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开始钻井
当岳阳说出他要搞团练的时候,王守城等人心中先是一惊,随即便失笑起来。现在的时间是崇祯五年,文贵武贱的风气还是深入人心的,他们听到岳阳一个堂堂的秀才竟然要去办团练时,心中又是惊讶又是鄙夷起来。
对于岳阳这个“自毁身份”的要求,三人自是无有不允,王守城率先说道:“既然岳贤侄有这个心思,老夫几人自当支持。大同府兵备道之事老夫几人可以为贤侄打通关节,只是这挖渠引水之事……”
岳阳微微一笑:“兵备道任命和一千五百两金子一到,岳阳自当答应诸位在桑干河挖渠引水!”
王守城大喜,立即追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岳阳的语气非常之肯定。
“那好,此时就包在老夫三人身上了!”
这件原本在岳阳看起来很难沟通的事情就这么当场决定了下来,当然了,王守城三人也不怕岳阳事后不认账。
在近代之前,无论是明朝或是清朝的商贾士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非常的遵守信用,无论这名商贾或是士绅是多么的贪心、凶残,但他们都遵守着这条共同的守则,因为一旦有谁失去了信誉,那也就意味着他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了,他也会被所有同行所唾弃,因为没有人会和一个失去信用的人交往。至于为什么后来社会进步了,按理说这个原本应该延续下来的美德却被大多数商人所忘却,这就不是岳阳所能知道的了。
看到岳阳和三家都商议好,郑发奎也长舒了口气:“好,既然诸位已经协商好了,那么今ri之事就算是了结了,本官也算是完成了王老弟的嘱托了。”
郑发奎一边说一边端起茶杯,但并没有喝茶,只是用盖子轻轻的拨着茶叶。这个动作岳阳看出来了,它有个名堂叫做“端茶送客”,就是主人和你已经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你赶紧哪凉快哪带着去吧。
得,人家都撵人了,岳阳自然不会赖在这里,他重新站了起来对郑发奎作了个揖,轻声道:“那好,既然事情已经谈完,那晚生就先告辞了,晚生告辞!”说完,岳阳走转身朝大堂门口走开了。
“走好不送!”
郑发奎头也不抬的淡淡说了一句,到了这个时候,郑发奎原本对岳阳心中的一丝好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他看来,岳阳这个好不容易考出了功名的秀才竟然自甘堕落到要去办团练,这绝对是有辱斯文的一件事,换句话说岳阳这辈子就这样了,永远也无法在科举上更进一步了,没有一名考官会提拔这样一个学生。
而对于这一切岳阳并不知晓,也不想去知晓。他是迈着轻松的脚步走出知府衙门的,出了衙门口后他就看到正在左角落上的焦急等待的顺宝和胡老三等家丁。
一看到岳阳出来,顺宝便立刻迎了上去问道:“少爷,你出来了,谈得咋样啦?”
岳阳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接过了胡老三递过来的马缰有些笨拙的上了马低声道:“走,回去再说!”
“驾……”
岳阳一夹马肚子,坐下的马迈开了步子朝着前方跑去……
又是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直到傍晚时分岳阳一行人才回到了岳家庄,他回庄后立刻就到了老太太那,把今天的事情向她一一禀明。
老太太眼睛微闭,听完了岳阳的禀报后喂喂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孙儿啊,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nǎinǎi就不干涉你的决定了,不过你要记住,你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岳家庄乃至五里寨的未来,从今天开始nǎinǎi就再也不过问岳家庄的事了,你就是岳家新一代的家主了!”
“nǎinǎi……”
望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岳阳只觉得肩膀和心里都是沉甸甸的,一股无形的压力和责任就这样来临了……
第二天一大早,岳阳就领着岳来福和顺宝父子和十多名家丁来到了庄子西面的院子里,他指着躺在躺在草丛里的一大堆东西说道:“岳管家,你马上派些人将这些东西都给我搬到庄子外面去,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开始正式干活了。”
看着草丛里的一大堆由钢铁组成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众人看得一头的雾水,岳来福有些吃惊的问道:“少爷……这……这是啥玩意……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岳阳一摆手干脆的说道:“这你就不用问了,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做就好。”
这些象垃圾一般躺在地上的这些东西就是岳阳从现代时空来买来的两套小型正循环钻机和两顿柴油,岳阳之所以答应王成林他们在桑干河挖渠引水也是因为有了这两套东西。前两天岳阳为了把这两套东西搬过时空之门可是费了老鼻子的劲,累得几乎把腰给折了。
“是!”
面对岳阳的吩咐,岳来福自然是只有听从的份,他喊来了数十名家丁和十多辆驴子和黄牛拖着的大车,将这些重达数吨的机械和数十桶柴油连推带拽的推出了庄子,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下人的围观,此时的天sè已晚,顺宝让人点燃了不少的火把将周围照得通亮。这时,周围不仅站着正在干活的家丁,就连附近的佃户也来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光着屁股的小孩更是围着钻井机欢乐的一边蹦跳一边大喊,场面很是热闹。
岳阳来来的这两套小型正循环钻机属于标准的农用产品,既然是农用产品,那么它的特点自然就是简陋、易学。对着着说明书,岳阳领着人将一套小型钻井机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将它安装并固定在一条水渠旁,安装上合金钻头并灌满了柴油后,岳阳按下了电钮,顿时一阵轰鸣的“突突”声在黑夜中响起,突如其来轰鸣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同时也将正在叫喊的小孩吓得跳了开来,不少小孩甚至被吓哭出了声。
看到钻井机开始了工作,岳阳这才按照cāo作手册上的要求将钻井机设定好,这样钻机就会以每小时一米左右的速度开始匀速向下钻了起来,随着钻头不断往下,一堆堆钻出来的黄土从出料口里吐了出来。
听着轰鸣的发动机声,看着不断有黄土被喷出,岳来福、顺宝和周围的家丁全都被惊呆了,这样的情景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岳来福颤抖着问道:“少爷,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如此快速的刨土钻井?”
“这些都是西方佛郎机人研制出来的一些小玩意,只能用来钻井而已,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了!”面对周围头来包含着惊喜、惊讶甚至恐惧的目光,岳阳只好不断的用早就想好的借口敷衍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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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出水
看到轰鸣着往下钻土的器械,顺宝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少爷,用这铁疙瘩大概多久能钻出一口井来啊。”
岳阳沉吟了一下才回到道:“照这个速度我估摸着十二个时辰就能钻出一口井来,两台同时开工的话一个月下来我们就能钻出五六十口井,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怕没水灌溉了。”
说话间,岳阳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生怕会弄出什么事来,于是让胡老三领着十多名家丁将钻井机看起来,禁止闲杂人等靠近。他叫来了岳来福吩咐道:“来福叔,你将两个聪明伶俐的仆役叫过来,我传授他们如何安装这个钻井的器械,这样我们就可以加快钻井的进度了。记住,叫的人一定要可靠,明白吗?”
岳来福此时尚未从激动中镇定下来,不过他也清楚岳家庄有了这个利器,他们就可以在五里寨的周围随意的钻井取水,效力比起人力提高了何止百倍。他连连点头一脸激动的说道:“少爷放心,老奴一定会把这事办得妥妥的,绝不会让少爷失望。”
就这样,岳阳一直忙活到了深夜,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当玲珑姐妹将饭菜端上来时,岳阳甚至连拿筷子的手都在颤抖。看到岳阳湿透的衣裳和疲惫的神情,姐妹二人心疼得紧却偏偏又不敢埋怨,只好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
看到玲珑姐妹沾满了泪珠的小脸,岳阳笑笑安慰道:“玲儿你哭啥,少爷这是在做正事,只要忙完这段时间咱们五里寨就再也不愁没水灌溉田地了,届时我倒要看看那那几个老家伙还会出什么招。”
玉珑抓住了岳阳的手天真的问道:“少爷,既然您已经答应让他们来桑干河挖渠引水,想必他们就不会再为难咱们了,这样一来您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呀。”
岳阳在玉珑的小脑袋上摸了一下后无奈的笑了起来,如果这世上的事情真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玉玲到底是姐姐,比起玉珑要懂事一些,她对妹妹说道:“好了珑儿,你也缠着少爷了,少爷累了一天了,你赶紧去厨房烧水,待会还要让少爷沐浴呢。”
“哦!”听了玉玲的话,玉珑赶紧一扭蛮腰朝着厨房跑去。
吃完了饭,在玲珑姐妹的伺候下岳阳美美的洗了个澡后就上床歇息了,一夜无话,岳阳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床,玲珑姐妹早就将洗漱用品和午饭准备好了,在两姐妹的伺候下,岳阳舒舒服服的用起了午餐。只是这世上的许多事情就是煞风景,岳阳刚吃到一半时,他就看到顺宝屁颠屁颠的在外头翘起了门,一边敲门还大声喊叫:“少爷、少爷,出水了,咱们打的井出水了!”
“什么,出水了?怎么会这么快!”这下就连岳阳也吃了一惊,这时间不对啊,按照岳阳的估计,这至少要晚上才能出水的。
说话间,玉珑也跑了过去打开了院门把顺宝放了进来。
顺宝一进门就开始大声喊了起来:“少爷,出水了,真的出水了呀。这回咱们可是捡到宝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跟你过去。”只是吃了半饱的岳阳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了,赶紧放下了碗筷就要跟顺宝出去。
“诶,少爷,您这饭还没吃完呢?”看到岳阳又没吃完饭,玉珑这丫头不乐意了,使劲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瞪着顺宝,这段时间只要这家伙一来就准没好事。
看到玉珑飘来的白眼,顺宝心里其实也挺冤的,昨晚刚开始打的井第二天就出水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得跑来禀报少爷才行,否则即使时候少爷不骂他,他老爹也得把他的腿给打断啰,要知道现在他老子正围在水渠旁乐得手舞足蹈呢。
对于玉珑的小小怨念,岳阳自然看在眼里,他笑着在她的小脑瓜上轻轻拍了一下:“好了,别撅着嘴了,少爷我只是去看一下,一会就回来,不会象昨天那么晚才回来的。”
“那少爷可得说话算话,不能让我和姐姐等得太晚了。”看来玉珑对于岳阳经常晚归的怨念还是很大的。
岳阳举起了手保证:“当然,少爷我保证。这样吧,如果少爷说话不算话,那你就可以罚少爷做一件事。”
玉珑娇俏的小鼻子一皱:“哼,我才不罚少爷呢,那样的话姐姐还不得心疼死。”
“珑儿,你又说胡话了。”这下轮到玉玲不乐意了,伸出了手就要呵玉珑的痒痒,却让早有准备的玉珑跳开,两人在院子里追逐了起来。
看到玲珑姐妹如同两只蝴蝶般在院子里跑了跑去,岳阳只感到心中升起了一股叫做温暖的东西。他跟顺宝打了个眼sè,两人悄悄的走出了院子,朝着庄子外快步走去。
当岳阳来到昨晚打井的地方时,原本轰鸣的钻井机已经停了下来,岳来福和数十名家丁正围绕在刚打出来的水井旁兴高采烈的大声说这话。
岳来福很快就看到了岳阳,他一下就跑到了岳阳跟前语无伦次的喊道:“少爷,出水,真的出水,老奴真是不敢相信啊,这玩意它真的能打出井来了。”
看到兴高采烈的岳来福和周围那些佃户家丁们,岳阳心中也很是感慨,科技给人们带来的变化是非常大的,按照这个时代的技术来讲,打这么一口井少说也得三个月,可是现在用钻井机这么一突突,不到一天时间就出水了,这就是差距啊!
拍了拍岳来福的肩膀岳阳嘱咐道:“来福叔,能出水就好。你要记住,这出水的事现在还不能传出去,你马上派人把这口井盖起来,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啰,而且今天在这里的人也得把嘴巴给唔严实啰,明白吗?”
“哦,老奴明白了。”能在岳家庄当了数十载的管家,岳来福自然不是笨人,他很快就明白了岳阳的顾虑,立即就对岳阳保证道:“少爷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让这些兔崽子把嘴巴都看牢啰,绝不会泄露出去。”
“嗯,这就好。”看到岳来福能这么快就领悟到自己的意思,岳阳也很满意,他继续吩咐道:“还有,我昨天已经把这cāo作钻井机的步骤和要领交给你们了,从今儿开始,这钻井机就交给你了,你这些ri子的任务就是领着人在五里寨多多的打井,争取让乡亲们都不用为水的事发愁,明白吗?”
“少爷,老奴明白了!”岳来福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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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跟老太太交底
水是打出来了,可是岳阳的心还是有些悬着,比如团练这件事。
团练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一群民兵组织,这个组织的xing质无论是在封建时期还是号称min zhu的现代社会都是一样的,说白了就是一支军队的候补力量,尽管这种候补力量在大部分的时候并不为朝廷所看重甚至为人所鄙夷。但是不管怎么说,即便他就是再候补、再垃圾,这也是一支武装力量,只要有了这么一个名份,你就能光明正大的招兵买马,只要你不公然扯旗子造反就不会有人管你,所以这样一个名份对于严重缺乏安全感的岳阳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可是有些事你越着急它就来得越慢,从应州府回来已经好几天了,可是团练的消息还是一点都没有,岳阳有心让顺宝去应州府打听一下消息,可顺宝的回答却让岳阳大失所望。因为顺宝的回答只有一句话:“少爷,咱们在应州府衙门没人啊!”
