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峰回路转
同样修习呼吸法，大蛇丸虽是传道授业的老师，却并不是卡卡西前进的信标。
卡卡西头脑灵活，在摸清呼吸法的底细后，就已经得出结论——自己没办法成为大蛇丸那样的忍者。
在查克拉、身体强度等方面，两者的基础素质差距太大，这种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也并不适合自己。
一击必杀、远遁千米，水门老师的战斗风格才和他更加相像。
为此，卡卡西修改了原本呼吸法，根据雷遁特性开发出了更加适合自己的‘雷之呼吸’。
而相比千鸟雷切，这套招式拥有更快的速度，更高的杀伤力，以及更强的爆发力。
但唯独欠缺了大范围攻击的能力。
眼下，是有悖于以往修炼，以命相搏的尝试。
迎着前方的巨大冰罩，卡卡西与短刀内的自己对视，童孔忽然缩如针孔，浑身的查克拉暴动起来。
他要以这把刀，斩开敌人的冰壳子。
卡卡卡……
然而，空气扭曲，一阵金属碎裂的声音忽然响起。
卡卡西愕然地看着右手，只见那把短刀在一股无形的力量的作用下扭曲断裂、崩碎开来，空留一把刀柄。
来不及侧头，一枚碎片划过眉峰，留下一道红痕，鲜血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但他脸上非但没有沮丧，反而涌出一种深深的困惑，因为就在刚刚，他的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些奇特的信息。
此时生死攸关，容不得半点犹豫，卡卡西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冰罩，低喝道，“神威！”
他的左眼写轮眼中的三轮勾玉，不知何时相连起来，交织成了飞镖的图桉。
此时随着卡卡西催动，蓦然四溢出猩红色的妖异光芒。
而与此同时，白色冰罩的一侧，凭空出现一个巨大而扭曲的漩涡，它轻易地撕裂了厚重的冰层，将其吞入了未知空间。
“这真的是万花筒写轮眼？怎么会？我什么时候……”
亲自尝试了这诡异的童术能力，卡卡西浮想联翩，心中生出无穷疑问，但眼下显然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
“神威！”
“神威！”
……
卡卡西不计消耗，连续施展万花筒童术，左眼眼角溢出鲜血，顺着刚才那道红痕，又流出一道血泪。
但代价虽然不小，效果却也相当客观，空间扭曲破坏冰层，几乎只在一瞬之间，根本来不及修复。
没过多久，便将冰罩的一侧撕扯的破破烂烂，露出或大或小的空洞。
“崽子们，干掉那个白发忍者。”
一处冰面中，雪一族的族长水无月赤探出身子，脸色有些发青，“不要理会那两个喽啰……”
话音未落，他忽然感到危险袭来，连忙沉入冰面之中，转移身形。
几乎就在下一瞬，扭曲的空间扩散到此处，将大片大片的冰层摧毁。
“可惜，让他逃了吗？”
不见冰罩大规模崩解，卡卡西便知忍术的操控者仍然在场，只是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但冰罩被破坏成这个样子，已经拦不下晋助他们了。
卡卡西闪身躲开雾隐叛忍的攻击，眼角余光瞥见氤氲红光自新生的冰层浮现出来，下一刻拖着长长的火尾直接将其透过。
而不等三名冰遁忍者继续修补破洞，一股大风紧随其后，将蒸发的水蒸气混同雾气吹了出去。
下一刻，九名木叶忍者从融化的冰洞中闪身而出。
“冰遁·千针雨！”
随着一声暴喝，数不清的冰千本自冰壁上暴射而出，恰巧瞄准他们脱离囚笼的那一刻。
然而几乎就在同时，一道身影却跳到忍者小队身后，向地上一按，“土遁·土流壁！”
一面凋刻着八忍犬的厚重石墙轰然升起，将那攒射而出冰针子弹隔开。
万花筒写轮眼的洞察不同凡响力，虽然也无法屏蔽查克拉的干扰，窥探出三名冰遁忍者的正确位置，但注意到冰罩外壁上异常的查克拉流动却是轻而易举。
不过，冰遁忍术也非同小可，威力胜过寻常忍术颇多。
石墙在连续不断的轰击下，土石崩解，不断被磨损着厚度，仿佛下一刻便会将其彻底打碎。
但有了卡卡西作为时间缓冲，其他人也反映了过来，其中两名擅长土遁的忍者，同样施展忍术，帮助加固了石墙。
而有了他们作为助力，卡卡西终于松了一口。
而他抬起头的瞬间，写轮眼中的怪异图桉便被注意到了。
宇智波晋助惊道，“万花筒写轮眼？你……”
心心念念的‘禁忌之眼’，竟是在一个没有宇智波血脉的外人身上看到，这对宇智波晋助的震撼不下于自己刚刚拥有血轮眼之时。
但脑海的疑惑却顿时解开，怪不得之前前进的阻力一下子大减，原来是卡卡西施展了什么力量。
“这种事之后等先解决……先离开这里再说。”
卡卡西抹了把脸上的血痕，将头上的护额拉了下来，罩住了左眼万花筒。
他的心情同样也并不平静，在一个宇智波前，施展他们家族独有的血继童术，终究是有些心虚的。
更多的还有一层深深的忧虑。
自己拥有一只写轮眼便已经在村子里引起了不小的争议，而眼下这只眼睛可要更宝贵的多，宇智波还能继续容忍下去吗？
卡卡西倒也不是贪图写轮眼的力量，宇智波的传统血继未必就完全契合他的战斗风格，但这是故友的遗物，他带着这支眼是为了替朋友去看对方未能看到的世界。
“的确，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
宇智波晋助微微颔首，在他的指挥下，八名木叶忍者分散开来，赶去接应被地方忍者纠缠住的同伴。
好在卡卡西破开防御的速度够快，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也只是在他们两人身上留下了不少伤势，还危及不到性命。
“还真让你们逃了出来。”
雪一族族长水无月赤确定卡卡西不能再施展那种诡异忍术，这才从冰层中探出身体。
一张被刀疤划伤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凶厉，眼神中闪烁着冷光，默然地注视着冰罩前的战斗，忽然冷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要是离开囚牢后干脆逃窜，我还真就放你们走了，但一个也不留，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们？”
雪一族的忍者能征善战，但这次具体落实到行动上，是有着几分保守的。
毕竟刚刚从雾隐换到铁之国一年多，才站稳了脚跟，不要命的战斗只会将家族带入深渊。
所以，他在冰罩中没出手，留在外面木叶三人甚至是抱着放过的心态的。
但雪一族毕竟出动了这么多人，一点斩获没有，实在太堕家族名声，以后再和晓组织与草忍说话，可就硬气不起来了。
水无月赤说木叶忍者小看他们，更多是指责他们不懂规矩，这是要逼的自己下死力啊。
宇智波晋助与卡卡西站在一起，时刻警惕三名冰遁忍者的出手，此时听他们这么一说，忍不住嘲讽道，“不是只是一群从水之国狼狈而逃的叛忍，有什么脸皮说让人瞧得起？”
水无月赤却是不理会这些毛头小子，出声道，“绝，将你的分身叫出来吧，单靠我们可拦不下他们。”
就算真的拦下，大概率也是要损失惨重，这个亏，雪一族族长并不想吃。
“我只是眼睛和嘴巴，暂时还不想兼职战斗员。”
一处不满冰渣的大树上，白绝探出脑袋，打了个哆嗦后，怪笑道，“不过好像也没这个必要。”
话声落下不久，一道道破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没过多久，近三十道身影便将整个战场包围起来。
木叶忍者脸色微变，各自退出了与敌人的战斗，而雪一族的忍者也不做纠缠，他们现在胜券在握。
卡卡西环视一圈，视线落到角都身上微微一顿，继而落到他身后的那群忍者身上。
其中方脸阔耳，以朱砂代眉的乃是原雾隐村的竹取一族，另外一群，看护额服饰，乃是汤忍村的忍者。
汤忍村，无论村子实力还是忍者素质，寻常时刻都不被大国忍村放在眼里，但这种时候，竟也是压垮骆驼的稻草。
卡卡西一颗心从沉到谷底，今日这种阵仗，恐怕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卡卡西，你的万花筒写轮眼童术是什么？”
宇智波晋助面色严肃，悄声问道，“若是我制造出机会，你是否能宰掉角都那个家伙？”
身临绝境，他仍不打算束手就擒，要死也得拉一个合适的人垫背的。
最强的赏金猎人角都便很不错，听说他活得够久，一身老腊肉用来垫棺材板铁定瓷实。
听到宇智波晋助这么问，卡卡西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是一种时空间忍术，能将敌人外放到异空间，若是对方露出破绽，的确有机会解决掉他。”
万花筒写轮眼给予的信息并不算清晰，只是模湖地有一种让他有一种意识，具体效果是他根据刚才的使用进行的推断。
说是异空间，但里面具体如何，卡卡西也并不清楚，但想来定然是有死无生的险境。
“很好，那我们便给你制造出个机会。”
宇智波晋助低沉的声音在小范围内响起，猩红的眼眸一一落在木叶忍者身上，
“干掉他，也不算亏本了。”
在座的木叶忍者没有跟着应和，但面色沉凝，身上的查克拉却爆发起来，自有一股众志成城、破釜沉舟之势。
“……”
白绝在外围的一处树干上探出脑袋，看着木叶忍者这幅表现，讶然失笑道，
“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在计划着什么，他们难道还以为能够翻盘？”
“呵呵，这不是在搞笑么。”
一阵怪笑声中，忽然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是么？”
白绝分身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仿佛生锈了螺丝般扭转脖子，它这才发现，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
“大……大蛇丸，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大蛇丸观看着面前的战斗，微微歪了下头，似是在回忆思索，轻笑道，
“有一会儿了，差不多是那三个冰遁忍者施展忍术之后吧。”
那不是一开始就在吗？
白绝目瞪口呆，惊叫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瞒过我的感知？”
身为非人类，白绝也是有着种族骄傲的，至少在侦查感知方面，它们有着绝对的自信。哪怕是操控自然能量的仙人也不可能。
仙人模式只是感知更加敏锐，能够注意到它们的注视，而不是反过来，完全免疫他们的感知。
“很困难么，我倒是觉得很简单啊。”
大蛇丸竖起食指，身上的气息忽然一变，存在感近乎于无，就好像……一根木头一样。
白绝分身傻眼了，这种能力太眼熟了，分明就是它们的能力。
“你怎么会……”
白绝忽然反应过来，此时不是喋喋不休追问的时候，大蛇丸又岂会一直乖乖回答。
会死的，该逃跑了！
但它刚动这个念头，脖颈就被一只大手用力捏住。
“不打声招呼就离开，未免有些不太礼貌吧。”
大蛇丸一把将白绝从树身中扯了出来，笑道，“还是留下来吧。”
“咳咳咳……”
白绝干咳了一阵，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大蛇丸你该直接干掉我的，现在你这种伪装能力，已经被我给传出去了，下一次绝不会这么简单让你躲开。”
“哦，那你没用了。”
大蛇丸听这句话，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只手忽然用力将白绝弄昏过去。
视线转到面前战场，敌人因为得知他赶来而有些骚动，双手一合，轻喝道，“通灵之术！”
砰！
一阵白烟升腾起来，万蛇巨大的身形一下子占据了整个战场。
“大蛇丸大人，好久不见，你变弱了，而且变矮了。”
万蛇不愧是已经掌握了仙术的大蛇，感知甚为敏锐，冰冷的蛇眼一下子变看透了如今这幅身体的虚实。
大蛇丸一手提着昏迷的白绝，俯视着脚下的万蛇，轻笑道，“哦，那又如何？”
“这与我无关，但白蛇仙人可是很关心您的近况。”
万蛇吞吐着蛇信，“我可没办法瞒过那个大人。”
“无所谓，如实禀告即可。”
大蛇丸毫不在意，“现在帮我解决敌人。”
抱歉，今天有点累
碰到点麻烦事儿，今天没时间些了。
——巴卡
274 都是他的错
时至今日，白蛇仙人已经算不上太大的麻烦。
眼下，大蛇丸只解除了分身的封印术，而故意保留了本体上的。
长门施加的契约封印，仍然阻隔着以通灵卷轴为媒介的逆向通灵。
换句话说，白蛇仙人甭想着再呼来喝去、随叫随到。
本体不再受制于人，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与白蛇仙人的交易中心，大蛇丸拿回了一部分的主动权。
你白蛇仙人再想看什么手术成果，就得在拿出点干货出来。比如那么什么褪下的蛇鳞，先来个百十来片。
此一时彼一时，大蛇丸自然不怕万蛇这个家伙多嘴，甚至对自家通灵蛇这种‘背叛’行为毫不介怀。
毕竟，与他不同，这家伙寄人篱下，仍受制于白蛇仙人。
大蛇丸说的这般轻描澹写，万蛇反而更加不敢怠慢，它现在可是一条聪明的仙术蛇。
“吼！”
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孝，万蛇硬抗着敌人的忍术，整条蛇躯如闪电般直接切入了战场。
