妈英明。”关允立刻免费奉送了一记马屁。

    “独坐清寮绝点尘,也无吵杂扰闲身。逢人不说人间事,便是人间无事人……邦芳,这首诗你一直记得?难得,难得。”老容头或许是喝醉了,或许是前尘往事涌上了心头,一时感慨万千地说道,“关允,拿笔墨。”

    关允起身拿过笔墨纸砚,小妹过来研墨,见老容头兴趣所至要挥毫泼墨,几人全部过来围观。金一佳更是一脸好奇凑到小妹近前,见小妹研墨的手法很专业,她一时手痒,说道:“小妹,让我试试。”

    小妹浅浅一笑,手腕一翻,轻柔地将墨块递到金一佳手中,金一佳接墨在手,伸出胳膊给关允:“帮我挽袖子。”

    关允微微一笑,伸手替金一佳挽了袖子,暗香扑鼻,皓腕如玉,奈何温琳在旁,他不敢稍有异动,金一佳却俏目飞挑,明显是有嘲笑他之意。

    关允以为金一佳研墨,不过是玩心大起,不料金一佳起手落手的姿势,很专业,而且研墨的手法,一看就练过,不由奇道:“你真会研墨?”

    “那是,我从小就替爸爸研墨,怎么了?你以为我是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小姐?”金一佳不服气地说道,“告诉你,古代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虽然比不上,但从小也学了许多东西,不比你差几分。”

    温琳在一旁悄悄拉了关允一把,关允错后一步,小声问道:“怎么了?”

    温琳红了脸:“我也会研墨。”

    关允乐了,见她小意温存的样子,悄悄在她手心划了一下:“你是我心中最早开放的花。”

    一句话就如一道阳光,温琳顿时阳光灿烂,心花怒放。

    老容头手持毛笔,吸满了墨,微一运气,猛然落在纸上,指指点点,一气呵成,一首诗就跃然纸上。在他笔走龙蛇之时,老妈在一旁肃然而立,屏气凝神,以前所未有的恭敬态度观看。

    是杜牧的诗改动而成——落魄江湖载酒行,宦海沉浮心中轻。廿年一觉孔县梦,笑忘人生功与名。

    如果说老容头以前的书法是以苍劲有力取胜,那么眼下的这幅字,就以沧桑和悲壮而让人心动,力透纸背的人生感怀扑面而来,几乎让人拍案叫好。

    “哎呀,容伯伯,我在容一水伯伯家也见过根据杜牧这首《遣怀》而改成的诗,和你的意境差不多,不,应该说几乎完全相同。”金一佳一见老容头的诗,忽然就惊叫了一声。

    若是平常,老容头或许会顾左右而言他,不料今天也不知老容头感怀往事,还是真有意要进京和容一水相见,突兀地问了一句:“哦,容一水的诗,是什么?”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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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老容头的前尘往事(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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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想。”金一佳有模有样地背了手,原地走了几步,低头想了一想,忽然展颜一笑“有了……”

    关允也是第一次听金一佳背诗,只见她摇头晃脑的样子,实在好笑,却笑不出来,因为金一佳虽然背诗的形象很儿童,但她背出来的诗却很沧桑,很悲痛!

    “兄弟分散江湖行,生离死别心难轻。廿年一觉京华梦,人世沧桑薄幸名。”

    好一首人世沧桑沉痛无比的诗,字字句句透露出对失散亲人的怀念和对人生的悲伤,一诗吟完,金一佳倒没觉得什么,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老容头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老容头的诗是廿年一觉孔县梦,容一水的诗是廿年一觉京华梦,只是换一个地名,却是何其相似的人生感怀,也难怪老容头一时心伤难抑。

    关允想劝老容头几句,却又觉得语言的无力,他认识老容头以来,老容头从来都是淡定从容的样子,别说流泪了,连忧愁都未曾有过,除了偶而流露出沧桑感慨之外,他几乎就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但现在,当他老泪纵横时,关允感觉悲从中来,终于体会到了一个老人几十年的漂泊无定是多么的流离,有家不回或是难回,老容头在他乐观向前的表象之下,承载了多少人间的悲欢离合。

    京华梦、孔县梦、人生梦,梦梦不同!

    “拿酒来!”老容头忽然又仰天大笑,其狂放之态,依稀可见当年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不知道何时小妹早就准备好了一杯酒,老容头一喊。小妹就及时递了上来,老容头接酒在手,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忽然就又伸手一抱小妹:“好孩子,伯伯没白疼你。”说完。又一伸手,对金一佳说道“佳丫头,我写一首诗送给你爸。”

    “谢谢容伯伯。”金一佳脸上带着笑,眼中挂着泪。她被老容头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狂放感染了,或许也是她家中长辈也有流离之人,能切身感受到老容头心中的悲凉,尽管她没有亲身经历过那段让人生离死别的历史,但作为世家之女,对历史的感触之深,远非普通百姓所能与之相比。

    和金一佳的感慨相比。关允更多的是震惊,老容头主动送诗给金全道,是为何意?再联想到老容头年后进京的想法,他更是怦然心惊,莫非老容头要认祖归宗。要重新建立关系网了?

    “好诗!”正当关允浮想联翩时,老容头已经下笔千言一挥而就,写下了一首长诗,小妹离得最近,当即拿在手中,拍掌叫好。“好一个尽负狂名三十年!”

    小妹确实聪颖过人,只看了两遍就背下了老容头的诗,当即朗朗背诵出来。

    “夜来飞鸿殷勤至。日暮烟huā岁流连。京华一梦长十七,客居他乡不回还。一枕黄梁闲岁月,冷月苍苍暗容颜。高歌一曲重上路,尽负狂名三十年!”

    “好一个尽负狂名三十年!”关允一时心神激荡,拍手叫好,全诗意境一气呵成。狂放而不失人生傲然姿态,回味无穷。写尽了老容头一生的历程。

    “尽负狂名三十年……”老妈喃喃低语“尽负狂名三十年……容老,转眼间你离京已经三十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说话间,老妈也是黯然流泪,悄悄扭头到一边,让关允不禁一阵心伤,他很少见老妈流泪,印象中,老妈一直比老爸还坚强,看来,老容头的到来,触动了老妈的前尘往事。

    再仔细一想,现在公历是1997年,农历还是1996年,老容头离京30年,岂不是说正是1966年时离京,怪不得他自称尽负狂名三十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京城物是人非,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是该回去看看了。

    诗中还有一句——京华一梦长十七——莫非是说老容头在离京城之前,在京城生活了十七年,1966年离京,倒退十七年就是……关允更是一时心惊,如果老容头的这首诗是实写的话,基本上他的人生大事都写在了诗中。

    当然,诗中的数字也有可能是虚指,就如杜牧的十年一觉扬州梦,其实杜牧在扬州生活的时间只有三年,哪有十年,十年不过形容时间过得极为漫长罢了。

    老容头狂歌一曲,感染得众人一时唏嘘,随后老容头将毛笔一扔,哈哈一笑:“小关子,我去睡了,一梦解千忧。”

    关家房子虽然不少,但突然多了老容头和金一佳、温琳,肯定也住不下,就安置老容头住在了关允的房间。老容头或许真是醉了,倒头便睡。

    不一会儿,李理也到了。

    李理送走了冷枫,下班后才敢出来,他来到之后,少不了又一阵热闹。关允见儿时的伙伴聚齐,又有金一佳和温琳作陪,虽然心中对老容头和老妈如何认识疑虑重重,但时机不合适,也不能多问,索性就放下了心中疑问,拉上小妹,叫上一佳和温琳,喊上刘宝家、雷镔力和李理,一起到外面放鞭炮。

    职中地处偏僻,偏僻的好处就是空旷地方多,而且职中门前有一条无名小河,河里还有一米多深的河水,现在结了半尺厚的冰,虽是夜晚,但过年的原因,职中门口灯光大亮,特意架了几盏路灯,平添了许多节日的气氛。

    关允记得小时候在村里,一到晚上就漆黑一片,黑灯瞎火死气沉沉,现在条件好了,村里也装了路灯,不过只到过年的时候才点亮。职中虽然不在县城,但毕竟也是全县次仅于一中的好学校,门口除了路灯之外,还有灯笼和彩旗,过年的气氛浓烈,一下就唤醒了关允对年味的回忆。

    温琳还好,从小在孔县长大,对孔县风俗无比熟悉,金一佳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土生土长的京城妞,尽管在小时候也过过很有年味的年,但在乡下过年,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见什么都新鲜得不得了,拉着小妹和温琳的手,蹦蹦跳跳,笑逐颜开。

    刘宝家和雷镔力搬了一箱子鞭炮,有长炮,也有二踢脚,还有烟huā,都如同回到了童年一般开心,李理也放下了县委〖书〗记跟前红人的架子,一下跳到了河里,稍胖的他走在冰上还咯吱之响,他也不怕,哈哈大笑,拿了一挂鞭炮放在冰上,点燃之后,转身就跑。

    跑得过急了一些,一下摔了个跟头,身后鞭炮已经炸响了,有几个蹦到了李理的脚下,吓得李理连爬带滚,狼狈极了。

    刘宝家哈哈大笑,故意发坏,点了一个二踢脚扔了下去“砰”的一声在李理脚下炸响,李理气得跳脚,指着刘宝家说道:“宝家,你可真是好兄弟,不拉我一把,还落井下石。”

    雷镔力嘿嘿一笑,伸手拉了李理上来。

    温琳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了关允的手:“凿开冰,炸鱼玩,好不好?”

    关允弹了温琳一个脑奔:“你又不吃鱼,炸鱼做什么?不吃鱼而炸鱼,损人而不利己,这样的事情最傻了。”

    “这河里根本就没有鱼好不好?我就是觉得好玩。”温琳摇晃关允的胳膊“我好久没见过炸冰了,炸一炸,好不好?再说,一佳肯定也想看。”

    “你和宝家说去,我不管。”关允偷笑。

    温琳生气了,一甩关允的手:“你不开口,他们谁敢炸冰?你就是故意气人。”

    “小关子,炸冰怎么炸,好玩不好玩,我也想看。”金一佳学又老容头的腔调,拿腔拿调地说道“快炸一个给我看。”

    关允又弹了金一佳一个脑奔:“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暴力?”

