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半道杀出
应州城头的激战仍在继续,只是战况的激烈却是出乎了郑发奎的意料。原本郑发奎以为自己剩下的这些人怎么着也能顶到下午,可是战况一开始就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杀!”
城头上一名穿着破烂红sè鸳鸯战袄的四十多岁的兵丁用手中的长矛刺中了一名刚爬上城头的饥民,这名被刺中胸口的饥民痛得发出了一声惨叫,但他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大吼了一声,眼珠子顿时红了起来,伸出右手死死抓住了胸口的长矛,随即左手一用力,将手中的一把长矛抛向了前方,刚好砍中了那名城头上那名兵丁的面门,这名兵丁也发出了一声惨叫,便被这名饥民给拉下了城头。
而以上的情形并非个例,而是在许多地方同时发生着。郑发奎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一大早这些饥民一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似地那么拼命,难道他们都不怕死的么?其实这些饥民都是被孙可望那攻下应州城后可以掳掠三天的承诺给刺激到了,在那些饥民们看来现在的应州城已经是一个名被剥了外衣的少女般脆弱,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就能被自己为所yu为了。
“大人,这些贼寇都疯了,他们根本就没有章法,完全就是在和咱们一命换一命啊!”又过了一会,浑身是血的林远腾和王守城、李源三人一路小跑的来到郑发奎的身边大声诉起了苦。
“是啊,大人,若是再这样下去咱们可就守不住了。”李源也哭丧着声音说道。
郑发奎强忍着心中的害怕颤声道:“守不住就守不住吧,最多本官就战死在这里,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唉……”
看着城墙上出现的越来越多的饥民,包括王守城在内的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绝望的目光。
王守城喃喃自语道:“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死在这群乱民手里吗?”
和城头山的人心情相反,城下的张献忠、孙可望等人却是兴高采烈。
望着城头上越来越多的饥民,张献忠兴奋得手舞足蹈,他对身边的李定国说道:“哈哈哈,孙老二这小子还真有一手,这才大一会啊,应州城就要攻下来了,这下咱们的人马又能扩大好几倍啰!”
李定国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表示同意。张献忠是高兴了,至于那些在城墙下堆集起来的饥民的尸体他根本就没有多看一眼,在他看来这些饥民最大的作用就是帮助他攻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让他获取更多的财富、粮食和女人,至于人嘛那还不好说,大明朝什么都缺就是不确认,只要攻下几座城池将那些百姓的粮食和所有东西都抢光,一无所有的他们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这样一来几万大军就又有了,至于自己这么做会导致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张献忠和他的手下们是不在乎的。老话不是说了吗,乱世人命贱如狗,要怪就怪朝廷吧,谁让他让老子活不下去了呢。
“快……攻上去,攻上去!”
城墙上的形式越来越危急,越来越多的饥民爬上了城头,虽然城墙上的兵丁们也在拼命将他们赶下来,但饥民实在太多了,而城墙上的兵力却越来越少,此消彼长之下城墙的失守只是迟早的事情。
此时就连城墙外的那些饥民也明白这座城池的陷落已经是板凳上钉钉的事,一想到攻破城池后就可以吃一顿饱饭,他们当中就有不少人高声欢呼起来。
就在张献忠兴高采烈的准备欣赏城池陷落的时候,一阵高亢而又震人心魄的鼓声传入了交战双方的耳中。
“咚……咚……咚……”
“嗯……这是什么声音!”
乍一听到鼓声,张献忠的心中下意识的便是一紧,他猛的回头朝声音传来的西北方向望了过去。
只是当他的目光望过去后,张献忠便大吃一惊,失声喊了起来:“那……那是什么?”
“咚咚咚……咚咚咚……”
远方的鼓声依旧以一种沉稳的节奏响起,在西南的方向上,一支排着整齐队列的队伍率先映入了张献忠的眼帘,而且这支队伍身上的铠甲在初升照样的照耀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八大王,那支队伍是明军,明军打过来啦!”看着前方正不紧不慢朝着己方开来的队伍,张献忠的部将艾能奇是诸将中眼神最好的,首先失声叫了起来。
张献忠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知道?”
“八大王,我看得清清楚楚,您看,那不是明狗的ri月旗吗?”艾能奇指着前方大声说道。
这时,随着鼓声的逼近,这支队伍也慢慢来到了流寇的后方,流寇们也发现了这支突如其来的队伍。而流寇毕竟是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看到后方突然出现一支队伍后他们便开始惊慌起来,不少流寇纷纷转身将手中的兵器对准了后方,更有甚至被吓着了,原本就不怎么整齐的队伍变得更加散乱了起来,急得不少流寇头目开始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抽打他们以维持秩序。
张献忠又仔细看了一下前方的队伍,突然却笑了起来,指着前方的大笑道:“啊呸……老子还以为来的是什么东西呢,看样子倒是挺神气的,只是才这么几百人能有什么用?是来给老子送点心的吗?哈哈哈……”
这时,张献忠身后的诸将也将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队伍看清了,他们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支队伍最多也只有那么几百人,这么一支小部队即便是再jing锐对己方也造不成太大的威胁,他们这才松了口气。艾能奇赶紧上前说道:“八大王,您让我去吧,只要您给我三千人马,我就能把这支明狗给吃掉!”
张献忠狞笑着点头道:“嗯,好!我就给你三千人,你务必要把他们全部吃掉!老子很喜欢他们身上的那些铠甲!”
“好咧,您就瞧好吧!”艾能奇兴奋的上了马,点齐了三千多人,兴冲冲的朝着那支队伍的方向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岳阳也指挥着五百名士卒组成了一个100*5的方阵,前方第一第二排是长枪兵,后面三排则是手持长刀盾牌的刀盾兵,而岳阳则是和两名鼓手走在一起。由于士卒们都穿着哥德式板甲,全身都被银光闪闪的板甲所覆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生辉,可谓是卖相十足。
看着前方蜂拥而来的流寇,要说岳阳心中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经历战争,而且还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岳阳此时的心率早就达到了每分钟一百二十以上了。不过岳阳很清楚自己作为全军的主帅那是绝不能乱的,否则这支刚刚成军的队伍肯定就会散掉。
看着越来越近的流寇,岳阳举起了右手,身边的鼓手见状立即把鼓声停了下来。而一听到鼓声停止后,在几个月的训练中早就被严格的训练和木棒打成了条件反shè的士卒们也赶紧停下了脚步!
岳阳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刀,走到队伍旁边大声喝道:“兄弟们,今ri贼寇犯我应州,杀我百姓,掳掠我钱财粮食,jiān*yin我姐妹妻儿,我等身为团练,保境安民是我等分内之事。现在,大家全体听我号令。全体举枪!”
“护!护!护!”
队伍全体发出了三声大喝,前面两排的长枪兵纷纷将原本扛在肩膀上的长枪取了下来,双手持枪,枪尖斜半空!他们在静静的等待着流寇的来临,在这个距离他们上,他们已经可以看清前方那些急速跑来的流寇有些变形的面孔……
ps:兄弟们,推荐票拿来吧!
;
第三十二章 悍勇的团练
在又一百名枪兵组成的第一列士兵旁,一名军官大声的喊着:“贼寇过来了,全都握紧枪杆,不要紧张!准备好了,听我命令……突刺!”
“杀!”
“砰砰砰……啊……”
随着流寇的逼近,第一列士卒终于和最前面的流寇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一时间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和惨呼声在阵前响起。
第一列的枪兵手中握着的是一种很有名的步兵专用的长枪,名叫古矛枪。全长三点二米,枪头长七寸,重四两,其方棱扁如荞麦,前头尖锐,非常便于透刺。是步兵用来对付骑兵和步卒的有力武器。当一百支古矛枪刺向前方涌来的身无寸甲的流寇时,自然是非常有力的武器,许多流寇刚刚冲到前面便被长枪给捅了个透心凉。
“收枪!突刺!”
位于战阵中的各级军官的命令不停的传到周围士卒的耳中,这些初次上阵的士卒如同平ri训练时机械般的将手中的兵器刺出,但是和平ri里不一样的是此时他们收获的不是汗水和经验而是一条又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不许低头,接着刺!”
看到初次上战场的士卒们不少人都出现了恶心反胃的反映,周围的军官见状赶紧大声叱喝起来。
“噗哧!”
一名长枪兵把面前的一名流寇刺了个对传,还没等他将长枪抽出来,一名手持长枪的流寇便趁机冲了过来。
这名流寇和那些饿得面黄肌瘦的饥民不同,身材魁梧的他竟然还穿着一身红sè的鸳鸯战袄,在穿着各种服饰的饥民当中显得很是惹眼。
“杀!”
这名流寇趁着对面的长枪兵来不及手枪的时候,将手中的长枪刺到对方的胸前,还没等他露出笑容,他就感到自己的枪头好像刺刀了一堵墙壁上,发出了“当啷”一声脆响。随后他就感到自己的枪头被滑到了一边。
“什么,竟然刺不透!”这名流寇在他的队伍中也算是以悍勇而出名,但现在这种情况却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自己拼劲全力的一枪竟然刺不透对方的战甲,这种情况在他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这名流寇也甚是悍勇,一刺无果之下,他一收枪,枪头又刺向了对方的面门,他就不信对方那层面罩也能挡得住他的攻击。
只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感到自己的枪头刺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后又被滑开了。而且这次他的好运也到了头,还没等他将长枪收回来,他就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一杆长枪已经穿透了他身上的铠甲刺进了他的胸口,饶是他再悍勇也只能慢慢的倒了下去。
这场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各种怒吼声、厮杀声、惨叫声以及军官们的喝令声纷纷传入了岳阳的耳中,无数的流寇在长枪兵的面前倒下。反观那些长枪兵,由于受到几乎武装到牙齿的哥德式铠甲的保护,他们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亡,这样一来也使得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卒们勇气大增,原本有些僵硬的动作也渐渐变得熟练起来。
看着前面不断倒下的流寇和哀嚎的饥民,岳阳觉得浑身一阵难受,胃部也是一阵阵的翻滚不已,但他依旧强撑着站在战阵旁边下达着命令。
“第一列枪兵后退,第二列枪兵上前。”趁着流寇攻击的空袭,岳阳赶紧让第一列的枪兵撤到了后面,让第二列枪兵顶了上去。
当第二列枪兵刚刚上前,又一轮的攻击开始了。
“准备……突刺!”
战场上发生的变化迅速吸引了交战双方的注意,此时的张献忠却是惊讶得连颌下的胡须被揪下了好几根都不记得了。战况的发展着实出乎了他的意外,他惊讶的发现只是几个照面,艾能奇率领三千多饥民就倒下了近半的人马。那些全身都裹在钢铁中的士卒仿佛刀枪不入似地,饥民们手中的兵器打到他们身上最多也就冒出一窜火星,包裹在铠甲内的士卒却是毫发无伤,他们依旧用手中的兵器收割着饥民们的生命。
不止是张献忠吃惊,就连城墙上原本已经绝望的郑发奎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王守城首先叫了起来:“郑大人,您快看,那支兵马的旗号,是ri月旗,是咱们大明朝廷的人马!咱们有救了!”
“对,我也看到了,确实是大明的兵马,那杆ri月旗是做不得假的!”一旁的李源也兴奋的叫了起来。
“好,好啊!”看着正在下方和流寇激战的队伍,郑发奎也激动得身子有些颤抖,虽然碍于知府的身份没有将心情完全表露出来,但他那抓着胡须颤抖的手已经将他激动的心情表露无遗。
他们看了一会,郑发奎才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城下的那支明军到底是谁的人马,瞧他们的穿戴好像不像是咱们大明的制式铠甲啊。”
“对啊!”
听了郑发奎的话,周围的人这才想起来,城下那支打着明军旗号的军队穿着他们从未见过,着实眼生的很啊。
这时,林远腾的指着前方惊讶的说道:“咦,你们看,那面旗帜上写着什么,好像是个“岳”字!”
“岳?”
郑发奎疑惑的问道:“诸位,你们可听说过附近有哪位姓岳的武官吗?”
众人纷纷摇头心中更加疑惑了,李源突然说道:“对了大人,您不是派人到岳家庄去求援了吗?那会不会是岳阳那小……那家伙的人马呢?”
“这怎么可能?”林远腾突然变得如同被阉割了的公鸡,打死他也不相信这支战斗力强悍的军队会是岳家庄派来的兵马。
“这……这不太可能吧。”郑发奎也不大相信林远腾的结论,岳家庄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虽说岳家庄也是应州府有数的地主士绅阶层,但随着岳岩父母的去世,岳家庄已经呈现出颓败的气象,否则王守城、林远腾他们也不会步步紧逼想要谋夺岳家庄的田地产业了。况且这兵器铠甲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弄来的东西,这种东西朝廷的管制可是很严格的,岳阳从哪弄来这么多铠甲。
正在郑发奎疑惑不已的时候,城墙下的战况又有了变化,岳阳指挥的五百士卒一边前行一边不断的将来犯的流寇斩杀,很快艾能奇率领的三千流寇已经被斩杀了大半。这些流寇原本就是乌合之众,打打顺风仗尚可,遇上这种硬碰硬的战阵立刻就暴露出了原型,剩下的一千多流寇被吓破了胆,他们纷纷转身向后逃了过去。
“站住,不许跑,不许跑,给老子站住!”
在后面指挥的艾能奇率领数十名亲信拼命阻止,但却毫无用处,反倒被溃退的饥民们裹挟着向后逃了回去,岳阳见状便毫不犹豫指挥着部队追了过去。
艾能奇这么快就大败也出乎了张献忠的意料,由于昨天攻城时损失了数千人,加之又交给了孙可望三千多人攻城,此时的他手中能直接掌握的兵马已经不足三千人马,此时看到艾能奇大败而回他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不过张献忠也是个果决的人,他立即对李定国说道:“定国,你马上带上剩下的兄弟拦住那股明军,绝不能让他们冲到我们阵前。还有,立即命令孙老二停止攻城,马上把人马撤下来!”
“是!”李定国也知道事情紧急,来不及多说便带上周围剩下的三千多人马朝着岳阳过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快,排好队列,跟着鼓声前进!”