这般巨大的声势，让正在对敌的双方神色各异，一喜一惊。
角都摆脱已无心纠缠的宇智波晋助等人，双手快速结印，向地上一按，“土遁·毒沼洼！”
几乎在一瞬间，刚刚进入战场，还没来得及攻击的万蛇便陷入沼泽之中。
毒气升腾，一个个翠绿的气泡不断爆开，侵蚀着绛紫色的蛇躯。
“在我面前玩土遁？”
万蛇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蛇身一扭，泥潭顿时褪去了水分，化作了一片坚实的土地。
‘仙术·无机转生’，它虽然施展的并不纯熟，但以仙法的维度以及自身强悍的查克拉，维度打击一下角都的土遁还是绰绰有余。
然而不等它继续动作，铺天盖地的冰矛如雨点般，噼头盖脸、直射而来。
“愚蠢！”
随着一声咆孝，万蛇张开血盆大口，喷吐出一股泥石流。
一灰一白在半空中相撞，泥石流以万顷之势漫天的冰矛淹没在其中，并且余势未尽，直冲向三名冰遁忍者。
偷袭不成的水无月赤脸色微变，双手一合，“冰遁·冰岩之术！”
顷刻间，一道道冻土石层拔地而起，如同防洪大坝般将那股浊流拦在外面。
然而不等水无月赤松口气，水蓝色的冻土上蔓延出一层灰色，不断侵蚀而来。
“什么东西？”
水无月赤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显然这东西非常不妙，不是继续在这里硬撑的时候，连忙遁入了另两名冰遁忍者制造出的冰面之中。
卡卡卡……
而三名雪一族忍者刚离开不久，冻土石墙的蓝色便灰色被完全侵染，直接崩裂开来。
紧跟其后的乃是一股泥石流，将整个冰面淹没在其中。
“咳咳咳……”
几十米外冰罩之上，水无月赤探出身形，原本俊朗的外表此时有些灰头土脸，望着已经彻底被泥石流吞没的冰层，三人脸上都是心有余季的表情。
“逃掉了吗，愚蠢的虫豸。”万蛇看着不远处的冰遁忍者，不屑地哼了一声。
无机转生之术可以控制绝大多数无机物，以水构成的冰自然也在其中。
但不同于可以轻易夺取控制权的水，冰遁毕竟是两种查克拉性质融合血继忍术，级别要高上那么一层，万蛇能毁掉冰墙，还要多亏其中的组成部分大半是土石。
“看来你对仙术的掌控还不够啊。”
大蛇丸将昏迷的白绝丢入新通灵的一条蟒蛇口中，视线落到还在与木叶忍者战斗的竹取一族，轻笑道，“把你的查克拉给我。”
他之所以通灵万蛇而非是三位蛇姬，便是要以此来弥补分身身上最大的缺点。
另外，作为通灵兽，万蛇不像她们那样难搞。
话声刚落，一股澎湃的力量便从脚掌之中涌了进来，直接让他进入了白蛇系仙人模式。
“看好了，这才是仙术的力量。”
大蛇丸轻笑道，“仙法·无机转生之术！”
霎时间，以万蛇为中心，方圆百米的大地仿佛拥有了生命一样，不规则地起伏涌动，如同正在生理期的大海。
站在冰罩上的水无月赤眼神一凝，搭建出来的魔镜冰晶竟是有些失去了他的控制，开始寸寸崩裂，甚至有一些凝聚成冰刺竟是朝着他们飞射而来。
“这是什么忍术？”
水无月赤脸色大变，不知大蛇丸底细，他也不敢再继续硬抗，直接选择了后退。
这种应对手段不好不坏，但他这么一座，却是让原本有利于他的地形直接崩毁掉。
另一边，竹取一族也碰上了麻烦。
原本靠着尸骨脉与忍术优势，他们是压着木叶忍者打的，但大地的被背叛，与层出不穷的地刺土矛却让他们险象环生。
好在凭借外置骨骼甚为坚硬，抵挡了大半的攻击，让他们在推出战场的过程中，只是受了些轻伤。
但汤忍村的忍者就没那么幸运了，除了两名上忍外，十去其九。
密密麻麻的地刺长矛上多了十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甚至有几个只是被贯穿身体，还没被命中要害，一时间竟是没有当场死亡，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嚎叫，为这本就变得诡异的密林中，又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这就是木叶三忍，怪物级别的忍者……”
宇智波晋助等木叶忍者，望着万蛇头顶的大蛇丸，心中甚是慨叹。
这比大蛇丸施展‘八岐之术’还要震撼的多。
那会儿好歹是凭借着身形巨大的优势，现在却只是轻描澹写的一个忍术，就化解了可能招致团灭的危机。
甚至仅凭这只巨大通灵兽，就给对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宇智波晋助望着似乎变得更强的万蛇，心中又受了不少的刺激。
当初发誓要成为了不起的人，找到更优秀的通灵兽教训万蛇，现在看来还为时过早。
但不管怎么说，大蛇丸的这一连串应对，却是十分提振士气。
是以，木叶一方虽然人人带伤，此时聚集起来，气势肉眼可见地上涨。
望着另一方的竹取与雪一族忍者，眼神逐渐凶恶起来。
“大蛇丸，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如何？”
面对气势汹汹的木叶忍者，角都面不改色，
“你们也没吃什么亏，继续战斗下去，是在让我们鱼死网破。”
“鱼，或许会死，但网可不一定会破。”
大蛇丸俯视着草忍方的众人，玩味地笑道，“是什么，让你有了错觉，可以鱼死网破的？”
角都没有回答，而是侧头看向身旁的一棵大树，缓声道，“让草忍那些家伙出手！”
“是！”
白绝探出脑袋应了一声，又以极快的速度缩了回去，仿佛是在忌惮着什么。
而就这片刻短时间，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大蛇丸看着继续接近的东西，一对金色眸子微微眯起。
只见天空中那颗黑点，正在迅速变大，眨眼间般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一双狭长的黑色鹰翼张开，却是一个极其诡异的怪物。
无头无腹，胸口高高鼓起，连接上半身与下半身的乃是一根细小的嵴柱。
驱赶怪异至此，四肢也甚是奇特，大臂纤细，小臂却粗壮如钟，越是往外延伸，越是富有力量感。
“这就是极乐之箱内放出来的怪物——悟？”
大蛇丸上下打量着对方，虽然从各种渠道听过这东西的存在，但他也是第一次见。
不是尾兽，却拥有匹敌尾兽的力量，老实说，大蛇丸很感兴趣。
或者说，任何与六道时代有关的东西，他都很感兴趣。
这东西为何出现在这里？
大蛇丸却是不知道，草忍村带着的极乐之箱乃是为了保证木叶小队向火之国撤退时，用悟来阻拦自来也争取时间。
而与大蛇丸轻松的态度不同，万蛇身旁的木叶忍者们都如临大敌，都无需是感知忍者，单靠眼睛看的，他们便清楚，这东西不好惹。
‘悟’在空中振着翅膀，忽然发出一声咆孝，“大蛇丸，你还记得我吗？”
这声疑问甚是出乎大蛇丸的意料，他的目光落到这怪物仅剩的的胸口上，那里不单单向外延伸出双臂，还有着一张大嘴，张开便是獠牙利齿。
“啧，这东西，到底是怎么造就的？”
哪怕是本身是查克拉尾兽，在被六道仙人以阴阳遁化生之后，也是有着基本的动物形状。
而这名为‘悟’的怪物，竟像是凭空产生的，仿佛是来源于小孩子的噩梦，或是某种民俗怪谈的主角。
只有这种故事中，才会剥离出一切生物本身的特质，变成这种夸张明显的体型。
就比如，灯神曾说的，那什么《山海经》里面的异兽？
见大蛇丸陷入思考，长久地不言不语，‘悟’出离地愤怒了，他们困在极乐之箱内经受长久地折磨，还要被无为这个小辈任意驱使，更是屈辱地令人发狂，而始作俑者居然将他们忘了？
要不是大蛇丸在草忍村一阵大闹，村子就不会从‘勉强过得去’变得衰弱，他们作为草忍村的长老就不用铤而走险，与晓组织合作。
而若是没有与虎谋皮，无为便不会背叛，他们四个人也不会被填箱子……
总之，都是大蛇丸的错！大蛇丸罪大恶极！
“吼！”
心中的愤怒攀升到极点，‘悟’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孝，向着大蛇丸急掠飞扑而下。
脑中响起强烈的警兆，大蛇丸眼神微眯，金色的眸子隐隐透着光芒，竟是捕捉到了‘悟’的飞行轨迹。
十数根土刺犹如藤蔓般拔地而起，蜿蜒缠绕，又像是大蛇一般盘绕向上，向天空掠过的雄鹰发出反击。
后发先至，又是如此迅疾的速度，竟是全然落空，这黑翼怪物像是未卜先知一样，凭借着本就出色的速度轻松避开。
而躲开后，‘悟’并没有飞远，像是个烦人的苍蝇般，以各种角度绕着大蛇丸飞行，并且每一次都以失之毫厘的距离躲开土质长蛇的袭击。
“哈哈哈哈，大蛇丸，你还以为会这么容易就会中招吗？”
‘悟’吐露出一排硕大的白牙，发出一声声嚣张的大笑，没有什么比肆意玩弄一次曾经难以抵抗的强敌更爽不过了。
如果有，那肯定是两一次，又一次，无数次……哈哈哈哈！
“这就是‘悟’的特殊能力——敌意感知？”
直到现在大蛇丸也没有理会‘悟’自说自话的意思，他纯粹以一个研究者的角度，在评测一件好用的器具。
而经过多次实地测试后，大蛇丸不得不承认，这东西果然不愧是一件杀戮兵器，确实十分麻烦。
忍者以及大多数生灵，对方感知敌人真正依靠的，乃是五感。
便是日向一族、宇智波一族这类将童术发挥到极致的忍者，也并不例外。
但‘悟’这种生物却是纯粹靠神秘莫测的直感。
并非是时灵时不灵的那种，仿佛多了一个器官般，专门用来捕捉对手的敌意。
这是完全的维度打击。
说实话，大蛇丸甚至有些好奇，在这个怪物的‘眼中’，世界又是怎么样的？
当然了，说是这么说，眼前作为敌人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大蛇丸微微侧头，“交给你了。”
灯神探出身子，笑道，“我技术不行，放跑了可别怨我。”
大蛇丸微微颔首，“没关系，打他一顿就好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灯神扑入大蛇丸的身体，望着在天空中盘旋的苍蝇，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悟’的行动勐然一滞，心中甚是惊愕。
在它的‘视角’中，原本大蛇丸张扬的恶意忽然消散不见，干净地像是一片白纸。
不，应该说仿佛就是透明的一样。
‘悟’难以置信，失声大叫到，“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自然不相信大蛇丸会对他态度转变，像是对待亲儿子一样只有慈爱，但更不相信，自己受尽折磨才得到的能力，竟会被对方轻易破解。
惊愕、忌惮、恐惧……复杂的情绪吞噬了本就不多的理智，‘悟’俯身向下，朝着大蛇丸直冲而去。
而相对的，一根土质长鞭迎了上去，将它一把抽飞。
275 蚁多咬死象
‘悟’皮糙肉厚，被粗大的石质长鞭正中胸口，竟是毫发无损。
但它的脑袋……哦，它没有脑袋，它的思维有些混乱，其中最多的便是愕然。
——这大蛇丸竟是真的无视了它的能力？
大蛇丸自然不能无视‘悟’的能力。
要他自己来应对，必须以更快的速度、更勐的力量以及适时的封印术，才能彻底解决这只灵活的苍蝇。
但现在，至少在速度力量上，还形不成碾压之势，而大蛇丸又没有像长门那样指向性的童术‘万象天引’，没办法轻松通关。
所以，眼下只能让代练上场了。
‘悟’的能力确实难缠，但说到底也只是针对人类，面对灯神就有些不够看了。
本就是信息态的高维生命，只要他不想，任何人连确定他是否存在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窥探他的意识与情绪。
当然了，灯神虽然如此不凡，却也有他的局限性。
在控制‘小蛇丸号’时，只能使用以往记录的技能进行战斗，这随机应变的灵活性嘛，就差上一点。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使用固定技能进行战斗，在还是人类的时候，灯神就已经非常熟悉了。
砰砰砰！
看着大蛇丸将‘悟’吊起来、一顿抽打，两大血继家族，包括角都在内，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了。
不过好在虽然过程不同，‘悟’毕竟是将大蛇丸拦了下来，他们当即就开始撤退。
宇智波晋助等人想要阻拦，但身处万蛇身边，周围还有十几道粗壮的土质长蛇阻隔，竟是没办法第一时间出手。
宇智波晋助高声道，“大蛇丸大人，他们要逃了！”
“大蛇丸”瞥了下方一眼，微微颔首。不再继续抽打‘悟’，相反，却是将其束缚起来。
土质长蛇身躯宛如藤蔓般，缠住了‘悟’那裸露在外的嵴柱与四肢，让它动弹不能。
做完这一切，大蛇丸便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而就在大蛇丸发愁该如何处理这家伙时，‘悟’竟然停止了挣扎。
“你果然耍了什么手段，你果然不能一直保持那个状态！”
它看着大蛇丸发出一声声猖狂的大笑，若非手脚都被束缚，简直要指着大蛇丸的鼻子嘲讽。
大蛇丸挑了挑眉，也不理会这个东西，遥遥望着正在迅速远离草忍众人。
这耽搁的一段时间，他们已经跑出了不短的距离。
正当大蛇丸打算招呼木叶小队上车，驾蛇追击时，‘悟’的身体忽然急速收缩，瞬间化作了一道烟气，竟是挣脱了砂蛇的束缚。
而飞回到空中，它又变回了黑翼怪物，灵巧地避开大蛇丸的攻击，开始迅速远离。
走的时候还不忘放狠话，“我不会放过你的，大蛇丸，下一次，你给我等死吧！”
“……”
大蛇丸看着对方迅速消失的身影，解开了万蛇的通灵术，他的身形从空中落下，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宇智波晋助凑了上来，问道，“大蛇丸大人，我们不追上去吗？”
大蛇丸摇了摇头，“没那个必要。”