就这一句话就足以让岳阳吐槽不已。岳家怎么说也是在应州城里排行前四的地主家族啊,怎么能够混得这么差,竟然在衙门里连一个打探消息的人都没有,活该这些年你们会被那三家欺负得死死的,看来岳家这些年的衰败固然有被其余三家挤压生存空间的缘故,但自身的不争气也是一个主要原因啊。
岳阳着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在这里大规模的钻井取水,虽然他已经吩咐岳来福封锁了消息进行对外进行保密,但到底能隐瞒多久岳阳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钻井取水是件大事,那些家丁佃户能要是真能全都守口如瓶的话岳阳宁愿相信母猪也能上树了。
不过岳阳的担心也没有太久,五天后也就是六月初三,知府衙门终于派人到了岳家庄,岳阳终于得到了他期盼已久的东西,一封加盖了大同府兵备道大印的应州团练总兵的公文。不过可别误会,此总兵非彼总兵。
总兵,是明朝设立的镇守边关的统兵官,属于派遣xing质,有战事时,佩印出战,战后缴还,无固定品级。不过那是明朝初期的事了,到了明朝后期,边境不宁,总兵一职也渐渐成为常设官职,成为镇守一地的最高军事统帅,如李成梁、李成栋这些人就是正儿八经的总兵了,换做现代的官职那至少也是军分区司令了。
但是,如果总兵加上团练两个字后可就没这么风光了。团练是什么,就是地方上自发组织的民兵,所以团练总兵也就是民兵头子,往往是地方上自发组织民兵后,向朝廷表示愿意接受调派,于是朝廷表示嘉奖,把民兵头子封为团练总兵,虽然从民办转为官方承认的准军事组织,但其权利还是没啥太大的变化,也就是仍然只能管着自己手下那些民兵,只不过批了件光纤的外衣罢了。
不过尽管如此,岳阳还是很高兴,现在他最缺乏的就是那件光钎的外衣,只要有了这件外衣他就可以挂光明正大的招兵买马。而且最让岳阳高兴的是在这份公函里,大同府的兵备道老爷并没有限制岳阳这个团练招募的民兵数额,这就给了岳阳一个钻空子的地方,也就是说只要岳阳愿意且养得起,他愿意招募多少人就招募多少人。
不过岳阳也只是高兴了没多久,随同公函来的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在六月初六的时候,黄河于孟津决口,导致军民商户死伤无数,十数万百姓转徙,到处丐食,无路可走,乃聚而造反。
看到这里时,岳阳就知道,明末的乱象已经开始了,虽然这个乱象在十多年的时间里起起伏伏,有时候也会被朝廷镇压,但是最终它会随着明末灾情的扩大进一步蔓延到大明全境,最终会将这个延绵了两百多年的王朝给淹没。
“乱局终于开始了,我能在这个时空里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和周围的一切吗?”岳阳慢慢的将公文和那封附送朝廷驿报折叠好放进了衣袖,眯着眼睛看着那西下的夕阳,朝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这个时候老太太依旧坐在院子里,微闭着眼睛让随身的两个小丫鬟给她捶背。过了良久老太太才睁开了眼睛对岳阳说道:“孙儿呀,既然nǎinǎi已经说过,岳家庄的大小事务都交由你做主,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nǎinǎi会支持你的,你实在不必事事来禀报nǎinǎi。你是nǎinǎi的乖孙儿,难道nǎinǎi还对你不放心不成?”
岳阳苦笑了一下后才说道:“nǎinǎi,非是孙儿有意来烦劳您老人家,而是孙儿认为这件事太过重大,孙儿还是要向您禀报一声为好,因为此事事关到我岳家庄甚至是五里寨数千乃至上万人的身家xing命,孙儿不得不谨慎!”
一听到这里,老太太原本浑浊的眼睛顿时shè出了一道犀利的眼神“哦,到底是什么事情?”
岳阳从袖子里掏出了公文递给了老太太说道:“兵备道衙门发来了公文,允许孙儿自行组织一支团练,孙儿打算近期就要组织一支团练的队伍,希望能得到nǎinǎi的应允。”
“组织团练?”老太太接过公文凑到眼前仔细的看了一下后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就是组织团练嘛,这有什么的,这十里八乡的那个大户人家不组织一支看家护院的团练啊,这事你上次和nǎinǎi说过,nǎinǎi不是也同意了嘛。”
岳阳摇摇头道:“可这次不一样,孙儿打算搞一支大的团练队伍。”
“哦,有多大?难不成我的乖孙儿还想招个万儿八千的团练不成?”老太太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岳阳并没有笑,而是看着老太太神情肃穆的说道:“您老人家说对了,孙儿还真是想招一支万儿八千的团练队伍!”
“噗……”
岳阳的话刚说完,老太太就把含在嘴里的茶水吐了出来。
“什么?孙儿你说要招募多少团练兵丁?nǎinǎi没听错吧?”
这名平ri里总是波澜不惊的老太太今天失态了,因为岳阳的话已经不属于胡言乱语的范畴,而是属于疯狂的行为了。大明朝开国以来,虽说办团练的地方士绅多不胜数,但人家最多也就是办个几百人看家护院而已,了不起上千人也就顶天了,还从来没有哪个士绅敢招募上万人做团练的,因为你那已经不叫看家护院保境安民了,你那叫造反了。
“孙儿,你……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要是你这番话要是让官府知道了咱们岳家转眼就要有灭门之祸啊!”饶是老太太jing力了数十年的风雨,此刻也被自己宝贝孙子的疯狂想法给吓着了。且不说岳家庄有没有这个财力物力来招募这么多兵马,即便是有这个财力物力,可是你招这么多兵马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朝廷一个正儿八经的总兵所统御的兵马也就是这么多了,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nǎinǎi,您别急,您先听孙儿把话说完再说也不吃啊!”看到自家老太太真的着急了,岳阳也不敢再吊老太太的胃口了,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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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说服老太太
岳阳看着脸上露出了怒容的nǎinǎi心中也是一阵头疼,看来要是不能说服这位老太太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想了好一会,岳阳一摆手示意那两名捶背的丫鬟退出去,这才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封驿报递给了老太太:“nǎinǎi,您先看看这封驿报,然后孙儿再跟您说。”
老太太接过驿报一目十行下去很快就看完了,看完后她很是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就是黄河决堤饥民造反么,老身相信朝廷大军很快就能将这股乱民给灭了。这种事在我大明还少么?老身就从来就没有看到有哪股乱民成得了气候的。”
岳阳苦笑道:“nǎinǎi,您说的不错,这股饥民是成不了什么气候,而且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但是您想过没有,为什么我大明近年来饥民造反之事时有发生?而且是灭了这股紧接着另外一股又冒了出来,令得朝廷头痛不已呢?虽然大名朝廷好比就像是一个壮汉,这些造反的饥民好比野草,起初这些野草自然不被壮汉放在眼里,因为他只要用镰刀轻轻一割就能把野草割掉。但是您可别忘了,壮汉只有一个,而这些野草却像是韭菜似地你罢了一茬它立刻就会冒出另一茬,即便壮汉再努力,可面对这些灭之不绝的野草壮汉也有无力的时候啊。您想啊,这才饥民造反是在黄河孟津,若是下一次他们在应州造反呢?咱们怎么办?就这样等死吗?”
老太太并不是蠢人,刚才的她只是一下子转不过弯来,现在听岳阳这么一说她这才慢慢领悟的说道:“孙儿,莫非你认为咱们这里也可能有饥民造反不成?”
岳阳点点头:“nǎinǎi,不是有可能而是非常有可能,您看看现在咱们山西这块地界吧。天气如此大旱,许多田地都开始干裂了,可想而知秋收之时会有多少农户颗粒无收,届时无衣无食的那些农户会怎么办?即便他们当时不想造反,可若是有人登高一呼,领着他们冲击衙门的粮仓抢粮,衙门怎么办?自然会派兵镇压了,这样一来其结果就会象孟津那样,无路可活的饥民们为了活命就会摇身一变,变成一群凶残的暴民,这些暴民少则数千,多则数万甚至数十万,如此一来nǎinǎi您认为我们岳家庄、五里寨乃至应州府还能独善其身吗?如果我们没有一支听命于我们的团练,那么我们这个位于瀛洲城外,且没有城墙保护的小小庄园单凭胡师傅和那上百名家丁护院能经得住暴民的冲击吗?只怕届时不到一天整个岳家庄就会成为灰烬啊!”
老太太越听脸sè越变得严峻,她活了这么久,阅历自然是不用说了,自然听得出来岳阳这话绝非是危言耸听,而是将来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实,居安思危这句话对于活了大半辈子的她来说绝对是至理名言。
“所以孙儿你才将桑干河让给了王家李家和林家他们,以换取一个团练之职吗?”老太太不愧是人老成jing的老人,一眼就看穿了岳阳先前退让的真是目的。
“nǎinǎi,您老真是慧眼如炬啊!”岳阳赶紧竖起了大拇指排起了马屁。
“你也少拍nǎinǎi的马屁。”老太太却不吃这套,瞪了他一眼骂道:“且不说要招募会多么的招来朝廷的猜忌,你知道这样一支大军每天的花销是多少吗?就算是我们岳家庄卖十次也超养不起啊!”
听了老太太的话岳阳却笑了,他轻声而又坚定的说道:“nǎinǎi您错了,孙儿以为我们养得起!”一看老太太又要跟他急,岳阳赶紧说道:“nǎinǎi您先别急,听孙儿细细跟您说来。”
说到这里,岳阳肯定的说道:“nǎinǎi,您应该知道,孙儿上次跟您说的那种水稻种子和小麦种子已经弄回来了吧。这些种子孙儿可以肯定亩产至少在六百斤以上,而且孙儿还弄回来了两台佛郎机人的钻井机,凭借它们一天能钻两口井的速度,咱们两个月之内就能钻出一百多口灌水用的水井,这样一来咱们的良田就不愁没有水灌溉了。咱们岳家庄一万多亩的粮食一旦丰收,以每亩能收三百斤粮食来算一万两千多亩田地至少能收上来三百万斤粮食,您想想,这三百万斤粮食养活一万名士卒半年还有剩余的,孙儿再弄来一批军械,咱们这支团练就算是成了。有了这支团练再说,别说应州府了,就算是变数整个山西,还有谁干小看咱们岳家庄!”
“嘶……”
听到这里,老太太瞪大了眼睛仿佛是第一次看到他似地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了他好一会,良久才说道:“孙儿,若非你是nǎinǎi从小看着长大的,nǎinǎi还真不敢相信你就是那个平ri里只会抱书苦读的那个乖孙儿。只是你的变化让nǎinǎi实在是看不懂了,为什么你和以往变化会这么大呢。”
一听到这个问题,岳阳就感到脑子有些隐隐作痛,他苦笑了一下后才说到:“nǎinǎi,或许是王成林那一帮子把孙儿给打醒了吧。现在孙儿算是看明白了,这年头天下已经呈现出乱象了,谁的手中有兵谁就是大爷,否则乱世之中即便你再有钱有粮也会成为敌人的盘中餐。”
听了岳阳的话,老太太轻叹了口气,“唉!孙儿啊,你的变化也太大了,大到连nǎinǎi也看不明白了。nǎinǎi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nǎinǎi都会支持你的,谁让你是nǎinǎi的心肝宝贝呢。”
听到这里,岳阳的心就是一颤,他如何听不出来呢,老太太对他的宠爱已经没边了,即便是他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她都会这么无条件的支持他,这是一名老人对孙子无条件的宠爱啊!
不过岳阳也不是一个只知道蛮干的莽夫,他自然知道在这个时代若是贸然拉扯起一支上万人的队伍会多么的惊世骇俗。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恐怕还没等他拉起人马就会被朝廷派来的驻军给灭了。
岳阳笑着做到了老太太身后,伸手给老太太捶起了背,并笑道:“nǎinǎi,您老放心好了,孙儿没那么笨,自然不会一下子闹出那么大的名堂。俗话说饭要一口一口吃,事也得一步一步做,一口气是吃不成一个大胖子的。孙儿第一批只打算招收一千名团练,这样一来就不会显得太过突兀了,等到这一千名团练士卒练好了,咱们也算有了自保之力。王家、李家和林家他们也不敢对我们过份的逼迫了,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咱们高产种子的事情迟早是要泄露的,手中有了这股实力,别人至少也不敢再向这次那样对咱们咄咄相逼了吧!”
说到这里时,岳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归根结底,这次岳阳虽然因为有了从现代买来的钻井机而解决了缺水的危及,但面对三三家咄咄逼人的态势,他又何尝不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呢。只是目前他们岳家是实力最弱小的一方,他不得不低下头隐忍而已。
不过,老太太听到这里时倒是仔细的想了想,这才缓缓点了点头。她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也知道这些年岳家的声势早已大不如前,归根结底除了人丁稀少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岳家无论是财力、人力都比不上其余三家,这才让人逼上门来,连桑干河都保不住。如果岳家庄有这么一支jing锐的团练守护,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呢。
想到这里,老太太目光中露出一丝欣慰之sè,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好吧,孙儿你说服nǎinǎi了,这件事你已经看得比nǎinǎi还要远了。这件事nǎinǎi就不再过问了,不过nǎinǎi要提醒你,虽然团练只是一群乡兵,但也要有一个真正动兵的行家来cāo练才行,nǎinǎi可没有人给你,你自己有人选了吗?”
