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很有诚意
狂沙汇聚，磅礴的查克拉从小小的身体中喷涌出来，顷刻间便化作一只庞然大物。
原本能与黄沙相争、甚至压过一头的砂金顿时落入下风，四代风影罗砂脚踩着一团金云，不得不一退再退。
由我爱罗掌控时，仅仅靠着蛮力，便已经是能够肆意虐杀上忍，与影级强者过几招的小怪物了，更何况是一尾守鹤。
这家伙查克拉量在尾兽之中算是最少，但千年来，却是与忍者相处时间最长的那个。
除了磁遁的本能外，甚至还学会了不少忍术。经验、战斗力方面反而不是尾兽中垫底的存在。
“哈哈哈，这次休想再让本大爷回去。”
嚣张无比的尖细枭笑，随着狂风顷刻间便传遍了砂隐村，数不清的村民瞪大了眼睛，骇然地望向声音源头。
经历过多次尾兽挣脱封印的他们，自然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老天保佑，风影大人要赶快重新封印守鹤。”
被众人期待着的罗砂，此时却切切实实地感到了压力。
不仅是来自挣脱封印的守鹤，同样来自后方的木叶一行人。
与守鹤较量这么多次，四代风影自然不会害怕对方，即便现在独自面对守鹤，也不会失败，双方之间的争斗胜者必然是他。
但失去了砂隐暗部的牵扯，这场战斗注定拉长，造成伤亡损失定然会几倍几十倍的提高。
想到原本就不宽裕的村子财政，四代风影咬了咬牙，开始竭力榨取身上的查克拉。
砂金在他操控下愈发狂暴，向着一尾守鹤纠缠而去，短时间竟是反压了守鹤一头。
战场边缘，目睹罗砂突然暴涨的威势，千代婆婆心知他已经开始拼命，再看优哉游哉、不紧不慢治疗夜叉丸的大蛇丸，心中更是暗恨。
大蛇丸站在那里，什么都用不做，就逼迫他们留下，无法支援风影。
即便罗砂因此导致身体透支，战力大损，他们砂隐也不好说什么，没有任何发飙的理由。
这一招，实在是毒辣的很啊。
“大蛇丸，你若是想助我们治疗夜叉丸，村中自有医疗室这样设备完善的居所。”
千代婆婆看着大蛇丸，冷声道，“若是不想，将他交给我们，自己乖乖待在该去的地方。现在这般行为，属实下作。”
说话间，十指活动，已是摆出了战斗姿势，大有一言不合便动手的姿态。
千代婆婆自知不是大蛇丸的对手，但眼下忍界局势，木叶绝不会轻易与砂隐村翻脸。
其他砂隐暗部同样愤愤不平，望着木叶一行人的眼神愈发不善。
“嘁，砂隐的毒师竟然有脸说别人下作，纲手在这里，怕是要笑掉大牙。”
大蛇丸嘴角扯了扯，站起身来，环视一圈，无形的压力扩散开来，被他看到了砂隐暗部无不攥紧了手中的武器。
身在砂隐村主场，又有风影顾问、诸多同伴……但这些都不能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看到他们这个反应，大蛇丸满意地笑了笑，对自己此行的目的又多了几分把握。
在千代婆婆进退不得，不知该是否撕破脸时，大蛇丸却收起了威势，视线转向正在与守鹤争斗的罗砂，唇角微微勾起，
“这次是来谈生意的，倒不好让交易人有个好歹。”
说话间，身形化作一道瞬光，直射向不远处的战场。
速度之快，在场的忍者，包括千代婆婆都反应不及，只下意识地控制傀儡轰出一击，却被轻易闪过，眼睁睁看着大蛇丸接近战场。
“大蛇丸！”千代婆婆瞪圆了眼睛，发出一声叱喝，却只是无能狂怒。
砂隐暗部忽的一下，将木叶的忍者包围住，眼中充斥着怒火。
但这一触即发的战斗还未爆发，战场的境况却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
大蛇丸的快速接近没有丝毫掩饰，争斗的双方几乎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
风影罗砂不知大蛇丸是敌是友，选择谨慎出击，一尾守鹤却没那个顾忌，无差别地攻击所有人。
大蛇丸避过砂质长鞭的抽打，笑着扯了一句谎言，“风影阁下，我与千代达成交易，这里交由我来应对如何？”
四代风影罗砂微微一愣，但在他思考顾问长老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时，大蛇丸却已经出手了。
仙术查克拉奔涌入战场之内，正在争斗的双方骇然地发现，无论是砂石、还是砂金，皆在一瞬间失去了他们的控制。
战场寂静了一瞬，罗砂果断控制脚下仅剩的金云抽身后退，一尾守鹤却发出一声愤怒甚至恐惧的大叫，“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
大蛇丸却不理会他，高呼了一声，“止水！”
一道瞬身突破呆愣的砂隐暗部，眨眼间便来到大蛇丸的身边。
两人相视一眼，止水顿时明白该做什么，抬头仰望着一尾守鹤，眼中三轮勾玉交织成复杂手里剑突然，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一尾守鹤注意到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顿知自己之后的命运，心中出离的愤怒，“该死的宇智波，该死的……”
怒吼声卡在嗓子眼里，一场尾兽暴动顿时平息，前前后后甚至没有超过十分钟。
四代风影罗砂从中缓缓降落，瞥了一眼安静下来的守鹤，再看缓缓站起身来的大蛇丸，眼中的忌惮甚至还要超过现在控制了守鹤的止水。
在弄懂他刚刚到底做了什么前，罗砂甚至不愿靠大蛇丸太近。
唰唰唰……
一阵阵破风声响起，木叶两只忍者小队被砂隐驱赶着，来到战场中心。
然而明明是围困者与被围困者的关系，双发的表情态度却是截然相反，对比砂隐紧张忌惮的神色，木叶一方显得太过从容不迫。
千代婆婆看着与大蛇丸站到一起木叶忍者，眼睛眯成一线。
若是双方爆发战斗，这些人无论在哪里其实都无关紧要，真正麻烦的还是大蛇丸与宇智波小子，而大蛇丸不是可以被威胁的对象。
现在放任这些木叶忍者回去，算一种示好，是对刚才大蛇丸没有趁机下手的回应。
大蛇丸也不去看来到他身边的木叶忍者，对着千代婆婆点了点头，然后冲止水挥了挥手。
哗哗哗……
狂风呼呼，流沙回旋，一尾守鹤的查克拉在止水的控制下，重新缩回了我爱罗小小的身体。
止水提着昏迷的我爱罗，闪身来到大蛇丸身边，小声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做。
万花筒写轮眼的幻术虽然强力，但除开‘别天神’，只要是幻术便可以被解开。
眼下虽然控制了一尾守鹤，但只要我爱罗意识清醒，随时都能借助他本身的查克拉，打乱幻术控制。而清醒过来的守鹤，面对残破的封印，可以轻易挣脱。
目前最应该做的，当是将一尾人柱力交给砂隐，重新加固封印术。
但止水看大蛇丸的神情，却是丝毫没这个意思。
止水有些为难，但同时他也相信大蛇丸的判断。
另一边，见大蛇丸迟迟不把一尾人柱力归还，风影罗砂与千代婆婆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千代婆婆十指活动，身边的傀儡发出一阵机括声，她质问道，“大蛇丸，你这是什么意思？”
随时会暴动的尾兽，对于任何忍村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当年雾隐村将三尾置于野原琳体内，为的不也是作为炸弹么。
现在，大蛇丸就捏着一枚炸弹。
“别担心，我对砂隐没有恶意。”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笑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做一场交易，这孩子正好可以作为展示交易内容的道具。”
说着，大蛇丸对止水示意了一下，止水拨开了我爱罗的眼皮，对人柱力本身同样施展了幻术。
这个行为引起砂隐暗部一片哗然，千代婆婆与风影罗砂的脸色更是阴沉地几乎可以滴下水。
大蛇丸却像是看不见一样，抬手指了指逐渐喧嚣起来废墟，嘴角微微咧起，
“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很想现在便和阁下做交易，但眼下你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罗砂脸色又沉了沉。
他与一尾守鹤战斗时间不长，波及到的范围也不散太广，但尾兽就是尾兽，与它的战斗又岂会给村子一点伤害都没有。
罗砂迟疑了片刻，对砂隐暗部摆了摆手，命令道，“收拾残局。”
这番低头乃是迫不得已，守鹤暂且不说，刚才的战斗中，他的磁遁却是被大蛇丸完全克制。
如果发挥不出实力，就算翻脸又能如何。
“是！”
砂隐暗部应了一声，心中却都倍感屈辱，纷纷对木叶一行人怒目而视。
见到这一幕，大蛇丸微微一笑。
……
砂隐村的驿馆之内，灯火通明。
这里位于村子的边缘地带，并没有受到之前战斗的波及，而另一方面，这里也十分适合作为战斗的地点，原本便是防备他国使者别有用心所特意选择的地点。
大蛇丸坐在客厅的长桌之后，身旁一边坐着止水，另一边是昏睡过去的我爱罗。
四代风影罗砂进来后，大蛇丸一指对面的座位，笑道，“风影阁下，请坐。”
罗砂脸色怪异，明明这里是砂隐村，但这一番姿态，倒显得他这是客场作战。
正想开口，却被大蛇丸打断了，
“只有阁下一人吗，千代与海老藏也进来吧。”
大蛇丸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我说过，此次来，并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一笔交易。”
“说什么交易，先将我爱罗还回来，否则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千代婆婆与他的弟弟海老藏推门进来，大蛇丸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也懒得再隐藏。
“这件事不急。”
大蛇丸笑了笑，“砂隐村虽然也是大忍村，但在风之国这种地方，消息还是太闭塞了一些。”
千代婆婆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厉声道，“你说什么？”
大蛇丸笑而不语，身上却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威势，惊的刚刚入座的风影罗砂霍然起身，以砂金摆出防御姿态。
但领他们诧异的是，这份威势却并非针对他们，那股查克拉反而涌向深深的地底。
罗砂与千代对视一眼，皆是不知道大蛇丸这是在搞什么鬼，而以两人的谨慎，显然不会在不明真相的情况直接动手。
好在大蛇丸也没让他们等太久，片刻后，一道白色的人影破土而出，惊诧迷惑地看着大蛇丸。
“这是什么？”四代风影与千代婆婆相顾，皆是大惊失色。
他们可不知道砂隐的地底下，还藏着这种东西，但见这特别的样貌，心中隐隐有所猜测，更是愤怒至极。
“事到如今，你们该不会以为，木叶与草忍的争斗，仅仅两方的事情吧。”
大蛇丸习惯地嘲讽了一句，视线转向白绝分身，笑道，“你倒也算大胆，明知我的感知力，竟然还敢靠近。”
“你别以为……”白绝分身正想说些什么，繁密的地刺在它身上扎了千百根针。
“我知道，你们是量产的东西，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大蛇丸笑了笑，视线转向四代风影与千代等人，澹澹道，“怎么样，现在有交谈的意愿了么。”
风影罗砂与千代婆婆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道，“砂隐村的地底，还有这种东西吗？”
“我只是粗略看了看，大概没有第二只了。”
大蛇丸托着下巴，笑道，“不只是砂隐村，风之国的地底都没有几只，比火之国少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在场的砂隐忍者本就对村子实力鄙视链十分敏感，皆是听出了大蛇丸言语中的嘲讽之意，脸上闪过一丝怒色。
但实际上，大蛇丸还真不只是这个意思。
据他与灯神推测，风之国这边之所以白绝分身不多，大概率还是由于地脉能量干涸，地底下神树的根须太多枯萎，并不算适宜它们生活的环境，若非带土下的死命令，恐怕就这一只白绝也不会存在。
驿馆大厅内气氛寂静了片刻，风影罗砂忽然抬起头，沉声道，“大蛇丸，你来我砂隐，到底为了什么？”
“我一早就说过，只是几桩交易。”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视线落到我爱罗身上，“从哪里开始呢，不如就从你砂隐村人柱力开始吧。”
287 无法逃避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大蛇丸提起我爱罗，风影罗砂眼神一凝。
无论是作为村子的人柱力，还是说自己的儿子，他都不允许对方将其作为商品交易。
“别误会，我对尾兽，尤其是一尾守鹤，没什么兴趣。”
大蛇丸挑了挑眉，笑道，“刚才战斗中，你应该发现了，守鹤的能力有些被我克制。”
风影罗砂沉默不语，何止是有些克制，简直是天敌般的存在。
而且不只是守鹤，他的磁遁在大蛇丸面前也毫无办法。
这份控沙、控金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为何闻所未闻。
其他砂隐忍者固然没有亲眼目睹，看到充足的战斗细节，但一尾守鹤一个照面被大蛇丸制住却是事实。
自家小心翼翼，为此付出惨烈伤亡的人柱力，结果在假想敌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这件事实在令人沮丧。
驿馆大厅内，气氛稍稍有些沉默。
这时，一直沉默的另一位顾问长老，海老藏忽然开口，“那不知大蛇丸阁下，究竟要以我村人柱力做什么交易？”
“先说，我能给你们什么。”
大蛇丸笑的意味深长，“之前你们在做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这个孩子很显然并不是什么合格的人柱力，而我，能为你们缔造一个完美人柱力。”
四代风影罗砂的眉头勐然皱起，海老藏与千代婆婆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惊诧，“你这是认真的？”
何止是砂隐一方难以置信，便连大蛇丸身后的木叶忍者都惊讶万分。
先不说资敌不资敌的问题，所谓的完美人柱力，木叶可也还没有。
“在这种可以轻易拆穿的事件上撒谎，只是徒增笑料。”
大蛇丸看着砂隐众人的脸色，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还是说你们以为我要制造出一个尾兽炸弹，以此来威胁砂隐……呵，这件事我不已经做到了么，何必再拐弯抹角，大费周章。”
砂隐一方，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但话糙理不糙，他们对于大蛇丸所言，竟是有了几分信任。
的确，有这份实力还搞什么阴谋诡计，直接正面硬上岂不简单多了。
四代风影罗砂确认大蛇丸不是在开玩笑，脸色却更为难看，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千代婆婆却是被勾起了几分兴趣，“完美人柱力，你究竟要怎么做？”
如今砂隐的人柱力，可谓是她一手推动，深知其中困难重重，以人类之躯驾驭尾兽，有谈何容易。
“第一点，我会给你们共享木叶对于封印术的研究成果。”
大蛇丸竖起两根指头，笑道，“第二，我会帮你们制造成为人柱力的人选。”
“制造？”
注意到大蛇丸所用的词汇，海老藏与千代婆婆皆是面露疑色。
不是所有忍者都能成为人柱力的，单以本身资质来看，最适合成为人柱力的当属漩涡一族。
他们本身生命力强大，查克拉量远超普通忍者，虽然成为尾兽的容器后颇为辛苦，但有封印术的配合下，倒也不能不坚持，是最为出色的人柱力候选人。
我爱罗的母亲加瑠罗，便有着少许漩涡一族的血脉，这也是为何千代婆婆执意将其后代作为容器的原因。
但可惜她三个孩子中，唯有我爱罗出现了返祖现象，这还是在加瑠罗怀孕时便植入了一尾守鹤，以母亲的生命力催生的结果。
大蛇丸谈制造人柱力候选时，语气这么轻松，实在是让千代觉得不爽。
但话虽如此，她却是对大蛇丸的第一个提议很感兴趣。
共享封印术……若是改造我爱罗身上的封印术，倒也还有机会将其变成合适的人柱力。
不过很显然，大蛇丸却是不打算如千代的意。
他刚刚说了我爱罗不适合作为人柱力，他之后就能再做人柱力，这就得换人。
“呵……多说无益。”
大蛇丸轻笑一声，“还是让你们看看成品。”
吱呀一声，驿馆二楼的一扇门忽然打开，另一个大蛇丸带着夜叉丸，从楼梯上缓缓走下。
之前伤及六腑，重创昏迷的他，现在除了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白外，竟是可以自由行走。
要知道，这才刚刚过了不到一小时。
千代婆婆上下打量着夜叉丸，惊叹道，“你的医疗忍术已经不逊色纲手了。”
医毒不分家，千代婆婆作为毒师的同时，也是砂隐最为出色的医疗忍者，自然轻易看出了夜叉丸的情况。
“呵……”大蛇丸不置可否，轻笑了一声，原本在椅子上的他化作白烟消散，本体则是重新坐到椅子上。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一直和他交谈的，竟然只是一具影分身。
被轻视，以及同伴被拯救的复杂观感混合在一起，砂隐一方的忍者，一时间有些沉默。
四代风影罗砂对大蛇丸微微点头，算是对他救下夜叉丸的回应。
砂隐暗部中，夜叉丸也算是罗砂少有的心腹，若非身份特殊，他也不舍得将其作为测试我爱罗的消耗品。
而就在罗砂看向夜叉丸，示意他回到砂隐一方时，大蛇丸开口了，
“风影阁下，别那么着急，我说过，要让你看看成品。”
大蛇丸挥了挥手，两名木叶忍者便在砂隐忍者的注视下，将夜叉丸扯到了他的身前。
看着大蛇丸从袖口中摸出一把苦无，在夜叉丸的胸口上比划，风影罗砂皱起了眉头，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呵……乖乖看着吧。”
轻笑了一声，大蛇丸将苦无刺进夜叉丸的胸口，缓缓向下滑动。
血肉与金属交织的声音，让在场忍者有些不寒而栗。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忍者，鲜血与死亡倒也见得多了，照理说不应该如此。
但大蛇丸这种将人类视为草芥，仿佛桉板上的鱼肉任意展示的样子，还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即便是木叶忍者，这次实际接触之后，也对大蛇丸的变态之处，有了更深的理解。
风影罗砂霍然起身，正想要出手阻止，但发生在夜叉丸身上的事情却让心中一惊。
即使借着灯光，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夜叉丸颤动的五脏六腑，但他的伤口仍然没有半点鲜血流出。
而大蛇丸收回苦无，在伤口上顺势一抹后，这条狰狞的伤口竟是短时间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细痕。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夜叉丸的胸口，仿佛在怀疑刚才是不是看到了幻觉。
整个过程中，他们没有在大蛇丸受伤感到查克拉反应，换言之，这不是寻常的医疗忍术。
那这是什么？
风影罗砂怪异地看着大蛇丸手中的苦无，若非二十多年的忍者经验告诉他，这只是一把普通的苦无，他都要怀疑这是什么神兵利器。
千代婆婆看着大蛇丸，惊诧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在场众人中，除了大蛇丸外，没有人比她这个顶尖医疗忍者，更了解这其中的难度了。
“只是一些小小的手术。”
大蛇丸弹掉苦无上的鲜血，笑道，“简单来说，现在这个忍者已经脱胎换骨，拥有成为人柱力的潜力。”
“而只要经过我的手术，你，你……或是你，都有这个机会。”
大蛇丸的手指在大厅中随意地点着，不管指到谁，对方的心跳都是一顿，随后便是心跳加快。
这首先涌起来自然是惊喜。
夜叉丸的例子就在面前，被利刃划破胸口，顷刻间便可以痊愈，这对忍者来说，是何等使用的能力，相当于随身携带着一个医疗忍者，随时随地可以进行治疗。
更别说，还有机会成为一尾人柱力。
我爱罗小小年纪，便可以凭借尾兽的力量，远远超过他们十几年、几十年的努力，这是多么的i不公平，但现在，他们自己也有这个机会。
但看了一眼大蛇丸身边，至今仍是昏迷不醒的我爱罗，刚刚涌起的热血就是一冷。
成为候选暂且不说，但真正当人柱力就很好吗？
他们作为砂隐村的暗部，可是太清楚了我爱罗的遭遇了。
被孤立、被针对、被设计……
过去因为一尾守鹤的存在，众人天然地将我爱罗当做特殊的存在，但现在他们也有机会成为‘我爱罗’，换位思考之下，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村子村民，究竟是对我爱罗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风影罗砂则是又坐回了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愈发沉默。
千代婆婆则是打量着夜叉丸，显然被调动起了兴趣，问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到底做了什么？”
“商业机密，不能细谈，但效果可以解释一下。”
大蛇丸笑着将木质忍者的特性讲解了一番，最后说道，“即便不成为人柱力，单以这些效果也足以大大提升忍者的实力。”
“这样的手术，你木叶愿意与我砂隐分享？”千代婆婆皱起了眉头，只觉得难以置信，觉不相信世上竟有这般好事。
“当然不可能。”
大蛇丸摇了摇头，但话锋一转，又说道，“但帮你砂隐做个十几人份的手术，还是没问题的。”
“有这么多人，想来你们也可以从容选出一尾人柱力的合适人选，不是吗？”
大蛇丸看着风影与顾问长老身后的砂忍，露齿一笑，“毕竟，我爱罗不适合作为一尾人柱力，乃是他的觉悟不够，不是么？”
