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斯人盖棺 案无定论
五日后,中州市北郊15公里标示处,三化厂以南一千五百米………… 一大队警车围着现场,在以一座废弃机井为中心拉开的警戒线四周,足足有三十多名执勤警员和近十倍的围观群众,警察这差事不是那么好干的,站在群众堆里听听就能听个大概: “咦哟,人都烂咧,是拿化肥袋弄上来的……” “这要在夏天得臭一片呀。” “说啥涅,说啥涅,是不是谁又把小姐杀了扔这儿了?” “早分不清男的女的啦?” “算了,不看了,臭死了,做怕梦呢……” 四下小声议论着,在无法使用机械的情况下,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把警员用绳索吊下废井,用尸袋把受害人运送上地面,大致的处理就在现场,像这种已经具备污染源的尸体,是不能马上运回法医室的。 进行到了一半,远远的一辆警车鸣着笛驶来了,在离现场不远的路面上停靠,帅世才跳下车,极目搜索了一遍,又拔了个电话,才见得穿着便衣的老郑从一辆警车里下来,笑着迎了上去,几句寒喧,多日未见是分外亲切,不过还是有点疑惑地问老郑道着:“郑处,您怎么也关心凶杀案来了?” “你猜这儿捞上来的是谁?”郑冠群一指现场,揽着老帅背向走着,看来想聊几句,老帅灵光一现,小声说道:“王修让,那位玄学研究会的会长。” 郑冠群点点头默认了,叹着气道:“这个端木呀,其情可悯,其人当诛呀,先不说他残害同门,这王老头都多大了,他也下得了手?” “呵呵……郑处,您也是研究犯罪心理,怎么对这事还会有疑惑,端木此次回中州我想他的目的旨在洗底,所有认识他、知道他底子的人、和他有旧怨的人,他会毫不客气地痛下杀手,潜意识里他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卫道士最后的逆袭和复仇,您这其情可悯、其人当诛说得好,就是这么个意思。”帅世才无奈地笑了笑道,一听这话,老郑不乐意了,一揪帅世才质问:“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别有用心呀?” “什么别有用心?”老帅问。 “上次借故受伤离开专案组,连结案的程序都没有走,本来我以为你是高风亮节,可这后来发生的事,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别有用心呀?”老郑半天玩笑说着,后面跟进的都没讨到什么好,被督察处和***查了若干天,丢人丢大发了。 “郑处呀,您是立功心切被胜利冲昏头脑了,这是很简单的问题,既然我们都知道端木界平有反社会的倾向,那你觉得他能老老实实交待问题吗?既然这么一个有反社会倾向的人如此的配合交待他所犯的罪行,您不觉得里面有问题吗?”帅世才问。 “有问题吗?都是已经结案的旧案,他逃不了。”郑冠群道。 “他就没准备逃,他是一个隐藏很深的巨骗,最后的交待对于他来讲,不是认罪伏法,而是对他整个人生辉煌成就的肯定,和这种打交道咱们普通人的思路根本跟不上,我原先想,他会让警察先得到巨大的惊喜,然后再在一个关键的问题上卡住,然后再看我们的笑话……不过打破脑袋也没想到,他在最不可能的时候自我了断了,您想想,咱们还不是一无所获,反而给端木来了个盖棺定论?”帅世才道。 这么一说,听得老郑没来由地窝火,狠狠捅了老帅一拳,帅世才笑了笑,跟着郑冠群的步伐,向着警戒圈远处沿着地垄走着,前行几步,话没说一句,倒是叹气叹了不少,老帅于心不忍,小心翼翼地问着:“郑处,专案组其他同志还好吧?” “倒也差不了,就是被审查的窝火,预审处那俩位可倒霉,跟了不过两周还背了个处分,端木每天要笔写自白材料,我们是日防夜防,谁知道他真是写自白,写得文采菲然,愣是把我们的警惕给放下了,你知道死后身上藏了一张遗书写得什么,不堪忍受看守和审讯人员的凌辱………就这一句话,让***的揪着不放,哎,还什么专案组呀,早撤了,我拼着这张老脸把扫尾的事办办得了,对了老帅,我今天叫你来现场是有个事想问一下。”郑冠群回头瞥了眼,看着老帅漫步走着,丝毫未见有什么心事,顿了下才出口问着:“你对端木最后这个表现怎么看?” “什么表现?” “就是见你家那个混蛋儿子。” “哟,这臭小子几天都没回过家了,怎么?有问题?” “我说不上来,不过我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我怎么感觉端木最后想见帅朗,怎么像托孤一样?可我又看不出问题在哪儿来。” “什么意思?”老帅吓了一跳。 “明知故问不是,端木藏匿的巨额财产,现在可下落不明啊。”老郑沉声道了句。 帅世才不说话了,立马回头就走,这下郑冠群按捺不住了,急步上前拉着老帅赔着笑脸道:“别生气,老帅,咱俩一个战壕里的,我仅仅是怀疑……我不都说了不可能吗?你这什么态度嘛,好歹我也是省厅的处长,我都不敢给你脸色,你倒给我脸色看了?” “无端的怀疑和猜忌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你觉得端木会把一生拼来的身家白白便宜了个一文不名的小子,还是坑他进监狱的人?”帅世才问。 “问题就在这儿,端木被捕是一个突发事件,在这种情况下他无从处理藏匿的财产,而进了看守所,除了办案人员就见过你们爷俩,要不是帅朗,你告诉我是谁,那就是你喽。”郑冠群开着玩笑,帅世才一脸苦笑,万般难受地道着:“哦哟,郑处,您真是神探啊,那我问你,端木的财产有多少?” “最少十个亿,甚至更多。” “那就对了,要调动这十亿,假设就在咱们俩手里,能做得无声无息,无人知晓吗?” “不能。” “那不得了,谁要真拿,那不得照样栽进去,除非他有端木的本事,可你想想,端木经营了可不是三年五载。” “那倒也是,有本事拿走的,先得有本事消化掉,否则还得让咱们拣现成便宜,不过老帅,我丑话说前头啊,敲打敲打你那儿子,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给你这当爹的通个气,人活着就几十年,可别让他一步走错万劫不复了啊,现在省厅专门调了几个追踪好手,唯一的一个目标就是要追查端木藏匿赃款的下落,别让他绕进去啊………” 郑冠群放低了声音,有通气报信之嫌了,帅世才笑了笑,无所谓地道着:“儿大不由爹嘛,他将来成什么样子,我还真不想去干涉了,不过我相信呀,他毕竟是我帅世才的儿子,不至于蠢到把赃款都塞自己兜里,再说这个钱呀,究竟存在不存在,究竟有多少,还是个未知数嘛,端木说他有十几个亿你们就相信呀?你别忘了他的身份,是个骗子……他临死都不忘骗咱们一把,你还期待他的嘴里能有几句真话。” “倒也是,最好让一切慢慢消失吧,几个月了,大家都经不起折腾了。”郑冠群一厢情愿地道了句,还是心里放不下,问着老帅道:“哎,对了,帅朗呢?” “你好意思问我?”帅世才翻了老郑一眼,老郑一咧嘴,吧唧声直拍前额头,忘了忘了,把这事忘了,今天是端木界平下葬的日子。一说到此处,老郑看帅世才很是不悦,赶紧地追着老帅,不迭地陪着笑脸说话,这种种事由都是因他而起,说起来还真有点对不住这帅家的爷俩。 老帅自然不是矫情,其实对于这个其情可悯,其人可诛的端木界平,在他看来倒是直接当场击毙更好一点,省得知道了来龙去脉还得拷问自己的良知,两个人有一茬没有一茬闲聊着,直到中午结束现场勘测,这里离铁路***处不远,帅世才中午就近请郑冠群吃的午饭,俩个人的谈话呢,自然是三句不离老本行,其实也老帅对端木究竟是不是藏匿了赃款也颇有兴趣,只不过已经是死无对证的事,俩人闲扯了一番,根本没讲出个所以然来……… …………………………………………… …………………………………………… 青山苍翠、河水呜咽,沿着南郊一片林立的碑林觅路而上,正是北邙公墓新建二区的所在地,不是祭祀的时候,山顶处却影影幢幢数个人影,偶而间还能看到烟火的听到鞭炮的声音。 放鞭的是程拐,手伸得老长,一个炮仗不长眼直钻进他裤腿里,炸得程拐跳脚直骂晦气,本来这地方人都不让放鞭炮,还是好说歹说塞了两条烟管理员才给开了后门,而且不让放超过五百响的炮仗,硝烟未尽,程拐一屁股坐到新坟边上,拿着酒瓶子先仰脖子灌了一口,一边烧黄纸的帅朗踹了脚骂着:“给死人喝的,你抢着喝什么?” “那你把他叫出来喝两口我瞧瞧?”程拐一斜眼,噎了帅朗一句。旁边来帮忙的平果和田园扑扑哧哧笑了,帅朗一把压走酒瓶,剜了一眼,那远处两位一直随行的也笑了,这几个货操办丧事,从栾山县界河村直到中州一路上拌嘴不断,磕磕绊绊,不过总算完成了。 对,还去了趟栾山县,这一回可做了个大动作,把端木夫妻的坟迁到邙山公墓了,本来帅朗只答应了端木界平的事,不过后来经不过沈子昂和老郑的轮番劝说,干脆顺着原专案组的意思,出面把这一家三口全迁到邙山公墓了。 忙碌了若干日,就着山头起了两座新坟,事完成了,大家还是一肚子疑问,特别是迁个坟还有警察跟着,实在是让兄弟不理解了,最不理解的恐怕就是稀里糊涂被抓了劳力的程拐,一瞅帅朗坐在新坟前又是念念有词,悄悄凑上去听着,听着帅朗轻声说着: “………端木,别怨我啊,我把你父母的坟也迁来了,其实警察呢也不都是烂人,他们说得没错,总不能让他们俩孤零零地在几百公里外想儿子吧?其实你不必那么介怀,儿子再操蛋,爹妈也不会嫌弃的……你看我这么混蛋,我爸就不嫌弃我,我想不管你干了什么,在你父母看来都是情有可原的,他们都会原谅你,接纳你的………更何况呀,你还没有坏到家,你要真坏到身上没有一点人味,我和我爸还真找不到你……现在想想,我那天真不该答应你,要不答应你,说不定你还不会寻死寻得这么快……不过呢,你这点也让我很佩服你,你这死得牛逼啊,把不少警察都装进去了……我要去自杀,我可没那勇气,跳楼吧我怕高,上吊吧我怕疼,吃毒药吧,我怕难受………” 程拐听着这番表白,明显地撇着嘴以示不屑,一撇嘴,帅朗听到了,一看程拐的肥肉堆着的嘴脸大大破坏心情,一瞪眼迸出了个字:“滚!” “尼马这两天你鬼跟上了,一个劲跟死人说话……那能听见么?能听见让他应个声。”程拐绝对无神论者,一噎帅朗,又怕帅朗拳脚施暴,说完赶紧地溜,一溜直和后面等待的两位站到了一起,撒了支烟,点着火,诧异地看着两位便衣,这两人同样让程拐看不懂了,一路上一边话都没说,边点烟程拐边问着:“哎,两位兄弟,我说这都两三天了,是不是这完了就没事了。” 没事了,两人点点头,有位矮个子应了声,一应声程拐小心翼翼问着:“我说兄弟,这到底怎么回事呀?警察不管活人,改管死了啦?” “啧,我们是有治丧任务。”一位搪塞道。 “对,有任务。”另一位也在搪塞。 “那也不对呀,光见他完任务,你们净搁旁边看了……哎,不会是他犯事了吧?”程拐悄悄指着帅朗问道。那两位警察各自把脸侧过一边,不理会这胖子了,程拐好不懊丧,只得又去骚扰平果和田园俩人了,仨人到一块自然又是一个老生重谈的问题:这丫埋得到底是谁呀? 姓端木,肯定不是帅朗亲戚,帅朗爹妈包括后妈亲妈都在世,这没来由地神神秘秘办这么个丧事实在让大伙不理解,要不是冲着帅朗现在兜里有钱,淫威颇盛的话,大家伙肯定不来。更让几个人纳闷的是,从来没见过帅朗如此的慎重,如此地严肃,如此地庄重,比如此时,又在郑重了用一把行军锹清理清理一座坟包的新土,前一座看碑是一对夫妻,可后一座连名字也没有,着实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 有什么?其实也没什么,昔日奇骗天下,而今只剩骨灰一捧,帅朗拍着新翻的冻土,边拍边自言自语着:“……端木,我可没有寻龙点穴的本事,不过这回也花了不少钱,就按你说的,立了块无字碑,好不好合适不合适你凑和着住吧,现在这吧倒也不错,一辈子折腾,一闭眼安生,这么大彻大悟,一般人还真没你这么好的机会……不过甭指望我常来看你啊,反正你也寂寞不了,尚银河比你早,你们下去互掐去吧,你一辈子骗人,在地底骗鬼我估计你也吃不了亏………” 沿着坟包转了一圈,等再一次站到空空如也的墓碑之前时,帅朗总觉得这副空碑怎么看也不足以般配墓地里躺着的人,一伸手,气宇轩昂地喊着:“拿笔来。” 要题词,田园掏着口袋,接货常用的记号笔颠儿颠儿送上来了,帅朗郑重其事,想在碑身的前面写字,不过知道自己的龟爬字上不了台面,于是放弃了,侧着身子斜斜地在碑后来了个悬腕狂草,刷刷刷几笔写就,大笔一扔,仿佛完成一件天大的心愿一样意气踌躇。 田园愕然地侧着身子去看,尔后捂着鼻子窃笑,程拐和平果也奔上来了,伸着脖子一瞧,俱是挤着眼睛直笑,那两位随行的警察也赶上来了,凑到帅朗题词的碑后一看,先是面面相觑,尔后是各咬着嘴唇,喜上眉梢,咬得再紧也憋不住那份笑意。 只见得碑后貌似龟爬猫扑几个歪歪扭扭大字:活不憋屈、死得牛逼。 …………………………………… …………………………………… “沈督,我们这里结束了,端木界平的骨灰已经于12时20分下葬,帅朗和他几个朋友刚刚离开,没有什么异常,我们随行治丧两天,他们没有和什么人接触,在栾山县界河村我们和当地乡派出所接洽,走访了当地不少群众,证实端木父母的坟地确实近十年没人动过,迁坟的时候留照片了,棺材板都朽没了……” 电话里,两位外勤汇报着,沈子昂若有所思地听完汇报,只是淡淡地给了个命令:“归队!” 放下了电话,从站着的窗口重新回到了办公室的座位上,再一次看着办公室里通知来的几位同行,斟酌了下,出声问着:“告诉我有什么发现。” 一位中年男摇摇头,疑惑地说着:“我前后看了十几遍,如果要交待藏匿资金,必须首先要交待个去处,除了他父母的坟地还有邙山公墓,从两人的谈话中没有涉及到其他地点呀?” 省厅刑侦处的老侦察员,沈子昂听着没有发现,眼睛又投向一位女人,三十多岁开外,省厅**部门的一位资深人员,这位女人同样疑惑地摇摇头道着:“我这儿也没有,理论上讲他这十个亿是现钞的可能性不大,我想他会换成价值比较高的东西,比如古玩、钻石、黄金或者其他,要不就像本案涉及的那些伪造债券,一个箱子也能装十亿……不过也像佟大所讲,要交待这些必须交待个地方吧,他是意外被捕,消息暂时他传不出去,如果在一个像坟墓,老宅或者其他隐敝的地方,他应该讲得更确切一点,否则无从寻找;如果存在银行或者那个机构的保险箱里,应该涉及到密钥之类的东西,可那谈话里什么都没有啊。” “有啊,那首词……苏东坡的,什么十年生死两茫茫。”沈子昂问,有点焦灼。 “可那就是一首词呀,嫌疑人应景而咏,没有什么更异常的东西,佟大根本‘明月夜、短松冈’一句判断在坟地里,不也是错的吗?”那位女警摇头笑着道。 “佟主任,帮我在全市刑侦老手里物色几位,咱们来个集思广益……事情低调点,没有结果以前不能声张。”沈子昂安排着,那两位警察应了声,起身告辞。 已经下班了,沈子昂却是根本没有去意,开了电脑,把那位见面的视频放到了光驱里,又从头开始看了,每看到了端木稍有动作的时候,沈子昂会停顿一下,仔细斟酌每个动作、每句话的含义,不过听到了端木在叙述双亲被害、颠沛流离、受尽冷眼的时候,沈子昂黯黯地拭过眼角,不由自主地被催出了一颗清泪。 手指随即一动,画面定格了,放大了,是一张悲愤难平、伤痛欲绝的脸,沈子昂盯了良久,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不像有隐情呀?这就是说往事,而且可以证实。难道这个骗子根本没有那么多藏匿资金,又是在骗人? 可也不对呀?省厅几位厅长严令要找到藏匿赃款的下落,此人行骗十数年,从数次合同诈骗、集资诈骗、电信诈骗直到后来升级到股市设局以及骗贷案件,谁也知道这个骗子手里掌握着巨额资金,他的意外失手被捕,即便是早有防范,肯定也来不及转移。 问题是,人已经死无对证,这赃款,又从何找起? 沈子昂在办公室一遍又一遍踱着步子,茫然无措地理不出一点头绪………
第07章 取舍之间 乱花迷眼
十一天后,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前夕………… 桐柏路上的异乡人咖啡厅品味还是蛮不错的,涂着圣诞快乐字样的橱窗后能看到三三两两成对的情侣在摇曳的烛光中凝眸,温馨而浪漫的大厅和外面的寒气逼人成了鲜明的对比,更何况耳边还充斥着低调悠扬的乡村音乐,不时地有穿着圣诞服的服务员轻轻从桌边走过,把赠送的小礼品送给这些心无旁骛的情侣,总能换一句浅浅的微笑,轻轻的谢谢。 不过有一桌服务员不敢去,那桌上的一对很另类,男的在傻看着,女的在傻哭着,从进来不久就一直在哭,低低切切那泪像断线的珠子流个不停,偏偏那男的还什么都不劝,连小服务员都看不过眼了,暗暗地骂天下这男人没有良心,眼前这位就是典型代表。 女的谁呢?杜玉芬呗,还在哭。 男的谁呢?帅朗呗,还在看杜玉芬哭。 哭啥呢?也没啥,就是赔得hold不住了。帅朗早知道这个原因,下午班上请了假回中州,进门还没开口就哭上了,一哭上,就顾不上开口了,就这么凄凄切切、凝凝噎噎、抽抽答答,咖啡没喝,纸巾倒要了三回了,帅朗没有陪着落悲伤,反而觉得不知道那里可笑,每要纸巾的时候侧过脸总是咬着嘴唇半天才压抑住笑意,记忆中杜姐是个女强人的角色,女强人这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劲可不多见,于是就这么看着,看着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一直清泪垂的杜姐,终于看得杜玉芬哭不下去了,埋怨着帅朗:“真没良心,也不会安慰我一句……真没良心,一个月了都不打个电话问问我……呜……” “我说话你根本就听进去,联系你还干什么?再说我怎么安慰你?我都不知道情场失意了,还是职场倒霉了,要不被人骗财骗色了……”帅朗谑笑着问,正抽泣着的杜玉芬被逗得扑哧一笑,揉着纸巾掷了帅朗一把,旋即又是一阵气苦,继续抽泣上了,边抽边说着:“装,你明明知道……骗色了谁会这么伤心?” 这回轮到帅朗挤着眉眼吃吃笑了,杜玉芬瞬间也省得话说得不对,脚在桌下狠狠踢了帅朗一脚,饶是如此,也挡不住帅朗的笑意,边笑边轻声问着:“那说说……啥事比骗色还伤心……呵呵……” 杜玉芬抹着脸,侧过一边,却是哭得更甚了,半天要说却开不了口,还是帅朗直接问着:“抛了没有。” “没有,抛不出去,套牢了。”杜玉芬直接回答道。 “今天收盘多少?”帅朗问。 “触底了,不到六块。”杜玉芬抽泣了下,说了个巨心疼的数字。 “那也不能伤心成这样啊,那一百万也是你挣回来的,大不了不赔不赚喽。”帅朗讶异道。 “可是……可是……”杜玉芬期期艾艾、梨花带雨,看着帅朗,仿佛犯错的小姑娘道着:“可是我把这几年八十多万的积蓄也放进去了。” “什么?你蒙得可够狠啊。”帅朗一愣,旋即按捺不住,挤着眉眼又呵呵笑了,好不难受加好不尴尬的杜玉芬做势要打帅朗,却又尴尬的觉得俩个的关系没到这种程度,可偏偏这股怨气咋个也发不出来,又是捂着脸啜泣着,赔了这么多,在别人面前好歹还能强装个笑脸,不知道为什么在帅朗面前,怎么也装不了笑脸来,一人哭、一人笑,俩个人实在不和谐的紧,帅朗无意中看到服务员不满的目光之后,好歹敲了敲桌子提醒着:“喂喂喂,杜姐,咱不能这样,你哭也哭不回来,既然能赚得起,那就得能赔得起……赔了就说赔了的话。” “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杜玉芬抹着眼、鼻子,定了定心神,那句后悔没听你的话没说出来,不过表情上看得出来,好容易定了定心神,直问着帅朗:“那我现在怎么办?” 女人有了难处总愿意找个人问问主意,那怕是馊主意,不料今天问的对象不对,帅朗坏笑着一指自己:“你问我怎么办?我有什么办法,股市赔得不是你一个,你都算轻的,跳楼的都有了。”“那钱怎么办?”杜玉芬轻声说着,声音几近不闻,眼睛稍有躲闪地看着帅朗,不但欠了个人情,而且欠了这么大一笔钱,更背的是现在这笔钱都赔完了,这事她心里想过,以帅朗的豪爽性子,反正这一百多万也是短线炒股挣的,肯定不会追债,大不了以后有了再说。其实这些天一直在骂自己傻,当时帅朗都愿意把五百万的资金给自己一半,那时候稍稍矜持了一下下,这倒好,现在成穷光蛋了。 帅朗斜眼一忒,似笑非笑,凑上来,盯着杜玉芬,很揶揄地问:“那你说怎么办?” “走开。”杜玉芬小手扇了下挡了帅朗一把,赌气道着:“大不了我卖了房子还你。” “你少来了,你那破房子不过六十平米,你能卖够一百万?”帅朗找茬似地问着。 “吓死你,我一年还十万年薪呢,欠不下你的。”杜玉芬剜了眼,赌气更甚。 “那你得几年才能还了?利息呢?当时可说好了啊,你要赚了,我不眼红;可你要赔了,这钱呐,我是一定要朝你要的,别指望我对你网开一面啊。”帅朗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变得越来越不客气了,在杜玉芬眼里看着帅朗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听着他说完,黯黯地咬牙切齿道着:“你别逼我啊帅朗,我是真拿不出来,要拿得出来谁听你这恶心话……你再逼我,我……”“你就怎么样?”帅朗凑上来刺激道。 “我也跳楼给你看。”杜玉芬气忿地说道。 “哇,好怕怕,甭说跳楼啊,我都见过一回跳楼了,看了还真做噩梦。”帅朗又笑了,笑着挤眉弄眼看着杜玉芬道:“杜姐,其实还有办法还债的,你想过没有。” 杜玉芬听得这话,脸刷地红了,一半红、一半白,心跳瞬间加速,迎着帅朗貌似色迷迷的眼光,没来由地让杜玉芬紧张而急促,脸上表情一会儿苦脸、一会儿咬嘴唇、一会儿又是心下无着,喃喃问着帅朗:“你……你不会真那样吧?” “那样?”帅朗追问着。 “就那样。”杜玉芬道。 “到底那样?”帅朗又问。 “你……你还别挤兑我,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杜玉芬火了,豁出去了,挑眉剜眼,纤手一指,斥着帅朗道:“好,想让我欠债肉偿是不是?好啊,只要你敢,我无所谓,不过你可听好了啊,我可不是小姑娘了那么好骗,真黏上你,让你甩都甩不了……” 得意了,拽了,不哭了,咬着嘴唇示威了一句,听得帅朗眯着眼笑着,肩膀直耸,耸了半天看着杜玉芬脸色有点难看了,赶紧地伸手劝着:“好好,投降,我投降,不开玩笑了,咱们言归正传……不瞒你的杜姐,我其实还真有让你欠债肉偿的意思,不过到正经时候了,我怎么觉得很不好意思呀?再说了,你说你现在的心情,也不适合干这事不是?呵呵……” “你死去吧你,就会欺负老实人。再怎么说那钱也是短线炒挣回来的,我就不相信你会逼着让我还。”杜玉芬看出帅朗并没追债的意思了,释然地道着。 “不不,言归正传,钱是要还的。”帅朗道。 “啊,你真抠啊,我真没有。”杜玉芬道。 “有,我说你有你就有。”帅朗食指一叩桌面,一说这个引起杜玉芬的好奇了,美目眨着看着帅朗,帅朗手一拔位,一划拉,办法来了:“反正你现在回到解放前了,既然回到解放前了,就得有穷人的自觉对不对?我给你找份兼职,老老实实给我打工怎么样?” “兼职?打工?”杜玉芬愣了下,没明白帅朗的意思。 “很简单嘛,现在我的生意是四零五散,景区的工艺品算一大块,现在管委会都认可咱们,这生意虽然挣得不算多吧,可好在长久,暂时没人抢得走;黄河景区的饮料批发基本都在咱们手里,从五月份抢回来,说起来着实挣得不少,我都没细算挣了多少……现在呢,我的司事在十一湾开了一家批发部,年前我还准备到花园景区盘谁家个店面,明年把生意做到那儿,我还有个想法,现在十几个小厂家和咱们合作也快半年了,能不能把大家聚起来组织个小商品联盟或者工艺厂家联盟什么的,咱们中州的名胜古迹多,我想把他们绑一块,专门开发像黄河景区纪念章那样的独特工艺品,现在这生意同质化的太厉害了,除了求新、求奇、求特,没有什么再好的办法,而且呢,得把成本控制了三两块钱左右甚至更低一点,降低积压风险,他妈妈的假货太多,我前两天去景区,咱们的纪念章都有假货出来了………就这么个意思吧,怎么样,反正就是你一直干的事,以后还当这帮哥们的大姐怎么样?我发现你很有亲和力,不像我,太刁钻,你办事考虑得比我全面,我呢,只会把人往死里整……” 帅朗轻声说着,像情人间的喁喁私语,只不过说得都是生意,对于这些想法,杜玉芬思忖了下,很稳当的,坐牢黄河景区,再渗透到花园口景区,然后再向其他地方扩散,既不过于盲目超前,也不圄于一地,是个稳妥的发展方向,而且帅朗的眼光都针对于几块几毛的小生意,这些生意赢在量大,好处显而易见,很容易降低可能存在积压风险,杜玉芬揣度了片刻,对生意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关心的问题还是说出来了,直问着帅朗:“你等于把生意交我手里了,你放心?” “你吃了这么大个亏,我估计你得长点记性了。”帅朗笑着道,一句惹得杜玉芬有点糗,脚下直踢了帅朗一脚,轻轻地,一踢帅朗翻着眼严肃地道:“对了,以后我是老板,你就是经理人,你得客气点,那有这么踢老板的。” “得了吧,抓劳力呢,还经理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让我累死累活干活,你吃喝玩乐逍遥去,是不是?”杜玉芬道,心里有点暗喜,也许这次的拮据能渡过去了。 “那还用说,现在老板不都这样吗?”帅朗厚颜无耻地道,还真是这个意思,交给杜玉芬,只要这位不财迷去炒股,其他还是放心的,看着杜玉芬情绪稳定了,帅朗来了摆谱动作,掏着皮夹问着杜玉芬:“对了,杜姐,三地的生意免不了来回跑,明天开春到了旺季更是如此,今年咱们俩联袂搞得饮料生意,还是坑厂家那笔,还没给你分赃呢啊,我呢,来时候给你准备了五十万,一笔清了啊,以后算以后的,我按月给你,比照你在飞鹏的酬水只高不低……怎么样?我这个老板不算太抠吧?”说话着,把一张准备好的卡递给了杜玉芬,刚办的,初始密码,杜玉芬看了看,有点哽咽,没想到绝处是这么逢生的,帮着帅朗干饮料生意,其实自己也挣了不少,还在飞鹏谋了美差,至于后来和帅朗一起做工艺品生意纯属帮忙,也没想拿钱,而此时拿着沉甸甸的银行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正尴尬着,帅朗又拽回去了,故意说着:“我知道你风格高,你要不好意思要,那这笔开支我省了啊。” “拿来吧。姐穷得都快当车了。”杜玉芬急了,一把抢走了,这回不客气了,直塞到包里,悻悻然道着:“等我有了还你啊。股市赔得钱再怎么说也有你一半。” “那好啊,明儿给打个欠条,注明欠债人,还款日期以及利息,到时候还不了我逼债可就不客气了啊。”帅朗做了个大灰狼的表情,这当会自然是吓不得杜玉芬,杜玉芬笑了笑,几次凝眸着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帅朗,憋了好大的劲才吐了一句几近不闻的话:“谢谢啊,帅朗。”“甭客气,逮着你这么一位干活拼命的主儿,其实我应该赚了。”帅朗很市侩地直接了当说了句,惹得杜玉芬连那么点谢意也没了。 没有那份谢意了,谈话才开始正常了,也不过说了些公司现在哀号一片的话,除了林总家大业大,抛得快勉强少赔了点,其他的各位可就惨了,秦苒、叶育民、还陈副总,和杜玉芬都差不多赔上了一多半身家,这段日子却是被工作也无心干了,每天介净是唉声叹气,帅朗对此可是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了,自觉自愿栽进去的,没办法,那叫活该! 这次再见面有点超乎杜玉芬的期待了,没想到是这种结果,暗暗地庆幸能交上这么一位朋友之余,忍不住细细打量起一个多月未见的帅朗了,心里有点疑惑,似乎有点变化,变得能感觉到那分老成和持重了,虽然免不了还有几句过头的玩笑,可比起以前的不正经来毕竟强多了。准备起身走的时候,杜玉芬轻轻地问了句:“帅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什么意思?”帅朗掏着钱买了单,起身侧下了头也疑惑地问。 “怎么感觉你变了?”杜玉芬道,很自然地挽着帅朗的胳膊。帅朗讶异地瞧了下,以前杜姐可不这样,笑着道:“那儿变了?是不是有点成熟男士的味道了?” “嗯,有那么点了……”杜玉芬点点头。 “这就对了,男人都在成长滴,我现在已经成长到对你有一定的杀伤力了,要不是想把你发展成我的经理人,我一定把你培养成我的情人。”帅朗很大气地道。 杜玉芬哧声笑了,伸手在帅朗的肩膀上摆了一拳,俩个人终究还是跳不出生意伙伴和朋友那层关系的羁绊,亲近而不亲密,出了咖啡厅,到了车前,杜玉芬开着车门,回头诧异地问帅朗:“你的车呢?” “新车没买,旧车让**扣走了。”帅朗道。 “那你去哪儿?”杜玉芬笑着问,知道帅朗那辆黑车。 “没想明白去哪儿,长夜漫漫,你把我叫回来,我还真不知道到哪儿去呢。”帅朗嘻皮笑脸道。 “那我就不送你了啊。”杜玉芬坐进车里,咬咬牙,发动着了车,要走时又放下车窗问着帅朗道:“帅朗,其实我对你的感觉很好,不过我一直不忍心破坏我们之间这么溶洽的朋友关系………我怕万一发展到那层关系,我们之间反正尴尬得无法面对了。” “理解,我太理解了,我们上大学时就传诵着一句:朋友一日成**,曾经友情成怨仇。我其实一直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帅朗脱口而出,正是心中所想,不料听得杜玉芬蹙眉一想“朋友一日”的双关,哭笑不得地啐了口:“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一啐,呜声车走了,留给帅朗个车尾灯。 车飚出不远,放缓了,驶慢了,杜玉芬看着四周的街景,在一处灯火阑珊的地方停了下来,抚了抚起伏的心胸,刚刚的那一句也许是出于矜持,其实那个时候她希望帅朗死皮赖脸的坐到她车上,但又太过熟悉的双方在谈及那事时会很尴尬,在她已经做好面对尴尬时,却不料帅朗的心中所想和她是一样的,总不跳不出俩人的朋友关系的束缚,或许,还有点其他因素?杜玉芬抽了张纸巾,抹了抹发酸的眼睛,有点怀疑是自己的形象不佳了,打开车灯,对着镜子,补补妆,抿了抿刚擦唇膏的双唇,镜子里的人已经从赔得稀里哗拉的悲伤中自拔出来了,是因为对方的理解、了解和慷慨,又拿出了那张银行卡,温温的,似乎还带着对方的体温,一种让人感动的温度。 幸焉?非焉? 杜玉芬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有一种深深的庆幸,在庆幸中也有那么一份淡淡的失落。 …………………………………… …………………………………… 帅朗涅,就更失落了,本来很不介意让杜玉芬欠债肉偿的,可真正到的面对的时候吧,实在不好意思。很像一个笑话里讲记者采访一位农民问***为啥不能结婚涅,农民回答很直接:太熟了,不好意思下家伙! 帅朗此时此刻就有这种真切的感觉,杜姐虽然也妩媚到足以勾起男人长期霸占的心思,可俩个人毕竟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战友,说实话,对于杜姐做生意的精明帅朗是很欣赏的,很不介意旗下有这么一位帮手,可要因为下半身失去这位朋友,还真有点介意。 “哎,还是当朋友吧,省得见面不好意思……不过这漫漫长夜,我去哪儿鬼混呢?” 帅朗边走着,边释然地想着,在十一湾那那连兔子也公的那地方呆久了,唯一的好处就是精力旺盛,肾功能极度发达,就***说了,那鬼地方三个月不见女人,你看着母的都是细眉嫩眼有美的倾向。办完了端木的丧事又在单位无所事事呆了若干天,帅朗今儿一进城还真觉得心里被压抑很久的邪火蠢蠢欲动了,边走又边寻思着叫上程拐还是大牛,到那个夜总会胡天黑地抱着mm烂醉一番,就是不知道小姐们过不过圣诞节。 “咦?何必呢,我现在有追求对象……为什么不发展发展涅。” 在帅朗拿出电话来的一刻,思想又变了,心里浮现过几个人影,杜玉芬,成熟而妩媚,算了,太熟不好下手;此时又想到雷欣蕾来了,既聪慧又可人,真要娶了当老婆也不错,可惜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妈滴跟谁***呢……对了,桑雅,想起桑雅帅朗心里就咯噔咯登乱跳,这这个虽然不是网上追逃对象,可她那案底累累,而且是自己送到外地藏起来的,最怕的就是她再犯案,想了想,算了,架不担惊受怕,都说好了,轻易不联系。 剩下的呢,帅朗想起了方卉婷,警花姐这几日不冷不热,通过两次电话,像查岗一样,只要听说帅朗在十一湾变电站反而很放心似的,对,警花姐,帅朗看看时间,刚过九时,一拔即通,等了片刻,果真听到了方卉婷的声音:“喂。” 帅朗没说话,笑了笑,电话里传来了方卉婷的职业的口吻:“喂,说话,不说我挂了啊。” “嘿嘿……我听听你声音不行呀?干什么呢,方姐,平安夜出来玩怎么样?”帅朗道。 “哦哟,加班搞年底总结,我头都大了……咦,你不是在十一湾么?” “我回来了,就为邀你出来玩,别不给面子啊。” “少来了,这么晚约我出去,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思。” “哇,你这职业病又犯了,无时无刻不在怀疑。” “你有前科,我能不怀疑么?不过今晚可真顾不上,改天吧,这部门总结、个人总结,还有述职报告,我现在头痛欲裂了……要不你来替我写总结?” “开什么玩笑,你这不逼着文盲考秀才呢?那算了,我找朋友喝酒去了……” “你别多了再酒驾啊,多回家看看你爸妈……对了,这段时间不要乱跑,我听说端木的事情还没有完……还有,你跟我妈瞎掰什么呢?我可告诉你啊,我妈现在已经托人查你的底了,你说要真查出来你是个违法犯罪分子,我真不知道怎么跟我妈说………” 方卉婷就事论事,说教上了,帅朗最怕这个,这妞啥都好,就是太正派,眼里不揉一点沙,好容易糊弄过去了,挂了电话,没约出人来吧,还窝囊了一肚子气,搞得帅朗好不郁闷,又揣着手机走了不远,心里下定着决心暗道着:就不信,约不出一个妞,约出谁来,我就上谁……… 想了想,好像自己的社交范围着实有限,酒肉哥们不少,狐朋狗友成群,可真要找位可人的妞还真不那么容易,不过也没多难,帅朗的第二个目标直接找到了王雪娜,理论上讲亲过就能摸、摸过就能做,和学妹一直没有好机会,今天这个机会嘛,不正好吗? 帅朗转眼把方卉婷扔脑后了,直拔着学妹的电话,却不料一接通,电话里哄哄哈哈男男***的笑声吓了他一跳,一听王雪娜喂喂喊着,帅朗问着:“干什么呢,这么乱?” “我们在开圣诞晚会……和外教一起开,你干什么帅朗?”雪娜累得有点气喘,大声问着。 “想约你出来过平安夜呢?”帅朗道。 “少来,你没好心,呵呵。”王雪娜立时就来一句,帅朗一愣,这咋都知道我有前科涅?好在学妹并不是生气,反而大声说着:“要不帅朗你来中大玩吧,我给你介绍认识我们外教……英伦美女啊,不过已婚了,哈哈……来不来呀?” “算了,你们玩吧,我改天约你。”帅朗失望了。 “那好,元旦出去玩……朋友叫我,我先挂了啊……” 小学妹欢欣的声音,看样玩得好快乐,好忘我,对于这位情窦未开的学妹,恐怕就下功夫调教即便能成功也得费不少功夫,更何况这位好玩好乐的学妹,恐怕心里未必能装下自己。 完了,看来是叫不出来了,帅朗越走越懊丧,到了一幢公话亭的旁边,突然有一种想给桑雅打个电话的冲动,和桑雅一起那份最私密最难忘的经历在他心里无疑是最美好的回忆,只可惜不能长相厮守。正拿起电话找着一张卡准备拔时,手机动响了,一挂电话,摸出手机来,以为那位妞良心发现准备今晚来安慰自己,不料一看号码却是大跌眼镜,屏幕上显示着:傅大妈。这倒霉催得,帅朗好不生气,傅大妈就是凤仪轩那位年届五十还嗲声嗲气的老女人,就打过一次交道,后来还不时地骚扰平果,出于礼貌,帅朗还是接了下来,直问着:“哟,稀客啊,傅经理,怎么长夜寂寞,想起我来了?” “讨厌,帅老板别取笑人家……我有事找你。”傅老女嗲声嗲气直让帅朗起一身鸡皮疙瘩。赶紧说着:“我晚上也有事,你的事只能明天办了,我顾不上。” “是吗?我的事要说出来,你就得马上办了。”傅老女卖着关子,帅朗干笑了笑道:“不管你啥事,我还真就不能马上办?还得看看能不能办?” “别这么不客气啊,告诉你吧……盛设计师回来了,她想见你。”傅老女说出原委来了,明显地听到了帅朗“呃”地噎了一声,对方得意了:“就知道你会被这个消息惊住的……他是景瑞国际酒店开个小酒会,邀请你去。怎么样,我可通知到了……说话呀。” “她回来干我屁事,我就得去见她?告诉她,我还不待见她呢,想见,她来见我……切……”帅朗惊讶了片刻,给了对方个闭门羹。 “那帅老板您在哪儿?”对方问。 “我在……桐柏路上,逛大街乘凉呢,这地方挺好。”帅朗抬头看看四周,给了个地名。不料对方说了句等着,立马挂了电话。 见,还是不见!这位盛设计师可够呛了,从不声不响塞给自己五百万以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一时间让帅朗觉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又联系到刚刚方卉婷还说端木的事没有完,一下子又把帅朗搞得心里七上八下,开始胡思乱想了。 不多会,一辆米黄色的跑车吱嘎一声刹在路边,车窗缓缓摇下,里面那妞轻佻地打了个口哨,伸出头来,满头还洒着金银闪闪,向着帅朗招手,帅朗踱到车前,仔细看了看这位时尚妞,果真是消失了数月的盛小珊,俩人相对各自笑着,盛小珊看帅朗又回复了一如既往的土里土气,很不悦地道:“完了完了,你是不可救药了,没人管你是越来越土气。” “别说我呀,你怎么成这么个欠揍得性?”帅朗针锋相对,一下子没接受盛小珊这么妖的打扮。 “漂亮吧?我们有个party……走,上车,今天我请的美女如云,让你一饱眼福。”盛小珊一摆头,很霸气地邀着,帅朗没动,正踌躇着,不料盛小珊又加了点猛料道:“有一半是海归美女,有一半是单身美女,难道你不想找一位陪你渡过平安长夜?” 这话管用,帅朗喜滋滋哎了声,跳上车,车呜声加速,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08章 一夜fen流 非干醉酒
富丽堂皇的景瑞国际酒店座落在龙湖街畔,整幢楼闪烁着的霓虹灯是一个巨大的圣诞树形状,据说在这里过节的外国友人不少,于是酒店方便别出心裁给下塌的真假洋鬼子创造出了这么一个温馨的氛围。驾车的盛小珊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每每说句话都能让帅朗闻到香水和酒味混杂的味道,倒没有很反感的成份,对于很久不谙肉味的帅朗倒巴不得有位美女喝得烂醉倒在自己怀里,然后任凭自己肆意一番,于是乎在这种心猿意马的想像中,一路帅朗根本没注意盛小珊说了几句什么,已经到目的地了。
不管物质时代怎么备受诟病,但真正被极度的富丽和堂皇冲击着视线,那份惊叹还是有的,和盛小珊并肩进了大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数百平米的大厅照得通亮,四周欢庆圣诞的各国语言附拾可见,不时地还能看到醉态可掬、人高马大的洋鬼子,随行的几步,看到一位一米九的洋鬼子搂着位比他足足矮两个头的国妞,帅朗瞪了几眼,然后很不屑地呸了一口,然后旁若无人地骂了句脏话。再行几步,却又见到了几位姹紫嫣红的洋妞,里面有位银发高个北欧妞,那个子的长相直让帅朗仰视了良久,还是盛小珊拽了两把这货才省悟过来,跟着进了电梯。
“狭隘……一看你的眼光就知道你很狭隘。”盛小珊摁着楼层,回头指着帅朗,染着美甲的纤指几乎指到了帅朗的鼻子上,帅朗一把拔拉掉了她的手指斥着:“什么意思?”
