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窥豹一斑 闻者怵然
“平,成功了……,小邰的电话,华银斥借的第一批款项一点四三亿到账,他要我代他谢谢你。
徐凤飞扬着手里的电话,笑吟吟说了句,看了看时间,十六日上午十一时二十分,这漫长的两个月,终于等来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对于别人也许不是,可对于端木界平好像就走了,此时他人闲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正悠闲着把一壶刚沏的新茶,优雅地倾倒进洁白的瓷碗里,笑着说到:“清仓吧,通知老肖他们,全抛,一点不留。”
徐凤飞微微怔了下,似乎有点不舍,不过还是照做了,这是俩个人在中山积下的班底,几地联合分别在上海、广州、武汉炒作“120多个账户分散了2亿的资金,此时抛售已经接近尾声,通知了几位手下,徐凤飞打着行情的网页不断刷新着k线图,查询的成交量,两个月的辛苦,着实把价格抬起来了,现在接盘的根本不缺人,5万股,10万股的大单,陆续会被后入市的接手成交,只不过这个价格,让徐凤飞好像有点心疼似地说着:“平,现在的行情可是一路看好,要是再坚持三到五天,还能涨两成。”
两个月的高位挂单,自挂自买强行拉升,把股价抬到这个位置,利润的损失着实也不少,粗粗算算,再多一到两个涨停,足够弥补这一部分的损失了,不过端木对此根本无动于衷,笑斥道:“你跟我多少年了,还在乎那么点,能取十分,最多取到七八成,要懂得收手,干咱们这行,不怕你骗不到,就怕你到手了不会克制自己。”
听得端木如是说,徐凤飞讪笑了笑,开着玩笑道:“咱们股市投资,不能归到诈骗一类吧?”
“呵呵,理论成立,可事实你说了不算,真要有人下劲把咱们几地的开户都挖出来,定你个非法经营罪总没问题吧?这世界谁也可以骗,就是不要自己骗自己,干万别以为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那样的话,就离覆亡不远了。”端木笑着道,抿着茶水,家居的服饰,很悠然,股市上投资了两个亿,除了换手的损失和开支,翻了接近三倍,这三倍的价值好像还并不值得庆幸,徐凤飞盯着交易量,突然间有点奇怪地道着:“啧?成交量放缓了……,少了不少挂单,看来行情走好,有人惜售了?”
“应该是中州的某一位吧?现在大户都在中州,少则上百万,几百万,甚至几家上干万的,再往下,就不是我们能操控得了,说不定这些人真联合起来,还能炒得翻一番……,呵呵,他们炒去吧,过了今天就和咱们无关了。”端木道着,一副旁观者的心态。
“反正我觉得咱们有点亏。”徐凤飞又打开账户,看着增长的数字,好像不是觉得自己挣得少了,而是别人挣得多了,谁呢?自然是中州的邰博文了,就听她说着:“小邰可是检着大便宜了啊,你给了他两干万配股做报酬,我估计他悄悄吸入的筹码也不少,按照现在的市值算,他都快赚够一个亿了……,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华银斥借出来的钱,为什么你要让他全权处理?只要一离开中州回香港或者新加坡,我怕他来个挟款失踪,毕竞是三个亿,出卖亲爹亲妈都够了。”
“他走不了了。”端木突然道。
“什么?”徐凤飞吃了一惊,诧异地看着端木。
“我给他设计的是华银的斥借款到账之日,就是结束之时,他太贪了,不但吸筹码跟庄炒,而且几次要求把时间延长一些,等华银的三个亿全到手才起……,可他也不想想,已经快两个月了,银行付款也有九天了吧,拖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这里面任何一个环节稍出一点批漏,他就首当其冲了,即便是警察找不上他,那银行也不会放过他,就即便他买通了银行,尚银河也不会放过他,那样的话,他得把这次设局所有挣到手的全奉送出来还差接近一个亿…部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得太多,恐怕他没机会嚼烂了。”端木沉吟着,分析着可能出现的危险,立讯电子投资的骗局捂不了多久,一旦银行发现有问题,马上就会找上门来,而对于尚银河的斥借款,邰博文肯定要很快动手拆分,洗白,挪走银行的那笔钱就够费劲,再挪走这一笔,也需要不少时日,只要稍有差池,邰博文又和以前设局的所有替身一样,要承担骗贷、非法经营、诈骗等等诸多罪名。
每每这个时候徐凤飞总有所不忍,不过在端木看来都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可惜。
“那我们是不是要换换地方了?”徐凤飞抬了抬眼皮问道。”想,中午吃完饭就走,下午你派个人到中州把《中山国石刻》拓片取回来,不要回这儿了,直接回广州吧,我们是该换换地方了,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呆这么长时间。”端木沉吟着,准备走了。
“可是……,你不是说还有很多事未了么?
你要找的《英耀篇》,还没有下落;古清治也不知踪迹。你真放得下?”徐凤飞稍有讶异地问着。
“呵咐…我还没准备离开,其实我希望邰博文更贪一点,栽得更快一点,那样的话,就会有很多人巴不得替我办这两件事,都看到的机会,未必是机会;可都看不到机会,也未必就没有机会。”
端木起身了,神神秘秘笑了笑,踱步进了房间里,手抚过徐凤飞的柔肩,依然是神秘而亲和的笑容,徐凤飞没有多问,俩人生活就是在骗局中开始和在骗局中结束,一个骗局的结束就意味着另一个骗局的开始,每每这种笑容,就是有新的骗局要开始了…是什么,徐凤飞没有问,不过她知道,该铺的路已经铺就了,否则端木不会轻易有所动作。
又做了最后一顿家常餐,徐凤飞无言的收拾着行李,似乎连她也对这个地方有所依恋,依依不舍地看了房间里的陈设几眼,轻轻掩上了门,俩个人相随着下了楼,出了小区,像一对远足的夫妇,打车到小镇的车站,乘上了一辆中巴车,中巴的路牌是:蒋庄一一中州。
味味电话响时,邰博文正和殷芳荃脉脉合情地相视着,没理会这个电话,现在中州名流邀请的应酬太多,真是苦于分身不能,不过今天,邰博文除了殷芳荃,对什么也没有兴趣了,俩个人正浅斟着红酒,透过摇曳的红色,隐隐地能看到的殷美女露着浅浅乳,沟的胸,那个刻意用蓝色的天鹅绒衬托出来的高胸和细颈,显得格外出众,邮博文真觉得有点暴珍天物,像这样青春视丽的美女,真无法想像被尚银河那头老公猪压在身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不和谐场景。
“想什么?能告诉我吗?”殷芳荃轻声问,眉带笑意。“美酒浅斟、佳人作伴,你说我能想什么?”邰博文以问带答,帅眼传递着一份火热。
“我估计我没有那一个多亿的首批斥借款吸引力大吧?博文你说,我们算是商务应酬呢,还是私人约会?”殷芳荃像在故意为难,今天斥借款到位了,她也应邀了,这公私之间,似乎就不好分了,不过难不住邯博文,这位帅哥笑笑,眼如星脾好不撩人地道了句:
“我一直就没有要尚总这笔斥借款……,虽然我还没有到富甲一方的程度,不过我觉得钱到了一定程度,就失去它的作用了。但人不同,比如殷小姐您,我可是约了很多次才有机会一睹芳容…您要是把我们之间的约会当成商务应酬,我会很伤心的。”
殷芳荃笑了,从话里、从眼神里、从表情里,得到了女人最期待的那份虚荣,美女嘛,巴不得天下男人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尤其像面前这位年少、多金、帅气的小哥,你在猎艳,其实,艳又何不在猎你。殷芳荃挟着菜细嚼慢咽着,保持着优雅、微笑,但却不俗媚的貌相,仿佛对邮博文的恭维根本不动心,只是奖赏似地给邰博文递张餐纸,转着话题问:“邰总,不管怎么样我首先得顾及公司的利益,对你已经很例外了,正常情况下,非中州本土的投资商人,尚总一般不会轻易斥借的……,我这次来呢,肩负着尚总的使命,就是一定要告诉你,丑话得说到前头,要走出了纰漏,得按合约办事。”
“哦,卖疙瘩(mygod邰博文做了个夸张的动作,双手合十,祈祷似地求着殷芳荃道:“拜托,殷小姐,我实在不好说尚总的坏话,那点本金,我随时能给你斥出这么多来…不过几百万的利息,他这两天赚得都不止这么多吧?”
殷芳荃被邰博文的夸张动作逗得笑了笑,这倒是实话,尚总五干万入市,两天赚了一成多,还真是乐得快合不拢了嘴,而且呢,看样殷芳茎也有心事,就着这话题问着:“对了,博文,这支股的预期收益会达到多少?””你问还是尚总问?”邮博文卖了个关子。
“有区别吗?”殷芳荃美目眨着,媚眼在试图折服着对方。
“当然有,尚总要问,我就说,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不过要是殷小姐您问,那话就变了。”邰博文道。
“怎么变?”殷芳荃凑了凑,饶有兴致地问,或许也是她关心的事。
“您多少钱买进的呢?”
“十四块六吧……”
“买了多少刁”
“两万股。”
“哦,这么多?””想……,嫌我穷是吧?”
“呵嗯…不敢。”
俩人表情丰富,一镇一怪一笑,邰博文歉意了句,旋即很失望地道着:“那这个赚钱机会你就抓不住了,现在的价格已经逼近二十二了,炒作是一个加速度,刚开始慢,因为都不看好;越往后越快,因为都看好,有大单挂着,你小户未必买得到;等你买到了,价格开始震荡,你想卖的时候,又出不去了……,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当然想听。”殷芳荃被邰博文几句说得很失望。
“那就赶快抛吧。”邰博文说着,凑上来了,俩个人隔着餐桌,离得很近,附着耳朵,闻着淡淡的香味,邰博文有点心神迷离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句真话:“庄家已经开始逐步减磅了……,边涨边跑,这是惯例,涨到头就跑不了了。”
“哦……。”殷芳荃款款地坐回身子,感激地看了帅气的邮博文一眼。一眼之中,那若干风情撩得人蠢蠢欲动,邹博文正要来几句调情的试探,却不料殷芳茎指指邰博文的口袋,笑着道:“您的手机一直在响。”
好煞风景,邰博文无奈地掏着手机,一看是操盘点打来的电话,微微诧异,那个地方一般情况下不会和自己联系,骚蕊了句,离桌起身到了走廊里接了个电话,一接,南方的鸟语骂上了:“……,洋哇,属你老母!你点做野噶……,毛电啦,机器还烧噶……,飞点找人修好缕,晤死都有用啊……,火上头了,骂得火急火燎,不但停电了,而且断网了,而且把四台笔记本的适配器也烧喇,火得邰博文对着电话大骂一通,想亲自到现场看一看时,又省得还邀着美女呢,斟酌了一下轻重,还是色心占到了上风,毕竞上午就快结束了,下午再干不迟,于是整整衣服,摩摩脸换换表情,等回到包厢时,又是一哥谦谦君子的做派,那还有粗口连篇。
“有事了?”殷芳荃关切地问。
“布啊…又是市委陈主任约我应酬,我都烦了。”邰博文很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不悦。
“至于吗,有人想巴结人家还不给面子呢。”殷芳荃不动声色恭维了句。
第92章 峥嵘初显 我为人先
安静,非常之安静,作为警察的挫败感来自千每每只能在事后洞悉悉真相,每每都比犯罪晚上那么一步两步,当然,也来自于只能旁观嫌疑人逍遥法外,而自己却还处处掣肘、处处投鼠忌器。
“大手笔呀,还真是坑了银行一家伙,我算是开了眼了。”老范感叹了句。
“厉害,银行这回惨啦。又得用纳税人的钱填窟窿了。”行双成楞怔了下,嘴机械地嗫喃着,吃惊。
方卉婷没说话,不过那份吃惊的眼神都投向帅世才了,几个人在安静中都想起来了,貌似还是这位与本案根本无关的老警察多了一句嘴,才有了郑处的派人外调,也才有了此时的线索。都回头盯着帅世才,似乎这位老头未上先知了,四十八小时前他说是骗局,旁听的还当是天方夜谭。
老帅却是一点也不自豪,无奈地表情道着:“全国每年查出来的洗钱案有200亿到300亿的规模,查不出来的更多,普通商人都懂几招,更何况像邰博文、端木这类精于投资诈骗的人?说不定他们就是地下钱庄的老主顾,《中山国石刻》拓片光宣传和布置花了近一百万,我们煞费心机诱出来的人,如果和端木不相干,我都说服不了自己;如果和他相干,那他从银行贷款,我还真不相信他是做正当生意。大家别忘了,端木可最擅长骗地方政府了。”
现在没人觉得这话可笑了,一环扣一环,办金石展览,这个从无路之处辟出思路来的办法,终于有了最好的明证,只不过似乎让邦冠群更为难了,起身来回斟酌着,一着急,又伸手朝老范要着烟,踱来踱去仁立到了窗前,一口接一口猛抽着,仿佛遇到了让他犹豫难决的事。
什么事呢,方卉婷小声问帅世才道:“帅叔,这是怎么了?不确定发愁,现在大致确定,用不了三两天就能有确切证据,我们直接可以立案了。”
“未必,知道被骗,银行的首先选择不会报案,而是想尽一切办法收回钱,到他们觉得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才会求助于**,所以立案还为时尚早。”帅世才摇摇头,小声解释着,又重重强调了一句:“但到了真正立案的时候,又为时已晚,这也是很多诈骗案子无法及时追凶的真正原因所在。”
一旁有老范现在惫发对这位反骗专家尊崇了,很客气地小声问着:“帅队,我觉得纳闷呀,他是抵押贷款,他就骗走银行的钱,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呀?”
“呵呵…要是和尚都跑了,给你留座破庙呢?”帅世才一回眼。反问了句,这倒把老范问住了,老帅一划拉手指算着:“你算一算成本,建一个立讯电子,地皮和旧楼买回来再加上装修不超过两亿,抵押给银行先拿一点七亿,差不多够本了,再抵押给私募,再收一点四亿,还得再加上他们造大声势在股市上圈的钱,他赚了多少?我怀疑我都没有看到这个骗局的全部。”帅世才道,这一番细算账,算得几位直砸舌,要这么算,就把立讯白扔了也划算。
“那怎么整?先得把人控制喽啊,这案子要现世传开,咱们又得被置疑不作为了。”行双成听得发楞,焦急地憋出来句。
“那就和以前的案例全部雷同了,我们仍然找不到幕后策划人……,这个局,我考虑应该是这样做的。”
帅世才拿着烟盒和火机,两只手示意着,一方是端木,另一方表示是端木的替身邰博文,似乎这个话是在向大家解释,也在故意说给老郑听,帮老郑特思路下结论,就听他条理地解释着:
“首先,端木拿出近两个亿来组建立讯电子,然后找个替身,假设就是邰博文,现在咱们二线城市对于招商引资很重视,稍有成效之后,邰博文用这一笔资产抵押给银行,合法贷出来并挪走钱,其实已经够本了,这是骗局的第二步,所有以小博大的骗局都要考虑成本问题,这第一步只要达成,就即便后面的完不成,也可以保证不蚀本。
接下来,就是运用它的延伸效应了,中州出了这么一个投资十几亿的招商项目,无论是官面还是商界,多少都会有点影响力,更何况,他还大张旗鼓地办了个开业仪式,把市、区各级领导包括我们分局的都请到场了,而且不少人都传说他是股市天才。无形中,完成了第二步,用抬高身价的办法,把这样一个骗子送进名流圈子。
再接下来,虽然仇富是一个普遍心态,但傍富同样是一个正常心理,于是这个不怎么大,但都身价不菲的小圈逐步逐步在认可这位邰博文,大家看到他有多大本事,金伯利的女二老板、华泰汽贸的秘书、华银的助理,市委办公厅的主任、区长、区委书记甚至还有我们的分局长,都和他有私人往来,现在咱们拍到照片的,光他身边的女人要有五六个吧……,我甚至怀疑,那些女人身后的人知道他的爱好,在投其牟好,毕竞在股栗上的利润都是看得见的。无形中,又完成了第三步,表面上看大家的股票都赚了,但赚得最多的,肯定是用初始价格吸筹的庄家。
省厅原主任给我们讲的股市理论也听了不少了,他说到,拉升股票,最大的危险在于你挂单之后无人接盘,而这一步的具标,我想他在于找到更多的有身家的人入市,帮他接下这个烫手的热山芋,他好在股市成功减磅出逃,大家注意这儿,邰博文那个操盘窝点涉及的账面资金还不到一个亿,我想更大的利润都不在中州,在中州之外。
股市的井逃完成,还有第四步,也就是扩大战果,骗子的惯常手法,能多捞绝不少干,以他现在的身家,不管找银行、找私募或者找那家民间借贷,那儿都能借到钱口等他捂紧钱包溜走时,后果大家可参照一下档案,像以前端木犯下的所有案子一样,留下一大片血本无归的倒霉鬼。
全盘托出来了,因为银行付款疑似已经被骗走洗白的原因,这些话有了更强的信服力,虽然有事后诸葛亮之嫌,不过也听得几位怵然心惊,如果放在几天前,恐怕即便是说出这些来也没人相信,但现在,甚至有一种半断没有真正的骗局精彩之感,能这样不显山不露水挪走这么多资金的人,不管你用什么言辞形容,都显得有点苍白。静默了片刻,都在消化着这个超出思维范畴的事情脉络,有人的手机响了,几个人下意识地同时摸口袋,不料却是倚窗的郑冠群的手机在响,一直保持着不动姿势的老郑摸着手机,接了个电话,想想、知道了……,几句寥寥,说话很严肃,听出来是和**支队的宋支队长在通话,这两天一直是宋支队长在协调着人员秘密调查,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老郑显得很生气,这番作态,让众人的心咯哄了一下,互视着心里忍不住打鼓了:不是又出问题了吧?
问题,越着接近骗局的核心,开始性慢的凸显出来了,接完了回头,老郑很复杂地表情又来了句:“老帅,你有一点猜错了,我补充一个最新消息。”
错了?错在哪儿?
就听郑冠群一副气无可泄地说着:“刚刚我们的**又查到了一个新情况,立讯电子的前身踏步鞋厂,因经营不善倒闭,鞋厂建厂时是租赁的场地,土地产权属于开发区下属的南关村,立讯电子和南关村委、开发区建委虽然签订了三方协议,但付款只有首批三千万到账,这个协议是在市委办公厅某主任以及招商局的协调下签订的…………查到这儿就查不下去了,**的刚调阅了村委和立讯电子的合同,查了一下到账的资金,这就捅了娄子了,刚刚政法委秘书通知**支队,凡对立讯电子的调查,都必须经过政法委的首肯,这是市招商局挂牌的标杆企业。”
错了,只有想到不,没有骗局做不到,听了这个最高消怠,已经是彻头彻头尾的骗局无疑。
说完了,老郑默跌地坐下来,叹了口气,又回到老路上了,立讯以及关联账户的追踪已经有内部人士发现,那接距而来的,肯定有人跳出来试图遮掩事端,毕竟用未付清转让款的资产抵押,毕竟银行的审核不怎么规范、毕竟如此短的时间贷到这么巨额的款项,都是问题,这其中还涉及到多少黑幕,不需要很高智商就应该能想得出正确答案:很多。
于是,又安静了,很诡异的变静,各人都在用眼神相互交流着,这之中除了郑冠群一位处长,都是科、股级人员,实在不是应该接触到黑幕的层次,而且都是警务人士,都也深诣黑幕的厉害之处,你就怀胎足月,一个电话照样能让你流产,谁也不想辛辛苦苦都最后换来个黯然退场。
眼神在交流之后,又统一看向了郑冠群,老郑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斟酌着说着:“大家别看我,我要拍着胸脯向你们保证我能顶住压力,一查到底,那我也成骗子了……,我实话实说,我顶不住,你们就更顶不住了,别看我是省厅来的,真办什么事,我这个处长有时候连基层派出所的所长都不如。”
在座的,都给了一份善意的笑,很理解,不过半郑并不准备俩旗,看样考虑了半天也有雏形了,不过思考之后迸出来的第一句却是让四座皆惊,就听他迸了句:
“我们放邰博文一马如何?让他把到手的一个多亿划走。”
唯,一惊,几人倒吸凉气,好像大异于郑处先前欲捕之而后快的思路,在座只有帅世才笑了笑,很认可。
老郑没心情顾及在座的感受了,直接解释着:“银行的钱已经是肉包子打狗,木已成舟,追回来的概率不大,而且恐怕人家还未必指望我们追。他们得知被骗,首先肯定要找上立讯电子逼迫其还钱…………而如果现在我们把消息露出去,邰博文手里起码还有可操控的资金,还能苟延残喘。但换个思路,假如我们来个欲擒故纵,让他把这笔钱也转走,股市上的钱一时提不了现,在这个时候,假如私募龙头华银也知道了立讯根本没有偿还能力,会发生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呢?”
嗯?讶异了,要是债主齐聚立讯,那就有的看了,而且还都是背景深厚的债主,那就更有的看了,丢了几亿,恐怕就想捂也捂不住了,到时候**就想不介入都困难。
只不过这手法……,让在座几位对于这位貌似温和的郑处开始改观看法了,似乎这种走在对错边缘的手法不应该出自于这位资深的警察口中,老郑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很异样地笑了笑,淡淡地说着:
“别怀疑,我已经向省厅发出预警了,就邰博文把中州全骗走,我们也没有责任,更何况没有立案也没有追责压在我们头上,我们说起来很轻松,没有包袱……,可反过来想,邰博文恐怕就不会那么好过了,骗私募手里的钱,可比骗银行的后果严重多了,他们的资金来源更复杂,我们也没有给这颗黑金毒瘤保驾护航的义务,说句不负责任的话,我巴不得他们被骗破产……,但是我们强调一点,我们的注意力要全部集中在邰博文和他幕后身上,钱可以走,人绝对不能溜了。”
思路明了了,在座的都舒了一口气,其实不作为就是最大的作为,听任邰博文把这个泡沫吹得更大一点,更骇人一点,自然有破灭的时候,到那时候,就是清算的时候了,即便是警察不介入,只要真相一出,清算照样会进行。郑冠群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做出了这样一个有恃于自己身份的决定,沉吟了片刻,环视着众人问了句:“给大家一次选择机会,我们现在是五人小组,如果有人退出,现在提出来不晚,可能这个决定有悖于我们警察的操守,不想继续下去的,我不勉强。”
缓缓地说着,等了好久,没人提出来,只是方卉婷微微蹙眉,似乎觉得放任骗子挪走刚到手的资金有所不妥,不过再反过来一想,又能如何,恐怕现在你就想以正常的渠道查都不可能,于是默认了,都默认了。没人提异议老郑舒了口气,转着话题问:“那好,大家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让这个骗局崩溃的再快一点,关键是邰博文在股市上的资金,断电掐网线绊不了多久,现在想办法让他手里缺钱,越缺钱,问题就出得越快,出了问题他还拿不出钱来,那就要爆发了……,有办法么?”
先看了身边最后的方卉婷,方卉婷抿抿嘴,摇摇头,不敢擅言;看过了老范,老范笑了笑,这东西他不擅长,行双成根本不用看,这个宅警只会在电脑屏幕后工作,遇到实践问题,立时要抓脑袋了,几眼过后,不约而同的眼灵米都盯向了帅世才,在泣个非官方的五人小组里,似乎真正的权威,要非他莫属了。
果真是权威,帅世才又一次不负众望,笑着点点头道:
“有!”
“知道了,爸,你啰嗦不啰嗦,不就去见几个人么?这么点小事还怕我帮您老人家办不成?再说这事你就不说,我也得去办,有您支持,那还是手到成功、马到擒来……,好了,就这样!小菜一碟,您瞧着吧。”
帅朗乐滋滋挂了电话,刚一塞手机,驾车的方卉婷纠正了句:“是手到擒来,马到成功,你用不对就别用,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没文化似的。”
边纠正,边发动车,边给了帅朗个白眼,把帅朗给看得郁闷的呀,气忿忿地道:“我没惹你呀?你又发什么神经了?故意挑我刺是不是?我现在可为人民服务。”
“你浑身都是刺,还用桃呀?”方卉婷不格不理地撂了句。指挥着帅朗道:“仔细看看案情经过,别丢三拉四。”
这成不客气了,要不是冲老爸的面子,帅朗还真没这么老实,那堆资料也没啥,就是省厅的经济研究员做的分析以及对邰博文的监控发现,帅朗翻了翻,眼睛盯着,神却溜了,好像在琢磨着这事是不是有什么空子可钻。中午办完事吃了饭本来就准备回十一湾呆着,生怕老爸知晓了又是难听话一堆,却不料老爸这次一返常态,让自己出面和中州一堆数上名来的名流私下接洽一下,把股市即将崩盘的消息以非正规方式透露出去,什么方式呢,老爸没说,只说让别人相信就成……,可问题是,帅朗翻了翻一棵打印的资料,根本看不太懂,边看边砸吧嘴,明显这玩意和他喜欢的坑蒙拐骗专业相差甚远。
“难住了吧,真不知道你爸怎么想的,郑处居然也同意……,你现在是不是还分不清开盘和收盘的区别?”方卉婷唾笑了句,不经意瞅见了帅朗的为难表情了,相处已久,知道对面这货什么水平,能认对钞栗没问题,要让他认股栗,问题可就大了。
“切,比尔盖茨赚几千个亿,学历比我都低;股神巴菲特买股票时才十一,他懂个屁呀?有些事和懂不懂没关系,天才不用学习得很懂。”帅朗瞪着眼道,果真来了个不以为耻。
“没发现你是个投资天才呀?你能说服这些人?”方卉婷不屑道。
“错了,我爸之所以让我出面,是因为他知道,我的天才不在投资。”帅朗得意地道,等着方卉婷愕然的眼神盯过来时,更得意道:“我是撒谎天才,我说话,由不得别人不信,呵呵。”
方卉婷给重重噎了下,悻悻瞪一眼,不理这货了。
帅朗也没怎么在意,方卉婷和数日前初见时那份热情已经判若俩人,问题出在哪儿呢?帅朗估计走出在世纪花艺园那几天,天天和小学妹逗来逗去,方卉婷肯定从展厅监控上看得一清二楚,自那以后好像就没给过他好脸色,隐隐地让帅朗觉得这表情还真有几分醋意的成份在内。
“喂,警花姐,能问个问题吗?”帅朗突然问上了。
“什么问题?太专业我也不会。”驾车的方卉婷道,还以为是股市的操作问题,不料帅朗问道:“我问下,你们警察是不是都有窥探欲?”
“什么?你瞎扯什么?”安卉婷训了句。
“不是……,你看这些照片,你们外勤都是吃饱了撑得,捕的镜头都是一男一女,看,接吻的、拥抱的、亲昵的、开房的,呵呵,还不是一个女人,再少几件衣服,就成艳照门例……。”帅朗淫笑着,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你别光看女人,看背面的标注,这些都是有身份的女人,和邰博文的关系都很密切,她们恰恰又联系到中州一些知名民企的老总,助理、秘书、副经理、甚至有些就是知名的小三……,我们分析,这些女人也是他进入上流社会的途径之一…………”
方卉婷很客观地表述着五人小组当时的分析情况,停顿了下,看了直吧唧嘴巴地帅朗一眼,诧异地问:“怎么了?”
“人才呐啊。”帅朗很倾慕地表情,凛然说道:“弄别人的钱,上别人的女人,财色兼得,给别人戴一堆绿帽,人才呐,简直是男人的楷模呐,这要捅出来,事迹直追冠希哥了。”
方卉婷手一哆味,车来了个趔趄,差点撞上路边的护栏,这一口气没发出来,干脆猛地一踩刹车,惯性差点把帅朗甩出去,帅朗从倾慕中还没有反应过来,方卉婷霸气地一指警告着:“从现在开始闭嘴,再说话把你踹下去。”
帅朗眯着眼窃笑着,乐歪了。方卉婷发了个火,气咻咻重新发动,正襟危坐,对帅朗不理不睬了,帅朗倒也安生,从中原路直到景苑花园小区,一言未发,细细地看着那些资料,不过文字得看得不多,那些女人,倒看得蛮有兴致,还别说,精肥燕瘦这五六个女人都颇有看头,其中还有一位认识的,就是华泰汽贸那位貌似清高的女秘书,边想着案情,边想着奸情,帅朗兴趣更大的是,把几张邰博文和女人幽会的照片翻来覆去看看,纳闷了,这些身份不同、气质遇异、性格差异都不小的女人,为什么都愿意为同一个男人劈开秀腿呢?
再悄悄一瞥方卉婷,想上子,哥怎么没这本事呢?连他妈一个女的都搞不定。
不一会儿到目的地,有方卉婷的警官证,再严密的门禁也进得去,来这地方是拜访林鹏飞来了,十七幢三a,停下车的时候帅朗才发现这是幢独立的别墅,三层欧式尖顶红色小桂,饶有帅朗身家上百万,看着也免不了生出点仇富情绪来。
下车的时候看样已经有了设想,本来想告个别的,不过话不投机,又被方卉婷剜了几个白眼,那样根本不信帅朗这条小泥鳅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来,帅朗倒不介意,大大方方地下了车,敲响了欧式的铁艺大门,敲了半天才省得这玩意不管用,得摁门铃,一拈,里面有人说话,跟着嘭声洞开了。
第93章 欲予先求 无中生有
来迎接着的是位中年妇女,很和蔼,不过系着围裙罩衣,一瞅就是老妈子身份,请着帅朗进了客厅,几十平米的大厅华贵而简约,紫檀的花架、琉璃的吊灯、仿石材砌的墙壁,光可鉴人的地板,即便像帅朗远远脱离贫困户的这身家,进门也有点矮三分的感觉,一眼扫过,室内和室外的环境和谐一体,这么冷的季节,窗户上还爬着绿油油的藤萝,坐到沙发上时,松软而有弹性的感觉,让帅朗这猴屁股忍不住多得瑟了几下。”一大会儿林总才从红色的步梯上缓步下来,这都午后三点了,这丫才午休起来,忒腐败。
见着帅朗,林鹏飞笑着问:“帅朗,下面的批发商可有人告你状啊,大家都有区域限制,就你特殊,往什么地窜货就往什么地方窜,你抢了别人的,别人吃什么?”
“林总呐……,你说鲶鱼效应嘛,我就是那条鲶鱼,有我在,谁也有危机感,不给他们点危机感,他们就坐吃山空,坐以待毙呀!?您在会上讲了,咱们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没危机意识怎么行?都抢销货抢市场,您不赚得更多了。”帅朗嘻皮笑脸道着,请着林总坐下,林鹏飞笑了笑,这事也就随意提提,企业用人,特别像这种代理式的经营用人,往往都是听话的没本事,有本事的不听话,作为经营者必须在听话的程度和本事的水准上选择一个平衡点,不过帅朗属于不堪大用,可也不能不用的货色。
坐下来,笑着问:“那火急火燎来找我干什么?冬春两季生意太清淡,全中州日销量不过几干件,你别瞎逛悠,把库房里的货给我销了,我给你加奖。”
“您不难为我吗?我要有那本事,可口可乐总部得要我了。”帅朗笑道,马上话题一转道:“有其他事。”
“什么事?”
“要钱。”
“要钱?你朝我要什么钱?”
“我卖给你个消息,很值钱。”
“什么消息?”
“给钱才能说。”
“多少钱?”
“三十万,绝对不坑您。”
“啊?三十万?你直接说坑我多好,你不坑人,这世界该多寂寞无趣。哈蜘…“生意对生意,很直接,林鹏飞被帅朗的正色逗笑了,自从把帅朗这帮子收编回公司旗下,正式的员工对这些货都颇有微词,享受一级分销价不说,还优先配货,货款甚至有时候还可以拖延时日,这么优厚的条件,给谁谁也挣得了钱,不过在林鹏飞看来却是人有所值,这帮草头匪枪的利润不少,可开拓出来的市场照样够大,而且有这帮人在,对其他人即是危机也是促进,更何况铁路的销售占冬季很大的份额,别说帅朗的身价在提高,连杜玉芬的身份提的档次也不小。
因为这种特殊的关系,俩个人说话不怎么像上下级,开着玩笑说着话,林鹏飞自然不信了,三十万这个悬念肯定能勾起林鹏飞的好奇来,于是好奇的林鹏飞还非要先听消息再给钱,这正中帅朗的下怀,于是帅朗鼓着如簧之舌开始了,把值钱的消息排出来了:
“其中就是股票即将……,您知道我爸干嘛的吧,反骗专家哎,他们现在正在侦破一起非法经营案,涉案最重的就是邰博文,不是冲您提携我,我还不告诉你呃…真的,据今天网警的分析,成交量上午一共是300万股左右,再创历史新高了,有证据表明,庄家正在逐步减磅出逃,要不这么大的交易量,没道理呀?……,三十万卖给您这个消息,一点不贵,能给你挽回的损失,恐怕得几百万吧?现在清仓还来得及,再迟几天一套住,那我都得替您难过呀?……。”
帅朗表情那叫一个急促,说得心急如焚,言语那叫一个恳切,说得是关切之至,听得林鹏飞半信半疑,不怎么相信地道:“不能吧?
上升时期交易这么旺也属于正常情况,比这更旺我都见过,就到不预期的收益,也应该差不多,现在还不到二十二,空间很大。再说邰博文被查,我怎么没听说?”
“这个预期收益谁告诉你的?”帅朗反问道。
“这个是和华总、尚总、还有一干朋友商量的,我们要非让它到这个价位,有我们的合力,应该问题不大吧?”林鹏飞说问题不大,口气却很大,中气很足,微笑着一看帅朗,那意思很明白,大伙一起哄抬,它不涨都不可能。
帅朗立时明白了,这些人没准已经达成共识了,就像拍卖会心照不宣一样,一省得如此,帅朗心思一转,换了个方式,很隐晦地问着林鹏飞道:“林总,人心隔肚皮,不防着不行呀,你能保证你守信,能保证别人践约?再说了,凡掌控不到手里的,都有风险,你那干把万和大庄家大户比,就像我的身家和您比一样,摆不到桌面上,万一,我说万一啊,万一有人心怀叵测,您这钱蒸发一下,可不费什么劲啊…再说了,咱们身处的是一个伟大的国度,真要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对警务里的消息,不至于比我还准确吧?”
疑心上来了,不但有对帅朗的疑心,而且有了对自己判断的疑心,特别是对于帅朗是警察家庭出身,还真添上了那么一份疑窦,犹豫不决之时,帅朗加着砝码神秘道:“您再想想,您人市多少钱?人家最先知道消息的多少钱?还有吸筹的庄家多少钱?就现在抛,连您都赚不少了,那些人赚多少?万一您惜售正中人家下怀,砸手里怎么办?价格越高操纵成本越大,万一资金链跟上不怎么办?”
又动心了,林鹏飞狐疑地抚着下巴,看着帅朗,虽说这个货不怎么样,可有时候还是蛮义气的,在这个事上估计不会坑自己,没有多大利润嘛…正思时着,帅朗又来了,很诚恳地道着:“林总,我再告诉您个消息,您得保密啊,邰博文正在接受调查,不信您一会儿您约约他,要能约出来,您别信我。消息保密啊,我不瞒您,我的是昨天全抛了,赚了一百万出头,本来这事我可不吱声,可我不能看着您掉坑里呀?”