听到这里,岳阳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nǎinǎi,这事孙儿还真没有什么好的人选,不过要真的没有好的人选,孙儿只能是自己亲自出马了。”
听到这里,老太太目光中又露出了愕然之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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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购买钢铁厂
看着老太太惊愕的眼神,岳阳心里在感到尴尬之余也是一阵无奈。练兵这种事可不是种地开荒,随便找个佃户或是老农过来就能搞定。
练兵这种技能已经属于国家管制技能了,这在封建时代任何一个朝代都属于朝廷专属技能,练兵的兵书一般都掌握在朝廷手中或是武将世家的手里,一般人是没有机会看到的。象岳家这种普通的地主阶层就更没有机会接触到了。而且jing通练兵的将领更是稀有动物,堪比国宝,据岳阳所知,如今的大明会练兵的专家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孙承宗算一个、孙传庭一个、卢象升一个,再有就是洪承畴了,不过这些人才对于现在的岳阳来说只有仰望的份,既然没人帮他练兵,那岳阳只好自己来了,不过让岳阳这个这辈子只参加了几次军训的菜鸟来练兵也不知道会把那些团练给练成什么样子。
看到岳阳脸上浮现的尴尬之sè,老太太也明白自家孙子的难处,心中也不禁苦笑了一声,暗道只要孙子喜欢就随他去吧,反正这些团练也只是用来威慑王家、林家他们的,充其量也只是凑个人头数而已。
看到气氛有些尴尬,岳阳又低头对老太太说道:“nǎinǎi,既然团练的公文已经批下来了,孙儿估计王守城他们肯定会很快就会过来向咱们讨要桑干河。不过咱们现在的钻井工作已经正式开始,这桑干河就是给他们也无所谓,此时就右您来做主吧,孙儿打算过几天再出去一趟家里的事就交给您了。”
老太太的眉毛一掀,“什么?你又要出去?你准备去哪?要去多久?”
“自然是去筹备铠甲兵器等物啦!”岳阳惊讶的说道:“既然咱们都准备招募团练了,总不能让乡兵们穿着布袍拿着木棍和人拼杀吧,怎么着也得给他们每人备一身我大明的鸳鸯战袄吧。昨天王家他们不是把那一千五百两金子交过来了么,孙儿打算去买点铠甲兵刃。”
“你……”老太太被气乐了,指着岳阳笑骂道:“你这个噶小子,你知不知道一副上好的鸳鸯战袄要多少银子。虽然nǎinǎi没买过战甲,但也略知行情,我告诉你,一副鸳鸯战袄少说也得二十五两银子才能拿下来,还有士卒的刀剑、盾牌、弓弩等等物件,没有五十两银子你是没法装备一名士卒的。”
“不是吧,怎么会这么贵?”
岳阳来到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岳阳也基本弄明白了这里的物价。现如今明朝的银子价格其实还是挺坚挺的,一两银子如果是折合城后世人民币的价格的话约莫就是1:600左右。而金银的价比约莫是1:8,这么算起来王家他们送过来的一千五百两金子折合成银子就是一万二千两银子,这要是按照五十两银子装备一名士卒的话,这些银子也就只能装备两百四十名士兵,这也太夸张了吧。这可是一万两千两银子啊,这些士兵都是金子做的吗?
想到这里岳阳有些傻了,原本他琢磨着有了一千多两金子总能装备个千把人来试试看,没曾想今天被老nǎinǎi这么一说还真感到有些吃力了。不过岳阳转念一想,不对啊,哥们可是背靠着现代社会啊,后世那么多的钢铁厂、小作坊,用现代的机器打造一些铠甲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至于象现在这么困难吗?
想到这里,岳阳的目光又渐渐坚定起来,他依旧坚决的说道:“nǎinǎi,孙儿还是想去试试,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吧。”
“你这次还是去找那个佛郎机人?”老太太看着岳阳的目光中此刻却是带着一丝玩味。
“嗯,是的。目前孩儿也只有找他了。”岳阳硬着头皮的应道,现在他也知道老太太对他编造出来的那位神秘的佛郎机人有些一些怀疑,但却很聪明的并没有拆穿他,活了这么久了,老太太自然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亲人最好也不要追根问底,总得留下一点zi you的空间才好。
她点点:“那孙儿你就去吧,记得早去早回,庄子里还等着你回来主持大局呢。”
“是,nǎinǎi,孙儿这就去准备了!”岳阳给老太太最后再捶了几下后背,这才告辞走了出去……
吃完了晚饭后,岳阳又嘱咐了玲珑姐妹自己要出去几天,这才在玲珑姐妹不舍的目光中装作出了庄门,等到天sè暗下来的时候,岳阳又悄悄回到了庄子西侧的那座院子里,趁着夜sè来到了现代社会……
天sè亮了,还上了一身现代便装的岳阳开着上次买的二手二点五吨的小型货车来到明珠市忠信的步行街口。当他来到街口后,和岳阳打过一次交道的赵三通已经带着七八个保全人员在街口等候了,当他看到岳阳随随便便从驾驶室上吃力的将一个近百斤重的**袋给拖下车时,饶是以赵三通的涵养也不禁摇头苦笑:“岳兄弟,要不是我事先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我还以为你只是提着一个装废铁的麻袋呢,你也太……太……”说到这里,赵三通简直不知道改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个家伙了。
“嘿嘿!”岳阳笑了,“赵三哥你着相了,其实我无论用什么东西来装它们,它们的价值也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改变,是真的就是真的,你也不会因为它换了个包装就会给我另外一个价格,你说是吧?”
“呃……”赵三通不禁一时有些愕然,良久才竖起了大拇指夸道:“岳老弟果然是与众不同啊,这下倒是我的不对了,哈哈……”说完,赵三通笑了起来,示意几名保安抬起那个沉重的麻袋,他却是搂着岳阳的肩膀两人就朝步行街走去。
一个小时后,岳阳坐在赵三通的办公室里,手中拿着又多了一千一百万的银行卡,拿着银行卡的岳阳正在盘算着从哪去定制铠甲。这时坐在他对面的赵三通对他说道:“岳老弟,想不到你还真有门路,能弄来这么多的货,这让老哥煞是羡慕啊,不过老哥也懂得规矩,不会过问你货物的来路的,不过今后你要是还有黄金或是古董要出手的话希望你能关照一下老哥的生意哦。”
赵三通是个做珠宝首饰和古董生意的,他的摊子铺得很大,所需要的货物自然也多,象岳阳这样能给他带来不少现货的人正是他所需要的,所以此刻的他对岳阳也是折节下交了。
“那是自然的,找老哥对我这么关照,有了好事自然是不能忘记您的。”岳阳笑着回答了两句,他又随口对赵三通说道:“赵哥,我想麻烦你打听个事,你在明珠的关系可是广得很啊,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那个小型的钢铁铸造厂要出售的,兄弟我打算买一个钢铁厂来玩玩,孙变打造一些小玩意。”
“钢铁铸造厂?”赵三通愣了,看着岳阳有些惊讶的问道:“岳兄弟,你不好好的玩你的黄金买卖,怎么想起要买钢铁厂了,难道你想要进军钢铁业进军不成?”
“赵哥说笑了,我哪有那能耐啊。”岳阳暗地里擦了一把汗,玩钢铁业,这是他这个穷***丝能玩得起的吗,那玩意的资金动不动就是几百几千亿,没有国家做后盾谁敢玩这个啊。
“赵哥,是这样的,我个人爱好就是古代兵器铠甲,打算买下一个钢铁厂来专门打造古代一些铠甲和兵器,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做一些我喜欢做的事情了。”
“哦,是这样啊!”
赵三通点点头,交游广阔的他也知道,许多有钱人都有些怪毛病,有的喜欢当泡妞、有的喜欢冒险、有的喜欢玩车,看来这位就是一位古代的铠甲兵器发烧友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喜欢古代的兵器铠甲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喜欢玩就喜欢玩吧。
想到这里,赵三通笑着说道:“那也巧了,我前两天刚听说有一个老板正打算把他手头上的一个钢铁制造厂出手,由于厂子规模小,只有数十号人,因此到现在都没人愿意接手,如果岳老弟有意接手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那就太感谢赵哥了。”岳阳不禁大喜,他正愁没有地方地方弄到兵器铠甲而发愁呢,现在能买下这么一个厂子,那么无论是隐蔽xing还是安全xing都得到极大的提高。况且打造这玩意他安全啊,现代的公安局有谁会来关注一个专门打造古代铠甲的小厂啊,不得不说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那咱们还等什么呢,咱们赶紧的走吧!”
得到了消息的岳阳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催促赵三通赶紧带自己过去看厂子了……
ps:好吧,今天总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了,俺的耐糖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俺木有患上糖尿病,这下阿顶放心了,不过还得检测其他的东西,估计还得花上两天时间才能出院,兄弟们再忍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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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铠甲问题
一辆黑sè的奔驰车在一条很是颠簸不平年久失修的乡间公路上行驶着,而岳阳则是开着一辆小型载重火车紧跟在它身后,车子一直行驶到了公路的尽头才停了下来,车子停稳后岳阳和赵三通从车上走了下来。
在公路的尽头上有一个用红砖围起来的约莫其八百平米的地方上建了好几栋厂房模样的平房,站在厂门口的岳阳还依稀能听到里面传来机器的轰鸣声。
赵三通笑着对岳阳道:“岳阳老弟,就是这里了。这件厂房你别看它规模不怎么大,但里面的设备还是不缺的,怎么样?进去看看吧?”
“好啊!”岳阳自然是从善如流了。
当他们正打算叫门的时候,大门打开了,一名四十多岁穿着一身满是油污的中年人大步着走了出来,一边朝着赵三通走来一边大笑道:“赵老弟,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个小厂子来了,怪不得我今天早上起来就听到喜鹊在门口直叫啊!”
“老马你少跟我扯蛋!”赵三通也笑骂道:“你哪次到我那去不是去蹭吃蹭喝,今天我老赵也要跟你吃回来,今天不把本钱吃回来我就不走了!”
“好啊,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喝趴下我就不放你走!”对方爽朗的大笑起来,笑毕后才把目光转向了岳阳,目光中露出了询问之sè。
赵三通看到了赶紧抢先一步说道:“老马,我今儿来你这里可是有正事的,上次你不是跟我说你打算把这个厂子出手么,我有个小老弟正好对这个厂子有兴趣,所以我就带他过来,看看你愿不愿意出手。”
听到这里,老马沉吟了一会后深深的打量了岳阳一眼这才笑道:“原来是这样啊,请问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你是真的对我这个厂子有兴趣吗?”
岳阳笑道:“马大哥别客气,我叫岳阳,您叫我名字好了。实不相瞒,我这个人吧平时就是对古代的各种铠甲和兵器很感兴趣,自己也喜欢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总是托别人做吧又太麻烦,所以我才想自己买下一个厂子自己干的,我这人也就剩下这点嗜好了,您可别见笑。”
岳阳的话说出来后,老马的眼神里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点点头道:“那好,请跟我来吧。”说完,他便率先朝厂子内走去。
和老马很熟的赵三通看到这样的情形,就知道今天这事成了一半了。他也笑着拉了拉岳阳的,跟着老马朝厂子走去。
三人进了厂子后,岳阳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厂子虽然不大,但无论是厂区的环境还是场子的设备都不错,而且还很整洁,就连一些废弃的材料也很有规律的摆放在角落里,看得出来这个老马管理这个厂子时是用了心的。
老马边走边说道:“这个厂子当初我是自己买下地皮自己一砖一瓦的建立起来的,虽然规模不大,但也侵透了我五六年的心血,但是这些ri子我媳妇总是催着我去美国和她团聚,所以我才有了把它出手的想法。岳老弟既然有兴趣接手,那么我也就不废话了,如果你真对我这个厂子有兴趣的话我也就不废话了,一口价八百万,你看怎么样?”说完,老马目不转睛的望着岳阳,期待着他的回答。
岳阳微微一笑:“马大哥太客气了,既然你都开口了难道我还能还价不成,八百万就八百万,这个厂子我买了,我待会就转账给你!”
“好,岳老弟果然是个痛快人!”
这下不光是老马,就连赵三通的脸上也露出了欣赏之sè。赵三通和老马不一样,岳阳和他刚认识的时候可是一副纯粹的***丝样,根本就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是在对待钱财的问题上却能如此洒脱,着实是零赵三通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几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最大的车间。一进到车间岳阳就看到车间里有几十名工人正各自围着几台机床在工作者。老马伸手叫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一身蓝sè工作服的老人,对岳阳说道:“岳阳老弟,这位是我们厂的车间主任贾文茂,你叫他老贾就可以了。你可别小看老贾了,他可是我们厂唯一的一个高级钳工,要不是他的文化水平不过关,恐怕早就成为高级技师了,你要想打造个什么东西找他是绝对没错的。”
说完,老马又对贾文茂说道:“老贾,从今天开始,这位岳阳先生就是我们厂的新老板了,你跟着他好好干,我相信他不会亏待你和兄弟们的。”
关于老马要把厂子卖掉的事情估计老贾早就知道了,现在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没感到很意外。他转向了岳阳只是憨厚的笑了笑说了句“岳老板好!”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看到老贾的模样,一旁的老马也叹了口气,这个老贾要不是天生了这么一副憨厚的直肠子他的前程绝对会比现在要好得多,希望岳阳今后能善待他和厂子里的这些兄弟吧。
厂子的转让手续办得很快,几个小时后,岳阳的手里就多了几份转让文件和证书,证明这个厂子已经是他岳阳的了。
拿到了钱的老马和赵三通走了,岳阳作为新任老板当然不能这么快就走。他召集了厂子里的员工开了个间断的会议,告诉员工从此他就是这里的老板,厂子的工资待遇暂时不会变,让大家安心工作云云,然后就打发员工去干活了,不过最后他却单独把贾文茂留了下来。
岳阳掏出香烟发散给了老贾一根后笑道:“老贾,我听说你可是厂子的老师傅了,想要打造什么东西找你准备没错,我就想问问你,你能打造古代的铠甲吗?”
“铠甲?”
贾文茂深吸了口烟,吐了一个眼圈后奇怪的问道:“老板,你喜欢收藏铠甲吗?”