“切,看你刚才看人家那一对情侣的眼神,美女怎么了,就不能找个外国男朋友。”盛小珊斥道,帅朗一听因为这个狭隘,嗤鼻不屑道:“就因为这说我狭隘?你瞎掰吧你,我一点都不狭隘,就刚才那高个银发洋妞,让我泡我一点都不介意。”
盛小珊一愣,旋即笑得花枝乱颤,乐得直拍帅朗的肩膀,整个人倒一半倚在帅朗身上,仿佛数月未见,还真觉得亲近得紧,帅朗被蹭得那叫一个心猿意马,肩膀耸了耸警告着:“喂,注意已经超过安全距离了啊,我记得咱们以前没有这么亲密过吧?……是不是女人出国呆上几天,都要比原来骚了。哈哈……”
“%¥**±……”盛小珊骂了一句外国话,很失形象的竖了根中指,给了个狠不得掐死你的表情,却不料帅朗比较习惯这种不客气不文雅的谈话方式,同样一竖中指恶狠狠地道:“吓唬我?就这手势是男人的专利。”
盛小珊原来有点不悦,却不料被帅朗一搅和,又是忍不住抚着帅朗的肩头大笑了,今天着实疯得紧,形象尽失了,直到叮声电梯停时,出电梯盛小珊才勉强找回了点庄重态度,直领着帅朗到这一层的商务会议厅,看来人着实不少,不几步就能听到透出来的音乐偶而还夹着男女的笑声,像这种出租的商务会议厅帅朗也知道,价格不菲,到了门前,盛小珊一推门,很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挽着帅朗进了这个已经热度非凡的大厅。
哇,果真是帅哥成群美女如云,男男怕不得有四五十人,正围着音乐池跳舞的、小憩的、啜酒的、还有躲在一隅,已经抱着啃上的,朦胧的灯光笼照着这个暧昧的小世界,音乐池的旁边,装饰一新的圣诞树熠熠闪着五颜六色的灯光,灯光映照着高脚杯搭的酒塔,把酒液染成了或金黄、或深红、或纯色、或淡雅的颜色,穿着大红色的圣诞服的两个应召……不对,不是圣诞老人,而是两位美女客串的,圣诞服的摆子下还露着两条修长的**。
“怎么样?没见过吧?”盛小珊捅捅看傻的帅朗,得意地问。
正巧又看到了舞池里一对男女随着音乐漫步,动情地吻在了一起,旁若无人的那种动情看得帅朗好不惊讶,很被震憾地感叹着:“哇……尼马,这才是生活。”
是啊,这才叫玩,这才叫生活,想想哥几个顶多也只会在夜总会摔大把钞票找个妞瞎乐呵,和人家的情调比,简直就是山炮行径,瞧瞧,人家那吻已经超乎亲嘴的层次,边吻还边踱着优雅的舞步,俩个人仿佛浑身一体,那像咱办事,顶多比猪八戒拱西瓜强一点。
“来,陪我跳支舞。”盛小珊拉着帅朗,帅朗有点局促,这场合可应付不来,不情愿地说着:“我不会跳……听听,舞曲换了,我更不会不了。”
“来吧,恰恰这么简单都不会,我教你……跟着我扭。”
盛小珊不容分说,把帅朗拉进了舞池了,帅朗跟着机械且僵硬地动着,盛小珊玩得有点疯,边嗤笑帅朗的动作,边手拍着帅朗的腰胯伴节奏,教了几步倒也勉强有个样子了,边跳着,盛小珊高举着双手拍着喊了句英文,帅朗听着好像是everybody听懂了,眨眼间这些男男都动起来了,兴奋地扭动着,一男一女面对面,有的在腰胯扭时还附加几个手舞足蹈的动作,不乏有揩油的成份,嘻嘻哈哈地声音不绝于耳,帅朗看看这里头除了认识盛小珊就只认识那位放音乐的傅大妈了,笨拙地扭了几下子,凑到盛小珊耳朵上大声道:“骗我是不是?”
“谁骗你了?”盛小珊大声道。
“这都成对的,那有你说的一半单身。”帅朗又凑上不悦地道。
盛小珊一搂帅朗脖子附耳回道:“看你的本事喽,这里面大部分都不是一对。”
是不是呀?帅朗有点纳闷,又有点窃喜,不过看着一舞池人的疯劲,又有点心虚了,要是花俩钱砸美女个愿意那问题不大,不过要光凭跳跳舞说说话就勾搭着去开房,帅朗自认自己肯定没那本事,更何况旁边几位偶而迸出来的都是外国话,帅朗压根就听不懂,这交流恐怕都要有障碍,那要那什么交,可能性恐怕就更小了………
“胆大点,放开点……这是平安夜的狂欢,美女都不矜持了,你矜持什么?”
盛小珊看帅朗扭捏,看不过眼了,又是摆动帅朗的姿势,又是直拧帅朗的脸蛋,等呲牙咧嘴的帅朗还没反应过来,却不料盛小珊抱着帅朗迈着舞步来了个换位,一眨眼放开帅朗,抱着另一对中的男士,一眨眼,来了个交换舞伴,帅朗的面前登时成了一位卷发大眼,骨感十足的妞,那妞兴奋地笑着,大大方方的牵着帅朗的手,可了劲地带着帅朗扭动着,不时地还来个身体部位的碰触,把帅朗蹭得那叫一个美滋滋地,于是那初来的局促渐渐撂过一边了。
旧曲终了,举杯邀庆,盛小珊给了个简短的致辞,敢情是再回中州,要组建个风险投资公司,欢迎海龟创业者光临之类的场面话,赢得一片掌声,看来她才是今天的主角,而帅朗呢,一听着投资就犯病这个场面就想起了徐凤飞的公司没准也是这么蛊惑投资者的,而且再见盛小珊时,感觉变化太大,差异也太大,一下子那心里热度凉了一大半,暗暗地打了个准备置身事外的主意。
就是嘛,咱只对美女和美酒兴趣比较大,众人围着盛小珊连说带恭维的时间,帅朗倒闲着了,在酒塔旁端了杯红酒,和凤仪轩这位招呼现场的傅大妈倒起了,这位傅大妈笑着悄声问帅朗道:“帅老板,你的谱挺大的嘛,还得盛总亲自邀请您去。”
“怎么?让她接接我,就显得我谱大?”帅朗讶异了,端着红酒一饮而尽,那傅老女要说什么,却是被帅朗这个豪爽的动作看得一愣,旋即像看笑话一样乐上了,帅朗拿着空酒杯,咕嘟咕嘟又倒了一大杯,正要来个牛饮,傅老女怕人瞧见,赶紧地拦着帅朗悄声说着:“帅老板,红酒不是这样喝滴……应该这样,握着杯脚,欣赏一下它的色泽,然后闻闻香味,轻摇酒杯让香气释放出来,品尝的时候要小口啜饮,让酒在舌尖溶动,回味那万种风情的韵味,这样喝出来的才有品位。”
边说边给帅朗来了个优雅的示范,不料帅朗不屑了,直说着:“拉倒吧,电视里早报道了,中国市场上的红酒百分之八十都是假酒,海上灌装的,根本不是进口的……我就是卖饮料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就这玩意,你要多少?”
话着帅朗仰脖又是一大杯咕嘟直倒进嘴里,腮帮子动动,漱口一般勉强咽下了,那傅老女正表情怪异,莫衷一是的时候,帅朗来了个更雷的,喊着她问:“有白开水没有,这酸不拉叽的越喝越渴,要不干脆来点白酒,这多没劲。”
“你…你饶了我啊,我受不了了……帅老板您不是一般地豪爽。”傅老女笑着,借故让开了,不敢再教帅朗了,帅朗得意地笑了笑,对付这些吃拉面恨不得拿刀叉配干红的二货,你只有比他更二才能把他雷倒,这不,雷倒一个了。不过又上来了一位,这位嘛,刚才一起跳舞那mm,一上来浅啜着酒杯搭着话和帅朗说到:“先生您的舞姿挺不错的啊。”
“不会吧。”帅朗愣了下,对面笑眯眯有点讨好之嫌的mm,这倒不敢扮二了,谦虚地道着:“过奖,过奖,跳得再好也没有美女的身材好,我对这个还真不热衷。”
“看得出来,但凡事业心很强的男人,都不热衷于这些。认识一下,我叫崔莺晓……”卷发mm变戏法似地一翻张粉红色的名片递了上来,这帅朗涅,一接手,很慎重地装起来,不过随即傻眼了,总不能咱这电工还有名片吧,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崔……那怎么称呼,不能叫小姐,贬义词,叫崔女士,我没名片。”
“呵呵……你这人真有意思,那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喽,改天有时间我约你。”卷发mm又是一摸,这手机又在帅朗眼前不知道怎么摸将出来了,留了电话,闲聊了几句,舞曲再响起的时候,那疯疯洒洒的盛小珊又带着两位姑娘扯着帅朗要跳舞了。
节奏劲爆了,扭的姿势又换了,那姑娘们这么放得开,帅朗也跟着放得开了,不进看着这个舞池里几位油头粉面的男人那小动作叫一个俏,揽着腰轻抚抚、要不搭着臂摸摸、再要不那手根本瞧不见去哪儿了,反正灯光这么暧昧,大家都心知肚明,狂欢来了,谁还那么矜持……帅朗一会儿胆大了,乐滋滋地扭着蹭蹭旁边的妞,要不伸手装个不小心摸下那位妞的腰,更爽的是乱嘈嘈中盛小珊喊着关灯三秒钟,要来个撞天昏,跳舞不在行,干这活帅朗眼尖关灯的一刹那帅朗亲了一个摸了俩,连臀带分属不同的两个美女。恐怕还不是帅朗一个人在摸,三秒钟摸与被摸的一屋子大笑尖叫,好不热闹。
耶!尼马这狂欢真好玩,渐入佳境的帅朗胆子越来越大了,不一会儿,没关灯也敢摸妞的胸部了,而且那些被摸的妞也不惊惶失措,真是看见对方顺眼的话,没准旋转着笑吟吟还跟你来曲舞步,休憩的时间里还会搭讪上来递个名片了,留个电话了,帅朗玩得忘乎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给几个妞留了电话,反正是眼花缭乱,一会儿是抱着娇嫩欲滴的,一会儿是聊着媚眼传情的、一会是拉着艳影红唇的、一会儿是牵着腮红微醺的,一会儿又是浪漫妖媚、野性不羁的,舞步、碰酒、闲聊、偶而穿插几个小节目,帅朗有点入芝兰之室不闻其香了,倘徉在香风舞池里乐不思蜀了。
至于层出不穷的节目嘛,你不得不佩服海龟们的淫思荡想,本来关灯三秒钟就把帅朗乐歪了,之后谁可知道又来了蒙眼一分钟,蒙眼干嘛呢?自然是蒙着眼睛对对碰了,碰到一对那得跳一曲吻一下喽,这一局帅朗郁闷了,抢抱慢了点,抱了男的,那位男帅哥吧唧吻了帅朗一下子,惹得妞们笑翻了。接下呢,还有假面玩,那些妞们也疯得搞起蛊来了,不是戴个老太太的面具,就是贴个像万圣节的鬼面,要不扮个什么女王、骑士,故意掩饰着在舞池里晃来晃去,帅朗这回学乖了,不看面部,只看身材,眼疾手快拉了个身材高挑,又凸又翘的妞舞了一曲,这妞舞得着实不错,几个撩腿动作看得帅朗直想到了某片中看过了高难度体位,这却是今晚感觉最好的一位,跳完了端了杯酒正准备撩拔几句,那妞却是兰花一指另一位高个帅气地小伙子道:y,我男朋友也在。等卸下女王面具让帅朗好不懊丧,居然是一颗貌似林志铃的好白菜,你说这不撩拔几句实在对不起自己,更何况根本挡不住肾上腺分秘过多,帅朗学着傅老女教的优雅啜酒动作,摇摇杯、闻闻香,透着酒杯偷窥下这妞的胸,比富二代还二地拽着:美女,现在的男人核心竞争力不在脸蛋和身高上,对于美女找男友可都是风险投资啊,投资最忌讳的就是孤注一掷,鸡蛋都不能放一个篮子里……
啥意思涅,那美女岂能不懂,先前只不过对帅朗太过普通的表像有点失望,一听口气这么大,又看看了舞池里的盛小珊,笑着小声问:“是吗,听说盛总邀了贵人,看来是说你喽?”
“贵人嘛不敢当,不过我这人蛮低调的。”帅朗肆意地打量了下这位穿着筒裙的高个妞,特别对那胸部流露出来很强烈的兴趣。那妞在感觉到自己本钱够厚的时候,也揣摩到了对方的本钱也应该不薄,款款地掏出张烫金名片,小声说了句:“那我就低调地认识您这位贵人喽,有时间到我公司看看。”
瞎侃了几句,那妞表情不恶,不过男友在场却是无暇旁顾,要了帅朗的电话走了,帅朗把忽悠到手的名片一瞅翻译服务社的,还是英法意拉丁全系都干得了。得,别招惹了,万一人家发现咱除了国语就只懂脏话,那不丢人么?反正这地方的妞着实不少,等到零点全场暂停庆祝时,盛小珊介绍了几位男士,却都是也算得上事业稍有成就的人现场的男少女多比例帅朗也明白了,除了介绍生意认个面熟,估计也有取悦这些白领哥的成份在内,这么些个妞,除了跳舞就是乱递名片,说不定将来生意上或者生活上就用得着了。
酒意渐酣、舞步渐乱、一直舞到凌晨两三点的功夫才有趋向结束的意思,盛小珊和傅经理在给女来宾送着美容卡,玩得尽兴的姑娘们、成对的情侣们陆续告辞走着,不多会,舞曲停时,帅朗还是满头大汗的在舞池里和一位长相很萌的mm扭着,灯光一亮,俩个人相视哈哈一笑,等坐下来喝了杯饮料,帅朗才发现接近曲终人散的时候了,这一晚疯得着实来劲,那最后走的mm们有的握手、有的来了个浅浅拥抱,还有的稍有几分醉意,给额头上印了个吻,很萌地提醒着帅朗:回头联系哦,帅哥!
不对呀?
人快走完了,只剩下指挥扫尾的傅经理和盛小珊了,帅朗才觉得那儿有点不对了,不对的地方在于,好像凭自己这长相和衣着,从来没受过这么香艳的待遇,这一想赶紧地掏着名片了,一数二十四张……再一细看,俄的神呀,瑜珈馆的教练、私立学校的老师、外语学院的讲师、某三资企业的中层、i的经营商、品牌化妆品代理、某商场女经理、还有翻译、还有酒类的卖家、奢侈品专柜的品牌代理商……各个职业涉及不同,敢情基本都属于准小资阶级的成份。怪不得这些人这么放得开呢,看来和哥们一样,也是混社会的。帅朗暗道着,此时倒是有点自惭形秽了,实话实说,现在勉强能步入有点钱的阶级,对于腐朽、糜烂的有钱阶级生活方式还真不太懂,不过要都像这样的话嘛,帅朗觉得也不太难接受。
“玩得高兴吧?”
正回想着对那个妞的印像深刻呢,一个声音打断了帅朗的思路,帅朗一抬头,盛小珊吸着罐饮料,笑吟吟地拉着椅子坐到了他旁边问着,一问,帅朗把名片塞进兜里,很怀疑地道:“我正想呢,好像有点脱出我的想像能力了?”
“看花眼了?”盛小珊笑着问。
“眼肯定花了,可心没花,不太对劲呀?我怎么从来没发现我这么招人待见呢?有几位美女主动和我搭讪……这不我没想明白吗?”帅朗诧异地道,看着盛小珊似笑非笑,有点怀疑这货捣鬼了,难不成想用美人计勾引自己,也不对呀,美女可都走完了,不像成人之好的意思。却不料盛小珊饮料罐一放,一个兰花指一戳笑着斥道:“你笨呀,我提醒过她们,我要带一位隐形富豪,家资千万的人来,她们当然对你另眼相看了……收得名片不少吧?只要你愿意投资,就你口袋里名片上那些美女,一定会给你期望的回报。”
“这个咱懂。”帅朗吧吧嘴,乐了,早看出盛小珊这层意思了,不过转眼很懊丧地说着:“不过盛美女,您这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太费时费力了,再说你介绍的也不对,万一我以千万富翁的身份勾搭上,你说这代价还不得上百万的车,那我亏大发了。”
哈哈……盛小珊仰头笑着,花枝乱颤了,擂了帅朗一拳,撂了句:“对此,我爱莫能助了啊。”
话着起身和傅经理告辞着,帅朗知道曲终人散,疯完得歇着了,稍稍有点意犹未竟地起身准备走时,盛小珊又追上来了,直挽着帅朗:“走,送我上楼……疯了一晚上了,我头有点晕。”
“别找借口啊,想跟我说什么,改天再说。”帅朗有点不情愿地道。
“哼,怕我要钱是吧?”盛小珊戗了句。
“怕什么?不就五百万么?大不了给你得了,我就没准备要。”帅朗很豪爽地一句。这倒真把盛小珊惊讶了一下,伸着脖子看看帅朗不像开玩笑,于是顺口道:“好啊,你准备时候给,我拿去。”
却不料帅朗话锋一转笑着道:“别急呀,暂且给不了,大不了给你写个欠条呗,怎么?你准备逼债呀?”
得是嘻皮笑脸,心里倒不觉得盛小珊真敢逼债,其实帅朗也在探对方的口风,这钱呢,好容易捞手里,说起来这理论叫“第一桶金”,不能这么容易再扔回去吧。等在电梯前的时间里,帅朗不时地瞥眼看着盛小珊,有点拿捏不准这妞是不是有心要账来了,要是要账嘛,能拖就拖,能赖就赖,实在赖不了,大不了分期分批还,真要把这五百万一分不差还上,就即便帅朗现在的身家也有点捉襟见肘。
“嗯,我想想……这钱呢,我要全收回来,对你有点不公平;可一分不收全让你得了便宜,对我又有点不公平……我得好好想想。”盛小珊故意卖着关子,仿佛有点醉态可掬,看了帅朗一眼,突然很有深意的笑着问着:“帅朗,是不是想黑了我这笔钱?”
“这个……没那回事,我像那么无耻的人么?”帅朗勉力维持着自己本不存在的诚信形象,盛小珊笑了笑点点头:“像,不过你就黑了,我一个弱女子,拿你也没办法……”
“别别,那至于,你总得给点时间吧,不过你们给这些钱当时是不是本身就有所用意……这个,你是期望我还一个百分数呢,还是全额。”帅朗探着底问,电梯来了,跟着盛小珊进了电梯,盛小珊摁着楼层,笑眯眯地回头问着:“那你我们是什么用意呢?或者说你是怎么用的这笔钱呢?这几个月发生了好像很多重大事情,我很有兴趣听听……你要能把所有细节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酌情减免你的一部分债务。”
像是调侃,也像是醉话,帅朗看着笑眯眯说话的盛小珊,偶而还身子软软地往自己身上靠,忍不住腹内打嗝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别有用心。等了半晌,不见帅朗有回音,盛小珊回过头来,俏生生盯着帅朗,眨巴眨巴眼睛,浓浓的眼影,像在暗示什么,不料帅朗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了,直接装个迷糊,一扬头:“得了,懒得跟你猜谜,给你打个欠条,慢慢还……这不错了啊,你别指望拿这个要挟我,就上了法院,一调停照样也是分批还,我还不上,你还真没治。”
“无赖。”盛小珊嗤鼻斥了句,貌似很生气,不过也貌似没治。
出了电梯,帅朗刚迟疑了一下下,盛小珊却是不容分说地拽了把,随着她走着,就听她很严肃地说着:“我们可一直在一条战壕里啊,你别想扔下我自个吃独食……就你现在的身家和成就,没有我们的扶持你办不到啊,这一点你总不会否认吧?”
“哟哟哟……这红酒什么酒,我头有点晕……”帅朗侧着脸,来了个做呕的姿势,不但装迷糊,而且耍起无赖来了,不料被盛小珊拽着,直拽进了房间里,一指卫生间,去,吐吧……就你这酒桶,那点红酒能把你喝吐了,鬼才相信。
“真的……哦哟。”帅朗捂着肚子,真奔进卫生间去了,一关上门,呕了几声,做做样子而已,放开了洗脸池的水,洗了把凉水脸,清醒了几分,抽着毛巾一探脸,对着镜子看看自己,今夜突兀而来的事,总觉得有点意思,却不知道意指何处,总觉得自从端木自杀后,总有阴影还跟着自己,可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其中原因来,干脆,舒了口气,准备开溜了,省得纠缠上说不清的事,却不料一开门,吓了一跳,盛小珊双手叉胸,随着开口的动作一腿一搭,堪堪拦在门口,揶揄地看着帅朗,还没等说话,帅朗惫懒地作势道着:“我……我不行,我喝多了,我得睡了啊。”
“你别跟我装行不行?有些话我得提前跟你讲清楚。”
盛小珊提醒道。却不料帅朗不准备听了,要走,盛小珊堪堪一拦,帅朗的眼睛无意中瞄到了一个部位,一愣,停下了,双手叉胸动作虽然能彰显点霸气,可缺陷在于把胸前那团鼓高了,那沟鼓深了,偏偏换下了外套的盛小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绒线衣,白晃晃地耀眼、鼓囊囊地眼馋,正要说话的盛小珊猛地觉得帅朗的眼神不对了,来了个猛动作,双手拎着领口“蹭”一下子拉开了,一片白色一亮,帅朗下意识地伸脖子去看,她却“蹭”下放回来了,然后扑哧声一笑斥着帅朗:“没喝多吧?还知道往女人这儿看,哈哈……”
“我警告你啊。”帅朗有点糗,被撩得邪火上升,一指盛小珊道着:“这深更半夜,你敢引狼入室,后果自负啊。”
“就你……啊!啊……”盛小珊刚一傲色,却不料帅朗大手一抱,拦腰抱住了,浓浓的酒味喷上来了,盛小珊猝然被袭,一下子惊惶失措,在帅朗的后背拍打着,却不料帅朗憋了一晚上的邪火被点燃,那叫一个欲火焚身,毫不客气地捉着盛小珊的嘴唇,撬开小嘴、顶开银牙,肆意地侵略直入。
盛小珊初时挣扎、躲闪,那浓重的酒味伴着粗犷、征服性十足的虎吻,直吻得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几乎是徒劳、无助的反抗渐渐轻而又轻,仿佛被这种侵略式的动作同样撩起了盛小珊勾着帅朗的脖子,在回吻着,在吻得不够惬意时,勾着脖子一跳,像八爪鱼一样黏在帅朗身上,反侵略式地自上而下回吻着,几个有力的动作,让抱着人的帅朗稍有踉跄,直退回了卫生间靠着洗脸池壁……过了一会儿,一件白色的绒衣扔出来了,一条缕空的蕾丝乳罩飞出来了……又过了一会儿,撕拉声裂帛声响,伴着盛小珊一声吃痛似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显得急不可耐,从外面的视角看去,只看见一条白嫩而修长的裸腿,斜斜地蹬着卫生间的门,脚上还穿着粉色的i女鞋,随着激烈而高亢的动作,粉红色的高鞋跟把卫生间的门踩得吱吱哑哑直响………
又过了一会儿成了呓语、呓语成了高亢的尖叫,是那种只有一个音节,却能让人血脉贲张的尖叫,是盛小珊的叫声,好像不是疼痛,而是如此地那条**抬得好高、绷得真直…
第09章 艳福横福 最难消受
当盛小珊挽着浴巾,趿拉着拖鞋从洗浴出来时,入眼满地的外衣、内衣、亵衣,鞋子袜子像故意摆个狼藉场面一般,把房间里的地面上占满了,有的脸红的弯腰捡拾着,把俩人扔乱的衣服分开放到了椅子和沙发上,在捡拾的动作中,仿佛还能回忆起怎么样扔到这儿的每个细节,每个让她脸红的细节,和帅朗仅仅有过一次吻稍有感觉,只不过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碰出这么绚丽的火花,绚丽到刚刚那么有激情、绚丽到过程是那么的忘我,也绚丽到此时微微感觉下身有点疼痛,随着胡乱的癔想,随意地踢整了帅朗扔下了鞋子,再看帅朗早不把自己当外人似地钻在被窝里,盛小珊瞬间感觉到俩人之间还缺了点什么,有点生气地一拉被子,本来想喝斥一句什么,却不料一拉,现出个浑身黝黑光帅朗来,这货糗色一脸地赶紧抢被子,盛小珊笑啐着:
“你没穿衣服比穿上还难看,跟着大马猴样。”
“嘿嘿。”帅朗拉下被子,只露一双坏兮兮的眼睛看着盛小珊,笑了笑,看着蹲着身子从柜子里拉被子的盛小珊曲线玲珑、纤毫毕现,很有感触地道:“你不穿衣服,倒是穿着漂亮多了啊。,‘
“色……,狼…“盛小珊把被子朝着帅朗重重一扔,然后把自己扔在了床上,拉着被子,钻到了被窝里,拧暗了床灯,帅朗听得悉悉索索的动静,感知着这仿佛顺理成章的程序,心里暗道着:还是熟女好啊,根本不谈负责不负责的话题,这倒省事了,而且呀,还是别人的老婆好,这胡天黑地一番,都不用担心有后顾之忧,完事了还像俩口子一样这么温馨地睡下,戴绿帽的感觉肯定不好,不过给别人戴绿帽的感觉,为啥就这么好涅。
灯光暗了,但没有全灭,帅朗在旖旎的氛围着,闻到了洗发水和着体温的轻香,俩个人就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翻云覆雨,这从欧美系片子里学来的姿势绝对劲爆,能从盛小珊酣畅之后的意犹未竟中感觉得出来,一种很怪怪的感觉,虽然是第一次,可仿佛双方都巳经期待很久了似的那么默契……,想着想着,眼皮子开始打架了,疯了一晚上,累了,只不帅朗刚刚迷糊了下,感觉到了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耳朵,然后是吹气如兰,盛小珊在他耳边怕怕问着:“小坏蛋,是不是早就想对我图谋不轨了?”