猛料,巨猛的料,这下子林鹏耸然动容了,愕然地看着帅朗。
帅朗诚实的表情下掩盖着全是谎言,这时候邰博文当然出不来,恐怕通电通网就累死他了。
果真重视了,林总点点头:“谢谢啊,我考虑考虑……。”
起效了,帅朗心里一乐,手一伸:“那先给钱。”
“帅朗我怕了你了,不能这么讹人行不行?就这么几句,让我付三十万?再说我还不知道真的假的。”林鹏飞被帅朗这么功利搞得哭笑不得了。
“没好处我为什么呀?再说您还在乎这点钱?这样,我拿景区生意给你做抵押,要是有误,以后景区的结算,按正常的批发价走,一件我多付你六毛钱,那一年可不止三十万啊,我这人名声不怎么地,信誉还是不错滴啊…再说这个钱,我不是给我要滴,是给王教授办金石展要的赞助。”帅朗很拽地道,扮相绝对像个卫道士,卫的是传统文化。”我们家的事你也管?王教授根本不会朝我要,那是个死清高。”林鹏飞诧异道,两件事都够他惊讶了,不过要是景区这么个结算法子,三十万还真讨便宜了。
“他不要,我要啊,反正我就当帮我同学雪娜忙了,怎么样,你赚大了,要是真的,你少赔的都不止这个数,这三十万还是以你的名义赞助金石展。要是错了,我以后的销货提价,利润照样给你补回知…怎么算你都是嫌的,干不干?咱不耍赖啊,你知道消息了,回头一抛,不能当报信的晾一边吧?”
帅朗滔滔不绝,来回算计,怎么算都是林鹏飞占在优势位置。林鹏飞斟酌了片刻,拔了个电话,眨眼夫人从楼上下来了,拿着支票簿,虽有狐疑,不过还是刷刷几笔画了张,递给帅朗道着:“你说的阿帅朗,要是你的消息有假,我的损失还真要从你的景区生意里补,要没假,这消息还真值三十万,这次要敢蒙我,我绝对提高对你的供货价,毫不客气。”
说得很慎重,看来真有几分信了,但相信是基于对帅朗性格的了解,这家伙是个逢利必取的人,敢拿景区的生意做赌,说不定还真有几分可信之处,帅朗却是乐了,指头一弹厚厚的支票,笑着道:“敢说我就赔得起,放您的心吧。走了………刚一起身,又想起什么来了,一转身,对着这俩口子说道:“对了,林总,我建议您,这几日最好深居简出,别和这些人搅一块,特别是那个什么邰博文,当然,消息保密啊,最好连手机也关了,玩两天失踪……,千万不要和这个人扯上关系,省得警察上门询问,多难看,对了,还有个事,您的车借我用用成不,就用一下午…………您看您怎么这个表情?蹭坏点漆,赔您一辆新车成了吧?其实也是帮您办事,回头我到金石展厅对王教授一说,是林总派我来帮您忙的,还给了三十万……,您瞧,多有面子,不但帮衬亲戚,而且致力于那什么传统文化,名利双收呀……,帅朗又是忽悠了一番,倒不是巧舌如簧,实在是那俩口子不胜其烦了,林夫人就没待见过这个把自己老公气住院的货,于是帅朗成功地拿走了车钥匙,大摇大摆驾着林总的那辆奥迪走了。
车出了车库,一离开视线,林夫人的笑意渐失,很不悦地道:“鹏飞,你怎么让这个丧门星上门了?”
“不让他来,他自己都会来,不过这次好像说得靠谱……,来,爱容,帮我看看股市,咱们是不是减持一点,真要被套住,那可麻烦了……,你找找华夫人,看能不能约出邰博文来,这里面要真出点事,咱们可得不偿失了。”
林鹏飞重视了,唤着夫人,一起上了二层,林夫人不大相信帅朗,提醒着股市谣言向来多,别随便相信谁,特别是像帅朗这号丧门星一类的份子,根本不会安好心。
是啊,林鹏飞解释着,自己也不相信这货安什么好心了,可在传谣和挣三十万之间,更相信后者是直接目的,有内幕不捞一把,那就不是帅朗的性格了。俩口子几句达成共识了,比较倾向于这值三十万的消息还是值得商榷一下的。
坐到了临窗的矮几上,对着股市行情,开盘的涨停没有持续的收盘,已经小幅哥震荡下滑了,林夫人约着华夫人,试图约到邰博文,不过没约出入来,说是和市委办公厅的陈主任有应酬,忙。不过林总照样有办法,又拨了几个电话,却得知了陈主任正在招待香港来的观光团的消息。这下子,林鹏飞更信了几分,想了许久,终于下决心了,做了三个10万股委托:
售出。
车出了景苑小区不远就停下了,方卉婷把车停到了路边,抱着东西从那辆公车里出来,可没想到帅朗把老总的车都忽悠出来了,几步上前,拉着车门进了这辆奥迪的昏驾,一坐下,先问的却是:“有效果吗?”
“效果很明显。”帅朗道,发动着车。
“你怎么知道效果明显?”方卉婷不信了。
“他给了我三十万,你说效果明显吗?”
帅朗得意地笑着道。”什么?让你办事,你自己捞钱去了?”
方卉婷讶异地惊声道。
“这你就不懂了。不是捞钱,是赞助。”
帅朗看了眼,不屑道:“你白给他的消息,他根本不当回事。这么昂贵的代价得到的消息,他不重视都不成。亏你还学过心理学……。再说办金石展凭什么让我掏钱?你那什么破处长真不够意思,这几天了都不提给钱这档子事,亏我给你们赚了三百万。”
“你…”
方卉婷憋了半天,不过帅朗说得有理有据,义正言辞,好像还真无处可驳,一憋气泄了,叹了口气,反正郑处给的任务就是把这个消息私底通知这些跟庄的大户而已,只有这些人的动作才会对市场形成有力影响,至于效果有多大倒不好说,不过方卉婷没想到的是帅朗先给自己找回效果来了,想了好久部没想通,这中间的市场价值是怎么个转换法。
驶近中原路华秦汽贸的总部,帅朗电话联系着华辰逸,正好在公司,让方卉婷意外地是,华辰逸都没有拒绝帅朗的来访要求。帅朗朝方卉婷要着那摞照片,挑了几张,揣在兜里,这才驾车向华秦公司的自动门驶来,一到门口,摇下车窗,方卉婷要壳警证被帅朗摁住了,这货眨眼很嚣张地叫着:
“喂,开下门……。”
保安看了眼,奇迹发生了,自动门缓缓而开,搞得方卉婷老大不懂了,奇怪地问着:
“咦,你刚才在景苑小区不喊?”
“你们那破车保安根本不搭理,林总这车号多少你知道不?6888,就这车号,就这价值五十万的比,交警处理都得慎重,别说保安了…………等着我凯旋归来啊。”帅朗安抚小姑娘似地拍上车门,大摇大摆往华秦的总部来了。
那公鸭步子,没来由地看得方卉婷有点生气,借辆车都能把谱摆来了,实在让方卉婷看不过眼。十分钟后,华总的办公室,又一次接待这个不速之客,又一次惊讶合不拢嘴了,上一次是尚银河和警车接火的事,老尚还承了他几分人情,这一次嘛,听罢之后难办了,华总一欠身子,来了个准备长时间下理论的支肘动作问着帅朗:
“你的意思是,用这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换我三十万赞助?”
“对,华总,您真英明。”帅朗敬服道,很崇拜的表情。
“呵呵,哈哈……上次给你钱,你不要,这次倒找上门要来了,胃口还不小,不过呀,帅朗,我不瞒你,我们这里的公司制管理,你张口就要三十万,我们怎么走账,再说了,华泰大虽大,可这负债也大,我们的资金也是捉襟见肘,这么跟你说吧,现在其实是公司越大,它越不赚钱…………想,这个,要不这样,我给私人赞助你三万怎么样,可就这一回。”。”华辰逸很客气地说着,瞬间提了几个困难,把金额缩到了十分之一,打发叫花子的样子,潜台词好像在说:差不多就行了,别没完没了啊。
帅朗不急,笑着问:“华总,您还是不相信我的消息是真的吧?”
“我也没说它是假的呀,肯定要跌嘛,不过中国的市场和外国的市场不一样,有时候涨跌不是市场说了算……。”华辰逸笑着道,很自得,对于来自帅朗的这消息根本不信,或许,自己根本就有打算,已经吃定了。
“那我给你看点让你相信的事……,我要说金伯利的上官老板送给邰博文个女人,叫秦格菲,你信不?”帅朗问。华辰逸一楞,蓦地如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摇摇头:“不可能,哈哈…那是上官的小老婆,大家都知道。””那我再说尚银河也给邰博文送了个女人,叫殷芳荃,你信不?”帅朗又问。
哈哈哈…华辰逸蓦地笑得前附后仰,咧着嘴大大失态了,眉眼挤到了一块,一只手抚着肚子,半天省不过这个劲道来,直说这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殷芳荃跟了尚银河七八年了,就是把老婆送给人,也不会把这个小老婆送给人…………不料帅朗刷地来了个动作,华辰逸像被施了法一样,笑意顿失,不相信地睁睁眼睛,拿到手里。
一幅森岛渡假村门厅的照片,配着一幅亲嘴照,是秦格菲,到那地方,大家都懂干什么去了:而另一幅,却是从酒店门厅出来的照片,俩个人倚着,说不出的亲蜜。秦格菲绝对是去开房了,用这个绝对能看出来的事旁证殷芳荃和邰博文也有不正当关系,好像有相得益彰之功效。
这下子,华辰逸可意外了,一时组织不起语言来形容这些男女间烂事,只是觉得非常意外。就不是男女间的烂事,尚总的助理和邰博文这么亲蜜,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也足够让人生疑了。
“您还没看明白呀,我的华总。”帅朗立足这个铁证,忽悠开始了:“尚总是谁?尚总有的是钱,根本就是他找邰博文操的这个盘,目的就在于圈钱,要真能挣到几干万几个亿的利润,别说一个女人,一打女人送又有什么关系?您做的可是实业,我不知道您投资了多少,不过肯定少不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尚总不动声色撇资,减磅,把这个烫手的热山芋扔到你们手里,你们被套住,那是什么后果?他们可是在最低价位上吸得筹啊,早赚大了,您不会指望放高利贷的还讲道义吧?”
楞了,楞着甚至连帅朗把照片抽走了,都没有觉察,楞了半晌,华辰逸下意识咬咬上嘴唇,无法确定了,帅朗说得很意外,但用华辰逸觉得更意外的男女关系掩盖了先前的意外,似乎这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了,而且……,而且好像这种生意上,还真没什么道义可讲。
帅朗趁热打铁道:“不瞒您说,不少大户已经在抛售了……,今天上午的成交量超过三百万股,下午我保证还要继续放大,林总已经在抛售了。”
“什么?林鹏飞开始抛售了?”华辰逸讶异了句。
没锗,是有攻守同盟了,帅朗抓着这一点疑惑,故作神秘地道:“说不定今天就能清完仓了,其实我可以不要三十万,不过华总您赔得,就不止三十万了吧?”
“这个…………”华辰逸郁闷了,无法证实的消息,现在就有人抛售恐怕也是偷偷摸摸进行,而最怕的就是有人私底下做手脚你还没地方发现。帅朗感觉火候到了,起身站到华辰逸大班桌前更神秘地道:“您可以试试联系一下林鹏飞,看能不能约出来;也可以试试联系一下邰博文,证实一下我给您消息的准确性。”
华辰逸直接了当了,拿着手机直接拔着电话,第一个好像是拔给林鹏飞的,居然设置在电话秘书上。又一个电话拔出去时,应该是邰博文的电话,居然没人接,干脆打给夫人,结果夫人说林总家里也在找邰博文,没找着……,一时间,把华辰逸搞得悟头悟脑,不时地看着帅朗,有点奇怪地感觉,理论上,好像这个人应该走不到他所在的这个圈子里。”别奇怪华总,我父亲是警察,我有个叔叔叫郑冠群,在省厅当处知…无意中得到了点消息,我就想,真要查起来,这一出事大家都跟着倒霉谁也不落好不是,那如现在咱们两好成一好呢?钱无所谓,您可以等几天看看效果,要真如我所说,以后有事行个方便就威……。”
帅朗说着,来了生意不成情义在的大方,貌似要告辞的样子,更貌似视金钱如粪土的谦谦君子,一刹那间,华辰逸做了个决定,喊了声:“等等。”
一拦住帅朗,却自顾着拿起电话说道:
“于秘书,通知财务给我开一张三十万的现金支票,对,赞助,就以企业赞助的名义出。”
帅朗坐等着的时候,很潇洒的表情里蕴着几分从容,心里现在不暗笑,改顿悟了,突然也发现,古清治那份仙风道骨的从容对自己的影响其实挺大,不管面对谁,只要你煞有介事,就会有人把你奉作神明,所以,在公园里骗老太太三块钱菜钱和大骗老板三十万赞助没有什么区别。
又过了十分钟,楼底,方卉婷眼睛霎时间瞪直了,华总,华总秘书,亲自把帅朗送下搂来,车走了人还没走,老远招着手再见呢。
“没发现你这么括人待见呀?”方卉婷从倒视镜里收回眼光时,很不信地说了句,帅朗一笑道:“也就你们警察不待见我,其他人对我还是挺尊崇的。”
“切……,马不知自己脸长。”方卉婷唾了句,不过没法解释眼见的现象,又是好奇地问:“你怎么说的?人家信吗?”
“我说他也给了我三十万赞助,你信不?”帅朗问。”吹得没边了。”方卉婷又唾了下,不过马上眼直了,一只手伸过来了,两张支票,方卉婷拿到手里,半天大气悄敢稍出,没错,一张私人支票,一张是公司支票,还盖着华辰逸的私人印鉴,还没看明白,“哧”一下子,又被抽走了,帅朗随手塞进口袋里,瞥了眼笑着道:“我原来也不相信,不过富人这个圈子还真不能以常理推论,他们要觉得不值的话,那是一毛不拨:不过他们要觉得值,一掷千金毫不含糊……,因为他们来得很容易呀,这是一个钞票如手纸,人品如狗屎的圈子,你只要抓住他们心理阴暗的部位,怎么摆治他都成。”
惊讶了,愕然了,更看不懂了,似乎认识这么长时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看懂过,而且把现在这个在富人圈子游刃有余的帅朗和以前那位为找份工作奔忙的帅朗实在联系不到一起,就在自己认识不到一年时间的,这变化的如此之大,今天方卉椅才真切地感觉到了,那份陌生很强烈,强烈到她忍不住探究一番究竞。
不过现在明白的是,怨不得帅朗愿意傍着警察办事,怨不得听得这些外勤收集的消息,没怎么考虑就答应帮忙了,没准早想上趁机捞一把的办法了,可这个办法,方卉婷想想,招摇幢骗不稀罕,可每每得逞似乎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方卉婷缓缓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拣了个帅朗吹着口哨得意忘形的功夫问着:“帅朗,下一站到哪儿。”
“金伯利……,找上官云成,还是给警察办事好啊,他们钻那个耗子洞里,技侦都能找到他们……,让你们的后台发个照片,我还不认识呢。”帅朗道。方卉婷依言而行,不一会儿手机滴滴响着,照片传输到了警务通手机上,方卉婷又传给了帅朗,帅朗只是扫了眼,像是胸有成竹一般,方卉婷好奇的就在这儿,笑着提议道:“要不,这次我们俩一起去?”
“呵呵…知道你按捺不住好奇,想学两招。不过我这本事你恐怕学不会,想试试?”
帅朗戏唬道,又马上省悟什么了似的一怔道:
“不对呀?你这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快?”
“非要让我表达对你的倾慕呀?你走两家骗两家,我这态度当然得变变了……。”方卉婷正话反说着,不过口气里似乎不是厌恶,一欠身子,故意道着:“怎么?不敢让我见识见识,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林总是你的上司,你能忽悠住;华辰逸对你有所了解,你没准又咋里咋唬打着警察的旗号,他也买你的账,这生打生的你能要出钱来,再把事办了,我才服你。”
“服不服我不在乎,想跟着可以,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要办成了,你让我kiss一下?嘿嘿……。
帅朗奸笑着,提了个非分要求,乐歪嘴了,瞥了方卉婷一眼,却不料方卉婷意外地道:“好啊…不过我得在场,亲眼看过程,免得你捣鬼。”
这下轮到帅朗楞了,看看前方的路,瞅空又看看警花姐,啧啧啧吧呻着嘴,表示鸭梨很大了,干脆停下车,停到了路边,一扭身子,奇怪地看着方卉媒,方卉婷却是很傲地扬着头,斜斜地对视着帅朗,婷少有点挑恤的意思,每每和帅朗一起,总会心情颇好,总会体会到与人斗其乐无穷的乐趣,今儿呢更甚,好奇心被勾吊得高高的了,怎么看面前这个貌不其扬也不像值三十万的帅哥呀?还真想看看他怎么索的赞助。
秀靥,似笑非笑;大眼,似嗔非嗔;人,傲而不亢:貌,丽而不俗。帅朗看得直吸溜嘴唇,似乎已经感受到亲嘴的甜蜜味道了,不过此时却是提不起非礼的勇气来,悻悻然说着:“行倒是行,我怕你耍赖,他们不掏钱我有办法,你耍赖我还真没办法。”
“就这么点本事,还敢大言不惭?”方卉婷刺激道。
“也不是没办法……,要不,你先让亲一下,我再带你去?”帅朗给了个万全之策,猴急地坏笑着,方卉婷抿嘴一笑,旋即拉着脸:“不行,你惯于骗人,还没开始就被你骗了怎么办?”
“那要你事后耍赖不认账呢?”帅朗反问道。
“你得相信警察姐的人品,谁都像你一样呀?”方卉婷反估道。”成,考验一下你们警察的人品……,你敢不履约,我找郑老头说理去。不过一会儿要绝对听我指挥,别露馅,其实很简单,你别吭声就行……,让他们掏钱没多难,关键得让人家觉得物有所值,更关键的是得让人家深信不疑,知道邹博文为什么能聚起这么多投资看来吗?
因为他的身家摆在那儿,别人绝对相信……,对了,身份得想好,这一次嘛,身份谦虚点,我就说我是林总司机啊,你就说你是我老婆啊……。”
帅朗嘚啵着说了一堆碎嘴,驾着车重新起步了,说到老婆,方卉婷伸手就要扭帅朗耳朵,把帅朗吓得一阵好躲,听了半天,方卉婷也没明白帅朗怎么和这个陌生人打交道,不过看这货根本就不担心的样子,东拉西扯没个重点,就凭这说话碎嘴水平,方卉椅真不相信怎么着就能哄得人家赞助,于是那份好奇随着目标的接近,越来越严重了…………
未完待续)
第94章 讨巧卖乖 扬刀开宰
下一刻,难度更大的忽悠开始了,方卉婷又一次感觉到状似自己刚穿上警服的那种兴奋感,特别是听着帅朗电话拔到了金伯利首饰行,煞有介事地介绍自己是林鹏飞派来专门邀请上官老板的,眨眼变成了林鹏飞的外甥,角色的转换行云流水,就那说话不打结的流利劲道,连方卉婷也有点信以为真了,现在明白帅朗为什么要借走林鹏飞的车了,敢情这是忽悠其他人最佳的道具。
到了金店门口,迎接的二老板方卉婷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照片上出现的其中一位,秦格菲。这位全身珠光宝气的美娇娘对俩人倒也不敢怠慢,请着帅朗和方卉婷进店里坐坐,让方卉婷很看不懂的是,帅朗眨眼和那位风骚的二老板聊得挺热乎。
刚进门,帅朗凑着恭维了句:“秦经理,我舅舅说金伯利是秦经理您打得江山,我还以为是位彪悍老前辈呢,咦,结果是位漂亮姐姐……,那以后叫您秦姐啊。”
“好啊…”二老板看着帅朗驾着林鹏飞的车,自然是没什么怀疑,笑着问:“怎么没听说林总还有你这么位嘴甜的外甥。”
“咱小人物,没出息,以前在老家混,来中州这不就让我给他开车嘛,也不给点生意做做。”帅朗一哥哀怨表情,还真像亲戚间那种沾便宜少了的得性,一进门,入眼金光灿灿,银光闪闪,帅朗又是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样惊叹:“哇哦,秦姐,我要有这么大个店,我就啥也不干了。”
“这算什么,和你舅的资产差老远了,来来…坐,上官经理一会儿就来…什么事呀,还劳林总派人亲自来一趟,电话上说不就成了。”秦格菲极尽妍态,招呼着小服务员倒水,帅朗随口应承着:“我也不太清楚,就让我来拉上上官经理,去哪儿玩去,还不让我告诉我舅妈,他们聚好几个人呢,好像还有华总,什么方总……帅朗瞎话随口就来,反倒是秦格菲不悦地说了句:“能有什么好事,肯定又是一块去赌了……。”
一听这话,帅朗给了个诚实厚道的笑容,不予解释了,扮相很像和老板穿一条裤子的司机。秦格菲倒也客气,问着年底飞鹏定制金银纪念品的事,帅朗胡乱答应了一番,让这位二老板颇为高兴,热情地邀着方卉婷去选几样首饰,方卉婷不怎么自然地回绝了,帅朗却是吊儿郎当介绍着,咱刚泡的妞,小县城来的,没见过世面,秦姐见笑了啊,改天我专程来给她挑。
方卉婷稍显局促的样子还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妞,秦格菲笑了笑。拉着方卉婷又是赞了一番。秦格菲歉意地离座告辞一会儿,人一走,紧张而局促的方卉婷悄悄一**秦格菲小声问:“你认出来了没有,这就是”“就是和邰博文有一腿的那位呗,这有什么稀罕的,二奶不受法律保护,谁用也不违法。”帅朗笑着道,惹得方卉婷狠狠在他胳脖上掐了把。
小话几句,那位上官经理来了,刚进门,和秦格菲说了句话,这倒不用帅朗介绍了,肯定要把帅朗当成林鹏飞的外甥了,刚迎上来,帅朗上前笑着往外请这位矮胖的经理,像是有话要说的意思,出了门厅,干肮拉开车门,这上官经理奇也怪哉地看着帅朗问:“这究竞怎么回事?”
“我舅舅呀,让我专程来给你通个信,十万火急”帅朗凛然一脸,开始忽悠了,又是一番半懂不懂的股市行情,关键不懂的地方,就像神秘的表情和放大的交易量作补充,这驾着林总的车来了,又是林总的外甥,已经先人为主,让上官信了几分,一听林鹏飞抛售,这胖子果真坐不住了,惊讶地道:“你舅太不地道了吧,说好了抬到三十陆续出货,怎么他先抛上了。”
“没办法呀,上官叔,您看……,是有人逼得我舅非抛不行呀……。”帅朗杀手锏拿出来了,自然不敢拿秦格菲和邰博文的照片,而是把殷芳荃、于馨兰分别和邰博文幽会的照片排出来了,这个胖子脑瓜不怎么好使,看了看楞着问帅朗:“怎么个意思?”
“华银、华秦汽贸和邰博文有私下协议,他们已经开始陆续出货了,他们怕到高点出不干净赔一部分,可咱们就惨了不是,顶多弄个不赔不蜘…我舅说飞鹏和金伯利一直有生意往来,不能看着您赔钱不是?所以就私底下来通知您,赶紧抛……”帅朗忽悠道,眼珠子不离这位胖子脸部左右,那胖子脸上的肉不时的颤颤,肉痛兼紧张俱有,明显看得出这位的身家和林鹏飞、华辰逸相差甚远,很在乎自己的投资。虽然被帅朗说动了,不过还是留着几分狐疑递回照片来问:“你舅也干这活?”
“没办法呀?好几千万的投资,不谨慎不行呀,他一直注意着邰博文的行动呢,后来是这位于馨兰收了我舅不少钱,悄悄告诉我舅的……,现在华辰逸、尚银河,肯定都已经在出手了。”帅朗越说越严重,乱往别人脑袋上扣屎盆,听上去,好像严重到马上就要套牢了。
那矮胖子一昏上当了后悔不迭的表情,立马掏着电话,马上就拨林鹏飞的电话,一下子帅朗赶紧捂着,食指撮上嘴唇上“嘘”示意安静,把电话压下来了,很正色地道:“我舅现在肯定不接您的电话,你知道不,**上的**正在对邰博文询问,没准连邰博文您也约不出来”真的,很严重,要不也不至于专门派我来,就怕电话上说不清楚,而且呀,他也不想露面,别最后大家赔了,把屎盆子扣他脑袋上不是?……,你试试拔拨…”
上官云成疑心更甚了,拔着电话,果真是转到了电话秘书上,气得这位胖子直吸溜鼻子,再拔邰博文的电话,没人接。…一急坐不住了,搭声一开车门说了句:“我得赶紧筹划筹划……”。”哎,等等,上官叔,还有点小事。”帅朗一伸手,不客气地拉住人了。
还有什么事呢?帅朗语速飞快,掏了份金石展的小铜牌纸页一划拉,要赞助,却不料这矮胖楞了下说着,你舅多大家业,还好意思来我们这儿打秋风。不但话不好听,脸也拉下来了。后座的方卉婷忍不住要笑了,这个钱恐怕不好要了,碰上铁公鸡了。
帅朗立马变忽悠成挤兑了,直道着:“上官叔叔,这是林总的亲戚办的,他倒不缺那点钱,就是想多几个捧场的,钱多钱少无所谓,回头加批订货还不就嫌回来了,但这人情可比生意贵呀……,上官叔,这种事林总也不好意思出面,我舅妈只能托我去办,可我一司机,我除了找你们,我也没办法不是,意思意思就成,回头我们展厅赞助单位挂你们金伯利的大名,不也是个广告么?…………再说了上官叔,我舅捅给你这消息,你少赔百把十万,可等于全赚了……这人情被挤兑得看来立马得还了,上官胖子咬咬牙,说了句,你等等。
等了不多会,那位秦二奶出来了,笑吟吟一敲车窗,塞进来张支票,连方卉婷也没空手,给递了个装帧精美的一对翡翠手镯,方卉婷还没推拒,帅朗倒毫不客气的代为收下了,和那秦二奶瞎扯了几句,笑吟吟的秦格菲送走人,紧紧张张地奔回店里。估计要商量股票投资事宜了。
车离人走,方卉婷明显地听到了帅朗在得意地笑,咬着牙那种得意的奸笑。她一直被帅朗那副煞有介事的坑素拐骗吸引着,此时才省得,这货大获全胜,那自己就满盘皆输了。
心一慌,正思时怎么对付,车嘎一停,帅朗掏着口袋,一看数字,上火了:“呸,这个守财奴,才给十万。”
很火大,白来的还嫌少,方卉婷又是心一跳,敢情士别数日得刮目相看,现在十万都不在眼里了。不过没敢吭声。没吭声也没躲过去,帅朗扭过头来,坏坏地笑着,方卉婷也笑着,咬着下嘴唇那种,不明意思的笑着,帅朗很优雅来了个绅士邀请:“坐前面来呀。”“嗯,不用。,”方卉婷后仰着身,摇摇头。
“耍赖是不是?坐前面,愿赌服输。”帅朗奸笑着催着。
“想想……,不去不去,就坐后面。”方卉婷果真赖上了。
“坐前面,你躲后头这么远,履约多不方便。”帅朗奸笑着,不客气地命令着,看着方卉婷有点抗拒,明显准备不从,于是商量着道:“要不换个方式,让摸摸也行……,不过部位得我选。”
“你个流氓…你……。”方卉婷面红耳赤听不下去了,瞬间要发难,一扬手,帅朗赶紧地缩脑袋,却不料方卉婷开门下车,换乘到了副驾上,坐下来,哼了哼,不客气地道:“谁说我不履约了,那……。来吧?”
说来吧,仅仅是伸了一只手,挡在帅朗脸可以伸过来的之间,帅朗诧异地道:“你这是什么个意思?你挡着怎么来?”
“确认一下,你刚才怎么说的,事成之后,让你……。”方卉婷笑着问。
“kiss下,帅朗赶紧补充。
“对呀,你光说kiss,没说kiss那个部位吧?”方卉婷找到漏洞了,笑着促狭地道,一笑小手一扬:“看你可怜巴巴的,姐把玉手赏给你kiss下,行,干得不错。”
楞了,帅朗可没想到被方卉婷刷了一家伙,楞着没动作,方卉婷笑得更欢了,笑得直跺脚,直扬手催促着:“快点呀,还办事呢,给你玉手没给你玉足让你kiss就不错了……,哈哈……
帅朗一昏被捉弄我粉色看得方卉婷没来由地特别开怀,哈哈大笑着,笑了半晌帅朗也没来吻玉手,她干脆收回来了,一扬手:“走,是你不履约,别怨我啊…呵呵…””嘿哟……,行啊你。”帅朗翻着白眼,扭着车钥匙,看着得意忘形的方卉婷,悻悻然说了句:“这业余的,把我专业的忽悠了一扒…”
说得懊丧,实在不该卖弄句英格里死,直说亲嘴多好。车一动,方卉婷笑意未失,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几次搭仙,却不料帅朗貌似很生气地道着:“甭理我,烦着呃…接下来几位我都不认识,我也不费那劲了,让郑处和我爸找找警界的关系,先打个招呼,要不生打生不好进门……第一步自然就走进门,进不了门开不了口,其他的都免谈,方卉婷这才省得还有正事,掏着手机,把情况汇报回去了……”“交易量还在放大,五万股以上的挂单出了十几个……,看来今天的涨停板他们坚持不到收盘了,不过暂且还看不出来对整体格局有什么决定性影咖“省厅的经济研究员分析着下午开市后的情况,有变化,有震荡,总体开始下滑,比上午降了几毛钱,而且多挂出几张大单来,像这样的情况,很可c能引起跟风者的慌乱,也正是郑冠群这个小组愿意看到的。
听着解释,老郑和在座的行双成、范爱国、帅世才交换了下眼神,笑了笑,外勤已经化妆成电力抢修和线路抢修人员进小营小区了,据前方消息,那位电工果真有专业水平,不是烧了一户线路,而是把一个单元的全烧了,连人家刚入户的光纤宽带也剪了好长一截,估计呢,今儿下午是通不了电,上不了网了。技侦干脆来了个更狠的,给单元楼上悄悄装了个信号干扰器,功能是阻断gms和cdma无线传输,时断时续的网络恐怕对方就想用手机应急都不可能了。
分析报告就在桌上,网**控,给出了一串代码,显示挂单的开户对比,都在中州,那要是邰博文没有出货,剩下出货的,自然明了了。当然,没法查到究竞是不是林鹏飞、华辰逸或者那个具体的目标,这些人个个老谋深算,恐怕就用账户,自己的户头里存量也不会很大。
过程可以略去,不过效果这么明显,让众放松了几分。
又有几个五万股的挂单出来之后,郑冠群笑了笑小声向帅世才道:“老帅,我感觉咱们都低估了你家小子了,可能他要成为压垮邰老板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面千万别表扬啊,你敢表扬,他敢朝你伸手要钱……,刚才还打电话说,要从金石展的账户里提钱呢。”帅世才笑着道,不经意提了下这事,只顾案子,无意中把儿子绑到自己的战船上了,现在想想也有道理,毕竟让儿子付了百把十万的款项,好像有点亏。
“我记着这事呢,不过那个申报给省厅**处监管的账户里进去的钱不好出来,我再想想办法,最终取决的还是这个案子的进展,要真利利索索办下去,这个方便之门还是开得了的,不过要卡在中间,这个钱我还真不好往外拿…”郑冠群很中肯地说着,老帅知道有难度,没有再往下追,正说着,电话来了,直接是郑冠群接的,一接完,示意着大家说道:
“快,大家想想办法,已经进展了三家,效果明显,下一家是四方建筑,咱们里面有身份的都问问,谁认识,电话打个招呼……。“后方是前方有力的支撑,老帅没什么关系,这事抓瞎了,不过人多力量大,老范问童政委,行双组查四方建筑的地址、法人代表,郑冠群的电话直接打回省厅问相好几位处长谁认识,找来找去,还真找出来了一位,消防支队的宋支队长,于是郑冠群托着省厅直管的部门领导通了个气,直通到现管的消防支队,消防支队长的电话打到了四方建筑:
“杨总,省厅有位郑冠群处长,他亲戚找你办点事,照顾照顾……,一照顾,把帅朗和方卉婷堂而皇之地照顾进杨总的办公室了。
方卉婷很正色地坐着,虽然不拘束,可也没有帅朗翘着二郎腿这么谱大,仿佛真是那个处长家的官二代一样,说话哼哼呢呢,眼高于顶。反观那位建筑老总就有差异了,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秃了一小半,一脸坑洼像没抹平的水泥地,长得很有后现代主义建筑风格。就是脸色有点黑,黑啥呢,听得帅朗的来意有点黑,敢情直接就拿了个金石展的小广告,要赞助来了。
方卉婷几次割眼,让帅朗进正题,可不料这货除了要钱,还没顾得上说。
憋了半天,那位杨总直喷嘴巴,为难了,给吧,实在冤得慌;不给吧,又是上头来人,还摸不清准确来路,万一惹茬了人,回头消防支队再给下上一探整改通知书,闹得你哭笑不得可划不来,斟酌了良久才对着吊儿郎当的帅朗说着:“帅先生,这个事嘛,好事,发扬传统文化,保存国粹,应该的,少年有为啊…容我们缓缓,你差个三两天联系我,我让公司会计专程给你们办喽,今天你们来的实在不巧,会计出纳出去催款,这不还没回公司,就到了也怕赶不上了……。”
妈壁的,不想给钱就不想给吧,找的这理由太脑残了……,帅朗暗骂了句,不过脸上却笑了笑道:“没事杨总,这个属于募捐性质的,你就给也得自愿不是。”
“没问题,一定支持…”杨老头拍着胸脯保证着,小算盘打得也不傻,回头得好好打听打听来路,能拖就拖,能不给,当然是不给了,总不能是人不是人,上门就给钱吧?实在惹不起的,倒也不敢不给,每年碰上这号主,可多得去了,得区别对待。
“哟,对了,正准备走呢,又想起个事来……,对了杨总,您是不是在60023这支股票上投资的不少?”帅朗突然问,进主题了,明显地杨总脸一黑,吓了一跳,不过旋即笑了笑掩饰着:“有点,没多少,瞎玩呢。”
对于直指财产以及私人的隐私问题,谁都会反感,帅朗好像故意找刺激一般,强调了一句:“那您得注意了……。”
很严肃地一句,果真吸引对方的重视了,就听帅朗很不客气地道着:“您别觉得我是一点准备没有就来您门上打秋风了,我说件事,你眶瞧值不值得给我们点赞办…我听说呢,好像我叔叔直管的**处准备立案侦察一位叫邰博文的,好像他带头哄抬的这个股价,要出问好…”杨总的脸更黑了,明显地腮帮子抽搐了一下,帅朗瞬间判断到了,这货估计投的钱不少,被戳到要害了。于是来了个打蛇随棍上,又是几张照片一摆,忽悠了几句华银准备减磅出逃,邰博文已经进入司法程序的扯淡话,那位杨总和帅朗尚无交情,自然是被说了个半信半疑,关键时候,帅朗又拿出一样杀手锏来。
什么呢,直接就是三张支票了,一摆,有意地显摆似地说着:
“杨总,您过目一下,飞鹏饮业、华泰汽贸以及金伯利首饰行,三家都为我提供的这个消息买单了,都是刚刚收到的支票,既然买单了,这个消息就即便是假的,是不是也要变成真的了……,要是别抛售已经开始了,而您一无所知,这赔得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您别误会,我真没别的意思,像我们这号靠老子吃饭的没别的本事,平时也就拿点这类消息钱,您放心,这里面绝对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说不定下回,还要有事请您帮忙呃,椰输地口吻说着,貌似来头很大,背景很深的样子,那几副照片,几张支票,以杨总的眼光一瞧自然没假,再一听飞鹏饮业、华泰汽贸和金伯利那胖子都掺合其中,这中间的可信性自然不容置疑了,更何况来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由不得杨总不上道了,只等着帅朗叫着方卉婷起身,俩个人迈步,杨总才随即起身相送,直到出了办公室大门,这位杨总看帅朗和方卉婷根本无所谓的样子,这才说了句:
“二位要不稍等一下,我让秘书陪你们办了得了,大老远来了,总不能空手走吧,我以私人名义赞助你们的展览…………代我问候宋支队长和郑处长啊,改日我坐东邀大家聚一聚……。”
第95章 两头受气 里外作难
收盘价20.23元
交易量,省厅原研究员飞快地摁着计算键,抬头汇报着:“郑处,我大致计算了下,比上牛放大了53万手,下午的成交量异常活跃,收盘时,还有几个大单没有成交,不过差两毛多钱就逼近跌停了,明天的开盘价,肯定是个跌停。”
“那么这样的话,对于幕后操纵的直接影响是什么呢?”郑冠群问。
“涨停排队买、跌停排队卖,庄家出逃的难度就在这里,拉升的时候是自卖自买,所以相对比较容易;而桂单出手的时候,肯定是引发小幅的震荡,也就是说,他吸引了一部分跟庄的户头之后,要和这些人一起徘队,如果真是要大家都同时抛售的话,那就没那么容易出手了,买涨不买跌是个共通心态,越跌停,持币观望的人会越多,持股急于出手的也更多,庄家的利润有可能被摊薄或者套牢,风险就在这里……。”原研宛员侃侃道着。
“那您觉得这效果……,明显吗?”老郑又问,有点心急了,原研究员笑了笑道:“现在已经牧盘了,看不出来明天的委托单才多少,不过我想只要有这么三两个大户挂单和他一起排队,价格恐怕就会死死压到跌停价上起不来,越跌持股者会紧张,而紧张导致的抛售,只会把价格持续地往下拉,他拉了一帮大户和他一起抬价,但这个同盟真像我们预计的出现内红,各自为政,那他可就作茧自缚了……,奇怪的是,今天的交易量很异常,这么大的交易量,我都怀疑是不是庄家已经出逃了。”
郑冠群看看身边的几位,从吃饭开始盯了多半天了,已经到下午四时了,仓促间究竟有多大的效果还一时看不出来,不过感觉似乎效果不错,而疑似的庄家出逃,帅世才半断肯定是端木提前一步溜了,把邰博文这个顶缸的扔后头了,这是他一惯的手法,失去作用的替身马上斩断一切联系,毫不留情。
正说活着,老范的手机响了,老范接着电话,一听差点站起来,未挂机便急促地汇报着:“郑处,金伯利那儿有动作了…………,
“把监控调过来……,郑冠群一说,行双成前领着,一行人往监控中心急步赶来了。
五分钟前,离金伯利首饰行直线不到一公里的写字楼一个隐敝窗户里,监视镜里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不像顾客,进了金店稍等片刻,又是那位二老板亲自招呼的,直接进了金伯利二层的储藏室,这个地方是金饰行储货的保密地方…………
东西,那包宣纸包着的一臂长的东西交到了来人手里,是位短发、无须、面白的西装男乎,表情很警惕,秦格菲递上了东西诧异地问了句:“你们邰老板呢?怎么这一天都联系不上?”