    “我就要看。”金一佳耍赖。

    “好吧。”关允就立刻妥协了“你远来是客,而且又没什么见识,就让你开开眼界。”

    “去你的,你才没见识。”金一佳粉拳扬下,落在了关允的胸上,动作十分亲昵。

    刘宝家三人看了,挤眉弄眼,一脸窃笑。小妹见了,笑而不语,温琳却是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和无奈,不过或许是又想通了什么,忽然又展颜笑了。

    “我去拿雷管。”刘宝家见关允同意了,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不多时拿了雷管和**出来,然后和雷镔力、李理一起下河凿冰。

    几分钟后,凿了一个刚好容纳酒瓶的冰洞,刘宝家扔了酒瓶下去,然后拉长了引线,跑到了河岸上。

    “我来,让我来。”金一佳在谈判时的严肃和刻板让人畏惧,在撒娇时的柔情让人怜惜,在疯玩时的大胆也让人惊异“我来放炮。”

    刘宝家可不敢给金一佳,看向了关允,关允微微一想,点头了:“给她吧,让她疯一把。”

    “才不是疯。”金一佳白了关允一眼,接过引线,二话不说就接上了电池,在几人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时“轰”的一声巨响响过,河水被炸起十多米高的水柱。

    “啊!”金一佳〖兴〗奋得大叫。

    “啊!”温琳惊吓得大叫。

    片刻之后,河水落了下来,哗啦啦溅了几人一身,在几人欢快的叫声中,1997年的春节,就这样来临了。

    还好,河水落下之后,没有打湿关允的手机,关允的手机突然就响了,拿过一看,是齐昂洋来电。关允也未多想,顺手就接听了电话。

    关允并不知道的是,齐昂洋的电话,是他人生之中的一次重大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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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烟花盛景(求月票、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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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允,回孔县了?”齐昂洋问道。

    和齐昂洋一别一月有余,经常通话不断。

    离开黄梁之后,齐昂洋一直在忙碌,穿梭在燕市和京城之间,听说还出国一趟,对黄梁的投资大计并没有搁置,相反,他还一直和关允商定了许多细节,可以肯定地说,关于齐昂洋的针对黄梁的投资,谁也没有关允知道得详细。

    苏墨虞回到了燕市之后,休养了几天就没事了,她倒是也给关允打了一个电话,只说了感谢他的话,此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听齐昂洋说,苏墨虞见到了他的父母,还和以前一样,齐全对苏墨虞态度淡然,再加上和京城金家的定亲因有事推迟到了年后,苏墨虞就回南方了。

    “回来了,今天刚到。”听到齐昂洋的声音,关允蓦然就想起了在黄梁并肩作战的峥嵘时光,不由心中一阵温暖,“齐兄,过年好。”

    “过年好?”齐昂洋嘿嘿一笑,他不如关允心思细腻,说话就直接多了,“不太好,不说客套话了,我打来电话是事先打个埋伏,我爸可能会打你电话,你要注意一下,别说漏了。我爸知道了黄梁的事情,怀疑我和你在封况案子有猫腻,嘿嘿……”

    “哪有猫腻?封况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封况是被郑寒仇杀的。郑寒也死了,现在就差抓住郑寒的凶手了。”关允笑道,他一边说话,一边远离了人群,不想让金一佳听到。

    “话是这么说,我爸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现在严重怀疑向封况开的一枪是我开的。你说我有那么傻吗?”齐昂洋说话的声音小声而急促,“谁也不想背一条人命在身,是不是?”

    “本来就不是你开的枪!”关允想了一想,“也能理解齐书记对你的关心,他可能觉得你平常做事情比较鲁莽。”

    “乱说,我做事情事事考虑周全,哪里鲁莽了?”齐昂洋哈哈一笑,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说真的,小心点儿。别被我爸套了话去,我先挂了。”

    关允摇头笑笑。他还以为齐昂洋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没想到,也有他怕的人,听他说话的口气,怕齐全如老鼠见猫一样。

    关允还以为齐昂洋说齐全来电话。会是明天或者不一定什么时候,不料刚把手机装回口袋。一抬头,金一佳和温琳刚放了一个烟花,烟花虽美,只开一瞬,就如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忽然电话又响了。

    在烟花最灿烂的时刻。在无名河边,关允接到了省委三号人物、省委副书记齐全的亲自来电!也是他人生之中一次重大转折的电话,但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电话对他而言,究竟会有怎样深远的影响。

    关允被金一佳和温琳双美争艳的情景迷住了。目光落在二人婀娜多姿的身影上,温琳丰腴而喜感十足。圆脸、酒窝,有几分婴儿肥的脸被冷风吹得微红,让人忍不住想捏上一把,而金一佳比温琳稍微瘦削一分,脸型虽然瘦长,但和夏莱的瘦弱不同的是,她的下巴比夏莱丰满了三分,说来也是奇妙,只差了三分,整个人就生动了许多。

    正入神时,手机的震动又传入手中,关允低头一看,是省城的陌生号码,一时忘了齐昂洋的交待,伸手就接听了电话:“喂……”

    许多重大历史事件或是人生转折点,身为当事人在真正置身其中时,往往意识不到这件事情的本身会有多么重要,也是,许多大事都是由小事引发,或许,小事会小到只是一个电话。

    “你是关允吧?”话筒中传来一个温和从容、语速不快的声音,是很标准的普通话,鼻音稍重,“我是齐昂洋的爸爸齐全。”

    齐……全?关允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刚才确实走神了,心中根本就没有去想齐全,相反,还被金一佳和温琳的秀色分了心,这一下接到电话,顿时如遭雷击。

    有多少人想和齐全通话而不可得,又有多少人打破脑袋想知道齐全的电话,关允一直自认他和齐全级别相差太大,几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不可能有直接通话的可能,没想到,在他最不经意的一个时刻,齐全亲自来电!

    “齐书记,我,我是关允,您好。”关允差点儿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好在他努力平息了激荡的心情,又深呼吸几口,才又说道,“齐书记,过年好。”

    “过年好。”齐全的声音还带了几分笑意,“叫我齐叔叔好了,早就听昂洋说起你,我也对昂洋说,让关允过年的时候来家里坐坐,他非说你腼腆,还说要我开口,你才好意思来。”

    关允再一次屏住了呼吸,他听了出来齐全的言外之意,堂堂的省委副书记竟是直接开口请他到家中作客,这……从何说起?这……何其有幸!

    又何其惊人!

    关允愣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忙说:“齐书记,齐叔叔,我过年的时候一定登门拜访。”

    “看,昂洋就是乱说,你是个很开朗的年轻人嘛,来吧,齐叔叔欢迎你。”齐全呵呵一笑,“先这样,替我问你爸妈好。”

    电话断了,关允握着电话的微微颤抖,一切都如做梦一样,来得太突然了,高高在上的省委副书记,怎么就亲自打来电话请他到家中作客,相信就是蒋雪松也享受不了这样的待遇,突然,太突然,意外,太意外。

    此时正好金一佳又放了一个大大的烟花,烟花如梦,映亮了半边夜空,在璀璨的烟花瞬间绽放的光明中,金一佳和温琳开心的青春容颜也如烟花一样美丽。关允猛然握紧了手中的电话,激动的心情已经渐渐平息,他知道,综合齐昂洋之前的提醒和他自己的分析,齐全不惜纡尊降贵主动打来电话含蓄邀请他到省委副书记家中作客,绝对和封况被杀一案有关!

    出于爱护齐昂洋的角度,齐全想彻底弄清封况被杀一案的真相,想知道齐昂洋到底有没有向封况打出致命的一枪。

    关允深吸一口凉气,夜色如冰,冷风如刀,他在最初的激动过后,心里更加清醒地认识道,他的省城之行,绝对不会轻松。

    “关允,你跑哪里去了?”金一佳玩得兴起,才发现关允到一边打了半天电话,她就欢快地跑到关允面前,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太好玩了,太有意思了,比城里过年好多了。”

    “过了年再走?”关允诚心逗她。

    果然金一佳一下就皱起了鼻子:“讨厌,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明明知道我在孔县待不了两天,故意气我是不是?你就不能让我开心一点?非提不开心的事情,我恨死你了。”

    “如果我说,过年后我会去一趟京城,到时还会和你见面呢?”关允决心已下,既然他和齐家结下了不解之缘,那么就索性继续加深联系,如果真能借齐昂洋之势走进齐全的视线,他的人生之路将会再拓宽数倍!

    还有,老容头年后也要进京,他不放心他一个人去。

    “真的?”金一佳喜笑颜开,差点伸出双臂抱住关允,抱了一半才想起温琳也在,脸一红就又收了回去,“说话算话,要是不去就是小狗。拉钩!”

    又一朵烟花升到空中,照亮了天空,映红了金一佳的笑容,也照耀得大地一片通明。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孔县,度过了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一个春节。也许在未来,不会再有今日的欢乐和纯真,但时光匆匆,永远不能湮灭他们曾经向往美好的心灵。

    夜色渐深,曲终人散,关允开车送金一佳去宾馆,关家住不下,刘宝家和雷镔力坐上李理带来的县委的车走了,老容头继续留在关家呼呼大醒,关允的车上就只有他和两位美女。

    不多时到了飞马宾馆,冷枫早就打了招呼安排好了房间,金一佳住下之后,关允又拉上温琳回家,来的时候温琳和金一佳坐在后座,回去的时候,她坐在了副驾驶。

    一出宾馆,她忽然就抱住了关允的胳膊,脸红过耳,却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一佳还没破身,你是好男人。”

    “我当然是好男人了。”关允当仁不让地自夸,“对好男人,你有什么想法?”

    “我还有老宅子的钥匙……”温琳咬着嘴唇,吃吃地笑,笑容中,有三分挑逗四分羞涩。

    “老宅子没人住,太冷了,你会暖床?”

    “会。”温琳还在笑,“我偷偷放了一堆柴在老宅子里……”

    深夜时分,久未住人的老宅子忽然响起了火烧劈柴的声音,不多时,房间内就温暖如春了。铺满了大红棉被的炕上,一对男女相对而坐,火炕烧得温热而舒适,而早就布置一新的房间就如新房一般,甚至墙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喜字。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温琳脸颊绯红,脱了上衣,露出里面的贴身秋衣,抬眼看了关允一眼,“你帮我脱。”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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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花开一瞬(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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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一阵北风吹过,吹动地面落叶华犁直响,不知何时,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

    关允伸手帮温琳脱掉秋衣,温琳的处子之身就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尽管不是第一次欣赏,但在白炽灯昏黄的光线下,温琳娇羞如花娇美如玉。

    灯下看美人,果然赏心悦目。

    人生若只如初见,恍惚间,关允似乎真的回到了童年时光,依稀记得在院内的石榴树下,他手持一朵石榴花,以稚嫩的声音向骄傲的温琳说道:“琳妹妹,长大了当我的媳妇,好不好?”

    而温琳骄傲的小脸仰起,一脸幸福,却还故作矜持:“当你的媳妇,有什么好处?有没有糖吃,有没有汽水喝?”

    “有,都有,只要你当了我的媳妇,我把好吃的全给你。”

    “好吧,我先答应你了。”

    或许只是一问一答之间,因缘便已经结下,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小小心中的向往,在十几年后,终于梦想成真,怎不让人jī动万分?

    是的,关允确实是jī动,对于温琳,是他一直想摘却几次没有摘到的爱情花。一个人的一生总有最重要的一两次值得纪念并且永远铭记,爱情可以重现,而青春的花,只开一次!