“哦哟,你不是废话么?今晚上见着的美女,我都想图谋不轨。”帅朗哼哼呢呢说了句,惹得盛小珊狠摊了帅朗一把,貌似不悦,不过帅朗看样确实累了,身子都没翻过来,哼哼着说道:“别闹了,累死我了,二半夜了,让我睡一今儿。”
“不行……盛小珊很来劲,摇着帅朗,凑在这货耳朵上问着:“那你告诉我,是不是真喜欢我?,‘
“哎呦…,,帅朗疼痛也似地叫着,实在想睡了,实在烦了,大声说着:“喜欢喜欢,不喜欢能这么来劲呀?“,,瞎说,一点都不像真的。”盛小珊追问不休了。
“你要听真的呀,你是极度饥渴,我是急需泄火,咱俩是一拍即合,你都有老公,我喜欢有屁用。,‘帅朗不耐烦地蹬着腿,往被窝下面钻,盛小珊咯咯笑着道:“那没事,我离了婚嫁给你怎么样?一定让你喜欢上我。”哦哟,帅朗一阵难受“本来想刺激盛小珊一句,却不料被反刺激了,实在困得不想理今这毫无意义的话题,蜷着身子蒙在被窝里准备来了装糊涂了,却不料这样照样没躲过去,刚安静的片刻,只觉得被子被一掀,带着烫感的娇躯钻进自己的被窝里,不但钻进来了,而且自后紧紧地抱着自己,于是乎后背被两团暖暖的、软软的贴着,两条锦软烫乎的长腿缠饶着自己,一时间,帅朗极度不自然地扭着身子,库身被刺激得战栗,霎时间刚来的睡意又全消了,耳边响着仿佛从地底传来的声音:“再说一遍,喜欢吗?”
“哦…喜欢…“帅朗呻吟着,肯定不是假话。
“还想睡觉吗?“盛小珊调戏似地问著。
“不想。”帅朗一翻身,抱了温玉满怀,怀里盛小珊搂着蹬着,整个人贴到了帅朗身上,咯咯地笑着、厮磨着:小鸟依人般地蜷着,让帅朗好不惬意,幸福得直哼哼,盛小珊贴着怕声撩拨着:“就知道你经不起姐的诱惑,男人大部分时候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小色狼。” “也不尽然啊。”帅朗由色人道了,感悟道:“女人可以以上半身评高低,但男人,却不能单以下半身论好坏。”“少来了,你的上下半身都不怎么样?”
盛小珊不屑道,笑着,在调侃。”口是心非了可,不怎么样你刚才叫床叫得多凶?“帅朗反问着,而且强调着:“对了,叫床叫得还是英文,你以为我文盲啊,你叫凹baby我可听懂了……,哈哈…“帅朗在大笑着,盛小珊有点糗也似地钻在帅朗怀里笑着,全身跟着激颤,长长的指甲拧了帅朗几次,又疼、又暖、又暧昧的动作,来来回回椿得帅朗算是一丁点睡意也没有了,干脆,盛小珊想起了什么,翻身一拧灯,赤着身子,从小冰柜里拿出来了一瓶香槟,回到被窝里,倾了两个浅杯,帅朗此时也真有口干舌燥了,半躺着,边看着半裸素颜美女边啜着冰味香槟,那舒爽惬意却是更上了一个层次。
“帅朗,我可走了三个多月了,回来你一句都没问,我去哪儿,我又回来的来意,还有……,反正吧,我觉得你根本就一点都不关心我。,盛小珊捏着杯脚,瞥眼看着正舒服得龇牙咧嘴的帅朗,隐晦地说道,帅朗吧滋了下嘴道着:“我知道,不就那五百万吗?那钱我去出了一百多万不到二百万…、”,剩下明天就还给凤仪轩,余额我会尽快补齐,我现在巳经很超脱了啊,我还就没准备要,我呃…不介意我们之间有经济来往之外的任何来往。,。
帅朗很诚恳地说道,或者从端木的经历中让他有点什么启示,最起码现在不那么贪得无厌了,毕竞这半年巳经翻身,赚了不少。不过这话听到盛小珊的耳朵里,明显地杯子一颤,揶揄地道着:,‘看来小看你了啊,几百万都不在你眼里了?”
“那当然,我觉得现在有多少钱不重要,拥有财富的概念很多,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比如咱们身边的干万富翁,你未必就比南非和索马里那些吃不饱的人快乐多少,人活得有个境界,解决小康问题以后,钱的作用还真微乎其微了………帅朗大发着感慨,又倒了杯香槟,此时才发现盛小珊若有所思想着,于是诧异地问:“怎么了?想起…我们以前来了?”
本来准备问句“想起你老公来了”,话到嘴边又觉得很煞风景,没敢问,盛小珊笑了笑没作答,反而很沉重地道着:“我本来以为以你的脾气会大发雷霆或者对我置之不理的,没想到,却把你活超脱了……“既然超脱了,给我讲讲让你超脱的东西是什么?”
“你知道。”帅朗回答。
“我怎么知道?“盛小珊楞了。
“你敢说你不知道端木界平?“帅朗问。
“这个人我知道。”盛小珊道。
“那不就得了,让我超脱的就是他。”帅朗道,一靠身子,有点黯然。
盛小珊眼皮微微一跳,貌似紧张而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意思?不介意和我谈谈吧?
其实在你知道这个人之前,我已经知道他了,凤仪轩和古清治联手要对付他,我们给他设计了好多个对手,警察、商界大亨、涉黑人员,包括你,本来想能绊他一时是一时,可没料到解决得这么快,而且是糊里糊涂栽在你手里……,其实我不是冲那五百万回来的,即便是你不截留那笔钱,凤仪轩也会给你足够的操纵资金,这件事的意外太多7,我还没有想明白,但最意外的就是你。”
“嘿嘿,我有什么意外的,那本事是跟他学的。”帅朗道。
“什么意思?”
“其实一个个体的能力都是有限的,端木深谙造势和驱人的方式方法,为了一本英耀篇和师门的恩怨,他几次追杀我,他那本事无非是想办法撬动其他势力为他所用,可这个办法呢,恰恰我也今用,而且我用得比他好,为什么呢?咱们在中州土生土长,有人缘地缘的优势,我用的人恰怜是他最看不上眼的人,更何况,还有警察在我背后撑着腰,他太托大了,而且跳不出自己的偏执性格,所以他输了……,不过我现在迷悟的是,他自杀可以理解,尚银河为什么还先他死了,啧,想不通“,“帅朗轻啜着香槟,寥寥几句勾勒,似乎听得盛小珊颇为神往,说到尚银何时,盛小珊微微脸色不自然了,不过勉强掩饰下来了,转着话题笑着问:“说呀,继续说…我还真想听听。” “那你先说说,尚银河是不是在这事里也当了个冤大头,和我一样被人算计了,区别只不过是他死了,我还活着?”帅朗问,瞥眼很疑惑,盛小珊抿着嘴,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本来给他设计的终极标靶是尚银河,谁知道他连你这一关也没有走过去……。原因嘛,我想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猜都猜得出来,掌握那么大的私募资金出了问题,据说还扯上了银行和什么十字会,再加上非法集资被警察查,他不死都不行了,后台只能拿他舍车保帅……,或者还有一层原因,要不就是有人眼馋这个私募和放贷市场,我粗略了解了一下,民间借贷的利丰要吞掉全中州民营产业的三分之一以上的利润,更别说尚银河还和大部分的房地产开发商有业务往来,这些利润足够让人去杀人放火了……,“帅朗猜测道,盛小珊微微动容,以沉默对待了,不过撅了撅嘴,说不出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一个小小停顿,盛小珊又追问着这数月发生的事。帅朗呢,估计是没机会睡了,干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或许帅朗真的超脱了不少,把很多事都归到警察的头上,整个事件叙述起来,仿佛就是一场警匪游戏而巳。等到结束的时候,在一个很不经意的地方盛小珊突然问了句:“那端木财产落到了谁的手里?”
“警察呗,我老爸都说了,辛辛苦苦都是充实国库去了,何苦呃…他妈的,最后买墓地还是我掏的钱,你说这叫什么事呀?算了,不提他了,我老爸说他其情可悯,其人可诛,本来我有点看不起他…不过最后死得像个爷们,到了都没和警察妥协。”,帅朗道,放下了高脚杯,盛小珊纳闷地道:“那不对呀,既然没和警察妥协,那财产就不会到警察手里。”拜托,你太小看警察了,你就藏特角旮旯里警察都终究要刨出来。,‘帅朗道。
“不对,是你太小看端木了,端木是个走一步看四五步的人,他没死都连买坟地的人都找好了,你认为他对自己的财产今没有后手?
说不赵…他留给某个人了,或者藏在某个地方………盛小珊小心翼翼地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帅朗的表情,不过注意的时候才发现,这货的直盯着自己的嘴唇,那咸手正在自己的躺前画着圈圈,盛小珊快快不乐地吧唧打掉了帅朗的手斥了句:“说正经事呢。,‘
“瞎想吧,反正又不今给你…,‘帅朗道。
“那他会不会给你?,,盛小珊直入主题。
帅朗下意识地切了声,‘不屑道:,‘你觉得可能么?是我带人拍晕了他,把他送进监狱了,你觉得他会便宜了我?”
应该不会,似乎让盛小珊觉得其中的蹊跷太多,却不料帅朗猛然省悟了,一搬怀里的盛小珊惊讶地问着:“哇哇哇……,你不会觉得我成亿万富翁了才献身给我的吧?那你可惨了啊,白干了。”
“你个流氓…“盛小珊却是被这句刺激了下,挣扎着,抓着挠着拧着,却不料这番挣扎更添香艳之色,雪白的胴体扭来扭去,让歇了一会儿的帅朗淫心大盛了,使劲地捉住了盛小珊的双手四仰八又压在身上,盛小珊反抗不得的时候,银牙钢咬,貌似极力反抗的样子忿然问着:“你想干什么?““嘿嘿……,嘎嘎,想听听你再用英语叫会儿床…“帅朗奸笑着,挺身而入,盛小珊身子一耸欲拒还迎,那叫床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从喉咙里进出来了……,故意,绝对是故意,这番挣扎貌似反抗强暴的动作更撩得帅朗血脉喷张,俩个人在被窝里耸扭着,貌似一场激烈的酣战。
过了一会儿,是盛小珊在呻吟。
又过了一会儿,是帅朗在呻吟,有气无力地说着:“姐,我不行了……,我快精尽人亡了。”
又过了一会儿快天亮的时候,帅朗还在有气无力地说着:“姐我真的不行了……,你饶了我吧,这是我上你还是你上我,你都骑我好几回了……,”
又过了一会儿,天亮了,人真的睡着了……,帅朗在迷迷糊糊中是被电话铃声叫响的,一看时候巳经上午九点多了,一接电话,却是站上的电话,局人力资源部通知实习人员回去填表,高站长让帅朗顺便到局里把节假日的排班和补助、劳保领回去,帅朗应了声赶紧地找着衣裤穿着,胡乱地穿整了,披上衣服要走时,看到了枕边的长发披洒,这才觉乎到一夜风流的后遗症,浑身酸疼,两脚发软,悄悄是蹙上来,看着盛小珊睡得正香,有点依依不舍地吻了吻,匆匆地闭门走了。 累呀,这叫一个累呀,在出租车上都睡着了,下车还是司机叫醒的,揉着睡眼进了铁四局大院,上楼梯时帅朗糊里糊涂打了摆子差点摔一跤,于是乎心里道着:怪不得讲英雄难过美人关,床上这一关就过不去,上床生龙活虎,下来是懒猪死拘,铁打钢浇的也禁不得这么摩擦不是?
这也叫痛并快乐着,拖着懒步,打着呵欠,先进卫生间洗了把凉水脸,草草收拾下了形象,这才上人力资源部,敲门进去的时候,一个办公室四个人都在,不过这四个人包括那位同学薛小艺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帅朗,帅朗暗暗打量了下自己,还以为自己那儿穿错了,不过也不太像,而且回来填什么表的,好像没啥人,就自己,薛小艺起身一勾手指头:
“跟我来…”
帅朗亦步亦趋跟着出来,出门回头狐疑地看了下办公室,追问着薛小艺道:“小艺,怎么了这是?怎么部跟看猴戏一样看我?,‘
“不是吧?那是羡慕妒嫉恨的眼光,帅朗,没看出来啊,捂得挺严实的嘛。”薛小艺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帅朗一眼,帅朗更悟了,这当会也没有欣赏异性的心思了,不解地道着:“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
要捂着事着实太多,还真不知道什么事没捂住,再一想坏了。不会是自己的前科导致转正有问题了吧?要不怎么就单单通知自己一个人呢,一想到此处,帅朗紧跑两步问薛小艺:
“小艺,到底怎么回事?搞得我心一上八下的,我没把错娱吧?”
“到宋主任办公室就知道了……,你真不知道呀?“薛小艺停下脚步,异样地问。
“我那知道?“帅朗也异样着。
“我也不知道,不过宋主任今天专门过问实习生,还专门提到了你…应该不是坏事。”薛小艺像是口风很紧,不料帅朗更担心了,不管是把转正有问题,还是把自己调回局里傻了吧呢坐办公室都是大问题,又问着薛小艺道:“你多少透点呗,我心虚。”“你这人真没意思,到这会了,有什么装的……,“薛小艺边走边说着。到了宋主任的办公室门前,刚要呻门时停住了,又怪异地回头盯着帅朗上上下下打量着,看得帅朗心里直发毛,却不料薛小艺的话锋转了,很严肃地道着:“帅朗,我很严肃地告诉你,我和你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别以为你有俩钱有点关系就了不起了。”
“哦哟。”帅朗拍着巴掌,苦色道着:
“我说领导,这又是怎么了?,‘,‘你还装蒜,你让那货运部那傻大牛他妈少到我家咧咧,搞得我好像嫁不出去似的,还唆着我妈托他妈上你们家说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眼,有钱了,有后台了,想臊臊我是不是?,,薛小艺像受羞辱一般,剜着帅朗,帅朗霎时明白了,肯定是大牛他妈那长舌婆根瞎咧咧,惹得薛小艺脸没地儿搁了,一想到这儿赶紧道歉着:“真不是我小艺,咱们这一代是宁信奸情,不信爱情……,更别提说什么媒了?我一破电工那配得上您呀?,‘
这话说得给人面子,只不过帅朗打量着这位曾经的初恋对象巳经微微发福,勉强就个中下之姿还感觉良好,人不大,还真有铁老大的谱,这么一说薛小艺好歹压下了点气恼,叩着门,把帅朗领进了宋主任的办公室,却不料一进门又让帅朗云里雾里,刚刚看了个冷脸,这宋主任的热情就让人受不了了,先拍着肩膀大赞帅朗扎根基层,可敬可佩;又表扬帅朗以企为家、爱岗敬业,实在堪为现代年轻人之楷模,听着听着,帅朗见得薛小艺也在旁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宋主任:“宋主任,您没搞错吧,是夸我?”
薛小艺扑哧声笑了,那宋主任当然没搞错,只不过帅朗知道自己旷工逼达做生意,压根就没好好上过几天班,饶有帅朗脸皮超厚也有点臊了。
“看着,现在的年青像小帅这么谦虚的可不多了,来小帅,这份后备干部选拔表你填一下尽快交上来。”宋主任一扬一张表格递上来,帅朗吓了一跳,两睛一凸惊呼着:“后备干部?……对呀。像你这么年青有为的同志,要尽快走到领导岗位上,元旦准备一个竞聘报告,先练练胆。”宋主任又爆秘辛,听得帅朗有点被天下畅拼砸晕的感觉了,看看薛小艺,很傻地道:“这这…我,我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过多的谦虚也是骄傲啊。”宋主任挡回去了。又问着:“对了,小帅,你入党了没有?““啊?入党?”帅朗傻傻地摇摇头。
“那写入党申请书了没有?“宋主任再问。
帅朗又摇摇头,这下子宋主任也按捺不住了,瞪着眼问:“那你总是团员吧?”
“本本,本来准备入,不过初中那时候打了一架,班主任就没我打下来了,这这这…入党我那敢想,当兵时候说,就就是政审不过关又被打回来了,心…宋主任,您,您还是给别人吧。”帅朗结结巴巴,憋得一脸红,不好意思地把表格放回到宋主任的办公桌上,薛小艺咬着嘴唇压仰着笑,虽然局里提拔经常有名不副实的,但像帅朗这样太不副实的过于严重了,明显地宋主任也把难度考虑得太轻了,此时也稍显难为,既不是党员、还在实习期、而且据说还有点前科,这个领导打招呼照顾的苗子实在太差,简直就是根毒草。
不过领导自有领导的办法,宋主任舒了口气,把表格往帅朗面前摊了摊道着:“哎,你这个想法就对了,不管自身条件有多差,总得要求上进吧?何况你并不差,这次优秀员工站里都报的你的名字……,这说明,你的工作还是兢兢业业的嘛…对于后备干部的选拔,局里是通盘考虑的,首先你得服从组织的安排对不对?小艺,教教他怎么填,然后再到党办找两份入党申请书,观摩观摩,学习学习,尽快把入党申请书交上来…对了,小帅,副科岗位的竞聘竞争不算激烈,不过你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个竞聘报告要在今上熟烂于心,最好做到脱搞发言…嗯,去吧,尽快办一下……
看来极似传说中的火线入党,突击提干,只不过被提的帅朗人没提,心提嗓子眼了,几乎是糊里糊涂被薛小艺拽出办公室的,一出门,帅朗急得快带上哭相了、,哗拉拉甩着那张破表格顿着脚道着:“这如…到底怎么回事吗?又入党又提干,还要竞聘发言,这不把哥往死里整吗?铁路大院谁不知道哥什么出身,玩笑开大了。,‘
“哟,有点自知之明响,不过这可是破格了啊,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薛小艺剜了眼,不是同情。帅朗倒不需要同情,就是有点难为,一甩表格一指问:“什么好事,你看这一栏以前有无重大过错,受过何类处罚……,我那前科把这栏填满都不够,你让我怎么填?”
“那栏领导安排了,空着……,您别谦虚呀,现在能提拔的,基本都你这号烂人。”
薛小艺终于笑了,掩着嘴,前面走着,帅朗在背后傻站着,站了半天不知所措,多少了解点组织估构,中州铁路局说是国企,其实还是参照行政编制设岗的,普通工人要上个副科级别有的人一辈子都混不上来,像老爸那没出息快退休了也才是个副科级待遇,本来进单位就混吃混喝来了,可没想到还没仁月,领导岗位都虚位以待了,你说这事可让人情何以堪?”快点啊,发什么楞蚜?”薛小艺在喊了,帅朗如同赶赴刑场一般,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寻思,饶是他诡计多端,也想不通是那位领导眼瞎到这水平了…………
未完待续)
第10章 事出有因 必有其果
话长路短,不多今便到了北七山墓园,清晨的淡雾笼罩着这片显得荒凉肃杀的不详之地,从园外望去漫山遍野的墓碑,隐隐地让人有种晦气的感觉,不过心有所系的就行无所畏了,刘义明俩口子找着墓园管理员,编了个诲外归来要看老坟的借口,塞了点好处换了个方便,直进了墓园。
地方在哪儿,盛小珊却是已经查过了,步行了三公里多才上到了二期墓园的巅预,一大一小两座坟茔在山巅中心的位置此处可以附瞰整个墓园的景色,很幽静,刚刚放亮的天色能听到呢喳的鸟语,踱步的时候踩着软软的私针和落叶铺着地面,沙沙作响,直到了墓碑之前,盛小珊轻声指着道:“这是从亲山县界河村迁来的端木夫妇的合葬篡,后面那一块无字碑就是端木的坟地…没有骨殖,他自杀后在是司法部门监督火化的,只有骨灰。”
“我知道了………刘义明看着那块元字碑轻声道着:“他在自杀之前,见过帅朗一次,把后事交待给帅朗了,我到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端木最后要见的今是他的对手,见对手也罢了,为什么要把后事托付给他…更奇怪的是,这个对手居然心甘情愿给他办好后事,你不觉得这其中有点奥妙吗?”
“不觉得有什么奥妙呀,端木就是个骗子,他要真的存心去骗谁,鲜有失手……,你们老板不也被他骗了一把吗?”盛小珊道。
“何止我们老板,凡在大陆有生意的几家私募机构,都给他交过学费,否则他也不今成为众的矢之了,只不过更可惜的是他最后来了个阴沟里翻船,把咱们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否则他和尚银河只要一接上火,我们就有机今逮到他本人了,现在只能靠他的身后遗产找回点损失了,我现在最担心倒不是在谁手里,而是怕落到警?察手里,那样的话我们还真无计可施了。”刘义明慨叹道,理了理被吹乱的发型,围着端木的坟坟茔了一圈,若有所思地走着,似乎在思索看到底从哪里切入,想了片刻问着老婆道:“珊,能不能安排我见见帅朗,我想有些话还是直接谈的好。”
“什么?你……,你见他?”盛小珊蓦地一阵怕乱,显得不自然了。
“怎么了?有问题吗?”刘义明讶异,觉得老婆的表现有点奇怪。
“倒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怕你受不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痞子,你们俩人的价值直接一点说就是根本不搭调,说不到一块。”盛小珊找着理由,有点苍白,而且心里没来由地有点忐忑。
“你都受得了,我有什么受不了的。‘刘义明笑了笑道,盛小珊点点头:“好吧,别说我没提醒呢,而且这个人最大的特点是比别人多长了一根舌头,一般情况下根本分不桔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要这么说呀,我倒更相信帅朗是端木界平的接班人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同门吧,对了,咱们上次的合伙人还在吗?”刘义明问,自然是问古桔治那帮子人了,和那位合伙人也是各取所需,拍卖今各分所得之后就分道扬铱了,盛小珊此时还真不知道这位老骗子的下落,摇摇头道了句:“自从把端木引回中州后就消失了,这个人的城府更深,我想他应该猜到我的身份了。”
“我倒还真想和这个人再合作合作,要单纯论骗术呀,还是传统的博大精深,老人家布置的艺木品拍卖多好,要不是那次拍卖呀,咱们俩口子恐怕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刘义明说着,有点喜于形色,一这中间得利的人很多,但攫取最大一块利润的自然是幕后庄家,真正的庄家此时就站在端木的坟前,只不过斯人已逝,把那份成就感冲淡了许多,看着昔日传说中干变万化的奇骗也化作了黄土一杯,刘义明却是说不上来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经意看到碑身背后时候,咦声,指着问:“这是什么?谁写的?’。
盛小珊倾身看了看,念着道:“活不憋屈,死更牛逼…呵呵。”
念出来的时候笑了,这个评价很中肯,回头见丈夫有点诧异地看着自己,知道他这个香蕉人已经理解不了了,笑着解择着:“应该是帅朗给端木的评价,可以解释成为活得活得逍遥、死得潇洒。用英文解释这叫…………说了一句叽里呱啦的英文,刘义明若有所思地看了良久,仍然是不能释怀,要走的时候,却是又想起什么来了,摇摇头道着:“这样吧,暂时先不要见他,我想办法从侧面了解一下……,我们得加快点速度了,知道端木的死讯就有点迟了,现在可能几家被端木骗过的私募、仇家,都盯上他的遗产了,还有想介入现在中州这个市场的几家机构,应该都知道端木手里债券的价值,他是新加坡的老窝被当地警?察端了之后,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再做他想,应该就在大陆,甚至就在中洲…俩个人唱唱私语着,漫步下了坟山,此时,一轮朝阳露出了殷红的影子,缓缓地照到了山巅上的坟坟茔墓碑,即便在阳光下也显得是如此的凄清。盛小珊俩口子走后不久,又有一拔人来了,目的地也是这个新坟,像凭吊,呆了不长时间匆匆而去,或许,这么招眼地方,根本不可能再有藏得下的私密……,只不过第二拔人再回到车上时,车载的播放器里,又一次播放开始了一个监控的画面:俩个主人公,一位是端木界平,一位是帅朗,坐在哥驾上谓试的却是寥厚卿,老寥指着帅朗的画面定格着人道着:“就是伽…凌总,资料嘛,我还真有,半年多前吧,这个人还到咱们锐仕找工作,那时候一看中州大学三本学历,又学得文私专业,根本就没人把他当根好苗,谁可知后来还稀罕了,成材了,甭说别的。我就知道他们一伙楞是从飞鹏饮业的手里抢走不少生意,现在在黄河景区也算个坐地虎了,尚银河在的时候,他手下有个叫老枪的收债人,还和帅朗干过一仗,就这小痞子,楞是把老流氓打得没有还手余地,寥厚卿得得说着,恨不得把帅朗说得罪大恶极,身后坐着的一位是是锐仕的总经理凌锐峰,四十多岁的年纪,不过寥厚卿知道主角不是总经理,而是总经理身边带的那位,一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子,不说别的,就说能把看守所的监控录像拿到手,这就是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虽然不知道两位大人物怎么对帅朗有了兴趣,不过寥厚卿判断得出不是什么好事,这倒也正中下怀,被帅朗坑走的一百万还真没地方诉苦去呢。
不过这个介绍嘛,实在太过匪夷所思,那位客座的眼镜男有点诧异地看了凌总一眼,似乎有点怀疑,凌锐峰笑笑道:“别怀疑老弟,我们锐仕的信息在全国都数得上来,别说中州这种二线城市。就京上广我们的都找得到……,寥经理在我们分公司业务水平一直徘在上游,他给出的消息错不了,更何况还直接打过交道。’。
活着,寥厚卿把薄薄的几而资料交到了凌总手里,转到了这位眼镜男的手里,这位看了几眼狐疑地问着:“不对呀寥经理,我查到的消息是他是一所变电站的电工,隶属于中州铁路局,严格地讲这是位园企员工。他的父亲是中州铁路乘警,据说是个反骗专家,在公?安领域小有名气。”
“这个是国情……,国企里挂个名不上班吃空馅的人多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像这号混混中州海了去了。”寒厚卿道,一句说得那人更纳闷了,摇摇头笑着道:“凌总啊,我和很多打过交道,大省部级官员、富到胡润榜上的大亨,贵到国外大使棺的驻官,可我还真没有和这种痞子混混打交道的经验,呵呵……,要这么说,我倒觉得您的思路还是正确的,给他的甜头,办事应该不困难了吧?……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对了小寥,你坐后面那辆车,我送送朋友。”凌锐峰说了句,寥厚卿任务完成了,毕恭毕敬下了车,凌锐峰坐到了驾驶的位置,发动着车小声道着:“嵇老板,您确认是他吧?我可通过几个供货商给铁路局晏局长打括呼了啊,不过可别盲目投资呢。”“就不是他,他也应该知道点什么吧?人是他和他父亲抓到的,这次警?察的保密工作作得很好,自杀后四天才解密。我还是有在北京公?安系统的朋友才知道的消息,保密这么好,就他一个人和端木的接触最多,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地方能挖到这叮、骗子的消息…没办法,就盲目也只能在他身上投资了,赶紧地把这小伙提拔提拔,好给咱们铺铺路,过两天通过晏局长邀请。”嵇姓的老板看着画面。试图在捕捉着什么,不过看了若干遍了,依然是一头雾水。
这边凌总忙碌上了,接着免提拔着电话,是给一位商界朋友的,通过这位朋友能联系到钦路局的内部,或许是因为这位朋友是钦路器材供应商的缘故,所以对钦路局内部的人事多少还是有点影响力了,接通了凌锐峰直接着:“鲍总,我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你说什么事,就我老战友个侄子提拔的事嘛,上次不跟你说了吗?你不说中州铁路局你能说上话吗?”
“哦哟哟哟……,凌总凌总呀,你不问我还准备问你呢?你那战友侄子是个什么货色呀?”“什么叫什么贷色工,产业工人呗。”
“少来了,晏局长还打电话问了,直说这小子整个就一吃喝嫖赌的主,案底一堆,名声太坏,内部知根知底的人太多,怕在局党委今上通不过。”
“哈哈……是不是,那不正好具备升迁的基本素质,我告诉你啊鲍总,这事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你那是借口,现在你给我找个不今吃喝嫖赌的瞧瞧?”
“好好,我再使使劲……,凌锐峰笑着桂了电话,看了稽老板一眼,都听到对话了,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要真是个吃喝嫖赌的主,俩人都觉得反倒比是其他个类型更容易对付,车驶出了公墓区,戴着耳机一听在看监控录像的拈老板突然来了个暂停,停顿到了结尾处,出神地想上了,据说端木被警?察搜到了债券都是伪造的,那真的是不是有,是不是还今以其他形式存在,是不是藏在什么私密的地方,如果有,如果藏匿,那自然是不今在他死后埋骨之所了,这地方是别人操办的,如果要找,那应该找他生前去过的地方……,想了想,无非两条路,一是找和端木最亲近的徐凤飞,不过恐怕希望不大,要是徐凤飞吐口,应该早落到警?察手里了:那另一冬路,就是找这位帅朗了,嵇老板看了良久自言自语着道:“凌总,你看这首宋词里是不是隐含什么私密呀?”
“你问汇率我知道,宋词我可不懂。”凌锐峰笑着回了句。
车驶进了中州,入住在了裕华大酒店,圣诞节前就来了,已经很多天了没有进展,俩个人仿佛都有点着急,但有些事急不得,比如想接近某个人,商场的方式都是从周边寻找可能牵到目标的瓜葛,这一次是通过帅朗的上级部门,先示点好,再攀点交情,在这两位看来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不过也许局外人无从想像那些幕后的事给局中人造成的多大的焦虑,此时此刻站在中州校园里的帅朗就有点焦虑,焦虑之一,某个领导岗位在虚位以待了,挠得帅朗心里直痒痒,中州地方传说“三白”干部最牛逼,啥意思呢,白吃又白拿、白日。你说要是混到那份上,也不枉咱世上来一遭不是?焦虑之二,本来想着也没多难,谁知道一接触才知道,这麻烦事大了,入党申请得认真写,还得给组织写思想汇报,薛小艺故意使坏,非让帅朗自己写思想汇报,还得好几份不重样,你说咱这龌龊思想怎么着给组织汇报涅?更何况就帅朗这水平,别说几干字几份的思想汇报,超过一页搞纸的检查都写得不像样。
所以呢,帅朗来搬救兵来了,认识的人里都是一群无政府主义者,这入党以及思想汇报的事肯定不怎么懂,一原本想找方卉婷的,可怕方卉婷笑话,所以只能来找学妹了,就学妹不行,还有学妹他爸呢,那可是教马列的老师,吹一辈子的牛了,帮咱吹欧这个。应该一点问题没有吧?
当然,还有焦虑之三,帅朗总觉得一切来得太突兀,本来以为老爸给谁送礼了想捂儿子,帅朗电话上小心翼翼问老爸说,爸,我想入党,我想要求进步……,结果这个电话把老爸差点笑出胃病来。半晌才反应过来,直斥着儿子道:你也不寒掺?你要进步了,那就是整个社今在退步,不要拿严肃的事开玩笑啊,什么事也能拿出来戏说是不是?
被老爸训,了一番,帅朗知道不是老爸的原因了,可越训,越逆反,帅朗倒觉得正是因为身边的环境在退步,所以自己原地不动都算进步了,所以呢,这事试试总没坏处吧?
于是呢,就来找学妹来了,公事私事一起办,大上午来了等着下课,一直等到九点五十才听到了铃声,站到研究生院的门口,趁着闲玻的功夫,欣赏着曾经的母校,学校嘛,还可以,就那样子:不过就是女校友们磕碜了点,过去两位身体超重的、三位脸上有雀斑的、四位长相直追凤姐的,看得帅朗好不懊恼,看来大学教育退步得厉害,连美女都不来上学来了……,好歹还有一个,远远地看见穿着蓝羽绒的学妹蹦蹦跳跳奔过来,帅朗一时间心花怒放,脸上笑得比头顶上的阳光还灿烂
第11章 世事多变 多违人愿
11章世事多变多违人愿灿烂的阳光和灿烂的笑容,帅朗之所以心花怒放是因为意外地感觉到了小学妹那路迫不及待的样子,红色的雪靴、蓝色的羽绒,在她奔跑着的时候,能看到甩到腰际的那条乌油油的大辫子,仿佛久别重逢一般的那种急切的奔着,让帅朗的心跟着那条大辫子忽忽悠悠,幸福地荡漾着,不怎么说吧,被人掂记着就是很幸福的,更何况帅朗一直觉得好糊弄的小学妹是当女朋友的最好人选,就是学妹太萌了,调教的难度过大。
不过看这个样子嘛,半个多月没见就急成这样,那说明俩人还是有希望滴,帅朗幸福地想着,王雪娜却是越跑越近,这时候帅朗顺势张开双臂,准备来了个同志似地拥抱,却不料学妹好像防着这手似的,最到近前一矮身,再一侧,直接给了帅朗一脚,小靴子踢得帅朗哎哟了一声,就见得小学妹咯咯笑着斥帅朗道:“这么多天不来看我?见面就想来下流动作是不是?”
是嗔怪,旋即又是得意地笑着,帅朗刚说俺还以为久别重逢你想得俺不行呢?要不这么着急奔过来,谁知道王雪娜把手里拿的书本不容分说往帅朗怀里一塞着急地道:“我是急,不过不是急于见你……等着啊。”
“去哪儿?我找你有事?”帅朗一愣,出声喊着。
“让你等着,问什么问?”王雪娜头也不回,跑得更快了。
帅朗看着下课的人流都往一个方向走,登时明白了,确实不是急于见到自己,一明白了有点哑然失笑,而是内急了。
又等了很久,才见得小学妹晃晃悠悠和几位认识的女孩说着笑话出来了,远远地指指帅朗不知道说着什么,那几位女孩有意无意打量着帅朗,然后又说什么小话,惹得一干人哈哈大笑妹又是生气般地赶着几位同学,那几位笑着跑开之后,她才又回到了帅朗的身侧,帅朗多少了解点女生间那种评头论足的八婆谈话方式,斜斜地看着王雪娜问:“你们不会讨论我吧?”
“猜对了,还真是讨论你。”王雪娜笑着拿回了自己的书本,像是故意捉弄帅朗一般道着:“我跟她们说你是我男朋友,不过燕燕说你个子太矮、哲红说你长得太黑、凌泉说你商帅哥差距太大……她们都是我朋友啊,你说我该听谁的呀?”
三个选项都不怎么样,帅朗一愣,无从选择了,直接道:“你甭听她们的不就成了?”
