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夺权 二
一场注定不欢而散的会议在没有得到任何承诺后草草的收场,武力威慑的效果也许对别人有用,但是对这些带兵打仗的人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给人一种心虚的表现。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问题的焦点被有选择性的放在慕容雪身上,有意避开所谓的军部,重点突出杨家集这个小团体的利益,他的意思很明显,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暗暗定下讨论的基调,警告有些人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这次事情有些措手不及,邹庆民虽然占据了行政一把手的位子,但是军权牢牢的控制在鲁子鸣手上,关键杨家集是军管,一切还要听鲁子鸣的意见。
现在鲁子鸣不在杨家集,杨家集的事务有邹庆民和何健彪共同管理,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而同的集中到两人的身上。
“鲁子鸣现在不在,慕容雪代表的是兰州军区,我们不宜和她正面冲突,从大义上讲,我们归属兰州军区管辖,任何决定都必须无条件执行”,何健彪话锋一转道:“但是杨家集是我们的根基,无根之萍无源之木,失去了杨家集这棵大树,我们什么都不是,想必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小何说的不错”,以邹庆民的年纪,称呼何健彪小何并没有错:“不管鲁子鸣在还是不在,我们都要面对一个严峻的问题,是服从还是抗命,服从杨家集的一切分崩离析,抗命杨家集和兰州军区从此分道扬镳,引发的后果不得不再三慎重。今非昔比,合则强分则弱,从杨家集基地建立之初,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在座每一位汗水和鲜血凝结而成的,就这样拱手送人,恐怕会让很多人心有不甘”。
他的话很有煽动性,杨家集本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其中的艰辛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从开始的刀头舔血每日惶恐不安一步步走过来,到现在聚集了几千人,有了大大小小几个基地,包括农业工业在一点点的恢复,杨家集更像自己的孩子在手中一点点成长起来,如果说没有感情那是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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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暗流涌动 一
会场中的人,如果放在文明时代,地位最高的不过是一个科长,大部分都是底层的屁民。末世给他们带来痛苦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希望,现在拥有的地位和权力,早已经被他们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慕容雪在没有任何的补偿情况下动了他们的乳酪。
一个饥饿的人,给他一片面包,他也许会对你感恩戴德。当你给一个土豪一片牛排时,他并不会有什么感觉,反而是一种侮辱。当一个人站的角度和高度不同时,看待问题的方式也会发生变化,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的理论,屁民当然不会理解。
慕容雪也不会理解这些暴发户的心里,甚至是不屑去考虑他们的想法,她站的角度自然和杨家集这帮人不同,理念上的差别造成了看待问题上的分歧。
“谁要是和那个丫头片子苟合,他就是杨家集的敌人”田朋拍着桌子叫嚷道。这时候必须要表明立场,不管是谁,离开了杨家集这棵大树,都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邹庆民语气平缓,老成持重道:“现在还没有到和兰州军区翻脸的时候,不过现在要做最坏的打算,首先不能让慕容雪控制杨家集,这是我们手中最大的谈判筹码。其次,为了防止可能引发的冲突,有些人员和物资必须提前转移,留在我们手中的牌越多,对我们越有利。最后,何健彪和铁河毅去找古诚以谈谈,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找到突破口,关键是为什么他们现在出现在杨家集,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总感觉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不错,邹老的话,我很赞同。能和兰州军区不翻脸,最好还是维持现状,毕竟我们现在还没有到和军队叫板的程度”,耿邦新口中吐出一个烟圈,神情犹豫道:“我们现在可以选择的路不多,外面的形势又这么乱,消息还不通,以后依靠军队的地方还有很多,我们要为以后打算”。
“老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我们捧这个丫头骗子的臭脚吗?”庞祥不悦道。
“好了耿邦新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是为大家在考虑”,何健彪跳出来打圆场道。
“最好不要是这个意思,跟兰州军区翻脸又能怎么样,它给我们一颗子弹,还是一粒粮食了。话说回来,我们不是还有济南军区和成都军区可以选择吗?我看现在可以派人和他们联系,看兰州军区能把我们这么样?”
“大家都不要激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庞祥说的对,我们不是没有选择,我们可以联系南面的南阳基地和西面的成都军区,我看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不要自乱阵脚”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走进会场,将一张纸条递给了何健彪,他低头只是扫了一眼,脸上大变道:“大家请等一下,事情恐怕比我们想像的要严重的话”,他晃了一下手中的纸条,继续道:“刚刚得到最新的消息,有一支军队正从南面向方城方向疾行,预计一个小时后可以抵达三里桥,他们已经和我们的观察哨取得了联系,希望我们派人和他们接洽”。
“什么军队,难道是南阳基地,他们来方城做什么”,一连串的问题从众人的口中提出,疑惑迷茫和不解的目光盯在何健彪的脸上。
何健彪的脸上阴沉如墨,艰难的从嗓子里蹦出一句话:“他们是南阳基地的溃军”
“啊你再说一遍”,何健彪的话不亚于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一块石头,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溃军代表着什么?而且是从南阳基地方向来的溃军,更让人难以接受。就在刚才,有人还提议投靠南阳基地,这么下一秒就出现了南阳溃军,时间上也存在诸多的不合理性。
曾几何时,军队一直都是百姓心里的钢铁长城,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不可能摧毁的话,那一定是军队。
可是现在,恍若噩梦一样的情景在眼前发生,惊悚之下是迷惑不解,是什么造成了无比强大的军队溃败,难道是丧尸?就算答案摆在眼前,巨大的思维惯性也会让人难以置信。
上层建筑有着自己的思维逻辑,下层百姓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这就是充满实用主义的朴实思想,在经历了无数次股市泡沫和房价不断上涨的谣言后,老百姓选择了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待问题,用自己的脚来伸张正义,他们用怀疑的眼光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去分析理解和自己有关的一切。
他们说不上智慧,因为角度和高度的不同,他们永远也达不到智者的程度,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问题。
如果说慕容雪的出现完全是一个偶然的话,那么从南阳方向溃败而来的军队呢?为什么会现在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和自己联系,慕容雪咄咄逼人的态度背后隐藏着什么,他们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脑海里。
这些人也许没有未雨绸缪高屋建瓴的战略眼光,但是他们中间的小智慧小聪明还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没有哪一件事情是**存在的,他们也许判断的不对,也许根本无法理解内在的联系规律,但是他们能准确的预知危险的到来,这也许就是底层百姓的生存之道。
时间上的重合并不一定代表偶然,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联系,他们用猪肉涨价的消息来衡量自己的钱包,用汽油费的波动来考虑自己的未来,没有人敢忽视这些百姓的智慧,他们的智慧更加真实有用。
“静一静我们在这里瞎猜,不如派人先和他们取得联系,看他们有什么要求。既然他们想和我们联系,说明我们在他们眼里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在问题还没有查明之前,我们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这件事情就交给何健彪处理,我们在这里等消息。”
南阳大战后的余波正在慢慢的扩散,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正在悄悄的酝酿之中,新的格局悄无声息的在这片古老的大陆上蔓延,谁也不知道,这将彻底的改变世界的格局,方城这只蝴蝶无意中煽动了一下翅膀,后果谁都无法预料。几年后,当人们再次回忆起这段历史的时候,会惊讶的发现,历史的巨人无意中推倒了第二张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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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暗流涌动 二
三里桥一间干净的小屋里,一张不大的餐桌旁,一方坐着一个全身缠着绷带的军人,另一方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目光中带着一丝诧异的光芒,不失礼貌的递上一只香烟道:“我是杨家集第一排排长何健彪,因为几天前鲁连长有事外出,所以有我来接待各位长官”。
说话的是何健彪,作为临时杨家集军队最高负责人,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这间房间。
眼前这个浑身缠着绷带的男子,一只手臂骨折吊在胸前的军人,让他头皮有些发麻,相比慕容雪的傲慢,古诚以的冷静,眼前这个军人给他一种无比强大的压迫感。如果不是末世见过太多的锤炼,恐怕他连坐着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这就是气场,一种从死人堆里磨练出来的气势。
面前的男人开口道:“我是济南军区住南阳54军0468师第一旅旅长庞旭,也许你听过南阳基地的事情,不过这都没有关系。我要说的是,很快南阳的变异生物就要冲击到这里,希望你们早做准备,我们会协助你们防御变异生物的进攻。为了能更加有效的抵御变异生物的进攻,我以济南军区的名义征调方城周围所有的士兵和作战人员,希望你能协助我们的行动”。
何健彪在来三里桥的路上,想过无数种的可能性,自然也包括被征调的事情。
见何健彪还在考虑,庞旭继续道:“我需要知道方城现在各个方面的情况,需要知道这里有多少幸存者,有多少物资、粮食、武器等等方面的信息。我需要你们无条件的服从我的命令,你们的表现,我会向军部汇报,会给予你们相应的待遇和军衔。不过在这之前,我不希望你们对我的意见有任何的怀疑和不满,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有权枪毙任何不服从命令的人”。
裸的威胁,根本没有给何健彪任何说话的机会,态度甚至比慕容雪更为的恶劣,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快。
难道就没有人愿意和自己平等的交流,听听自己有什么想法,这一套也许在文明时期管用,现在放在末世,一个连明天都不知道有没有的时代里,威胁的效果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和自己谈判的想法,在这些人的眼里,自己除了回答:是,连说“不是”这个词的权力都被剥夺了。如果说在何健彪走进这件房间时,还带有畏惧和小心的话,现在完全被庞旭的话激怒了:“哼你凭什么指挥我们,我们属于兰州军区,而你是济南军区,要知道你现在是在我们的地盘上,我们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挥”。
庞旭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的肆无忌惮,笑的无所顾忌,笑的何健彪心里一阵阵的发颤,突然一拍桌子道:“兰州军区你以为你这里属于兰州军区吗不要以为你们加入了兰州军区,我就不能指挥你们了。现在告诉你,这里属于济南军区的管辖范围,任何人、任何物资都必须听从济南军区的调配。你以为兰州军区会为你们这些人撑腰吗做梦”
按照八大军区的管理地域划分,方城的确是属于济南军区管辖,不过现在是末世,没有人去管这里属于那个军区,只要手能伸到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势力范围。
但是有些事情不在于怎么做,而是看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如果没有南阳战役的溃败,济南军区不可能注意一个小小的方城,在济南军区的眼里,方城的势力连蝼蚁都不是。
庞旭说的没有错,何健彪从最初的愤怒和气愤冷静下来,慢慢回味庞旭的话。
“南阳变异生物很快要波及到方城”,“协助方城做防御”,“征调所有方城作战人员”等等,什么时候军队要地方上的民间势力参与对抗变异生物了,0468师在南阳到底做了什么,南阳的变异生物为什么会波及到方城,庞旭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一时还无法消化,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关键的问题。
何健彪拖延道:“庞旅长,这件事情我无法现在给你答复,兰州军区的慕容少校和1056团团长古诚以正好在杨家集,我想他们应该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请你在这里稍等,或者直接和我去杨家集,你看”
庞旭一愣,没有想到兰州军区的人也在这里,不过转念一想,嘴角冷笑道:“何排长,你是聪明人,不要以为有兰州军区的人在这里,你们就可以不听从军队的征调。兰州军区这是在违反军队的命令,擅自越界征调军队,你是方城当地人,不会想到兰州军区当兵吧,他们承诺你们什么条件,不妨说出来听听”。
这个世界就没有蠢人,能混到庞旭这个位子,更是人精中的人精,何健彪的小心意刚一冒头,庞旭就准确的判断出他想两边讨好。
从南阳战场溃败下来,最近的城市就是方城,在联系军部后,庞旭得到的命令是在方城休整,阻击向外逃散的变异生物,在方城建立新的基地。
一路惶惶如伤家之犬,好不容易收拢了一部分残兵败将后,他来到了方城的城市外围,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道路顺畅、变异生物踪迹皆无,这在末世简直不可思议。在抓住几个幸存者后,他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驻扎着一支军队,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南阳基地以前根本没有留意过方城而已。
作为一个职业军人,任何的细节都不可能被他疏忽,南阳战役计划从实施起,他便感到了巨大的危机,同样质疑了作战计划的可能性,但是作为一个军人,当然命令下达时,他还是毅然决然无条件走上了战场。
事实证明庞旭的判断没有错,可是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一路走过来,他再次看见了希望,只要能守住方城,再收拢溃散的幸存者,他相信自己的第一旅很快就能恢复元气。
他并不担心四散的变异生物,武器、粮食同样也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自己手里没有足够的士兵,或者说没有一支作战能力合格的军队,而方城正好提供了自己急需的一切。
...