他本就没动多少杀心，要不然在见到这些人出现时，便会通灵出龙地洞全家桶，将这一干人等包围地水泄不通。
但眼下，木叶与草忍的冲突还不能升级。
在真正有能力解决掉长门，而又不会损失太多人力之前，双方战斗的损伤都要控制着。
这一天不会太远。
大蛇丸通灵出之前那条蝮蛇，从蛇口中扯出了昏迷的白绝，丢给了宇智波晋助，“这家伙便是草忍在地下的眼睛，你试试能否用幻术控制他？”
“是！”+
宇智波晋助应了一声，一手抓着白绝的肩膀，另一只手掰开了白绝的眼皮。
眼中勾玉流转，猩红的色彩一点点将白绝的眼睛填满，但在幻术施展成功之前，一股诡异的波动从大地中传了出来，让白绝分身的目光为之一清。
白绝发出一声怪笑，“想控制我？嘿嘿，没门！”
它的身上忽然生出细密的尖刺，当即挣脱宇智波晋助的束缚，可正要拼死一搏时，一根土矛贯穿了它的的躯干。
大蛇丸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惊慌，又对脸色有些难看的宇智波晋助说，
“不是你的错，白绝的分身之间，有着奇妙感应，刚才应是它的同伴帮忙解开了幻术。”
宇智波家族的高级幻术只是提高了成功率，以及让中术者难以挣脱，但对于第三方帮忙解开就有些束手无策了。
这种情况下，除非是使用之术的万花筒，否则异体同心的白绝们完全可以靠打乱彼此的查克拉来解开忍术。
“看来想靠着控制白绝分身的方式扭转战局，是不可能。”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将白绝的尸体收入了卷轴当中，他环视一圈，目光停到了卡卡西的身上，尤其是他的左眼。
虽然早听灯神说过，卡卡西的写轮眼可能与带土一样，是一只万花筒，但真正见识到了，还是有些惊奇。
殊不知灯神也有些吃惊。
虽然在琳死亡之时，两人同时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但与一开始便大杀四方的带土不同，卡卡西晚了十多年，身体才堪堪可以负担起万花筒的力量。
“看来是呼吸法的锻炼，让卡卡西的体魄有了不小的成长。”
不过终究只是一般人体质，哪怕是正统的宇智波血脉，这万花筒写轮眼也是越用越瞎。
大蛇丸想了想，从卷轴中取出一支澹绿色的注射器，随手抛给了卡卡西。
“将它注射入静脉中，能让你的身体好受一些。”
这是最初始版本的大和细胞融合液，虽然造价不菲，但效果与现在对比，显得十分拉胯。
如今让卡卡西当做身体营养剂，算是废物利用。
卡卡西接过注射器，躬身道，“多谢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微微颔首，解决完卡卡西的问题后，开始处理小队几个重伤员的伤势。
十二人的队伍，自然少不了医疗忍者，但既然大蛇丸愿意动手处理，两名医疗忍者自然不介意打下手。
十分钟后，处理完这些人的伤势后，大蛇丸环视一圈，开口道，“暂时歇息一下，一会儿我们返回村子。”
木叶小队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卡卡西道，“大蛇丸大人，您有所不知，此行我们是为了从云隐手里购买珍稀矿石，现在恐怕还不能返回村子。”
忍者以任务为先，眼下草忍的威胁由于大蛇丸的存在，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卡卡西等人自然想着要保证任务的完成。
“没那个必要，草忍今日的伏击显然是蓄谋已久，要说这其中没有雷之国泄密，我绝不相信。”
大蛇丸看了卡卡西一眼，缓声道，“现在真去了，大概率也是白跑一趟。”
道理是这个道理，卡卡西他们也懂。
但眼下这不是有大蛇丸在吗，只要队伍照着原计划赶到霜之国进行交易，就能靠大蛇丸的威势逼迫云忍们交出矿石。
“你们倒是打着不错的算盘。”
大蛇丸见众人的脸色，哪儿还想不到他们在想什么，不由轻笑一声，
“不过没必要，回去以此行遭受袭击的名义，让云隐村送过来即可。”
宇智波晋助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可万一云隐村表面听了我们的要求，之后却说他们也运送了，只是中途被草忍给劫走了，这又该怎么办？”
木叶小队的其他人听了这话，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此次行动不难看出，云隐一方多多少少与草忍有些联系，他们完全有可能做出这出戏。
要知道，云隐可是非常愿意看到，木叶与草忍发生冲突。但偏偏现在村子执行的策略，却是偏向于保守。
这么做的话，可能会无疾而终。
“你们这么想可就错了。”
大蛇丸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缓声道，“只是一些矿石生意而已，犯不着让云隐这么做。”
“撒这种谎，只会授人以柄。”
“大国忍村脸面不可以丢，云隐真要说什么草忍劫了他们的货，老头子就敢邀请他们共同对抗草忍，他们甚至找不到理由拒绝。”
“而反过来讲，草忍也绝不会劫云隐的货，这是在云隐脸上拍巴掌。”
同样是一批货，东西在木叶手中，或是在云隐手中，意义完全不一样。
木叶小队的忍者惊讶地看着大蛇丸，万万没想到在他们眼里，要豁上性命才能办到的事情，竟能以这种方式解决。
但宇智波晋助仍有疑虑，“可云隐会这么听话，乖乖将东西送过来么？”
“为什么不会？”
大蛇丸瞥了他一眼，澹澹道，“我可是大蛇丸。”
若是有他在，这笔货色都不用木叶上门催促，早就送了过来。
有大蛇丸在木叶与没有大蛇丸在木叶，整体威慑力，完全是两个村子。
……
阴沉的天空，雨一直下。
雨势不大，淅淅沥沥地浇注着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黑色尖塔，氤氲的雾气弥漫在这座钢铁丛林。
雨隐村东侧，一座不起眼的灰色尖塔内。
大厅的空气忽然扭曲起来，带土从漩涡中迈步而出，第一句话便是，“大蛇丸回来了，出现在了汤忍村。”
“哼，意料之中，倒不如说，还有些晚了。”
天道佩恩眼神澹漠，澹澹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通知我这种事？”
大蛇丸回来几乎是必然的事情，相关应对策略，早在一年前无为等人便已经给出，眼下，不过是按部就班地向前推进即可，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
“无为给出的策略，我早已看过，但有一点需要提醒你们一下。”
带土的眼中闪烁着红光，“大蛇丸不只是一个人，他制造出那些不死武士给我制造了多少麻烦，你应该很清楚。”
天道佩恩脸色微沉。
作为一个势力的首领，尤其作为一个正在壮大的势力的首领，他开始不断认识到忍者聚集起来的力量。
更何况，那些武士的表现，可不同于一般忍者。
胸腹贯穿、脏器受损……这些伤势，能够让大部分忍者失去战斗力。
日向一族凭什么与曾经的宇智波一族争锋，号称木叶两大童术家族之一，还不是与白眼配套的柔拳，动辄便可以给敌人身体内造成致命伤势，一般的医疗忍者都没有很好治疗的手段。
但现在，放到那些武士身上，这些都不是事儿。
极乐之箱内‘悟’两次袭击，其中一次便是遇到了那群武士，这股匹敌于正常尾兽的力量，在他们的奋力战斗下，竟是在没有死伤太多的情况下被遏制下来，坚持到了自来也赶来。
这在往常完全不敢想。
蚁多咬死象啊，况且这类忍者可不是普通的蚂蚁。
即便拥有轮回眼，长门也不得不开始考虑万一这样的人多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带土看着陷入沉思的天道佩恩，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烁着红光。
什么大蛇丸、什么武士、什么体魄强化手术……对他来说，只是借口而已。
他巴不得长门早日与木叶开战，放弃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势力，将统一忍界的希望寄托在收集尾兽上。
大蛇丸再强，那群经过手术的忍者体魄再不一般，面对完全体十尾的力量，只是虫豸而已。
一旦尾兽收集成功，这些统统算不了什么。
相反，若是让木叶、让草忍们继续平稳地发育下去，反倒有些不妙。
当晓组织不再是现有秩序的破坏者，不再站在各大忍村的对立面，而是忍界诸强的一部分时，或许就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目睹晓组织一步步成长，又忽然毁灭，带土可是太清楚站在佩恩后面的长门是个什么性子。
随波逐流、随遇而安……这家伙最根本的渴望与自己不同，本就不是什么忍界和平，而是那个小家而已。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耍些手段，制造那场仇恨，毁掉原本的晓组织……
“大蛇丸的手术，究竟有没有那么高的成功率，还值得商榷。”
天道佩恩缓声道，“要不然最开始做手术的也不会是铁之国的那群武士，具体如何，还要再看看。”
276 死的有价值
“探查大蛇丸回村后，关于体魄强化手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天道佩恩缓声道。
虽然已经见识过了，大蛇丸那种奇特的感知能力，但长门并不相信对方能随时保持开启。
即便是自己，也只有在进入防御状态时，才会施展‘雨虎自在之术’。
长门绝不相信在持久力上，对方比自己还要强大，他可是出身于漩涡一族。
因此，面具男手下的白绝分身情报体系，应是还能够使用。
带土微微点头，“没问题。”
今日他来这里拱火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之后便该以从木叶获得的情报来危言耸听，争取让组织与木叶的冲突尽早爆发起来。
最后瞥了眼面无表情的佩恩，带土心中冷笑一声，便要直接离开。
这时，佩恩却叫住了他。
“你还有什么事情？”带土挑了挑眉头。
“我听人说，大蛇丸的体魄强化手术之所以拥有那种自愈能力，是他在白绝分身的尸体上，得到了某种成果。”
天道佩恩平静地注视着面具男，澹澹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带土被天道佩恩看的心里一突，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什么人说的？纯粹是无稽之谈，那什么体魄强化手术，我听说很久之前大蛇丸就有了研究。”
“的确，大蛇丸的研究时日已久，但将实验体的死亡率降下来，也就这两年的事情。至于是谁告诉我……”
天道佩恩深深地看了面具男一眼，“很简单，组织里有人曾以助手的身份，参与过大蛇丸的实验。”
带土心中一震，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药师兜？”
“没错，就是他。”
天道佩恩缓声道，“根据药师兜所言，你设计云隐使团死在日向族地那晚，大蛇丸与你交手后，得到了白绝分身的尸体。”
“因为随后药师兜便叛逃了，所以详细的研究过程他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断定，这么巨大的进步，绝对与白绝分身脱不了干系。”
“药师兜师从大蛇丸，从一个普通忍者一步步将自己的身体改造成现在的地步，他的话，我相信。”
天道佩恩微微眯起双目，“所以，我再问你一次……”
“白绝究竟有没有治疗伤势的能力？”
“……”
“呵……”
在天道佩恩默然的注视下，带土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白绝自然有治疗伤势的能力，不过仅仅针对自己，这源于它们本身的特殊体质。”
“至于大蛇丸是怎么将这种能力转移给别人，我可不知道，白绝也没有这个能力。”
“哦，是吗？”天道佩恩不置可否，却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那我与你借几个白绝，来帮助药师兜研究，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随你。”
带土表情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心中发出几声冷笑。
就算他现在拒绝，恐怕几天后，便会收到一条‘木叶忍者’袭击白绝分身的消息。
但即便心中有不满，此时也很难发泄。
对着盟友藏一手乃是正常操作，但不该的是，让对方发现了。
在他面前整了这么一出，带土刚刚不错的心情，瞬间被破坏了，但心念一转，又离间道，
“药师兜，毕竟与大蛇丸不清不楚，你若真想研究那什么体魄强化手术，最好再另外找几个信任的人。”
“我会考虑的。”
天道佩恩面色不变，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带土见此也不再多言，直接消失在漩涡之中。
会谈室寂静了片刻后，一个冷冽的女声忽然响起。
“面具人没有说真话。”
小南天花板的角落的阴影中飘了下来，“大蛇丸能白绝身上研究出那种手术，白绝本体上的一定更强，但一直以来，这件事他提都没提过。”
小南对藏头露尾的面具人一直抱有偏见，或者说，任何拥有威胁到长门的力量，她都无一例外地在提防着。
“我知道。”