“是吗?”王雪娜做了鬼脸,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告诉她们你为我扔了一百万办金石展,她羡慕得恨不得把我取而代之哦,都同意你当我男朋友。”
“啊喝?几天不见你也会调戏人人了。那把她们叫过来,哥全收,包括你,嘎嘎。”帅朗拍着胸脯道,惹得王雪娜发飚了,停了步在帅朗背后连捣带踢来了两下,直斥着帅朗脸皮厚,帅朗也不是省油的灯,没防备的时候一指王雪娜身后问,哟,那是不是关妍慧?小学妹冷不防一回头,却不料使坏的帅朗呶着嘴在她脸蛋上轻轻一吻,奸笑着跑了,王雪娜登时羞急,快步跑着,追着帅朗要打……一前一后,时快时慢,和大学里那些成双结对的男男混杂在了一起,直奔到了学校的操场,到了冬青丛的边上,帅朗见得学妹追不动了,才故意示弱地慢下来,故意挨了学妹几下小拳头,这才把忿意抚平了。
很温馨,帅朗有点不复当年的失落,要是当年有这么一位阳光女孩和自己在菁菁校园里追逐嬉戏,何至咱那时候六年都毕不了业呢。坐到了操场边上,晒着上午的阳光妹这才想起帅朗的来意了,问着什么事,帅朗呢,回到正题上了,想了想,挠了挠脑袋、又斟酌了一会儿,又局促了一会儿,看着王雪娜讶异地瞪着:“怎么了?你装什么不能装,装害羞?”
“我确实有点害羞。不知道该怎么说?”帅朗很难为地看着小学妹妹似乎想起了什么,哼了哼,得意地扬着头道着:“你不要找我表白,对于你能不能成为我的正式男友,我还在考虑中,虽然你这人也不错吧,我总觉得我对你仅仅是喜欢,还没有爱上的程度……”
很骄傲地说着,或许在展示出这份骄傲的时候,已经开始由喜欢向爱的程度转变了,不过又有点阴差阳错了,王雪娜本来想刺激帅朗一句,可不料帅朗听得大眼瞪小眼,倒把她看迷懵了,轻声问:“喂,我这不是完全拒绝你啊,你不能经不起这么一点打击呀?”
“确实挺受打击,不过今天我还真不是因为这事害羞,再说这事有什么害羞的,我说的是其他事?”帅朗哑然失笑地解释着妹一听稍有失落了,悻然问着:“那还有什么事?”
“那个……这事说起来也和你有关,为了缩少咱俩之间的差距,为了要求进步,为了树立远大的理想,为了将来我们能站同一个台阶上,也为了将来你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我…………”
“你少耍花枪,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得很明白了,我要入党。”
“什么,你要干什么……”
“入党呀……”
“哈哈……”
学妹猛地爆出来了一阵大笑,笑得差点倒栽过去,看着帅朗傻不拉叽的样子,没来由的这笑意更甚,直笑得上气不喘下气,帅朗知道但凡了解自己的人都会是这个得性,只等着王雪娜笑够了,快停了,才不乐意地问了句:“很可笑吗?你这种态度是积极要求进步青年的蔑视和打击,那你说说我入党怎么就让你这么可笑了?”
“不可笑,不可笑……值得嘉奖。”王雪娜笑着说道,反问着帅朗:“要入党是吧?那我问你,你的入党介绍人有了么?”
“没有。”帅朗摇摇头。
“参加了支部列席的活动吗?”王雪娜小指一指,又问道。
“没有。”帅朗更愣了。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一说。
“那向组织递交过思想汇报吗?”王雪娜又问。
“这不准备递交吗?就准备到你爸那儿找几份观摩学习学习。”帅朗不好意思说抄袭,换了个口吻。
“那入党申请书写了么?”王雪娜再问。
“这不,不会写,来找你来了么?”帅朗又得。
王雪娜再也忍不住了,又来了个花枝乱颤,笑意盎然,吱吱咯咯脆如银铃的笑声直笑得帅朗脸上一阵糗色,半天才反应过来,直指着帅朗斥道:“哦,我明白了,来找枪手来了,这事也能找枪手呀?”
“怎么不能,我考四级时候找的还是枪手呢?当时能毕业,全靠枪手帮忙。”帅朗不以为然道,一下子惹得王雪娜笑翻了,而帅朗呢,着实对此事是实打实的门外汉,还真被小学妹笑得有点作难了,小声警示着小学妹道:“别笑了,再笑笑傻了,别人把你当精神病医院出来的啦……”
“我傻了,你傻吧?你档案里有处分,笨蛋,而且还受过治安处罚,那能行么?一上支部会议讨论,有一个不举拳头,这事就抓瞎了。”王雪娜道。
“怎么就不行了还说了,犯了错误改了就是好同志……你翻开新闻数数,现在犯错误的大部分还是党员呢。”帅朗翻着白眼,不屑了,王雪娜哭笑不得一耸肩,看外星人般看着帅朗又道:“你搞清楚啊,人家是入党前历史是清白的,那是入党以后的犯的错误。”
“那不一样么?我入党以后不犯错误不就行了。”帅朗又道。
“算了,跟你党盲说不清……那走吧,我给你找几分,自个回去抄去吧。”王雪娜起身了,要走时又想起来了,拉着帅朗问:“不对呀,帅朗,这个入党申请很好找,你们单位多的是。”
“别提了,都认识不好意思去……万一那些发小都知道我要求进步,我怕人笑话。”帅朗做贼也似的悄声说道,王雪娜笑得忍俊不禁,领着帅朗到中文系支部办公室的时候一路笑就没停,直到了这儿找到了王老师,那位党内人士对帅朗可是客气得很,一听说这事……好办,陈年的旧档里给抽了好几份思想汇报,入党申请书,帅朗如获至宝一般揣兜里,连连称谢,把王老师搞得好不纳闷,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个二道贩子学生什么时候思想这么进步了,不过还记挂着帅朗张罗王家老爷子金石展的事,勤邀着帅朗中午一块吃顿饭,这倒好,帅朗一瞅小学妹那萌萌的样子,进步的事又暂且放过一边了,满口答应了,和王雪娜俩人在大学校园了遛达了一个多少小时,直等到下班,乘着王老师的车出了校园,赴家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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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十一时四十五分结束的笔录询问……
沈子昂标注上了笔录的时间,叫着嫌疑人上前来摁手印,一个预审,两个陪审,嫌疑人徐凤飞机械地上前,在女预审员的指点下摁上了自己的手印。
沈子昂和范爱国互视了一眼,俱是有点怜悯的眼光打量着这位在金融界叱咤风云的徐凤飞,此时头发干枯,双眼呆滞无神,面色显得发暗,眼睛胀起了老大一个金鱼泡眼袋,穿着看守所的桔黄服装,再也不复传说中千变美女的风韵。
“再稍等一等。”沈子昂示意了女狱警一句,看着徐凤飞回坐到了椅子上,斟酌着语句说着:“徐凤飞,对于你的犯罪事实,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徐凤飞摇摇头,低着头摇的,眼皮抬也没抬,整个人沉浸在一种疲惫、绝望的感觉中,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生气,本来入狱的时候还一直咬着没有和盘托出,只不过预审员出示的端木界平的口供实录成了催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提示你一下,你和端木界平俩个人合伙诈骗,已经认定的案件有九宗,涉及六个省,十个城市,历时十六年,既然犯罪事实都已经交待了,那为什么还藏匿着赃款不声不吭呢?吴荫佑和王修让的谋杀你并没有参与,而且在找到王修让埋尸地点一事上你还有立功表现,这些都可以成为减轻你罪责的缘由……如果藏匿的赃款也交出来,我相信法院是判决时一定会酌情考虑的。”沈子昂苦口婆心,已经记不起自己是第几次在徐凤飞身上下功夫了。
反应还是如出一辙,徐凤飞头也没抬,嗫喃地说了句:“我已经交了。”
“你上缴的仅有四千万,和你交待的犯罪事实不相匹配,最早的几起诈骗案我们暂且不说,宁夏6.29投资诈骗案,你们骗走当地市民的投资款达到一点七亿;中山2.23投资诈骗案,初步查实的金额也有接近两个亿;跨国电信诈骗案更是一个大手笔,你们作为这个犯罪金字塔组织的最高层,到手的金额最少要有四个亿吧?还有这一次,从农发行骗贷骗走一点七亿、从华银小额贷款公司骗走斥借资金一点四三亿,邰博文也能指认你就是他的上线,你觉得就四千万能交待得了吗?”沈子昂咄咄逼人,直视着嫌疑人,声音越来越冷,威慑渐明。
却不料,一直呆滞、木讷着的徐凤飞慢慢地双肩耸着,是在啜泣,是在抽泣,每每到了这个关键时候,徐凤飞都是这种态度对之,范爱国好不失望,审女人有时候比审男人难多了,这不,又哭上了,哭起来就不停了,那位女预审也是职业病患者,看不过眼了,“啪”声一拍桌子训斥着:“怎么了,怎么了?哭什么?早干什么去了?多少人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你还好意思哭……我告诉你徐凤飞,不把藏匿赃款交出来,你过不了这一关……”
沈子昂要拦没拦住,这时候恶言相加恐怕要起反作用了,果不其然,女预审员这么大义凛然那徐凤飞发作了,号陶大哭上,直嚎着:“……我真没有了,我真的没有了,你们杀了我吧,你们枪毙我吧,我真的没有了,所有的钱都在端木手里………端木界平呀,你这个王八蛋,骗得老娘跟着你担惊受怕十几年,临了了还让老娘替你受这罪,老娘做鬼也不饶你……你们有本事为什么不审他,所有的钱都在他手里……你们没事,欺负一个女人,呸……”
一会嚎哭,一会恶骂、一会又是捶头顿足,沈子昂挥挥手,两位女狱警架着人出去了,一路还能听到徐凤飞发疯似的嚎叫,又一次失望了,那位女预审员摇摇头,看着审讯记录,合起了夹子,疑惑地问着沈子昂道:“沈处,我觉得她身上没有什么秘密了……一个女人到这份上已经是万念俱灰了,要说她还会藏匿着赃款,说不通,在这个时候生存是第一位的,但凡有能够减轻她罪责东西,她都会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可我们审了几次,您看……她似乎对此事也非常愤怒,我觉得可能她确实不知情。”沈子昂和范爱国俱是点点头,有同感,起身谢着这位,几个并肩下了楼,出了看守所,上了车,分乘着车辆,范爱国直驶市局的刑侦技术研究中心,这个单位挂靠在网警支队下管理,主要涉及的是些痕迹检验和刑侦器械的储备,不一会儿到了目的地,下车的时候老范看沈子昂从沉思中清醒壹了,这才小心翼翼问着道:“沈督,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空穴来风呀?再说就即便是端木藏匿着赃款,他要藏到国外,我们可还是拿不到。”
“不一定要拿到,但总得有个结果吧?”沈子昂边走边道了句。
“人都自杀了,还要什么结果?”老范迷懵了句。
“人能自杀,钱不会自杀吧?徐凤飞手里还留了四千万,可你知道端木手里有多少,十几张银行卡存款不过三百多万,光上个月从农发行和华银手里就骗走三个亿,就即便我们起获不回赃款,也得知道确切的下落呀。”沈子昂道。
又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明显看得沈子昂似乎比抓端木那个时候还要发愁,上了四楼,敲响了行双成的办公室门,一进门,行双成领着两人落座,沈子昂直入主题问着:“小行,分析了一周了,结果呢?”
“**、技侦、我们网警再加上刑侦一共九个人……分析的结果是……”行双成翻着资料,找出一摞来,递给沈子昂,小心翼翼地道:“没…没有什么结果。”
生怕沈子昂大发雷霆,却不料一切仿佛都在沈子昂预料之中似的,没发火,面无表情地问:“疑似的呢?”
“那就太多了……您看,从他最后一次谈话中能涉及到的地点很多,比如说这个‘他的出生地,一幢米黄色的小楼,在院子里搭的葡萄架下,听着东方红、太阳升的组歌’。还有这个,离劳改农场十公里的地方,是他的遇难地,也是他生活中很重要的一个地方。还有,栾山县他父母的合葬地也提到了。还有,他说死后想葬到邙山公墓,是不是也有点意思,为什么非要偏偏选葬在邙山公墓……”行双成不确实地说着一周的研究成果。
“你瞎掰吧你,生在苏杭、死在北邙,谁不知道邙山是块风水宝地。”老范驳斥了句,引得行双成撇嘴有点不好意思,沈子昂却是直盯最后一个关键:“那首宋词,你不觉得它来得太突兀了吗?”
“我正要说这首词呢,就这首词里的猫腻最多,这是北宋苏东坡怀念发妻的一首词,说起来他念这首词思念父母倒也说得通,不过我们经过研究大学刚毕业的一位我同学提示说,这里面有密码。”行双成来劲了,两眼炯炯有神道,见得俩位都被镇住了,于是掰扯着:“您看啊,把这里面的数字抽出来,十年生死两茫茫,惟有泪千行、明月夜……有可能代表、02、、15等多个数码组合,会不会这是一组什么密码呢?就像达芬奇密码一样。”
“哦哟,娃呀,你少看点谍片啊,这不瞎扯么。”老范哑然失笑了,沈子昂也笑了笑,觉得匪夷所思了,不过还是夸奖道:“有想法,有想法说不定就有办法,还有呢?”
“还有就是在这词里能标明的地点,好像也是坟茔,比如‘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比如‘明月夜、短松冈’,都是说坟地,我觉得他埋在坟地里的可能性非常大,那地方隐敝呀?”行双成大眼瞪着无辜地道,范爱国扑哧声笑了,眉眼挤在一起。
沈子昂笑了笑,知道大家的思路恐怕碰撞到了一起了,其实最初的怀疑就在坟地里,有鉴于此,从火化到迁坟到安葬都有外勤一路随行,特别是栾山县端木界平父母的坟地,还动用地方派出所的力量彻查了一翻,查的结果是这一点疑虑基本可以打消了,除非端木死死后再把东进去坟地里,可能吗?似乎说不通。
沈子昂也知道,现在的难点是根本无法确定下落,甚至于查得越久,对当初设想端木会把藏匿地点透露给帅朗一事越来越怀疑。几个人扯了一摊,俱是废话,快到午时时候沈子昂坐东,请了原专案组那干干活的年青一顿,本来也想想清续兵和刑侦上那几位外勤的,却不料那几位又有新任务了,根本抽不出身来,即便是饭桌上,大家对这事也讨论了不少,不过结果和行双成动脑筋想得一样:没有结果。
饭后,沈子昂单人驾车,趁着还没有上班的时间,驾车直驱森岛别墅区,在这个别墅林立的区域里呆了很久,不过好像不是在找一个不确定的地方,而是进了一幢别墅,呆了两个小时过了上班的时间才出来…
第12章 运交桃花 应接不暇
直一次重回母校说起来算是帅朗最美好的一次了,不但和学妹俩人把操场、图书馆、活动区逛了个遍,而且还得到了王老师的邀请,中午饭就在学校不远的学府饭店吃的,除了王老师俩口子还带上了王老爷子,四口三代加上一个帅朗聊得颇为投机,帅朗的左边坐着雪娜妈妈、右边坐着王老师,俩老人一个劲地给帅朗挟菜,偶而王雪娜和爷爷说话,那得附着耳朵大声喊,王老爷子呢,有点脑瓜不灵光了,吃着吃着冷不丁指着帅朗问儿子:这是小姑爷!?一家子愣了愣,然后是哈哈大笑,王雪娜笑得尤盛,附耳问爷爷小姑爷怎么样,老爷子一瞅帅朗,老眼昏花一打量,点点头没来由地又爆一句:嗯,比你爸强。
一家子又是一阵好笑,这当会儿帅朗倒觉得给老爷子操持金石展着实不冤,都愿意把孙女拱手送人了其实就是王老师这俩口子对帅朗的印像也蛮好,好到频频让酒挟菜,吃得帅朗悄悄解了个裤扣子,太热情了,实在不好推拒,但这份热情似乎也有点问题,问题就在于呀,熟悉的程度越来越高,快熟悉到成一家人了,而且光顾着和老人说话,帅朗和王雪娜反倒没搭几句,只是偶而有几次眼光的碰触,小学妹的眼光不闪不避,一点也不像应有的含羞样子,倒像一家人那么亲切。
得了,暗忖着这次恐怕要弄巧成拙了,越熟悉恐怕将来要前进一步的阻力会越大。此时已经隐隐有了那种不想破坏这种温馨氛围的心思
这一家子的温馨让帅朗很眼热,王老师俩口子把老爷子的话当了个玩笑,而学妹呢,态度也那么的不明朗,实在让帅朗有点心虚。深感俩人的前途堪虞。
酒足饭饱出了饭店这一家子坐了一车回家帅朗实在依依不舍又不好意思,只得故作笑颜,送着这一家子。眼看着一家子回校,忍不住让帅朗感慨了句:
“这泡妞容易,成家难呀…………”
确实难呀,不经意又想起了方卉婷,俩位心仪的女人是一个太有主意、一个根本没主意,不过俩人共同的特点都是态度不怎么明朗,学妹呢估计是因为年纪和学业的原因,这事提不到丹程上;而方卉婷呢恐怕在心里还有忌讳帅朗历史不清不白的因素。
当然,最关键的问题是连自己的心里也没底前两天还和盛小珊鬼混着呢,也正因为帅朗这些不检点的私生活,每每在见到适合当老婆的萌萌小学妹、正统的方卉婷时,总会油然而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那种感觉久而久之变成类似于做贼心虚的样子,不过这也不由人呀,要是真到了谈婚论嫁地步再发现自己这些烂事,那不得吵翻了天去!
难呐,在单身的潇洒和二人世界的温馨向往中,也是一对难以取舍的矛盾。
帅朗拦了辆出租车直回黄河景区一直从上车想到下车,想到回黄河景区还是没什么主意,姐姐妹妹都放不下,不过就姐姐妹妹真就全娶回来,恐怕外面还要有放不下的。越想越乱了,干脆不想了,回了店里,中午时分游客不多,冬季又是淡季这生意顶多算个勉强了平果和田园看着老板回来了,乐滋滋的迎着不料帅朗是无事不回店,瞅了瞅田园,一把拽着,耳语了几句,那田园如遭雷击,翻着白眼看着帅朗,帅朗也瞪着眼,不客气地训着:“怎么了?哥要入党,又不是入狱了,你脸这么哭丧干嘛?”
“您要入狱倒不稀罕了,您要入党,谁信呀?哎平果,二哥要入党,你信么?”田园扯了句,平果一听,一恻脸翻眼问:“黑手党,还是拆白党?”
啧啧啧,帅朗吧唧着嘴顺手拿了个东西撵了平果一把,平果笑着躲开了,帅朗回头不容分说,拽着田园安排工作:“那,入党申请书,给我抄两伽……日期暂且别写,心得体会给我抄四份,明天必须完成啊,我等着交呢,等哥入了党,提了干,回头请你哈皮,地方你挑,靓妞你选,怎么样,够意思吧?”
“二哥,算我一个,干嘛呢有好事不叫上我。”平果一听地方任挑,凑上来了,不料帅朗一摆手打发着:“你才上过几天学,别写一堆错别字我认不出来出笑话怎么样?”
平果想参与没机会,可机会参与的田园一看帅朗递着的一摞稿纸,足足有几十张,不干了,直推拒着:“二哥,你找韩老大,文字工作他很在行。”
“不行,老大才子一个,字写得多漂亮,我拿他那字去交,一看就是假的,那不是糊弄组织吗?再说老大答应给我找竞聘报告,不能都麻烦他吧。”帅朗否决了。
“那你让平果抄点,让我一个人抄多累呀?”田园哀求着。
“不行,平果字写得比我的还难看,不能两种笔迹嘛。”帅朗又否决了。
“那不能光揪我呀?程拐、罗嗦、老黄、老皮谁不能干呀?”田园苦着脸,实在不想碰这玩意。
“嘿哟,我说你干不干呀?屁大点的事你就叫苦叫累,将来我这个店让你当店长,当老板,你担得起责任来吗?你要真不想干,我就另找人啊。”
帅朗发着淫威,而且抛了个诱惑,这田园一听当店长当老板这话,凛然点点头:“干!冲二哥您这么赏识,我也为您的入党献身一回……不过说好,别蒙我啊?”
“放心吧,将来哥提干当了领导,这二道贩生意还不得你们干。”
帅朗笑着道了句,田园乐滋滋答应了。终于把这件难缠的事办出点眉目来了,雪娜找的原版,田园当得誉写员老大韩同港给当得枪手,要不成事没啥损失,要成事自己没准还真能进步一回,乐滋滋的帅朗出了后门,中午喝得不少有点内急了直奔到山脚公厕嘘嘘了一回,不过刚提着裤子系好,平果也跟来了,神神秘秘地说了件事,什么事涅,有位美女来找二哥你来了,而且呢,那美女看样来意不善,两天前就来过,平果说这事什么意思呢?就是告诉帅朗你要是在外面又干胡事始乱终弃了,要不欠下那家的嫖资了赶紧地开溜,别吵上门来影响生意。
这家伙听得帅朗大眼瞪小眼,一把揪着平果骂着:“放你娘的屁,那次到夜总会哈皮不是老子掏钱,什么时候欠过?”
“那要是别的事呢?你想想,有没有过上过那个妞扔下不管了,人找上门来了,说不定都珠胎暗结了,二哥你不知道啊。”平果追问着。本来是瞎扯,不料敲到帅朗心里担心的地方了,帅朗倒吸凉气,眼前闪过蕾欣蕾、盛小珊的影子,始乱终弃的有、给人戴过绿帽的有,甚至于还想到了桑雅,帅朗一激灵问平果:“是不是上回来过的那位,高个子,瓜子脸,和你们挺谈得来,姓桑。”
“不是,要是那位我们能不认识。”平果倒。
“那她说她叫什么来着吗?”帅朗问。
“没说,就来过店里几回,问过你一回,今儿你刚进门她又来了。”平果道。
“去,你先回去。”帅朗耳语着,把平果打发走了。
尔后呢,帅朗抓头挠耳想了想,不过不见人还真想不起是那儿欠下的风流债,悄悄地绕到后门,悄悄地进了店里,和田园和平果使着眼色,拿着块抹布故作擦柜台的样子,暗暗打量着侧对着自己欣赏草编的那位女人,平果悄悄呶呶嘴,示意就是这位。
哟,美女……帅朗暗叹了句,认识的妞里数漂亮要数桑雅,数气质要数盛小珊,不过这两位加起来,勉强能和店里此时的这位划个等号,特别出奇的是这位美女加外高,明显不是中州本地品种,倒像东北或者山东那边的高个耙妞,目测身高快一米八了,不过就这么高的身高看得一点也不突兀,很庄重的浅蓝风衣,脖子上围着一块白色纱巾,伸手摘墙上草编的时候,帅朗注意到那只修长的手,玉润洁白,腕上戴着一只颇有个性的女表,等转过脸来的时候,是个方脸、浓眉、大嘴的妞,虽然不甚苗条,不过比小鸟依人的妞却是更多了几分视觉上的冲击力。更何况,这个子的妞那胸是天然的汹涌,眉眼间的颜色不用执鞭就是个活脱脱的女王形象。
不过这时候帅朗放心了,为什么呢?不认识。
不过要欠下这妞的风流债嘛,也值了。
帅朗笑着,看着那美女踱步到了柜台边,出声笑着道:“美女,这草帽挺搭配您的肤色和身材,真有眼光,要的话打八折。”
那美女莞尔一笑,貌似很有兴趣的把草帽扣在脑袋上,怪怪地看着镜子,其实一点都不搭配,要多丑有多丑,这些玩意也就糊弄个没见过土玩意的城里女人,真要说漂亮一点都不搭边,田园和平果也笑了笑,那美女卸下了草帽,笑着问:“您就是帅朗帅老板吧?”
“哦,老板不在,我帮忙的……”帅朗眼不眨地说了句瞎话,偷瞟着这位女人,应该年纪不大,尚属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年纪,柜台挡着下半身,只能看到上半身,不过仅凭这个上半身的曲线和脸部,差不多能倾倒大多数色男狼友了,对着帅朗审视般的眼光那女人似乎浑然不觉,只是回身挂好草帽,笑着问:“是吗?那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在这个景区可等了他两天了。”
“这个我们打工的那知道?”帅朗瞎话又来,感觉那美女倾乎很倾慕叫帅朗的那位,笑着问:“美女,你找我们老板干嘛?”
“你都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回来,难道能替老板当了家?”美女回眸一问,浅浅笑着。正好进了几位游客,帅朗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和平果田园招呼着几位顾客,卖了几个小玩意,那美女眼见帅朗收的是几张十块的零钱,眉眼间似有不屑之意,半天帅朗好像才省得还有位等着,又是问道:“对了,美女,你刚说什么来着?”
气着了,那美女这样被无视了一下气着了,好在涵养功夫可以,仅仅是眉头一皱便舒缓了,笑着道:“那我直接说我的来意吧,这是我的名片,我觉得你应该感兴趣。
一张绿色的山水名片,很有品位,优雅地递到了帅朗的面前,帅朗一瞅,纯英文,傻眼了,一翻另一面,好歹有汉字了,就汉字也是繁体汉字,瓣了半天才认全了,精英创业投资公司,idg高级副总裁:邹晓璐。这一堆繁体汉字看得帅朗直蛋疼,问题是汉字里还有英文缩写,蛋疼之后又有点牙疼,疼痛难忍的表情看着对面的女人,仿佛在说,哥对这能有逑兴趣?
“怎么?没有听说过?”邹晓璐问,露着一圈好看的贝齿。不过所问非人了,帅朗迷懵地摇摇头,名片很不礼貌地要还回去,说了句:“不瞒您说,还真没听说过,我保证我们老板也没听说过。”
“呵呵……”邹美女没有接名片,肘支着柜台,放低了姿态笑着道:“帅老板,你也算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了,这么拒人以千里之外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你不会以为我真不认识你就来了吧?您这个姓氏和名字在中州能找到重名的可能性都不大,我要连人都不认识,会在这儿等几天吗?”
“你认识我?我不可能见过你吧?”帅朗纳闷道。
“那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不都见过了,以后不都认识了。”邹晓璐操着标准的普通话,一摆腕子,一个优雅的无所谓姿势,帅朗收起了名片,附带上了一句:“对不起啊,我没名片给你,不是不给,是没有……我说邹总,你……想给我们这个小店创业投资?太晚了吧,我们缺钱的时候都没见你,现在不缺钱了,你来锦上添花也没什么意思了吧?”
“那也未必,介意出来聊聊吗,外面的景色多好。”
邹晓璐做了请的姿势,嫌店里又进来游客有点乱了,帅朗倒不介意和美女掰扯一会儿,出了柜台,出了店门,不过出去的时候发现自己失算了,这女人穿着高跟鞋海拔绝对超过一米八了,把他比得矮了半个头,没走几步就觉得有点不自然了,邹晓璐似乎浑然不觉,直问着帅朗道着:“对于您的生意我恻面了解了一下,可我奇怪的是你的吞吐量不少,最起码在工艺品小商品每月吞吐量接近一百万了,这么大的现金流量,为什么不成立公司呢?帅老板,作坊式的作业可永远做不大啊。”
“嘿嘿,那不一样,少交好多税呢。”帅朗给了个直接了当的理由。邹姓女人微微蹙眉,似乎这个回答很让她意外,居然有人因为想少本税不想魁堕意做大,斟酌了下换了个口吻道:“其实你可以换一种思维,交得税越多,说明你挣得越多,我觉得嘛,如果把你现在手里掌控的十几家小厂家联合起来,组织一个小联盟,专门做定单、来料加工生意,如果有海外关系的话,可以涉足进出口贸易,中国制造这个名字在世界范围内叫得还是挺响的…………有些小商品的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我记得我们投资的一家地方小厂,人员不过上百,他们专门生产家居类小商品,产品畅销到了十几个国家,年产值三千多万,在了解您现在的生意后,我觉得您完全具备这种拓展能力…………”
邹美女听着像行家里手,侃侃而谈,句句在理,只不过帅朗不时地瞄着这位大个子美女,心思明显不在创业投资上,除了欣赏这个难得的风韵,免不了还有点怀疑这位上门送货的来人的居心,就是嘛,没来由地一位大美女上门来给你指点生意,还想送投资,你信么?
帅朗自然是不信滴,只是机械地随着美女的雅步走着,欣赏着眼底那摆幅平均的步子、曲线玲珑的长腿、还有恻视时能看到如削的双肩、如墨的长发,多少有点暗叹造物之神奇,最神奇的莫过于把个子这么高的美女造得也看得让人蠢蠢欲动,大白天看着就能想到一个伟大的英文单词:sex!
“帅老板。”美女在叫。
“帅老板……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美女加垂了声音在叫。
“哦,听到了。”帅朗点点头,省悟过来了,等省悟过来一回头才发现已经踱步上了观景台,面朝着黄河,绮着碗口粗的铁栏,笑了笑道着:“美女……就用这个称呼啊,比较顺口,我对您的提议非常认同,不过呢,我已经有合作伙伴了,所以呢……”
正想着怎么拒绝,那美女莞尔一笑道:“您是说杜玉芬吧?”
“咦?你认识杜姐?”帅朗讶异了。
“听厂家说过,我倒不认识,不过我倒认识你的上级,中州的饮料第一代理林鹏飞,还有华贸的华辰逸,还有金伯利的上官云成……不瞒你说,在金伯利和天天乐饮食连锁就有我们的融资,现在这个时代是个无人能独自成功的年代,难道帅老板不懂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的道理,有一家投资公司做您的坚实后盾,即便是分摊的利润也要比您现在挣得多,而且也更能经得起市场风险,您觉得呢?”邹晓肢侃侃说着,流露出那么一份财富堆积起来的大家风范,而且一连串帅朗熟悉的名字,恰恰能够起到烘托精英创投公司的作用,理论上这么一来,按邹晓堆的想法应该能镇得住这个二道贩子了,毕老现在有钱的就是爷,不乏见到那些想要投资的人,差不多都是恨不得磕几个响头顶礼膜拜的神情。
奇怪了,邹晓璐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看到那种迫不及待,反而是很冷淡,即便是眼中有点动心的流露,邹晓璐也看得出,那眼光绝对不是想上钱了,而是看上自己了…………心念至此,笑着问:“帅老板,我听人说您很有个性……今天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看女人都这么有个性?”
帅朗一吸溜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了,收回眼神了,来了眺望大好河山的眼神,笑着说着:“不是恭维您啊,美女。倒不是我有个性,而是你美得很个性……其实我对你本人的兴趣比对你所说什么投资兴趣更大。”
邹晓璐没想到人的脸皮能厚到如此程度,直言不讳的说出来了,人家一直说,反倒让她一时难以应对了,倒也不是没见过色心如炽的,但表达得这么赤裸裸的可是头一回见,尴尬地一笑,耸耸肩,一句话愣是没接上来,帅朗倒也不是故意调戏,换了副口吻问着:“邹总是吧,我其实有点纳闷啊,中州可投资的生意多得是,我就奇怪了,您怎么就找到我们这犄角旮旯来了,不瞒您说,景区这生意季节性太强,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开春都是淡季,能顾住本就不错了,前段时间下了几天雪,我们的收入是负数……不瞒您说,我刚才说对您有兴趣的问题,其实不是调侃您,您不觉得这个问题也正是您心里所想吗?”
“什么意思?”邹晓璐一下子没跟上思路。
“意思就是:您是对我的生意有兴趣呢,还是对我本人有兴趣……或者不是你,另有其人。
“帅朗笑着缓缓一问,头也不回,其实看着这个可人的美女想明白了,不管是自己那仁瓜俩枣小生意,还是自己这寒碜人样,都不足以把这种美女吸引上门还倒贴投资,那唯一的解释呢,肯定是另有所求喽。
震惊,邹晓璐微微震惊于这个貌似痴傻的人能有这么快的反应,对方反应快了,就显得她反应慢了,半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过难于回答也给了帅朗最正确的答案,一回头的功夫,帅朗笑着道:“邹美女,我相信你有心投资,也相信您有钱,您什么都有,就是缺了诚意,既然没有诚意,咱们就永远成不了合作伙伴,再说我现在全部的身家也就和你乘的那辆车等值,我实在想不出我这儿有什么能让您看得上……所以呢,您请便……”
帅朗前恭后倨,差一点把这位邹美女的下巴惊掉,眨眼帅朗已经走出几米,眼看着事情要黄了,邹晓璐急了,快步走着,直追上了帅朗的步子,边下着台阶边说着:“喂,帅老板,等一下……看来咱们之间还是有点误解,我们确实是带着诚意来投资的,如果您有兴趣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用精英现有的资源帮您把生意做大。”
“代价呢?”帅朗停步回头,很直接地问。
这一问来得突兀,直接探对方的底牌,要说白给谁这么大的好处,傻瓜都不会相信,邹晓璐领教了帅朗的精明,知道瞒不下去,干脆说了声稍等一下,拔着电话像在请示,而帅朗笑眯眯看着,看这样子也明白了一个浅显的道理,一般情况下美女的上面,总是要有人的…………
第13章 运交桃花 应接不暇(2)
因为代价的缘故让这位邹姓的美女不得不清示上面的人。那队在什么地方呢,帅朗看着五龙景区的停车场里,一眼便看到了停在场边的一辆漆色异乎其他车的三厢加长大奔,带天窗的,那邹美女不时地往那个方向瞧,差不多能揣摩到正主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至于派出来这么个美女,顶多算一个投石问路的。
但问什么路呢?帅朗隐隐约约觉得这女人和盛小珊的所想一致,可又觉得不太像,正踌躇着想着,那位叫部晓璐的美女扣了精致的手机笑着道:“既然帅先生这么爽快,那我们也开门见山了,不瞒您讲,我们精英投资公司曾经被人骗过一次,有两个亿的投资款无法收回,我们老板一直在找这个骗子的下落……”据我们所知,这个骗子最后是栽在中州,而您是最后一位见到他的人,后事还是您操办的,如果您能提供点有价值的消息的话,这就不是给您投资的问题了,或者,我们可以直接提现,你说个数…………”
很诱惑的眼神,更诱惑的声音,部晓璐说得很明白了,报之以帅朗一个示好的笑容,不过这话听得帅朗先惊后愕,接着浑身难受,哭笑不得地说着:“美女,有困难找警察,你找我干嘛?既然你知道我,就应该知道端木骗子最后是自杀在看守所里,别说他没留下,就留下我那敢黑?真黑了警察能饶了我。”
“没有说你黑了,不过好像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邹美女看来认定帅朗了。帅朗吧唧一拍巴掌道着:“现在多少警察在查访端木的余孽呢?你觉得我比满中州的警察还牛逼?”