第六十八章暗流涌动 三
何健彪抱着两边下注、两边都不得罪的想法,尽量拖延时间,投靠南阳基地本就是计划之一,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能不让庞旭见慕容雪最好,如果两人非要见面的话,他也有自己的办法在夹缝中游走。
问题的关键不是投靠谁,而是能不能在两方的博弈中,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要让他现在和军队翻脸,不仅他没有这个勇气,整个杨家集也没用这个实力,这就好比拍卖行竞拍商品,竞拍的人越多,对出售者越有利。
庞旭的态度虽然强硬,但是也让他感觉到庞旭急切的心里,加上不到五百人的溃败军队,自己这一方的价值才会显得更加的重要。
庞旭见何健彪沉默不语,以为说中了对方的心事,决定再加一把火:“我们要在方城建立基地,自然会在这里招募新兵,尤其是那些有变异生物作战经验的人。从长远来看,军部会在各个地方建立幸存者基地,我也不会在这里驻扎太久,新的基地总是需要有人来管理的”。
0468师虽然被打散了,但是师部还在,组建工作很快就会提到日程上。按照0468师的编制,庞旭手下可以有三个常规团,一个机械化加强团、一个预备役团等,人数总共万人,最后能收编多少残兵还是一个未知数。
从短期来看,庞旭只要抛出一个营长的位子,就能够让方城的民间武装力量为自己所用。从长期来看,南阳暂时是不可能收复了,最近的荆襄基地战略重点不可能偏移,方城基地的作用日显突出,自己能否登上师长的位子也许取决于方城基地。
从庞旭的话中,何健彪听出来拉拢的味道,只是现在双方还没有到摊牌的时候。“什么在方城招募新兵”、“重用有变异生物作战经验的人”等等这些都是在暗示自己,不管是军队的扩编,还是溃军的重组,大量的军官位子在等着自己,就看自己如何取舍了。
如果有选择的话,何健彪情愿过已经无忧无虑的土皇帝生活,这些人骨子里透露出桀骜、散漫和,他们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突然要他们按照军人的标准训练、操演、指挥作战,从心里感觉不自在。
屁民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理想,在想得到更多的时候,并不想放弃与过去的纠结,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甚至空气中的气味都让他们无法割舍。
和庞旭的谈话刚结束不久,何健彪的身影又出现在古诚以的房间里,现在他多少有了一点谈判的资本,不再是被人摆弄的棋子。
同样,古诚以没有料到何健彪会这么快找上门,隐约感到对方的意图在发生变化,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双方在一阵寒暄后,话题逐渐进入了正题,“何排长,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何连长,新的任命书很快就会通过,希望我们之间以后合作愉快”
“古团长,现在还是称呼我何排长比较合适”,在任命没有正式通过前,一切都是镜中月、水中花,不过是对方挂在自己头上的馅饼,何健彪现在已经不看中了:“这次来想知道,为什么杨家集基地成立近两个月,除了一个名字外,没有得到军区一点给养补充,你们现在出现在这里,让我们非常的不安”。
虽然他没有学过谈判的艺术,更没有和大人物交流的经验和技巧,但是经验告诉他,谈判一定要占据制高点,牢牢的掌握主动权。用事实说话,在道义上首先站稳了脚跟,在气势上绵里藏针,一旦露出胆怯便会溃不成军。
古诚以微微的一愣,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他能感到杨家集对慕容雪的排斥,不仅表现在脸上,更多的是骨子里对兰州军区的不满,难道。
“呵呵”古诚以连带歉意道:“病毒爆发后,军区内部一片混乱,有很多事情都顾不上,现在已经稳定了,给养补给会很快送来,军区怎么会让前线战士流血又流泪呢何连长你多虑了”,他依然称呼何健彪为连长,在感情和职务上暗示对方不要出格。
何健彪好像没有听明白古诚以的话,继续自己的话题:“据我所知,兰州军区一共来杨家集三次,五次提到给杨家集提供给养补给,可是每次都让人失望,我们发送了大量作战情况,竟然一次回复都没有,不知古团长能不能给杨家集一个解释”,他将一叠文件推到古诚以面对,眼睛盯着对方的表情。
古诚以波澜不惊的接过文件,心里盘算着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这件事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一个远离军区、没有补给的军队竟然坚持了两个月的时间,这在兰州军区算的上是重大新闻了。
可是接下来,事情完全出乎自己的极限,一份对丧尸作战的经验报告吸引了他的注意,从第一眼的不屑,脸上的表情变得五彩缤纷,不解、惊讶、疑惑和愤怒,从他的眼睛里快速的闪过,双手开始不停的颤抖,“啪”,古诚以重重的将报告摁在桌上,站起身眼睛冒出火来:“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向兰州军区汇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说杨家集有什么能值得军区重视的东西,那只有是与丧尸不停作战中的经验,鲁子鸣当初费尽心力的整理作战报告,无非是想引起军区的重视,希望军区能给自己及时的补充给养,结果发现这一切也是徒劳的。
何健彪心里一惊,古诚以脸上的惊讶和愤怒明显不是装出来的,他为什么如此的激动、失态,难道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古团长,这些文件我们都已经发送给兰州研究所,你看见的是文件副本,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上级部门是兰州研究所,无权和兰州军区直接联系,你的话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古诚以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胸中长长的吐出一口浑浊之气,眼中的光芒消失不见,陷入了痛苦的思索中。
...