砂忍们不知道大蛇丸是在客观评价，还是出言讽刺，但心情都颇为复杂，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仅仅靠这个，可做不到完美人柱力。”
风影罗砂以手指敲了敲桌子，沉声道，“即便有合适体质的人，也还需要更好的封印术，但有了更好的封印术，直接在我爱罗身上加以改造，相比之下更加合适。”
言外之意，这不过是自相矛盾的做法。
“这其中的区别，还需要我再强调？”
大蛇丸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戏谑道，
“失去了我爱罗，你会得到一个更加成熟的人柱力，他固然暂时会对尾兽的力量感到不熟悉，但精神上可是完全忠诚于砂隐村的。”
“像我爱罗这种孩子，从小遭受了村子村民残忍的对待，你指望他以后反而会守护村子？”
“这种想法，实在是怪异地很啊。”
四代风影默然不语，无言以对。
其他砂隐忍者也是脸上无光，大蛇丸这番话虽然没有一个脏字，但却噼头盖脸，比冰针还要扎心。
千代婆婆人老脸皮也厚，此时觉得深以为然。
我爱罗没能够通过测试，眼下又有了另外的选择，进行更换无可厚非。
而假借大蛇丸之手，又不用承担敢杀掉自家人柱力的罪责，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有一点，千代婆婆很想知道，她注视着大蛇丸，沉声道，
“付出了这么丰沃的条件，你木叶究竟想要什么？”
“很简单。”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直言道，“在不久之后，木叶会与晓组织有一次碰撞，我希望你砂隐加入木叶这边，参与这场战争。”
听大蛇丸这么说，无论是砂隐忍者，还是木叶忍者，皆是脸色一变，脑中莫名回想起几年前的第三次忍战。
“木叶与晓组织纠缠这么久，为何……”
千代婆婆脑中灵光一闪，惊道，“是了，有这种手术，当然会招致祸患，哪怕是你木叶也不例外。”
再想到情报中关于晓组织的信息，千代婆婆断然拒绝道，“木叶想将我们拖入这场战争，绝无可能。”
风之国虽然位于大陆西部，情报组织比起其他忍村要稍差一些，但当初泷之国那场战斗闹得沸沸扬扬，大蛇丸甚至一年多没有露头，该知道的砂隐村自然也知道了。
但这么说，却不意味着千代真的拒绝，她这是在抢占话语权。
大蛇丸虽然来势汹汹，但终究是上门求援，砂隐村占据极大的主动权，刚刚对方许诺的好处，还远远不够。
但出乎千代婆婆的预料，她只是这么一说，大蛇丸却干脆地放弃了，
“既然如此，那就到此为止吧。”
“不过，接下来若是晓组织舍弃木叶，转而进攻砂隐村时，可别想着再向我们求援。”
“你这是什么意思？”千代婆婆皱起了眉头。
288 没得选
做生意，讲究个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有来有往，才叫谈判。
哪里有一言不合，便抽身而退，丝毫不给人还价余地的。
在千代来看，大蛇丸的言行简直不可理喻。
但大蛇丸接下来说的话，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他能断定晓组织会改变攻击目标。
“晓组织所求，不过是阻止木叶大幅度提高实力，但另一方面，他们若拥有了这份手术，同样能达到目的。”
大蛇丸嘴角扯了扯，脸上的笑容变得阴险起来，
“为了与砂隐达成同盟，我可是已经将手术的资料共享给砂隐村了，你猜猜，木叶与砂隐村，他们会选择谁来进攻？”
众人闻言惊怒交迸，这才察觉到大蛇丸的险恶用心，实在是太毒了！
千代婆婆拧起眉头，“你若扯下这弥天大谎，我砂隐之后便和木叶断绝盟友关系，晓组织岂会……”
“障眼法罢了。”
大蛇丸摊手笑道，“谁会信？”
说着，又指了指大厅内，被土矛地刺支撑起来的尸体，
“你看看，他们唯一的耳目刚刚就已经死了，而在那之前，我们交易的消息恐怕早已传出去了。”
众人看了一眼早已死透的白绝，心中恍然，没想到大蛇丸刚刚出手竟然还有这一层意思。
“况且，我的性格事迹，忍界之中无人不知，若不是早已达成了交易，又岂会平白帮你砂隐解决尾兽之乱？”
大蛇丸眨了眨眼睛，笑地越发肆无忌惮，“还是说，你觉得在晓组织的眼里，我大蛇丸乃是急公好义的大好人？”
驿馆之内，回荡着大蛇丸颇具嘲讽的笑声，这在砂忍听来，实在颇为刺耳。
千代婆婆等人怒火中烧，然而同时却又升起一阵阵无力感，他们明白，大蛇丸这是赖上砂隐村了。
之前还以为大蛇丸这是转性了，或者说是为了之后的交易提前卖个好，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变成威胁的把柄。
果然，大蛇丸的便宜没那么好占。
千代婆婆瞪着大蛇丸，脑中恶念丛生，杀心自起。
砂隐岂会这么容易被威胁，只要在这里与大蛇丸战上一场，付出足够多的代价，晓组织没理由会相信双方有所勾结。
在座的都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精锐，对于杀意何等的敏感，木叶忍者下意识便做好了战斗准备。
无论现在看起来多么老迈，这位终究是在两次忍战之中，给木叶带来巨大伤亡的毒师，没有人会小觑她。
砂忍暗部们也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驿馆大厅内气氛沉凝，战斗一触即发。
大蛇丸却不以为意，脸上仍然挂着轻松的笑容。
而另一边，海老藏则是将手按在了千代婆婆的肩膀上，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大蛇丸的下首。
那里昏迷着一个孩子，正是他们村子的一尾人柱力。
千代婆婆松开了手，面色有些苦涩。
且不说大蛇丸本身的实力，单单守鹤破开封印，就会让砂隐村手忙脚乱。
若真是爆发战争，甚至不下于晓组织袭击的后果，村子根本承受不起。
是进是退，每一步的主动权都被大蛇丸算计到手中，砂隐村在这其中根本是左右为难。
大蛇丸低下头，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实际上千代想的还是浅了。
就算他们打算展露气节、鱼死网破，大蛇丸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以我爱罗这个一尾人柱力为筹码，他立马会抛出下一个选择。
他会将人柱力还给他们，代价却是，砂隐村要保证木叶一行人可以完好无损离开砂隐村。
打出去，不是不可以，但总体来看，还是太浪费了。
这次来砂隐村的目的，便是尽力降低爆发战争给木叶带来的影响，而将祸患转嫁给砂隐，便是其中相当不错的选择。
大蛇丸并不在意晓组织是否获得‘体魄强化手术’，但这么平白给对方送过去，可没什么可信度，而且显得太过怪异。
但若是以砂隐村作为祭品，由晓组织亲自打下一座忍村，而‘体魄强化手术’作为战利品，这其中虽然还有不少破绽，但情理上却说得通了。
晓组织获得了与木叶等同的强化手术，两极重新进入对立模式之中，无论是木叶还是晓组织，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至于因此被灭掉的砂隐村，大蛇丸可不在意，路都是自己选的，他给过对方机会了。
这幅有恃无恐的态度，让千代婆婆气的嘴唇直颤抖，当即便体会到了火影顾问转寝小春的感受。
但事到如今，已经别无办法。
无论做出那个选择，都会让砂隐村遭受不可避免的损失，而在之中，低头服软算是最轻的那种了。
沉默许久，四代风影罗砂忽然开口，面色沉凝，“即便我今日答应了又如何？你木叶难道就能保证不在背后捅刀子？”
两个选择，选择低头服软固然可以避免眼前的损失，但大蛇丸仍然随时可以进行前一个选项的计划，甚至，因为砂隐村接受了提议，村子中多出了几人十几人的木质忍者，反而会将这件事衬的更有说服力。
砂隐村是否作为木叶的牺牲品，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这是罗砂作为风影所不能接受的。
大蛇丸之前一系列的举措早已证明，他的便宜可没那么好占。
“这个嘛，需要你们配合，之后我们再谈。”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不管怎么说，若你们同意，今日我便会正式开始给你们进行手术。”
开玩笑，这一招乃是致命的杀手锏，大蛇丸又岂会轻易放掉，若是砂隐村事后不认账又如何？
寻常时刻倒也罢了，没有人敢欠他大蛇丸的账，但最近可不行，他还要全力应对长门的。
砂隐村其实没得选，只能被动的接受，而选择后者，好歹还能获取到实际的好处。
作为弱势的一方，还妄想能够进退有度，那之前大蛇丸的诸多设计以及本身的力量，岂不都成了笑话？
不过，毕竟是与木叶并列的五大忍村，纯靠逼迫显然不行，该有的面子还是得给。
沉吟了片刻，大蛇丸轻笑了一声，打破这僵住了的气氛，
“信任是相互的，短时间内若说我们两方亲密互信，木叶绝不背叛盟友，这自然不可能。”
“不过，为了表达诚意，我可以先退一步……”
大蛇丸指了指还在昏迷着的我爱罗，“这几天的时间内，只要你们确定合适的人选，我便帮你更换掉这个不称职的人柱力。”
这个举措算是在谈判中退了一步，毕竟交出了尾兽之后，这一增一减，砂隐便有些许翻脸的能力，而不是像现在那样被吃的死死的。
千代婆婆与海老藏对视一眼，两位风影顾问皆是有些心动，不管怎么说，先把人柱力这张牌攥回手中才是正事。
但风影本人却注视着大蛇丸，沉默不语，完全没有同意的意思。
大蛇丸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风影阁下难道觉得这诚意还不够？”
“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何执意想要更换人柱力。”罗砂沉声道，“你之前说的那些只是站在砂隐的角度，自己的想法又是什么？”
“哦，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啊。”大蛇丸笑道，“之后可能要与晓组织发生战斗，我自然是希望你砂隐也能出力，一个合格的人柱力便很有分量。”
罗砂反驳道，“但刚刚成为人柱力一两天，战力还未必比得上我爱罗。”
“只是熟练度方面，我自有办法。”
大蛇丸笑了笑，“至少让人习得半尾兽化，还不算太难。”
罗砂冷着脸，嘲讽道，“你木叶的人柱力死了五六年，直到现在还没有推出下一位，如何能证明你说的话可信？”
“呵，这话说的，”大蛇丸嘴角微勾，“一尾和九尾能比吗？”
此言一出，先不说砂忍们脸色如何，一直昏迷着的我来罗却是颤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愤怒地嘶吼咆孝。
同为尾兽，守鹤一直对强调‘尾巴数目即是强弱区分’的九尾甚是不满。
但不满又如何？
一尾守鹤虽然不算最弱，但九尾与八尾却是其中最强的两个。
而真正打起来，九尾甚至有可能以一己之力，车翻其他尾兽联手。
这般强大，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不过即使如此，木叶上两代人柱力虽不是完美人柱力，却仍将九尾治的死死的，虽然没得到它的心，但至少身体被捆成耶稣。
这般阵仗，换做一尾守鹤，早就服服帖帖了。
罗砂虽然不清楚具体九尾人柱力的封印具体如何，但久辛奈即便不彻底尾兽化便可以抗衡尾兽的能力，却是实打实的，大蛇丸这么说，还真不好反驳。
一时间，有些沉默。
“啧……风影阁下也不必如此。”
大蛇丸挑了挑眉，笑道，“更换人柱力，并不会导致上一代身亡，保证我爱罗不死，这也是诚意的一部分。”
尾兽被抽离之时，即是人柱力丧命之时，这对大蛇丸来说，只是诸多忍界伪常识的一种。
人柱力之所以会死亡，乃是因为成为容器之后，自身查克拉与尾兽查克拉连在一起，人柱力能够夺取尾兽查克拉，相反，也是一样。
很显然，人柱力面临自身尾兽抽离的境况，几乎全是自身处于弱势之时，在查克拉争夺上处于下风，这时候，尾兽自然不会有所留手，几如饿犬般会将其掠夺一空。
而尾兽失去了查克拉尚可存在，忍者失去了查克拉是必死。
这算是幸存者偏差的变种，大蛇丸并不觉得奇怪。
即便算上长久持有守鹤的砂隐，人柱力也不过两三代罢了，数量甚是稀少，又岂能得出合适的结论。
况且，直到最近这几年，忍界才有完美人柱力的概念。
“这不可能？”听了大蛇丸的话，罗砂脱口而出。
“没什么不可能的，对于尾兽的研究，你们砂隐还差的远呢。”
大蛇丸张开五指，又缓缓握紧，“听说你们砂隐有专门用来封印守鹤的忍具，我现在就可以尝试分离尾兽。”
罗砂闻言，一副意动的模样，但在他身后，无论是顾问长老，还是其他砂忍，脸色都有些怪异。
人柱力失去尾兽却不会死，这对我爱罗本身来说，算的上一件好事，但另一方面，失去了战争兵器的意义，他又该在村子里如何自处？
要知道，就在今晚，村子还为了将我爱罗的其他生命意义给剥夺，单单让他成为战争兵器，而进行了一次残酷的测试。
做了这么多残酷的事儿，难道还能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别开玩笑了。
可想而知，就算我爱罗活下来，也会遭受某种形式的……孤立。
但即使如此，难道他们就能对大蛇丸说，还不如死了好？
砂忍也是要脸的，只有根植于村子时，才能说这是为了大义。
驿馆大厅内，空气一阵寂静后，风影罗砂对一名砂忍暗部挥了挥手，“去将封印陶罐取来。”
诚意也好，其他也罢，无论如何，这场谈判需要尽早有个解决。
“是！”砂忍暗部应了一声，化作了一道暗影消失。
“风影阁下，真是爽快人。”
大蛇丸站起身来，笑道，“另外再选一个合适的位置吧，想来这驿馆，恐怕当不了更换尾兽的场所。”
“我知道了。”风影微微点头。
……
夜空澄澈，残月高挂。
清冷的月华随着呼啸风声洒满大漠，一点一滴侵染着白日在沙地内留下的燥热。
木叶忍者与砂隐忍者分立两方，皆是感到了一阵寒意。
如今远离砂隐村，没了村子村民作为要挟，砂忍们少了几分战斗的负担，如今面对这区区两只木叶忍者小队，忍不住地在想，或许……
对这份敌意，大蛇丸毫不在意，甚至笑道，“你们若是好奇，可以站得更近一些。”
千代婆婆缓声道，“大蛇丸，你还真是自信呢？”
若要控制一尾守鹤，止水与大蛇丸都得分出绝大部分心力，其他木叶忍者不值一提，若她在此时出手，大蛇丸未必能防得住。
“我的自信来源于自己。”
大蛇丸笑了笑，双手结印，“通灵之术！”
289 变数
彭！
升起的白烟之中，缓缓走出一位身穿浅绿长裙的黑发美人。
清冷的月华下，肌肤白若冰雪，发髻高盘，身着盛装，徐徐登场。
正是田心蛇姬。
一时间，砂隐忍者都下意识屏气凝神。
这却不是因为对方的容貌，忍者普遍脸盲，且除童术忍者外，看人多不用眼。
而在他们的感知中，对方查克拉庞大，几乎不逊色与尾兽，那种阴冷冰寒的气质，更是与大蛇丸如出一辙。
很显然，若是作为对手，这人非常恐怖。
千代婆婆等人眼神微凝，却是明白这是大蛇丸对刚才问题的回应。
但……
“这位便是来自龙地洞的蛇姬吧。”
千代婆婆视线转向大蛇丸，嘲讽道，“这便是你所说的的‘自信来源于自己’？”
她记得之前大蛇丸不是现在这样，几年不见，曾经那副高傲的姿态究竟丢到哪里去了？
大蛇丸笑而不语，甚至都懒的回上一句‘通灵兽本就是力量的一部分’。
而田心蛇姬环视了一圈，微微抿起了嘴唇，“大蛇丸，这么久不见，你把我叫出来又是帮你战斗？”
“只是做个见证，未必会打得起来。”
大蛇丸看了田心蛇姬一眼，笑道，
“请你来，只是想提醒这些砂忍，若要出手，接下来就要面对整个龙地洞的大蛇。”
其实，自从签订龙地洞的契约之后，大蛇丸很少三位蛇姬帮他进行战斗，若真避免不了，更多地是让万蛇来代劳。
恐惧源于未知，暴露一分就会损耗一分，若是让其他忍村了解到，三位蛇姬空有一身力量而战斗经验并不足，往后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难度可就高了。
听大蛇丸这么说，田心蛇姬却是有些遗憾，“太可惜了，我还以为这次能多些个收藏品。”
说着，她摘下胸口的勾玉挂坠。
屈指一弹，在半空中，那挂坠莹莹地散发着绿光，竟是渐渐凝结成人形。
面容乃是普通青年的样子，只是更阴柔且带着几分怨毒，望之令人心生排斥。
他出现后，便开始掐着手印，汇聚起细软的沙子，为田心蛇姬凝造出一张座椅。
虽然单看手法不算太过熟练，本质上却和仙法如出一辙。
“这个人，似乎是泷忍村的叛忍水烟？”
风影罗砂仔细端详了片刻，语气有些不确定。
发生在泷忍村的大战，作为砂隐的风影自然颇多关注，也收集了不少的资料，自然是认得这位曾经泷忍村的临时管理人。
听说他死在了大蛇丸的手中，却万万没想到竟能以这个形式见面。
“混蛋，谁允许你提起我的名字？”
水烟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罗砂一眼，全然不将这位风影当回事儿。
分明是拿准了罗砂不敢对他下手，全然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
砂隐忍者面露不忿，风影罗砂却摆了摆手，很显然水烟已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几与恶犬无异，他又何必与这个东西较劲。
大蛇丸却是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水烟一眼，笑道，“看来你封印术的研究，有些成果了。”
若田心蛇姬想要个地方坐，靠她的本事挥手而就，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眼下这样做，分明是在特意显摆。
如同孩童般的行为，这只蛇姬在龙地洞还真是憋疯了。
听大蛇丸这么说，水烟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中愤怒与惊惧并存。
很显然，那些尝试，对他这个本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我说过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田心蛇姬矜持地笑了笑。
于是大蛇丸便知道，这大概是白蛇仙人搞出来的，不过这种东西，他本就无意深究，自然不会在这时戳破对方的谎言。
视线转向砂隐一方，大蛇丸戏谑道，“我要开始进行尾兽分离，还是说，要先打上一场？”
千代婆婆直接道，“要做便做，我砂隐可不是出尔反尔之人。”
砂隐村一直想拿回主动权，为此进行了多次试探，但大蛇丸滴水不漏。
一个拥有强大武力与丰富资源的人，却没想着靠大势平推，反而还苦心孤诣地进行着算计，这是一件很让人绝望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好好地等着吧。”
大蛇丸轻笑一声，视线转向止水，眼神示意了一下。
止水微微点头，眼中红光一闪，在他身旁，我爱罗霍然睁开双眼，一股股尾兽查克拉喷涌而出，没过多久便成为一个庞然大物，逼迫周身的忍者不断退后。
风影罗砂在金沙上站定，抬头仰望，看着守鹤如今乖巧的样子，心中甚是复杂。
村子不知付出多少代价都没做成，但在大蛇丸手里，竟是轻易促成了‘完美人柱力’。
大蛇丸不知罗砂在想什么，否则多半会出言嘲笑。
完美人柱力可是个稀罕玩意儿，几乎非得靠人柱力与尾兽相互理解、心灵相通不可，哪怕是止水的‘别天神’都做不到。
毕竟这种忍术乃是针对人类，从物理性质上永久地改变人的大脑，但尾兽可没有大脑，它们是由查克拉组成，哪怕是轮回眼，也仅仅只能做到控制而已。
眼下虽然守鹤受止水所控，但其实这种状态并不难打破，只是现在在场的人中，没有希望守鹤失控的罢了。
万花筒写轮眼顶多只是个好用的工具罢了。
我爱罗完全尾兽化之后，止水控制着我爱罗从一尾的身体走了出来。
大蛇丸向地下看了一眼，嘴角露出笑意，一指点在我爱罗的眉心，将精神投射了进去。
……
远在几十里之外，绝睁开眼睛，将刚才砂隐与木叶交谈转述了一遍，沉声道，
“大蛇丸已经发现了我派过去的分身了，只是不知道他发现了几个。”
从这里到大蛇丸那里的几十里路，地下有十数个白绝，用来交替传递消息。
“大蛇丸现在正在分离守鹤，一时半会定然完不成，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我们要怎么做？”
绝出声问道，某种意义上，得知长门终于开始收集尾兽，他才是最高兴的那个。
带土沉吟不语，有些拿不定主意。
其他村的成熟人柱力先不用讲，砂隐的还是个六岁不到的孩子，本以为是件手到擒来的小事，没想到却遇到大蛇丸横插一脚。
“再等等看吧，大蛇丸不可能永远待在砂隐村。”
带土宁愿面对一个更加成熟的人柱力，也不愿正面与大蛇丸为敌。
正如大蛇丸现在不是长门的对手一般，他也绝不是大蛇丸的对手，哪怕是有着神威的存在。
……
呼呼呼……
大蛇丸在我爱罗的精神世界站定，一阵阵狂风，席卷着黄沙，扑面而来。
如万花筒之于宇智波，精神世界同样是忍者心灵的写照，黑暗与压抑充斥着视野，大蛇丸眯着双眼，也不过看到周身两三米的距离。
好在这里并非外界，本也不用眼睛作为‘观看’的工具。
循着查克拉反应，大蛇丸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尾守鹤的所在，黄沙空间稍稍亮了起来。
在那里守鹤盘卧着身体一动不动地，正在与我爱罗进行一场单方面的骂战。
止水的控制在这心灵世界显得稍微薄弱，没能限制住守鹤那张嘴巴。
“大蛇丸，你个混蛋，快让宇智波那小子放开我，否则以后本大爷与你们没完。”
作为尾兽，守鹤还真没怕过谁，强大如千手柱间、宇智波斑又怎样，在时间面前也早晚会化作一捧尘土。
不过是蝼蚁之命，它守鹤又何必向这种虫子低头。
“啧……还真是个暴脾气，不过这种蠢话就不必说了。”
大蛇丸嘲讽了一句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守鹤。
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原本属于守鹤的尾兽查克拉，都已经在止水的控制下，抽调出去维持形体了，那么现在留在我爱罗心灵空间，又是个什么东西？
是另一部分查克拉，还是其他什么存在？
