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先下手为强
众人想了半天胡老三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可以派出骑兵进行追击,但同时也要派出夜不收大规模的侦查,一旦看到清军有大规模集结的迹象就要立即报告从而让骑兵及时避开。
“不可!”
胡老三的意见刚提出来吴成枫立刻就反驳道:“胡大人此言差矣,什么时候我们骑兵竟然沦落到连追击敌军都要靠夜不收来探路的地步了?正所谓兵贵神速,要是打仗都向您说的那样走两步看三步还打的什么仗啊,干脆回家抱孩子好了!”
“嘿……你小子这是找茬啊!”胡老三听眼珠子就瞪了起来:“鞑子可是尚有七八万主力,咱们总共才不到一万骑兵,侯爷攒下这点家当容易嘛?你小子可别都给侯爷败光啰!”
“你这才是废话!”吴成枫一听眼珠子立刻就瞪了起来:“侯爷练出这些骑兵就是为了打仗的,否则要咱们骑兵干什么?放羊吗?”
“你放屁!”胡老三腾的站了起来正要发火,岳阳立刻一拍桌子吼了起来:“都给老子住嘴!”
“你看看你们,你看看你们……”岳阳沉着脸指着吴成枫和胡老三二人骂道:“你们现在好歹也都是游击将军了,可却没一个将军的样,你们是什么人?你们都是袍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今天要是我不在这里你们是不是要演一出全武行啊?我告诉你们。要是再吵都他娘的给老子到辎重营当火头军去!”
岳阳连“老子”这样的粗话都冒了出来,这些年随着岳阳的官一升再升实力越来越大,威严也愈发日盛。看到他发怒众将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管喘,岳阳和吴成枫也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看到吴成枫和胡老三闭了嘴,岳阳的怒火这才缓和了下来,“军中有争执,对事情有不同看法这是正常的,可以讨论,但绝不能因为有不同见解就相互责骂甚至动手。有火气可以跟鞑子发嘛,外头还有七八万鞑子。盛京、辽东还有几十万,你们要有本事就去杀了他们的男人,抢了他们的女人,老百姓不但不骂你们。还得竖起大拇指跨你们一声汉子,在这里跟袍泽发火打嘴炮算什么男人……”
胡老三和吴成枫被骂得脸色潮红,几乎抬不起头来,最后才听岳阳说道:“不过你们适才说的其实也未尝没有道理,步兵追不上,骑兵单独追击有风险,那该怎么办呢?依我看很简单嘛,咱们就全军追击,一直追到盛京去。我倒要看看鞑子怎么办?”
“什么……追到盛京?”
岳阳的话将众人全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岳阳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打算追到盛京去。这是要不死不休的节奏啊。
“侯……侯爷,咱们就那么点人马,打到盛京去能行嘛?”炮营的千总赵永新一听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怎么,害怕啦?”岳阳哼了一声,横了赵永新一眼,“你不是有个外号叫做赵大炮吗。不管什么东西你都能用火炮把他打破,现在就怂啦?”
赵永新急了。赶紧分辨道:“谁怕了,卑职是怕咱们长途劳顿,加之盛京可是鞑子的老巢,咱们若是到了那里若是再被鞑子围起来咱们连跑都没地跑!”
岳阳笑了起来:“好了,你们所言本侯岂能不知,自然不会是真的不自量力的要围困盛京承,只是此番皇太极兴致勃勃的跑来打了咱们一顿,现在看到打不过了就想跑,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咱们若不一尽地主之谊欢送他们一番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
说到这里,这时外面大步走进来一名夜不收,对岳阳行了个军礼大声道:“报告侯爷,小人奉命在鞑子大营外探听鞑子动静,发现鞑子此时已经开始起寨拔营朝盛京方向撤退!”
“哈哈哈,果然不出诸位所料!”岳阳大喜之下立刻站了起来大声道:“诸将听令!”
“刷!”的一声,众将全都站了起来。
岳阳炯炯有神的目光在众人眼中环视了一下后厉声道:“吴成枫!”
“到!”吴成枫立刻站了起来双手抱拳看着岳阳。
你立即清点人马,天亮后率领五千骑兵天亮后立即追上敌军,吊在清军尾部进行骚扰,人少的便吃掉他,人多则让开,不可让清军撤得那么轻松!
“末将遵命!”吴成枫大喜,应了一声后便转身出去开始做准备了。
看到吴成枫兴高采烈的出去,胡老三有些担心的问道:“侯爷,尾随追击固然是好,但若是鞑子干脆杀个回马枪如何是好?须知鞑子的主力可是尚存啊。”
面对胡老三的疑问,岳阳并没有责怪他,他还没自大到容不下不同意见的地步。
“胡老三,你办事谨慎是对的,但是有一点你想过没有,鞑子现在是在撤退,但你想想,他们一天能跑多远,辎重粮草人员那可是七八万大军,他们总不能轻装跑回盛京吧?否则不等回到盛京他们的人马至少得损失三成,除非是鞑子想把那些辅兵辎重全部抛弃,否则他们必然走不快,别看我军大部分都是步卒,但若是赶起路来也绝不会比他们慢的。”说到这里岳阳的眼睛眯了起来,从眼缝里露出了一丝精芒……
就在岳阳安排人手准备第二天进行追击的时候,多尔衮、代善等人也率领大军开始撤退,漆黑的夜里点燃了无数的火把,在辽阔的草原上形成了一条一望无际的橘红色的长蛇。
在这支队伍的前段部分,多尔衮、代善等众将拥护在一辆装饰奢华的大车旁边朝着东北方向赶路。
黑夜中众人都默不作声神情带着沮丧。一众人只是默默的赶路。过了一会,一名骑兵飞驰而来大声报告道:“启禀诸位王爷旗主,明军主力并未追来。但他们的夜不收却是远远吊在距离咱们几里地后,他们非常机警,奴才等人几次想趁着夜色靠近将其除掉,可都被他们警觉的躲开了,反而损失了一些人手。”
“没用的奴才!”多尔衮冷哼了一声,随即才说道:“罢了,既然如此就不要理会他们。他们喜欢跟就让他们跟着吧,反正这个时候明军是不敢跟上来的。”
周围的众将都同意了多尔衮的话。他们都是打惯了仗的人,知道在黑夜中追击一支敌军是非常危险事,且不说这个年代患有夜盲症的人非常多,而且在黑夜中行军也很容易被敌军伏击。任何有经验的指挥官都不会轻易下达夜间追击的命令。这些人都清楚,夜晚时候才是最安全的,反倒是白天才是最危险。
将探哨打发走后,周围又开始变得寂静起来,过了一会,多尔衮策马走到大车旁边拉开了窗帘朝里面望去,阴沉的光线下只能看到里面的一个人影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看着里面的人影多尔衮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他转过身子,对身边的一个人轻声道:“老十五。跟我来。”说完,多尔衮策马朝旁边走去,一旁的多铎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
当多尔衮离开大队人马一百多步远的时候。多铎悄声问道:“十四哥,什么事?”
多尔衮沉默了一下才道:“老十五,咱们此番大败实力大损,回到盛京后八旗就要开会议事,而我必然要被追责。大汗此时昏迷不醒,一些人肯定会跳出来嚷着拥立豪格登基。咱们该怎么办?”
“不会吧……”多铎呆立了片刻这才目瞪口呆的说道:“大汗现在可是还在位呢。”
“你懂什么。”多尔衮冷笑道:“就是因为大汗现在还在位他们才会急着把豪格推上宝座,否则等到大汗没了他们就是想把豪格推上去都没那么容易了!”
多铎虽然悍勇残暴。但基本的智商还是有的,多尔衮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皇太极现在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但每天总有这么一段时间是清醒的,他自然很清楚自己时日无多,像他这样的人又岂能不会在去世前安排好后事呢。
皇太极到了现在一共生了十个儿子,其中第二、第三和第八个儿子都是幼年夭折,现在剩下的七个儿子中只有大儿子豪格已经成年,剩下的儿子当中最大的也才十二岁,因此也只有豪格才有资格继承他的位子。
历来天家在争夺这个位子时是最无情的,什么父子亲情夫妻情分都是假话,唯一能看到只有刀光剑影,以皇太极心狠手辣的秉性一定会在死前为他的儿子铺平道路的,而对豪格威胁最大的多尔衮必然和多铎两兄弟是他下手的第一个目标。想到这里,饶是以多铎的悍勇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他赶紧拉住了多尔衮的衣袖问道。
“十四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人家的刀就快架到咱们的脖子上了,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到盛京,否则等回到盛京咱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多尔衮的话语里透着一股森森的杀气,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多铎。
“老十五,这里面是我特地花了重金弄来的毒药,而且时候也查不出来,你想办法给他喂下去!”
“好,我干!”
多铎接过瓷瓶的手有些颤抖,不过他的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杀机,寒声道:“这次正好将额娘的仇也一块报了。”
“你知道就好,只要他一死,豪格这个笨蛋是争不过我们的。”多尔衮拍了拍多铎的肩膀,“只要我登上大汗的位子,这江山就是咱们哥俩的了,到时候谁欠了咱们的咱们全都给咱们还回来!”
多铎紧握着瓷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天色渐渐亮了,亮光也慢慢铺满了大地,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在了草原上,一队骑兵驰骋在大地上。
这支骑兵人数众多。最前面的数千骑兵是一支穿着一种奇怪服饰的军队,他们头上带着绿色的头盔,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衣服。若是让后世的人看到这队骑兵肯定会惊呼不已,因为这些骑兵穿着的正是岳阳从现在弄来的防刺服。
岳阳从现代弄来的三千套防刺服和头盔,这次也率先装备了夜不收和吴成枫的骑兵部队。
驰骋在草原上的吴成枫看着前方,不时还低下头来看看自己身上的草绿色的防刺服心里很是满意,昨天晚上岳阳命军需官将防刺服送来的时候,吴成枫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在跟自己开玩笑,后来当岳阳当着他的面将防刺服套在一根木柱上。然后命人用弓箭射、用刀砍用剑刺,按理说这件衣服遭受了这么多的折磨后肯定被砍得千疮百孔。可这件看似薄薄的衣服竟然还完好无损,这也将吴成枫吓了一大跳,随后便欣喜若狂。众所周知,战马的负重是有限的。而骑兵的铠甲虽然不象重步兵那样沉重,但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三四十斤,若是能将这些负重减去,那么骑兵的机动性也将得到极大的提升,战马的耐久力也会变得更加长久,这队骑兵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激动之下的吴成枫立刻就霸占搂住了这堆防刺服再也不肯放手,兵当场调来了一队骑兵将这些宝贝搬了回去,而今天跟着他跑在最前面的就是新换上防刺服的骑兵。
正在吴成枫低头欣赏自己新装备的时候,几名夜不收从远处飞奔而来。来到吴成枫的跟前大声道:“启禀将军,天亮十分鞑子留下了约莫三千多骑兵担任后卫,如今他们正在前方十里处缓缓慢性。”
吴成枫眉头一皱问道:“那鞑子的大部队人马呢?”
夜不收回答:“鞑子的大部队人马如今距离咱们已有六十多里!”
吴成枫冷笑了起来:“呵呵……他们跑得倒是挺快的。七八万人马黑灯瞎火的一个晚上还能溜到六十里开外,可真是难为他们了。”
一名千总有些担心的问道:“大人,咱们怎么办?要不要等侯爷率领大军赶上来再追击。”
“屁话!”吴成枫恼了,“你小子要是怕了就给老子滚回去,老子的骑兵营不需要胆小鬼!”
被骂得狗血喷头的千总低下了头羞得满脸通红,应州军向来有遇敌即战的传统。这也是努力输灌给军官们的一种思想,在岳阳看来一名军人能力不足可以培养、没有知识可以学习。但是勇敢的思想却是先天的,一旦军人有了惧敌思想,那这个人的成就也就极其有限了,是以吴成枫一听到这名千总的话后这才会如此恼火。
此次出击,吴成枫带了五千骑兵,人数上占了优势,只要能抢在清军反映过来前击歼灭这支敌军那就不会有被清军反包围的危险。
吴成枫向来就是想到做到的性子,他大声对身边的通讯兵说道:“你马上告诉后面的人,让他们立刻跟上来,老子要带他们去吃肉,快点跟上来。”
“是!”通讯兵立刻掏出了对讲机喊了起来。
自从岳阳从现代弄来了一批对讲机装备部队后,部队的指挥一下子就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在冷兵器时代,指挥部队作战最大的苦难就是指挥官的命令无法及时下达到下面各个部队,为了便于指挥,古人们利用声音、视觉发明了锣鼓、号角、旗帜、烟火等种类繁多的指挥通讯手段,可即便如此,如何让指挥官的命令及时下达到各个部队中也是衡量一名指挥官是否称职的重要标准。可是对讲机的出现让这个问题一下子得到了解决,对讲机的通讯范围足以让数十公里范围的军队得到都能及时接到指挥官的命令。
很快,在吴成枫的指挥下,五千骑兵很有默契的形成了个品字形朝着清军负责断后的三千多名骑兵冲了过去。但是令吴成枫感到惊讶的这支断后的骑兵一看到吴成枫这支骑兵追上来后只是稍作抵抗便四散着溃败了下去。
看到这支断后的骑兵如此不经打,不少人顿时傻了眼,一名千总惊讶的问道:“大人,这鞑子怎么这么不经打,莫非是其中有诈不成?”
“你小子傻啊,没看到他们的旗帜是蒙八旗的人马吗?”吴成枫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随后才摇了摇头:“看来鞑子还是死性不改啊,依旧把那些蒙古人往死里用,还真是应了那句送死你来,立功我上这句话了。”
“大人,接下来咱们该咋办?”
“这还用问嘛,继续追!侯爷说了,咱们的任务就是不能让鞑子走得这么安稳,要把他们胖的拖瘦,瘦的拖死!”
隆隆的马蹄声中,五千骑兵顺着清军溃退的方向追了上去……
由于吴成枫的骑兵也是一马三骑,因此追击的速度很快,到了午时他们便咬住了清军的尾巴。
“什么?应州军追过来了!”
接到了后方传来的警讯,正聚在一起吃午餐顺便商议事情的多尔衮等诸将吃了一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大胜
“是的王爷,负责断后的恩格图和明军刚一接触就溃败了,现在他们已经正往这边逃过来!”
“这个混蛋!”这几日因为父亲的病情而变得更加急躁的豪格眼中凶光一闪,一把将手中的瓷碗摔在地上,抽出了长刀站了起来就要上马。
看到豪格怒气冲冲的样子,正端着一碗肉汤慢慢品尝的多尔衮眼皮子抬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坐在他旁边的多铎则是嘴角一撇没有做声,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站住!”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正要上马的豪格停了下来恶狠狠的瞪着代善大声道:“大贝勒,这次你还想护着那些胆小鬼吗?你别拦着我,我要杀了那个废物!”
“我没有护着他们。”代善的胡子微微抖动了几下,“豪格,如今你阿玛生死未卜,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情能不能动动脑子!我军新败,而今正是需要大家同心协力共渡难关之时,你却为了泄愤想要杀人,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后果?”豪格红着眼喊道:“能有什么后果,这些奴才已经被明狗打得吓破了胆,连和他们交手的勇气都没有就四散而逃,这样的奴才还留着干什么!”
豪格的性子和多铎极为相似,残暴、悍勇,但多铎运气好,有一个很关心他的哥哥,惹出了祸事也有多尔衮帮他扛着。而豪格就没这么好命了,身为一名大阿哥,豪格从小就跟着父亲南征北讨。皇太极对他也给予了极大的希望,这就在无形中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加之近年来他屡次败在岳阳手下,如今自己最大的靠山也由于病重而昏迷不醒,更是让他的精神接近崩溃的边缘,到了现在全都爆发了出来。
看着已经语无伦次的豪格,代善深深叹了口气失望的摇摇头,这个被皇太极给予了厚望的儿子比起他的父亲来真是差远了。但凡他若是能有皇太极一半的本事也不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
代善虽然实在不想去管豪格的迫使,不过他还是不忍心看到豪格把蒙古诸部的王爷全都得罪光。他走到豪格身边低喝道:“你如果不想把所有蒙古旗主王爷全都得罪的话最好闭上你的嘴巴,否则我敢保证,从今往后你绝没有任何机会窥视你父汗的那个宝座!”
代善的话如同一瓢冷水浇在了豪格的头上,让他原本已经发热的脑子重新冷静了下来。他这才想起来,如今的大清和蒙古诸部的联系已经越来越紧密,皇太极如今已经命在旦夕,自己
若想顺利接过自家老子手中的权利顺利登上宝座,来自蒙古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去找恩格图算账的话,那么自己就会成为所有蒙古部落的敌人,
想到这里,豪格就往四周一看。立刻就看到不少蒙古诸部的首领和王爷正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他顿时觉得脑袋上冒出了一头的冷汗。他有些感激的看了看代善,重新慢慢回到原处坐了下来再也不说话了。
看到豪格重新坐了下来。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若非代善拦住豪格,只要豪格一怒之下杀了几个溃逃的蒙古并甚至是杀了恩格图,那么事情就大条了,这些本来就人心惶惶的蒙古诸部首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届时就有好戏看了。
“可惜了!”一旁的多铎也嘀咕了一声。
代善意味深长的看了多尔衮一眼。这才说道:“老十四,明军很快就要打过来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多尔衮放下了碗筷,擦了擦嘴巴淡淡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再派出人马去抵挡呗,只是这次必须要派出一名勇士才行,象恩格图这样的人是不能再派了。”
多尔衮的话说完,代善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派出恩格图进行阻击正是代善的意见,没想到恩格图却那么不争气,还没跟人过上几招呢就溃散了。
正当代善感到有些难堪的时候,岳托站了出来说道:“阿玛,和硕亲王,断后的任务还是让我来做吧,只要给我五千精锐,我就绝不会让明军稍越雷池一步。”
“你……”
众人有些吃惊的看着岳托,历来替大军断后可是个苦差事,这里头的风险可是很大的,岳托身为代善的长子,身份尊贵,怎么突然主动要求替大军断后呢。
看到众人疑惑的目光,岳托只是淡淡的说道:“阿玛,此番替大军断后关系到我军生死存亡,别人来断后孩儿不放心。”
“你……”代善轻叹了口气,最后只好同意了岳托的要求,给他派了五千镶红旗的精锐骑兵,并嘱咐了一番后这才让他离开……
岳托率领五千骑兵很快离开了大军朝着后面飞驰而去,很快就和吴成枫率领的骑兵碰上了,双方立即展开了一场大战,原本平静的草原上立刻又掀起了一场厮杀……
很快,通讯兵立即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正率领大军从后面赶来的岳阳:“侯爷,吴将军来报,鞑子重新派出了人马对吴将军进行阻击,据说对方由杨威将军岳托带领,目前正在进行激战!”
“看来鞑子真的急了?连岳托也亲自上阵。”岳阳不禁有些意外,想了想他说道:“告诉吴成枫不要急,也不要和对方死拼,一切等到大军到到再说。”
吴成枫的脾气岳阳可是知道的,万一要是情急之下打的兴起跟清军打得两败俱伤可不是岳阳希望见到的。
不得不说,在打仗的时候一支能拥有即时通讯能力的军队是多么的重要,当岳阳的命令通过无线电波传到吴成枫耳中时。正值双方打得正激烈的时候,已经杀得有些兴起的吴成枫接到命令后这才赶紧指挥部队边打便撤,而原本就不想跟明军死拼的岳托也趁机指挥军队脱离了接触。随后缓缓朝着清军大队的方向撤退。
两个时辰以后,当岳阳率领大军赶到时,正看到吴成枫等人正在救治伤员。岳阳找到了吴成枫后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部队伤亡如何?”
吴成枫面不改色的回到:“启禀大人,咱们阵亡了三十多名弟兄,轻重伤一百多人。”
岳阳眉头一皱:“这么多!”
吴成枫赶紧解释道:“大人,鞑子的伤亡数倍于我,这可是多亏了大人提供那什么防刺服。这才大大减轻了我军的伤亡率。”
“话虽如此,可鞑子的兵力却是数倍与我。还是不能和鞑子硬拼啊!”岳阳皱了皱眉头,火铳兵虽然一旦摆开阵势威力无匹,但机动速度却是太慢,即便是拼命赶路一天也不过能走七八十里。这还是在地势开阔的草原上,若是在关内那些简陋的官道速度只能更慢。
岳阳看着士兵们身上那套沉重的铠甲,心中沉吟道:“要是能尽快将部队的铠甲全部换成防刺服就好了,这样部队的机动性也能获得一个大幅度的提升。”
就这样,部队一路紧赶慢赶,再加上吴成枫率领骑兵不断骚扰,岳阳终于在第三天的中午时分看到了岳托率领的断后骑兵。
此时的岳托也很是无奈,清军虽然以机动性著称,但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七八万大军的行军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对面的明军也不缺骡马这几天一直咬得很紧。而且对方的骑兵也非常狡猾,他们从不和自己决战。只是缠着自己不断的用弓弩骚扰己方,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减缓行军速度,现在他们的大军终于追了上来,自己要是还不阻击一下恐怕他就要咬住清军的尾巴了,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人影,岳托一咬牙。大喝了一声:“大清的勇士们,都跟我来。杀啊!”
很快,隆隆的马蹄声朝着对方急驰而去。
当岳托率领骑兵来到明军阵前时,明军早就列好了阵势,在一阵阵轰鸣声中许多清军骑兵开始从战马上倒下。
看着前方不断倒下的骑兵,在后面指挥作战的岳托轻叹一声,正要下令人马撤回,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己方的周围已经出现了一队队打着明军旗号的骑兵。
以月岳托的精明如何不知道自己中了明军的计谋呢,他立刻果断的下令撤退,可是早有准备的明军如何会让自己的猎物跑掉呢,很快众多的明军骑兵从四面八方为了上来,而岳阳也率领着本阵的火铳兵围了上去,一场包围战开始了。
战场上火铳声、砍杀声和战马的嘶鸣声响成了一片,双方激战了半个时辰,岳托和仅存的一百多骑兵被众多骑兵和步卒牢牢的围在了大军中央。
这时,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在阵前响起:“岳托,我家侯爷说了,你也算条汉子,只要你立刻下马投降,我们侯爷可以答应保全你的性命!”
看着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明军,岳托此时的心情却是异常的平静,他看了看周围密密麻麻的明军大笑道:“我岳托是堂堂大清的贝勒,岂能投降他区区他这个低贱的明狗!你回去告诉岳阳,若是他肯立刻下马投降,我岳托必然向大汗替他求情,保举他一世的荣华富贵!”
岳托的声音很大,周围许多明军都听在了耳中,立刻就引起了众人的愤怒。
胡老三就喊了起来:“鞑子该死!侯爷,让末将去将他活捉过来任凭您处置!”
“不用了!”岳阳摇摇头,“岳托已然心存死志,他这种人是不会向我们投降的,我们成全他吧。”
正在说话间,岳托已然率领剩余的百余名骑兵朝着右侧的骑兵冲了过去。而在他的前方,近千名骑兵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强弩扣动了机括,数百支黑压压的箭矢纷纷离开了弓弦飞速的射了过去,很快岳托他们便被这些箭矢给淹没了。
此役,岳阳消灭了岳托率领的断后部队。在此后,清军再也没有办法阻止起有力的阻击,岳阳指挥着两万多大军以分割、蚕食等方式又陆陆续续吃掉了三万多人马。当清军撤到盛京时,原本的七八万人马只剩下了不到五万人。而岳阳也没有贪功,在追击到距离盛京一百多里时他便带领部队往回撤。
公元一六三九年,崇祯十年五月中旬,一个消息以爆炸性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大明,忠勇侯岳阳率部在关外与清军决战大获全胜,共歼灭清军近十万。击毙敌将固山贝勒、杨威大将军岳托,贼酋皇太极兵败并染重兵。在归途中不治身亡,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身在大同,也是岳阳名义上的上司大同总督洪承畴听到这个消息后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没有出来,远在湖北正忙着剿匪的卢象升得到消息后也是捻须一阵沉默。并没有对此事做出任何评论,而大明官场上下更是集体失声,大明顿时朝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状态当中。
整个大明只有金陵的《大明时报》对此时大幅的报道,经过半年多的发酵,《大明时报》已经从金陵开始慢慢向北方渗透,并发展到了江南一带,由于《大明时报》的亲民和包容性,使得越来越多的百姓和那些不如意的读书人都开始喜欢上了它,虽然不少东林党、复兴社人极力抵制这款报纸。但在强大的银元攻势下,它还是缓慢而坚定的朝着大明各地蔓延。因此,虽然大明官场上下都对岳阳的这场大胜仗闭口不谈。但这个消息还是很快传到了大明各个阶层和百姓的耳中。
“大明要变天了!”
这些日子一来,京城里到处都在谈论着这个消息,京城乃天下中心,百姓们历来就有谈论时政的传统,它又是大明读书人的汇聚之地,一旦有什么消息便会立刻传遍全城。
在一个茶楼上。一名身着青衫的读书人愤怒的说道:“奸臣当道,藩镇横行。岳正宏身为大明臣子,不听朝廷号令不奉皇上圣旨,擅自出兵关外,其罪当诛!”
“侯兄此言差异!”旁边一名读书人反驳道:“忠勇侯乃国之栋梁,他能毅然率兵与敌酋决战这已经说明他对朝廷的忠诚,而反观吾朝诸公虽然一个个妙笔生花,文章做得也是花团锦秀,但与国与民却无半点益处,反观忠勇侯虽然顶着藩镇之名,但其收拢流民安抚百姓,上缴朝廷赋税,练兵杀敌样样精通,试问天下还有谁做得比他好!”