第六十九章暗流涌动 四
也许何健彪不明白这份报告的军事价值,但是古诚以非常清楚,如果这份作战报告一旦采纳,谓城、宝城、延城的国庆攻势不会一败涂地,哪怕是研究过这份报告,也不会一战丧失十万兵力和大量物资,这是渎职、是对前线战士生命的蔑视。,巫神纪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一个好的建议,可以挽救千万人的生命,这份报告死死的压在古诚以心头喘不过来气,如果自己早几天到杨家集,惨剧还会发生吗
“古团长,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份报告有什么不对”,何健彪小心翼翼的观察古诚以的表情,为什么他如此的激动、失态,难道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被隐瞒下来。
古诚以的心砰砰乱跳,明锐的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传出去,后果根本不是自己能承担的。一场大败,兰州军区有近一百多人被送上了军事法庭,这里除了有失败的原因,更多的是反对派在趁机夺权,一旦他们看见了这份报告,他已经不敢去想会引发上层多大的地震了。
“刚才我们说到那里了,关于给养补充的事情,我会亲自向兰州军区申请,只要你们同意接受整编,相信给养很快会送来,希望你能理解军区现在的处境。”
屁的处境,兰州军区的困难还有方城严重吗尤其是武器弹药,已经到了杯水车薪的地步,严重的制约了杨家集对外进攻的节奏,附近几个小镇因为缺少武器弹药,眼见着丧尸一天天的强大起来,市区内的丧尸更不用想了。
“古团长,你知道南阳基地溃败的消息吗”何健彪抛出一颗重磅炸弹,目光紧紧盯着古诚以的眼睛,扑捉到一丝惊慌。
古诚以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过去的,要想拉拢杨家集,除了物资上的诱惑外,真诚同样非常重要。
“军委在不久前制订了国庆作战计划,几大军区相应在一些地方组织了小规模的会战,准备收复一些中小型城市。南阳基地因为作战计划制订出现了偏差,导致了整个战役的大溃败。有资料显示,南阳城内近二百万的变异生物向外涌出,可能会危急到周围城市和基地的安全,所以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应对措施,保护当地的幸存者,防止事态的恶化。为整个丧尸战争争取一些时间,你们的付出会被人民永远记住,你们的鲜血不会白流,我会为你们请功”,古诚以避重轻、轻描淡写的将整个大会战说成了一场很小的失误,是一些急功近利的军人误判形势的结果。
古诚以漂浮不定的眼光并没有逃出何健彪的察觉,他没有指望对方能给自己说实话,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丝的失落感,相比庞旭的诱惑,他看不出古诚以有丝毫的诚意,更没有见到一点实质的利益,依然把杨家集这些人当猴耍。
“既然如此,我回去后,会将古团长的意思告诉其他人。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方城,没有一天不想从丧尸手中夺回方城,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积极配合古团长的命令,告辞”
从何健彪话中透露出很多的信息,至少在认同兰州军区这方面,可以听出他在暗示兰州军区和方城之间的隔河。国人的乡土意识是很难改变的,把方城和兰州军区对立起来,已经清晰的传达出一个含义,那是配合,而不是征调,含蓄的告诉古诚以两者根本上存在。
“请等一下”
何健彪对古诚以,甚至可以说是他背后的兰州军区已经失望透顶,根本不愿意继续交谈下去,在他的惊诧和不解的目光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真的没有必要谈下去了,也许这些高高在上的当权者,从一开始没有把杨家集当成重要的棋子。是的是棋子,甚至连棋子都不是,一个女孩手里玩坏了的木偶,被无情的丢进了垃圾堆里。
他有自己的尊严,一点卑微的尊严,哪怕是施舍一点也会感恩戴德。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得到,只得到一堆肮脏的欺骗,这不是他想要的怜悯和恩赐。
他选择了用自己的脚投票,用自己的行动回答,这是他最后的权力,没有一丝的留言,他不会选择和欺骗者合作,更不会在战场上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满嘴仁义道德,暗地里却干着男盗女娼的上级。
当他迈出门口的一刹那,当他看见一缕阳光从窗口来的时候,浑身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他追求的并不多,一点真心的对待,一些出自内心的认可,哪怕只是一点点,这些人都会感觉如沐春风。
古诚以不明白这些人想要的是什么,荣誉和地位固然奢求,但是却不是必须的,像老百姓从来不关心谁是市长、省长一样,眼睛直盯着自己的菜篮子,会为多一分钱、少一分钱争吵半天。
古诚以呆呆的望着远去的背影,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不同的理念和追求,造成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们,口号可以让人热血沸腾,可是冷静之后却发现是抛弃、冷漠和愤怒。
杨家集和兰州军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他能够化解的,作为一个团长,他能做的不多。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按照原先的计划,在第一时间内将鲁子鸣控制起来送往兰州军区,群龙无首的杨家集在威逼和高压下只能选择服从。不过现在计划需要做一些修改,他不知道应该找谁去商量,慕容雪的冷漠和傲慢只能加速杨家集脱离兰州军区,这一点他已经非常的清楚,现在唯一的希望是慕容伯鹏。
现在古诚以手里握着一颗威力巨大的定时炸弹,这颗炸弹不仅炸死别人,也能危急到自己,如果不及时扯清关系,他不敢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在他想将这颗炸弹丢给慕容伯鹏的时候,一个影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袭雪白色的连衣裙,晶莹的肌肤透着一丝青光,好像能看见肌肤下的细胞,精致的脸庞美的让人窒息,他的心不由得收缩起来,呼吸变得急促,眼睛里闪过一丝冲动的光芒。~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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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分歧 一
cpa300_4(); “你是谁”,古诚以感觉口发干、嗓子里发出无法控制的颤音。(看最新章节┲﹊請丄﹏☆~ωǒ看書閣?WWw.КAΝsΗUge.℃Oм)
“你不认识我”,女子将带着清香的脸颊凑到古诚以面前,一双灵动的眼眸像黑夜中最明亮的星星,直刺他的内心。
在几秒的失神和疑惑后,古诚以好像从记忆中寻找了什么,“你是绯飛,我记起来了,我们是小学同学,后来你转学了,再后来……,我就没有见过你?”
“见到老同学,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玥绯飛的笑容停留在古诚以的心灵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及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后,她的双手已经搂住了古诚以的胳膊:“给我说说,我们的古团长是如何英勇杀敌的,这么多年没见,你一点都没有变,我差一点就没有认出来,你知道我见到你有多高兴……”。
古诚以感觉到体内鲜血在燃烧,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沐浴在阳光中,双腿飘飘然轻了许多,那股诱人的清香,带着一股清纯的气息,完美而圣洁,多想一下都感觉自己肮脏,恨不得刷自己几个耳光。
他沉浸在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中,全然忘记了刚才思考的问题,眼里满是那清纯美好的回忆,脑子里再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一股不安的暗流在杨家集四处传播,没人知道这个消息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凭空出现的谣言满天飞,一时之间人心惶惶、风雨欲来。
“你听说了没有,杨家集的军队马上要解散了,兰州军区已经派人来了,要抓鲁子鸣回兰州军区……。”
“我怎么听说,鲁子鸣是晋升了,你不会是道听途说吧。”
“你这就不懂了,这叫明升暗降,要不了多久,鲁子鸣就要倒霉了?”
“……”
“听说南阳基地被丧尸占领了?”
“不是丧尸,是变异生物,军方都这么称呼,听说南阳基地的军队到了方城,马上要和兰州军区打起来了。”
“瞎说!我听说南阳基地过来的军队要和杨家集军队合作,在这里建立方城基地,这件事情千真万确,现在都传疯了。”
“一山容不下二虎,我看兰州军区和济南军区早晚要在这里打起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
“啪”,一声碎裂的声音从一间屋子里传了出来,紧接着一声带着愤怒和暴躁的怒吼在空气中扩散开来,“是谁!到底是谁?”
两名女服务员小心的绕过发出怒吼的房间,低语道:“房间里的女人一大早又在发疯了”。
“谁说不是,从到了杨家集,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看什么人都像仇人似的。”
“谁叫她是少校呢?人家架子大,看不上我们这种小地方。”
“看不惯就走,谁还稀罕她似的,她一来,就搞的杨家集鸡飞狗跳,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嘘!你看那个古团长进去了,恐怕有好戏看了,呵呵!”
慕容雪的脾气越来越难以琢磨,周围人都将她的情绪波动归结于对母亲的思念,听说她的母亲就是患有忧郁狂想症跳楼的,自然有人认为这种病也会遗传到慕容雪的身上。
“古诚以,我可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呼其名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除非是在双方剑拔弩张情况下,否则按照国情,总喜欢带上对方的官职,才显得对人尊重。
“慕容少校,我怎么听不明白,这么早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古诚以强压心中的怒火,慕容雪对自己有恩不假,但也不能在任何场合下让自己难堪。
“装糊涂是吧”,慕容雪将一张纸扔到古诚以面前道:“我刚到这里没两天,为什么父亲急着让我返回,是不是你在背后打我的小报告”。
纸上就几个字:慕容雪见信速回,立刻、马上,不得耽搁!
古诚以一脸茫然的看着古诚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突然,他愣了一秒,再抬头时好像不认识慕容雪似的。
他意识到什么,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便再也挥之不去。这一切都是她在捣鬼,是她将杨家集和兰州军区硬生生的割裂开来,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她与杨家集有仇?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他感到背后一阵发凉,自己竟然在为虎作伥,现在怎么办?
这不能不让古诚以感到心里发颤,自己现在就坐在这条破船上,却沾沾自喜浑然不知。
也许自己做错了,后悔已经来不急,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早已经不重要了,自己能和她撇清关系吗?这个泥潭太深了,深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迷途深陷,冷汗涔涔的往外冒,冷风一吹,感觉浑身好像浸在冰水里。
古诚以一开始并没有猜到整件事情出自慕容雪之手,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一群犄角旮旯里的小人物,两条永远不会交叉的平行线,竟然能让冷峻高傲的慕容雪记恨在心,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偏偏发生了。
他没有心事去探究慕容雪为什么会对杨家集百般责难,“慕容少校,这恐怕是一个误会,慕容院长也许真的有什么急事,你不妨回去问问?”
“你没有把杨家集的事情告诉我的父亲”,慕容雪除了是猜测,担心古诚以知道了什么,向自己父亲偷偷的汇报。可是又一想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也许是自己真的多疑了,满腹狐疑道:“你真的没有跟我的父亲说什么?”
现在打死也不能承认,“没有,这两天我一直在试着拉拢分化它们,哪有什么时间,慕容少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古诚以故作疑惑的看着慕容雪,如果自己猜测的不错话,慕容伯鹏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慕容雪,更不会到处张扬,这里面牵扯到的利益太大了,大到谁沾上谁倒霉,最多只是让她以后不要管杨家集的事情。
慕容雪还是有些心慌,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杨家集的事情,终有一天纸里包不住火,必须把那个不安定的因素除去。想到这里,慕容雪脸色稍微缓和道:“鲁子鸣是杨家集最大的不安定因素,见到他必须第一时间送往兰州军区,否则我们都要有麻烦”。
第七十一章分歧 二
cpa300_4(); 和慕容雪想的不一样,现在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应该是她自己,至于鲁子鸣,古诚以决定先稳住,送到兰州军区只能是一颗定时炸弹,除非在半路上把他解决掉。(◥◣看最◢◤新章节请上^^看お閣wWw.kаΝSΗuge.СoM)
相比慕容雪的神经质,古诚以已经把整件事情分析的*不离十,现在他已经在考虑如何和慕容雪撇清关系了,慕容父女的事情以后千万不能再沾,杨家集同样是一个是非之地,自己的计划还要修改,也许北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慕容雪刚走,古诚以便决定和何健彪好好的再谈一次,这次他决定做出重大的让步,现在没有什么比保住自己小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的计划很简单,尽量满足杨家集的条件,先整合杨家集的军队。鲁子鸣回来以后,他决定跟鲁子鸣好好谈一次,在不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前提下,用几场胜利换取自己离开杨家集的筹码,至于以后的事情他就管不了了。
打定主意,古诚以离开房间,刚走到一半,就听见空中传来机翼的轰鸣声,他皱着眉头抬头看去,五架武装直升飞机出现在杨家集的上空,“那个女人怎么又回来了,难道她发现了自己昨天汇报的事情?”