    是的,只一次。

    帮温琳脱了胸罩,粉嫩而洁白的山峰就在关允面前展现了最原始最诱人的真实,散发迷离的光泽和饱满的成熟。关允并不停手,又帮温琳脱了身上的每一片衣服,他脱得很慢,就如剥鸡蛋一样,轻柔而温存。一个男人就应该爱惜自己的女人,尤其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更要珍惜如玉。

    终于,当温琳完全未着寸缕裸露在关允面前时,关允轻叹一声:“温琳你真好看,你就是最杰作的艺术品。”

    从双肩到腰间的盈盈一收,再向下延伸到臀部的扩展,是女人身材之中最玲珑最曼妙也是最诱人的部分,温琳的身材极好,不但肤色健康而无斑,而且有着城市女孩少有的健美,就如温室花朵永远不会有天然花朵的自然和芬芳一样她的身体,是每个男人的终极梦想。

    阳光、健康、完美并且饱满,微丰满但绝对没有赘肉,这样的女人身体展现在关允面前,对未经人事的关允来说,绝对是极具杀伤力的武器。

    关允在脱温琳衣服的时候如绅士一般,轻柔而温存,在脱自己衣服时就和温琳所说的一样猴急了他三下两下就扔掉了衣服翻身将温琳压在身下,迫不及待地分开温琳的双腿:“你怕不怕?”

    “有点儿。”温琳闭上了眼睛任由关允的双手乱摸,她的身上被关允摸到之处,都如触电一般麻酥,“你轻点好不好啊”,…”

    一声疼呼,保持了出年的处女之身就此破瓜,温琳一口咬在关允的左肩膀上,眼中涌出大颗的泪珠:“好疼,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让你这么折磨我。”

    关允感受到了温琳浑身一紧,就停了下来:“要不先不要了?”

    温琳顿时感动了,能在此时此刻为自己女人停下来的男人,是知道真正心疼女人的男人,她一咬牙,又在关允的右肩膀上咬了一口:“随你好了我不怕。”

    两个年轻人在笨拙和生涩中,完成了各自生命中的第一次。

    第一次永远只盛开一次。

    一次就是永远。

    外面雪花不知何时又停了,只下了薄薄一层,柴木烧尽,寒气渐袭,关允见温琳沉沉睡去,神态安祥而美好,心生无限爱怜,深深在她额头一吻,披衣下炕,到外面添柴。

    添了几把柴,又烧旺了火,看了看夜空又露出了星星,地上只有一层薄雪,不由感叹天地变化莫测,人生也是如此。

    回到房间,见温琳一侧的被子外面放着一方洁白的手绢,上面殷红点点,触目惊心,如一朵盛开的梅花,他伸手想去拿来看一看,温琳却醒了,一翻身藏在了身后。

    “不许看。”她红润喜人的脸庞,多了三分娇羞五分妩媚。

    “为什么不让看?”关允想去抢。

    “不许看就是不许看。”温琳说什么也不给关允,“我自己留下当成一辈子的念想,等有一天你离我而去,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刻。”

    关允将温琳揽在了怀中:“傻丫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温琳喃喃说道:“哪谁知道你?先保存下来,以免你忘记。”

    “永远不会忘记。一个男人一生中的第一个女人,就和一个女人一生中的第一个男人一样,永远刻在心中,至死不忘。”

    说着说着,关允又意动了,伸手入怀。

    “不要了。”

    “良辰美景,不能错过。”

    “我怕疼。”

    “不疼,我会很轻很轻的。”

    “坏蛋。”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梅开二度时。”

    “是一日看尽长安花好不好?”温琳被关允乱改古诗逗乐了,才要取笑他几句,忽然感觉浑身一紧,“啊,你……”

    话未说完,嘴被堵住了。

    一室春光无人知,漫天星月共此时。

    天还未亮,关允就和温琳早早起床,还好,关允还是怜香惜玉的好男人,温琳走路还算正常,不会让有经验的人一眼看出昨夜发生了什么。尽管如此,温琳还是不敢和关允一起去见金一佳,让关允送她回家。

    二人正要离开老宅子的时候,关允忽然发现正屋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幅字,来的时候没注意,走的时候正好在视线之内,拿起一开,不由惊住了。

    是老容头的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关允心中一阵汗颜,却原来老容头早就猜到他和温琳之间会有巫山**之事,还特意留诗来点醒他。

    老容头多智而近妖,关允心想,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和老容头一般慧眼如炬看透世事,他在官场之上会不会步步生莲,平步青云?

    送了温琳之后,关允开车悄悄溜回家中,其实他也知道瞒不过精明的老妈,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毕竟天刚蒙蒙亮,应该都还在睡梦之中。

    停好车,蹑手蹑脚推开房门,一下愣住了,老妈端坐正中,显然正在等他归来。他先是一愣,随即嘿嘿一笑:“妈 ……”

    老妈显然猜到了什么,叹息一声,用手一指门外:“早晨空气正好,陪我出去走走。”

    陪老妈散步正合关允之意,他也想借机问问老容头的事情,此时老容头应该还在酣睡之中,老爸和小妹或许也是未醒,正是和老妈谈心的最佳时机。

    清晨的职中,无比宁静,关允陪老妈在河边散步,踩过枯草,呼吸清凉的空气,头脑格外清醒。他忽然间感觉左肩膀无端重了许多,再一想就明白了什么,从此他的肩膀之上多了责任。

    沉甸甸的男人对女人的承诺。

    薄雾从河边弥漫,冬天的原野,一片衰败的景象,老妈目光远望,忽然就说了一句:“万事万物盛极而衰,世家和家族也是一样。”

    关允心中一动,老妈提到世家和家族,是要说她的身世还是老容头的身世?正要开口问个明白,老妈却突然脸色一寒:“关允,你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

    关允红了脸,在老妈面前有点不太自在,嘿嘿一笑:“这个,这个,是个人**。”

    “温琳是个好姑娘,你以后不要辜负了她。”老妈岂能看不破关允的伎俩,关允是她的儿子,她摇头说道,“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防也防不住,不过我还是不赞成你身边女人太多。女人多,烦恼就多,你又走了仕途,以后要谨防在女人的问题上犯错误…,少“我知道,妈,我会注意的。”老妈目光如炬,居然看了出来他是和温琳在一起,不简单,怎么就没猜到他和金一佳在一起?

    “一佳是个好姑娘,她家教很严,如果你不能娶她,不要坏了她的清白!”老妈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一佳也喜欢上了你,儿子,你怎么总是欠一堆情债?人这一辈子,最难还的不是人情债,是情债。你有没有想过,夏莱怎么办?”

    关允低头不语,不说话不是逃避,而是他知道老妈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知道妈妈为什么喜欢夏莱吗?”

    “不知道。”

    “因为夏莱和当年的妈妈很像。”老妈的目光深远了许多,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只不过妈妈还是没有夏莱命好,等妈妈冲破家庭的阻力想和那个人一起远走高飞时,那个人却不见了,他不如你这么有耐心,也不如你有担当,他放手了,不但放手了,还躲了起来…”

    “啊?”关允才知道老妈的伤心往事,心中一条线一下清晰了,“老妈,你是不是扑了一个空,家也回不去了,就流落到了孔县,遇到了老爸?”

    “大栅就是这样了。”老妈又无谓地笑了,“你爸是个好人,嫁给他,我不后悔。嫁给他之后,我就完全忘了那个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关允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当年是谁让老妈和夏莱一样,勇于冲破家庭的阻力也要和他在一起,他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他现在在京城当了大官。”老妈沧桑地一笑,“你肯定听过他的名字,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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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惊人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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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允很清楚老妈对大官定义的划分,在她眼中,只有部级以上高官才称得上是大官,再加上那个人又在京城,岂不是说,那个人是部长以上级别的人物了?

    “他叫什么?”如果是部级以上高官,关允就算不是耳熟能详,也基本都能说出名字和简历,正当他支起耳朵要听个清楚时,老妈却又不说了。

    “算了,不提他了,提了也只是徒劳。”老妈摆了摆手。

    “好吧,我不问他是谁了,我就想问问,妈,你为什么从来不提回娘家?”关允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但还是尊重老妈的决定,就又先问到了老妈的身世。

    “这事儿……妈妈暂时也不想提。”老妈无力地挥了挥手,“等妈妈什么时候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了,再告诉你吧。”

    关允知道,老妈决定的事情,谁也劝不过,就索性不再问了,又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上:“你和老容头又怎么认识的?”

    “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这一次老妈没让关允失望,说起了她和老容头的往事,“我认识他老人家,已经十七年了……”

    “啊,这么久了?”关允吃惊不小,又一想,更是一时心惊,小妹过年后正好十七岁,老容头和容小妹之间,还真有联系,“小妹是不是老容头的亲人?”

    原本以为会有答案,不料老妈摇头说道:“我认识容老时间虽然挺长,但对他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就是这些年他在孔县一直帮了你和小妹许多,我才敬他如长辈。”

    “到底是怎么回事?”关允迷糊了。

    “十七年前,在捡到小妹后不久,我去县城的时候,就认识了容老,当时他在县城街头摆摊。卖一些旧字画,你也知道,孔县贫穷落后。识字的人都不多,谁会去买旧字画?我当时就觉得好奇,就过去看了看。结果一看就大吃一惊,他卖的旧字画,都是珍品。”

    “他的字画,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是价值连城,甚至还有一些传说中早就遗失的孤品,就以我有限的鉴赏水平,初步估算了一下,随便拿出来一件,就够他吃一辈子了。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在贫穷落后的孔县摆摊?难道是他不知道这些字画的价值?”

    关允听得入神了。

    “我就告诉他说,你这些字画可能都非常值钱,在孔县摆摊,是暴殄天物。他却摇头说,金银有价玉无价,字画也一样,值不值钱,全在一念之间,他还说。如果我愿意给他三年的生活费用,他愿意把字画全部给我。”

    “我当时就说愿意拿出全部的积蓄来换他的字画,他却摇头说道,他只要三年的生活费用,多一分不取。我知道有些奇人异士不能勉强,就答应了他的条件,给了他一笔钱。钱不多,勉强可以维持他在孔县三年的生活,然后我就拿走了他全部的字画。”

    “从此,我就和容老结下了不解之缘。”老妈笑了,笑得意味深长,笑得欣慰,“当时也是年轻,没有看透容老的用心,现在才知道,其实容老的长远用心,就是让我替他收藏他的字画,然后和他成为至交……容老是我见过的最有智慧的高人,他一举一动都大有深意,而且看得比谁都长远。”

    “以后呢?”关允也是心思剔透之人,一点就透,大概猜到了老容头从一开始就对关家的特别关照,原来有很深的渊源,而老容头对他的关爱,也并非是因为他和老容头的一次意外相识,万事皆有缘由,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以后?”老妈摆了摆手,“容老十几年来,一直在暗中关爱小妹关注你的成长,对你和小妹的人生之路,他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你不知道,你的每一步,都有容老的提点。不过他不让我说出真相,他说,该你和他认识的时候,自然就会认识了,一切不要勉强,要顺其自然。”

    好一个多智近似妖的老容头,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孔县,关允还以为他才来孔县一年,还以为就他大学毕业后遇到老容头时,老容头才平空出现,却原来,老容头在孔县已经整整生活了十七年!