“帅先生,我们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如果无缘无故肯定不会找上您,要是有所隐瞒的话,可能对帅先生您有所不利哦。”邹美女有点咄咄逼人了,软绵绵的笑着给了个威胁,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很浓,却不料帅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一听这话火了,瞪眼一凑,差点跟美女来个亲密接触,惊得那美女不迭地往后躲,就听帅朗痞声痞气斥着:,“你怎么脑袋跟灌黄河水了一样?威胁我?你看我像吃你那套的吗?别以为我没看出你什么来路啊,正主在下面那辆大奔里吧?信不信老子找人把他推黄河里呀?”……瞅你这样也是输不起死不起的主,也想学学我们耍光棍火拼?”
牛逼大了,部晓璐猛然想起老板说过此人不简单,省得自己失言了,赶紧地转着话锋道着:“不是不是,帅先生别误会,我是诚心求教,关于端木的财产可能有很多人关注,我是指其他人可能对您有所不利,我们双方合作的话可能更好一点。”
这么个低声下气,帅朗稍稍气消,只不过还是不屑地道着:“即便你道歉”也不证明你脑瓜没进水,你好好想想,我真要知道端木骗来的钱藏在哪儿,我告诉你再多上一个分赃的?我有病呀。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怎么回事呢吗”你们是被端木坑了,关我鸟事?”我还告诉你了,就你这智商实在太成问题,怨不得端木坑你们的钱,坑了就坑了,那叫活该!脸蛋长得漂亮能换钱huā呀?哥知道也不告诉你,有那钱,老子像你这样的能拉回一车皮来,切…………”
帅朗火了,呲眉瞪眼,口出污言秽语,把个美女吓得连退数步,估计没见过如此流氓的烂人,几句一撂,帅朗气哼哼地走咧,仿佛是他受了委曲一般。
部晓璐半晌才从惊讶和层辱中省过神来,同样阴着脸下阶,快步到了停车场”直上了那辆加长奔驰大轿车,气哼哼地一坐,一位正在车里闭目养神的中年男子笑着出口问:“怎么了?无往不利的部经理也碰钉子了。”
“哼”什么人呀?简直就是个流氓无赖,我刚说了一句”他就破口大骂了……”邹美女被气得不轻,特别是脑袋灌黄河水那句,中年男却是不以为然道:“这不正常嘛,在谁手里他也不会轻易拿出来,他要是直接拿出来,我倒怀疑有问题了。”
“那也不一定在他手里呀?端木这个骗子要藏金,恐怕能找到的人不多。”邹美女心忧地道着,对于此事看来把握不大。那中年男点,点头:“,对,现在有可能找到的人有两个,第一个,就是他:另一个是警察…………他应该还排在警察的前面,我想,在知道生无可能的情况下,端木宁愿选择仇家也不会和警察合作,所以他是我们优先的合作对象,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可是这人……啧,我看够呛。”邹美女一想帅朗那痞相,不抱希望了。
“没那么难,人总有弱点的,再说端木的藏金不是债券就是古玩,他根本消化不了,也必再有人替他消化,我就不相信,谁得到那些财产会守着不变现,呵呵……走吧,认个脸熟,下面的事慢慢来。”中年男笑着,示意着开车,前面的司机缓缓地发动着车,驶离了五龙景区的停车场,最后看部晓璐还不死心地看了工艺品商店一眼,没有看到帅朗,不过打死也不相信,有可能掌控十数亿财产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这个痞样…………,……………………………………,……………………………………,话说帅朗也实在不像个样子,气哼哼回了店里,把气撤到介绍美女的平果身上了,屁股上踹了两脚,直玉斥着,丫的以后再他妈接待不明来路的女人,老子非阉了你平果呢根本不当回事,反诘着帅朗老在外面沾huā惹草,谁知道上门的那位有没可能成为老板娘,惹得起么?一句又惹得帅朗摁着捶了几拳,这俩既是兄弟也是伙计,怕什么也不怕老板,轮番攻击帅朗的私生活,拌了一会儿嘴,本来瞧田园也不顺眼,不过看这货已经勤勤恳恳在给自己抄思想汇报了,这倒作罢了。
安排了几句,离了店坐了辆景区发市区的公交车,准备转道回十一湾,再磨蹭一两天就是元旦了,本来还想找方卉婷发展发展感情,不料这个突兀出现的邹美女和她所说的事让帅朗有点心烦意乱,干脆下车又乘上了到十一湾的班车,两头用了两个多小时摇摇晃晃在湾则镇上下车,离站上还有几公里,帅朗看了看老毛家的批发部,算了算近期的走货的账目到了四点多才从镇边上找了辆摩的乘着回站上。
自打从穷光蛋摇身变到有点家资的行列,帅朗对于这些涉及巨额财产或者资金的事多少有点了解了,但凡一牵涉进去,能落下好的无一不是根深树粗的主,像自己这样无凭无靠,基本就是当炮灰的料,这种事呀最好的办法是躲得远远的。
却不料越想躲,越躲不开,乘摩的回站的途中,又是电话来了一瞧是盛小珊的,帅朗有点心里不痛快了,没接,不料没接对方一个劲打,无可奈何接下来了,张口不耐烦地道着:“怎么了?我在高压线上作业呢啊,出了事故谁负责?打什么打一直打电话。”
“你个没良心的…………白喜欢你了,再不接我电话,我直接杀十一湾去,你以为我找不着你是不是?”盛小珊啐道,口气很暧昧帅朗一听这话对胃口,奸笑着道:“好啊,我还正缺暖被窝的。”
“少废话,找你有事。”
“有事你说呀。要钱是吧,我尽快给你筹上,又没说不给你是不?”
“不是要钱是要见你……”
“哇哦,你终于发现我的长处了吧?又想被上了,哈哈……”
“你个小色狼……严肃点是我老公想见你。”
“呃…………””
帅朗嘴一喷抖电话差点掉路上,一听这话,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大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问着:“姐呀,什么意思?准备讹赔偿还是准备找人阉我?”
“怕了……就这么点胆子?你猪脑子呀?我们那事我能告诉我老公吗?”盛小珊电话里说道,一听这个帅朗长舒一口气,对呀,糊涂了,那有给老公戴了绿帽回头还告诉老公的,一念至此乐了,嘻笑道:“那也别见了,多难为情呀…………背后把姐上了,当面再去叫姐夫,这事有点太无耻,你不难为我么?”
“你别老往那件事想成不成,难道除了女人你就没点追求了?好事,他是代表一家idg基金组织回来了,有事和你商量商量,说不定赚头可大了啊。”盛小珊诱惑着,帅朗一听,知道又回老路上了,不耐烦地解释着:“姐呀,咱们关系这么深入,你怎么还不理解我呢?我真的不知道死端木还留下了什么财产,那老骗子鬼着呢,临死还赚了我一把,让我倒贴了十万块安葬费都没地方报销呢……下午还有一个美女找到五龙景区问我了,这人都怎么了?还不知道有没有钱呢,一窝蜂都来了。”
“什么什么,谁找你去了,叫什么…………哪个美女。”
“叫部什么来着……部晓璐,精英创投的。”
“那个骚鼻呀,甭理她,听姐的,现在你是个宝贝疙瘩,我看不少人得盯上你……要不这样,明天晚上,姐设宴招待你。”
“不行,我值班呢。”
“华后天。”
“后天也值班。”
“大后天总没问题吧。”
“大后天我还值班。”
“胡扯,元旦了值什么班了,你是个老老实实上班的料么?帅朗我警告你啊,你要真一点面子不给,大不了我当没认识过你……”
“别别,咱俩是一1日,夫妻,说僵了多尴尬,不过说好了啊,你们要失望了别怪我。
“你个流氓……那说好了,敢不来小心点……”
女人都这样,有了那层关系这话就硬气了,男人嘛也都那样,在女人上面硬过之后,说话就没那么硬气了,被盛小珊逼得无路可走,勉强地答应下来了,不过答应算是答应了,多少还是让帅朗心里有点不自然,就是嘛,这叫他娘滴什么事嘛,跟人家老婆上了床,再去和人家老公谈生意太无耻了吧?
可是,可是为什么盛小珊倒这么放得开呢?帅朗转眼又有点纳闷,看来现在的女人是比男人牛逼牵老公牵情人,还愣想把俩人搓和到一块。
完了,看来盛小珊把自己当投资了,想想这事的来龙去脉,下了摩托车往站里走的帅朗又有点暗笑,不过投资恐怕没收益被白干了。坏坏地想着,甚至于想到了下午见过那位邹美女,说不定这美女也不介意把自己当投资搏一把,于是帅朗又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何必对人家那么恶言恶声涅,人家美女都不介意,自己还介意个屁呀说不定又是位不惜把自己当投资送上门的。
想着想着把帅朗想得自得其乐笑上了正笑看到了门口,表情又是一怔,门前停了两辆轿车,一辆奔驰、一辆大切,要放中州街上倒不稀罕,不过在这种鬼地方见到了,免不了让帅朗心里揣揣又有什么人上门来了。果不其然,刚进门老毛在楼道上瞧见了,招着手奔下来,帅朗一指门外的车问着:“谁来了?”
“找你的呗。”老毛笑着道”给帅朗递烟,帅朗点着火问:“谁呀?”
“我怎么认识?”老毛纳闷了。帅朗更纳闷了:“不认识就知道找我?”
一问老毛,这货对帅朗巴结过头了,笑着解释道:“他们说他们找你,都是你朋友我们怎么敢怠慢。”
“人呢?”帅朗问。
老毛巴结地道:“在你宿舍里”我给他们开的门。”
“他们?男的女的。”帅朗愣了下。
“两女一男,都长得不赖啊……嘎嘎。”
老毛笑着讨好着帅朗,帅朗直朝自己宿舍走着,听到了说话声宿舍里的人起身开门出迎来了,那老毛眼看着衣着光鲜的几位明显和自己站不到一块,告辞走了”帅朗呢,却是又愣了愣,这回来的是熟人,男的是寥厚卿,锐仕的经理,这位老帅哥堆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看着帅朗仿佛看到美女一般,另外两位女人可稀罕了,一位认识,是在专案组当时的照片见过的一位,传说是华银小额贷款公司尚银河的私人助理,那位殷芳荃,话说尚银河的眼光着实不赖,这位殷芳荃要是不知道来历的光看表像,一准会以为是大家闺秀;另一位个子稍低,不过看着也像那家大公司出来的白领姐,一身ol制服殷芳荃身后,稍稍被殷芳荃的光彩比下去了。
一愣神的功夫,寥厚卿笑着伸手握上来了,边说着:“怎么了帅老板,装不认识啊,咱们可是老熟人了。”
这手伸过来的功夫,帅朗的手一扬,藏背后了,不跟寥厚卿握手,那俩位女人看帅朗这么促狭,俱是一笑,寥厚卿不悦之色刚起,却不料瞪着眼的帅朗嘿嘿一笑,直接搂着寥厚卿的肩膀笑道:“咱俩这关系握手多生分,得这么亲热着。”
“对对……”寥厚卿乐了,被帅朗一搂仿佛甭有面子似的乐了,帅朗回头一瞧两位美女,小声问着寥厚卿道:“喂,寥总,您这是知道我好色,给我送俩美女上门来了?”
“啊?”寥厚卿吓了一跳,待要解释,却不料帅朗搂得更紧了点小声说着:“冲寥总您这么赏识,不说了,都收下了,您交待什么事尽管说。这么大代价,杀人我也敢干。”
“别别别,这……别开玩笑,华那那就不是这么回事。”寥厚卿被搅乱分寸了,一拒绝,帅朗的脸色不好看了,放开了寥厚卿剜了句:“你不送美女那就恕不招待了啊,请便。”
“嗨,这什么事呀……哎帅朗,虽然没送美女,我可送了你个大人情啊,这提拔了吧,我们上道喜来了。”寥厚卿拉着帅朗,爆了句,帅朗一怔,瞬时明白了,是这些使了手脚。一明白马上又置疑着:“少来了,你有那本事?别把人家办的事按你头上。”
“不是亲手办的,不过是我们老板给操办的。
有我们老板这层关系,以后您等着飞腾皇达吧,把你捧到那个大站站长的位置那是小菜一碟,说不定将来还有机会问鼎你们铁路局的领导岗位呢。”寥厚卿得意了。一听这话,帅朗貌似享其成的笑了笑,请着几位进屋里,知道这些人有用心了,进门椅子上坐了俩,床上坐了一位,帅朗直接坐到了桌上问着:“你们三是一路?”
“我和寥总一起来的,想请请帅老板您,虽然没见过人,不过您的名字我可听说过。”殷芳荃款款一笑,暗示着和另一位女人不是一路,那位女人好像对殷芳荃并不陌生,笑了笑递着名片自我介绍着:“帅老板,这是我的名片,夏佩兰,远胜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我们总经理想邀您方便的时候谈点生意,不知道能不能请到您。”
名片帅朗把玩着,没吭声,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看名片和人,在他这个层面也就认识底层那些制假贩假手脚不怎么干净的小商贩小厂家,这样的大企业恐怕孤陋寡闻了,不过看这位夏佩兰不卑不亢的样子,像是个大公司出来的主儿,要是莫名其妙地见到美女上门而且是这种类似迫不及待要投怀送抱的表情,帅朗肯定是yy得没边了,只不过这个时候嘛,帅朗知道,今儿遇到的美女都不是上禾起,而是人家要的代价付不起。
不过稍为好点的是,有了下午那趟,帅朗反倒安静和冷静了,回头再瞧瞧盈盈而起,上前来的殷芳荃,这位女人看来是已脱旧衣换上新裙,浅浅露齿一笑间风情万种,款款一递名片间丽质尽显,直把帅朗复杂的思想里硬塞进了这份心猿意马,好不难受。
对于大人物而言,美女和财富都是手里可掌控的资源:可对于小人物,美女往往是麻烦扯在一起的祸水,更遗憾的是帅朗再扑腾也没有和大人物沾上边,在殷芳荃微笑着透着亲近的那一刻,他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这麻烦不是一般地棘手………
第14章 进退两难 悔之已晚
;只是……能够仅仅凭着强悍的体力,就能够差点击败号称“冰霜舞者”阿斯特卡加的项天。恐怕除了能够催动起一身深蓝色的魔法火焰,抵御冰霜龙息的伤害……还有着更加强大的能力。
气愤的冰霜舞者阿斯特卡加,毫不客气的对着项天喷出了一口,根本看不到任何形象的“隐形龙息”!猝不及防的项天,终于没能依kao着超卓的高速躲开这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隐形攻击方式!
项天满意的看着碎落满地的,那些被他身上酸液龙息染成碧绿颜色的冰霜龙息。“哈~哈~~哈!”项天满意的,看着阿斯特卡加的杰作大笑不止!正当那头年轻的白玉龙,想要向同样笑容满面的阿斯特卡加询问的时候。
伊达大师边上还在悠闲喝茶的大长老伊力奇,已经无法用十指计算出伊达大师到底有多少次,打算出手营救受到翡翠龙的酸液龙息伤害的项天了!
无论是伊达大师还是大长老伊力奇,也绝对相信项天最终能够轻松的化险为夷。借用一下项天曾经对他们两个说过的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至少“静观其变”,有时也是一种还算不错的选择!
谁料这句话刚刚出口,前边的阿斯特卡加甚至都没有来的及,将口中冰棍一般的项天放在雪地上。一道越来越明显得裂痕,迅速在项天身上的冰霜上放大了起来!
而这头尊重强者,信守承诺的翡翠龙之王口中所说的,埃斯冰峰和冰霜白玉龙的情况。在没有完全了解清楚具体情况之前,两位德鲁依老头子也只能束手无策的听之任之!
“希望那个宣布支持龙族盟约的翡翠龙之王,没有说假话!”带着这句话,瞬间进入冰封状态下的妖瞳武者项天。眼睁睁的看着身上一直都不停流淌着的翡翠龙酸液龙息,和越来越**的肢体。
但是,无论是魔武双修的精灵王伊达大师,还是那个魔法专精的德鲁依神殿首席大长老伊力奇。他们两个老头子,谁也没有把握能够轻松治愈,项天这个被翡翠龙之王喷吐上酸液龙息的家伙!
正被来自冰霜白玉龙强者的——冰霜舞者阿斯特卡加,一口气冰封了起来!一种似乎能够将项天灵魂都瞬间撕裂的冰寒气息,瞬间让项天整个体表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
都没能经得起项天,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脚!如果不是项天暂时还没能掌握到,蓝色魔法火焰的远程攻击能力。恐怕不依kao自身超越中阶冰霜白玉龙的强大“隐形龙息”……想到这里,阿斯特卡加不由的对项天更加敬重起来!
仓促间的项天,甚至都没有来的及将一直覆盖在体外的蓝色火焰魔法护盾。提升到那种能够抗拒先前那头年轻白玉龙的水准!威力未知(能撞开项天的飞行路线,需要的不仅仅是强大的力量和速度)的冰霜白玉龙龙息。
对于威力强大的超出异玉承受能力的,翡翠龙之王的酸液龙息来说。只能叹息这个实力出众的翡翠龙之王,出乎意料的具备着拥有高阶巨龙一族的恐怖进阶实力吧!
一口叼住失去蓝火翔空魔法,正不住坠落的“冰霜妖瞳武者”。阿斯特卡加转头示意着,先前那头差点命丧项天之手的白玉龙跟着他离开,刚才经过激烈战斗后的冰封崖壁……
“冰霜舞者”轻松的嘱咐年轻的那头白玉龙,赶快返回埃斯冰峰上的龙穴暂时不要出来。然后才一脸严肃的看着气定神闲的项天:
虽然对于埃斯冰峰上的“冰霜舞者”阿斯特卡加来说,整个西方大陆上除了那个消失在与战神战斗后的鬼龙之舞以外。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名强大的高阶龙族,能够与埃斯冰峰上的阿斯特卡加相匹敌。
便在项天无法看透阿斯特卡加这种杀手锏的危急关头,结结实实的让他挨上了一次“冰霜舞者”,最令人防不胜防的“隐形龙息”的攻击!
但是,项天这个精灵德鲁依的“妖瞳武者”。竟然能够有着超越冰霜舞者阿斯特卡加的,疾风一般的战斗灵敏度。甚至就连天生就能够依仗着强大肢体,调动庞大力量的巨龙一族。
“等你能够赢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项天一个箭步从地上腾起,对着依然傲气十足的“冰霜舞者”阿斯特卡加的小腹,毫不客气的用蓝色护盾的突破魔法防御的优点,狠狠轰了一拳。.cmfybook_?a_id=93460
“强大的德鲁依年轻人,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白玉龙的冰霜龙息,能够很好的克制翡翠龙的酸液龙息的?”说罢阿斯特卡加再次用充满敌意的目光,耐心等待着项天的回答。
“咯~咯~咯嚓……哗~啦!”一连串冰层碎裂的声音,从“冰霜舞者”阿斯特卡加的口中传出。摆拖身上冰霜的项天,神清气爽的从阿斯特卡加的口中飞出。稳稳当当的降落在两头白玉龙面前的那块平坦的雪地上。
“引狼入室”这个词语,虽然对于终年生活在埃斯冰峰上的冰霜白玉龙一族来说,根本就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毕竟kao近一个巨龙的巢穴,对于任何寻常的生物来说除了送去当人家的食物以外,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那头先前被项天,吓得发呆的年幼的冰霜白玉龙。一脸不耐烦的对着口中叼着冰棍一般的项天。朝一块平坦雪地飞去的阿斯特卡加,轻声细语的嘟囔起来。“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谁让项天这个家伙,有着大预言术中所记载的还算不错的命运呢?虽然还不能更加详细的解读出,精灵德鲁依大预言术的具体结果。但是,凭着从远古时期至今都没有出现过一次错误的情况。
远方,精灵德鲁依神殿大厅。伊达大师手中的魔法杖,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一直望着项天被阿斯特卡加,叼着飞回埃斯冰峰的冰霜身影。!
第15章 亦真亦幻 失策失算
当郑冠群处长的专车停到座落在东风路的经侦支队院子里时。刚刚下车便被眼前的景像吓了一大跳。门厅里等了足足有二十几号人,中间还有穿着警服的同行,不过一看警号,不是中州的编码,这些操着各地方言的警察不时地和身边那些一脸焦灼的或男或女低语着什么,此情此景,没来由地会让人想起市政府侧门信访办每天那景像,不过发生在经侦支队,就有点奇怪了。
“怎么回事?小沈。”郑冠群回头问,刚刚下车的沈子昂也是一愣,摇摇头:“不知道啊?原主任,您知道不?”
又下来一位原研究员,照样是下车愣了,今儿是元旦,本来老郑联合着经侦处和刑侦上几位准备下来代表省厅慰问慰问基层,前一阶段几个警种联合办的案子不错,一大早郑冠群还专挑着第一站经侦上来,却不料遇到这事了。
这一行人来,估计值班的汇报,经侦支队的何支队长下来迎接的时候,刚下台阶,便被这一群人围住了,七嘴八舌的问着:“何支,究竟能不能退发一部分,我们可等了好几天了……”
“对呀,何支,我们市里两家受害企业代表都跟看来了,这个案子我们积了四五年了……”
“还有俄们……何支,咱们见过,专案组时候俄们来过,宁夏的。”
“就是嘛,警察同志,因为找这个骗子,我们办案经费都付了十几万了……”
“你们十几万算什么,我们都huā四十多万了……”
“…………”
七嘴八舌莫衷一是,那何支队长喊着值班人:“把大家请进去……同志们,还有咱们这些同行们啊,一共就起获的六千万,退还赃款也得有程序有个比例呀”上当受骗的多了,现在连国外都有飞过来报案的,这笔款子在省厅经侦处,我们根本没见到呀……,大冷天的,又是大过年,都进大办公室……”
招呼看来人,何支队长却是不说门外几位就是省厅的来人,好容易把这一拔请进办公宴安排着热茶招待着,支队长又是赶紧地奔出来,迎着郑冠群一行”大冷天脱着帽子擦着额头上的汗,苦不堪言地说着:“对不起,郑处,沈督,原主任,怠慢了怠慢了……这几天把我搅得头都大了,外省不少地市的同行知道咱们抓了个大骗子”都抢看来给积案,想要走一部分起获赃款安抚一下受害人,我这儿快成信访办了……,……请请。”
郑冠群几位笑着,报之以同情的几句,老郑笑着揽着何支队长问着:“小何,你们的排查有进展么?”
“能有什么进展,根本就顾不上干那辜,再说我们去哪儿找那些藏匿赃款,有没有都不知道。”何支队长牢sāo道,省经侦处给了任务,一个根本无从下手和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说这个,老郑对着沈子昂道:“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看就这消极怠工的样子,就有都给你找不回来。”
“别别,郑处,您老别挤兑我……谁要能找着那传说十几个亿的什么财产,我把支队长这位置让给他。”何支队长笑着道。原本文字由乐优文学提供,请记住乐优文学。主任却是很文雅,也拍着何支队和肩膀开了个玩笑道:“何支”此话差矣,真要有找到十几亿的人,你这位置人家还真看不上。
“对”就是……我要找着,我都不当这支队长了。”何支队长笑道。
一行人说说笑笑”直上支队长办,后车厢带来了一部分慰问品,宾主坐着聊了一番,挨着节假日还值班的办公室走了一圈,这形式就算完成,郑冠群这一行还没走,却是上门找来的又来了,忙得焦头烂额应付去了,这边的慰问几位,摇头笑了笑,上车走人了。
下一站是刑侦支队,车上沈子昂和范爱国、续兵联系着,一个在队里等着上级来慰问,一个外勤出省了十几天都没回来,这工作听得老郑有点唉乒叹气,辛苦是肯定的,可除了辛苦再加上点别的东西就让人免不了心寒了,本来以为抓到个奇骗完事大吉,谁可知道那骗子视死如归,给专案组留了个偌大的烂摊子,端木的死讯曝光后,不仅仅几地外省同行,连香港和新加坡每天也有通过外事处转来的协查函,只要是诈骗案都想办法往端木界平身上靠,唯一的目的就是想从起获的赃款的要一部分退还。这些天,净忙着这些案子的甑别了,从徐凤飞处起获的六千万,给谁不给谁,省厅经侦厅早吵翻天了。甚至还有兄弟单位怀疑中州警方si吞款项的,搞得这干办案的里外不是人了。
“小沈,徐凤飞那儿有什么进展。”郑冠群看着沈子昂打完电话了,出声问道,沈子昂摇摇失望地道:“没什么进展,她应该不知情…………,按照她的交代,她是去年七月份就回到中州,参加了当时鉴宝会,期间回过中山两次、香港一次,这个时间段端木还在新加坡,据她所说,他们俩人这十几年分分合合,有时候是联袂,有时候单干,就徐凤飞交出来的六千万里,大多数是她在中山集资诈骗得手的余款,所有的钱都在端木手里,不过只要她需要,端木会随时想办法给她调到账户上…………根据他们来往的账户线索,两周前佛山警方端掉了当地一家地下钱庄,已经证实嫌疑人周某确实和端木有经济来往,经他手划出境外的洗钱款项总额现在查实了四个多亿,究竟有多少是端木界平的,恐怕不那么好查…………,而且这都是地下交易,境外合作的另一方,我们恐怕永远知道不了是谁。”
是个残局,骗子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而警务的地域xing恰恰把这些心有不甘的警察限制在一地一域,束缚着手脚无计可施了,别说境外,就到省外执法都是难得很,除非是杀人放火对社会危害严重的重刑犯地方上才会不遗余力去抓。
想了想,郑冠群换着话题问:“查了这么长时候,那你觉得端木究竟有没有遗财?”
“有”肯定有。”原主任道:,“从十几年案子的累积看,绝对要有,而且数额还少不了。”
“可在哪儿呢?”郑冠群问,马上省悟这个问题不对,换了句:,“在哪儿肯定没人知道……我就想,能不能在中州,如果不在中州,我们费这些劲可全是无用功。”
“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沈子昂沉吟着道:“我觉得省厅有点想当然了,端木长年在国外,除去年的银行骗贷和尚银河的案子,他在中州可没有犯过案……既然长年在国外,他会把这么大款项放在中州?就即便在中州,他当时可是毫无预兆地被咱们抓了,难道他预料到他要被抓,先把赃款藏好了?我觉得越来越说不通。”
“也是,现在处理财产的方法多了,他随便在国外找一家si人机构或者保密xing好的银行保管,什么事都不会有。”原主任提醒道。
这把老郑给说得动摇了,想了好久没吭声,直到车快到刑侦支队时才想一句话来,问着沈子昂:“对了”那你和帅朗谈过了吗?他说什么了?”
“谈什么呀?失踪两三天了,我们压根就没找到人……问老帅吧,老帅说他儿子就是个逛鬼,逛够了就滚回来了,他也不知道在哪儿,我估计老帅可能预见到咱们又要麻烦他们一家,把儿子藏起来了……”沈子昂笑着道”老郑也笑了,到了刑侦支队,话题中止了,正式慰问的时间,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时候”沈子昂的手机响,拿出来看是短信提示,只一个没头没脑的话:人找到没有!
沈子昂飞快的摁着键盘输了两个字回复:没有!
……………………“………………
……………………………………
“啪”一声,寥厚卿和殷芳荃后脊粱一耸,紧张地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旋即是一头光头、蒜鼻、一脸横肉的中年男指着殷芳荃训斥着:“干什么吃喝的”人都给丢了?你们去那天人家明显就是缓兵之计,还把你乐得回来说对方态度很好……不是说元旦以前吗?今天可都元旦了?”
豪华的大班前,殷芳荃和寥厚卿稍有紧张”噤若寒蝉,币人的这位是中铁略业的老总陈健”虽然已经晋升新一代富豪的行列,可还保留着当包工头时期的脾气和办事方式,给爷办成事了,赏;给爷办不成事,骂你……今天火发得冲了点,摔了茶杯看样把殷芳荃吓坏了,而寥厚卿又不是自己手下人,稍稍不自然地摆摆手:“寥经理,不是说你啊……”
“没事没事,陈总,不怨殷小姐,其实那个小唐子就是没谱的主儿,他是逮谁坑谁,连我都被他坑过。”寥厚卿摆着的坏话,一旁坐着凌锐锋,这位锐仕的掌门人又给陈键换了杯茶倒上了放好,笑着安慰着:“,别急嘛,陈总,我倒觉得没那么严重,他跑不了,家在这儿,生意在这儿,工作还在这儿呢……,小孩子家么,没准遛那儿玩疯了把这茬忘了。”
“不是呀,老凌。我倒不担心他跑,我就担心他被其他那家给拐走了,现在挖墙角的你知道几家,远胜的黄宗胜算一家,只要知道好处他们肯定不放过;精英创投那家,那可是个肯下血本的主儿,前几年他们被骗走本文字由乐优文学提供,请记住乐优文学。两个亿,光在珠海给经侦处办案经费就huā了一百万,现在有眉目了,他们是志在必得…………还有刘义明,那小子更鬼。”陈健数着竞争对手,实在堪忧,凌锐锋是个外来户,诧异地问了句:“刘义明是谁?”
“就那次支招和咱们一起搞拍卖会,你还赚了一笔呢…………”陈健隐隐晦晦说着。
“哦……想起来了,那可是个人才,咱们的事还亏了他。”凌锐锋恍然大悟了,那次拍卖凡获利的都可称为幕后,而真正的幕后,恐怕没人确切地知道,因为根本不是一家。
“小殷,这样,你叫上几个保安,家门口,卑去的地方”单位门口,反正能找着的地方都找一遍,找着人咱们先礼后兵,你要真发现他有什么猫腻,咱们得先下手为强……”
“好的,我马上去办……”殷芳荃应着,迫不及待地转身出乎老总的办公室,那位挨币的寥厚卿也趁机溜了,双方的老总都在密谋什么,明显不想让下面的人听到。出了门”追着殷芳荃的步子,两个人俱是一脸懊丧,说得好好的,谁知道来了这么一下子。
“殷小姐,这寄人蓠下的日子不好过呀。”寥厚卿感慨地说着。
殷芳荃抿抿嘴,给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公司很气派,座落在中州市升发区的黄金地段,占地二十几亩,二十多层的商住楼,从电梯下了大厅,大厅里沿袭了陈总的风格”很豪爽大气,直接能开着轿车进来,殷芳荃叫了几位保安,随行着出了这家富丽堂皇的大公司。
可出了公司就mi茫了,实在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人,俩人合计了合计,还走到景区找”却不料到了景区,得,和夏佩兰一行撞车了,连夏佩兰也是带着一支队伍来找人的,看来这两家都要失望了,工艺品商店挂着锁,歪歪扭扭几个大字:暂停营业!
溜了?人溜了?
家里、单位、景区,甚至还有人打听到了货场,找大牛那块了,愣是根人毛也没找着。
“找到人了?”
森岛别墅区一幢单体租赁别墅窗前一遍一遍巡棱的刘义明期待地问着老婆”盛小珊看样刚刚进门,从什么地方刚刚回来,换着鞋气忿地道着:“没找着”这死东西,也不知道藏那儿去了。”
“这大过年的”出芒藏哪儿?”刘义明郁闷了,可没想会出这档子事。盛小珊也颇觉得很没面子,上前轻揽着老公后背安慰着:“别急,义明,我想他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是不是……”
一说这话,刘义明咝声一吸凉气,回头紧张地看着老婆,俩公婆相视俱是有点紧张,盛小珊喃喃地道着:“不会走出事了吧?那几家可没一个省油的灯。”
“要那样就坏事了,早知道我就先动手了。”刘义明后悔不迭地说着。
俩个人似乎都理解形势的严峻,相视俱是愕然,要那样的话,可麻烦了。
“不对,绝对不是这么回事。
”盛小珊很确定地摇头,看着老公注意了,正sè解释道:“你不了解他,想骗他不容易,想收拾他更难,他和吴荫估的侄子干过一仗,我听说后来他直接把仓库炸了……还和尚银河的人干过仗,尚银河都讨不到便宜。”
“那不一定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业余的,这些大蛞手里那家不招几个专业保镖,最差的都是散打退役的,不少还当过特种兵。就他个小痞子,能支应三拳两脚么?”刘义明持怀疑态度,不时地撇嘴,这事实在出乎意料的厉害,特别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免不了怀疑是那家的竞争对手先下手了。
“那再等等吧,反正现在找不着人,谁也没力法。”盛小珊有点泄气了,看着老公被钱搅得六神无主的样子,又有点生气地斥着:,“还不知道有没有遗财呢,把你扰成这样,回来都没安生过一会儿。”
“绝对有,就在中州,没这个把握我还不回来呢。”刘义明很确定地道。
“那为什么会在中州,这个老骗子可是五湖三江骗行天下的主。他什么地方不能藏?”盛小珊不信地问。
“正因为他骗行天下,才没有容身之地,电信诈骗案是两案三地跨国行动同时动手,把他老窝端了。他又骗过a口耿si募基金的钱,他这肤sè敢去欧洲,好找的很。他是带着身家逃回大陆的…………,也只有这块熟悉的地方他容易隐藏,这些钱就在他身上,像他这种人,行骗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给自己找好退路,或者有个代理人,或者有个安全屋,或者有个其他什么样的保险地方,关键时候能起到救命的作用,线索就会在他来中州预先设好的退路上。”刘义明很确定地道,似乎对于骗之一途也熟悉得紧,不过现在有可能知道线索的人也丢了,这可咋办?
傻等呗,还能咋办?