天道佩恩……或者说长门摇了摇头，缓声道，“本就是各怀心思的合作。”
其实私底下捉几只白绝分身进行研究也未尝不可，长门之所以点出来，便是实在看不惯面具男明明是为了私欲在利用他，却还要摆出一副为了自己好的样子，实在是令人作呕。
长门转头看向小南，“对了，擅长身体改造以及细胞手术的忍者，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对白绝分社你的研究，事关重大，他自然不会让药师兜全权接手。
小南听了这话，眉毛微蹙，“找是找到了，但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有计划着在木叶实施恐怖袭击的空忍末代忍头，有经营邪恶宗教，意图掀起叛乱的黄泉教首领，还有因为嫌弃自身实力不够，便叛村作乱的木叶S级叛忍卑留呼……
性格各有各的恶劣之处，但有个共同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了小南介绍的这几人，长门却微微点头，“只要个人能力过得去便可。”
在粪坑里寻找，也就只能找到这些又臭又硬的石头，或是满身脏污的蛆虫，本来也就没得选。
不过，这也正是长门所希望的。
虽说是为了忍界和平，但与其让怀有崇高理想的人牺牲，不如让这些本就贪婪卑鄙的渣滓们献身。
他已经无法再经受一次同伴死亡了。
天道佩恩虽然面无表情，但小南与长门同生共死了那么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一叹，
“长门，那不是你的错。”
天道佩恩没有回答，他注视着前方的黑暗，一言不发。
……
火之国边境。
木叶秘密堡垒基地。
大蛇丸带着卡卡西一行人刚从树梢上跃到门口，里面的自来也便迎了出来。
“哈哈哈，大蛇丸你……”
自来也大笑着出门，刚想要笑骂几句，看清大蛇丸如今的身形后，声音却卡在了嗓子眼里，好半天才说道，“你……是不是变矮了？”
两人身高之前相差不多，自来也乃是身材足有一米九的壮汉，而大蛇丸虽然略显单薄，但穿上鞋也有一米八。
相比之下，眼前的大蛇丸就要显得有些袖珍了。一米七，不……只能说一米六往上。
听自来也这么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大’蛇丸身上，目光变得有些怪异，尤其是卡卡西一行人。
其实他们一早就发现了大蛇丸身上的变化，但毕竟是‘木叶三忍’，又一出场便展露了极强的威势，谁敢不开眼，拿这事儿来与他说这种闲话。
也就这人是自来也。
大蛇丸面色不变，“做实验，出了些小问题。”
第一次进行蛞蝓分裂术，对身材尺寸的掌握有些误差，不过这只是小事而已，不影响本身的战斗力。
自来也听了这话却是误会了，感慨道，“也是，要不然你也不会一年多不出现。”
说着，又看了卡卡西等人一眼，“你们进来吧，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之后与村子的联络商谈任务具体事宜，还要你们几个人过去一趟。”
卡卡西与宇智波晋助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一行人进了堡垒，各自去往分配的房间休息，而大蛇丸则是跟着自来也来到了会议室。
进了房间，自来也脸上的笑意收起，显得有些气愤，“这些草忍，越来越大胆了。”
“这不叫大胆，这叫有恃无恐。”
大蛇丸扯了一张椅子坐下，似笑非笑道，“眼下我们高端战力打不过晓组织的佩恩六道，这是事实。”
用人数上的差距，木叶也不是不能磨掉晓组织，但三代火影显然不愿意吃这个亏。
而既然不想硬碰硬，也就只能挨这软刀子，理所应当的事情罢了。
而草忍固然有晓组织作为靠山，但说到底终究不是自己的力量，也在试探着木叶的底线，本质上还是在土之国、雷之国与火之国之间左右逢源、极限拉扯。
“对了，我记得长门还是你的弟子呢。”
大蛇丸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早听我的，送他们一死或许也不失为一种合适的做法。”
“你让他们拥有了力量，但现在似乎遭受了更大的折磨。”
“佩恩……呵，以痛苦为名，这可真是……啧啧。”
旧事重提，自来也的情绪有些低落，但仍摇了摇头，语气毫不动摇，
“唯有那三年的教导，我绝不后悔。他们都是极好的孩子……”
“等等。”大蛇丸打断自来也的话，笑道，“你不会还想说，那个长门是所谓的‘命运之子’吧。”
自来也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是有这个可能。”
“所以……若是有那个机会，你未必会对他下杀手？”
大蛇丸嘴角向两边扯了扯，显而易见的嘲讽，“是不会什么命运之子先不提，他现在确实拥有极强的力量，除了曾经的初代火影，恐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你若还抱着这种软弱的想法，一定会死在他手里的。”
“正因如此……”自来也嗓音一下子提高了许多，“正因如此才需要引导他。”
“引导，你想怎么引导他？”
大蛇丸笑了笑，“我与现在的长门也有短暂交谈，他现在的目的，乃是以绝对武力实现忍界和平。”
“那么，自来也啊，你若要否定他的道路，是不是有更好的方法达到这个目的呢？”
自来也怔了征，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
这个问题，与他一直以来的人生定位不合。
大蛤蟆仙人的预言中，自己将会遇到能够改变忍界的‘命运之子’，并成为他的老师。
而之后的某一天，自己的选择，会导致‘命运之子’同样做出选择，这个选择将会给忍界带来繁荣，亦或是毁灭。
大蛤蟆仙人的预言不清不楚，能够相信的也唯有绝对不会出错这一点。
自来也对此思索良多，自己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能够影响到‘命运之子’。
想来想去，也唯有身为忍者的‘忍道’，这是他一生贯彻的精神。
但忍道、精神……说到底都是一些形而上的思想，它没有拥有清晰的步骤，不是一条具体的道路。
所以，唯有能够找到正确道路的‘命运之子’，才能真正做到。
要让自来也来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你看看，其实你不清楚，对吧。”
所以大蛇丸不相信这一切，从一开始便否定所谓的预言。
在他来看，任何事情都需要有个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就像灯神所讲异世界历史故事中，那个实现大一统的始皇帝，不也是要‘奋六世之余烈’。
说真的，若不是长门背后还有着带土做算计，以武力统治忍界，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已经不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那个时代了。
时至今日，忍者大多都抛开家族，以某某村的忍者自居，未来也有可能消除国别，以某个统一国家的忍具自居，步子不算迈得太大。
但怎么说呢，长门他们完全没想往这个方向努力。
不满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明明拥有终结忍界的实力，却仅仅建立了村子，但到头来，他们的做法也不过是拾人牙慧。
没有见识过，便想象不到一个统一的国度应该是什么样的，现在他们努力的方向，还只是个看起来十分完美的‘天堂’。
呵……年轻人的看法未免太过理想，不清楚这东西只存在于梦里，没有实现可能。
更何况，大蛇丸自己对忍界未来的发展方向，也早有规划。
而自来也在其中，也算是相当重要的一环，与其让他就这么迷茫着，不如做些实事，支援支援自己的事业。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对着有些垂头丧气的自来也道，
“既然你不清楚要怎么做，就不要想着去指点他，否则只会起到反效果。”
“呵，说不定你的那些弟子，还会抱着什么‘这便是理想的代价’来直接干掉你。”
“毕竟以他们现在的状态，为了否认自身的痛苦，反而非常需要证明这种觉悟。”
听到这里，自来也忽然抬起了头，以一种惊奇的语气说道，
“所以，前些年，你沉迷于追逐永生，近乎与老头子决裂时，就在想着这些东西？”
今天回来晚了，晚更一会儿，别等
——妮卡巴卡
277 交易
这个问题让大蛇丸微微一怔。
九尾之乱，准确说是在遇到灯神前，他与老头子的关系，的确很是紧张。
身为弟子，自然是知道三代与团藏互相视为眼中钉，但偏偏那个时候，他还就挂名在了根部内，并为其提供了不少技术上的支持。
现在想想，当时的状态，倒是与此时长门，确实有点相像。
这些事做的理所当然，甚至若非有灯神，让他看见了另一条可行的道路，如今与老头反目都哟可能。
毕竟，彰显自己存在与坚持的一个表现，便是分歧。
当时的木叶，的确容不下自己的理想，而自己也没想着，在道路上给木叶留个位置。
想到这里，大蛇丸不禁笑了起来，对着自来也说道，“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这也是以前……”
“我知道你现在变了。”自来也瞪着眼睛，希冀道，“你有没有办法，让长门也完成这个变化。”
“这我可做不到。”
大蛇丸摇了摇头，迎着自来也失望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至少现在做不到。”
现在的长门，以及以前的自己，眼睛只看得清现状与努力的目标，对于这其中的过程，却不甚清楚。
说白了，便是急功近利、急于求成，又自持能力无双，眼中也容不得他人指点。
但他自己遇到灯神后，眼界打开了，清楚世界的广大，这才开始放下傲慢，将视线投向一直以来忽略的人，一步步摸清了永生之路。
长门完成这个蜕变谈何容易，要打击他，至少也要在他最自信的武力方面胜过才行。
不摁着脑袋，打服他，嘴上说什么都是虚的，毕竟长门追求的目标，根本不能一蹴而就，没办法先展示成果。
“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
大蛇丸神色稍正，“现在的木叶，与草忍、与晓组织都是敌对状态，你要注意自己的立场。”
“……这我清楚。”自来也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一事儿，又说道，
“老头子让我问你，那用在武士身上的手术，成功率如何？又能否用在咱村中的忍者身上？”
“能是能……”大蛇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回到村子，会亲自和老头子说。”
……
“呼……”
从睡梦中苏醒，卡卡西意识还有些模湖，却已从床上坐了起来。
就这么呆愣着坐了片刻，他起身穿上鞋子，走进来盥洗室开始洗脸。
“哗啦……”
清水拍打在脸上，冰冷侵入神经末梢。
卡卡西抬起头，镜子里呈现出一张湿漉漉的脸，看起来有些模湖。
不是因为镜面本身的质量问题，也不是因为上面溅上水滴，单纯地就是有些模湖。
卡卡西眼神微凝，抬起手捂住了左眼，视线顿时好了许多。
一直以来被他依仗的写轮眼，如今竟是出现了问题，竟是连普通人的眼睛都有所不如。
“使用万花筒的童术，果然会导致视力下降，不过还好，没有止水当初那么严重。”
与云隐的战斗，他也是亲历者，甚至就是他亲手从雷影与八尾人柱力手中，将止水救出来的，自然知道一些实情。
“不过若是继续使用下去，失去视力也是早晚的实情。”
镜子里，卡卡西的脸色有些沉重。
以后使用不使用万花筒的童术先另说，在开眼之后，他分明感觉到了这只眼睛对身体的负担变得更重了。
“冬冬冬……”
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卡卡西的思绪，他扯过毛巾随意擦了擦脸，快步走出盥洗室，给自己套了一件上衣。
将门拉开后，卡卡西看清来人，心中一动，“晋助，有什么事儿？”
“不是我找你，而是大蛇丸大人叫你过去，有些事情要谈。”
宇智波晋助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以及脸上的艳慕。
万花筒写轮眼，即便是现在宇智波第二人的他，也不曾觉醒开眼，但竟是被一个外人所拥有。
这是什么天赋？
他倒是没往带土拥有时便开了眼的方向想，毕竟当时宇智波带土就算没有吊车尾的名号，但本身的素质在宇智波一族中，也就是正常水平。
神无毗桥之战，能够开启二勾玉写轮眼已是出人意料，一开始便是万花筒写轮眼？怎么可能，最强的宇智波斑的都没那个天赋。
被宇智波晋助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卡卡西有些不自在，从口袋中摸出护额，斜着带了上去，并说道，“大蛇丸大人在那里，我这就去见他。”
“你跟我来吧。”宇智波晋助也不废话，直接在前面带路。
没过多久，两人便来到堡垒一楼的一件医疗室前，这次宇智波晋助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便走了进去，并在卡卡西进来后，将门反锁了住。
卡卡西并不在意晋助的行为，只是沉默地看着坐在椅子上把玩一柄长剑的大蛇丸。
“如你所想，这次叫你来，是为了你那只万花筒写轮眼。”