就在张献忠手忙脚乱的调兵遣将的时候,岳阳也指挥着部队拍着队列朝张献忠所在的本部慢慢逼近。
经过刚才一战,始终顶在最前面的两排长枪兵已经开始呈现出了疲态,岳阳立即命令这两百名长枪兵退后到队伍的后面,让后面两排手持刀盾的士卒顶到最前面。
刚才的一战也使得岳阳信心大增,他没想到这些哥德式板甲的防御力竟然如此惊人,别说饥民们的锄头木棍不能对它造成伤害了,就连那些刀枪看在这些铠甲的身上也不能对它造成什么威胁,看来自己完全可以凭借这五百士卒对流寇们发动总攻。
“全军前进!迎敌!”
“杀!”
随着岳阳的命令,这支成军才几个月的团练又迎来了一场厮杀……
ps:推荐票,收藏呢,大家看到了吗?
;
第三十三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就在李定国带着张献忠手头最后几千人上前做最后努力的时候,艾能奇也领着一千夺命溃退逃到了张献忠的跟前。
看着几乎是从马上滚下来,盔斜甲歪狼狈不堪的艾能奇,张献忠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二话不说上前就是给了他一鞭子喝骂道:“你这个废物,三千多人连对方几百人都打不过,你还有脸回来!”
“八大王,这事不能怪我啊,那支明军太他妈邪xing了,不是兄弟们不努力,可是我们却怎么也打不穿他们的铠甲,兄弟们谁也不愿意白白送死,所以这才溃退了下来。”被抽了好几鞭的艾能奇心里也觉得冤得慌,这支明军太他娘的难对付了,他们那身铁皮也太坚固了,自己死伤了大半的人马,可连对方的皮都没蹭下来一块。
其实刚才的战况张献忠也看得一清二楚,他也知道这事确实不能全怪艾能奇,面对这么一支“刀枪不入”的军队,换了自己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因此张献忠在抽了艾能奇两鞭后也停了下来,气哼哼的说道:“好了,你马上把人马整顿一下,等孙老二下来后咱们赶紧撤退!”
“什么?撤退?咱们不打应州啦?”艾能奇闻言大惊,“八大王,咱们就这么撤退了回去后要怎么向闯王交待啊?”
“交代个屁!”张献忠怒道:“你还没看清楚状况吗,打不下应州咱们最多是被闯王责骂一顿,可咱们要是把所有的家底都仍在这那咱们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明白吗?”
艾能奇只是一时没反映过来而已,张献忠这么一说他也立刻意识到了情况的紧迫。打不下应州只是暂时的失利,可要是为了斗气把所有人马都折损在这里那才是真的犯二呢。想通了这点后,艾能奇立刻就开始整顿溃军,准备跑路了。
“呜呜呜……”
凄凉的号角声在战场上响了起来,正对着应州城拼命发动攻击的流寇开始乱哄哄的撤了下来,这也让原本原本正在拼命抵抗的应州城头的兵丁们长长松了口气,许多人立刻就瘫坐在了地上再也不行动弹了,不少人高兴得喜极而泣。
“呜呜……我们得救了,这下不用死了!”
“太好了,贼寇被打退了,援兵终于来了!”
更多的兵丁们激动的扑在城垛上看着如同打了败仗般的流寇们退却的前方欢呼雀跃。
张自忠作为一名标准的流寇,对于如何观察战场上的事态和逃跑自然有着自己独特的心得,当他看到艾能奇被那支穿着奇怪铠甲的明军用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就打得大败而逃的时候他心里就意识到这支明军绝不是自己手头上这支大部分人还拿着锄头木棒的乌合之众所能够对付的。
于是很自然的他就起了撤退的念头,反正对一名流寇来说又便宜就占,打不过就跑是很正常的事情,面子这种事在张献忠的眼中比起擦屁股的土坷垃好不到哪去。
张献忠毫无节cāo的逃跑,李定国自然是知道的,这位对张献忠忠心耿耿的人并没有因为自家老大的逃跑而变得沮丧,反而更加拼命的指挥着手下的流寇朝着岳阳的军队发起猛攻。只可惜李定国却忘了一件事,不是每个人都象他一般有那么高的觉悟的,原本就对前面这些全身笼罩在铠甲里的明军士兵早就吓破了胆,现在看到后面自己已经开始撤退,他们哪里还会在这里跟人玩命呢,许多流寇不用别人吩咐,立即便来了个向后转开始撒丫子跑路了。
看到对面的流寇开始逃跑,岳阳并没有下令追击,而是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开始整顿队伍清点伤亡。
“公子爷,咱们赶紧追上去吧,把这群贼寇全都杀光!”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顺宝跑到了岳阳跟前积极的要求带人上前追击。
“追个屁,你以为你追得上人家吗?”岳阳没好气的瞪了来福一眼,虽然在刚才的战斗中披挂了全身板甲的士卒占尽了便宜,流寇们手中那简陋的武器根本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但这个无敌也并非是没有代价的,四十斤的负重也使得士兵们根本不可能象流寇那样跑得飞快。
抬头看了看还在冒着青烟的应州城头,岳阳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岳阳回头大声说道:“全体都有,全体排成行军队列,随我进城!”
“是!”
当岳阳带领这队伍来到应州城外时,原本紧闭的城门大开,郑发奎领着王守城、李源和林远腾以及应州城内的大小官吏迎了出来。已经摘下了头盔面罩的岳阳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很快就和为首的郑发奎相遇了。
双方刚一见面,郑发奎就把姿态放得很低,拱手道:“岳公子,本官谨代表应州府士绅谢过公子相救之恩,岳公子请受本官一拜!”
虽然打了胜仗,但岳阳的心里还是很清醒的,并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赶紧快步上前扶住了郑发奎,“诶呀,郑大人您这可是折煞晚生了,您可是本州的父母官,您这样让晚生如何承受得起啊!况且晚生奉命来援也是应该的,不敢受此大礼!”
“诶,应该的,岳公子今ri挽救了应州数万百姓,无论本官如何谢你也是不为过的。现在既然贼寇已走,那就请岳公子入城吧!”
“晚生敢不从命?大人请!”岳阳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郑发奎先走!
郑发奎虽然对岳阳说得如此客气,但其实他也在暗暗观察着岳阳的反映,当他看到岳阳并没有因为救援之功而变得骄横而是依旧谦虚谨慎时,心里也在暗暗点头,看来自己原先是小看了这个五里寨的秀才啊。
当岳阳领着部队进城时,得知贼寇退走消息的应州城百姓们也纷纷自发的走上街头用热烈的欢呼声来欢迎这支救了他们全城百姓xing命的队伍,只是当他们看到这支全身被明光蹭亮的铠甲包裹起来,全身只露出眼睛一条缝隙的队伍时所有人都由衷的发出了惊叹。
“天啊,这就是五里寨的团练队伍吗?他们身上的铠甲到底是啥做的,怎么全身都在闪光呢?”
“笨蛋,那些铠甲肯定是jing钢打造的,我打了一辈子的铁肯定不会看错。”说这话的人是一名铁匠。
“不是吧,全部用jing钢打造,这么多铠甲那得用多少好钢啊!”周围的人震惊了,这年头的钢可是稀罕货sè,百炼成钢这句俗语可不是白说的,能用钢来打造一把兵器就可以称之为神兵利器了,用jing钢来打造铠甲这种败家的行为人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败家,实在是太败家了!这岳家庄实在太有钱了!”这就是人们对岳阳这支队伍的第一个印象。
这是岳阳第二次来应州,不过这次岳阳享受的待遇和几个月前来的时候可是截然不同了。第一次来的时候岳阳带着顺宝、胡老三和十多个家丁在知府衙门口喝了半天西北风,最后还被看门的鲁班头给鄙视了一番,进去后还被人威胁恐吓。而今天他却是带着五百兵丁以救世主的身份来到这里,并且受到全城百姓的欢迎,这二者的差别可谓天差地别,正应了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啊。
ps:推荐票,收藏!
;
第三十四章 深夜来客
在全城百姓军民的欢迎中,岳阳率领五百经过浴血奋战的士卒们入了城,入城后岳阳也被迎到了知府衙门的大堂内和知府郑发奎一起坐到了首座上,岳阳虽然几经推辞,但拧不过郑发奎,硬是被按到了这个位子上。这份待遇可不低了。要知道郑发奎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朝廷任命的四品官员,而岳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往ri里见了知府那可是要磕头的,现在竟然能和一洲知府一起坐在首座上,这种待遇可是王守城、林远腾他们从来没享受过的,因此王守城、林远腾他们看得那是眼中都要喷火了。
此时的知府大堂里坐满了应州城内的文武官员和一众士绅,看着这些满满当当的人,郑发奎心中一阵鄙夷,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哪冒出来的,流寇攻城的时候一个都见不着,现在流寇退走了就一个个全都钻出来了。说实话,对于这些人郑发奎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的,在他看来这些官员还不如王守城、林远腾和李源这几个人呢,虽然他们几个平ri里的吃相实在有些难看,但至少在贼寇来临的时候他们还能豁出去跟自己守城呢。
没有理会这些贪生怕死的官员,郑发奎把目光转向了岳阳满脸堆笑道:“岳贤侄,此次应州城能保住,不至于落入贼寇之手,全亏了贤侄及时挥兵来援,才使得应州数万百姓不至于沦落如贼寇之手,此功真可谓善莫大焉啊!”
面对郑发奎的夸奖,岳阳却显得很是冷静,他开口道:“郑大人言重了,晚生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再者说了,晚生也是奉命来援,着实不敢在诸位大人面前邀功。”
看到岳阳能够在立下如此功劳后还好不居功,郑发奎很是高兴,夸奖道:“贤侄实在是太谦虚了,功就是功,此次应州能够转危为安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本官一定会上报朝廷为你请功的!”
“如此晚生就多谢大人了。”面对郑发奎的热情,岳阳不得不做出表示,又一次表示了感谢。
看到岳阳区区一个秀才竟然受到郑发奎如此礼遇,大堂内的众人心中都各有所思,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感激就有人不屑,还有人会嫉妒,不过任何时代,能当官的都不是傻瓜,此时的岳阳风头正盛,自然不会有人那么不开眼的跳出来炸刺,只是不少人都暗暗在心里记住了岳阳,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岳阳这个昔ri被人们普遍瞧不起的书呆子,酸秀才也算是正式入了应州城士绅官吏的眼中了。
感谢之后就是设宴,岳阳是今天的大功臣,自然又是被安排到和郑发奎并列左右的首座上,这点他连推辞的机会都没有就硬被架到了首座上。
说实话,岳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到有面子,堂堂的知府老爷就坐在自己身边,要知道这可是四品知府啊,换成现代的话那就是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兼市委书记。如果是在现代的时空的自己,恐怕就连某个局的小科员都不会拿正眼看自己,就更别说和市长市委书记同桌吃饭了。
从这点上岳阳就感到一种畅意的快感涌上了心头,不过岳阳虽然很是有些飘飘然,但他心中并没有被这种表象给迷惑了神智,以前看了那么多的小说传记,里面的作者都用无数个事实和道理告诉他,现在之所以有那么多当官的巴结自己这个小秀才并不是自己有多么浓郁的王八之气,而是自己的手上有他们需要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自己手头上那支应州城目前最需要的军队,这支军队可以保护这些人的小命。否则这些大小官吏和士绅怎么会放下往ri那高傲的身段来讨好自己这个小小的秀才呢,想到这里,岳阳就感到心中就变得异常的平静。
只是岳阳不知道的是,自打他进入这个大厅开始,就有不下数十双眼睛在暗暗打量着他,这些眼睛在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当这些眼睛发现岳阳的眼神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回复清明时,不少人的心里头都在暗暗惊讶或是暗自点头,看来这位原来被赋予书呆子、酸书生的秀才原先只是藏拙啊,恐怕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吧,看来岳家庄要因为这个岳阳而再次崛起了。
也有不少知道岳家庄同王守城、李源、林远腾三家恩怨的人都抱着看戏的态度观察着这几个人的神情,一时间大堂里的众人全都打着各自的小九九。
和大多数看戏的人不同,王守城、李源和林远腾三人的心情却是最为复杂的,看着正坐在首位上和郑发奎谈笑风生的岳阳,李源的心里满是惆怅,王守城脸上的神情是yin晴不定的不断闪动,而林远腾的眼里则是不断露出一丝凶光。
林远腾喝了口酒,恨恨的说道:“唉……姓岳的这小子算是抖起来了,这回咱们几个算是栽了,王老哥、李老弟,你们说罢,今后咱们该怎么办?”
王守城冷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办?姓岳的再厉害也不过是小秀才,如今也就是练了五百团练而已,他的桑干河咱们也不是白挖,那是付了银子的,他能那咱们怎么样?”
“话不能这么说。”李源在一旁说话了,“现如今流寇肆虐,岳阳这小子手头有了兵那就有了本钱,况且流寇随然退走,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又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咱们说不定还要靠人家救命呢,你说届时岳阳若是为难咱们怎么办?”
李源说到这里,王守城和林远腾都不吭声了。是啊,流寇是退走了,可是你要知道退走和剿灭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要是流寇再卷土重来呢?到时候应州城怎么办?难道还要低三下四的去求岳阳发兵吗?反正王守城和林远腾是丢不起这人。
看着王守城和林远腾沉默不语的模样,李源不禁有些急了,转向了林远腾挤兑的说道:“林老兄,平ri里不是号称手下有两千亡命之徒吗,你不至于也怕了那岳阳吧?”
林远腾虽然是个火爆的脾气,但也不是一个容易忽悠的主,他瞪了李源一眼后冷哼道:“老子怕他,姓岳的小子不过是占了铠甲和兵器之利罢了,否则老夫会怕这个孺口小儿!”
听了林远腾的话,李源心里便明白,别看林远腾嘴上这么贬低岳阳,但他心里真的是害怕了。想到这里,李源心里便暗暗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这场酒宴一吃持续到了月上柳梢头,知道子时十分众人才开始散去,岳阳被郑发奎留宿在了知府衙门,他的五百兵丁也就驻扎在了知府衙门的附近。
喝得有了六分酒意的岳阳在郑发奎派来的两名长相可人的丫鬟的服饰下进了客房,正当岳阳要脱掉身上沉重的铠甲准备沐浴更衣时,顺宝在外头报告:“少爷,李家家主在外头求见!”
“李家家主求见?”