“不是!”岳阳笑了笑,说出了早就想好的措辞,“老贾,我这个人没啥喜好,就是喜欢摆弄一些古代的器械,比如说兵器啦、铠甲啦以及火器之类的东西,而且我也有一些路子,把这些制造出来的东西卖出去,这样一来我也可以赚点小钱,也不至于被饿死,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哦,我知道了。”贾文茂笑着点点头,干这行久了,贾文茂也明白,这年头有一些古怪癖好的人不少,但是社会是现实的,它不能当饭吃。为了生存,不少人就想办法利用自己的爱好弄点钱花花,估计这位新老板也是这样的人。毕竟虽然这个钢铁厂虽然不大,但要养活上下几十号人还有维持厂里的开支,一个月算下来少说也得二三十万,如果不赚点钱的话就算这位老板有座金山也撑不住啊。
想到这里,贾文茂对岳阳笑道:“老板,你说的,你想要打造什么东西,只要你告诉我,我立马就可以给你打造出来。”
“嗯……”岳阳想了想问道:“老贾,你对明代的铠甲熟悉吗?”
“明代的铠甲?这也有人收藏吗?”贾文茂想了想缓缓说道:“老板,明代的铠甲打造起来比较复杂,而且防护xing能也不是很好,要说防护xing能最好的铠甲还得要数西方的板甲,现在时代变了,有些有钱人就喜欢收藏一些西方的铠甲,比如哥特式板甲就是公认的防护xing能最为优秀的板甲之一。”
“那咱们中国古代的铠甲呢,难道它们的防护xing能就不好吗?”作为一个有些愤青气质的岳阳很是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咱们中国古代的明光铠、宋朝的步人甲、明代的鸳鸯战袄这些铠甲的防护xing都不错啊!”
看到岳阳有些不服的申请,老贾笑了:“老板,就事论事的说,咱们中国的这些铠甲防护xing能其实也不错,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的就是中国的铠甲一般都是由大量细小金属环制成的锁甲和小金属片制成,这样不仅制作成本太高,而且防护力也比不上那些整体铸造一次成型的板甲防护力强。
咱们就说说宋朝的步人甲吧,它是由由1825枚甲叶组成,重达六十斤,而最重的重步兵步人甲重达一百斤,防护力是上去了,可这还能动吗?所以咱们就事论事的说,就综合xing能来讲还是板甲最好!它只有二十五到三十公斤,但是却已经能很好的防护到全身了。”
“好吧,板甲就板甲吧!”听到这里,岳阳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他也知道不能意气用事,这种事还得听专家的,他值得悻悻地说道:“老贾,既然你说叫啥的哥特式板甲这么好,那你能不能先打造一千套哥特式铠甲?还有相应的大刀长剑出来?”
“咳咳……”
岳阳的话刚说完,一旁的贾文茂就如同患了肺炎般剧烈的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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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还是很穷
看着咳个不停的贾文茂,岳阳赶紧伸手替他拍了一会后背好笑的问道:“怎么了,怎么吃惊成这个样子?”
“咳咳咳……”
贾文茂又咳了一会才瞪大了眼睛吃惊的说道:“老板,你要这么多铠甲和长剑干什么?你想要造反吗?”
“造反你个头!”岳阳当即就在老贾的脑袋上来了一个暴栗笑骂道:“老子给你一千副铠甲你去造反试试,看看zhèng fu会不会开着坦克用机枪突突了你!”
被岳阳打了一个暴栗的老贾这才醒悟过来,在这个**时代里你就是穿一百副铠甲拿着屠龙刀倚天剑也挡不住机枪大炮的攻击啊。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灿灿的笑道:“这个我是被老板给吓着了嘛,我说老板你没事打造那么多铠甲干嘛?而且这个刀剑可是属于管制武器,要是被查出来也是挺麻烦的。”
“有什么麻烦的。”岳阳不屑的摆了摆手,“最多也不过是罚点款而已,现在那些打着工艺品旗号卖刀剑的商家难道还少啦,凭什么他们能做咱们就不能做,你说是不是?”
贾文茂想了想也是,这年头这生意做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做反正还有别人做,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害人的玩意,纯粹是卖给那些人傻钱多的冤大头而已,为什么就做不得?
想到这里贾文茂把抽了大半的烟屁股仍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才说道:“这笔生意我们做了,老板你说什么时候开始吧?”
岳阳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越快越好啦!我问你,一千副铠甲和一千把长剑要多长时间能交货?哦对了,记得还要配上盾牌,这才配套嘛!”
贾文茂想了想才说道:“老板,如果你真想搞这玩意的话我们就得重新开模具,这样一来就得十天半个月左右,然后加上生产的话一个月就可以交货了。”
接下来就到了岳阳最关心的成本问题,“老贾,你给我估算一下,如果做这么一套哥特铠甲以及盾牌、长剑下来那成本要花多少?要是太高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提到成本贾文茂笑了:“老板你放心好了,这玩意属于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笨重物品,也就是那些钢铁、电费和人工钱,机器一压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实在用不了多少,一副铠甲盾牌和长剑下来也就不到三四千块钱。”
“什么?这么便宜?”这下轮到岳阳不淡定了,惊讶的问道:“老贾,咱们可不能做假货糊弄人家,你可得用心做啊。”
岳阳来之前可是做过功课的,明代打造一副铠甲那可是老费劲了,一套战甲就得十多个人耗时十天半月才能完成,而且成本那就跟更不用说了,没有几十辆银子根本拿不下来,现在贾文茂却告诉他,就算是世界上顶级的哥特式板甲和刀剑盾牌成本也就几千块钱,你让他如何受得了。
“老板你这叫什么话。”岳阳这么一说,贾文茂可就有些不高兴了,对于一个技术人员来说,他最反感的就是有人质疑他的专业xing,“老板,我哪里糊弄你了,您也不想想,咱们只要把模具做好,机器这么一压,不到几秒钟板甲就成成型,盾牌也是如此,而刀剑这东西就算是淬火方面麻烦点,但有了机械加工后也是很快的,成本自然高不起来了,难不成您还想用钛合金打造那些铠甲不成?”
虽然被贾文茂这个下属训了一顿,但岳阳并没有生气,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所在的地方叫现代社会啊,跟明朝那可是完全两码事,在那边被视为重宝的东西在这里那就不叫一个事了。
高兴之下的他索xing问道:“对了老贾,你说你还能造点啥,能不能把枪也做出来?”
“枪!”
贾文茂的眼盯瞪得像个铜铃似的看了岳阳好一会,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老板,咱们做点刀剑盾牌啥的没啥,zhèng fu一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你要是造枪那可就不一样了,这可是要命的事啊!”
“我没说要做现代的枪支!”看到贾文茂的脸sè有渐渐变白的趋势,岳阳赶紧安慰道:“我只是想做些古董火枪,比如所前装**之类的东西,这玩意也是很有市场的。”
“可这前装枪也是枪啊。”贾文茂苦着个脸,他现在对这位新老板是越来越看不懂了,造铠甲、造盾牌长剑也就算了,竟然还想造火枪。他有气无力的说道:“造枪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枪其实最难弄的就是枪管和里面的线膛了。现在造枪管无非就是拉线法、挤线法、电解法和jing锻法四种造法,拉线法我是不提倡的,这种方法太落后了,次品太高。电解法是造大口径炮管用的,jing锻法最先进,但咱这个小厂没法做,只有用挤线法了,这也是一种很成熟的法子,只要枪管做好其他的就没什么问题了。”
“是这样啊!那咱们现在能做吗?”听说技术难度不高,某人心中不禁小小的兴奋了一下。
“不行,因为咱现在没那机器!要造枪管就得买一台挤压机才行。”贾文茂摇了摇头。
“多少钱?”岳阳又追问道。
“估计得三百万左右!”
“嗯,这个还是得买啊!”岳阳心里思索了一下,不过由摇了摇头,还是不行,因为他现在手里没钱啊。虽然他通过卖金子得了一千一百万,但买厂子就花了八百万,现在他的卡里还剩下上次卖金砖剩下的两百万和这次买金子剩下的三百万,总共五百万,但这些钱他得买原料、给工人发工资,还得留下一部分流动资金维护厂子的运转,剩下能动的钱的最多也就一百多万左右,这点钱根本就是车水杯薪啊。
“唉……还是太穷啊!”岳阳不仅仰天长叹。
由于岳阳没有办法长期留在厂子盯着,无奈之下他只能人名贾文茂为厂长,负责厂子的生产经营。任命一个不熟悉的人为厂长这原本是一个商人的大忌,但此时的岳阳却没有更好的选择,谁让他手头没有人才呢,这也是无奈之下的选择,不过这只是一个几十万的小厂而已,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等到以后规模扩大了再请专业经理人来打理吧!
岳阳嘱咐了贾文茂一些事情后,就开着他的货车回到了城里,接下来他还要采购一些军营用的须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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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回家
很多事情都是做的时候才明白事情的麻烦,岳阳也是如此。既然要招兵了,自然不能光是买上一些铠甲兵器就完事,招募一支军队需要做的事还有许多,比如士兵的衣服、鞋子帽子等东西,这些东西岳阳并不想在明代购买,因为那样的话成本实在是太高了,而且还会遇到许多不可预知的麻烦,远不如在现代采购方便。
岳阳又花了三天的时间订购了价值三十多万的衣物、杂物等东西这才从现代社会返回了岳家庄……
深夜的岳家庄一如往ri沉浸在寂静的夜sè当中,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了梦想,只有少数一些巡夜的护院举着灯笼在庄子里的小路上慢慢巡逻,偶尔响起的几个。
从时空之门出来的岳阳并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这个时候玲珑姐妹肯定早就睡下了,这个时候岳阳可不愿意去打搅她们的休息。岳阳在院子里对付了一宿后,这才在第二天的早晨敲响了自己小院的大门。
打开大门后见到岳阳站在门口的玉珑眼中闪过一丝喜sè,但一想到这个坏少爷又是一去就是几天,害得自己和姐姐这么想念他,现在自己绝不能这么快就给这个坏少爷好脸sè。想到但小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嗔怪的神情,似喜似嗔的娇颜让岳阳心里的跳动微微加快了不少,不过看到玉珑脸上略带矜持的嗔怪时,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玩失踪,让这位俏丫鬟生气了,他赶紧上前一步用夸张的语气喊了起来。
“诶呀,珑儿,几天不见更漂亮了。不对啊,珑儿都有些清瘦了?是不是因为太过思念少爷而变成这样的?”
听到自家少爷又开始口花花的**自己,玉珑原本还在坚持的伪装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原本娇嗔的神情终于如同绽开的花朵展开。
随着“扑哧”一声笑声,玉珑原本有些微微绷着的小脸终于如同绽放的百合花般露出了娇颜的笑容。
“少爷又说胡话,珑儿哪漂亮了?还不是丑丫头一个?至于瘦了之说就更离谱了,恐怕连珑儿有多重少爷都不清楚吧?”
“谁说少爷不知道的,关于体重这种东西少爷我不用秤,一看就明白,尤其是像珑儿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更是如此……”岳阳的嘴里不住的胡说八道着,将玉珑逗得花枝乱颤娇笑不已。
正当岳阳打算发挥往ri在理论中学过的泡妞理论在玉珑身上一一实践一回时,里面又传来了玉玲温柔的责怪声:“珑儿,是少爷回来了吗?还不赶紧请少爷进来歇息,不知道少爷刚回来肯定累坏了吗?”
“哦,知道了!”珑儿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迈动着小碎步一溜烟的朝前跑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看着珑儿消失在门口的倩影,岳阳失笑了一声也跟着珑儿的脚步朝前走去,但是他刚走两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岳阳回头一看原来是管家岳来福匆匆从后面赶来。
跑得一头大汗的岳来福看到岳阳后一脸如释重负的神情,直接就上来扯住了他的衣袖喊道:“诶呀,少爷啊,您总算是回来了,要是您再不回来老奴跳楼的心都有了。”
“岳大叔,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桑干河的挖渠引水出了什么问题?”岳阳闻言后心中不禁一紧,脸sè顿时严肃起来,现在他最怕的王家在这段时间借着桑干河的问题为难岳家庄,现在的岳家庄可没有能力承受那三家的联合发力。
看到岳阳变得肃然的面容,岳来福心中也是一跳,赶紧安慰道:“少爷,不是这件事,而是募兵的事。”
“募兵的事情?”岳来福岛的话不但没让岳阳安下心来,反倒让他更着急了,“募兵?这里又出了什么事情?”
要知道办团练、招募兵勇可是岳阳来到明朝后的第一大事,岳阳是绝不容许这事遭到破坏的。
看到岳阳愈发难看的脸sè,岳来福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少爷,这几天以来您要办团练之事,不止是岳家庄,就连五里寨都传遍了,这也就罢了。但是许多人都说少爷此次招募乡兵待遇非常优厚,而且还会给每名乡兵发安家费,所以这几ri五里寨都快沸腾了,天天都有人来老奴这打听这团练的事,老奴都快被烦死了,您还是赶紧出面安定一下民心吧!”
“还有这事?”岳阳不禁愕然,不过随后他眉头一皱问道,“岳大叔,我记得招募乡兵只事还没有公开,外头是如何知道乡兵的待遇优厚的?这事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岳来福闻言赶紧解释道:“我的少爷哟,这还用人泄露吗,您招募乡兵的事情咱们岳家庄几位管家都知道了,况且您当时也对老太太说过要乡兵的待遇从优的。您想啊,哪个管家没几个亲朋好友的,他们既然知道您要招募乡兵且待遇从优,自然会把消息告诉他们,这样一来消息自然就这么扩散出去了。”
“什么?还有这事?”岳阳不禁奇怪的问道:“岳大叔,自古以来不是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吗?怎么听到招募乡兵就一个个像闻到狗屎似地扑过来啊。”
“少爷,您说的那是老黄历了。”岳来福苦笑道:“这年头百姓们连饭都吃不饱,只要有口饭吃谁还管干什么啊,别说当兵了,就是造反这种掉脑袋的勾当不也一样有人去干吗?”