换句话说，尾兽，就单纯只是查克拉吗？
大蛇丸很好奇这个问题，但现在，纯以自身的眼力，显然看不到答桉。
于是他转头看向灯神，期待能得到些不同的看法。
“神话中，尾兽乃是六道仙人抽出了大筒木辉夜的查克拉，以阴阳遁术，将其一分为九。”
灯神摩挲着下巴，“按照你们忍者理论，阴遁司掌精神能量，创形于无，可以解释尾兽意识的来源，那么阳遁赋命于形，尾兽也有另类的躯壳倒也说的过去。”
正常来讲，查克拉是一团，亦或是一片，而不是像个狸猫，或者狐狸的样子。
不知六道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目前来看，还远超大蛇丸的认知范围。
他对于阴阳遁的应用，不过只是身体的生命力，加快细胞愈合，或者是‘灵化之术’的灵魂出窍罢了，后者也不过刚刚能做到。
大蛇丸一声轻叹，“六道仙人还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啊。”
“你怎么会知道老头子的？”一尾守鹤听了大蛇丸的话却是惊叫起来，“大蛇丸，快回答本大爷！”
大蛇丸不理会他，将视线转向了这片心灵空间另一个主人——我爱罗。
自从大蛇丸进来，这个孩子便一直蹲在地上，抱着小腿一言不发。
眼神因为受止水所控而呆滞无神，表情却像是死了一样，对守鹤的挑衅辱骂不做出任何反应。
“有趣。”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
之前便说过止水并没有通过幻术进行完全的控制，换句话讲，无论是守鹤还是我爱罗，其实是听到了驿馆内那番对话的。
五六岁孩子的世界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小的可怜。
但之前藉由夜叉丸所说的‘谎言’，我爱罗已经被家庭所否认，而现在，若是身上的尾兽也被夺走，自身在村子这个社会中的存在意义，也会一并消失。
短时间内连续遭受两次打击，心志不坚的成年人都不免产生虚无感，进入自暴自弃的状态，更别说，这还是只是个孩子。
孩子啊……
大蛇丸嘴角微微翘起。
为什么他要大费周章，保下我爱罗的性命，也正因为我爱罗只是个孩子。
死亡没有任何意义，除非是在可以利用之时，任由我爱罗随着守鹤的抽离死去，显然没有任何收益。
正相反，若是重新赋予他生命的意义，这颗种子或许会长出一朵不错的花，成为代替自己掌控砂隐的关键。
毕竟，孩子脆弱的同时，也意味着希望。
而经受这么多摧残，还未彻底崩溃的我爱罗，显然值得他寄托几分希望。
想到这里，大蛇丸一指点向我爱罗的灵体，打算与他进行更隐秘的意识沟通。
然而，当他触碰到我爱罗的灵体时，一股莫名的排斥涌了出来。
下一刻，不知从何而来的查克拉在这片心灵世界内汇聚，于我爱罗身上结成了一件半透明的人形外衣，依稀可见，那是个拥抱。
“这是什么东西？”
大蛇丸微微眯起双目，眼下的变化也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一尾守鹤眼神呆滞，更无法移动身形，却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轻哼了一声，“加瑠罗……”
灯神也冒出来了，“这大概是我爱罗的母亲。”
原时空中，对于我爱罗的控沙本领早就有所争议，一部分说乃是源于一尾守鹤，另一部分人坚持是加瑠罗的灵体所致，否则无法解释失去了守鹤之后，我爱罗的本领没有任何下降。
现在看来，这种说法并非空穴来风。
“我爱罗的母亲？”
这可不算个太好的消息。
大蛇丸微眯起双眼，仔细端详着被他引来的灵体，忽然发现了一个事实，
“这具灵体……似乎并没有任何意识？”
甚至之前本能的汇聚，也仿佛只是他刚刚的行为，触动到了什么机制？
“哼，凡人的灵魂本就不够坚韧，能够做出现在的行为就已经是极限了，还想要保留意识？”
一尾守鹤的语气虽然毫不客气，但言语中却分明在给这个女人鸣不平。
“这就有些麻烦了。”
大蛇丸叹气一声，脸上却露出笑容，“不过，也只是多费一点力气。”
290 你也不想……
夜更深。
天际间墨色更重，朵朵灰云中，只见一轮残月与几点寒星。
大漠上，巨兽趴卧在黄沙之上，宛如一座小山。
而在这山脚下，木叶与岩隐，两方忍者皆是一言不发，全都凝神注视着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分离人柱力与尾兽，这在忍界也是前所未有之事，无论抱着什么心思，眼下作为见证者，都十分期待事件的结果。
止水同样一直关注着我爱罗与大蛇丸，某个时刻，他的眉头忽然皱起。
在他的感知中，留在我爱罗身上的幻术竟是被解开了。
眼中妖异的红光暴涨，止水做好了随时开启须左能乎的准备，一只手快速探向我爱罗。
这时，他的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大蛇丸大人？”止水疑道。
“不必如此，这是我解开的。”
大蛇丸睁开眼睛，看着仍蹲在地上，抱着小腿一动不动的我爱罗，嘴角微微勾起，
“这个孩子，果然如此啊。”
解开幻术看似冒着不小风险，有很大概率让守鹤也随之解封，但放到我爱罗身上，这个可能性却不大。
终究是小孩子心性，闹也闹过了，眼下正自闭呢。
刚才他与守鹤的对话，按理说这孩子应该听在耳中，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做出反应，可见已经将自己封闭在精神世界中了。
只是解开幻术还不够，需要进行更多的刺激。
大蛇丸伸出手抓住我爱罗的脸颊，用力一捏。
卡卡卡……覆盖在他体表的那层沙铠，出现了一道道裂纹，细密的沙子如流水般从中落下。
“啧，原来那具灵体并非寄宿在我爱罗的身体上。”
大蛇丸笑了笑，再次潜入我爱罗的心灵世界。
另一片黄沙之中，大蛇丸伏下身，伸出手来，冬冬冬，敲了三下脑门。
我爱罗动了动，睁开疲惫无神的双眼，看了大蛇丸一眼，又闭了起来。
大蛇丸嘴角扯了扯，又轻敲了三下，笑道，“怎么，还想逃避吗？”
“你究竟想怎么样，若要拿走一尾，便连我的性命一并拿走就好，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爱罗站起身来，质问道。
他并不傻，相反还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不知道大蛇丸要怎么做才能无伤分离尾兽，但却很肯定这其中不能没有他的配合，要不然这个男人不会花心思说这么多废话。
大蛇丸反问道，“为什么救你，那你为什么不想活？”
“父亲怨恨我夺走母亲的性命，只有舅舅对我好，但也是别有用心，村子上下都把我当成怪物，却要指着一个怪物来守护。”
我爱罗怒吼道，“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样的意义。”
说着，他向后缩了缩，像是躲在加瑠罗的怀抱之中，
“母亲守护我已经很辛苦了，她该去往净土休息了。”
这个表现完全出乎大蛇丸意料，加瑠罗的出现，非但没有给我爱罗找到新的存活意义，反而让他坚定了必死的决心。
这倒有些麻烦了。
大蛇丸沉吟了片刻，笑道，“你若是想要去死，也得等与守鹤分离再说，若是保持着这个状态，你自己的怎么样倒还在其次，却会连累到你母亲。”
被拿捏到现在唯一在乎的东西，我爱罗果然反应剧烈，大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人柱力，我还以为你清楚呢。”
大蛇丸指了指一旁聒噪吵闹的守鹤，笑道，
“人柱力与尾兽，难道不是在一直争夺从查克拉么，你若放弃抵抗，将最为依仗的生命轻易丢掉，自己的查克拉被吞噬不说，你母亲的查克拉灵体也会被尾兽吞噬。”
我爱罗小脸皱起，想要反驳大蛇丸所言，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因为在与一尾守鹤共生的这段时间内，对方多次暴走，情况确实与大蛇丸所说的相符，守鹤不止一次要将他吞噬掉，都被封印术给挡了回去。
若是在死亡的那一刻，失去了身体内的封印术帮助，守鹤真有可能做到这一切也说不定。
看我爱罗纠结的模样，大蛇丸心中轻笑一声。
刚才说的那些话半真半假，连他自己也没法确定。
按照常理来推断，即使身上的那雄厚的查克拉会因为人柱力肉体死亡而溃散，但尾兽灵魂不死、意识不灭，完全有时间有机会去做那种事情来报复。
但怪异的是，以他在净土所见，以往的人柱力竟是还保留了查克拉灵魂体。
是尾兽宽宏大量？是它们没有机会这么做？
大蛇丸觉得不对，但在弄清楚尾兽是如何复活之前，他无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桉。
黄沙之上，空气陷入寂静……额，其实这么说也不对，还有一只狸猫在疯狂聒噪。
但大蛇丸与我爱罗显然都没将其当一回事儿，前者自不必说，后者习惯了。
‘无眠症’并不意味不需要休息，若学不会选择性无视，这些年他早就疯了。
沉默片刻，我爱罗终于开口，“我听你的，与守鹤分离。”
其实，他只是不想让母亲冒着任何风险。
“所以，到底要怎么做？”
大蛇丸嘴角露出微笑，“你只要乖乖配合，不要捣乱就好。”
说着，他竖起手掌，直接将我爱罗穿胸而过。
“你？”我爱罗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安心了。”大蛇丸抽出手掌，指着我爱罗缓缓愈合的胸口，笑道，“人的灵体乃是查克拉构成，查克拉能变成什么样子，你的灵体就行，并无定形。”
“只要你想，脖子可伸的无限长，肚子可以伸出第三只手……”
我爱罗兴致勃勃地尝试了一下，发现果然如大蛇丸所说，但他很快收起了小孩子心态，问道，
“你告诉我这个，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了。”大蛇丸笑了笑，“你该不会以为分离尾兽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吧。”
“自从你体内被置入一尾之后，双方的查克拉就彻底融合成一体了，便如站在这里的你，真的就全部只是你个人的查克拉？”
看着惊疑不定的我爱罗，大蛇丸竖起手掌，缓声道，
“我充其量只能帮你斩断联系，要想完成这种分离，还要靠你自己。”
在大蛇丸的预估下，所谓的分离乃是一个抽象的过程，实际上排除天赋异禀，能够断尾分离的八尾牛鬼，其他尾兽哪怕是自己愿意都未必能做到。
我爱罗愣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开始尝试，好半天才沮丧道，“我不明白。”
“嗯……这么说吧，你应该能感受到一尾守鹤，想象你们是由一根线连在一起的。”
大蛇丸循循善诱，“回想起我刚才教给你的，灵魂没有定形。”
这个描述未免有些抽象，但大蛇丸并不担心，小孩子最不缺的就是想象力。
我爱罗沉思了片刻，蹲在地上闭紧了双眼，大约过了一刻钟，黄沙空间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一根根线条在空间中亮起，眨眼间便生出千枝万条。
大蛇丸看着面前的场景，舔了舔嘴唇，“数量还真不少，这可是个大工程。”
“哈哈哈，没用的，这小子休想摆脱本大爷。”
守鹤发出一阵尖细嚣张的大笑，作为旁观了这一切的另一人，他十分清楚，若是离开我爱罗，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等着他的，恐怕是更加严密，难以逃脱的囚笼。
相比之下，我爱罗只能算个小破监牢，而且还关不住他。
眼下自己的处境，守鹤也知道，毕竟活了这么多年，对幻术也有一定的了解。
这么多的线条，只要大蛇丸触动到一根，便会干扰到作用在它身上的幻术，而获得自由之后，很多事情就有的比拼了。
或许在外界，单论起战斗来说，它不是大蛇丸的对手，但在心灵空间，比拼灵魂强度，朝生暮死的虫豸又算的了什么？
“来啊，除非你杀了这小子，否则休想丢开本大爷。”
大蛇丸面对守鹤的挑衅，只是轻笑了一声，直接进入了仙人模式。
黄沙凝结成一条条绳索，不断在守鹤身上纠缠了一圈又一圈。
“预先的准备大概就这样了。”
大蛇丸抬起手掌，一条小白蛇探出脑袋，钻了出来。
他本就没打算靠自己来斩断两者之间的联系，双方灵体强度确实有些差距，但作为他的‘斩魄刀’，吞尾者的位格却是稍微高那么一层。
小白蛇抬头望着漫天的线条，一对蛇眼转向大蛇丸，从他这里得到肯定答桉后，身体化作一道流光直射出去，眨眼间便是十数线条被撕咬断裂。
“啊……”我爱罗与一尾守鹤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惨叫。
不同的是，我爱罗知道这是大蛇丸开始履行他的承诺，咬紧牙关一直坚持，守鹤则开始痛骂暴动。
身体挣脱不开绳索的束缚，守鹤张开大口，“风遁·练空弹！”
天可怜见，作为执掌磁遁查克拉的尾兽，如今对敌首先却是要使用风遁。
巨大的风球击打在土墙之上，留下一道圆形的痕迹。
“啧……还不差嘛。”大蛇丸几乎在用欣赏的眼神称赞守鹤，因为据他所知，即便是九尾，除了尾兽玉与那副巨大的体型之外，也不会任何忍术。
虽说单靠尾兽玉的巨大威力就足以应对绝大多数场景，但千年来，放着自身庞大潜力熟视无睹，不去潜心开发，也活该它受人所制。
相比之下，守鹤还是其中较为上进的那种，当然了，这也只是以尾兽作为参照物而言。
嗖嗖嗖……
小白蛇在守鹤勉强使出忍术的这段时间，继续快速撕咬线条网络，直接导致痛感一波波地侵袭着守鹤。
活了上千年，守鹤不是没有挨过社会的鞭打，但小白蛇的攻击，直接作用在灵魂深处。
越是坚韧的灵魂，面对能撕裂他们的攻击，反而越是疼痛。
也就是这些线条本就是它与我爱罗查克拉的连接点，界限本就模湖脆弱，要是作用在本体之上，天知道会有多痛。
惨嚎声响彻整个黄沙空间。
但即便如此，守鹤也是从不停止对大蛇丸的攻击。
起不起效先不说，做不做却是尊严问题。
时间转瞬即逝，没过多久，小白蛇便咬断了黄沙空间内所有的线条，嘴巴的位置高高鼓起，显然吞噬了不少灵体碎片。
我爱罗遭受重创，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守鹤却仿佛没受到太大伤害，惨叫声仍然中气十足。
但在小白蛇将一双锐利的蛇眼投向它时，惨叫声停滞了一瞬。
它有一种预感，这东西能咬断联系，也能啃咬它本体。
尾兽乃是非自然界产物，天生就位于生物链的顶端，但这一刻，它似乎遇到了天敌般的存在。
一种‘吃与被吃’的恐怖萦绕心头，守鹤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我爱罗的身体外逃去。
确认对方离开之后，小白蛇的脸顿时垮了起来，“噗噗噗……”
仿佛反刍一般，要将刚才咬到嘴里的东西，统统给吐出来。
大蛇丸看到这一幕不禁莞尔，这小东西是被净土内的纯净灵魂能量给养叼了。
相比之下，尾兽的查克拉就显得太过浑浊了，莫名带着一股子暴戾的意志，弱小一点的生灵，像是油女一族的虫子，若是吞噬了这种查克拉，便会很快死去。
不过这些残渣留给我爱罗，倒还不错。
他自小与守鹤共生，能够适应其中的暴戾意志，而他现在灵魂体上遭受损伤，其实也急需弥补。
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我爱罗，大蛇丸轻笑了一声，直接退出了这片黄沙空间。
……
清冷的月光高挂夜空，银辉洒落，冷光凝结。
黄沙之上，原本安静趴伏着的巨兽，忽然有了神智，它看向身边的小人们，细小如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暴戾。
抬起蒲扇般的巨爪，狠狠地向下一拍。
轰！
烟尘之中，墨绿色的骨头架子顶着砂质巨爪渐涨渐高。
经络浮起，血肉重生，森然的铠甲将全身覆盖。
止水操纵着须左能乎，勐然向上一抬，守鹤措不及防，整个人在黄沙上翻滚了几圈。
不等它展开反击，一声熟悉的轻笑声却忽然响起，
“啧啧……我还以为，你出来后会马上逃跑呢？”
291 达成交易
“啧啧……我还以为，你出来后会马上逃跑呢？”
大蛇丸的嘲笑，没有引起守鹤的反驳，它反而真的开始扭头逃窜。
尘雾漫卷，黄沙以守鹤庞大的身体为中心流动涡旋，眨眼间便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在场忍者中，除了脚踏金云浮在空中的风影罗砂，以及靠须左能乎稳住身形的止水，双方尽皆是快速后退。
眼见着守鹤半个身子沉入漠地时，原本旋转流动的沙眼，竟是凝滞下来，甚至黄沙向上漫卷，给守鹤带上一层厚厚的口罩。
“沙漠并非是你的盟友。”
大蛇丸站在须左能乎的掌心，俯视着面露不甘的守鹤，笑道，“经过这几次交手，我还以为你能认清这个事实呢。”
守鹤瞪着眼睛，一言不发。
它并非不清楚大蛇丸所说的，只是不愿意接受无论怎么逃都会被对方抓到的现实。
即便直到现在，它也并没有放弃挣扎。
人类的忍者虽然战斗力不低，但普遍查克拉量甚少，若是对方衰弱下来，它仍是有机可乘。
眼前的大蛇丸分明也有这样的问题，至少在它的感知中，查克拉量甚至还不如风影罗砂。
注意到守鹤的小眼神，大蛇丸轻笑一声。
虽不知对方这是在想什么，但这具分身制作出来，便是要用于战斗，眼下虽然有所损耗，但还远称不上到了极限。
“风影阁下，劳烦将用于封印的忍具交给我。”
大蛇丸转头看向空中的人影。
罗砂瞥了一眼还倒在须左能乎之中、生死不知的我爱罗，冲着身后挥了挥手。
一名砂忍瞬身术上前，来到须左能乎之前，将手中的陶罐递了过去。
黄沙渐升渐长，将陶罐托举起来，大蛇丸拿过这东西看了一眼上面的纹路，不由地啧了一声。
原以为这与云隐村的封印忍具一样，乃是六道仙人时代流传下来的，没想到却是一件彷制品，怪不得无法长久地封印守鹤。
不过，当初能做出这东西的工匠，也算极其了不起了。
视线转向越发暴动不安的守鹤，大蛇丸一手平托陶罐置于身前，另一只手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四象封印·封！”
顷刻间，一道复杂的封印术式在陶罐上亮起，而那些咒文仿佛是拥有生命力一般，以陶罐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直至守鹤整个包裹在内。
原本守鹤庞大的身躯宛如流水一般，倒卷汇入源头，不消片刻便被陶罐吞噬一空。
大蛇丸手托着封印陶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却露出笑容。
止水见守鹤已被完全封印，也解除了须左能乎，两人稳稳地落到了沙地上。
这时，风影罗砂带着砂隐的一行人赶来，视线落到地上的我爱罗身上，见他呼吸平稳，全无寻常人柱力被抽取尾兽后，油尽灯枯的样子，不由地微微点头。
“大蛇丸，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千代婆婆的表情有些复杂，但很快他的视线便落到陶罐之上，
“不过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封印忍具还有些弊病，将它还给砂隐，我们还需要再检查一下，确认能这个封印能坚持几天。”
大蛇丸看了一眼千代，嘴角扯了扯，将封印陶罐移至身侧。
这个举动显然是不想将守鹤交还给砂隐。
千代婆婆的脸色一下沉了下去，“我砂隐已经答应了你结盟的条件，这又是什么意思？”
若是以为砂隐村现在处于弱势，就可以坐地起价，那也太小看他们了。
“原因很简单，给了你们，怕你们守不住。”
大蛇丸视线转向田心蛇姬，对方笑着掐了一个手印潜入地下，没过多久，一只白绝分身便被她带了上来。
“这是刚才的那种间谍？”
千代婆婆拧起了眉头，“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不是说，风之国这种东西很少吗？”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信了大蛇丸的鬼话，被推倒进退两难之境地。
“是啊，至少以我来时的见闻的确是这样，眼下的场景很反常。”
大蛇丸向白绝路线延伸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所以，或许是晓组织的什么人物来了也说不定。”
千代婆婆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
有两种可能性，对方是被大蛇丸给引过来，但这种说法其实站不住脚，因为对方的感知如此变态，要想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跟踪对方，难度实在太高。
而若与大蛇丸只是碰巧遇上，那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木叶与砂隐村乃是盟友，结果大蛇丸安排起来他们都毫不留情，遑论一向不熟的晓组织呢。
联想到眼下忍界的局势，不难联想到，要么对方有着其他恶意，要么便是来逼迫砂隐村站队的。
只是或许没算到，大蛇丸早来了一步。
但即便如此，这也不是大蛇丸不交回一尾守鹤的理由。
砂隐村决不能要靠着木叶才能保住尾兽，若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件事，村子的心气也就散了。
大蛇丸从千代以及罗砂等人眼神中瞧出他们的坚持，微微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封印陶罐抛了过去。
他倒也不觉得是这些人愚蠢。
能在忍界这个养蛊场做到大忍村的高层，没有人真的是傻的，但他们站到这个位置上，却不仅仅是靠一己独断来做人做事的，除非是实力强大到足以逆转反对声，或是像团藏那样另辟蹊径，否则便需要有所妥协。
毕竟他们没有灯神提供可信情报，或许还抱着侥幸心理，晓组织是有着其他谋划，甚至怀疑他给出的情报是不是真的。
不过，这对大蛇丸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甚至失去了一尾的砂隐村，与晓组织平白会结下仇怨，而且还更方便控制。
随他们去吧，反正只没有他的允许，晓组织的尾兽绝无可能收齐。
“既然此间事了，劳烦风影阁下为我们准备个休息的场所。”