“哦,他有点私事,暂时脱不开身,派我来把东西取起…谢谢您,秦经理。”那人很客气地鞠了个躬,没解释邰博文的行踪,搞得秦格菲蛮不好意思了,并肩下了楼,看着这人拦了辆出租车面无表情地走了,让她感觉有点怪怪的,价值二百多万的拓片,居然连看也没看一眼就这样拿走了。
更怪的邰博文的行踪,上官胖子是个漏嘴,早把从林鹏飞“外甥”这儿得来的消息说了,而秦格菲几次联系邰博文禾果,也有点心虚了。来取拓片还是立讯公司的经理办助理打了个电话通知的,这究竟出了怎么一回事,连这位心思玲珑的二老板也说不清楚了。
正踟蹰着,二楼的上官经理奔下来了,一脸苦色,吧唧吧唧拍着肥手掌嘚啵着:“完了完了,挂迟了,没成交多少,菲菲,这可怎么办?小一千万可都在里头呢啊,我可把周转金都押在上面了……哎,联系上邰诗文了没有,究竟怎么个回事嘛……。”
“你问我,我问谁呀?”
秦格菲一副气不自胜的样子看着这位守财奴,无语了,扭头回店里,上官胖子不放心地追着:“哎哎哎,你别走啊,刚才来的谁呀?你和邰博文联系上了没有,怎么说的总得有个谁信吧?”
没理会,身边只要出现一个男性,这位守财奴就会追问不休,这不,直追上二层了问上了。
这一对没有引起外勤的更多重视,监视里协调着追踪车辆在跟着出租车走,三辆车不时地替换位置,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一直走,出了市区,上了机场高速路。
半个小时后,汇报回网警支队的信息是:目标到了机场,已经购买了离港的机栗,正在过安检。
“查到了,叫郝志国,买的是飞往广州的航班,十八点十分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
行双成联系着民航派出所,把乘客名单调了出来,对比购栗的时间,找到了取走拓片的目标嫌疑人,第一时间锁定了体貌特征调了出来,还做了和电信诈骗嫌疑人的对比,是个新人。说了句回头看了眼等在背后的几位,抓与不抓,等着下命令呢。
“老帅,你看呢?”郑冠群回头问。
“是个替身,和拿走《英耀篇》的那位一样,端木惯用的试探手法,如帛没事,东西就顺利出中州了,他可以异地取到;如果有事,他损失的不过是一哼,马仔。”帅世才肯定地道工
“收队,放他走,让他拿上假货乐呵去嗯…通知到达地警方协查此人的真实身份。
老郑笑着说了句,很得意。转身回会议室,一行人跟着,就听老郑边走边说着:“想拿钱就拿钱,想拿东西就拿东西,咱们一概不管他,不管他怎么试挥,我们也来个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次没有端木的确切消息,我们就按兵不动。”
众人呵呵善意一笑,待再坐回到了会议室,刚刚讨论到了端木界平究竟会不会还在中州或者折回中州,新的消息浮出来了:
立讯账户里的钱开动了,是邰博文在动,从小营小区回到住的森岛别墅,几个小时出跌停局面仿佛失控一样,断电断网,刚刚全通,却又得到了股票接近跌停的消息,又一个电话打进来的时,邰博文看看号码是华银的殷芳荃未接来电十几个了,不过这个不敢不挂,拿到耳边喂了声,就听得电话里殷芳全被问上了:“邰总,你真不够意思啊,中午刚提了下,下牛就挂单抛了?”
“挂吖也,我们操盘的下牛断网,根本没才交易。”邰博文苦口解释着。
“那是怎么回事?不能上午涨停下牛就出这个洋相吧,尚总听信你的话,可还有五干万在这支股上呢,要套牢了,让我怎么解释。”殷芳荃口气不善了,质问着乙
“放心喽,正常的震荡涨跌肯定会有的再说我现在手里还有两三个亿,大不了拉升一下喽…你告诉尚总,要套牢了,损失算我的,您还不相信我呀?”邰博文口气颇大的解餐着,心里盘算着得失,还试图邀了邀这个殷助理,却不料人家给了个冷脸,没应邀。
当然不应邀了正气不顺着呢,谁还顾得谈情说爱怎么着?
放了电话,邰博文打着网银的账户,看着一串数字有点心有不甘的感觉,原本是准备再支撑一段时间,坐地抛售完手里存货,最好再从华银这里斥借一部分资金后溜之大吉,不过突来事情让他隐隐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这么大的抛售量打压下了价格,不用说,在他看来更像是幕后徐姐手里的存量全部抛出来了,本来以来中州这么多接盘人应该对整体行市影响不大的,可现在看,似乎自己想像的过于乐观了,没准中州这帮名流里不少也是见好就收,难备捞一把就走,万一真是这样,那自己账户里的存量可就难以出手了。
怎么办?
邰博文思时了良久,最终拿定主意的是,先把股市已经套现的资金划了出来,又把账户上的刚到手的资金,分几次转给了桂名电子公司、炽宾馆的账户,娴熟地操纵着一堆账户和名称,转到第十七笔上的时候,手顿了顿,停了……。
邰博欠停了停仔细想了想,股市套现不到存量的一半,原本准备在拉升的中途逐步抛货的,可如果现在辙的话,只能带走华银这一个多亿和套现的股资,那样的话,邰博文算了算,要少收入一个多亿,更何况,还有银行以及华银说好了准备支付的斥借款和贷款。。
要不,再试试?
赌徒的侥幸心态在作祟了,邰博文看着账户上的余额,全部是自己可以操纵的资金,这一斤,多亿如果砸回股市,肯定再拉几个涨停猛没问题,有中州这群土八路接盘,只耍掩盖过这次危机,接下来还是一片大好的格局,那样的话,自己就有机会把手里的余量会部套现,在这个期间,只耍还能拿到银行或者华银的任何一笔拆借款,那自己还是最大的赢家。
在可见的利润和可能的危险之间,让邰博文很伤脑筋,一时难以决断了……。
“转走22笔,公司对公司,最低的一百万,最高不超过二百九十万,分别流向广州、湛江、海口几个城市的公司账户,郑处,有一个估计您有兴趣,叫钊益电子,和银行竹款的是问一个单位…异地转账的结算有时间差,他们如果在这个时间差里提现,走人,用不了三五天就能洗干净,不过要出境的话麻烦点,有一周时间也足够了。”
行双成汇报着,从笔记本上接收到了账户的信息,市**支队调查捆浅之后,老郑又协调人员,直接从省建行的总行获取实时监控信息,跨了一层,这事看来好办多了。
“转走多少了?”郑冠群表情复杂地问。
“四千六百多万,余额不到一个亿了……,他在其他行肯定还有账户,我们暂时酱控不到。”行双成道,貌似有点心疼这些钱。
挪移开始了,诈骗份子惯用的手法总是把得手的钱挪来挪去,等你查的时候,肯定会凭空消失了,像邰博文这种消化大额资令的手法原研究员分析过了,很可能转到异地沿海城市通过地下钱庄以生意往来的名义的洗净,要不兑汇,再以合法的收入进到银行或者直接出境,电子商务的便捷性有一斤,特点便是凸显出了警务排查的落后性,每每等有所察觉,即便是能找到人可钱早已无影无踪了。
“转走就转走,我们想开点,反正不是我们的钱……,而且呀,这个,事连立案都没有,我们就想查也师出无名不是?既然转到这么多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有点反应了?”郑冠群像是自言自语说话,说着眼光投向了帅世才,帅世才点点头道:“差不多了,银行的窟窿一点七亿、华银这个窟窿一点四亿他手里的钱应该那个窟窿也补不全,况且他也禾必愿意亦……如果这个,时候两家债主上门,他可就难以应付了。是不是……。”
没说该干什么,留给老郑说的,郑冠群的眼睛膘上了行双成,笑着道:“,小才子,下面是你的强项了天黑以前把这把火烧起来,他现在肯定是急于转走钱和在股市套现,我们放开口了,不过可不能让他走得太快太舒服了,省得后续赶不上,怎么着也得债主清醒过来呀,趁下班前发,让他们明早警觉。”
“是。”行双成高兴了,起身应了声颠儿颠儿跑出会议室了。回到网警指挥巾心看着时间快到下班时间了,把准备好的示警通知直接发向农发行省总行:
根据我处调查,你行下属中原路农发行分理处一单交易存在嫌疑交易号为****,支付时间为***,支付金额为***,接收方为东莞市钊益电子有限公司,据查实,该公司涉嫌洗钱行为,正在接受当地**部门调查,为保证资金安全,维护金融秩序,请对涉及本次交易的账户法人进行调查,以防止资金流失。
自下而上既然有人拦,那自上而下往下压,让他们先内部起红,郑冠群的思路,有了这消息,省总行即便不报案肯定也耍查实,更何况,会议室里,郑冠群已经通过省**处的关系联系到了省农发行的领导,隐隐晦晦地暗示,可能某某下屑支行的贷款第三方支付涉嫌洗钱,赶紧自查,干万别走到司法程序里,那不是给领导抹黑不是?
领导间向来官官相卫谋个人情,出事旗总是给对方个擦干净屁股的机会,送了个大人情的郑冠群放下电话时,看着几位属下都在偷偷掩着嘴笑,说是送人情,明显是等着人家现眼嘛,钱都走了,恐怕想擦都擦不干净了……。
钱呐,钱呐,都是钱呐……,帅朗张着大嘴,伸着舌头,手里数着一螺或转账、或现令的支票,数来数去,足一百多万了,这一百万挣得让帅朗一路奸笑不已,不时地把支票拿出来熟数,从景苑小区还了林总的车出来,上了方卉椅驾着suv,没走两公里,帅朗倒数了两三次,那得性,像饿急的人抓到了肥硕的烧鸡腿,更像色急地人抱到了白嫩的女人腿,爽坏了,乐歪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人品能如此集中爆发,一天挣一百多万。
笑了几回,又一次掏出支栗来时,不经意看到方卉婷瞥了眼,复杂而不屑,才点像羡慕嫉妒恨,帅朗一怔,猛地想起今儿就是自己吃独食了,人家跟了一路,总不能一点好处不给点吧,想了想,抽了张金额最小的十万块,慢慢地放到方向盘前位上,很大方而且客气地说了句:“方姐,给你一张…甭嫌少啊力”
“不要。”方卉婷迸了两个字。
“你说什么?”帅朗没听懂。
“不要,你非要给我,载只能往窗户外扔。
“方卉婷道。
“这…不是,你和我有仇我理解,不能和钱有仇啊,这可取出来就是钱。”帅朗解貉着,千懂万懂,不要钱的还真看不懂。
嘎声车刹住了,方卉婷手离了方向盘,拿起那张支栗看了看,很揶揄的表情,两指一捻又扔给帅朗,果真是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表情,帅朗怕方卉婷才所顾虑似地赶紧解释着:“没事方姐,咱谁也不告诉,就你冉队里知道,你就说我干的,你们公安局进企业还打秋风呢,咱要点赞助合理合法谁管得着嘛…不会是嫌少吧?那这样,等我兑出来,给你二十万,cash…不过说好了,别告诉我爸和老郑,老郑还答应给开支金石展览的花费呢,回头那儿再要出来,那可叫真赚大了……,哎,你怎么啦?”
帅朗诧异了一时间方卉婷眼眨着,貌似身体不太舒服似的,眉头皱着,嘴喇着,问了句帅朗才发现病根在自己身上,这么个不表态让帅朗急火,一拍大腿砍价到底了:“你别这样那你开个价,你说多少,成了吧?”
“谁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钱看得比爹还重耍?”方卉婷斥了句,不料帅朗一听却是很郑重地解绎着:“你这话说得就不对,钱在很多时候,是比爹重耍。”
“你……,你,哎哟,懒得跟你说了你这脸皮不是厚是根本没脸没心…在哪儿下车,我把你送去。”方卉婷貌似有点生气,不知道何来的生气帅朗愣了下,拈不准这是真不耍,还是嫌少,耍不是心存顾虑?再要不惺惺作态?
一时没看真切,不过这哥不爱俏、妞不爱钞的事,还真不那么好理解,最起码让帅朗就理解不了,片例帅朗又凑着小声道:“方姐,您别跟我客气,咱不是小气的知…要不这样,我给你买辆车得了,省得你一天骑个电动车寒碜。”
“你…你说什么?我很寒碜么?”方卉婷蓦地被刺激了下,反诘着,那不善的眼神看得帅朗心一跳,赶紧摇手否认:“不是不是,您别误会…我是开个车出来不挺有派的么!?不扯了,你吭个声,想要那个车型,明儿我给你开回来,谁让喜欢你呢…咱喜欢你的程度虽然达不到法拉利、宝时桂的程度,可宝马3、4系的,一点问题没有。”
帅朗下血本了,准备干万金搏一笑了,果真笑了,方卉婷被这话听得重重噎了下,旋即眼凸脖梗,跟着哈哈哈爆出一阵大笑来,这示爱都成了生意了,有了个区间价位了,直逗得她笑得花枝乱颤,半晌停不下来,而帅朗呢,又被笑懵了,不知道这是否极泰来呢,还是怒极反笑,越笑越让帅朗六神无主,出言问着:“方姐,你这光笑什么意思?”
“我……,我没什么意思,是你觉得我有意思,呵呵……算了算了,不跟你扯了,钱你自个拿好,看在从十一湾硬把你叫来帮忙,又走出力又走出资的份上,我可以不告诉你爸和老郑,不过下不为倒啊。”方卉椅忍着笑,终于说清楚了,是真不耍,一真不要,帅朗更理解不了,抿抿嘴,好难为问着:“方姐,能问你的问题吗?”
“问什么?问原因,我就说你也理解不了。”方卉婷道。
“不是问这个,我是奇怪,你这视合钱如粪土的高尚情操是怎么个培养出来的么?”帅朗果真愕然地来了个很难的问题。
“你别挖苦,你的眼里警察都是黑警察对吧?可真要像你想像的那样,社个早就乱套了……,即便抛开这个职业不谈,也不是谁生来就是爱财如命的,你成现在这斤,样子我理解啊,是被你爸扔出来,逼成这样了,什么钱也敢拿。我呢,一直就在父母的溺爱下,虽然不富裕,可也没怎么缺过钱,不该我拿的,我绝对不会碰…特别是这种来路不怎么十分光明正大钱?”
当然不那么光明正大,一半是外勤那些消息的功劳,另一半是领导打招呼产生的效益,只不过在帅朗这里效益最大化了而已,方卉婷想着。说得帅朗最开始的那份兴奋感一点都没有了,以前哥几个合伙坑人一笔,接下来的事肯定就是搭伙结伴找个地方happy一下了,而此时,帅朗倒觉得揣了一百万,仿佛还有把了错误的感觉二
不过这会儿相信,方卉婷是真不要了,正襟危坐着,车窗露了一丝缝隙,轻轻的风吹进车厢,撩起了额边的几缕长发,让不时面对着帅朗暗暗地浮起了一个巨大的错觉,对呀,方姐这形象,咋就这么高大涅。
对了,也不是高大,是个傻大姐……,帅朗又换了个思维方式,想起了方卉婷那次生动到景区找他,那是刚从专案组出来时,她生怕自己误会,生怕自己受到影响,其实以自己这号早被社会锤打得没脸没皮的水平,根本就不怎么在乎。
于是乎,才那么点暖洋洋地感觉浮在心头,帅朗眼睛一亮,刚要表白一句什么,方卉婷制止了,直说着:“这是原则问题,各人都有各人的原则,你有吗?”
“有啊,怎么没有。”帅朗凛然一声,很豪气地说着:“我的原则就是,值得喜欢的、值得追求的,要不惜一切代价……方姐,我发现你就值得。”
“是吗?”方卉婷一楞,觉得这话很别扭。
“当然走了,不喜欢男人的女人多得是,不喜欢钱的,还真不多见。”帅朗解释道,一解释,更生硬了,方卉婷唬笑了笑,又嗤笑了笑,笑着瞥眼问:“是不是呀?看你这样,对婷姐有那么点意思了?”
“是啊,你不能才看出来吧?就方姐你这天生丽质、英姿飒爽再加上冰雪聪明,你说你要找个穷警察男朋友,一天拉个苦瓜脸跟老郑他们样,多没劲,你不觉得咱们俩在一块很高兴么?反正我觉得咱俩挺合适…要不咱们处一段,你看我这思想落后、行为不轨、认识低下,还真需耍您这号高尚的感染感染……”帅朗嘚啵着,如同忽悠那些掏腰包名流一般,长来了一溜,语速飞快,说着时候脸不红不黑,托着额头,斜眼着正襟坐在驾驶位置的方卉婷,那眼神叫一个喜出望外,那眉毛挑得叫一个撩人,那话说得叫一个诚恳,方卉婷听得,没料到一转悠到转悠到海誓山盟表白了,双手梧着嘴,呵呵笑了个,笑着帅朗又是心下无着催着:“是不是啊,方姐,你对我究竟怎么个看法我还不知道呢?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呢?”
“喜,,欢你?”方卉婷咧嘴笑着,一字一顿说道,说着笑容一敛,突来一句:“先别问我,我问你,你究竟是喜欢警花姐多一点,还是喜欢小学妹多一点。别装啊,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你说王雪娜吧,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帅朗马上就来。
“胡话,不喜欢心甘情愿花钱给办这个金石展,还是想俘学妹芳心是不是?”方卉婷酸酸地道。
“这不是老郑和我爸商量的事吗?我帮忙呢,不要认为我别有用心行不行?”帅朗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瞎话张口就来了,方卉婷似乎没有被说服又来一句:“你是假公济私,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是公私兼顾,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就喜欢和人一块瞎玩,真没那层意思。”帅朗道。
“真没有?”
“真没有,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只追你一个。”
“你不用扮就是坏种,你再怎么扮,也成不了情种。”
“呵听……那倒是,你这么了解还和我在一起,说明你一定也有喜欢我的成份,不承认是不承认罢了。”
“谁说我不承认,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确实有点喜欢呀。”
方卉婷几句说着,真迸出这么句喜欢,一说喜欢,帅朗腰一直,神色一喜,正要趁势来个激动的拥抱,却不料一指戳着帅朗的额头,警告道:“别玩这小儿科啊,喜欢归喜欢,我得澄清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和王雪娜……。”
“没关系,真没什么关系。”
“胡说,我那天下等安慰小学挪,问了问你们的情况,好像她说你是她男朋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都是逗她瞎玩呢…她不会当真的,一直把我当学长对待。”
“是吗?好像你这位学长对她施行非礼了……,就像你对女人常用的伎俩,恩,是不是抱着强吻了……,或者,还干其他坏事了?”
唯,一声凉气,方卉婷一瞅,帅朗稍显紧张地,不自然地咬着手指,被戳中的心事一般,然后……,然后面对方卉婷质疑的眼神,帅朗半晌没有解释,于是方卉婷眉一挑瞪了眼,一指车外:“下去!”
刚要说话,方卉婷脸一扭,一扭钥匙发动车着,又催了句:“下去!”
帅朗搭声开门,一只脚刚落地,车呜地一声暴起,差点把他挥个跟头,等站稳回过神来,车早轰鸣着开出去一大截,停了下,是方卉婷关好的车门,呜声驶着消失在街头。
挠挠脑袋,抓抓耳朵,又摸摸口集,让帅朗好不悻然,计来一百多万赞助的好心情此时已经丧失殆尽了,一会儿想着生气的方卉婷,总觉得有点患得患失,一会儿又想着那位傻学妹,不会真告诉方姐咱搂着人家真是强吸了一回吧,原本办金石展也确实有那么点假公济私的意思,可没想到事与愿违,学妹以为他和方卉婷有一腿,方卉婷又认为自己和学妹不清不白,这丫的夹在俩人中间,到头来可是钱花了,妞飞了,啥都没落着…………踌躇地走了几步,一会儿是方卉婷羞恼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学妹清纯的印像,帅朗这心思在两个人之间飞来飞去,们心自问着,对呀,我究竟喜欢哪一个呢?
又走了若干步,停下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出结果了,帅朗心里对自己说着:俩我都喜欢,弄回那个来算那个…………
第96章 天欲破晓 画地为牢
一页,又一页……,缓缓地翻过去了,翻得很仔细,仔细到薛行长冷汗涔涔,如芒在背,几次不自然地挪挪僵硬的身子。。
没想到省总行和市行信贷部同时下来,也没有想到进门不像往常嘘寒问暖,而是直接要了与立讯电子相关的贷款质押资料,厚厚的一擦资信调查,贷款协议还有银行方和企业签订的若干法律文书,省市两级来人四五位,已经过了两三遍了。
内审虽然经常有,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早、这么急,而且查得这么细,薛行长心里揣揣不安地思时着这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得去。
虽然所有的贷款都不可能百分之百规范,虽然银行方面也不是要求一切做得尽善尽美,但有一点是至关重要的,那叫宁给败家子,不给穷光蛋,前看好歹有家可败,而后者是无钱可拿,薛行长想到此处心里稍安了几分,再怎么说立讯家大业大,就有点不砚范的地方,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不过一个多亿,市行信贷部也核准了,就有批漏顶多也就是在用途上,应该不会再出问题。
安慰,很强烈的自我安慰,想到此处,薛行长稍安了几分,恰在这时,对面的一位发话了,是省行稽核处的一位女人,很尖锐地问道:“薛行长,对立讯的资产审核明显高估了,开发区在市北郊,那儿的地皮只能用于工业用地,你们以现行的地价估算,这个方法不适用。”
“张处长,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对立讯的出入账实行监管,他们的支出账都在咱们行,实行代收代付,以防他们把资金挪作他用……。现在支付不过一点七亿,和立讯的现有资产最少都能达到等值。”薛行长定了定心神,找了个很说服力籍口。
“资产的抵押手续也不明析,光有出售合同而没有产权证明,这将来万一出事,凭这份合同,我们是无法清偿债务的。”那位很挑剔的女处长道。
“这个……,对方已经答应我们尽快提供有效产权证明,款已经付了,但是办理相关产权手续还需要点时间。”薛行长稍显紧张,弱弱回了句,最大的问题就在这儿,如果有那玩意,这次说不定就轻松过关了,可话反过来说了,要是人家手续完备,那还有私下的好处。
明显没有说服省总行的来人,那位吹毛求疵的女处长手扬着合同书没动,眼睛盯着会议桌对面的薛行长,薛行长又嗫喃着解释着:
“……,张处长,立讯是招商局指定的项目,又是市、区挂牌的高新技术企业,市委的陈主任,还有开发区的一干领导都对此做过批示,就此事我还专门请示过市行,都是同意过的,相关的手续我们会尽快补充完毕。”
女处长放下了,颇有深意地看着薛行长一眼,这其中的蹊跷大家都懂,有时候是内部的人违规操作谋点私利,有时候是外部的领导打招呼,你不得不办,但前提的原则是资金安全,只要不涉及资金安全,有一定的偿还能力,有点小问题是可以忽视的,毕竞现在银行业的竞争如此激烈,什么都想合乎规范来,那就什么事也甭想办成了。
又过了一关,薛行长暗自庆幸着,心跳稍稍放缓。
那几位审核的在继续着,不多的资料被重复审核了若干次,虽然有所违规,可勉强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立讯的地产、房产,以及一份供货协议都在此做抵押,估价总额四个亿虽有跑冒,可和贷出去的一点七亿等值应该没问题。省行、市行几位交换着眼色,似乎觉得总行的通知有点小提大作了,一大早把信贷审核的全拉到这个支行,说是涉嫌非法洗钱,可明明资债相抵,难道还用货出钱去洗一洗?那样的话,岂不是坐等自己的资产缩水?
正翻到最后一页,准备下结论的时候,那位女处长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看然后面无表情地接下来了,虽然接电话仅仅是想、啊、知道了……,几个简单的词汇,不过照样听得薛行长坐立不安,生怕这节骨眼上出了什么砒漏,果真有批漏来了,那女处长“啪”声扣了电话,很严肃地说着:
“薛行长,总行到省公安厅**处以及市公安**处接洽的已经确认,你们支付的第三方创益电子涉嫌洗钱……,立讯电子公司很可能存在骗贷,结论未下之前,你暂时停止工作……。”
意外来了,冷冰冰的几句,薛行长听得如遭雷击,话没听完,眼一黑,呼终声从椅子上倒栽过去了……。”不多久“力的救护车来了,在噤若寒陈的银行员工眼中抬走了这位被吓晕的薛行长,总行和市行保卫处来人了,一群西装革履,面无表情的男子,但凡发生携款出逃,贪污挪用的事,这些负责内部程序的人就会出现,一出现先行控制住了三名信贷部的人员,全部被集中的会议室。”
几分钟后,从市行直接下发的通知:冻结立讯电子在农发行的账户。
跌停…殷芳荃刚停下车,拔着手机上网,在看到竞价出来时,一阵眩晕,被气得。
而且根本就没有拉升的迹像,排队的全是大单抛售,这今后果不用想她也猜测得到:辛辛苦苦的攒的钱,要在你眼可见的时候一点点蒸发、缩水…我拨…我再拨…我还拨……使劲地摁着手机,殷芳荃发泄似的拔了几遍电话,都是电脑合成的冷冰冰的提示:您拔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连续几次,殷芳荃有点怒火中烧,回想着昨天饭间邰博文的信誓旦旦,隐隐地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他说赶快抛,说不定,他已经抛售空了才假惺惺卖了个人情……,而更让殷芳荃难堪的是,抬头看看公司大门,那份心虚的感觉更重了,在尚总面前说过邰博文不少好话,而尚总也是看到利好,投到60023个股的五千万根本没忘出撤,而现在,要这样跌下去,再过两三个交易日,就连本钱也撤不回来了。
懊丧地下了车,拍上车门,拎了拎女包,刚踏上门厅的台阶,就见得身后又停下来几辆车,哗啦啦下来一帮保安制服的人,快步往华银公司里奔着,殷芳荃让过了一边,让这些人先进去了,心里隐隐地有种不详预感,在华银呆的日子不短了,知道这帮人是干什么的,尚总的特遣队,遇上棘手人物或者欠债不还的公司,这些人就以华银保安的身份出面了,对付那些有家有业的老板有的是办法,包括围攻、静坐、尾随、能从家到公司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吃饭上厕所部不放过,直到你心神恍惚,砸锅卖铁还上钱。这叫非暴力清欠,不属于法律管得着的范畴。
踱了几步,殷芳荃停下脚步了,唤了声:
“小伍过来。”
是位油头粉面的小伙,是尚总的司机,一听殷姐叫,肃穆的脸上挤出来点笑容,奔上来道着:“殷姐,怎么了?”
“这是……,准备找谁?”殷芳荃问。
“立讯…”小伍手撮着小声道。
殷芳荃一个激灵,不幸言中了,尚总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不把手里暴跌的股票兑给邰博文,那就不是尚总了,刚一定心神,小伍小声道着:“殷姐,您注意点,这两天别惹尚总生气……。”
“怎么了?”殷芳荃傲然挺了下胸,再怎么说也是尚银河自己的决定,自己不至于为这事遭了池鱼之殃。
不料是另一件事,就听小伍小声道:“给立讯的那一亿半有问题了,那王八蛋给咱们玩了一手一女二嫁,从农发行也贷走了一亿多,洲得到的消息,尚总安排我们先把人拦住,无论如何也得追回来,要这钱会赔了,咱们公司可得塌一半…………我走了。”
着一挥手,里面已经在座的十几位和外面刚来的两拔人合成一股,分乘着七八辆各式的小车商务车,呼啸着走了。殷芳荃悟了,手僵硬着,包带子缓缓从肩上滑落,吧搭声掉到地上她都没有省过神来,心里泛着的一个念头是:
上当了,居然上当了…………跌停……,邰博文眼前一黑,对着股市行情的屏幕闭上了眼了,开市毫无悬念地跌停了,自己挂上去的单子因为价格优先的规则,被远远的挤到了后面,优先成交直接都在跌停价位上,而粗粗一数,五万股以上的大单十几单,其间还有挂上去的十万股、二十万股的大单,股市的通病是越涨越能吸引入市的,越跌越没人买,缓慢进展的交易量让深暗规则的邮博文已经看到了即将崩盘的预兆。这崩盘的,还包括他在中州多方游说拉拢来的信誉。
即便再有不甘,邰博文也知道自己回天无力了,就有力也没有时间了。msn在叽叽响着,高价雇来的操盘手发来的分析显示在屏幕上,按照昨天放量,接近田万手的成交量,比照现在的价格,还需要一个亿左右的资金吸货才能有效拉动价格回升,不过回升之后还要有个观望期,毕竞震荡之后,谨慎人市的人会增多……,操盘手停手了,在等着老板下决定,究竞是抛还是继续拉升。
邰博文细细回忆了下,隐隐地也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先前所知消息是股价到二十左右才开始抛货,可现在看来,怕是已经抛干净了,这个时候,银行贷走的钱肯定已经洗净转走了,而徐凤飞留给自己的,股市上的一大部分拿不走,私募斥借的,又是个烫手的热山芋,偏偏这会他已经把烫手的山芋啃了一半,这要走出点事,邹博文知道不那么好善了。
决定了,斟酌了一晚上的事终于决定了,飞快地敲了着键盘输入了一行字:全部挂单抛售。
输完了,隐隐地心里又有了一份快意,反正这是原始价吸筹,再怎么说是白来的,谁还能便宜得过我?此时,心里想起了中州这一干名流,此时肯定是急得上蹿下跳、火急火燎,想到了名流身边女人,此时肯定是一肚幽怨无处可诉,很多想把自己征服在裙下的女人,其结果是被自己征服在胯下,那份成就感,让邰博文稍稍舒缓了几分功亏半路的沮丧。
扣下了笔记本,随意地塞进旅行包,拉到拉杆,慢步走着,下了楼,到了门前,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近两个月的单体别墅,关上了门,东西扔进车后备,驾着车,缓缓地开上了森岛别墅区的林荫路,出了这里,就是外环路,再出了外环路,就是高速了。
要离开?或者是永远离开!?
隐藏在对面桂层窗帘后的监视镜里,清晰地看着邰博文的一举一动,这个任务三班倒已经半个月了,又是一个通宵,外勤打着哈欠汇报着:
“续队,出去了,带着行李,看样是要走了……。”
影像,同时出现在网警中心,从出别墅门的那一刻起,根据外勤的追踪,实时调阅的交通监控能看到这辆车行驶的方向是京珠高速。
事情到了关键节点了,可关键的节点,还有很多步骤没有跟上。
银行方面还在和省厅的**打嘴官司,既想知道详细的内幕,又不想通过**彻查此事,不用说肯定是私下里已经有了动作,但这个动作太慢了,马上就要人走楼空了。而且另一家华银的反应也没有跟上,郑冠群这一组只等邮博文的账户里在八点多转完最后一笔,才通过市**支队暗示过市建行领导,相同的洗钱嫌疑警示,从账目能看到华银和建行的资金来往密切,不用说这个消息应该能被华银获知。
可现在都没有跟上,郑冠群又一次抬腕看表,已经指向九时四十分,再迟十几分钟,人就要上高速了,而现在,别说批捕,立案都没有,总不能像个普通嫌疑人一样让刑警扑上去想倒吧?再说就抓回来,程序好像也没法走。
所有的案子都是按部就班,偏偏这个案子是本末倒置,不是从案情查出来的嫌疑人,而是先有嫌疑人,眼看着嫌疑人一点一点积累案情,却不料所有的已知依然棘手,从理论上讲,这个人现在仍然是清清白白的普通商人。
“先抓回来再说。”老范提议了句,看着走来走去的郑处。”不能抓。”帅世才摇摇头提醒着:“银行暂时不会报案,华银从来就不通过公检法解决债务纠纷,你前脚抓,后脚就有人来攻许咱们乱抓人,再说你抓回来,怎么处理?三个亿蒸发了,谁负责,到时候就得质问咱们了,知道他有违法行为,为什么不及时阻止。”
“那怎么办?郑处,出了外环路可就上高速了啊,看这样是准备驾车走。”行双成提醒着,一昏愤愤不已的表情。
“老帅,你说,怎么处理为好?”郑冠群求教上基层这位了,老帅一笑道:“找人去抓呀?”