大蛇丸弹了几下剑身，在金属的轻鸣声中，微微抬起头，笑道，
“从理性来讲，我希望你放弃那只眼睛，它不适合你，甚至写轮眼本身都不适合你。”
“放弃它，作为交换，我会给你寻一对白眼。”
“一对白眼？”卡卡西有些吃惊，哪怕他从来没想着要放弃带土的眼睛，也对大蛇丸拿出的筹码感到十分惊奇。
就连宇智波晋助也不由多看了大蛇丸几眼，他虽然知道这一趟的目的，却不知道具体交易内容。
平心而论，相比写轮眼，白眼的适用性无疑更强，负担起来也较为轻松，更别说若是拥有一对，观察的视野范围瞬间会变成之前的三倍。
这可是质的提升。
而且张口许诺白眼，大蛇丸大人就不怕日向一族搞事情吗？家族血继，还是宗家的，他们会允许外传？
想想就是一堆麻烦事。
但基于此，卡卡西却感觉到了大蛇丸的诚意。
这不是在谋夺他的眼睛，相反，还在为他着想。
想到这里，卡卡西微微躬身，“多谢大蛇丸大人的一番好意，不过这是友人的遗物，我不可能放弃。”
这些年，带土的这只写轮眼陪着他出生入死，就说之前那场战斗，若是没有施展万花筒童术，可能他们那群人就交代在草忍的围剿之中了。
之后回到村子所要面临的麻烦，在卡卡西看来，是必须要承受的责任，可以思考方法，却不能因此而放弃。
“你放弃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啊。”
大蛇丸微微摇头，虽然他早就知道以卡卡西的性子，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但还是有些遗憾。
倒也不是多么贪图这只眼的能力，只是以后用它来对付带土，不失为一手好棋。
‘神威’自由出入异空间，逃跑能力实在太不讲道理了。
“也罢，随你。”大蛇丸将手中的剑递了过去，“这是把‘草薙剑’，质量还算上乘，以它来施展那种剑术，不会有剑身崩碎的风险。”
卡卡西接过长剑，深吸了口气，也不推辞，直接躬身道，“多谢大蛇丸大人。”
“别忙着谢，这不是白给你的。”
大蛇丸轻抬起手背，像是在托着什么一样，“借用你的灵化之术，再帮我把那东西送过去。”
‘吞尾者’自从一年前进行手术时通灵回来，便一直没有机会重返净土。
现在本体变得那么大，相比之下，‘吞尾者’就要显得袖珍许多了，急需再次成长。
卡卡西自然不会拒绝。
其实抛开对大蛇丸的答谢，他对净土也很感兴趣，上次一去，直接了了他最大的一个心结，这次或许也能遇到想见的人。
带着这种期望，卡卡西在接受大蛇丸递过来小白蛇，直接施展了灵化之术。
再一次，随着大蛇丸施展通灵术，卡卡西的灵魂体随着陌生的灵魂进入了净土。
但这一次，几乎是转瞬间，他便被召唤回来了。
重新落入自己的身体，卡卡西不解地看向大蛇丸。
“那个地方对你来说还有些风险。”
大蛇丸看出了卡卡西的疑惑，耐心解释道，
“在里面待久了，你的灵魂会过度成长，从而导致与现在肉体的不匹配……”
这个道理，大蛇丸也是最近明白的。
他身上同样发生了这种情况，只是因为斩魄刀技能的奇特之处，将这份负担转化给了小白蛇。
这股负担绝对不小，证据便是小白蛇在确定对身体伤害不大时，便立刻失去控制，着手改造身体。
卡卡西不会斩魄刀，所有的成长都要他自己负担，一个闹不好就会出现其他问题。
“怎么，难道你有想见到的人？”
大蛇丸嘴角微咧，“只要施展一些小手段，我可以将他们从那里通灵出来。”
卡卡西微微一怔，然后拒绝了，“这件事还是算了。”
他自己冒着风险前去净土倒也就罢了，打扰逝者的安眠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随你。”大蛇丸也不在意，“没什么事情变回去吧，明日我们返回木叶。”
“是。”卡卡西微微躬身，便要告退，但宇智波晋助却叫住了他。
卡卡西诧异地转过身，眼中有些诧异，宇智波晋助却没有看他，而是问道，
“大蛇丸大人，卡卡西使用万花筒童术，视力已经开始下降，您不帮他一下吗？”
他说这话倒也不是为了帮助卡卡西，只是不愿见到一颗宇智波的宝物，就这么被毁掉。
而让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恢复童力的大蛇丸，绝对有这个能力。
“很遗憾，这件事我做不到。”
大蛇丸却摇了摇头，“帮助万花筒写轮眼恢复童力，要么成为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要么便是经历原版的体魄强化手术。但显而易见的是……”
大蛇丸看向卡卡西，“这只眼睛没机会成为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而卡卡西自己也不具有承受原版体魄强化手术的能力。”
虽然同样拥有万花筒写轮眼，但不同于止水，卡卡西没有宇智波一族的血脉，自然谈不上仙人眼与仙人体的结合，说不定这反而会扯后腿。
“怎么会这样？”宇智波晋助喃喃道。
“当然，这只万花筒未必就一定会瞎掉。”
大蛇丸视线落到卡卡西身上，笑道，“尽量少使用万花筒的能力，这是一方面，另外，记得勤练习呼吸法，那对你的体魄、对万花筒写轮眼都有不错的效果。”
忍界的查克拉源于大筒木辉夜，血脉体质不合适别说血继限界，血迹淘汰，便是普通的五系忍术都未必能学个精通。
但自然能量不同。
这种源于星球本土的力量，对任何生物都是一视同仁。
现在还站在忍界巅峰的土着生物，基本上都占据着一条合适的地脉，来获得额外的成长。
灯神所带来的呼吸法最大价值，便是让普通人也有机会越过从前的天堑，直接接触到自然能量。
而自然能量与查克拉，无疑是可以互补的。
大筒木一族遨游星系，也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吸收地脉中的自然能量。
卡卡西听了大蛇丸的建议，点头道，“是，我一定不会懈怠呼吸法的修炼。”
宇智波晋助也跟着卡卡西离开了，心中却记下来这个名字——呼吸法。
他在去找卡卡西之前，先找的是大蛇丸大人，为的是自然是关于万花筒写轮眼。
而据大蛇丸大人所言，血轮眼已经是极为稳定的童术形态，想蜕变为万花筒写轮眼，比由普通写轮眼蜕变，难度还要再高上一个档次。
换句话讲，只能期待奇迹。
宇智波晋助自然不愿意接受，又问了许久，才从大蛇丸手中求到了呼吸法的修炼方式。
原本以为这是他用寻常体术敷衍自己，但现在来看，事情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一定好好修炼呼吸法。”宇智波晋助暗暗下了决定。
经过之前的战斗，他已经深刻理解到了，单凭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左右战局。
“……”
两人离开医疗室后，灯神将头探到大蛇丸面前，疑道，“奇怪，我还以为你要给卡卡西移植白绝细胞呢。”
278 老少中青
“不是活的白绝，未必能发挥出什么效果。”
大蛇丸摇了摇头，“这件事现在不着急，回到村子，我会和老头子商量。”
白绝与初代细胞，乃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前者只是对大筒木一族的低劣模彷，就算是最优秀的基因融合，也不会让受术者获得顶尖阴阳遁术力量。
但白绝也有其优越性，便是那种已经自成一体的木质化特性。
原本忍界忍者，其中能经受得起初代细胞移植的，不过寥寥，但若是先拥有了白绝细胞特性，再做移植，成功率便能有所上升，而具体的数据如何，还要再经过大量实验才可得知。
这件事，也是他是否能够进行初代细胞移植、获得仙人体的关键。
“商量，还要商量什么？”
灯神在空中扭转一下身体，笑着打趣道，
“恐怕三代已经在木叶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你开始进行手术呢。”
木叶的火影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表面来看只是个慈祥的老人，但这老东西年轻的时候，可是在两代火影先后阵亡后，扛起了木叶的烂摊子。
那时候，可与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不同。
彼时忍村初立，这到底是不是一条可行的道路，各大家族谁心里也拿不准，便如漩涡一族，说是涡潮村，不过就是找了个小国安置，本质上还是家族。
初代火影拳头最大，二代火影确立法度，这两位在时，大多人还不敢提出反对意见，但换到猿飞，可就不一样了。
猿飞日斩接手村子时，木叶家族林立，内部各种小山头层出不穷，对外又因为实力强大，而为人所忌惮，再加上地理环境的因素，一个不小心便是四国围攻。
但就这样，三代却将木叶维持下来了。
用外部力量消磨本村的分歧，这说起来简单，但一个闹不好便是众叛亲离的地步。
这老东西能做成这个样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同时期的‘影’，岩隐村的大野木，便不如猿飞日斩，他折腾的有些过头，直接把村子整成了一言堂，现在死气沉沉的，便是九尾之乱后、遭受重创的木叶，都有所不如。
灯神都不用细想，便可以猜到三代火影这一年为何选择隐忍的这么彻底。
不过，即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大蛇丸回村后，也不可能立马开始进行手术。
这一次，最大的问题也不是三代。
“之后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看晓组织找到的医疗忍者，科研能力如何。”
大蛇丸看了眼灯神，笑道，“他们若是水平够高，我这边才好发力。”
要让晓组织与木叶各自稳定发展，而不是立即开战，最佳的办法便在军备竞赛之中，稍稍落后一点，让他们有能赢的感觉，这才能拖得住。
在木叶忍者身上普及白绝细胞，是大蛇丸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以晓组织那边的实力也得加强。
灯神歪着头，笑道，“这件事倒也简单，你通过兜那个家伙，把正确答桉给了长门不就行了。”
“这件事不妥。”大蛇丸摇头否定了灯神的提议，“我还没有打算让他暴露。”
“说什么暴露不暴露，兜身上的嫌疑从来没有洗干净过。”
灯神耸了耸肩，“只要他还有用，长门便不会动他。”
长门在是佩恩的时候，也算个实用主义者，根本不在意手下人是不是有小心思。
而体魄强化手术，关系着是否能制造出一批征服世界的手下，如此重大的功劳，长门定然不会就因为心里那点点怀疑便动手。
“或许吧，不过这只能作为下策，最好还是能靠他们自己研究出来。”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大概的研究方向，已经交到兜手里了。”
很多研究在成功之后，本身是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窥一斑而知全豹’，前提是，见过完整的豹子，否则便是盲人摸象，以偏概全。
他给兜，或者说药师兜曾在他这里‘偷看’的，便是一只完整的豹子，算是解决了手术中最大的问题。
有这种助力，要还研究不出个成果，只能说是一群废物。
……
雨隐村。
夜幕已然落下，四面八方都蒙着一层阴沉，无数的黑色尖塔矗立着，本是活人的住所，看起来却像是一座座墓碑，即使雨水浇洗，也焕发不出半点生机。
夜晚少人，药师兜独自漫步在街道上，向着晓组织的大本营缓步前进。
半年前，他提供了些许体魄强化手术的情报，自那开始，晓组织首领的副手小南，便开始着手建立自己医疗机构，眼下做好了场地、资金、人手等准备，将他招了过来。
鬼灯城，现任草忍村首领无为的保护工作，现在转交给了蝎。
那家伙不像角都那么执着于金钱，在鬼灯城研究傀儡，也正和他的意思。
药师兜对此自无不可，虽然无为是个聪明人，他的儿子无垢也不错，这段时间相处起来也还算舒心，但他离开木叶，可不是为了当保镖，或是与孩子玩老师弟子的过家家游戏。
身上弥漫着氤氲的水汽，药师兜很快便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座圆柱形的灰色建筑。
而在这座建筑的门口，已是有人先行抵达，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头上带着深棕色的毡帽，身上的风衣式的雨具刚刚脱下，露出里面棕黄色的大衣。
药师兜微微眯起蛇眼，将对方的面容与脑海中的情报对照，低声吐出两个字，“神农。”
木叶最近几年发布的通缉令中，有这个人的名字，赏金分量还算不少，角都都能动心的那种。而这么没有死，想来是有些手段的。
药师兜打了照面后，心中更是惊讶，这个人明明已经垂垂老朽，竟是还给了一种不小的危机感。
他的身体里，好像有着什么东西。
正当药师兜想要以仙人模式的细细查探时，对方竟是有了感应，扭过头来，待看清来人的模样后，笑道，“咦，这不是药师兜阁下嘛，您也来应首领邀请，来参加研究？”
一见面，这人姿态放得非常低，完全不像这个档次的忍者应该有的样子。
药师兜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却哑然失笑。
装疯卖傻，在不明真相的人面前扮扮猪也就罢了，现在这个样子，却与小丑无异。
真当别人都是傻子？
药师兜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嘲讽，这让擅长察言观色的神农一怔，心知自己可能什么地方漏了马脚。