大蛇丸活动了一下十指，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笑道，“之前的驿馆就算了，那里环境不太妙。”
“我会让阁下满意的。”
罗砂微微点头，见止水抱起昏睡的我爱罗，眉头皱起，“这是什么意思？守鹤已被分离，为何还要带上他？”
“你该不以为这就完了吧？”
大蛇丸看了风影一眼，笑道，“分离尾兽导致他灵魂上出现创伤，他的身体需要调养，否则以后他就只能做个废人。”
那样倒也不错……千代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却没有说出来，否则就显得吃相太难看了。
但平心而论，若真是这样，无论是对我爱罗，还是村子，未尝不是个好选择。
毕竟他的身份太过尴尬了，以后越是活跃，汇聚在村子污点上的聚光灯便会越大，实在不利于村子团结。
不过，大蛇丸显然不会顺着千代的心思，他带着木叶一行人向着砂隐村的方向赶去。
……
一处客馆之内，大蛇丸屈指一点，叫醒了陷入昏迷之中的我爱罗，“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虽然灵魂损伤需要时间修养，这时叫醒他未免会有些影响，但若是时间不长，倒也无妨。
床上，我爱罗睁开了眼镜，小脸一阵扭曲，好像熬夜至三五点，却在六点起醒来那样，头痛欲裂。
但好在这本就是他的日常，没过多久，我爱罗便适应眼下的负面状态，待回忆起之前的一切，他的童孔微微缩进，一根由沙土凝结着的长矛，突然暴起，目标却是他自己的喉咙。
大蛇丸一巴掌将其拍散，笑道，“小家伙，你这是想做什么？”
“你说过，分离尾兽之后，我便可以死的。”我爱罗平静地看着大蛇丸。
“但与你分享这个情报，并且给了你能死亡的机会……很显然，你欠我一份恩情。”
大蛇丸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挟恩图报的丑恶嘴脸，但话锋一转，又笑道，
“不过，这算不了什么，但哪怕为了你母亲，你现在确实还不可以死。”
“为什么，我已经离开守鹤了。”我爱罗小脸皱起，虽脑袋里时不时传来一阵绞痛，但自出生起，现在是他最轻松的时刻了。
“你应该听到守鹤说的话了……”
大蛇丸瞥了一眼，如今仍覆盖在我爱罗身上的砂层，
“凡人的灵魂甚是脆弱，你的母亲的意识都被磨灭大半。”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需要去死，她需要休息。”我爱罗大声道。
“恰恰相反，你需要活着。”大蛇丸笑了笑，“不但需要活着，你还需要变得更强大，这样你的灵魂才能反哺你母亲。”
“这……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爱罗瞪着眼睛。
“你真的没发现吗？明明与守鹤一起遭受重创了，寻常人现在恐怕已经变成植物人了。”
大蛇丸一双蛇眼凝视在我爱罗身上，“但你还能动能说，甚至还可以操纵查克拉。”
我爱罗不说话了，并非是他听懂了大蛇丸所言，而使受限于知识，都找不到理由反驳。
而在他的观念之中，遭受重创后，也的确该有什么问题，但他现在大脑反而更加清明。
“我那条白蛇咬下的连接点，包括守鹤的那部分，统统又还给你了。”
大蛇丸点了点我爱罗的脑门，“灵魂会遭受损伤，但同时也是可以愈合的。”
“换句话说，你的母亲有恢复的可能性。”
我爱罗闻言，沉默下去，良久才说道，“可若是去往净土……”
从小母亲死亡，父亲也和死了一样，我爱罗是十分关注关于死亡的传说，甚至抱着一种相对梦幻的期待。
“净土，呵……我去过。”
大蛇丸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里可没有什么极乐。”
“你……”我爱罗脸上露出十分震惊的颜色。
“当然，你也可以将我说的当做假的。”
大蛇丸拍了拍我爱罗的肩膀，“但是你要赌吗？放弃自己所有的反抗能力，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域？”
这个问题超出了我爱罗的能力，他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忽然轰的一声，远方传来了一阵爆炸声。
“啧……”
大蛇丸看向那个方向，嘿笑了一声，“一晚都还没有过去，这个家伙还真是心急。”
说着，视线转向我爱罗，“守鹤被被人给夺走了。”
“什么？”
我爱罗大吃一惊，自出生起就成为人柱力，他太明白守鹤对于村子的意义了。
大蛇丸笑道，“怎么，要不要去欣赏一下，风影阁下，以及其他砂忍们无力的样子？”
“……不用了。”
我爱罗抬起头，“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他饱经苦难，又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然不会觉得大蛇丸处心积虑，会这么轻松地把他想要的方法交给他。
“……做什么呢？”
大蛇丸摩挲着下巴，笑了笑，“不如，先好好睡一觉如何？”
发生在我爱罗身上的‘无眠症’，是人为制造出缺陷，而现在经过尾兽查克拉的弥补，症状已是减轻了不少，至少换做以往，他不可能像刚刚那样入睡。
我爱罗微微一怔，脖颈某处位置却被大蛇丸按住，直接昏睡了过去。
“冬冬冬……”
没过多久，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止水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大蛇丸大人，砂隐派人求见。”
“不见。”大蛇丸瞥了一眼屋内的吊灯，笑道，“就说我今日耗费太多精力，已经睡下，今晚不见客。”
该说的话，他之前就已经说了，现在砂隐来找他，无非是想让他帮忙擦屁股。
这事儿，他可不做。
“是。”止水应了一声，便直接转身离开。
……
砂隐村外。
空气突然扭曲，带土从漩涡之中迈步而出，看了一眼手中的陶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沙地之上，绝从猪笼草中探出身子，也是笑道，“大蛇丸竟然如此没防备，还真是帮我们省下了不少功夫。”
“你小看大蛇丸了，他只是不在乎而已，甚至失去了一尾的砂隐村，更方便他控制。”
带土回望着砂隐村，缓声道，“但大蛇丸绝不会知道尾兽的真正用处。”
这是眼界的差距，大蛇丸再怎么强，也不过是井底之蛙。
292 稳扎稳打
一晃两天过去。
守鹤的丢失对于砂隐来说，固然是一件大事，但并没有影响与木叶之间的交易。
倒不如说，带土的侵袭让砂隐村认识到了晓组织身上潜藏的巨大威胁，不得不放下大国忍村的尊严，寻求更为紧密的合作。
平心而论，以一只尾兽作为代价，其实已经非常廉价了，要知道木叶为了发觉这一点，可是死了一位火影与九尾人柱力，以及上百名中上忍精锐。
而另一边，得到守鹤的带土并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向雨隐村往回赶。
他并不是不好奇大蛇丸在砂隐村的行动，但对方的感知属实超乎寻常，眼下吃了不小的亏，防备心绝对会直线上升，打探不到情报事小，若是守鹤不慎被夺回去，再想得手可就太难了。
孰轻孰重，带土自然分得清楚。
而相比寻常忍者，带土因有着神威作为便利，脚程要快上一倍，原本四五天的路程，只花了一半的时间便赶了回来。
不顾身上的疲惫，带土直接来到黑塔的卧室中，与长门分享此行的经过。
听闻带土在砂隐碰到了大蛇丸，天道佩恩眼神微凝，万万没想到这心血来潮的行动，竟是还另生出了波折。
“长门，我怀疑组织里有大蛇丸的眼线。”
带土沉声道，“从时间上可以推算，大蛇丸回村之后，几乎是当天便赶向砂隐，这件事很不寻常。”
“大蛇丸若非是了解到组织的行动，又何必与砂隐村分享技术成果。”
“先不说平白让砂隐占了个便宜，要知道多一个村子，暴露的风险就会几何般增长。”
“除非大蛇丸并不在乎暴露，但这又与他在木叶的布置不符……”
在砂隐村固然占了个大便宜，轻易将一尾守鹤给带了回来，但带土脑中的思辨反而愈演愈烈。
说来也有些可笑，这份动力乃是来源于他与大蛇丸的几次交手，皆吃了不小的亏，眼下占的便宜，反而让他很是心虚。
天道佩恩闻言脸色一沉，他听出带土的言外之意。
晓组织与大蛇丸有关，能通风报信的嫌疑人显而易见。
但……天道佩恩微微摇头，“我知道你对药师兜有偏见，但眼下他带领着的科研小队进展斐然，至少在成功之前，我都不会允许你去调查他。”
实验研究虽然才进行了五六天，但药师兜履行了他的承诺，每一份资金流向与之后取得的成果，都清晰地罗列下来，可以称得上一目了然，哪怕是与药师兜有些不对付的卑留呼都无从指摘。
长门现在很需要这方面的人才，当然不会自断臂膀。
“那个‘体魄强化手术’有进展了？”
带土眼中红光闪烁，却是吃了一惊。
他对研究的事情不怎么了解，但想来这种能改变忍界的技术，不会那么简单地研究出。
而无论是药师兜是不是大蛇丸派来的间谍，按理说进展都不应该太大。
前者应是会故意引向错误方向，而后者，带土可不认为药师兜与那几个手下的能力，能比得上大蛇丸。
“创造新事物与模彷之间的难度，自然大不相同。”
天道佩恩澹澹道，实际上他对于眼下的进展也颇有疑惑，甚至私下询问过神农与黄泉。
他们两人对于药师兜提供的资料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按照它来进行开发，说是‘按图索骥’也不为过。
长门听他们两人这般称赞，对于药师兜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更清楚地了解倒这个队伍内，谁给出的贡献才更有分量。
与其纠结于药师兜身上那点嫌疑，反倒不如因他事情做的不错而予以重任。
察觉到长门罕见露出的喜悦，带土眉头微皱，他现在有点明白长门对那什么‘体魄手术’与药师兜的看重了。
不过，随他去吧，反正只要收集尾兽的事宜能够向前推进，其他的都算不了什么，就当是闲暇时玩乐。
带土从异空间中取出封印陶罐，“这个东西据说无法长时间保存一尾，需要尽快将其封印。”
虽然在场的两人都不将守鹤放在眼里，但若是任由它在雨隐村闹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尾兽作为战争兵器，至少对于普通人的杀伤力是够格的。
“我知道了。”
天道佩恩微微点头，“今晚便会安排。”
长门也没有拖延的意思，反而以外道魔像存放尾兽，他早就想尝试一番了，这也是对忍界布局的一个关键。
“很好。”
带土微微颔首，身后浮现出扭曲漩涡，消失在其中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最好，让药师兜也从参与这件事，我仍然不放心他。”
以长门为主操控外道魔像来尾兽的封印，有着颇多限制，不只是人数上有要求，需要的时间也并不短。
可以说在这期间，会牵扯晓组织大量力量，若是药师兜有二心，后果会相当麻烦。
而若是药师兜也参与其中，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仪式的进行可不是他想停下就能停下的。
至于将外道魔像暴露给药师兜，带土毫不在意。
连拥有轮回眼的长门，都不知道外道魔像的真正用法，药师兜、或者是大蛇丸又凭什么？
这是根本不用思考的问题。
“这件事我会安排。”
长门对带土的担心也有几分认可。
而科研小队离开了药师兜，或许会导致暂时效率降低，以及其他腐败问题，但总的来说，问题不算太大，勉强可以接受。
……
幽暗的洞窟深处，一座体型庞大、如山如岳的人像，双手托着莲花手印，正如佛陀般盘坐修行。
但它浑然没有大佛的慈悲祥和，反而丑陋怪异，显得狰狞可怖。
天道佩恩站在大拇指之上，静静地等到约定的时间，然后双手一合，喝道，“幻灯身之术！”
砰砰砰！
一连串的白烟浮起，很快外道魔像的十指上便站满了忍者。
除长门与带土以外，其他人尽是晓组织精锐，蝎、角都、药师兜自不必说，其他人也是在上忍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便如原雾隐村的枇杷十藏，以及雪一族的族长水无月赤。
他们虽然身在铁之国，但受晓组织庇护，也算是其中的一员，遇到这种苦差事，自然没有推脱的理由。
天道佩恩将封印陶罐稳稳地丢到洞窟空地上，环视一圈，直接下达了命令，“诸位，要开始了。”
瞬时间，立于十指之上的忍者齐齐结印，喝道，“忍法·幻龙九封尽！”
随着十人对魔像供给查克拉，这只魔怪张开了大口，喷吐出一道道龙形幻影。
它们轻易地撕碎了陶罐上的封印，开始大口大口吞噬守鹤的查克拉。
“啊啊啊……这是……它怎么会……”
守鹤发出一声声惨叫，但很快这声音便很难分辨，只剩下凄厉的兽吼。
药师兜保持着结印姿势，欣赏着一只能轻易毁灭一个小国的凶兽，被一点点吞噬的绝景，心中未免生出不少唏嘘。
视线瞥过脚下的魔像，这份唏嘘又变为忌惮。
即便早就凭借着仙人的感知，了解到了外道魔像的不好惹，但真正目睹这东西出手，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这次封印一尾，虽说名义上他们这些人通过忍术来提供查克拉，但实际上，充其量算个启动器。
便如引信与炸药的关系，真正起到封印作用的，还是外道魔像本身，而它对于守鹤的压制，实在是令人战栗。
“大蛇丸大人，真能对付这东西么？”
感受到外道魔像的威势，药师兜情不自禁地生出这个念头。
于是他便了解到让自己参加这次封印仪式的用意，不禁眯起了眼睛，在心底笑了起来。
“还真是处心积虑啊，不过这个打算用错了人。”
药师兜保持着查克拉的输送，一边闭目养神，“再过半个小时，大蛇丸大人应该就收到消息了。”
……
秋道族地内，大蛇丸刚刚为秋道一族的族长秋道丁座完成了手术，正在收拾实验仪器时，忽然眉头一挑，“开始了么，”
从得知带土夺走一尾时，他便知道长门大概是要进行封印尾兽的仪式了，
但外道魔像封印尾兽需要多长时间，对他来说却并不是一个确定的信息，灯神也不是全知全能。
“三天时间，倒也不短了。”
最精锐的十人都被牵扯住，眼下晓组织能够保持日常的运行就已是不易，再想像之前那样积极进攻绝无可能，连带着白绝分身的监控都会偏于保守。
这段晓组织力量的空窗期，大蛇丸不想错过。
“大蛇丸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秋道丁座见大蛇丸留在原地，不在动作，小心翼翼地问道。
高大健硕的他做出这个表情，显得莫名有些滑稽，但想到眼下医生与病人的关系，倒也理所当然。
“倒还真有些事情。”
大蛇丸视线凝聚，落到这位秋道族长身上，忽然笑道，“我记得村子内的兵粮丸，最开始乃是秋道家开发出来的。”
兵粮丸乃是作战时吃的食物，可以靠榨取身体潜力来瞬时恢复查克拉，也可以作为充饥的食物，效果不可不谓不大。
每个忍村都有各自的兵粮丸，但木叶算是最早研发的，其他忍村只能说是彷造。
秋道丁座点头称是，便是现在，木叶最大的兵粮丸售卖店铺同样也属于秋道一族。
“兵粮丸效果还算可以，但不过是适用于一般忍者的普通货色。”
大蛇丸舔了舔嘴角，“你们家族应该还研制出了不少强力药物。”
秋道丁座神色微变，浑圆的大脸上多出了几分郑重，
“大蛇丸大人，这可不是家族藏私，实在是普通忍者经受不起药物的榨取，便是兵粮丸也是有着弊端，比不上真正的食物，也就只能在战时吃一吃。”
“我知道，但这只是老黄历了。”
大蛇丸摆了摆手，笑道，“经过我做的体魄强化手术，你觉得这些新忍者又会如何？”
秋道丁座微微一怔，“这没有经过测试，我不敢妄下判断。”
话虽这么说，但他自己刚刚就接受了体魄强化手术，亲测效果极佳。
想来若是其他忍者也有这种提升，那承受一两次家族秘术药丸的药效，应是能够撑得过去。
“继续研制你们的家族秘药。”
大蛇丸拍了拍秋道丁座的肩膀，笑道，“往后经过体魄强化手术的人数绝对不会少，这东西大有市场。”
未来忍界的趋势便是大规模进行体魄手术，等晓组织研发成功，这份手术资料便会马上‘碰巧’泄露出去，到时候又来到同一起跑线，木叶忍者要靠什么获取优势？
除了更进一步的初代细胞强化手术外，秋道一族研制的秘药也是一个途径。
秋道丁座点头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放在心上。”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更别说秋道一族普遍都是饕餮，家族资金倒有一大半都花在了食物上。
“这么晚了，大蛇丸大人不如留下来吃个饭。”
秋道丁座见大蛇丸收拾好了实验仪器，适时提出邀请。
别的不说，秋道一族对于饮食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他们能吃，也会吃。
“改日吧，这几天时间紧迫。”
大蛇丸笑了笑，又提醒道，“家族秘药的事情，最好早点开始。”
……
火影室，灯火通明。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正在处理堆积的公务，虽然比较繁琐复杂，但好歹做了几十年，也算是游刃有余。
不过真正令三代如此放松的原因，还是从砂隐村传来的好消息。
再过三五天，砂隐村的忍者便会赶到木叶，有了这些人作为助力，晓组织的威胁便能再降下几分。
三代扫了一眼清单，轻叹道，“可惜，时间还是太短，到现在才有二十来人。”
要不然何至于沦落到要与砂隐村联手的境地。
冬冬冬……
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而不等三代应答，一道人影便推门而入。
猿飞日斩眉头一挑，疑道，“大蛇丸，这个时间，你来这里干什么？”
“呵……当然是来急人之所以及。”
大蛇丸微微一笑。
293 不速之客
听大蛇丸这么说，三代诧异道，“你又想做什么？”
“三天之内，我会将剩下的八十个名额，解决掉至少一半。”
大蛇丸竖起一根手指，笑道，“但眼下，我手头的医疗物资并不充足。”
“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突然有这个念头？”
猿飞日斩正嫌木质化忍者的数量不够，自然乐意见到大蛇丸这么做，但个中理由必须得搞清楚。
“村子周边的白绝分身撤出去不少，留在村子地下的寥寥无几。”
大蛇丸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理由，解释道，“我猜测晓组织另有什么行动，但无论如何，眼下是个好机会。”
说着，他在平摊于桌上的木叶地图各处，分别标出了白绝分身的位置，数量不到十指之数。
“看来你在做手术之余，也另外做了不少工作。”
三代微微颔首，时至今日，他也不奇怪大蛇丸为村子奉献的行事。
“村内的医疗物资，我会马上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关于这一点……还需要有其他注意的地方。”大蛇丸笑了笑，“最好这些事情能够瞒过两位顾问长老。上次在会议室的情报泄露，不能在发生第二次。”
“嗯。”三代抬起头来，脸色同样有些怪异，“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时至今日，存在于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体内的白绝分身，仍然没有去除。
对方玩的这一手的确隐蔽，常人难以想象，想来白绝对于这个信息渠道应是非常自信，换句话说，只要瞒过了两名顾问长老，就大概率瞒过了晓组织。
这对木叶来说是有积极意义的。
而另一方面，晓组织在得知他们暴露之前，不会杀鸡取卵，自然也不需要担心顾问长老的安全。
“对了，还有一件事。”
大蛇丸忽然挑起眉头，笑道，“待会儿我会去见见九尾人助力。”
“你自管去吧，不用向我禀告，等等……”猿飞日斩眼中闪过疑色，“你应该不只是去见见吧？”
“在砂隐帮一尾人柱力的过程中，我有了点其他想法。”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放心，不会制造出什么大事，甚至对于人柱力本身或许还有好处。”
“不要掉以轻心。”
即便从大蛇丸这里得到了承诺，三代还是惯例提醒了一句，这是身为火影的职责。
“老头子，你就放心。”大蛇丸微微一笑，化作一阵白烟消失。
“影分身？”猿飞日斩神色微动。
如此近的距离交谈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发现，三代都不知是否该怀疑自己的实力了。
“大蛇丸这个家伙，实力越来越恐怖了。”
忍者的成长期大概在十二三岁到二十五六岁之前，但这一点却在大蛇丸身上却不明显，仿佛每一天他都在变强。
“但用影分身来见我……好歹给我点面子。”
……
漩涡家。
大蛇丸抵达时，两个小辈已经吃完晚饭，正在家中玩闹。
无论是香磷还是鸣人，身体都被照顾的甚为健康，精力正是旺盛的时刻，磨人程度甚至不逊色与原时空。
只是因为有着漩涡葵的存在，将这些大多变成了‘家丑’，倒并没有招致旁人太多排斥。
另一方面，无论是鸣人这个狐妖，还是香磷这个异乡人，都受两位‘木叶三忍’庇护，村民们若是公然与之叫嚣，那该是多没眼力见啊。
是以，两人虽然父母不全，但成长到五六岁的年龄，心理状态倒也正常，没有那么敏感。
客厅内。
漩涡葵沏了杯热茶，放到桌上，“大蛇丸大人，请用。”
“你将香磷与鸣人照顾的很好。”
大蛇丸看着正在玩忍者游戏的两人，微微点头，又问道，“他们已经开始进行忍者的修炼了？”
“是的。”
漩涡葵点头称是，又连忙说道，“这是自来也大人指点的，并非是我私自……”
“好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大蛇丸摆了摆手，站起身来，来到两个小孩身前，对着鸣人说道，“小家伙，我找你有些事儿。”
即便这些年，真正上手争杀少了许多，但气质的改变却并非一时半会儿的。
放到眼下的场景，便是能止小儿夜啼。
小鸣人感知敏锐，更胜一般忍者，明显有些害怕，但强忍着站到了香磷的身前，“我都不认识你。”
“呵，这么说可就太见外。”
大蛇丸微微一笑，“除了你父母外，我应该第一个抱过你的人。”