已经把铠甲脱了一般的岳阳有些愣住了,他实在是没想到李源竟然会在深夜来找自己。岳阳立即不假思索的问道:“他的旁边还有什么人?”
顺宝摇摇头:“没有了,只有他一个人?”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岳阳一时间也没料到这个和自己有过节的人竟然会在深夜单独和自己见面。
“少爷,您要是不想见他小的立马将他赶走好了。”对于李源同样没有好感的顺宝在一、旁边建议道。
岳阳却是摆了摆手道:“不,你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想要跟我说什么?”
顺宝有些急了:“少爷,您真的要见那个老家伙吗?您可别忘了他……”
“好了,我知道里面的分寸,你马上把他带进来。”岳阳瞪了顺宝一眼,犀利的目光把顺宝想要说的话吓得缩了回去,他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赶紧灰溜溜的跑了出去,很快李源便被他领了进来。
ps:推荐票,收藏大伙都看到了吗?
;
第三十五章 断人饭碗
当李源在顺宝的带领下进入岳阳所在的客房时,岳阳已经脱下了铠甲换上了一身便服,正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他。
李源不待岳阳说话,便抢先拱手满脸笑道:“哎呀,岳贤侄,老夫深夜来访甚为冒昧,还望贤侄莫怪啊!”
虽然李源嘴里连声说冒昧,但他的脸上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神sè,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皮厚,看得一旁的顺宝在一旁暗暗的撇嘴不已。
不过让顺宝佩服的是岳阳也像是跟李源没有什么瓜葛似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和李源打招呼:“原来是李家主啊,李家主深夜来此不会只是来说几句吉祥话的吧!”
仿佛没听出岳阳话里那淡淡的讥讽之意,李源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和蔼可亲”,他又拱了拱手笑道:“岳贤侄真是聪慧过人啊,老夫深夜来此一来是向贤侄谢过今ri相救之恩,二来则是给贤侄表示一下谢意,区区薄礼还望贤侄。”说完,李源便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张红sè的礼单,一旁的顺宝见状赶紧接了过去转交给了岳阳。
岳阳接过礼单后扫了一眼不禁笑了,望着李源戏谑的说道:“李家主,您这份“薄礼”可不薄啊,白银五千两,黄金一千两,这份礼单我恐怕承受不起啊。”说完,岳阳就要将礼单递给顺宝,让他拿回去。
李源见状后急了,赶紧说道;“岳贤侄莫急,贤侄要是觉得这份礼单轻了咱们可以再商量嘛。”
“李家主,你到底想要什么?”岳阳脸上的笑容也开始收敛了起来,他才不相信这个老狐狸深更半夜的来找自己就是为了特地给自己送银子的。
李源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下后才喏喏的说道:“老夫想跟贤侄购买贤侄手中的那些铠甲和兵器,不知可否?”
岳阳望着李源那张老脸,此刻的他有一种想要挥拳将他的脸砸扁的冲动。
深深的深吸了阔气,岳阳不断的对自己说要冷静,过了几分钟,岳阳这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望着李源冷冷的说道:“实在对不住李家主了,这些铠甲也是我从海外商人购来的,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卖给李家主,实在是抱歉。孙宝,把这份礼单还给李家主!送客!”说完,岳阳站了起来就要让顺宝送客,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和这个老家伙说那些废话了。
看到岳阳站了起来,李源慌了,他赶紧也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岳贤侄且慢,老夫还有话要说!”
“你还有什么话?”岳阳感到心中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感到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某些人脸皮的厚度,这个李源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些铠甲是自己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本钱吗?竟然想要花银子买下这些铠甲,还是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不通事物的三岁小孩?
岳阳面sè不善的看着面前的李源,他决定如果这个老家伙在和他说一句废话那么他jing毫不犹豫的把他给赶出去。
而李源又是何许人也,这个和人玩了一辈子心眼的老头自然可以看出此时的岳阳心中的忍耐几乎是到了极限,如果自己真的不能拿出打动对方的诚意,那么今天晚上自己就真的白来了。
心思转动之下,李源立刻就喊道:“岳贤侄,老夫知晓你岳家庄平ri里全靠那些田租过ri子,不知你是否想要在应州或是山西做点生意呢,若是贤侄有此意向老夫还是略有门路的,咱们可以合作一番,你看如何?”
“嗯?”
李源这句话一出,立刻就一盆冰冷的凉水,将岳阳原本刚刚升起的那股无名邪火气给浇灭了。岳阳的眼中闪过一丝jing芒立刻追问道:“李家主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李源赶紧忙不迭的答应着。虽然李源很明白,他此举等于就是引狼入室,此前岳家庄之所以一贯被人欺负就是因为岳家庄只是一个靠天吃饭的地主士绅,在商贾的圈子里并没有它的份,因此王守城、林远腾等人才可以毫无顾忌的欺负它,说白了就是欺负岳家庄的银子没有他们多。可是如果一旦将岳阳这个初生牛犊带入这个圈子,那么会引起什么后果可就不是李源能够预料到的了。不过在李源看来,无论将来怎么样那也是将来的事情,现在对他威胁最大的还是流寇,只要将眼前这个年轻人给笼络好了,自己一家老少的xing命才有保障,这才最重要的。
对于李源伸过来的橄榄枝岳阳实在是太高兴了,这短时间由于组建团练,岳阳感到自己手中的银子花得就跟流水一样,无论是安家费、饷银还是士兵们每天的衣食住行那都需要银子,现在才五百多人而已,岳阳就已经感到了丝丝的压力,要是将来团练的规模再扩大十倍甚至百倍,那时所需要的银两粮草可就是个天文数字了,因此自己组建一个稳定的资金来援渠道也就成了岳阳目前的当务之急。
想到这里,岳阳的脸上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呵呵,李家主既然这么说了,那小侄就却之不恭了,届时还望李家主不要嫌在下打搅才是。”
“这个见钱眼开的小混蛋!一听到有好处立刻就自称小侄了,也不知道刚才是和老子相互称呼你我的!”李源心里暗暗骂着,不过他的脸上还是堆着笑容连胜道:“那是自然,贤侄想要做什么生意只管和老夫说,别的忙老夫帮不上,但是找几个铺面联系几个士绅商贾还是能做到的。”
“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打蛇顺棍上说的就是岳阳现在的真实写照,李源的话音刚落,岳阳立即就说道;“李家主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小侄就不客气了。小侄自从组建了团练之后就觉得这手头立刻开始紧了起来,想要贩卖一些商品,不知李家主能否盘出几家商铺给小侄,让小侄做点小本买卖啊?不过李家主放心,这商铺小侄不会白要的,一定会按照市价付给您银子的。”
“这小子还真不会客气啊!”李源心里不禁暗暗咬牙,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心疼商铺的时候,流寇刚刚退走,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若是能交好这小子届时至不济也能保住xing命,区区几家商铺那只是小意思而已。
想到这里,李源强笑道:“贤侄说笑了,几家商铺而已,贤侄喜欢的话明ri老夫便让人盘出三家商铺让与贤侄做生意,至于银子什么的贤侄不用放在心上,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给老夫也不迟!”
岳阳是什么人啊,从小就学着新一代的厚黑学长大的二十一世纪新人才啊,有便宜不占那是要遭天谴的,闻言后他赶紧忙不迭的拱手谢道:“如此小侄就不客气了。”
“好吧,我忍!”
李源深吸了口气,试探着问道:“贤侄,你要店铺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不知贤侄想要做什么生意啊?”
岳阳平白得了几间店铺后心情大好,他目光闪动了一下才似笑非笑的说道:“李家主放心,小侄不会做皮毛生意和您抢饭碗的,只是小侄手头有些食盐想要贩卖,所以才跟您要几件店铺做门面而已。”
“什么?你要贩卖私……卖盐?”李源一听眼珠子差点就突了出来。
在中国,对于任何朝代的统治者来说食盐都是一项国家专营的东西,在古代就更是如此,历来的盐铁都是朝廷重要的赋税项目,任何贩卖私盐的行为都是要处以重罚的。不过此时已是明末,朝廷对于食盐的监管早就名存实亡了,因此对于岳阳想要贩卖私盐的事李源并不吃惊,真正让李源感到震惊的是应州的私盐市场早就被王守城给统治了,现在岳阳竟然公然说要插上一脚,这……这是要断人饭碗的节奏么?
ps:推荐票,收藏都送上来吧!
;
第三十六章 得胜而归
“岳……公子,你真的要做私盐生意么?如此一来你和王家的仇可就不能化解了呀!”震惊之下,李源也顾不上占岳阳的便宜了,连“公子”这个词也冒了出来。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应州四大家岳家、王家、林家和李家一直都有各自的生存之道,岳家主要是靠土地吃饭,王家是私盐、林家是铁矿、李家则是皮货,这也是四家默认的游戏规则,现在岳阳突然说要插手应州的私盐,这个问题可就太严重了,只要王家没有集体脑瘫,他们绝对会和岳阳拼命的。
看着李源几乎是气急败坏的神情,岳阳冷笑了起来:“不可化解?李家主,当ri王家的二公子王成林带领他家的恶奴在百花楼要置我于死地,断我岳家血脉的之时,他们可曾想过和我岳家的仇不能化解啊?还有,当ri他想要吞并我岳家的田地,侵占我岳家的根基时,他可曾想过这仇不能化解啊?现在我就是要告诉他,往ri他们给予我岳家的东西我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听了岳阳的话,李源呆了一会,良久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唉……冤孽啊!”
这时李源才想了起来,岳阳和王家的仇恨早在当ri王成林要他的命时就已经不能化解了,岳阳是岳家的独子,王成林想要岳阳的命就等于要断了岳家的根,这个仇比起断人财路又何止重了十倍。
想到这里,李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轻摇摇头:“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老夫就不再多言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吧,老夫就不打搅你了。”说完,李源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就朝着门口走去。
岳阳看着李源离去的身影只是沉默不语,而顺宝在他的身后则摸着自己的脑袋不解的问道:“少爷,您真的要贩卖私盐么?”
“怎么,不行呢?”岳阳没有回头的反问了一句。
“这……也不是不行。可是……小的虽然对此虽然不甚了解,但小的也知道卖盐是需要盐引的,咱们岳家可从来没接触过这行,要是ri后被官府追究起来搞不好咱们岳家庄可是要吃官司的啊!”看到岳阳满不在乎的样子,顺宝有些急了,从小在岳家庄长大,并在父亲的耳读目染之下,顺宝早就将岳家庄看成了自己家一般,现在看到自家公子行事如此高调,他也有些担心起来。
岳阳扭头看了顺宝这位对自己忠信耿耿的书童一眼,轻声笑了起来:“顺宝你放心好了,如果放在二十年前咱们如此高调行事那就是自寻死路了,可现如今嘛……哼哼……朝廷能顾得上自己就不错了!”
看着岳阳自信的面容,顺宝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还是想不通现在和二十年前有什么区别。
岳阳没有理会顺宝那不解的目光,他的眼睛看向了屋外,他知道此次高迎祥他们攻击山西只是一个开始,之后这股势力将会纵横在十多年的时间里和明朝死死纠缠,而明朝也将在剿灭这股流寇中消耗掉自己最后一丝力量,最后被关外那个野蛮的民族趁机入主了中原大地。
“我能在这场浩劫中幸存下来吗?这个时空的历史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有所改变吗?”岳阳轻轻的自语着,他的目光带着一丝迷茫……
原本在另一个历史时空中被流寇攻陷的应州城因为岳阳的到来而保住了,张献忠也被迫逃回了大宁,在接下来的ri子里岳阳带领这他的五百士卒驻守在了应州,而在这些ri子里,也不断有消息传了过来。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宣镇总兵杨大柱率领六千jing锐和高迎祥为首的五六万流寇一连打了好几仗。而杨大柱也不愧是宣镇府有名的猛将,他率领着四千步卒和两千骑兵将高迎祥和他率领的罗汝才、李自成等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最后只得狼狈的逃出了山西朝逃窜。
而杨大柱将高迎祥赶出了山西后并没有趁机追击,而是志满意得的打道回了宣镇府并向宣大总督张宗衡和山西巡抚许鼎臣上报,此二人大喜,立即洋洋洒洒的各自写了一篇奏折上报了朝廷,崇祯接到捷报后大喜,下旨褒奖了此二人和杨大柱,至于率领五百团练兵丁救援了应州府的岳阳嘛……呵呵……谁会记得区区一个团练总兵呢。
流寇退走了,应州城里的人也松了口气。而且既然没事了,岳阳和他的五百团练士兵自然也就没有必要驻守在应州城,对于这点岳阳看得很明白,于是他想郑发奎提出了要返回五里寨的要求。早就有这个想法的郑发奎假意挽留了这么几声后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不过郑发奎还算有点良心,临走之前他还拨给了岳阳一批粮食、牲畜以及五千两银子的奖赏,权当是此次岳阳救援应州的酬劳了。岳阳接过银两和物资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很爽快的跟郑发奎告辞,率部返回了五里寨。
公元一六三二年,崇祯五年十月初三,郑发奎率领应州城的文武官员和士绅将岳阳送出了应州城。
看着岳阳率领的五百兵丁慢慢消失在视线里,王守城心中掠过了一丝忌惮之意,他故意轻咳了一声对身边的林远腾道:“林兄,郑大人也太厚待此子了,不但发给了他粮草,还拨给了他们五千两银子,真可谓是宅心仁厚啊!”
林远腾哼哼了两声也附和道:“是啊,郑大人实在是太好心,按我说打法他们个几百两银子意思一下也就够了,这些粗鄙的武夫哪配享用这么多的银两。”
王守城和林远腾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传到了周围某些人的耳中,只是这次却没有人附和他们,就连郑发奎也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两人实在是太没良心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你们和人家不对付,可人家好歹刚救了你们一命,一转眼你们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此二人实在是生xing凉薄之人。
郑发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就转身回去了,李源跟在郑发奎的身后,他神sè有些复杂的看了王守城一眼,一股叫做幸灾乐祸的的哥必须在他心头涌现,现在的他当然不会忘记前些ri子岳阳跟他说过的要贩卖私盐的事情,虽然他不去不清楚岳阳会怎样和王守城抢饭碗,但他知道过些ri子肯定会有一场好戏等着他……
五里寨距离应州城并不是很远,三四十里的路程队伍走了数个时辰就到了。当岳阳来到桑干河时,惊讶的发现在桑干河的沿岸上竟然站满了百姓,不少人看到岳阳这支队伍到来后都在兴奋的朝着他们指指点点。
“少爷,这些人是……是在迎接咱们的吗?”一直紧跟着岳阳的顺宝看着前方,有些吃惊的问道。
岳阳也有些不敢肯定,迟疑了一会才说道,“可能吧……”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当队伍行进至五里寨时,周围突然爆发出了一阵阵欢呼,不少百姓都朝着岳阳他们兴奋的挥动着手臂并高喊着。
“岳公子威武!”