“找谁?银行的还在内审,华银的没跟上,我估计他们是先到公司急于拿到抵押资产,减少损失,找谁抓?”郑冠群问,停下脚步了。
“找几个临时工嘛,很容易呀,离高速路收费站三公里就是唐庄派出所。”帅世才道,老郑一楞,这好像还是一码事,不过马上笑了,肯定不是一码事,手一挥指挥着:“通知续兵,让唐庄派出所协查出警,拦住这辆疑似盗抢车辆,把他交通工具给我扣回来。”监控室里,因为老帅的这个提议,引发了几声窃笑,这要抓对了自然有功劳,要抓错了也不怕,老办法,回头开除俩临时工协警就遮掩了。方卉媒笑着瞥了眼帅世才皱纹舒展的脸,突然发现这父子俩很多地方有共通之处,每每想出来的,都是馊招。
唐庄高速路收费站几个大字遥遥在望,邹博文平稳的行驶着,一路畅通无阻,天高地遇的景象终于让沮丧的心情稍稍缓解了几分,再怎么说,也有一个多亿的收入,再怎么说,这一趟也是成功之旅,边行驶着边拈开了音响,提速着向着收费站驶来了。
警笛……,警笛……,突无听到警笛声让邰博文稍稍有点慌乱,不过旋即马上镇定心神,警察从来不是应该担心的对象,一转念,眼睛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一辆面包式的警车从岔路驶上来,斜斜地拦在去向段,远远地戴着警帽的一位在做停的姿势。
车慢慢减速,在距离警察不到五米的距离停了下来,那做停姿势的警察邰博文一看,是位二十郎当的小伙,臂上的贴着”协警”的标识,几步走上来,牛逼烘烘一招手喊着:“下来,下来。”
“阿sir有事么?”邰博文很礼貌地打着招呼,伸出头。
“让你下来你听不懂呀?放你娘速什么外国屁。”那哥们痞相一脸,直把邰博文噎了一家伙。
这个伟大的国度,警察是惹不起的,邰博文很客气地问了句:“同志,我没有交通违规吧?””谁说你违规了?我们怀疑你无证驾驶,近期我们这一带机动车盗抢严重,驾驶证,行车证……,拿下来。”小警察不客气地道,所长安徘的工作,自然不敢怠慢。这么霸道把邮博文镇了镇,悻悻拿着两证递出来,人没下车,那小警装模作样看了看,一招手,车上又下来两三位虎背熊腰的壮小伙,这位一扬手里的证件道,有点词穷,硬是鸡蛋里挑骨头说了句:
“看,假的。”
“时,假的。”下来那几位异口同声道。
“绝对是假的。”有一位强调着。
“下来,下知…好说歹说不行,非让我们把你铐回去呀?”
那位带头的叫嚣着,邰博文自时秀才遇到烂仔警,再有理恐怕也说不清了,慢慢地挪着下来了,拿着手包,手伸进去,揣度着是不是塞摞钱能过关,那几位动作却是更快,一位喊着,看看车上有没有偷车工具……,说活着,两小伙就钻车里了,一钻进去了,好了,澎澎澎一锁门,呜声一发动,一溜烟跑了,邯博文这才省得自己被框下来上当了,不迭地拦着,却不料被站着的协警一把揪住了。
车走了,没治了,那小警掏着一摞不知道什么单子,刷刷一写一撕递给邰博文道:“到唐庄派出所去取车啊,经我们调查如果不是盗抢车辆,可以发还给你。”
“嗨,我说警察同志,那我怎么办?”邰博文苦着脸,前后看看不着村不着店的地方,他连地名都叫不上来。
“我们警察多忙呢,谁顾得上管你怎么办?自己想办法。”那小警一翻白眼,抬腿上车,呜着驾着面包车,冒着一股黑烟走了。
得,这个亿万富翁,楞生生被扔在路边,傻模楞眼,学着外国人拦车的姿势竖个大拇指搭便车了,不过这地方那像国外,各色车辆蹭蹭蹭从身边驶过,压根就没人操理他。
一公里多之外,续兵带着的一队外勤看的过程直笑,此时从望远艳里再看到邰博文一昏如丧考妣的难受样子,刚停下来又笑得直打颠。几个人埋头商量着,干脆,把两辆车的人并到一辆车上,另一辆绕了个圈,扮作过路的行驶车辆,然后在邮博文身边“嘎”声堪堪刹住了,外勤队员一伸脖子不客气地道:“没长眼睛呀?想撞了给保险公司作贡献呀?”
“对不起,对不起…师傅,我给你钱,把我送回市里。”邰博文学乖了,直塞着几张钞票,那外勤不客气地往手里一掂,乐了,一摆头,上来吧,一箱油钱怎么也把你市里了。
于是,这个准备脚底抹油的邰老板,又回市区了,坐的就是刑警队的车…
第97章 风云四起 火中取栗
世纪花艺园,快九时的功夫,一辆蓝sè的工具车载着几位安装工人,车停在园中心的展厅门口,跳下车的帅朗指挥着几位工人把一副刚刚做好的不锈钢烹绘图案放到了展厅门口的显眼位置,给平果介绍的这帮哥们撒了一圈烟,安徘着上车走人,回头再看,那叫一个志得意满。
啥呢,这么乐呵,自然是那帮赞助的冤大头了,飞鹏饮业、huá秦汽贸、四方建筑、金伯利首饰行、家家乐餐饭连锁……,排了一溜冤大头,怎么看怎么让帅朗觉得还是跟上jing察叔叔好混,人情送出去,钱进自己口袋,两头落个好的事,还真不像昨天那么多。
“摆的什么呀?”有人在身后说话了,帅朗一回头,眼一亮,心一跳,嘴一哆味,看到小学妹拈散着头发没梳大辫出现在眼拼了,也是刚来,帅朗眼睛看着小学妹没有移动,只是指指烹绘图:“自己看,找了几家的捧场的。”
于是王雪娜好奇地看上了,这当会儿,帅朗心里有点打鼓,mài拓片宰了秦格菲一家伙很让学妹看不惯,之后又有方卉媒和她小话说了不少,是不是谈到自己有生活作风问题还真说不准,不过看样子……。很清纯很萌的样子,好像不像生气,好像也不像有怨,好伽…好像冬天还没过动,春天已经来啦,要不四周这么如此明亮,如此抬人以及如此wēn暖呢?
“哦,除了姨夫的公司,这些都谁呀?”
王雪娜问,回头问了下,话音卡住了,看到了帅朗状如chidāi伸着舌头,不自然地咬着手指,那样子仿佛小屁孩看到了满眼的糖果那种馋相,逗得王雪娜噗嗤一笑问着:“你发什么dāi?”
“啊?我没发dāi……,那个,雪娜你怎么来了?”帅朗掩饰着说道。
“今天只有一节大课,我请假了……,我bà有课来不了。”王雪娜站直腰了,随意说了句,这倒忘了刚才的问题了,只是怪怪地看着帅朗,眼神一怪,帅朗心里砰砰直跳,两个人四目相接,仿佛都有话要说。
“那知…”两个人相视时,几时同时迸了口,都一楞,然后都笑了。
“你先说。”帅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把发言泉移交了,王雪娜扭niē道着:“没什么,那知…不该怀疑你啊。方姐告诉我了,这钱不是你拿走了……。”
“当然不该怀疑我了,你看我像见利忘义,要钱不要脸的人吗?我要是那种人,我还至于把一百万拿出来办这个金石展览。”帅朗很正sè地,恬不知齿地往自己脸上贴金,现在学乖了,碰上浪点的妞,你越坏越惹人爱,不过碰上这号成正统的,就不能表现的过于无齿,尽管自己很无齿。
果真奏效了,王雪娜笑了笑,埋怨着帅朗:“那你不早告诉我。”
“不告诉你当然是有理由的……,对了,方姐还告诉你什么了?”帅朗旁敲侧击着。
“她说这是个什么案子……,一直在寻找一个懂金石拓片的诈骗犯,正好就借办展览这个机会一起都作了,她说你是帮jing察办事的?”
王雪娜诧异道,看来不一定相信帅朗,不过肯定相信方卉婷的,那天jing富证一亮,自然容易取信于人了。帅朗一听,又打蛇随gun上了,很不在意地道着:“你都知道了啊,那就省得我解释了,我这人从小就急公好义,嫉è如仇,一直以来咱很低调的,这么点小事,我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当然,这里面有点假私济公的意思,主要是帮帮你,帮帮老yé子,发扬发扬咱们的传统文化,jing察就搭个顺风车呢,我就答应了,这事怨我,没提前告诉你,可是当时咱确实不知道还真有不识货来mǎi不是?”
几句寥寥,把自己归到了正人君子,助人为乐的行列,王雪娜时这个似乎根本没有怀疑,反而关心道:“那个骗子抓到了没有。”
“暂时没有,过来,我告诉你……。”帅朗拉着小学妹,悄悄楚在楼角,小耳附耳道:
“展厅后两辆车,车上全是jing察,对这儿布控着呢。”
“啊!?是吗?我说那些天你mǎi那么多盒饭。”学妹的眼睛瞪圆了,很惊讶。
“可不,那帮牲口能吃着呢,不过都是全副武装的jing察,人家能吃也能干不是?“帅朗又唆道。
“哦……。”小学妹嘴讶异成“0”型了。
“看过美囯大片没,其实咱们中囯jing察抓人比老美还牛挺,只要嫌疑把一出现,马上就是厅后两个方向包抄,门口围堵,那叫擦翅难逃暖。”帅朗又说着,比划着,示意着园门口两辆不起处的车辆。
学妹更惊讶了,自然是深信不疑了,这些天总能见到点陌生的面孔,而且也知道展厅保安本身就是jing察,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类事件,此时倒真有点激动到心跳的感觉了。
拽了把,jing察牛‘不牛“帅朗倒牛‘上了,那形象在学妹的眼中登时高大了几分,不过这个时候,帅朗心里多少还有点疑窦的,趁着小学妹思维激动的当会儿小声问:“对了,雪娜,那天,方jingguān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呀?就说让我保密。”王雪娜很萌很悟然地说道。
啪唧……帅朗一柏额头,喇着嘴,一副上了è当的心情,现在知道方卉婷根本就没问,敢情就是空xué来风,诈自己呃…后悔呀,那今后悔呀,帅朗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只要坚持一秒钟,说不定马上就把方卉婷感动了,mā的,最后露馅,帅朗暗骂着自己没出息,专业的忽悠老被方卉婷那业余水平捉nong。
“你怎么了?”王雪娜揪了揪帅朗,很关切地问。
“哦。”帅朗惊省了,一低眼,那眼睫眨上,wu溜溜的黑眼珠动着,小鼻尖微微翘着,让帅朗登时yin心大作,一转眼,严肃了,严肃地说着:“这个方jingguān难道没告诉你,现在这个区域很危险吗?”
“没有啊。,王雪娜道。
“太不负责任,回头我说说她。对了,还有将近两周才结束,你得一干一万个注意啊,万一有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往后面的车里跑,那的人会接应你的……,尽量不要来,明白了没?”帅朗解释着,王雪娜点点头,很感激地道着:“嗯,知道了……,我bà也说了不让我来,这几天人也不多,差多点快到月底就收场了,反正现在我yéyé很乐呵,完成了一桩大心愿……,对了,我bà说你什么方便,我们全家请你出去吃一顿,聊表谢意。”
“那好啊…不对,也不好。”帅朗的脸一时三变。
“为什么?”学妹很萌,开始被帅朗圈到思路里了。
“我痛心呐,谢吧我不在乎,不过不能怀疑我吧?你说前两天,你居然怀疑我办这个金石展是为了给自己敛财,让我情何以堪呐?”
帅朗mo着心口,痛不欲生地说着。一说这事,王雪娜撅着小嘴,很难为地憋出一句来:“那……,对不起啊。”
“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对吧,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我们心灵之间不能有这种芥蒂和杂质啊…你说对不对?”帅朗眯着眼问。
“嗯,人家知道了……。”王雪娜不好意思地摆摆身子。帅朗终于按捺不住兽性大发了,拉着小学妹说着:“来来,我有句悄悄话告诉你……。”
“什么话呀?”王雪娜机械地跟着,不解地问着,一前一后,几步被帅朗拉到了展厅十几米外,半人高的冬青丛后,就见得帅朗jing惕地四下看看没有监控,这才神神秘秘地道着:“知道不知道,2012世界末曰就要来了?”
“什么?你信那个呀?”王雪娜诧异了。
“万一是真的呢?难道你不担心?”帅朗正sè问。
“既然世界末曰都来了,都毁miè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王雪娜倒想得开。
“是啊。”帅朗正题上来了,很替人分忧地关心着:“你说世界末曰都来了,到时候你连男朋友都没有,连和男朋友那个那个都没有,我担心你到时候遗憾呀?”
“啊?”王雪娜嘴一张,楞了,旋即明白了帅朗那个那个的意思,扑味一笑,小拳头使劲摆了几下,然后咯略笑着,又踢了这货一脚,边打边笑骂:“你讨厌…真讨厌,就知道你没正经话。”
“谁说没有……,那咱们现在就那个那个,免得我担心你遗憾…”帅朗笑着,捉着学妹的小手小胳膊,作势一抱,可不知王雪娜是半推半就,还是粹不及防,冷不丁被帅朗抱了个满怀,刚要挣拖的时候,帅朗一附身,浓眉大眼立现地眼前,在这一刻,王雪娜意外怔住了,似乎还有点踌躇,似乎对于近在咫尺的人还有点犹豫,仅仅是一刹那的犹豫,猛然间觉得两片狂野、炽热的唇贴上来,而且这一次,没打没闹,学妹高高的掂着脚尖,吊着帅朗的脖子,很青涩地回wěn着。
哦哟哟哟……,帅朗那个美呀,美得冒泡、美得发烧,美着抱着jiāo小玲咙的学妹一个劲shun、一个劲cuo,shun的是缨唇小口,cuo得是柔肩小蛮腰,淡淡的体香如何高度醇酒,把帅朗闻得晕晕乎乎,侵略性十足的湿wěn,直伸进小学妹的檀口肆无忌惮地挑逗。
“你讨厌,不许mo我衣服里。”小学妹后仰着,躲开了wěn,在帅朗的耳朵上拧了一把,脸红的通透,不自然地扭着身子,是帅朗的咸手伸进去了,帅朗小声道:“我情不自jin了。”
一说一笑,又把不自然地学妹揽着,继续这个来之不易的wěn了,小学妹仿佛初经人事,青涩中,有点不自然地迎合着帅朗的wěn,有点生涩地偶而回wěn,wěn得很动情,wěn得很甜蜜,渐wěn渐酣之时,不料同样动作又出来,小学妹感觉到腰部一凉时,又躲开wěn了,很生气地又拧了帅朗一把镇怪着:“讨厌,又mo人家衣服里。”
那又镇又怪,脸红耳赤,极度不自然的表情,惹得帅朗嘿嘿哈哈笑得直打颠,这清纯的太过了也麻烦,少了那么点情调,帅朗笑得直蹲下身子耸肩,小学妹有点恼羞地小拳头擂着帅朗,既有那么点意思,又有点不好意思,帅朗笑着回头看时,她会马上捂着脸,仿佛做了件什么样怕现人的粉事一样。
两人在异样的风情里迷醉时,电话铃响了,来的颇不是时候,帅朗笑着mo出了电话,一接,笑容一整,直说了句:“知道了……,我一会儿去,你再看仔细点。”
扣了电话,王雪娜眨着大眼,像是在问有事了?而且帅朗也楞了下,好像此情此景,走了那可多叫一个舍不得,恨恨地看着青天白曰,他酿滴,这大白天真不方心…“生意上有点事,要不,一起去?”帅朗问。
“嗯…我答应我bà了,今天我在这支应。”王雪娜道,看来办事比帅朗有谱。”哦,那也好……不过干万小心啊,就按我说的办,不过问题不大,这儿现在监控的jing察不少……。”帅朗说着,两个人随意地走出了冬青丛,要走时,总有那么点依依惜别,帅朗干脆一拉小学妹手,小学妹粹不及防,挨近了几分,被帅朗在额头上重重波了一下直当wěn别了,小学妹“咦呀……,讨厌”一句说着,羞恼地躲着,捂着脸奔回展厅去了。
帅朗美的、笑的、乐的直抚着肚子往园外去了,拦了辆车,匆匆走了。
电话,是罗少刚打来了,就一句:立讯这儿出事了…………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第一拔是银行来了,来了四辆车,十一个人,夹着公文包的、带着保卫臂章的,车直堵着桂门口,一行人快步奔上,直上三桂,办公区员工还正常工作着,经理助理和办公室几位招待着,一听说是贷款出了问题,却是谁也说不清究竞是什么问题,把财务刚聘的会计师叫来了,那会计师也是一头雾水,还没有一工,也就一本账而已,公司刚建成不到两个月,账务根本没的建起来。
那银行带头的是市农发行信贷部的,拍着桌子:“别给我罗嗦,我们要见fǎ人,不是见闲杂人等。””经理不在,我们也没办fǎ?”办公室的主任,一位高新聘来的精干小伙。
“什么时间不在的?”银行的火急火燎,几乎是bi问。
“昨天还来了,今天还没来。”办公室主任道。
“那赶紧让他来,他要再不出现,我们得报案了啊…你们贷款抵押,这些地皮房产,款项付清了吗?”银行催着。
这下子,可就没人知道了,银行的人把会议室堵了一屋子,这边公司刚成立的经理办、市场部、研发部,都在赶紧地通知经理来,却不料各人像被重重打了一个耳光:关机!
“你们听好了啊,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也跑不了你们这些人,经理不在谁负责,今天上午他要是不出来解决问题,别怪我们申请查封你们所有的资产啊,包括你们驾驶的车辆,都在查封之列……。”银行的急了,威胁着公司员工。
这么一说,惹着众怒了,备门的带头着带着本部员工,哗啦啦围着楼道叫嚣上了:
“凭什么查封我们的车,我们还给公司交了一半购车款呢?”
“就是啊,这不能我们经理没来,你就想把公司qiāng走吧?””什么骗贷不骗贷,就不可能,邰老板还差你们银行那一个亿?”
“太不讲理啊,你们再闹,我们报jing了啊…”
“别跟他们废话,直接拔‘旧。”
乱了,屋里屋外的备持一词,你说我说他也说,谁也不知道谁在说什么,不过银行的已经很确定贷出的款项风险巨大,而公司的员工也确定,邰博文拥资亿万,根本不会欠银行这仁瓜俩枣,虽然招聘进公司时曰都不长,可又是住房补贴,又是交通补贴,这待遇,在中州着实难找,作为员工自然是无各件地支持老板了。
正说着,屋里有一位银行人员不经意一看院子,眼直了下,赶紧地示意同来的人,部朝院子里看着,瞬间都楞了……,十几辆车,备式的车,商务车、轿车、面包车,哗哗倒付水似的下来一簇一簇人,cucu一数有五六十人之众,全部统一的保安装束,在领头的指挥着,有序地分散到厂间、仓库、楼层,不一会儿zhèngzhèng踏踏的脚步上奔上楼来,领头的可没银行这么客气了,扬着一份复印件:
“都别动啊,各回备办公室,立讯欠我们huá银一个半亿,让邰博文出来说话……”郝楞了,鱼贯而上的群人,一般般的表情,手又在胸前,堵了一道人墙,那些白领姐白领哥那见过这等阵势,缩着脚慢慢往后退,对方的领头人眼光不错,一把揪住了办公室的主任追问着:“听见我说话了吗?让邰博文出来说话。”“手机关机了,人还没来。”办公室主任有点害怕。
那人一把把人扔过一边,大声说着:“人不在好说,都坐进办公室等着,什么时候人来了,什么时候问题解决了,我们再起…人要是回不来,这公司我们可就要接管了。”一队人墙似的保安堵着,这些员工不自然地后退着,各钻进了办公室,有点心虚地四下看着,有点担忧地拔着电话,还有的已经悄悄拔‘旧了,那银行的就看不过眼了,也是信贷部的那位上来理论了:“嗨,嗨,你们谁呀,这公司你们想接管就接管?”
“那你拦拦试试?”对方领头的,斜规着眼,鼻子哼了哼,一扬头,几位保安堵着,“终”一声响,经理办的门给撞开了,这拔人,大摇大摆地坐进了邯博文的办公室,看样是准备耗上了。
又过了不多时,“晰出jing来了,四位jing察,上楼来cucu一问情况,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市农业发展银行的、市huá银小额贷款公司的,这债务纠纷,明显不是片jing都能处理得了的,更何况,人家都静静坐着,谁也没闹事不是?
“指挥中心,没有发生打架斗殴,又是家企业欠债,老板跑路的,我们可管不了啊……。”
楼道一隅,一片民jing悄悄汇报着,不多久,接到指挥的通知,先行收队了。
立讯的大门之外,远远地墙角根蹲了个人,谁呢?罗少刚,自打生意上坑了帅朗一家伙,没坑着还把自己掉坑里了,罗少刚就对帅朗言听计从不敢有所违逆了,生怕又被帅朗那jiān人断了财路,从昨个晚上就被安徘在这儿一直盯着,半天还不见帅朗来,又拔着电话催着:“喂喂,你在哪儿,赶快来呀……,你说要出事,还真出事了,五六十号人。那还用说,肯定是要债的,看这架势得封了立讯公司的……,有钱大老板都这么干,组织一帮人,管你愿意不愿意,强势介入接管……,什么,你不来了?你mā‘你不来让老子蹲这儿,都冻感冒了…………”
骂了几句,收了电话,又悻悻然蹲在原地瞅上了,帅朗不来,可也没让他起……帅朗为什么没来?因为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此时,此刻,帅朗正bi巡在未来路置业大厦,看着六层发dāi,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发财的机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发了财,那六层是锐仕猎头公司总部,寥厚卿那个租头就在上面,帅朗斟酌了良久,还是揣不准能不能从这货身上再榨出点油水来,听林鹏飞讲,立讯邰博文是寥厚卿介绍给尚银河的,而且后续招聘都是锐仕接办的,要这样的话,城门起火,最着急的应该是这只大头鱼了。
得试试,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帅朗终于拿定了主意,快步进了门厅,直上锐仕公司,到了迎宾口上,迎宾那…居然时帅朗还有点印像,打了个招呼,直奔寥厚卿的办公室,敲门而入的时候,这位高个老帅哥正抚着下巴,在窗口来中鞭步,一刹那间,帅朗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家伙肯定知道立讯出事了,着急。
“怎么是你呀?有事?”寥厚卿神不守舍地问了句。
“废话,没事我找你?”帅朗不客气了,大例例一坐。
“我忙着呢,有事改天说。”寥厚卿也不客气,对于帅朗现在已经没有以前的好感了,明显已经无利可图了嘛,离这号人氵查还是远点儿。
“大哥,我救你来了,你把你的救命恩人往外推呀?”帅朗聘然问。
“救我?就你?那你知道我发愁什么事吗?”寥厚卿不屑了。
“你不是发愁什么事,是害怕一个人。”
帅朗神神秘秘道,眼眯笑着。谁呀?”寥厚卿定了定心神,坐到了老板椅子里。
“尚银河。”帅朗道。
椅子,明显地哆嗦了一下,寥厚卿,明显地吃惊了一下,楞眼瞪着帅朗:“你都知道什么?”
“老寥,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用知道?你收了盛小珊还是古老头的好处,把雷欣蕾推到火坑里了,现在人跑那儿我都不知道;没准又收了kou促的好处,一直想钓住我对吧?……,这都往事了,我就不提了,后来你是不是又收了邰博文的好处,把邰博文引见给尚银河了,大哥,你以为什么钱都能挣呀?”帅朗质问着。
寥厚卿一哥追悔莫及的表情说着:“谁可知道能搞威这样……,帅朗,不是我故意害你啊,你不没上当不是?我也不是故意害雷欣蕾,盛小珊出面谈的,我只是引见了一下。”
“以前的不提了,不过这次你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啊,想到后果没有?”帅朗问,那寥厚卿一脸懊丧,帅朗故意刺激似地说道:
“哎,我听说丢了一个多亿,还没有在股票上栽了多少,这是几个亿呀大哥,要si人滴,亏你还能安生坐在这儿。”
o到心窝里了,寥厚卿坐不住了,咬牙切齿,又站起身来了,那个圈子里,都知道尚银河是干什么出身的,都知道尚银河手下有多少人,吃得就是高利贷这碗饭,要是人家真认为你们串通一气骗人,寥厚卿真不敢想像后果。
走了几步,寥厚卿突然灵机一动,快步走到帅朗面前,想起来了,问着道:“你…你说你怎么救我?”
帅朗附耳,悄悄说了几句话,寥厚卿眼睛一亮,比见了倾囯倾城美女还失态,一把搂着帅朗,直拍帅朗后背:“哦哟哟,我的qin兄弟呀……,你是我qin爹呀,有这事你不早告诉裁。”。”嗨嗨…”帅朗推开这货,正sè道:
“这东西不能随便给你啊,我冒着生命危险打探出来的,不管谁在这个时候把这消息拿出来,谁将来都是尚银河的铁杆,你就想这么白从我这儿拿走?”
“不不不,我给钱……,你要多少,我马上给你。”寥厚卿被说急了,表态了。
“一……,百……,万。”帅朗咬牙切齿,来了个狠的。
果真够狠,寥厚卿脸一苦,差点被宰得哭出来,腰一佝,几乎要佝双膝跪下了,哀qiu也似地遁:“兄弟,您这是bi我往桂下跳呀……,我这公司一年能挣多少,您这张口就是我不吃不喝四五年的全部枚入。””那就没得谈了,我告诉你的具体地址可是邰博文的cāo盘窝点,知道那儿股票值多少钱?说不定一亿都打不住……,你不要拉倒,我直接找尚银河,别说一百万,好几百万他都不眨嗯……走了。”帅朗说着起身就走,毫不hán糊,已经niē准了寥厚卿的软肋。
果不其然,寥厚卿一把搂着帅朗:“别别,兄弟,兄弟,救人如救知…一百万,我给我给,不过你不能骗我。网,cāo盘窝点多隐密的事,我还真一时不敢相信……。”先转账…一会儿查询让你看看我账户里的钱,消息有误,我倒贴你一百万……,时效性很紧啊,尚银河可是个人精,他要是自己找出来了,你这人情可不领了,回头还要找你算蜘……”帅朗掏着小纸片,自己的账户,开户名,bi了寥厚卿一番,那寥厚卿苦着脸,如被钝dāogē肉般难受,不过还是说服不了心底的恐惧,拉到电脑,照着纸片输账号转账了,边输着,吧搭吧搭豆大的泪滴边往键盘上洒着,输完了,帅朗查了到户,这才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啪声往桌上一扔,完威了交易了。
于是,邰博文在外勤载着车上还没有到市区,小营小区监控里出了一样怪事,又有两队保安装束的人,直奔弘幢四层cāo盘窝点目标所在,监控的外勤膛目结舌着看着一干保安冲进这个窝点,拳打脚踢把一帮子在盯着屏幕的cāo盘手堵了一堆,正在bi问什么,不用猜也是账号和密码,看来丢钱的,快急红眼了……这个时候,帅朗揣着钱已经悠然自得地准备回世纪花艺园,再撩拨撩拔小学妹,中午还打算到那个酒店摆摆谱,想想办fǎ俘获俘获学妹的芳心。这事呀,在帅朗看来,得nong个财sè兼收才是个大圆满的结ju,现在就差一小步了。
也在这个时候,尚银河正四处调拔着人手,得到了寥厚卿的消息端了cāo盘手的窝点,那里确实还有二百七十多万的配股未mài出,接市价算倒也值不少钱,但可惜的现在跌停板根本难以为出手,现在见不着人,贷出去的钱能收回多少,还真是未知数了,从来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玩了一女二嫁这一手,那块值钱的地皮的资产,究竟要落在谁的手里现在也难下定论了,毕竟是和银行打交道而不是和一家公司打交道。这中间要用的方式方fǎ当然就要慎之又慎了,只不过要弥补损失,恐怕没有两全的办fǎ。
也同样在这个时候,外勤的车平稳地行驶在中州的大街上,从南关进这市区,外勤促狭似地“澎”锁了四门,然后在市区加速,闯了几个红灯,直朝开发区驶来,邰博文惊惧地问着怎么回事,那外勤笑着道:邰老板,我在电视上见过您,你不立讯公司的么?我把您送公司…………不容分说,也不理会后面邰博文的哀qiu,车一溜烟直冲开发区,鸣着笛,招摇地横冲直撞进了立讯公司,还把保安乘来的车辆蹭了几下,那保安自然是叫骂着一群围上来了,外勤下车一拍车门,再开后门,很虎气地喊着:”邰老板回来了,还不列外迎接。,
围上来的人募地一楞,然后哗声如群狼撕孤羊,扯胳脖拉人,连推带扛把这个欠债的大yé哄进楼里,外勤抚着额头直唬笑,悄无声息地离场了。
邰博文回来了,更多人的上场了“”
未完待续)
第98章 山重水复 何处归路
邰博文回来了,糊里糊涂被人从出逃的高速路口接回了公司大院,又在公司公司糊里糊涂被人挤拥着哄进办公楼里……,无声的画面,从监控屏幕上一闪而过,此时很多人心里恐怕都会有一种复杂的感觉,这半个月的监控、追踪、盯梢,每每发回来的照片都是中州有名的饮食娱乐场所,不是美人偎依,花天酒地,就是名流汇粹,纸醉金迷,相比现在境遇反差是何等的强烈,一个精心编织的骗局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人戳了个窟窿,那再往后的境况,恐怕要每况愈下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数了数……华银现在光在立讯电子的有六十多个人,看这架势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行双成心有余悸地说道,回头看了看身上站着的一群领导。
“不会,既然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他们应该知道邰博文关系着多少钱的得失,分寸他们会把握的。”帅世才轻声应了句,老范也接着说道:“差不多,现在没人傻到还会用暴力收债的办法,不过要是拿不出钱来,邰博文可就麻烦了。”
当然麻烦了,骗走人家这么钱,还是些放高利贷的货,那肯定是软的硬的白的黑的,将来用起来是荤素不忌,搁谁也够他喝一壶了,严格地说这叫黑吃黑,要真吃了算你有本事,可吃不了,那可得倒霉了。
说活着,都看向了郑冠群,这些日子每向前迈进一步都显得举步维艰,而往出迈一步,往往还不会下一步该怎么迈出去,比如现在就是,出这么大的事,作为维护一方秩序的公安部门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110的出警不到十分钟就撤了,这种烂事恐怕管不起,为了控制事态发展,老范甚至指挥外勤以普通人的身份向开发区分局报案,不过到现在一个小时了,案子接是接了,却根本没有出警的迹像。
怎么办?
感觉到事态正失控的方向发展,郑冠群楚着眉头,又一次询问小营小区的情况,隐敝的监控能提供部分画面,模糊地能辨认出,进入这个窝点的人正在对另一方施虐,方法简单而直接,能分辨出两三个人正挥着有力的手臂辛勤地工作着。干嘛呢,扇耳光逼问呢。
又是一个大大的意外,本来这个窝点已经成了囊中之物,却不料也在关键的时候变生肘腋了,此时要动,肯定惊动尚银河以及可能观望的另一人,骗贷和骗钱两件事已经无法善了了,这个烫手的热山芋如果过早地接到手里,很可能又把本已掌控事态的小组转换到被动的位置。可要放手,这事,看着施虐地这些人渣,又让身着警服的诸位有一种愤想充斥在胸臆中无法发泄。
“别看我,我们是警察,没有上级的命令,我们没有权力公权私用。”
老郑回头看了看各位,给了句极端官僚的话,摆摆手,叫着帅世才问着:“老帅,钱没了,替身也被禁锢在中州了,这些人比咱们手根,在他们手里邰博文翻不浪来…我现在想,如果端木现在知悉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他会作何打算?或者,他根本未作任何打算,直接就走进行一次毁灭性的报复然后逃之夭夭。现在我们数数,当初设想的目的可基本上达到了,在拍卖会上结盟骗过他一把的,差不多全部被他拉下水了,全部当了他抬升股价,高位出逃的垫脚石,这其中还有不少名流把小老婆都赔上了……,但你注意到一点没有,他为什么把主要的矛头指向尚银河,难道就为了骗走尚银河这么多钱?拍卖会上尚银河并没有出现啊,只是他的老婆出现过一次,仅仅来了一个客串,为什么受伤最重的会是他呢?”
啧?冒出来一个新问题,让一众人迷帐了一下下,在中州数得着的名流里,这位尚总属于一位低调的人物,很少出现在公众眼界之内,当然”也有上不了桌面的威份在内,毕竟高利贷的名声不怎么好听,不过在那个有钱人的小圈子里,这可是位呼风唤雨的人物已经不容置疑了。
问题出来了,解释却没有,如果骗银行的钱是端木惯用的伎俩,但这一次把矛头指向私募,有点说不过去了,这些人什么来历当警察的最清楚,骗这么大金额那恐怕得不死不休了,邰博文迟早要把底交出来,如果交出来那岂不是惹上一个死敌?
这是些什么眼神呀?邮博文心里暗暗叫苦,每每或怨毒、或狠辣、或不屑、或轻蔑、或戏唬的眼光被他瞥见,总能让人心里泛起几分寒意,这么有组织、有纪律、而且懂点心理威慑,忍不住让邰博文哀叹了句:大陆的黑涩会确实与时俱进,不同凡响了。
又一声问起的时候,邰博文定了定心神,稍显怯意地说着:“伍先生,我和尚总已经商量好了,这笔款子按月付息,我用三个月,不能我才贷出来两天,你们就逼上门来要债吧?
您觉得我很像个欠债不还的人吗?要不还,我还主动回来干什么?”
“呵咐…有两下子,这都什么时候,说谎都不眨眼。”伍军强欠欠身子,嘴撇了撇道:“那你用什么还呀?”
“我有生意,我有这儿这么大规模的资产,还有海外账户的存款,不过一个多亿而已,随随便便都还得起吧?”邰博文道,故伎重演了,只能硬着头皮演到底了。
“别装啊兄弟,你把银行的钱贷出来给了谁了?是不是给洗钱的挪走了……,不过这事不归我们管,可要是公安找上门来,就没我们这么客气了。那我们的斥借资金呢?是不是也被你转走洗了?再晚点,你他妈还准备携款出逃是不是?”伍军强斥道。
完了,邰博文眼前一黑,又哀叹了句,小看这些人”看来大陆黑涩会和白涩会已经私下勾结互通消息了,要那样的话,自己就麻烦了。
虽然心里打鼓,可脸上表情依‘日,是无动于衷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伍先生,我说什么你也不信缕,那让我和尚总直接说话缕,大不了给我点时间,我给你们挪回等额的资金和……,不过你们现在算怎么回事呢?只有欠债还钱,没听说过欠债还人的啊。”
“好…给你一天时间,尚总呢你就不必见了,他让我转告你,利息可以不要了,算他瞎了限了,本金一点四三亿,天黑之前给我们转到账,到账之前你不能离开我们的视斑…”伍军强不客气地说着,一摆头,旁边伺候的手下给邰博文掀开电脑,放好手机,一拍桌子,低北了句:快点!