九尾之乱他虽然不是参与者，但旁观了最后的仪式，而且那一晚也是遇到灯神的时刻，对他来说也是颇有意义的一晚，现在想想还颇为唏嘘。
“你认识我父母？”
鸣人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在村子里，哪怕是在这个家中，那两人也宛如忌讳，没有人会提起。
“他们是谁，现在又在那里。”
鸣人眼中满是急切。
“别这么着急，先跟我来吧。”
大蛇丸提熘起并不挣扎的鸣人，冲着漩涡葵点了点头，直接消失在原地。
……
夜风呼啸，月光皎皎，火影岩像，四人面目不同，注视着面前的村子，表情却皆是同样的肃穆。
明明是有血有肉的忍者，在被做成凋像、受人瞻仰之后，仿佛一下子便高高在上，成了神话。
大蛇丸毫不怀疑，若是自来也这个色鬼，或是纲手这样的赌徒，若是凋了出来，也是一水的庄重严肃。
火影在民众心中乃是高居于神坛之上的守护者，这样的人物，若是与尾兽容器这个不稳定因素扯上关系，未免会有些怪异，让经受战乱、寻求安宁的村民从自我催眠中苏醒过来。
“你带我来这里干啥？”
小鸣人自然对这里也不陌生，甚至知道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是四代火影的头顶，叫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的父母是谁，他们现在又在那里？”
“这个嘛，你现在还不能知道。”
大蛇丸笑的意味深长，至少在脱离尾兽容器的标签，真正成为人柱力之前，这个孩子的确连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的资格都没有。
“那什么时候才能？”鸣人并不气馁，反而跃跃欲试，“难道要像故事里经受什么考验？”
大蛇丸微微一怔，然后笑道，“倒也差不多。”
说着，便一指点向鸣人的眉心。
……
滴答滴答……
大蛇丸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四通八达的下水道中。
阴暗、潮湿、冰冷……这里与我爱罗的心灵世界，氛围相差无几。
“是这小子表里不一，将重重心事隐藏了起来……”
大蛇丸若有所思，喃喃道，“还是这里本身有着某些问题。”
这几乎不用任何思考，大蛇丸对于自己的眼力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这小子就算是凯那样的纯粹性子，至少也是个直性子，藏不住什么事情。
而木叶多次经历战乱，单亲家庭甚至孤儿不在少数，这一方面鸣人绝不算异类，就算是孩子，也只有十分的蠢货，才会揭别人这方面的伤疤。
漩涡葵的确将鸣人照顾的很好。
那眼前的见闻就很值得玩味了。
“心灵世界又不只是鸣人的心灵世界。”
灯神从一旁冒出了头，笑道，“查克拉将两人链接在一起，鸣人固然在漩涡葵照顾下活的十分滋润，但他体内的九尾，可仍然是困在监牢的孤寡狐狸。”
这个说法甚是有趣，大蛇丸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罢了，先去见见这位囚徒。”
地下水道四通八达，但循着查克拉反应，大蛇丸没过多久便来到目的地。
那是一座巨大的牢房，相比我爱罗体内简陋的如同原始山洞般的情景，这里就显得坚固许多了。
重重铁栅栏之上，还有一把巨大的门锁，大蛇丸清楚，那是四象封印变种——八卦封印的具象化。
“不愧是最强的尾兽。”
大蛇丸上下打量牢笼那一边的九尾，不由微微点头。
他刚刚才见过一尾守鹤，如今比较起来，观感自然大不一样。
“大蛇丸……哼！”
这时，牢房中的九尾也发现了不速之客，它豁然睁开双眼，鼻腔中喷出两道白气。
“没想到你困在牢笼之中，还能认出我，看来四代的封印没能将你完全隔绝啊。”
大蛇丸扫了一眼四周，故意调侃了水门一句，发现没有任何人回应，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不说笑了，在我们谈话的这个时间点，你的同类一尾守鹤，大概正在被外道魔像所吞噬。”
九尾咧起了嘴角，露出其中锋利的牙齿，“你以为，我会关心那只狸猫？”
这个反应让大蛇丸吃了一惊，原以为物伤其类，没想到对方却澹漠地出奇。
略微沉吟了一下，大蛇丸就明白了自己犯了什么错误，笑道，“外道魔像你不是熟悉，不知你是否听过十尾这个名字？”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股沛然威势扩展开来，赤红色查克拉甚至要透过牢笼涌现出来。
九尾眼神冰冷，直视着大蛇丸，“你从那里听来的这个名字？”
“不要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我可不是你的敌人，至少目前来说。”
“哼！”九尾张嘴吐出一口白气，神色却有些凝重。
相比那只混蛋狸猫的现状，它如今的遭遇只能算是度假。
但即便如此，九尾对于大蛇丸口中的‘不是敌人’也嗤之以鼻。
因为莫须有的威胁性，将它封在这种监牢之中几十年，与木叶说是深仇大恨也不为过。
况且，大蛇丸说的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你不相信我？倒也可以理解，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信任。”
大蛇丸耸了耸肩，笑道，“不过，你既然可以感知外界，那接下来可就要竖起耳朵，好好感知一下。”
“等你意识到真正的威胁之后，我们再来谈。”
这一次，大蛇丸本就没指望达成什么有效的合作，只不过提前与九尾打声招呼罢了。
毕竟与守鹤不同，水门布置的封印十分坚固，他不可能将九尾从中勾出来，暴打一顿让对方屈服。
况且，尾兽的字典里似乎没有屈服，这些个不死不灭的长生种，天生就有一种傲慢。
“等等……”九尾注视着大蛇丸，冷声道，“我还有事情问你，关于‘十尾’你知道多少？”
它可以看不起大蛇丸，但‘十尾’的威胁却不容忽视，那是将他们彻底抹除的存在。
“有问有答，才算是交流，很显然我们之间还没有对话的平台。”
大蛇丸果断拒绝了九尾的询问，却又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个醒——‘晓组织’，以后你可以多关注一下这个名字。”
“晓组织……”九尾重复了一遍，微微眯起了眼睛。
“没错，期待我们下一次见……嗯？”
大蛇丸正要离开，身边却缓缓汇聚出一个小小的人影。
他看着大蛇丸，叫道，“原来你在这里……”似乎感应到什么，他转头看向牢笼方向，瞪大了眼睛，“好大的猫！”
猫？
九尾额头上崩出青筋，不由地冷声一声。
翻涌起的气浪扩散开来，将鸣人打了个趔趄，于是更加惊讶，“这只猫好厉害。”
“这不是猫，而是狐狸。”
大蛇丸不禁莞尔，笑道，“你叫它九尾，或者九喇嘛都可以。”
九尾惊讶地看了大蛇丸一眼，却是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个名字也知道，心中对于大蛇丸之前的说法多了几分信任。
“没想到你能进来。”
大蛇丸摸了摸鸣人的头，又看向牢笼那一次的九尾，笑道，
“我知道你呆在这里很有怨气，但作为刚才给你提示的交换，不要将这股怨气撒在这个小家伙身上。”
“毕竟你应该知道，他和你都没得选。”
见九尾露出不屑的表情，大蛇丸故意以言语相激道，“而且，只会对弱者龇牙咧嘴，也会降低我对你的评价。”
“我的做法，不用你来多嘴。”九尾冷哼了一句。
“那一切随你。”
大蛇丸也懒得和九尾斗嘴，环视了这片心灵空间一圈，见始终没有什么人出现，干脆地退了出去。
……
晚风吹拂，大蛇丸站在火影岩上，轻弹了一下鸣人的脑门，将他从中唤醒。
294 意想不到
“咦，我回来了……”
鸣人睁开眼睛后，便一阵大呼小叫，他看着大蛇丸，口中蹦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刚才那是哪里？为什么会有一只猫……额，狐狸？它好强的……”
“那不是什么哪里？而是就在你的体内。”
大蛇丸将鸣人的外套向上扯了扯，指着肚脐下的位置，“大概就在这个地方。”
“在这里？”
鸣人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一脸的不可思议，“但为什么要将狐狸放到我肚子里面？”
“因为九尾很强大，十分的危险。”
大蛇丸笑了笑，从四代的头顶向下俯视灯火渐落的村子，眼前仿佛浮现了九尾在其中肆虐的景象，
“九尾本身或许没有破坏村子的意图，但它太容易被利用了。”
从战国进入忍村时代，忍者抱团之后，整体力量获得了极大的提升，原本对于中小忍族绝无可能，甚至豪门忍族也很吃力的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其中便有捕捉尾兽，将其作为战争兵器，进行投放打击。
当初即便不算上初代火影与宇智波斑，能做到这一点的忍村，也大有人在。
有趣的是，这种境况的转变，在新忍村初立的情况下，竟是还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还是宇智波斑出走之后，又返回村子发动尾兽之难，这才让当时的初代意识到尾兽的危险，为此召开五影大会。
大蛇丸为鸣人科普了一遍九尾之乱之中村子损失与人员伤亡，算是侧面解惑，回答了一下他的问题。
鸣人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在村子中，这件事可以说是一件禁忌，更没有会对如今的人柱力提起，哪怕是一直照顾鸣人的漩涡葵与自来也也一样。
他们或将鸣人当做怪物，或将他当做孩子，大蛇丸却没有那个心理包袱。
既然已经在心灵世界见过九尾，这件事便一定要定好基调，放任不管才是最大的不负责任。
鸣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漩涡印记，“难怪他们叫我妖狐。”
虚情假意就是虚情假意，本就忌惮恐惧尾兽容器这样的存在，还要因为两位‘三忍’的威势，被迫将这份心思隐藏下来，摆出一张轻松的笑脸，这平白让心中又多出了不少怨怼。
背过身后，这份负面情绪自然发泄的更为狂躁，有意无意之间，自然会泄露出来。
更别说鸣人虽然大大咧咧，却有一种感知别人情绪的天赋。
“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鸣人的小脸一下子欢快了不少，拍掌笑道，“原来是因为我肚子里面有只狐狸。”
大蛇丸挑了挑眉头，“平白遭受了这样的对待，你不恨他们？”
“为什么要恨他们呢？”鸣人抬起头，“这么凶的狐狸，我其实也很害怕。”
这番表现，让大蛇丸暗自点头。
鸣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与人共情的能力，能体会到旁人的不易，而他本身又足够坚强，或者说大大咧咧，可以承受别人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
这种性子，或许真能成为完美人柱力也说不定。
“不过，狐狸虽然很可怕……”鸣人小脸又露出疑惑之色，“但就因为它强大，村子就把它囚禁起来，这样做对吗？”
大蛇丸并不奇怪鸣人会有如此一问，既然能共情村民，自然也能共情导致他遭受痛苦的九尾。
这种能力或许是鸣人成为完美人柱力的依仗，但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成为‘圣母婊’。
这个词汇还是他从灯神那里听来的。
圣母与圣母婊都能看到世界中的苦难，但两者之间的不同点在于，谁为消弭这份苦难支付代价。
若鸣人为了九尾能够获得自由，而让村民们承受生命威胁，这便会沦为后者。
况且，整个世界本就不完美，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方法又谈何容易。
但即便如此，大蛇丸也不会用那种伪善的言论来敷衍过去。
“或许有人会说，九尾的强大不可控便是原罪，活该它招致怨恨，活该它被囚禁……”
大蛇丸话锋一转，“但真要说起来，它的确没做什么错事。”
几十年前，九尾只是欢快地在林间奔跑，一如它千年来的日常，但不幸碰上了渴望战力的宇智波斑，这份闲适就此终结。
“我也这么觉得。”鸣人毕竟年纪尚小，听大蛇丸同意他的观点，高兴的直点头。
“但没有错，并不代表这样做不对。”
大蛇丸低下头，俯视着鸣人身上的漩涡印记，仿佛在于其中的九尾对视，
“它对村民产生了十分致命的威胁，这个问题是客观存在的。”
或许是大蛇丸带来的威势太强，更甚于之前见到的九尾，鸣人的思路开始本能地偏向于弱者，疑惑道，“但这似乎是我们的事情，与狐狸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生在这世上，本就要被这千丝万缕所勾连。”
大蛇丸极目远望这月光之下的朦胧世界，忽然问道，“鸣人，你最喜欢吃什么？”
鸣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但还是说道，“一乐拉面吧，尤其是里面的叉烧，特别好吃。”
“叉烧……大概是猪肉或者禽肉做的。”
大蛇丸微微点头，又说道，“你吃叉烧是为了填饱肚子，但你和那些猪或者鸡有仇吗？”
鸣人愣愣地摇了摇头，“这当然没有。”
“但你与这些从未见过的动物，建立了‘吃与被吃’的联系，就因为要填饱肚子这个问题。”
大蛇丸一脸平静，澹澹地说道，“村子与九尾也是同样的道理。”
“事到如今，谁制造出了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事关生死，便要亟待解决。”
“九尾没有解决的办法，它无法保证自己不被抓住，村子便给出了另一种方式，虽然这其中仍有不少弊端，但总体来说，还算可以接受。”
大蛇丸摸了摸鸣人的脑袋，“大致就是这个过程，所以，你明白了么。”
鸣人愣在原地，心中大受震动。
小小年纪，他听多了什么正义邪恶，有时还有什么情啊爱的故事，但这种无关个人情绪，为了解决问题，纯粹务实的视角还是第一次。
这个故事中，九尾固然没什么错，但村子村民也没什么错，他们只是为了消弭祸端。
双方自然会爆发冲突，只是谁占上风的问题，现在村子力量更强，所以九尾被封印。但若是九尾找到空隙，也有机会对村子反戈一击。
可想而知，双方围绕这件事会争斗不休。
鸣人虽然年纪尚小，但本身作为尾兽的容器，对此体会颇深，感慨道，
“但这样好傻啊，他们打来打去，为什么不一起找个更好的办法呢。”
小孩子看世界毕竟单纯，被大蛇丸引向理性思维，马上就找出一个看似完美的方法。
但忍界大部分人可没有这份纯粹，村民大多忌惮恐惧九尾的力量，而九尾或许还是会想，‘你们惹出来的事情，凭什么要让我来解决’。
更何况，即便是尾兽的问题也不是孤立存在的，一旦牵扯到利益，又是一屁股的问题。
但眼下大蛇丸却没有直接否认鸣人的看法，反而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觉得。”
他摸了摸鸣人的脑袋，笑道，“村子那边的工作我来做，而说服九尾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成为完美人柱力，至少在目前看来，是一个对双方都好的选择，而大蛇丸自己，也能收获一个顶尖的战力，可谓是一举数得。
鸣人兴致勃勃，仿佛肩负起了什么重任，“就交给我吧，这件事我一定会会做到。”
九尾自然不是那么好说服的，想来没过多久鸣人就会碰壁，而那个时刻，大蛇丸会给与对方合适的指导。
“很好，我期待你的表现，但今天回去睡个好觉。”
大蛇丸双手一合，身边凭空出现了另一个自己，见鸣人露出极其感兴趣的眼神，笑道，
“这是影分身之术，等你成为忍者之后，我便教给你。”
“那约好了。”鸣人用力点头，乖乖地让影分身将其抱起来，从火影岩上跃下。
目送鸣人离开，大蛇丸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看向身旁的灯神，问道，“如何，在九尾身上有什么发现？”
此次见面，自然不只是为了获取六道时代的情报，或者看看九尾人柱力的心性，最重要的是要探查一下九尾。
在砂隐村与守鹤有了一番交流之后，大蛇丸产生了颇多的疑惑。
他对时间很是敬畏，清楚地了解千年岁月是个多么漫长的过程，自然也会对活了这么久的尾兽，有预设的期待。
但接触后才发现，守鹤不过像个孩子，九尾固然稳重一些，心性也最多等同于十四五岁的少年。
这不能完全用久居山野来解释，无论是白蛇仙人，或是蛞蝓仙人，她们固然不是很了解人类社会的规则，但绝不可能用单纯来形容。
相比之下，尾兽们那一把年纪就像是活到了狗身上一样。
“经过我的视角比对，九尾他们除了查克拉外，应该也是有某种躯壳的。”
灯神摩挲着下巴，“至少刚才见到的，与在砂隐时，被止水命令所扯出的那部分尾兽查克拉不同，没有那么纯净。”
他忽然想起来很有意思的一点，原时空中，鸣人在久辛奈的帮助下，终于暂时胜过了九尾，取走了属于九尾的那部分查克拉，得以进入九尾查克拉模式。
但战斗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即便如此，九尾仍然拥有施展尾兽玉的能力，看规模，还是超大型的那种。
若非鸣人及时启动八卦封印，谁胜谁负还不说呢。
这到底是鸣人没能将九尾榨干，还是说尾兽有另外一部分无法被夺走的查克拉？
两种可能，灯神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即便是八尾那样的完美人柱力，彻底尾兽化之后，也仍是比不上八尾本体，若想发挥出等同的战斗力，更多是靠战略战术来弥补的。
灯神将自己的猜测分享给对方，大蛇丸微微点头，“我的看法也差不多，之前与八尾人柱力战斗有几次战斗，他尾兽化之后查克拉中可没有那么强的暴戾意志。”
若说油女一族的虫子吞噬尾兽查克拉，那是飞蛾扑火，铁定成片成片地死亡，但若是面对尾兽，那还有挣扎的可能。
说什么尾兽那股极端负面情绪，乃是因为被人类囚禁所致，根本是无稽之谈，相比之下，若说它们本身来源于大筒木辉夜，所以天生带有暴戾情绪，倒还有几分道理。
但这种可能，大蛇丸也不置可否。
即便大筒木一族的确对忍界威胁巨大，辉夜姬也确实圈养过地上生灵，但不能因这主观的情感下定论。
无非是观念不同罢了，若以麦子的角度，恐怕秋收的农民也是不折不扣的魔王。
作为外星球游牧而来的辉夜姬，没理由与人类共情，做出这种举动，不是不可以理解，并不能归咎于纯粹的暴虐。
而排除这两种可能，尾兽那股诡异的负面情绪很值得玩味。
不过，短时间内，倒是难以找到答桉。
“对了，水门夫妇你可曾见到？”
大蛇丸看着灯神，“我粗略探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他们踪迹。”
时至今日，两人已经以查克拉灵体的形式，存在了五六年，这两人的资质即便是大蛇丸也不能否认，若是有什么所得，很值得以鸣人为筹码交换一番。
“他们两人在封印中沉睡，恐怕对于周围的事情只能模湖感应，未必有交流的价值……”
灯神摩挲着下巴，脸色很是怪异，“倒是有一位不速之客，你或许得注意一下。”
“不速之客？”大蛇丸眼神一凝，什么样的不速之客能够瞒过他的眼睛？
“六道仙人。”
灯神也没有卖关子，摊了摊手，“看来这位老人家对于自己儿子的转生者，也很是关注。”
大蛇丸名声在外，最近又整出了个木质忍者，还是脱胎于曾经的白绝，这动静可谓是不小。
今天又与阿修罗的人间体牵扯在一块，六道仙人多看两眼也属实正常。
295 拉面仙人
“六道仙人？”
大蛇丸深深皱起了眉头。
忍界之中，即便是拥有轮回眼的长门，也并不被他放在心上，充其量只是一个强大点的棋子而已。
大蛇丸知道长门拥有什么、想要什么，条件合适，完全可以操控长门的行动。
但六道仙人不同。
同样活了上千年，六道仙人和蛞蝓、白蛇、亦或是黑绝，都不一样，从忍界现在留存的痕迹来看，很难把握他的想法。
譬如净土，这算是他与六道仙人第一个直接交际点，被他视为大筒木士兵工厂。
但换位思考，若是他拥有了净土这种地方，绝对会投入莫大的精力发展壮大，而不是三天两头往人类世界跑，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
六道仙人给大蛇丸的感觉，仿佛净土这种东西并不是处心积虑，而是顺水推舟的产物。
这并不是大蛇丸凭空的幻想，而是对这类神话种的合理推测。
凡人眼里绝无仅有、惊骇欲绝的‘十日同天’，或许只是轮值的金乌鸟一时兴起而已。
大筒木辉夜开启了月之眼，所以拥有了始球空间，六道仙人同样拥有眉心竖眼，所以制造了净土，或许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同一件事情，因为六道仙人留下的信息甚少，所以大蛇丸不敢大意，抬头看向灯神，
“你不是说他大概率正处于轮回转生的状态？怎么会出现在鸣人体内？”
“毕竟是阿修罗的转世，如今又成为了九尾人柱力，若说一点也不关注，那才是奇怪呢。”
灯神耸了耸肩，“别这个表情，我之前推测的偏差不大，六道仙人估计没什么心思理会你。”
“这位老人家现在或许一心只想卖拉面。”
“拉面？”
大蛇丸愣了一下，脑海中顿时浮出一个名字，“一乐拉面？”
“没错。”灯神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
原时空中，不乏有人猜测这位无伤横渡九尾之乱，不显山不露水，一直活到大结局的拉面师傅，或许会是最大的反派。
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人物，还真的有点东西。
仔细想想也是，鸣人小时候人嫌鬼憎，便是尹鲁卡也是在成为他老师之后，才慢慢地开始给予照顾。
但大筒木一乐，不知多早便和小鸣人处好了关系。
“六道仙人……他的爱好还真是……别致。”
大蛇丸表情古怪，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记得年轻时，他与自来也还常在一乐拉面那里吃。
“长生种么，若没有什么目标，很容易无聊，不是所有人都是黑绝的。”
灯神摊了摊手，“人家玩的就是个代入感。”