“恭喜岳公子剿灭贼寇大胜而还!”
“供应岳公子凯旋归来!”
一声声的欢呼终于让岳阳确定,这些人就是在欢迎自己这些人的,这个发现让岳阳感到又惊又喜。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受到父老乡亲如此厚待,用受宠若惊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是绝对准确的。
当岳阳和五百名团练士卒进入五里寨的街道时,沿途的百姓纷纷朝他们发出欢呼,更有不少人瞪大了眼睛望着队伍,不时会有人冲进队伍里和某名士卒相拥在一起又哭又笑,岳阳不用看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士卒的亲属和家人。毕竟自己招收的士卒都是五里寨本乡本土的农民,跟着自己出去打仗了,家里人自然是要担心的。
岳阳有心想要把这些人都赶走,但又怕伤了百姓的心,最后无奈之下只好下令队伍放慢行进速度,短短不到五百米的街道队伍竟然走了大半个时辰,直到下午酉时才到达岳家庄后面的那个校场,岳阳将队伍安顿好后,这才带着顺宝回到了岳家庄。
到了岳家庄的岳阳自然又受到了岳家庄众人的欢迎,老太太更是宣布杀鸡宰羊大摆宴席,以庆祝少爷得胜归来。
在晚上的酒宴上,面对来敬酒的人岳阳都是来者不拒,最后才被人抬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ps:那啥,多谢死神1840、冷夜风雨吹两位筒子连ri来不断的打赏,也谢谢srqg、赵云霞、魔钻想爱相随、德美灯饰、不着地的飞鸟、书友140614052430228、文盲很无聊、星空下的地球、我仰望白富美、草原瘦马等筒子的打赏,谢谢大家!还有,如果大伙还有免费推荐票的请都给阿顶投上几票吧!
;
第三十七章 抢生意
第二天,岳阳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脑袋挣扎着爬了起来,看到周围没人,他大声叫道:“玉玲!玉珑!”
“诶……来啦!”
随着岳阳的叫声,外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回答,不多时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穿着淡绿sè笼纱对襟裙子的苗条身影拿着一个脸盆和毛巾将它们放到了木架后转头埋怨道:“少爷,您也真是的,不能喝酒就别喝那么多,您知道昨晚有多少下人给您敬酒么?足足二三十个啊,您也真给他们面子,一个不拉的全都喝了,您真以为自己是酒仙啊!”
听着这熟悉而又清脆的埋怨声,岳阳不用想就知道来人的身份:“珑儿,既然你昨晚都看到了,那你怎么不拦着少爷,让他们灌少爷那么多酒啊?”
岳阳的话音刚落,玉玲的声音便在一旁响了起来:“少爷啊,您这话可是冤枉珑儿了,昨晚您喝醉之后珑儿不知有多心疼呢。”
随着话音的落下,玉玲的身影也映入了岳阳的眼中。今天的玉玲穿着和玉珑同样款式的裙子,只是却是淡白sè的,将玉玲映衬着既温柔又雅致。
玉玲手中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瓷碗走到了岳阳跟前,很自然的在床边坐下将碗递给了岳阳说道:“少爷,您先把这碗醒酒汤给喝了吧。”
岳阳刚一接过醒酒汤,一股浓郁的味道便飘入了他的鼻中,岳阳捏着鼻子将这碗味道古怪的汤喝了下去,这才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醒酒汤啊,太难喝了!”
“怕难喝下次就别喝那么多酒。”玉珑接过空碗没好气的埋怨,“昨晚姐姐为了照顾你一宿都没有睡好!”
岳阳扭头一看,果真玉玲的眼角还有着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岳阳心中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一把抓住了玉玲的小手道:“玲儿,昨晚真是辛苦你了!嗯,还有我们家可爱的珑儿,也辛苦你了!”
被岳阳抓住了小手的玲珑姐妹并没有挣扎,而是各自将娇躯轻轻的靠在了岳阳身上。岳阳双手一揽,将两具柔若无骨的娇躯搂在了怀里,一股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便传入了他的鼻中,岳阳嗅了嗅后才感到这股茉莉花香有两种不同的味道,虽然区别并不明显,但同样是沁人心脾。
岳阳的嗅了一阵后好奇的问道:“玲儿、珑儿,你们平ri里都用什么胭脂水粉,怎么这么香?”
“才不是!”伏在岳阳怀里的玉珑有些扭捏的说道:“人家和姐姐很少用胭脂水粉的。”
“我不信!”岳阳调笑道:“如果你们不用的话身上怎么会有茉莉花的香味?”
“人家说的是真的。”玉珑急了,赶紧分辨道:“这香味人家和姐姐天生就有的,公子要是不信可以问老太太啊!”
看着玉珑急得有些红扑扑的小脸如同苹果般可爱,岳阳心中一荡,调笑道:“我还是不信!让我再闻闻,说完,便俯下了脑袋在两人的身上一阵乱嗅!”
“呀……少爷你坏死了,不要啦……咯咯咯咯……”很快,屋里响起了一阵娇笑和含羞带嗔的笑骂声。
又过了好一会,岳阳才志满意得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在他身后则是羞涩中带着一丝嗔怪气恼,脸上红得象块红布的玲珑姐妹,虽然刚才因为还有事情要做,岳阳并没有要了两姐妹,但除了最后一步外该做的事岳阳一样都没拉下。
走到了门口后岳阳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来对身后的玲珑姐妹温柔的说道:“好了,我要走了。今天的事情还是挺多的,中午我就不回来吃饭了,晚上再和你们一起吃,你们要乖乖的等我回来哦!”
“嗯,奴婢知道。”玉玲温顺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如同一位温柔的小妻子般替岳阳整理了一下衣领后温柔的说道:“公子出去辛苦了,您不用记挂奴婢和珑儿,奴婢和珑儿会在家里等您回来的。”
“公子,奴婢会乖乖的等您回来的,您放心好了。”一向活泼的玉玲也温柔的跟在姐姐后面低声嘱咐。
“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公子香一个先!”岳阳闪电般的在两人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这才飞快的跑了开来,丝毫不理会两女在身后跺着玉足和娇嗔的声音。
心情大好的岳阳来到老太太的院子里,正好看到老太太坐在院子前闭目养神,他的妹妹岳颖则是在院子里用纱网扑蝴蝶玩耍,看到岳阳到来岳颖扔下了纱网跑了岳阳身边拉着岳阳的衣袖让岳阳陪她玩。岳阳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大盒子递给了岳颖,岳颖接过盒子一看就乐坏了,原来盒子里面是一套可爱的芭比娃娃,这种东西对于女孩子的杀伤力几乎是无解的。有了芭比娃娃的岳颖很快就把自家老哥抛在了脑后。
摆脱了岳颖的纠缠,岳阳这才来到老太太跟前向她请安,而老太太如今看着岳阳的眼神是少了一丝担心,多了一丝欣慰。
老太太对上前的岳阳慈祥的笑道:“孙儿,你在应州城下这一站可是打出了我岳家庄的威风,现如今再也没有人敢小视我岳家庄,这都是孙儿你的功劳啊!”
岳阳上前几步在老太他旁边坐了下来,微笑道:“nǎinǎi,这都是将士们努力杀敌的结果,孙儿不敢居功,经此一役想必已经没有人敢随便欺负我岳家庄了,不过孙儿以为这团练之事还得继续办下去,规模也要扩大,所以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啊!”
老太太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nǎinǎi也看出来了,这几年世道是越来越乱,咱们若想在这乱世中自保,手中有一支强军是必须的,否则若是贼寇再来侵犯仅凭那五百团练士卒是远远不够的,这点nǎinǎi会支持你。只是孙儿啊,这养兵可不比别的事情,这银子可是花的如同流水一般,孙儿……你……做好准备了吗?”
听了老太太的话,岳阳胸有成竹的说道:“nǎinǎi放心,这养兵是需要银子粮草不假,但孙儿早有准备。咱们种下的这高产的粮食别说养活几百名士卒了,就是七八千士卒那也是轻易之事,况且孙儿还给王家准备一样好东西,相信王家一定会喜欢的!”说到这里,岳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
老太太听了岳阳的话却是一惊,赶忙道:“孙儿,你可别乱来啊,虽然咱们有了几百团练不假,但王家在应州扎根了上百年也不是吃素的,你若是擅自动了刀兵,让官府抓到把柄那可就麻烦了!”
“nǎinǎi您过滤了,孙儿这次不会做此不智之事的!”岳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雪白的东西递给了老太太笑道:“nǎinǎi您看看,若是咱家也和王家一样做起了私盐贩子,您说王家会有什么反映呢……”
ps:新的一天求新的推荐票和收藏!
;
第三十八章 釜底抽薪
“你要贩私盐?”
老太太总是沉稳镇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她接过了岳阳递过来的用布袋包裹着的雪白颗粒状的细末,迟疑了一下后伸出手指在细末沾了一下后将手指放入嘴中,顿时一股咸咸味道传入了她的味蕾。
这下老太太终于不能淡定了,几乎是失声的叫了起来:“这……这是青盐?不对,这不是青盐,是井盐?也不对,这到底是什么盐?”
一旁的岳阳解开了老太太心中的谜团,“nǎinǎi,您别猜了,这是海盐!”
“海盐……这不可能!海盐的味道绝不可能如此细腻纯正!”老太太摇摇头。
在中国的食盐,一般来说有青盐、井盐和海盐三种。青盐也称湖盐,是从盐湖中直接采出的盐和以盐湖卤水为原料在盐田中晒制而成的盐,绝大部分出产于青海等地,井盐则是通过打井的方式抽取地下卤水(天然形成或盐矿注水后生成),制成的盐就叫井盐。而海盐顾名思义就是通过晾晒海水的方式得到的食盐。
在这三种盐中青盐和井盐由于产量小,价格贵故而只能提供给有钱人和士绅阶层使用,而海盐的产量就很大了,毕竟海水这玩意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只要在拿来煮一下就可以了。但是海盐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由于古代海水提纯技术和晒盐技术的落后,制作出来的海盐里杂质非常多,这种混杂着小石粒、泥土等杂物的食盐味道也不是很好,又苦又涩,但由于价格比较便宜,因此也是广大百姓主要的实用食盐。而现在岳阳拿出了一包雪白细腻的食盐说是海盐,这让老太太如何能够相信呢?这简直就是颠覆了常识嘛!
“nǎinǎi,这是真的,这真的是海盐。”岳阳笑了起来,这包盐是他从现代时空里买来的食盐,无论是卖相还是营养价值比起这个时空的食用盐自然是好上十倍百倍了。
“nǎinǎi,孙儿这段时间就一直在想,自打办了团练后,咱们的摊子是越来越大,开销也越来越多,没有一个稳定的银子来源渠道那是不行的,所以啊孙儿就想到了贩卖私盐这条路子。反正王家和咱们已经结下了死仇,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抢了他的饭碗,我倒要看看王守城能把咱们怎么办?”
“你真要贩卖私盐?”老太太有一次被自己这个孙子的大胆想法给镇住了,她苦笑了起来,这个孙子是要把王家往死里逼啊。
老太太望着岳阳语重心长的说:“孙儿啊,nǎinǎi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nǎinǎi也不问你这些盐是从哪弄来的,可是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真的要干这行的话,那咱们家和王家可就真的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了。”
岳阳冷笑了起来:“nǎinǎi,自打那王成林在百花楼要至孙儿于死地的那一刻,咱们和王家就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听到岳阳重提旧事,老太太的眼睛也眯了起来,shè出了一道寒光。是啊,自从王家要断了岳家的根那天起,王岳两架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孙儿,既然你已经坐了决定,那就去做吧。不过你要记住,既然已经下了决心,那就不要手软,野草要是烧不干净可是会有**烦的!”老太太yin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把岳阳吓了一跳,直到他跟老太太告辞的时候心里还在感慨这位老太太不愧是能在这么多年来一直保住岳家庄的牛人,这该下手的时候是一点都不会手软啊!
当岳阳离开这里的时候,他的心中的决心又坚定了几分……
崇祯五年十月二十一ri,应州城
姜老汉是应州城本地人氏,他在应州城的城西开了一间小饭馆。这间饭馆虽然不大,但存在的年头可不短,早在正德年间这间饭馆就已经存在了。姜老汉从他的父亲手中接过这家饭馆后,兢兢战战的经营了近二十年,在城西一带也赢得了不少的口碑。
只是这些ri子一来姜老汉却遇到了一些烦心事。
时至中午,姜老汉的婆娘手臂上挎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嚷嚷道:“当家的,今天我去买盐,可是盐价又涨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哟!”
姜老汉闻言心中便是一紧,赶忙问道:“什么?盐价又涨了,现在是多少银子一斤了?”
姜老汉的婆娘面带愤愤不平的脸sè道:“现在的盐价已经涨到三百文了,我听说过些ri子还要涨呢,当家的,你说今后这ri子可怎么过哟!”说完,她将手上的篮子重重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
“让我看看!”姜老汉神sè一凝,伸手掀起了篮子上的粗布,露出了篮子里面黄白sè的粗盐。姜老汉伸手抓起了一把粗盐,眉头马那么难皱了起来,神情严肃的问道:“怎么这次的海盐掺杂的沙子和泥土比起上次又多了不少?”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姜老汉的婆娘有些难为情的回答:“我也问过那些卖盐的二顺,二顺说这些ri子由于贼寇围城,外头的盐运不进来,所以价格上涨了不少,而且二顺还说他亲眼看到掌柜的在晚上悄悄的往盐里掺沙子呢。”
“混账!”姜老汉重重的往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大怒道:“这个王家,良心简直让狗给吃了!这些海盐原本里头就有不少沙子,哪一次买回来我们不得过滤一遍,每次都过滤出一成左右的泥土和沙子,可他们倒好,不但提价不说,而且还王盐里掺沙子,他们还是人吗?”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姜老汉的婆娘原本朴实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忿忿不平之sè,“可是二顺说,这次贼寇攻城,王家损失了不少银子,王家的家主这才亲自吩咐下来这么干的!”