今年正值三年一次的秋闱会试,虽然只是五月,但提前进京的各地举子已然纷纷汇聚京城,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无数举子都对这个消息议论纷纷,而在众多的举子当中,有一名来自金陵的举子却是对岳阳大肆抨击,这名举子的名字叫侯方域。
说起侯方域对岳阳的恨意可是很深的,原本侯方域对岳阳虽然只是不满,但也只是仅此而已,但随着岳阳在金陵创办了《大明时报》后,对东林党进行了大肆抨击,面对岳阳利用报刊对自己大肆抨击的做法东林党也不是无动于衷,他们也办了一个《明报》开始对岳阳还以颜色,但由于《明报》格式僵化死板,其内容也太过脱离实际,因此即便有东林党人的大力支持,但在《大明时报》的强大攻势下还是节节败退。侯方域身为东林党的坚定骨干份子,士绅商贾阶层的代表,对岳阳自然也是恨之入骨,因此在听到了岳阳大败清军的消息后他依旧还是对岳阳的行为进行批评。
此时,看到不少举子为岳阳说话,侯方域心中的妒火更是按耐不住了,冷笑道:“这正是岳正宏的狡猾之处,此人一向以伪善著称,他虽然名义上收拢流民安抚百姓,也向朝廷上缴了一些赋税,但试问此次岳阳出兵可有兵部公文?可有皇上圣旨?此种行为往轻里说是不听号令,往重里说是形同叛乱,一个不听朝廷号令的武将即便是再能打与国又有何益?诸位难道忘了唐时的藩镇之祸吗?一个偌大的盛唐就是这么硬生生的被安禄山这些狼子野心的武将给毁了,若非出了个郭子仪,恐怕大唐偌大的江山就要落入小人之手!”
听了侯方域的话,茶楼里寂静无声,即便是心里向着岳阳的读书人此时也不敢在为岳阳说话,这无关对错,而是阶级立场的问题。
岳阳是武将、是藩镇,而在场的人全都是读书人,对于读书人来说不管他们有什么过节仇恨,但在对付武将的立场上却是高度一致的,而这种立场也不是一两天就有,而是历经了一百多年的时间慢慢形成的,如果有哪个读书人背叛了这个立场他便是文管集团的敌人,也会遭到所有读书人的唾骂。因此侯方域将武将和藩镇这顶大帽子一祭出后,茶楼里顿时就沉默了,即便是心里对侯方域的话不赞同的举子也没有在反驳。
就在侯方域环视了一举子后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情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侯兄,你开口闭口便是将武将藩镇的帽子扣在忠勇侯的头上,却不知忠勇侯是抢了你的媳妇还是烧了你家的房子,以至于让你如此恨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众人皆惊
此言一出,茶楼皆静,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却看到一名穿着长衫的胖子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正冷笑的看着侯方域。
侯方域一看来人,不由气得笑了起来,此人侯方域也是认识,当初侯方域、陈贞慧、冒襄和方以智等十多人路径浑源州,看到浑源州与大明各处截然不同的景象后,陈辉真、冒襄和方以智等七八人决意留下来,这个汤护就是其中一个。
看到汤护突然出现在这里,侯方域心中就是咯噔一声,随即冷笑道:“汤兄,你不是已经放弃了功名决意投靠了那岳阳吗,怎么也来到京城了?莫非你忽然醒悟决意与那岳阳分道扬镳了吗?”
“非也非也!”汤护笑嘻嘻的说道:“汤某不才,如今被侯爷委任为山西北路财政司副司长,仅此来此乃是为了向朝廷纳税的,看到侯兄正在慷慨激昂痛斥侯爷,是以忍不住好奇发问罢了。”
“财政司?”侯方域眼中露出一丝讶色,随即冷笑道:“没听说过,汤兄以前好歹也是有举人功名的读书人,如今却整日与阿堵之物为伍,你就不怕身上的铜臭味太难闻吗?”
“阿堵之物?铜臭?”汤护先是一愣,随即开始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响亮,后来干脆整个人都笑得直不起腰来,最后更是整个人都笑得伏在了桌上。
只是汤护固然是笑得很开心。但侯方域的脸色却是愈发的难看。最后等到汤护的声音渐渐低下来时侯方域才阴沉着连说道:“汤兄,侯某不知刚才哪里说错,竟惹得你如此好笑。莫非汤兄对侯某的话不认同吗?”
汤护止住了笑声,吃力的将肥胖的身子坐直望着侯方域喘息了几口后大笑道:“侯兄啊,原本我只是以为你这个只是有些固执,可没想到原来我错了,你不是固执,你是虚伪啊!”
“虚伪!”侯方域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如今这个茶楼上的人大多都是来自各地的举子。若是任由汤护这么说下去,他的名声就完了。在这个以“德”来要求各地官员的时代来说。一名举子若是被打上了“虚伪”的名声就几乎意味着他的名声要完了,而他的仕途之路恐怕还没开始也要断了,没有人会喜欢和一个虚伪的人共事。
后方呀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语气森然道:“汤护,你竟敢毁我名声。今日你若是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侯方域势必不和你善罢甘休!”
“怎么……你还不服啊!”汤护晒然道:“那好,就让我来说说你的虚伪。”
说罢,汤护站了起来,移动着肥胖的身子走到了侯方域的面前面带讥笑道:“侯兄,我说你虚伪你还不信,好吧,现在我就来说说虚伪在何处。我问你,你既然是读书人。想必礼义廉耻这四个字应该是知道的吧。”
“你够了!”侯方域怒吼了一声站了起来用几乎是吃人的眼光瞪着汤护,大吼道:“汤护你这是在侮辱我么?你先是说我虚伪,现在又说我不识礼义廉耻。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汤护依旧是一脸讥笑的问道:“你知道急了吧?那我问你,忠勇侯身为皇上钦封的侯爷,乃堂堂大明超一品大员身份尊贵,以他之身份即便是六部尚书乃至阁老也见了他也得先行施礼,你侯方域何德何能竟敢直呼其名?还有,这些年鞑子不断叩边。全赖侯爷率领大明将士东征西讨,这才保得大明百姓平安。而今更是击毙了贼酋岳托,更令得其伪帝皇太极丧命军中,称其为滔天大功也不为过。可是如此功劳到了你嘴里不但无功,反倒成了藩镇的依据,天理何在?道义何在?而你侯方域不过一区区举子,竟敢妄议国事,诋毁大明亲贵,你又该当何罪,我问你……你的礼在哪里?义在哪里?廉耻又在哪里?古人尚且有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说,可你呢,侯爷一次次的为国立此大功,你不思回报也就罢了,反倒在此信口雌黄大肆污蔑侯爷恩将仇报,这样的人猪狗不如……你枉为一个读书人!”
汤护的声音在茶楼上回荡着,楼上的数百名读书人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的面上带着温怒之色,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反驳他的话,因为不管他们怎么不愿意承认,可汤护说的话却如同刀子一般戳在他们的心里,因为这是事实。岳阳再嚣张跋扈他也是皇帝钦封,内阁的首辅和几位阁老签字同意了的大明朝侯爷,抡起地位要比他们这些书生更是高了十万八千里,虽然他们可以骄傲的昂着头说我是读书人,可以议论天下事,可却依旧改变不了岳阳为国立下大功这个事实。
侯方域的脸色更是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最后才黑着脸喝道:“汤护,我不与你狡辩,总之岳阳未遵朝廷旨意,擅自出兵这是不争的事实,侯某人说其有藩镇之象并无过错。”
楼上的众举子一听,同时在心中暗暗摇头,这个侯方域已经是强词夺理了。如今的天下不听朝廷招呼的武将又何止岳阳一个人,辽东的祖大寿、中州的左良玉这些人哪个不是自恃手握大军不断和朝廷讨价还价要加官进爵的,为什么你侯方域对这些人只字不提,这不是明摆着针对岳阳吗。
果不其然,汤护冷笑道:“看来侯兄对我们家侯爷还真是关心啊,估计在侯兄眼里,只有那些看到吾等文人便卑躬屈膝自称为门下走狗的武将才值得侯兄敬佩了是吧?”
“你胡说,侯某可没有这么说过!”侯方域可不能任凭汤护这么说他,读书人心里怎么藐视武将是一回事。可这种事是万万不可宣诸于口的,否则就是得罪了天下所有的武官阶层了,他侯方域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承认的。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
“哈哈哈……”汤护大笑着站了起来,仰天大笑了一阵后便朝门口走去,只见他边走还边说:“以往在浑源州时侯爷就曾说过,如今大明的读书人除了能把文章做得花团锦秀之外便再无是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至于治国定天下更是想都别想,除此之外唯一所长着只有靠着一张嘴杀人了!”
当汤护的身影消失后。他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茶楼当中,而茶楼里的一众举子还呆坐着。脑海里还回味着刚才的话。
京城里的消息传播速度是最快的,时间只是过了一天,汤护的话便在众多赴京赶考的举子当中流传着。对于汤护的话,众举子赞同者有之不屑者有之。众人议论纷纷,不过不管他们怎么议论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岳阳确实挟着大胜的余威回来了,而大胜了清军的岳阳威望也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就不得不让某些人感到恐慌了。
依旧是熟悉的紫禁城,依旧是那座熟悉的宫殿,崇祯端坐在龙椅上整个的状态很是奇怪,似笑非笑似恼非恼,而在他的前面两边则坐着十多位大臣。凛然还是首辅温体仁、次辅杨嗣昌以及各部位阁老和各部的尚书,从在场的人数和份量来看,这里完全可以开一场小型的廷议了。
在崇祯的面前放着一张捷报。捷报的内容正是今日在大明朝野传得沸沸扬扬的岳阳一事,按理说大明打了这么大的胜仗,身为皇帝的崇祯应该兴高采烈的昭告天下并跑到帝王庙里向各位祖宗报喜才是,可此时的崇祯却丝毫没有这种心情。
良久,崇祯抬起了眼皮有气无力的说道:“诸位爱卿,这报捷的奏报你们都看了吧。不知你们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啊?”
众人依旧一片沉默,他们能说什么呢?如果跟崇祯说这是天大的喜事。应该由朝廷诏告天下,那在驿报上应该怎么说?对岳阳大肆表彰,还是对他进行嘉奖?如今的岳阳已经成了崇祯的一块心病了,岳阳越是强大崇祯就越是睡不着,岳阳的兵马越是能打仗崇祯对他就越是忌惮。
按这个逻辑来说朝廷对此事应该是淡化处理才是,可问题是这件事已经不是朝廷想淡化就能够淡化得了的,岳阳旗下的《大明时报》已经将这个消息传得满天下都知道了,如果朝廷再缩起头来当鸵鸟只会惹人耻笑,至少崇祯和满朝诸公一个赏罚不明怠慢功臣的名声是跑不掉了。好吧,文官们可以不要脸面,毕竟如今大明的文官节操什么的早已被他们扔到了不知哪条水沟里了。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要考虑岳阳一旦班师回到山西北路,朝廷就要面临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岳阳肯定要找一个算账,那个人就是如今的大同总督、领兵部尚书衔的洪承畴。
上次洪承畴趁岳阳不在想对他来个釜底抽薪,并对岳阳手下的大将岳顺宝进行了暗杀,暗杀行动失败了,虽然没有留下活口,但这件事就连傻子都知道是洪承畴捣的鬼。这还不止,洪承畴还派出了自己的亲信大将洪安通带领督标营准备偷袭浑源州,但却人识破了,那位从科尔沁来的侯爷夫人立刻派出了铁骑对督标营进行了突袭,最后连洪安通也战死,四千多督标营士卒被俘,这件事洪承畴是想赖也赖不掉的。按理说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情浑源州那边肯定要大脑一番,可人家却一声不吭,权当这是没发生过,只是那边没有吭声不代表人家不在乎,人家现在不吭声那是因为当家的还没回来,人家这是在告诉朝廷,这事没完,咱们以后再算账,现在岳阳回来了,当他知道这件事后会有什么反映呢?这事谁也不知道,大臣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洪承畴要倒霉了。
温体仁轻叹了口气站了出来,这件事他身为首辅不发表意见是不行的。
只见他上前一步朗声道:“皇上,忠勇侯大胜归来,本为喜事,朝廷应该予以褒奖才是,但其不听号令擅自出兵。此却有违朝廷制度,因此臣以为应先对其训斥,然后好言安慰一番即可。”
温体仁的话刚说完。坐在他身旁的杨嗣昌就翻了个白眼,心中鄙视之心跃然与脸上,崇祯的眉头也是心中一挑,自己挑选的大明首辅就这个水平么?说了跟没说一个样,要是岳阳这么好打发他也就不是岳阳了。
果不其然,很快一名身穿朱红色官袍的中年人就站了出来朗声道:“皇上,臣以为首辅此言不妥。微臣虽未见过岳阳,但也知此人素来桀骜不驯。洪大人前次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过了,臣并不认为他回到北路后能轻易放过洪大人,朝廷需得早作准备才是。”
说话的这个人是刚升任吏部尚书的田维嘉,不过这位只是挂个吏部尚书衔而已。户部的真正主事人依旧是谢升,只是这位田维嘉先生为了在老板面前唰存在感,不惜朝我们这位温首辅开炮了。
果不其然,崇祯还真饶有兴致的将目光投向了他问道:“那你以为朝廷应该如何做才好呢?”
田维嘉精神一震,立即打起精神说道:“启禀皇上,臣以为岳阳虽大败清兵,但终究是不听朝廷号令而擅自出兵,此风不可长,因此臣以为应该下旨让其进京。随后命缇骑将其捉拿,交由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联合审讯,最后再由皇上圣裁。是死是活全凭圣上发落。若是圣心仁厚则可消其爵位将其囚禁京城,若是皇上不喜则可将其斩首以正国法,一如当年袁崇焕一般,则……”
“够了!”
田维嘉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不耐烦的崇祯给打断了。望着这位尚心存幻想的田维嘉,崇祯心中失望之情跃然与脸上。崇祯非常想不明白,如今的朝廷是怎么了。堂堂的吏部尚书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荒唐的想法。还将岳阳诓骗入京城,然后抓起来三司会审,他是戏文看多了吧?
其实不止是崇祯不爽,一旁的杨嗣昌也看不下去了。他站了出来冷着脸训斥道:“田大人,此处乃御前,并非你家中,不可信口开河,还不与我退下!”
杨嗣昌身为次辅,自然是有权利训斥田维嘉。只是田维嘉一心想要搏皇帝眼球,怎肯就这么轻易被退下呢,他为了出头适才连温体仁都敢炮轰,更何况杨嗣昌这个次辅呢?只见他脸色一沉,冷笑道:“杨大人莫非想要仰仗权势逼迫本官不成,要知道这里可是圣上跟前,容不得你放肆!”
“嘿……”杨嗣昌差点被这货的话给气乐了,看在他刚才有胆子炮轰温体仁的份上自己给他找了个台阶下,谁知道人家却不领情,还想连自己也一块轰。得……老子不管你了!
杨嗣昌从不跟一个即将倒霉的人计较,淡淡一笑就退了下去。果不其然,崇祯发话了,他一拍桌子喝道:“够了,田爱卿,你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呢,你真以为那岳阳象你那么傻,朕一纸公文他就会乖乖的跑来领死,你是把他当成傻子呢还是把朕看成傻子,朕就奇怪了,朝廷怎么就养了你这个废物,还不赶紧退下!”
崇祯果然发火了,原本他已经为岳阳的事搞得焦头烂额,想询问一下众人的意见,可众人的回答却一个比一个离谱,这个田维嘉更是天真得几近愚蠢,崇祯已经决定,自己回头就把这个家伙踢回老家去,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最后,崇祯还是将目光投在了杨嗣昌身上。经过这些年的观察,杨嗣昌在崇祯心中的份量是越来越重,而温体仁也渐渐失去了崇祯的信任,此时崇祯甚至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杨嗣昌能把这件事办好,那么他就把温体仁撤下去,将杨嗣昌扶上首辅的宝座。
看到崇祯信任的目光,杨嗣昌沉吟了半响,这个回答太艰难了,他想了想才缓缓说道:“皇上,臣以为不管岳阳是否奉诏出兵,可他大胜鞑子却是不争的事实,朝廷若不对其褒奖必然会导致民间议论,百姓南面谁说朝廷赏罚不明,连歼灭敌酋之功朝廷都不褒奖,那今后还有谁人敢为朝廷效力,辽东那些人就更有理由懈怠朝廷命令了。因此臣以为不但要赏,而且还要大大的赏!”
一旁的温体仁冷冷的问道:“敢问杨大人,你说要大大的赏,请问你要怎么赏?如何赏?总不能封他为公爵吧?”
近段时间崇祯对温体仁的态度愈发冷淡,温体仁自然不会察觉不出来,崇祯中意杨嗣昌他自然也看得出来,象他这种眷恋手中权势的人自然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是以自然不会放过打击杨嗣昌的机会。
面对温体仁的反击,杨嗣昌只是看着崇祯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首先臣以为朝廷应该立即将洪承畴大人调到湖广一带剿匪,再将卢象升调回山西担任宣大总督!”
“什么?”
杨嗣昌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继承人问题
温体仁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杨嗣昌不可置信的问道:“杨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下官当然知道!”杨嗣昌平静的看着温体仁,“不就让卢象升回宣大,让洪承畴去剿匪吗?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这这……”暖香阁内的众人也被杨嗣昌犹如天马行空般的想法给震到了,如今卢象升正指挥十多万大军把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和老回回等人围在了湖北一代的山区里,如今大战正酣,杨嗣昌却突然提出要将卢象升调回来让洪承畴接替他的位子,难道他不知道临阵换将是大忌吗?
坐在龙椅上的崇祯刚开始也被杨嗣昌的想法给震到了,可是过了一会他的眉头却渐渐舒展开来,杨嗣昌的想法看似荒唐,但一细想可行性却很高。(..洪承畴这次可是把岳阳给得罪狠了,不仅派人暗杀他手下大将,而且还要派兵抄了他的老巢,这种仇恨用不共戴天来形容也不为过,以岳阳往日表现出来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赶紧将洪承畴调走才是上策。
崇祯岳阳越觉得有道理,望着杨嗣昌的眼神也露出了赞许之色。他又观察了一下众人的脸色,发现不少人大臣震惊过后脸上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他又问道:“杨爱卿,你就不担心将卢象升擅自调离湖北会导致流寇再次窜逃么?”
杨嗣昌毫不在意的说:“事有轻重缓急,臣以为还是岳阳之事更重要一些。至于流寇嘛臣以为闯贼高迎祥已死,只剩下一些小喽啰而已,不过是癣疥之疾,咱们能将他包围起来第一次,就能再把他包围第二次,难道皇上对洪大人剿匪的本事不放心么?而山西之事就不一样了,只要将卢象升调回来。岳阳回到北路后即便是有再大的怒火也是徒呼奈何,毕竟洪承畴也调走了,他即便是想发火也没处发去,况且臣也听闻岳阳素来信服卢象升,那也意味着只要卢象升回到山西,岳阳也就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嗯,这倒是。”这次不止是崇祯,就连大臣们也纷纷点头。
这或许就是老朱家的特点了,皇帝和大臣对于自家人的防备永远比对外人的防备要高得多。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打败了清兵的岳阳的威胁确实要比流寇大得多。
解决了一件事的崇祯心情也好了许多。再次说道:“这件事已然解决,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就是如何赏赐岳阳的问题,毕竟岳阳也为国立了如此大的功劳,不赏也说不过去嘛。”
既然已经开了口,杨嗣昌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他接着说道:“臣以为可以赏岳阳蟒袍、玉带、萌其夫人与家中的奶奶为一品诰命,剩下的几个小妾通通封为三品淑人,金银花各一对。雪花银若干即可。”
“杨大人此言大善!”其余的大臣纷纷点头,都很赞同杨嗣昌的主意。
这就是大明的皇帝,这就是大明的文人,对于他们来说一个防备武将的戒心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任何不受他们掌控的武力都要压制甚至消灭,这种戒心甚至比外敌还要迫切和强烈。
就这样,就在岳阳还没从关外回到北路的时候,两道公文将洪承畴和卢象升相互调换的旨意便已经分别上路了。当六月初,岳阳率领大军返回浑源州时,洪承畴已经在前往湖北的路上。
与此同时。湖北麻城外七十里外,卢象升正眺望着前方有些烟雨蒙蒙的山区,在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大军营帐。
六月的麻城阴雨绵绵,整片山区都笼罩在一片阴雨当中,卢象升只是简单的穿着一件麻布长衫,脚下是一双磨损得厉害的官靴,消瘦的脸上带着悲愤之色,嘴里喃喃的自语道。
“数年苦功,眼看便可大功告成,为何皇上却下了这道荒唐的旨意,难道他们不知道一旦本官率军离开那些流寇便会如同流水般四处逃窜,再也无法歼灭了吗?”
陪伴在卢象升身边的依旧是卢象升的好友、幕僚兼赞画杨廷麟,杨廷麟一边举着一把油伞遮住了自己卢象升的头顶一边苦笑道:“这有什么法子,皇上和朝廷诸公认为岳阳携着大胜归来,更兼心怀叵测,若是再有小人从旁挑唆,唯恐其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且皇上和朝廷诸公也认为大人和岳……嗯,和忠勇侯私交还不错,只要大人在宣大一日,那岳阳就不敢做出那大逆不道之事,是以才下了这么一道旨意的。”
“哼,荒谬!”卢象升恨恨的一跺脚,冷笑道:“岳阳若真有反义又岂会顾忌我?他们也不想想,如今建奴大败,贼酋皇太极暴毙岳托被杀,加之宣大有岳阳坐镇,给他们三个胆子也不敢再犯我边关,如此良机他们不趁机调集重兵一举歼灭这些流寇也就罢了,还将本官调回宣大,这已经不是愚蠢所能形容了,皇上糊涂啊!”
看着痛心疾首的卢象升,杨廷麟小声的说道:“健斗,我听来传旨的那位公公说了,这是杨大人出的主意,朝中众位大人也是赞同的。”
“哼……一群目光如鼠的蠢材!”卢象升再也忍不住骂了出来,“本官可以断定,本官走后不出三日,流寇必然从此脱困而出,届时想要再度将其围剿将再无可能,洪彦演来了也没用!”
杨廷麟长叹一声:“健斗你说的没错,可圣旨已下,你若不遵圣旨朝廷那些人又有话说了,届时你别说剿灭贼寇了连你自身都难保,算了……天意如此,夫复奈何!”
“唉……”
原野中绵绵的细雨中传来了卢象升一声悲愤的叹息……
卢象升的判断没错,就在他走后第三天,得知官兵退走后的流寇立即趁机冲出了山区,很快就撕开了官兵的包围圈开始四处逃窜,等洪承畴赶到湖北时,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以及老回回等人已经冲出了官兵耗费了数年才编制起来的大网,又开始在中原大地肆虐起来……
……………………………………
崇祯十年六月初七浑源州忠勇侯府后花园
“这么说洪承畴已经溜了么?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发兵大同抽他丫的?”
一身便装的岳阳慢慢的走在花园间的小道上,他的身边是海兰珠。如今的海兰珠生了孩子之后身材也变得丰腴了不少。一股浓浓的的少妇韵味扑面而来,只见她嗔怪的白了自己丈夫一眼:“哪有这么做事的,当初你不在家,我让楚狄领兵去沙锅县突袭洪承畴派来的督标营已经是顶着很大的压力了,要是我再下令攻打大同那不是公然造反么,届时朝廷即便是再不愿意也得调集大军来征讨我们了,而你又远在关外和鞑子大战正酣,我可不敢给你添麻烦。”
“你啊……还是想得太多了!”岳阳无奈的在海兰珠的琼鼻上轻轻刮了一下爱怜的笑骂道:“那他也得有那个胆子啊,那些读书人抡起玩阴谋诡计耍嘴皮子没人是他们的对手,可要是真让他们下定决心调集大军来征讨我们恐怕得商量好几个月。只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你竟然有勇气主动反击。这才是让我刮目相看的。”
正在说话间,突然两个软乎乎的东西分别抱住了自己的小腿,岳阳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那已经快到两岁的儿子岳耀和女儿岳英。
如今的岳耀已经快两岁,岳英也是一样,正是最可爱好动的时候,此时两个小家伙闪动着亮晶晶的眼睛对着岳阳伸出了双手奶声奶气的齐声叫:“爹爹……抱抱!”
“呵呵……好!”
看到这一对宝贝儿女,岳阳的眼角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蹲下身子一左一右的抱起了这一对儿女在他们的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笑呵呵的问道:“宝贝儿子,乖女儿,有没有想爹爹啊?”
“想了!”一对儿女脆生生的回答。
岳耀搂着岳阳的脖子娇憨的问道:“爹爹这些日子去哪啦?怎么不陪孩儿和妹妹一起玩啊?”
“爹爹忙着打坏人啊!”搂着这一对可爱的二女,岳阳只觉得身上满满的全是温馨的感觉。
而一旁的岳英却有些怯生生看着岳阳问道:“爹……爹。坏人……很……很多吗?”
“是啊,很多啊,所以爹爹才要去打他们啊!”岳阳一边回答一边想要亲自家的宝贝闺女一下,却被她用肉乎乎的小手给拦住了。一脸嫌弃的说:“爹爹胡子太硬,不要亲亲!”
“诶呀,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敢嫌弃你爹了!”岳阳佯怒着伸出了嘴要亲女儿,岳英则是咯咯笑着左躲右闪,而一旁的岳耀也帮妹妹抓住了自家老爹的脸,一时间三人闹成一团。
此时,岳阳的几名妻妾在丫鬟的陪伴下都走了过来,看到这爷仨闹成这个样子全都笑了起来,海兰珠和玉玲上前分别接过了自己的宝贝,三人这才停止了打闹。
此时在岳阳的众妻妾中,跟随岳阳最早的海兰珠、玉玲都诞下了孩子,而玉珑也在两个月前产下一子,岳阳回来后也是喜不自胜,取名为岳峰,此时这个孩子正躺在他妈妈的怀里睡得正香。
岳阳逗弄了一下孩子,注意到旁边的李香君、董小宛和王月三女眼中露出艳羡之色,他走到三女跟前分别在她们的脸上亲了一下笑嘻嘻说道:“你们也别羡慕,很快就会轮到你们了。”
“呀!”