哪怕是白蛇仙人也有化龙的念头，想着不再局限于龙地洞那几十里地下，六道仙人却已经当过忍界之主，当他选择分离尾兽之时，或许还真已经将一切放下。
“暂时也只能这样考虑，之后可以去试探他一下。”
大蛇丸遥望着村落的一角，从火影岩上一跃而下。
这几日乃是难得的空隙，他要尽量扩大村子中的木质忍者，为之后的初代细胞移植手术选好素材。
……
幽深洞窟之中，狰狞魔像之上。
随着一尾守鹤被完全吞噬，十道人影齐齐收回收回查克拉，如释重负地吐出了口浊气。
这三天时间虽不是一刻不停，皆交替轮换着休息了片刻，但精气神却也耗费大半，人人都疲惫不堪，恨不得倒头就睡。
“辛苦各位了。”
天道佩恩微微颔首，随手解开了幻灯身之术，十道人影相继消失。
离开之前，药师兜抬头看了下魔像上已经睁开大半的诡异眼眸，恍然间仿佛在与恶鬼对视，心中一震心季。
“这东西还真是邪性，不知大蛇丸大人是否有办法对付它。”
担心归担心，但他早就收到消息，最近不要贸然联系。
很快，魔像十指之上，便只剩下了两道人影，带土看向天道佩恩，“如何，封印一尾之后，是否减轻了不少负担？”
“你的确没有骗我。”天道佩恩眼神微沉，“但之前说的话中，却是存在着隐瞒。”
“你可没有告诉我，封印了一尾之后，外道魔像会变得难以操控。”
魔像脸上共有九只眼，如今只睁开了一只，还未完全睁开，但某些东西，长门已经清楚地感应到了。
外道魔像本就不是任人控制的傀儡，如今的自我意识更是活跃了几分，很难想象这个大家伙若是失去控制了，将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这其中的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
带土眼神不变，缓声道，“我的信息全部来源于史料，并没有任何隐瞒。”
天道佩恩瞥了一眼面具人，并不完全相信，以后若是因为封印尾兽，而致使外道魔像出现暴动，他随时都会停下。
眼下，封印尾兽确实能够减轻他的负担。
带土见长门不再追问，明白这一关算是过了，开口道，“封印尾兽最好按照尾巴数量，依次进行，现在二尾人柱力正在霜之国活动，我已经掌握了她的行踪。”
“这件事，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许私自去做。”
天道佩恩注视着带土，澹澹道。
“呵……如你所愿，这件事我不会干涉。”带土状似随意地回了一句，便直接消失不见。
另一边，身在雨隐村的一处地下室中，长门从木床上直起了上身，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虽然三天不眠不休，精神甚是疲倦，但身体上却是自从召唤外道魔像之后，最轻松的时候了。
小南就在旁边，第一时间发现了长门的身体变化，一张冷脸浮现出几分惊喜，“长门，你感觉怎么样。”
“外道魔像对于体内查克拉的榨取，没有那么剧烈了。”
长门在小南面前，自然不掩饰任何情绪，感慨道，“没想到这一次斑竟然没有撒谎。”
其实外道魔像作为神树的躯壳，自身就有回收属于十尾查克拉的本能，若非长门拥有轮回眼，在他的精神与外道魔像链接之后，他的身体便会被榨干。
在忍界，也就只有轮回眼的原主人宇智波斑，才能彻底压制外道魔像，便是带土自己都做不到这件事。
“那真是太好了。”小南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接下来便是二尾人柱力。”
小南不是不清楚此时不便于云隐村闹出事端，但她最看重的还是长门本身，甚至所谓的忍界和平都没那么重要。
成立晓组织，一直做这些事情，本质上还是为了全故友的愿望。
“暂时还没那个必要。”
长门摇了摇头，“面具男虽说按照顺序封印最好，但这件事真实性有待考察，我们手中便掌握着七尾，正好可以尝试一番。”
外道魔像虽然是他的通灵兽，但对其了解程度，竟然还比不上面具男，这件情况本身很不寻常。
面具男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暂且不用纠结，但不能被对方一直牵着鼻子走。
打乱顺序，先以第二只尾兽选做七尾，这件事情便是错误的也要进行下去。
面具男对收集尾兽事宜甚是看重，若打乱顺序真会酿成大错，肯定会出言制止，到时候便是趁机获取信息的机会。
这是反过来拿捏对方的手段。
“对了。”长门忽然想到什么，“这几天，‘体魄强化手术’的研究进展的如何了？”
“比不上前几日药师兜在的时候。”
小南想到那几个傲慢家伙的表现，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他们说前期进展迅速，后续放缓乃是正常情况，但我认为他们偷偷地加私料了。”
可以说，药师兜的三令五申，成功在小南等外行的心中置入了一个概念，研究成果出的慢，肯定是几人损公肥私了。
而偏偏无论是急需解决身体问题的卑留呼，还是黄泉教头子、空忍首脑，他们都有嫌疑，注定拿不到小南的信任。
“这件事之后还要重新交给药师兜接手。”长门闭上眼睛，“明日你来通知他吧。”
“我知道了。”小南微微点头，身形重新隐入黑暗。
……
一间老旧但修缮地十分干净的木屋之中，大蛇丸完成了今日最后一台手术。
他收起实验仪器，看向兴致勃勃，在屋里熟悉身体能力人影，笑道，“感觉如何？”
“简直难以置信，我的青春现在有了更多的可能。”
凯握紧拳头，目光炽烈，“多谢大蛇丸大人。”
“经过改造之后，你的身体更贴合自然，继续修炼呼吸法，或许也有机会进入掌握自然能量。”
大蛇丸微微点头，“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待啊。”
“是！”凯的口号喊的很响。
大蛇丸自然不担心凯是否努力，他透过窗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这个时间，跟着我出去吃饭。”
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干脆应了一声是。
他的身体刚经过改造，消耗了不少能量，正好需要包餐一顿。
凯也不和大蛇丸客气，在他看来，大蛇丸是老师，乃是自己人，没必要说那些有的没的。
两人从凯的家中离开，向着村子中的方向赶去，目标乃是一乐拉面。
此时时间相比正常晚饭时间，稍微晚了那么一些，所以食客不多，大蛇丸与凯可以随意坐在台面之前。
大蛇丸面色如常，缓声道，“先来十份豚骨拉面。”
在从灯神口中得知了手打乃是大筒木一乐后，他要非费尽心神才能让自己一如既往。
六道仙人倒没觉得自己会暴露，如灯神所说的那样，沉浸在扮演拉面师傅的游戏中，郎朗地应了一声‘好嘞’，便开始准备招牌的豚骨拉面。
设定上，一乐作为普通人，是不敢和大蛇丸这样的凶人随便搭话的，六道仙人甚至都没和凯说些什么。
大蛇丸坐在台面前喝着白水，状做随意地看着对方行云流水的动作，灯神在一旁感慨道，
“这一套下来……就算不是什么六道仙人，放到霓虹也能被称为拉面仙人。”
大蛇丸心中也暗暗点头。
如忍者工于忍术，这一位对于拉面也是千锤百炼，在这种乱世之中，能够对拉面技术如此专心，本就不同寻常。
便是波之国的顶尖木匠，都得分心学几招忍术，腾转挪移之间，甚至不逊色于木叶的下忍。
这一位属实有些特殊。
“手打大叔，还没好吗，我都快要饿死了。”
凯心中全无大蛇丸的计较，一如往常般地催促道。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手打大叔’眯眼笑着回了一句，随口问道，“这是又去锻炼了，搞得这么晚？”
“不是，做了场手术……”
凯大大咧咧，说完之后才惊觉失言，不安地看向大蛇丸。
其实若是寻常凯也不至于如此，虽然团藏断定他无法成为暗部或根部，但做作为忍者，凯无疑是合格的。
只是因为身在村子之中，又对手打没有防备，所以才说漏了嘴。
“无妨，这不是需要隐瞒的事情。”大蛇丸摇了摇头。
而另一边，‘手打大叔’听凯这么说，微微睁开了眯起的双目，上下打量了凯一眼，像是什么也发现一样，随意应和着，“做了手术啊，那可要多吃点，补补身子。”
“这你就放心吧，我的饭量一向很好。”凯拍了拍肚子，笑着说道，露出两排闪亮的白牙。
“那今晚可是大生意了啊。”
两人热火朝天地聊着，大蛇丸在一旁冷眼旁观，一直到吃完晚饭与凯分别。
在回去的路上，大蛇丸抬头看向灯神，“如何，这位是否有额外的动作。”
“大概是没有，拉面仙人正在准备明日的材料……哦，还调制了新的酱料，看起来味道不错的样子”
灯神耸了耸肩，“暗中也没在你或者凯身上，留下什么手段。”
“这么说，他还真的一心一意要做好手打的这个角色。”
大蛇丸嘴角微微勾起，“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好了，最近你帮我盯着点。”
灯神笑了笑，“放心交给我吧。”
大蛇丸微微点头，对于灯神他是极为放心的。
六道仙人虽然了不起，但充其量只是忍界第一人，而哪怕是星系文明大筒木一族，对于灯神来说，也只是土着。
这是维度的不同。
296 暗潮
回到地下实验室，大蛇丸整理好最近的实验资料之后，便开始翻看从砂隐得来的情报。
三日之期已过，且从白绝分身的动向来看，长门那边吞噬一尾事宜，大概率已经告一段落，若继续大批量进行手术，暴露的概率会急剧增大。
另外，大蛇丸手头有些紧，划分给村子的那部分手术材料，已经消耗地七七八八，只能勉强保证未来几天内，明暗两位手术者的数量不断，再想大规模进行手术，只能等村子、或者砂隐那边供应上。
这段时间是难得的空档，正好为之后的计划做些准备。
“楼兰……”
大蛇丸重复了遍一个地名，眼睛微微眯起。
上次进行白绝细胞基因融合，没有选择在三大圣地，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即便湿骨林的自然能量直接来源于地脉。
而忍界拥有庞大自然能量的地点不多，真要一个个寻找实在太过麻烦，所以大蛇丸更倾向于接受灯神的建议。
而楼兰这个地方，也的确不错，自然能量丰不丰富暂且不说，掌握楼兰的人十分弱小，而且位置位于风之国西部的沙漠中，足够偏僻，无论动静闹得再大，都绝不会再发生一次泷忍村那种事。
可想而知，这一次的初代细胞移植会比上次还要危险许多，大蛇丸决不会留下破绽。
“奇怪……”
灯神从背后探出脑袋，惊讶道，“这个国家竟然还存在。”
原时空中，鸣人在自来也死后，接下任务追杀砂隐叛忍百足，结果因为自然能量暴动，意外时空穿越回到了十几年前。
鸣人与当时还未成火影的水门一起剿灭了叛忍，但楼兰应该也随着自然能量被水门封印而消亡了才对。
“为什么这么说？”
大蛇丸看了灯神一眼，“虽然只是撮尔小国，但靠着那片绿洲，楼兰一直勉励支撑，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为何你会觉得它会不存在。”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地方应该早被风沙毁灭才对。”
灯神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楼兰被灭虽然正常来算应是几年前的事情，但真要说起来，起因却是未来鸣人追杀砂隐叛忍。
现在忍界与原时空相比，早就面目全非，那什么叛忍百足，或者楼兰以后存不存在还都不一定，自然不会再发生什么时空穿梭之事。
既然i如此，倒不必再与大蛇丸提起。
大蛇丸没有继续追究，只当灯神随口一提，继续专心阅读砂隐提供的资料。
如今的楼兰虽被称为国度，实际规模不过是个两三千人规模的小镇，有着‘沙漠遗珠’之称。
它现在名义上归于属风之国，甚至还要给砂隐村缴纳税费。
而作为交换，砂忍们若身在楼兰，要遵守这里的律法。
砂隐村也不是没想过彻底吞掉这颗珠子，弥补越发不足的资金，但楼兰这个位置实在太过偏僻，纯属鸡肋，而且，楼兰女王掌握着一张定时炸弹。
“龙脉，竟然是有意识的。”
大蛇丸微微皱眉，从砂隐的情报来看，历代楼兰女王都有沟通、安抚龙脉的能力，甚至若是那一脉的血缘断绝，楼兰甚至有毁灭之虞。
“只是朦朦胧胧的意识，甚至能不能比得上婴儿都不好说。”
灯神摩挲着下巴，“不知道你这次移植手术动静有多大，保守起见，还是想办法让那位楼兰女王配合你。”
原本打算重复利用的泷忍村圣树，结果一个不小心被‘吞尾者’啃食大半，余祸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决。
这一次手术的对象已经变为半人半蛇的怪物，进行的还是毫无把握的初代细胞移植，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但要让那什么楼兰女王真心实意地配合，的确有些难度。”
大蛇丸十分同意灯神的看法，他得抱着毁掉楼兰的预想，与楼兰女王达成交易。
否则真要到了那种地步，难保对方不会翻脸。
“这件事之后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大蛇丸放下手中的情报资料，微微闭上了双眼。
楼兰的事情比泷忍村稍微麻烦了一些，龙脉内的自然能量也比不上圣树中的稳定，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
眼下要紧的还是晓组织。
若是能平安度过下一周尚可，否则便要在尽力减少村子伤亡的情况下，和长门争个高低。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啧……你们会怎么做呢？”
……
数日后，雨隐村，黑塔实验室中。
神农将束缚着手脚的一名上忍，从浅绿色培养液中提了出来，他随手抹了一把胸口的黏液，直接用手术刀直接刺入对方的体内，向下划开。
原本正常的血肉呈现出纤维状纹理，竟是半点鲜血都没有流出。
“佩恩大人，请看。”
神农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笑意，“这次的手术成功了。”
天道佩恩面无表情，一旁的卑留呼与药师兜却神色各异，视线不由地转向屋内那几棵存在感异常明显的大树。
“付出了五位中忍一名上忍，才得到一个成功的例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小南冷着一张脸，毫不留情地问道，“再做一次手术，你能否保证成功？”
“这个嘛，还要进行几次测试。”
神农打了个哈哈，又强调道，“成功率从零突破到一的意义，两位大人应该明白，只要继续下去，总会达到您满意的地步。”
神农态度恭敬，姿态拿的也非常低，但即便汇报着并不令人高兴的消息，也有恃无恐。
这手术乃是几人一起开发的，无论是功劳，亦或是过错都是共享，之所以让他来扮演这个不讨喜的角色，不过是黄泉不够分量，而卑留呼又足够重要。
天道佩恩看了眼正在愈合伤势的忍者，缓声道，“要多久才能将成功率提高到可以实际应用的地步。”
所谓实际应用，自然不是五成六成这种，哪怕是亡命徒也不会随意开始一次，五成概率会死的赌博，至少要提高到八九成。
天道佩恩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从面具男那里听来的情报中可以知晓，大蛇丸可是能保证百分百的概率，还没有什么上忍中忍的限制。
“短时间内，恐怕有些困难。”
神农知道佩恩在想什么，迟疑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这移植手术真能做到八成概率，已是属实不易，保证百分百成功绝无可能。”
“木叶的大蛇丸，肯定有其他隐藏的手段。”
天道佩恩听了这话，也觉得不无道理，视线转向一旁的白发青年。
药师兜轻轻向上托了下眼镜，笑道，“之前获得所有资料我都整理出来了，可没有任何藏私。”
别的不说，单看眼前这个成功桉例，就能证明他所言非虚。
“我也不是想说药师兜阁下有所隐藏，只是……”
神农那张慈眉善目的老者脸，忽然郑重起来，“那毕竟是大蛇丸啊，谁知道他究竟藏着多少本事……”
连珠炮般，便是对大蛇丸一阵勐夸，核心思想就只有一个，不是我们太废柴，而是对方太厉害。
还真别说，以神农那副样貌，即便放到灯神那个时代，也能做个‘专家’，这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信任。
天道佩恩本就对大蛇丸有所滤镜，此时对神农故意奉承竟是有几分相信。
但这话停在卑留呼耳中，可就太过谄媚了，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卑留呼很清楚，他若是说些什么贬低的话，少不了得一个‘你行你上’的回应。
而他有自知之明，的确做不到大蛇丸那种程度。
药师兜看着这一幕，却心中暗自冷笑，若这段时间真的完全按照当初留下的计划进行，今日变成大树的忍者，至少能少一半。
三天的空缺，对于这个刚刚建立的科研小组，是很致命的。
谁知道这三人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眼下效率相比最初却是少了一倍。
毕竟都是聪明人，三天的时间足以找到规则的漏洞。
“本来不想用这样方法的……”
药师兜微微一叹，笑道，“神农阁下说这手术成功率的提高遥遥无期，但其实我是有办法的。”
他从怀中摸出一份文件，分别递给了三名研究者。
神农、黄泉、卑留呼各自接过，大致浏览了一遍，皆是神色一变。
卑留呼更是怒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件中，将整场体魄强化手术细分成多个步骤，分别指派了不同人来研究。
合理分工，让各自的能力专业化，自然对于实验本身有着不小的好处，但反过来，若是被限定再某个方面，不给纵览全局的机会，那便说是螺丝钉也不为过了。
这显然与在场三人的利益不符，他们想的是靠晓组织的这次投资，获取到足够的知识，只是一片片零碎的拼图又有什么用处。
“没办法，给了你们机会但没抓住了，又怎么能怨我。”
药师兜视线转向天道佩恩，“只要配合我，我有把握在十天之内将成功率提高到八成。”
“一开始，为何你没这样做？”
天道佩恩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他本就不在乎这些人的私欲，甚至嫌弃药师兜说的晚了。
“这可不能怨我。”
药师兜耸了耸肩，“毕竟，这方法很有可能打消他们的积极性，起到负面效果。”
“但现在么，他们是自作自受，本来若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绝对不止这点进度。”
药师兜知道聪明人有无数个理由，也不逐条逐条分析他们那里懈怠了，只说研究成果既然达不到预期，那就别怨他改变方法。
“不想继续参与研究的，也可以选择退出。”
药师兜微眯着眼睛，注视着身前三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你……”卑留呼怒目而视，却不敢说出个‘不’字，旁边的神农与黄泉同样如此。
毕竟天道佩恩就在这里看着，他又岂是好相与的人，前脚作势要走，下一刻大概率就会丢了性命。
而消极怠工，难保对方不会主动提出要将他们换下，更别说，这样做本来也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没错，药师兜本就是有恃无恐。
顺利开发出‘体魄强化手术’，乃是大蛇丸大人定下的计划，又岂能让这些损公肥私的家伙给破坏。
“既然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药师兜故意等了片刻，欣赏着三人发黑的脸色，目光转向佩恩，“这件事情便交给我吧。”
“很好。”
天道佩恩微微颔首，忽然对着地上抬起了一只手，那名完成移植手术的上忍，顿时被捏住脖颈。
卡卡卡……
随着掌心用力，木质上忍的脸因为窒息而憋得发红。
“看来只是愈合能力强一些，也不是死不了。”
天道佩恩松开手，将木质忍者扔到地上，任由对方大口吸气，自己则是视线扫了另外三人一眼，直接消失不见。
在场的忍者皆是脸色微变，清楚这是个警告。
除了黄泉之外，都算的上忍界上层的高手，很清楚刚才那一手的分量。
“看来我们的上司有点生气。”
药师兜眯着眼笑了笑，“各位最近还是卖力一些，别搞得大家都难看。”
……
回到黑色尖塔的上层，天道佩恩来到小南面前，“联系角都、无为等人，三日之后，突袭木叶。”
“这么突然？”
小南脸色微变，心中吃了一惊，连忙说道，“有大蛇丸、纲手等人在村子，他们这些人过去只是送死。”
小南倒不是怜惜他们的性命，只是觉得这样根本达不到效果。
“所以，三日后，我也会去。”
天道佩恩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我会让本体也出手。”
小南面露忧色，“长门，这件事，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大蛇丸的感知能力有些奇特，你若过去，会有不小的风险。”
“值得。”
天道佩恩缓声道，“眼下药师兜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研究出合适的手术，而木叶有大蛇丸在，已经抢占了不少先机，不能他们这么安稳地进行下去。”
为此，长门已经顾不得，会招致其他忍村的忌惮。
297 晴日灰云
转眼间又是三天。
这一日，天清气朗，万里无云，是个难得好天气。
春日的阳光温暖和煦，即便到了中午时分，大日升上高空，仍不显得炽烈。
然而凯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压抑，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今天，怎么感觉村子有些不对劲？”
站在村子的街道上，凯有些郁闷地挠了挠头，看向身旁正在擦药的白发青年，
“卡卡西，你觉得呢？”
“真正不对劲的人是你才对。”卡卡西指着脸上的伤口，反问道，“练习而已，你这次下手也太重了。”
说是如此，但卡卡西对于凯最近的成长十分吃惊，同样进行过了体魄强化手术，凯显然更为契合，获益良多。
开启第五门这才多久，看样子马上就要到下一阶段了。