“嗯,也是啊!”
岳阳一想,岳来福说的也很有道理,这年头天大地大活命最大,为了活下去百姓们哪还会去管干什么啊。
转身思考了一会,岳阳果决的说道;“事不宜迟,岳大叔,你现在马上到岳家庄外头发布公告,就说三ri之后我岳家庄将招募乡兵一千名,待遇嘛……每人发放安家费五两银子,饷银嘛暂时每人每月一两银子好了,如果不想领银子的话也可以兑现成粮食。”
“好的,老奴马上去办。”岳来福应了一声后又有些迟疑的问道:“少爷,有些话老奴本不该多嘴,但是现在您既然要征兵了,那么老奴就斗胆说一句话。这办团练可不比一般,咱们岳家庄几百年来就没干过这事,现在您要办团练那就得有练兵的人才,可这些人才咱们都没有,您……您……”
说到这里,岳来福就止住了话,但是意思很明显就是再问岳阳,“少爷,您准备好了吗?”
岳阳感激的看了一眼这位忠心的老管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岳大叔,不知道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这世上本来没什么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路了。这办团练也是一样的,咱们是没人做过,但是我就不信了,老子就不能走一条别人没走过的路出来。”说完这句话时,岳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坚决和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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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招兵杂音
盛夏的五里寨ri头就是那么的毒,时间刚到晌午,整个五里寨就被熏烤得焉了秧儿,已经快到收割季节的稻子了无生气的窝在田里,只有知了此起彼伏的知了声还在一阵阵的闹着,但也是叫得有气无力的。
在桑干河的边上,玲珑两姐妹一起并行着。玉玲抱着几件洗涤的衣裳,而玉珑则撑着木盆,两人袅袅的穿行在白白亮亮的阳光下,午后的炙热让两人白白净净的脸上带着慵懒的睡意。空空的河堤上散放着几只不知是谁家吃草的羊。有只羊白白黑黑的,斑驳的花纹像头nǎi牛,玉珑悄声的跟姐姐低声嘀咕着:“这只肯定是一只白羊和一只黑羊鼓捣在一起弄出的这只小花羊。”
两姐妹来到了河边的一处石阶上停了下来,这里是往ri五里寨不少妇女都喜欢来洗衣的地方,桑干河的河水养育了她们祖祖辈辈无数年,她们也是一直在这里繁衍生息。但是这些ri子桑干河的河水越来越少了,不少地方都露出了干枯的河床,当玲珑姐妹来到河边后,看到十多名衣衫褴女的妇女正在河边一边大声说笑一边用木杵用力的捶打着衣服,看到玲珑姐妹到来后,这些妇女眼中都露出了一丝敬畏的目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因为她们认得出来,这两位漂亮的姑娘是岳家庄的人,而岳家庄对于她们来说不仅是是她们的衣食父母,岳家庄的主人更是一个好心的地主。
“姐姐,她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们?”对于这些妇人的阳光,玉珑显得很不适应,蹲了下来后龟缩到姐姐身边低声问着,很少出庄子的她对于这种目光是陌生的。
“因为我们是岳家庄同时也是少爷的人。”早就把自己当成岳阳身边人的玉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和与有荣焉,小脸蛋上带着一丝不知是午后还是害羞而泛起的红晕。
正在这时,一丝丝说话的声音也传入了她们的耳中,“翠儿她娘,你看看,真是造孽啊,你说这桑干河的水都干成这样了,王家、李家和林家那些人还这么拼命的挖渠引水,他们再这么引水下去桑干河估计就要被挖干了。”
“谁说不是呢,可是这有什么法子?岳家庄的少爷都已经答应了人家,所以那三家才那么的肆无忌惮的挖渠引水。”一名面容憨厚的中年妇女望着远处的河对岸旁正在忙碌挖着河堤的人影,很不服气的骂道。
“不过咱们也不用怕嘛,岳少爷不是派人给咱们打了很多井吗,咱们不用愁没水灌地的,这些水给了他们也没什么。”一旁的另一名妇女出言道。
“可是就这么看着他们把河水抽干我心里就是不服嘛。”
“不要紧,反正等到梅雨季或是明年下雨后河水又会有的。”
几名妇人在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刚才是声音还挺低,但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就连玲珑姐妹也听到了。不过很快一个声音吸引了周围妇女们的注意力。
“诶,你们听说了嘛,岳家庄开始招募团练了,听说待遇好得很呢,不但有安家费,而且每个月还有一两银子的饷银,现在五里寨许多人都去报名了呢,要是能当上乡兵,想必今后的生活是不用愁的了。”
听到这里,一名妇人带着有些忿忿的神情说道;“可不是嘛,我们家那口子昨天就去应聘了,可惜当场就被刷了下来,听说是因为年纪太大了,可我家男人今年才三十二啊,怎么就不行了呢?”
“嘻嘻……”周围的妇人都笑了起来,“人家都说了嘛,只要十六到二十五岁的小伙子,你家柱子都十六岁了,你男人能不老么。依我说啊,让你家柱子去报名还差不多。”
“是啊,你家柱子我看行,壮壮实实的,一看就是个壮小伙。”
“啊呸……我家男人去当乡兵也就算了,我家柱子才十六岁,我可不会让他去吃这碗断头饭。”妇人的神态很是坚决。
“诶……这人怎么这样啊,少爷招募乡兵那是多好的事啊,他们怎么就不能明白少爷的好心呢。”一旁的玉珑听到这里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就要站起来和这些妇人理论,但很快就被玉玲给拉住了,玉玲冲着玉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因为玉玲知道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事实上,岳家庄开始招募乡兵的消息流传出去后,确实是把五里寨方圆数十里都惊动了,大家的反映不一。有叫好的,有不屑的,也有看热闹的。但是岳阳开出的这个条件确实吸引了不少人,也让不少生活困苦的人动了心,这样一来不少家里有闲散劳力和汉子开始报了名,但是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岳家庄的招兵条件竟然苛刻得出人意料。第一个条件就让所有人咬破了舌头,因为第一个条件就规定,招兵的年龄是十六岁到二十五岁,超出这个岁数也可以,但是必须要识字五百以上,仅凭这条就拦住了近五成的人。
“少爷,您这个条件是不是太那啥了点,这样下去咱们恐怕找不到合格的兵员啊,要不您把招募的条件放宽一些如何?”
在岳家庄的门前,岳家庄的护院胡老三看着稀稀落落前来报名的人影很是有些愁眉苦脸,因为都已经三天了,可是才招募了不到四百人,还不到预定人数的一半,这也让胡老三发愁不已,恳请岳阳把招兵的条件放宽一些。
“宁缺毋滥,咱的团练宁愿缺着也不能把那些滥竽充数的人招进来。”受到后世jing兵政策的影响,岳阳对于招兵的条件自然也带上了后世那浓重的痕迹,毕竟二十五岁已经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岳阳实在是无法想象,在这个平均寿命才四十多岁的时代,招一群三十多快四十的大叔进来干嘛,难道是嫌庄子的粮食太多么吗?
看到岳阳态度坚决,胡老三也只能作罢。虽然他身为岳家庄的护院头子,但是在这件事上岳阳却是异常的乾坤独断,绝不容许任何人改变他的决定。
突然岳阳想起了一件事,转头问道:“对了胡师傅,那些先前收进来的乡兵都安顿好了没有?”
“安排好了,都在庄子北侧新盖的那排平房安置着呢。”对于岳阳的吩咐,胡老三可不敢马虎,现在的岳阳已经因为械斗的事和办团练的事情在岳家庄和五里寨树立起了初步的威信。
“走,过去看看!”岳阳把手一摆,迈步朝着庄子北侧走去……
岳家庄北侧原本是一块荒地,因为这里的地属于咸盐地不产粮食,加之还有许多碎石头,因此从来都没人对这里感兴趣,不过却是一块天然的校场。岳阳命人在这块荒地盖上了几排临时的木屋后,这里就成了岳阳安置团练乡兵的军营,现在这里就聚集了数百名岳阳从五里寨挑选出来的乡兵。
由于没有人管束,加之刚进军营,这些人都成了没人管束的闲人,一个个四处乱窜,整个校场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人影和喊叫声,这也是岳阳刚进来时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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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练兵开始
当岳阳来到校场后,看到的便是这般乱哄哄的景象,而站在他旁边的胡老三更是看到岳阳的眉头深深的皱起,胡老三立刻就知道自家的少庄主很不满意了。
生怕岳阳会怪罪,胡老三赶紧上前几步对着校场上乱哄哄的乡兵说道;“尔等都听着,少庄主来看望大家了,现在全都站好了,谁也不许乱动。诶……说的就是你们,都给我站好了,不许乱动!”
岳阳就这么背着手看着胡老三在整理队伍,只是胡老三虽然打架的功夫很高明,但很显然他管人本事却不怎么样,一直过了一刻钟,校场上的人还是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那些刚进军营的农民们根本就不明白什么什么叫做令行禁止。
看到胡老三嗓子都快喊哑了,可是那些新来的新丁们却没几个人理会他,有些人甚至还在旁若无人的大声说笑着,看到这样的情形,岳阳心中渐渐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他转头对旁边的胡老三招了招手,胡老三先是一怔,随即立刻来到他的身边。
岳阳指着前面乱哄哄的景象沉着脸道:“你,马上带上几个人,到校场上教教他们什么叫做服从命令,两刻钟后我要看到他们都等站到我的跟前,而且还要让他们都闭嘴!你能做到吗?”
胡老三原本就喊得嗓子都冒了烟,可面前的那些人却没几个听他的,心里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岳阳既然有了吩咐,他自然不会再客气了,他那原本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少爷,您就瞧好吧,小的一定会把这些家伙给**好啰!”
说完,胡老三招呼了十多名家丁,每人cāo起一根粗若儿臂的木棍朝着朝着校场上的新兵们冲了过去。很快,一阵阵木棍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伴随着惨呼声在校场上响了起来。
“啪啪啪啪……”
“啊……别打啦,再打就死人啦!”
“老爷别打啦,小的们没做错什么呀!”
一时间,校场上到处都是哀嚎和求饶的声音,数百名新招募的新兵被胡老三和如狼似虎的十多名家丁撵得如同打了败仗的溃军般四处乱窜。
但是新兵们的求饶声并没有让胡老三产生丝毫的怜悯之情,手中的木棍依旧毫不留情的朝着那些新兵的身上狠狠的打了过去,直打得那些新兵鬼哭狼嚎。最后一名机灵的新兵看到抱着肩膀站在场边默不作声的岳阳后心中灵机一动,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岳阳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颤声道:“公子爷,求求您。让那些爷们停下来吧,小人知错了,再打小人们就都受不了了,您老行行好让他们都停下来吧!”
岳阳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这位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嘴角蠕动了一下,原本就想要伸手将他扶起他,但随即他又硬起了心肠冷声道:“你说你知道错了?”
新兵看到岳阳说话,赶紧跪着上前挪动了一步大哭道:“是的少爷,小的知道错了。”
“好!”岳阳淡淡的问道:“那你说说,你们错在哪?”
“小的错在……错在……”新兵说了两句就哑巴了,一时间喏喏的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样的情形,岳阳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哀,这就是他的新兵吗?连自己为什么挨打都不清楚,恐怕他们连自己为什么要当兵都不清楚吧,他真的可以带领这样的士兵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闯出一条血路吗?
只是这样的念头只是在岳阳的心中一闪而逝,很快他就暗暗给自己打气,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得坚持走下去,否则还不如逃到现代社会做个富家翁好了。
深吸了口气,岳阳沉声对依旧领着家丁追着新兵们猛打的胡老三说道;“胡老三,不要打了,让他们都到面前依次站好!”
“是,公子爷!”
一连打了数十个人,胡老三也打累了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听到岳阳的话后他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周围的新兵喝道;“你们都聋了,没听到公子爷的话吗?都他娘的给老子站好,如果谁感到自己骨头太硬,需要老子给他疏通疏通,老子很乐意帮帮他。都给老子快点!”
随着胡老三的一声大喝,这些新兵们顿时一个个开始鸡飞狗跳起来,随着轰隆隆的脚步声响起,新兵们开始争先苦后的跑到了岳阳跟前开始一一站好,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依旧是你推我抢的乱成了一团,看得岳阳心中暗恼不已。
终于又过了一刻钟后,三百多名新兵在胡老三领着的十多名家丁的木棍下勉强排成了共五行歪歪斜斜的人墙站在岳阳面前,即便是这样在岳阳看来这些人排的队列连后世小学生做早cāo的时队列都不如。
岳阳又用犀利的目光盯着面前数百名新兵大声喝道;“各位五里寨的老少爷们,首先我要恭喜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成了五里寨光荣团练光荣的一员了,也就是从今天开始,你们将告别你们往ri的身份,你们不再是一名从地里刨食吃的佃户、不再是一名农民,而是一名有饷银拿的兵丁啦!
或许你们有人看不起团练乡兵这个身份,以为乡兵不过是替人看家的私兵罢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总有一天你们会为这个身份而感到自豪,为这个身份而感到骄傲的。不过话说千遍不如亲身体验,我说得再多也不如用事实来证明有力量,你们给我半年时间,半年后你们就会发现,你们等加入到这个团体是你们一声中所作出的最正确的选择。不过,你们想要领到每个月的饷银和那笔安家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们需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行!”
在木棍和胡老三极富杀伤力眼神的威胁下,新兵们在岳阳说话的时候很是老实的没人发出声音,整个校场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安静。
看到安静的众人,岳阳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声喝道;“好,今天本公子就给你们上第一课,告诉你们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全体都有了。所有人以手臂为距离,全部排成五排站好,中间不得喧哗,违令者重罚!”