岳阳的话让三女不禁大羞,加之海兰珠以及一众丫鬟都在这里,三女齐齐白了丈夫一眼,脸上全都飞起了一丝红晕。
当晚,岳阳宿在李香君的房间,并叫来了董小宛王月,四个人一起大被同眠,三人虽然心中羞涩,但她们毕竟跟着岳阳从金陵到了这里后不到一个月岳阳便出征关外,一直走了三个多月才回来,满怀相思的她们也顾不上羞涩,便陪着岳阳胡天胡帝起来。
不得不说,看似柔弱的女人一旦爆发起来战斗力也是杠杠的,一直到深夜,当岳阳最后将精华灌注在年纪最小的王月体内时,这才将这三个战斗力爆发的女人给制服。
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床上的三女。岳阳在王月硕大的双峰上摸了一把得意洋洋地的问道:“怎么样,服了吧,本夫君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你们三个小蹄子,看你们还敢不敢小视你们的夫君!”
在岳阳从秦淮河带来的三女中,王月年纪最小身材却最是火辣,战斗力也是最高,此时的她躺在床上,丰满的臀部下面垫着一个枕头,虽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兀自不服气道:“夫君你也别小瞧妾身。等会我们再来过!”
“呵呵……”岳阳笑了起来,从一旁拿过一条香巾轻轻的将她额头上的香汗擦去爱怜的说道,“你就别逞能了,你看看两位姐姐的下场就知道了,相公知道你们都想给相公怀上孩子,可这种事哪有这么快的。”
王月瘪了瘪嘴,小嘴嘟囔道:“可是人家看海兰珠姐姐和玲珑两位姐姐都有了孩子,人家也想要给相公生宝宝嘛,再说了。香君姐姐和小婉姐姐不也一样。”
“诶呀,你这小蹄子干嘛把我们也说上!”一旁的李香君和董小宛也羞得分别在王月硕大的臀部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以示惩戒。
“诶呀,相公你看,妾身不过是替她们说出了心里话。可她们都不承认还欺负我!”王月趁机扑进了岳阳的怀里,如同小狗似地在他怀里不住的拱着。
岳阳看了看一旁同样用枕头垫着臀部的李香君和董小宛,俯下身子分别在三女脸上亲了一下道:“你们别多想,我这忠勇侯府和别的府邸不同。既然入了我的府邸那就不用分大小,你们都是我岳阳的女人,”
四人说笑了一会。王月突然出言问道:“相公,昨天朝廷来人了,册封了老太太和海兰珠姐姐为一品诰命夫人,妾身等也得了三品淑人的封号,而且那位公公还让您将世子的人选报上去,可您为什么不报呢?”
“嗯……”
岳阳一时间沉吟了起来没有说话。床上的三女也都望着他,神情有些紧张。
看着三女脸上有些紧张的神情,岳阳心里也是有些头大。随着他地位愈发的提高,靠着他吃饭的人也越来越多,如今的岳阳已经不是初来乍到时的那个窝在五里寨的小地主了,现在的他治下百姓两百多万,麾下精兵已然达到了五万多人,说他是雄踞一方的大明第一藩镇那是绝没有半点水份。
这么一来,问题也就来了。岳阳现在的身份是大明的忠勇侯,而且还是世袭罔替的,虽然现在岳阳正值青年,还不用考虑百年之后的事情,可下面的人他急啊。华夏素来就流行站队一说,早一天定下继承人早一天站好队是非常重要的。按理说海兰珠身为岳阳的正妻,生下的又是嫡长子,肯定是正儿八经的第一继承人。
可问题是海兰珠是蒙古人,在那些讲究血统的一些下属看来,将来若是继承岳阳爵位的人是海兰珠的儿子的话就不是那么合适了,而持有这个看法的人不止是那些下属,就连府里的老太太也有那么一点这个意思。
正好不久玉珑又诞下一子,加之前天朝廷派来传旨的官员询问岳阳世子人选时岳阳又没有明确表态,这么一来事情就令人浮想联翩了。要说起岳阳的几个妻妾里,海兰珠虽然性格豪爽,杀伐决断,但对于这种事却从不表态,玲珑姐妹则是从小在岳家庄长大,兼之性子温和善良,也不会乱想,李香君和董小宛知道自己二人是青楼出身,将来即便有了孩子这世子之位也不会落在自己孩子身上,是以只是单纯的想为夫君生个孩子,将来老了也好有个依靠,从来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可偏偏年纪最小的王月确实出身官宦家世,从小跟着父亲对于官场上的事耳读目染,对于这种事却是最上心的,是以才问出了刚才的话。
岳阳深深的看了王月一眼,只看得王月心里有些发虚这才轻叹道:“月儿,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这种事现在说为时过早,以后我也不想再听到谁再问我这种事,我自有主张,你听明白了吗?”
“是……妾身明白了。”王月也知道自己问得有些突兀了,历来任何家族在选择继承人的问题上都是很严肃的,自己贸然问起这个问题若是传扬出去恐怕就会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她们的大姐头海兰珠可不是什么善茬,别看自从她们进入侯府后她对她们一直都很和善,可她们却知道这位大姐头可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尤其是前两个月岳阳出征在外,她毅然下令出击,将洪承畴派来的那支督标营给吃掉,并把所有的俘虏都赶到了矿山挖矿,从那时起王月便知道那位看似和善的正牌夫人要是发狠起来绝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
第三百五十章 夜幕下的阴谋
六月的盛京正是步入炎热的季节,草肥水美的,按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心情应该很好才是,可事实上如今的盛京却是一片惨淡愁云,尤其是皇宫中更是四处挂满了白布和素色丝绸,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也全都穿着白色的笼纱,脸上的神情就象死了爹娘一般。
位于皇宫南边的永福宫里,庄妃大玉儿身穿一件素白色的宫纱坐在椅子上,她的怀里还抱着两名八九岁大的女孩,秀丽的脸上露出凄苦之色,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闭口不言,而在她的旁边则坐着另外一名同样身穿素色宫纱,年纪约莫三十多四十岁年纪的中年女子。
这名中年女子虽然已然快到了不惑之年,眼角也有了鱼尾纹,但依旧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他就是大玉儿的姑姑博尔济吉特.哲哲。
哲哲轻看着面色凄苦的大玉儿劝道:“布木布泰,大汗走了,你要想开点,现在你肚子里还有大汗的骨肉呢,还有雅图、阿图两个孩子也需要你这个额娘来照顾,你可不能想不开啊。”
“不会的姑姑。”大玉儿淡淡一笑,凄然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坚毅的微笑:“我们科尔沁部落里出来的姑娘没有那么脆弱,当年我嫁给大汗的时候才十三岁,大汗常年征战在外,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也这么过来了,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那就好!”哲哲拍了拍丰满的酥胸长舒了口气道:“我就担心你想不开。担心你会做什么傻事来,如果这样我可怎么向你的阿布交待啊。”
“你放心,我不会的。”大玉儿苦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次感觉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个男孩,我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然后继承大汗的遗志,将爱新觉罗家的重担挑起来。”
“你能这么想最好。”哲哲欣慰的点点头,随即脸色又变得有些严肃,正色说道:“布木布泰,这些日子各旗旗主和诸位王爷正在商议让谁来继承大统的事,对于这种事我们女人家最好不要胡乱开口。否则恐怕就会引火烧身。再说,依我看这个位子十有八九要落入豪格之手。所以我们是不宜多说什么的,否则惹得豪格不喜恐怕就不大好了。”
“话虽如此,但这件事恐怕不是我们想避开就能避开的。”大玉儿沉吟了一下却是不同意姑姑的意见,他继续说道:“姑姑。您是知道的,大汗的子嗣虽多,但现在唯一有希望继承汗位的只有豪格。除此之外就是大汗的那些兄弟们。可我认为,豪格性子粗狂,勇武有余而谋略不足,这样的人绝非是大汗的最佳人选,加之满人并没有一定要子承父业的传统,因此我并不看好他。”
“嘘……你小声点。”
一旁的哲哲听到大玉儿说出这种几乎形同大逆不道的话来,脸色顿时吓得发白。赶紧上前捂住了大玉儿的嘴,然后紧张的扭头看了看,看到周围没人。他这才松了口气,对大玉儿小声骂道:“你要死了,这种话你也敢说出口,要是让大阿哥听到日后有的苦头吃!”
大玉儿轻轻将哲哲的手拿开,白了她一眼道:“姑姑,你也太小心了。你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后耶,更何况阿布和哥哥也不是白给的。任凭谁当了大汗也不敢对我们不敬。”
大玉儿在说这话时神情带着一丝傲然和沉稳,这份底气不是硬撑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他的父亲也就是哲哲的哥哥寨桑是科尔沁部落的首领,而科尔沁部落这些年由于搭上了岳阳这条线后变得越兴旺,人口也越来越多,听说部落的勇士已经多达六七万,而他的哥哥吴克善也身为汉军旗镶白旗的旗主,手中也掌握着一部分的兵力,所以尽管她们姑侄二女只是两个女流之辈,但即便是皇太极在世的时候对她们也是敬重三分,更别提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了。
大玉儿的话音刚落,从外面快步走来一名宫女,来到两人的跟前轻声道:“奴婢见过两位娘娘,肃武郡王在外求见。”
“大阿哥,他来干什么?”大玉儿和哲哲相互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眼中都露出了一丝讶色,这个家伙竟敢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大摇大摆的入宫,看来还真是如同适才大玉儿说的那样勇武有余而谋略不足啊。
虽然哲哲身为大玉儿的姑姑,但为人却没什么主见,反观大玉儿平日里便以果敢著称,因此哲哲看了眼大玉儿无奈的问道:“怎么样,咱们见还是不见?”
大玉儿苦笑道:“他都递了牌子,咱们若是不见那岂不是欲盖弥彰了,罢了……让他进来吧。”
很快,豪格便随着一名宫女进了永福宫。由于自家老子刚过世,豪格虽然穿着一身红黑色的郡王蟒袍,但外头也跟哲哲二女一样罩着一身白纱,只见他大步走到二女跟前打了个千郎声道:“孩儿豪格见过额娘和庄妃娘娘。”
虽然哲哲不是豪格的亲娘,但哲哲身为后宫正室,叫她额娘是应该的。
哲哲点点头,玉手虚抬:“起来吧,来人啊……给肃武郡王看座!”
很快,有宫女搬了个圆凳让豪格坐下。豪格一屁股坐下后便对哲哲说道:“额娘,孩儿此番前来是有天大要事告知额娘和庄妃娘娘的。”
哲哲淡淡说:“哦……你到底有何要事要说啊。”
豪格转头看了看周围侍奉的十多名宫女,把手一摆对她们喝道:“你们都下去,本王有要是要与额娘和庄妃娘娘商议。”
“这……”
为首的一名宫女领班偷偷将目光看向了哲哲和大玉儿。看到哲哲无奈的点点头,她这才带着众宫女退了下去。
众宫女退下后,哲哲黛眉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肃武郡王,你有何事要告知哀家和庄妃娘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豪格突然站了起来上前两步对着二女跪了下去大声道:“孩儿有天大的委屈,请额娘和庄妃娘娘做主!”
看到豪格突然跪下,二女同时吃了一惊,哲哲更是惊讶的说道:“豪格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干么行此大礼。”
跪在地上的豪格脸上浮现出悲愤之色。眼里也流出了泪水,哭泣道:“额娘。孩儿此番是有天大的委屈要告知两位,阿玛……阿玛他……他不是病逝,而是……是被人害死的啊!”
“什么!”
这下不止是哲哲,就连大玉儿也惊得站了起来。只见大玉儿伸出玉手,纤纤玉指指着豪格颤声道:“肃武郡王,你……这事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啊!”
“是啊,这事可不能乱讲,传出去可是滔天的祸事啊!”哲哲也吓得粉脸刷白,连伸出的手都有些发抖。
“孩儿没有乱讲,此事是有依据的。”豪格咬着牙道:“此次出征父汗虽然被气得病倒,但孩儿曾听太医说过。父汗病情虽重,但至少支撑个半年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就在大军就要抵达盛京时。那天夜里我由于连日赶路太过疲劳,吃过晚饭后便睡了会,可……可当孩儿睡到半夜时便有人跑来告知孩儿,说……说父汗驾……驾崩了,这……若非是有人加害父汗,父汗怎么可能突然驾崩呢。而且孩儿后来还听说。就在孩儿离去后,那多铎曾来过一趟。而且还亲自喂了父汗一碗粥,随后父汗就不明不白的驾崩了,若是这其中没有鬼打死我也不信!”
说到这里时,豪格咬牙切齿,脸色也有些扭曲起来。
而和豪格不同的是大玉儿听了这话后却是摇头苦笑道:“肃武郡王,太医早已为大汗验过了,大汗身上没有一丝中毒之迹象,你现在跑来告知我们也没有半点用处,事情已然发生,再怎么说也于事无补的。”
豪格咬着牙扭头问哲哲道:“额娘,你也是这么认为吗?”
哲哲此时也是面沉如水,“肃武郡王,庄妃娘娘说得没错,大汗此时已然下葬,咱们再翻旧账确实没有无半点益处,不管大汗是被多铎害死还是暴毙身亡,都已然宣告天下,若是再拿出来说事确实不妥。”
“什么?额娘你也是这个意思?”
豪格怒了,他站了起来喝道:“难道……难道我父汗就这么白死了不成?”
大玉儿也站了起来大声道:“那你待如何?”
豪格也顾不上许多,狞声说道:“我以为应该立即派人将多铎抓起来,严加审讯,逼问其谋害父汗的因果缘由,让其交待幕后主使,并将一干人等处死以正国法!”
看到面目扭曲的豪格,大玉儿已经连喝骂的兴趣都没有了,她失望的摆了摆手,低声道:“罢了……罢了。我二人乃妇道人家,即便是想管也管不了,你还是下去吧,不过你尽管放心,此事我二人会替你保密绝不会外传的。”
“你……”
原本兴匆匆而来,却被当头浇了一头冷水豪格愣住了,在他看来,当一个女人知道丈夫是被人害死后不是应该勃然大怒而后便发动一切力量为丈夫报仇吗?这两个人怎么会如此冷漠呢?看着神情冷漠的两人,豪格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人就是自己父汗的妻子。她冷笑着说道。
“好……好好……你们两个既然不肯为自己父汗报仇,那我自己来!”
说完,豪格豁然起身,大步向外面走了出去,只留给身后两名妇人一个愤怒的背影。
良久,哲哲的声音才幽幽的响了起来:“唉……原本刚才你说豪格谋略不足,现在看来何止是谋略不足的,他简直……简直就是愚蠢!”
哲哲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痛心摇头道,“这家伙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是大汗么?还说要将多铎捉起来审讯,堂堂一个镶白旗旗主就算大汗在位时都不敢随便乱动。他如今只是区区一个肃武郡王,也敢说出这么狂妄的话来,难道真以为多铎和多尔衮两兄弟是白给的吗?”
“姑姑你别理这个笨蛋。”大玉儿面色阴沉的说道:“豪格如此狂妄自大。迟早有一天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看来豪格我们是不能指望了,否则我们迟早要被这个蠢货给拖累死!”
哲哲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大玉儿,看来她这位侄女心里对豪格是彻底失望了,否则不会连蠢货这个词都冒出来。
轻叹了口气,哲哲点头道:“姑姑知道你素来有主见,只是此次事关重大。你能不能跟姑姑说说,你到底想如何做?”
大玉儿咬着银牙道:“以我估计。靠多铎那个蠢货是不行了,此番我要和多尔衮见一面然后做个交易才行。”
“多尔衮?”
“是的!”大玉儿郑重的点了点头,“纵观我大清,如今能继承大汗位子的也只有他了。今天晚上我要出宫一趟……”
“什么……你要出宫……”哲哲惊呼了起来……
夏日的太阳落得很晚。直至戌时夜幕才开始降临。由于皇太极新丧,盛京实行了宵禁,夜幕下的盛京城显得格外冷清,街道上除了偶尔路过的巡逻兵丁外便再无一人。
两名轿夫抬着一顶小轿子在一名带着瓜皮帽的中年男子的带领下飞快的穿梭在一条条小巷里,带路的中年人仿佛很熟悉巡逻兵丁的行进路线似地,带着轿子在小巷里快速的穿梭着,不久后他们来到了一条小巷子里,随后快速的进了一个院子,大门也很快关上。轿子落下后一个脸上蒙着面纱的人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虽然从面容被遮盖得很掩饰,但从其窈窕的身形上却能很轻易的分辨出此人是一名女人。
这名女子走进了院子后直径的走进了一间屋子,当她进了屋子后原本黑黝黝的屋子突然亮起了一道灯光。很快就是第二道,不多时屋子里便开始变得亮堂起来,此时一名中年人的身影便显现出来。
只听来人轻笑道:“庄妃娘娘,你可是让我好等啊。”
只听见来人淡淡的说道:“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小心无大错。谨慎点总是好的,老十四你不也是如此吗?否则你也不会让多铎干下那等灭九族的事了!”
来人正是庄妃大玉儿。而坐在那里等着的人就是如今的正白旗旗主和硕亲王多尔衮了。
只见多尔衮冷笑道:“诛九族?真是笑话,在大清朝谁敢诛我九族。我的阿玛是大清太祖,真要诛我九族的话庄妃娘娘你以为你就能逃脱吗?”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没用的话。”大玉儿明显有些沉不住气,喝问道:“有人对我说,大汗的死于你有关,你老实告诉我,大汗是不是你害死的?”
多尔衮明显沉默了一下,随后才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察觉了,不错……四哥是我害死的。怎么,你想替他报仇么?”
多尔衮如此直言不讳的承认皇太极的死是他干的,这让大玉儿愣了愣,随即大怒起来厉声喝道:“你……你怎么下得了这个手?他……他可是你的四哥啊!”
“四哥?”多尔衮冷笑起来:“当年他害死我额娘的时候他想过我是他十四弟了吗?我和多铎两人刚死了阿玛,他就又让我两兄弟成了没娘的孩子,怎么?我们兄弟为额娘报仇难道不应该吗?况且我们不抢先一步动手,难道要等他回到盛京再把我们兄弟害死不成?”
多尔衮的话里充满了怨毒和愤恨,那张国字脸上充满了狰狞和扭曲,看得大玉儿也心惊不已。
良久,大玉儿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她知道,从客观的角度上来说多尔衮说的全是实情,以他对自己丈夫的秉性来说,当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时,他绝对会把对自己儿子有威胁的一切东西都铲除掉的,而多尔衮兄弟就是首当其冲的两人。
“好了,此事的对错我们不要再说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和我姑姑可以祝你登上帝位!”
大玉儿的这句话如同通过一道惊雷,把原本激动的多尔衮也给惊呆了。
“你……你说什么?助我登上……登上帝位?”
多尔衮喃喃了几声,过了一会眼中才透出犀利的神情沉声问道:“你有什么条件,都说出来吧!”
“我要你答应我两件事,第一:待你登上帝位后,我要和我姑姑回到科尔沁草原去住。第二:此时我腹中已经有了孩儿,明年我若诞下的是男孩,待你百年后你要将这个帝位还给我孩儿!你若答应我这两件事,我便姑姑全力助你!”
大玉儿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放在桌下的手不住的搅动着,由于太过用力而露出了青筋。
多尔衮沉吟良久,一双鹰目中寒芒不住闪动,显然心中的十分激动,不知过了多久,多尔衮才猛的抬起了头干脆的说道:“好……我答应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乱成一团
崇祯十年六月二十三日,清国的心脏盛京充满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在偌大的盛京城里,即便是白天也有不少骑兵在巡逻,今天盛京城内所有人都不允许上街,若是被巡逻兵发现后就会被抽鞭子,当人了,这只限于满人,若是汉人的话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立即砍头,之所以如此严厉残酷,那是因为今天是清国的高层要召开一个会议,这个会议叫做八王议政。
满人和蒙古人一样都是从游牧部落发家,然后开始逐渐鲸吞蚕食周围领土,她们一方面要大肆屠杀反抗敌对群体,另一方面要团结分封内部的各军事群体。还要为财产上的均贫富和政治上的权利平衡而努力,因此大家也很有必要坐下来讨论一下如何分赃的问题。
事实上另外一个游牧民族,也就是三百多年前蒙古人就已经发明了“布里尔泰会议”,而数十年前,努尔哈赤也学蒙古人开创了这个八王议政制度,其实这实质上就是由极少数的几个皇亲贵胄共同协议一些军国大事,包括推举皇位汗位的继承人等等,所以在元朝初期和清朝前期,按照当时的传统和法律来讲,皇帝或是大汗是没有独断专行的传位权利的,即使指定了继承人也要经过议会的选举才能成为合法的统治者
现在皇太极这个老大死了,清国的人自然要重新选举一名带头大哥。大伙商议一下,看看谁能带领着大伙一起继续愉快的进行抢劫大业,由于这个会议实在太重要。因此不但八旗各个旗主和其他清国的高层都参加了,就连汉臣宁完我、范文程和一些蒙古的部落首领和王爷也参加了此次的会议,当然了,这些蒙古部落首领和汉人的大臣们只有旁听的资格,并没有决策权。
大政殿是盛京皇宫的最重要的一座宫殿,由于他是一座八角重檐亭式建筑,因此也俗称八角殿。这座由努尔哈赤建立起来的宫殿是盛京皇宫里最重要的一座建筑,同时也是举行大典。如皇帝即位,颁布诏书,宣布军队出征等活动的重要场所。
今天,上百名清国的高层、投靠满清的汉人高官以及蒙古部落的首领王爷在这座宫殿里齐聚一堂。他们要商议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选举出清国新的皇帝。
今天大政殿的宝座下放团团坐满了多尔衮、代善、多铎、阿济格、杜度、阿巴泰、图尔格、索尼、图赖、锡翰、巩阿岱、谭泰、塔瞻等数十名高层,而在他们的下面则是坐着吴克善、宁完我、范文程、恩格图、布颜代、尚可喜、耿仲明、孔有德等蒙八旗和明朝降将,值得一提的是皇太极的两位遗孀皇后哲哲、庄妃大玉儿也凛然在坐。
此次会议由年纪最大、资格也是最老的大贝勒代善主持。今天的代善穿着正蓝色的蟒袍,蟒袍身前身后和两肩各有一团五爪正龙,头上顶着红缨帽,帽顶上一颗硕大的东珠闪闪发光。看上去端的是威风凛凛,可即便如此,却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疲惫和憔悴。
看着大殿上的众人。代善站了起来望着众人沉声道:“诸位,今天召集大伙在此齐聚一堂的目的想必诸位都是清楚的,自打太祖皇帝定下了八王议政制度后。这数十年来咱们满人就一直执行着这个规矩,靠着这个规矩咱们选出了先皇,靠着这个规矩咱们决定了许许多多的的大事。前些日子先皇在出征察哈尔部落的途中染上了重疾,归途中不幸驾崩。今天咱们又要靠这个规矩挑选出新的大汗人选好带领咱们大清奋勇向前,望诸位畅所欲言各抒己见!”说完后代善重新坐回了位子闭目不语。
看着重新坐下的代善,坐在最前端的一众满人亲贵仿佛约好了似地没有一个人吭声。大殿内陷入一阵诡异的沉寂。
坐在前段的众满清王公大臣尚且如此,另一群在下面的汉蒙大臣和王公就更是如此了。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们能够插嘴的,否则一旦说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反正今天他们只是带了一双耳朵来当看热闹的,至于谁当皇帝那压根就不是他们能管的。
大殿内死寂一般的沉静,连咳嗽的声音都没有,作为此次会议的主持人,刚承受了丧子之痛的代善原本就心情不佳,此时看到众人的模样,一股无名火便有些按耐不住了,他看了看众人冷笑道:“怎么,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么?”
看待代善这么说话,镶黄旗护军统领鳌拜有些忍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大声道:“礼亲王,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能不能也说两句?”
代善郑重的点头道:“鳌拜你身为镶黄旗护军统领,自然可以畅所欲言。”
鳌拜大声说道:“礼亲王、两位娘娘、诸位大人,我鳌拜年轻时追随太祖皇帝,之后又跟着先帝,深受两代帝王大恩,虽然咱们跟汉人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但汉人有句话我认为还是说得很对的。正所谓‘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这句话我认为说得很有道理,如今先帝驾崩,而先帝有长子豪格勇武过人,应当为帝!”
豪格的话说完后,图尔格、索尼、图赖、锡翰、巩阿岱、谭泰、塔瞻等七人也齐齐站了起来大声道:“我等臣子,吃的是先帝的饭,穿的是先帝的衣,先帝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有如天高海深。如果不立先帝之子,我们宁可从死先帝于地下!”
这些人站起来后纷纷按剑而立,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代善这才眯着眼睛沉声道:“够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在逼宫么?”
代善的话说完后,一个声音冷笑起来:“呵呵……鳌拜你在吓唬谁呢,在座的诸位大人哪位不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真以为这套能把人吓倒呢呢?”
鳌拜一扭头对对此人喝道:“豫亲王,莫非你不同意我的话不成?”
说话的人正是如今镶白旗的旗主豫亲王多铎,只见多铎嗤笑道:“鳌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如今先帝驾崩,你们这些上三旗的人生怕若是别人登基你们这些人就会被降旗,这才急吼吼的想要扶豪格上位。我告诉你,若是豪格上位我多铎第一个不服!”
多铎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齐齐变色,看来多铎这是摆明车马的跟豪格以及一众上三旗的人对上了。
提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满清的一项特殊的制度,这项制度叫做抬旗。满人虽然分为八旗。但地位却不一样,最尊贵的是上三旗,也就是所谓的正黄、镶黄和正蓝三旗,其他的镶白旗、正蓝旗、镶蓝旗、正红旗、镶红旗则统称为下五旗。但是要说明的是上三旗和下五旗并不是绝对的,也是可以互换的。
比如现在的上三旗当中的正蓝旗在努尔哈赤时期原本只是下五旗之一,那时的正白旗才是上三旗之一,后来皇太极登基后才把正白旗给踢到了下五旗里。因此换句话说上三旗是可以换的,这要看皇帝的心情。虽然上三旗和下五旗只有“上下”之差,但在待遇上的区别却非常大。因此为什么刚才站出来拥立豪格登基的鳌拜、索尼等人全都是上三旗的人马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着鳌拜等人默不作声,多铎又冷笑:“什么‘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这只是那些懦弱的汉人用来骗人的鬼话,我们满人从来就没有这个规矩。如果真要按照这个规矩来的话当初继承太祖大统的就应该是礼亲王而不是先帝了。”
多铎这话一出,鳌拜等人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多铎这句话正好戳在了他的软肋上。满人原本就是游牧民族出身,从深山老林里出来也没多少年,至今还处在奴隶社会阶段。他们崇尚的向来就是强者为尊。对于那些什么‘立嫡以长不以贤’的东西向来不感冒,最敬畏的还是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这套。因此多铎这话一出即便是鳌拜等人也有些无言可对。
不过鳌拜虽然无言以对,但也不甘弱了气势,他站了起来沉声道:“那招你这么说就是不把先帝放在眼里啰?”