盛小珊叹了口气,不看老公这火急火燎的样子了,拉了张躺椅放在阳台边上摇着,生着闷气,因为这事把正常的生活都打乱了,更别提什么温馨的夫妻生活了,本来就是两地分居,好容易回来了,还是天天在想那个骗子留下的遗财,根本无暇关照她,不但老公的气,而且也有点生帅朗的闷气。早知道就不该让那小流氓得逞得那么快,早知道这男人们都是插完就跑,没一个好鸟…………,“不井,我得找他去……”
盛小珊腾地又起椅子上蹦起来,心有不甘的披上外套,穿好鞋,不理会老公的喊声,直奔出门了,可以接受找不到遗产的事,可容忍不了自己被如此忽视的事。
很多人在找,甚至于有人问到了方卉婷,方卉婷讶异地道昨天晚上还通电话了,于是乎很奇怪地沈子昂专门到方卉婷的家里问了问,方卉婷出于面子问题,还帮忙问了下王雪娜,不料王雪娜居然说昨天晚上还一块吃饭了……沈子昂知道人肯定在哪儿猫着,放心了,可方卉婷本来过年大好的心情给破坏了,回家里就叮叮当当直摔东西。
人没溜,躲着,这里面似乎猫腻就大了点,猜测更多了,处处找帅朗踪迹的人也更多了,甚至于铁路局晏局长的电话打到老帅家里,老帅一律以儿子很少回家搪塞,不过这个时候,连老帅也隐隐感觉到事情变得不那么简单,甚至于儿子提拔和入党都是不简单的预兆……
第16章 浅试辄止 深浅自知
为会在这儿吗?
总有被人遗忘或者根本没有想到的地方,不过邹晓璐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噪杂纷乱的环境,诧异地看了下,牌楼的标识叫中原书市,地方实在不敢恭维,整个市场里入眼都是简易摊点,元旦休息人多的缘故,市场很热闹,进进出出的行人不少,每个摊位前或多或少都有搞价的人,跟着杜玉芬过了几个摊位,扫过几眼,更愕然的是一些印制粗劣、画面不堪的书籍就堂而皇之的摆在摊上,杜玉芬偶一回眼瞥到了邹晓璐的表情,笑着解释着:“这儿不比你们北京,没那么严,所以盗版比较严重。”帅朗不屑地道着,看了一眼邹晓璐。天看看杜玉芬,实在不知道这俩女人怎么扯到一块了,不解地问着:“我说邹美女,你这功夫下得也太大了点吧?怎么着拉扯上杜姐了。”
“你什么态度啊?对人家客气点,““只杜玉芬斥着帅朗”维护着邹晓璐,寥寥几句解释着,邹晓璐找到林总,林总卖了个面子,杜玉芬自然不好推拒,更何况邹晓璐殷勤得紧,俩女人吃了顿饭”和杜玉芬大谈了一番做小商品联盟,而且愿意给一部分投资,说服不了帅朗,可说服杜玉芬没问题”这不,把杜玉芬liáo得心动了,直把邹晓璐当今投资商带来了。
帅朗看着杜玉芬这么兴高采烈,嘴皮子得啵个不停,实在不好驳人家面子,干脆弄假成真,摆着手打发着杜玉芬:“知道了…“杜姐你先回避一下”我和邹美女单独谈谈。”
“那不行,你这得xing不好,别回头把小部吓跑了,我可没法给林总交待。
”杜玉芬不同意了,帅朗咧着嘴”翻着白眼道着:“那好,不谈了,你把人领走得了,别耽误我睡觉。”
“耶喝,你还不是多大个老板呢,就给我脸s玉芬一听不乐意了。
“你还知道我是个老板呀?老板谈生意你跟着瞎掺合什么?”帅朗噎着杜玉芬。
杜玉芬自然是不服气”更何况知道帅朗这xing子还真怕这货出成脏把投资人吓跑,俩人眼看着就吵上了,邹晓璐知道帅朗所指为何”赶紧地劝着杜玉芬,其实也正有事想和帅朗单独谈谈”劝着杜玉芬先下楼去了,杜玉芬警告了一番帅朗不许说脏话、不许对人家不客气之类的,这才不放心地离开了。
等掩上门,再坐到原处时,帅朗半躺在窗口下搭着的chuáng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邹晓璐,看得邹晓璐坐下的时候有点浑身不自然了,上上下下看看自己的装束,好像没什么不对,诧异地再看帅朗时,帅朗sèmimi地说了句:“胆子ting大的啊,这地方孤男寡女要出点问题,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嘎嘎……”
说着,得意地jiān笑加yin笑着,邹晓璐微微蹙眉,有点羊入狼窝的感觉了,下意识地双肩耸耸,朝内收着,无意中的戒备心理上来了,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不过看这环境,还真怕发生什么意外。
帅朗瞅着了,笑意更甚了,这些天sāo扰自己的美女里头就数这个要脸蛋有脸蛋,要气质有气质,真要摁在书堆上肋。一番可不知道会是一种该多爽的感觉,特别是看着邹美女两tui不自然地紧紧地夹住了,两手不自然地放在夹着两tui间,那又大又亮的眼睛里闪着微微的恐惧,让帅朗凭生了一种调戏美女的得意之情。
就是嘛,投怀送抱的见多了没感觉,像这种有点生份、有点害怕、有点羞意的妞调戏着才有劲。
“哟?鼻美女,看你好紧张哦“……帅朗省到这里,笑着故意问。
“不……不紧张。”邹晓璐确实紧张,说话结巴一下,看着这货ku子拉链都没拉上,隐隐地让她想到了什么,有点后悔不该把杜玉芬打发走了。
“还是为那事来的吧?”帅朗眼珠滴溜溜乱转悠,揶揄地来了句,邹晓璐点点头,帅朗呢,觉得这戏份ting不错不错,干脆把sè狼扮到底了,眼睛不离邹晓璐的左右,sèmimi的盯着,仿佛随时要扑上来一般,不时地还抹抹嘴,仿佛这可餐的秀sè已经到了嘴边了,边做势边问着:“咱们电话上说过了,说不定我还真有你们要的东西……嗯,既然你送上门来了,那我就开门见山告诉你,这消息可以给你,不过我怕你付不起,或者不肯付代价哦………
代价!那个词帅朗强调的很重,伴随着审视邹晓璐的眼神,所指为何自然都是心知肚明,邹晓璐声音有点颤抖,好像整个人有点发冷,半天憋了一句:“这算谈交易吗?”
“你找我不就是谈交易来了吗?”帅朗的笑意更甚,侧头打量着惊惧中的美女”貌似又多了一份风情。这份风情却是被逼出来的,那种患得患失,很不情愿,又苦苦挣扎的样子煞是好看,又过了一会儿,这邹晓璐才憋了一句:“我可以给你钱。”
“你们几家都能拿出钱来,钱和钱没区别,人和人就有区别了…………别人还真没你耐看。”帅朗又歪了几歪头,此时邹晓璐尽落眼底了,好高的个子”即便坐着也有婷婷玉立之感,好长的双tui,怎么感觉夹得那么紧。要真知道端木的si货藏那儿,真换这么个妞要说也不榆”帅朗无意中的yin戏开锣了,没想到无意中还唱得这么有声有sè,这么步步紧逼,那妞估计要支持不住了……终于支持不住了”稍有羞恼地瞪了帅朗一眼,那句流氓差点就骂出来了,不过还是对着帅朗的yin笑重重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看样没的谈了,那作态分明是实在不愿意被帅朗玷污。
帅朗的鼻子眼睛凑到一块,看着邹晓璐离座就走快笑歪嘴了,却不料邹晓璐几步之后猛地一转身,回过头来了,很严肃地盯着帅朗,像是窥破了帅朗这份捉弄的心思,帅朗脸sè一整,不过口气还是玩味地问着:“怎么,改主意了?我可就一个条件,不答应免谈。”
本来觉得把这妞已径逼到进退维谷的境地了,却不料那妞哼了哼”不屑地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呢?”帅朗笑着问。
“要在你手里,知道要找东西的价值,恐怕我同意,你都未必同意,想把我吓呃……”不过我真吓跑了”要来的是别人,那你麻烦可比现在大多了。”邹晓璐不客气地说着,冷着脸”又坐回了原处,不但窥破帅朗的用心了”而且窥破帅朗根本一无所知。
帅朗愣了愣,倒没想到邹晓璐反应这么快,这yindàng的颜sè转眼一换,又成了无可奈何了,吧唧声拍个巴掌道着:“这都被你看出来,厉害厉害,真厉害………,说白了啊,就你现在脱,我都不敢上,咱手里真没你要的东西。这回你信了吧?”
“你………邹美女真被气着了,两眼冒火,玉牙紧咬,没想到遇上的是这么个无赖,帅朗却是状如没事人一般劝着:“生什么气嘛,你又没损失”……我被人追得这么惨都没吭声呢,除了你们,警察都在追我。”
“哼!”邹晓璐气坏了,双手一叉xiong,靠着墙,脑袋往后直撞着,实在是一副气无可泄的样子,忍着火斥着帅朗道:“告诉你,你麻烦大了,…,你失踪几天,就你手里真没有,也没人相信了。”
“是啊,麻烦是不小。”帅朗得意地一欠身子,又谑笑着看着邹晓璐道:“不过你来之前是光我有麻烦,现在你来了,恐怕你比我更麻烦…”说不定还有危险。”
邹晓璐一愣,被将住了,说得没错,要是都知道就自己找到了帅朗还si底下见到了帅朗,那有没有什么事还真是百口莫辨了,一愣神,这才省得眼前这人不管有没有东西,肯定不像自己认为的那么蠢,最起码他知道自己的处境。
“帅朗,你吓不住我,我也不怕什么危险,目标都在你,只要你还在,就不针对我。”邹晓璐笑了笑,强自镇定了,帅朗同样笑了笑针锋相对地道:“你都不害怕,我怕什么,我是没车没房、干人一个,就抓着我严刑拷打,我也拿不出来呀。
“那你也不应该躲呀?”邹晓璐不悦地斥着。
“谁说我躲了,我怎么告诉你们的?”帅朗问。
“你不说元旦以前嘛,今天可就是元旦了。”邹晓璐道。
“是啊,元旦还没过嘛,急个毛呀,还有十几个小时呢。”帅朗痞痞地说着,似乎根本没当回事。这个字眼抠得邹晓璐有点气结,这么大的事,愣是被这个不知道轻重的货当成玩笑了,想了想,换了副口wěn很客气地说着:“其实我辛辛苦苦找你,是想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怎么?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很可能能改变你的一生。”
“是吗?前提是先改变你的一生?”帅朗反问道,一句又把邹晓璐噎住了。
这句噎得够死,谈也谈不成,而且这货究竟知道不知道什么东西”邹晓璐实在拿捏不准,即便是倾向于他不知道的多,不过看着这等胜似闲庭信步的表情,又没来由地有点折服,怎么说呢,要不是无知无畏,那就是心里有底。
“好吧,我看我们恐怕谈不成了,不过我找你并没有什么恶意,其实我倒觉得杜玉芬确实很有生意眼光”也不介意给她一部分投资……………对了,我得为那天在五龙景区的事抱歉,可能因为我们初次见面彼此不了解的原因双方有点误会,不过我说有人对你不利,真不是威言恫吓。”鄱晓璐示着好,试图换一种方式和帅朗说话,尽多地从言行举止里找着自己需要的端倪。
没什么端倪”这家伙根本就是油盐不进,笑了笑无所谓地道:“没事,我怎么会生美女的气呢,要不”美女,晚上请你吃饭,一块过元旦?”
到这时候还想这事,邹晓璐没理会,很严肃地说着:“这不是开玩笑,你知道你陷进什么事情里了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吗?你还真坐得住。”
“嗯,我好像知道点”最起码知道你的老总叫徐进铤,他怎么没来呢?”帅朗问。
邹晓璐稍稍诧异了下,没想到帅朗能说出这个名字,眼皮子一抬稍有愕然地问:“还知道谁?”
“多了,远胜贸易公司的黄宗胜”这好像是个省政协委员,来头不小;还有中铁劝业的陈健,这人还挂了个区人大代表的名头,来头也不小;还有个刘义明,是国外什么基金的执行主席,来头也不小…………所有来头里面就数你们小”精英创业投资有限公司,是个外来户,在中州业务开展没几年。当然”还有些小户呢还没搞清,肯定要有……当然”最大的不是他们,而是警察,他们也在多方查找端木可能的藏金之地,不过呢,没查着,回头又来揪我来……邹美女,你说我郁闷不郁闷,我连个觉都睡不好,不躲起来成吗?”帅朗吊儿郎当地说了一堆,那邹晓璐的惊讶更甚,不过旋即一想这些人肯定也和自己一样上门找过,这倒释然了,于是笑着接茬道:“看来你知道,既然了解,就应该知道是躲不开的”““你这么一躲,倒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我是身正不怕影斜、脚正不怕鞋歪,人穷不怕事多,呵呵……这几天我算想明白了,再怎么折腾我没有,能把我怎么着?”帅朗耍起光棍来了,一光啥都不惧了,邹美女也没治了。嗯了想,却是无从说起了,来了个无可奈何地一摊手:“看来我白跑了是吧?”
“也不白跑,我晚上约你到索菲特国际酒店咱们浅斟慢饮,共渡良宵如何?”帅朗sèsè地道,那邹美女“切n~”一声长长的不屑,帅朗倒也不生气,笑着道:“你不去咱们的缘份可就尽了,那您请便喽。”
正想来一句恬不耻的评论,不榫邹晓璐看着帅朗那番得意样子,又心有揣揣了,莫名其妙地问了句:“怎么,你还有拿得出手来的东西?”
“聪明,当然要有点了,要没有这么多人挤兑我,我可咋活呀?你去不去随便啊,我可邀了好几位美女包括她们身后的人,您也别费劲,我就跟你谈,你也当不了家,对不对,何必费这口舌呢?再说你又不乐意发展发展咱们的si人友谊…………所以咱俩对于彼此都是打酱油的。”帅朗一bo三折,说得邹晓璐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不过也明白了,自己没怎么看得起他,可没想到人家也根本没看得起自己来,要和老板谈。
这倒也算,邹晓璐起身了,揶揄地盯了帅朗几眼道:“那好,我们一定去”……不过我很善意地提醒你一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尽量还是少牵扯,如果你是想换点资金的话,完全可以现在告诉我。”
“已经告诉你了,索菲特酒店,今晚八点。”帅朗起身了,准备走的时候也收起了戏谑的表情,很严肃了,很严肃地警告着邹晓璐道:“我也很善意地提醒你一句,尽量少牵扯无关的人,比如你今天居心叵测骗杜姐帮你,就很惹我反感你们老板徐进铤也不是什么好货sè,光这几年的经济纠纷案件就牵扯到了七八起,大家都是一堆粪里的屎壳郎,那叫臭味相投啊……,哈哈……”
大笑着出门,把邹晓璐的脸sè又给憋了不红不黑,煞白煞白地,默默地跟在帅朗身后,下了楼,杜玉芬却是焦急地等在程拐的摊前,看着两人的脸sè不对上前拉着邹晓璐就斥帅朗,是不是又说胡话惹小部生气了,什么人啊你……邹晓璐赶紧地强装笑颜,直说谈得ting好,胡乱地应着投资的事,快步走着,杜玉芬跟着帅朗送着,出了书市,邹晓璐先一步上了车,帅朗却是一把揪住杜玉芬问:“哎杜姐这妞长得不赖嘛,要不你好人做到底,给咱搓合搓合?”
“你……”杜玉芬眼一剜,阿呸了。,没想到帅朗想得这事,帅朗却是笑着道:“别这样啊,将来你是我的红颜知己她当我的金屋藏jiāo,多好……她成家了没有?”
“。萝,不成家也轮不着你。”杜玉芬教训着帅朗。
“差矣,杜姐你不了解我的意思。”帅朗得意地道着:,“我现在对别人老婆有爱,像你这号单身的不是我的菜……替我给邹美女传个话投资咱倒是看不上,人我可看上了……嘎嘎……”
“你去死吧你。”杜玉芬气坏了,高跟鞋狠狠的辗了帅朗一脚,不理会呲牙咧嘴的帅朗告饶,转身气咻咻上车走了,估计以杜玉芬的实诚xing子回头得警告邹晓璐离自己远点了。
当然,这也是帅朗愿意见到的效果,边往回走着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边拔着电话第一个就是给盛小珊的,接通了又是流里流气问着:“喂,盛姐……这么冲干嘛?哇,不会吧,真找我了……我说你yu火焚身也不能急成这样吧?这才几天……哈哈,好好,晚上,索菲特酒店,五楼我包个雅间,咱们好好聚聚……放心吧,什么说话不算数,这不元旦还没过呢吗?”
第二个电话,想了想,该通知远胜那位给自己会员卡的夏佩兰了,一接通,对方如释负重嗔怪着,帅朗嘻笑着回着:“没事美女,昨天本来准备约您,不过大过年的被人拉着喝酒,这不刚醒,我都不知道昨晚睡在哪儿呢……今天,没说的,晚上,索菲特酒店五楼,我包了雅间。这也不算失约吧,元旦可还没过呢啊,呵呵,您还准备给我介绍几个——,哈哈……别介,你们老总还没准待见不待见我呢,说好了,晚上八点……”
紧接着,又一个电话出去了,是通知殷芳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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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完了,踱着步回了书市,到了程拐的摊前,一伸手,程拐袖筒里塞着四叫。ps递过来,帅朗翻着发回来的照片看着,随意问了句:,“去了几个地方?”
“都去了。”程拐道。
“多少人?”帅朗又问。
“不少,有三四十个人。”程拐又道。
“日***,路虎都开出来了?”帅朗看着照片,惊讶了句。
程拐没接音,事情俩人在被窝里说了,这几日躲起来故意试了试水,不过试水的结果不怎么样,五龙景区、十一湾变电站、铁路家属院、火车站货场甚至包括曾经租住的东关胜利胡同都有去过了,对于类似的事都也不陌生,干过黑事当然也揣摩得清这些人的实力。只不过实力让程拐很郁闷地道:“别看了,没一家惹得起,都正规保安,一出来最差都开金龙商务,要不大众途安,你瞧见了,开路虎、大切的都有……哎帅朗,我说你就不能安生点?这些人可别惹啊……,对了,看看,今天的大河报,周口六警察打死嫌疑人伪装自杀现场,就因为几句口角…………这年头你应该比我清楚,甭踢不对踢铁板上,被人整得不会喘气了,老子还得倒贴个huā圈钱送你……”
“哟?你什每时候成了守法公民了?在拘留所坐了几天,觉悟了啊。”帅朗笑着道。
“不觉悟怎么滴,你玩得溜,不如活得久,再说你知道的那几家,哪家你惹得起,甭说来头大的,就那家搞房地产的中铁劝业,光能拉出来的民工几百号人打不住,还不带拆迁公司那些流好……你玩得起么?”程拐手缩在袖筒里,不屑地瞧着帅朗。帅朗递回了手机,同样苦口婆心地教育着程拐道:“我说老拐,你天天在书堆里泡着,怎么文化就没点长进?现在这年头都玩智商,谁还耍流氓呀?我还想搂着这几家的粗tui,给咱兄弟们整点实惠呢,打什么打?再说我打得过吗?”
“成,学会当孙子了,这就是有长进了,别净想着给人当大爷你最牛,消消停停挣钱不比什么强呀?”程拐还真似觉悟了,自打撞了警车住了几个月,又听说了帅朗父子俩那档子事,越来越倾向于息事宁人了。这个嘛,帅朗也认可,正要走时,又想起自己一个人怕是应付不了那么大场合,回头唆着程拐道:“那咱不打……这样,我晚上准备请几位大佬去索菲特搓一顿,你去不去?”
“没有给我下药吧?”程拐警省道。
“就你,顶多动嘴,动嘴也是吃,动不了手。”帅朗斥道。
“嘿嘿……爷就这子点优点都被你看穿了。”程拐脸不红不黑说道。
“那去不去呢?对了,那些大老板都带着小秘呢,就刚才那妞的水平,我和男的说,你把女的收拾一桌,艳福嘛你肯定享受不了,过过眼福没问题喽。”帅朗勾引着,程拐一想到见过的那位邹晓璐,忍不住伸着舌头tiǎntiǎn嘴chun,眼亮了亮没咋思索,使劲点点头道:“成,冲你这么恳求,这个忙季帮了。”
俩孬货都想起了心中的好事,都乐了………
第17章 财色荟萃 谁受其累
夜幕方临,华灯初上,位于金河区胜利路的索菲特国际酒店灯火通明,像夜幕中璀璨的群星闪烁,即便是山寨版的伪哥特式建筑,也勉强能满足那些豪富新贵的炫耀心理,所以在这个身份象征的地方总是客满为患。
接近晚八时,夏佩兰和公司副总陪同着总经理黄宗胜准时赴约了,车直驶到了门厅口上,帅气的门童扶着车门迎下了一行三人,夏佩兰当先请着二位,黄总很随意地说了句:“谱挺大的嘛?”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是抬步昂首前行,夏佩兰愣了愣,不知道老总愠怒对方没来迎接,还是取笑对方打肿脸充胖子在这儿请客,默默地跟着,快到电梯口时又快步上前摁着楼层,笑着解释了句:“这个人年纪不大,不怎么懂事。”
是不怎么懂事,这么大的事居然还喝多了忘了邀约,黄总经理笑了笑,进了电梯,三个人侧立着,很有点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最起码夏佩兰感觉到了这种气氛,一般情况下谈判有副总或者自己出面就够了,除非是招待政界的要人黄总经理才会屈躬上门,这一次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专程赴约来,也足见远胜公司对此人的重视了。
叮声电梯响时,几个人刚出电梯,俱是一愣,有位严重超重的胖子满脸堆笑,一步三摇地晃上来,点头哈腰请着人:“请请……是黄总是吧?这边请……”
纳闷了,黄宗胜侧头征询着夏佩兰,却不料夏佩兰摇摇头,不认识,不过也简单,夏佩兰有点火大的问着这个肥仔:“你是谁呀?”
“我是帅朗……他哥。塞纳河包厢……请。”胖程拐解释了句,前行着,这几位纳闷地跟着,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这谱着实有点大了,隐隐地夏佩兰注意到了黄总脸上的不悦之色,心里暗道着怕要坏事。
几步就到,开门的时候,三个应邀的又是一愣,那份不悦之色更浓了,一厅大桌,差不多满了,中铁劝业的陈健旁边三四个人,北京来的徐进铤一行俩人,还有国外aptx私募基金的代表刘义明俩人,再加上自己这一行和这位胖子,一桌都坐不下了,黄总自恃身份正踌躇着,那位光头的陈健一看黄总来了,赶紧地起身迎着,哈哈大笑着上来握手了,直说着难得见黄总一面,跟着同来的锐仕老总、徐进铤一行、刘义明俩口子都迎上来问好,这倒不好意思离桌走人,勉强地坐下来了。
人全乎了,就缺正主,那光头的陈健脾气直,一招手喊着程拐道着:“过来,小胖子。”
“喂,陈总,您说。”程拐颠儿颠儿迎上来了,咧着厚嘴唇,不管怎么看都是一脸奸笑,你想和他生气都生不起来,陈健指点着问着:“我说,正主哪儿去了,是想涮我们,还是觉得我们没在这儿吃过饭啊?”
“陈总您这话哪里说的,都是老总级别的,我们巴结还来不及呢……”程拐恬笑着,连脸上颤着肉的也煞是笑意盎然。
“那人呢?又失踪了?”夏佩兰不悦地追问了句。
“在楼口等菜等酒呢,都是贵客来了,他得亲自招待不是。”程拐扯了句,说得庄重不已,倒还真挑不出刺来,众人正迷懵这地方的五星服务还需要他招待么?却不料随着几声“来了来了………”的叫声,门开人进,当先一人让夏佩兰和几位见过帅朗的暗松了口气,指指点点这就是帅朗。而帅朗呢,极尽殷勤之意,招呼着一群穿旗袍的服务员流水介的上菜,摆酒,还殷勤地给各位在座的放餐布餐具,那一脸如沐春风的殷勤,真把来客稍稍的不悦之意一扫而空。人家把大伙都当大爷捧着亲自伺候,这倒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吧。
正好八时,除了先到的,都很准时。
摆着摆着,问题来了,注意注意还是大意了,人多了,一桌坐不下了,帅朗尴尬一下下,回头赶着程拐笑着道:“哟,人多了,要不老程,你自个找地儿吃去?”
程拐刚一瞪眼,说好了的嘛又变卦,不料还没说话,寥厚卿见机的快,和殷芳荃起身了,老寥笑着辞着:“我们再开一桌,几位老总谈。”这一个表率一出,那位年过半百的黄总微微一侧头使了个眼色,夏佩兰和副总也跟着起身了,一下子让出四个位置来,座位可就够了,不料紧跟着盛小珊也起身了,三个美女和一位副总簇拥着程拐离开包厢,这个包厢顿显得有点空荡荡的了。
“坐……我来开酒,各位老总,初次见面,招待不周,各位别介意,我还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也不知道点的菜合适不合适……”
帅朗说话着,麻利地开着酒瓶,酒是国酒小茅台,菜是八千八一桌的定餐,就这价位都不是酒店最贵的,顶多算个勉强了,说话的功夫扫过桌上留下的人,中铁劝业的光头陈健,四十多岁,一脸横肉,看上去有点剽悍,正和锐仕的总经理耳语着什么;另一拔是邹晓璐和那位徐进铤,徐进铤一身唐装,像个说相声的京油子,正给黄宗胜递小雪茄,那位远胜的黄总摆摆手示意不用,这位黄总的派头颇大,其他人打招呼仅仅是微微颌首,最后一位就是刘义明了,帅朗把倒好的杯酒轻轻放在这位面前时,没来由地想起了和人家老婆的胡天黑地,微微地心里有点不自然,笑着让了个刘义明不过这位却是看着最顺眼的,偏分头、脸很削瘦、西服衬衫领带配得一丝不苟,这身家这帅样绝对是大众情人的长相,实在让帅朗有点自惭形秽。
“来来,我先干为敬啊,感谢各位老总赏光,我活这么大可从来没想过福份还有这么大,能同时请到各位老总光临。”
帅朗起身,很谦恭地来了个祝酒辞,先干为敬,又倾一杯,挨个敬了杯,那陈健和凌锐锋倒是豪爽,一饮而尽。黄宗胜呢,只是浅尝辄止,多少给了帅朗个面子,邹晓璐、徐进铤这两位倒是蛮客气,笑着碰了杯。那位刘义明却是很文雅,碰杯时还不忘说句谢谢的客气话,帅朗没来由地朝这哥哥头上瞧了瞧,生怕那里发出绿油油的光芒来似的。
开始了,开场的波澜不惊并不意味着冰销雪融了,帅朗明显地觉得自己被屋里六双眼睛打量了若干次,似乎都是揣摩自己的言行,笑着刚坐下时,那光头陈健挑头说上了:“咱们边吃边谈啊,叫什么来着……对,帅……帅朗对吧,我还没问你这什么意思呢?”
就是啊,明显大家是各自拉拢的,你把我们请一块什么意思?也许此时大家心里都有此一问,陈健一说,这倒好,都盯着帅朗,帅朗本来已经拿起筷子了,又放下来了,没想到进主题这么快,无言地掏着口袋,一张a4纸,先递给了身边的刘义明,那刘义明扫了眼,有点诧异,还没问,旁边的徐进铤那位京油子早凑上来拿走了,不过和邹晓璐一看,也是很诧异;跟着被陈健抢走了,一看,愣了愣,交到了黄宗胜的手里,此时帅朗才细细打量着这位深居简出很少露面的黄总,五十多岁的年纪,半秃着头,没秃的头发也有点白了,看长相就是个老谋深算的主,把帅朗提供的纸张细细看了一遍,只是列着财产详单,不过是帅朗本的人,包括存款,包括银行卡号、包括生意进出账,这下子同样也不解了,一扬手里的纸张问:“什么意思?”
“我就是告诉大家,我全部财产就这么多,虽然有百把十万存款,可没房没车没老婆,现在还是一电工,说白了连中州的中产家庭都不如,我真没有发什么外财……在座的要是发现我发什么不义之财了,不用各位费心,我自个从这楼上跳下去成不?”帅朗苦色一脸,出杀手锏了,杀手锏就是光棍一条、余财不多,你们真能把我怎么着吧?
刘义明笑了笑,没想到帅朗来这么一下子,徐进铤有点疑惑地看看邹晓璐,感觉也许方向是错了。那位陈健和锐仕的凌总却是被帅朗这番表白逗笑了,从进门就夹着尾巴示好,看样子是真忌惮自己这些人,此时,几人都看上了黄宗胜,帅朗也暗暗发现了,敢情这位黄老头才是正主。
“这个不用澄清,我们相信。”黄宗胜把纸张往帅朗面前一放,面无表情的道着。陈健似乎不信了,置疑道:“黄老,您怎么知道?”
“咱们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你不会觉得你比我快吧?”黄宗胜回头对陈健说着,貌似显摆地又补充了一句问:“我好像还知道,这位小伙下午还去警察的**部门接受询问了。”
哟,这消息准得一塌糊涂,吓了帅朗一跳,同样也吓了陈健一跳,这几位都盯上了帅朗,求证的眼光,帅朗一愁眉道着:“一点没错,那帮雷子真不是东西,非要问我东西在哪儿,我说我不知道吧,他们还不信,又非说我最了解端木,让我提供可能的信息或者线索,这不瞎掰么?端木界平我想大家都不陌生,他当骗子的时间比我年龄都大,我和他能在一个档次上吗?”
了通牢骚,在牢骚里放了点试探,就是“大家都认识端木界平”那一句,没人异议,看来都认识,而且对帅朗的话也颇为认同,要说这个小人物和那个大骗子,确实也不在一个档次上。
唯一的不理解的就剩俩位外来户了,邹晓璐疑惑地问:“你要不知情,警察总不会无缘无故盯上你吧?”
“是啊,总不至于警察还求助于你吧?”徐进铤也带着几分轻蔑地说道。一说这个,帅朗一呶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不解释了。
于是,有人解释了,那位黄总黄宗胜,意外地笑了笑,同样很轻蔑地道:“徐老弟,我都说了,中州的事你掺合不进来你不信,骗走你们两个亿的端木界平,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栽在谁手里的吧?”
一说这个,刘义明笑了,陈健也笑了,凌锐锋也笑了,懵然无比的徐进铤恍然大悟一指帅朗道:“黄总,您的意思是……他!?”
邹晓璐也惊得合不拢嘴了,出神地盯着帅朗,那样子仿佛第一次见到帅朗一般。帅朗没想到平生第一次的得意之事会在这个场合里找到成就感,赶紧地谦虚着:“别别,各位老大,我知道大家都打听到了点内情,不过实际情况是,我捡了个漏子……我爸就是警察,而且是反骗警察,有一多半是我爸和他在的那个专案组的功劳,我也就是适逢其会,正好撞了个照面,一砖头把那货拍倒了捡了个大便宜……对了,省***厅还给了我十万块钱奖励,这笔钱我也没落着,我爸说了,端木好歹也算个枭雄,自杀前见我们爸俩哭得那是一把鼻滋一把泪,干脆呢,这钱就给他置办了块坟地了………”
帅朗寥寥几句说着过程,除了邹晓璐和那位徐进铤,其他人仿佛都知道过程一般根本不为所动,解释了几句也不足以填补那位邹美女眼中的惊讶,凛然地看了帅朗一眼,似乎还有不信的成份。消息说是被警察抓住的,谁知道其中还有这多的隐情。
“这个漏子可不是谁也捡得到的,机会只属于有准备头脑的人。”黄宗胜见得陈健要说话,先行发言了,而且话好像是说给陈健的,这光头一侧头,黄宗胜老脸笑意颇盛,对着陈健道:“陈健,你得谢谢这位小兄弟,要不是他这么折腾,端木不会那么容易倒台,尚银河也不会那么快跳楼……你呢,也没那么快就把尚银河的生意接了吧?那单你赚得不少了,怎么,这单你也想插一手?”
别人没怎么惊讶,倒是帅朗听话音有点讶异,看看这个貌似白痴的光头陈健,又瞅瞅一直侧耳倾听不作发言的刘义明,隐隐地觉得这两拔应该有点什么猫腻。而且那光头像白痴却不是白痴,笑着回着黄宗胜的话道:“黄总,瞧您说的,我们不就凑个热闹嘛,再说了,您要是需要帮忙,不也多我这么个帮手嘛,有些事总不能您亲自出面办吧?”
轻飘飘一句,化解了黄宗胜的责难,看来这几拔的利益分配还有点不不均,而且说不定还有积怨。帅朗暗暗下着定义,这也是最初的想法,要是自己一对多,那自己成猎物了,而现在明摆到桌面,那这几拔人就不是打猎了,成打麻将了,得顶下家、防上家、盯庄家,盯来盯去,自己就成闲家了。
陈健不但向黄宗胜卖了个好,回头呢又瞅着大伙,直提议道:“我觉得吧,咱们几个得有个主心骨是不是?我提议啊,咱们以黄总马首是瞻。”
这个提议嘛,让黄宗胜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不过没有得到刘义明的响应,那位徐进铤也没表态,这位唐装老男人帅朗瞅了瞅,带着京城人种的一惯骄傲,仿佛身穿衮服龙袍脚踏六极一般,瞧谁都是睥睨之色。
“来来,挟菜……喝酒,我给各位老总倒满。”
凌锐锋作为帮闲,打破着此时的尴尬气氛,倒着酒,看到帅朗的时候笑了笑,帅朗赶紧地扶了杯,瞅瞅这个、瞅瞅那个,都他娘是阎王爷老婆怀孕一肚子鬼胎,肯定顾不上自己了。
于是挟了一块偌大的鳕鱼块,滋吧滋吧就着酒吃上了,其实来此的首要目的就是澄清一下自己手里没横财,既然没有那就得两说了,剩下的人谁也怕谁得手,自然不会再把矛头指向他,自然自己也就安生了,看来此时端倪已现,唱戏的要成看戏的了。
憋了一会儿,矛头居然糊里糊涂指向黄宗胜了,都知道黄宗胜的官方背景够深,徐进铤在强调着自己的来意,反正我们被骗的资金,不管在私人手里还是落到警察手里,我们都要想办法要回来……陈健是个雷性子,直斥这家外来户道,有本事你朝端木要去啊?被人骗了你到这儿显摆什么?气得徐进铤和陈健辨了几句。徐进铤呢,旋即又和黄宗胜拉关系了,看样京都来的多少还是有点过人之处的,黄宗胜对此人倒也客气,不疼不痒安抚了几句,跟着不爱多话的刘义明***来了,提了个醒,这还没下落呢,各位老总,是不是得等找到再谈后事呢?