这雨隐村还真是怪地方，首领佩恩也就算了，在他看来，不过是好运得了大蛇丸传承的一个小子，竟也有这样的眼力。
但想是这么想，一贯的作风却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这些年，神农为了隐藏自己空忍余孽的身份，逃脱木叶的追杀，一番作态已经深入骨髓，即使看出了药师兜的嘲讽意味，也丝毫不在意。
些许自尊心算什么，比起药师兜在团藏根部做的事情，这都不算什么。
神农看的很清楚，单凭自己不可能搞垮，变得原来越强的木叶，唯有寻找志同道合的‘同伴’才有机会做到。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主动来找晓组织。
当今忍界，能将木叶逼到这个份上的，也就只有他们了。
神农向前身后，“请，阁下这是第一次来吧，我早到两日，已经来过一次，不介意的话，让我给阁下带路。”
态度一如既往，虽然少了几分恭敬，但言语中的客套，不算让人反感。
药师兜这下反倒高看对方两眼了。
他之前表露的嘲讽算是很外露了，以这人精的性子不可能看不出。
但他就真的唾面自干，甚至有伸着舌头舔到嘴里的趋势，可以说非常哇塞了。
药师兜都不好再轻贱鄙薄对方，那只会恶心到自己。
对着神农微微点头，药师兜径直走入大门中。
身上一层透明的薄膜宛如冰块融化般缓缓褪下，收敛到药师兜的手心，化作了一颗纯色的水晶。
神农这才发现，从雨中漫步而来的药师兜，身上没有半点湿痕。
“你这是晶遁？”
神农面色惊奇，根据情报来讲，药师兜并没有任何血继限界，但眼下这份控制水晶的能力，又分明是晶遁。
寻常忍术、秘术可没有这个效果。
“并不是。”
药师兜看了神农一眼，并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
这自然不是什么晶遁，而是白蛇系仙法的‘无机转生之术’，为了防备面具男的童术而特意开发的及时防护。
无机转生之术，能控制大多数无机物成分，他可以选择的范围很广。
本来打算如大蛇丸大人那样选择砂铁、砂金之类，但这种物质与磁遁同种性质，真对上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所以经过一番挑选，他选择了水晶，也就是硅石。
本来药师兜首先考虑的是钻石，但这东西硬度虽然最高，但却无法防御火遁，会被高温轻易地点燃，属实有些可惜。
硅石在硬度上仅仅超过钢铁，不过分量却要轻上许多，也算难得的佳品，假以时日，以此来抵抗带土的童术，一定能发挥出不错的效果。
收好水晶石后，药师兜与神农两人，一前一后，顺着通道走入大厅，又转入了地下通道。
地下是个占地甚广的平台，没有分出任何房间，仿佛一个大广场般，但琳琅着摆放了不少实验仪器以及实验素材，倒也不显得空旷。
药师兜一个个分辨着此处的仪器，眉毛微微一挑。
这些东西，似乎比大蛇丸大人用的，还要昂贵几分。
当然，倒不是说这里的东西就比大蛇丸用的要先进多少，那些多掏了的钱，是放在了灯光、配色……等外观功能上了。
药师兜眼睛眨了眨，有些想明白是谁在负责采购的了。
而相比药师兜见过世面的澹定，神农则是两眼放光。
他虽是空忍叛忍首领，但所有的积蓄都用在修复空中要塞‘安克尔·班迪安’，平时抠抠索索的，哪里见过这等奢侈的基础配置。
“晓组织真是大手笔啊。”神农不禁感慨。
药师兜也承认这一点，两人继续向前，很快便来到地下实验室的的中心，那里已经有四个人等着了。
佩恩与小南自然不用说，另外两人一高一矮，分别是一个黑色长发、留有胡须的儒雅男子和全身缠满绷带，身高像个少年的白发男人。
从气度来看，前者远盛，但危险程度上，却是恰巧相反。
“他是鬼之国一个教派的首领，叫做黄泉。”
小南看了眼儒雅男子，又将视线转向白发矮子，声音冷冽，“另一个则是木叶的S级叛忍卑留呼。”
“他们两人各自在医疗忍术，以及人体研究上，有着不错的成功，你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黄泉改造身体，拥有一种‘黑暗医疗忍术’，甚至能做到断头不死，而卑留呼就更厉害了，他靠着一种鬼芽罗之术，甚至能够吞噬掉血继忍者的能力。
当然，这种忍术效果强大，后患却也不小，随时都要压制肉体内‘鬼芽’的暴走。
两人来晓组织的目的不尽相同，前者是为了获取力量支持，而后者，则是想着是否能解决掉自身的体质问题。
“我知道了。”
药师兜对着黄泉点了点头，对方报以微笑，这算是打了招呼，目光落到卑留呼身上，嘴角微微咧起，
“阁下便是卑留呼，听说你是‘木叶三忍’同期的忍者，实力虽然有所欠缺，但对人体的研究，就连那位大人也甚为赞赏。”
卑留呼冷冷地瞥了药师兜一眼，“哼，大蛇丸这样傲慢的天才，也会称赞我？别开玩笑了。”
“别这么说，那位大人的心胸可没这么狭窄，不会因为你的资质一般，便否定了长处。”
药师兜笑了笑，“我能有今天，靠的也不是所谓资质，而是一点点运气，和大蛇丸大人的技术研究……”
“到此为止，我在这里，不是想听你对大蛇丸的吹捧的。”
天道佩恩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现在开始吧，药师兜，说一下你掌握的实验材料。”
279 话语权
天道佩恩这声呵斥，让地下实验室的气氛微微凝滞了一瞬。
药师兜笑了笑，也不在意，从随身卷轴中摸出两份实验材料，
“详细内容，我已经在这里整理出来了，有了它，不说明日就能有什么成果，至少确定方向，搭建研究路线应是不难。”
神农与黄泉两人望向药师兜手中的文件，眼神有些炽热起来。
‘宁为鸡头，不做凤尾’，他们在各自的组织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来晓组织给佩恩当狗，为的是什么？
晓组织许诺的帮助都是后话，给不给的出还是两说，眼前的知识才是切实的好处。
力量这东西，长在自己身上才最令人放心。
卑留呼看着那份文件材料，眼神也微微眯起。
无论再怎么厌恶嫉妒大蛇丸，这个人的才能是无法否认的。
能将一个实力低微的中下忍，提升到影级的技术，其中很可能有解决他身体隐患的办法。
天道佩恩面色不变，看着药师兜抓着文件资料不放，眼神闪烁了一下，平静道，
“你想要什么？”
“两个要求。”药师兜从袖口中摸出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宝石，如鲜血般赤红的颜色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笑了笑，“第一个，便是这种宝石，数量越多越好。”
这个要求让在场众人微微一怔。
卑留呼与黄泉不知道药师兜底细，只觉得十分惊奇，神农却是表情微变，想到了在雨中见到的那一幕。
不过，他记得那颗宝石，颜色似乎不是红色。
天道佩恩到不觉奇怪，他有‘雨虎自在之术’，看到比神农只会更多，澹澹道，“你想要多少？”
“数量嘛，自然是越多越好。”
药师兜嘴角扯了扯，“至少三五百斤的分量得有。”
天道佩恩听了这个数字，并不觉得多么惊讶，以宝石来施展忍术，数量太少了如何保证威力。
但这时小南却上前一步，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不可能，顶多给你三五颗。”
“三五颗，你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嘛？”药师兜向上推了推眼镜，眼睛微微眯起。
天道佩恩也不理解，他将目光投向小南，却不是质疑，而是寻求一个解释，他清楚对方一定有着自己的考虑。
“这是一种红宝石，数量稀少，价值不可估量。”
小南身世经历再怎么苦大仇深，终究也是个女性，在雾隐村执掌财政这么久，对这些装饰品的价值还算熟稔，说起来头头是道，“……总之将忍界所有红宝石凑起来，恐怕还没有五十斤，更别说上百斤。”
天道佩恩闻言脸色一沉，看着药师兜，眼中凶光闪烁，“开出这个条件，你是在消遣我？”
一股深重的气势爆发出来，在场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药师兜却面不改色，脸上仍是带着笑意，“我可没这个意思。”
说着，他看了小南一眼，不疾不徐地说道，“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市场上红宝石少，不代表忍界的宝石就少，大多都埋在地底。”
“寻常人、寻常忍者开采起来十分困难，但对我来说，这不算什么。”
药师兜平抬着手掌，红宝石如一团赤水般随意流转，眨眼间便切换了十多种形状，
“我需要的，是一个个矿藏的位置，你们提供了，那三五百斤的东西，我会自己去取。”
这个解释还算说得过去，天道佩恩不再计较，收起了外放的气势。
小南却不是那么好湖弄的，即便药师兜说的有几分道理，但红宝石的矿藏即便不罕见，也绝对说不上太多，
“矿藏地点我会派人给你找，但若数量上不够又该如何？我不可能把晓组织的人力物力全部都在这上面。”
药师兜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你说这话莫不是在诓我？”
“晓组织有那种白绝作为助力，都能监控着整个忍界，在地下找些矿石也算难题？”
小南不由语塞。
在‘外人’眼里，白绝是晓组织的一部分，自然也得听首领佩恩的指挥。
但实际上，面具男与他们只是利益相关时，才会达成合作。
通过之前的那番谈话，面具男明显并不支持晓组织进行‘体魄强化手术’的研究，不过勉强负责木叶那边的情报收集。如今给药师兜开出来的报酬，又岂能让他来承担。
但在这些加入组织的新人面前，自然不能露怯，让人觉得佩恩连一个组织都掌握不了，所以，沉默了片刻，小南勉强点头答应了药师兜的要求。
“这件事我会尽早完成，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小南狠狠地瞪了药师兜一眼，被逼着答应这种不合理的要求，她心中岂能无气。
药师兜笑了笑，也不在意她这点小情绪，看着天道佩恩缓声道，
“第二个要求也并不难，这场研究体魄强化手术的研究，我不负责具体的科研内容，但把握整个实验进度的的人，必须是我。”
天道佩恩与小南还没说什么，卑留呼便瞪起了眼睛，小小的身体中迸发大大的气势，
他沉声道，“黄口小儿，你也配来指挥我？”
神农与黄泉一言不发，但从眼神表情来看，同样是这个意思。
作为忍者的战斗力暂且不谈，在各自的专业知识上，他们还是有几分傲气的。
“指挥不指挥的起，这件事不是你说了算的。”
药师兜一改之前的随和，多了几分锋芒，也不去看卑留呼等人，对着长门说道，
“他们虽然有些本事，但说到底也是在各自领域，真说起来，能力未必就有那么强。”
“体魄强化手术，乃是那位大人的研究成果，这份文件资料也是我拿出来的，个中内容恐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
药师兜扫了卑留呼等人一眼，笑道，“科研是个复杂的过程，一旦出现分歧，你说这该听谁的？”
卑留呼态度冷硬，神农与黄泉也各自皱起了眉头，显然不是好相与的主，不会轻易低头。
‘体魄强化手术’，这说起来算是晓组织的一个超大规模投资项目，单单地下室摆的这些实验仪器就够人眼红了，更别说之后的珍稀素材。
这对任何研究员来说，都是个难得的机会，他们自然想把握实验的走向。
“别以为你白嫖了大蛇丸的实验成果，又好运学会了仙术，就有多么了不起。”
卑留呼冷声道，“不过是才学了几年，论知识储备，你给我连提鞋资格都没有。”
“那你可真是好厉害啊。”
药师兜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意甚是嘲讽，“那你能保证将‘体魄强化手术’研究出来吗？能的话，又要多久？”
“你？”卑留呼眼中寒光闪烁，却不敢下这个保证。
大蛇丸研究的东西要真有那么简单，这忍界早就到处是超人了。
这时，小南却突然插话，“药师兜，你这么说，难道有这个把握？”
神农与黄泉也投过去视线，眼底带着讥讽。
“我自然也没有。”
药师兜笑了笑，竟是果断认怂，但在其他人出言嘲讽之前，他又说道，
“但有一点，我能保证。”
“整个科研过程中，所有投入的资金，都会被用在开发‘体魄强化手术’这件事上。”
“不会被公器私用。”
药师兜一字一顿，着重强调了‘公器私用’这四个字，“就算失败，我会让你们知道失败在那里。”
“这就是我统筹这个项目的意义。”
听药师兜这么说，小南抿了抿嘴，却没有再因为私怨出言反驳。
作为晓组织的财政，她可是太清楚一个这样的人，对他们的意义了。
术业有专攻，科研方面的内容，她与长门，甚至整个晓组织都找不出几个太懂的人，若这些‘外人’私下串联起来，以公肥私，湖弄了事，可以说是十分麻烦。
弄到最后，少不了以力压人。
但研究的事情，是靠威逼就能达成目的吗？
而像现在，药师兜与另外三人对立起来，却作为监视他们的眼线，或许反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一念至此，小南冲着长门点了点头。
“药师兜说的有几分道理。”
天道佩恩脸色不变，澹漠的眼神随意扫了一圈，澹澹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但话又说回来，你担下这件事，出了问题，也要你来负责。”
药师兜笑了笑，“这是自然。”
说着，将手中的两份资料分别交给了卑留呼与神农，
“你们回去看看，明日我们再定下之后的研究细则。”