“先帝!”多铎呵呵冷笑一声指着多铎蔑视道:“你也别拿先帝来压我,当初我也是跟着太祖打过仗的,也没听太祖说过这些屁话,莫非你以为先帝比太祖还大不成?”
这纯粹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鳌拜处处用已过世的皇太极来压多铎,多铎立刻便还以颜色,你不是总说皇太极怎么怎么吗?那我就把太祖抬出来,看谁厉害!
“你……”
鳌拜气得身子直颤,握着长剑的右手也是青筋毕露,只听到噌的一声,他腰间的长剑弹了出了一截,一道寒光立刻闪过了众人的眼睛。
“砰……”
多铎也拍案而起,呵呵笑了一声:“好你个鳌拜,说不过就想动手么?你尽管放马过来,看看我是不是怕你!”
多铎这么一站起来,他身后好几名镶白旗、正白旗的将领也站了起来怒视着对方,眼看着一场混战就要发生。
“够了!”
这时,从未说话的大玉儿站了起来,一身盛装的大玉儿凤目含威看着众人脆声喝道:“怎么,你们还想动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是太祖皇帝亲建的大政殿,是用来商议国事之所,不是让你们打架的地方,如果你们想要打那就立刻出去,带上人马到城外杀个人头滚滚,我绝不拦着你们,届时我们大清也用不着明军来攻打,自个先行解散就好了。”
大玉儿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这么凤目含威的一瞪,还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原本一触即发的怒气平息了不少?而出乎众人意外的是大玉儿这么一喝,原本剑拔弩张的双方相互看了几眼后竟然又重新坐了下来。
等到众人重新坐下后。大玉儿这才说道:“诸位,我只是先帝后宫里的一介无权无势的嫔妃,对于这种军国大事是万万没有资格说话的。但看到诸位竟然要在这里动手,实在忍不住才说了几句,往诸位大人不要见怪。”
听到这里,不少人齐齐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付道:就你还无权无势,真要无权无势的话你和你姑姑能坐在这里参与这等大事?早就不知被赶到那个角落里去画圈圈了。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不做声的多尔衮朝隐晦的在自家亲弟弟的衣襟上扯了一下。多铎立刻会意起来,他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庄妃娘娘。您和硕福妃娘娘(哲哲)是先帝最宠信的人,您给说句公道话,这章程到底应该怎么定下来?”
大玉儿秀丽的脸上露出一丝莫测的笑容,“这等军国大事岂是我等妇道人家所能搀和的。不过既然老十四你不同意鳌拜大人的意见,你自己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早就等着这句话的多铎心中一喜,立即大声说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满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汉人那些丑规矩,那个帝位从来都是有德者而居之,我看和硕亲王智勇兼备,对于这点大家都是清楚的,所以我看让和硕亲王继承大统那是最好不过的。”
“哗啦……”
多铎的话音刚落,大殿内的不少人都哗然起来。而不少人脸上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站在鳌拜一旁的正黄旗都统谭泰冷笑道:“怪不得豫亲王你适才说了那么多话呢,感情你是要为和硕亲王铺路啊!”
多铎昂首道:“和硕亲王身为太祖第十四子,自然有权继承大统?抡起谋略、勇武他哪点不比豪格强。豪格都能被你们推出来继承大统了和硕亲王怎么就不能继承大统了?”
“哼……”谭泰决绝的说道:“正所谓子承父业,先皇不在了大统自然要从先皇的子嗣中选出,除非我们上三旗的人全都死绝了,否则我决不同意!”
谭泰的话说得非常坚定,目光中透露着一丝决绝。
事情到了这里便陷入了僵局,众人全都看出来了。若是非得强行在豪格和多尔衮当中选出一个人登基,恐怕事情就会迅速演变成一场兵变。八旗也会陷入一场内乱之中。这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礼亲王代善。毕竟代善在这群人当中是资历最高,也最为德高望重。
代善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望着众人道:“大家先静一静,我且问几句话。”
说完,代善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面色有些激动但沉默不语的豪格缓缓问道:“豪格,我且问你。先前先帝率领亲征察哈尔部落不幸大败,十多万大军几乎损失过半,先帝也积劳成疾不行驾崩,你若继承帝位应如何带领我大清前行?”
豪格脸色蠕动了一下,随即露出一道厉色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大清虽败,但底气尚存,只待休养生息两三年,三年之后我们便可重新召集大军杀向大明,将那岳阳抓起来碎尸万段为先帝报仇雪恨!”
听到这里,大殿内的众人都暗暗苦笑起来,这个豪格还是这个性子啊。
代善不动声色,将头转向了多尔衮道:“和硕亲王,你若为帝将如何时政呢?”
多尔衮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很简单,立即跟大明朝廷议和,签署协议,先稳住明国,并多派细作探听大明虚实,加紧派出人马跟那些晋商购买粮食、兵器、食盐等物静静发展。我观明国此时流寇四起,用不着我大清动手,他们自己就得灭了自己,届时才是我大清动手的好时机。”
听到多尔衮这么说,豪格立刻冷哼道:“那应州军怎么办,难道先帝的仇就不报了吗?”
“报仇?”
多尔衮似笑非笑的看着豪格,“肃武郡王,你想报仇没人拦着你,可问题是你打得过应州军吗?”
“你……”豪格一下就被噎住了,哼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代善看到多尔衮和豪格身后各站着一众武将,知道无论是谁登基为帝都会立刻引发一场大战,一时间他也不禁为难起来。
正在这时,大玉儿款款站了起来脆声道:“诸位,我这里有个法子,不知当不当讲?”
若是别的女人来说代善早就叱喝她了,可这个大玉儿可不是简单人物,她的身后的父亲和哥哥可都是手握重兵的人,是以代善只要无奈的点头道:“你说!”
大玉儿轻声道:“我这个方法就是可以先让和硕亲王登基为帝,但和硕亲王要在此当中立誓,待到他百年之后要将这个帝位还给先帝的子嗣!”
“轰……”
大玉儿的这句话一出,全场何止是哗然,简直就是要地震了,一时间整个大政殿都乱成了一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何等的悲哀
正当盛京里的满清高层为那把椅子争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回到了北路的岳阳也开始了他的大动作。
岳阳向来都不是一个打掉了牙还往肚子里吞的人,既然洪承畴做出了这种事那么就得付出代价。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朝廷的反映竟然这么快,还没等他到家呢,就抢先一步将洪承畴给调走了,而洪承畴也很没骨气的接到命令后立即带着他的几千人马连夜离开了大同,越想心里越是堵得慌的岳阳干脆下了两道令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的命令,而这个命令又把整个大明给震得目瞪口呆。
“岳阳贼子,简直是目无王法,朝廷应当宣布其人为叛逆,并派兵剿灭此獠!”
在京城内城西侧的狮子胡同的一座幽静的大院里,七八名官员坐在宽敞的书房里齐声痛骂千里之外的岳阳,在他们的上首则是坐着当今次辅兼兵部尚书的杨嗣昌。
今年还不到五十岁的杨嗣昌原本是个挺精神的人,在下属的面前也一向很有风度,但今天他的脸色却十分的难看,起因就是因为刚从山西送来的一份……嗯一摞情报。其实也不算情报,你说它是一堆弹劾的奏章也可以。
这些奏章的内容大同小异,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岳阳这厮又开始大肆征兵了,而且还征得光明正大,丝毫不顾及朝廷的反映和面子,随后岳阳突然兵分两路。分别派出胡老三和岳顺宝这两名手下大将各率一万大军朝分别朝大同和太原进发。而沿途的明军毫无准备,他们不是被缴了械就是被吃掉,而大同和太原这两座城市也在措不及防之下被岳阳给占领了。这还不算。岳阳还派兵不断的占领沿途的县城、州府,由于事发突然,不少州府根本就没有准备,这些地方很快就落入了岳阳的手中,换句话说此时的山西已经有大半落入了岳阳的手中,剩下的那部分也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不过令那些官员们感到一丝欣慰的是岳阳虽然强行占领了这些地方,但并没有对他们举起屠刀。而是把占据了城池后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直接就无视他们。自己则是在各大州府驻扎了下来。当然了,这一举动很快就被文官们定了性质,那就是造反。
随后,雪片一般的奏章便飞象了京城。身为兵部尚书兼内阁次辅的杨嗣昌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杨阁老,岳阳那贼子如此张狂,明日早朝皇上必然会大发雷霆,咱们现在总得拿出个章程来才行啊,否则皇上一旦询问下来咱们如何答复?”
说话的这个是叫程国祥,是户部新任的户部尚书,此人能接替干练的侯恂担任户部尚书完全是杨嗣昌的支持,只是此人却无多大才干,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
杨嗣昌抬起了头没好气的看了程国祥一眼却没有说话。礼部尚书姜逢元在一旁接口道:“你急什么,此事压根就是洪承畴惹出来的,谁让这个蠢材竟然胆大包天竟然派人去暗杀那忠勇侯的手下大将。这还不说,竟然还想趁着忠勇侯不在派兵进入北路,现在被人报复也属活该!”
说到这里,姜逢元便是一脸的怒气。大家都是在官场上混的,而在官场上混和人结下恩怨是在所难免的,但官场自有官场的游戏规则。派人暗杀这种事是最为人所不齿,被人发现后也是要被人痛恨的。毕竟大家都有仇家,如果所有人都派人搞这一套那还不乱套了。所以不管是封建社会还是现代社会,官场上的人不管有多大的恩怨,都不会直接派人暗杀对方的人,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忌讳,可洪承畴却偏偏做了,是以就连原本应该和他同一立场的姜逢元说起来也是一脸的怒气。
杨嗣昌无力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出来再埋怨也是于事无补,如今最要紧的是要赶紧派人搞清楚这个岳正宏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他真的是扯旗造反还是只派兵做个姿态威胁一下朝廷想要个说法,若是后者那就说明此事还有的谈,否则只怕朝廷是不出兵也不成了。”
“可是……可是……咱们户部没银子啊!”
一提到要打仗,程国祥这位新上任的户部尚书脸立刻就绿了,当官就是这样,没到这个位子的时候拼命的想往上爬,等坐到了这个位子之后才知道这哪是当官啊,简直就是坐在火炉上。
杨嗣昌白了他一眼,对自己这位马仔很是无语。户部有没有银子我这位次辅难道还不知道吗,用得着你来提醒。
想了又想,最后杨嗣昌这才嘱咐了这几位好一会,直到天色到了黄昏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旭日初升,每天一次的早朝开始了。
不得不说,古代的早朝是一个相当苦逼的制度,那些需要参加早朝的大臣们每天寅时起床(凌晨三点左右)进宫,卯时(早晨五点)就要应召觐见皇帝,然后要开一上午的会。
因此在古代当京官可是一个苦差事,没有一副好身体可是万万不行的。而更苦逼的是崇祯恰巧是一位非常康勤勉的皇帝,他和前面那些几十年都不早朝的祖宗不同,自打他登基以来十年如一日非常勤勉的每天都按时早朝,这也让许多大臣叫苦连天。
当阳光微微照在金銮殿的时候,大明朝的早朝便正式开始了。崇祯顶着他那万年不变的黑眼圈坐在了龙椅上,看着下面恭敬站着的大臣们他的心里窝着一股子无名火。
“啪……啪……啪……”
当最后一声“响净鞭”停下来后,也意味着早朝正式开始。王承恩站在崇祯的右上角尖声喊道:“今日早朝,诸位臣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诸位臣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一连三声。王承恩说完后宽大的金銮殿上依旧一片寂静,站成了两排的数百名大臣连一个咳嗽的都没有。
要是这般情景被天启、万历这样的皇帝看到肯定会很高兴,没事就可以早点下班回宫里睡个囫囵觉,或者是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也是好的。可是在崇祯这样的人看来却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透着一股子诡异味道的金銮殿,崇祯的脸色更加黑了,沉声道:“怎么?诸位爱卿都没什么要说的么?还是我大明如今国泰民安,已经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啦?”
诸位大臣一个个面面相窥。他们眼睛不瞎消息也不闭塞,自然看得出来今儿个自家老板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今天所有人都当起了哑巴,就连一向喜欢开地图炮的御史言官们也都闭上了嘴。
只是这些大臣们越是沉默崇祯的心情就越糟糕,只见他猛的一拍龙案,大声喝道:“怎么了?平日里你们不是一个比一个能说吗?今天怎么都哑巴啦?”
“沉默……依旧是无言的沉默。”
崇祯的怒火更盛了。他站了起来大步走下了阶梯对着众人咆哮道:“好……你们不说,朕替你们说,前日忠勇侯岳阳派出大军进驻了太原和大同,山西巡抚许鼎臣、布政使陈家宝都派人送来了八百里加急,说目前岳阳的人马已经接管了两地城防,并开始收缴原守城官兵器械,你们说怎么办?”
崇祯咆哮的声音不住的回荡着,这次终于有人出来了,一名御史站了出来大声道:“启奏陛下。岳阳此举为大逆不道,朝廷应立即撤去忠勇侯之爵位并昭告天下,同时应将其锁拿进京治罪以儆效尤!”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这名御史说完后。很快就出来了十多名言官一起跪在了地上,反正他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不管怎么说都没事,太祖早就说了,不以言获罪嘛。
只是今天太祖的话失灵了,这名御史说完后。崇祯笑了,只是这个笑容冷得让人害怕。只听见崇祯冷笑道:“好。难得诸位爱卿如此公忠体国,朕心甚慰啊。这位爱卿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位御史估计性子比较而二,情商有些低,竟然没听出自家老板话里的意思,闻言惊喜的说道:“不敢有劳陛下下问,臣右佥都御史王天佑。”
“王天佑……”崇祯冷冷的笑了笑:“你刚才说要派出缇骑将岳阳捉拿归案是吧?”
“正是!”
王天佑认为今天一定是自家祖坟冒青烟了,否则皇帝怎么会对自己如此不耻下问呢。他打起了精神兴奋的说道:“陛下,太祖皇帝早有祖训,但凡武将者调兵超过五十以上者须经兵部批准,否则形同谋反,岳阳擅自调动大军进驻大同、太原,此举已与谋反无异,按律应派出缇骑将其捉拿回京城交由三司会审,然后由陛下圣裁,或是诛九族或是诛三族,全由陛下决断!”
说到这里时,王天佑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岳阳被五花大绑压上了金銮殿的样子。只是他没看到的是周围的众多同僚正用一副看死人般的眼光盯着自己,并悄悄的离他远远的,仿佛怕沾上他的晦气。
“哦……看来王爱卿还真是公忠体国啊。”崇祯气得笑了起来,走到王天佑的跟前弯下了腰低声说道:“既然王爱卿说了,朕不能不给王爱卿这个面子。这样吧,王爱卿听旨!”
王天佑赶紧跪直了,高声道:“臣王天佑聆听圣训!”
崇祯冷声道:“朕拨给爱卿缇骑二十名,圣旨一道,王爱卿即刻启程赶赴山西,将那岳阳抓捕归案,钦此!哦……对了,跪在你身边的这些人也一起去!”
“啊……”
王天佑愣住了,他智商即便再低也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皇上,这……臣一介文人,恐……恐不能完成这个旨意,您还是另择能臣去为好!”
“哦……你也知道你不能做成这件事啊!”崇祯的眼里一股小火苗在熊熊燃烧。咆哮的声音又开始回荡在金銮殿上:“连你这头蠢猪都知道这事不容易做,你怎么敢就这么提出来!”
“你们这些人平日里总是说这不对那不对,好……今日朕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这个法子是你们提出来的,那就由你们去做吧!”
“皇上……皇上……这……”王天佑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他很想对皇帝大喊:“俺们只是御史,只是动嘴皮子的,动手这样的粗活不是应该由那些粗鄙的武夫去做吗?”
可是崇祯今天不想跟他讲道理,只见崇祯蹲了下来直视着他沉声道:“怎么。这个提议是你提出来的,爱卿却是不愿意去么?”
“臣……臣……”王天佑一连说了好几个字。最后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废物!”崇祯此时的的眼神比寒冰还要冻人,只听见他冷声道:“来人,将王天佑和他旁边这些一起给朕出了个‘好主意’的废物全都扒掉官服官帽赶出京城永不录用!”
崇祯发火了,金銮殿里的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触怒正在盛怒之中的崇祯,此时没有人同情那些被革职的同僚,智商太低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的人还是乖乖的回家种地为好,留在官场只能是找死。
随着崇祯的命令,一群大汉将军冲了上来,将王天佑和他身边的一群言官拖了下去,只留下不绝于耳的喊冤声和几支掉落的官靴。
王天佑等人被拖走了,可崇祯的怒气还是没消除,通红的双眼又看向了位于左边首位的温体仁问道:“温爱卿。你是内阁首辅,对此事你有何看法啊?”
温体仁心中暗叹一声,上前一步躬身道:“启禀陛下。想要解决此事只有两个法子,或剿或抚,前者需要耗费大量的粮草,后者则是需要陛下开恩才行。”
“嘿……”众人一听,心中也暗暗摇头,这个温体仁除了打压异己争权夺利之外也没啥本事了。这么没水准的话也说的出来,我们难道不知道派兵吗。可也得有银子才行啊。
崇祯淡淡的问:“那爱卿认为需要多少银子和大军才能剿灭此岳阳!”
温体仁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了,岳阳是什么人?这可是挟着大胜清军的威名而归的人,连不可一世的鞑子皇帝皇太极都间接的死在他手上,关外一场大战岳托战死,十多万清军损失大半,现在民间已经有传言说岳阳是南宋名将岳飞岳武穆之后,一身家传兵法当世无人可及。现在的大明就连对付那些流寇都感到吃力,哪里还有能力对付岳阳呢?一旦惹恼了岳阳人家立刻扯起反旗兵发京师,恐怕全天下都得震动,这大明江山换个主人都有可能。
看到哑口无言的温体仁,崇祯心中愈发的失望,温体仁在首辅的位子上这些年,于大明没有多大的建树,许多事情都没能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崇祯对他也是越来越失望。
“看来朕是该换一名首辅了!”
崇祯暗暗的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了杨嗣昌,这位目前他最器重的大臣:“杨爱卿,对此事你有何看法啊?”
杨嗣昌站了出来平静的说道:“皇上,臣以为此时贸然下决断是不可取的,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朝廷现在需得派一名能吏赶赴山西同忠勇侯面谈,听取忠勇侯的真实想法后才能做出决定!同时朝廷也要做好要打仗的准备,调集卢象升赶赴京城,准备一旦事不可违就要以雷霆之势平息叛乱!”
“嗯!”崇祯这才缓缓点了点头,心中的火气渐渐消了下去。老实说,杨嗣昌的法子虽然未必是最好的,但目前来讲却是最使用的,一方面派人去山西探听岳阳的口风,为一旦谈不拢开拖延时间,这才是老成持重的言论。
想到这里,崇祯看着杨嗣昌的眼神更加柔和了,他又问道:“杨爱卿,你认为改派谁赶赴山西同那岳阳免谈呢?”
杨嗣昌转过身去,目光在身后的文武百官身上这么一扫,但见下面的官员纷纷低下了头,全都不敢看自己。
杨嗣昌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脸上却还是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笑容淡淡说道:“皇上,此事派谁去都不好,就让臣亲自走一遭吧?”
“你……”
崇祯惊得失声叫了一声,惊讶的看着他。仿佛再说有没有搞错,你可是当朝一品,次辅兼兵部尚书啊,竟然去做这种冒险的活!
看到崇祯惊讶的目光,杨嗣昌郑重的点了点头:“皇上,事关重大,臣必须亲自去一趟方可放心。”
崇祯望着金銮殿上那一排排的人影和低下的人头,心中一阵悲凉,难道偌大的大明朝人才竟然凋零到此等地步,连谈判这种事都需要当朝次辅、兵部尚书亲自跑一趟,这是何等的悲哀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断根
崇祯十年七月初三 太原 巡抚衙门
一名身穿朱红色官袍,胸前绣着锦鸡的官员慢慢的走在后花园里,在他的旁边同样走着一名身穿红色蟒袍的岳阳,在他们的身后则跟着许鼎臣的师爷唐学颖和岳阳的亲兵队长陈大志。<.
估计是走累了,许鼎臣指了指前方凉亭笑道:“到底了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咱们到前面坐会。”
“当然好!”岳阳自然崇善如流的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凉亭里坐下后很快便有一名丫鬟送来一壶香茗和几碟瓜果。许鼎臣提起了茶壶亲自给岳阳倒了一杯茶笑道:“正宏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当然记得。”岳阳点点头,“那是我尚是白衣之身,许大人以巡抚之尊不惜折节下交,着实让岳阳感动不已,时至今日也不敢或忘啊。”
“是啊!”许鼎臣长吁了口气,捋须叹道:“一晃五年就过去了,你也从一介白衣变成了忠勇侯,老夫如今还能坐在这个巡抚的位子上大半还是靠你的帮衬,这可真是世事难料啊!”
岳阳笑而不语,大明的官一般是三年一任,很少有人能在巡抚的位子上一干就是五年,许鼎臣也算是异类,而他之所以能在这个位子上坐了这么久大半都是岳阳的功劳,这个是任谁也无法否认的。
许鼎臣说完后,眼光里透着一股复杂的神情望着他说道:“正宏,老夫可以说是看着你从一介书生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的,如今你贵为侯爷,荣华富贵、手握重兵已然是你囊中之物,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难道你真的想要坐上那个位子吗?”
沉默了好一会,岳阳才抬起了头诚恳的对许鼎臣道:“大人,您又何必用这话来框我。岳阳虽然只是一介秀才出身。但也知道自古这条路便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是我现在退下来,且不说当今圣上,就是朝廷里那些大人会放过我吗?即便是现在朝廷畏惧我的实力不敢对我如何,可将来呢?当今圣上和我百年后新帝即位,他还会继续容忍我们吗?”
许鼎臣沉默了,这是无解的问题。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会容忍自己治下会出现一个自己不能掌控的势力,现在朝廷或许会顾忌岳阳强大的军事实力而选择了隐忍,可一旦时过境迁当朝廷的力量重新强大起来后等待岳阳的必将是疯狂的报复,这是必然的。
“老夫早就想到了!”许鼎臣长叹了一声。虽然他是山西的巡抚,名义上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权利大得很,可那是在别的地方,在山西这块地界上巡抚的权利要比别的地方缩水了一大块。如今的山西北路的事情完全掌控在岳阳的手中,别的地方军事上有宣大总督掌管,民事上还有按察使、布政使分去一块,他这个巡抚就显得很尴尬了。
“那你派遣大军占领了太原,又是意欲何为呢?”
“哈哈……”岳阳轻笑了起来,“大人早就知晓。又何必明知故问?”
说到这里,岳阳笑声一冷:“洪承畴派人暗杀我手下大将,趁我不在更是要派遣大军断我根基,时候更是趁我未归之际将洪承畴调走。此仇此恨若是不报岂不是让人小看我岳阳了!”
许鼎臣有些不耐烦了,闷声道:“那你总得告诉老夫你的底线何在,你擅自派大军攻占大明城池,又将老夫囚禁在此。莫非真想造反不成?”
“造反?这得看朝廷能否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了。若朝廷不给我一个满意答复的话……哼……”虽然岳阳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后面的意思许鼎臣自然是明白的。
“罢了罢了!”许鼎臣疲惫的摆了摆手,“老夫已然年近六旬。再过些日子老夫就要上书朝廷致仕,再也不管这一摊子破事了。”
看着许鼎臣脸上的疲惫之色,岳阳心中很是愧疚,这个老头说起来为人不错,在自己尚未发家之时很是照顾自己,这些年自己和他也很有默契,现在自己闹出了这档子事却是把他连累得不轻。
岳阳还没想到要如何补偿这个老头,后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启禀两位大人,前方来报,朝廷已然派出兵部尚书兼次辅杨嗣昌大人赶来太原,预计数日后便会抵达!”
“哦……杨嗣昌来了!”岳阳和许鼎臣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
杨嗣昌身为次辅,此番出京代表的是朝廷和皇帝,自然不能轻车简从,随从、兵丁、侍女这些东西都是不可或缺的,一行上千人从京城出发,足足走了大半个月才来到太原。
杨嗣昌来到了太原城外时,岳阳和许鼎臣携带着太原城内的大小官员集体出迎,总之在礼仪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杨嗣昌也不废话,和众人见过面后就直接来到了巡抚衙门要求跟岳阳以及许鼎臣三人单独谈话。
三人落座后,杨嗣昌开门见山的对岳阳道:“岳侯爷,老夫此番来太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询问你,你究竟要朝廷怎样做才能率兵退回北路?”
“退回北路?”岳阳似笑非笑的问道:“不知朝廷又打算如何处置那洪承畴呢?”
杨嗣昌干脆的说:“洪大人乃朝廷重臣,目前流寇之祸愈演愈烈,朝廷离不开它,所以请大人多担待一些,至于先前他所做之事老夫愿意替他向您赔罪?”
“哈……哈哈……”
岳阳仰天大笑了起来,最后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都弯下了腰。
看着笑得恍如癫狂的岳阳,杨嗣昌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岳侯爷,老夫的话难道就那么好笑吗?”