“不对,怎么飞机多出两架?”
就在古诚以疑惑不解时,五架直升机缓缓的降落在镇政府的大门口,从飞机上冲下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将周围的人群驱散。当警戒范围到达古诚以面前时,士兵微微的愣了一下,发现对方穿着军服,而且还是一个军官,便礼节性的控制了起来。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那个士兵没有回答古诚以的问题,只是礼貌的向他行了一个军礼,“少校同志,请跟我来”,说完把他身后的警卫挡在了外面。
古诚以并没有生气,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警戒士兵明知自己的身份还这样做,说明从飞机上下来的人比自己的军衔还要高,不然他不会这样做,“是谁?难道是南阳基地溃退下来的人?为什么来杨家集?”
在他疑惑和猜测中,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两人眼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对方的肩头:两杠四星,他的身体骤然挺直,向来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兰州军区1056团少校团长古诚以见过大校”。
古诚以对面的男子同样面带疑惑的看着他,神情一黯,语气中带着不解道:“我是成都军区0213师大校师长常林山,我以前没有见过你,鲁子鸣呢?”
古诚以心惊道:“常师长,我是来杨家集接管这里基地的,鲁连长几天前外出,至今未归,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谈”,他心里不悦,却不敢表现出来,绵里藏针回应了对方一句,这里现在是自己做主。
来人直接将古诚以忽视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既然鲁子鸣不在,我要见何健彪他们”。
对于常林山的无视和傲慢,古诚以只能选择了沉默对抗,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威信还没有竖立起来,如果低头以后让他如何指挥军队。
男子身边一张精致的圆脸凑了过来,“爸,我知道他们在哪里,现在我们去找他们”。
很明显,男子身边的女军官很了解杨家集,直接朝着武警招待所的方向走去。古诚以一愣,随后紧跟在后面,他虽然不能阻拦对方,但也不妨碍自己跟过去一探究竟。
这时古诚以心里翻江倒海,杨家集的事情还没有稳定下来,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常师长,好像对杨家集很熟。他已经把杨家集当成了自己的地盘,根基之地岂容他人染指,对方的意图不明,杨家集现在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光是一个南阳基地就已经让他头疼了。
杨家集基地的指挥部早就从镇宾馆搬到武警招待所,一路走来,古诚以惊讶的发现,常林山身边的女军官已经不能用熟悉杨家集来形容,艳艳、小艳、常小姐的称呼不绝于耳,有些人甚至拉着女军官的手亲热的攀谈起来,他暗暗的感觉有些不妙。
女军官轻车熟路的来到一栋楼房门口,警卫未做任何阻拦,还热情的介绍道:“常小姐,何排长他们正在会议室里开会,我去通知一声”。
女军官微微的一笑,“不用了,我知道往哪里走”。
杨家集基地最多只能算是半军事化管理,像这样大明正方的走进正在开会的会议室,这在军队里是绝对不存在的,可是杨家集偏偏就发生了,其中当然也有女军官的原因。
当女军官推开会议室大门时,会场上压抑的气氛中带着轻微的哭泣声,三个熟悉的身影跪在地上,周围人神情或茫然、或悲愤、或伤痛,嘈杂声骤然停止惊讶的目光转向门口。
在短暂的惊诧和沉默后,会场众人的目光从女军官转到了身后的常林山和古诚以身上,“会议到此结束,马上派人去搜索,封锁一切消息,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和外人私下接触,散会!”
女军官呆呆的站在会议室门口,没有意料之中的喜悦和笑容,只有淡淡的目光一触既闪,“秦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女军官拉住一个长发女子,目光却停留在跪在地上的三个人。
秦琴看了看女军官,摇了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泪花,“小艳,你来的不是时候,……”,她抬头看见女军官身后站在的常林山、古诚以欲言又止道。
“是常师长、小艳,不好意思,正好有点事情,还没有安排住宿的地方吧,我给你们安排”,何健彪语气中带着颤音,走过来给常林山行了一个军礼,下意识的看了古诚以一眼,悄悄的暗示道。
对于突然出现并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古诚以,常林山从心里感到反感,被人监视的滋味很不好受,虽然不好说什么,但是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古诚以还想跟过去,便听见常林山冷冷的回绝道:“古团长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我现在要去休息了”。
古诚以吃了一个闭门羹,脸上依然带着笑容道:“常师长,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他的目光已经停留在其他离开会场的人身上,杨家集秘密开会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人的表情,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末世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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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98章分歧(二)
第七十二章分歧 三
cpa300_4(); 在招待所的一间房间里,房门被反锁起来,厚厚的窗帘遮蔽了屋内的阳光,显得阴暗灰蒙,很少抽烟的邹庆民身体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看最新ㄗs章櫛oО请上づ@看~書閣╄→WWw.КаΝSΗUge.coм)+頂點小說,
“邹爷爷,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鲁哥哥出什么事了,王昭他们三个人为什么要跪着,你倒是说话呀!”常艳憋了一肚子的问题,在极度的恐慌后爆发了。
何健彪焦躁的在房子里踱来踱去,闪烁的目光从常艳的身上停留在常林山的脸上,“常师长,杨家集以前的事情,您也许听常艳说过一些……”。
常林山点点头,没有说话,一直以来,女儿总是避重就轻,自己多少也猜到一些,但不会表现出来。
何健彪继续道:“杨家集基地当初建立时,得到了兰州军区的支持,并承诺给予我们武器和粮食上的支持。可是至今为止,我们没有得到兰州军区一点物资上的帮助,杨家集基地是靠我们自己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三天前,兰州军区突然空降了一个古团长,就是您刚才见的那位,他来杨家集的目的不清楚,但是却想拆散杨家集,这几天我们一直在想对策”。
“我知道他们的目的”,常林山开口,冷峻的目光投向从窗帘缝隙中投射进来的窗外:“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军委在一个星期前发动了一次国庆献礼的军事行动,全国大约有四十多了师在全国各地组织了一场大会战,准备收复一些中小型城市,结果战役彻底的失败。大量的变异生物从城区涌到旷野之中,并冲击外围的城市和基地,造成了上百万的军队伤亡,刚刚建立起来的基地损失殆尽,各个军区实力空前的萎缩,他们这时候只能把目光投向了各个民间武装力量,这就是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南阳基地的溃败让何健彪隐约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却没有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像的复杂一万倍,四十多个师,百万军队伤亡,每一个数据都像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喘不过来气,难怪古诚以和庞旭都说要整合杨家集军事力量,马上进入防御状态,防止变异生物攻击方城。
他也许理解不了全国性大溃败的意味什么,从来没有站到常林山层次考虑过问题,这不是他的思维不够,而是自身的局限性造成的。
有人眼睛盯着自己的菜篮子,有人在想如何增加自己的财富,有人却在考虑如何谋求更大的权力,有人会在危机中发现机会,而他只想到如何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
常林山见何健彪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继续道:“这次失败让军委意识到,这场全人类的战争恐怕要持续很长的时间,各地军区都在暗中积极扩充兵源,以前的小规模作战恐怕会一去不复返,更大的基地正在筹建中,你们会成为各个军区争夺的对象,这次我的目的也是一样”。
对于常林山的坦诚,何健彪报以一声惨笑,神情没有半点激动,“您来晚了!杨家集现在如一盘散沙,人人自危不知应该怎么办?”