“快……都快点,你们他娘的都是死人啊,没听到公子的话吗?全都给老子站好,中间距离一手臂,都站好啰,听到没有,都他娘的快点!”
胡老三依旧带着十多名家丁在场上维护秩序,遇到动作慢的新兵则是二话不说就是一木棍打下去,就这样岳阳正式开始了他在这个时空的练兵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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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训练
崇祯五年(1632)七月,孔有德在莱州以闹饷为名聚众造反,朝廷立即命朱大典巡抚山东,救莱州。朱大典率兵数万及关中劲旅抵德州,杀叛敌陈有时,后兵分三路,金国奇率兵从中路进昌平,总兵陈洪范率兵从南路进,参将王之富等从北路进。诸军皆带三天粮至沙河,孔有德迎战,被打败,二十ri莱州城围始解,孔有德被迫率残部投降了后金。
大明的沿海地区刚刚结束了硝烟,但是另一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却在悄悄的酝酿中。八月中旬的山西气候还不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缓解了大半年来的连续干旱,无数的佃户和农民都在对这场及时的大雨表示欢呼,他们纷纷从家里拿出了农具和珍藏的种子,准备播下来年的希望。
但是农户们满意了,有人却不高兴了。八月十六ri大宁城外的一座小山包里迎来了三股人马,为首的人名字分别叫高英祥、罗汝才和张献忠。
“闯王,您倒是说话啊,咱们该不该立即对山西下手,我听说现在山西的光景可不太好,已经大半年都没下雨了,我想现在的百姓一定盼着咱们义军去解救他们吧?”
说话的人是一名中年人,身长瘦而面微黄,须一尺六寸,整个人就跟人一种混合了粗野和狡猾的感觉,他的名字叫做张献忠,出生于陕西省定边县郝滩乡刘渠村(古称柳树涧堡),的他别看他相貌粗豪且出身屠户,但张献忠可不是目不识丁的文盲,少年曾经念过书的他后来弃文从武加在延绥镇从军,但后来由于犯了军规被逐出了军队,后来便一直流浪在民间。崇祯三年,一直在陕西流浪的张献忠看到周围不断有人高喊着口号造反,从心里就是个投机主义者的张献忠也召集了几百名谈得来的兄弟开始了轰轰烈累的造反大业,并且还自号为“八大王”。因他小时读过一点书,又受过军事训练,为人多智谋,果敢勇猛,很快就显示了指挥才能,他的人马也从刚开始的数百人扩张到了上万人,成为了陕西一带有名的造反头目。
张献忠之所以说这句话那是因为昨天下午大宁城里突然开来了一支一千多人的边军,对于这支突然开来的军队,农民军的几位首领表示出了很大的jing惕,由于心里没底,所以今天他们这几位农民军的首领特地开了个会商讨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张献忠的话让站在中间的那名四十多岁留着长须的高英祥很是犹豫了一下,他将目光转到了一旁外号“曹cāo”的罗汝才身上看了一会,这才沉声道:“罗老弟,你的意思如何,这大宁、隰州、泽州、寿阳诸州咱们打还是不打?”
罗汝才既然外号“曹cāo”,在谋略方面自然是很有一手的,这点就也是高英祥器重他的原因。现在听到高英祥询问自己,罗汝才微微一笑道:“闯王,您难道忘了,犹豫不决可是兵家大忌。咱们来到山西不就是为了给数万兄弟找条活路的吗,现在既然来了您怎么反倒开始犹豫了呢?”
“可是现在大宁可是多了一千多名宣镇府的军队啊,俺们若要硬攻的话岂不是要和他们迎面撞上了吗?你曹cāo的人几乎全都是饥民凑数自然是不会心疼,打了败仗你曹cāo拍拍屁股就能走,可老子的人马可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jing英,咱们能一样吗?”张献忠对罗汝才的大大咧咧很是不满,于是忍不住讽刺了几句。
罗汝才一听立刻就怒了:“嘿……好你个张献忠啊,你才放下你那把杀猪刀几天啊,还真把自己当成八大王了?”罗汝才即便是再大的肚量也给气着了,狠狠的把话顶了回去,“我告诉你张献忠,你要走老子不拦你,但是山西的所有东西全都没有你的份,你明白不?”
“放屁,想要老子放弃山西,没门!”张献忠一听要自己放弃山西的利益,哪里还能忍得住呢,当即就脸sè通红的站了起来准备和罗汝才翻脸。
“够了!吵什么吵!都给老子坐下!”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髙迎祥猛的一巴掌拍在旁边的一颗小叔上,只听到“咔嚓”一声,这颗粗若儿臂的小叔被高英祥一掌给拍成了两端,吓得张献忠和罗汝才赶紧住了嘴。虽然他们也算是陕西出来的实力派人物了,可跟高英祥比起来他们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自从三十六营首领王自用死后,他就成了三十六营实质上的领袖。
髙迎祥扫了张献忠和罗汝才一眼冷冷的说道;“如果你们谁不敢干就趁早说,我姓高的绝不会勉强任何人。但若是留下来了却又不好好干,那就休怪我姓高的不将兄弟情面了!现在我便以闯王的名义下令,全军今夜饱食一餐,明ri天一亮全军开始攻城。”
“是!”
很快就传来了张献忠和罗汝才的声音。
崇祯五年八月十八ri,闯王高英祥带领张献忠和罗汝才三路农民军共七八万人开始朝大宁城发起了进攻……
大宁距离五里寨共三百公里左右,这个距离对于现代来说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但是对于现在的这个时空来说,这个距离是大部分的农民一辈子生活的全部距离了。在这样的条件下,消息的封闭行就可想而知了,因此对于数百里外发生的事情岳阳是一概不知的。
今天天亮之后,一身戎装的岳阳照例背着手站在校场的土台上,看着面前的数百名身穿铠甲的士兵一动不动的身影,心中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对于岳阳来说这却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时间。在这两个月里,岳阳无论是吃住几乎都泡在了军营里,而且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是岳阳练兵的法子。在这两个月里,岳阳对这些新兵不练别的,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让他们排列队形、踢正步上了,剩余的那点时间才让他们练习枪术和剑术。
深受现代军队影响的岳阳认为,一支部队最重要的就是纪律,一支军队一旦有了严明的纪律,那他们离百战百胜也就不远了。相反,一支纪律松弛的部队即便偶尔能打一两个胜仗那也终究会如同昙花般一闪即逝。
“少爷,兄弟们已经练了一个上午了,是不是让他们喘口气歇息一下?”同样一身戎装的顺宝穿着粗气低声对岳阳说道。
八月的骄阳高高的悬挂在半空中,肆无忌惮的挥洒着自己的热量。岳阳从现代社会弄来的哥德式板甲穿上去之后看起来固然是威风凛凛,但士兵们所要承受的重量和消耗的体力也是即其惊人的加上士兵们手中的重剑和盾牌,一名士兵所要承受的重力已经达到了四十多斤,这个重量可是很吓人的,如果有哪位仁兄不相信的话可以背上四十斤的背包在太阳下站几个小时试试。
“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自己下去,不过今后你别说是我的人!”岳阳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
顺宝吐了吐舌头就不说话了,如果他真的被少爷从身边赶走,他老子岳来福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岳阳训斥了顺宝之后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校场上依旧一动不动的士兵,心中很是满意的暗暗点头。这些士兵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能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将一群刚放下锄头的农民训练成令行禁止的士兵,这确实是一件让他自豪的事。不过这个过程可不怎么和睦,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岳阳对于那些没能很好领悟命令或是犯错的士兵唯一的惩罚方式就是手中的木棍。
是的,就是木棍。在士兵们训练的时候,胡老三就会带着十多名家丁在新兵的周围不断训斥,但凡在训练时走神、说话、动作不到位的人他二话不说立刻就是一棍子打下去,直打得这些新兵蛋子嗷嗷直叫。有鉴于胡老三的凶残,新兵们给胡老三起了一个外号叫做胡阎王。
不过严格的训练也带来了丰硕的成果,经过两个月的训练,虽然这些新兵的实际战斗力还不知道,但对于队列方面的训练和纪律xing在大明来说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岳阳抬头看了看天sè,随后点点头:“嗯,可以了,接下来应该进行对抗训练了!”
“现在我命令,全体都有,立正!”
“轰……”
一声整齐的响声传来,四百多名士兵用力抬起了右脚重重踏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现在听我口令,所有人预备……”
“少爷,应州府来报,大宁城被流寇攻陷了!”
正在岳阳要下达命令的时候,一名家丁匆匆跑来在岳阳的耳边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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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势如破竹
“什么?大宁失陷了?”
岳阳刚举起来的右手一下僵在半空,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的神情,紧接着便急声问道:“是不是髙迎祥、张献忠他们干的?”
这名家丁目中露出惊讶佩服的神情:“原来少爷早就知道了,就是高英祥、张献忠他们干的,现在这些流寇正在猛攻隰州、泽州,而我们应州城内也已经乱成了一团,现在知府郑大人正四处张罗救兵呢。”
“咦……你干嘛用这种的语气说话。”岳阳看着这名家丁脸上那种幸灾乐祸的神情,很是不解的问道。
“哼,活该!谁让那名郑知府和王家他们变着法的来欺负咱们岳家庄,现在轮到他们着急了吧。”家丁很是振振有词的憋出了这么一句,上次岳阳到应州府内被郑知府和王家、林家、李家一同施压被迫开放桑干河任由他们三家在桑干河取水,这事让岳家庄甚至是五里寨的儿女上上下下都憋了口气,是以这名家丁现在听说郑大奎正四处张罗着找救兵时,心中不免升起了一种叫做幸灾乐祸的心思。
看到这名家丁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笑容,岳阳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担心,大宁距离应州府只有五六百里的路程,要是高英祥这伙流寇来到应州,应州城能不能保住他不知道,但距离应州城仅数十里地且没有任何城墙保护的五里寨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弄不好整个五里寨就会变成一团废墟。
岳阳在台上默默的想着心事,而台下的数百名士兵则是因为没有接到命令依旧立定在当地,经过两个多月的严格残酷的训练,岳阳已经把服从命令这个概念牢牢的灌输到了他们的身上,现在整个校场上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慢慢的将目光转到了校场上,岳阳的嘴角动了动,突然大声的喊了起来:“全都冷着干嘛,接下来举行对抗训练!所有人分成两组,放面罩,实兵对抗开始!”
“哗啦!”
随着岳阳的命令,四百多名士兵熟练的分成了两组,他们或是举起长枪,或是举起了重剑和盾牌纷纷发出了一声嘶喊踏着整齐的步伐朝前走去。
“举枪!”
“呵……”
“突刺!”
“呵……”
“砰砰砰……”
随着双方的接触,一阵阵清脆中略带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在校场上响了起来,数百名士兵在cāo场上开始厮杀起来,一时间cāo场上一阵阵厮杀的声音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应州城知府衙门里,身穿绯红sè官袍的郑发奎正背着手在内堂走来走去,清瘦的脸上满是不安的神sè。在他旁边,一名身穿黑sè服饰满身尘土的年轻衙役正垂手站立在一旁。
突然,郑发奎停住了脚步扭头问道:“鲁班头,卢千户怎么说,他答应出兵了吗?”
这名姓鲁的班头恭敬的回答道:“启禀大人,卢千户说,他们的卫所隶属于大同府统领,没有大同府杨总兵或是兵部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出兵,否则被人参上一本他吃罪不起。”
郑发奎大怒:“混账,这个卢友祥,平ri里跟本府要粮要饷的时候恨不得跪下来舔本府的靴子,今天竟然还拿捏起来了,难道他就不怕本府ri后跟他算账吗?”
看着郑发奎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鲁班头无奈的说道:“大人,请恕小人直言,卢大人虽然身为卫所千户,但如今卫所的糜烂您也清楚,如今的卫所早就不复当年太祖开国时的骁勇了,您让那些卫所兵种地的话他们个个都是好手,可若是让他们打仗的话恐怕他们还不如应州城内的青皮混混呢。”
郑发奎忍住了怒气长叹了口气:“那你让本府怎么办?现如今应州城里可用之兵不足五百,即便是加上知府衙门的差役总共也不过六百多人。卢友祥的卫所兵即便再烂但是用来搬搬垒石滚木总是可以的吧,可本府没想到这个卢友祥竟然如此贪生怕死,连卫所的大门都不敢迈出来,真是太让本府失望了。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如若那些流寇一旦来攻,本府就和应州城共存亡吧。”
“大人!”看到郑发奎如此颓废,鲁班头也不禁有些难受,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安慰他,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做声。
突然,鲁班头突然想起一件事,眼中露出一丝喜sè,他赶紧说道:“大人,我们还是有援兵的,应州城里不是还有不少士绅之家吗?他们哪一家没有个一两百的家丁护院啊,尤其是林家,他们的矿山里更是聚集了不下千人的悍勇护矿家丁,只要他们能同意派人过来,我们至少能多出一两千名兵丁啊!”
“嗯,这样行吗?”郑发奎心中倒是一动,低头思索起事情的可行xing来。
看到郑发奎心中尚有些犹豫不决,鲁班头又添了把火说道:“大人,不管事情能不能行,但至少多出一两千护城力量也是好的,现如今谁也不知道流寇会不会打到应州城来,咱们能够未雨绸缪总比没有丝毫准备要好吧。”
“嗯,有道理。”郑发奎有些意外的看了鲁班头一眼赞道;“连你这个班头也知道未雨绸缪的道理,本府又怎么怎能落后于你呢。好,你马上拿上本府的帖子,到王家、林家和李家去,请他们立刻派出家丁帮官府守城,还有你也告诉其他各大户人家,此次若能守住应州城,待流寇退走后本府必然替他们向朝廷请功!”
“是!”