“呵呵呵……”
岳阳好不容易直起了腰,擦掉了笑出的眼泪说道:“杨大人,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想用这种话来糊弄我,您替他向我赔罪,您但心自问,这样的赔罪有用吗?”
此时杨嗣昌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岳阳的话有道理。赔罪这种东西你说它有用它就有用,你若不把它放在眼里它就屁也不是。
“你到底想要如何?”杨嗣昌眯着眼睛,眼中露出了一道骇人的精芒直直的望着岳阳一眨不眨。
摆了摆手,岳阳轻蔑的说道:“杨阁老,你也别跟我来这套,玩这套你还差了点,你自问比起皇太极、比起岳托这些满清鞑子如何?我能手刃岳托,气死皇太极,难不成你以为你比皇太极更有能耐不成?”
岳阳这话就是赤果果的打脸了,而且打得还是啪啪作响。打得杨嗣昌的老脸都要肿了。可偏偏杨嗣昌还不能反驳,因为岳阳说的是大实话,这个世界上也唯有实话才最伤人。
是啊,杨嗣昌虽然身为当朝次辅,此次又是代表了皇帝亲临,可以说是一二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岳阳如今的实力用得着鸟他么?我就是不给你面子,你能奈我何?双方谈判,归根结底看的还是自身的实力。
杨嗣昌象泄了气的皮球,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好吧,岳大人你待如何?”
“没怎么样,我需要补偿。”岳阳伸出了一根手指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当宣大总督兼山西巡抚。只要朝廷答应了我这个要求那么这事就算翻篇了。”
“什么?”杨嗣昌几乎跳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脖子的青筋也一涨一涨的,让人担心它们会不会爆裂出来。“这绝不可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大明的。如何能私相授受!”
“得了吧!”岳阳翻了个白眼,“这句话也就能偏偏那些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这天下大了去了,我大明现在才占了多大的地方啊?充其量不过是九牛一毛,你能都占啦?再说了我也不是白占,我答应你,若是朝廷答应了我的条件我每年上缴的粮食和赋税可以再翻一翻。”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用银子收买朝廷么?”杨嗣昌指着岳阳大怒。
“随你怎么想!”岳阳豁的站了起来斩钉绝铁的说:“这件事不管朝廷答不答应我都是这句话,若是大人觉得不能答应那就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说完岳阳站了起来走了出去,这次见面不欢而散。
“竖子安敢如此无理!”看着岳阳的背影,杨嗣昌气得身子直打颤,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一旁的许鼎臣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大明难道真的要完了么?”重新坐下来的杨嗣昌端起茶杯想要喝口茶,但拿着茶杯的手却不住的抖动,最后他干脆烦躁的将茶杯仍在了桌上发出了“当啷”一声脆响。
良久杨嗣昌才颓然靠在身后的靠椅上,无力的扶着自己的额头轻声道:“直轩,难道山西真的保不住了么?”
许鼎臣淡淡的说道:“阁老,下官才疏学浅,只知道若非没有岳阳山西早就成了鞑子的牧马场,若非岳阳山西宣大一带早已生灵涂炭。按理说岳阳身为大明臣子,无论其做出了何等功劳都是应该的,可如今已然是今非昔比,如今即便是朝廷不答应岳阳的条件又能如何?除非朝廷下决心出兵剿灭他,否则此时的他已然占据了大半个山西,我们又能徒呼奈何?”
气氛一时间沉默了,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最后杨嗣昌长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是啊,如今朝廷没银子啊。在本官离京之前洪承畴给朝廷发来奏折,被困在麻城附近的流寇冲出了官兵的围堵又跑了出来,如今流寇们在湖北、河南、湖南各地流窜,洪承畴坦言他已经无力再围剿,请朝廷紧急拨发一百万两银子和八十万担粮食运往湖北,皇上为此愁得几天都吃不下饭。若是岳阳再反的话这天下可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许鼎臣试探的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还能怎么办?”杨嗣昌恨恨道:“此贼子饱受皇恩却不思报答,竟然挟兵自重要挟朝廷,可叹朝廷如今却拿他丝毫没有办法,真真是可恨了。”
看到杨嗣昌愤愤不平却又徒呼奈何的样子,许鼎臣的心凉了,官当到了他这个位子眼光自然非一般官员可比,如今的大明朝廷早已经不是两百年前那个气吞天下万邦来朝的大明了,现在的大明早已暮气沉沉。犹如一个已经枯萎的大树,许许多多吸附在大明身上的诸多蛀虫早就将这颗大树啃得千疮百孔,只要一阵大风吹过,这颗大树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
杨嗣昌就这样在太原住了下来,期间他一直不断的派出六百两加急和京城方面联络,半个月过后,他又一次找到了岳阳。
今天的杨嗣昌仿佛苍老了许多,鬓角的白发好像又多了几根。
岳阳没有跟杨嗣昌废话,很是干脆的说道:“杨阁老,这半个月以来您和朝廷一直不停的联络。想必今日已经有了结果了吧?”
杨嗣昌今天很平静,他淡淡的对岳阳道:“皇上大致上同意你的要求,不过让你一人兼任宣大总督和山西巡抚一职是不可能的,朝廷没有此先例。你可以担任宣大总督一职,但巡抚一职不能就这么给你,你挑选出一人上报朝廷,而后由朝廷任命方可。还有,皇上也说了,除此之外你每年要上缴朝廷税银一百五十万两。粮食一百万担。”
“可以!”岳阳情形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条件,对于他来说银子粮食都不算什么,只要有了这个名份。他便可以将整个山西控制在手里。背靠着现代社会的他只需要三到五年时间便可以把整个山西都发展起来,届时他便可以山西为根据地,有了一个稳固的根据地后不管日后天下风云如何变换,他都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地位。
双方谈妥之后。杨嗣昌很快就返回了京城,他要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好,既能找一个能自圆其说的办法。又能为朝廷争取最大的利益。如今已经是六月份,朝廷的国库早就空得可以跑耗,早点敲定这件事也好早点催促岳阳将税银和粮食上缴国库。
到了七月初,朝廷的旨意终于出来了,这道旨意不出意外又把满朝百官给震到了。崇祯的第一道旨意不是给岳阳的,而是给杨嗣昌的。
由于实在忍受不了温体仁的无能,崇祯终于把他踢回了老家,然后让杨嗣昌接替了他的位子,成为了新一任的内阁首辅大臣。据说当时温体仁正在家里同家人吃饭,忽然有太监传皇上圣旨,令削去温体仁官职,废为庶民。温体仁一下傻了眼。“当”的一声,手中汤匙掉在了地上。
温体仁被罢免了首辅之职,无奈之下只能打包回家,只是刚回到家里便生了重病一命呼呜。
温体仁死了,杨嗣昌上了台。而杨嗣昌上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了一道奏折,这道奏折就是将正从湖北赶往山西的卢象升派到了湖南剿匪,重新任命了忠信侯岳阳为宣大总督,总管宣大兵马。而后又任命原浑源州知府海楼为山西巡抚,这道命令一出,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朝廷这是服软了,如今的山西已经是岳阳的天下了。
而岳阳在接到圣旨后的第八天便赶到了大同,一到大同便把宣大所有的总兵都请到了醉仙楼喝酒。当天晚上,宣大所有副将以上的将领都到了,虎大威、杨国柱、唐通、王朴这些岳阳的老相识一个都不拉。
酒席之上,大同府最红的歌姬起舞助兴,当众人喝得酒兴正酣的时候,岳阳举起了手,然后往外摆了摆,众歌姬赶紧朝岳阳伏地施礼,而后退了出去。
看到这番情形,楼里的众将们哪里不知道这位新老大有话要说,一个个都放下了酒杯看向了岳阳。
岳阳看着众人微微一笑,“诸位都是本侯的老熟人了,就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如今本侯正式接任宣大总督,有些事要说在前头,这样日后发生了什么事就不能怪本侯不教而诛了。”
岳阳的声音不大的,但是话里却充斥着一丝淡淡杀机,听到众人心中不禁一凛,面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前些日子应州军突然开进大同,已经用钢刀和火铳告诉了所有人,这支军队不但打鞑子厉害,而且打起那些和他们做对的人也一样毫不留情。
岳阳举起了右手淡淡的说道:“总共三件事:第一,从今往后宣大的大军朝廷将不会再拨发一两银子一粒粮食。第二,从下个月开始本侯将在全省进行开荒屯田,所有军田一律重新登记造册。第三,如果有谁不想听本侯的招呼也可以,他可以带着他的人道河南投奔卢象升大人,本侯的话说完了。”
岳阳的话说完,整个酒楼一片寂静,几乎所有的武将都傻了眼,岳阳这一次是要断了他们的根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把路堵死
当过和尚要过饭的朱元璋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自从当上了皇帝后他鼓捣出了最有意思的一样东西,那就是军户制度。
当然了,严格的说,军户制度不是老朱同志首创发明的,军户制度最早出现于东晋﹑南北朝时,不过那时的军户制度还比较粗糙,将这个制度发扬光大的当属元、明两朝。
朱元璋出生于元朝,对于元朝的军户制度很了解。他认为元朝的军户制度之所以破产那是因为元朝的统治者对军户盘剥过甚,元朝的军人经常要征戍远方﹐所耗费的装备和日常费用为数很大﹐军户常因负担过重而被迫出卖家产。各级军官和奥鲁官吏又以各种名目对军人及其家属敲诈勒索﹐更迫使军户破产逃亡,这才是导致元朝军户灭亡的重要原因。
在明朝成立后,老朱同志认为自己创建的大明比起元朝一定会更加的廉洁,自己手下的官吏也全都是廉洁奉公的,否则就是狗头铡伺候。于是朱元璋又重新恢复了军户制度,而且比起元朝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但恢复了军户,而且还历史性的创立了“军户”、“民户”、“阴阳户”、“乐户”“商户”等等户籍制度,这个发明相比起历朝历代的户籍制度更加的详细和严苛,老朱认为子承父业是一种非常好的制度。比如你老子是皇帝,你天生就应该当皇帝,老子是打渔的儿子也天生应该打渔。如此代代相传便可开创万事太平。
可是老朱同志却忘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人性和制度也同样如此。老朱幻想的老子干嘛儿子就应该接着干。世世代代都要干下去这种思想更是幼稚得可怕,加上明朝中叶以后随着国家财政和制度的不断腐败,明朝的军户制度已经完全崩溃。
但是有意思的是,如今的军户制度已经完全崩溃,按理说军户的主要作用就是为国家提供士兵和军官,有战事的时候就应该先上,可如今所有的军户都已经名存实亡。国家就不应该再耗费粮饷养着只会吃饭不会打仗的军队。但整个大明上下却仿佛患上了眼病似地,所有的官员都选择无视。就连对武官最敌视的文官集团也没有人敢在这个问题上说半个步子。其原因无他,因为这里面所触及的到的利益实在太大了,一旦有人触动了这个利益就会遭到几百万人疯狂的反破,这个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连皇帝也不敢轻易触动的地步。
是以当岳阳把他要说的三件事抛出来后,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王朴第一个便结结巴巴的问道:“侯……侯爷,您说什么?朝廷不再发粮饷啦?”
“对!”岳阳看着他清楚的重复道:“朝廷已然决定,从即日起停发山西所有军户粮饷补贴,所有军户都要自谋生路!而本侯下个月也要开始重新丈量军田重新分配。”
“哗啦……”
岳阳的话就犹如一枚炸弹当场就炸开了,所有人包括虎大威、杨国柱这样的人都受不了了,岳阳这是要把所有路都堵死的节奏啊。
密云总兵唐通也喊道:“侯爷,朝廷断了我们的粮饷,您又要重新丈量军田。这不是逼着我们去死吗?”
“去死!”岳阳冷笑起来,冷冷的看着唐通道:“那些只知道吃空饷不会打仗的蠢货死不死关本侯何事?本朝太祖时大明所有的军户都可自给自足,每年还有盈余的粮食缴纳朝廷。可自从正统年间过后,大明各地军户不但不能上缴粮食,反倒开始要朝廷每年不断的补贴粮饷,这是何故?是军户们突然变蠢不会种地了?还是军户都死绝了?不……都不是,其实是那些军田全都被军官们侵占了,那些军官们虽然大都骑不得马拉不开弓。但这些人一个个欺压军户侵占军田却全都是好手。按理说这些军田全都是朝廷的产业,可如今你们看看。这些军田还剩下几亩?朝廷早就想扔掉这些只会吃饭不会办事的家伙,如今本侯执掌宣大,朝廷自然乐得赶紧将他们推走。怎么,你们想让本侯接替朝廷养活那些蛀虫吗?还是你们看本侯长得像冤大头啊?”
说到这里,众人不禁面面相窥。他们细细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岳阳虽然有钱,可他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换了自己也不会当这个冤大头替朝廷白白养这些只会吃饭不会办事的蛀虫。
可又有一名副将问了,“侯爷,即便朝廷停发了粮饷,可您也不能重新把那些军田拿走啊!”
“嗯!”岳阳眼中寒光一闪,盯着来人问:“本侯问你,那些军田是谁的?”
“是……是……”
这名副将语气一塞顿时就说不出话来,这些军田名义上虽然是朝廷的,可这一百多年来这些军田早就被各级军官瓜分得干干净净,在他们的心里这些田产早就是自家的东西了。可这毕竟只是私下里的想法和行为,这种行为是不被大明律法和朝廷承认的,现在被岳阳这么一问,他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岳阳冷冷一笑:“那些侵占了军田的人世世代代吸附在朝廷的身上吸血,朝廷不追究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有脸问本侯,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还是真当本侯的钢刀不会杀人吗?”
跟清军的这几年仗打下来,加上手刃岳托大败清军带来的余威,这使得岳阳的话语中带着一股子杀气,尤其是周围笔挺站着的应州军那冰冷的目光和手中那支上了刺刀的米尼式火铳,更是看得酒楼里的众人心中一阵发寒。他们很清楚。这位侯爷和那些文官出身的总督可不同,但凡是任何别的一名总督来跟他们说这话,他们都能当他是在放屁。军户制度是那么好动的么,山西十多万军户的饭碗你也敢砸,一旦十多万军户闹腾起来那可是震动天下的大事,那是要掉脑袋的。
可这位他就敢,这些可以肯定,如果那些军户们敢闹腾,这位忠勇侯他肯定会二话不说带着他的大军把敢闹腾的人全都杀干净。因为他的手中掌握着目前大明装备最好战斗力也最强的数万精兵,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意识到这位新任总督的决心后。在座资格最老的山西镇总兵杨国柱站了出来问道:“侯爷,若要重新丈量土地,那咱们山西十多万军户该怎么办?咱们这些总兵、参将们麾下总数万兵马怎么办?”
看到是杨国柱站了出来,岳阳原本严肃的神情缓和了不少。对于这位历史上在松锦之战中中了清军埋伏后宁死不降,最后直至中箭身亡的明军将领,他的心中始终保持着一丝敬意。他对杨国柱道:“杨总兵,你不用担心,那些军户想要种田的,本侯会发给他们田地、种子和农具,让他们加入民户,这辈子就安心种地,不会让他们饿着冻着的。至于诸位手中的兵马嘛……”
说到这里。岳阳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下后沉默了下来,众人心里更紧张了,对于他们来说军队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没了军队他们连个屁都不是。
岳阳沉默了一下说道:“各位若是想在本侯手下带兵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所有的军饷、待遇一切都跟应州军看起。”
“真的……”
“什么,我没听错吧?”
酒楼里的人哗然了,应州军是什么待遇这些人心里最清楚了,每名士兵每个月光是军饷就是一块半银元,每天吃三顿管饱而且还有肉。岳阳还发给家属三亩军属田地,打仗立了功赏赐也是立马发下来。这样的待遇遍数整个大明那是蝎子拉屎独一份。无数的人消减了脑袋向往里面钻,可应州军成立了那么多年了,至今人数也只有几万,而且大部分还被各地的流民给瓜分走了,山西本地的人能加入应州军的反倒不多,这也让不少人羡慕不已,现在岳阳竟然说他们的兵也能享受和应州军一样的待遇,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看到沸腾的众人,站立在岳阳身后的陈大志看在眼里后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这些家伙真以为侯爷的银元是那么好拿的吗?
很快,岳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诸位,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了。本侯还没说完呢,本侯不是冤大头,不会出银子白养活一群废物,所以你们若想领本侯的银子首先就得做一件事,那就是将你们的人马打散整编,重新训练三个月,只有合格的才能加入应州军,你们听明白了吗?”
“什么……”
“呃……”
一帮面露兴奋之色的人顿时就哑了,这个岳阳到底想干什么?竟然想要改编他们的部队,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怎么,不愿意?”看着面露忿忿不平之色的众人,岳阳冷笑道:“当然了,这改不改编的本侯也不会强迫你们。刚才本侯也说了,若是不愿意改编的也可以,只是你们的人马就得自己养了,若是不愿意在本侯手下听差,本侯也不会强留你们,你们大可去河南投奔卢督臣,或是投奔大明任何一个地方,但是本侯再强调一遍,若是你们有谁觉得可以依仗手中的那些人马想要玩横的,本侯绝对会奉陪到底!”
岳阳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到了众人的脑袋上,打消了一些人心中的某些不好的想法。当蛮横的人遇到比他更强壮更不讲道理的人时,这些人也就焉了。
尽管酒楼里提供的酒菜很丰富,但不少人已经没有了喝酒的心思,很多人开始愁眉苦脸的算计着自己要损失多少钱财和人马了。
岳阳刚才在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军田要重新丈量重新分配军户们全部解散划入民户。想要跟着岳阳混饭吃的得将手里的兵马交出来重新打散整编,不想交出来也可以。那你就自己养活吧,朝廷是不会再拨发一两银子下来。
岳阳这一招简直就是釜底抽薪,一下就把这些总兵们逼到了墙角上。宴会散了,一众总兵副将们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各自的地盘。
岳阳也回到了自己的新家,原宣大总督府里。岳阳刚跨入后院,董小宛、李香君和王月带着一众丫鬟老妈子将岳阳迎进了内宅。此次来大同岳阳本想一个人过来,但海兰珠和玲珑姐妹非得让岳阳把李香君、董小宛和王月这三人带上,岳阳原本不想答应来着,但在海兰珠的软磨硬泡和玲珑姐妹泪汪汪的眼睛也就只好投降了。
其实岳阳也知道。海兰珠和玲珑姐妹是担心自己又给家里添上几个姐妹,毕竟以自家男人如今的地位。只有略微流露出这么一个意思,肯定有的是人抢着将大把的美女送过来,而自家的男人对于的女人的抵抗力又不是很高,这点从他去了一趟金陵就给家里添了三个姐妹就是前车之鉴。而这次海兰珠让岳阳把董小宛三女带来就是隐晦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三女将岳阳迎进了内宅后来到了小偏厅,看到桌上摆着的酒菜岳阳就知道三女一直在等自己回来,心中一股柔情升起,轻声责备道:“你们明知道我去赴宴,自己先吃就好了,怎么还等我?也不怕把自己给饿着了。”
李香君抿嘴一笑柔声:“贱妾也是这么跟小婉妹子和月儿这么说的,可她们坚持要等您,贱妾也没法子,只好陪着他们等下去了。”
“香君姐。你还说我们呢,适才是谁说相公在酒楼里一定没吃好,回来肯定会嚷着吃东西的。是谁让我们等相公的?现在却说起我们来了。”一旁的王月顿时嚷了起来,一边说还一边嘟起了小嘴。
岳阳不禁莞尔,伸手捏住了王月的小脸蛋笑道:“小妮子,就属你话多,你香君姐这是在为你表功呢。”
王月嘻嘻一笑:“人家知道啊,可人家不想骗相公嘛。”
“你这个鬼精的小蹄子。”岳阳无奈的摇了摇头。望着她的眼中带着一丝宠溺的神色。
在岳阳的几个妻妾里,王月的年纪是最小的。今年只有十五岁的她平日里的做事还带着一丝稚气,因此也最受岳阳等人的宠爱。
“让我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岳阳走到桌边,看到桌上摆着两荤四素六菜一汤,虽然比不上酒楼里大师傅做出来的好看,但也颇为精致,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来到这个时空已经五年了,正所谓入乡随俗,岳阳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时代权贵们的腐败生活。比如起床后由由丫鬟或是妻妾们动手为自己穿上衣裳鞋袜、梳头等等,甚至冬天上床前还有丫鬟先为他暖床,对于这种腐朽的资产阶级行为岳阳也已经完全适应。但有一点岳阳是坚决不会退让的,那就是吃饭问题,在封建时代妾室的地位是非常低的,平时家主吃饭时除了正妻,侍妾们是没有资格和家主同桌吃饭的,对于这点我们的岳阳同志是万分的反感,所以在岳阳的家中,每到吃饭的时候都是一家人七八口围成了一桌非常的热闹,至于那些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话岳阳更当他是放屁。
当岳阳几人吃到了大半时,王月好奇的问:“相公,我们是不是又要搬到大同来住了?”
岳阳笑道:“是啊,老爷如今升了宣大总督了嘛,自然要搬来大同住,月儿难道不愿意吗?”
王月嘟起了小嘴,“相公净取笑人家,人家都是相公的人了自然是相公在哪里哪就是妾身的家,哪有问妾身的道理。”
听到王月天真的话语,众女不由得都笑了起来,董小宛也笑道:“相公,刚才月儿还在说这里比起浑源州的侯府大多了,她呀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挑一间自己的院子了。”
“挑什么院子啊!”岳阳把手一摆,很是豪迈的说道:“反正到了晚上你们也得在一块伺候相公,跑来跑去的多麻烦,干脆住一块就好了,你们说是不是!”
“呸……”
听到岳阳说得如此露骨,三女不由得齐齐的啐了一口面上齐齐飞起了红霞,在一旁伺候的几名丫鬟脸色听到自家侯爷如此打趣几位姨太太,也在一旁低下了头哧哧笑了起来。
作为岳阳身边年纪最小的女人,王月娇嗔说道:“相公还自称是秀才出身呢,说话如此粗俗一点也不守礼,真是羞死人了。”
“羞什么羞,相公说的是周公之礼,这是孔圣人也说过的,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人,难道连这点也不知道?”
岳阳一旦厚起脸皮来那是没羞没臊的,他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相公吃饱了,现在要回去洗漱歇息了,你们谁愿意和相公回去行那周公之礼啊?”
虽然自从嫁给了岳阳后三女也早就清楚了自家男人的本性,可这话还是将三女臊得不行,三人齐齐白了他一眼,只是最后还是迈动着莲步乖乖的跟着自家男人朝着房间走去,不用说今晚肯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大刀阔斧
“新任宣大总督、忠勇侯岳阳要重新丈量军田分配土地了!”
这个消息犹如狂风一样刮过了整个三晋大地,所有的军户都开始沸腾起来。
山西历来隶属抗击蒙古人和满清的第一线,因此这里的卫所无论是数目还是规模都很大,总共有太原左卫、太原右卫、太原前卫、振武卫、平阳卫、镇西卫、大同左卫、大同右卫、大同前卫、蔚州卫、朔州卫等十七个卫所,鼎盛时卫所的常驻兵力有超过了二十万。但随着世事变迁,如今的卫所军户们早已蜕变成了一群只会替军官们地的佃户,而且随着军户的大量逃亡,如今的山西卫所兵力只剩下十万左右,而且大部分还都是老弱病残,这样的人岳阳是不会再白白养着,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经过上百年的演化,卫所的军官们早就将军田看成了自家的田地,现在岳阳要将这些田地拿走,这无疑就是在挖他们的命根子,不少卫所的军官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珠子都红了,很多人纷纷叫嚣着要地没有要命一条的口号磨刀赫赫的要跟岳阳玩命,短短的半个月内,山西全境就发生了数十起卫所军官裹挟着军户抗拒重新丈量土地的举动。
面对这种情况,整个大明都将目光投向了山西,从朱由检到杨嗣昌,从朝廷重臣到各地的言官御史都盯着山西这一亩三分地,看看那位历来以强硬著称的忠勇侯该怎么办。
而岳阳也没有辜负他们的希望。很快三万步骑组成的大军便从应州府、浑源州陆续开赴了山西各地卫所,他们以一千人为一队分成了数十路犹如蝗虫一般奔赴各地卫所,当闪着寒光的刺刀出现在各地卫所前时。那些急红了眼的卫所千户才愕然发现原来那位心上人的总督大人是真的要动刀子了……
而这些日子,杨国柱、虎大威、唐通和王朴这些总兵们看似关起门来过日子,但暗地里却保持着联系,各地要有什么动静他们也都很快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在这些总兵官里,要说最有钱的当属王朴这位地头蛇了。王朴原本就是大同人,其父王威曾官拜左都督,可以说王朴就是个官二代出身。他的家中有良田八万多亩,从这点上来看说他是大地主绝没有冤枉他。而在他家族所拥有的田产里,就有不少是侵吞了军田而来的,因此岳阳此次对军田下手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了。
“三娃儿,你倒是说句话。那些天杀的应州军把我的田地都拿走了啊!”
在王朴家中的客厅里,坐着一大圈子人,王朴坐在首位,在他的周围还有七八名中老年人,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由于是在家里,是以王朴只是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紫色长袍,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闭目养神,若非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正在有节奏的轻轻弹着扶手,说不定人们还以为他睡着了。
良久。王朴才睁开了眼睛对那名哭诉的中年人不耐烦的说道:“七叔,你哭啥哭,我告诉你。那些地是岳侯爷要拿走的你找我也没用。再说了那些地原本就是朝廷的,人家现在拿回去也属于咱们也没话说不是。”
“什么朝廷的,那是咱家的,它姓王!”王朴的话刚说完,这位原本还留着老泪的中年人立刻就跳了起来:“这些地归咱们王家两三代人了,怎么就成了朝廷的?朝廷早不来晚不来的干嘛偏偏现在要收回去?我不服!”