“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兰州军区在逼你们,这点你们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们不敢乱来。”
何健彪苦笑着看看一言不发的邹庆民道:“鲁子鸣出事了,七天前,他要回家看看,可就在去王昭家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群黑背蜘蛛,鲁子鸣为了掩护他们三个人撤退,被一只巨大的黑背蜘蛛打落进山谷,事后,他们去寻找,发现了那只黑背蜘蛛,鲁子鸣却不见了踪影……”。
“鲁哥哥不会有事的,你在说谎!”常艳颤抖的双唇发出尖利的咆哮。
“艳儿,你冷静一点,听何排长把话说完”,常林山紧紧的搂着全身颤抖呜呜哭泣的常艳道。
“王昭三个人在山谷中找了两天,他们是不可能撒谎的,就在刚才,我们又派人去事发地点去寻找,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现在杨家集人心惶惶,不管怎么样,以前有鲁子鸣在,大家都习惯了。现在发生了这件事情,兰州军区和南阳基地的人都在杨家集,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办。”
鲁子鸣并没有多高的统御之术,杨家集基地到现在也是半军事半民政化管理,当初在方城的时候,惊慌的人急需一个人站出来,哪怕那个人什么都不懂,他们也像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而鲁子鸣就是那根稻草。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不管鲁子鸣的命令是否正确,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之时,很自然的围拢在他的周围,渐渐的习惯了鲁子鸣发号命令,潜意识里已经认可了鲁子鸣,就像明知道世界上没有神,还在向神祈祷一样,这和他的年纪、智商无关。
鲁子鸣充当的角色就是杨家集的精神支柱,他没有邹庆民的沉稳处理人机关系能力,也没用包承鸣的精打细算能力,更没有何健彪等人的指挥作战能力,他只做了一件事情,在所有人慌乱绝望中站了出来,无比偶然的成为了这些人的带头人。
这种人在公司称为经理,在军队称为军官,在政府称为领导,在人类精神上称为神。
人需要精神上的慰藉和寄托,佛家讲究因果循环,基督教需要祈祷、洗刷自己的罪孽,大奸大恶之徒也会在心灵深处忏悔,对着没有生气的泥胎偶像虔诚的膜拜,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常林山是0213师的灵魂,鲁子鸣就是杨家集的灵魂,突然之间所有的寄托都没有了,信仰在一瞬间崩塌消失。
“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办,你们考虑过没有,如果……,我是说如果,鲁子鸣真的找不到,杨家集怎么办?”常林山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光芒,语气平静有力道:“什么事情都要未雨绸缪,我可以派出一架直升飞机帮你们搜索,可是你们应该面对现实,杨家集不能就这样垮了,这里是鲁子鸣的心血,你们继续沿着鲁子鸣路走下去”。
“我要去找鲁哥哥,他不会死的,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死的,我能感觉到他需要我们帮助。”
第七十三章分歧 四
cpa300_4(); 古诚以郁闷的返回房间,虽然明锐的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杨家集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家集里的人看见自己像躲避瘟神一样。看最新ㄗs章櫛oО请上づ@看~書閣╄→WWw.КаΝSΗUge.coм)【頂【点【小【说,
当他推门走进房间,眼前一亮急切道:“绯飛,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屋子里坐着一个女人,一袭明黄靓丽的短衫,发髻高高的卷起,露出的脸颊肌肤雪白,红唇如玫瑰般美丽,还有几缕乌黑青丝随意的垂落在白里透红的耳朵旁,两颗泛着乳白色的珍珠耳环一摇一摆十分引人注意,贴在雪白肌肤上,映衬着肌肤泛着青光。
女子媚态如丝般的眼眸闪闪发亮,凭添了几分的妩媚,“人家没事就不能看老同学吗?既然如此,我走就是了”。
男子赶紧摆出一付讨好的样子道:“都是老同学,还分彼此吗?我这不是心里有事着急吗?”
“你是应该着急,如果不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我才不会来找你,省的让别人说闲话”,女子鼓起精致的双唇一付生气的模样。
男子从行礼箱中取出一瓶97年的拉菲,殷勤的斟满一杯酒递给女子道:“亲不亲同学情,你也看见了,我在杨家集两眼一抹黑,除了你以外,我谁都不敢指望,你就不要生气了”。
女子芊芊葱根接过高脚杯,鲜红的葡萄酒顺着性感的红唇流入口腔中:“杨家集出大事了,鲁子鸣失踪了,至今生死不明,何健彪已经派人去找了。听回来的人说,人不见了,尸体也没用找到,现在杨家集上下人心惶惶,现在正是你拉拢人心的时候”。
“鲁子鸣死了”,男子满脸惊愕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快说”。
女子翘起一双蚕足,粉红色的高跟鞋映衬着肉色的丝袜,隐约露出双腿间的深沟:“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这不是好事情吗?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行!不就是送你去羊城吗?没问题,就是送你去首都都没有问题?”
男子伸手想抓面前的女子,却被面前的女子的目光拒绝了,“我可以帮你,但是你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我不能留在杨家集,我要回羊城。在离开这里之前,我可以告诉你,如果鲁子鸣真的死了,你可以控制一半杨家集的势力……”。
“一半!”显然男子并不满足这些,神色焦急道:“我必须控制杨家集全部的军事力量,兰州军区对杨家集非常的重视,我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女子一笑,笑的肆无忌惮、笑的花容失色,“你就吹吧,杨家集你控制不了,实话告诉你,除了兰州军区以外,现在杨家集还有南阳基地和成都军区的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打击你,可是事实如此,你们给杨家集开出的条件还不如别人的一半,你不会认为你有胜出的可能吧”。
男子微蹙眉头,慢慢的坐到椅子上,目光停留在女子精致白皙的脸颊上,眼里没有丝毫的色迷,更多的是深深的思索。
他发现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可言,好像被她完全看透一样,处处被动实时尴尬,不知道那里出现了问题。
即使这样,男子也不愿意放弃,“杨家集基地本来就是兰州军区建立的,他们想脱离兰州军区不成,这是*****裸的背叛,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女子笑面变得冷峻起来,语气生硬而冰冷道:“古团长,你到现在还没有把问题看明白,兰州军区的任命只针对鲁子鸣一个人,其他人根本不在兰州军区的体系中。鲁子鸣不在,杨家集就是一个民间武装,和兰州军区没有一点关系,你拿什么来要挟杨家集。如果你现在还抱着这样的想法,恐怕你很快就要从杨家集基地滚蛋,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
女子说的没有错,杨家集基地就是一个怪胎,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兰州军区自己,杨家集基地有军职的只有鲁子鸣一个人,其他的人军职任命迟迟没有下发,造成了杨家集基地名不副实。
如果鲁子鸣还在杨家集,问题恐怕要好处理一点,毕竟鲁子鸣属于兰州军区管辖,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要面对一个现实,利用鲁子鸣绑架杨家集。可是现在鲁子鸣生死未明,杨家集一盘散沙,何健彪根本不能完全控制杨家集,很多人对兰州军区心存怨恨,选择兰州军区的可能性不大。
女子见男子沉默不语,决定再烧一把火:“上午的时候,鲁子鸣的事情刚刚公布,就有人和南阳基地的庞旭取得了联系,双方已经在秘密洽谈合作的事项,你知道对方开除的筹码吗?”
男子摇摇头,庞旭到杨家集的消息根本瞒不住,何健彪也没用隐瞒,甚至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杨家集准备加入南阳基地的谣言已经满天飞。
女子抿了一口红酒,神色悠闲道:“只要杨家集里的人愿意,庞旭不会干涉杨家集内部的事务,一切还按照杨家集以前的模式运行。何健彪等人的军衔在原来基础上晋升两级,而且以后他们的军事行动范围只限于河南等地,不拆散、不强求、不干涉,这三不原则你们兰州军区能给杨家集吗?”
兰州军区根本给不了,男子这次来杨家集目的之一,就是向兰州军区输送至少一个连的士兵。至于将何健彪等人晋升到营长,那更是不可能,这里面牵扯到太多的利益纠纷,自己团下辖的三个营长的位子早在离开兰州军区时,就已经确定下来,哪有什么位子给杨家集。
女子见男子一脸的沮丧,柔荑轻轻的聊起脸颊上的一缕青丝道:“我不知道常林山这次会开出什么优厚的条件,不过从常林山的态度上看,恐怕条件只高不低。另外告诉你一个秘密,常林山因为巴中战役的胜利,很快会晋升为少将军长,负责巴中以东的战局,你说你手上有什么?”
第七十四章分歧 五
cpa300_4(); 相同的谈话,不同的内容,神色各异的人在杨家集内部不断的上演,没人知道是谁第一个先接触的,很多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暗中谋划。^^^百度&搜@索~巫神纪+.UCxiaoshuo.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风暴由暗转明扩散到整个杨家集,弄得人心惶惶,三方的博弈让许多人感到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有些人甚至开始逃离杨家集,生怕被三方冲突波及到自身。
一场关系到杨家集今后生存的秘密会议正在悄悄的进行之中,每一人脸上布满了阴云,会场上很多人低头不语在悄悄的观望。每一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从两天前传出鲁子鸣失踪的消息后,私下之间的接触便没有停止过,杨家集正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
有人提出让鲁子鸣的女友邢黛芸站出来管理杨家集,立即便遭到了其他人的激烈反对,不说别的,她并没有和鲁子鸣结婚,如果她怀上鲁子鸣的孩子,反对声音可能会少一点,毕竟杨家集更像鲁子鸣个人的私产,以鲁子鸣后代的血脉继承也说的过去。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邢黛芸竟然还是一个处子,肚子根本不可能怀上鲁子鸣的孩子,让邢黛芸继承杨家集的声音最后也烟消云散了。
唯一的继承者被否决之后,被一直压制的反对声越来越大,杨家集的出路到底在哪里,就成为了众人关心的唯一问题。也正是这个问题,竟然出现了四种不同的声音,一次次秘密磋商最后都不欢而散,众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
问题从一开始的谁来领导杨家集,到最后的到底投靠那一方势力,古诚以认为杨家集是兰州军区建立起来的,理应归属兰州军区。南阳基地的庞旭则认为方城属于济南军区管辖,战区的划分也属于济南军区,任何人都不能染指。成都军区的常林山直接抛出了目前严峻的形势,所谓以前的战区根本已经不存在,军委的意见希望各个军区之间相互合作,共同抵抗变异生物的进攻,自家的后花园根本抬不上桌面。
由于三大军区的加入,杨家集的局势更加的混乱,杨家集不是拍卖会上的商品,也不是猪肉摊上待出售的肥猪,杨家集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更多人在观望的同时,不愿意三大军区的介入,从而导致了更大的分歧。
“我知道诸位都在为自己的生存考虑,可是我要告诉诸位,从南阳方向过来的变异生物已经到了三里桥,我们现在却在这里喋喋不休的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题”,何健彪愤怒的将一叠照片扔到会议桌上,用近似恳求的语调道:“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讨论依靠谁的问题,变异生物可不会犹豫不决时停下进攻的脚步,现在应该将杨家集全部的力量集中起来,打赢眼前这一仗”。
他的话犹如一颗石子丢入大海中,泛起一个浪花便消失殆尽,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相同的话邹庆民也说过,可是没人愿意现在去听,这和尊重无关,一旦听从了某人的指挥,也就认可了他的领导地位,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们选择了对抗和自保。
在没有出现鲁子鸣之前,他们都是社会最底层苦苦挣扎的老百姓,整天为了一毛钱的菜价争执不休,看见越来越高的房价时,在心里诅咒和谩骂,最后不得已掏出全部的积蓄,买下不知道哪天就不属于自己的豆腐渣楼房。
他们的怨气在一天天中积累,如果没有病毒的爆发,可能他们会带着一肚子的怨气离开人世间。
有人说过,过度的压抑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一旦爆发,不仅摧毁了自己,也摧毁了世界。他们压抑过,被欺骗过,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他们学会了忍让和屈辱的活着,打掉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咽,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力,因为那是一场不公平的游戏,制订游戏规则的人不是自己,他们只有忍耐。
有一天,病毒爆发了,他们害怕极了,又想起了曾经压迫过自己的权力,希望他们能看在自己乖乖听话的面子上,出手救自己一下。
可是他们又一次绝望了,压迫他们的权力像垃圾一样将他们抛弃了,在痛苦和绝望之中,是鲁子鸣带领他们坚强的活了下来,他们容忍一个毛没有长全的年轻人领导自己,因为那个人曾经救过自己。
在一次次希望中绝望,又在一次次祈求中被抛弃,麻木的心早已经变得冰冷起来。他们发现没有压迫自己的权力存在,自己同样过的不错,他们把希望寄托在那个人身上。
在那个人突然消失后,隐藏被忽视的问题再一次浮出了水面,但是这一次发生了一些变化,他们缺少一个具有魄力的领导者,同时很多人认为自己的实力已经很大,他们不需要别人来统治自己,再被奴役,他们想第一次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别人主宰。
不管是何健彪,还是邹庆民,他们都没有让人信服的实力和威望,不管他们怎么讲,别人都以为他们是在夺权。
“何排长,听说常林山给你开出来的条件是上校旅长,不知道给我们是什么职务?”