邰博文被这位呲眉瞪眼吓了一跳,浑身激灵了一下”刚拿起手机又被夺了,另一边伺候的又是啪声拍着纸笔低北:账号、密码还要有联系的人全写下来”你要浪费我们的时间,回头别怪我们浪费你的生命哦。
一句黑色幽默听得邰博文好不难受,貌似抗拒地说了句:“你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啊,不用这样吧?大不了这个公司给你们,光资金投资三个亿呢。”
“啪”一声,邰博文一闪,一个打火机砸在墙上,伍军强怒目而起,重重呸了口:“真你妈是贼骨头,这个时候还睁着眼说瞎话,你他妈抵押给银行了我们怎么要?现在是轻的啊,天黑之前回不来,你这辈子就回不去了啊……小高,看着他。”
几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得义正言辞,痛斥了这个骗子一顿,看这家伙萎顿了几分,伍军强先行跤出了门外,气咐咐地抽着烟叼了根,就这号烂人最难对付,要是欠百把十万好对付,大不了收房扣车逗人,可欠上亿就麻烦了,你就把人家全身贱骨头部拆都是资不抵债,所以拆不得的情况下,只能连哄带吓再加诈,可遇上的这位让伍军强觉得是个棘手家伙了,自恃外国人的身份,又是大白天肯定谁也不敢把人家怎么着,说来说去就是一堆谎言,反正暂时还不上。
可不知道老板怎么选上这个借钱户了,伍军强正郁闷着,又出事了,隔着两三间的办公室一阵鼓噪,银行的人叫嚣起来了,他快步奔上前来,一看又是那位带头的喊着:“你们想干什么?让开……,我们要见邮博文,还堵着门想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是不是?告诉你们啊,大不了我们报警,通过法院解决,怎么?华银不起呀,我还就不相信你们今天敢把我怎么样?想接管这儿,你觉得你们行吗州…让开。”
急火了,要冲了,伍军强怕发生意外的肢体冲突,赶紧地分开堵门的保安,叫着这位带头的出来,那位胆子也大,一出来指着伍军强不客气地说着:“你是带头的是不是?这算怎么回事?””别别,这位领导,您怎么称呼……。”伍军强很客气。
“哼,别管我怎么称呼,再说你称呼我也担待不起。”银行这位不客气了。
“听我说,我们急于收回借款的心情和您是一样的,不过呢,您想想,要是咱们都抢这块地皮,到时候只能以比例分吧,没准变现到驴年马月了,我们呢,正在想办法让他给我们转回现款和……,要真回来一部分现款,那这家公司你们查封不也减少点损失,再说干这事,我们要比你们强吧?”伍军强意味深长地说了几句”奇怪了,银行这位想了想,瞪了瞪眼,默认了,不过提醒道:“干万不能放跑他,我们可就得进去了。”
“放心吧,在我们手里要跑了,那就是笑话了。”伍军强给了个保证,银行这位中年男看样也老于世故,点点头,回办公室了,不但没鼓噪,还把同行的鼓噪全压下去了。
一波刚平,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却不料舒了口气,异变又来了,窗口守着的奔出来附耳说了句,伍军强一听脸色大变,快步奔着下桂,边奔边招呼同伴,等到了门厅口,一二十人已经堵上门了。
“站住,你们那儿来的?”伍军强指着,气势颇凶。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当先五十出头、头发半秃的一位老年男,手一伸,三十几人的队伍刹里齐刷刷停在原地,就见得这么老年男很拽地一拍胸脯,桂起了没系扣的披袄,直说着:“你们什么人?我们是南关村的,我是村长祁向阳,这位是我们支书王向东,后面全部是我们支部成员。”
老头很牛逼,自从开发区建成之后,这些城中村的干部出门比市长、市委书记派头还大,吹胡子瞪眼自己我介绍加介绍别人,那一干年轻保安傻眼了,有一半是半拉老头,另一半是中老年妇女,部虎视眈眈地瞅着,似乎准备随时义无反顾来个冲锋。
越是这架势,越让伍军强心虚,知道这帮打出来的村干部没一个好惹,苦着脸笑着道:
“大爷,大叔,还有各位大婶,我说您都这大年纪了,凑什么热闹?”
“什么叫凑热闹吗?上午就听说了你们想来枪地盘,这是共产党的天,还没天呢,你们就想来造反?”村长大义凛然教育上这帮后生晚辈了。支书马上也来一句:“开发区的事有区政府,南关村的事,有村委会,冤有头,债有主,有啥事了先找政府……,你们这是干什么?无政府主义,都给我让开,我看看谁敢拦着我们村委。”
“等等……,各位大爷大叔大婶,这算怎么回事?我们是上门要债来了,朝立讯说话,咱们乡里乡亲可没什么过节口网。”伍军强拦了拦,很客气,满口中州腔,先来的动作是赶紧给大爷们递烟。
递烟也没人接,那支书一挥手指,扣着黄帽子貌似村会计的拿着份合同复印件一亮:
“我们也是要债,这块地的征地款拖了好几年了,上一家公司倒闭就黄了,这家公司再倒闭,我们不还得黄……,不能眼里光有区政府,没有我们村委会吧?征地款、安置款、土地补偿,一共才给了我们三干万,还被区政府扣了一多半,他要不给钱,这地我们得收回来。”
会计一说,村委俩老头频频领首,村支书补充:“党中央都说了,农民兄弟的钱,不能欠。”村长也补充道:“听听,我们支书说得多好,这就还钱,也应该先还我们。”
村长、支书一带头,后面的一群老爷们老娘们鼓噪,伍军强听得原委,眼一黑,差点后仰栽倒…………敢情这骗子不是玩的一女二嫁,而是没女乱嫁。”乱了,立讯公司的三拔人,乱哄哄闹上了,那帮村里人可不惧什么黑涩会白涩会,拔了伍军强一干人直奔目标,一个村委班子二三十人从屋里挤到屋外,妇女主任一屁股坐在邹博文的办公桌上声泪俱下控诉这位欠农民兄弟钱的骗子,一村来人你一句、我一句,这唾沫星子都快把邮博文湿身了,听说资金这么大水份的事,银行的也坐不不住,挤拥进,加进了谴责的行列。
乱了,一桂道人俱是控诉声,骂声,没骂着正主的,把矛头指向那些缩在办公室的白领哥姐了,三个五个杯着一簇,数落一番,其实不乏些保安里的坏小子趁机在这些心神慌乱的白领姐身上揩油,于是又凭空多了一种声音,女人的尖叫:“啊!流好……”
乱了,尚总的心乱了,紧闭着办公室的门,一遍一遍逼巡地窗前,消息传回来,包括熟悉的体制内人给的小道消息传来,让他有点慌乱了,虽然家资颇丰,可还没有到随便能扔掉两个亿的水平,而这些钱,包括手里能掌控的资金,根本不属于自己,真要出了差池,那马上得倾家荡产了。
邰博文的操盘窝点被捣了,可套现的资金已经被转走了,剩下股票能换回多少钱来还是个未知数:本来想强行介入立讯,以资低债,却不料刚刚得知,这个骗子资产大部分根本就是水份。
苦口网,那个苦啊,尚银河是有苦说不出来,一辈子坑人都没别人坑得自己这一下这么狠,偏偏坑得这狠,自己还投鼠忌器,不敢放手施展。现在情况已经不是华银保安逼邰博文了,而是得护着这个骗子,生怕有点闪失一毛钱也收不回来。
难呐,尚银河焦灼地想了若干种办法,没有那一种合适,正苦恼着,手机响了,没接,还在响,上前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干肮想掉。不料刚摁掉不久,敲门声起,尚银河上前一拉门,劈头盖脸骂了句“:谁让你敲门的,不说了我谁也不见。”
是殷芳荃,这当会儿尚银河还真有点迁怒于这个娘们,不过终究还是自己的决策没有说出来,那殷芳荃战战兢兢地举着手机:“尚总,您的电话,对方说你没接他的电话,他就打我的手机上了……。”
“不接,管他是谁。”尚银河要关门。
“他说他能找回来钱来……。”殷芳荃急促的道。
“什么?”尚银河一楞,然后还是关门了,不过说了句:“让他打我的电话上。”
电话,不久就打过来了,尚银河一看还是自己摁掉的号码,想了想接下来,没吭声,等着对方说话,却不料对方也没吭声,甚至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音,甚至都在同样揣度对方是何方神圣,就是没吭本‘。
过了半晌,尚银河直接一字发问:“谁?““无名小卒,说了尚总您肯定不认识。”
对方道。
“想认识我的人很多,我不认识的更多,对不认识的人,我没兴趣。”尚银河不客气地道,这要是逼着对方自报家门。
不过那一方更绝,笑着道:“尚总,现在您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是我究竞是谁?第二个问题是,您的钱还能不能找回来?您觉得这两个问题,那个更重要?”
“想谈条件?那你有什么本钱?”尚银河瞬间抓到了重点,也是对方的心思。
“有很多本钱,我知道邰博文现在能拿出来的钱估计凑两千万都困难,就即便他把股票全部抛售,恐怕也填不了几家窟窿,我还知道,这些钱的大部分去向都是地下钱庄,洗白程序是很复杂的,而且是单向走的,绝对不会走回头路,也就是说,他支付出来,是不可能半路调回来的,而且最终洗白出境,最快也是一周以后的事了…………我想你未必敢放他出境给你送回钱来吧?既然是地下钱庄,可没有网上支付这一说了,不见人不兑现。如果你嫌本钱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虽然你拥资亿万,可仅仅是这些财富的操纵者而不是拥有者,这些钱要丢了,你们信誉随之也丢了,即便是你能补上这些钱,以后恐怕这今生意你也做不下去了,或者,还会发生点其他的事?”
对方的话,像一根针,直刺到了尚银河内心的痛处,也是最为恐惧之处。
尚银河甚至对着听筒有一种心悸的感觉,甚至于觉得说话的人就在对面眼神直刺到了自己的心里,长长地深呼吸了一口气,问了句:
“你说的这些,很多人都知道…这不算本钱。”
“呵呵,既然找你,我当然有本钱,而且比你想像的要大,我可以坦白告诉你,银行转走的一点七亿现在在我手上,缩水了一成半而已:还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就是的60023股票操纵的庄家。这支股我已经赚了不少于两个亿;如果你还不相信,等你无路可走,逼着邰博文交待出幕后是谁的话,你就会相信,我虽然是个骗子,可这些话并不骗人…………”对方道,凝重的口吻,不像玩笑。
尚银河急促地呼吸了几口,胸一紧,心跳加速,不过反而冷静了,沉声问着:“你有条件?”
这句,意味着屈服,为钱而屈服,或者是一种曲意委蛇,对方似乎已经揣度到了这种结果,很和气地说着:“对,有条件……,找几个人和一本书而已,只要你能办得到,你的钱就会失而复得,这次损失的就只有银行了,你和我都会是最后的赢家……。
未完待续)
第99章 失之毫厘 谬以千里
乱局,在继续着,每每在这种时候,都是人性最露骨的表演之时…………有一句叫树倒猢狲散,说得没错。。立讯通过锐仕猎头高薪聘来的二十多名中层管理,被组团上门的债主吓住了,且不说站出来维护公司利益,不装打酱油路过的就不错了,更何况面对是一干凶神恶煞似的保安,公关部那几位模样可人的妞被调戏一番之后,个个掩着脸抽泣着跑了,跑了一个,跟着就跑了若干个,上门的保安倒也没拦,只是要带走公司财产那是绝对不允许的,这时候谁也顾不上楼下的靓车了,只要走人啥也不说了,不多会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还有一句话叫墙倒众人推,也说得没错。
谁也想不起一个多月前市、区两区政府要员剪彩给立讯带来的荣光,银行方面到区政府接洽的也碰了一鼻子灰,贷款时有区长拍着胸脯保证,不过官字两个口,说啥也是诌,这会儿话变了,一句“债务纠纷你得通过法院解决,不能大小事都找政府吧?再说政府也给你解决不了不是?”。之后没办法,市行又联系招商局的直管领导,怎么说也是招商局和市政府的挂牌企业,没联系上,招商局办公室的回复很有水平,“我们是招商局,又不是还债局?这欠债的事找我们有什么用?”
再往上联系,恐怕就联系不上了,出了这类企业骗贷的事,谁也避之惟恐不及。于是银行陷于孤军讨债了,偏偏难就难在不是一家讨,立讯聚集的另外两拔人明显占有优势,市行后来把解押运钞车的保安全调到了立讯准备讨个说法,甚至于还准备先行控制住这个债务大户,却不料刚到门口就被华银的保安堵上了,保安对保安本身上势均力敌,可公养的和私豢的还是有区别的,明显地华银来的保安全副武装还操着家伙,而农发行这边就不行了,谁也不为那千把块工资拼命,楞是被挤在门口没进去。
刚过十二时,伍军强接了个电话,招手叫了几位手下头碰头在院子里耳语了一番,不一会儿几个人飞奔着上楼,直奔邰总的办公室,此时,看管着一方也疲了,南关村这帮也闹腾累了,倒水润口的纸杯子丢了一地,一上午屁事没解决,建行的账户倒是有一千万出头,不过被冻结了,一时调集不到资金的邰博文忍受了一上午食指戳、唾沫溅,此时也病快快地蹲在办公桌后,伍军强一招手:“走,尚总要见你。”
邰博文一个激灵起身,巴不得离开这地方,这么多人真让他有点林,刚起身,村里人不乐意了,村长上来一拽不客气:“不能走,话没说成一句,钱毛没见一根,你走了我们咋办才,
“喂喂,大爷,您听我说…”伍军强递着烟,把老头拉到窗边一指道:“我教您个办法,他现在根本拿不出钱来,你再逼也没用,逼死了咱们还得负责对不对?您看,他再有本事,这地皮谁也拿不走不是?还是你们的,你们一占了,这楼里,办公设施,都是你们的,就租一年都几十万吧?……,还有,看见没有,下面二十辆帕萨特,都是公司资产,你们不赶紧扣实惠的,扣人管什么用?……,还有这位大爷?您说我说在理不?”
村长浑浊的老眼亮了亮,支书满是皱纹的脸舒展了展,露着烟渍牙,伍军强跟着尚银河早混得久了,这些痞霸出身的村干部没少打交道,又是加上砝码道:“宜早不宜迟呀,你们村委虽然属于国家机关,但仅仅是庞大机关上的一个小螺丝,我们把二位可当大爷,可银行不尿你们呀,到清算了你们再下手,那可晚了……。”
“对,有道理,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村长点点头。”想,有道理,兜里人钱,人就长脸。”
支书附议。
俩个最基层政府官员终于达成一致了,一摆头,哗啦声全村跟着尾随而出,四五个保安前后左右围着邹博文紧随而来,另一边,保安堵着在抓头发犯愁的银行来人,等银行人员发现不对劲,下面的保安早把邰博文拥上车,一溜烟走了。
银行来人急了,赶紧地通知市行,真不行的话按惯例得封存立讯的现有资产,能找回多少来算多少,可偏偏船到浪头漏,刚刚有这个打算,南关村的已经付诸实施了,去而复返的村长这回带了更多的人,足足百把十人青壮年,摘了立讯电子的牌,把银行人一古脑撵出了公司,不但封了公司派人留守,还雇了辆清障车,把院子里帕萨特给扣回村委了。
也不是就没有懂法的,村会计就多少懂点,浩浩荡荡拖回二十辆帕萨特着实让会计看得直梗脖子,寻机悄悄楚到村里身边教唆着:
“村长叔,现在都讲法制呢,咱这是不是不妥呀?”
“你懂个速,啥叫法制……,法制法制,就是想法子治住人才叫法治,你治不入没办法,还叫啥法治?”村长非常睿智地教育了一句,支书坚着大拇指,附议。
人散了,区政府从办公室得知消息,松了口气,只要没有酿成群体冲突事件,那就不是事件,躲银行来人躲了一上午的区长在电话里没作任何安排。
人散了,开发区分局和南关派出所也松了口气,只要没有治安事件,那就不是事件也没有什毛没见一根,你走了我们咋办才,
“喂喂,大爷,您听我说…”伍军强递着烟,把老头拉到窗边一指道:“我教您个办法,他现在根本拿不出钱来,你再逼也没用,逼死了咱们还得负责对不对?您看,他再有本事,这地皮谁也拿不走不是?还是你们的,你们一占了,这楼里,办公设施,都是你们的,就租一年都几十万吧?……,还有,看见没有,下面二十辆帕萨特,都是公司资产,你们不赶紧扣实惠的,扣人管什么用?……,还有这位大爷?您说我说在理不?”
村长浑浊的老眼亮了亮,支书满是皱纹的脸舒展了展,露着烟渍牙,伍军强跟着尚银河早混得久了,这些痞霸出身的村干部没少打交道,又是加上砝码道:“宜早不宜迟呀,你们村委虽然属于国家机关,但仅仅是庞大机关上的一个小螺丝,我们把二位可当大爷,可银行不尿你们呀,到清算了你们再下手,那可晚了……。”
“对,有道理,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村长点点头。”想,有道理,兜里人钱,人就长脸。”
支书附议。
俩个最基层政府官员终于达成一致了,一摆头,哗啦声全村跟着尾随而出,四五个保安前后左右围着邹博文紧随而来,另一边,保安堵着在抓头发犯愁的银行来人,等银行人员发现不对劲,下面的保安早把邰博文拥上车,一溜烟走了。
银行来人急了,赶紧地通知市行,真不行的话按惯例得封存立讯的现有资产,能找回多少来算多少,可偏偏船到浪头漏,刚刚有这个打算,南关村的已经付诸实施了,去而复返的村长这回带了更多的人,足足百把十人青壮年,摘了立讯电子的牌,把银行人一古脑撵出了公司,不但封了公司派人留守,还雇了辆清障车,把院子里帕萨特给扣回村委了。
也不是就没有懂法的,村会计就多少懂点,浩浩荡荡拖回二十辆帕萨特着实让会计看得直梗脖子,寻机悄悄楚到村里身边教唆着:
“村长叔,现在都讲法制呢,咱这是不是不妥呀?”
“你懂个速,啥叫法制……,法制法制,就是想法子治住人才叫法治,你治不入没办法,还叫啥法治?”村长非常睿智地教育了一句,支书坚着大拇指,附议。
人散了,区政府从办公室得知消息,松了口气,只要没有酿成群体冲突事件,那就不是事件,躲银行来人躲了一上午的区长在电话里没作任何安排。
人散了,开发区分局和南关派出所也松了口气,只要没有治安事件,那就不是事件也没有什么责任,所里没向分局再请示,分局也没向市局汇报,和谐时期,谁想听到不和谐的消息呢?汇报这事不是找不自在吗?
人散了,好像事情结束了。。
肯定没有,明限人应该知道,只要找到了正主,解决的方式就会从公开转向秘密。那辆载着邰博文的车出了立讯,在街上打了个转,窜了几个街区,最后在一所小楼里停车了,邹博文一下车,一眼看到这里的天井和四面围着的双面搂,省悟到了什么,挣扎着,貌似恐惧和疯狂地喊着:“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要干什么?”
没有回答,拳头、膝撞、耳光,劈里叭拉连打带拖进了后层的小按,铁门呼声关上了。
然后,响着邰博文杀猪介地嚎叫:“嗷,救命啊…大哥,我有钱,我马上还钱,我一定还钱……再然后,嚎声停止了,只听到了咚,咚,澎…澎…当…当或闷声、或清脆、或响亮的击打声音,你不得不承认,现在视死如归的人确实绝种了,没几分钟就停了,看样是解决问题了,不一会儿伍军强从屋里掩上门出来了,拔着电话,沉声道着:
“尚总,他钱是转给东莞、深!j地、番禺三家地下钱庄了,老板叫肖荣暂……,指使他的庄家是个女的,姓徐,叫徐丽雅,背后还有男的叫王平,据他说,是个人物,搞电信诈骗和投资诈骗发家的,新加坡人…………对,他根本拿不出钱来,建行没转走的钱是咱们的,还常一千万出头,还有他说早上过到高速路时被唐庄派出所把车扣了,车上的几张银行卡里还有凑两三百万……,不过车还在派出所扣着。““郑处,有人到唐庄派出所接洽取车…………”
老范放下电话,说了句,外勤汇报回来的。
郑冠群看看表,时间指向十三时一刻,脸上写着疑惑地道了句:“够快的啊,扣着,别理他,不是本人取车概不接待,他以为他是谁呀…………邰博文被带那儿了?”
“这个……。”方卉婷移着电脑,屏幕调过来了,解释着:“南郊刘南岗,离果树研究所不远,是家私人院落,我们外勤没敢太靠近。”
“嗯,还有其他消息么?”郑冠群问。
摇摇头,都摇摇头,外勤能动用的力量有限,仅限于刑侦支队的两组核心人员,任务也仅限于监视,尚银河的动作确定够快,最起码在郑冠群看来,如果不是己方一直保持监控的话,肯定没有他这么快,事发不到一个小时,便抄了邰博文的秘密窝点,不到两个小时便把建行账户里的余额划走,不到三个小时,现在已经摸到邰博文丢车的地方了。
“这个……。”行双成看了看保安拘押邰博文的地方,有点心虚地问着:“郑处,不会出什么事吧?这地方我怎么看着像个杀人越货的地方。””不会,这些人都是敲骨吸髓的货色,不把他身上榨得一干二净是不会罢休的,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这事真把咱们可憋住了,小原,银行会选择什么时机报案呢?”郑冠群问,这当会儿,倒急于走上程序,名正言顺地调用警力,可偏偏这些人什么办法都想,就是不报警。
问到这个,方卉婷和老范互视了一眼,有点无奈,纷乱的场面前看在眼里,明明是干钧一发危如累拇,楞是就人有警察到场,楞是就没有官方协调的人上场,光这么大摇大摆地用拖车把二十辆帕萨特拖走了;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把人带走了,怪不得人家木有天理人性涅,你说这可叫什么事涅?”迟早要报案的,不过时间嘛,就说不准了……,一般情况下他们会首先选择想方设法挽回损失,这一点大家看到了,他们一方面找我们的**处了解情况,肯定还联系各级政府部门出面干涉了,当然,还有直接直找邰博文,但凡有一线能挽回损失的希望,他们都不会报警,一方面报了警也未必能找回损失来,另一方面呢,这么大笔的款项被骗,那负责的人可就多了,所以,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不到山穷水尽,他们不会选择报案,这次是金额大,如果金额小的话,他们根本就不报案……。”原研究员有点旭址笑了笑,虽然有点危言耸听,不过对于银行基本都适用这个原则。
僵着,就这么僵着,缺乏打开僵局的契机,郑冠群又看了倚在窗边抽烟的帅世才,没有打扰,老帅的一包烟已经抽了个差不多了,正在弹精竭虑搜索几十年反骗经验的可取之处,有了先前判断邰博文是个巨骗的先例,现在大家差不多都寄希望于这位老同志了,毕竞能比别人先走一步,多看几步,不是谁也能办得到的。
“信息……,我们缺乏更有效的一手信息呀,尚银河可是坐地虎,他手下的人能组一个中队都富余,监控这么多人,我们可没那么多警力呀?”郑冠群哀叹了句,事情发展越来越失控了,围攻、强扣、非法拘禁,因为债务这些事瞬间井喷出来了,不该掺合的都掺合进来了,该管的相关部门,一个都没露面,楞是就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不久前对着外勤拍摄的画面时,郑冠群有一种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样的难堪。再看众人,明显也被这事刺激了下,不但听任事态发展,而且把主要人物送到了为非作歹人的手里,这所作所为,即便是不负任何责任,似乎也和身份相悖太大。”大家想一想,不要停留在事件的表像,这个已经既成事实,谁也回天无力,等着按程度走吧?我给大家一个思路,我记得我在十年前抓中州法,轮大法传法主要嫌疑人赵承继时,足足憋了我三个月,三个月我把他的社会关系、家庭人员、旗下信徒看了个遍,每天都想像我就是他,我会怎么想,会怎么做…虽然这三个月我的想像大部分都是错的,可有一次我对了,所以他就落网了,别怕错,我们错一百次还可以继续,而对方,只要错一次,那就致命了……。”郑冠群侃侃说着,瞥了几眼数小时未说话的帅世才,这话里有点给老帅打气的意思,其实,把这位铁路警察借在身边,也是当端木的替身在用了,而且通过邰博文的事发,郑冠群对这位和骗子打了几十年交道的同行更有信心了。
信心,倒是有,就是没吭声。都互相看着,没敢打扰老帅。
饭来了,照例是盒饭,老帅没动筷子,只要了一杯水,除了站在窗口不动,就是在屋子里焦灼地来回走,专注到一句话也没说,但凡有信息进来,仅仅是竖耳听听,听完旋即又进入了这种貌似痴狂的状太。s。
凡能行非常之事的人,都是非常之人,骗子如此,反骗的,何尝又不是如此,方卉媒看着老帅未老先衰的头发和脸庞,对他、对自己、对自己从事的这个职业,此时甚至有点怜悯的心态产生了。
十分钟过去了……,一个消息是刘南庄的看守保安卖过一次盒饭,桂了几箱矿泉水,看样在做长期准备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森岛别墅邰博文的家里,去一拔人搜罗了一番。唐庄派出所的又来消息了,市局治安科的领导打招呼让放车,还拈着乱扣机动车辆把派出所的训了一顿,所长顶不住压力了,推到刑警队身上了,这消息气得老郑直骂娘。
半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貌似奇怪的消息传来了,带走邰博文的那位伍军强,尚银河的司机,带人走了趟寇促水产销售公司的‘日址,还到了一次田二虎的住处。
诧异了,这两个地方都是上次电信诈骗排查的地点,举报而且提供《英耀篇》的田二虎下落不明,不过却是在这个地方发现了对当时整个案情推进的重大线索,记忆犹新的方卉婷犹如绕了个圈回到原地了,眉头一皱,隐隐地抓到了什么。
“啪”声重重一响,沉寂几个小时的帅世才喜出望外,拍巴掌了,边拍边说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端木想法了……,大家坐过来了。”
来劲了,喜出望外了,囤着桌了一圈坐好,老帅把斟酌了几个小时的想法说出来了:
“邰博文这个替身毁了,也许我们所做的和端木的想法是一致的,即便我们不做,他也会毁了他,因为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现在,他要找第二个替身。””还有一个替身?”老范迷悟了下。
“对,圈钱,报复,都完成了,但他回归中州的主要目的没有完成,他需要一个新替身来做,这个替身,就是尚银河。”老帅急促地道。
“尚银河?”老郑诧异地道,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了,恍然大悟道:“要借刀?”
“对,借刀,他离开十几年在中州无根无叶翻不起什么浪来,唯一能用的一位梁根邦也被我们抓了,他就是借梁根邦除掉他的同门吴荫佑。他要找,肯定要找一个在中州黑白通吃的人物来帮他完成这些事,要干这些事,尚银河自然是最佳的人选了,这也能恰恰解释为什么他的主要矛头放到了尚银河的身上,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尚银河的人和我们曾经走过的轨迹重合了……。”帅世才道,很自信。
“尚银河可不是谁也能指挥动的人呀?”
老范明白事理,置疑了句。
“呵咐…要是你两个亿在我手里,你敢不听我安徘?有钱的是小爷,欠别人钱的才是大和…这根扛杆撬尚银河一点问题也没有。”帅世才笑着道,想通了,人也正常了,几句特顺了思路,老郑兴奋地在桌上直敲手指,有点火急火类缺乏支配警力了,直搓着手让大家想办法,把那儿富余的警力调出来,正笑着,老帅想到了什么,一拍桌子,眼一瞪,楞了楞说了句:“坏了。”
什么坏了,老帅仿佛受了某种刺激,拔着电话,电话通着没人接时,老帅惊讶地说了句:“坏了。郑处,我得请会假…”
说活着起身就走,老郑喊了句,问什么到底什么坏了,老帅却是慌乱地说着:“帅朗,我家那臭小子呗……,电话都不通了。”
哇哦,吓了一跳,老帅一跑,郑处急了,一摆手,快去快去,你们都去帮忙找找,小行,你调监控,看看这小子,让外勤几个点都找找……”坏了,坏了,老帅、范爱国、方卉婷挤着一辆车,方卉婷驾着车,老帅是一种乱拔电话,家里肯定没回,景区根本没去,上班地方吧,甭指望,旷工好几天了,得亏是有位外勤提供上午十一点多回到世纪花艺园展厅了,中午和那位王雪娜搭伴吃饭去了就没回来,问王雪娜的电话呢,这帮子傻模楞眼楞是谁也不知道,联系王诚老师家里,午休还没起呢,一时没联系上。
这辆suv风驰电掣地赶到离世纪花艺园两公里的家家乐美食快餐,此时却是已经午后二时多了,空荡荡的大厅没几位食客,问着里面的服务员,人太多,根本没印像。这时候终于联系到王雪娜的家里了,却不料王威老师给了个更让人心焦的消息:雪娜手机拉家里了…………完了,完了,这个臭小子,不好好上班,乱在市里转悠……,老帅神不守舍了,从家家乐餐厅出来又拔几次电话不通,已经出离愤怒了,方卉婷和范爱国劝也劝不住,亏是技侦神通广大,调阅了交通记录,指示着三个人往回走,监控显示帅朗和一位小姑娘从饭店出来,步行了几百米,拐进了候家巷子,那也是条街道,连着另一个街区,不过没有从监控上发现俩个人出来。
于是三个人赶紧地往目的地行驶,方卉婷安慰着,尚银河就再神通也不会这么快找到帅朗,说不定俩人在哪儿玩呢?
可在哪儿玩呢?驶进巷子,是个丁字巷,里里外外全是小家电和服装商铺,三个人四下投寻着走了不远,在熙攘地人群里挤攘着,猛然间老范扑哧一笑,拉着老帅指着个方向道:
“那不是么?咱们净瞎着急上火,看你儿子逍遥的。”
一看,果真是帅朗,正叉腿坐在冰激凌店外的秋千椅上,端着份小冰激凌抿着,脸正对着一位小姑娘,俩人在秋千椅上边晃悠、边吃、边聊着什么,一会儿帅朗附耳说了好像句什么玩笑着,惹得那小姑娘咯咯笑得直后仰。
老帅可气坏了,分着人群,几步上前,叭声朝着脑袋后就是一巴掌,帅朗哎哟声一瞪眼,一看是老爸,马上嘻皮笑脸道:“爸,你怎么来啦?”
“手机呢?”帅世才。
“在口袋里呢?”帅朗道。
“怎么打电话不接?”帅世才虎着脸问。
“我关着静音。”帅朗道。
“我…………,老帅气得又要扇耳光,帅朗一躲,不乐意地说着:“怎么啦?我泡妞不想让人打扰不行呀?”
这个凶个半拉老头,吓得王雪娜早躲到帅朗身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老帅人前也发不出脾气,教训了句,让帅朗马上滚回展厅,别离开视线,气咐咐一走,王雪娜紧张地问:
“谁呀?这么凶?”
回头一看,萌萌的学妹,帅朗笑着道:
“我爸,甭理他,当警察的都有职业病……,咱们继续,说到那儿了?晚上看夜场去?中州剧院怎么样?”
“嗯,不去,黑咕隆终的。”王雪娜摇摇头。
“怕什么,有我呢。”帅朗很拽地道。”拜托,我不是怕黑,是怕你趁机使坏。”王雪娜笑着道,帅朗也厚颜无耻地笑了笑,正笑着,王雪娜仿佛想起什么来似的突无问了句:“哎对了,你爸是不是和方姐在一个单位上班?”
“不是,我爸铁警,她在市局,同行不同路。”帅朗道。
“方姐挺漂亮的啊,是不是局里的警花呀?”学妹问。
“漂亮个屁,和你差远了。”帅朗恭维道,不吝贬低另一位了。
“胡说,还是方姐漂壳,性格也好。”王雪娜撅撅嘴,貌似自惭不如。
不料帅朗一听性格好,瞪眼了,又进了句:“好个屁,三句不对吹胡子瞪眼打人涅,警察都有那职业病。”
“你胡说吧?”王雪娜咬着嘴唇。
“绝对不胡说…”帅朗正色道:“那悍妞谁娶回去将来绝对是河东狮吼,不过据说到现在为止,没人敢尝试,还是个女光棍涅……。”
说着,王雪娜咯咯笑上了,帅朗还以为自己说的可笑,把学妹逗乐了,却不料王雪娜的眼神一直往后瞅,这一下子吓了一跳,慢慢地回头,恰恰看到了方卉婷俏脸如霜,离着不过两臂的距离,估计是听得一清二楚了,帅朗猛一回头要训小学妹,却不料王雪娜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那么可爱,又舍不得训了,不料方卉婷可不放过他了,还没等帅朗解释,一把揪着帅朗后领,直拖了几步,到了商铺拐角重重一顶,钉墙上了,帅朗不迭地说着:“喂喂喂,方姐,听我解释…我绝对没有诋毁你的意思,我这夸您是巾帼英雄呢,不不不,英雌,又英雄都牛逼…哦哟……,说着一疼,弯下腰了,果真是悍妞,一个膝撞直顶帅朗小腹,一顶即收,方卉婷哼了哼,学着帅朗的口吻说着:“我绝对没有打你的意思口嗣,只是让你长长记性,别在背后说小话成不?”
说罢,又哼了哼,直朝不远处的车快步走上去了,回头瞥了眼王雪娜,还笑着打了打招呼,不过转过脸,那张脸瞬间又恢复了霜覆的颜色。
好半天,王雪娜悄悄楚着脚,伸着脖子看着帅朗,帅朗捂着小腹勉强走出来了,学妹窃笑着关切地问:“你怎么啦?”
“没事……,说了冬天不要吃冰激凌,吃多了肚子疼,走,回呗。”帅朗作势,揉揉肚子,强作欢颜了,旭址走着,帅朗知道王雪娜窥破自己的粉相了,不好意思吭声了,而王雪娜从方卉婷那双蓄着忿意的眼光里,似乎也看到什么,同样是思时着,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走着,像闹了别扭的小情侣……,一公里之外,一辆黑色的别克慢慢的停下来,副驾上坐着的人拔着电话,通话只有短促的一句
“伍哥,我们到花艺园了,确实有个金石(未完待续)
第100章 患生于内 祸起忽微
黑色的别克,稍稍停顿,直驶进了世纪花艺园里面的停车场,即便是在冬季,花艺园巨大的玻璃罩下也绽放着五颜六色的鲜花煞是好看,冬青浓郁的绿色在院落里横竖交错,分割出来整齐的小路,直通向各个展厅,每年的花卉订货会都在这里举行,说起来也是中州人一个耳熟能详的地方。”
不过这些秀丽的景色并没有引起下车俩人的注意,一高一矮,西装革履,标准的商哥哥打扮,像心哼哼事一般稍显急匆的脚步直进了展厅,这一刻,体貌、车号全部摄进了监控的眼线,展厅除了外聘的四位美女,剩余的两名保安和两名男性工作人员都是刑警身份,除了诱捕可能出现的端木,还负责保护与此事相关的一干人。一进门,一位身着旗袍的高个子…笑吟吟迎上来问候了几句,其中一位来人只是笑笑说了句随意看看,之后便背着手,在不多的观展人群里逗留了几分钟时间……,再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像来看热闹的两位,若无其事的出门,上车,驶离。
不过肖像和车号已经进了监控的技侦信息库里,人走的时候结果已经出来了:车辆归属于金河小额贷款公司。
这个消息让刚刚回到网警支队的郑冠群和帅世才登时眼亮了亮,俩个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互视交流着,都在传递着同一个信息:
鱼,上钩了!?