看着暴跳如雷的这位族中的长辈。王朴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七叔,你不服也行。那你就赶紧把它抢回来啊,我没拦着你。”
“三娃子,你这是啥话?”这位七叔站了起来瞪着,连眼泪都来不及擦就喝道:“怎么,当上了总兵就神气了,连七叔有事也不帮了?还帮着外人说话,你看看这些叔伯们,我们小时候可没少疼你,现在长大了当上总兵了就连亲戚也不认了,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
“是啊。”周围的众人也纷纷叫了起来,这些人都是王朴的长辈,因此说话间也没有那么多恭敬,纷纷说道:“三娃子,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我们王家怎么说也是大同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人家要断了我们的根了,你身为大同总兵被人骑到脖子上拉屎了还不知道反抗,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放屁!”
只听到王朴一声大喝拍案而起,他红着眼瞪着这些王家的族人喝道:“你们一个个说让我做主,我问你们,你们想让我怎么做主?带兵去围了总督府,还是去恐吓侯爷?要不这样,我拨给你们三千兵马,你们自己带兵去把那些田给抢回来好不好?”
“这……”
一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这些人也不全都是傻子,相反这些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精着呢,挑唆王朴出头自己在后面捡便宜的事自然是做得毫无压力,可真要让他们提起刀枪亲自上阵那就是想都别想。
看到众人哑口无言王朴冷笑了起来,自己这些族人真把自己当傻子啦,如今的岳阳兵强马壮,要钱有钱要兵有兵,是个人都知道他正要雄心勃勃的大干一场,这个时候谁敢挡在他前面肯定就会成为他开刀的对象。自己才没这么蠢呢,不就是一些良田么,没了就没了,到时候再从别的地方补偿回来就是了,但是如果命没了那才是一切都完了呢。
“怎么啦,都不吭声了?你们不是嚷嚷着要把田都抢回来吗?好啊,我把兵借给你们。你们自己去抢啊,怎么都不动啊?”
面对王朴的质问,所有的王家族人都灿灿的笑了:“三娃子说笑了。我们哪是带兵的料啊,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们另外再想法子,那啥……我们先走了。”
“不送……”
王朴拉长了声音,端起了茶杯做出了送客的架势。
待到族人全都走光后,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在两名小丫鬟的陪同下走了出来,看到这位妇人王朴赶紧迎了上去将妇人搀扶到自己的座位上请她坐下,这才轻声到:“娘。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妇人看着他轻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族里这么多叔伯来求你办事。可你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要是传了出去你这不是让别人戳咱们的脊梁骨吗?”
这名妇人正是王朴的母亲王白氏,看到自家老娘文化王朴只得苦笑道:“娘啊,孩儿宁愿让人戳孩儿的脊梁骨。也比丢了性命断了王家的基业强啊!”
“啊……这么严重啊!”王白氏不由吃了一惊,刚才她虽然说出了能帮就帮的话,但那是在以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现在一听到后果的竟然这么严重,她立刻担心起儿子来。
“没什么,就是岳侯爷要将军田都收回去了。”王朴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王白氏听后不禁有些生气的说道:“这忠勇侯也忒霸道了吧?这些名义上是朝廷的不假,可朝廷都没说话呢,他又凭什么替朝廷收回这些军田。他管得也太宽了吧,他就不怕朝廷怪罪下来吗?”
看到一脸愤愤不平的母亲,王朴苦笑道:“娘啊。您怎么还不明白呢,人家忠勇侯重兵在握,哪还会怕朝廷啊,您没看到他做了那么多出格的事朝廷连句重话都不敢说吗?人家既然敢做这样的事自然就不怕朝廷和卫所反抗。您还不知道吧,就在前两日,岳侯爷的手下到了大同左卫处要将那些军户全都转为民户。指挥使谢文辉带兵反抗,结果被他们一排火铳过去当场就死了一百多人谢文辉当场被打死。其余的人全都一哄而散。娘……这就是教训啊!”
“这么狠?”王白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岳侯爷他还真下得了这个手,这要是被人上报朝廷可是造反的大罪啊!娘虽然不懂什么军国大事,但也知道军户可是太祖皇帝亲自定下来的规矩,他一个侯爷胆敢擅自将军户们转为民户,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您才知道啊!”王朴一脸的苦涩,“如今这年头有兵的就是草头王,朝廷就是想管也没法管。您就说辽东的祖大寿吧,人家连皇上的旨意都不奉诏了,朝廷不也拿他没办法吗?而且每年还得将白花花的银子和粮饷送过去这么多年了从来都不敢短缺,为什么,不就是人家手里头有兵吗?再说说左良玉,纵兵抢粮杀良冒功的事做得还少吗?可人家不但没事,官反倒是越做越大,还不是因为人家手里头有兵吗?”
王朴这么一说,王白氏总算是明白了一点,她长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意兴阑珊的说:“罢了罢了,这些事你自己做主吧,娘年纪大了,有些事想管也管不了了。唉……这乱世啥时候是个头喲……”
说完,王白氏在丫鬟的陪同下慢慢的朝内宅走去……
军田的丈量工作刚开始时遇到了非常大的阻力,但随着一队队军队开进各个卫所和残酷的镇压下,三个月后山西境内的所有军田终于全部收了回来,在这场行动中,共发生战斗四十九起,打死打伤反抗人员四千多人,百户以上军官死亡八十多人。
过程是残酷的,结果也是喜人的,这场历时三个月的运动结束后,共收回军田八十四万五千七百六十七亩,十二万一千五百三十二名军户全部转为民户。岳阳又将这些田地分给了那些军户,不过岳阳可不是白送给他们,而是对这些军田进行了统一划分,他把这些军田按照地域划分成了五十三个农场,并派出官吏对这些农场进行管理。
这次收回军田的行动,岳阳第一次对山西境内的所有人亮出了爪牙,他用刺刀和火铳告诉山西境内各大小官员,从今儿开始山西境内的事情由他说了算。岳阳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按理说弹劾他的奏折早就应该堆满了朱由校的案头,可令人惊讶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大明的朝野竟然仿佛一无所知似地,几乎没有人提起这件事。偶尔有几封弹劾岳阳的奏折也犹如石沉大海般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坤宁宫里,崇祯皇帝朱由校坐在一张矮几旁拿着一本画册无聊的翻动着,只是他的眼中的焦距却始终不在这本画册上,很明显他的心思并没有在这里。
一旁的田贵妃和周皇后坐在一旁,看到崇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心中轻叹了一下,脸上却笑着问道:“皇上,田妹妹的这本画册可还入得您的法眼?”
前些日子田贵妃为了让崇祯开心画的一本画册叫《群芳图》。里面是二十四幅工笔花卉,崇祯平日十分称赏。特意叫御用监用名贵的黄色锦缎装棱成册,平日里经常拿出来欣赏。这些日子田贵妃又画了一本,今天特地送来给崇祯看以逗他开心开心。
听了周皇后的话崇祯这才回过神来赧然笑了笑:“田爱妃的这本画册画得是即其精彩的,朕很喜欢。先放在皇后这里,待日后有闲暇朕再欣赏。”说完,崇祯将手中的画册放在了矮几上。
看到崇祯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周皇后不禁关心的问道:“皇上,按说依照祖制臣妾不该过问您的事情,可臣妾和田家妹子看到您这两日精神似乎有些恍惚,臣妾和田家妹子身为担忧,若是可以……您不妨将心事说出来,虽然臣妾二人不能为您分忧。但说出来后兴许您的心情会好些。”
看到周皇后小心翼翼的模样,崇祯笑了笑轻叹了口气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还不是流寇和宣大那边的事情么。这些日子流寇四处流窜。洪承畴和孙传庭不断的向朝廷上折子要银子要粮饷,朕一时间到哪去给他们弄粮饷去?”
“那宣大呢?又发生了什么事?”一旁的田贵妃好奇的问道:“臣妾虽然身处深宫,但也听说宣大一带的蒙古鞑子已经被朝廷杀破了胆,怎么又惹得皇上操心了?”
一听到宣大,崇祯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黯然摇头不语。
周皇后两人见状不禁好奇起来。“皇上,莫非宣大那边出了什么事不成?”
按理说按照明朝的规矩。后宫是不能过问国家大事的,而原本崇祯这个人也最重规矩,平日里周皇后若是这样问的话肯定会遭来崇祯的训斥,不过这两日崇祯确实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倾诉,今天便便说道。
“还不是那个岳阳闹的,梓童你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岳阳擅自出兵太原、大同等地,朕派了杨嗣昌去太原质问他为何擅自出兵,并责令他立即退兵。可这厮竟然振振有词的说是为了报复洪承畴派人暗杀他麾下大将,要么朕封他为宣大总督和山西巡抚,要么将洪承畴交给他处置,你说朕怎么办?”
“天啊……”一旁的田贵妃惊得捂住了小嘴,“未得朝廷号令擅自出兵这不是形同造反么?”
崇祯苦笑一声,“谁说不是呢,可朕有什么法子,如今朝廷积弱流寇肆虐,朝廷早已有心无力,岳阳若是再反恐怕大明就真的要亡在朕的手里了,为了祖宗基业,朕不得不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朕实在是愧对祖宗啊!”说完,崇祯清瘦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泪,吓得周皇后、田贵妃和一众宫女太监跪了下来连呼自己该死。
崇祯苦涩的摇摇头,摆手示意众人站起来。
“这是朕自己无能,与尔等何干!”既然已经说了出来,崇祯索性就说个痛快,毕竟皇帝也是人也要找人倾诉,他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前些日子个骆养性来报,岳阳在山西竟然又开始闹了起来,他竟然将所有的军田都收了起来。并将所有卫所的军户都转为了民户,不少卫所军官不从,这个贼子竟然大开杀戒,共杀死百户以上军官上百人卫所军户数千,此贼子丧心病狂至此着实是大明开朝以来之罕见啊,你们说……朕如何不生气如何不窝心?”
周皇后和田贵妃面面相窥,她们没想到那个岳阳竟然胆大至此,他这种行为和谋反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就是诛九族也不为过,可问题是朝廷愣是拿他没有丝毫的法子只能任由他胡来,这无疑是在朱由校的脸上打耳光啊。
周皇后二人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朱由检,最后周皇后和田贵妃二人只得上前轻轻搂住自己的丈夫将俏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三个人搂在一起良久,鼻中闻到了两股淡淡的幽香,朱由检这才觉得好了许多,最后才长叹着道:“这个岳阳,若是能为朕所用便是当世的霍去病和李靖,只可惜啊,此贼子太过包藏祸心,朕迟早必要处他!”
就在崇祯对远在千里之外的岳阳咬牙切齿的时候,这位当事人已经溜到了现代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大采购(一)
“老板,这些日子我们的仓库可是囤积了不少东西,一共是三千吨食用盐、七千套防刺服、五千吨钢锭、硝石、硫磺机各两千吨,猪油两千吨……”
广源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刘胜男站在岳阳面前拿着一本记事本不断的念着,岳阳则是一边听一边沉吟不语好久都没有言语。
看到岳阳的情绪似乎不是很高,刘胜男的黛眉微微一皱的问道:“老板,您似乎对我的工作不是很满意,你能说说原因吗?”
“嗯?不满意?”岳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似乎有些不满的刘胜男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可是一位很要强的女人,自己刚才的表情估计是让她误会为自己在质疑她的工作,引起了她的不满,岳阳这才笑了笑解释道:“刘助理,你不要误会,我并非质疑你的工作能力,而是在想另一件事情。”
“想事情?”刘胜男这才将信将疑的在岳阳的脸上看了看,仿佛在判断岳阳话语里的真假。
“你这是什么眼神,这是跟老板说话的态度么!”看到刘胜男的目光,岳阳心里虽然好笑,但被自己手下的员工质疑,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是以脸色也开始沉了下来。
由于长期带兵和身居高位,当岳阳一旦收起笑容拉下脸,那股子的威严和煞气立刻就开始显现出来。刘胜男虽然也干了两年多的管理。但面对岳阳时还是忍不住被吓了一跳,她立刻意识到身为员工竟然仅仅因为表情问题而质疑自家老板,这绝对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她赶紧结结巴巴的说道。
“对……对不起老板,我错了。”
岳阳摇了摇头,有些严肃的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刚才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疑我?这种事情我绝不希望再有下次,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刘胜男脸色有些发白。
“那好。如果没有事你就出去吧!”说完,岳阳摆了摆手示意刘胜男出去。
当刘胜男从总经理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时。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岳阳看着刘胜男出去的身影,暗暗摇了摇头,他刚才说那些话也是有意的,里面也未尝没有敲打刘胜男的意思。这两年自己很少来公司。公司的所有事情都是刘胜男和张筱筱做主。而张筱筱本身就不是一个爱揽权的人,是以公司上下都是刘胜男说了算,当然了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她在做主,是以那种职场女强人的气势也是越来越足,刚才再和岳阳说话的时候也自然而然的带上了往日的态度,在岳阳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敲打一下也属必然。不过这个敲打也要有个度,否则矫枉过正也并非什么好事。
而在另一个办公室里,张筱筱也正在安慰着刘胜男。
“哎呀胜男。你别哭了,岳总不过是说了你一句,你至于哭成这样嘛?”
刘胜男泪眼婆娑的问道:“筱筱。你说我这些日子是不是太凶了。”
“嗯!”张筱筱很是肯定的点点头道,“这是毫无疑问的,自从你当上了这个助理之后,这两年来你的女强人味道越来越浓厚了,平日里你在公司说一不二也就算了,可现在连老板你都敢质疑。换了我也得训你!”
“诶呀,好你个筱筱。我这么伤心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来打击我,看我不收拾你。”刘胜男气得就在张筱筱的胳肢窝里挠了一下,两人就在办公室里打闹起来。
良久,两人闹够之后两人也闹够了,有些娇喘吁吁的躺在沙发上,刘胜男这才叹道:“是啊,我也感觉到了,这两年由于老板将公司的大权都交给了我,我也习惯了在公司里说一不二,刚才竟然质疑其老板来了这才被老板训了一顿。不过这也给我提了个醒,不论做人还是做事都不能逾越,否则被训是小事,要是被老板给炒了鱿鱼那才糟了呢。”
张筱筱很是认同的点点头,“嘻嘻……也是,现在想要在明珠找到这么一个既悠闲又薪水丰厚的工作可不容易,你看看我,才工作了两年,买房子的首付钱就快攒够了!”
说实话,对于员工的待遇问题岳阳一直以来都是比较宽容的,无论是工资还是待遇在明珠这个经济最发达的直辖市来说不敢说是最好,但至少也是中等偏上,优厚的福利加上不菲的薪水和轻松的工作,这也使得员工们对公司的忠诚度很高,刘胜男和张筱筱自然也不例外。
良久刘胜男有些犹豫的问:“筱筱……刚才我这么对老板,老板他不会一气之下把我给开了吧。”
“应该不会吧,毕竟老板也不像那种小气的人……”张筱筱晃了晃小脑袋,有些不敢确定的说。
正在两人有些担心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岳阳走了进来,目光一扫看了看正坐在沙发上的二女道,“对了,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我这里还有一张清单,你这几天马上让采购部抓紧时间采购,一个月后我要在仓库看到它们,明白吗。”
看到岳阳进来,二女吓了一跳,刘胜男赶紧点头道:“是的岳总,我待会马上去办!”
“这就好,那我出去了,有事给我电话!”
岳阳点点头正要出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刘胜男皱了皱眉头:“刘助理,有鉴于刚才你对我的态度问题,我已经通知了财务扣掉你这个月的奖金,要是还有下次你的年终奖就没了,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
当岳阳走出办公室后。刘胜男和张筱筱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而被扣了这个月奖金的刘胜男脸上不但没有难过的样子。反倒变得轻松了许多……
……………………
明珠市郊区有一个很著名的地方,那就是明珠影视乐园,这座被誉为华夏十大影视基地之一的影视城坐落于明珠松江车墩,占地四十三点三万平方米,影视乐园内的建筑以民国和欧式建筑为主,但凡是华夏拍摄的民国时期的电影或是电视剧大部分都会在这里取景和拍摄,平日里这里至少都会驻扎着七八个甚至十多个剧组。
在影视城的东北面的一条流淌着浓浓民国时期风格的街道上。一个剧组正在紧张的进行着拍摄工作,在一片枪声大作中。一队扮演国军的士兵正在和一队日军进行着生死厮杀,他们以街道为掩护不停的相互射击着,而一名穿着国军军服的中尉正拉着一名三十年代学生打扮的身材高挑的女学生在硝烟中穿梭,在他们路过的街道上一道道浓烟伴随着爆炸声不停的响起。他们一直跑到了街道的另一端这才停了下来。
“cut”
随着一个声音的响起,原本激烈的枪声立刻停了下来,两队原本正在拼死厮杀的军队纷纷从掩体里走出来,相互之间还打起了招开起了玩笑。
随着拍摄的停止,一队穿着现代装束的人也从街道旁站了起来,为首的是一名带着墨镜穿着牛仔裤体恤的大胡子中年男人,只见他走到那对男女跟前站定笑着对那名女子说道:“行了小露,这一场算是过了,你的戏份也完了。今天你就可以回家歇息了!”
“真的吗张导,这太好了!”这名民国时期女学生装扮的女孩高兴得跳了起来。
这名导演看着这名笑靥如花的女孩和诱人的身材,开玩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话也可以留在剧组里帮忙,我是不会介意的。”
“别介导演,谁不想回去谁是小狗!”女孩急了起来。
看着女孩焦急的神情,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站在女孩旁边的那名国军中尉装扮的年轻男子看着女孩的眼中更是带着一丝爱慕的神情。
这名女子就是正在拍戏的小露了,此时的甘露一身的民国女学生打扮。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显得格外俏丽,大大而又媚惑人的大眼睛。看久了就会觉得很神秘,会勾魂那种。又挺又圆润的琼鼻和软软微翘的小嘴巴,加上笑起来晶莹洁白的贝齿,特别的美丽可爱。
这时,这名穿着国军中尉军服的男子笑着对小露道:“甘小姐,我的戏明天也要拍完了,要不你在这里多呆一个晚上明天我们一起回市里吧?听说市里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我们可以一起去尝尝。”说完,这名男子用带着渴望的目光看着她,眼神中的爱慕之色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只见小露笑着摇头婉拒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已经跟诗姐、俪姐她们越好了今晚聚聚的,还是改天吧。”说完,小露便走向了一旁的化妆室准备卸妆。
看着小露修长的身材浑圆挺巧的臀部走路时那摇曳的身子,男子的喉咙蠕动了一下,使劲咽了一口唾液,目光露出一丝异色和不甘的神情,正想上前一步再努力一下,却被一旁的导演给叫住了。
张导瞪着一双小眼睛骂道:“你小子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部戏过几天就要杀青了,你想要泡妞等到杀青宴的时候有的是时间,要是因为因为泡妞耽误了拍戏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张导便朝着一旁的摄像机走去。
“哦,知道了!”这名年轻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讪讪的笑了起来说道:“张导放心,我会知道分寸不会耽误了拍戏的,只是我是真的想约她出来吃饭。”
“吃完饭后再开个房嘛,我们都了解的。”一旁的几名摄像和剧组的工作人员也跟他开起了玩笑,脸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神情。
一名工作人员笑着对这名男子说道:“张清,这位甘小姐的风评可是不错的,出道几年了从未见她有过什么绯闻。而且我最近听说她在明珠市住的可是占地两千多平米的豪宅,你想要追人家可得做好被打击的心理准备啊!”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张清不屑的说:“这也就是一些无聊的人编出来的,我半年前还去过她住的地方。也就是二十平米的地下室,还两千多米的豪宅呢,做梦的吧!干我们这行的表面光鲜内里窘迫的人我见得多了,你要是不信我跟你打个赌,杀青宴之后一个星期我就能搞定她。”
“喔……你就吹吧你!”一群人哈哈笑了起来。
就在众人吹牛的时候,卸完了妆的小露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本就长得诱人的她换回了现代的装束。香肩上挎着一个小包,圆润修长的玉腿穿着一双肉色的丝光长袜。看起来真是诱人犯罪,即便是那名大胡子张导看到后眼睛里也露出了一丝惊艳的神情。
只见小露走到众人旁笑着说道:“张导,那我先走了!”
张导点点头:“成……你先走吧,记得参加几天后的杀青宴啊!”
“知道了张导!”小露冲着众人挥挥手正准备走人。只是当她转身时却看到一名穿着西装,头上的长发扎成了一根辫子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正含笑看着她。
“啊……天啊……”
看到这名年轻人,小露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眼圈立刻就红了起来,在不到一秒钟后便朝着年轻男子轻盈的飞奔而去,随后整个人扑到了年轻男子的怀里。
而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众人也惊呆了,那名叫做的张清的演员更是看得面色铁青。
小露死死的搂住了来人结实的腰部,鼻中传来了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味。只感到眼中有股东西忍不住流淌出来。和这个男人分开已经好几个月了,在这几个月里她一直在剧组里拍戏,一门心思的把心都放在戏里。她不敢去想这个男人。她一直在告诉自己,自己不过是这个男人包养起来的一只金丝雀,自己只是为了金钱才和他在一起的,自己不应该去向他。
可她却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你越是压抑,它的反弹就越是厉害。当这个男人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这才猛然间发现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压下来的东西一下全都爆发了出来。刚才的那些动作全都是她下意识里做出来的,好像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做了。没有半分的犹豫。
良久,小露这才从男人的怀里抬起了头,这时候的她才意识到这里还是剧组,旁边肯定有一大帮人在看着。她赶紧站直了甚至手忙脚乱的擦了擦泪珠,对来人道:“你怎么来了?”
这个来人自然就是岳阳了,只见岳阳端详了一下面前的女人,发现好几个月不见,面前这位女人更加漂亮了,脸上还多了一丝成熟的味道,他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我答应过你要来探班的,说话当然要算话了。”
小露琼鼻轻轻一哼,拉着岳阳的手道:“哼……那你怎么现在才来?要是你再晚一会人家就要走了!”
或许是一种天性,女人天生就会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撒娇,此时就连小露也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撒娇,而且还把一旁看热闹的剧组成员都看呆了。这些剧组的人和小露合作了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他们从未见过小露对谁表露过这样的神情,这一刻的天性流露,一股女人特有的韵味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看我刚一回来第一时间不就过来看你了么?走……我们回家!”岳阳宠溺的在她挺翘浑圆的琼鼻上轻轻刮了一下,随即搂住了她的纤腰。
只是一句平常的话,但听在小露的耳中却是娇躯一震,眼圈又开始红了起来,看着岳阳美丽的大眼柔得似乎滴出水来,用几乎弱不可闻的声音道:“嗯……我们回家!”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朝外面走去,只留下碎了一地的眼镜和一张铁青的面孔。
看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身影,一名剧组工作人员喃喃的说道:“靠……看来传言是真的啊,我就说嘛,象甘小姐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没有男朋友才是最大的新闻呢……”
深夜御龙湾别墅
主卧室的大床上,岳阳正在和小露抵死缠绵,虽然已经被岳阳送上好几次巅峰,可是已经和岳阳分别好几个月的小露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离别的思念全部收回来似地,明明已经筋疲力尽了,可依旧如同八爪鱼般死死的缠着爱郎不停的索取。此时的她一番平日的羞涩冷清,犹如一名勇敢的女骑士般努力的试图降服这匹烈马,可是这匹烈马又岂是这么容易降服的,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这名勇敢的女骑士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无力的趴在了爱郎宽厚的胸膛上。
岳阳抚摸着怀中滑腻的肌肤,看着紧贴着自己胸前那张娇嫩得几乎滴出水的娇颜和不住娇喘的佳人和紧贴着自己胸口的酥胸,一股满足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大采购(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岳阳发现怀中的佳人睡得正香,轻轻的鼻息正不断的喷在自己的脸上,一股甜腻的香味包裹在自己的周围,美丽的鹅蛋脸上洋溢着一股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满足后的慵懒,一双玉璧正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腰仿佛怕自己跑掉似地。$.(23)(x).)
岳阳抓住了搂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正要放开,只是他的动作虽轻,但却已然将怀中原本熟睡的佳人给惊醒了,结果小露不但没有将手拿开,反而搂得更紧了。
看到佳人已醒,岳阳摸着她柔软蓬松的头发柔声笑道:“怎么醒了,再睡会吧!”
“那你别走,再陪人家睡会!”
糯糯柔柔的声音就象煮熟的糯米般黏黏的软软的,仿佛要将人的心给粘住。
岳阳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见到时间还早也就不急着起床,轻轻在她柔软的樱唇上亲了一下坏笑道:“你这小妖精,你就不怕我对你使坏吗?”
小露娇媚的横了岳阳一眼,“哼……你对人家使的坏还少吗,昨晚被你弄了半宿,三四点才睡下呢。”
“那也能怪我,我记得可都是自己主动的。”岳阳一副受了冤枉的模样。
“你还说……都怪你……”看到岳阳提起昨晚的事小露大窘,昨天夜里她拼命的索取,看似要将这几个月的离别情绪发泄出来,但其实也未尝没有榨干这个冤家的意思在里头,可这个家伙仿佛就像个铁人似地,自己小命都拼掉了大半最后累得连跟手指头都动不了,可这个冤家依旧精神抖擞的,这也让她很是不解,不是说在这种事上男人永远是输家吗,怎么自己这个冤家却偏偏这么与众不同呢。
想到这里,小露修长的娇躯很是不服气的扭动了几下。细嫩的肌肤不住的摩擦着岳阳的身体,让刚醒来的岳阳一股小火苗又开始送小腹涌了上来。
对于这种行为岳阳自然对当事人给予了严重警告:“我告诉你啊……再撩拨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哼……不客气你又能怎样?”怀中的大白羊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变本加厉了,小手一往下探便将岳阳用来使坏的工具给抓住了。
“好你个小妖精,敢这么放肆,看我怎么收拾你!”岳阳大怒,立即就一翻身就开始教训起这个胆敢挑衅自己这匹大灰狼的大白羊,很快卧室里又响起了一阵糯糯而娇喘的呻吟声……
华灯初上,明珠这座美丽的城市也开始亮起了灯光。在一条人潮涌涌的大街上,坐落着一间占地足有两三千平米。装饰得极为豪华的珠宝店,穿着一套漂亮晚装的小露挽着岳阳胳膊犹如小鸟依人般陪着他走进了这间名为翡翠楼的珠宝店,两人一进去便看到赵三通和云峰两人在十多名身着性感制服的漂亮女员工的陪同下迎了上来。
“哈哈哈……岳老弟,好几个月不见,你还是风采依旧啊!”首先说话的是赵三通,只见他走到岳阳跟前用力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随后裂开嘴笑了起来。
“赵老哥,你也是风采依旧啊,几个月不见了。可你的身子骨还是那么的硬朗,只是你可得轻点拍,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你的折腾。”岳阳也笑着和他开了个玩笑。
“嘿……你小子谦虚了吧,你可值年轻的时候。我老人家怎么能跟你比。”赵三通嘿嘿笑了笑,随即对他挤了挤眼睛放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你小子看起来挺壮实的,怎么这么谦虚,难道这几个月在国外和那些大洋马玩得太嗨了?还是悠着点好。色是刮骨钢刀啊!”