“你血口喷人,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杨家集,更不会私下接受任何任命。倒是你,古诚以给你什么好处,让你在杨家集拉拢下层士兵,你以为别人都没有看见吗?”
“笑话,哪个人不在暗中为自己谋划,你以为这里没有三大军区的奸细,我们在这里争吵不休,正是三大军区乐见其成的。我说不上有多高尚,但是却不会自私,依附三大军区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我们以前多逍遥自在,现在好了,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公公婆婆,你们能适应吗?我还是那句话,狗屁的征召,大不了一拍而散,以前没有他们的时候,我们也挺过来了,为什么一定要依靠他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放尼玛的屁,你是不是想做山大王,杨家集就这么一点实力,你们一个个都要另立山头,拳头攥在一起才有力量,有人巴不得我们内讧。我不知道谣言是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不过谁说过,谁心里在想什么,你们有没有想过为杨家集考虑一点,你们现在在这里争论不休,杨家集怎么办,难道你们想亲手毁掉杨家集吗?”
第一章位面
鲁子鸣现在那里?
杨家集很多人心中都存在这样一个疑问,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让谁都无法接受。.
五天的拉网搜索中,整个山谷掘地三尺也没有发现半点线索,最后在变异生物出现在方城周围时,不得不临时中断。人们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消失,反而有谣言,鲁子鸣是被人绑架了,有人想趁机夺权了,人被带到一个秘密地方被关押起来。
谣言有很多,可是事实真相只有一个,隐藏在迷雾之中,只是没有人知道。
常林山在听取了搜索人员的汇报后,久久的沉默不语,一旁的常艳焦急如焚,望着呆呆发愣的父亲,神色紧张道:“爸,你倒是说话啊!鲁哥哥到底去那里了”。
看着厚厚的搜索的汇报文件,常林山轻叹道:“这件事情有三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性是鲁子鸣已经死亡,尸体被山中的野兽拖走,现场也发现了他使用的武器。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现场未发现有血迹,也没有发现有野兽出没的迹象,甚至在这之前没有人类的足迹。第二种可能性是鲁子鸣并没有死,因为掉下悬崖后,可能迷失了方向,走进了大山的深处。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因为现在也没有发现他的足迹,甚至连少量的遗失物品都没有发现,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性……”。
“爸,你快说呀!最后一种可能性是什么?”
“我不敢确定,只是一种猜测,一种看上去非常滑稽可笑的猜测,但是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常林山点上一只香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很久才吐出一团烟雾道:“艳儿,你听说过失踪的罗马军团和1915年英军土兵们集体消失的事件吗?”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常林山讲的两件地球上离奇始终事件,很多人都耳熟能详,常艳自然也听说过。
“地球上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些很离奇的事件,公元前失踪的罗马军团和1915年英军土兵们集体消失事件只是其中的代表**件,他们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离奇的失踪,事后却无法分析他们失踪的原因,有人说他们被外星人抓走,也有人说他们进入了时间的位面,当然也有人认为他们并没有真的消失,只是有人隐瞒了事实的真相。”
“其实这些说法都有一定的道理,鲁子鸣的失踪也许有其偶然性,也有一定的必然性,我更倾向于鲁子鸣坠入了时间的缝隙中,这种时间上的缝隙称为时间位面,或者说是时间陷阱,也可以称为是一个空间的夹层。有人认为百慕大、罗布泊、神农架很多地方都存在这样的时间位面,至于时间位面是怎么样产生的没有人知道,有人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有人却可以从时间位面中走出来,但是从来没有人相信这样的解释,就连最权威的科学家也认为这只是有人在故弄玄虚。”
“我之所以和你讲这些,这里面有我的猜测,也有其他的原因,因为涉及到军事机密,暂时还不能和你说。但是有一点,鲁子鸣有很大的可能是进入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时间位面中,普通人要想进入时间位面几乎是不可能的,时间位面是如何产生的,它存在的原因,为什么很少人能进去,进去后会发现什么,能不能从时间位面出来,至今无人能回答。”
“从现场搜索的情况来看,鲁子鸣根本没有在山谷中出现过,当时王昭三个人发现鲁子鸣坠入山谷,马上就下谷寻找,如果鲁子鸣真的坠入了山谷,不可能马上就离开,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鲁子鸣没有坠入山谷,而是坠入了时间位面凭空消失了。”
常艳听的是一头的雾水,时间位面是什么根本不知道,更无法理解,“那是不是说鲁哥哥还没有死,我们还能找到他?”
常林山摇摇头道:“这个不好说,有人进入时间位面后,立即出现在其他地方,百慕大就发生过类似的现象,也有人进入时间位面后,十几年后才被发现,更多的人进入时间位面后再也没有了消息,也许时间位面里有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
常艳不关心什么时间位面,只想知道鲁子鸣现在在什么地方,“爸,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我只想知道鲁哥哥现在在那里?”
没人知道鲁子鸣在那里,恐怕鲁子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不然不可能现在还没有出现。对于常林山来说,鲁子鸣消失并不是什么坏事情,甚至有利无害,这些都是常艳无法理解的。
常林山看着忧心忡忡的女儿,叹息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是再着急也没有用,鲁子鸣出身在山里,对山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的熟悉,如果只是偶然性走失,他应该早回来了。杨家集和我派出了三批人寻找,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我在这里也耽搁了很长的时间,马上要回去,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想了”。
“鲁哥哥是不会死的,你骗人!”
看着气呼呼从房间里跑出去的常艳,常林山脸上的关爱之心被忧郁取代,没有人知道他在心里想些什么,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冷酷怒气。
鲁子鸣是不是真的坠入了时间位面,他并不关心,有些事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在乎杨家集是否分裂,他只在乎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变得忧郁伤心。
鲁子鸣到底在那里,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杨家集现在已经认为他死了,在末世每天都要死很多人,今天活着,不代表明天还活着。他对于杨家集固然重要,可是相对于自己的性命,这又算不得什么。
常林山的麻木,常艳的痛苦,杨家集的分崩离析,这些在变异生物到来之时已经没有人关心了,杨家集在面临一场生死抉择,在各方势均力敌的博弈中,有些人选择了军方,也有些人放弃了和军方的合作,在变异生物到来之前选择了离去。
第三章紫色苍穹
不知道过了多久,鲁子鸣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厚厚的绿色草垫上,身上没有丝毫的痛楚感,各个部位的零件完好的运行,就连身上的背包也没有丢失,“我在那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死了吗?为什么我还有知觉,不是说死人没有知觉吗?”
好吧,人死了之后,有没有知觉又有谁知道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抬头向四周望去,一大片整齐美丽的草垫,好像被人修剪过似的,看不出一点杂乱的样子。
“我不是掉进山谷里了吗?”山谷呢?远处的大山呢?什么都没有,放眼望去犹如身处广袤的草原之上,这和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哎呦!”他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这不是在做梦,梦里不应该有痛感,五官清晰的传递着身体的知觉,清新的空气,自己的声音,有着相同的触觉和视觉,“难道这里是天堂?”