从邰博文出事开始算起,已经渐渐有越来越多的人走上了前专案组排查的轨迹上,寇仲水产公司、田二虎的住处、已经倒闭的空壳皮包公司聚艺阁古玩,现在,又摸到了设下的这个香饵上了。
尚银河是个什么人,警察比普通人要明白,从给私人单户放贷收水发展到现在直接操纵不少中小企业的经营,像所有的经过打击不断成长的毒瘤一样,已经把自己的产业洗白了一大部分,而且这个人毗良光独到,趁着民间借贷合法化的大潮,在中州星罗棋布撒了数个小额贷款公司,足足把一大批曾经放高利贷的坏分子推上了合法化的进程,不用说,金河小额贷款公司又在尚总的授意下先前探路来了。
那么尚银河如果也知道了世纪花艺园拓片一事,如果再有其他动作,不管是什么动作,可以肯定是,这两股势力在某种利益的驱动下,媾合了。
进了网警支队办公室的门,老帅貌似心情颇好地嘴角翘着笑了笑,郑冠群搓着手,一爵跃跃欲试的样子,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把这份兴喜表露出来,对于帅世才,投去了赞赏的一瞥,这个饵设得确实好,若即若离的钩着端木的神念,让他拿不起,放不下,现在看来,还要在这个地方有所动作了。
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什么呢?耐心,越是扑朔迷离,越是需要耐心,对于骗局的设定现在都有所领教了,且不说电信诈骗案绵延数年的设局,仅仅这一次股市下套、内外双收的牛刀小试就够让这些反骗人士惊讶了,以老帅几十年的经验也走到了最后一刻才窥破其中的奥妙,要现在给外人,恐怕还是一头雾水,以为这事就是一个简单的债务纠纷。
最揭底了,行双成把传回来的车号、人员肖像给大家看了一遍,现在连这个胖宅警也能判断到和华银公司肯定有猫腻了,方卉婷和范爱国就有点坐不住了,那份惊讶的喜出望外瞬间表露出来了,要是尚银河真插手到这里,肯定是能反证帅世才对于端木幕后指使的判断了。还未来得及说话,郑冠群一摆手:“耐心,现在需要的是耐心,就像钓鱼,别以为鱼很笨啊,在真正咬钩之前,都会试试饵的。”
笑了,方卉婷、行双威、范爱国都呵呵笑着,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就即便银行不报案,有了端木的确切行踪,以此为由调集警力围捕根本不成问题,而这个,才是在座的真正兴奋g点所在,能抓住了一个逍遥十几年,被几地通缉的巨骗,那职业生涯,将会是何等的辉煌。
“爱国,提醒一下你们的外勤,宁愿跟丢,不能惊动,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尚银河也是条老狐狸,万一发现我们插手此事,肯定马上会缩回去。”郑冠群的警示道,老范应了句。之后又问着**处原研究员银行的进展,原研究员笑了笑道着:“没那么快郑处,我估计他们现在也正在开会研究怎么处理,不过也快了,村里把地盘一占,建行肯定不会把冻结的钱给他们,邰博文又被尚银河控制了,到了山穷水尽,就要来找警察了。”
又笑了笑,这事没有脱出先前的预计,只不过机构运行速度巨慢,赶不上案件推进的速度而已。,此时的议题,已经转向了从那儿调拔警力的问题,向**支队报案后,肯定这些经警力量还差了点,郑冠群回头又和老范商量着,是不是从刑侦支队里再调出一部分力量来充实即将成立的专案组,名都起好了,就叫“11.17”特大金融诈骗案。”又引发了在座的一阵笑声。
正讨论着,老范的电话响了,外勤的信息直接汇报到老范这里,老范一听,皱了皱眉头,放下电话汇报着:“郑处,有意外了,有人到唐庄派出所要车了。”说了么,不给他,扣着。”老郑不客气了。
“是咱们的人…市局治安科的王睿明科长。”老范怪异的说了句。
“什么?”郑冠群火了,腾声气得站起身来了,不过一站起来,又悻悻然坐下了,鼻子里重重哼了声,此时帅世才怕郑老头意气用事,提醒着道:“给他们的吧,无所谓,只要人在视线里,刘南庄我们盯紧点……,不过得注意,别让外部人察觉到这是我们有意绊住邰博文。”
“对,想个藉口,尚银河经营这么多年,在我们内部肯定关系错综复杂。”老郑警醒了,发动群策群力了,不过片刻功夫,方卉婷倒给了个很好的提议:“这个也不难,邰博文的私生活就不检点,给他们扯个男女关系挟私报复怎么样一”
众人楞了楞,这倒是个好办法。然后老郑一摆手指挥着老范道:“爱国,联系你们政委,让你们政委找个戴绿帽的圆圆场……”
老范苦色一脸,在众人的唬笑着联系上童辉政委了…………“什么,挟私报复?和你的刑警里谁的朋友的女朋友有感情纠葛,老童,你可真行,这不胡闹么?邰博文可是外企企业业主,报复也不看看人家是谁?再说也不能因为男女问题动用警力呀?”王科长火大了,对着电话拍着桌子生气的叫嚣着,此时身处在唐庄派出所的所长办,所长一脸旭址地站在一边,屋外站了俩协警,扣车那俩哥们。
一哥们小声说:“说什么来着,又他妈被当枪使了。”
另一哥们悄悄瞥眼看看所长办公室里的上级来人,小声道着:”真他妈郁闷,人家打炮,咱们当枪,回头还得拾掇咱们。这来头不小啊。”
来头着实不小,市局的部室领导,桑塔那3000警车,后面还跟了辆丰田佳美,车里坐了两三个人一直没下来,正看着一干小警挨训嗤笑。这阵势都明白,踢到铁板上了,但凡踢到铁板上,受伤的大家都知道,总是临时工。
不一会儿,那位科长对着电话说着出来了,边走边说着:“好好,童政委,这事我就当没发生,不过不能有下次了啊…车我带走了,万一人家捅到刘局长那儿,我们可都不好交差了……,好,那就这样。”
一扣电话,这位气宇不凡的王科长把协警开的那张暂扣单递过来,所长战战兢兢接下,王科长不客气地问着:“李所长,我搞治安这么多年了,没听说过咱们这嫌疑人物品暂扣单还能扣机动车辆啊?这是交警队的事吧?”
“这个……,这个……,王科长,我们这小所也难办不是?只要有上头来人,我们那家也惹不起呀?您说人家刑警队让协查暂扣,我们也不能不遵照办理不是?”李所长一脸难为地说着,一件烂事,搞得市局、刑侦支队部往这儿打电话,早知道就拖延一下放走拉倒,那这么啰嗦嚎。果然啰嗦还没完,王科长一听不乐意了,斥着道:“惹不起,也不能丧失你起码的原则性吧?把这两个肇事的,给我严肃处理,决不能姑息……。”
“是是……,严肃处理。”所长应着。
两个人走过站着的小警身侧,这俩耷拉着脑袋,王科长剜了一眼,招着手,丰田佳美牟上下了位西装男,笑着接住了王科长扔过来的车钥匙,开着院子里被扣的那辆帕萨特,一溜烟走了。
走了,就这么走了,没啃着羊肉惹了一身膛,俩协警旭址地站着互看着,挨训了的所长比小警还尴尬,虎着脸一摆手:“看什么看,干活去。”
一句如逢大赦,俩一溜烟跑了,直跑回值班室,高个子心有余悸地小声说着:“看看,说啥来着,有钱人惹不起吧?那跟咱们上头是一家。”
“对,以后咱们只查出租车、农用车啊,私家车一律不管。”另一位,更是心有余悸地道。
“尚总,车开回刘南庄了,有六张卡,我派人去取一下……,总金额有二百多万。好的,我知道了。”
伍军强挂了电话,带回来的车就停在院子里,车上的行李包里尚有几张银行卡,这个骗子倒也谨慎,鸡蛋分放在若干个篮子里,不过也没逃过华银保安的逼问,车带回来,好歹又找回来了一部分损失,伍军强跤步进了正屋,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几张凳子,被反绑着的邰博文萎靡地靠着墙,俊俏的脸蛋现在一脸拈丧,鼻几处还挂着未干的鼻血,伍军强唾笑着上前踢了踢道:“邰老板,别记恨兄弟们啊,兄弟讨碗饭吃不容易,你这是要把大家往死路上雅,满打满算,你一共只有三百万,让我们怎么办?””大佬,不是我不还,现在都在钱庄手里,昨天刚转,我提不到嘛……,邰博文苦色一脸的解释着,现在悔呀,悔得肠子青了,不料一说,又挨了重重一脚,伍军强骂着:“我们要发现不了,你是不是就溜了?上午还说能调回来,现在倒没有了?”
邰博文吃痛,咬着牙,额头一阵痉挛,没敢接茬,现在能拿出来的,也只有这些了,而这些离斥借款还差得太远,甚至于想过把操盘点的未回收的资金拿出来抵债,却不料这个办法招致了一顿拳脚,那些揍人的边揍边骂,早你妈套牢了,能换成钱还用你说?
没治了,邰博文心如死灰,知道自己隐藏的一个秘密也被人窥破了,隔着干里万里被拘押在这儿,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伍军强踢了几脚泄愤,拉着椅子,一坐,盯了靠墙的邰博文半晌,突无地又转了个话题问:“说说,什么《中山国拓片》怎么回事
邰博文一惊,楞了,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种可能,让他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遥控着手下人的尚银河此时还在办公室里踱步着,一天的变故让他仿佛苍老了几岁,眉头紧皱着没有片刻的舒展,踱了一会儿,又坐到了办公桌前,翻看着从网上发来的几张照片,老中青三代若干人,都是神秘人给的条件,用这些人换回丢失的资金,华银的动作不可谓不快,没用几个小时便查到了大多数人的身份,只不过这些,无一例外,都是中途不知去向。
这,对于尚银河也是尝试的阶段,也是在试探性地看看这事的难度究竟有多大,一试才知道,不小。试的同时逼债也是紧锣密鼓进行,原本的想法是双管齐下,那一步奏效就往深处走,不过现在看来,邰博文这个骗子身上的留下的油水有限,只能按着这个神秘人的部署进行了。
可这又是个什么人呢?尚银河凭着不多的信息揣度着,混迹几十年已经养威了谨小慎微的性格,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的不少,自认对于识人还是有点心得的,只不过对于突无出现而且口气蛮大的这个神秘人物,实在无从揣度真假。不仅仅他给的条件貌似很难,而且能不能换回丢失的资金,尚在不确定之中。
电话,响了,尚银河这时候顾不上摆谱了,直接拿起来,很不客气地说着:“兄弟,你给的地址和人名我初步查了一下,基本都是半路消失了,在中州我还有点办法,出了中州,我可没办法了……,还有你说的那本《英耀篇》,我人部找不到,上哪儿找那本书去。”
不客气了,尚银河也郁了几分火气,不料对方很温和地道:“要容易,就不值一亿半了,这样吧尚总,我知道您对究竞能不能兑现尚有疑虑,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想不想听听呢?”
“说吧,我还有选择吗?”尚银河不动声色问。
“这样,我先付你两千万定金,这几件事,不一定都能办威,但只要办成一件,我就多付您两干万,其实也不难,我向您保证,那位叫古清治的就在中州,不少参加拍卖会的名流肯定对他有印像……,还有,那本《英耀篇》
就在叫帅朗的那个人手里,这也是个很有成就的小骗子,不但在拍卖会上骗了我一把,而且回头又用一份假拓片从邰博文手里骗走二百多万,我的人已经证实了这件事,他经常出现在世纪花艺园那个展厅…………其他人在暗处不好找,这个人,或者说这两干万,应该不那么难吧?”对方给了个极其优惠的条件。
尚银河动心了,想了想,小心翼翼出声询问着:“接下了……,不过你的定金。”
“呵呵,已经到您的账上了,我想我们初次打交道,这点诚信是必须的,所以就擅作主张了,还请尚总多多见谅……,好了,我等着您的好消息。”
尚银河一阵兴喜,还未省过神来,对方已经结束了谈话,刚要再拿电话询问一下是否属实,已经有叩门声响起,进来了急色匆匆的殷芳荃,汇报了一句:“尚总,公司账上刚进来了两干万……,是不是小伍找回来的。”
“嗯,知道了。”尚银河不动声色,摆摆手,屏退了殷芳茎,再思时片刻,心神已定,拔着电话,指挥着伍军强:
“再到花艺园,找找最后这个姓帅的在不在?要不在摸摸他家在哪儿,找出来为止。”
拓片,已经确定是邰博文通过秦格菲从世纪花艺园买的。
过了半个小时,一辆华银的车从顺丰快运处取到了标着收件人邰博文的一件货,拿着这件货,直驶金伯利首饰行,那位二老板一听是假货,惊得嘴成了“0”型,讶得眼成了圆形。
知道自己被骗也是义愤填膺,跟看来人匆匆走了。
整十七时,快到展厅关门的时间了,收拾椅凳和打扫卫生已经准备开始了,帅朗伸着懒腰从椅子上起身了,今天的生活过得即舒坦又郁闷,前半截和学妹撩得挺投机,后半天因为老爸和方卉婷的出现,搅得心情都破坏了,特别是看着学妹也有点不自然了,让帅朗肚子里腹诽一大堆,没想到呀没想到,本来想脚踩两支船的,妈的,看来现在那只都不稳当了。
不但不稳当,现在被人身自由也没有了,老爸不让他回单位、不能回家,不能回租住地,特别是不能离开外勤的监控的视线,生怕出现失误,因为下午的事电话还是训了帅朗一番,让帅朗好不懊恼,看看小学妹埋头擦着玻璃,本来想邀着看夜场,现在看来要泡汤了。
正思时着今儿到那儿过夜呢,又来了意外了,警笛声响,刺耳地划破了这里的宁静,让帅朗一楞,什么时候大张旗鼓地干上了,刚刚起身到了门外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只见得两辆标着“公安”字样的面包车“嘎”声一停,那样子来势汹汹,哗拉拉从车上下来五六个警察,衣着光鲜,神情肃穆,帅朗这倒惊讶了,还未省过神来,警察里有一位对着照片一指门口傻站着的帅朗道:“好像就是他。”
“找我?”帅朗楞了,实在想不出理由,咱现在和警察不是一家人么。
看来有点想当然了,六个,确认是六位,六个警察哗啦一下子散开生怕帅朗跑似地围上来了,领头的一位瞪了帅朗片刻,指着很冷森地问道:“你叫什么?”
“别误会,咱们自家人……。”帅朗显得紧张了,这阵势有点唬人了。
“问你叫什么?那来那么多废话?”对方喷了句,唾沫都喷帅朗脸上了,帅朗压着火气不敢发作,低眉下气道:“叫帅朗。你们搞清楚啊,咱们真是一家人…不料那位如获至宝,大喊一句:“就是他。”
一喊,几位警察搂脖子的、扭胳脖的、上铐子的,登时把帅朗控制了个结实,帅朗焦急地喊着:“喂喂喂,轻点轻点,我不叫帅朗,帅朗在后面那车上…………真的,不骗你们,就在展厅后面。”
逮牢了,那警察端着帅朗下巴又揪了,一伸手,把帅朗的兜里的钱包一掏,正好有张身份证一对,帅朗。然后在帅朗眼前一亮,帅朗闭着嘴苦不堪言,那警察貌似得意地道:“知道你是个骗子……,到这会了还想骗人,带走。”
帅朗被抓啦?王雪娜拿着抹布,惊讶地看着,等人带走的时候,这才省得走出什么事了,扔下抹布追着就往外跑,不料门口同样一位看着的工作人员动动耳塞,听到了什么命令,一伸手,楞生生把王雪娜挡下了。
监控车里,接到了命令是保持原状,一干非常意外的刑警眼睁睁看着不知道那来的警车和警察把帅朗反铐着塞进车里,呜着警笛大摇大摆走了,网警支队里,判断了一下午究竞会有什么动作的诸人,也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场景,谁也没到会是这个场面,没把端木钓出来,倒把自己人钓出来了…………
未完待续)
第101章 马靠好腿 人靠破嘴
“是中汽派出所的车,隶属于中原分局。。
行双成回过头来,在车离去不久,已经查到了归属,同在网警网络监控室看过程的几位还没有从惊讶着清醒过来,又有消息证实了,确实是中汽的治安巡警,车行驶出世纪花艺园不过十分钟,到了中汽派出所,这个派出所是依中柑最大的汽贸配件交易市场所建,负责辖区未来路、货栈路和中原区的治安,在市区算个大所了。
如果不谙内情,恐怕都会认为是一起普通的出警,只不过现在,各人心里都明白,恐怕又是受了某些幕后人物的指使,像这类公权私用的事已经滥了,可谁也没有料到这种司空见惯的现象会发生在如此关键和重要的当口,阴沉着脸的郑冠群一言不发,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类似事件了。
没吭声,方卉婷悄悄一瞥同样阴沉着脸的帅世才,下午偶而联系中断是那么的紧张,现在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铰走,反倒出奇的冷静了,那份冷静,在方卉婷看来缺了点人情味道,似乎不该发生在这么一位慈父身上。
“走吧,让外勤盯着中汽派出所,一举一动全给我录下来,有人想玩火,那就给他个引火烧身的机会…”郑冠群阴沉着脸说了句,回身就走,是因为看到了开门的原研究员正悄悄打着手势,刚刚出门,原研究员附耳小声说了句,老郑的眉头楚楚,点点头,示意知道了,招手叫着自己的这个班子,回到了窝了数日的冷清会议室里,落坐开口终于一锤定音了:“银行已经向市**支队报案……,省厅高度重视此事,已经通知我马上回厅里和召开紧急搓商会议,和**处、**支队联合组织专案组侦破这桩特大金融诈骗案。”
否极秦来了、苦尽甘也来了,不过此时好像都不觉得欢欣鼓舞,这份迟来的消息,已经失去了它的时效性,刚刚停顿,老郑又是一句众人皆惊的话:“我准备邀请沈子昂担任此次的专案组组长…还按前一个专案组的建制展开工作。”
静,更静了,只剩下了众人的眼睛不解地在动,在相互看着对方的表情,不过都是颇有不忿之色,辛辛苦苦浇水种地的寸功未建,马上就请来看摘现在果子的,自然让大家心有不忿了。
“我知道大家不理解,不过我希望大家服从。”郑冠群收拾着本子、笔,轻声说道:“大家都看到了,我们之前低估了端木界平,现在同样低估了尚银河,从他能调动警力资源就可见一斑,这个案子究竟还要遇到什么样的阻力我实在不敢想像,在座的职位最高的是个哥主任科员,我又是个即将赋闲的处长,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后盾,我们根本撼不动阻挠办案的拦路石…………好,闲话少说,准备一下,专案组此次将设在网警支队。”
没有再多说,起身先行一步走了,似乎根本没有担心被铐走的帅朗,而此时,大家的心思又被新来的消息牵动了,老郑一走,范爱国有点不解地问着方卉婷道:“小方,沈督察有什么背景呀?””他父亲是省人大常委班子里的人,算不算背景。”方卉婷知根知底,笑着说了句。
“哇哦……。”老范给吓了嘴嘟眼直,怨不得是省里最年轻的督察,敢情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了,震惊了一下下,笑着问帅世才道:“帅队长,我怎么感觉您对这事根本没反应呀?这个案子您才是灵魂人物,要不是您这位反骗专家,我们现在还在浆糊里打转呢。”
“天假其私而行其公,又何必在乎呢。”
帅世才淡淡一句,不作他解。这么个云淡风轻的态度,让老范是颇有佩服,方卉婷倒有点疑问,似乎帅世才对儿子被带走,也是无动于衷,想问,又生生把这个疑问压回来了。”咦?这哪儿呀,大哥?”
帅朗问。
回答他的是背后一堆、屁股上一脚,夹着一句催促:“快走。”
冬季天黑的早,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然是天色全暗了,能停十数辆车的大院子四面高墙,眼界给挡得死死的,唯一院子里一面单面楼灯光通明,不时地有正装的警察进进出出,这时候帅朗倒松了一口气。为什么呢?现在假货充斥还真不是好说,好歹是货真价实的警察,不是冒充的。既然是真警察,最起码没有被糊里糊涂灭口之虞了。
被几个人拥着进了一间没标识的房间,那带头的一位高个子一指墙角,语出短促冷森:
“蹲下。”
于是,帅朗老老实实蹲墙角根做大便状,这地方的规矩很严,只要进来千万别把自己个当人看,但凡你想争点尊严,回报肯定是要挨一顿老拳。
一蹲,人走了,碰上门,然后门口守着俩,帅朗此时才细细打量屋子,就一桌一凳,不用想也猜得出,但凡抓回来的偷鸡摸狗分子,都是自己这样蹲着问话,这样蹲着极有利于警察,一句不对,马上面对的就是皮鞋和大脚丫,那滋味帅朗尝过不少次,非常之记忆犹新。每每在身陷此处的时候,第一件事想得是怎么把自己干得烂事遮掩住,不过这回有点特殊,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事被揪过来,理论好歹也是省厅和市局的给自己打交道,这被个小所小队给拈了,实在有点掉价。
难道,是尚银河?帅朗心里泛起的疑问,下午回到了世纪花艺园,老爸电话里就嘱附了不少话,其中一条就是怀疑端木和尚银河私下达成某种协议,可能对他曾经的同门采取不利,而掌握着《英耀篇》的帅朗这个伪同门,说不定就得首当其冲了。帅朗当时也想了很多种场景,包括突然冒出数个彪形大汉来绑架、包括冷不丁背后有个民工装束的拍板砖、以及可能在某种拐角处你看到人样时敲你一闷棍……,这下三滥手段帅朗绝对耳熟能详而且在实践中运用得炉火纯青,可打破自己这奸诈脑袋,也不会想到是这种情况。
就是嘛,警察和放高利贷啥时候穿一条裤子了?
而且就穿一条裤子也不时呀,他要把我抓派出所,这里面他们怎么动手?帅朗看看窗外,偶而有进出的警车,在这种情况下,总不可能还有黑涩会猖撅吧?就借警察的手收拾自己,也不至于带着所里呀,直接在车上捂嘴巴捆手脚装麻袋里不就得了?
不对,有奸情……,帅朗刚刚泛起这个念头,门吃当一开,进了俩人,帅朗一抬眼,马上来了个低眉怯生生的老实样子,话说这出门矮三分、离家小两辈,这地方可不是装大爷的地方。
“蹲过来…这儿。”带自己的那位高个人坐下来了”一指身旁不远处的墙根,帅朗老老实实蹲那儿了,另一位手往桌上一放,澎声一个闷响,帅朗眼光一膘,明白了,那两副假拓片。
那位从桌下拉了个凳子,也坐下了,一指:“认识么?”
两个人,虎视眈眈,一左一右坐在桌子两侧,如果盯着阶级敌人一般盯着帅朗,帅朗点点头:“认识。”
“看你也不个什么好鸟啊,说,第几次了。”左边的高个道。
“就…就这一次。就卖了一回。”帅朗怯生生道。
“呵呵…”右边那位笑了,手里掏着东西,都是帅朗身上桂出来的:“电击器两个、钱包里光卡十张、你防着谁呀一说说,把你诈骗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那位貌似漫不经心,话里有诈唬,不过帅朗瞅到破绽了,光说问,根本没笔录,不像个正式的询问,刚一停顿,左边那位一拍桌子:“又想编故事是不是?这案情我们都了解了,你以为你还瞒得过去?””我我我……,我不用瞒呀?我们办金石展,有个女的上门,非死乞白咧要买这两哥拓片,后来搞了搞价就买给她啦。”帅朗一言把经过以敝之。
“多少钱卖的?”左边的问。
“二百二十五万。”帅朗进了个数目。
两人貌似浑身一颤,敢情有点被这数字震惊了一下下,交换着眼光,那眼光,帅朗一下子看明白了,多么的热切、多么的炽诚…一看到这儿,帅朗的坏心眼动上了,要不,诱诱这俩货?
“你可真敢干啊,二百多万……,你这个经鉴定是假货,属于诈骗行为。”左边的道。
“大哥,艺术品买卖不保真的……,就是假货,它也值二百万。”帅朗轻声道,怕引起反感,不料还是引起来了,右边那位点着烟斥着:“你说得好听,两个破纸片骗人家二百多万,还不算诈骗?”
完了,这俩肯定没好好学习专业知识,说不清道理了,帅朗扭着话题道着:“大哥,这个它不是这样讲的,已经卖给她了,又是当场还能退货,这都过了几天了拆了封回来了,谁知道她们是不是把货换了……,你们说我诈骗,我是百口莫辨呀,万一是买家回头讹我呢?”
“嘿,你还狡辨?”左边的牙缝迸字。
“不老实有你苦头吃。”右边那位凸眼威胁。
更明了了,是不是仅仅想找回损失还是另有他图帅朗搞不清,不过看得出来是纯粹替人出头,用貌似警务的流程来压榨卖家,而且别指望基层这些戴大沿帽的有多高法制水平,就跟那回一所长说”戴套不算强,奸”雷倒全国人民一样,帅朗知道这号警察千万别给人家讲理,道理永远讲不过拳头的。”别抵赖啊,人家不可能白白花这二百万,现在到我们这儿报案来了,小伙,我说到这份上了,还由得着你抵赖,你敢说这不是你手里的货?”左边那位,想了半天,理驳不倒,准备吓倒了,帅朗楞着眼瞅瞅,两人俱是不善,话一转,很诚恳地道着:“警察大哥,不是我想抵赖,可这事谁说得清呢,总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辞吧?……,我要不想个解决办法?””呵呵…你想解决办法?那也得人家同意呀?首先你得把骗走的钱全部退回来。”右边那位,很老成说道,说来说去,恐怕这才是关键。
“对呀?”帅朗来了个顺杆爬了,马上接口道:“我就是说把钱全额退回来。”
咝,明显地看到了俩位警察腰一直,怔了下,估计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帅朗趁热打铁着道:“可不能退给他们,我信不过他们,不过我信得过警察叔叔…这样,我把钱退给警察,等事实调查清楚让警察处理这总没问题吧?要是我蓄意售假,钱退给他们,敢判判我;要是他们讹人,那警察叔叔得给我撑腰了阿?不能有钱人他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黑白颠倒、真假混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对了,我钱包里的支票,打好印鉴的,我随时可以把支票开出来…”
啰啰嗦嗦一大堆,那两位警察听得眉色乱动,不时地交换着眼神,顾不得吓唬帅朗了,这么个合作的态度、这么个坦诚的姿态、这么个老实的娃”还真让警察相信其中必有冤情,说完了,右边那位老点的警察还翻着帅朗的钱包,果真夹着一摞支票,顾不上问了,拿着支票一递给对面的那位,那位也明白了,拿起来急匆匆奔出去了。
看来,是不敢轻信这个骗子。
不过帅朗舔着嘴唇坏坏的想着,支票当然是真的,只是你想拿钱,就真不不了了。
“小伙,你家是哪儿的?”
“铁西区的。”
“哦,铁路子弟?”
“对。””干这营生几年了?”
“刚干不久,对艺术品也是略有所知,不过我们绝对不出售假货啊。现在人心不吉,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当今诚实商人就这么难涅?警察大哥,你们不能不作调查单方面一认定,不传不通、知,直接把我铐来吧?”
“可能……,可能是个误会,别介意。”
“不介意的,咱们一家人,警民不一家么?我不信你们信得过谁呀?”
“呵咐…有意思。说得对,咱们警民就是一家嘛。”
几句下来,帅朗充分发挥着曾经当推销员人来熟的本事,那位老点的警察好像越看帅朗越顺眼了,帅朗呢,也放心了,好歹没有挨揍之虞,这年头这么黑暗,真把灯一拉,进了十几个棒小伙劈里叭拉揍咱一顿,那可上哪儿说理去?
敌对,慢慢走向缓和了。
不一会儿那位高个子在门口招了括手,老警察出去,两人耳语了几句,一会儿,都进来了,很放松的姿势,高个子蹲下身子,给帅朗解了铐子,一支手,请着帅朗坐下,帅朗可没料到态度转换的如此之快,战战兢兢地一坐,那老警笑吟吟道着:“介于你这么合作的态度,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毕竞报案方也是有来头的,这事情嘛,也不搞得满城风雨,能私下和解最好,你既然愿意退还钱款,那就最好了……,当然,这个钱,不经过慎重调查取证,我们是不会轻易给买家的,毕竞究竟谁对谁错,是不是对方有调包一时也很难说清楚,要是这样呃……这个钱,就必须交给我们保管了……。”
说来说去,自然是要把赃款暂为保管,帅朗知趣地拿着支票,抬眼一问:“把你们账号给我……,明天早上就可以转了,现在恐怕关门了,我们的开户行在北城区英雄路工行分理处,大额资金转账得到本部……,如果需要我本人去一趟,没问题,我亲自给你们转过知…”
说活着”在二位热切的眼神里,帅朗歪歪扭扭写起了支票,这支票根本没用过,只是成立金石文化传播中心给了个虚名空支栗,公司和法人印鉴早盖好了,就等着万一有人找后账先支应一下,却不料找后账的是自己人。帅朗心里有点复杂、有点窃喜地开完了支票,蹭一撕,恭恭敬敬递上来,那老警拿着东西起身,一指帅朗:“好,你稍等一会儿,让人给他倒杯水……”
于是,二百万的支票终于换来了一杯水。
俩警察出去了,门又关上了,一位小声问着:“所长,那边来电话催了,问咱们要人呢,可现在……。”
现在不同了,手里有了二百万的支票,经所里的出纳辨认绝对没假,所长斟酌了下,停下脚步一摆头:“一回把他放了。”
“可这…这么大笔的款项?”那位高个子的问,怕出、问题。
“哼,没人知道咱们就进小金库,知道人不多咱们就进经费账,知道的人多了,咱们就进涉案账务保管账,那帮放印子钱的还没准把他折腾成什么样呢,他敢回来要么?”所长不屑了句,背着手,上搂了。
又过了片刻,门开了,帅朗一楞时,那高个警察招着手,帅朗亦步亦趋跟着,一出门,眼看着又要上警车,帅朗有点怵了,回头问着:“大哥,我钱都交了,还把我往那儿送呀?”
“放你啦…快走。”那位不容分说把帅朗塞进车里。
前面一司机,后面就高个子一位,这次不大张旗鼓了,悄无声息地出了派出所,帅朗回头看了看中汽派出所的牌子,四下梗索着,觉得肯定应该有跟在背后的外勤,不过没看到,这帮孙子藏得太鬼,车又开得快,一闪而过。
很快,飞快,蹿了几个街区,到了大学城边上,吱溜一蹿进了体育场的后门,坏了,帅朗心里一慷,妈的不会因为二百万杀人灭口吧,此时悄悄地解着腰带,从小到大已经习惯系那个大铁扣的军用皮带,关键时候这能当武器用,只要不动枪,对付这俩应该问题不大。
正想着,车“嘎”声一停,随即那位高个子伸手“哗”开了帅朗身侧的推拉门,帅朗一楞,那高个子催着:“还不下去……,不追究你的责任,有事等通知啊,快下去。”
说着还雅了帅朗一把,看样是急着要走,帅朗也巴不得赶紧耽离,一跳下了车,那小破警车哗声直溜了,帅朗系着皮带提着裤子大喊着:
“喂喂喂,给点打车钱……,我怎么回去呀?还有我手机、银行卡……,操,这他妈雷子真不讲道义,把老子洗干净了扔出来了……。”
郁闷,身上给洗得清洁溜溜,一毛钱都没留下,帅朗系好裤带四下一瞅,冷清清的体育场后院,一边是废旧器材,一边是垃圾堆,从这地方走回东关怕不得半夜了,正咒骂着,刚走几步,哗声几辆暗处的车灯一亮,耀得帅朗直捂眼睛,瞬间的失明目不视物,胡乱拣了个方向就跑,不过刚跑几步,澎声挥了个五体投地,绊到了废单杠上了,州要爬起来,却不料躲在暗处的追兵已至,这次才真来了几位彪形大汉,提留小鸡仔一般把帅朗直拧到了车里,一右一左挟着,车打了个旋,朝着体育场飞速的驶离了……,刚走不远,哥驾上的回过头来,一开车灯一举手机,卡喀给帅朗来了张照片,帅朗被左右两位大汉挟着动弹不得。心里暗道着:哇操,这才是专业黑涩会,左右一瞧,两位面色冷峭目不斜视,刚挪挪身子就感觉到了挟持自己的那俩人手掌孔武有力。帅朗自时就操着家伙也打不过这号牲口。
又走了不远,从倒视镜里看着足有两三辆车尾随着,还不见那群外勤出现,帅朗哀叹了一句,奉拉着脑袋,悲催地想着:完了,老子成了黑白都不容的公敌了…………叮铃铃响了声短信的声音,一直守在办公室的尚银河拿起手机,一摁彩信,显示出了一个低眉顺眼,稍显陌生的照片,车里照的,一见照片,脸上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找着号码转发出去,虽然这是个无名小卒,可价值却是几干万资金的得失问题,终于逮着了一个,也正好试试,能不能换回钱来。
片刻,短信回复来了:恭喜尚总,钱会尽快到账,顺便提一句,书就在他身上…,看着短信,尚银河笑了笑,终于有了几分放松的姿态,思时了片刻,换了一种口吻给还在路上的手下发着消息:
此人身上有本《英耀篇》,务必拿到手。
未完待续)
第102章 马靠好腿 人靠破嘴(2)
“对了尚总,我还有件事提醒您,我要的第一个人,古清治,也叫吴清治,他用过很多名字,不知道您对九月份的拍卖会了解多少,不过我查到了,那次拍卖会上中州不少名流参与,带头的一定认识古清治,我保证,他现在肯定还在中州…………其他人嘛,无所谓,这个人和《英耀篇》那本书,我是一定要拿到的,钱吧,无所谓,明天早上我会安排转账的…………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放下的电话,端木把玩的手机,微微侧脸,正看到了徐凤飞姣好、白皙的脸庞,笑吟吟看着自己。于是报之以一笑,会心的一笑,互挽着,闲庭信步般地前行在熙攘热闹、灯火阑珊,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夜市人群里。
一个地方,最有滋味的莫过于小吃,而最有风情的莫过于这些纯粹地方特色的夜市,信阳的毛尖茶、中州的大白梨、河间的狗头枣,甚至于还可见农用车载着一水箱的黄河鲤鱼,也不缺乏各式各样的小家电以及开着视车铺块垫布兜售世界名牌皮包的小贩,每天从晚七时到零点是港湾路这个夜市最热闹的时候,从路口摊位能延伸到港湾公园口,物美价廉的吃穿用度,总能吸引周边络绎不绝的市民。
俩个人走得很慢,就像饭后出来逼湾的中年夫妻,个子高挑,一袭白风衣的徐凤飞看上去格外俏丽,倾泻的波浪长发掩盖了岁月在这个美人身上留下的痕迹,而端木,明显是经过了刻意的打扮,颇有艺术家风范的半长头发,鼻梁上多了一哥平视眼镜,显得书卷气浓了几分,如果再仔细观察,俩人的身后若即若离的跟着两位,那是同来的保镖,也是一哥普通人的打扮,有意无意地在注意着四周以防可能出现的意外。
很安全,或许根本无人知晓俩个人兜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中州,徐凤飞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保铅,心里揣度着,即便就有意外,这两位高价雇佣的保铅也能应付到俩人脱身,一眼回头,又看了看端木平静的脸庞,又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和端木一起十几年都觉得很难揣度到他的心思,更别说其他人了。所以,她觉得对于安全问题自己是多虑了。
走了若干步,徐凤飞找着话题聊着:
“……,还是地头蛇有优势啊,中午到现在才几个小时,他们已经找到人了。”
“那当然,要不费这么大劲骗他一把干什么?”端木笑着道,对于自己这个一石数鸟的办法掩饰不住地得意。
“能拿到吗?那个小子难缠得很,梁根邦都栽他手上了。”徐凤飞稍稍给了个疑问。
“尚银河栽进去两个亿,这个数字驱使他杀人放火都够了,对付一个小混混又有何难。
人整人有的是办法。”端木笑着,委婉地给了个答案,丝毫不见担心。
“那真准备把咱们到手的钱分出一部分来给他?”徐凤飞问,女人心思,怕是有点舍不得。
“呵呵……,端木揽着徐凤飞笑了笑,附耳道着:“他已经上一次当了,再让他上一次又有何妨,你说我会吗?”