鲁班头朝郑发奎单膝跪了下去行了一个礼后立刻就出去了。
在流寇的恐怖压力下,应州城内所有的士绅顿时立刻开始行动起来。虽然他们平ri里各自都有矛盾,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都是明白的,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们或是几十人,或是一百或是几百人,都把自家的大部分家丁护院派了出来,等到第二天,郑发奎意外的发现自己手中竟然多出了一千五百多的人马,加上应州城原本的兵丁,他的手中已经有了两千多的兵力,这样的兵力虽然不是很多,但用来守城应该还是可以的。
崇祯五年八月二十六ri,高英祥和张献忠、罗汝才三人共率领共五万流寇兵分四路又攻下了隰州、泽州、寿阳诸州县,消息传到朝廷,兵部立即责令宣大总督张宗衡驻平阳,巡抚许鼎臣驻汾州,分地守御。十四ri,髙迎祥麾下大将李自成攻陷修武县,杀知县刘凤翔,消息传到崇祯耳中后,崇祯大怒,他立刻下旨训斥张宗衡,命令他立即调集兵力围剿这股流寇,张宗衡接到旨意后不敢怠慢,给宣镇总兵杨大柱下令,责令他派出不得少于五千jing兵赶往修武县一带围剿流寇。
杨大柱接到这封措辞严厉的命令后不敢怠慢,亲自率领六千jing兵前往修武县剿灭流寇,八月三十ri,六千宣镇府大军赶到修武县,和李自成率领的一万多流寇相遇,双方刚一接触,流寇就溃不成军,李自成只得抛下自己的大军带着自己的侄儿李过和几百残兵逃往寿阳和髙迎祥会和去了,杨大柱则是挥动着大军在后面紧追不舍。
九月初三,李自成终于逃到了寿阳和高英祥见了面,双方一见面都有些唏嘘不已。
“干爹,孩儿惭愧,这次又被那些官兵给击败了。”见到高英祥后,李自成便给髙迎祥跪了下去,羞愧的向自己的义父请罪。
对于这位干儿子高英祥是很看重的,因为李自成为人豪爽重义,但又杀伐决断,因此他也被高英祥当成了重点来培养,不过他既然身为义军首领,李自成此行打了败仗,他自然也要做出表示才行,否则就很难服众,就在髙迎祥要说话的时候,一旁钻出来了一名身穿蓝sè衣裳浓眉大眼二十四五岁的女子,抢先说道:“爹爹,李大哥虽然打了败仗,但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面对的可是明狗的边军jing锐,这种事任是谁碰上也会吃败仗的,您可不能太过苛责李大哥了。”
这名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名叫高桂英,是髙迎祥的亲生女儿,髙迎祥平ri里对这个宝贝女儿也非常疼爱,闻言后哈哈一笑打趣道,“秀英,你爹有没有老糊涂,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惩罚你李大哥,不过爹爹就纳闷了,你这么护着你李大哥,你就不怕你爹吃醋吗?”
“爹……”
听到高英祥这么打趣自己,高桂英一下就闹了个大红脸,一下子就有些羞涩起来,李自成在下面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和李自成好上的事众人谁都知道,只不过平ri里没人说出来而已,现在高英祥一下子说出来,使得她有些害羞起来。
“好了,现在该谈正事了。”髙迎祥脸sè一正,对一旁的张献忠说道;“八大王,现在明军jing锐既然已经赶到,咱们自然不能和他们硬拼,得换个方向了,你明儿立即率部朝应州前进,争取早ri攻陷应州,咱们要让朝廷看看,咱们义军不是那么好剿灭的。”
“好咧!”
张献忠狰狞的一笑,咧嘴道:“闯王放心,我一定会给那些明狗好看的,应州城我一定会把他打下来!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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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应州求援
崇祯五年九月初八下午酉时
岳阳带着岳来福、顺宝等一众家丁正行走在五里寨的田间小路上。
经过了几个月的忙碌,岳阳利用钻井机钻出了近两百口灌溉用井,因此尽管桑干河的水依旧干枯,但五里寨的播种工作并未受到影响,在两个月的时间里五里寨已经完成了田间的收割、插秧和播种的工作,此时岳阳看到一路上不少农户正行走在田间查看田间的情况,许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阵阵深秋的清风吹过来,夹杂着好闻的草香,田间里透着一股爽利的味道,岳阳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间那绿油油的稻田心中一阵欢喜,早在这两个月前,岳阳就通过强制的命令让自家的佃户们通通种上了自己从现代时空里弄来的超级水稻种子和小麦种子,虽然岳阳还不敢把化肥这种大杀器弄出来,但是岳阳相信即便是只凭借着农家肥他也有信心让产量达到亩产一千斤以上,这样一来到了明年年初他家的一万两千多亩田地至少能收获粮食一千两百万斤,以佃户们上交五成租子计算,岳家庄至少能收获六百万斤的粮食,一想到这里岳阳的心顿时就开始火热起来。
一路走来,心中高兴的不止是岳阳,岳来福也是啧啧称奇:“少爷,这些庄稼的长势好的很啊,比起咱们原来的种子可是强了很多,小的一路走来几乎就没看到啥病虫害啊,这可是少见得很呐。”
“是啊,小的也觉得纳闷呢,往年咱们种下去的装甲很容易被病虫给祸害掉,庄户人家得天天盯着才行,可今天这么一瞧,这秧苗的长势简直是太好了,好得让人简直不敢相信啊,少爷弄来的这些种子可真是太厉害了。”
一旁的顺宝也在惊叹着,语气中透着一股自豪,因为就在上个月前,当岳阳将这些种子发到佃户手中时,大部分佃户对这种来历不明的种子还心存疑虑,都不大愿意种植这种新的稻种,最后还是岳阳强制下达了命令,并声称若是种子有问题的话他就把今年的租子给免了,佃户们这才勉强愿意种下去,现在看来岳阳带来的这些种子完全就是一种非常优良的种子,不仅生长速度快而且还很抗病虫害,剩下来就看它的产量如何了。
岳阳正看得高兴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叫声“公子!公子!”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名家丁从远处朝着他们边跑边喊。
很快,这名家丁来到了岳阳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公子,应州府来人了,现正在咱们庄子里等您呢?”
“应州府来人了?”岳阳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赶忙问道:“是不是应州府出什么事情了?”
家丁摇摇头:“小的也不知知晓,只是听过来的官差说事情十万火急,赶紧请少爷过去。”
“走!”
岳阳一听,也来不及再说什么,赶紧朝着庄子的方向一路小跑的跑了过去,岳来福和顺宝两父子对视了一眼也赶紧跟着追了上去。
很快岳阳便跑到了庄子的大厅里,顿时就看到一名穿着红黑相间皂袍的衙役正焦急的来回踱步,一看到岳阳回来,他顿时如同见到救星般一个箭步跑了过半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应州府衙门班头鲁林见过岳公子!岳公子,大事不好了,今天一大早无数流寇就把应州城给围了起来,他们一来就二话不说朝应州城发起了猛攻,现在应州城危在旦夕,知府大人特命小的前来求援,请您发兵救救应州城吧!”
“什么?流寇已经把应州城围了起来?竟然来得这么快?”虽然对流寇随时可能会从大宁扑向应州城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当岳阳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还是感到非常震惊,原来战争已经不经意的来到了他们所有人的身边。
“鲁班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郑大人怎么会派你到我这里来求援的,你赶紧跟我说说!”震惊过后,岳阳眉头一皱,走了首座上坐了下来对着这名衙役沉声问了起来。
“大人,只这样的……”听到岳阳发问,鲁班头不敢怠慢,赶紧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郑发奎对于流寇有可能来袭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也派人征集了应州城里各个士绅府中的家丁、护院帮忙守城,加上原有的守城兵丁人数,守城的兵力也达到了两千多人,郑发奎曾经乐观的呃认为凭借着城墙和两千多人,即便是来个上万流寇他也可以守上十天半个月。可没曾想,今天早上天还没亮流寇就摸到了城门下,要不是一名起来撒尿的守城兵丁发现了正要偷偷摸城的流寇并及时发出了jing报,而且由于天没亮城门尚未打开,恐怕应州城已经失守了。
可即便如此,流寇们发现偷袭失败后并没有退去,而是立即发动了强攻,这一下强攻可是打了应州城一个措手不及。疏于防范和训练的守城兵丁和一众临时拼凑起来的家丁们在流寇们的猛攻下伤亡惨重,不到半天的时间便伤亡了三四百人,郑发奎得到消息后几乎吓破了胆子,要是按照这个速度打下去最迟明天下午恐怕整个应州城就要落入流寇之手。
就在郑发奎吓得魂游天外的时候,有人给郑发奎出了个主意。说岳家庄前几个月不是刚办了团练吗?那就赶紧派人向岳家庄求援啊,甭管他们能来多少人,现在的情况哪怕他们能来个几百人也是好的啊。
已经被惨重的伤亡吓得魂不守舍的郑发奎根本就没有细想,便立即同意了这个意见,派了鲁林朝五里寨飞速跑来求援。
岳阳听后又问道:“你老实告诉我,现在应州城外究竟有多少流寇。”
鲁林想了想回答道:“小人也不知晓具体人数,不过小人估摸着至少也得有一万来人,而且为首的流寇主将就象疯了一样拼命驱使那些乱民攻城,丝毫不顾及伤亡,现在城里的兄弟们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还有一件事,让我们岳家庄出兵增援应州城是谁的主意?”岳阳问道这件事时,心中满是恨意,他现在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要把自己拖到火坑里。
鲁林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是王家的家主向郑大人提议的。”
“这个王八蛋!”岳阳一听就火了,这个王守城还真是yin魂不散啊,都到现在了还想着yin他一把,这就叫做典型的损人不利己啊。
而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岳来福和顺宝也跟着跑了过来。只是当顺宝进了大厅后,一看到那名衙役便有些惊讶的对岳阳说道:“少爷,这位不就是咱们上次到知府衙门时的那位当班的官差大人吗?”
听到顺宝这么一说,岳阳这才想起这名鲁班头竟然是几个月前他去面见郑发奎时知府衙门口那位拽得不行的衙役,怪不得岳阳刚才看到这名衙役就感到面熟。
看到岳阳有些yin沉的神情,鲁林以为岳阳还在记恨当初他为难岳阳的事情,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哭腔喊道:“公子,上次是小人吓了狗眼,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把小人当成屁给放了吧。只是眼下应州城危在旦夕,您可不能再犹豫了,赶紧出兵吧,只要您能出兵小人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啊!”
岳阳把他扶了起来正sè道:“你先起来,出兵之事事关岳家庄之生死,因此需容我和众人商议一下才行。顺宝,你赶紧把这位官差待到偏厅用饭,来福叔……你马上派人把胡老三叫来,我们一起合计合计!”
“是!”
一刻钟后,胡老三、岳来福和顺宝便齐齐坐在了岳阳的下首,几人望着岳阳的脸上带着既惶恐又不安的神情。
良久岳阳才沉声道:“好了,事情大伙都知道了,你们是怎么想的?”
“公子,流寇势大,咱们总共才五百多兵丁,即便是去增援了应州城那也是于事无补,还是算了吧!”首先说话的是岳来福,这个在岳家庄干了一辈子的老头一开口便打出反对的旗号。
“顺宝,你的意见呢?也是和你爹一样吗?”岳阳不置可否的看了眼自己的书童。
顺宝支支吾吾了一阵又偷看了自家老爹的脸sè后后才说到:“这个……少爷,这事小的也不清楚,您咋说小的就咋办呗!”
“胡老三,你呢?”岳阳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了顺宝一会,这才把目光转向了胡老三。
“少爷,您咋说俺胡老三就咋做,俺全听您的。”满脸横肉的胡老三给出的答案依旧在岳阳的意料之中。
“唉……”岳阳轻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能用的人才。让这几个人管管庄子看家护院还凑活,可若是关系到打仗这种大事恐怕就不行了,看来还是得自己拿主意啊。
岳阳吸了口气道:“好了,我已经有了决定,这应州城我们必须去救,也一定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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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绝望的应州城
“少爷,三思啊!”
岳阳的话一出口,岳来福就急了,在他看来应州府的得失并不足为惧,自家老巢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岳阳招募团练的工作岳来福是支持的,毕竟能有一支直属于岳家自己的力量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可岳阳现在竟然要把这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组成的队伍去增援应州府,那就让他非常想不通了。
“少爷,您可不能办傻事啊,咱们岳家庄总共也就那么百来号家丁和您新招募的五百多团练(最近两个月又新招了一百多人),可老奴可是听说流寇有一万多人,咱们此去无异于以卵击石啊!”岳来福朝着岳阳跪了下来,他急得都快哭了,作为一名为岳家卖命了大半辈子的管家,他是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岳阳把岳家庄这支宝贵唯一的武装力量白白扔到应州城下的。
看着这位鬓角已经有些花白的老仆人,岳阳心中很是有些感慨,虽然岳来福对自己出兵并不了解,但是他出发点却是好的,都是为了岳家庄着想。
岳阳弯腰将岳来福浮起,感动的说道:“来福叔你起来,我明白你的苦心,但是你且听我说。你知道为什么应州城现在布满了流寇,可是为什么距离应州城只有数十里的五里寨还没有流寇的踪迹吗?”
“这……”岳来福犹豫了一下。
没有等人说出答案,岳阳自己说了出来:“这是因为此时的流寇正忙着攻打应州城,他们还没有余力来管咱们。可若是等流寇将应州城打下来后,你想想,那些饿红了眼的流民会放过我们这个没有城墙、也没有多少兵力守护的庄子吗?岂不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应州城失陷了,我等五里寨又岂能独存?所以这才是我要决定增援应州城的原因,您明白吗?”