    十七年,多么漫长的人生之路,难道说老容头隐藏在孔县的十七年,唯一的原因就为了小妹和他,这么说,小妹真有可能是容一水失散的女儿,而老容头或许真是容一水的亲人,以此缘故,他留在孔县,只为一心照看小妹。

    问题是,老容头既然是容小妹和容一水之间的桥梁,为什么在容一水多年寻找女儿未果的情形之下,他不向容一水透露实情?是老容头对容一水心怀怨恨,还是另有原因?

    又为什么老容头离京三十年,客居孔县十七年,一直避不回京,在今天,却又突然想要回京,老容头意欲何为?

    当然,关允也知道以他的智慧不足以猜透老容头的心思,毕竟老容头几十年的人生经验是无法比拟的财富,再以老容头半个世纪的沧桑沉淀的人生精华,远非他能相比,但他跟了老容头一年多,也多少知道了老容头的性格,老容头为人未雨绸缪,走一步看三步,凡事绝对不是贸然而为,更不会心血来潮,他的京城之行,必定早有预谋。

    关允再想到原来从小到大,他的成长一直在老容头的注视之下,不由一阵心神激荡,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老容头,对他和小妹付出了大半生的心血,怎不让他对老容头更加心怀感恩!

    “小妹的身世,为什么又要瞒得这么深?”关允问道,他又想起了老妈对小妹的身世一直讳莫如深,甚至问得多了还会生气,其中必有原因。

    “小妹是不是容老带来故意放在关家的,我也说不清,容老从来不说,我也不好问个清楚。容老只是再三告诫说,不要透露小妹的身世,一旦小妹的身世透露出去,可能会引发一场灾难。他说得郑重其事,我对他的话就深信不疑,一直就记在心上。儿子,你也知道妈妈是经历过灾难的人,只想过安稳的生活……”

    关允明白了妈妈的意思,妈妈在孔县生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娘家,甚至提也不愿意多提,她也是一个有大毅力的人,她不仅仅是不想面对过去,也是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纠缠,只想安静地度过一生。

    不过听老妈的一番话,原来老妈虽然认识老容头近二十年,对老容头的来历和身份也近乎一无所知,一想也是,和老容头深不可测的人生智慧相比,老妈可能还是有所不如。

    “妈,我姥爷和姥姥还在不在?我有没有舅舅和姨?”关允想起他欠缺了一半长辈之爱的童年,大感遗憾,既然提到了身世,就又问了出来。

    “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我不想提。”老妈脸色微有不快,摇头说道。

    也许当年的事情对老妈伤害太大了,算了,关允伸手一抱老妈的肩膀:“好,不说就不说,只要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就成,至少你有我、有老爸、有小妹,还有老容头,生活中不缺少人间亲情,就足够了。”

    老妈欣慰地笑了:“臭小子,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了。”

    关允嘿嘿一笑,和老妈一起沿着河岸往回走:“妈,这么说,咱家岂不是藏了一个大金矿?老容头的字画都放在哪里了,我怎么没见过?”

    “宝贝当然得藏起来了。”老妈笑道,“你别打字画的主意,我知道这些字画的价值,要是拿去卖钱,我敢说,几亿元都有。但这些字画一来会太招人眼,二来我一直没当成自己的东西,最后怎么处置,还得容老说了算。你以后的路要靠自己一步步走,别总想投机取巧。”

    “我哪有?”说关允对字画没有一点儿动心那是骗人,在关允这个年纪突然听到本来只是温饱的家庭却是家财万贯的大富大贵之家,任谁都会大为动心,有挥金如土要当纨绔子弟的坏念头,当然,关允是个好孩子,只是想上一想就压下了念头,“我就是问问,一定要替老容头保管好,说不定有一天会用上。”

    其实关允心中的真实想法却是,小小的关家并不起眼,谁也不知道的是,不管是老妈还是小妹,或是老容头,人人都是一个巨大的金矿,一旦时机成熟开发出来,到底会有多么巨大的财富,又会引发多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谁也不敢猜测。

    再一想更是怦然心跳,不管是老妈还是小妹、老容头,似乎彼此之间全无关联,但现在却有了一个共同的连接点,对,就是他!比起他在黄梁身为市委一秘的支点,似乎这个支点更让人怦然心惊!

    回到家中,老容头已经醒来,一见关允和关母,他就呵呵一笑:“邦芳,能不能借我一幅字画,我进京的时候要用。”说着,他又看了关允一眼,“小关子,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进京,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这个人,你妈也认识。”

    母邦芳顿时脸色一变:“容老,还是不要让关允认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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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心结(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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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容头却摆了摆手:“邦芳,你心里不要总放不下那件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应该云淡风轻了。”

    小妹已经醒了,正在忙着做早饭,她弯腰时细腰盈盈胯骨初成,身子已经初具了少女的美好,确实是大姑娘了。而关成仁还没有起床,应该是昨晚多喝了几杯的缘故。

    关允知道,老爸酒量不行,昨晚高兴多喝了几杯,多睡一会儿也是正常,忙碌了一年了,让他多休息休息也好。

    老容头的话说得在理,但具体到每一个人身上,想要云淡风轻也没那么容易,而且每一个人心中在意的事情不尽相同,所以关允理解老妈的心思。

    “我就是放不下。”母邦芳脸色黯然,“如果容老觉得有必要让关允和他认识,我也不拦着,不过你别告诉他我在哪里,也别说关允是我的儿子。”

    老容头微微摇头,似乎是不能理解母邦芳的想法:“他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不等老容头说话,母邦芳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用他还,更不用他还到关允身上。”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老容头又呵呵地笑了,“等你什么时候心开意解了,我建议你去一趟京城,和他当面把以前的事情说清楚。人这一辈子,不能总带着心结活。”

    “老容头,你还说我妈,你呢?”关允嘿嘿一笑,“尽负狂名三十年,一出京城三十年却不回京城一次,你的心结也是解不开呀。”

    “我不是心结好不好?”老容头伸手打了关允脑袋一下,“我是在等候时机,时机不成熟。咫尺天涯。时机成熟时,事半功倍。”

    “好,好,你说的话都有道理。”关允认输,又悄悄一笑,将老容头拉到一边,“你的字画的最终处置权,归谁所有?”

    “当然是归……”老容头看了关母一眼,忽然又狡黠地笑了,“小关子。你别想打字画的主意,要是拿去卖。包你十辈子都吃不完,但真要卖了,你也许一辈子就一事无成,当一个造粪机器了。”

    “……”被老容头形容成一无是处的造粪机器,关允差点没气笑。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说道。“我就是想问个清楚,以防以后万一需要用钱时,可以顺手拿来一两张换钱。”

    “你记住了,以后字画一部分可以用来卖掉,一部分用来送人,要做到物尽其用。有了这些字画,你以后的仕途之路会走得更坦然一些。至少不用想一些歪门邪道去贪污受贿了。”老容头语重心长地教导关允。

    “是,就按老容头的指示精神办。”关允半是正经半是玩笑地说了一句,他明白老容头对他的爱护,其实他在初入官场之时就为自己定下了原则,礼尚往来的礼。可以收,贪污受贿的钱。不能拿。

    不多时,关成仁也醒来了,小妹正好做好了早饭,一家四口再加一个老容头,五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早饭。

    饭后,金一佳打来了电话,让关允去接她,她要在孔县转一转,视察一下工程进展。小妹放假了,也要跟着,正好关允有话要和小妹说,就带上了她。

    老容头安心地留在关家,和关成仁喝茶下棋,乐不思蜀。

    开动汽车,出了职中,一路向北往县城挺进,小妹坐在副驾驶,神情淡淡间,有几许忧愁。关允看了出来小妹有心事,就用手一摸她的脸蛋:“怎么了丫头,哪里不开心了?”

    “哥哥,我……”小妹忽然红了眼圈,“我到底是不是容伯伯的亲人?”

    “怎么又想这事了?”关允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小妹的头,小妹的头发柔顺而没有一丝枯黄,和别的黄毛丫头相比,她确实天生丽质,“你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也别多想了,人生有许多事情我们不能选择,比如身世,但至少人生之路还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管容伯伯是不是和你有血缘关系,他对你的关爱和关怀,都和亲人一样。你以后就要敬他爱他如亲伯伯!”

    “我知道,我也很尊敬容伯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担心自己真和容伯伯是一家人。”小妹抓住了关允的手,“哥哥,容伯伯这么好的人,有家不回,如果我和他是亲人,那么就是说我的亲生父母害得容伯伯有家难回?”

    真是一个心细的丫头,关允心中感慨,小妹从小就心底善良,别说不敢杀鸡,就连一条虫子也不会捏死,遇到快要冻死饿死的小动物,她总要细心照顾,非要救活才行。如果救治不好,她还要掬一把同情泪,然后埋葬。

    小时候家里养了一条白狗,后来病死了,邻居们都说剥皮吃肉才不浪费,小妹不同意,非要埋了。老妈和关允也同意埋葬,最后在邻居的惋惜声中,小白入土为安。

    小妹的美好不仅体现在她的优雅和善良上,还在于她的心细和事事为别人着想,才六七岁时她就会干许多家务,人还没有桌子高就为老妈洗菜为老爸送茶,有时分一块糖果不舍得吃,还会偷偷放在关允的枕头下面。

    也正是因此,如果说世界上关允第一最爱的女人是谁,他肯定会说是老妈,如果再问他第二最爱的女人是谁,他毫不犹豫会说是小妹,不管是温琳还是金一佳,都要排在小妹后面。

    “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要是你连容伯伯和你的亲生父母有过节这样的事情也操心,那么你要操心的事情就太多了。”关允笑了笑,安慰她说道,“你还要操心妈妈为什么从来不提姥爷姥姥家的事情,还要操心哥哥到底会娶谁当你的嫂子,你小小年纪不好好操心你的学习,乱操心大人的事情做什么?”

    “就是,哥哥,你到底要娶谁过门?”小妹到底是小孩心思,被关允一哄,就又不去想了,眨眨眼睛问道,“先是琳姐姐,然后是夏姐姐,现在又是一佳姐姐,哥,你可真花心。”

    关允被小妹调侃,脸色不变,嘿嘿一笑:“也不是哥哥花心,而是你的哥哥优秀,大受欢迎,你说是不是?”

    “那是。”小妹一脸骄傲,“一家有女百家求,同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总会有许多女人喜欢,我的哥哥是天下第一哥哥。不过到底要娶谁,哥哥,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

    “要,当然要。”关允忙点头,小妹虽然年纪小,但有见识,他还真想听听她的意见。

    “娶一佳姐姐。”小妹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关允不解,“有两次金一佳问你的身世,还惹你不高兴了,你一开始不是更喜欢夏莱?”