“天堂不是应该有天使吗?”其实死了以后去天堂也不错,他在心里自我安慰。可是周围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这里更像寂静的草原,“蓝天和白云呢?天堂不应该也有吗?”他发现不对劲了,抬起头,发现头顶上是一个巨大的紫色苍穹,细细的金线在苍穹上游走,消失在看不见边际的远方。
“有人吗?”他大声的呼喊,声音传播到很远很远,连一个回音都没有产生,空旷中带着一份死寂。
鲁子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摔死,他还不及关心这些,他需要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找到回家的路。没有方向感,背包里也没有带指南针,唯一的办法就是朝一个地方走,至于是不是走对方向,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时候他才想起看手表上的时间,指针指在8点30的位置上,分辨不出是早上还是晚上,四周的光线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今天是几号都不能确定。
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晕了过去,醒来以后便在这里,这中间过了多久,自己也不清楚。
又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他渐渐的感觉有点不对劲,至于那里不对劲说不上来,好像自己在什么地方兜圈子一样,没有高山和丘陵,没有低洼和树林,周围的一切除了草地还是草地。
鲁子鸣坐在草地上计算着自己行走的路线,方向应该没有太大的偏差,行走的速度并不慢,如果自己计算没有问题的话,自己应该至少走了10多公里,周围除了草地什么都没有看见呢?这显然不符合道理。
他并没有气馁,从自己身上寻找原因,首先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然后怀疑自己走的太慢了,也许再坚持一会,就能走到草地的边缘。
四周连一个参照物都没有,头顶巨大的紫色苍穹好像无边无际,除了不时在天空闪过的金线,很像一叶孤舟漂泊在无边的大海之中,蔚蓝的海水变成了碧绿的草地,蓝天白云换成了紫色的苍穹,像极了孤独绝望中的生灵。
巨大的信念支撑着他,不管身处何处,都不应该孤独寂寞的活着,他还做不到大隐于林的境界。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焦躁的心,自己好像迷失在这片草地上,不知是什么感觉在作怪,有一种被戏耍、被嘲弄的感觉一直围绕在心头,变得越来越强烈,最后主宰了自己的判断。
愤怒、呐喊、狂躁、冲动,一点一点的在吞噬着他的理智,他开始失去了耐心,无助感取代了自信心,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但他却不得不在心里暗示自己,烦躁会丧失理智,冲动会失去判断力,愤怒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他以前愤怒过、绝望过,可是却于事无补,悲伤和眼泪是懦弱者的代名词,这个世界从来不相信眼泪,所以他挺过来了。
这次也一样,虽然自己不知道身处何处,可是自己并没有死,至少自己现在还有感觉,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这都没有关系,自己需要知道这是那里。
鲁子鸣又开始往前走,这一次他没有再停下来,直到他实在走不动了,才又一次看了一下手表,已经12点钟,自己已经不间断的走了三四个小时,周围的景色还是一成不变,好像自己在原地踏步,从未真正的离开过这片草地。
他不是一个盲目的人,就算他再笨也发现了问题,自己真的无法走出这片草地,可能是永远!
他开始冷静的思考目前的处境,继续盲目的走下去,最后只能被活活的累死,因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第一次开始嘲笑自己。
头顶上还是那片横亘不变的紫色苍穹,脚下依然是那片看起来柔软的草垫,周围空空如也,连一丝微风都没有,静的可怕让人毛骨悚然,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突然笑了,笑的很悲凉,笑的像在哭泣,他在笑自己,也笑自己的命运,笑周围的一切,笑作弄他的人或者神灵。他哭了,在哭自己没有用,连死都不知道在那里。笑过、哭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有留下来,他不会认输,就算是死,也不会向命运低头。
他在发泄,发泄命运的不公,他挺起了自己的脊梁,用自己不屈不挠的意志对抗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他很累,他需要休息,但他没有闭上眼睛,冰冷而坚定的目光凝视着头顶的紫色苍穹,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虚幻,眼睛是可以欺骗自己的,只有心不会欺骗自己。
他要找出原因,不管多难也要找出答案,就像自己无数次解开学习难题一样,答案永远都存在于自己坚持到最后。
他开始观察周围的一切,哪怕是一棵草都没有放过,他在思索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他在那里,他死了没有,这又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答案需要他自己去寻找,也许答案就隐藏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是自己没有看见。
...
第四章迷宫
翻了翻背包,悲屈的发现背包里的食物只够鲁子鸣吃两天,省一最多四天,答案必须在四天里找出来,否则连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结果。…頂點說,..
如果自己真的是死了,自己反倒是不用担心了,背包里的食物可以省下来,谁听过死人还要吃东西。
可是自己并没有死,至少鲁子鸣是这样认为的,理由有一箩筐。不知道死人有没有知觉,不过想想是应该有的,不然十八层地狱用来做什么,这个理由被他否定了,知觉不能代表自己就一定没有死,至于对不对,就无从考证了。
死人肚子会不会饿,他也不清楚,反正他现在很饿,走了几个时的路,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急需补充一碳水化合物。
死人应该也有意识,不然阎王爷问起来,自己回答什么。听老人过,轮回投胎的人都要喝孟婆汤吗?至于是不是迷信没有人知道,反正应该是有意识的,逻辑上的过去。
鲁子鸣学的是理科,理科讲究的是逻辑上的严密性,什么事情都能值得推敲,有开始必然有结尾,中间还有连续可以验证的过程。
他首先要证明自己是死还是活,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难住了鲁子鸣。自己证明自己死了没有,这比证明我妈是我妈还难上百倍、千倍,自己现在身处局内,要是局外人反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怎么样证明自己没有死呢?没有看见黑白无常,还是没有看见天使来迎接自己,或者是一个妖魔鬼怪都没有看见,理由有些牵强,但也勉强的过去。自己的知觉、意识、甚至是背包里的东西,只能从侧面证明自己可能没有死,再加上周围诡异不同常理的一切,根本不像书上的地狱和天堂。
鲁子鸣有九成的笃信自己还没有死,接下来便又产生了一个问题:自己在那,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在下落的时候,好像是掉进了一个紫色细线组成的网状漩涡中,头上紫色的苍穹好像也验证了这一,“这里不会是一个巨大的气泡吧,还是传中的龙宫”,可能是自己看《西游记》后的妄想症又犯了,竟然会将自己的处境联系到神话故事里。
哑然失笑后,他好像隐约抓住了什么,可是念头一闪又被自己否决了。这个地方太大了,而且异常的诡异,草地是一马平川,地形连一起伏都没有,头紫色苍穹像一个巨大的锅盖罩在地面,可是又看不见尽头在那里。这里没有声音,没有风,除了自己以外,连一个昆虫都没有看见,任何解释在这里都站不住脚。
手上的资料太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一时还无法清楚,只能先往四周转转,也许能找出一些线索。
在休息了一段时间后,连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分不清楚的情况下,他只能依靠本能来推断。如果饿了,可能是到了吃饭的时间,十几年的正常饮食规律不是一下子能改变的。如果困了,很可能是到了要睡觉的时间,看看手上的表,大致先推断出可能已经到了半夜,浓浓的睡意让他睁不开眼睛。
第二天,他依然在重复昨天的过程,不过方向却发生了变化,如果昨天是朝前在走,今天便换成了朝左走,就不相信自己走不出去这片草地。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脚下一成不变的草地好像在嘲笑他的无知,“自己难道是身处在一个迷宫中?”大胆的怀疑、心的求证,如果把草地换成沙子,这里更像一个无边无际的沙漠。
如果真是一个迷宫就糟糕了,凭借自己现在这样是根本走不出去的,自信来至于实力,也来至于对事物的控制力,可这些他都没有。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背包里的食物越来越少,自己总不能变成一只吃草的人羊吧。
他决定最后在赌一次,没有任何屏障的草地是怎么迷惑自己的,脑海里不多的知识根本解答不了这个玄而又玄的问题。第三天,他做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举动,决定不再走直线,而是斜着走,如果这也不能走出去的话,他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希望终于在绝望中出现了,就在他感觉自己有可能饿死在迷宫中的时候,发现了一棵高的离谱的大树和一片深不见底的水潭,这是他三天来第一次看见除了草地以外的东西。
可是问题又出现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在迷宫中会出现大树和深潭。大树上结的五颜六色的果实,加上深潭里七彩的鱼,里面到底有什么含义,是一种提示,还是游戏的一种生存方式,他不知道,也搞不清楚。
他决定先研究一下眼前的大树和深潭,多彩奇怪的果实和七彩鱼是不是食物,还是一种解开迷宫的一把钥匙。他爬上高不见的大树,都站得高看的远,可是在爬上上百米的大树后,几乎伸手可以触及到紫色苍穹时,周围的一切依然是无边的绿色草地,连一丝其他的景物都看不见,“难道这里真的是迷宫?”
带着这个无法解答的问题,他跳下了深潭,不会游泳的他凭借着自己的体能和不太熟练的狗刨,沮丧的发现,深潭并不深,更像大一的游泳池,除了那七条彩色的鱼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感觉自己从一个谜团走进了另一个谜团中,还是找不出答案的谜团,连一提示都没有,这不是在玩人吗?