一言惹得徐凤飞轻笑了笑,知道端木又开始算计了,一惯的原则是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童叟无欺明显不是骗子的风格,虽然不知道计将安出,不过知道尚银河恐怕讨不到多少好,笑了笑,随着端木的步子走着,不经意间一位卖花的小姑娘走过,被端木拦下来了,掏钱抽了支娇艳的玫瑰,折了折,颇有兴致的插到徐凤飞的头一侧,徐凤飞亦喜亦嗔道着:
“多大年纪了,还来这调调……,“呵呵,这件事完了,咱们找个地方,天天玩这调调……,我还真向往那种生活。”端木界平爽朗地笑着,揽过徐凤飞,徐凤飞靠着他个肩头,不无幸福的韵味。
在偎依、在唱唱私语、在闲庭漫步中,渐渐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夜市人流中…………铁门缓缓地开了,一辆越野车减速驶过了大院,另几辆直接停在院门口。
刘南庄,仍然是刘南庄这里,车里的帅朗看到果树研究所的牌子以及欣苑超市还营业的标识,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在哪儿,这地方曾经来推销过羽绒服,就那种屠宰鸡毛冒充羽绒的,没卖几天就被工商查了一次。
活这么大,算起来好日子没过几天,没成年摊上个野蛮老爸,成天介挨打;上大学不是打了架就课被挂,成天介提着东西给老师说好话,活得实在是矮人一截;出来混吧,为俩工资又是成天介低三下四,活得实在低人一等;好容易眼看着有盼头了吧,这黑白两道,又不给咱活路啦……,帅朗奉拉着脑袋下车,不用人催,老老实实跟着进了偏房的小黑屋,心里那叫一个心潮澎湃,你说活个人,可多难啊!?
不过这等作态让下车的伍军强微微诧异了下,因为逼债逮得人不少,不是又哭又闹,就是跪地救饶,再不就是装傻充楞,无赖耍横,今天逮的这个意外了,非常识趣,一路上一声不吭,一点麻烦没给找,像这么配合黑涩会的有识之士还真不多见。
进门,灯一拉,明晃晃地白炽灯把帅朗吓了一跳,眼睛刚适应光线,又吓了一跳……为啥呢?五六个大汉围着自己,都一言不发地盯着,这个心理威慑大得去了,只见这群爷们,暴牙的、一脸横肉的、面皮紫黑的、络腮胡子的、脸上带疤的、光头闪亮,都是阴森森的眼睛盯着,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丝毫不用怀疑,就一流的化妆师部化妆不出如此有创意的狰狞脸蛋来,特别是五六双眼睛一瞪,没来由的帅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不由地揣度自己是不是会被打个半死装进麻袋扔垃圾堆里……,害怕么?当然怕,帅朗揣度着,唯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境况,那怕人家就觊觎咱的美色,也只能宽衣解带奉上菊花了。
“小子,没吓尿裤子,还行……,就是不知道你骨头硬不心…”
当先一马的光头佬,一揪帅朗,咬牙狰狞笑着,另一只手五指介合,看来要练沙包了。
“别别别……,大哥,误会误会,咱们自己人,听我说,听我说。”帅朗紧张而温柔地把这爷们那只拳头握握,往下拉拉,嘴里话不停,那爷们稍稍一顿,帅朗飞快地劝说着:
“大哥,现在是和谐社会,文斗武斗都不要,和谐,和谐就是不动手,再说就斗我也斗不过你们……,真要打,等我抱头蹲好成不?”
哈哈哈…光头佬和一干围着吓唬的被逗乐了,一乐,挨得距离本近,帅朗闻到了几个人不同的口臭味道,艰难的蠕蠕脸上肌肉,此时的苦笑可不是假的,一句劝说暂缓挨揍,不料后面不知道谁“吧啼”一巴掌,随即骂声道:“还你妈自己人,老枪就栽你手里的是不是?听说你在景区混得不错啊,还架着炮和我们的人开打?”
“误会误会,真是自己人……,你们不是尚总的人吗?”帅朗突来一句。
想?笑声顿了下,帅朗眼珠一骨碌,知道自己猜对了,片刻一楞,吧唧又是一巴掌扇脑后了,骂声道:“谁是尚总?”
“不是不是……,说错话了,那个,老枪的事不怨我啊,几位大哥难道不知道,他和杀人犯不清不楚,要不也至于进去现在出不来呀?
不信各位大哥打听打听,出了老枪的事,我还通过华泰汽贸的华总给尚总通过气,就怕尚总沾上老枪这事麻烦呢?…………真的,我和他之间就是有点小磨擦,可后来,他可扯进杀人案了。”
帅朗语速飞快,把事情搅浑了。老枪受雇梁根邦到景区抓自己,回头又被帅朗一干混混装麻袋里揍了一顿,摊上梁根邦后来的事,现在还关局子里没出来呢。把啥案别犯命案,这走出来混的铁律,谁也不想和这事扯上关系。
果真这么一说,那一干大汉部楞了楞,似乎要这么说,帅朗还真是自己人了,正楞着,伍军强分开人群进来了,闭上门,备人让开了,把帅朗亮到了虎视眈眈的伍军强面前,伍军强一笑道:“自己人,那就好,不过我怎么不认识你这个自己人……,为了找你这个自己人,可费了不少劲啊。”
“大哥您怎么不信呢,真是自己人,邰博文的操盘窝点消息都是我透出来的?”帅朗突无又是一句。
“什么?你再说一遍?”伍军强一楞,真被自己人讶了下。
没错,就是这群货了,帅朗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道:“误会了吧,邰博文操盘窝点的消息是我告诉寥厚卿的,干叮万嘱一定要转告尚总,不信您刨根问底查查,要说假话,您把我扔黄河里喂鱼去。”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消息卖了一百万,讹得寥厚卿快哭脸了。
不过这消息把伍军强纳闷了,楞着瞪了帅朗半晌道:“那这为什么呀?”
“尚总是咱的偶像呗,谁不想跟着尚总混呀……,我不瞒您说,我就一在景区卖饮料的小混混,不是被人打压就是被人欺负,大家传说尚总当年也是一把开山刀闯的天下,那都是咱的老前辈呀,我就想着卖个好没准什么时候投奔尚总混去,就是不知道人家收不咖……。”
帅朗编了一堆小混混仰慕大流氓的话,听得这一干爷们大眼瞪小限,介乎信与不信之间,严格上说,帅朗知道这帮吃喝媒赌的货色应该和自己有共通之处的,那就是从骨子仰慕类似尚银河这种草根皋雄,看大家不太信,帅朗又扔了个包袱:“对了,这位大哥,还有个秘密,尚总还不知道呢。”
“什么秘密?”伍军强脸上带着狐疑,机械地被帅朗牵着思维了。
“尚总现在的境况,全是身边人造成的。”帅朗一哥痛心疾首,冒死进谏的表情,肃穆地说着:“据我所知,新加坡来的这个邹骗子,联合金伯利搞首饰的、还是华泰汽贸的、四方建筑的,再加上家家乐、嘉和超市那帮老板,他们一块挤兑尚总。”
“胡扯不是?可能么一”伍军强不信了,嘴上不信,可心里把疑了,好像老板对这帮人也防得很严。
“真的,现在事情已经摆明了,您怎么不信呢?”
“什么事情摆明了?”伍军强聘然问着。
“邰骗子骗人是双管齐下呀?一方面是直接骗尚总手里的钱:另一方面,他们在股市恶意炒作,把股价抬起来了,骗尚总投资,等高位上有人接盘了,他们倒先悄悄出手套现了,回头让尚总的投资套…不信您再查一查,他们的抛售两天前就开始了,现在很多人连本带利早收回去了。尚总损失可就惨重了…………”帅朗用不多的股市常识解释着,亏是这帮智商不怎么高,甚至于后面特胳脖准备动手的货色根本没听懂,不过伍军强听懂了,诧异地看着帅朗,要这事是真的话,可其中的隐情可就大了,直等着帅朗忽悠了一大堆,伍军强一直保持着坐势未动,像在思时这事的可能性。
可能?很可能……,伍军强想了想,也不敢全信,直问着:“也不对呀?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我的老板是卖饮料的林鹏飞,经常跟老板一块坐坐,有时候不经意就谈起这些事来了,我也跟庄投资了,不信我给您个账号查查,我三天前全抛了,赚了一百来万……,其实他们都知道,就都瞒着尚总呢。”帅朗大气道着。
果真管用,后面明显是兜里缺钱的主,被这数目字惊得吸了口气。
“可以呀,还真是个人物,倒小看你了啊。”伍军强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了,饶有兴趣的看着帅朗,似乎在发现这货的过人之处。
帅朗顺杆爬了,直道着:“我知道大家冲什么来的,我其实就是卖给金伯利那骚娘们两副拓片,蒙了她二百来万,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大伙替她出头呢?她在背后可没干好事啊,和那个邰骗子都有一腿,一起坑尚总呢。””什么?你是说,上官家那小二?和邰博文有一腿?不可能吧?”伍军强一楞,又是一个秘辛。
“嗯,就是她,她跟邰骗子关系可不一般,要不戴套,娃娃都有了。”帅朗爆了个‘事,又引得后面大汉们一阵淫笑。
讶色上来了,伍军强倒把正事忘了,这消息总觉得很不一般,起身出来,喊了两名大汉,几个人在门外说了句什么,帅朗听得隔壁地门打开了,然后”终终澎澎叭叭”一阵拳打脚踢的熟悉声音,夹杂着一个男人的衷嚎,帅朗心一沉,暗道着:哇,还有比我更倒霉的!?
稍倾,伍军强拿着电话进来了,两大汉也进来了,一瞅那凛然的表情,帅朗估计他是真信了,当然得信,自己说的都是真话,都是不容置疑事实。果不其然,伍军强变得客气了,一拉凳子一括手:“坐坐……,你们,出去。”
得,成了座上宾了,把手下一打发出去,伍军强递了支烟,帅朗诚惶诚恐接下了,点着抽了支,很崇拜的表情问着:“大哥,贵姓?
交个朋友,有事说个话、缺钱吭个声……,大忙我帮不忙,小事我还办得了。”
对面这位伍军强,浓眉大眼小平头,个子壮实,人坐得笔直,颇有几分彪悍之气,惹得帅朗对这位很有好感了,要有这么位彪悍哥们多好,比程拐、罗嚎、老黄那几个混球好多了。”甭客气,我还真有事请你帮忙,今天的事就当今误会,能帮尚总渡过这个难关的,都是朋友。”伍军强说得很仗义,帅朗一听拍胸脯了:“没二话,您说,只要办得到。”“应该办得到,你手里有本书,叫《英耀篇》对不对?”伍军强问。
帅朗一楞,一刹那的楞怔,没想到是这事,不过马上点点头:“有!””痛快,拿出来怎么样一现在有人逼着尚总要,我们不得已才用这办法。”伍军强直接索要了。
一索要,帅朗砸吧嘴、皱愁眉,很难受的样子,表情和心理活动可不配套,心里正想着的是,老爸真鬼,居然猜到了端木驱使尚银河的路子,一直以来认为老爸那套早落伍了,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点,怨不得自己在老爸手里永远翻不了身呢。”怎么,有难处?”伍军强问着,生怕有意外,而且现在好像有点不忍心对面前这位看得顺眼的小伙下手,再说下手未必一时就能得手。
“没难处,送给大哥都成,就是本古籍,顶多值一二十万,我存在银行的保险箱里……,不过现在可拿不出来了。”帅朗道,难色一脸。
“怎么了?”伍军强问。
“大哥您没看出来呀?进了一趟派出所,让那帮王八蛋把我身上搜得干干净净,保密单、密码卡全给摸走了,对了,还有手机、钥匙,我算是倒了血霉了……。”帅朗苦着脸道。
“意思是,从派出所把东西拿回来,就能取出来?”伍军强问。
“对呀,明儿一早去取就成了,委托保管的,有密码,有身份证,随时可以取的。”帅朗道,一看伍军强喜出望外的样子,干脆来了个顺水人情:“得,这趟让金伯利那娘们告了我,算我倒霉,不过能认识大哥这帮朋友也不算亏……,送给大哥您当见面礼了,回头到尚总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我这景区的小饮料摊跟着尚总还有个混头呃…啪声一拍桌子,伍军强格外感动,一指帅朗:“好好好,够意思,等着啊,一会儿给你拿回知…来来,你到这个家等着,这个家有炉子,暖和……,疤脸,整两瓶小酒招待招待这位兄弟……,光头,老白,跟我走一趟”看来伍军强是这儿的领导,一招呼,几个人应着从屋里出来了,有人跟着上车,有人上来邀着帅朗进暖和家里,果真是小酒小肉早摆着吃上了,帅朗坐着被刚刚还狰狞的爷们递了杯压惊酒,两杯下肚,这惊惧早去,一回眼的时候楞了楞,墙角还蹲了一个萎靡不振的,再细看惊得直吸溜嘴唇,丫的这不是邰老板么?
灰头灰脸、嘴角挂血、双手被缚在身后,半坐半蹲,看样被揍得不轻,连往这儿看一眼都不敢。
“这这…这不是那个邰骗子么?”帅朗放下酒杯,接了支烟点着,讶异地问着。
“恩,对,这王八蛋……骗了尚老大一个多亿,你说就这个怂样,偏偏干得还是大事,哈哈…”倒酒的络腮胡子哥说道,还加了句:“刚才就是揍这货,他还真和金伯利那二奶有一腿。”
看了为了求证帅朗的话,邰博文可吃了不少苦头,帅朗不动声色抿着酒,干了个,眼骨碌转着,看着留下的四位,不用说,有监视自己的意思了,不过他也没准备走,现在足良这帮货搞好关系是前提,想了想,压低声音问着:
“几位大哥,想不想找点乐子一”
“等办完事再找……,伍哥请客。”一位暴牙哥道,婉拒了。
“这儿就有,不用出去找。”帅朗道。
“在哪儿?”几位凶煞楞了。
“我问你们,你们见过金伯利上官二奶么?”帅朗压低了声音,看几位心思被撩了,于是唆乎着道:“小娘们可骚了,奶子这么大,脸可白例,比抹了白面还白……,那屁股跟俩地瓜蛋蛋样,圆溜溜滴,走起来忽闪忽闪滴,真的,不骗你们……,仿佛说到了美食,帅朗馋相毕露着形容着,做着轻轻抚摸手势,讲得那叫一个侩声侩色,即便是语言乏味了点,不过这动作、这形容、这淫样,足够让几位爷们理解而且不由自主地yy上了,那络腮胡子哥听得直舔口水,不相信帅朗的话了,置疑地驳斥着:“吹牛吧,好像你上过似的。”
“我没上过我见过,那货上过呀?”帅朗道,指指一边被捆着的邻博文。
一听果真如此,那几位摸不着大白奶的哥们,同仇敌怕地向着邰博文投去了恶狠狠地一瞥,男人的劣根性就在此处,对于拱过好白菜的猪,绝对持仇视态度,和仇富如出一辙。
一见桂拔起来了,帅朗又是趁热打铁添油加醋地说着:“……,我告诉你们啊,这家伙干那‘事可有两下了,你们知道华秦汽贸那老总不?他助手多视,被这货上过……还有,知道四方建筑杨总不?人家那小秘书才二十,人小奶大、‘紧水多的年龄呐,被这货上过;还有家家乐少掌门那个妞,艺校出来的,艺校出来的妞啥水平你们知道不,一个朝天蹬,前鲍后菊展露无疑,想进那那儿都成,这体位,你们谁弄过?可这王八蛋上过……真的,你们别笑,这个货可是人怂屌不怂,是‘就敢捅……。”
四个爷们被帅朗的绘声绘色说得哈哈笑得直喷酒水,从来没听过如此酣畅的淫话,也从来没听过这么多的花样,三杯酒功夫,倒觉得和帅朗颇对脾胃了,笑了半晌,那络腮胡子有点羡慕地小声道着:“兄弟,以后找乐子得带上你,还是你会玩。””那当然,现在就有乐子,你们想不想玩?”帅朗鬼祟地给了个眼神,那几位自然默认,于是帅朗一招手:“把他拖过来。”弄谁呢一当然弄邰博文了,一位被帅朗撩拔地对这货心存不满的大汉上前拎着,几步扔到了几个喝酒的桌前,蹲坐的久了,邰博文萎靡地一屁股坐地上了,就听帅朗很严肃地问着:“邰骗子,骗财吧我们知道了,现在把你骗色的经历老实交待一下…………原原本本把你上过的女人从头交待,主要是细节啊,在那儿概0的,怎么做事前调情的、怎么上床的,特别是上床的细节啊,你的粗细、长短:她的深浅、紧松。还有你得交待清楚,是什么体位、是双管齐下,还是三洞齐开:还有,叫床的声音分贝,达到高潮的详细时长已经具体表现,你得说明白,交待不清楚,小心椿你丫的啊。”
几位大汉一楞,淫意凝结在脸上,窃喜上来了,瞬间明白了乐子是什么意思了,于是齐刷刷对着瘫在地上的邰博文怒吼道:
“快说!”
下一刻,邰博文在巨大的恐惧中开始交待了,先从秦格菲开始交待了,明显没有帅朗形容的那么馋人,先挨了络腮胡子几脚,接下往下,偶而细节交待不清,马上挨了几脚,四个淫相一脸竖耳倾听着,偶而还发问,引得一阵浪笑,帅朗看着这几个货痒不胜挠的样子在暗笑着,这一夜,看样真的有乐子可找了…………
未完待续)
第103章 不分老少 皆有同好
当邰博文被这伙绑人逼债的爷们逼得吞吞吐吐开口时,帅朗又开始损人不利己的看笑话了,只不过没过多长时间,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了……邰博文先讲的是和秦格菲舞会相识,凭着揽腰摸臀的感觉能勾上,于走过了一日便付诸实施,包括吃饭、调情、然后开房,繁琐的过程没敢多说,着重形容了一番俩人在酒店翻云覆雨的细节,包括皮白肉嫩、穴紧水多;包括人视声浪、主动索爱,从脱衣解带直说到二次梅开二度,从床上鏖战直说到卫生间的ml,果真帅朗的要求,事无巨细,但求逼真,渐入佳境的邰博文舌如莲花,口若悬河,渐渐把这伙听淫的货全说到情境里了。帅朗听了一半就楞了,一下子看出邰博文这个骗子的过人之处在哪儿,嘴上,就这张嘴,凤姐都能吹成林志铃,别说人家还真干过。
本来有点促弄的心思,听到好处,连帅献的瞪着大眼,很用心地听上了。
于是,乐子来了,四位凶神恶煞般的准黑涩会分子加上一个帅朗,都直着脖子,听着坐在地上的邰博文讲经说法,浓浓的淫意和喜色挂在脸上,个个嘴皮奉拉着,就差那点亮晶昆的口水滴下来了。一个讲完,哥几个那叫意犹未竞,络腮胡子递了支烟给邰博文点上,邰博文示意下被望料扎带捆着腕子,这胡子哥赶紧喊着:…快快,解开,给这哥们倒杯酒。”
手被解了,邰博文牺意地抽了口劣质烟,抿了口烈度酒,还有位那位一脸横肉的哥们透着盘子,很大方地让邰博文吃盘里肥多瘦少挑猪头肉,邰博文看样累极了,也恶极了,手摇着,塞到嘴里大嚼着,看得帅朗好复杂的感觉,这身家亿家骗子看来和普通人也没啥两样。
“说得好……妈的比看h片还过瘾,你说孤秦什么,奶子真有那么大?”络腮胡子哥一脆期待问着,邯博文点点头:“当然了大佬,她手一捧,舌头可以舔到头上,你说够大不?她手再一捧,不管咱这玩意多长,能给夹住喽…这个女人让我很意外喽,那天‘身上…………(以下省略)。
又形容了几句肉搏战的如何惨烈,以至于第二天应付另一位女的不得不求助于伟哥帮忙,备人听得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一个故事结束了,却是这几人关系拉近的开始,点烟的、递酒的、还有倒了杯水的,八位恐怕也就懂花百把十找个妞泄火的爷们那听过其中还有这么多道道,个顶个顶迫不及待了追着邰博文要听下一个了。
下一个却是嘉和超市连锁的女经理,姓刘名嘉宝,一听不但上了,居然连开房钱都是这女人出的,没来由地让在座的哥几个羡慕嫉妒恨又加深了几分。再下一位,却是四方建筑总经理办的秘书武曼音,一说俩人居然是在野外玩得车震,又把哥几个听得面面相觑,这货眺花样还真是层出不穷:再往下,还有,和华辰逸的秘书搞过,那是个气质女,居然有想嫁给他的意思;还有,上过家家乐那位少掌门的女友,虽然没有帅朗猜测的朝天蹬那么拽的体位,不过听邰博文形容腿长腰细,适合后入体位的特征,让见过那妞的帅朗深以为然也。
“”还是凌雪这个妞给力,很开放,也很主动……邰博文总结着最后一个,家家乐那位张凌雪,色色地说着:“其实女人比男人更色,乒要你摸清她的g点,其实很容易让她达到舒服和享受的感觉,一旦出现这个感觉,对于给予这种感觉的人就会迷恋和失去自我,那怕是jb短的时间……”
点,什么是g点?”横肉哥插了一句,摸着半秃的脑瓢,另一位听着的不高兴地斥道:“另j‘打断人家说话,你也就打飞机的水平,你理解得了?”
“我操!好像你行似的,进过几回洗头房,就怕自个当皇上啦?”秃瓢的反骂着。拼位二话不说,大耳光扇过来了,络腮胡子一挡,劝着道:“你们省点精神行不行?争个g点……,对了,那g点啥玩意:”
一说,四个人哈哈大笑了,帅朗好容易才抢到一次发言权,解释着:“就是兴奋点,在女人的那玩意上,咱们摩擦摩擦,一直摩擦,到了临界点,就跟咱们憋不住了样……,哗,射了。哈哈…”
又是一阵淫笑,不料邰博文摇摇头纠正道:“也不光指那个g点,女人身上的g点们很多,能找到五个以上g点才是调情高手。”
是不是?好深奥的理论,这次轮到帅朗按捺不住了,摆摆手:“那赶紧教教兄弟“呀?”
邰博文一笑,很有专业水平地指摘着:
“第一种是头发,头皮上的神经丰富又敏感,用手指轻轻按抚,能让她放松,进入非岸舒服的状态。第二个是耳朵,对着耳孔呼气,或是亲吻、轻咬耳廓,以舌探入耳内,都能让她为之颤抖。第三个g点是舌头。法式热吻能让人肾上腺素激增,舌头探入口内,标志着男人已经开始进入了女人的身体…………肩膀。轻吟肩膀,夹杂着些轻咬,温柔与狂野的并存,能使得女人欲死欲仙;腋下。这是个十分敏感的部位,女性自己都很少碰触,爱抚这里能让她瞬时兴奋起来。第五种就是波拉,别上去莉咬,双手揉捏,刺激四周效果会更好……”腰内侧也算一个,跳舞时轻搂腰部内侧,往往能让女人怦然心动。ml多刺激腰内侧,她会欲罢不能。还有髋骨。当男人用双手搂住女人的髋骨处,把她拉向自己时,女人会跌进他怀里,不再斡椒…还有膝盖内弯。此处是皮薄血管多的敏感地带,也是极少触及的肌肤,若懂得”骚扰”此部位,也称得上调情高手…………每个女人的敏感部位不一而足,但总三到五个让她心动的部位,你要能找到不同女人的不同敏感部位所在,那你要在交往中拿下她就没什么问题,当然,最大的g点还在语言上,大胆的舌七言蜜语是引发她全身快感的利器,会说才会做,敢说才能做……。”
又楞了,邰博文席地而坐,摸着身上的部位亲身示范,这言传身教的听得这群哥们大眼瞪小眼,帅朗倒听得津津有味,不经意看到这场景,登时明白了,这些哥们估计都是只懂摄枪直入,直捣黄龙的主,那还懂这多的前戏,果不其然,那络腮胡子听得这理论比实践确实有点索然无味了,催着换话题着:“换换,这忒深奥了,直接说干谁了……,还有没有?你,”
你行啊,在中州这没呆几天,绿帽倒给别人丰‘了好几顶了。”
“那个……,说谁呢?”邰博文稍稍思时了,此时像一位传教土,满肚子学问和经验那种成竹在胸,一想想起来:“对了,还和一位开画廊的郁芳清有过一次……,“扑!”……,话音未落,有人喷了,四个汉子一侧头,是帅朗喷了,帅朗正舔着舌头,拣着嘴上的酒水,惊讶地问:“你是说,华辰逸老婆?就是华泰汽贸那老总。
“对。是他…他老婆有点性饥渴,我估计老华肾功能有点问题。”邰博文很诚实地交待着。
华辰逸在座倒都听过这个名儿,没来由列这个给那老总戴绿帽的货有点羡慕得紧,却不料帅朗一副如鲠在喉的样子,胡子哥诧异道:
“怎么了,兄弟?你认识。”
“可不我认识……,华夫人可四十多了口吼给他当阿姨都没问题。”帅朗道,惊讶得无于伦比。一说这个事实,那帮哥们对邰博文的敬仰顿时上了一个层次。秃瓢哥眼神一凛,看邰博文不过三十左右的样子,猛地一竖大拇拒道:“厉害!敢上大妈级别的,哥几个小看伤了。”
“你懂个屁呀,小又如锁,老又泄火。”另一位嘻笑着反驳了句。几个歪瓜裂枣爷们笑柞是干奇百怪,不过似乎都对这个被上的大妈失去了兴趣,只有邰博文摇摇头,很难找到知音似地独白着:
“各位大佬,你们没见过华夫人,在我老家,女人四十、五十甚至六十,保养得如少妇一般的多得是喽,还有四五十的女人和二寸岁的小伙拍拖,这就驻颜有术…………你们问这位,华夫人漂亮不?”
几个人,眼睛同时顺着邰博文的手指看向帅朗”帅朗点点头,不过马上又不认可地道:
“漂壳是漂壳,有心理障碍呀。你说刚上去了,一想人家的儿子和咱差不多一般大,就,让你硬不起来呀?”
哈哈哈…那几位爷们又是放浪地大声笑着,正方意见支持邰博文,反方意见支持引朗,五五之数,辨上了,这些哥们一说话可静是直白的紧,饶是邰博文听着这些货对器官直言不讳的表述也有点不自然了。
男人都淫,但淫得层次不同,比如帅朗,没有到胡子哥这群露骨的程度,可也到不了邰博文这种色到骨子里的程度,本来是他挑起的乐子,现在反倒让他觉得,仿佛自己还是小处男一样,不好意思和大家讨论类似问题了。
不过,好像心思也不在这个上面,几个人笑着,那股劲道刚过去,帅朗冷不丁地问邰博文道:“邰老板,这次你栽了,是不是也是那个女人骗了你了。那个女人姓徐。”
想,笑声一停,都看着帅朗,又看看邰博文,秃瓢哥很煞风景的插了句道:“对,姓徐。”
帅朗隐隐地抓到了点什么,看着邰博文霎时如万念俱灰的样子,又问道:“你和她,是不是也上过床?””肯定是啦,男人还不就是吃‘亏,受‘罪,最后还被‘拖累……。”络腮胡子不屑地道了句。
“我问他呢?那女人也有快五十了。,”帅朗道,一指邰博文,桑雅和徐凤飞是在夜总会认识的,对于徐凤飞那种风尘出身的女人,除了靠下身驾驭男人,帅朗实在想不出还有更好的办法,更何况,面前这个邰博文就有上大姬的爱好。
很匪夷所思,不过更匪夷所思的是,邰博文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默认了。
“我操,还真是个大妈控啊。”四个人里年纪不大的那位感叹了句,佩服得无以复加‘了。秃瓢哥再听邰博文还上过一大妈,言辞匿乏无以形容心里的敬佩,只是竖着大拇指追着:“厉害、厉害……。”
正说着,铁门响了,是伍军强几位回来了,这几位哥们看样对伍军强有所畏惧,赶嚣地用新扎带又绑着邰博文,此时倒不凶神恶煞,边绑边说着:“对不起了啊兄弟,别害怕,只要还了钱,尚总把你怎么不了着……,大家不是跟你过不去。”
把邰博文又带回墙角蹲坐下,伍军强就进来了,果真是神通广大,把帅朗的钥匙、候包、还有那几张银行卡都要回来了,电击器和手机却没要回来,帅朗倒也知足,翻着钱包里,掏出一张小纸片来一晃,保管卡和密码,有身份证随时可以取,在南街招行的中心营业厅,伍军强看帅朗和一帮哥们喝得熟稔,这傻更相信了几分,看看时间不早了,干脆安排关门各忙其事,不一会儿那秃瓢哥给搬进来一张活动床让帅朗休息,而缩在墙角的邰博文司就没这待遇了,不但没有,伍军强走时还踢了这货几脚泄愤……又过了一个小时,人声渐杏,只能听到远处路面上呜呜的车响,几个插科打浑的哥们箭睡去了,把车开到顶住门的位置,就睡在车里,那是怕人跑。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灯光渐暗,黑嘻中,想了很久的帅朗开口了,问着得瑟在墙角的邰博文道:“邰老板,过来躺床上。”“不用不用……。”邰博文推拒着。帅朗去陡不容分说,下床拉着邰博文躺床上歇着了,手腕上缚着扎带却是不敢去,怕明儿看见有麻烦,把邰博文安置到床上,帅朗独坐到了暖气片的旁边靠着,又轻声说着:“其实咱俩一样;倒霉,同病相怜啊,我骗的没你多而己……,那个徐什么来着?叫除凤飞还是徐丽雅,要不是别的名字。”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叫徐雪蓉……,后来改名让徐丽雅,有很多名字。”邰博文道。
“那你应该知道她是个骗子,怎么会被她玩一把呢?”帅朗问。
“其实一样的,我也是个骗子……,其实大家都是骗子,只不过得逞之后,就没人把你当做骗子了,本来我想大干一把收手,没想到去栽了个大跟头。”邰博文道,很懊丧的口吻。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弱智了,为什么从骗银行的钱都给了那娘们。阿?”帅朗问,对于整体的骗局,有很多细节还不明了,最不明了能地方应该是这几人之间的分赃。邰博文倒不隐瞒了,叹着气道着:“也是我有点贪了,她给了我两千万的配股做报酬,让我想办法鼓动中州这批有钱户入市接盘,说好的是银行贷出资金来归他们,其余的归我……,在银行资金贷来划出之后,我有很富余的时间走人,不过还是禁住了诱惑啊,把尚银河的斥借款也划走了……,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归还尚银河的斥借款我照样赚了,可今天上午一联系,描款的老肖手机都停了,我就知道出事了,他心,一合伙拿了这笔钱,把我蹬了……,啧?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哥,现在您的事迹中州都传遍了,能不知道吗?”帅朗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理由搪塞进去了,这个时候,恐怕痛悔中的邰博文已绍无从辨识话的真假,更何况对让床给自己的帅朗还是颇有好感的。
听得邰博文一番解释,帅朗这会对整体的骗局终于有了一个直观的确定的认识了,是黔袂设局、各取所需。在中州的先期投资看似很大,不过不管是骗到银行一把还是骗到私募一把,足够赚回来了,更何况还有股市的收入挎着,其实那怕是不用骗财,光找到这么一群蒙在鼓里入市接盘的有钱户就赚了。
还是贪字做崇,放不下眼前的利益。帅朗这样想,不过对比一下,如果自己处在那个心置了,唾手可得一亿半而且还有挟款出逃的机会,说不定自己也动心了。
不过反过来想了,帅朗对比对端木的了解,每每不惜投入重资做局,培养手下,其用心恐怕是养肥了才杀,说不定邰博文就真逃了,也未必有好下场。曾经的同门部下得了手,何况他一今后生晚辈。
杀人…帅朗身子暗暗抖瑟了一下,想到了吴荫佑,想到了生死不明的王修让,想到了一直躲在暗处静观的端木,还想到了同样躲在幕后不知所终的古清治,那些未浮现出来的危险要比现在身处的危险更让他心悸,现在尚银河的人对自己这么客气,那是有求于人,要拿到《英耀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用想,应该不会有好事,帅朗也有点黯然了。
不过悲伤不是帅朗的性格,每每总有点苦中作乐的鬼点子,片刻之后又问着:“睡着了么?”
“没有。”
“那说说话,明儿我被一拖走,你都见不着了。”
“说什么呀?”
“还能说什么?女人呗……,老邰,今儿教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你说怎么不早认识认识你,学学这个泡女人的本事啊,我告诉你啊,我瞅上俩妞,瞅了大半年了,楞是一个也泡上,以前吧我是个穷光蛋情有可原,现在兜里也不缺这点钱,可我就泡不上,你说为什么涅?”
“男人先无耻而后才能下流,你没有无耻到底,所以才不像我这么下流,其实所谓的情圣,所谓的泡妞高手,你不觉得他们是妇女娱乐工具吗?你要想从我这儿取经,我的忠告是,直心诚意喜欢一个,比你上一千个强……,你看我,说不定这次就要横尸了,别说收尸的,连个挂念我的女人都没有…“哇…………”
帅朗第一次讷言了,没想到邰博文还是个以淫悟道的神人,不过说得倒也在理,想了想,又换了个话题道着:“不说这个,换个转松点的……,不说女人了。””那说什么?”
“说说老女人,那个徐凤飞怎么样?出去我得找见她,把兄弟你害这么惨,我都看不过眼。”
“找不到的,她如果想找我,总能找得到,而我想找她,恐怕给我机会我都找不到……,这是一个干变万化的女人,真的,我和他在香港铜锣湾认识的,那时候我还是个搞债券的小角色,她给我了几个大单,很快让我翻身了,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单身女人,后来她告诉我她的年龄比我大十七岁,我都不敢相信…………”
“不是吧?干那事你都感觉不出来……,对了,你什么感觉?”