    “不为什么,就是感觉一佳姐姐对你更好,也更配你。”小妹双眼迷离地说道,“一个女孩子喜欢一个男孩,不在于她为等候了多久,只在于她为了和他在一起肯付出多大的代价,这是她对他爱的体现。一佳姐姐送你去黄梁,一路上陪你风雪兼程,她还为了你要逃婚,她对你的爱,热烈而奔放。”

    “小妹,你小小年纪怎么懂这么多情呀爱呀的,小心早恋。”关允说道。

    “我不会,哥哥放心好了,我一心要考京城大学,才不会早恋,只会学习。”小妹噘了嘴,“哎呀,我还没有说完,你别打岔。”

    “好,你说,你继续说。”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一佳姐姐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虽然夏莱姐姐有意外发生,不是她不想陪你,而是她不能,但不管是不是有客观原因,也说明了一点,在和你爱的缘份上,她不如一佳姐姐。这是爱的缘份的体现。还有一点,一佳姐姐有经济头脑,有政治智慧,她会比夏莱对你在事业上的帮助更大。这样一个完美的姐姐,又对你一往情深,你不娶她,还要娶谁?”

    “……”关允无语了,小妹这一番分析下来,丝丝入扣,几乎无可挑剔,她才多大,怎么就能从方方面面分析问题了,不由摇头一笑,“小妹,你说的是不是太现实了?都有政治联姻的味道了。”

    “在爱情之后,现实一点有什么不好?夏莱式的浪漫终究比不过金一佳式的浪漫和现实的完美结合,再说古代皇帝还和亲呢,联姻也未必没有幸福,不要一听政治联姻就持否定的态度……”小妹振振有辞,小脸仰起,十分自信地说道。

    “好,说得好。”关允哈哈大笑,“小妹长大了,这一番高论,让人刮目相看。”

    “哼,让你以后还敢小瞧我不。”小妹开心地一笑,一笑之间,国色天香。

    到了飞马宾馆,接上了金一佳。金一佳见小妹也在,十分高兴,就又问到了温琳,关允不由脸上发烧,胡乱编了一个理由蒙骗了过去,还好,金一佳不如夏莱心细而敏感,并未多问。

    一行三人先到了平丘山。

    到了山脚下,刘宝家、雷镔力和李理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见关允来到,刘宝家立刻来到近前,悄声说道:“关哥,郑令东这家伙真不聪明,偷偷回黄梁了。”

    “真的?”关允吃惊不小,“他傻了,不怕被郑天则拿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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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期待下一步

    郑令东的去向,郑天则不知道,呼延傲博不清楚,但自始至终,他的一举一动全是关允的掌控之下

    无他,只因关允有刘宝家和雷镔力的缘故

    调刘宝家和雷镔力到市公安局后,在震惊了进取学院一干人等的同时,刘宝家和雷镔力配合调查工作,市局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当时二人属于正当防卫,不负任何连带责任

    开玩笑,都是市公安局民警了,谁还能和刘宝家、雷镔力过不去?再说郑天则也无心顾及这些小事了,一个郑令东已经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他哪里还有心思拿刘宝家和雷镔力开刀来牵制关允?

    刘宝家和雷镔力进入市局的时机就正是时候,在呼延傲博改变策略收缩战线的大方向下,在郑天则布局一乱处于全面被动的大前提下,二人被崔向破格安排到了刑警队,成了一名刑警

    表面上刘宝家和雷镔力还在实习期,实际上在崔向的精心安排下,二人已经正式开始了刑警工作,并且迅地成长起来

    从小就喜欢动手的刘宝家和雷镔力,在受了专业训练之后,功夫是突飞猛进,当然,除了打人的功夫进步之外,追踪和侦查的水平也大涨

    正好,郑令东的脱逃让刘宝家和雷镔力的功夫有了用武之地

    郑令东在和关允不间断的通话中,虽然没有透露他的藏身之地,而且郑令东也相信关允没有追踪他的技术手段他却不知道,关允在齐昂洋的帮助下,暗中动用了省国安厅的技术手段,锁定了他的具体位置

    但关允却没有抓获郑令东,而是引而不发,让刘宝家和雷镔力亲赴燕市踩点,确定了郑令东的几个落脚点又让刘宝家和雷镔力基本摸清了郑令东在燕市和京城的关系网

    引而不发,为上策,是为掌控主动引而发出是中策,即使是一箭中敌,也暴露了自己引而发出不中敌却被敌人发现自己并且反击一箭,是为下策,有可能反被敌人一箭身亡关允之所以将郑令东拿捏在手中并不外露,也是他想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引爆

    还有一点,关允恨郑令东入骨,但如果郑令东非死不可的话,也要让他死得其所,临死之前让他拉郑天则陪葬

    原以为郑令东足够聪明,会一直躲藏下去,没想到过年了按捺不住思家心切,居然偷偷溜回了黄梁,他是想找死?

    “郑天则发现没有?”关允担心地问道,如果郑令东落到郑天则手里,进取学院的案子真有可能成了死局

    “应该没有”刘宝家肯定地说道“最近郑天则确实心不在焉,对进取学院的案子关注不多,他最近和红颜馨密切接触,好像在商量什么大事,听说和封况的遗留问题有关”

    封况的遗留问题?封况的案子暂时已经结了,他的遗留问题就只有财产问题了作为黄梁的首富,封况一死,必定会留下大笔财富,封况家人可以分到的遗产肯定有限,大部分财产会落到郑天则手中

    这么说……莫非红颜馨是郑天则的管家?

    又一想,关允蓦然灵光一闪,居小易留下的声称代表郑天则全部身家的一串数字,难道最终解释权是在红颜馨手中?对,身为一个漂亮女人,红颜馨没有成为郑天则的女人却又被郑天则重用,她又无权无势,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她有经济方面的才能,在替郑天则打理郑姓庞大的经济帝国

    任何一个势力团伙都要有经济利益作为纽带,没有经济利益上的联系,必然不成利益集团一经想通,关允心中豁然开朗,不由心情大好,先是知道家中藏有价值连城的字画,现在又发现了郑天则的命门——经济命脉,看来,他来年要财运大旺了

    以后,还少不了要和红颜馨打交道了,关允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一口吞下郑天则的全部财产,让郑天则先品尝一下身无分文的痛苦,然后再送他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继续监视郑令东,有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他一下,要保证不能让他落在郑天则的手中”关允小声交待了一句,见金一佳和小妹走了过来,就结束了对话,告诫刘宝家,“别在一佳和小妹面前提这件事情”

    “知道”刘宝家点了点头,一挥手,和雷镔力、李理一起头前带路,上山而去

    平丘山今非昔比,山脚下建造了数十座大大小小的宅子,类似农家院,又比农家院卫生条件好、生活设施齐全,而且房顶涂上了各种颜色,放眼望去,点缀在树林之中的宅院,就如一颗颗七彩明珠,十分好看虽然是冬天,但依然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山门已经建好,还是用的老容头的题字,山门依然是拙朴的风格,宽大而宏伟,初具气象

    上山的路也已经修整并且拓宽,沿阶而上,平缓而舒适,没有爬山的疲劳而山路的沿途也树立了一些巧夺天工的指示牌,巧妙地掩映在树木和山石之间

    金一佳连连点头,赞叹说道:“温琳很能干,平丘山的开发,比我想象还要好关允,要不你再和温琳打个电话,她说好要陪我一起上山,怎么就突然不来了?”

    “咳咳……”关允差点没吃了一口冷风,温琳身子不适,现在不宜做剧烈运动,爬山肯定不行,他就说道,“她一个平常不怎么走动的亲戚突然来了,她不陪也不好,看晚上应该有时间陪你”

    “晚上?”金一佳为难地说,“晚上我就走了”

    “不是说明天才走?”关允问道,“怎么提前了,出了什么事情?”

    “家里来电话让我回去,说是商量一下年后定亲的事情”金一佳低了头,闷闷不乐了片刻,忽然抬头又笑了,“我假装答应,不过护照什么都弄好了,随时可以逃之夭夭放心好了,除非你先说再见,否则我永远和你……不见不散”

    关允心中一阵感动,小妹说得对,金一佳的爱让他感到直接而真实,不像夏莱的爱,虽然缠绵,却总是让人觉得迷糊而遥远

    小妹却在一旁一脸狐疑地看了关允一眼,似乎猜到了什么,忽然就嫣然一笑,冲关允做了个鬼脸关允嘿嘿一笑,拉住了金一佳的手,放在了手心,郑重地说道:“如你所言,不见不散”

    小妹凑到金一佳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一佳姐姐,以后我叫你嫂子好不好?”

    金一佳顿时脸红了:“小妹,别闹,就叫佳姐姐”

    “路上我和哥哥说了,我喜欢你当我嫂子”小妹抱住了金一佳的胳膊,“如果哥哥不娶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金一佳心花怒放,只一句话就让她对小妹的好感上升到了亲人的高度,她拉住小妹的手说:“小妹,明年到京城上大学,谁敢欺负你,和我说一声,包管让他后悔一辈子”

    小妹冲关允眨眨眼睛,言外之意就是,怎么样,替你解围了?关允暗中朝小妹竖了竖大拇指,夸小妹聪明

    视察完了平丘山,关允又陪同金一佳沿孔县东南西北转了一圈,几大林场和农场项目,全部走了一遍,所有项目都进展顺利,在温琳的一手推动下,在县委县政府的大力支持下,等明年春天,几大项目就会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成为冷枫农业兴县战略的先行军

    最后,关允还和金一佳了看流沙河大坝

    冬天的流沙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站在流沙河大坝的前方,金一佳素手一指蒋雪松题写了几个大字说道:“说来还得感谢流沙河大坝,如果不是流沙河大坝的险情,就没有从孔县到黄梁的风雪兼程,也就没有我们之间的心心相印……”

    如果是夏莱,这番话她就算烂在心里也不会说出,关允感慨地说道:“有一失就必有一得,流沙河大坝成就了许多事情,也毁了许多人”

    李永昌最终被判刑二十年,差不多会老死在监狱了,王车军烈火焚身又投河自尽,而李逸风也因此慨然离任,流沙河,让多少人饮恨,又让多少人冲天一怒

    但不管怎样,重洗牌之后的孔县,百废待兴,相信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就是万物复苏之日孔县的明天,会好

    关允心情大好,尽管他知道,孔县是走向正轨了,但黄梁依然局势未开,他多希望他每到一地,都会为一地留下希望播种明天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是基本理念,为官一任开拓一方,才是为官的最高境界

    关允并不知道的是,在流沙河畔,他的政治理念的雏形就如一棵幼苗一样,悄然地心中生根发芽,或许终有一天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中午,关允安排金一佳在飞马宾馆吃饭之后,金一佳就会踏上归程,关允和金一佳之间的再次见面,就要隔年了

    饭后,接金一佳的专车到了——金一佳有意留下奔驰给关允,燕市来车接她——关允送金一佳上车,等金一佳的汽车才走,关允的手机意外就响了

    一看号码关允就顿时心跳加快,两个多月了,他终于接到了期待已久的夏莱的来电未完待续)

第275章 夏家

    关允看了小妹和刘宝家几人一眼,悄然向旁边走了几步,才按下了接听键

    “夏莱……”关允都能感受自己声音的颤抖,年关年关,对别人来讲或许过年要还许多人情债,但对他来说,却是情债,果然如老妈所说的一样,情债最难还

    先是温琳,又有一佳,现在又是夏莱,莫非说,这个年,就是要解决他的终身大事了?