对于岳阳经常几个月甚至大半年才露一次面,赵三通和云峰一致认为岳阳肯定在国外,是以才开了这样的玩笑。
看着赵三通有些猥琐的挤了挤眼睛。岳阳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些日子哥可是很努力的为了国家的和谐统一在明朝努力工作呢,怎么到了你嘴里却变成了和大洋马鬼混了。
一旁的云峰也笑嘻嘻的附和道:“赵三哥说的对,老哥我也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劝你,那些大洋马玩玩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往家里带,要说娶老婆还得是咱们华夏的女人好,居家过日子全都是一把好手,你看看咱们店里的那么多的姑娘,哪一个不比那些大洋马强啊,你说是不是?”
“嘿……你们这两个家伙!”看到这两个每个正行一副嬉皮笑脸的家伙,岳阳很是有些哭笑不得,只是顾虑旁边这么多人看着,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谁知云峰说着说着还上瘾了,笑着对旁边的那些穿着统一制服的女人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们经常念叨的岳总岳董事长,顺带说一下,他可是咱们店里最大的股东。顺带说一句,你们的这位岳总至今可是单身哦。”
说完,云峰还很是没品味的眨了眨眼,虽然明知云峰的话里以玩笑居多,但周围这些女店员的眼睛还是情不自禁的亮了起来,眼前这位岳总看上去虽然相貌不是非常出众而且还留着一头长发扎着一条马尾辫,要是旁人留这么一头长发肯定会给人一种颓废的印象,就象那种不如意的艺术家之类的,可在这位岳总身上却愣是给人一种丰神如玉威武挺拔的形象,尤其是当他不笑的时候,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家珠宝店既然自己和云峰、赵三通三人合开的,那么这些人就是自己麾下的员工,岳阳自然要好好打量一番。他敛起了笑容,开始正容打量起这些员工来。
看着敛起了笑容正色打量自己一行人的岳阳,几位原本想要上前跟岳阳打招呼的女店员一时间却是呆住了,虽然岳阳并没有说话只是面容平静的看着自己一行人,但那双包含了威严和肃穆眼睛仿佛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们的心里,导致几名女店员竟然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店里的气氛奇迹般的变得有些压抑。
在一旁的赵三通和云峰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惊叹,随即同时摇了摇头。以他们的见识自然清楚这位岳老弟可不是故意装*逼,而是由于长期身处高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一种气质,尽管他已经竭力掩饰,但有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质还是让这些女店员感到很紧张。
“这位岳老弟身上的官味越来越浓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干嘛的?”赵三通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随即故意大声调笑道:“岳老弟,虽然我承认我们店里的姑娘们都很漂亮,但你这样盯着人家看可是很不礼貌的。”
“少一会不拿我开涮会死吗?”岳阳失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他这么展颜一笑,刚才还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女店员们顿时眼前一亮。仿佛原本威严肃穆的老板重新变成了一个笑容温和开朗的邻家大哥。
这时,一名穿着一套天蓝色套装,衣领上系着一个粉红色丝巾,身材苗条的女人走了出来微微着对岳阳鞠了一躬轻声道:“您好岳总,我是本店的销售总监徐文丽,请您多多指教!”
岳阳看了看这位销售总监,这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白领丽人,年约二十七八左右,容貌姣好。乌黑的头发盘在了脑后配上姣好的面容显得既漂亮又干练。
很快,岳阳收回了审视的目光重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你好徐总监,既然你是赵总和云总请来的总监,那就说名你的能力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认可。我希望今后能从你的嘴里经常听到好消息!”
“我一定不会辜负几位老总的期望。”徐文丽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们翡翠楼里的所有翡翠品质非常好,开业的这一个多月来营业额已经达到了一千多万,而且这还是在我们采取了饥饿销售法的情况下,否则营业额再翻数倍也不是不可能。”一提到她的专业。徐文丽刚才心中涌起的不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立即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一副职场女强人的模样。
“看来这个女人和刘胜男都是同一属性的。要是两个人碰一块那就热闹了。”岳阳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不过尽管如此,岳阳还是很满意的点点头,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才去做,这样的生意才做得长久。
岳阳一边走,徐文丽很是专业的在一旁为他解说,虽然岳阳对于现代商场上的事情不是很精通,但也能听出徐文丽的讲解很专业,往往一个听起来很复杂的东西就能用很简洁明了的话解释清楚。他不禁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对一旁的云峰和赵三笑道:“两位,看来你们找了位非常称职的经理人啊!”
听到岳阳的夸奖,一旁的赵三通和云峰终于松了口气。上次岳阳走的时候给他们留下了一批价值五亿元的翡翠,而他们开业的时候岳阳也不在,这间店面从选址到营业都是他们一手操办的,如今看到岳阳对这间店面表示出了满意的态度,他们原本有些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原本这种感觉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身上,但却偏偏出现了,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毕竟虽然这间店面是他们一手操办的,但这都是次要的,毕竟最重要的翡翠货源渠道都掌握在岳阳的手上,没了岳阳即便他们再神通广大也变不出翡翠来,是以无论是从股份还是重要性来说岳阳才是这间店面最重要的人。
只是一旁的小露听到岳阳这么夸奖徐文丽,虽然表面上没有改变,但却觉得一股淡淡的酸味涌上了心头,挽着岳阳胳膊的手更紧了。
当岳阳一行人走了一会,看着琳琅满目的珠宝他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更别提一直挽着他手臂依偎在他身边的小露了。
走着走着,岳阳在一个柜台前停了下来,因为他察觉到一直依偎在他身边的小露的目光被一件首饰牢牢的吸住了。
看着眼睛紧紧盯着这件首饰的女人,岳阳笑了,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天生对那些亮晶晶的珠宝就没有什么抵抗力,自己身边这位也不例外啊。
他笑着对柜台后面的导购员说道:“小姐,麻烦你把这件首饰拿出来给我看看!”
“好的!”这位导购员还是一位小姑娘,个子娇小显得很是玲珑俏丽。尤其是看到连两位老总和销售总监都陪在他身边,更是不敢怠慢,赶紧将东西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柜台上并解释道:“这位先生,这是件首饰是正宗的缅甸老坑货,被我们公司高薪聘请的珠宝师傅打造成了这件紫罗兰胸链,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件胸链还是由非常稀少的紫罗兰翡翠和铂金打造而成,由于紫罗兰翡翠非常稀少,所以它的价格一直是居高不下的……”
一旁的赵三通、云峰和徐文丽以及十多名跟在一旁的导购小姐看到这位小姑娘竟然跟这间店面的实际拥有者介绍这些这些翡翠的来历,一个个都感到非常有意思,表情也变得还很是古怪。
岳阳制止了这位小姑娘滔滔不绝的话语。无奈的说道:“这位姑娘,这翡翠的来历我都知道,你就不用介绍了,让我先试试再说。”
说完,岳阳将胸链拿了起来,转身为身边的小露戴上。今天小露穿的是一件低胸连衣裙,将这套紫罗兰色的胸链挂上后,配上她白皙细腻的肌肤美丽的容颜,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彩。整个人都呈现出一众高贵华丽的气质和惊人的美魅力。
被这么多人齐齐盯着,小露不禁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更显得她的美丽。
不说岳阳看得连连点头,就连一旁的云峰也赞叹道:“岳老弟。不得不说这件首饰天生就应该被小露这样的女孩戴上,简直是太漂亮了。”
岳阳含笑问小露:“喜欢吗?”
这样的问题没有任何一名女孩子会摇头,小露也不例外,此时她的目光已经被这件胸链给牢牢吸引住了。她抚摸着胸口这件首饰眼中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岳阳点点头:“喜欢咱们就买下来吧!”
“什么……买下来……给我?”
此时的小露已经被一股巨大的惊喜充斥满了全身,她刚才放慢了脚步确实是被这件紫罗兰色的胸链给吸引住了,可作为一名明星。她对珠宝的基本行情还是很了解的。象这样一种珍惜的首饰绝对是价格不菲,恐怕几百万都打不住,这样的东西任何人在购买之前都会仔细思量一番的,是以她并不指望岳阳会立刻买下来送给她,一时间她有些呆住了。
“阿阳……这太贵了吧?我……”小露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很好看!”岳阳也满意的点点头,没有理会身边的女人,随后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导购员:“好了,价钱我就不问了,你拿去刷卡吧。”
说完,岳阳看到云峰和赵三通正想说什么,他伸手拦住了两人笑道:“你们也别说了,现在我在买东西,买东西就要要买东西的规矩,这卡是一定要刷的。”
看到岳阳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两人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赵三通也摇头道:“岳老弟,我算是服了你了,这么一副价值三百多万的东西即便是我要买给我媳妇也得好好思量一下。你倒好眼睛一眨不眨的随手就送人了,老哥是自愧不如啊!”
云峰在一旁却是含笑不语,目光深邃的又看了看正陷入惊喜之中的小露,看来这位岳老弟对小露还真是喜爱啊,几百万的东西说送就送,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看来下半年公司新开拍的那部电影女主角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参观完了这间属于自己的珠宝店,云峰提议先去祭一祭五脏六腑,岳阳自然是崇善如流。一行人驱车来到了喜来登酒店定了一间大包厢,云峰这个家伙死性不改的喊来了一群的公司的明星作陪,很快十多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明星便联袂而来,一时间整个包厢里热闹非凡。
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赵三峰刚想说云峰两句,云峰对此的解释却是,难得岳老弟回来一趟,我当然要一进地主之谊,如果赵老哥你不喜欢大可坐在一旁喝闷酒嘛。这句话确实把赵三通气得不行。
趁着菜没上齐,云峰用开玩笑的语气对岳阳说道:“岳老弟,上次你不是让我帮你定了一批防刺服吗?那是我一哥们开的厂子,现在他想跟你认识一下,不知你愿意赏脸见他吗?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就当老哥我没说这话。”
都到了这个时候,岳阳还能说不吗?只能一边点头同意一边在暗叹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包厢的面积很大,足有五十多平米,岳阳三个大男人坐在一旁聊天,小露则是和同一群公司里的女孩聊天。
第三百五十八章 大采购(三)
出来混娱乐圈的女人自然要有眼力劲,看到岳阳、云峰和赵三通三个男人在谈事情,她们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凑过去讨人嫌,十多个女人自己在一个角落里叽叽喳喳的聊天。:3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十多个女人凑在一块就更热闹了,而女人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化妆品、名牌包包、衣服首饰之类的东西了,尤其是那些靠脸蛋和外形吃饭的女明星更是如此,这些女人刚聚在一块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到了小露的脖子上。
“诶呀小露,你这首饰真漂亮耶,在哪买的?肯定要不少钱吧?”
“小露,怎么以前从来没见你戴过?”
“是啊,紫罗兰的翡翠呢,太漂亮了!这到底是谁送的?多少钱买的?”
几个女人围着小露叽叽喳喳的问了起来,眼中带着艳羡的目光。但是也有一些人坐在一旁并没有过来凑热闹,这些人就包括了小诗。这些日子小诗混得是风生水起,四五个月之前公司安排他拍了一部电影,演的还是女一号,前些天电影刚拍摄完毕,准备过段时间上映,是以如今的她可谓是意气风发,今天晚上她事先得到通知过来参加一个应酬,原本她也精心打扮了一番,没想到刚一进来就看到了小露也在这里,而且脖子上还带着这么一个精致的胸链,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立刻就一股酸涩的味道。
被几个平日里比较谈得来的同事围住不断打听事情,小露不禁有些赧然,脸上露出羞涩而又喜悦的神情道:“这是阿阳刚才送我的,好象是三百多万吧。”原本小露还想说自己原本不想要,可岳阳却硬是买下来送给她。但她转念一想,便将这句话咽了回去,这话还是烂在肚子里好了,要是说出来就太拉仇恨了。
即便是如此。当小露把事情说出来后也引起了一片羡慕的目光。平日里和小露最要好的小丹笑嘻嘻的搂住了小露的肩膀笑道:“小露,你说咱俩平时这么好,说事闺蜜也不为过吧,有好东西我也都分你一份,你看能不能把你的阿阳也让给一半,让我也尝尝这住豪宅、开豪车和佩戴名贵饰品是什么滋味,这样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亲姐妹了!”
“哈哈哈……”
小丹的话把周围的人都逗乐了,一名身材丰腴的漂亮少妇笑着拍了拍小丹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小丹可真有你的,当着小露的面挖墙脚,你可真敢啊!”
“这有什么不敢的。”这位长着一张清纯笑脸的女孩故作豪勇的说道:“咱们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跟对人。你看咱们的小露,跟了岳总之后现在什么都有了,要是再能为岳总生个一男半女的那就是妥妥的豪门阔太太了。我呢要求没那么高,能当个二奶就满足了,小露你放心,我绝不会抢你正室的位子的,你就从了我吧!”
“哈哈哈……小丹你也太无耻了,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一群女孩子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不过这些女孩虽然嘻嘻哈哈用玩笑的语气说这种话,但内心里她们有何尝没有那种期望呢。如今海天娱乐公司不知有多少女孩子都在羡慕小露的好运气。原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二流小明星,只是参加了一场饭局跟对了人而已,豪宅豪车珠宝首饰立马就全有了,而且跟的人还不是什么所谓的那些大腹便便的四五十岁的成功人士。而是一名不到三十岁的未婚男,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形象,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而坐在不远处的赵三通看着一旁嘻嘻哈哈打闹的众女孩不禁有些感慨的说:“看到这些女孩我才感觉老了,跟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脚步啰。”
岳阳用谐谑的目光看着他问道。“我听说现在上了年纪有点钱或手中有点权利的人都喜欢包二*奶养小蜜,而且还不止一个,有些人的二奶数量甚至多到要用计算机来管理的地步。我就纳闷了。这些人明明已经力不从心了,充其量在床上也就能坚持几分钟而已,可为什么还对这样的事乐此不疲呢?是不是包了一个情人后就能让自己变得更有青春活力,赵老哥,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扑哧……”一旁的云峰正在喝酒呢,一口气没忍住将嘴里的红酒喷了出来,随后整个人都笑得靠在沙发上。
赵三通则是被这句突如其来的雷人之语弄得目瞪口呆,不久连老脸都涨得通红指着岳阳骂道:“好你个岳阳,我老赵哪得罪你了竟然拿我来开涮,这种事跟我哪知,干嘛来问我!”
“诶哟……不行了,我要笑死了!”一旁的云峰捂着肚子笑得肚子都疼了,看着赵三峰忍俊不住道:“赵老哥,你看看……你的真面目终于别人揭穿了吧,不行,这事我得告诉嫂子去,诶哟……笑死我了。”
正当三人聊天打屁的时候,包间的门开了,一名三十多的年轻男子推门走了进来。云峰看到后赶紧对来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随后对岳阳说道:“岳老弟,这位就是我说的哥们,你上次定制的防刺服就是他们厂生产的。老葛……你不是经常嚷着要认识那位跟你订了一万套防刺服的大主顾吗?现在这位大主顾就在这里,你还愣着干什么?”
听了云峰的话,来人立刻就笑了,对岳阳伸出了右手笑道:“听闻云老二交了一个有本事的朋友,我早就想认识一番了,没想到今天才得以相见。岳先生,我叫葛茂才,幸会幸会!”
“葛先生,你好!”岳阳也站了起来和对方握了一下手,他立刻就察觉到了对方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老茧。
双方客套了一番后又坐了下来,葛茂才看着岳阳诚恳的说道:“岳先生,实不相瞒,我和云老二是老朋友了,前两年我自己开了个厂子,专门生产一些诸如防刺服之类的产品。只是您是知道的,由于我国大环境的关系,这类东西在国内的销售情况不是很好。而警方的订单竞争又太激烈,像我这样的小厂子只能跟在国企后头吃一些人家看不上的残羹剩饭,可谓是举步维艰啊,我听云老二说您在国外的路子很广,不知您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些买家呢?”
岳阳坐在沙发上沉吟不语,防刺服也是他需要大批订购的物品之一,经过实战检验证明,防刺服对于冷兵器诸如刀、枪、箭矢的防护力有着很好的防护效果,如果能给部队大规模装备的话对于减轻部队行军负荷和提高部队的战斗力有很明显的帮助,因此他这次过来防刺服列入了他订购的清单之中。而且防刺服也属于损耗品,需要经常订阅,只是他能放心将所有的订单交给这位才认识的人吗?
打量着这位不请自来且提出了这个一个贸然请求的人。这个葛茂才长相普通,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利索干脆,即便是坐在沙发上身子也是挺得笔直,他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葛先生应该当过兵吧?”
葛茂才露出一丝讶然,随即点头道:“岳先生好眼力,我确实当过几年兵,前年才专的业。”
“转业?”岳阳嘴里念叨了两句这句话。这才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一旁的云峰看到岳阳良久都沉吟不语,心里有些着急,正想说点什么却被一旁的赵三通用眼神制止了。
过了好一会岳阳才突然展颜笑道:“为什么不呢?反正我最近正需要订购五万套防刺服,这笔订单给谁不是给。既然葛先生亲自上门也省得我亲自去找。这样吧,葛先生明天派一个人亲自去一趟广元贸易公司,会有人详细跟贵厂谈这笔生意的。”
“太好了!”葛茂才大喜过望,一把握住了岳阳的手连声谢道:“谢谢岳先生。您这可是解了我们厂子的燃眉之急啊!”
看着对方欣喜若狂的笑容,岳阳却正色道:“葛先生,咱们丑话得说在前头。虽然我把订单交给了你,但质量问题你可要抓紧,毕竟这玩意可是保命的东西,要是因为质量原因出了乱子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葛茂才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岳先生你放心,我们当兵的向来都是一口唾沫一颗钉,从来不玩虚的,如果你发现我们的货质量不达标你随时可以往我的脸上吐唾沫!”
“这就好!”岳阳缓缓点头。
这时,有服务员过来说菜已经上齐,请几位入席。一旁的云峰也招呼几人到餐桌旁坐下,并挥手让包厢另一边那些女孩都过来一同入席。
在席间,刚得到一大笔订单葛茂才心情大好,连连向岳阳敬酒,再加上十多名漂亮会来事的女孩,整个席间气氛非常好,而小露也是小鸟依人般靠在岳阳身边替他倒酒夹菜,整个贤惠女人的形象。
看着两人这样,葛茂才不禁感慨道:“岳总,我年纪比你痴长你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岳老弟,不知可否?”
岳阳满不在意的笑道:“当然可以,您这样叫也显得我年轻不是?”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这时在座的几名女孩对那名叫做俪姐的少妇使了个眼色,俪姐会意,心中暗骂了一声这些小狐狸精竟会指使老娘,不过事关自己的利益,她还是得陪着笑脸问云峰道:“云总,我听说我们公司最近要开拍四千万的大制作新戏,是这样吗?”
云峰微微一笑:“哦,你消息挺灵通的嘛,公司才刚做出决定你们就听到消息了。”
俪姐和周围那些女孩相视了一眼,眼中露出一丝抑制不住的喜色,既然要开拍新戏,第一优先考虑的自然是自己公司的签约女演员,这个是毫无疑问的,这么一来说不定自己这些人就能机会出演其中的角色了,虽然拿下女一号难度很高,但女二号三号什么还是大有希望的,不过这些女孩也算是有眼力,知道这种场合下不适宜询问角色人选的问题,只是一个个心里却下了决心,这次一定要在这部新戏里分一杯羹。
这场酒席一直喝道了深夜,岳阳这个年少多金的金主自然也是中女孩劝酒的对象,尽管有小露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可势单力薄的她实在架不住对方人多啊。而且这些女孩好像也很有默契似地就是轮番上阵,小露的酒量其实也就一般很快就被灌趴下了。看到小露被灌趴后,这些女孩也笑嘻嘻的把枪口对准了岳阳,而赵三通、云峰这三个无良的家伙也在一旁起哄,虽然岳阳也可以不理会这些女孩,但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于是不知不觉中便喝得有些高了,散场后也没法开车回去,后来迷迷糊糊中听到云峰吩咐两名女孩把岳阳和小露送回了御龙湾的别墅里……
第二天早晨当岳阳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几句雪白的玉体正横七竖八的将自己压在下面。
轻轻的将一条斜在自己肚子上的**拿开。又把怀里的佳人移到旁边,岳阳这才坐了起来仔细端详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吓了一大跳,感情自己的床上竟然躺着三具雪白的酮*体,除了小露外竟然还有两个女人,他仔细一看,这两个女人竟然是那名俪姐和一名年轻的女孩。
“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岳阳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才想起昨晚上自己和小露好像是被两名女孩送回来的。一直将自己送进了卧室,然后自己就趁着酒性将这两名女人给圈圈叉叉了。
“都是酒精害死人啊!”岳阳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唉……”
“你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一个幽幽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岳阳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名叫做俪姐的少妇坐了起来。一双大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这……”岳阳不禁有些语塞,这里毕竟是现代社会,若是在明代的话凭他岳侯爷的身份若是宠幸了哪个女人对方只有感到荣幸的份,可这里是现代社会。是一个至少表面上讲究人人平等的社会,而且岳阳也不是那种上了人家后就翻脸不认账的混蛋,至少这点起码的道德他还是有的。
看到岳阳为难的样子。这名叫做俪姐的少妇用镇定的说道:“你不用内疚,我们都是成年人,昨天晚上大家都喝多了,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属情有可原,所以你也不用感到内疚。再说了,我都是俩孩子他妈了,吃亏的应该是你才对!”
“这年头的女人难道都这么开放吗?”
酒醒之后,智慧又重新回到了岳阳的身上,他深深的打量了对方妙曼的玉体一眼淡淡的笑道:“我记得昨晚你可是很拼命的反抗哦,要不是体力不支最后我还不能得逞呢。”
“你……”
俪姐故作镇定的伪装立刻就被岳阳给击破了,红霞立刻飞上了她的俏脸,低声骂道:“呸……要不是昨天晚上有小露帮你的忙,我怎么可能让你得逞。我一个老婆子是无所谓了,就当是一夜春梦了,但小丹可还是黄花闺女,你可得对她负责才行。小丹……你也别装睡了,反正事情都发生了,你这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小猪猪被这家伙给吃了,怎么着也得给你个说法才行。”
听了这话后,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俪姐,你别说了……”
听到这里,岳阳不禁低头一看,那名躺在自己旁边的女孩已经睁开了眼睛,脸蛋已经红得象个大苹果,修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整个人羞得不敢睁眼看岳阳,随后她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皓首。
而且岳阳还发现床单上确实留下了几块血迹,他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这都叫什么事啊!
这时,三人的说话声也将小露给吵醒了,这位女孩醒来后并不说话,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岳阳的背后紧紧的搂住了他,一男三女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床上。
良久,岳阳才轻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用。俪姐……还有那啥……你叫小丹对吧,昨天晚上的事我确实不是诚心的,你们说吧,我能做点什么补偿你们呢?”
俪姐摇摇头道:“我说过,我一个老婆子就算了,倒是小丹还是黄花闺女,她和小露平时在公司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现在既然被你吃了小猪,干脆将错就错你就干脆把她也收了吧,也好跟小露做个伴,小露……你愿意跟小丹做个伴吗?”最后这句话俪姐是对一旁紧紧抱着爱郎的后背的小露说的。
“这都叫什么事啊……”岳阳轻叹了口气,转过头去看了看小露一眼,发现小露也是一脸的纠结,毕竟她和小丹平日里虽然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但再大度的女人对于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也是有些不甘的……
第三百五十九章 秋收
如果说小露和小丹只能算是二线女演员的话,那么俪姐这个少妇那就是不择不扣的一线女明星了,十多年前她出演的那部讲述缉毒女警的电视剧让她一举成名,前两年出演的那个名叫甄嬛后宫妃子的后宫宫斗剧更是让她红遍大江南北,说她是一线女明星那绝对是没有半点水份。/..
只是让她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虽然这些年她在大屏幕上一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虽然也出演过几步电影,但一直反响平平,这也让她没法踏入国内顶级巨星的行列,不过尽管如此,她在海天娱乐公司里依旧是大姐大般的存在,今天她既然开了口,小露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在后面嘟着小嘴不说话,搂着岳阳的玉璧更用力了,一双坚挺丰满的双峰被她紧紧的贴在爱郎的背后。
而岳阳听了俪姐的话也感到脑子一阵混乱,怎么,这是主动送美女上门的节奏么?还是这个圈里的女人都已经看得这么开了么?
正当岳阳感到头大的时候,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小丹的目光也偷偷从指尖里透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岳阳,只要是女人无论她表面上说得多豪迈,但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都会有一种特殊的情节,就象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很难忘掉一样。
“怎么……小男人……难道白送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你还不满意吗?”看到岳阳依旧没有表态,俪姐有些不高兴了用大眼瞪着岳阳。
看着凤目圆睁的俪姐,岳阳突然发现俪姐不但皮肤白皙五官还特别漂亮,和小露漂亮的鹅蛋脸小丹的邻家女孩的清秀漂亮不同,俪姐的五官特别的精致,尽管如今的她是一名有了两个小孩的三旬少妇,但保养得体的她看起来跟二十五六岁的女人也什么区别,尤其是如今裸露在外的两座双峰和深红色的葡萄依旧不屈的上翘着。好像在骄傲的宣布着自己青春依旧,看到这里,岳阳就感到一股“起床气”开始在身体里涌动。
女人对于男人的目光向来是敏感的,哪怕这种目光在她们身上停留的时间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她们也已然能感受到这种目光的寒意。
当岳阳那肆无忌惮的目光不断扫视在她的玉体上时,原本还一副女汉子模样的俪姐那精致的瓜子脸也慢慢的红了,刚开始她还故作镇定的瞪了回去,但见惯了大场面的岳阳对这种小阵仗早就完全免疫了,是以她不得不红着脸骂道:“看什么看,昨晚又不是没看过!”