姜老汉知道,王家卖盐的店铺伙计二顺是他家的远方侄子,所以他的话真实度是很高的,一下子气得不行。他的饭馆只是小本买卖,平ri里也就挣个辛苦钱,如今盐价上涨这么多也就意味着成本的上升,这下他的ri子就更难过了。
就在姜老汉和许多百姓为盐价的上涨而感到又是气恼又是无奈的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传遍了全城!
“诶,哥几个,你听说了吗?今天早上城里又开了三家盐铺,那里的盐既便宜又jing致,我已经看过了,那些盐简直是太棒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赶紧去看看吧!”
“真的吗?多少银子一斤?”
“三百文一斤而已!”
“切……我还以为有多便宜呢?还不是和王剥皮卖的盐一样的价格!”
“老子骗你是王八,虽然他们也卖三百文,但那些盐就跟青盐和井盐一样jing致,甚至比青盐还好,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过去看!”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我得马上过去看看才行!”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了全称百姓的耳中,有些胆大的人试着买了一些来试试,但试过之后这些人全都变得疯狂起来,因为这些盐质量之优良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不但雪白细腻,而且这些盐全都用一种透明的袋子包着,这种袋子统统都是一斤装,可以防水、防cháo,这种盐平ri里一般的百姓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见到了。
很快,应州城的百姓全都变得疯狂起来,无数的人领着篮子全都涌到了这三家店铺前,将铺子围的是水泄不通,所有人都疯狂的挥舞着铜板和银子要买盐,其情景比起过年时的庙会还有热闹,汹涌的人群差点把店铺给击垮!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城里的那些耳聪目明的士绅富户们,那三家盐铺刚开张不过一个时辰,王守城的书房里立刻便多了一包新出的食盐,看着桌上的雪白细腻的jing盐王守城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他神情严肃的望着面前的儿子王成林问道:“林儿,这些jing盐真的只卖三百文吗?”
王成林的神情中则是带着惶恐,急忙回答道:“是的父亲,孩儿命人打探得清清楚楚,确确实实是只卖三百文钱,跟咱们卖的海盐一般的价钱!”
王守城的脸上带着一丝历芒,喃喃的说道:“好……好你个岳阳啊,没想你这么快就报复到老夫头上了,这一刀可真狠,你这是要釜底抽薪毁了王家的基业啊!”
“父亲,这样下去是绝对不行的,如此下去还有谁会买咱家的盐呢,岳家这一手分明是要断了咱们王家的根啊!”王成林此时也慌了起来,即便是只知道好勇斗狠吃喝玩乐的他也很清楚王家的根基其实就是私盐,如果这条路被人给断了,王家距离衰退也就不远了。
ps:推荐票还有吗?
;
第三十九章 深夜图谋
和惊慌失措的王成林不同,作为老子的王守城比起儿子沉稳了许多,他望着桌上的jing盐眼中带着一丝迷惑:“这些盐可都是最为顶级的jing盐啊,岳阳到底是从哪弄来的,而且还卖这么便宜?这不是明摆着要赔本吗?”
王成林也没好气的说:“是啊,孩儿也不明白这岳阳到底是发了什么疯?象这样的jing盐一斤的成本绝不会低于八百文钱,岳阳难道疯了吗?还是他这些盐都是大风刮来了?”
两父子在书房中苦苦的思索了半天也弄不明白岳阳为什么有胆子把盐卖得这么便宜,而此时的岳阳站在应州城内的一间盐铺的门口,望着门前汹涌的人流脸上笑开了花。这些盐都是他前天从现代的盐业公司那里买来的加碘盐,对于工业异常发达的现代社会来说,盐这种东西实在是太便宜了,由于弄的是批发价,每斤的成本不过是一块钱,即便是岳阳一口气就买了一百吨也不过花了二十万。
只不过后来在通过传送门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岳阳发现如果想要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把这一百吨的货物扔过传送门的话自己非得累死不可,不过人毕竟是一种非常善于变通的动物,岳阳灵机一动,将这些盐包装成一个个一吨装的大包,又买了台小型叉车,这才开着叉车将这些盐扔过了传送门。
岳阳是高兴了,站在他旁边的岳来福却望着外头排队的人山人海心疼的说道:“少爷,这些盐可都是上好的jing盐啊,才三百文钱一斤,这也太便宜了,咱们完全可以卖到七八百文钱一斤的!”
岳阳不以为然的一摆手:“诶……三百文咱们就已经赚得很多了,再贵的话咱们就不合适了,再说了,应州城也就这么大,即便是卖得再贵咱们又能赚几个钱,来福叔你要把眼光放远一点!今后咱们要把这些盐买到大同府、太原府甚至běi jing城去,那样才能赚大钱嘛!”
是的,此时岳阳的眼光已经不仅仅限于应州城和山西一地了,他已经想到了要把盐业生意扩展到河北、河南周围几个省,那才是赚钱的大头。
说实话,岳阳对于明代的盐铁专卖政策是很不满的。比如如今的山西,每斤粗盐的价格是三百文钱,按每一百文钱折合人民币二十元计算,这样一来每斤盐就卖到了六十元人民币,这个价格在现代那是不可想象的。
可是盐真的有那么贵吗?根据岳阳这段时间的了解,发现其实明代的盐价其实是很便宜的,官府向“灶户”(专门负责制盐的农户)征购粗盐的价格是每斤五文钱,也就是说不过是人民币一块钱,可是市面上的盐价怎么会涨到了三百文钱,涨幅接近六十倍呢?
其实毛病就出在流通环节。就以王家来说,他们想弄些食盐来卖,那么他必须向盐运司申请盐引,也就是经销食盐的许可证;凭盐引支到盐后,还必须到批验所接受检查;然后他必须去指定的地点卖盐;卖完了盐,还要把盐引交给当地zhèng fu。整个过程不但麻烦,还要花不少钱——明代公务员的福利普遍不高,就等着从别处找补贴了,你王家主动送上门去,官差们自然要用拖着不办的方式提醒你,直到你主动把白花花的银子送进他们的腰包。由此可见,食盐的生产成本虽然很低,附加在运输和销售环节的成本却是非常惊人的,那些卖盐的王家既然花费了这么多银子贿赂官府,他岂能不将盐价连翻几十个跟头?
但是又有人问了,既然明代实行的是盐铁专卖,那么岳阳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城里卖盐呢?他难道就不怕应州城的盐运司来找他的麻烦吗?这个问题岳阳自然已经考虑到了,想要把盐引弄到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虽然各州各府的盐引是有定数的,而这些盐引确实早就已经被王家和其余的一些小盐商把控着,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撒出去了不少银子后岳阳便把盐引弄到手了。
盐引到手之后,背靠着现代社会的岳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王家从这个市场上挤走。岳阳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在应州城内的盐铺开张了三天,便把王家的盐铺挤兑得几乎都过不下去了,王守城无奈之下只好又找到了知府郑发奎想请郑发奎替他做主,可是郑发奎却以食盐专卖之事不归知府衙门管理为由,将皮球踢到了盐运司那里。
王守城无奈,只好到盐运司衙门找到了盐运使,可早就收受了岳阳好处的应州盐运使却一个劲的跟王守城打官腔,说岳阳的盐引是他从别人手中买来的,人家手续齐全,他也不好干涉人家的正常经营,看到这样的情形王守城终于明白,自己终究是小看了岳阳,这位以往被人成为书呆子酸秀才的年轻人手段实在是太毒了。
直到天sè到了黄昏,王守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他的府邸。他一进家门,王成林便迎了上来殷勤的帮王守城脱掉身上的外衣。
“爹,邱大人他怎么说,有没有答应帮我们说说话!”
王守城没有回答,只是yin沉着脸说了句:“到我书房再说!”说完,王守城率先朝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后,王守城坐了下来,将头靠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闭目养神。王成林不敢多嘴,他就这么垂手站在王守城身后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内的光线慢慢的暗了下来,将王守城隐藏在一片黑暗中。良久,王守城才轻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老夫小看了岳家的那位小家伙了,原本以为他能练出几百jing兵是因为运气使然,即便是有几百jing兵在手也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即便是不知从哪弄来一批jing盐也不过是赔本赚吆喝,这样的生意是做不长久的。可如今看来这小子竟然是来真的,看来他一定有一个稳定的供货渠道来援,只是老夫怎么想不通,他这些盐到底是从哪弄来的!”
王成林的脸上也是一派年怒容,“父亲,岳阳这小子这是不想给咱们活路了,既然如此咱们也甭跟他客气了,孩儿今晚就带人去烧了他的那三家店铺!孩儿就不信,他岳阳难道真有三头六臂不成?”
“你糊涂!”
王成林的话音刚落,王守城的眼睛便是一瞪骂道:“你就知道打打杀杀,你能不能动动脑子,那三家店铺如此重要,岳家能不派人守着吗?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没有老夫的命令你不许擅自对岳家动手,明白吗?”
“是!”王成林虽然恭敬的答应了一声,但眼中依然闪过一丝不服之sè,他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又过了一会,王守城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好了,今晚我便给你大哥写封书信过去,让你大哥和郑知府打个招呼,想必郑大人会给你大哥一个面子,这样一来岳阳小儿无论怎么不情愿想必都不会做得太绝的。”
王成林低声道:“是,孩儿明白了,如果爹没有其他吩咐孩儿就先告退了!”
“嗯,下去吧!”王守城把手一摆,将头靠在椅背上静静的闭目养神,就再也不说话了,王成林这才悄悄的走了出去。
王成林走出了书房,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岳阳往ri里不过是一个指挥读死书的酸秀才,就在四五个月前还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窝囊废,他随意带着几个家丁就能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可事情才过去多久,这个窝囊废一眨呀就变成了整个应州城都炙手可热的人物,不但练了一支团练,而且还击败了流寇拯救了应州城,这个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令他不敢相信的地步。这也就罢了,现在他竟然还要断了王家的根基,这让向来自视甚高的王成林如何能忍受。
王成林越想越气,不一会他找来了一名身材魁梧,满脸彪悍的汉子说道:“黄师傅,你来我们王家也有四五年了,这四五年来我王家待你如何你也清楚,现在我王家到了危难时刻你愿意为我王家出一份力吗?”
这名汉子一抱拳大声道:“二公子,我黄天贵承蒙王家照顾了这么多年,一直无以为报,心中深感不安,您说罢,让我去做什么,我绝无二话!”
“好!”
黄成林大喜,他低着声音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你今天深夜带领数十名弟兄,去到那三家新开的盐铺那里,然后就这样这样……”
ps:兄弟们,推荐票还有木有!
;
第四十章 反击
十月的应州来说,十月的天气已经有了些凉意,深夜的温度有时更是会降到五六度左右,加之这个时代夜生活的匮乏,是以一道深夜整条街上基本就是空无一人。
时间慢慢的到了三更天,星星和月亮都躲到了云层里,是以天sèyin沉得可以称得上伸手不见五指,数十名名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悄悄的出现在城南一条商铺前。
这些黑衣人的手中或是提着一个个桶状的东西,或是抱着柴火等易燃物品,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带着十多名同伴来到商铺前,对其他同伴打了个手势,这些黑衣人齐齐点头,打开了手中的木桶,将桶内的液体均匀的浇在了商铺的门前以及周围各处。又有人将怀中的木柴和易燃物品堆在了商铺的各个角落。
等到做完这一切后,为首的黑衣人又打了个手势,所有黑衣人将手中的木桶一扔,其中一名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引燃后将它凑到了脚下的柴火上,很快一道火苗便迅速燃起,很快这道火苗就演变城一道道冲天的火光,而在这个时候,这些黑衣人也早就消失在夜sè中。
又过了一会,一阵阵锣鼓声在夜空中响彻了起来,一阵慌乱的声音也随即响起,“不好啦,走水啦,快来灭火啊!”
“当当当……走水啦……走水啦……”
“什么,三家盐铺被烧了两家,咱们囤积在那里的数百担盐全被被烧了个jing光?”天sè刚微微亮,还在睡梦中的岳阳便被惊醒,听到了消息后的他便是勃然大怒!
岳来福垂着脑袋站在岳阳面前低声道:“是的少爷,唯一一间没被烧掉的盐铺还是因为一名伙计半夜起来解手,发现了异常后急事发出jing报,这才避免了三间店铺全部被焚毁的下场。”
“查到是谁下的手了吗?”
“没有少爷!”岳来福的脸上带着一丝愧意,这三间商铺岳阳交给他亲自打理,可是还没几天呢,铺子便被人给烧了,这让他在岳阳面前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那商铺的伙计呢?有多少人伤亡?”
岳来福的头垂得更低了:“烧死了一名伙计,重伤两名,另有四名轻伤!”
“好啊,真好,这么快就对我们下黑手了,他真以为我的刀不会杀人吗?”岳阳的声音犹如冰窖了钻出来似地,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少爷,既然他们首先坏了规矩,那就别怪我们下狠手了,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岳来福也愤怒了,任何行业都有规则,虽然这些规则不一定会写在明面上,但这些规则却无处不在,这在历朝历代都是一样的。各地的富户士绅都有一个不成文的默契,那就是如果各处的士绅相互之间发生了矛盾和摩擦,你可以使用一切商业或者是官府的手段打击挤压你的对手,但是这里却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不许使用暴力去直接破坏对手的商铺或是用武力去对付对手,如果你这样做了那就会引起同行的抵制和打击。
出现这个规则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地位和家业的人,如果一旦和哪个人不对付的话就派人去焚毁对方的商铺,杀死对方的家人,那还不乱套了。谁没有家人亲属,谁没有自己的产业,要是大家都这么做的到最后就是大家一起死了,所以这一条也是众人共同遵守的底线,可是现在这条底线却被某人无视并破坏了。
岳阳的脸冷得仿佛能挂下一层冰,他立刻就在心中做出了决定,马上说道:“来福叔,你马上到校场把胡老三给我叫来,有活要让他干了!”