    “关允……”不管是温琳、金一佳还是冷舒,几个人的声音都不如夏莱的声音好听,她的声线太纯净了,犹如天籁,空灵而极有穿透力,也正是这一点,一直让关允认为她是不可被伤害的好女孩

    “你终于来电话了,夏莱,我以为你真的不再理我了”关允心底掠过一阵悲伤,尽管他要了温琳,尽管他的感情在向金一佳倾斜,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当夏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初恋最是刻骨铭心,何况关允又是一个重感情的人,青春的花只开一次,初恋的花,也永远只有一朵夏莱就是他心目中永不凋谢的爱情之花

    “过年后你有时间来一趟京城吗?”夏莱的声音平静而没有起伏,仿佛关允不是她曾经为之付出全部爱情的爱人一样,“我想和你当面道别”

    关允心中蓦然一阵收缩的疼痛,总有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开心,同样,也总会有一个女人让他心痛

    “夏莱,你真的忍心?”关允几乎说不出话了

    “事情都过去了与其两个人在一起互相折磨,不如分开得好,我已经决定了对不起,关允,辜负了你对我的爱,我要向你说一声对不起”夏莱的声音依然纯净如天空飞过的鸽哨,“初三之后我有空我初六就走”

    电话随即就挂断了,不给再给关允说话的机会

    紧紧握住电话,关允只感觉一股彻骨的寒冷从脚底生起直透后背,让他遍体生寒,他度过了二十多个冬天记忆中,从来没有今年这个冬天让他感觉这么寒冷

    关允并不知道的是,远在京城的夏家,放下电话,夏莱已经泣不成声,她扔了电话伏在床上,哭得几乎晕厥过去,她的心也在收缩着疼痛,而且比关允痛得难受,彻骨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哭累了哭痛了,又沉沉地睡去等她睡着了,房门被轻轻推开,夏德长悄悄地进来,替她盖了盖被子一脸忧愁

    夏德长回到客厅,坐在沙发,半晌沉默无语,不一会儿,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从卧室走了出来,她和夏德长年龄相仿脸型酷似夏莱,只不过比夏莱丰腴几分,穿一身睡衣,踩着拖鞋,盘着头发,慵懒地坐到夏德长面前

    “德长,你叹什么气?小莱出国是好事,我倒觉得,她出国待上几年,一是忘了那个什么关允,二是也算镀金了,再回来身价就抬高了,你看别人都出国镀金了,小莱出国,我举双手赞成”中年妇女是夏莱的妈妈李玉欢

    “现在形势不同了,以前小莱跟关允是下嫁,现在她再和关允在一起,就算门当户对了”

    “门当户对?夏德长,你开什么玩笑?”李玉欢声调高了几分,“就凭关允一个小小的副科?”

    “他现在已经是黄梁市委一秘了,好不好?过了年肯定提正科,24岁的正科,很不错了”

    “就算他提了正科又怎么样?就算他是市委一秘又怎么样?”李玉欢眉毛一扬,气势高涨,“他还不一样是农家子弟,一个农村娃也想娶夏家的女儿,亏你说得出口,夏德长,我不能再让女儿受委屈了,我不能让我的悲剧在她的身上重演如果我当年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也不会到现在才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夫人,至少也得是省委副书记夫人了”

    夏德长被李玉欢一番话说得脸色一沉,无地自容,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借关允说事:“你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后悔也晚了,现在说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不是你”

    “我就是不同意女儿和关允在一起”李玉欢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关允出身不好,配不上女儿”

    “关允是出身不好,平民百姓,可是他有一个妹妹……”

    不等夏德长说完,李玉欢轻蔑地笑了:“哥哥是农村娃,妹妹就是金凤凰了?笑话”

    “还真是笑话了”夏德长也生气了,李玉欢每次都抢他的话,让他很没面子,“他的妹妹叫容小妹”

    “叫容小妹怎么了,又有什么了不起?”李玉欢还是没过脑子,翻了夏德长一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关允的妹妹也是柴火妞”

    “啪”的一声,夏德长拍了桌子:“李玉欢,你听好了,关允的妹妹叫容小妹,听一佳说,怀疑容小妹就是容一水失散的女儿”

    “容小妹什么……”李玉欢被夏德长拍桌子的动作激得火起,也想一拍桌子还回来,夏德长自从出京外放之后,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在她面前嚣张,想翻身不成,不料她的右手高高举起,还没有落下来,突然就惊呆了,“夏德长你说什么,你说容一水?京城容家容一水?”

    “容一水有一个走失的女儿,关允有一个异姓的妹妹叫容小妹,一佳见过容小妹,说很像崔盈若,崔盈若是黄梁人,孔县是黄梁下辖县,一系列的线索联系在一起,容小妹应该就是容一水的女儿”夏德长气势大盛,仿佛他认识关允就认识了容小妹,然后就又和容一水搭上了关系一样,“如果女儿嫁给了关允,如果关允的妹妹是容一水的亲生女儿,你说,我和容一水算不算也是儿女亲家了?”

    “容家,容家?”李玉欢喃喃自语,站了起来,“真要是和你说的一样,关允的妹妹是容一水的亲生女儿,关允不是鲤鱼跳龙门了?容一水肯定不会亏待关允,万一他认关允当干儿子,哎呀,关允何止鲤鱼跳龙门,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了”

    “你说,女儿嫁给关允,亏不亏?”夏德长得意洋洋,感觉要力压李玉欢一头一样

    “不亏,不亏”李玉欢惊喜地站了起来,“德长,怎么不早说?没想到,关允这么有来历怪不得女儿死心塌地要跟关允,还是女儿眼光高,有远见,是不是她早就知道了关允有一个容小妹?她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说出来,为什么非要瞒着?害得我们白担心半天,还阻挠她和关允在一起真要能攀上容家这棵大树,我们可就发达了”

    夏德长好像终于在李玉欢面前扬眉吐气一次一样:“要不我说你没有远见,此一时彼一时,关允自身能力又强,再有了容家的扶植,以后他不想出人头地都难我估计,他在27岁的时候,就能升到正处”

    “不得了,不得了,27岁到正处,不是说30岁就能到副厅了?关允30岁就能和你现在平级,德长,女儿嫁了他,以后还不得当国母?”李玉欢得意忘形了,脱口而出

    “胡闹,不要乱说话”夏德长毕竟是官场中人,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脸色一沉说道,“你这话要是传出去,不一定会有多么严重的政治后果”

    “行了行了,别吓人了”李玉欢虽然一下难以适应夏德长的气势,想想以前多少年来夏德长在她面前都直不起腰来,现在借关允说事,就敢冲她横了,不由她不心里窝火,但一时又不好发作,就又说道,“都是盼着女儿好,想想我和凝欢当年,同人不同命,凝欢嫁了金全道,我嫁你,现在小莱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学有才学,怎么一佳是京城第一千金,小莱就不是了?还不是因为你夏德长比不上金全道还不是因为夏家比不了金家”

    夏德长脸色难看了几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天天翻出来,有意思?现在说的是小莱的终身大事关允是挺爱小莱,但毕竟两个人分开了一年,感情也淡了,而且还有一件麻烦事就是,一佳也喜欢上了关允,而且关允好像对一佳也有意思”

    “啊?”李玉欢一下站了起来,“金一佳怎么回事?跟小莱抢男朋友了,她还要不要脸?不行,我得去找金全道说理去”

    “坐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没脸呢”夏德长怒了,“李玉欢,你能不能说话前先动动脑子,小莱还没有和关允结婚,关允想和谁谈恋爱是他的自由再说我们以前阻挠小莱和关允在一起,本身就让关允对我们有了成见,你还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去找金全道说理,先不说金全道是不是同意一佳和关允的事情,你这么冒失地去兴师问罪,就等于是伸脸过去让别人打脸”

    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夏德长猛然站了起来:“冷家、容家如果再加上一个金家,好一个关允,竟然成了三大世家的支点”未完待续)

第276章 京城五大世家

    “你说什么?”李玉欢愣住了,“关允怎么就成支点了?听你的意思,金全道不但不会反对金一佳和关允的事情,他还能举双手欢迎?别开玩笑了,金家是名门望族,绝对不可能让金一佳嫁给平民百姓出身的关允”

    “你错了,李玉欢,你真的错了”

    夏德长其实想说的是他错了,从一开始他反对夏莱和关允在一起时就错了,他本来打破了门当户对的门户之见,娶了李玉欢,到头来,却又落入了门户之见的局限之中,百般阻挠关允的成长,以爱护女儿为出发点,却要毁掉关允的一生,他确实做得太过了

    怪谁?都怪李玉欢李玉欢自认出身比他好,结婚后,处处摆出千金小姐的架子,压了他整整十几年,让他总是笼罩在出身不好的阴影之下,久而久之,也让他对出身问题敏感而脆弱,正是因此,才让他总是认为关允和他一样出身不好,肯定是怀揣一颗穷小心要娶富家女的高攀心思才和夏莱恋爱

    不成想,关允身世离奇,竟然有一个捡来的妹妹,而他的妹妹,赫然就是京城中传闻多年的第一世家容家容一水走散的女儿……何其惊人的事实

    京城五大世家——容家、金家、冷家和田家、李家,容家以无可争辩的实力高居第一,其余四家,金家和冷家实力相当,田家和李家也是不相伯仲,四家为争夺谁的排名高一名而互不服气但四家却无一家敢有问鼎第一世家之心,原因无他,只因容家实力太过强大

    容一水作为容家的代表人物之一,虽然还算不上是容家的家主但他在容家的地位无可替代,传言他是容家的下任掌门人的不二人选

    容一水早年有一个失散的女儿一事,在京城圈子内几乎人人皆知,失散的原因无从考证,有传闻说,容一水女儿的失散不是意外原因,是人为原因,但究竟是什么隐情谁也说不清楚传说和容一水想要接任容家掌门人的动机有关,还有人传言容一水的女儿是被人偷走了,凡此种种传闻,不一而足成为世家圈子内的一大悬案

    夏德长虽然出身富贵之家,但夏家还远称不上世家,别说和庞大的容家相比了,就连和在五大世家中排名最后的李家相比,也是相差甚远

    夏德长一心想融入五大世家其中之一尽管他和李家有了联姻,但李家对他的关照似乎并不用心,其实他最想结识的一人不是李家的掌门人,而是容一水

    传言容一水最接近最高层而且容一水在五大世家之中,年纪最轻级别最高毫无疑问也是政治前景最被看好的一人,夏德长如果得到了容一水的赏识再有李家的出手,他在燕省不出三年就能坐到省委副书记的宝座

    但夏德长在京城十几年,一心想结识容一水却不得其门而入,眼下突然就有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面前,他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而且如果夏莱真嫁给了关允,关允的妹妹容小妹真是容一水的亲生女儿,他就是关允的岳父,夏莱就是容小妹的嫂子,有了这一层关系,容一水会不接纳他?