鲁子鸣愤怒了,愤怒的结果是,他把七条看起来傻乎乎的鱼都杀了,塞进了自己的五脏庙中,这下除了自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生命体了,当然他现在也没有搞清楚,自己算不算是活着。
七彩鱼的味道不错,食用七彩鱼的办法只有一种:生吃,这是他第一次生吃鱼,没有锅鱼汤是不可能了,烤鱼实验过,可是燃树枝后的烟太大,呛得他喘不过来气,差被烟熏死。
屠杀完七彩鱼后,他又把目光盯上了大树上的彩色果实,五颜六色的果实很像一个个苹果,白色的、青色的、紫色的、红色的,甚至连黑色的果实都有,他不知道这些果实能不能吃,也不知道什么颜色的果实才是熟的,采摘了每一种颜色的果实,实验对象不是那些果实,而是鲁子鸣自己。
第五章莫比乌斯带
鲁子鸣没有考虑七彩鱼和多彩果实是不是有毒,有毒没毒自己都要试试,在是毒死还是饿死的问题上,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其实这根本用不着选择,不吃一定会饿死,吃了反而有机会活下来,不是有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七彩鱼的味道很鲜美,多彩果的味道很奇怪,好像每一种颜色代表着一种味道:酸甜苦辣咸,跟人生的喜怒哀乐正好吻合。
有吃的就意味着自己不会死,至少现在不会死,至于以后的事情,他还没有想清楚。他基本上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至于迷宫是用什么方式将自己困在里面,一时还没有想出来。
解决了吃的问题,他现在终于有时间可以安心考虑目前的困境,思考走出迷宫的办法。
如果,只是一种猜测,如果这里真的是迷宫,一定有一条正确的路可以走出去。自己首先需要找到是什么把自己困在这里,至于困住自己的目的已经不重要了,是自己的知觉产生了偏差,还是迷宫里有看不见的机关,必须要先弄清楚,否则像一开始瞎跑,到死也不会走出迷宫。
在休息了一段时间后,他决定用最蠢的办法试一试,在自己走过的路上撒一些标记,这样就可以看出自己走过的路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鲁子鸣伸手从大树上撇下一根树枝,上面有很多红色的树叶,洒在绿色的草地上正好可以标记出方位。
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从深潭上扫过,身体猛地停了下来,下一秒中好像是看见了鬼似的,呆呆的愣住那里,张着一张巨大的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短暂的震惊之后,他猛然回头往向大树,还是那棵大树,不同的是昨天从树上摘下多彩果的位置上又重新长出了一模一样的多彩果,一颗不多一颗不少,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摘过似的。
“出鬼了?还是自己在做梦”,昨天明明从深潭中捞出七条鱼,可是现在深潭里还有七条鱼,一条不多一条不少。还有昨天留在地上的垃圾和烟灰都不见了,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一切和自己刚来的时候完全一样。
鲁子鸣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很明显自己并不是在做梦,难道是自己昨天在做梦。“不对!”他赶紧打开背包,里面应该装着昨天没有吃完的七彩鱼,是他准备留作路上的口粮,如果背包里没有七彩鱼,说明自己昨天的确是在做梦。
打开背包,他又傻眼了,没有吃完的七彩鱼静静的躺在背包里,好像在肆意的嘲笑他的智商。
这已经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范围,自己明明做过的事情,怎么会再次出现,难道这里不是迷宫,而是……,他不敢想下去,因为那样的话,自己可能一辈子也不要想离开这里。
可是不想又不行,明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不去想能出去吗?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到处都透露出诡异,难道在自己的身边有幽灵存在”,他猛地转身,身后什么都没有,他再一次转身,还是什么都没有,他抬起头望着紫色的苍穹,无论他怎么样去观察,周围还是什么都没有出现。
“梦境!地狱、天堂还是迷宫”,他已经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断了。
显然没有人回答他心中的疑问,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就像笼子里的动物,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何处。
想到笼子里的动物,他突然想到自己会不会处于一个首尾相连封闭的莫比乌斯带中,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走不出去也就容易理解了。
他清楚的记得,有一次上物理课的时候,老师在教室里演示莫比乌斯带,把一根纸条扭转180度后,两头再粘接起来做成的纸带圈,具有魔术般的性质。普通纸带具有两个面(即双侧曲面),一个正面,一个反面,两个面可以涂成不同的颜色;而这样的纸带只有一个面(即单侧曲面),一只小虫可以爬遍整个曲面而不必跨过它的边缘。这种纸带被称为“莫比乌斯带”。(也就是说,它的曲面只有一个)。
莫比乌斯带属于二维空间概念,自己存在于三维空间中,却不妨碍用二维的概念去思考问题。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不管自己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莫比乌斯带,因为自己在不停的绕圈子。
如果将二维的莫比乌斯带扩展到三维高度,便出现了三维封闭的克莱因瓶,克莱因瓶是一个不可定向的二维紧流形,而球面或轮胎面是可定向的二维紧流形。如果观察克莱因瓶,有一点似乎令人困惑--克莱因瓶的瓶颈和瓶身是相交的,换句话说,瓶颈上的某些点和瓶壁上的某些点占据了三维空间中的同一个位置。
在现实生活中最常见的是潘洛斯阶梯,潘洛斯阶梯曾出现在电影《盗梦空间》iion里面的清醒梦境中。arthur展示给ariadne看的奇怪阶梯,以及arthur绕到佣兵背后的楼梯间,这是一座无限循环的阶梯。
因为错视和观看角度的造成的误差,这些很难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可是它们的确又存在,在三维空间去实现二维的莫比乌斯带非常简单,在生活中早已经存在,如动力机械中的皮带和打印机上使用的色带,很多就是使用了这个原理。
一定有什么东西将自己死死的困在了这里,自己就像莫比乌斯带上的那只可怜的虫子,不知疲倦的在一个封闭的圈里,从一面爬到另一面,无限往复、无限循环,好像飞轮中的老鼠,不知道是飞轮在转还是老鼠在跑。
他越想越害怕,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那只虫子,或者是飞轮中的老鼠,头顶紫色的苍穹外会不会有一个生物,正拿着放大镜观察着自己,就像人类在观察实验室里的那只老鼠。
恐惧和无力感充满了鲁子鸣的大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掐住了脖子,让他喘不过来气,等自己没有了实验价值后,就会像垃圾一样从这个世界上剔除出去。
第六章镜壁
cpa300_4(); 鲁子鸣越想越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所罗门王结的线头,只要自己轻轻的一拉,真相就会浮出水面。^^^百度&搜@索~巫神纪+.UCxiaoshuo.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虽然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他还是想证实自己的想法,就算自己真的是那只莫比乌斯带上的虫子,也不妨碍他去证明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他不是虫子,而是一个有智慧的生命体,他需要知道真相。
还是用他一开始想到的办法,一直朝前走,沿路留下记号,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自己会在前面看见身后的大树和深潭,看见自己路上留下来的记号,就可以证明自己真的被困在了莫比乌斯带里。
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他也不敢去想,万一真的是这样,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以前总是有人嘲笑那些把头埋进沙子里的人,现在才有些明白,其实这也是一种生活的态度,不是每一件事情自己都能决定的,生活中充满了太多的无奈和叹息,自己无力去争、也无力去改变只能视而不见。
愚公真的可以把门口的大山铲平吗?这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和能不能铲平大山没有关系,有人不是说过:重要的是过程而非结果。
如果证明自己真的是在莫比乌斯带中,那也是一种生活的态度,至于证明之后会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情,在没有证明之前考虑,那是战略家考虑的问题,和自己无关。
鲁子鸣又一次出发了,带着无悔的意志和坚定的脚步,再一次朝未知的前方走去,不管前方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结果,都无法阻挡他探究秘密的决心。
他并没有盲目和冲动,反而更加的冷静和理智,在思考了无数种可能性后,他决定朝正前方走一天的路程,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话,他便折返回来休整。
这是一个保守的做法,他不知道莫比乌斯带到底有多长,自己如果没有充足的食物储备的话,根本走不了多远。
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后果,他还没有盲目到不计后果的地步,人是群聚性动物,失去社会性的人和猴子没什么区别,就好像现在的自己,光着屁股满世界跑也没有人会阻止,但这并不表示自己就可以胡作非为。
他上路了,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自己,不管有什么,在经历过病毒巨变后,他早已经对周围的事物没有了强烈的反应,在见识过丧尸和兕牛等各种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后,就算现在天上落下来一个体裸的仙女,他也能平静的对待,这就是他在病毒后心里承受能力发生的改变。
一样的景色,一样的草地,一样的苍穹,只有身后的大树在慢慢的变小,自己离大树越来越远。
刚走出去十几分钟,他突然停了下来,猛的想起了什么,回头望去,身后的大树不见了。
真的不见了,身后的大树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再低头寻找自己留下来的路标,还在!好像又不在?好像有什么被隐藏了起来。
他伸手去触摸,什么都没有发生,接着又往前走了几步,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刚才自己的确感觉到什么,很奇怪,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推了一下,非常轻,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
自己的感觉应该不会错的,抬着手继续往前,突然手指在眼前消失了,然后是手掌,接着是手臂,最后整支手都在眼前消失了。
手并没有消失,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手的存在,只是自己看不见,是眼睛欺骗了自己。
很轻、很微弱的能量波动在手臂上传递,不细心感觉根本察觉不到,挥动手臂,能量就像一块透明无形的玻璃挡在自己的面前,可以感觉到却看不见。
镜壁!也许称为能量壁、隐壁更合适,鲁子鸣对能量的波动非常的敏感,这多亏他经常吞噬晶体产生的副作用,否则自己根本感觉不到微弱的镜壁存在。
镜壁完全遮蔽了背后的世界,向前一步走出镜壁,刚才消失的大树重新出现在眼前,退后一步融入到镜壁中,刚才还在的大树突然从视线中消失了。这就是镜壁,一堵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的能量墙隔绝了两个世界,虽然两个世界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但是一个世界里有大树和深潭,而另一个世界中除了草地和苍穹外,什么都没有。
他好像找到了困境的源头,但是却不清楚镜壁和莫比乌斯带之间有什么联系,也许正是镜壁的存在,让自己找不到走出去的路。
顺着镜壁走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但是这个问题必须查清楚,也许这就是自己在找的答案。
他不多的科学知识无法去理解镜壁是如何产生的,镜壁就横亘在他的面前,看不见、摸不到,却能感觉的到它的存在,自己可能很多次从镜壁中穿来穿去,所以才会在这里迷失了方向,是眼睛欺骗了自己。
发现有镜壁存在后,有些事情便清晰起来,镜壁无形无色无味,却能将两个相同的空间彻底的分离,只要将手放在镜壁中,顺着能量的波动一直往前走,很容易观察出镜壁的走向。
以镜壁一侧的大树作为参考物,他触摸着镜壁,顺着镜壁的走向一直往前走,很快便走到一处镜壁的拐角处,将背包中不多的物品作为标记物,他很快的发现这里是镜壁一处交叉点,硬生生的将四个相同的空间分割开。
到此为止,他已经基本上可以断定,自己是被镜壁分隔在一个个相同的空间中,其中一个空间存在大树和深潭,剩下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相同的草地和苍穹,有多少这样相同的空间,他还不能决定,反正应该不少,不然自己怎么会困在这里。
只要找到问题的关节所在,他便按照镜壁的走向,首先确定了自己周围是不是都存在镜壁,镜壁中的空间有多大,是不是每一个镜壁空间大小相同,它是如何让自己失去了方向感,难道镜壁和镜壁之间形成了莫比乌斯带,还是另外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