“哈哈哈，这点小事就要计较了，大不了我请你吃拉面作为回礼。”
听卡卡西说起这件事，凯刚才那点情绪立刻一扫而空，竖起一根手指，露出一口闪亮的大白牙，憨厚中带着得意，“现在是三十六比三十五，我比你多赢一场了。”
“下一次，我就会追评这个记录。”
卡卡西张口回了一句，脸色微微迟疑后，缓声道，
“胜负的事情之后再说，最近或许会有某些事情发生，你莫要锻炼的太狠，保持好身体状态。”
身在暗部，即便不主动刺探，某些事情会自己跃入眼前，村子自上而下散发出那股警惕与不安，卡卡西比凯体会的更深。
这次借着比试作由头，也是为了提醒一下凯。
凯在进行了体魄强化手术之后，有些过于刻苦了，虽然作为体术忍者，渴望尽快掌握自己身体的心情不是不可以理解，但那般状态显然无法应对突发的危险。
“果然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凯一双浓眉撇成倒八字，注视着卡卡西。
卡卡西摇了摇头，“别这么看着我，这只是个猜测。”
他也的确不知道具体要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作为忍者的直觉，感受到了那股氛围。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听你的就是了。”
凯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一起去吃拉面吧。”
“这次你请客。”
卡卡西拍开凯的手，大步向着‘一乐拉面’的方向赶去。
……
与此同时，木叶村西部的林地之中，一阵破风声忽然响起。
十几道身影出现在林间的空地之上，为首的忍者身穿暗部服饰，乃是如今宇智波的最强者宇智波止水，在他身边则是日向分家的统领日向日差。
“大蛇丸大人，风影阁下，请随我进村。”
止水冲着前方行了一礼，“能够遮掩感知的房子，已经准备好了。”
风影微微点头，又有些唏嘘，“没想到，我还会再来木叶，还是以现在的身份。”
上一次距离木叶这么近，是桔梗山之战，趁着木叶村中力量空虚，将战场逼近到了木叶大门口。
敌人与盟友，身份立场的转变竟这样彻底，还真是世事无常。
“无须有这样的感慨，未来木叶与砂隐的联系，将会越来越紧密。”
大蛇丸的分身扯了扯嘴角，“现在尽快进入安全区域，白绝分身随时有可能将视线投过来。”
“我知道了。”风影罗砂微微点头，一行人由日向日差开路，向着村子中心赶去。
平心而论，身为一村之影却要仅在十几个手下的护卫下，前往他国忍村，这自战国以来，还是第一次。
像三代土影大野木虽然也来过木叶参与会盟，不过那时他还是只是个少年，作为东道主的木叶都懒得针对，与今日不可同日而语。
但罗砂却不担心此次乃是自投罗网，单单大蛇丸这些时日的康慨，便值得他付出信任。
风影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能让大蛇丸付出如此血本，晓组织究竟有多么强大？
要知道虽然大蛇丸的确对他的磁遁有所克制，但那一晚展露出来的威势也是实打实的。
“啧，大蛇丸给的好处不好拿啊。”
罗砂余光扫了一眼此次跟他来到木叶的十多名上忍，“也不知道，这一次能够剩下多少。”
好歹都进行过那个体质强化手术了。
……
火影室内，影卫队队长躬身行了一礼，“火影大人，风影阁下已经安顿好了。”
“之后代我告罪一声，现在分不出时间去见他。”
猿飞日斩攥着烟斗，头也不抬，一对眸子苍老却又专注，目光一瞬未曾从桌上的文件移开。
“另外，让封印班看好结界，若是晓组织侵入木叶，他们便是第一道示警线……”
话声未落，一道道尖锐的嗡鸣声此起彼伏，瞬间在木叶的上空扩散开来。
影卫队队长脸色大变，这是最高级别的警报声，有权利使用它的除了火影之外，便只有刚刚提到的封印班忍者。
三代火影脸色一沉，视线转向桌子一角的水晶球，那是他施展‘望远镜之术’的媒介。
但是还没得及催动它，窥到敌人从那个方向赶来，水晶球好似受到了无形的力量作用，瞬间生出了无数细密裂纹。
卡察卡察……
一阵脆响从屋内，也从火影室外传来。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当机立断，破开窗口一跃而出，眨眼间便来到火影大口的天台上，抬头仰望。
只见在木叶村子的上空，一层无形的屏障破碎开来。
那是建村之时，由漩涡一族举族建立的结界大阵，没有它，木叶便是失去蛋壳的小鸡子，再无随时检测整个村子、针对性地应对敌人的能力。
“晓组织来的这么快。”
三代脸色一沉，对着身边的影卫队张命令道，“按照原计划行事，务必让侦察班尽快找到敌人的踪影。”
“是！”
影卫队队长不敢犹豫，直接消失在原地。
……
轰轰轰……一个又一个结界节点被定时爆破，没过多久，漩涡一族费力搭建的封印大阵便已经一片狼藉。
再强的防御，也不会针对内部，因为一般而言，若是敌人能进入结界里面，便可以宣告结束了。
但偏偏有人不同寻常，无需打破结界的防御，便可以自由侵入里面。
带土任由爆炸的余波穿透身子，缓缓道，“交手数次，想来木叶那边已经有我的资料，竟然不做任何防御，不只是疏忽还是愚蠢。”
“话不能这么说。”
绝等气浪威势消散大半之后，这才从地底下探出身子，笑道，
“这处结界毕竟是漩涡一族所立，而涡潮村早已灭亡许久，便是想要更改，恐怕也不得门路。”
“闲话不必多说了。”带土看了绝一眼，“还有几处需要破坏。”
“其实破坏完这里，上面的结界便已经瘫痪了。”绝将分身在地上所见描述了一下，继续说道，“但若是你想着彻底破坏结界大阵，还需要再跑十几处。”
带土沉吟了一下，笑道，“左右不过是费点力气，便跑一跑吧。”
反正今天的主角不是他，继续行动也毫无危险可言。
空气扭曲成漩涡，带土身形卷入其中，瞬间消失不见，绝也跟着沉入地下，这片空间再次恢复寂静，只留下一片狼藉。
……
木叶村东北部的森林中。
鬼灯城城主，现如今的草忍首领无为站在林间空地之中，而在他的身前，数名忍者正在将一个巨大方形箱子从车上卸下来，它四面凋刻着扭曲鬼怪面孔的，正是极乐之箱。
现如今忍界之中，能控制极乐之箱的只有草忍一脉，除了无为之外，便只有他的儿子无垢。
寻常时刻，自然是由无垢代为控制，但这次深入火之国，控制‘悟’袭击木叶，实在太过危险。
不只是因为木叶的忍者，更是由于晓组织不会死保无垢的性命。
而自己……坦白讲，无为对自己的价值还是有几分信心。
眼下草忍与雾隐叛忍那边，几乎全是他在下力气支撑，若是少了自己，晓组织不说势力大减，再想让他们这么听话，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晓组织也下了不小的功夫，除了负责运送极乐之箱的忍者外，还有蝎与角都这两个大保镖。
“哼，毁灭木叶这种事，原以为能亲自参加，没想到还是让我保护这个家伙。”
蝎的语气一无既往，但言语中自可以听出他的不满。
“这种事有什么好生气的。”角都面色不变，“木叶乃是最强大的忍村，即便那位首领出手，也未必能讨得了什么好。”
角都是喜欢赏金，但自从经受过社会毒打之后，他便清楚地认识到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你也不是什么嗜好杀戮的人，为何对于进攻木叶这么感兴趣。”
角都有些奇怪蝎的态度，这个人除了傀儡术以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兴趣。
“木叶忍者的尸体品质难得。”蝎看了角都一眼，“我对大蛇丸改造过的忍者很感兴趣，无论是那些武士，还是其他经过改造的。”
晓组织的秘密研究，自然瞒不过他们两人，蝎很清楚现在组织已经要逐步投入改造。
但那些人，终究贴着个同伴的标签，除非让他们合理地死亡，否则还真不好拿他们的身体做文章。而木叶忍者，就好说太多了。
“这件事倒也简单。”角都瞥了一眼极乐之箱前的草忍首领，“无为城主就在这里，待会儿让那只怪物在进攻木叶时，为你抓上一两个。”
蝎还没有回答，无为便拒绝道，“让阁下失望了，我对‘悟’的控制，还精细不到那个程度。”
这就像养了一头恶犬，只能命令它去咬人，见了血之后甚至还有反噬的风险，更别说让它叼着肉包子不许吞下。
“那可真是有些可惜。”角都瞥了一眼极乐之箱，便收回目光，蝎也不发一言，好像刚才的对话毫不存在一样。
无为也不在意对方的试探，缓步走到已经摆好的极乐之箱前，大喝道，“出来吧，‘悟’！”
霎时间，围绕着极乐之箱，出现了一股股紫黑色的气旋，在凄厉如鬼哭般的尖啸声中，正对着无为的那张怪脸缓缓剥落，露出了其中深邃与幽暗的漩涡。
下一刻，一只无首的黑翼怪物从中一跃而出，尖锐的利爪带着呼啸风声直抓向毫无防备的无为。
变化只在顷刻之间，连蝎与角都都来不及反应，而无为更是像吓呆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空气炸开，利爪稳稳地停在无为的面前。
看着有恃无恐、脸色毫无变化的无为，‘悟’发出一道近乎悲鸣的咆孝，
“无为小儿，不要得意，用不到了多久，你就不能再控制我了。”
“到时候，一定要让尝尝沉沦在这地狱的苦痛。”
这声怒吼中蕴含着的戾气与恶意，疯狂冲击着所有人的脑海，在场忍者无不变色，便连蝎与角都都升起了莫大的警惕。
无为却深吸了口气，缓缓道，“若真有那一刻，就有劳各位长老了，但在此之前，还请听我号令，为我草忍扫平敌人”
“前方便是木叶村，我草忍崛起的最大敌人。”
“木叶……”
悟没有眼睛，胸口的大嘴上只有四个空洞，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晰感受那股蕴含恨意的视线。
大地震颤，狂风四起，只见黑翼怪物振起羽翅，向着木叶的方向冲天而起。
什么所谓的草忍复兴，早已被抛在脑后，曾经的草忍长老早已混杂在极乐之箱的诸多意识之中，如今只想发泄在其中遭受的痛苦而已。
等悟消失在视野之后，无为这才如释重负，直接瘫软下去，嵴背上已经布满冷汗。
“无为城主，你怎么了？”角都对于这位上忍的表现倒没什么吃惊的。
悟的压迫力不只是来自于那副体型，更多地是作用于心灵上的那股精神压力，更别说无为作为此次极乐之箱的开启者，受到的压力无疑会更大。
“无妨，我早就知道与恶魔进行交易的后果。”
无为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视线转向木叶的方向，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木叶休想轻易压制它。”
298 威势
木叶村中，警铃声此起彼伏，尖细的嗡鸣盖过了街道上人群的呼喝与呐喊声。
混乱中带着某种秩序。
村子对于此次事件毕竟早有准备，为此进行了数次演习，中忍下忍们按照既定的方案，有序疏导民众进入避难所。
而上忍们则没有汇入人流，反而以火影大楼为中心，成放射状分散开来，掩护村民们撤入避难所的同时，也是为了随时应对不知从那个方向出现的敌人。
此次战斗，他们乃是主力。
火影大楼天台上，三代目猿飞日斩已扯下火影袍，露出了其中战甲，一只手攥着棍型忍具，目光望着远方。
在他身后，乃是各族精英忍者，已是枕戈待旦、蓄势待发。
“火影大人，东北方向出现强烈查克拉反应。”
警备队的日向忍者禀告后，猿飞日斩立刻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到湛蓝的画布上出现了一个黑点，且在迅速变大，仿佛点滴墨色在自行描绘勾勒。
但可惜的是，画布上勾描出不是活色生香，而是狰狞可怖的凶兽。
哪怕没有童术血继，三代也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当即下令，“暗部第三小队过去缠住他们，务必阻止它干扰村民的撤离。”
“是！”
一阵阵破风声响起，猿飞日斩目送他们朝着‘悟’赶去，视线旋即转向那名日向忍者，
“除此之外，可还发现其他敌人？”
村子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可不只是为了区区一只悟而已。
虽然这东西媲美尾兽，的确很难缠，但还不足以让第一大忍村如临大敌。
“并没有发现敌人，无论是地下，还是个村子周围，都没有发现……”
正说着，那名日向忍者忽然一愣，抬头仰望高天，喃喃道，“有什么东西在上面。”
“嗯！？”
猿飞日斩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忽然感觉到大祸临头，厉声道，
“远离火影大楼，都给我散开！
……
高天之下，天道佩恩悬浮在凡人无法触及的领域，俯视着下方木叶。
这般高度，哪怕拥有着最顶尖的轮回眼，也看不到下方的人群，他们乃是如芥子般渺小。
但今日他之所赶来木叶，却是因为这群凡人即将威胁到身为‘神’的他。
“大蛇丸，看我将你先筑起的高台，通通毁掉。”
天道佩恩凝视着木叶的标志性建筑物，双掌向下平推，大喝道，“神罗天征！”
霎时间，一股巨大冲击波以火影大楼为中心，向周围席卷，挡在前面的无论是人或者建筑物，统统被平推过去。
仿佛风暴过后，或是被巨大的推土机碾过一样，泥与石，街道与房屋模湖了界限，统统混在一起。
但恐怖的是，这只是个开始。
相同的状况以木叶中心医院、机密仓库……这些白绝分身平时只能感知个皮毛，内部完全被封印阵法遮挡的地方，接连爆发冲击波。
可以说，木叶最为紧要的几个地方，统统毁在了天道佩恩的第一次攻击之后。
天空上，天道佩恩看着被他炸开的几个‘小土坑’，微微有些喘息。
连续施展‘神罗天征’这种顶尖童术，即便拥有漩涡一族的血脉，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不过目前的状态还算良好，尚有继续战斗的能力。
其实像对付‘忍界半神’半藏那样，直接将整个木叶村毁掉，也未尝不可以。
但那样一来，消耗寿命事小，影响到之后的计划可就本末倒置了。
“大蛇丸，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再逃。”
天道佩恩眼中闪过一道妖异的紫芒，身形如一颗炮弹一样迅速下坠，直冲火影大楼的位置而去。
……
轰！
一块倒塌的墙壁登时粉碎，纲手从地洞之中一跃而出，张嘴呸呸吐出两口混着泥土的淤血。
“这混蛋还真是厉害啊。”
纲手环视了一眼周围的惨状，眼中挂着心有余季。
虽然早就从照片见过泷忍村的破碎大地，又听过大蛇丸详细描述了轮回眼的能力，但事到临头才发现，之前还是有所低估。
这种强度不讲理的忍术，恐怕也就只有爷爷千手柱间才能应对。
远处与地下隐隐传来哀嚎与惨叫声，纲手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算了，这次做好我该做的工作……”
纲手不甘地忘了一眼敌人的方向，张口咬破手指，“通灵之术！”
砰！
一阵巨大的白烟涌起，下一刻，废墟之上凭空出现了一只巨大蓝白虫。
“唔……这里是木叶么？”俯视着身下的场景，蛞蝓仙人惊疑不定，眼神充满了困惑。
“蛞蝓大人，之后的事情你再自己看吧，接下来先配合我施展医疗忍术。”
说话间，纲手已经释放了阴封印，仿佛浓墨重笔般勾勒出的细纹瞬间充斥了全身。
“那就请你随意使用我吧。”
柔和的女声响起，眨眼间蛞蝓仙人巨大的身躯，便解构成百只、千只……消失在四面八方。
……
原火影大楼处，各族精英重新聚集起来。
然而相比之前的气势汹汹，此时人人灰头土脸，连气势都有些折损。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阴沉着脸，对影卫队长问道，“伤亡如何？”
“大多是轻伤，只是有四人不幸被命中头部，当场死亡。”
影卫队长说起这话时，心中带着几分庆幸。
也就是此处聚集的都是经过‘体魄强化手术’的木质忍者，要害位置大大减少，否则这一次冲击下来，大概得损失的七七八八了。
三代听了这个数字，心中也松了口气，这时，另一边的日向忍者突然叫了起来，
“火影大人，敌人落下来了，正朝着我们飞来……”
话声未落，天道佩恩已高居于空中，他俯视着身下众人，缓声道，
“三代火影，大蛇丸如今在那里，不会是逃了吧？”
开口便是直入主题，浑然不把身下所有人放在眼里。
“你会见到他的。”
被如此小看，猿飞日斩却仍是保持冷静，他将巨棒横在胸前，随时准备出击。
“你想，跟我动手？”
天道佩恩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这是在找死吗？”
三代笑了笑，“若能将你们这群野心家解决掉，老头子我就算赴死又如何。”
“野心家？也罢……”天道佩恩抬起双手，缓声道，“将你这个老师干掉，不信大蛇丸那个家伙还会继续躲藏。”
虽然，老师的老师算不上什么老师，但弟子的老师还是几分分量的。
“狂妄的家伙，休要胡言乱语。”
“有我们在，休想伤到火影！”
“……”
呼喊声中，狂风怒卷，水火涛涛，土矛裹挟上雷光……各系忍术浩浩荡荡地向着天道佩恩喷涌而去，声势之大，即便是尾兽也休想安然无恙。
然而天道佩恩只抬起一只手，便将全部攻击全部击溃。
“怎么可能？”
在场的忍者皆是各族的精锐，然而何时见过这等忍术，哪怕是宇智波禁忌之眼所施展的‘须左能乎’，都有给攻破的时候。
众人正惊诧莫名之时，三代火影脚下唤起的土龙喷吐出十数个泥弹，速度迅勐无比，数量更是足以封锁住对方的所有逃生路线，显然是蓄谋已久。
正当众人木叶忍者以为这一次的攻击也要无功而返时，天道佩恩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斥开攻击，而是选择了迅速后撤。
在泥弹将要攻击到他的那一瞬间，这才施展忍术反弹开来。
但即便如此，泥弹仍在那件黑底红云服上留下了痕迹。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却对这效果很不满意，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但很快高声道，
“那种诡异莫测的瞬发忍术并非无解，它有着时间间隔，大概在五秒左右。”
在场的都是各族精锐，很快便反应过来，各自鼓噪起来。
“接下来成阶梯式、分批次攻击。”
“没错，大家一起上，他再怎么样也是一个人。”
“……”
“看来你从大蛇丸那里知道了我不少情报啊。”
天道佩恩面无表情，听到木叶的忍者呼喊声，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
“呵，一个人？”当即双手结印，“通灵术！”
白烟散去，五道人影显露出现，有男有女、高矮胖瘦各有特色，唯一相同的却是拥有着同一种眼睛。
被那种诡异冷血的目光注视着，木叶一方的忍者仿佛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般，刚刚升起的士气迅速衰落，心中更是不寒而栗。
三代刚测试出对方的能力有时间间隔，如今对方直接搬出另五个拥有同样童术的忍者，他们要怎么样攻击拥有不破之盾的忍者？
“不要被对方给骗了，对方只有一个本体，使用分身之后，能力也会分开，反而是对方最弱的时候。”
三代继续透露长门的情报，同时提振士气。
战场之上，声势乃是极为重要的，对于忍者来说更甚。
然而对方先声夺人，须臾之间将木叶叫了个天翻地覆，如今的压迫感更是扑面而来。
若是让村中的忍者真将对方奉为毫无死角的‘神明’，那这场战斗才是要完了呢。
“最大的忍村，果然是有些东西。”
天道佩恩不再摆出那副‘神灵’般的姿态，眼神郑重了几分。
显露绝强实力，再散播恐惧，攻破敌人的心理防线，乃是他的拿手好戏。
雨隐村便是这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反抗的声音沉默在细雨之中，完全没想过从没有什么毫无破绽的神，只有忍者的伪装。
但木叶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征服。
“恐惧还不够啊，或者说……”
天道佩恩扫视了一圈木叶众人，以他的眼里自然可以看出这些人都经受了强化手术，可以说是木叶的最大精锐。
数量远超之前所想，是预估的两倍有余，这件事之后之后用来职责面具男，现在暂且不提。
天道佩恩现在想的是，若将这批木叶精锐折损掉，是否就能在木叶轻易传播他的恐惧呢？
“值得一试啊。”
心念一动，畜生道佩恩已是双手结印。
‘砰砰砰’
接连几声重响轰然炸开，三代等人面前的空地之中，几乎是转瞬之间便多出了四只巨型通灵兽。
八迟鸟、分裂犬、斗牛、地狱蟹……每一只声势都只稍逊色于圣地通灵兽。
“这个家伙……”
三代火影眼神一凝，旋即下令道，“大家成小队散开，对敌人逐个击破。”
应对巨型通灵兽，木叶自有一套妥善的对策，尤其是现在众人都进行了体魄强化，事情就更容易了几分。
但话虽如此，最好的办法还是以巨型通灵兽对通灵兽，或是须左能乎、尾兽等怪物来应对。
不过，自来也尚在边境线上看护航道，止水则是被他派去阻击极乐之箱的‘悟’，如今倒是缺乏阻击巨型通灵兽的战力。
正在思考着合适对策，三代只听到连声大喝，“超倍化之术！”
转瞬间，木叶一方便多出三座巨山，与敌人那方巨型通灵兽遥遥对峙。
“现在，是该证明我秋道一族的实力了。”
秋道丁座一声大吼，“肉弹战车！”与他身旁的两名秋道一族上忍，一起化作了三颗大肉球。
他们疯狂转动，直冲敌人而去。
体型巨大之时，同样意味着活靶子，但躯体化作木质结构之后，防御力却大大增加，挨上几下都算什么。
更何况，更强的防御力意味着他们能用更快的速度转动，寻常攻击更是别想触碰到他们。
砰砰砰！
三声碰撞之后，除了飞在空中的八迟鸟逃过一劫外，其他三只通灵兽均被撞了出去。
“麻烦的家伙。”
天道佩恩扫了一眼秋道一族的巨人，微微抬起一只手，然而不等他展开攻击，脸色忽然一变。只听轰隆轰隆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而伴随着大地震颤，一股庞大的查克拉反应也在迅速接近，没过多久便破土而出。
一条紫色的巨蟒荡开沉土，显露出巨大的身形，恒更在佩恩六道与木叶忍者之间。
而在他的头顶，一声轻笑却是响起。
“不好意思，做了一些准备，老头子，我没来晚吧？”
299 各方交战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三代闻言心中一定，笑道，“不算太晚，来得正是时候。”