“可昨晚我喝多了。没注意!”此时我们的岳阳同志很老实的坦诚自己昨晚喝多了没看清楚。
好吧,说老实话往往是最伤人,俪姐也挡不住这种无视防御的攻击,只得无奈的败下阵来。
最后当她鼓起勇气正想再次叱喝岳阳时,却发现眼前人影一花,自己已经被扑倒在了床上。
“哎呀,你要干什么……现在是白天……你要作死啊……嗯……”
虽然俪姐挣扎了好一会,但对于岳阳来说这种行为只能是增加了额外的情趣而已,很快怀里的这句娇躯便停止了无谓的挣扎。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后竟然开始迎合起来,而这场刚起床后的审判大会也变成了一场香艳的大会,最后不止是俪姐,就连躲在被子里的小丹也再次被岳阳这匹大灰狼扒成了大白羊。然后骨头都不剩的吃进了肚子里,至于他背后的小露就更不用说了,一时间阵阵或是低沉或是高亢娇喘的呻吟声又在大卧室里响了起来……
两个小时以后,岳阳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被他又祸害了一遍的三女横七竖八的躺在他怀里,四人一动不动的休息了好长时间。
此时岳阳的左边是小露,她依旧是习惯性的搂着自己的男人。仿佛在宣誓主权。而右边却是俪姐这位美丽的少妇,她正被岳阳紧紧搂住,对于她刚才的表现岳阳很满意,虽然刚开始有些不合作,但我们岳阳同志的努力下后来还是开始迎合起来,两人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虽然最后被岳阳打败了,但岳阳却发现她却有股屡败屡战的勇气,这种精神是值得表扬的,至于小丹嘛……此时早就羞得如同一只鸵鸟般整个人缩进一旁的被子里躲了起来。
良久,岳阳开口说话了,他第一句话就说道:“小丹,从今往后你和小露一样就跟着我吧,虽然我没有办法长长陪在你们的身边,但除了这个别的男人能给你们的东西我同样能给你。但是你要记住,如果你选择做了我的女人,那么你就不能再和别的男人交往,记住了吗?”
过了一会,从薄被里传来了小丹那闷闷的声音,“人家还没答应跟你呢,你凭什么就要开始管人家了。”
岳阳无奈的笑了,“当然了,你可以拒绝,我不是雷老虎,没有抢媳妇的习惯,也没有强迫你做我女人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给你一定的补偿,或是为你争取一部新戏,或是给你一定的物质补偿都可以,你自己选择吧。”
说完后,屋子里沉默了,很快被子里就响起了盈盈的哭泣声,俪姐赶紧坐了起来将薄被掀开后把小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起来,随后俏目又瞪了岳阳一眼骂道:“你这笨蛋,你把我们小丹看成什么人了,拜金女么?以前也不是没有公子哥追她,可都被她拒绝了,今儿个便宜了你,可你却这么对她,你还有良心么?”
“嘿……合着我说实话还变得没良心了。”无奈的岳阳此时唯一能做的事只有闭上了嘴。
看着哭个不停的小丹,俪姐只是说了一句:“好了小丹,你也别哭了,再哭小脸就变形了,到时候你就算是想跟岳阳人家也不要你了。”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少妇,只是这么一句小丹就停止了哭泣,随后抬起了脸露出了哭花的小脸蛋和微微红肿的眼睛看着岳阳紧咬着银牙说道:“那我跟了你,你会不会有一天玩腻后就把我抛弃掉。”
“嘿……这个小妮子。”面对如此奇葩的女孩。岳阳无语了。
其实不光是岳阳,就连对此颇有醋意的小露也被小丹的天真给逗乐了,而一旁的俪姐只能是无语的瞪着这个奇葩少女,这得多二的人才能说的出这样的话啊。
岳阳无奈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跟你保证只要你跟了我且在途中没有撇开我跟别的男人,我就会对你负责一辈子,听说过以前的国企吧?”
“知道,我爷爷以前就是国企的工人,他捧的就是铁饭碗。你是说以后我跟了你就象捧了铁饭碗一样吗?”
“对……就是铁饭碗。”面对思维如此奇特的女孩,岳阳很怀疑她一直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就是因为这种奇葩的性格。而此时的俪姐和小露早已伏在岳阳的怀里笑得不行了……
让岳阳感到不解的是,当他询问俪姐想要什么补偿时,俪姐却只是淡淡的一笑什么也不说。
就这样,岳阳在明珠市一直呆了一个月,在这个月里他就这么和小露小丹二女成天厮混在一起,白天逛街旅游晚上玩三人行,享尽了艳福。但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从那天以后俪姐便再也没有再他面前出现过更没有对他提什么要求,当岳阳为此询问小露小丹时,得来的却是两记白眼。小丹更是娇嗔骂道:“人家俪姐是有老公和孩子的,要不是那天喝多了怎么会便宜了你这坏蛋,你现在便宜也占了,难道还想破坏人家的家庭吗?”
“我象那种人吗?”岳阳很是有些不忿的辩解道。
“当然!”孰料二女对视了一眼。同时把小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似地。
“嘿……你们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一时间别墅里又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
崇祯十年九月,经过了一番震荡的山西渐渐的安稳下来,而这个时候也是又到了收获的季节。此时是整个全国各地官员最繁忙也是最紧张的季节,这个季节有个名称就做秋收,无数的农民都指望着能有个好收成。山西北路是岳阳经营多年的老巢。经过岳阳五年多的经营,北路的耕地面积已经达到了三百二十多万亩,此外岳阳还建立了上百个畜牧场,专门饲养猪羊等牲畜,可以说如今的北路比起号称鱼米之乡的江南已经毫不逊色甚至已经超过了他们。
经过近半个月的紧张收割,整个北路共收获小麦等粮食一千八百多万担,这个结果再一次把负责审核的新任山西巡抚海楼给震住了。
“海楼,这就是咱们今年的粮食收获么?”
在太原的巡抚衙门里,刚从现代返回来的岳阳没有来得及干别的事,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询问秋收结果。
“是的侯爷!”海楼深吸了口气将计算了多次的结果递给了岳阳并说道,“此次北路共收获粮食一千八百万担,其中六成归农户四成入咱们。也就是说咱们手中可以支配的粮食有七百二十万担,除开上缴朝廷的一百万担外,咱们还剩六百二十万担。”已经做了四五年农业工作的海楼算起账来已经非常熟练了,一些数据张口就来。
“嗯,六百万担!”岳阳沉吟了一会又轻叹了一声道:“这些粮食看起来是不少,可真用起来我怕还是不够啊!”
海楼闻言苦笑起来:“侯爷,自打盘古开天地以来,这粮食就从来没有够用的时候。如今朝廷已经断绝了对咱们的拨款,咱们原本就养着五万大军,前些日子您又新募了五万新兵,还撤销了十多万的军户,虽然现在已经那些军户分发了田地,可毕竟还没收成不是?六百万担粮食看起来不少,足够北路自己用的,可山西这么大,没饭吃的人多了去了,这六百万担粮食若是平摊下去那就远远不够了。”
“是啊!”岳阳也长叹了一声,以前他只管着北路,别的地方农民有没有吃的用不着他操心,可现在他手握整个山西的军政大权,整个山西一千多万人口吃饭的担子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这让他感到压力大增,而一旁的海楼原本也只是一个民政司的司长。只管着北路这么一块地盘,现在乍一当上巡抚,要管的地盘一下子大了五六倍,一时间也有些不适应。
不过岳阳向来都是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的人,他想了想就海楼说道:“我估计如今我们获得大丰收的消息已经被外地的客商知晓,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肯定会有人蜂拥着来我们这里向农户们买粮食,你这个巡抚要做的就是督促下面的各级官吏,没有巡抚衙门的批条,绝不能让一粒粮食流出山西,你明白吗?”
海楼的神情也严肃起来。他知道如今大明境内流寇肆虐,加上各省旱情言重,可以说大明境内四处都缺粮食,那些捡钱眼开的粮商看到北路粮食丰收,肯定就象问道了腥味的鲨鱼一样快速扑来。若是这些粮商们买到粮食后用平价卖给其他各地的百姓也就罢了,可海楼却太清楚那些粮商了,以他们的贪婪不把这些粮食的价格翻上几倍甚至十几倍是不会罢休的。
“侯爷,您放心好了,下官保证绝不会让那些奸商得逞的。”海楼的保证铿锵有力……
岳阳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时间到了九月中旬,当时任财政司副司长的汤护带着五千军士押运着一百万担粮食和秋收的一百万两银子来到京城时,整个京城都轰动了,时任户部尚书的程国祥激动得亲自跑到官仓前迎接这队浩浩荡荡的运粮队伍。当他看到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运量车队时,这个新上任的老头激动地扑到了一辆粮车上一度哽咽起来。
程国祥是去年年底上任的,这大半年来他看着几乎可以跑耗子的粮仓和银库就犯愁,可不管是崇祯还是各地的官府都向他伸手要粮食要银子。他愁得头发都快白光了,今天他终于看到有大笔的银子和粮食入账,这如何不让他喜出望外呢。
看着激动得几乎失态的程国祥。汤护一张大圆脸露出习惯性的笑容,问道:“程大人,看您激动的,每年这个时候应该是您最高兴的时候,您应该笑才是嘛,干嘛还哭上了?”
激动的程国祥好一会才回复了平静,不好意思的说道:“唉……让汤大人见笑了,本官这也是穷怕了,你是不知道啊,自打本官去年上任以来,今天是本官收到的最大宗的一笔粮税了,这些两银子和一百万担粮食可是解决了朝廷的燃眉之急了!”
随着程国祥的话,一辆辆粮车陆续驶了过来,早就等在一旁的苦力从车上扛下了一袋袋的粮食,许多小吏则是忙着过磅计数,整个一副忙碌的景象。
一百万担粮食和一百万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户部的官员足足忙活了三天才将这些东西全部入库,岳阳的这次大手笔把整个京城都给震动了,有了这笔钱后程国祥一连好几天嘴都是咧着的,但是有一件事他却不得不向崇祯禀报。
“程爱卿,你说山西那边送来的全都是这种银元吗?”
暖香阁的御书房里,崇祯拿着手中的一块银元正仔细的观察着,这是一块铸造精美约有婴儿手掌大小的银元,银元的一面铸着大明万胜四个字,另一面则铸着一两两个字,银元的周围还有精密的齿状印迹,看上去精致异常。
“是的皇上!”程国祥站在崇祯面前恭敬的说道:“皇上,忠勇侯早在两年前就开始铸造银元,由于这种银元制作精良使用方便且纯度非常高,是以山西一带的商贾交易时大都只认这种银元,如今不仅山西,就连江南和京城一带也开始流传起来。”
此时的御书房里不仅有崇祯和程国祥,杨嗣昌以及几名大臣都在。杨嗣昌的手里也拿着一块银元无意识的掂了掂,随后神色一动问程国祥道:“程大人,本官怎么觉得这银元好象没有一两重啊。”
对于这位一手提拔自己的首辅程国祥不敢怠慢,赶紧回答道:“回首辅大人话,此种银元的重量只有八钱八分重,确实不足一两。”
“不足一两?”一旁的礼部尚书姜逢源不禁大怒道:“程大人,你适才可是向皇上禀报说那忠勇侯已经交足了一百万两银子的赋税,可这些银元每一枚却只有八钱八分重,那一百万枚岂不是要少十多万两银子!你知不知道,这是欺君!”
姜逢源对程国祥本来就看不大顺眼,此时看到程国祥竟然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立即二话不说就将一顶大帽子扣了过去。
只是他却没看到,就在他说这话之后,周围的人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
第三百六十章 分银子
程国祥向看白痴一样鄙夷的看了姜逢源一眼不屑的说道:“姜大人,户部的事您还是别操心了,您还是回您的礼部好好做您的事吧。”
“你放肆……”姜逢源被程国祥无视了,且还是当着圣驾和诸位内阁大臣的面如此鄙视,他要是再不做出反映恐怕今后他也没脸参加这样的会议了。
姜逢源立刻就跳了起来颤抖着声音喝骂道:“程国祥……你……你大胆!”
说完,姜逢源立刻朝朱由检跪了下来哭泣道:“皇上……皇上啊,程国祥不仅欺君,而且还敢辱骂朝中同僚,皇上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姜逢源这么一闹,崇祯不禁又是气愤又是好笑,这个姜逢源跟程国祥一样也是去年才开始当的礼部尚书,为人不仅迂腐而且还喜欢斤斤计较,在崇祯看来,姜逢源不过是个读书读傻了的腐儒,不过礼部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因此平日里崇祯对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跟程国祥干上了,还给对方扣上了欺君这么一顶大帽子。
看着跪在地上哭诉的姜逢源,崇祯无奈的朝杨嗣昌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确,你是这些人的班长,你自己搞定。
杨嗣昌心里也腻味啊,我们在这里商量大事呢,你一个礼部尚书在一旁老老实实看热闹就好,可你却非要跳出来闹腾,你这是要找死的节奏吗?
“咳……”无奈的杨嗣昌只好干咳了一声。对姜逢源道:“姜大人,此事你就不要再说了,皇上和本官自有分寸。”
按说班长已经代表老板这么说了。姜逢源你一个打酱油应该见好就收了,可这位新上任不到一年的吏部尚书却不干了,这位要是到了后世恐怕就属于那种“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的那种人,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着脖子道:“杨阁老,您这话就不对了。忠勇侯此番上缴的一百万两银子全部都用银元代替。朝廷还没追究其私自铸造钱币之罪也就罢了,可这些银每块却只有八钱八分重。可以说此种银元山西那边铸造得越多则获利越大。忠勇侯用此举不知聚敛了多少财富,朝廷难道就不但算过问一下吗?”
姜逢源这些话说得可谓是义正言辞,若是让不明真相的人来听了绝对是肃然起敬。可这话听在崇祯和周围这些大臣的耳中却觉得是那么的腻味。
而杨嗣昌也真的恼了,这个姜逢源也太不识抬举了。老子身为当朝首辅,奉了老板的命令给你台阶下,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还不依不饶的想干嘛呢?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冷声道:“姜大人,你适才说忠勇侯用这种银元大肆敛财,而程大人则是欺君罔上,是这样吗?”
“正是!”姜逢源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气愤的喊道:“吾等深受皇恩,正是报答君恩的时候,程大人身为户部尚书却把这种不足秤的银元收入国库。实属失职,下官要弹劾他玩忽职守之罪!”
姜逢源今天算是跟程国祥卯上了,一副穷追猛打的架势。
“愚蠢!”
杨嗣昌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姜逢源的鼻子骂了起来:“姜尚书,本官敬你是两朝元老给你面子,可你却太过不知好歹。本官问你。这银元如今已经在山西和江南一带普及开,就连京城也有人在使用。向来都是一块银元当一两银子用,难道全天下的商贾和百姓都是瞎子么,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些银元不足秤么,用得着你来提醒陛下!”
“咦……是啊。”姜逢源这时也醒悟过来,这话很有道理啊,这种银元已经发行了两年多时间,外头的百姓和商贾不可能不知道它不足秤,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说它的坏话反倒是越来越流通了?
姜逢源疑惑的眼神在周围众人的身上扫了一圈,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用嘲笑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下了一步臭棋。能当到礼部尚书的人自然不会是笨蛋,姜逢源自然也不例外,刚才他只是被一时的私心蒙蔽了眼睛,没有考虑太多情急之下这才开了地图炮,现在听杨嗣昌这么一说立刻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果不其然,杨嗣昌又继续说道:“这种银元之所以能在山西江南一带如此盛行并非没有原因,若是称它制作精良成色十足诸位想必没有异议吧?”
“嗯,这点杨爱卿没有说错!”首先说话的是崇祯,他看着手中这枚银光闪闪的银元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像这种做工精致的钱币皇宫里也不是没有,但向来都是能工巧匠们精心制作出来,然后被皇家用来赐给下面的臣子和后宫嫔妃用的。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种东西制作起来不但耗时而且耗费的人力物力必然很大,别看这一枚银元不足一两重,但崇祯可以肯定这枚银币的制成本绝对超出了它本身所代表的价值。
杨嗣昌又瞪了姜逢源一眼道:“程尚大人是户部尚书,你认为这枚银元价值几何?”
程国祥赶紧说道:“回首辅大人话,下官已经仔细打听过了,此种银元由于制作精良成色十足且使用方便,因此谁都喜欢用它,目前在江南百姓甚至将其当成一两二钱银子使呢。”
“听到了吗姜大人?”杨嗣昌狠狠的瞪了姜逢源一眼,“现在你还要弹劾程尚书欺君罔上,忠勇侯敛财吗?”
“可忠勇侯私铸钱币总是有的吧?难道朝廷就不该定他的罪!”姜逢源这回是输得太彻底了,只是现在又不甘就这么败退,因此在大败之时也不忘死死咬住岳阳私铸钱币这条。
“住嘴!”这回轮到崇祯恼了。姜逢源能当上吏部尚书可不是谁推荐上来的,而是因为他的资历太老,加上崇祯皇帝虽然很信任杨嗣昌。但也不希望整个朝廷变成某人的一言堂,适当的扶植一些跟杨嗣昌不对付的人上来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从今天的情况看来,难怪姜逢源都混了两朝皇帝了,这才混到吏部尚书的位子不是没有原因的,这货实在是太没眼力劲了,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爱卿,朕今天是询问如何处置这一百万两银子赋税的。不是让你来弹劾忠勇侯的,既然你想弹劾忠勇侯那就请你回去写好奏本再来吧。现在你马上给朕出去!”崇祯再也忍不住了,立刻赶起了人。
“皇上!”姜逢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望着崇祯,当朝的皇帝竟然让自己出去。自己是多遭人恨才会被当场赶走啊。
“没听到朕的话吗?马上出去!”崇祯可不是好脾气的主,眼睛一瞪把手指向了前方。
姜逢源绝望的看了看崇祯,又看了看旁边的这些同僚,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替自己说话,他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已经把周围所有人都得罪得狠了,否则也不至于连替自己求情的人都没有。
最后,姜逢源还是脚步趔趄的出去了。一名臣子在和君主议事的时候被当场赶出去,这在大明历史上是很罕见的,朱由检虽然为人多疑暴戾。但也从没做出过这么无理的事,今天竟然这么做了,而且还做得如此彻底。这也足以证明朱由检的耐心已然被这个姜逢源消磨殆尽。而让人惊叹的是,朱由检如此不讲究的行为却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支持,由此可见姜逢源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遭人恨。
将姜逢源赶走后,崇祯这才用手揉了揉被气得直冒青筋的太阳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良久他才对程国祥道:“程爱卿,有了这一百万块银元和一百万担粮食。能够满足洪承畴、卢象升以及孙传庭三路剿匪兵马所需?”
程国祥在心中默默算了算才答道:“回禀皇上,有了这一百万两银子已经足够剿匪大军半年所需。可昨天辽东又派人送来公文说鞑子在边关又是蠢蠢欲动,让户部将拖欠的辽饷尽快送往辽东以安军心。臣担心若是全部将银子送往两湖,辽东那边恐怕不稳啊。”
程国祥的话说完后,书房内一片寂静。
“砰……”
脸色铁青的崇祯右手拍在了龙案上发出一声硕大的响声:“荒唐……他们真把朕当成傻子么?建奴刚被岳阳歼灭数万人,伪王皇太极刚死,他们怎敢在这个时候犯我边关,还是把朕当成三岁小孩!”
龙案前的十几位大臣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山西那边刚押解银元和粮食进京,粮仓还没焐热呢,这边立刻就赶着喊着说边关不稳急需粮饷,这不是摆明了想打这笔银子和粮食的主意么?
吏部尚书谢升也站了出来气愤的说:“皇上,鞑子被忠勇侯重创后短期内已然不足为患,辽东此举分明是看到朝廷有了点银子便想着搜刮走。如今朝廷不知有多少地方急需用银子,怎可全部送往辽东,老臣以为此举万万不可!”
“臣附议!”
“微臣矣附议!”
书房里的许多大臣纷纷站了出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最后只剩下几位大臣没有说话,不过旁人也知道,他们是在等着杨嗣昌这位内阁首辅表态呢。
杨嗣昌看了看周围,缓缓站了出来对崇祯拱手说道:“皇上,臣以为随着贼酋皇太极之死,鞑子一时间已然威胁不到我朝。毕竟事有轻重缓急,目前最紧要的是如何督促洪承畴、卢象升和孙传庭三路人马尽快将贼寇围起来聚而歼之,否则若是任凭贼寇继续祸害我大明腹地,则我大明将永无宁日!”
“嗯……杨大人言之有理!”
“确实应该这样!”
御书房里的众位大臣纷纷表示同意杨嗣昌的看法。
这个时空的历史已经因为岳阳的到来而变得有些面目全非,原本有名的宸妃海兰珠成了岳阳的媳妇。而本应该要六年之后才去世的皇太极也提前嗝屁,那些原本不可一世纵横中原四处掠夺的满清铁骑更是因为岳阳的出现被打得尸横遍野。
这么一来大明糟糕的外部环境就变得缓和起来,反倒是内部的流寇问题变得日益严峻起来。就在上个月。张献忠率领裹挟而来的数百贼寇突然冲进了四川,把原本还算平静的天府之国弄得乌烟瘴气,四川巡抚刘怀德急忙调集人马拼命抵挡,但承平已久的明军却无力抵挡如狼似虎的流寇,最后孙传庭率领大军尾随张献忠入川,此刻双方正在龙安府一带打成了一团。而李自成则是率领他的人马退回到了陕西,目前洪承畴正追着他的屁股。而卢象升则是率领他的天雄军在湖北、河南等地围剿罗汝才。
但现在的问题是经过麻城一战,吃了大亏的流寇们也学乖了。他们清楚的知道,凭着他们目前的兵力想要跟官兵玩大会战是行不通的,这样只能是让官兵将他们围起来聚而歼之,于是流寇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他们钻山沟、钻树林,或是东打一枪西打一枪的四处乱窜,这样一来就给明军的围剿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流寇和官兵最大的不同就是流寇可以走到哪抢到哪,一路走一路抢,可官兵这么做就不行,至少明面上官兵不能这么做,否则各地的御史和官府能用奏折淹死你,是以这些日子洪城后、卢象升和孙传庭等人的要求紧急调拨粮饷的折子也是雪片般飞向了京城,弄得崇祯已经好些日子没能睡个安稳觉了。
上次崇祯下令强行将卢象升调往山西的恶果已然显现出来。由于急调卢象升前往山西,导致被困在麻城周围的流寇得意逃脱,最后四处流窜以至于演变成了今日之祸。
不过在朱由检看来这并不是他的错。虽然他的心中也曾升起过那么一丝懊恼的情绪,不过很快就被他自动过滤掉了,毕竟他是天子,天子怎么可能犯错呢。
崇祯和众位大臣们商议了半天之后,终于定下了一个章程,将山西送来的银子和粮食调拨了五十万两银子和四十万担粮食给四川、陕西和湖北等各处剿匪战场。再调拨三十万两银子和三十万担粮食到辽东,剩下的则作为应急之用。在崇祯和这些大臣看来。这样的安排是稳妥的,也是合理的,但是没想到最后却还是出了问题。
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患贫而患不均。朝廷的廷议刚结束不到半天,廷议的结果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很快便有一名骑士骑着快马朝着东北方向飞驰而去……
崇祯十年九月二十三日,辽东锦州左都督府议事厅里,数十名武将正整齐的坐在议事厅两边,议事厅的中央坐着一名一脸威严的中年将领。这名中年将领年约四十多岁左右,留着一缕长须,一双眼睛在看人的时候很是威严,此人就是大明辽东左都督祖大寿,在他的左下首凛然坐着新任的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和他麾下一干辽东众将。
只见祖大寿双目炯炯有神的环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诸位,京城那边来消息了,朝廷已经做出了决定,山西上缴给朝廷的赋税朝廷只拨给我们三十万两银子和三十万担的粮食,剩下的大部朝廷要拨给关内的那些剿匪官兵,大伙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行,朝廷已经欠了我们三个月的饷银了,如今只拨给我们这么点这怎么够啊!”
“不行,绝对不行,凭什么只拨给我们三十万两,关内那些草包却拿了大头,凭什么!”
祖大寿的话音刚落,下面的人立刻就议论起来,众将说什么的都有,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祖大寿观察了一下众将,随后将目光转到了吴三桂的身上,看到这位辽东著名的将领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而是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祖大寿不禁心中一动问道:“长伯,你对此事如何看待啊?”
今年的吴三桂已经二十五岁了,颌下也了一撇不是很浓密的短须,他站了起来朝祖大寿拱了拱手朗声道:“舅父,朝廷做出此决定实属必然,三桂也早就料到会有此事的发生。”
“哦……说说看!”祖大寿不动声色的问。
吴三桂轻轻一笑:“首先,前几个月鞑子的大汗皇太极在征讨察哈尔部落时身患重疾,而后在归途中不治丧命。在这场大战中清军损失惨重,据可靠消息,此役清军至少损失七八万的人马,虽然这里头大部分是蒙古人,但对于人口稀少的清军来说依旧是非常严重的打击,这点不止我们看到,朝中那些大臣们同样也清楚。”
说到这里,不仅是祖大寿,一旁的众将也点头表示赞同。
吴三桂又继续道:“鞑子损失如此惨重,一时间自然无暇犯我边界,那么我辽东军的作用自然就没有那么重要了,这也是朝廷为什么敢只给我们那么少的饷银的原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