“是!”
自从岳阳带领五百团练士卒击败了流寇解救了应州城之围后,五里寨团练的名声也很快在应州府传播了起来。而且岳阳时候更是给参战的五百士卒每人发了五两银子的赏银,这就更激发了士卒们对岳阳的感激之情。毕竟这年头五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已经不算少了,足够他们一家人舒舒服服的过上几个月了,而且更让他们高兴的是这才解救应州城的行动里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死亡,这就更让人惊奇了。
名声有了,来投奔的人自然就多了,这些ri子来岳家庄参加要加入团练的青壮突然就多了起来,经过岳阳和胡老三的筛选后团练的人数从五百多人一下子膨胀到两千余人。团练的人数增加了自然是好事,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多了起来,士卒的住宿、粮饷、兵器铠甲以及训练等等问题一下子就多了起来。胡老三这些ri子就领着一些团练士卒一边训练一边盖新房子,忙得是不可开交。
不过胡老三就算是再忙,老板召见他也不敢怠慢,很快就赶到了岳阳出。
来到岳阳处后,满身尘土和汗水胡老三喘着气问道:“公子,您找小的有何事吩咐?”
看着依旧全身披甲的胡老三,岳阳知道这厮刚才肯定在校场上练兵,他没有废话,用简略的语言将两家盐铺被烧,伙计们或死或伤的消息告诉了他。之后岳阳才冷声道:“胡老三,虽然我们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王家人干的,但是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证据的,所以接下来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听了岳阳说完事情经过后,胡老三的立马就变得怒目圆睁起来:“公子,您就下令吧!您让小的怎么做?是立马杀上王家把他们全家斩尽杀绝还是直接烧了他们家的商铺,只要您一声吩咐小的绝对办得妥妥帖帖的!”
“直接杀上他们家?”岳阳摇了摇头,“这种丝毫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咱们可不能干,那样也容易给人抓住把柄,毕竟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就是王家干的。所以,我要你去做另外一件事,你马上把从应州到太原府、大同府以及周围几州的道路旁躲起来,一旦看到打着王家旗号车队、商队过来,你不用跟他们废话,立刻上前把人杀死,货抢走,你明白吗?”
岳阳的话声音虽然不大,其中的yin寒之意连胡老三这个好勇斗狠的人都感到后背一阵发寒。不过胡老三也不是什么善茬,他的惊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阵狰狞狠声道:“少爷您就瞧好吧,小的保证那些人一个也跑不了!”
“嗯!”岳阳点点头继续嘱咐道,“你要记住,一定不能留活口,也不能留下把柄,抢来的货物先不要运回岳家庄,你先找个妥善的地方藏好,等风头过后咱们再取出来!记住了吗?”
胡老三拍着胸脯:“少爷放心好了,小的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
岳阳想了想突然响起了什么,他又说道:“对了,此次你去办事记得要多带弩弓和箭镞,尽量减少伤亡!”
就在岳阳嘱咐胡老三后不久,王守城也收到了岳家的盐铺被人纵火焚毁的消息。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书房里响了起来,王成林捂着脸站在王守城的跟前惊讶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大声问道:“父亲,您为什么打孩儿!”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打你!”王守城气得脸sè发白,身子也如同筛糠般颤抖,指着王成林的手指也是一阵摇晃,“你为什么要派人去焚烧了岳家的商铺,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王成林一边捂着右边的脸一边不服气的说道:“孩儿也是为了给咱家出口恶气,那个岳阳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练了几百名团练乡兵而已,又凑巧解了应州城之围,你们就把他捧上了天,他算个什么东西,孩儿就是要让他知道,只要惹了咱们王家,咱们就能让他过不下去!”
“啪……”
王成林的话刚说完,又是一记响亮的声音在书房响起,这次被打的是左边的脸蛋,这下两边各一记耳光,两边终于平衡。
“你……你……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个一个不知好歹的蠢货出来!”王守城望着目光带着惊恐的儿子,悲愤得不能自己。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王成林连打人的心思都没有了,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整个应州城……
ps:最后阿顶要澄清一下,最近有热心的读者很关心阿顶的身体,这让阿顶颇为感动。不过有些读者可能误会了,阿顶上次只是说护士为阿顶做了糖耐量检测,结果很正常,阿顶并没有糖尿病,所以请兄弟们放心好了。至于阿顶的血压嘛,是高了点,但是阿顶患的不是原发xing高血压,而是继发xing的颈椎xing高血压,得了这个毛病的人实在是不宜久坐,所以这段时间阿顶的更新有时候才会那么不尽如人意,这点请大家见谅,关于阿顶的身体问题就说到这里,谢谢大伙的关心。另外说一句,阿顶的体重真心不重,只有60公斤而已,真的!
;
第四十一章 震惊山西
王守城看着捂着脸,神情中还带着不服的儿子不知该说什么好,良久他才指着王成林悲呛的骂道:“你……你这个逆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都怪我平ri里太宠着你了,以至于让你惹出此等祸事来。”
不得不说,王成林就是个做事只凭感觉不经过脑子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醒悟,他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服的说道:“父亲,孩儿不过是烧了几间岳家几件店铺罢了,最多不过是死伤了几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他岳阳还能带兵杀进应州城来不成?除非他想造反了!”
“你……你这个蠢货!”王守城几乎要被这个愚蠢的儿子给气晕了,有心想再给他一巴掌,但王成林这次却是学乖了,一见老子举起了手,立刻便后退几步躲到了一旁,最后王守城放下了手骂道:“你这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你懂什么?岳家的盐铺被烧后,应州城里但凡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咱们逃不脱干系!
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何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咱们这些人也不例外。如果都象你这样,一旦和人有了矛盾就派人去烧了他家的店铺,杀他家的伙计,如此一来大家也别做生意了,整天和人火拼打架好了!现在好了,所有人都才出来昨晚的事情是咱们家干的,今后应州城还有谁干跟咱们做生意?咱们王家上百年积攒起来的名声就这样被你毁于一旦了,你明白吗?”
“还有这事?”
听自家老子这么一说,王成林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虽然这个人脾气暴躁,做事冲动,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经过自己老子这么一解释后他这才明白了这个道理。想明白后,他这才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件蠢事,不禁着急的望着王守城说道:“父亲,那……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王守城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后深吸了口气这才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咱们也不能承认,昨天晚上参与此事的那些人为父马上把他们调到大同府或是太原府去,此时现在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只要咱们咬牙不承认,即便岳家再怀疑咱们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只要撑过这段时间,等到两个月你大哥到太原府上任后就好办了,想必一个巡查御史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说到这里,王守城忍不住又瞪了面前这个儿子一眼,吓得刚准备走上前的王成林又把头缩了回去。
正当王守城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书房外响起,随即门开了,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捂着左手手臂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还没等王守城出声他扑到王守城身前哭着哽咽道:“大哥,不好了,咱们从大同府运来的那批青盐在城外被人给劫持了,所有看押的数十名伙计和护卫全都被人给杀掉了,小弟在家丁们的拼死护卫下才逃回了应州城捡回一条命啊!”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王守城只猛的站了起来,然后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眼看着就要跌倒,前面的王成林见状赶紧扑上去扶住了自家老子,扶着他慢慢的坐到椅子上。
王守城慢慢的坐在椅子上,深吸了口气后问道:“守业,你马上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这个人正是王守城的弟弟王守业,他哽咽着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道了出来……
原来,这次王家从青海进了一批青盐,这批青盐数量很大,足足有两万多担,足足用了两百多匹马车一百多名伙和近两百名护卫。由于事关重大,因此王守城派了自己的亲弟弟王守业亲自押送这批青盐回应州城。
没想到他们走到距离应州城二十多里的一个关隘口时,突然遭到了一群穿着各sè服饰的人的攻击,这些人埋伏在道路两旁用弓弩朝他们一阵乱shè,措不及防之下一百多名伙计和近两百名护卫纷纷倒下,等到王守城和护卫们反映过来后自己的人已经倒下了大半,剩下的数十名护卫不敢和对方缠斗,赶紧护着王守业朝应州城仓皇逃窜,而那些人也是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距离应州城墙不足一里地时这才悻悻离去,而此时保护王守业的数十名护卫只剩下一名。
听着王守业泣不成声的报告,王守城仿佛突然间就老了十岁似地,整个人的jing神也黯淡的下来,只听到他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后才说道:“他果然对我们进行报复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王家危矣!”
“大哥,他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王守城暗淡无光的神情,王守业不禁急了、这段时间他去了青海押运食盐,并不在应州,因此对这几天发生的事并不了解。
王守城没好气的指着面前的王成林道:“哼……发生什么事?你还是问问你这个好侄子吧,这件事就是他惹出来的!”
王守业先是一怔,随即便看向了王守城林神情严肃的问道:“宽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对自家叔叔严肃的目光,王成林不敢撒谎,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派人烧了岳家盐铺的事情说了出来。
“宽亮……你……你怎能做出如此不智之事啊!”王守业听毕,整个人都差点懵了,无奈的指着王守城骂道:“宽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只要传了出去,我们王家的名声可就要毁了!而且此次我遇袭肯定是岳家所为,可怜我王家的几万担青盐和上百护卫啊!”
直到现在王成林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原本以为自己动用了强硬手段后岳家就会屈服,乖乖的认输退出应州城,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岳阳不是不会玩硬的,而是人家还在遵守着基本的游戏规则,可是一旦自己率先破坏了这个规则后,对方立刻就会露出原本狰狞的面目锋利的爪子。
想到这里,王成林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王守业没有理会这个sè厉内疚的侄子,而是把目光转向了王守城问道:“大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虽然我没有和岳家的那个小娃娃打过交道,但从这次的遭遇来看这小子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他对我们的报复也绝不会仅限于此,接下来咱们还要面对他更多的报复的。”
王守城此刻也没有了办法,虽然往ri里他素以诡计多端而著称,但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往ri的yin谋诡计全然没了用处,双方唯一能做的就是真刀真枪的比拼了,而这种东西恰恰却是王家所缺乏的。
看到王守城脸上为难的神sè,王守业大声道:“大哥,咱们王家还有两百多护卫和一百多家丁,要不小弟立刻把他们召集起来和岳家拼了,咱们即便是死也绝不能让他们好过!”
“不可!”王守城赶紧制止了自家弟弟的冲动,摇头到:“不可,事情还未到达最危险的时刻,而且你的大侄子成栋不ri就以任巡查御史的名义到太原府公干,只要成栋一到就可以用官方的身份压下来,届时不怕岳家不低头,现在嘛咱们暂时还是要忍一忍才好,从明天开始王家的商队一律不得出应州城!”
就这样,王守城犹豫再三还是定下了这个暂时隐忍的策略,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并没有结束,他也绝没有想到岳阳一旦发起狠来会如此的暴戾。
王家虽然采取了隐忍的政策,但王家上下数百口人总得吃喝拉撒吧,他们总得外出采购食品和生活必需品吧。从十月初八开始,王守城便陆续接到下人禀报,说事王家外出人员不断遇袭,不断有人受伤甚至丧命,到了十月十二ri夜晚,王家在应州城的十多家商铺遭到了认为纵火,导致数十名伙计或死或伤,等到巡夜的差役赶过去时,纵火之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更为严重的是,十月十五ri后,陆续有消息从太原府和大同府传来,说是王家在太原和大同的多出商铺在夜间同时遭到了不明人员的纵火焚烧,一夜之间王家辛辛苦苦花了上百年时间才打下的基业基本上被毁于一旦,消息一经传出顿时震惊了整个山西!
ps:那啥,还是求推荐,求收藏啊!
;
第四十二章 无意中逃过的劫数
岳家和王家的争斗不禁震惊了整个应州府,甚至连在太原府的巡抚许鼎臣都知道了这件事。
“大人,岳家歹毒异常,派人纵火焚烧我王家店铺,杀我护院伙计,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决不可姑息纵容,还望大人速速派兵将岳家庄全体老少绳之以法,如此方才彰显我朝廷律法之威严!”
太原巡抚衙门的后堂里,一身朱sè绯袍胸前绣着锦鸡的山西巡抚许鼎臣正端坐在正堂上,手中端着一杯茶水慢慢的品尝着,在他的面前一名二十七八岁,穿着一身绿sè官服,胸前的补团上绣着溪敕的官员正大声的慷慨陈词,这名年轻的七品官员不是别人,正是王守城的大儿子,时任太原巡查御史的王成栋,原来这厮接到了他老子王守城的来信后便立即跑到了许鼎臣跟前告状来了。
许鼎臣抬了抬眼皮子,嘴里轻轻哼了一声不温不火的说道:“好了,此时本官知道了。不过对于此事本官想问的是你有何证据证明此时乃岳家所为啊?”
“这……”王成栋愣了一下随即便大声说道:“大人,此时还用证据吗?整个应州城谁不知道岳家擅自练了一支团练,岳阳此人更是野心勃勃,除了岳阳还有谁会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的杀人放火?”
“胆大妄为,杀人放火?不见得吧?”许鼎臣淡淡笑了笑,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了桌上轻声道:“本官怎么听说岳阳办团练可是经过了兵备道的批准,而且岳阳办了团练不过三个月就率五百士卒大破贼兵万人,并解了应州府之围,这些本官怎么没你说起过啊?”
“这……”
王成栋语气为之一塞,心中不禁大恨,这个许鼎臣贵为二品巡抚,怎么连一个小小的秀才如此了解,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难带岳阳此人已经和许鼎臣接触过了吗?
不过王成栋毕竟是曾经榜上提名的进士,这几年的官也不是白当的,加上御史这个职位就是专门和人玩嘴皮子的,对于胡搅蛮缠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心得。他狡辩道:“关于岳阳此人救援应州城之事目前并无官员上报朝廷,因此下关也不得而知,但是纵观应州府各地,能有实力袭击一个大规模商队的也只有岳家的团练队伍了,大人不可不查啊!”
“够了!”许鼎臣不耐烦的将茶杯拍在了桌上冷笑道:“本官还没老糊涂呢,你这是拿本官当成那些初入官场的新丁吗?若是仅凭臆想便可断人罪过,那还要大明律干什么,还要王法干什么?”