嗯!很及时也很直接,一说到此处,咧咧不休的陈健不吭声了,瞧着黄宗胜,京都这位也盯着黄宗胜,都知道远胜的背景,最关键的是消息灵通,真要有点进展,肯定是远胜先知道的,却不料这位远胜的掌门人眼光又一次落到了帅朗身上,被忽视的帅朗早吃得满嘴流油,很没形象地在剥着一只小龙虾,没来由地觉得全身发刺,然后又一次发现六双眼睛都盯上自己,帅朗讪笑了笑,放下了筷子,抹抹嘴,不好意思吃了。
“小伙子,本来嘛,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不过你也挺聪明,请了这么一桌子,倒成我们互相掣肘了。”黄宗胜轻描淡写来了句,帅朗一怔,忍不住心里暗骂这只老狐狸眼光独到了,这么快就窥破了,这当会,帅朗只能呵呵笑着装傻了,反正我没拿,你也不能把我怎么地。那黄总笑了笑道着:“我听人说你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今天领教了……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以你认为,这笔遗财存在吗?”
“我……认为?我怎么认为呀?”
帅朗挠挠前额,不敢妄下断语了,凛然地看看环伺自己的目光,像一群色狼看着脱光的美女,恨不得把自己吞下去。尤其是那位黄老头,不仅把矛头折回来了,而且还给众人解释了句:“大家别怀疑,能了解端木界平的人不多,在座的这位小兄弟算一个。如果真要找,还得借重他帮忙。我估计大家不知道吧,端木师承江相派,这是个沿袭几百年的骗子团伙,江相派的镇派之宝《英耀篇》就在这位小兄弟手里,严格地说,他们是同门。”
,这都知道……帅朗心里一抽搐,愣了,对着一干人虎视眈眈的眼神,更不敢接茬了。
“帅朗,其实你一直在帮我们的忙,不是吗?这里既然没外人我也可以给大家透***,上次拍卖会我们赚了一个多亿,多亏这位兄弟帮忙,当然,我也预先付了五百万的报酬,这笔钱可没出现在您的财产清单上啊。”
刘义明插了句,和陈健相视一笑,这话不啻于雷霆乍惊,明显有揭帅朗底之嫌了,连黄宗胜也有点耸然动容,听说过这个大手笔,一直怀疑而没有定论。瞪着陈健,不过看那货乐呵的样子应该没假。至于京城来了邹晓璐和徐进铤,更是惊呆了,看外星人一般瞅着帅朗,邹晓璐吃惊地问着刘义明:“你是说九月份中州发生了拍卖会艺术品造假的事?”
“呵呵,艺术没有真伪,拍卖也不保真。不过真金白银假不了。那事也成了端木覆灭的前奏,实在可惜啊徐总,几年前我就告诉你这个消息,可惜你根本不重视。”刘义明笑着隐晦地说道。
这位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被众人刮目相看的帅朗倒不觉得光荣了,盯着刘义明暗骂着:妈b的,我睡你老婆了,你总不能还知道吧?
不过,看刘义明和邹晓璐的样子,仿佛两人还有旧怨。正寻思着徐进铤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了,看着帅朗诧异道:“哟,邪性了啊。还真没看出来,小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只要你帮得上,那你要多少尽管开个口,在座的可没一个差钱的主。”
“这个……这个我不敢胡说,说错了不误导各位吗?”帅朗难为地道。
“没事,现在的猜测多了,多一个错的无伤大雅,还是那个问题,你觉得这笔遗财存在吗?”黄宗胜问,老脸如花,像是很信任帅朗。
“应该存在。”帅朗点点头,雷语一句,四座皆惊。
“那会在中州吗?”黄宗胜又问。
“要有的话,就在中州。”帅朗又是雷霆一句,屋里登时鸦雀无声,六双眼睛齐刷刷盯向帅朗,仿佛见到即将现世的重宝,战战兢兢,大气不敢稍出…………
第18章 财色荟萃 谁受其累(2)
存在,而且就在中州,六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帅朗。
十数年前端木界平就能跻身千万富翁的行列,积累十数年的财产有多少恐怕是个天文数字了,听到存在,听到就在中州,而且是端木的“同门”说出来的,在座的众人被勾得放筷的放筷、瞪眼的瞪眼,即便都是家资不菲的主,也被这消息撩得蠢蠢欲动。
还是光头陈健最先沉不住气了,直问着帅朗:“哟喝,你是不是真知道点什么?”
口气很硬,不过马上省得自己这口吻不对,又换着一副客气的口吻问道:“别担心啊小伙,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刘经理说了,他要留下的东西,即便在你手里也是废纸一堆,没那么容易变现的。”
“得得得,听人家说,把你急得。”徐进铤斥了光头一句,这光头噎得愣生生刹住了,于是都期待地看着帅朗,帅朗笑了笑,很诚恳地说着:“知道嘛,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有些不必知道,猜都猜得出来。”
“猜的!?”邹晓璐一听大失所望了,有点泄气了。
不过看样刘义明和黄宗胜对帅朗多少有点了解,即便是猜得也有偌大的兴趣似的,黄老头笑道:“传闻骗术大家都是揣度他人心理的高手,我听说端木界平就是,听说反骗专家帅世才也是,看来这位小兄弟也窥得门径了,即便是猜测,恐怕要比别人眼见的都有可取之处。”
轻轻一句,既点明了帅朗的身份,又提高了帅朗的身价,由不得那几位不重视了,都诧异地看了黄宗胜一眼,旋即这询问的眼光又投向帅朗了。
帅朗知道今天不爆点料,恐怕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了,于是干脆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条理分明地说着:
“不是我一个人能猜出来,我想很多人都猜得出来,有这么几个原因:第一,端木来中州的时候,恰恰是新加坡老窝被端的时间,而且他是预见到了要出事,既然预见到了,那自然是金银细软要卷个一干二净,理论上讲呢,他可以放在所过之处的任何一个隐密角落,不过以他的缜密性格,我想他不会随意放置的;而且他从来不相信别人,籍此判断,我觉得他应该把财产随身带着,大家以为呢?”
没异议,帅朗接着道:“第二呢,大家注意他的身份,他是个骗子,来中州的目的一个是了结前怨,另一个,我估计是离家十几年了,也有点思乡之情,也正是因为他的身份,不管他走到哪儿都会存在危险,我想他会习惯性地在办事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惯常的作法是找好一条安全逃亡路线或者一个安全屋,以防被人发现可以从容脱身,如果带着贵重东西,就应该放在退路的某一处了,这个地方应该满足几个条件,隐密、安全、而且方便迅速取走逃亡。”
也没异议,黄宗胜的眼睛亮了亮,似乎从帅朗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也是类似的分析,不过似乎帅朗言辞要更直接、更确定,众人的兴趣上来了,帅朗继续道着:
“这个遗财本来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听说是大面额债券,这倒可以说得通,不管它是什么,应该是便于携带的东西。就再退一万步,遗财不在中州,但在他的遗留物里,也一定有某种媒介直接指向财产,比如钥匙、密码或者其他……所以我想,中州某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肯定留下这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只有找到的人才知道,否则行骗十数年,那钱总不能都捐给公益事业了吧?”
“呵呵……精辟,应该离事实相差不远。”刘义明很难得地笑了,端着酒杯给了帅朗一个赞赏的眼神。黄宗胜老头也点点头,竖了个拇指道:“要不是了解你的背景,我得把你当警察了。”
陈健那一方和徐进铤、邹晓璐这一方同样被帅朗说得蠢蠢欲动,此时也看出为什么中州这几方都把眼光盯在帅朗身上了,原因估计是这个人确实有过人之处。
帅朗说完了,轻啜着酒,不经意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给他的杯子倾满了酒,一侧头,却是隔得最近的邹晓璐,看来帅朗的表现有点颠覆美女的感觉了,此时给了帅朗一个温文优雅的微笑,其中不乏还有崇拜的成份,帅朗笑着示谢,看得这妞属于价格昂贵的那一类妞,意淫尚可,想***那是不可能滴。
“说得虽好,可价值并不大。”凌锐锋插了句,陈健也附合着:“对,大家都知道这个老骗子留下的遗财不少,也都知道很可能在中州,可怎么找呢?”
一摊手一问,几位刚来的喜悦又是失望一脸,不料黄宗胜笑了笑一示意帅朗:“问他喽,这小伙是个明白人,否则也不会从端木和尚银河的事里安然脱身,如果要找答案,除了他没有更好的人了。”
于是矛头又调转过来了,帅朗难色一脸,暗骂着这头老狐狸每每挤兑着自己,瞬间又难为地道着:“黄…黄总,您这话从何说起?我要真知道了,别说你们了,警察就放不过我。”
“看来,小伙子还是有顾虑呀?要不,咱们再想想其他途径?”黄宗胜不动声色道着,不料一句激起众人反应了,徐进铤反应最强烈,直说着:“那不行,小帅,有话咱们当面说清楚啊,今天的诸位可都你请的,不能厚此薄彼吧?要是回头你告诉那一家了,你把其他各位置于何地呀?既然都到事里了,总得见者有份吧?当然,您那一份谁也亏待不了你。”
“对,这事上不能含糊。”陈健附合着。意外地和徐进铤这个外来户站在一队里了,刘义明和陈健看样是一路,很客气地邀着帅朗。帅朗瞅瞅黄宗胜那老头的样,知道这老家伙算计上了,既然独吞不得,那干脆结成同盟一致对外,生拉硬扯要把帅朗扯到一条船上。
帅朗心里倒不急,不过脸上挺急,那种快被逼急的表情,抓耳挠腮半晌才憋了句:“黄总,还有各位,您几位太抬举我了,我倒不介意帮着各位找找,可这要找得到,那找回来的可不是钱呀,是麻烦……说不定被警察提留进去还得坐几年。您几位不怕,可我害怕呀,这违法的……”
哈哈哈……一阵笑声,都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那徐进铤不屑道:“有我们保着,就进去也能把你保出去,再说这违什么法?又没偷又没抢。”
“现在的法制环境不一样喽。”黄宗胜提醒着:“以前是嫌疑人你证明不了自己清白,你就违法;现在呢,是警察证明不了嫌疑人违法,那他就是清白的………假设有人能证明遗财是端木界平的,是赃款赃物,那就是违法的,可端木自杀了,谁来证明呢?连徐凤飞都不知道。”
“对,就这个意思,还是黄总懂得多。”陈健恭维了句。
没错,就这个意思,权财总是凌驾在单薄的法制之上,严格地说,如果真是不能证明所有者的财产,不能证明是赃款赃物,还真不算违法了。恰恰那个天马行空的所有者已死,证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几句旨在给帅朗吃定心丸,吃了定心丸逼迫又来了,六双眼睛盯着帅朗,帅朗貌似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非找上我,不过即便是我找,也未必找得出来。”
“对呀,所以咱们才坐下来商量不是,要知道办法,早动手了。”黄宗胜安抚着,没来由地让帅朗觉得黄老头这话里有话。
“我只能告诉大家可能的办法,不是我帮忙,实在是我负不起这个责任,而且对于可能性,我真不知道有多大,就退一万步讲,真找到这些浮财,我也不敢拿呀?”帅朗苦着脸道,又引起了几人的笑意,那位徐进铤仗义地道着:“没事小伙,你不敢拿我们敢拿……你换不成钱,我们能换成钱。”
“好像就你能似的?”光头陈健斥了句。两人又辨上了,看来有钱人只不过是在“人”字前多了个钱字,脾气秉性和普通人没啥区别,这个场合谁也怕谁抢了先,最坐得住的反倒是刘义明和黄宗胜,两人争了几句,黄宗胜出声制止了,示意着听帅朗说,帅朗又一次被架到火上烤了,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放开说了,我想了两三天,倒也想出了一个办法,很繁琐,操作难度很大,行不通别怪我。”
没有异议,于是帅朗直接说道:“首先,得了解端木回到中州以后的行踪,他在中州混迹两个多月,这期间落脚的地方必须一一查实,虽然端木自杀了,可和他一起的徐凤飞还关在看守所,这一点从她那里可以得知……对于摸清端木的活动规律,找到可能的藏匿之处很重要。”
开篇就是难点,几个人撇着嘴作难,要进看守所见重要的人犯恐怕没那么容易,唯一不怎么作难的是黄宗胜,而且陈健、凌锐锋和刘义明仨人都看着黄宗胜,这黄老头笑了笑道:“往下说,这法子对路。”
“第二,端木是绝对不会和警察合作的。”帅朗强调道,此时像一位讲经说法的大师,听众俱是凛然一脸侧耳倾听,就听他说道:“大家都怀疑他是宁给仇敌,不给官差,后事托付给了我这个倒霉蛋……坦白的说啊,是警察逼着我要去跟端木见面的,他当时是自知将死,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拉,这个老骗子,差点把我也给逗哭了,反正怎么说呢,这家伙可恨之处很多,可怜之处也不少,我什么都发现了,就是没发现他把财产怎么托付给我了……当然,就即便有也不是一个直接和容易想到的办法,因为当时周围都是警察,最后一次见面看守所肯定录了像,我和大家一样,也怀疑里面有什么暗示,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还真想不起更多的细节来,所以第二件事,这盘录像得拿到手,这是他最后一次说话,得好好分析分析……”
又是一个难点,徐进铤脸黑了,那玩意听说过,一直没弄到手,不过陈健乐了,笑着道:“那个咱有,要不是那录像,大家还找不上你呢?接下来呢?”
完了,敢情这回是被警察卖了个好价钱。帅朗暗道了句,对着陈健亮裎裎的光头,被他的话雷倒了,那些机密的东西能流出来,可不得这些货都找上自己这个冒牌托付人。
愣了下,帅朗咳了声故作姿态地说着:“接下来就需要很大的人力和物力了。”
“这事不能大张旗鼓办吧?”徐进铤提了个意见,很不认可,帅朗侧了下头,正和凝视自己的邹晓璐对了个眼,虽然不怎么待见京都来的这个老男,可看邹晓璐还是蛮顺眼,笑着回了这位一句道:“现在就不大张旗鼓,您觉得还瞒得住么?”
“呵呵,说得好,警察恐怕就想包也包不住了,现在除了咱们几家,我想冲端木来的人会越来越多。”黄宗胜老头笑着打了句趣,瞒是瞒不住了,那陈健却是不悦地道着:“我说老徐,您别打岔成不成?我还没听明白呢,又被你打断了。”
“那这位小兄弟,您说……您说……”徐进铤被众人诘难,没治了,摆手示意着帅朗,帅朗继续忽悠着:
“接下来就需要从他的活动范围入手,把活动范围和他有可能做出暗示的地方对比考虑,比如有可能涉及到的时间、地点、人物……综合考虑,然后找出可能的地方来……中州虽然很大,但他去的地方非常有限,只要能限定到这些有限的范围内,如果再能找到他留下的提示,那就应该容易找了……当然,仅仅是比没有目标容易,能不能找到,谁也不敢打保票,而且呢,最麻烦的是现在不少警察也在找,由于掌握着嫌疑人和更多的信息,我想最快得手的应该是他们。”
很中肯的答案,那位黄宗胜老头点点头,很认可,这也许正是他没有步步紧逼帅朗的原因所在,就帅朗单枪匹马,这事办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别说帅朗,就在座这些掌握巨资的大鳄也未必办得到。
看着众人神色做难,帅朗暗自乐呵了,一摊手:“我就能想到这些,还是想了两天才想明白的,端木是个什么***家都清楚,这是个骗术集大成者,我现在甚至怀疑他一直向警察强调自己有几个亿、十几亿的财产里头水份不小,就即便真有,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要是容易的话,满中州多少警察,他们肯定从这几方面下手了,只要在中州,我估计他们迟早挖得出来……”
难了,更难了,徐进铤和邹晓璐相视一脸难色,没作声的刘义明在微微蹙眉,肯定是苦苦思索了。那陈健老总看着黄宗胜,看样没什么主见,黄宗胜看看诸位,眼神闪烁不定着,几次要开口,不过好像有所忌讳似的又咽回去了。
均衡,暂时的均衡,帅朗看出了这种态势,来的几方也存在信息不均衡的问题,正因为不均衡造成了现在这种自己和其他几方的均衡,既然帅朗和盘托出,那有这种能力、有这种信息来源黄宗胜就成众望所归了,帅朗成功地又一次被忽视了。
这次换徐进铤直接了,问着黄宗胜道:“黄总,您得发个话呀?这里头论年龄、论资历、论声望,可还真没有超过您的。”
“呵呵,这事论什么资历,好,那我提个问题。”黄宗胜貌似要开底牌了,指摘着道:“没错,我有消息来源,找合作方嘛,看来也是必须的……”
黄宗胜环视了一圈,瞅着陈健道着:“陈总嘛,我得借重了,还真少不要人帮忙……义明嘛,对端木在海外的消息很清楚,也得借重了……不过徐总,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有什么我可以借重的呢?”
像是开了个玩笑,不过明显地在挤兑徐进铤,徐进铤也不是省油的灯,京油子的嘴皮一咧,袖子一甩,拳一抱,笑着道:“别介黄总,我知道您舍不得扔下我……以后我手里再有什么项目,或者您到京里办什么事言语一声,我徐进铤那是没二话,就这次也没说的,要没结果,就只当来结交各位了……要找到嘛,我直接出资购买怎么样?直接变现总比你们捂在手里安全吧?不过请各位高抬贵手,多少给我留点利润就成了,我们那摊子事被端木骗得实在太惨了,两个多亿呀,当时在中州两幢楼都有富余……”
看来这位的身家也足够引起在座各位的重视,众人笑着都没有提什么异议,倒是陈健抓住时机邀徐进铤到中铁劝业集团公司观摩观摩的事,徐进铤巴不得溶入这个圈子,自然是满口应承。黄宗胜只是笑了笑,似乎认可了这个临时团队的结构组成。
被无视的帅朗抓紧时间开吃了,边吃边听着众人聊着,差不多是围绕这个财产可能的总额展开的,不管是几亿还是十几亿对于帅朗都是天文数字,那钱根本就没敢想,不过也正因为没敢想,心里才觉得很坦荡了。坦荡之时倒觉得这些人有可笑了,还不知道那些遗财究竟花落谁家,此时倒像已经成了大家的囊中之物似的。
钱呐,那是杀人不见血的刀,隐隐间帅朗觉得仿佛还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操纵着此时房间里的这些大鳄,也许……帅朗回味着刘义明所说和陈健联袂作局的事,暗忖着邹晓璐和徐进铤的来意,涌起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莫非端木有意向警察强调他的财产有多少多少,也是个圈套,为的就是在身后把这些人,包括自己,全部套进来?要那样的话,他可失算了,老子穷光蛋一个,那么大的金额非吓死老子,那敢伸手拿呀?
大块的鱼、细切的丝、片削的鸭大块朵颐上了,就是嘛,这趟钱花得实在肉疼,怎么着也得多吃点,能补回点来算点,服务员又上了几道配套的热菜,此时的讨论更热烈了,那几位频频敬酒,看样要奉黄宗胜这老头主持这事,帅朗懒得理会,埋头吃着,正忙着祭五脏庙时,又一只雪白修长的美手挟了只烤鸡翅放到了帅朗面前的食盘上,满桌就一位女人,自然是邹晓璐了,帅朗看了眼,不怎么领情地往嘴里塞着,那妞着实秀色可餐,只不过不可能是自己的菜,邹晓璐看帅朗这么个馋相,浅浅笑了笑,大大方方挪了挪椅子靠近了帅朗坐下,很矜持而优雅地给帅朗斟了杯酒,小声说着:“来,敬你一杯。”
“嗯。”帅朗吃着满嘴,随意碰了下杯,一饮而饮,小茅台的醇味很香,放下了杯子很没风度地咧咧嘴筷子指着饭桌请着:“吃呀,甭客气。”
“我不怎么饿,你多吃点。”邹晓璐自己不吃,倒频频给帅朗挟菜。俩人这么个腻歪样子落在徐进铤眼中,这半拉老头微微得意地笑着,光头陈健也注意到了,胳膊肘捅捅凌锐锋,明显地觉察到了帅朗和邹晓璐的神态貌似亲蜜,没来由地觉得有点危机感了,跟着又使着眼色,示意的黄宗胜,黄宗胜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讨论道着:“各位老总,你们把我推到前台有点不合适了,我和端木没照过面,对此人仅仅有耳闻,恐怕是难以胜任了,这个事嘛,我想咱们得从长计议。”
“那不行,黄总,也就您老能压住阵,您老要不出面。回头又是各自为政,撞车怎么办?自己人掐起来怎么办?”陈健说着,很不认可,当然不认可,最大的问题没说,要离了黄总,这准确的消息来源可没地方找。几人附合着都同意黄宗胜的话,却不料黄宗胜摇摇头问着:“你们到现在难道还没发现最合适的人是谁吗?”
众人不解,黄宗胜抬头一示意,矛头又指向帅朗了,刘义明早有此意,也早料到了这招,微微笑着和陈健交换眼色,陈健呢,没怎么想,马上觉得这是一位比黄宗胜更合适的人选,对黄宗胜有点忌惮,对这号人可拿捏得住,甚至于连徐进铤思忖了片刻,筷子一指帅朗道:“没错,我觉得这小子合适,咱们出面都不怎么方便,手下都没什么合适的人,就有人也没他合适呀?”
倒不是没合适的人,而是都怕其他人捷足先登,帅朗呢,无疑是缓冲各方矛盾的最佳人选。
帅朗嚼着,眼睛直愣愣地,使了好大劲才嚼咽下了嘴里的食物,看着一干虎视眈眈的老总,讪讪地道:“各位老大,不带这么玩人的啊,我找不回来,你们合伙收拾我;我找回来,你们万一分不均,还得收拾我,您这事我那敢接,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黄宗胜笑了笑,直说没那么严重,真正存在不存在还得两说,也就是尽力而已;陈健呢,直拍着胸脯道,小兄弟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陈健过不去,以后你就是兄弟,到那报我的名儿……徐进铤也不甘示弱,直摆活着,小兄弟你担心什么呀,大不我到北京跟哥混去,就你的聪明劲,当个京官都没问题……几个人吹捧着帅朗,帅朗看看这个、看看那位,凛然之意颇浓,这老鼠进风箱几头受气的事等闲可接不得,众人知道刘义明和帅朗打的交道多,眼光示意的刘义明,刘义明倒是对帅朗多少有点了解,直劝着帅朗道:“我知道你担心其中的利害,但你今天把大家都请一块了,难道不是把你和大家的利害关系,变成几方互相挟制的关系了,如果谁对你不利,那其他方自然不会放手不管………帅朗,我知道你是胆大包天的主,别告诉我你真没想法就来了。”
一语点破了帅朗的心思。咦?帅朗倒对这位绿帽哥刮目相看了,而且再要推辞下去,恐怕就有点矫情了,想了想,看着诸人道:“我有条件。”
“说,就怕你不提条件。”陈健痛快了。
“我得上班呢,谁给我请假?元旦后单位就竞聘,耽误我提拔怎么办?”帅朗问。陈健一拍胸脯道:“这事包我身上,我砸他十几万,给你买个副科当当,小意思。你不上班,照样领工资。”
“那我入党呢?”帅朗又问。
得,座上几位一愣,俱是扑哧扑哧笑了,这事搞得陈健有点难色了,直拍着桌子道:“兄弟呐,不是哥不帮你,昨天你们晏局长还给我打电话,哥不知道你一身案底,在铁路局还那么大名气,这事我可没办法。”
一说,几个人的笑意更甚了,也是陈健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本来想给帅朗谋个好出身,谁知道是个劣迹斑斑的分子,提拔有可能,这入党恐怕够呛了。帅朗正要说话,黄宗胜一摆手很老成地道:“这事也不难,帅朗因为举报网上追逃嫌疑人获过奖励,有这事压着……只要市***局出个证明再来个表扬信,也不是就办不了,你们局党委属于市直工委直辖,包我身上了。”
这下子,忍不住让帅朗对此人又多看了几眼,看来人家确实有牛逼的资本,此时呢,众人也看着帅朗,似乎觉得这货的要求和他的身份很不匹配似的,尤其是刘义明,忍不住出声问着帅朗:“就这些?”
“嗯,就这些,其实以后再说,能不能找着还得另说。”帅朗道。
条件,不是太高,而是有点太低,刘义明瞬间想到这可能是缓兵之计,难道一年半载也找不到,就这么拖着,一念至此笑着自加砝码道:“我提议呀,车辆和你需要的其他费用我负责,总不能我们坐着闲看吧。”
“对对,这样。”徐进铤也明白刘义明的意思了,谁走得更近,或许得到的消息会更快,直劝着帅朗道:“得,我就在索菲特酒店给你和那个胖子定两间包房,方便咱们相互交流是不是?就……就这么说定了啊。”
“嘿哟,这事……”陈健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回头问黄宗胜,黄宗胜一摆手制止了,倾着身子提醒着:“那我丑话说到前头,咱们中间不管谁,有消息共享,谁要是藏私的话,那就是大家的公敌了啊,还有帅朗,费用你只管吭声,不过真要有发现,你可不能随便给某个人……得大家共同知道,反正那笔横财,就分成几份也是非常可观的。”
“对对……就这意思,听黄总的。”陈健和凌锐锋不迭地维护着黄宗胜。另外两拔也没有再提意见,这个小团体因为共同的利益结成一个合体了,但除了帅朗都是些名声在外,身家不菲的主,议论了半天,帅朗倒没提什么意见,只在最后补充了句:“那我也丑话说前头,找不到东西你们甭为难我,我尽力了;那东西即便是我知道在哪儿,我也不亲自去拿啊,甭想拿我当枪使,反正不管你们最终谁得到了,还是共同得到了,多少给我点就成……就你们手缝里多少漏点,回头我就能大款了,我不想被警察追啊………”
这话说得,那是既想吃羊肉,又不想惹膻,既然不想惹,那只能别人吃肉咱少喝点汤喽,几拔人虽然有点小觑帅朗这番小市民作态,不过都巴不得帅朗这么着呢,于是一众纷纷附合,有人提议,各端着酒杯,一个chess重重的碰在了一起………
没怎么出乎意料,帅朗知道自己被盯上恐怕跑不了,根本不合作那是态度问题,而合作了却没结果那是能力问题,与其用个不合作态度把对手激怒对方,倒不如让人认为自己的能力不行,反正那什么遗财云里雾里,就真拖上个把月找不着,谁也没话说,反正咱们卖力找了不是?
而这几拔人怕是比以前更看到了些希望,用个了解的人总比生打生的上手快,反正对方提的条件也不高。这一场宴席终于宾主尽欢,斛筹交错喝了个七七八八,陆续告辞着走人,帅朗很殷勤地挨个送着老总进电梯,出门厅,眼看着醉态并不可掬的黄宗胜、陈健被美女搀上车走人,羡慕了一番,这才想起还有程拐呢,人都出来了好像没见这货送人,赶紧地奔回五楼,一开隔壁包间的门,得,邹晓璐和徐进铤正看着脑袋贴在桌上打摆子的程拐发笑,这货哼哼叽叽已经七八成醉了,帅朗赶紧地上前推着问怎么了,程拐努力地睁睁眼,喝得有点头大,好歹认出帅朗来了,哼叽着骂着:“***……什么他娘滴美女,简直是母狼嘛,一个比一个能喝,都他妈斤把酒量,几头母狼灌我……帅朗你个王八蛋害我吧……呃…呕……”
一直脖子,呕了,帅朗无奈地看着程拐,没治了,就这体重怕是一两个人拉不走,那徐总倒是热心,干脆安排着邹晓璐给开了房,又叫了几位保安,连搀带抬,好容易把程拐送进房间安顿好,头稍稍有点晕的帅朗拿着陈健给的一张刻录光盘,在房间的电脑上,细细地看上了…………
第19章 白吃白拿 骑虎难下
元月六日,山西路川府大酒店,正在举行的一场婚礼把酒店装点得热闹非凡,等了许久不见人出来的徐进铤和邹晓璐从一辆大众轿车上下来,向后面的那辆商务走踱过去了,此时身处的地方离婚礼现场有几十米远。车挤人涌,帅朗只说随个礼去,谁知道这一去倒不复返了。
六天了,一无所获,徐进铤边走边有点失望地说着:“小璐,我怎么觉乎着,这趟咱们当冤大头了啊?你觉得是不是?”
一问至此,邹晓璐掩鼻轻笑,没有接茬,索菲特酒店包的房,每顿吃饭换着地方满足口味,吃了两天帅朗还嫌一个人没劲,又找来一拔人,说是一起干活,其实是组团吃喝,六天什么都没干,连吃带住倒花了好几万,钱吧徐总倒不在乎,就是很在乎像这么毫无结果的花下去还得多长时间。
没治,咱这么大身家总不能和人家计较这点小钱吧?不过越花越让徐进铤觉得自己要当冤大头,真到最后啥也没办,总不能回头还跟人家计较酒饭钱吧?倒不是真在乎,而且就怕这些人根本屁事不知,纯粹就为混吃混喝来了。
“看看,这贼窝里就飞不出好鸟来。”徐进铤快到车前,再看车上帅朗同来的那一拔又赌上了,悻悻地说了句,这些人五毒俱全那不是吹的,打牌时候因为十块钱能翻了脸互掐,这事徐进铤已经见过几次了。上前拉开车门,正拆牌的罗少刚笑着问:“徐总,要不您来两把?”
“拍逑什么马屁呢?他又不会打。”大牛接着牌,呲牙来了句,眼里根本没有豪富概念。程拐回来看了看徐进铤和邹晓璐,一如既往颤笑着:“要不邹美女来两把?”
客气话,邹晓璐自然不会和这些人坐一块瞎扯。车厢里三货正斗地主,后头还站了一半拉老头和一个年轻人,徐进铤听别人都叫他老皮,另一位叫黄国强。不管怎么看还是一车没一个好货,这中午饭刚完搁这地斗得起劲,车座位放着,各人面前都堆着一摞钞票,徐进铤心里有事,直问着道:“喂,我说小兄弟们,这帅朗进去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出来?你们谁催催呀?下午还赶路呢?”
“催他干嘛,催他也不理你。”罗少刚甩着扑克,得空来了句。
“催也白催,没准瞅见那个漂亮妞把正事就给忘了……哎老拐,出牌,你娘滴。”大牛道,嘴里叨着烟含混不清地说话着,催着程拐,程拐却是冷不防扔了四条七,嘴里“轰”声示意着炸弹响,接着两个三带一抄底,奸笑着抚着肥肚子直打颤,看着大牛和罗少刚给钱,收好钱才想起来了,回头问着徐进铤道:“哎,徐总,你说什么来着?”
“我………”徐进铤一气结,一摆手:“玩吧,玩吧,我什么也没说。”
说着哗声关上了车门,本来心情就不爽,倒给气得更不爽了,邹晓璐安慰着道:“徐总,入乡随俗嘛,别跟他们置气。”
“我这不是着急么?咱们来了都快半个月了,究竟个什么情况,其实到今天和刚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我现在怀疑帅朗肚子里究竟有没有值钱货……你想想,第一天第二天是去邙山公墓,说是端木去过,折腾了两天啥也没有,总不能咱们把几万座公墓都挖一遍吧?第三天是去锅炉厂,据说是徐凤飞旧家的所在,什么都没发现,还差点碰上警察,这两天又是挨着各景区逛,这倒好,还是黄宗胜给提供的消息……这那是办事吗?简直成了公费旅游了。”徐进铤气咻咻地说着,耐性快被磨光了,偏偏对那群天天嬉皮笑脸的货还发不起火来,邹晓璐笑了笑劝道着:“总要有个过程的嘛,真要那么容易找到,那端木界平就太浪得虚名了。”
事实证明端木界平肯定不是浪得虚名,而且是栽在这个混混手里阴沟里翻船了。不过此时徐进铤开始怀疑帅朗在这事中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不过详情连黄宗胜也说不太清,只说是体制内的朋友提醒的,想起黄宗胜这头老狐狸徐进铤问题又来了,停了步压低了声音问道:“哎对了,小璐,你觉得黄宗胜、陈健和刘义明几个还有其他路子,找了这么个小痞子糊弄咱们?屁事办不了,白吃白喝还得咱们供着?”
“这个……不大可能吧?那几家把帅朗捧得也不低,我听说提拔当副站长的文件都下来了……不过他们就真双管齐下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人了。”邹晓璐道了句,那事的难度倒比养着这帮白吃白喝的大得多,听得这话,徐进铤认可,可心里还去不掉那份怀疑,摇头无奈地道着:“我算是倒霉透顶了啊,京里那帮朋友要知道我被中州这些小痞折腾成这样,那得笑话死我……”
“如果找到了,那他们不得羡慕死……呵呵,您别急徐总,我进去瞧瞧。”邹晓璐落落大方地把徐总安排到车上,径自去婚礼现场了。
不时地回头看看貌似风尘仆仆的两辆行车,徐总怕太招眼还专门租了一辆大众,其实想想这半个月一无所获,让邹晓璐也有点按捺不住了,真要这么无休无止的白吃白喝下去,金山银山也养不起呀?走了不远,挤着人群进了饭店,个子较高的邹晓璐在门厅口上扫了一眼偌大的大厅全成了酒席现场,一对新婚的夫妇正在挨着桌子敬酒,不时地有同龄的男女促狭地逗着新婚新郎灌酒,场面很是热闹。
看到了,邹晓璐看到了帅朗坐在一个角落位置,不过旁边还有一位小姑娘,梳着大辫子的姑娘,两人正咬着耳朵说什么,那姑娘不时地被帅朗逗得咯咯吱吱直笑,看到此处让邹晓璐又是气结不已,敢情那些兄弟还真了解帅朗,把这么多人扔外头,自己个跑婚礼现场泡妞来了,稍等了片刻,正拿捏不定是不是上前时,被帅朗发现了,那帅朗回头和小姑娘说了句什么,尔后从座位的人群人的空隙间挤出来了,直挤到邹晓璐的面前,看样已经喝了几杯,脸醺醺地上前一招呼走人,今儿是蓝冬梅结婚的日子,来随礼却撞到了王雪娜,瞎扯了一通还真把正事给忘了个差不多,要不是邹晓璐进来,还真想不起来。
“帅朗……你女朋友?”邹晓璐出门莫名地问了句。
“我郑重声明啊,我还没有正式女朋友呢。”帅朗正色道,回头看了眼邹晓璐,现在理解狗熊掰玉米为什么边掰边扔了,实在看着一个更比一个好呀。邹晓璐笑着问:“有原因吗?像你这样能说会道的,应该不缺女朋友吧?”