    绝对不会

    谁都知道容一水为人最重亲情,十几年寻找女儿未果,平添了几多白发,而容一水的夫人崔盈若据说还几次因为思女心切而住院,一旦找到容小妹,还不得爱若至宝?十几年的亲情亏欠,必定加倍偿还,而关爱小妹十几年的关允,必将成为容家的贵宾

    关允,关允,夏德长几乎要暴起了,关允不但有可能是容家的贵宾,而且以他和冷枫的密切关系,他还极有可能成为冷枫的贵客虽然冷枫是冷家的弃子,但在孔县人事动荡之时,隐约可见冷家出手相助冷枫的迹象,据说冷枫在南方下乡时结识了一名当朝的权贵,二人私交甚好,现在此人上升势头很明显,冷家考虑到此人今后的前景,可能要重审视冷枫在冷家的地位

    如此一来,如果容小妹真是容一水的亲生女儿,再如果冷枫又被冷家重接纳,关允身为容家和冷家两大世家的支点人物,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当然,容小妹到底是不是容一水的亲生女儿,别说他现在不敢肯定,恐怕容一水也不敢直接去相认,以容一水现在的身份地位,认亲是一件非常严肃的大事,必须要经中央批准但官场上的事情向来都是一场豪赌,如果他现在再不先下手为强,等关允被金家抢了先,成了金家的乘龙快婿,他就错失了人生一次无比重要的机遇

    他必须要赌上一赌,何况他的赌注是他的女儿,就算最后万一落空,容小妹不是容一水的亲生女儿,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夏莱爱关允,关允也爱夏莱,再者夏莱跳楼重伤一事在京城传开之后,原本对夏莱趋之若鹜的世家子弟,一下全部消失不见,夏家从以前的一家有女百家求到门前冷落鞍马稀,算是尝尽了世态炎凉

    既然女儿不再好嫁,索性嫁与关允,还有爱的幸福和保证况且以关允现在的身份,也算勉强配得上女儿了正是基于以上认识,夏德长才决定大下赌注,套牢关允

    夏德长这么一想,又想到既然连他都能意识到关允有可能成为容家和冷家之间的桥梁,金家能清醒地认识到关允的重要性,而且金全道一向比他开明,虽然也有门户之见,却眼光长远,如果金全道知道了金一佳和关允的事情,他有一半的可能会答应此事,因为金家也想借关允为桥梁建立起和冷家、容家的密切联系

    不想还好,越想越是心惊,夏德长在客厅背着手转了几圈,十分严肃地说道:“玉欢,关允年后会来京城一趟,到时一定要请他来家中作客,你不许给他脸色,要好好对他还有,你再好好劝劝女儿,别出国了,留在国内,如果她愿意,如果关允点头,五一就为他们举办婚礼”

    “你疯了?为了一个关允,你想闹那样?”李玉欢的急脾气上来,又犯劲了,“关允现在还不是什么人物,就给他八抬大轿了,你说一佳也喜欢关允,我看金全道未必就会同意别太抬举了关允,想当夏家的女婿,他进门的时候得低着头”

    “我警告你李玉欢”夏德长第一次在李玉欢面前威风八面,他怒不可遏地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要是出了差错,我拿你是问你要是得罪了关允,女儿的终身大事我就放手不管了”

    话一说完,夏德长穿上衣服,夺门而去

    李玉欢愣了,夏德长敢对她大发脾气,结婚十几年了,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发了半天怔,突然就跳了起来,三下两下穿上衣服,拿起电话打给了李凝欢

    “凝欢,我去你家一趟,商量点儿事情,你等着”也不管李凝欢是不是有时间,她放下电话就下楼而去

    夏德长和李玉欢一走,夏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她一脸平静,泪痕已干,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口水,突然就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夏莱内心的苦楚无处诉说,她在剧烈的咳嗽声中却还在不停地想,对不起关允,如果你听到刚才的一番话,你还会觉得娶了我有幸福吗?如果我嫁给你,也许会给你带来一辈子的麻烦

    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和他在一起,如果自己给他带来的麻烦远大于幸福,自己对他的爱就不是爱,而是折磨在听到爸妈的一番对话后,再想到自己身体出现的异常状况,夏莱坚定了决心

    关允并不知道,他在夏德长的心目中已经成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桥梁,而且夏德长对他的期望不断上升,他竟然成了夏德长想要借助的东风

    现在的关允丝毫没有成为东风和桥梁的觉悟,送走金一佳,接完夏莱悲伤的电话,他虽然心情微有失落,但还是在过年的气氛中快乐了起来他领着小妹,带着刘宝家、雷镔力和李理,开着奔驰,走亲访友,快快乐乐地过了年

    还有老容头也是喜笑颜开,或许老人家一个人在外飘泊三十年,还是第一次在家中过年,老人家每天都是喝茶、下棋,或是和关成仁谈天说地,沉浸在久违的亲情之中

    大年三十,一家人吃了团圆饭初二,本是回娘家的日子,每年的初二,关母都会一个人黯然神伤半天,但今年却没有,她陪老容头说了半天话,心情很舒畅

    初三一早,关允就接到了齐昂洋的电话,齐昂洋正式向他发出邀请,请他来家中作客,关允早就做好了准备,欣然应允

    告别家人,关允开车拉上老容头,直奔燕市而去,老容头要去京城,他在去了齐家之后,也要同去,但去京城正好路过燕市,就和老容头一路同行

    时隔一年之久,关允再次踏上了重回京城之路,他并不知道他的燕市和京城之行,将会面临怎样一系列的人生转折未完待续)

第277章 省城之行

    汽车驶出孔县,转向西北方向,直奔省会燕市而去

    刚一出孔县,关允就接到了刘宝家电话

    郑令东神不知鬼不觉在黄梁打了一个来回,见过了家人之后,又悄然离开了黄梁,自始至终,郑天则一无所知

    其实以关允的推测,以郑天则对黄梁的控制力度,他不可能察觉不到郑令东潜回了黄梁,之所以他被蒙在鼓里,不仅仅是自顾不暇的原因,还在于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蒙蔽了他的双眼

    郑天则的势力集团内部,肯定出了叛徒,关允愈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挂断刘宝家的电话,关允还没有说什么,老容头就说话了

    “这几天,没怎么见温琳……”老容头精神状态大好,或许是享受了亲情的缘故,他坐在副驾驶位上,怡然自得,“小关子,你不是个好孩子”

    这一句话暗示的意味强烈,关允脸色一晒,嘿嘿一笑:“这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你心里有数”老容头摇了摇头,“虽说无情未必真豪杰,但也有一句话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古往今来,情之一字,毁了多少英雄人物小关子,你要慎之”

    “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不是祸水,男人的**才是祸水的根源”关允理解老容头对他的关爱,说道,“我不会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浪的情种也不会当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枭雄,您老就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对你,我放九十九个心”老容头哈哈一笑“只有一个心放不下,就是你在交友方面,也需要慎重”

    关允听出了老容头的言外之意:“你是指齐昂洋?”

    “我没有具体指哪一个,我是虚指”老容头目光深邃地看向了远方,忽然就跳跃了话题,“陈宇翔的为人,有缺陷”

    每个人的性格都有缺陷,老容头先是点出他在交友方面的不足却又点评到了陈宇翔身上,不知有何深意,关允就问:“陈县长又怎么了?我现在和陈县长不共事了,以后在一起共事的可能性也不大再说我和他也只是数面之缘而已,没有什么交情”

    “凡事没有绝对,你也未必没有再和陈宇翔共事的机会”老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冷枫为人,冷峻有余而温和不足深藏不露是好事,但也容易让人不好接近陈宇翔却是温和有余而冷峻不足,看上去平易近人,却容易让人乘虚而入而且他的面相双眼虚浮而眼神跳跃,双眉距离双眼过近是命犯桃花之相他以后可能会在女人问题犯错误,正是见到他的面相我才特意提醒你一声”

    “我不会,我是老实的好孩子”老容头对陈宇翔的评价,关允并未往向心里去,只当老容头拿陈宇翔说事用来点醒他,他就呵呵一笑,“除了自己所爱的女人之外,我不会去风月场所犯一些低级错误”

    老容头点头:“你知道就好,不过你要注意一点,不是你不想去就不去,会有人想方设法拖你下水,官场险恶,要处处留心”

    关允点头,忽然就疑心大起:“老容头,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大官,怎么对官场上的门道了解得这么清楚?”

    “诸葛亮未出茅庐就知道天下三分,我不入官场,一样知道官场上的事情,这有什么稀奇?”老容头又和以前一样回避问题了,他蜷缩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睡上一觉再说,等到了叫我”

    关允无奈地摇头一笑,他本来还想再问问老容头容一水和容小妹的事情,老容头却聪明地见好就收,不和他聊了,真是一个老滑头,他只好闭了嘴,心想看老容头还能瞒多久

    老容头去京城,肯定是要和容一水见面,这么说,差不多老容头和小妹的身世要揭晓了?且拭目以待

    事后关允才知道,他完全没有猜对老容头进京的真正用意

    孔县距离燕市200多公里,但只有一半路程有高,差不多用了三个多小时才到燕市对于燕市,关允虽然只来过几次,但也认识路,一下高就直奔市西的省委住宅而去

    省委一共有三个小区,分为一二三号院,一号院位于省委大院附近,距离省委步行只有几分钟,基本上省委主要领导都住在一号院,作为省委的三号人物、省委最具分量的领导之一,齐全必然住在一号院

    距离一号院还有几百米时,关允靠边停车,放下了老容头老容头不方便在齐全家中露面,本来关允打算安排他到宾馆住下,老容头却说不用,说他在燕市有朋友,正好见个面他还让关允等他电话,话一说完,挥手就走了

    穿一身灰色棉袄的老容头貌不惊人,就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转眼间就消失在人流之中,关允站在车旁,一时失神,似乎很怕老容头不会再出现一样

    直到老容头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关允才又重回到车上,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前往三号院,而是先拨通了冷枫的电话

    “书记,我到燕市了,正准备去拜会齐书记”关允向冷枫通报了他的动向

    关允一直认为冷枫才是他的官场引路人,尽管他现在身为市委一秘,跟在了蒋雪松身边,但他一直当他是冷枫的人至于他和齐昂洋之间的交往,在回孔县时,已经告诉了冷枫

    “好,代我向齐书记问好”冷枫的语气很平静,“注意礼貌,齐书记很在意细节另外,初次登门,礼物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你要把握好分寸”

    “记住了”关允认真地说道,“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去书记家拜年”

    “不用了,家里太乱,你来不合适,等合适的时候,你不想来,我也得喊你来”冷枫的话很直接,却又让人温暖

    挂断冷枫电话,关允几乎没有犹豫,又拨通了蒋雪松的电话

    蒋雪松家在京城

    “蒋书记,我在燕市,现在就去齐书记家拜年了”身为蒋雪松的秘书,向省委副书记拜年是必须汇报的大事当然,在确定要来齐家之前,关允已经向蒋雪松打过一次招呼了,也征得了蒋雪松的同意

    “去,替我向齐书记问好”蒋雪松并未多交待什么,或许是他对关允信心十足的原因,“明天来京城?到了京城给我来个电话”

    “我知道了,蒋书记”关允清楚蒋雪松让他到了京城去电话的目的是为了报平安,而不是想请他到家中作客一个秘书真正赢得领导全面信任的标志就陪领导过年并且到领导家中作客,但关允也清楚,他和蒋雪松认识的时间毕竟还短

    不过蒋雪松对于他和齐昂洋的互动引发了齐全对他的好奇,并且邀请他到家中作客一事,还是持乐见的态度,也让关允感谢蒋雪松的宽容,一个宽容的领导可以让一个秘书有大的活动空间,同样,也让领导本人有广阔的发展空间

    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关允才驱车来到了省委三号院,等他的奔驰开到门口的时候,齐昂洋已经出来迎接了

    关允忙下车迎了上来,才走到近前,就被齐昂洋当胸打了一拳,虽然他的力气不小,打得还有点疼,不过关允是真心高兴,齐昂洋和他的生死之交,全在当胸一拳中

    “你小子,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我一次,忘了月黑云高杀人夜了?”齐昂洋呵呵一笑,抱住了关允的肩膀,“走,赶紧到家里坐坐,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总要等我把车开进去”关允用力握了握齐昂洋的手,回身开车进了省委三号院,执勤的武警显然认识声名显赫的燕省第一公子,问也没问关允就放行了

    关允停好车,齐昂洋扫了奔驰一眼,嘿嘿一笑:“金一佳的车?”