其他木叶忍者也是神色稍安。
虽然秋道一族的爆发的确出人意料，但终究是只能应对肌理之症，晓组织首领这类深入骨髓的大病，还是要大蛇丸这种强效药来应对。
眼见着木叶的士气重振，再次高昂起来，天道佩恩却全然不放在心上。
双方实力差距明显，不过是废时间长短的问题，相比之下，大蛇丸才是需要重点解决的敌人。
六双轮回眼童孔微缩，完全汇聚在大蛇丸身上，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大蛇丸与万蛇身上。
天道佩恩与畜生道高居于八迟鸟头顶，鸟瞰之下，可谓是一览无余。
在万蛇的头顶，大蛇丸下身几乎失去人形，半个身子直接融入了万蛇体内，看起来诡异莫名。
而以轮回眼的视角，两者的查克拉更是链接在一起，不分彼此。
“你的造型真是越来越恶心了。”
天道佩恩眼神中透着清晰地嫌恶。
“大家彼此彼此。”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笑道，“都是为了力量，又有何高下之分。”
所谓佩恩六道也就只有外表如人一般，内里同样是由蝎打造的傀儡，双方乃是生物改造与机械构装的区别。
不过大蛇丸说的并非只是如此。
好歹他化作这幅模样，乃是为了借用万蛇的力量，长门使用弥彦的这幅躯壳又能获得什么？
天道佩恩眼神一沉，不再与大蛇丸争口舌之利。
身下的八迟鸟发出一声尖细嚎叫，身体反转向下，喷射出一颗颗一人多高的巨蛋。
“不好，快闪开。”
日向一族的忍者‘看到’了其中狂暴的查克拉，厉声发出示警，木叶方的忍者当即轰然散开。
轰轰轰……
爆炸声接连不断，在大地上接连炸响，每一道的威力都不逊色A级忍术。
天道佩恩面色却是一变，只见几乎在爆炸之时，一道巨大的身影已从大地上跃出，直朝着鸟背的他冲了过来。
八迟鸟正在全力攻击，无法做出有效闪避，天道佩恩与畜生道当机立断，从鸟背上一跃而起。
而就在同时，一条巨大的蛇尾已是迅勐拍击而下。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之后，八迟鸟像是离弦的箭失般轰然落下，那张尖锐的鸟嘴甚至意外钉在大地上。
这一幕甚是滑稽，但天道佩恩却是无心顾及，他凝视着飞在空中的巨大物体，脸色微沉。
巨型通灵兽中，不是没有会飞的生物，甚至忍者之中，也有凭借着一己之力浮空的忍者。
但将一条巨蟒带上天空，这种场面却是闻所未闻。
不过天道佩恩最不怕便是巨型通灵兽，在他眼里，这些都是活靶子。
他双手一合，大喝道，“地爆天……”
话音未落，一道巨大的蛇影已是飞扑过来，来势迅勐，仿佛看穿了他的施展时机。
巨尾带着呼啸呼啸风声，宛如长鞭一样抽打而来，天道佩恩眼神微变，变掌为推。
这般勉强施展地爆天星，大概不会成功，而以肉身硬抗万蛇一尾，天道佩恩并不想尝试。
瞬发的‘神罗天征’与蛇尾碰撞，气浪对撞之后，一股剧烈的反冲力将两人弹开，万蛇巨大的身形甚至在空中打了个趔趄。
但大蛇丸很快调整好身形，再次向着天道佩恩直冲过去，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余地。
越是强大的忍术，便越需要时间调动查克拉，无论是‘地爆天星’还是超规格的‘神罗天征’。
这便是长门的弱点。
或许也算不上弱点，寻常忍者不能飞行，又或是速度不够，根本没有机会触及到天道佩恩的领域，所以之前，天道佩恩才可以营造出了毫无破绽般的样子。
但大蛇丸却是不同，借助仙术化的轻重岩之术，他甚至可以控制着万蛇在空中疾驰狂飙，而那单纯体型造成的威力，任何人都无法忽视掉。
天道佩恩身形急转，数次想要拉开距离，但万蛇体型虽大，速度却是丝毫不慢，便是躲过攻击都要全力而为，甚至要靠着‘神罗天征’来解围。
“可恶！
天道佩恩脸色很是难看，虽然大蛇丸的攻击全部无功而返，全然没有造成任何伤势，但若其他佩恩六道的视野中，模样却甚是狼狈。
仿佛一只皮球一般，在空中被长尾拍来拍去，十分地不雅观。
再被尊崇的神明，被人看到这幅模样，也都会威风丧尽，之后又如何令人心生恐惧，望而生畏？
这件事吃的亏算小，却是从根本上否定了他的目标。
然而无论天道佩恩如何愤怒，刚才那一招失了先手，如今却也只能顺着万蛇拍击的方向迅速后撤。
……
原火影大楼的空地上，望着空中远去蹴鞠二人组，气氛稍稍有些寂静。
木叶一方还好，虽然大蛇丸从出现到离开不过三两句话的时间，但好歹带走了最强的那名忍者，另一边，余下的佩恩六道却是愤怒至极。
他们都是长门的分身，亲眼目睹友人的身体被如此作践，又如何能够接受。
刚想乘着八迟鸟过去支援，一道泥石流却在他们身前炸开，将剩下的五人逼的分散开来。
“各位，想要到那里去？”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挥了挥手，木叶忍者们各自将五道人影围住，“还是给我留下来吧。”
修罗道、人间道……等佩恩望着身边的众多忍者，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紫芒，
“也罢，先将你们这些虫豸解决掉。”
声势碰撞，战斗瞬间爆发。
……
另一边，上忍与‘悟’的战场之中。
天空中那股巨大查克拉反应飞过之时，凯当即抬头警惕，生怕又是什么敌人。
“咦，那好像是大蛇丸大人？”
凯的眼神虽然比不上童术忍者，动态视力却是不错，此时却被这惊人的发现弄得愣了一下。
“哈哈哈……给我死吧！”
此前正被围攻的‘悟’自然窥到了这一刻的破绽，当即从高空飞掠下来。
“土遁·土流壁！”
一声轻叱响起之后，凋有硕大狗头的土墙拔地而起，正挡在‘悟’的飞行路线之上。
‘悟’并不避闪，握爪成拳，粗壮前臂仿佛重锤一般轰了过去。
霎时间，土墙炸裂，碎石与灰尘漫天飘洒，然而荡开的烟雾之中早已没有了凯的身影。
“木叶刚力旋风！”
半空中，一个绿色身影极速旋转，腰腹带动鞭腿，勐烈地向下飞踢。
这一记虽是源于偶然，但多年的默契配合，却让其有了必中的机会。
然而，‘悟’仿佛早有预感一般，身体诡异地向旁边一侧，躲过凯势在必得的一击，而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张开利爪，顺应着俯冲的惯性，狠狠地向凯抓了过去。
可想而知，即便是钢铁铸就的身躯，硬吃下这一招也会被扯的破破烂烂。
如此生命危急之际，凯却异常冷静，眼下没有着力点，更无从避闪，他便借着身体回旋的惯性调整身形，不避不闪，一脚正中利爪的掌心。
尖锐的利爪几乎是与凯面对面擦过，但在‘悟’收拢拳头之前，凯便已经如子弹般弹射而出。
轰轰轰……
‘悟’低空掠过，将前面拦路的民宿撞成废墟，而凯则是穿透数道墙壁，最后双脚犁地滑行十数米才堪堪停下。
“凯，你没事吧？”
一道破风声响起，卡卡西闪身来到凯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我感觉好的很。”
凯原地弹跳了一下，露出两排闪亮白牙，“刚才那一击，我终于打到那东西了。”
说来也是有些惨，双方战斗到现在也有十来分钟了，木叶忍者却是第一次碰到‘悟’的身体。
无论是像凯这样的体术忍者，还是卡卡西为代表的传统忍者，都无法产生一丝有效攻击。
这种出自‘极乐之箱’的怪物，拥有特殊的敌意感知，在这种能力之下，再精巧的设计根本起不到效果。
“要打败这个大家伙，唯有以更快的速度。”
凯望着不再理会他们，又跑到其他地方破坏的怪物，眼神中斗志昂扬。
感知敌意的能力虽然厉害，但‘悟’的速度却并非无敌，刚刚的那一幕就证明了这一点，只要追上他，就能给他带来伤害。
“可就算现在，他的速度也远超我们所想。”
卡卡西一手按着左眼的太阳穴，眼中的三轮勾玉早就交织成手里剑图桉。
他也在找蓄势待发，找寻出手的时机，但不知是敌意太过明显，还是给与对方的威胁太高，‘悟’刻意避过了他，甚至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我有办法追上它，给你制造出手的机会。”
凯脸色郑重，眼神写满了认真，“若是开启八门遁甲第七门，我就有把握超越它的速度。”
卡卡西听凯这么说，心中一惊，“你不要命了？”
现在开启第六门尚且还有些勉强，更别说开启第七门。
“现在还不是拼命的时刻，止水已经带着警备队去抢夺‘极乐之箱’了，有他的配合，我们才好出手。”
卡卡西沉声道，“我们如今的任务是暂时挡下它。”
凯听了卡卡西的话，也冷静了下来，“好，待会再给这东西致命一击。”
两人交谈不过片刻，在民宿房屋上兔起鹘落，再次追击起肆虐的怪物。
……
十数道身影在森林中穿行，宛如幽魂一样鬼魅迅捷，却又在仿佛打击乐器般，在树干上留下变奏的敲击声。
“队长，他们就在前面了。”
一名日向忍者沉声道。
“分散开来，包过去。”
止水下令之后，自己以及身侧的忍者便稍稍放慢了速度，整支队伍的阵型像是罗网般朝着敌人罩过去。
没过多久。木叶忍者便与草忍一行相遇到了一起。
“没想到不过只是等了一会儿，实现材料居然会主动送上门来。”
绯流琥中，蝎发出一声冷笑，周身机括开合，转眼间便进入战斗形态。
“别太过大意，这是那个宇智波止水，他的眼睛有些不妙。”
角都认出了止水的身份，自然不敢轻敌，大手一挥，便已撤下身上的黑底红云制服，漏出其中布满缝合痕迹的身体，黑线在体内膨胀开来，与双肩的位置探出两个面具怪的脑袋。
“复合忍法·炎风乱波！”
两只面具怪张开大口，分别喷吐出狂风与勐火，而风助火势，眨眼间便扩展出极大的范围，火海宛如涌起的潮水般向着木叶忍者袭来。
正面侵袭的忍者，或要后撤，或要闪躲，却听止水一声轻叱，“都到我的身后来。”
话生还未落下，一阵剧烈的童术波动便从他的身上传来，随之而来还有一层墨绿色的投影。
骷髅骨骼层层垒砌，紧接着便是血肉经络以颜色更深一层的武士战甲，几乎是转瞬间，一座高达二三十米的半身须左便凝聚成形。
它双手握持这螺旋大剑，向前斩了过去，涌动的气浪当即便将奔腾的火海分开，而以这具须左能乎为箭头，木叶忍者几乎毫不停留，直冲着草忍的队伍而去。
无为等人看到对方如此威势，不由地脸色微变，便是进入‘地怨虞模式’，自忖身体坚韧异常的角都，也不敢正面应对，当即便停下忍术抽身后退，哪怕旁边便是要亟待守护的极乐之箱。
而止水控制着须左能乎逼退敌人之后，螺旋剑横扫半圈，用力向下一噼，目标却正是那个极乐之箱。
在见到这东西的大小之后，止水便已经知道，短时间内不可能带着这东西返回村之。
别说角都与赤砂之蝎这样的S级叛忍不是好惹的，便是他们不正面攻击，而是干扰侵袭，便能够拖上足够长的时间。
但既然带不走这东西，设法毁掉它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悟’这种怪物既然来自于极乐之箱，两者必然有紧密的联系，毁掉这箱子，不说让‘悟’遭受重创，至少也能造成一定的影响。
而那时候，他便能够有机会解决掉对方。
念及至此，止水一点都没有留手，巨大螺旋剑正中极乐之箱。
然而一声巨响之后，对方却是完好无损。
300 激战
看着面前的极乐之箱，止水脸色微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须左能乎虽然是查克拉幻化的投影，但本质上却是实体攻击，目前看来效用不大。
“用忍术！”
止水让开身位，果断下达命令。
而之前躲在他身后的忍者一跃来到前方，各自结出手印，施展自己威力最强大的招式。
“火遁·豪龙火之术！”
“火遁·豪火灭却！”
“风遁·大旋风！”
……
在场警备队成员多是宇智波一族，此前便一直成小队行动，彼此之间多有默契，此时相互配合起来，几乎转瞬间就将风火忍术的强度拉高到顶点，哪怕与自来也的仙法火遁相比，都未必逊色多少。
那炽烈的热量仿佛蕴含着焚尽一切的威能，空气中荡起扭曲的波纹，可想而知是何等的高温，而位于中心的极乐之箱又会遭受怎样的煅烧。
草忍首领无为脸色巨变，极乐之箱坚固无比，便是须左能乎也不能损伤，但未必能经受的起这样的破坏，这宇智波止水还真是果断。
于是当即大吼道，“赶快阻止他们。”
说完，他身先士卒，向着木叶一方冲了过去。
草忍们从呆愣之中清醒过来，或是投掷忍具、或是施展忍术，直冲着宇智波成员而去。
但须左能乎体型巨大，更非寻常忍术能够攻破，只是挥剑横扫，便挡下大部分攻击，而警备队中的日向一族在同伴施展忍术的那一刻，就向敌人冲了过去。
他们虽然不擅长施展忍术，也不能对付大型通灵兽或是尾兽，但凭借着家族秘术柔拳，与同为人类的忍者作战，战力丝毫不逊色与同层次的宇智波族人。
一时间，这片丛林中人影闪动，对撞在一起，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火遁·豪火天牢！”
无为张开五指，喷吐出红紫色的火焰，结成四四方方的囚牢，瞬间将一名日向忍者囚禁起来。
那名忍者也没有坐以待毙，当即施展出日向一族不破防御‘回天’。
然而回天虽强，最大效用却并非来防御忍术，两者对撞之后，炽烈的红光僵持了一瞬之后，便开始侵染回天的范围，将其压制地越来越小。
嗖嗖嗖……
一连串的苦无飞射而来，无为脸色一肃，却只是微微侧身，反而加大了查克拉的输送。
苦无扎在侧胸之时，豪火天牢也打破了回天的防御，炽烈的高温在日向忍者身上留下一道道可怖的烫伤。
然而即便如此，那名日向忍者竟还是未死，甚至连重伤都算不上，竟能忍着疼痛后撤逃开。
目睹这一幕，无为的脸色有些难看。
本以为是一次轻伤换命，没想到却会变成这幅模样，原来就知道大蛇丸的体魄强化手术会极大程度上改变战局，然而实际见到了，心中还是甚为震惊。
忍者厮杀，不只是实力高低，更是情报与经验上的对决，而如今再看之前的那些经验，不知还有几成可信。
唰唰唰……
而就在无为思索的那刻，一连串的破风声响起，十数枚苦无从四面八方射来，角度甚是刁钻。
无为脸色一沉，“宇智波投掷术？”
虽然乃是上忍，又掌握多种家族秘术，但毕竟作为鬼灯城之主，最近这些年经历战阵甚少，不小心便犯了战场的忌讳。
在攻击能从任何地方袭来的战场上，又岂是有思考发呆的余韵。
然而不等苦无射到他身上，一只人形傀儡便从斜刺里穿了进来，胸口裂开，直接将无为吞了进去。
叮叮当当……一连串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那些苦无却是撞到了傀儡厚厚的外壳上，并未留下一丝痕迹。
而下一刻，在无形的傀儡线拉扯下，无为几乎瞬间被带离了战场，落到了绯流琥的身旁。
“无为城主，小心一点，你可还不能死。”
要将‘悟’重新封印回极乐之箱，草忍一脉的无为算是极为关键的人物，若是折损在这里，远在鬼灯城的无垢显然不能立刻为父亲顶板，说不得就要暴力回收了，那可就太麻烦了。
‘悟’这种怪物的难缠，对双方来说是同等难度的。
“我会注意的。”
无为应了一声，从傀儡之中离开之后，视线望向了丛林中的战局，脸色有些难看。
双方碰撞这才几个回合，高下便已经分了出来。
角都与蝎均是影级别的强者，而蝎更是擅长群战的大师，本来草忍与其配合起来，应该身为容易才对。
但眼下对方出动了须左能乎与一半的上忍，竟是已经能勉力坚持，若真等宇智波他们腾出手来，后果不堪设想。
身在绯流琥中，蝎却看出了无为的不安，不由地冷笑一声，“放心吧，无为城主，这点程度还不足以让我退却。”
冰冷的视线透过晶石打造的眼眸，直落在木叶忍者身上，“而且，这等上好的素材，若被留在木叶，实在是便宜他们了。”
无为没有赤砂之蝎那般狂妄的底气，望向战场的眼神中仍带着忧虑，“希望如此吧。”
好在，战斗到现在，草忍一方也不是一个好消息都没有。
……
木叶这边，喷吐风火忍术的宇智波忍者几乎同时停下，微微喘了口气，然而视线落到极乐之箱上，表情登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明明大地都融化凝实了几分，冒出升腾的热气，但这不知是什么材料的箱子，竟然是分毫不损。
在金石钢铁都无法坚持几秒的高温中，被灼烧了那么久，竟是连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须左能乎中，止水心中一沉。
无论是物理性直接碰撞，还是火焰的大力灼烧，皆是毫无效果，这一次想要将极乐之箱就地破坏不可能了。
这一次选择的战术错误了，应当汇聚力量，在村子里阻止‘悟’的袭击。
但事已至此，现在再返回木叶却已经是无用，一来一回，不只浪费了多少时间，唯有彻底解决掉敌人才习行。
念及至此，止水控制着须左能乎，直接扑向赤砂之蝎。
角都虽然实力同样强力，但三五个童术忍者，便可以将其纠缠住，目前草忍能挡下木叶的袭击，靠的还是蝎的傀儡。
而蝎的傀儡固然能对忍者造成不小的威胁，但对须左能乎来说却毫无效果，这乃是忍者之间的克制关系。
蝎自然感知到了止水沸腾的杀意，冷笑一声，“来的正好，我早就想会会宇智波的禁忌之眼。”
两张卷轴从绯流琥手臂的空腔中弹出，迅速张开起来。
“便让你看看我压箱底的收藏品。”
怦怦两阵白烟升起，从中显露出两道傀儡的身型，或面容俊美，或身形魁梧，单看威势便与其他傀儡截然不同。
但止水毫不停留，须左能乎跟着他在林中穿梭，带起巨大的风压，螺旋大剑扫开苍蝇般扑过来的傀儡，直噼向绯流琥。
无为城主便站在蝎的身侧，此时正面应对须左能乎的威势，连忙抽身后退，不敢与之对敌。
绯流琥却没能像无为那样轻易逃开，螺旋大剑在击打到大地上之前，划了个半圆，攻击向绯流琥的落脚点。
在空中无法借力变向，这一记乃是避无可避。
然而，随着一声轻喝，刚才与无为一同跳开的傀儡双手一合。
霎时间，林中温度骤降，厚重的冰层从须左能乎上浮现出来，让它的动作停滞下来。
而与此同时，另一名傀儡同样施展自身血继，“尸骨脉·早蕨之舞！”
几乎是眨眼间，森林中便竖起一大片白玉丛生的骨林。
止水心中一惊，“这是冰遁与尸骨脉？”
盘踞在原铁之国的那群雾隐叛忍，止水自然很清楚，但他们难道不是草忍的盟友吗？为何坐视蝎将同伴的尸体制成傀儡？
要知道忍者轻生重死，在忍界的大环境下，玩弄尸体的人必然造人唾弃，便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当时都引起了不少争议，更别说蝎亵渎的还是同伴的尸体。
但止水吃惊归吃惊，受伤的动作却是分毫不停，须左能乎挥舞着螺旋大剑横扫，一击便打碎了大片的骨林。
然而几乎就在同时，一根粗壮的骨矛拔地而起，支撑着上面的魁梧忍者刺出手臂上骨刃。
速度甚是迅勐，寻常人根本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止水的万花筒自然捕捉到了对方的动作，然而他并没有闪躲，抬起须左能乎的另一只手，只待这尸骨脉的傀儡碰壁，便将他趁机摧毁掉。
卡察！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须左能乎这厚重的防御，在那根骨刺下竟然如薄纸一般，被轻易撕裂开来，而那只尸骨脉傀儡顺着创口在须左能乎中突进，直冲着止水而去。
止水见此，心中狠狠地吃了一惊。
自他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之后，这须左能乎只有因为童力不够而消散，却从来未有过被人轻易从正面攻破。
然而不管心中怎么吃惊，止水却久经战阵，不是鬼灯城主这般文职，当机立断便抽身而出。
须左能乎的投影被他留在原地，充当盾牌的角色。
但止水刚刚脱离须左能乎的防护，一道道破风声便携着冷气，直冲他而来。
仿佛算到止水的应对一般，冰遁傀儡早已等候多时，甚至为了保证命中率，选用了冰千本这般瞬发的血继，务必要将止水重伤。
然而冰千本临身的那一刻，响起了一阵鸦鸣。
止水的身体瞬间四分五裂，变成了无数黑色的乌鸦，飞到了枝头，化作了止水本人。
“鸦分身术？”
绯流琥中，蝎窥到这必杀的一击落空，缓声道，“果然不愧是宇智波的禁忌之眼，这份观察力……真是让人渴望得到。”
“阁下也不愧是赤砂之蝎，能够击杀三代风影的砂隐叛徒。”
抬手抹掉侧腹上的血痕，止水俯视着绯流琥以及两名血继傀儡，沉声道，“还真是不能小瞧。”
蝎听到了止水的这声嘲讽，冷笑道，“尖牙利嘴，你最大的依仗都被我攻破，看我之后如何将你的尸体制成人傀儡。”
“……”
止水沉默一瞬，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好好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宇智波。”
话生刚落，两道血泪便从眼眶中流出，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股浓烈的查克拉波动便从止水身爆发出来。
轰……
在一声巨响之中，一尊巨大的墨绿色‘须左能乎’从止水身上投射出来。
同样披着武士铠甲，这具投影却是手脚俱全，更加威风凛凛，足足有六十米高，而这具须左能乎的眉心镶嵌着一个棱形宝石，止水便站在里面。
完全体须左能乎自然不只是如此，但止水毕竟有一只万花筒施展过‘别天神’，眼下才过去年余，童力还未完全恢复，眼下极限便是这种程度。
但仅此而已，便让蝎不敢放松，连忙控制着绯流琥与两只傀儡后撤十数米。
变化的虽然只是高度，但再想像刚刚那样突袭，却是完全不可能。
几十米的距离，便是尸骨脉傀儡速度再快，也会被一掌拍飞。
“这东西没搞错吧？”
无为城主也随之不断后退，止水突然爆发出的威势根本无法阻挡。
“这样下去，别说破坏木叶，这里的人会全部栽在这里。”
脸色一阵变幻，无为双手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
诡异的查克拉波动之后，极乐之箱忽然打开了一面狰狞鬼面，露出其中的深邃与幽暗，仿佛链接着另一个时空般。
而几乎就在同时，一根诡异的锁链从中探了出来，只射向木叶的方向。
止水身在须左能乎之中，对大地上发生到事情一览无余，自然窥到了这一幕。
“这个家伙，便是极乐之箱的控制者？”
须左能乎顿时转变了攻击对象，直冲着无为城主而去。
“愚蠢的家伙，做了多余的事情啊。”
绯流琥的蝎脸色微沉，不再只顾着闪躲，操控着两大血继傀儡，各施本领。
以他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止水的爆发状态必然不可持久，只要撑过一段时间，战局便可以再次扭转。
更别说，那只‘悟’似乎要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