岳阳的解释清晰明了,岳来福等三人自然听得很清楚。只是明白归明白,但有时候心里这个疙瘩还是不能消除,前些ri子郑发奎对王家、李家和林家逼着岳家在桑干河挖渠引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竟然要出兵增援他们,这种事怎么想就怎么憋屈。
看到岳来福哑口无言但又有些气鼓鼓的模样,岳阳笑着安慰道:“来福叔,我知道你还在为桑干河的事情生气,您只管放心,只要应州城能逃过此劫,将来王家、李家他们吃了咱们多少东西,我会让他们加倍的吐出来,您只管放心好了!”
岳来福有些羞愧的说道:“唉……是老奴糊涂了,少爷是做大事的人,见识自然不会和老奴一般浅薄,少爷您只管去做好了,老奴绝无二话。”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看到岳来福这位岳家庄的大管家也同意,岳阳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对胡老三说道:“胡老三,士卒们的训练进行得怎么样啦?”
胡老三大嘴一咧道:“少爷您就只管放心好了,士卒们训练得都不错,队列练习、对抗演习都很好,唯一差的就是没见过血了。”
岳阳点点头道:“嗯,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少爷此次就是带着他们去见血的!”说到最后一句时,岳阳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上了一股子凛冽的寒意,岳家庄是他在这个时空的根本和心血,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它……
岳阳虽然没当过兵,但也知道救兵如救火的道理,他很快就跟老太太禀报了应州城的情况,并安慰了老太太后,又紧急交待了岳来福一些事情,最后才命胡老三点齐了五百团练士卒,在玲珑姐妹两眼泪汪汪的眼神中朝南边的应州城开去……
而此时在应州城的城墙上,张献忠正指挥着无数衣衫褴褛的饥民朝着应州城不断的发起冲锋。自从早晨的偷袭失败后,张献忠也发了狠,整个白天他都驱使着饥民朝应州城发起攻击,打得得应州城上的守城兵丁喘不过气来。
头上一顶毡帽,穿着一身淡绿sè长袍,脚上一双黑sè布靴的张献忠正对着面前一名面sè焦黄的汉子破口大骂:“孙老二,老子ri你个仙人板板,都快半个时辰啰,你的人怎么还在南城墙下打转转,我告诉你,再过半个时辰你要是还不能登上城头老子就要你好看!”
被张献忠狂骂的孙老二大名叫做孙可望,他是张献忠麾下的一员得力手下,向来以悍勇著称,但是今天他率领两千多人猛攻了南城墙半天,最后还是被城头的守军给打了下来,把张献忠气得大骂不已。
被骂得狗血喷头的孙可望低着头不吭声,最后还是张献忠的另一员部将李定国出言解围道:“八大王,城墙上的明狗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知道咱们一旦入城必定是全军覆没的结局,因此也由不得他们不拼命,况且您也知道咱们义军手里拿的都是些什么家伙,说句不中听的话,想要一举攻下早有准备的城墙那是很难的。”
听了李定国的话,原本怒气冲冲的张献忠也不说话了。李定国说的确实有道理,别看他们这些ri子在山西境内连克数城,但大多数靠的都是偷袭和内应的里应外合,很少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攻下来的。张献忠连克数城后,虽然也缴获了一些兵器铠甲,装备也得到了一些改善,但依旧还很是简陋,那些流民们别说都装备上铠甲了,就连人手一把菜刀都很困难。眼前的应州城虽然称不上城高墙深,但他们若想仅凭着几架云梯和那些手持木棍锄头的流民一举攻下显然不怎么现实。
沉默了一会后,张献忠才狰狞的说到:“好吧,刚才之事就算了,我再给你一千人马,你一定要带着他们朝南城墙不停的发动攻击,务必要消耗明狗的jing力,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城墙上的明狗多还是我义军的人多!”
看来张献忠是打算把手中这一万多流民用来和应州城品消耗了,张献忠的这种想法对于一名正常的指挥官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周围的人对此却并没有人感到任何异常,在他们看来张献忠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些流民在他们看来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群消耗品而已,如果没有了只要再攻下一座城池就又全都有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惜的。
在张献忠的严令下,重新回到队伍里的孙可望挥舞着一把鬼头刀拼命的驱使着流民朝着城墙冲去,他们密密麻麻的排在十多架云梯周围,一个接着一个爬上了云梯,直到被城墙上的守军用长矛或是石头给打下来终结掉他们的生命。
时间很快就到了夜晚后天sè黑了下来,拼命打了一整天的流寇们终于退兵了,城墙上终于得到了喘息机会的守军一个个全都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城墙上拼命的喘息着,许多人都在庆幸自己从今天的激战中活了下来。
就连应州城的知府郑发奎也拄着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宝剑坐在了城门楼上,在他的周围则站着王守城、李源、林远腾等几位家主。经过了一天的激战,此时就连号称是最为凶狠好斗的林远腾眼中也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过了一会,城墙上断断续续的亮起了火光,那是守城士卒们点燃了火把以防备流寇夜间偷袭。
郑发奎喘着粗气的问道:“王贤弟,现在咱们还有多少人马?”
一旁的王守城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刚才小人清点了一下,咱们剩下的人马已经不足一千人了,而且还有不少人身上都是带伤的。”
听了王守城的话,一旁的李源不禁有些绝望的喊了起来:“这么说起来咱们不是连明天都撑不过去吗?”
王守城沉默了一下才闷声道:“如果估计没错的话是这样的。”
周围的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林远腾突然喊了起来:“岳家庄呢,岳阳这小子前段时间不是在办团练吗?郑大人已经派人去征召他了,怎么这小子还不回来!难道这小子想临阵脱逃不成?”
听着林远腾骂骂咧咧的声音,周围人不禁对他投以鄙夷的目光。这家伙估计是被吓坏了,连这样没水准的话都说的出来,人家两个月前才刚办的团练,现在恐怕连人都没凑齐吧,即便是勉强成军,但是能有几百号人就不错了,你让他过来是来送死吗?
郑发奎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之所以派鲁班头前往五里寨求援,也是抱了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对于岳阳的发兵相救根本就没报多大指望。
一股悲观的情绪就这样笼罩在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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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抵达应州
夜幕下笼罩的大地开始褪去了黑sè的笼纱,渐渐露出了白sè的光晕,从城墙上也能渐渐看到城下的一些东西了。
按理说新的一天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人们的心情总是会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变得愉悦,但是对于此时城墙上的守军来说却即其不希望天sè亮起来,因为天sè亮了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又要迎来流寇新一轮的进攻,而这一轮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
穿着一身沾满了尘土和血迹的官袍的郑发奎双目无神的看着城墙外已经陆陆续续出现的流寇的身影心中升起了一丝绝望,他喃喃的自语道:“难道今天本官真的要葬身在此处吗?”
郑发奎回头看了看同样萎靡不堪的王、林、李三位家主,强打起jing神问道:“流寇攻城在即,几位再回去看看能不能从府中抽调出一些青壮前来守城啊?”
王守城苦笑着摇摇头:“大人,实在是没人了,我等已经把府中的家丁仆役都抽调到城墙上了,此时府中剩下的只有一些老弱妇孺了,若是您答应让差役到城中征集百姓青壮一起守城那肯定能轻易征召个几千人。”
“不可!”
王守城的话刚说完,一旁的李源立刻就插嘴道:“此刻流寇攻城甚急,谁知道那些百姓中有没有混有他们的内应和jiān细,若是把他们给征集上城头他们临阵倒戈的话咱们岂不是死得更快!”
林远腾焦躁的喊道:“可是若是再不调集青壮上城墙守城的话咱们还能够顶多久?恐怕用不了几个时辰咱们的人头就会被那些贼寇挂在城墙上了吧!”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就吵上了,听得郑发奎是头大不已。调集城中百姓上城墙吧又怕里面混进了流寇,不调吧他们的兵力又不够,这可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题啊。想了半天,郑发奎无奈的和起了稀泥:“算了,再看看吧!反正现在咱们至少还能顶一会!”
时间渐渐到了辰时,天sè已经开始大亮了起来,城外的流寇也集结完毕。张献忠提着马鞭指着城墙恶狠狠的说道:“今天,老子就是用牙咬也要把这座破城给打下来,咱们绝不能让活曹cāo这个狗ri的看了笑话,孙老二,老子只问你一句话,你今天能不能把这座城池给老子打下来?”
孙可望昨天在应州城墙下折损了近两千号人,心中也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他望着城墙上那斜插着的ri月旗,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才回答道:“八大王,您就放心吧,我只要半天时间,我一定会在午时之前把城墙上那个鸟官的人头给拧下来,”
张献忠点点头,郑重的吩咐道:“孙老二,包括你在内,咱们昨儿个已经在这里折损了近四千多人,剩下的这些人只有不到八千了,若是今天再打不下应州城闯王那边就会有人说怪话了,所以老子只给你半天时间,要是午时之前你还不能攻下应州城那就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你明白吗?”
孙可望大声说道:“八大王你放心吧,要是午时我还攻不下应州城,不用你处置我,我就在城墙下自个抹脖子,”
张献忠很是欣慰的点点头,鼓励道:“好,老子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只要你能攻下应州城,我允许你和你的人三天不封刀!”
“好咧,八大王您就等着瞧好吧!”孙可望大喜,张献忠答应他攻下应州城内后三天不封刀,这就意味着他孙可望在攻下应州城后可以尽情掳掠杀人,而且还没有其他人马来和他们强,他作为主将自然可以拿大头,这让他如何不兴奋呢。
孙可望兴冲冲的上了一匹黄sè的劣马赶到了南城墙边,看着面前数千名或是手持刀剑,或是手持木棍锄头等农具的饥民们他大声喊道:“兄弟们,八大王刚刚说了,只要咱们能在今ri午时前攻下应州城,那么咱们就可以三天之内在应州城内做你们相做的任何事情,里面的金银财宝、粮食甚至是女人都是你们的。但是如果不能在午时前攻下应州城,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当孙可望从大嘴里喊出那个“死”字时,一股凛然的杀气从她身上涌了出来,吓得周围的流民们眼中露出一阵惧sè。
孙可望最后挥舞着手喊道:“好了,话老子已经说完了,现在老子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前进者赏,后退着杀!冲啊!”
“冲啊!”许多饥民眼中先是露出一丝惧sè,随即便被一股疯狂的恨意所替代,他们高举着手中的各种兵器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嘶哑的声音朝着六七百米外的城墙冲了过去,一时间各种疯狂的声音响彻在应州城下。
“来了,流寇们又来了!”看着前方蜂拥而来的饥民,郑发奎脸sè瞬间变得惨白,忍不住失声大喊了起来,“来人啊,快把这些贼寇打下去!否则大伙都得死!”
虽然郑发奎有些失态,但并没有人怪他。毕竟他只是个文官,现在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比起许多看到流寇就大小便**瘫倒在地的官已经是强多了。不过,也用不着郑发奎多说什么了,此刻城墙上所有人都知道,若是让这群流寇冲上来,他们所有人都得死,因此包括受伤的兵丁在内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紧盯着城外的冲来的流寇,有的兵丁则是将连夜搬上城墙的垒石放到了垛口上,准备随时将攀爬上城墙的流寇砸下去。
在这里要提一句,应州城虽然作为州城,但城池的方位能力却十分弱小,不但守城兵力少,而且也没有什么火器和远程守城武器,因此虽然看到流寇们对城池发起攻击,但守城的兵丁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饥民冲了过来,偶尔有些弓箭手发shè了出去一些箭镞,但也很快淹没在滚滚的洪流里。
“啪啪啪……”很快,随着一架架简陋的云梯搭上了城墙,伤亡惨重的攻防战又开始了……
就在三千多名饥民蜂拥着涌向城墙的时候,在距离城外约莫一里多远的一个树林里,全身被歌德式铠甲裹着的岳阳正手持望远镜仔细的观看着城墙上的战况。岳阳手中的望远镜自然不是什么正宗军用高端货sè,而是他花了一千大洋从淘宝网上买来的民用品,不过虽然是民用品,但其实看东西还是听清晰的。从他这个距离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七八百米外城墙上的人影。
岳阳昨天深夜就已经赶到了应州城外,但他并没有惊动正在休息的交战双方,而是命令已士卒们全体休息,毕竟士卒们已经赶了数十里的路,全都很疲倦了。而且他们人数只有数百人,即便是连夜入城的话起到的作用也不会很大,反倒会惊动正在交战的双方引起流寇的jing惕,是以岳阳才命令部队休息一晚等到第二天关键的时刻再作为一支奇兵杀出去效果会更大。
看了一会岳阳,岳阳一转头就看到身后的胡老三正眼巴巴的盯着他手中的望远镜。岳阳不由得淡淡一笑,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他。
到了明朝时期,单筒望远镜已经通过西方的航海冒险家和商人传到了明朝,不少明朝将领对这种能看到远处目标的东西并陌生,是以胡老三虽然没摆弄过望远镜,但对这种东西也不陌生。
他接过望远镜后便仔细的观看了起来,过了一会胡老三便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公子,城头上的人顶不了多久了,小人估摸着他们能再撑上一个时辰就不错了。”
“我也是这么看的。”岳阳点点头,“这应州城的防御也太差了,别说守城的火器了,就连弓弩都没几个,他们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同样包裹在铁皮罐头里的胡老三此时早已是跃跃yu试,他搓了搓手掌问道:“公子,那咱们什么时候杀过去。”
岳阳淡淡一笑:“不用等了,现在你马上命令部队排列好队形,把鼓点敲起来,咱们要让城墙上的老爷们看看,咱们岳家庄团练的威武!”
“是!”
接到命令的胡老三兴奋的几乎跳了起来,转身就朝着后面跑了过去,很快,一连窜的口令声就在树林里响了起来,一名名全身铠甲的士兵也慢慢走出了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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