    “没错”

    “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现在是美人赠你奔驰车,何以消受美人恩?”齐昂洋挤眉弄眼地笑了笑,“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金一佳看不上我了,原来早就和你曲径通幽了,关允,你不够兄弟,抢我媳妇”

    关允哈哈一笑:“齐兄,是我和一佳认识在先,要说抢,也是你当哥的抢弟弟媳妇”忽然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他调侃地问道,“看你满面春风,是不是看中谁家姑娘了?”

    “厉害呀,一猜就中”齐昂洋眨眨眼睛,“先不说这事儿,回头有的是时间聊,先说说你给我爸带了什么礼物”

    关允清楚齐昂洋直截了当问到礼物,可不是索贿,而是想让他的礼物投其所好,也好让他和齐全的第一面留下好印象

    “一幅字”

    “我爸是喜欢书法,但他很挑剔,而且他在书法上的造诣很高,一般的字,可是入不了他的眼”齐昂洋不无担忧地说道,“你的字行不行?”

    “行,一定行”关允信心十足

    到了三楼,还没敲门,门就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人,淡笑而立,平和从容,只一眼关允就认出他正是燕省声名不显却又是实权在握的省委三号人物齐全未完待续)

第278章 初会齐全

    曾经老容头形容夏莱情深不寿,其实完整的一段话应该是——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在见到齐全本人的一瞬间,关允脑中就立刻闪现出可以准确地形容齐全的八个字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不错,在他眼前淡然而立的是整个燕省最有实权的三人之一的省委副书记齐全,一身居家打扮,年纪50岁左右,脸型不胖不瘦,微方而不长,正是典型的国字脸,也是一向被认为最有官相的脸型

    关允不止一次在电视上见过齐全,对齐全的长相自然烂熟于心,但闻上的领导人和现实中的领导人,由于取景和美化的原因,往往会有夸大和失真,不过在见到齐全的一瞬间,他心中闪过的念头却是,如果要为燕省的主要领导以长相为序排名的话,齐全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齐书记好,过年好”关允没想到会是齐全亲自开门,他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以齐全的身份,家中必有保姆和工作人员,能惊动他亲自出面开门的人,整个燕省只有一两人而已

    “小关来了”齐全不等齐昂洋介绍,伸手和关允握手,“过年好,欢迎”

    相信以齐全的级别,想要调看关允的资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关允既然是市委一秘,他的个人简历和照片以及家庭成员等详细资料,必定会有备案

    齐全一眼认出他毫不为奇

    齐家房子不小单是客厅就是30多平方米,以齐全的级别自然多大的房子都承受得起,关允一进门就见到迎面走来一人,年约50上下,一身简单的毛衣、裤子的搭配,脸色红润,满头乌发慈眉善目,不用猜,她就是齐全的夫人、齐昂洋的妈妈田媛

    “小关是?欢迎欢迎”田媛笑意盈盈地冲关允一点头,“总听昂洋提起你,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就很好奇,看看昂洋的眼光到底怎么样这一见,还真不错”

    “伯母好”关允微微鞠躬,在田媛向他说话的一瞬间他产生了一个错觉,似乎眼前的田媛以前见过一样,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很疑惑,田伯母可是堂堂的省委副书记夫人,他怎么可能见过?

    况且他又是第一次来到齐家

    齐昂洋在一旁嘿嘿一笑:“妈,你还不放心我?你也知道我眼光很挑剔,哥们儿也好女朋友也好,想让我说一个好字,难得很”

    “去去去,少贫嘴”田媛笑着责怪齐昂洋,又对关允说“小关,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啊……”

    关允落座后,齐昂洋亲自端茶上来,他忙双手接住笑道:“齐兄亲自奉茶,不敢当”

    “少客套,告诉你当自己家一样你先陪我爸说回儿话,我去打个电话”说话时,齐昂洋悄悄朝关允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身走了

    客厅内,一时就只剩下了齐全和关允

    齐全端坐在沙发正中,一边拿起遥控器换台,一边问关允:“从孔县过来的?你一个人?”

    “我从孔县直接开车过来的,一个人”关允恭恭敬敬地回答,他在暗中揣摩齐全的心思,到了齐全的层次,一举一动都大有深意,而且冷枫也刻意强调过齐全为人注意细节,他就不能在细节上失分

    齐全不动声色间已经将关允暗中打量了一遍

    之前,齐全也调看过关允的详细资料,对关允的长相和经历已经有所了解,原以为关允能深得齐昂洋的欣赏,是关允能说会道刻意讨好齐昂洋之故,只一见面他就改变了想法,关允这个年轻人,沉稳、淡定,不是夸夸其谈之人

    再看关允坐得正,脸色平和,虽然恭敬,却没有点头哈腰的讨好之态,齐全心中就对关允多了几分欣赏,年轻人能坐得稳行得直,并且在他面前保持镇静,不容易

    再联想到关允在孔县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和冷枫、李逸风联手扳倒李永昌的壮举,还有他一入黄梁就搅动黄梁局势的支点作用,再对比齐昂洋对关允的盛赞,齐全心中就有了计较,关允此子,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齐全用手一指茶杯:“来,尝尝到的凤凰单枞”

    关允忙双手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不由赞道:“好茶,兰花香气浓郁,滋味浓醇鲜爽,润喉回甘,肯定是三不采的好茶”

    三不采一出口,齐全微微动容:“你也知道凤凰单枞的三不采?”

    “知道一点”关允微微点头,既不是卖弄的口气,又不是低下的口吻,而是就如平常聊天的对话一样说道,“凤凰单枞有强烈日光时不采、雨天不采、雾水茶不采的三不采规定,一般是午后开采,当晚加工,然后在夜间制茶……”

    齐全一脸惊奇:“了不起,以你的年龄能对茶这么有研究,少见”他和不少人谈论茶道时,自诩对茶道大有研究的人中,十有**说不出单枞茶的三不采没想到,关允才多大,就深谙茶道了?

    年轻人能静心研究茶道者,极少,品茶需要静心,而年轻人往往都是心浮气躁……真是一个罕见的年轻人

    关允谦逊地说道:“齐书记过奖了,对茶我可谈不上有研究,就是从小爸妈都爱喝茶,见多了听多了,记住了一些而已”

    “你能记住就证明你有心得”齐全点头,“我也没少在家中说到茶道和书法之道,昂洋就都记不住,呵呵,他就是粗枝大叶的性格”

    关允暗道侥幸,他爱喝茶的习惯受母亲影响极深从小老妈就茶不离手老爸对茶谈不上多有爱好,但慢慢在老妈的带动下,也爱上了喝茶久而久之,关家一家四人,几乎人人爱茶,就连小妹谈论茶道时,也能头头是道说上半天

    老爸喝茶是基于解渴的基本需要但在老妈的言传身教下,他也算是半个精通茶道的茶中高手了老妈爱茶如命,对各地茶叶的品种、习性和特色如数家珍也正是在老妈的熏染下,关允才练就了一双识茶的慧眼

    可见,家教对一个人一生的影响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启蒙作用

    当然后来认识老容头以后,关允发现老容头也是喝茶高手只不过比起老妈喝茶时的精致和讲究,老容头喝茶向来就是用一个大茶缸,牛饮一样,但相处久了关允才发现,别看老容头喝茶不讲究,实际上他很挑剔,对茶的认识也很独特,他的茶道也比老妈的茶道见解深刻而高明

    “每个人兴趣和爱好不一样,昂洋的性格适合做大事”关允轻巧而不着痕迹地谦虚了自己又奉承了齐昂洋,微微一笑,“我就是从小处着眼,大局观不够,昂洋是高屋建瓴不拘小节”

    “呵呵”齐全呵呵一笑,对关允对齐昂洋的点评不置可否,不过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欣喜显然是深以为然,他站了起来,迈步向阳台走去,“小关你不要太自谦了你有见微知著的优点,也有高瞻远瞩的潜质,不要妄自菲薄嘛走,到阳台上晒晒太阳”

    齐家的阳台十分宽敞,一半地方养了花草,另一半地方有藤椅、藤桌和茶具,此时正是中午时分,阳光正好,尽情地洒落在阳台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心生宁静和温馨之感

    除此之外,阳台的私密性也很好,关允就知道,齐全要和他谈到关键问题了不过关允不理解的是,为什么齐全不和他在书房谈话,非要到阳台上

    落座之后,齐全微微摇头说道:“昂洋这孩子,从小就让人不省心……”

    因为有齐昂洋事先提醒的原因,关允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不觉得齐全的话突兀而难以理解,相反,他很期待齐全继续说下去

    “他上一次去黄梁,没少打扰你?”齐全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忽然又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小关,以你和昂洋的关系,以他的脾气,他肯定早早和你打了招呼,知道我想问你什么问题,你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八里屯……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齐全还是春风拂面,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平静如水,不过不是一般的水,而是深不可测的海水

    平静如水也分深浅,有人的水是池塘的水,一眼可见底,有人的水是河水,浑浊而奔流,不知深浅,还有人的水是海水,表面上风平浪静,暗中潜流暗流,而且深不可测

    关允心中一惊,体会到了齐全不动声色之中的杀招,突如其来的单刀直入,就是想一举突破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如实说出当时的情形厉害,果然厉害他心里清楚,他的回答是否称了齐全之意,将会决定他在齐全心目中的位置

    如果一言不慎让齐全对他产生了反感,那么之前的努力不但付诸东流,而且还会让齐全对他彻底失望并且拉到黑名单之内但如果他的话深得齐全之心,就会让他在齐全心目中的形象,好上加好

    一语两重天……关允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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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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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运介绍:
官运之道,三分运气,五分背景,七分运作。时运有高低,官运有浮沉,但若是悟性通达,运作通透,时运必然好运,官运自然亨通。已完本作品《官神》、《人间仙路》。
官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