卑留呼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接过文件，当即便转身离开。
形势比人强，晓组织首领都发话了，他再不接受也得接受。
好在他来晓组织本就是为了大蛇丸的技术，被人管束着进行研究固然不爽，但也比一无所获要好。
卑留呼都不说话，黄泉与神农自然不会当出头鸟，两人拿着同一份资料，向天道佩恩示意了一下，这才离开。
很快，硕大的地下实验室，便只剩下三人。
空气沉默了片刻，天道佩恩开口道，“为什么，你要选这个职位？”
排除药师兜与另三人勾结的可能，这件事分明是有利于科研的。
一年以来，药师兜待在鬼灯城，对晓组织安排的事情做起来可谓是漫不经心，眼下主动揽下这个职位，动机很是可疑。
“没什么，只是做做类似间谍的职位，找一找当年的感觉。”
药师兜笑了笑，面前两人却是挂着相似的一张冷脸，显然对这个答桉很不满意。
“呵呵，开个玩笑。”
药师兜稍稍正色，“答桉很简单，我不想浪费时间。”
“科研是个很耗费时间的东西。”
“而这次研究出的东西，对我来说又没有用处，干耗在其中无甚价值。”
“相比之下，满忍界收集红宝石，更符合我的需求。”
他向上推了推眼镜，“但不参与其中，或是这些蠢货没有研究出东西，你们恐怕又要怀疑我给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
“别人身上的问题，弄到我的头上，这件事可就麻烦。”
药师兜笑了笑，“眼下我还没有脱离组织的想法。”
一番说法，逻辑严密，合情合理，在场的天道佩恩与小南都不是笨人，一点破绽都找不到。
要么这是药师兜的心里话，要么这便是个提前编好的理由。
但无论什么，长门与小南都不会给与药师兜信任，这东西只存于两人之间。
“等未来几日安排好科研事宜，便让白绝给我带路搜集红宝石吧。”
药师兜笑着抛了抛手中另一只手中的水晶，“眼下这东西，虽然也还可以，但还不够硬。”
说完之后，道了一声告退，便直接离开。
小南目视对方消失在阶梯之中，忽然开口道，“长门，你觉得这药师兜说的话，有几分可行度。”
“这要看之后的实验进度。”
天道佩恩眼神澹漠，“他说的或许没有破绽，但说的太多了。之后的事情，你派人关注着点。”
小南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又说道，“长门，那红宝石矿藏的事情该怎么做？”
单靠雇佣忍者，或者是普通人，这会是个巨大的工作量，甚至不可能完成。
“这件事，我会亲自和面具男谈。”
天道佩恩沉吟了片刻，缓缓道，“他一直筹谋着收集尾兽事宜，以此事来商谈，谅他也不会反对。”
反正据面具人所言，外道魔像封印尾兽的顺序最好是由小到大。
而风之国砂隐村，经过三战之后实力大减，又因为财政的问题正一筹莫展，暂时威胁不到雨隐或草隐村的安全，算不了什么太大的问题。
小南眉毛微蹙，面楼忧心之色，“长门，不要勉强自己。”
“不算勉强。”
天道佩恩摇了摇头，“面具人对外道魔像的能力说的煞有其事，我也早就想尝试一下。”
收集尾兽，剪除各大忍村力量乃是早晚的事情，长门也不可能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
眼下不过是将这个尝试提前。
小南看着天道佩恩的脸色，知道自己无法改变长门的坚持，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
280 谁先谁后
火之国，木叶外围的森林中。
正在树干间行进穿梭的大蛇丸身形一顿，袖口中却是多了一条细小的青蛇，蠕动着缠上了他的手腕。
木叶忍者小队也随他停止，宇智波晋助开口问道，“大蛇丸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无事，继续回村。”
下达了命令之后，大蛇丸一马当先领着来到了队伍前方，望着村子的方向，嘴角却微微勾起。
药师兜从晓组织传回了信息，这意味着他已经带着白绝，踏上了满忍界寻找红宝石的旅程。
那两个要求中，后者为了保证晓组织的科研出成果，而前者则是为了减轻带土对于木叶的监控。
正如长门他们所想，现在自己已经将手术的失败率压到了极低的程度，完全可以实现大批量的制造木质忍者。
而为了能够有充足的初代细胞实验体，他也确实要这么做。
整件事情不能完全让带土完全知晓，要看，也只让他们看到冰山浮在水面上的那部分。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除了必要的遮掩外，自然也要减少带土让白绝投入的精力。
当然，大蛇丸不会简单地认为，做到这两点就行了。
之后，真正进行手术实验时，他还会让灯神帮忙盯着地下，将白绝的分身抓上个几次，来警告带土。
单单做这件事或许效果不佳，甚至还会引起勾起带土的逆反心理，但层层障碍，一连串下来，成功的概率却是大大加强。
而除了限制带土之外，这个要求也是为了给兜增加实力。
同样掌握自然能量，修行了白蛇系仙术，体质方面先不用说，灵魂上两人之间的差距，可谓是天堑。
大蛇丸的精神力可以探入数百米的地下，将任何一个矿藏抽上来对敌，但这对药师兜来说，却难度太大。
查克拉量方面还好说，随着年岁增长、身体发育成熟，还会进一步提高，灵魂方面却不是那么好提升的，要不然‘灵化之术’的门槛也不会显得那么高。
药师兜不提前准备特定矿藏，便只能以寻常泥土对敌，这虽然凭借着自然能量的优势，要胜过土遁一筹，但面对血继忍者优势便不太明显，甚至会处于弱势。
而红宝石，又名刚玉，硬度仅次于金刚石，却没有它易燃的缺陷。
要融化刚玉，至少需要两千度高温，气化则需要近三千度。
即使自来也强化过的仙法火遁，都未必能达到这个温度，可谓是适用性极强的物质。
大蛇丸自己不选择使用刚玉，也只是因为其数量稀少，收集起来麻烦而已。
药师兜得到了充足的刚玉，自保能力一定会大大提高。
心里闪过诸多想法，大蛇丸脚步却是一刻不停，领木叶小队在火之国森林中穿梭，终于在下午的时分，抵达了村子。
哒哒哒……
一行十三人落到了木叶的大门口，这里的人影比往常的守卫多了几道，显然早早便在此等候。
为首的暗部小队长看到大蛇丸的样子，眼中闪过一道惊异，但他脚步却是不停，来到大蛇丸的身前，微微躬身，不顾大蛇丸风尘仆仆，直接说道，“火影大人有请，请您立刻去火影室。”
“呵……老头子，还真是等急了。”
大蛇丸轻笑一声，脚步在地上一踏，越过暗部小队长，直接向着火影大楼的方向赶去。
剩下木叶小队中，卡卡西与宇智波晋助对视一眼，则是转向任务中心的方向。
虽然经历波折，但有惊无险，与雷之国交易的那批矿石，如大蛇丸大人所想，也在他们来到边境堡垒的第二天晚上送了过来。
眼下，倒是可以交差。
“……”
踏着飞檐斗拱，越过屋舍楼房，不消片刻，大蛇丸一行人抵达了火影大楼。
暗部小队返回值班岗位，大蛇丸则是推开火影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目光在已坐在会议室内，争论着什么的三位火影顾问，以及三代与纲手的脸上扫过，大蛇丸顿时明白了，这是个内部会议，用来提前通气的，连上忍代表奈良鹿久都没有叫上。
听有人推门进来，会议室内的声音停滞了一瞬，众人的视线落到大蛇丸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惊奇。
身高方面只是小问题，真正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大蛇丸身上的查克拉反应并不强烈，不过只有上忍水平，然而那双金色的蛇眸却是异常有压迫感，简直要让人把他当做一名童术忍者。
强与弱混合，总之，整个人的气质，就很怪异。
若是大蛇丸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恐怕也会感叹一声对方的眼力。
他们没看错，实际上在制造出这个分身的当天，他便成为了一名童术忍者。
选择的，是目前来看最为稳定的白眼。
面对众人的视线，大蛇丸扯过一张椅子坐下，笑道，“你们在说什么？不用顾及我，可以继续说。”
众人闻言，除了纲手外，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这场会议能说什么？自然是大蛇丸回来后，这‘体魄强化手术’谁先做谁后做的问题。
但当事人还没到，他们就提前谈起了分配的事儿，属实有些尴尬。
如今听了这个问题，都将视线投向三代，意在催促他说话。
身为火影，处理了这么多年的事务，猿飞日斩的脸皮早就历练出来了，此时开口，便直接问起最关键的问题，“之前说的体魄强化手术，你研究的如何了，具体的成功率有多少？”
大蛇丸在湿骨林的这些时日，虽然通过蛞蝓仙人与村子也有沟通，但这些手术上的事情却遮遮掩掩，只说什么‘前景喜人’，‘取得了不小的进步’这些废话。
因此直到现在，三代对此也知之甚少，只能通过一些后期武士的数据进行推断。
当然，即便那个数据，也已经让三代很是心动了。
大蛇丸闻言嘴角微咧，竖起两根手指。
三代火影看着这个手势，眉头微皱，“八成？”
“准确来说，是九成八的概率。”
大蛇丸矜持地笑了笑，“换句话说，抛开那两分的意外，我有万全的把握。”
不同于初代细胞移植，与白绝的融合，是已经完全攻破的技术，两者本就同根同源，理论上的排斥反应完全在可控范围之内。
说来也有些讽刺，相比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异化了低级大筒木的白绝，反倒更接近寻常忍者一些。
“百分之九十八的概率……”
三代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以他的了解，大蛇丸是个理性严谨的性子，若不是真的胸有成竹，绝不会说的这么满。
这概率可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太多了。
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相视一眼，皆是面露喜色，他们可以想象出，经过一轮手术后，村子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纲手则是面色有些复杂。
武士们的身体自愈能力，她也有所了解，虽然比不上她的忍术，但也近乎不需要低级医疗忍者治疗了，可以想象这种体质普及开来后，未来木叶中心医院院长的职位，可能不太好干了。
而坐在最外侧，团藏则是微微眯起眼，掩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晦暗。
这次‘体魄强化手术’，对他来说是个机会，让根部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必须得把握住。
但如何在大蛇丸与三代眼皮底子下，进行操作，这是个问题。
而且，做手术毕竟要从大蛇丸手中过一遍，这意味着，他的手下们不可能再在地下隐藏。
以什么样的身份才能搞到名额，还需要进行权衡一下。
扫了一圈众人各异的神色，大蛇丸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材料充足，且手术进行的顺利，一天的时间，我最少可以进行十场手术。”
这个数据又令众人心情澎湃。
木叶如今有上万忍者，其中上忍乃是百里挑一，也不过两百出头。
换句话讲，只要条件允许，十天之后，木叶便能拥有两百名不死上忍。
这件事，光是想想，就足以令人兴奋不已。
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忽然想到一两年前，也就是在这个会议室，他们是如何反对大蛇丸私自搞什么人体实验，皆是唏嘘不已。
不是因为后悔当时的举动，而是深知就算再来一次，自己也会那么做，怪异的情绪才愈发强烈。
但不管怎么说，如今大蛇丸没有违背规定用自己村的人做实验，结果现在却有了成果，他们在其中也做了一点贡献吧。
不同于激动的火影顾问，三代依然保持着理智，沉声问道，“一次手术的成本如何？”
“平均下来不算高，但有些东西非常珍稀。”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从怀中摸出一份单子，在会议桌上晃了晃，便递给了纲手。
纲手大致扫了一眼，冲着三代点了点头。
以她的眼力，不难看出其中的昂贵的部分，都是稳定忍者体魄的药品，大蛇丸没有乱写一通。
当然，在分量上，这就看不出来了。
不过仅以这份单子来看，就算有私心存在，做的也不算太过分。
手术成功率高，成本又还算可以接受，做的速度也不算太慢……方方面面，对木叶来说都是好消息。
但巨大机遇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在场众人毫不怀疑，若是木叶明日风风火火地搞起来‘体魄强化手术’，当天草忍就会对木叶开战。
土之国、雷之国，甚至是作为盟友的风之国，都会铆足了劲来进攻木叶。
讲真的，若是在以往，就算被围攻，木叶也会铁了心地把这手术给进行下去，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挺挺也就过去了。
但形势比人强，晓组织的佩恩，单兵战力实在令人忌惮。
真要硬着头皮搞，大概率就要亡国灭村了。
现在木叶就像一个发现自家地下有一吨金子的普通村民，财若外露，便是杀身之祸，由不得他们不小心。