“很销魂…很让我迷恋,如果是你,你也会很迷恋的,呵呵…“别光说迷恋,有什么特征,我是说她肯定精于化妆,有什么特别的体貌特征,能一眼认出她来……你不会不知道吧?俩人都脱光光了,你应该看得比谁都多……。”
“呵呵…有啊,左边乳房有颗美人痣算不算?很漂壳的美人痣。”
帅朗又被噎了一家伙,本来想套点话口,却不料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邰博文给的是光着身子的特征,而且听邰博文说话,似乎并没有对徐凤飞恨得咬牙切齿的感觉,帅朗靠在暖器片边上,摸着下巴,想了很久,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并不那么担忧,但对于未知的危险却不能置之不顾,不过现在看来,让专案组也头疼不已的这一对雌雄骗子,还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别说对付,找得无处可找。
想了很久,话题又开始了,帅朗又问:
“没什么可谈的啊,邰老板,咱们还是谈谈女人吧,我好像觉得你对徐雪蓉,不管她叫什么吧,好像没有什么怨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是我自己没把握住,怨不着她…就是所有被骗的人,都埋怨骗子无良,其实又何岩不是被骗的有太多贪念,可怜呀,我当骗子都没有看破这一点…………”
帅朗又被邰骗子这大彻大悟的话说楞了,半天晌没接上来。
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就这么断断续续继续着,直到东方发白、晨曦微露……
未完待续)
第104章 请君入瓮 怪哉所闻
“走喽,哥们……,早去早回,中午咱哥几个整几瓶,喝不醉不算兄弟啊。
秃瓢哥们在喊着,帅朗从屋里出来,被室外冷得浸骨的空气冻得打了个寒战,北方的冬天格外冷,这个被遮了阳光的院子像冰窖一样,出门时再回头看了眼依然萎靡和邰博文,俩人的眼光碰触,让帅朗觉得有点恻然,他的眼光里似在企求什么,似在担忧什么,不过帅朗知道自己也做不了,货款、斥借资金,股市的非法经营,一堆事早是木已成舟,就尚银河能放过他,恐怕虎视眈眈的警察也放不过他。
怎么说呢?帅朗心里泛起个简单的词:玩完了。
“走吧。”一只有力的膀臂揽上来,是伍军强,这个长得蛮有几分卖相的大个子瞥了邰博文,关上了门,边走边和帅朗说着:“不值得可怜,这王八蛋把华银坑苦了,现在什么业务都停了,就指着还能从他身上找回点损失来。”
“伍哥……,钱要是回不来,是不是……。”
帅朗小声说着,来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问道:
“会把他这样。”
“呵呵,没那么严重,可也轻松不了,说这些干嘛,上车。”伍军强拉着车门,把帅朗请了上去,上车时微微一楞,只有俩个人,伍军强和不知名的秃瓢哥,车驶出这幢小院时,车后没有跟来其他车辆,帅朗坐在后座微微笑着,心里打着鼓,不知道是这些人过于相信自己了,还是人手紧张了,想了想,倾向于前者的可能居多,一晚上喝酒打屁,胡天黑地瞎扯一通,这些人对自己的防备之心懈怠了。
是去银行取存着的《英耀篇》,那玩意仅仅告诉过父亲,老爸也是只看过一次又存回了原处,就是一本古籍而已,正文几百字,释文也不超过一干字,这本被传得很玄乎的骗中圣经,在帅朗看来,秘籍不像秘籍、藏宝没有藏宝,擦屁股都太硬,实在想不出它的珍贵之处。就以老爸那很毒眼光也未瞧出其中的奥妙来,只是说明代的古籍,相传的洪门五祖创始人的笔迹,不过就再珍贵,卖个十几万撑死了,要说读这玩意就能学成天下奇骗,那和读几年书就想在社会上出人头地一样,纯粹都是无稽之谈。
可是有些事就奇了,还就有人相信,还偏偏是已经是天下奇骗的人相信,这一点虽然让帅朗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可每每念及,翻来覆去也给不出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帅朗,听说你爸是警察?“前面的伍军强突然发问着,一问,那秃瓢哥惊了下,诧异地往后看了眼,又继续驾车前行着,帅朗想了声,笑着道:“没错,铁路乘警,我们爷俩是谁也看不惯谁。呵呵。”
伍军强笑了笑,很满意这个答案,无意中查到这个信息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不过现在看来,这位似乎是真心实意合作了,并无隐瞒。
不管是慑于华银的威名还走出于自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伍军强递了支烟,点上火,又问了句:“这东西究竞值多少钱?……。哦,别介意,我没有其他意思,尚总的原则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么自从你手里拿有点说不过去,你开个价,我们回头付给你。”
哇……,帅朗眼一楞,差点被烟呛着,相比派出所那几位刮尽投干的,华银出来的倒确实很有君子之风了,一楞,很服气地说着:“冲伍哥你这句话,我就想要,都不好意思要钱了,这玩意它究竞值多少钱呢?您知道在九月份拍卖会上一个复制本,就说假货吧,卖了多少钱?”
“八百二十五万。”伍军强笑着道,看来早知道情况了。
“没错,是卖了这么多,还是个膺品……,不过伍哥,我要告诉你我是怎么得来的,你会更吃惊。”帅朗笑着卖关子。
“怎么得来的。”伍军强问。
“我白来的。”
“白来的?””是啊,白从一傻老头手里索来的,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他值多少钱,一直压在床底放着,直到拍卖会上出现膺品,我才知道这玩意还挺值钱,不过它就值钱,也没有八百多万这么凶悍,那价格是人为抬上去的,按现在的行情,一本明代古籍,也就值个十万八万的样子。”帅朗道。
伍军强微微讶异了下,笑着问:“那你想要多少?”
“都说了,白给你,呵呵。”帅朗也笑着回道,故意地道:“我这人不太聪明,起码没有邰博文那样聪明到有命挣没命花,这样吧,以后有机会让尚总提携提携,这当见面礼了怎么样?”
伍军强闯之哈哈爽朗一阵大笑,直竖着大拇指,其意不言而喻,这个知趣的人才是大智若愚之辈。
不一会儿,车行到了南街的招行营业厅,这是个主营业厅,时间八时过了一半,阳光刚刚升起,明媚的冬日里,来往穿梭的行人渐多,让从阴暗的角落里打了个来回的帅朗有点感慨万分,其实,还是这样普通人的生活好,那像咱们活得,成天介关心着安全问题,只怕冷不丁被人灭口。。
下了车,帅朗几眼扫过四周环境,和伍军强相携着进银行里面,拿着密卡和钥匙,身份证一点,到后层一起取存物的时候,帅朗边走边问着警惕地四下瞅着的伍军强道:“伍哥,东西我不在乎,钱也不在乎,我就想问一句,拿走东西,是不是还想留着我?”
“嗯,老板说暂时留着你,我不知道老板什么意思,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有安全问题。”伍军强道,很客气,那隐藏着的一层恐怕担心有意外,帅朗又问道:“如果你老板让你拿到东西,回头还不放过我呢?”
“不会的,还没到那一步。”伍军强笑笑,不自然地道着,没想到帅朗关键时候问这一句。
“要真到那一步,伍哥你会亲自下手么?
其实伍哥你可能不清楚,我对操控尚总的那个幕后人有所了解,他一惯了借刀杀人……,比如,他许诺归还你。多资金,代价是取我小命,你干不干?”帅朗小声道,把恐怖的事说得状似儿戏,伍军强面色变了变,摇摇头,同样小声道着:“你要担心这个,取完东西出门你就走吧,远远躲起来…我回头告诉老板就说一个不防被你溜了,你爸是警察,我想还不至于敢明目张胆地抓人,走远点,兄弟你也是个明白人,出这么大事,没准还真要有人丢命……。”
小声说着,俩人边走边咬着耳朵,帅朗斜眼成着正色一脸的伍军强,对这个黑涩会哥哥顿有好感了,笑了笑,摇摇头:“没事,我不担心……,其实伍哥我是担心您,万一……,我是说万一,尚总要出了意外,比如华银塌锅倒灶了,兄弟我在景区还有点小生意,到时候您来景区,一块挣钱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伍军强本来恻隐之心大动,却不是对方反过来有心拉拢,一下子楞了,帅朗无所谓地道着:“没事……,就随便说说,走,就在首面的储藏室……。”
拉着一肚子狐疑的伍军强,随着银行的工作人员,进去了”“同志,转笔款子。”
南城工行营业台外,一位警装的中年男,递进去了一张转账支票,递的时候,下意识地看看腕上的手表,也是八点半,又抬眼看看四周,没有什么动静。
其实就是转笔款,咋个就这么让人心虚涅?
这位中年男又稍显局促地看看银行里的工作人员,心里暗暗打鼓着,反正是合法转入,支票给所里的会计细细看过,绝对没问题,转入账户是所里的账户,就稍有点违规也不走进了自己腰包,这就查出来也不会能多大的问题,再说…大不了让分局再拔层毛,就以罚没款处理也能给所里留下不少……,当然,留给所里,自然就是给所长了。“去大户室,我们这儿只接待基金账户。”
营业员道,中年男没听清又问了一遍,还是大堂经理上前指引了下,被玻璃隔间隔着的一间小营业室,标着“口商务客户的隔间,中年男信步上前,推开了玻璃门,同样显得有点生疏地把一张转账支票递给了营业台后的一位女营业员,奇怪,这位女营业员不像外面的营业员都穿着银行的工装,而是身着一身浅色的咖啡女装,表情也不像银行人员那么笑意盎然,反而显得有点肃穆,拿着那张转账支票,看了半晌,没有准备准备转账的动静,中年男按捺不住了:“怎么了同志,支票有问题?”
“支票没问题,不过这个账户是省公安厅备案的未决款项账户,也就是说这里的存的本身可能就是赃款,只有省**处有权处理,您是……。”那女人漠不经心地道着,鄙夷的眼神。中年男一听,气血往头上一涌,差点站不稳就地挥倒,尔后,下意识地往门口方向瞧,几位便衣犀利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朝着他这个方向盯来。
完了,第一个念头涌上来,玩完了,第二个念头涌上来,和第一个一样,那中年男呆若木鸡地站着,心里把那位开支票的早骂了一干一万遍,恨不得此时找着人拔枪给毙喽,这张破支票,得把一辈子给毁喽。
“走吧,段得贵所长,省厅郑冠群处长嘱咐我们给您留点面子,外勤就不进来了。”
那女人从柜台后出来了,高挑的个子,凤眼有忿,神情蓄威,让中汽派出所这位所长顿觉气馁,老老实实的前头走着,出了门,被俩位外勤引着,上了车,先行离开了,这位女人却是驾着段所长的警车,刚上车便迫不及待的拔着电话问:“范主任,我方卉婷……我这边解决了,真是财迷心窍了,还真拿上支票来转款来了……,那边怎么样了,帅朗没事吧?”
问了句放下电话发动警车准备走了。老范给的消息是:
“没事,刚才我在监控里看到了,这俩勾肩搭背进去了,里面的看不到了…………怎么看也不像挟持呀?倒像俩人搭伴干黑事去。”
放心了,一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份兴喜油然而生,这一夜刚刚组建的专案组谁也没休息,直到最后老帅才撂出个包袱,虽然他推测不到事发的过程,可他能猜测到事情发展的结果,结果就是奔这爷俩早设计好的圈套而来,而在这个圈套里做饵的《英耀篇》未拿出之前,帅世才根本不担心儿子的安全。
这就是帅朗无端失踪让帅世才着急,而眼看着被抓走却不担心的原因,方卉婷想了想一夜的担心,现在只觉得这爷俩,都有点邪门。
招行的出租保管间,走过成排的储物柜,落坐在简易的钢木桌椅上,银行的那位拿着一个长形的不锈钢盒子轻轻放在帅朗和伍军强之间的桌面上,做了个请的姿势。
谜底,要揭晓了,伍军强有点期待,帅朗的表情却有点怪异,一把摁着盒面,挡住伍军强要看里面东西的手,突无来了句道:“伍哥,我不是有心害心啊,其实你这人挺不错,比派出所那帮货强多了。”
“什么意思呀,帅朗,你这不痛不痒又来一句?”伍军强哑然失笑了,被帅朗的话和这等严肃的表情搞笑了,帅朗很严肃地道:“听兄弟一句,别跟尚银河混了,摊上那个骗子,迟早他得被骗得裤子都提不起来。”
“砸,你不扯淡么?这那儿跟那儿呀?这话别让我再听到啊,哎帅朗,你小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里面到底有东西么?”伍军强泛起一线怀疑,瞪了帅朗一眼,帅朗又是很严肃地道:“有。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有。”
“那就成了。”伍军强拔拉过帅朗的手,以为这货到关键时候舍不得了。
不料帅朗又雷了句:“不过,伍哥你拿不走了。”
“你拦拦试试。”伍军强不屑道,啪声一开盒子,登时笑意上来了,黄绫的包裹里静静地躺着一份古籍,正像尚总所描述的那样,青色裱装,连体合本。笑着拿到手里把玩着,不经意看帅朗的时候,帅朗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像做了什么糗事一般有点不好意思见人那个样子,伍军强喜色露着斥着帅朗:“还说不在乎,就知道真拿出来,谁也得心疼。”“我不是心疼这破书,我是心疼伍哥你呀?伍哥,兄弟可真不是有心害心啊,还是那句话,将来您混不下去了,兄弟在景区的生意随时欢迎您来……。”帅朗如丧考妣一般,痛心疾首的说着,把伍军强说纳闷了,拿着那古籍翻来覆去看看,诧异地问:“怎么害我啦?”
帅朗没说话,斜着眼,手指着伍军强背后的方向,伍军强一回头,门口早不知道时候排了四个人,两老两少,老的严肃,小的彪悍,一看都不是善予之辈,一惊之下伍军强伸手就往腰里摸,知道是中了埋伏。却不料那四个人身形一动,露出门来,踢踢趿趿进来一打警察,伍军强手又伸出来了,知道自己栽了,一叹气,双手一举,那一队警察上前围着,直梗着身,一把猎刀,一把仿制的手枪眨眼交到了沈子昂手里,那黑黝黝的真家伙看得帅朗直吸凉气。
“坐下……。”沈子昂上来了,示意着伍军强坐下,伍军强一坐下,沈子昂却是盯着帅朗,好像觉得帅朗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合一般,随意地,很大气地指指门外,那意思是:
外面凉快去。
“伍哥,兄弟先走一步……,不管你什么时候出来,咱们的约定算数啊,我在外面等着你,别记恨兄弟啊,老尚快掉火坑里了,别跟着他一块玩完“帅朗来了个江湖抱拳礼,说了一大摊,沈子昂听不下去了,一扬头,守着的续兵揪着帅朗直往外拉,帅世才可不料儿子在这场合还来这一套,有点难堪地侧过头,只看着续兵把帅朗拉走,澎声关上了门。
“放开放开……,再拉我跟你急啊。”帅朗很火大地叫嚣着,续兵这牲口手劲忒大,出了门才放开,一放开语重心长地说着:“好好,怕了你了,现在时间分秒必争,多一分钟就多一分钟暴露的危险,你跟他掺杂不清攀什么交情。”
“那哥们是个爷们,比你们强多了。”帅朗翻着白眼道。”好好,比我强……,走走,出外面等着。”续兵揽着帅朗,帅朗一扭不理会这货了,不屑地道着:“你们拽什么呀,还不就是想用《英耀篇》再勾引端木出来?还搞得神神秘秘的,告诉你,那办法绝对行不通。““那你看来有行的通的办法?”续兵饶有兴趣地问。
“有也不告诉你。哼!”帅朗扭着脸,不理会了。
出了甬道,却是连正门也不让走,伸着脖子瞧瞧,那秃瓢哥车里早坐了两人,正往银行院子里开,看样也被控制了。这件事的风波看样过去了,不过帅朗心里像堵了点东西不那么舒服,刚在后院车里呆了不多大一会儿,又一辆警车呼啸着开进来停下了,跳下车来的方卉婷直朝帅朗走来,眼睛朝车里关切地看了看帅朗,登时让帅朗心里多少有点暖洋洋的味道,一下车窗,方卉婷小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帅朗摇摇头。
“他们没打你?”方卉婷又问。
“没有。为什么要打涅?现在就警察不文明,黑涩会是很文明滴。”帅朗摇摇头。
“那一晚上都干什么了?”方卉婷又问。
“喝酒,吃猪头肉、聊美女。”帅朗道。
本来尚有几分担心,现在看帅朗依然这昌吊儿郎当,得意洋洋的样子,让方卉婷没来由的有气了,指着帅朗咬牙切齿地道着:“像你这号货非吊起来皮鞭抽、红铬铁烫,连打都没打,这黑涩会也太失败了。”
“姐姐,我发现你有sm女王倾向啊?那样的场景是不是有让你兴奋的感觉?”帅朗奸笑着,反问上了,方卉婷脸一红,伸手一戳,被帅朗挡住了,这周围有同行生怕大家看见,红着脸啐了口,躲过一边了。
看来谈判没有多久,不一会儿沈子昂指挥着几名便衣的组员先走,有人坐着伍军强和秃瓢哥的车跟着,走了一拔人才见郑冠群和帅世才鞭步出来,这当会,帅朗赶紧开口下车,迎上了老爸,老帅随手揽着儿子,尚不悦地说道:“帅朗,你开那张支票干嘛?明知道他们就是中转站。”
支票没问题,账户也没问题,有问题的在签字笔上,老郑的安徘着万一有卖主上门搅事,就先开一张支票拖延时间,开的时候一想签字笔会给网警支队的发信号,知道有人要动账户提前准备,却不料这番安徘套住的却是内部人士,老帅的埋怨自己是推己及人,不想把事做那么绝。而帅朗却是很难为辨道:“爸,不开不行呀,不开人家摁住揍我一顿怎么办?
您是不知道那帮巡警多黑,直接把我拉体育扔那儿了,全身搜得干干净净,我想跑都没地方跑……,亏是我应敌经验丰富啊,要不早被他们整半死不活了,爸你怕什么呀?不就个派出所小所长吗?脱了这警服,我整不死他……,
“你给我闭嘴。”帅世才黑着脸,训了句,给了帅朗个脖拐子。老郑笑着摇摇头,没加入到这父子俩的争论上,老帅却是怕帅朗丢丑,训斥着:“听好了,那儿也不准去,这段时间不准出门,就在网警支队呆着,我把你姨和妹妹都送走了,凡是有可能的出事的地方我都想了一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这儿…没事别瞎转悠,回头我给你到单位请个假”安排着,一听要被禁足了,帅朗不迭地跟着老爸说着:“爸,别这样啊,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躲着算怎么回事?对了,我在刘南庄看到邰博文了,被他们捆着逼债呢,挺惨的……”。”这个我们知道了…………哎小方,马上和老范联系一下,需要技侦的技术支持。”郑冠群说了句,把话题压下来了,现在是伺机而动,邰博文反正跑不掉,反而不重要了,方卉婷刚应了声,帅朗生怕不被重视似地又爆着料:“郑叔,我有办法找到徐凤飞。”
“什么?”郑冠群果真吓了一跳,一指帅朗道:“说,什么办法?”
“那你得先给我钱呀?金石展那费用你可拖一个月了啊?”帅朗也追上债了,老郑脸色一糗,帅世才伸手作势要扇耳光,帅朗又不乐意了,瞪着眼道:“爸你怎么胳脖肘朝外拐,那是我准备给你养老钱……。”
方卉婷咬着嘴唇笑了,老郑脸上过不去了,无奈地道着:“好好,回头我和沈组长商量一下,尽快给你,不能办案子让你们掏腰包……,你真有什么办法?”“当然有,我和邰博文关一块,谈了半夜,他告诉了几件事。”帅朗道。
“什么事一”老帅惊声问,郑冠群和方卉婷的兴趣都被引上来了。”邰博文和徐凤飞有一腿,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好像就是端木在新加坡,而徐凤飞独自在大陆的期间,关系维持了一年多……。”帅朗爆着猛料。老郑没搞清这案子有什么关系,方卉婷听楞了,帅世才打断了问着:“不能吧?他们年龄差十几岁?徐凤飞可快五十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能老夫少妻,就不能老妻少夫。”帅朗反问着。
“就这事?”帅世才瞪了下眼,隐隐地觉得这个话题有暗指自己的意思,儿子对后妈可从来不感冒。
“还有一件事,他说了徐凤飞一个体貌特征。”帅朗道,话音顿了顿,膘膘方卉婷,看看老郑,又看看老爸,三个人都等着,半天帅朗才憋着摸着自己的胸口,战战兢兢道:
“……他没掀谎,他说徐凤飞左奶子上有一个痣……,这算不算体貌特征?”
扑声,郑冠群按捺不住了,捂着嘴先走开了,方卉婷楞了下,尔后也有点脸红,悻悻转过身了。老帅气不自胜地指指帅朗,要说什么,最后却是直接用行动说话了,轻轻踹了帅朗一脚,低北着:“滚回去,你多大了,也不嫌丢人现眼,俩男人私下谈的烂事,能放桌面上谈吗?你这体貌怎么查?设卡拦截,凡女人都脱了衣服查查?”
一说,老帅都忍不住了笑了,是哭笑不得地笑,一笑气得转身直走,把帅朗扔在原地了,半晌车陆续开走了,方卉媒驾着那辆警车,慢慢驶近,摁摁喇叭,叫着帅朗上车走,帅朗呆立着不知所想,好大一会儿才懊丧上开了侧面坐到了昏驾上,方卉婷打着方向,边笑边问着:“帅朗,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有才?”
“什么才?”帅朗问。
“总能发现别人不可告人的毋凝之事。发现就发现吧,还能堂而皇之摆出来。”方卉婷笑着道。
“哎,我这么牛逼的才华第一次展示居然挨了一脚,你说是不是叫自古英才多寂寞,不被人理解呀。”帅朗很严肃地问,方卉婷瞥了一眼,又是眯眼耸肩窃笑着,懒得和这个英才讨论了……
未完待续)
第105章 香消玉殒 将计就计
九时五十分,那辆属于华银公司的jeep越野州停到公司大门口,值班的保安便即奔上来,和下车的伍军强附耳说了句什么,也没什么,就是殷助理已经打了若干次电话,干叮万嘱伍军强回来,要他马上到尚总的办公室。。
没事了吗?当然没有那么简单,银行的几位亮明身份,再加上中汽派出所所长段得贵已被控制的事,还对方暗示刘南庄的事,伍军强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了,那一项罪名都够蹲上几年大狱,那一项罪名也是像他这样的小人物承受不起的。
于是接受了对方给的选择,这个选择勉强能接受的地方是目标不是尚银河而在撬动尚银河的人,也勉强让他减轻了几分负罪感。
下车,拿上了那份沉甸甸的古籍,回头看了眼扮作司机的陌生人,心思有点慌乱地向楼上走去。
叮声电梯门开,让伍军强意外的是,殷芳荃等了电梯之外,焦急地问着:“怎么样了军强,刚才打电话为什么接不通?尚总都急坏了。”
“没事,银行的储藏室,信号是屏敝着的。”伍军强弱弱应了句,每每见到这位能引起大多数男人yy的殷助理,总是会不疼不痒开个玩笑,不过今天好像没那个心情了。而殷芳荃对这位尚总的司机印像也不错,不过今天似乎也没那个心情,接受了这个解释问着:“东西呢?拿到了么?”
伍军强扬扬手里古籍,黄绫包裹,来不及看,俩个人快步走着,几步之外殷芳荃直开了尚总的办公室门,一俟伍军强进去,又轻轻地拉上,抚着胸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好歹又朝前迈进一步,好歹又能找回一部分损失来。这一次失误可能引发的后果她比谁都清楚,两个亿栽进去了,现在大多数人都知道,接踵而来的恐怕就是隐在幕后的斥借方要清账收债补回损失了,就是砸锅卖铁凑得上这笔斥借资金,那以后华银的信誉也就完了,更何况骄奢铺张的尚总,也未必能一时凑得起这么多的资金。
好在,还有希望……,殷芳荃在门口侧立的片刻,同样心思复杂地慢步离开了,等着尚总的下一步安徘。
房间里,尚银河未问物先问人,第一句出来却是:“没出意外吧小伍?”
“没有。尚总,东西拿到了,就是这玩意。”伍军强把包裹递给尚银河,这部价值八百万的《英耀篇》终于展示在尚银河面拼了,拿到手里,一拉一扯,一部连体的名籍尽在眼前,粗粗一览,说不上感觉来,泛黄的纸片,标准的蝇头金楷,几处清晰可辨的印鉴,尚银河拿着手机拍了若干张,亲自操纵着,一张一张慎重无比地出去了。
“这究竞是什么东西呀?值那么多钱么?”尚银河诧异地道了句,对此尚有疑虑,要不值这么多钱,就觉得柑方拿几干万买回去似乎有点说不通,而且这值昂贵的东西,得来的也似乎过于容易了点,等待的功夫,尚银河狐疑地问伍军强道着:“小伍,那人呢?不回带来其他麻烦吧?”
“不会,这个人识趣,他在黄河景区有生意,在中州又有家有口,能威胁到他的地方太多了,所以我一谈,他就主动给咱们了,听他话的意思,想通过这个在您这儿卖个好,以后生意上好办事。”伍军强把斟酌过了一堆谎言搬了出来。
“那就好,我喜欢和这样的聪明人共事,改天约来坐坐,白拿人家的东西总有点不好意思,等渡过这个难关,能帮的地方就帮帮…………哎。”尚银河叹着气,像在自言自语,这些许年来,在伍军强看来尚总属于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的那个趋势,相比传说着凭着一把开山刀收债起家的尚银河,确实已经平和多了,不过也是形势所迫,现在这么大的公司,那些放不到桌面上的手段,已经尽可能地减少到最低限度了。
稍停片刻,电话来了,是个短信,一看短信尚银河更是显得喜色多了几分,点点头道:
“办得不错,看来对方基本能认定是真的…………我们的损失又能回来一部分了。”
说活着就要拔个号码联系,不料伍军强意外地伸手拦了下,说了句:“尚总,先别打电话。,怎么了?”尚银河诧异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现在主动权一大部分回到我们手上了,是不是这个条件应该我们提,是不是这个电话应该等他主动打过来?”伍军强道,这话是警察教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伍军强倒也觉得在理。
确实很在理,尚银河想想,讶异地看着伍军强,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这个司机什么时候开始动脑筋了,点点头道:“有道理……,不过他要是不打过来呢?”
“那也等等,太急的话,反而显得我们很迫切地要收回这笔资金,说不定他会给我们更大更多的难题……”这本古籍的膺品曾经上拍卖会上拍出了八百万的天价,我想对方不惜重金要拿到这本书,那这本书对他可能至关重要,等他亮个底,我们不能把价格再往上抬抬?现在毕竞我们说了算……。”伍军强继续道。
咦?尚银河几分疑惑,像被人点破了窗户纸一样,一拍桌子吓了伍军强一跳,不过尚银河却是不以为忤,直赞着伍军强道:“很有道理,没白跟我这几年啊…哈哈,现在懂坐地起价,对呀,我都急糊涂了,把这茬忘了,能多往回要点是点啊…对,听你的,我还就憋住了,我憋得上午试试,看他知道东西在我手里什么反应……,坐,小伍。”
伍军强羞极地笑了笑,拿着尚总的水杯,转身倒了杯水,回头轻放到尚总面前,这才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沙发上,虽然给尚总开了几年车,可像这种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并不算多,尚银河也像头回发现自己身边这个小司机还颇懂些道道似地,坐下来问着伍军强道:“小伍,你觉得邰博文这儿还能找回多少损失来?”
“够呛,建行王行长虽然买咱们的账,可余额不过一千两百万,还有他的车里、身上携带的,一黄能找到二百八十多万来,一共不到十分之一…………我们昨天逼了几个小时,以他所说,转出去的钱洗净再回来,光损失费用就要有百分之十五,而且是直接到了香港、新加坡三家银行,这事可就麻烦了,这家伙是个独干户,要划账得他本人亲自出面,可咱们,又没法放他走呀?”伍军强说了一堆难处,难就难在跨境了,对于这位横跨两岸几地的骗子倒不成问题,可对于土生土长根在中州的尚银河,这问题就大了,毕竟地头蛇出了自己的地头,就什么也不走了,而且这个骗子,谁可敢放开。
“那你说,咱们还真让这个混蛋白白坑咱们一把?”尚银河道,双臂又在胸上,十指翕动着,不知所想。伍军强回想着和那帮雷子的谈话,轻声提示着:“尚总,也不尽然如此,我觉得这个事好像有点诡异,似乎一直对咱们指手画脚的那位,目标并不在咱们。”
“说,往下说。”尚银河道。
“从昨天往咱们账上汇两干万加上邰博文的交待,我觉得第一呢,这不是缺钱的主,要缺钱,他已经得手了,完全可以把邰博文扔下远走高飞;第二呢,他不嫌繁琐给咱们这么多人让咱们都挖出来,明显有借重咱们的意思。
我想,他是想借咱们的手,办他自己的事。”
伍军强。
“嗯,对,你说得没锚,可他恰恰拿捏到了咱们的要害,咱们不听指挥都不行呀。”尚银河难为地道。
“我想这个危机也未必不是个机会……”
伍军强话题一转,引起尚银河的重视了,就听他说着:“咱们一方面坐地起价,能多要绝不少拿,让他出出血:另一方面从邰博文这儿能榨多少榨多少。只要有一头进行的有效果,那咱们的损失就会大幅减少,要是两头都收效明显,说不定咱们还有赚头……。”
尚银河莫名地瞪了瞪眼,这眼神颇有几分凛厉,看得伍军强心有揣揣,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不料尚银河旋即哈哈一笑,指着伍军强哈哈大笑道着:“有意思,有意思……,不错不错,哈哈,看来这事还得有胆识的人办,一个公司都成热锅上的蚂蚁了,能想这么清,想这么大胆的,你还是第一个……,好,看来当司机是委曲你了,要真有赚头,我肯定让你也赚个满意……。”
“谢谢尚总,我倒不希望赚,能把损失找回来我就满意了,看您这么着急,我们心里也跟着急呀。”伍军强有点动情地说了句,不过这句让尚银河更动情,说来说去还是这帮草莽出身的兄弟贴心,不像公司里这些白眼狼,除了关心自己的工资和奖金,其他一概不管,今天华银倒了,明儿没准就到不知那家公司继续上班了,真能和公司齐心戳力的,恐怕没几个人。
正商量着,电话铃响了,一看号码,尚银河很赞地给了伍军强一个竖大拇指的手势,轻轻地放到耳边,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尚总,谢谢您,看来您得手了。”“别客气,咱们各取所需。”
“能问下,那个人持有《英耀篇》的原主人还在你们手里吗?”
“当然在,怎么?王先生对人也有兴趣?””呵嘛…随便问问。尚总……。”
“先听我说,王先生,咱们谈是是桩生意对吧?”
“对,没错。”
“那这生意分卖家和买主,历来都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现在这个开价,是不是得我们开?”
“呵嗯…当然,应该你们开,你们准备要多少呢?”
尚银河脸上肌肉颤颤,整个面部神经似乎有点痉挛,似乎又回到了讹人不眨眼,开价就见血的青痞时候,咬咬牙迸了几个字:“一个亿。”
嘟声一……电话没来由地挂断了。
一下子让拿着电话的尚银河倒吸凉气,心里懊悔不已,开价太高了,吓跑主顾了。此时心里已然缺了点主见,眼神征询地问伍军强,伍军强仙仙言道:“敢到太岁头上动土,不至于一个亿就吓跑了吧?等等,他敢摆谱,咱们摆个比他更大的架子……,这么一说,好似又让尚银河找回了几分自信,自信中,不无诧异的成份,似乎今天的决定应该自己做,可偏偏都听着自己的这位小司机的,莫非,莫非自己真的老了?尚银河奇怪地揣度着自己今天六神无主的心思,再看笃定沉稳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司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老了,就像良医不敢给自己下药一样,不是不懂此行,而是被时间磨得已经缺了那份自信。
伍军强其实此时是强打精神,被尚银河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看得如同芒刺在背,都是那帮雷子教的,要是真让尚总发现了自己和雷子穿上了一条裤子,那下场绝对不会比蹲大狱好上多少,唯今之计,只盼这个神秘人物再打回电话来。
僵持着,足足有十几分钟,仿佛漫长的一个世纪,几次尚银河想拿起电话,却又默默地放下了,对于他,生活就像一个赌局,是一场富贵险中求的赌局,赌局最忌讳的便是犹豫,一犹豫恐怕是胜机全失,这一次小司机无意中激起了他的豪情,还真想赌一把,要是赢了,满盘皆活;即便输了,大不了还是比现在差不我那儿的残局。
叮铃铃咖…电话再次想起,尚银河脸上的笑意浮现出来了,知道自己坐地起价这个筹码押对了。等电话响了好久才接起来,对方像是下了决心一样直接道着:“好,一个亿,你漫天要价,我就地给钱。”
“谢谢了,王先生,剩下事我保证尽全力帮您办好。”尚银河很大气地道。
“先别谢,钱有的是,就看您有没有本事拿走,一个亿附加条件是:首先让我看到原主人的尸首,我付你五干万;之后把《英耀篇》
送给我,我付你剩下的五干万。”对方的口气,比尚银河更生硬了几分。
“什么?你让我们杀了他。。”尚银河还是被这个条件吓了一跳。
“呵嗯…尚总,五千万买凶灭你都够了,你要不敢干,我有的是人。”对方道,根本没有给回旋的余地。揶揄地逼宫道:“怎么样尚总,需要我给你多少时间考虑,要不,我另请高明?”
“咖…这个……。”尚银河为难地看看司机,捂着电话,写了个“灭。”两个大字,一举给伍军强,伍军强惊得眼神动了动,咬着嘴唇,凛然点点头,尚银河闭闭眼沉声道了句:
“成交!”
这一次,主动挂了电话,一放下电话,询问着伍军强很严肃地道:“小伍,你确定?虽然能换回五千万来,不过这可是要命的事,你抓的这个小家伙,他爹可是铁路警察。”
既点明了要旨,又点明了危险,尚银河知道小伍这些当兵出身的真根起来要比地方的痞子流氓流窜把厉害的得,盯着眼神里,有点期待,也有点不忍。
“尚总,这事您就当不知道成不成?”伍军强轻声道了句,隐晦地说着。
尚银河没说话,摆摆手,伍军强起身,轻轻地跤步到了门外,掩上了门,州出电梯,电话响了,却是殷芳荃的电话,估计是得到了尚总的安排,直接追下来,给开出了一张二十万的现金支票,直接让伍军强到柜上去支钱。
每每安抚下面兄弟,都是以这种现金支出的方式提现的,伍军强装好支票,直出了门厅,上了车,在殷助理无比恻然的眼光中出了华银公司。
下一刻,伍军强坐在车里问司机:“听到了吗?对方要灭口。”
“放心吧,我们帮你灭了,肯定让你圆满交差,怎么样?”司机这位装扮的外勤,和秃瓢哥有点像,动了动耳麦,里面的声音很清晰,甚至能听到尚银河的脚步声…………动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手机的监听声音正在分析,不过已经初步断定就是端木界平的电话,虽然刻意伪装,但声音分析的图示波已经几处吻合,网警支队刚组建的专案组群情喜悦。
分析尚未结束,沈子昂电话紧急调援的一队警察坐着两辆警车呼啸进了大院,直奔四层专案组指挥部,一进门,话也没说,老范带队,直上了六层放置服务器的桂层,有几间是专辟出来的休息室,到了一间门前,膨声一开门,把里面刚刚躺着的帅朗吓了一跳,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楞眼问:“怎么了?”
这么多警察,还真让帅朗懵了,张嘴瞪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范紧步上前,坐在床边寥寥几句一解释,帅朗惊讶成了愤怒,火冒三丈地道着:“什么?让我扮死人?亏你们想得出,那能像吗”
“就怕不像,所以把法医叫来了……,来来来,把他架走。”
老范叫着几人,一拥而上,把帅朗从床上直拖下来,前面拉、后面推,不管帅朗愿不愿意,拥着直到了一间空房间,然后是布景,放个破桌子,老范还找了几个罪案现场模仿,扔了一堆方便面袋、啤酒瓶道具,这边的帅朗就不好看了,那法医不知道给他脸上涂得什么玩意,一照一脸死灰色,化妆完毕,又设计了几个场景以供参照,最终的定格是斜靠在墙角被人袭杀的场景。
到这会儿,也由不得帅朗了,还没躺下装死涅,那法医扑地一烧杯红颜料泼到脖子以下的部位,帅朗哭笑不得地道着:“大姐,提前打个照呼行不?我这衬衫好几百呢,谁赔呀?”
“这是挽救你,真被灭了口,穿什么都是丧服……,抬头,给你作个创口,一会躺下全身肌肉放松啊,干万别带着情绪装死啊,那样不伽…真不行可给你用安定了啊。”女法医对帅朗可不客气了,一拔拉头,给帅朗的颈动脉的做了个貌似刀创的豁口,帅朗第一回知道被女人摸来摸去还能摸出毛骨林然的感觉来。
然后教着帅朗怎么躺下,怎么又开腿,怎么像脖子折了一样歪着脑袋,怎么像猝然袭击摊着胳脖,这个凶杀现场经过好一阵布置终于完成了,帅朗的第一张香消玉殒的艺术照咔卡嚓嚓进了数码机的屏幕。
照片上,面呈死灰,嘴唇微介,颈部两寸长的豁口、“鲜血”顺着创口流了一襟,果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