“糟糕,看来这个许老头是真的要保那个岳阳了!”王成栋心中飞快的转动了起来,很快他的心中便升起了一团疑云,“不对啊,许老头根本就没见过那个岳阳,怎么会这样替他说话,莫非岳阳这些ri子竟然不声不响的走了许老头的路子?”
王成栋的心思在短短的一瞬间便转了无数个圈子。只是当事人却没理会他,而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王御史,你还有什么事吗?”
得,这个架势分明就是要赶人了,王成栋心中虽然暗恨,但却不敢多说什么。虽然他是朝廷派下来的巡查御史,按理说并不归他官,而且他的工作就是专门挑刺的,但面前这个人却是整个陕西省的巡抚,整个文官系统的老大,堪称是镇守一方的诸侯。他这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即便是再牛逼也不敢太过得罪人家,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家人和根本可都在山西呢,要是把人家得罪狠了人家随便一个小鞋仍过了就能把自己玩得yu仙yu死。
“没……没有了,下官这就不打搅大人了,告辞!”看到告状不成反被训得灰头土脸,王成栋只好赶紧灰溜溜的走掉了。
王成栋刚走,许鼎臣身后的屏风便走出了一名四十多岁样貌普通的中年人,他望着消失在大堂门口的王成栋笑道:“东翁,这个王成栋此番可谓是图穷匕见亲自上阵了,他也不怕”
许鼎臣这才冷哼了一声道:“这个王成栋,身为巡查御史,却如此明目张胆的公报私仇打压异己,着实令人不齿。”
骂完后,许鼎臣才转头对身后的中年人说道:“唐先生,那个岳阳真的有如此能耐,能率领五百jing兵大破贼寇万余人吗?”
“东翁,此事千真万确!”
这名姓唐的中年人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位中年人就是许鼎臣的师爷,也是他的头号幕僚,为人足智多谋,不仅深得许鼎臣信任,还负责为许鼎臣打探朝廷和各地的情报。
许鼎臣一扫刚才那严肃的神情,露出饶有兴致的模样问道,“这也是你让我保住他的原因?”
唐师爷笑了:“东翁,学生让您帮岳阳可不止这个原因。您想啊,岳阳一个小小的秀才,岳家庄也不过是一个上千人的小村庄,但是岳阳却能在数月之内打造出如此一支jing锐,您难道就不好奇吗?”
许鼎臣失笑着摇摇头:“这个问题应州知府郑发奎倒也派人送来了公函,只是下面之事你也是知道的,历来是报喜不报忧,一分的功劳他们能吹成十分,所以老夫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线。只是经你这么一说老夫倒真是对这个岳阳好奇起来了,这个岳阳难道还真是一个难得的将才不成?”
唐师爷沉吟了一会说道:“东翁,恕学生直言,经此一役想必您也看明白了吧?如今我大明外有建奴虎视眈眈,内有流寇四处为祸,大人您虽贵为一省巡抚,但手中并无半点兵权,这实在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这次幸好是杨大柱总兵率部将高迎祥等贼寇赶出了山西,可杨总兵并未将这些贼寇全歼,若是有朝一ri他们卷土重来您又将如何是好?”
许鼎臣捋须不语,过一会才慢慢说道:“嗯,继续说下去!”
唐师爷越说思路越顺:“东翁,您不觉得象岳阳这般能自发组建团练抗击的贼寇的法子很好么,既不用耗费朝廷的粮饷,又能保境安民可谓是善莫大焉,而您若是能将这么一支力量笼络好了,井来一旦有事便可成为您的助力,岂不美哉?”
“嗯……”
一听到这里,许鼎臣的眼角便不由自主的微微跳了一下,此次高迎祥率领流寇肆虐山西,朝廷震惊,命令他与宣大总督张宗衡限期剿匪,但他这个巡抚的身份却是颇为尴尬。原因无他,没有军权啊!
这也导致了他在面对流寇时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那些衙役差役去打流寇吧,那些人欺负一下普通百姓还可以,要是让他们去剿灭流寇嘛还是省省吧,这件事也让许鼎臣有了觉悟,至此乱世,若是手中没有一支可以听从自己命令的武装那是不行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王成栋进来要求他严惩那名叫做岳阳的秀才时,许鼎臣这才会这么回护岳阳。现在唐师爷这么一说,正好对了许鼎臣的心思。
许鼎臣思虑了一下后对唐师爷说道:“学颖,你说过些ri子老夫若是到应州府走一遭你看怎么样?”
唐师爷微微一笑:“东翁此言大善,应州府遭贼寇围攻数ri而不失,且歼灭贼寇上万,您作为替天子牧守一方的重臣,自该去看一看!”
说罢,唐师爷和许鼎臣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而远在应州的岳阳却并不知道他也在无意中逃过了一劫……
ps:那啥,推荐票你投了吗?
;
第四十三章 我要买马
此时岳阳并不知道有人正在上窜下跳的要对付自己,此时的他正忙着训练那一千多名新招募的新兵。
背后有着现代社会强大生产力支撑的他并不在乎被焚毁的那几百担食盐,他很快命人将被焚毁的两架盐铺重新修建好,很快又重新开了业。
由于岳家的店铺卖出的盐质量好,价格低,很快就在城中掀起了抢购的风cháo。为了防止别的盐商来他的店铺扫货后转手卖到别处,岳阳还规定了限购措施,即每人一天买盐的数量不得超过两斤,这才把抢购的风cháo暂时压了下来。
而岳阳在忙碌的同时,也没有忘了对王家的进行报复,他派出了胡老三领着数百名团练士兵分成了好几路,对王家的各个产业展开了疯狂的报复,无论是纵火还是杀人他都做得毫无心理压力。在不到二十多天的时间里,王家就有二十多家店铺被焚毁,三支商队被抢,被杀死的伙计护院多达数百人,岳阳的行为自然瞒不过应州城里的那些士绅富户的耳目,他们都被岳阳的疯狂行为给吓得集体失声。
到了十一月份,王家终于撑不住了,尤其王守城在收到了大儿子写来的信,看到巡抚许鼎臣竟然有偏袒岳阳之意后,他终于意识到如果王家再死撑下去的话只有家破人亡这个结局。意识到这点后,王守城终于做出了壮士断腕的决定,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将王家在山西的产业低价卖掉,然后举家迁往金陵。这个消息也震惊了应州城的所有士绅富户,所有人都被岳阳的心黑手狠给惊呆了。曾几何时,王家在应州城里可是呼风唤雨的存在,可却被这小子硬生生的给逼走了,看来今后对上这小子时可要当心了。
不提旁人对岳阳的忌惮,熟悉历史的岳阳却深知真正的乱世很快就会到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千方百计的增强自己的实力,否则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被历史的狂cháo吞没掉,所以他对于自己逼走王家之事毫无心理压力。这不,他今天又主动找到了某人。
应州城东城区的一座宽敞的大堂内,岳阳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家主,我们可是有好些ri子没见了,您可是又发福了!”在这间宽敞的大堂内,岳阳正坐在大堂内的首座上,正端着一个茶杯笑吟吟的对着李源说话。
而李源的却是无奈的看着岳阳,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之sè。说实话,他现在着实不愿意和面前这位笑眯眯的年轻人打交道,这段时间这个年轻人弄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已经大到了让人害怕的地步。一口气杀了数百名王家的护院和家丁,逼迫得王家不得不举家迁出,虽然这件事固然是因为王家坏了规矩在先,但过后岳阳所表露出来的手段却是让所有熟悉内情的人都为之震惊。
看到李源沉默不语,岳阳自顾自的说道:“李家主,说实话,此次我来找你是有一点小事相求。”
李源有气无力的说道:“说罢,这回又有什么事?”
岳阳笑眯眯的说:“李家主,听说李家经常和关外的鞑子很熟,应州府一地的皮货生意八成都掌握在你们手里,是这样么?”
“嗯,你想要干什么?”一听到岳阳这样的话,原本没什么jing神的李源顿时直起了身子,眼中露出jing惕的光芒沉声道,“岳贤侄,你已经把王家赶出了应州府,他的盐业生意也被你接手了,难道你还想把手伸进皮货生意里不成?”
“诶……李家主言重了!”岳阳摆了摆手,“李家主放心,我对你们的皮货生意没什么兴趣,此次来找你是另有事情相询,希望您能如实相告。”
“你说。”李源心中的jing惕之心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烈起来,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岳阳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其做事的手段根本就不能用常理去衡量。
“李家主,我只是想问一下,若是我想要购买大批的战马,有没有办法弄到呢?”
“战马?还是大批的?”李源一听到这个词,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才慢慢松了下来,接着问道:“你想要多少战马?”
“暂时先要这个数!”岳阳平静的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百?”李源的眉头皱了皱,随即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办的那个团练才多少人,需要这么多战马吗?”
“李家主,你错了。我说的这个数可不是五百,而是五千!”岳阳重新伸出了巴掌在他面前又晃了晃。
“咣当!”李源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同时失声道:“你疯了,五千匹战马?你这是要造反吗?你知不知道这要多少银子?”
“不知道!”岳阳很老实的摇摇头。
“一匹马至少要六十到七十两银子!而且还不一定买得到!”李源没好气的说:“你要是买个十几二十匹的说不定人家还会卖给你,但是你若是一口气买几千匹马傻子都知道你要干什么了?除非那些蒙古人都变成傻子,那样你还有可能买到!而且你一口气买这么多战马就算蒙古人愿意卖给你,你也运不进来,你当边军的关卡都是傻子啊!”
“六七十两银子一匹吗?”岳阳在心里暗暗算了算,如果一口气买五千匹马的话那就要花三十多万两银子了。要是这样的话现在的他还真买不起。
想到这里,岳阳想了想这才说道:“李家主,既然五千匹战马太多了,那可以先买一千匹嘛。”
李源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岳阳好一会才无奈的说道:“岳贤侄,老夫实在是搞不明白,你买这么多马到底要干什么?你知道养一支骑兵需要耗费多少粮草和银两吗?你就不怕这支骑兵会把岳家庄给吃垮吗?”
或许有人会说,马有什么不好养的,每天让它们吃青草、干草最多还有麦秸也就可以了,难不成他们还要吃饭不成?其实说这话的人本身就是不懂马的人。或许一般的马可以这么养,但是打仗用的战马却绝不能这么养,战马是一定得喂饱、吃好,否则它们是没有力气训练和打仗的。一般战马的食物是料豆、麦子和麦麸,有时还要在麦麸中拌一些菜油,这是也是为了给战马增加一些营养和防止便秘。如果碰到战马吃多了干草便秘,马主人还得给它喂一些劣质的蜂蜜,起润肠通便作用。更要命的是,马的食量可是要比人大多了,一匹马一天要吃草六到十斤,jing料四到六斤,看到这里后感觉怎么样?怕了吧?因此在冷兵器时代,养一名骑兵的成本同等于养五名步兵,是以李源才会用用这种怪异的口吻问岳阳。
不过这个对于常人来说挠头不已的问题岳阳却是毫不在意。
“我当然知道!”岳阳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李家主放心好了,我既然能买得起那就肯定养得起,这事就不劳您cāo心了!您只要告诉我能不能弄到这么多战马就好!”
关于组建骑兵的构想并非岳阳临时起意,而是他很早就有过的打算。岳阳虽然不是什么军事专家,但是他却是很清楚,在冷兵器时代,骑兵就是无可争议的陆战之王。如果手中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即便是他把手中的士兵包成一个个铁罐头,碰上了骑兵照样会吃瘪。但是由于先前他手中的士兵人数太少,而且还有王家、林家在一旁虎视眈眈,而且也没有买马的门路,是以他从未提起,但是现在王家已经被他施展雷霆手段撵走了,李源此人又畏惧自己的手段对自己示好,偏巧这家伙由于常年和关外的蒙古部落买卖皮货,买战马这种很有挑战xing的工作自然当仁不让的要落到了他的头上。
对于这个长长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李源实在有些怕了,他无奈的说道;“你如果要买这么多战马的话我是没有办法帮你弄来的,这得靠你自己去和关外的鞑子去谈,我最多只能替你牵线搭桥罢了!”
“那就一言为定了!”
虽然李源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但岳阳已经很满意了。他笑着对一连郁闷之sè李源说道:“只要你能替我引荐那些关外的蒙古部落,我愿意以每斤三百文的价格卖给你五千斤jing盐,让你赚点零花钱!”
“此话当真?”岳阳此言一出,原本犹如被霜打过一脸颓废模样的李源顿时jing神一震。
岳阳笑了:“当然是真的,只要你不在山西和我抢生意就可以!”
“那好,一言为定!”不愧是见钱眼开的商贾,一听到好处后jing神头立刻就上来了。要知道经过了这段时间段的口口相传,岳阳卖出的jing盐声誉已经传遍了山西,甚至传到了外省,在外头一斤经验的价格甚至已经涨到了九百文还有价无市,岳阳这么做那就是在给自己送银子啊,怎能不让李源喜出望外呢!
ps:兄弟们,推荐票投过来吧!
;
第四十四章 奉命圆房
夕阳西下,满是黄土的官道上走来了十多匹马,岳阳就坐在间的一匹马上慢悠悠的朝岳家庄走去,在他的周围是十多名护卫。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岳阳一边策马前行,一边施展着他绝对称不上好听的歌喉散发着阵阵噪音。
“少爷,您真的要去亲自去关外?”一直紧跟着岳阳的顺宝却是满脸忧sè的望着岳阳继续劝道,“少爷,关外那地方可不比关内,小的可是听说了,关外可都是鞑子,那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您可是咱们岳家庄的主心骨,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咱们岳家庄可就散了呀!”
“我说顺宝,今天少爷我难得高兴一回,你就是这么扫我的兴的?”岳阳满脸不爽的转过了头看着顺宝。
顺宝看着满脸不高兴的岳阳分辩道:“少爷,不是小的扫您的兴致,可是您此番去关外实在是太危险了,老太太是不会同意您这么冒险的。”
岳阳轻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咱们若想组建骑兵的话关外是非去不可的,否则你告诉我咱们从哪能弄来这么多战马?”
关于组建骑兵的事岳阳并没有瞒着顺宝,对于这位从小就陪伴着自己长大的书童岳阳还是很了解的,除了胆子不是很大之外,他对自己以及岳家庄的忠心都不会比他的老子岳来福少。
“可是……少爷,咱们不是已经有了团练了吗?先前五百人您说少,现在人数已经达到两千多人了,难道还不够吗?”