“不缺,不过有正式女朋友后,就不好意思去勾搭其他妞了……对了,邹美女,你呢?有没有男朋友?”帅朗色色地问,期待地眼神,明显让女人很不自然的眼神瞅着,邹晓璐笑了笑,像是开玩笑问道:“那你希望我有,还是没有呢?”
“这话你不能这样说,男人的希望是共通的,不能作数的。”帅朗诚恳地道。
“共通的!?什么意思?”邹晓璐愣了下,不知所指,帅朗却是摆活着:“男人的共通希望是啊,不上班来不签到,天上纷纷掉钞票;美女的脑壳都坏掉,哭着喊着让俺泡……希望和现实是脱节的,往往很难实现呀?”
这话听得邹晓璐愣了愣,旋即怪异地看了帅朗几眼,跟着是仰头哈哈大笑,一扫平日里的矜持之态,直笑着上了车。帅朗呢,和靓女扯了几句心情也端得是颇爽,上了后面的商务车叫着罗少刚开车,前头带路,直驶嵩阳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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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总,陈总,他们今天的行程这样的,上午到省档案馆查阅了一些资料,用了两个多小时,公司公关部的小宋给他们出面接洽的。下午的行程是去嵩阳书院,4a景区,据徐进铤说,好像这个地方曾经是端木界平父亲端木良择呆过的,咱们的信息也显示,端木和徐凤飞回到中州后,确实去过这里………”
夏佩兰口齿伶俐地汇报着,一身ol职业装和人的打扮一样干脆利索,黄总正身坐着,看着小宋汇报过来那一行人浏览过的东西,端木良择的生平而已,看不出有什么重要之处。侧面沙发上坐着陈健和凌锐锋,此时身处的地方是远胜的总部,丰乐园大厦的二十一层,两层都是远胜公司的办公地点,从这里可以附瞰南郊的大部分建筑,光头陈健正和凌锐锋羡慕着黄总办公室一层展示架的古玩,闻得此言,加了句:“黄总,您留个神啊,我怎么越看这小子越不是回事。”
“是吗?你有什么发现?”黄宗胜瞥了眼,对这位土财主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鄙视。
“当然有发现了……我听老徐说了,这小子拉了哥弟兄几们净白吃白喝了,吃得老徐快架不劲了啊,我就琢磨着,这小子是不是也是个混吃混喝的主啊?要真这么白吃白喝下去,咱们还真没治啊,吃饱了、喝足了,回头一拍屁股走人了,咋办?”陈健拍着巴掌道,很无奈。以现在黄总和自己这几家的身份根本不怕帅朗提什么条件,就要钱也未必不敢先给,只不过人家没要,真像这样白吃白喝一通,回头总不能因为点酒饭钱跟人过不去吧?
“对了,黄总……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夏佩兰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好像也故意卖了关子,黄宗胜知道这姑娘八面玲珑,笑着直说道:“说吧,陈总又不是外人。”
“我觉得陈总说得有道理,您还记得您让我先给帅朗一张中州人私人会所的***卡吗?”
“记得。”
“他用了,一月四号去的。”
“呵呵,连我的也吃上了?”
“不光吃了。”
夏佩兰汇报道:“他带了五六个人去消费了,吃了夜宵,洗了桑拿,还叫了几瓶红酒,后来还叫了特殊服务,一共消费了四万多………”
特殊服务的含义自然是异性陪侍了,这事大家都懂,私人会所里没那玩意还真不叫会事。黄宗胜当时给***卡仅仅是个示好,可没想到这货真拿着卡组团去白吃白喝白嫖去了。听到此处,光头陈健却是哈哈大笑,满脸横肉跟着颤着,那凌锐锋也是不禁莞尔。本来有点气结的黄宗胜也气笑了,挥挥手屏退着夏佩兰道着:“你忙去吧,有消息直接通知我……愿意去他就去吧,反正谁去不是去。”
夏佩兰浅笑着出门了,轻掩上了门,那陈健实在憋不住了,谑笑着道:“这帅朗丫的根本不是寻宝,他本身就是一活宝……那地那是拉人下水的,他倒好,自己个扑通扑通往下跳,黄总,我说这样干可不成啊,一个人白吃白喝白嫖还不算,还得叫上一伙,真要没什么结果,咱们拿人家还没治,都是些没家没业不要脸的混逑,拿不住人家呀。”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给黄宗胜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但凡拿捏别人的小辫,只要知道点脱了衣服干的烂事,背过人干的黑事,都是把柄。可对这种既无身份,又没社会地位的混逑,他们巴不得天天有这乐子呢,根本不当回事。
为难了,第一次见黄总这么为难了,不住地抚着下巴,半晌才说了句:“等等看吧,总不能到这份上了,再打退堂鼓吧?”
“黄总,我觉得咱们还得另做打算,不能老吊死在这棵树上。”凌锐锋开口了,直说道:“其实有您的消息灵通和陈总的手下人马,有些事咱们直接就能办了,不必再通知徐进铤了吧?”
哟,背后使绊子了,黄宗胜愣了愣,其实也早有此意,要是徐进铤带着帅朗那方有进展,自己会知道,而自己的消息却是独家的,如果捂着话,说不定那一条就能起到关键作用,只不过稍稍有点顾虑,问着凌锐锋道:“这是你们俩人的意思吧?我倒不介意咱们中州几家合作……只是精英创投也小觑不得,我们做的进出口贸易免不了要和上面打交道,倚重的地方很多,虽然有些事上有分歧,可大体还是倾向合作的,他要是知道这次咱们甩了他,回头跟咱们翻脸……面子上总过不去,万一以后有事……”
“别,黄宗,您考虑的太多了。”陈健笑着道:“其实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就成了……您想想,就那帮吃喝嫖赌的混逑,老徐生怕咱们抢先,像捡着宝一样养着……不用您吭声,他要能支持到月底,我以后见了喊他徐大爷。”
黄宗胜想了想其中的关窍,再想想这数日这干混痞的行径,眯着眼,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着招着手,三个人聚到了一起,商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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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六天,又过去了六个小时………
从嵩阳书院游览一圈,先贤祠、先师殿、三贤祠、丽泽堂、藏书楼、道统祠、博约斋、敬文斋、三益斋粗粗看过,所谓的先师先贤、历代文人墨客书法、碑刻,对于帅朗这干好吃爱玩的货是没有吸引力的,几个小时的行程,游览却仅用了半个多小时,冬天夜来的早,五点多就天黑了,循着景区的游览图,当晚干脆入住到了距书院不远的嵩峰山庄,进庄的第一件仍然是:吃。
却说这吃相还是有说道的,最起码徐进铤发现这些人是各不相同的,帅帅的罗少刚多少还注意到言行举止,喜欢细嚼慢咽;那位肥程拐,整个就是猪八戒进西瓜地,逮啥拱啥;还有一个凸嘴吊梢眉的大牛,吃什么都是一个狼吞虎咽,即便是那位年纪稍大的老皮,人干瘦干瘦的,可吃起来一点都不比年青人差,帅朗呢,却是集中这一伙人的共同特点,喜欢吃就狼吞虎咽,不喜欢吃就细嚼慢咽,吃的时候还喜欢指指点点,这不,当地的一样特色菜叫“五仙菜”,全是用蝎子做成的,整只的蝎子先蒸后炸,嫩黄一色,“蝎”和“仙”同音,故叫五仙菜,是用五种味料调配炸成的,在座的女士邹晓璐有点紧张,看着一盘子貌似还活生生的蝎子不敢动手,那几位却是见猎心喜了,帅朗搓着手,眼睛发亮地道着:“这是嵩阳招牌菜,满汉全席都没这美味,早就想来尝尝……喂喂,别抢,蜇死你……”
刚说了一句,几双筷子蹭蹭蹭早挟了一多半,那吃法叫一个生猛,不剥壳不拽尾脚,直放嘴里大嚼着,仿佛被重重刺激了一般,那“好吃”二字,频频从这些人嘴里迸出来。帅朗分别给徐进铤和邹晓璐挟了只,劝着两位讪讪不敢动筷的,出于礼貌,邹晓璐按着性子,细细剥着背上的壳放在唇齿间咬了咬,嫩、脆、香很明显的绽开在舌尖的味蕾上,让她也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嗯,好吃,挺有特色。”
“哎,对喽,这叫初吻的味道,你一准忘不了。”帅朗嚼着,得意地道,徐进铤虽然尝着好吃,倒不屑帅朗这扯淡话,大牛却是不同意了:“净胡扯,亲嘴那能和这比,这多嫩、多香,女人味道和蝎子味道差老远了。”
众人一愣,看看大牛,又看看邹晓璐,俱是呲眉挤眼呵呵笑了,邹晓璐这数日已经习惯了这些人雷语不断,脸微红着没多计较,徐进铤那叫一个唉声叹气,已经提不起瞎扯的劲来了。
这几位活宝虽然对名胜古迹不甚了解,可要说起吃喝那叫一个精到,老皮说着家乡的脆皮鸭、汽锅鸡;罗少刚吹嘘着小时候一起打麻雀做的泥巴雀,和叫化鸡有的一拼。至于程拐就不屑了,说起吃了他是老大,别说他知道的,就他吃过的都能说得这干兄弟愣听着直流口水,这几位连吃带说来劲着,唆导着帅朗开个饭店,帅朗不同意了,直骂了句,开逑个饭店还不够你们吃……
岔题了,岔了两条街了,徐进铤示意着邹晓璐,邹晓璐从女包里掏出张纸来递给他,老徐一摊纸给帅朗,招呼着大家问着:“哥几个都听我一句啊,什么事呢,大家都知道了,这找了几天了也没啥结果,咱们还没好好商量过呢……那录像也看了几遍,就觉得那首宋词很有点说道,你们帮着瞅瞅,看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一时没瞧出来……”
搬回正题了,估计是徐进铤发现这些人需要点正确引导而不能像帅朗这么着光顾吃喝,帅朗看了看,没发言,暂时理解不了这词中的深意,或者说,这首词当时和端木的心境写照太过契合了,根本没觉出有什么深意来,看了眼,摇摇头,一旁的罗少刚拿走了:“直念着……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我首词咱读过啊,不过说来说去,好像还是在坟地里呀?邹美女,您觉得里面有什么秘密?”
这是苏东坡怀念亡妻的一首词,好歹罗少刚学过,摆活了句,邹晓璐对这个颇帅的罗少刚倒没恶感,接着话题道:“我说不好,这首词的副标题是乙卯正月二十日记梦,是说他在梦中梦到死去的妻子,那句‘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写得传诵千古……如果真要有秘密就多了,比如,可以是涉及某一个时间;或者,是指某个特定的地方,少刚说是墓地很有道理……不过我怀疑似乎是一个组合式秘密,因为这一首词里涉及到的数字特别多,乙卯、正月、二十日、两、十年、千里、千行、明月夜……都能转化成一组特定的密码……如果密码和某种媒介契合的话,难度就要更上一个层次了。”
“错了,凡你冥思苦想出来的东西都是错的……”帅朗啜着酒,不知想什么,不过全盘否定着邹晓璐的话,直说道:“大师的手法就是简单而直接,要么根本没有,要么就放在你眼前,而且不会这么麻烦。”
邹晓璐微微不悦,这么个场合被驳了面子,干脆闭口不言了,此时纸张传到了程拐手里,这货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猛然间恍然大悟一拍桌子喊着:“我知道了……”
咦?灵光出来啦?徐进铤一喜,追问着程拐,程拐指点着:“你们看啊:夜来幽梦忽还乡、明月夜、正月二十日夜……连用三个夜字,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有问题吗?徐进铤愣了,以他多少也涉猎国学的眼光,倒还真没发现问题,剩下的就更不知道了,都凛然地瞪着程拐,帅朗催着:“什么问题?”
“啧,夜夜夜,连用三个字。”程拐竖着三根肥手指,表述着自己的发现:“这说明和夜有关,什么和夜字,又和男人有关呢?那是夜总会呀,没准就藏在哪家夜总会呀……”
程拐一表现,此时无声胜有声了,徐进铤气得快失声了,偏偏这群人里没有最雷人,只有更雷人,那年纪也不小的老皮琢磨良久点点头附合:“有道理,有道理……男人不进夜总会,枉受一世苦和累,这有钱人他就爱去那地方折腾。对吧,帅朗,你不常去嘛。”
扑……帅朗捂着嘴直喷酒,众哥们直赞老皮有见识,这徐进铤脸发黑了,邹晓璐脸带紫了,气得咬着下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更未料及的是,天雷滚滚,岂是一声两声能响罢了,这纸张被大牛抢到手里了,歪着脑袋看了看,帅朗怕这货再胡扯惹徐老总生气,赶紧地抢走,塞进口袋里,那大牛不乐意了,呲着嘴道着:“看看咋拉,这江城子谁呀?姓江的可多了。”
罗少刚笑了,不多说话的黄国强也笑了,看着徐进铤的脸色都不好意思了,老徐怒发冲冠之后,被人气过来气过去,此时倒平和了,优雅地抹抹嘴,先起身了,摞下椅子道着:“我饱了……各位慢用,慢慢研究,明天早上再告诉我研究成果啊。”
人走了,俩人一起走的,罗少刚对邹晓璐颇有好感,回头斥着大牛:“大牛,你文化不高是中国教育问题,可你还拿这个显摆就是人品问题了……看,把美女气跑了。”大牛自认为行得正,走得直,最看不惯罗少刚的汉奸样,翻着白眼往嘴里扔着菜嚼着骂着:“少***扯蛋,你可长进了啊,以前见利忘义、现在是见b忘义……你能不是?你能你怎么不找出来?”
罗少刚被噎住了,众人笑得却是更欢了,唯独帅朗一个人自斟自饮,只是脸上微微地笑着,倒不像无奈,像自得其乐…………
第20章 夜话绵绵 灵光乍现
夜色,静静地笼罩着位于二七国道不远的嵩峰山庄,元旦佳节,入住并不多的宾馆过早地安静下来,晚九点的光景,邹晓璐迈着轻盈的步伐出现了六层直通顶楼天台下,朝上望时,并没有看到帅朗的影子,稍稍停了下,拾阶而上。
徐总被这群痞混气得早早睡下了,剩下的那几位精力旺盛的在山庄棋牌室租了间,麻将都打了两圈了,邹晓璐寻到了棋牌室才知道帅朗在天台上,或许仅仅是闲极无聊,或许是一层淡淡的好奇心,驱使着邹晓璐鬼使神差地来到楼顶的天台。
老实说,在心里是不大愿意和这群中人任何一位单独接触的,虽然不排斥生活在底层的小市民,但要能容忍如此一群吃喝嫖赌的集大成者,邹晓璐自认自己还缺乏那么点海量,如果不是此事的话,也许已经习惯大都市小资情调的生活永远都不会和这样的人交集。
生活就是一次旅行,你我都是匆匆的过客……邹晓璐突然心里泛起了这样一句话,在看到这群并不缺乏欢乐和幸福的人群时,甚至于有时候感觉到自己有点过于执著了,少了这些人那份对生活的豁达,对,豁达,邹晓璐心思敏锐地指向自己好奇心的源头了,是帅朗的豁达,那份似乎对遗财并不渴求的豁达。
天台的出口像一个钢筋水泥的保垒,一到此处,豁然开朗,夜很静,静得能听到风声呼呼,夜空深遂,朗星皎月,明河在天,让此时的心境也跟着空旷起来了。四顾几眼,看到了帅朗独着倚着楼栏,身旁放着mp5,不用说,还是在看已经看了无数遍的场景。
听到了高跟鞋轻脆的响音,帅朗似乎并没有沉浸,不过也没有表示出更大的意外,仅仅是回了一下头,邹晓璐轻盈地上前,手里热过的咖啡纸杯随意地递给帅朗,笑了笑,像是一份刻意的关心,或者也仅仅是找一个能开口的话题,这个话题从女人嘴里说出来要高过咖啡的热度,就听她说着:“尝尝,这是我来中州带来的,用这儿云台山矿泉水煮的。”
“呵呵,我喝咖啡和你抽烟一个样子,享受不到其中的乐趣。”帅朗笑了笑,嘘嘘吸了两口,确实没什么乐趣,一嘴苦味。
邹晓璐笑了笑道:“我原来也不大喜欢,不过习惯以后,也像你们抽烟一样,有点上瘾……还在看那份视频。”
帅朗轻嗯了声,侧面打量着风衣一袭,围巾飘飘的邹晓璐,每每在偷窥的时候,都被这位高过自己多半个头的女人看得有点压抑之感,不仅是视觉上的压抑,还包括心理上的压抑,感觉虽然很淡,但一直都没有消失过,即便是对方有意的示好,帅朗也很清楚是因为那些身外之物的原因,而不是因为他本人魅力的吸引。
所以呢……帅朗瞥眼看了看俩人的位置,相距七十公分,远远地在安全距离之外,心里暗笑了笑想想曾经盛小珊教过的那些种种泡妞伎俩,此时都像玩笑一样可笑。
“你在笑什么?”邹晓璐揶揄地问,不经意地发现了帅朗的笑意,帅朗笑着道:“没笑你,想起了一个朋友。”
当然是那位教泡妞,最后自己却被泡的盛老师,给人家刘总那个绿帽戴得,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让帅朗有份窃喜。
“帅朗,我觉得你和你的那些朋友有点不同之处。”
“是吗?除了老皮我们几个是光着屁股长大的,性子都差不多。”
“不一样,感觉你好像比他们多了一份成熟。”
“那个容易理解,他们是爹妈宠着,我爸妈离婚早,所以吃得亏比他们多了点。”
“呵呵……是吗?嗯,不过也看得出来,你是这个团队的灵魂人物,自然应该责任较大了。”
“也不是因为我是灵魂,而是因为这些王八蛋跟着我都赚了,他们不敢不听我的……如果有更好的生意呀,他们会立马拍屁股走人,招呼都敢不打。”
“呵呵……是吗?我能理解成为朋友关系也是建立在金钱基础上吗?”
“难道不是吗?我们身处的是个精神贫瘠、缺乏信仰的年代,生活的目的和价值都可以被量化成经济指标后,就只剩下钱了…………怎么?邹美女你有更高的精神境界追求?”
“……………”
邹晓璐被噎了一下,没想到即便是不出口成脏,自己也会有无言以对的时候,笑了笑掩饰着尴尬,此番前来中州,说白了也是为了钱,和更高的精神境界无关。不经意的几句邹晓璐的姿势由倚栏眺望改成了转身靠着栏杆,帅朗一动未动,播放完的画面已经定格,邹晓璐看了看确认帅朗没有讽刺的挖苦的意思,干脆直入主题问着:“没错,我们在这一点总是还有共同之处的……不介意我们交流一下对此事的看法吧?对于端木说实话我还真不太了解,不过对于来找端木遗财的这些人,我多少还是了解的。”
“你是想探探我的底?”帅朗回头,笑着问,知道这俩位快坐不住了。
“嗯,包括把我们的底子亮给你。”邹晓璐点点头。
“那你就是应该想告诉我这些人和端木的恩怨了……或者说你们彼此之间的恩怨,或者再简单点,是你和或者精英公司和刘义明之间的恩怨,当然,还包括因为利益,你们几家之间的矛盾。”帅朗直摆了几处,邹晓璐眼一直,本来要当秘辛说出来的话,反而语结了,讶异地问:“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好像不用知道吧,那顿饭能看出来的东西太多了。”帅朗道。
“那你说说,你看出什么来了?”邹晓璐奇怪地问,似乎那顿饭,都是针对帅朗,倒没想到帅朗会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也没什么其实,我想刘义明和你们精英应该有点旧怨,之后呢,刘义明和中铁劝业、共同布局在拍卖会上捞了一笔,这个事嘛,应该是远胜也参与了,没准因为利益不均彼此间有点隔阂……反正就是一种感觉吧,感觉你们一桌上钩心斗角的厉害。”帅朗道。
“看得很准,基本就是这样……”邹晓璐换了个姿势,和帅朗同样的倚栏眺望,幽幽地说着:“这其中的关键人物我想你应该看出来了,是刘义明……你对这个人了解吗?”
“不怎么了解……”帅朗道,回避着。
“其实呀,刘义明以前精英的财务总监………”
邹晓璐用一种回忆的口吻说着,事情往若干年前追溯了,要追溯到这位刘财务总监到中州市建分公司,也是精英拓展二线城市业务的一个尝试,这个人很会算计,拿着精英创投公司的1000万资金投资了最初的凤仪轩,这份投资计划一年后才凸显出回报率很低,不到百分之四,连银行的利率都不够,总部对此置疑,谁可想这位刘义明概然辞职,一辞职投资麻烦了,凤仪轩以经营不善拖欠着投资款分文未还,总部派人在地方法院上诉,官司打了一年多才陆续执行回本金来……
这其中的决窍帅朗听明白了,等于借别人的鸡给自己下了金蛋,果不其然,等官司完结,才发现刘义明已经和凤仪置的一位股东结婚成家,名正言顺成了凤仪轩的第一股东。而精英创投呢,只能看着人家合法的操作暗暗吃了个哑巴亏。
邹晓璐说着,掏了一份文件,是一份保存的判决书,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书,假不了,有应诉人盛小珊的名字,原告方就是邹晓璐。帅朗笑着看了眼还回来道着:“呵呵……这都已经不错了,你们好歹把本金要回来了,现在的赖皮,拿上钱你根本找不着人。”
“看你的道德底线不怎么高。”邹晓璐笑着开了个玩笑,收回了判决书,继续说着:“要是就这么点事我们自认倒霉也罢……可后来的事,这个无赖就越来越无耻了。”
邹晓璐道着后续的事,之后虽然离开的精英创投公司,但这人很工于心计,居然私下里和公司在珠海、南宁、海口的几家分部联络,撺掇着大家一起投资一项新品药的开发项目,自然给了高额的回扣诱惑,结果自然是投资打了水漂,两个亿的资金下落不明。
听到此处帅朗愣了愣,讶异地问着:“是端木设的局?南宁发生的事吧?那是四年前端木最后一次设局。”
“没错,就是那次,除了他谁还有这本事,为了做个骗局,不惜花上千万买厂房、上设备,连我们总部派去的专员都骗了,投资一到手,他扔下了烂摊子就溜了,为了找这个骗子,我们给当地的**提供了一百万多万的办案经费,花了几年时间都没有找到……”邹晓璐气结地说道。
“这是端木的常用手法。”帅朗听着,评价了句,这个骗术大师和华尔街那位庞氏骗局制造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实大师的手法越简单越恒久,无非是拆东墙补西墙,或者扯虎皮拉大旗,钱一到手就溜,想了想,出声问着:“以端木的手法,除了他自己,剩下的人都要被踢开,那你的意思是,端木曾经和刘义明联过手?哦,明白了,这就是他们结仇的原因……也正因为他被端木踢开了没有碰到钱,所以逃过了制裁,对不对?”
帅朗分析着,灵光一现,似乎隐隐地揣摩到了端木会成为中州众的矢之的原因。
邹晓璐有点诧异地盯了帅朗一盯,没想到这人的反应这么快,点点头:“他当时仅仅是一个张罗跑腿的,没碰到钱,被当地的**滞留了几个月,后来花钱捞出来了……那一次我们的损失很惨重,三个分部投资两亿血本无归,还有一位珠海区的经理跳楼自杀了,总部也不得不撤了几个分部压缩业务……”
“哦……这个刘义明也算个人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后肯定是卧薪尝胆,要置端木于死地。”帅朗往后想着,人之常情,为了仇怨为了钱,做这些事在情理之中了。
“对,这个人心机很深,他出狱之后几个月又回到了精英总部,给我们当时的薛总经理开了个条件,要价一千万卖给我们端木界平的资料,说是此人是江相派的出身,听说这是个江湖骗子门派,我们觉得当时匪夷所思了,而且他这个人本身又是个骗子,没人信他……谁知道没过多久,他转投了境外的aptx风险投资公司,后来据我们所知,这个风投公司在香港居然也被骗过一次,刘义明恰恰知道这个幕后操纵者是谁,那些资料成了他晋升资本……再往后,我也是隐约知道,他好像找到了这个江湖门派余孽,共同设局把端木界平诱回了中州,之后的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邹晓璐道,没来由地几分黯然。
连起来了,帅朗终于全部连起来了,刘义明应该是找到了古清治和寇仲那一干人,双方联合用拍卖会算计了端木,而更聪明一点的刘义明应该是同时和中铁劝业的那位光头大鳄暗地合作了,给端木寻了尚银河这么个对手,让两虎相争,好从中渔利,不管倒了谁都有利可图,更何况现在是两个都倒了。中铁劝业那个靠房地产发家的大鳄自然可以堂而皇之地把尚银河的生意全接手了。
“哦……”帅朗猛地又想起了一个美女,那位殷芳荃,愣愣地自言自语着道:“看来是早有准备了,我说尚银河好像和这事无关,怎么被坑得这么厉害,他们是准备借尚银河之手收拾端木,然后再通过尚银河身边安插的人,只要拿出账目,随时可以把尚银河也置于死地………我其实就是个意外,其实只要端木和尚银河接上火,说不定陈健都会在关键时候出手,那么远胜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你知道中州九月份拍卖会的成交额有多少吗?”邹晓璐问。
“好像挺大,十一个亿,创历史记录了。不过里面一大部分都是空买空卖,他们左手换右手,然后贼唤捉贼。”帅朗道,那次记得很清楚,华泰汽贸的老总华辰逸带的头,明明坑了别人一把,还装得跟个受了委曲的小媳妇一样四处上告。
“那仅仅是个表像,当然,不得不佩服你们中州这帮人,靠这办法骗了不少人……不过我听几宗最大的买卖却没出问题,比如一块汉玉卖了三千多万,一个明代紫砂壶卖了两千万,还有一个什么屏风,创下了六千多万的高价,据说是被境外的神秘买家购得……我要是告诉你,这个诚实守信的卖家是远胜公司,你觉得有意思吗?”邹晓璐神神秘秘说道。
现代的企业有些囤古玩增值保值倒不是什么秘密,隐隐约约还记得似乎当时有企业卖家,只不过被假货的吵翻了天,那时候倒没有注意这些圆满达成的交易了,不过听邹晓璐的口气,登时让帅朗心中一凛,脱口而出道:“洗钱。”
“聪明,其实自卖自买,除了贼喊捉贼,还有一层功能就是让非法的资金进入合法的流通渠道……刘义明是资金操纵的高手,也不瞒你说,我们创投公司的这些人,那个拉出来都是洗钱高手。”邹晓璐笑着道。
“哦……明修栈道,暗道陈仓,舆论都指向拍卖会的假货骗局,反倒没人注意这正常交易里的猫腻了,他们是双管齐下,一石二鸟,骗钱和洗钱是同时进行的……而且因为洗钱无形中放大了交易量,还能吸引不明就里的投资人,两者不但不冲突,反而相辅相承……哦哟,这骗局做得,恐怕端木都没瞧明白吧。厉害,不是一般地厉害。”
帅朗唉声叹了句,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跟不上骗术的发展了,还以为自己已经窥底了,却不料最大的问题都没看出来。感叹之余,只有一句凛然的“厉害”能表达此时的心境了。
感叹了几句,不经意瞧得邹晓璐,只见得这女人仿佛有点黯然,帅朗随意地问着:“邹美女,您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对呀?你们公司被骗了钱,又不是你自己的钱丢了,至于这么难过吗?”
“倒不是难过,也就是个心愿未了吧。”邹晓璐黯黯地说道。帅朗诧异地问:“什么心愿。”
“这些年我一直参与着公司和警方接洽查找这个骗子下落的事,不过遗憾的是等我们得到消息,他已经自杀身亡了,其实你可能对我有点误解,我的身份顶多算一个高级打工者,薪水还没有高到能在北京买得起两万一平的房子。精英创业投资基金创建人是徐总的父亲,严格地说这一个家族式的公司,即便找回钱来,也和我的关系不大。顶多会得到一笔额外的奖金而已。”邹晓璐莫名地说着,话语着隐隐地流露出一种悲伤的情绪,几次看帅朗,那个心愿却是迟迟没有说出口,反而绕着弯子说着:“有些人没有外表看着那么光鲜和高傲,比如我。你说的没错,以前我有一个心愿在支持着我做这事,不过现在这个心愿消失后,我发现能剩下的也就是数额不会很多的奖金做这件事的,你觉得可笑么?”
帅朗眼睛滞着,眼光仿佛看到了这位美女靓丽和光鲜的表面下隐藏着的无奈和可怜,这份情绪的出处让她变得如此自艾自怨,在四目相接的时候,帅朗缓缓地问:“珠海跳楼的那位,是你什么人?”
邹晓璐一怔,旋即一抹抽搐的鼻子,无奈地撇了下嘴:“我父亲。”
抽泣了几声,时过境迁,已经没有那种号陶大哭的欲望了,反而泪中带笑地道:“我的生活就像一个低俗故事,父死母嫁,我的本事又不大,只能凭着脸蛋找饭碗,我知道我没有报仇的本事,不过我一直想找到那个骗子问问他,为什么要破坏我们幸福的一个家庭……当我知道他和我父亲选择同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时候,我当时在办公室都笑出泪来了………其实吧,我就找到又能怎么样?回头还不是身不由己,千里迢迢来找不知道存在与否的遗财……”
“还是不存在的好,要是真出世了,说不定像你父亲那样的悲剧还会发生……”帅朗道,听着仿佛还有潜台词没有说出来,邹晓璐不以为然地嗤声道:“其实我有点看不惯你的惺惺作态,仿佛都在乎遗财下落,就你超脱事外一样……真有十个亿放在你面前,我就不相信你不动心。”
“动心,怎么可能不动心……不过动心和伸手是两回事。”帅朗摇摇头,很客观地道。
“那我问你一句,帅朗,你得跟我说实话,对于此事,你究竟有没有把握?”邹晓璐很正色地问,帅朗瞥眼道:“什么意思?还是提醒我严重后果。”
“不不,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没把握,就没必要这样毫无意义地耗下去,徐总快失去耐心了。”邹晓璐道,帅朗马上接道:“那不正好,明儿你们把我们打发走,就这几天的花销,我们自负,咱们正好一拍两散。”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想找到。”邹晓璐问。
“哟,你终于明白了。”帅朗道,气得邹晓璐一翻眼,噎住了,帅朗却是笑着问:“你别光诱惑我呀,我问你啊,邹美女,那十个亿找到你动不动心,他们能给你多少奖励,是不是在北京能买幢房子,要不还能给你添辆车?”
“你嘲笑我?”邹晓璐不悦地道。
“不,我在保护你。找不到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结局,我们可以继续现在的生活,但要找到之后会发生什么,我还真不敢想像。特别像你们这种外来户,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帅朗道。
“那我得谢谢你喽。”邹晓璐没有谢意地说道。
“别客气,反正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帅朗道,很没心没肺地说了句。
淡淡出现的理解、温馨以及同情,渐渐消弥在有关于遗财的谈话中,夜色渐浓,气氛渐冷,清冷的月光下男女相视,缺了份应有的氛围,邹晓璐看着对方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越看此人身上的谜越多,越说不知道,反而越觉得他像欲盖弥彰一样,不过也许他说得对,什么也找不到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结局,从他不无倾慕的眼光里,邹晓璐感觉得到他应该像遇到了男士一样,总是不是不悯给美女一份关心。
凝视间,电话铃猛地响起,俩个人惊省,同时摸着手机,却是邹晓璐的在响,接了电话,像是有了急事,抬步就要走,不过又转回身来告知着帅朗:“徐总的电话,可能找到了,是警察找到的,在中信银行的保险箱里……我们要连夜赶回市里,他让你们自便,那,你如愿了。”
说着急匆匆地走了,临到出口时回头看了帅朗一眼,帅朗一动未动。人旋即消失在天台的入口。
“假的!”
帅朗半晌自言自语吐了两个字,要是警察找到,肯定是根据徐凤飞的交待路径反查监控找到了藏匿处,不过帅朗很确定地能感觉到这是假的,如果要找银行托管,随便在境外都可以办理,以端木苦大仇深的身世绝对不会那么便宜国库,而且这人跑路都找老式的小胡同,岂会在这么大事情下留下监控记录?
虽然找不到更多的理由,不过帅朗觉得应该是假的,也许是个幌子,也许是他准备下一个骗局的什么道具,反正不会是真正的财产。夜凉了,帅朗收拾起播放器,装进口袋,把两个喝完的咖啡杯子拿在手里,看了看,仿佛依然可见邹美女端着杯子优雅的样子,扔进了左近的垃圾桶,慢悠悠地下楼,边走又想到了心事,如果是假,那么真的在什么地方?
于是帅朗又拿出来了播放器,又一次看着最后一次和端木见面的场景,其实先前跟这些大佬所说的貌似合理,实属废话,一切没有那么复杂,如果在,就在这次对话里;如果不在,帅朗相信,永远也不会再有人找到。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这种可能是:根本就没有,端木想用一个弥天大谎来了结身后的旧怨新仇。
是什么呢?
帅朗回到了房间,枕边还放着那个播放器,细细地看着其时的每一个细节,又一次从头到尾,依然能感觉到这个身世离奇的人那话语中莫名的悲愤,念到了那首宋词,帅朗有意识地放慢了速度,又从头到尾听了一遍这词,整个谈话就这句话显得突兀,很多人在关注着这首辞,把他化成地名、化成密码什么奇思妙想都有,不过那一种帅朗都觉得有牵强附会之嫌了,以端木的手法,应该是一个就放在你眼前,而你发现不了的藏匿之处,那些自诩聪明的想法,根本说不通。
依然没有发现,帅朗悻悻然一扔播放器,唉声叹气着,更觉得这老骗子是临死忽悠了一把。不过恰在此时,那被扔的播放器还在播放着,是念完词后的那一句,轻声响彻在空荡的房间里让帅朗蓦地愣了……
“很好的一首辞,就像专门为我父母写的,可怜的是,我背负着如此狼籍的声名,不想再去玷污我父母的坟茔,也不想再用端木界平这个名字,我死后,如果有块碑,我希望是一块无字碑;如果是一个骨灰盒,希望是没有名字的骨灰盒……”
“哇……不会就在去过几次的公墓吧?”
帅朗惊叫着,猛地省悟到了什么,一骨碌起身,冷不丁兴奋过度呼通声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