顺宝对于岳阳如此拼命扩大团练的规模很是不解,在他看来两千多人的团练绝对可以让岳家庄在应州府称王称霸了,再扩大团练规模纯粹就是浪费钱财了。更何况岳阳组建的还是最耗费钱财的骑兵了,虽然顺宝没读过多少书,仅认识的几百个字还是跟着岳阳当书童的时候偷偷学的,但是他对骑兵还是优点了解的,这年头一匹战马可不是那么好养的,它每年要吃掉的粮食足以把一户普通的殷实之家吃到肉痛,虽然岳家庄家如今也算是家大业大了,可也架不住这么多张大肚子赛开膀子的吃啊。
“你啊!”岳阳轻叹了口气,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顺宝开口。难道他要告诉他,用不了几年刚刚被他们打退的流寇就会席卷全国,关外那些野蛮的建奴就会如狼似虎的冲入关内大肆杀戮,已经延续了两百多年的大明朝也会在痛苦挣扎轰然倒下吗?
既然没法解释岳阳也就不打算费那个口舌了,他没好气的瞪了顺宝一眼端起少爷的架子训道:“好了,这事少爷心意已决,谁也不要再劝我了,就这么定了!”
“驾……”
“疙瘩……疙瘩……”
说完,岳阳一扬马鞭,朝着岳家庄急驰而去……
回到岳家庄后,岳阳首先向老太太报了平安,然后跟她说起了近期要往关外走一趟买马的事情。
老太太听后沉默了良久,这才看着岳阳正容问道:“孙儿啊,自打你组建了团练后,nǎinǎi就发现你对军武之事由衷的热心,你老实告诉nǎinǎi,你是不是打算在武职上干出一番名堂来。”
岳阳笑了:“nǎinǎi,武职有什么不好的?想我大明开国元勋有哪个不是行伍出身,徐达、常遇chun、李忠这些名将哪一个不是凭借着军功封侯拜将名流千古的?如今已经不比往ri,眼下的大明内忧外患,虽然如今的皇上每ri都勤于政务,但孩儿却以为如今的皇上虽有励jing图治之心,但却无太祖高祖之雄才大略,眼下的大名早已摇摇yu坠,一个不好就是倾覆的结局,孩儿不得不为将来早做准备啊!”
“你住口!”
饶是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胆子也可以算得上不小了,但乍一听到岳阳的这番言论也不禁被吓得脸sè发白,赶紧出言制止了岳阳。
“你不要命了,此番话若是被传入朝廷的耳,等着咱们的就是满门抄斩的结局。”老太太的眼露出一丝惊悚,疾声厉sè的对岳阳喝道:“这话今后你不许再说了,听到没有!”
看到老太太被自己的话吓得不轻,岳阳这才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这才低着头低声:“哦,知道了nǎinǎi!”
“唉……”
看着岳阳脸上不以为然的神情,老太太叹了口气摇头道:“好吧,既然你坚持要去关外买马,nǎinǎi也不好阻止你,不过你要答应nǎinǎi,到了关外后买马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平安回来,你明白吗?”
“是,谢谢nǎinǎi!”听到老太太发了话,岳阳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在现代时空里的岳阳已经没有了亲人,来到这个时代后岳阳就把老太太当成了自己的最亲近的人之一,这件事如果老太太不同意的话岳阳可就左右为难了。
还没等岳阳高兴完毕,老太太又发话了,而且神情很是严肃:“正宏啊,你此去关外是去办正事,nǎinǎi不会拦着你。但是有件事nǎinǎi还得问问你,玲珑姐妹到你房里已经有好些ri子了,你们……圆过房了吗?”
“啊……”
岳阳一听这话顿时就傻眼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位老太太竟然如此彪悍,连这种话都能面不改sè的说出口。
“你愣着干嘛?nǎinǎi问你话呢!”看到岳阳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老太太不由得顿了顿手的拐杖。
“这个……我……”岳阳吞了一口唾液,很是无奈的说道:“nǎinǎi,哪有这么快的,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我……”
“我什么我……”老太太急了,杵着拐杖把地板敲得咚咚响:“你这个大个人了,怎么连这点东西都不明白?玲珑姐妹是nǎinǎi亲自**出来的,待人那是没得说的,对咱们岳家那也算是忠心不二,nǎinǎi把她们送到你房里你还不明白nǎinǎi的意思吗?要是换了旁人恐怕连孩子都怀上了吧!”
听着老太太那彪悍的话语,岳阳只能不停的擦汗了。
老太太继续说道:“好了,你要去关外nǎinǎi答应你了,可是你也要答应nǎinǎi,在去关外之前你必须和玲珑姐妹把房给圆了。”
“这……”岳阳不断的擦着额头上的汗。
老太太却是一摆手,过段的说道:“这什么这,就这么定了,明白吗?”
最后,岳阳灰溜溜的出了老太太的院子,虽然他的脸上满是无奈的苦笑,但心却隐隐感到一股隐隐的兴奋。
和玲珑姐妹相处的这几个月了,要说不喜欢这对善良漂亮的姐妹花恐怕就连岳阳自己都不信,但是由于重重原因,岳阳和她们始终没有走到最后一步。这下有了老太太的发话,岳阳心终于大定。
“这是不是叫做奉旨圆房啊?”
岳阳嘴里喃喃的说了起来,很快的,他便走到了自己的院子前,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突然变得火热起来……
ps:兄弟们,推荐票投过来!
第四十五章 圆吧!
当岳阳走进院门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少爷,您回来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玉珑那宜嗔宜喜的俏脸便出现在他眼前。
看到岳阳回来,玉珑迈着小碎步从台阶上跑了下来,来到岳阳跟前亲热的挽起了岳阳的手臂欢喜的说道:“少爷您可回来了,今儿个姐姐可是炒了好几个您喜欢吃的菜,就等着您回来吃呢!”说完,玉珑便拉着岳阳的手就往坐落在最间的屋里走。
进入屋里后,岳阳便看到位于屋间的桌子上摆着五六碟jing致的菜肴,一看就让人食yu大震,而一身素sè衣裙的玉玲正在摆碗筷。
岳阳不由得夸奖道:“玲儿就是贤惠能干,自打玲儿过来后,少爷我可是胖多了!”
听到岳阳夸奖,即便以玉玲那温柔贤淑的xing子也不禁心生欢喜,她站直了身子,伸手一捋鬓角的秀发转过头对着岳阳嫣然一笑,一股女xing特有的温顺秀美的特点表露无疑,这一刻岳阳只觉得天地都为之一亮,整个人都为之楞了一下。
看到岳阳愣愣的看着自己发呆,玉玲的俏脸不由得慢慢的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红霞,最后就连晶莹白皙的耳根也变得红了起来,两只手相互交叉握着也不知道该放哪里。
看到岳阳只顾着盯着自家姐姐,一旁的玉珑不乐意了,伸出小手在岳阳面前晃了晃娇嗔道:“喂……还魂啦!”
“咳咳……这个……我们该吃饭啦!”
清醒过来的岳阳也是老脸一红,看到玉珑俏脸上吃味的神情,他不禁笑着在她娇嫩的小脸轻轻捏了一下佯怒道:“看看而已,你这丫头连这个也要管!”
玉珑噘着小嘴,“干么那么凶,许你看难道就不许我说说嘛。”
看到玉珑娇俏可爱的模样,岳阳心不禁一热,伸手一把楼主了玉珑的纤腰,随即在她的粉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一股细腻娇嫩和茉莉花的幽香扑鼻而来。
玉珑乍被岳阳楼主,整个身子不由得一僵,随即便是一软,嘴里发出“嘤咛”的一声后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浑身的骨头似地,星眸紧闭,软软的倒在了瘫倒在岳阳怀里。
搂着怀的软玉温香,再想到刚才老太太所说的话,岳阳的心头愈发的火热起来,看玉玲娇艳yu滴的俏脸横在自己眼前,岳阳也不禁sè心大动,忍不住俯下身去,一口噙住了她鲜红的樱唇。
而一旁的玉玲看着少爷竟然就在自己面前和玉珑做出了如此不堪的动作,她整个人也呆住了,一颗芳心跟小鹿似地乱跳,一时间竟然也忘了作声。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耳边响起了岳阳的声音。
“玲儿,赶紧去把院子的门和这里的门都关了!”
“什么?哦……”糊里糊涂的玉玲这才仿佛清醒了些似地,整个人犹如梦游似地跑了出去,很快就将院子外的大门关上,随即又跑了进来将屋门给紧紧关了起来,等到她关上门后回到屋内时,才发现少爷已经将玉珑放到了一旁的那张大床上。
看到玉玲进来,岳阳放下了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她的跟前,随即一把便将玉玲拦腰抱起,很快便将她也放到了玉珑的旁边,早就把一颗芳心牢牢的拴在岳阳身上的玉玲也和她妹妹一样,整个人已经被岳阳大胆的动作和身上那强烈而又好闻的男人气息给熏得浑浑噩噩,任由他对自己施为。
看着面前一模一样的如花姐妹,岳阳低声对她们说道:“玲儿、珑儿,少爷今儿就要了你们,可好?”
听到岳阳的话,羞得不敢睁眼的玉玲勉强睁开了秀目,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再也不敢睁开眼睛了……
看着面前这对已经变得娇羞无俦的双胞胎,没有了玉玲的沉稳贤淑和玉珑的活泼,岳阳真有些分辨不出究竟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揽着小蛮腰,是一样的不堪盈握。到了最后,岳阳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扑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红烛爆发出最后一丝灿烂后屋内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静当,只是在黑暗偶尔会传来一声声低沉的呢喃……
天sè渐渐的亮了,岳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束秀发和满怀的羊脂温玉,原来玲珑姐妹正一左一右紧紧的搂着自己的手臂睡得正香,红扑扑的粉脸露出甜蜜而满足的笑意。
想起昨晚那甜蜜而又的荒唐事,岳阳心涌起了一阵温柔和暖意,他看着自己怀的这对姐妹花,闻着怀传来的阵阵或是浓烈或是淡雅的茉莉花香,他深深的明白,从昨夜开始,这对可人的姐妹花的命运就和自己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自己就是她们的天她们的地,自己高兴她们就开心,自己烦恼她们就会难过,她们是那么的单纯善良,而自己为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努力和奋斗让她们一辈子都过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不被即将到来的乱世所伤害。
可能由于岳阳的动静大了点,怀的玉玲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一睁眼看到就便是岳阳那温柔的目光。xing子害羞玉玲立即羞得闭上了眼睛把俏脸伏在岳阳赤*裸的胸前不敢睁眼。
看到玉玲那掩耳盗铃的模样,岳阳不禁笑道:“好了玲儿,事已至此你们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害什么羞啊。还有珑儿,你既然也醒了,那就不要再装睡了,把我的手放开吧,你都压了一夜了,我的手都被你压麻了!”
“哼……我就是不放,谁让你那么坏的,昨夜弄得人家……”说到这里,害羞的玉珑便说不下去了,只是把皓首深深的埋在情郎的怀里。
“好了,天亮了,咱们也该起床了。”岳阳拍了拍玉珑的香肩,示意她起身。
玉珑不住的摇着皓首撒娇道,“不要啦!少爷再陪人家和姐姐一会嘛”
而另一旁的玉玲虽然不说话,但她搂着岳阳的手臂却更加的紧了紧。
刚变成小妇人的女人总是痴缠的,此时的她们恨不得粘在情郎的身上永远也不分开。
面对柔情似火的这对美丽的姐妹花,岳阳情不自禁的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君王从此不早朝的心思,他不禁暗暗咋舌心道:“怪不得人家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啊,才面对温柔似水的**,一般的男人谁能顶得住?”
只是岳阳虽然很舍不得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但他深知近期还要去关外,这几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可不能太过沉浸在儿女情长里。他伸手在玉珑挺翘嫩臀上用力拍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笑骂道:“好了,别闹了,珑儿你赶紧穿上衣服,打开床头的柜子把里面的两个木盒拿过来!”
“哼……坏少爷!”
玉珑伏在岳阳胸前用牙齿在他胸口轻轻咬了一下,这才有些不情愿的坐了起来,找到了散落在大床各处的小衣慢慢的穿了起来。
过了一会,穿戴完毕的玉珑才下了床,她刚要走过到床前的衣柜上,却突然黛眉一皱,脚步一个趔趄娇躯一阵摇晃,幸亏玉珑手快赶紧扶住了一旁的衣柜这才没有摔到,只是她也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
“诶呀……”
岳阳见状也紧张了起来,赶紧往问道:“珑儿,你怎么了?”
玉珑咬着银牙白了他一眼不不说话,依旧打开了衣柜拿出了两个锦盒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岳阳还要再问,却被一旁的玉玲在腰间轻轻拧了一下娇嗔道:“还不是爷昨晚干的好事,你还好意思问。”
岳阳这才醒悟过来,他赶紧打了个哈哈把话题转移开,赶紧把一个锦盒打开后笑道:“玲儿、珑儿,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两女睁眼一看,立刻就看到锦盒内静静的躺着一串珍珠项链。珍珠项链没有什么稀奇,可这串珍珠粒粒个大sè纯,更难得的是大小如一,便一下子显得珍贵起来。
女人对于美丽的装饰品总是没有抵抗力的,玉珑首先便发出了赞叹:“诶呀,好漂亮啊!少爷,这串珍珠项链可真好看!”
岳阳轻笑道:“这条项链可不是一般的珍珠项链,这些珍珠是南珠的极品檀珠,你们闻一闻上面可有檀香之气?”
伏在岳阳怀里的玉玲深吸了口气,俏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sè:“呀,这味道可真好闻,莫非还有提神静气之功?”
岳阳有些得意的说道:“那是,这串珍珠可是少爷我花了大价钱买到!”
这段时间岳阳这厮从现代社会里买进了大量的食盐,他不但完全垄断了应州府的市场,并且还卖到了周边各个州府县,获取了大量的金钱。前些ri子他还托人在太原府的珠宝行买了好些个珍宝古玩,准备弄到现代社会去贩卖。这条项链是他比较喜欢的东西,准备留下来送人的,这不今天就派上了用场了。
ps:飘飘,不对,是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