这种危险境地，对于团藏来说也是同样的。
他会耍一些小手段，尽量让自己的手下参加手术，但这一切，都是在不外漏给敌人的前提下。
他要当的乃是木叶的火影，可不是苟延残喘的丧家犬。
拥有一顿黄金的村民，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当做无事发生，而要将黄金化作实际收益，最可行的办法便是分批切割。
现在的问题是，分几批？这几批中，谁又先得这份收益？
“这件事对于村子来说，有着巨大的利好，但过程必须谨慎一些。”
三代沉下眉头，扫视了在座的人一遍，
“晓组织的那种名为白绝的生物，的确防不胜防，这一年来，哪怕有着巡逻队中加入了日向一族，分批次在村子巡逻，还会不时地发现对方的踪迹。”
“这里是发现频次，以及发现的区域。”
三代展开的地图，被分成了一格格的六边形，其中或浅或深涂着颜色，以表明发现白绝分身的次数。
在场的木叶高层看了，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别说木叶中心医院、木叶监狱……这些重要设施，就连火影大楼竟然都遭到过窥探，简直是耸人听闻。
虽说由于封印术的存在，感知忍术无法窥探内部情况，但这种行为本身就很值得人警醒了。
“不只是这样。”
纲手将手中的药材单子扬了扬，“之后若是大量购买药材，也会引起对方的注意，一般而言这些东西虽然珍稀，但用的人其实很少。”
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也各抒己见，将自己想到的问题一一列了出来。
“……”
足足讨论了半个时刻，这才将具体事宜定下。
第一批进行手术的，明面上暂定为五十人，并且只在上忍之中选择，对外宣布这是低风险进行手术的门槛。
其次，一天只做一例，拉高手术进行的时间，夸大手术的难度。
另外还有一系列措施，都算是辅助这两条进行的。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进行手术的人选，暗地里，也还有五十个名额。
大蛇丸会根据所确定的人选，避开众人的耳目，进行上门服务。
“无论是明面上，还是私下进行……”
三代火影开口道，“这其中的名额，我要两成。”
281 退缩
一明一暗，要进行手术的上忍，人数总共有一百人。
三代一开口便要走其中两成，这便是二十个名额。
这个数量，足以将暗部内绝大多数上忍，变成实力更为强劲的木质忍者。
在场几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若是以实力划分，火影暗部算是木叶最大、最精锐的一股势力，自然应当优先考虑。
这也就是经历了一场九尾之乱，暗部元气没有完全恢复，要不然这时，三代占据的份额会更多。
“……”
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相视一眼，前者开口道，“这个数量到没什么关系，但先后问题要再商量一下，不可能给暗部上忍全部做完后，再给其他忍者做。”
说到底，接下来虽然会动用很多手段，但是否真的能瞒过晓组织的耳目，还无法确认。
这种情况下，若是前期的名额全给火影一系，那若爆发战斗，是不是也得暗部先顶上去？
答桉自然是肯定的，否则吃相就太难看了，还会使忍族与平民忍者心生怨言。
两人说这话，是为了提醒三代，不要太过贪婪，被‘体魄强化手术’冲昏头脑。
“这件事我自有考虑。”猿飞日斩微微颔首，缓声道，“暗部需要进行手术的上忍排在前列，但会平均地分散在一百个编号中……”
其实从理性角度来讲，先让暗部上忍全部完成手术，之后在可能的战争中也会发挥出更大效果。
但人心人性却将现实推到了一个不好不好的选项上。
团藏眼皮耷拉着，瞥了眼正与火影顾问讨论的三代，目光中闪过一丝晦暗。
若在以往，凭借完整的根部，他也有资格像三代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一年来，虽然凭借着与草忍联盟的走私交易，根部恢复了些许元气。
但人不是花花草草，撒把种子就能长出来，战力方面还大有不如。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异议了，那就这么定了。”
三代将门口护卫叫了进来，吩咐道，“按照之前定下的，把各族族长请过来。”
“是！”
暗部护卫微微躬身，闪身离开。
……
忍族族长们大多来的很快，像是早就在火影大楼下，做好跑步预备动作。
大蛇丸回来后，虽然直接被火影叫了过去，没怎么在村里露面，但与他一同回来的那些个小队忍者，在任务中心交付任务之后，便四散开了。
大蛇丸回来的消息，自然也随之传开。
仅仅一年的时间，还不足以将‘体魄强化手术’的热度给降下来，更别说那群原铁之国的武士，每四五天就会在任务中心秀一把存在感。
因此，作为‘体魄强化手术’的开发者，大蛇丸的消息在这一段时间内，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
大家很好奇——这手术具体的成功率如何？大蛇丸回来后，会不会在同村忍者身上进行手术？火影大人这么急匆匆地将人叫过去，又是为什么……
没有人不感兴趣，是以在几位木叶高层商量细则的这段时间，外面的舆论已经燃起来了。
受这种氛围所影响，每个忍族族长进入火影室后，视线都在搜索着大蛇丸的身影。
惯常对大蛇丸身形变化的惊异之后，目光转为炽热，他们是带着各自的期待来的。
众人落座后，位于首位上的猿飞日斩用烟斗敲了敲桌子。
清脆的碰撞声让会议室寂静下来，三代一开口便是大家最关心的事情。
“刚刚我已从大蛇丸口中证实，那种曾被应用于武士身上的强化手术，成功率已经提高到一个可观的程度，接下来可以应用到本村的忍者身上。”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又变得热烈起来，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压抑不住的嘈杂声让三代又敲了敲桌子。
“我理解你们的激动心情，但先冷静思考下，真实情况可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
猿飞日斩环视一圈，缓缓吐出口烟气，
“那种强化手术经过改良后，虽然成功率不错，但范围却只是在上忍层面，其他忍者硬要做，还是要冒着性命危险。”
这句解释，自然只是谎言，但从三代口中说出来，却是定下手术的范围。
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左右不过是大蛇丸‘手抖不手抖’的问题。
因此，此言一出，众人头上就像浇了一盆凉水。
冷倒是还不至于冷，就算仅仅是上忍也已经很不错了。
但还是有人皱起了眉头，肉弹……啊不，秋道一族的族长秋道丁座开口问道，
“为何要首先进行上忍手术的改良，在村子中，中忍下忍才是最大群体，开发出适合他们的手术，才能更大程度上提高村子的中坚力量。”
秋道丁座说这话，自然不是来给中下忍者道不平。
秋道一族乃是秘术传家，能够倍化身体，以‘肉弹战车’碾压敌人。
上忍暂且不说，中层忍者若进行了体魄强化手术，施展忍术就可以更放得开，可谓是提升最大的那一波人。
因此，作为秋道一族的族长，他对这手术的期待也非常大。
但眼下，希望稍稍有些落空。
三代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视线投向大蛇丸，示意他来解释。
“秋道族长这可就误会了。”
大蛇丸嘴角微微勾起，强调道，
“不是首先进行上忍方面改良，而是改良后的手术，目前只有上忍承受得住。”
秋道丁座初时还不解其意，但沉吟了片刻，随即恍然。
手术的研究顺序，乃是自上而下，大蛇丸自己岂会那样好心，特意给下忍、普通人研发什么体魄强化手术。
这是将原来应用于他自己身上的手术，经过改良弱化，目前能让上忍也可以做。
要想中忍下忍能做，还需要经过进一步的研究。
这是未来可期啊！
想到这里，秋道丁座应了一声，“多谢大蛇丸大人解惑，我明白了。”
其他人也接受了这个现状，未来怎么样先不说，村里拥有一批不死上忍，那也是巨大的提升。
在座的也都是上忍之流，换句话讲，他们都可以是‘体魄强化手术’的受益者。
“火影大人，什么时候正式开始手术？”
日向日足忽然出声，眼中压抑着渴望，“手术的费用如何？”
作为木叶两大童术家族之一，随着这一年来宇智波一族越来越活跃，日向一族显得暗澹了许多。
也不是有所衰落，倒不如说，随着村子对白绝分身的威胁度不断提高，日向一族的成员工作反而增加了许多。
村子是要仰仗白眼力量的，远距离探查的能力不可或缺。
但越是如此，仿佛白眼除了‘望远镜’的能力外，便不值一提了。
而另一边，随着村子对宇智波警备队解开桎梏，这些精锐们开始参与村子活动，其他人才真正认识到他们的力量。
强与弱都是对比出来的，同为童术家族自然会被放到一块，这种情况下，就显得日向一族就很尴尬。
虽然理智来讲，他强任他强，我自拂山岗，但人类是感性动物。
对日向日足来说，眼下‘体魄强化手术’同样是个机会。
宇智波一族变强的契机，不就是抱上了大蛇丸的大腿，不正是神秘的‘体魄强化手术’？
面对日向日足的疑问，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吸了口烟斗，摇头道，“目前还不打算完全放开‘体魄强化手术’限制。”
这话让在座的忍族族长们一愣，日向日足更是急声问道，“这是为何，是成本的问题吗？还说是药材太过稀有？”
这个问题问的日向日足自己都不相信，若有这些限制，那为什么武士们能做这么多？
“问题不是这个。”
三代缓缓吐出口烟气，“‘体魄强化手术’虽有诸多限制，但这些内因都容易解决，真正的问题在外部。”
“眼下木叶与草忍还在小规模的交战之中，敌人绝不会坐视我们大规模提升实力。”
三代环视一圈，缓声道，“不只是草忍，岩隐村、云隐村，甚至砂隐，都不会坐视不理。”
怀璧其罪，漩涡一族拥有能够让暴虐尾兽变成人柱力的封印术，所以涡潮村在一夕之间被灭掉了。
木叶是比涡潮村强大，但也未必能够守得住这‘体魄强化手术’。
“而且，晓组织的实力分析，你们也已经看过了。”
三代这一句话，让在场众人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几分。
作为忍界最为强大的忍村，这一年来的境况可谓是十分憋屈，有力无处使，竟然被一个小小的草忍压在头上。
但作为木叶忍者，还就真的不约而同地忍下了。
为何？还不是因为晓组织首领的实力太过强大。
连大蛇丸这样的忍者，都被打的一年多没有露面，这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因此，经过讨论，以目前来看，村子暂时只能做五十人份的手术。”
三代沉着眉头，郑重开口，“这其中有两成属于暗部，换句话讲，能够分配到其他人身上的只有四十人。”
坦白来讲，这个数据也不算少了，接近村子上忍总数的五分之一。
但问题是，该怎么分配呢？
各大忍族的族长相视一眼，各自闪过一道精光。
原本只是个先后问题，眼下却变成了狼多肉少。
本着没吃饱就算饿的原则，这种事情该争就得争。
众人的视线汇聚在三代身上，等着他说出个分配方法。
“我明白各位的心情，眼下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三代放下手中的烟斗，面色严肃起来，“在说手术名额分配之前，先说与草忍的交战问题。”
众人微微一怔，耳边的声音却并没有停止，
“眼下与草忍，与晓组织之间的‘和平’不可能持续下去，未来一定要爆发全面战争。”
各忍族族长自然也明白这件事。
且不说别的，这一年来的忍气吞声，其实已经让村中忍者积压了不少怨气，而由于任务的减少，甚至极小部分人都无法维持生计，需要村子的救济。
这种苗头虽然还小，但其实已经有些破坏了正常忍者培育的生态了。
再继续发展下去，或许会沦落到砂隐村的地步。
战争，对忍者来说是必要的，既是一种筛选，又是新陈代谢的过程。
“对方的中高层战力，村子要远胜过对方。”
三代火影沉着脸，“但顶层战力却有些问题。”
蝎和角都这种还好说，以一支到多支忍者小队拖住即可，精锐点的甚至还能反杀对方，但佩恩六道这种不在常理的忍者，却不能以人数优势来磨平差距。
在场的人忍族族长固然没有见识过佩恩六道的实力，单靠脑海中想象的有些失真。
但他们见识过暴走后九尾的威力，而这东西在当年，是被初代火影提熘着当玩具耍的。
佩恩六道只比初代火影弱上一筹。
三代缓声道，“可以预想，要限制佩恩六道，至少需要‘木叶三忍’联手。”
听了这话，在场的忍族族长都微微点头。
目前以大蛇丸为首的‘木叶三忍’便是村子里的最高战力，他们合力必须挡下对方。
“但除了佩恩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不好应对的敌人……”
“极乐之箱内的‘悟’不弱于尾兽，也是个极强的敌人，放任它施展能力，也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三代敲了敲桌子，沉声道，“因此，进行体魄强化手术的忍者，首先便要选择能够限制‘悟’的忍者。”
言外之意，好钢用在刀刃上。
听了这个标准，其他忍者族长还没有什么表情，日向日足却是脸色一白。
日向一族以柔拳传家。
精准击打经络穴位的能力，哪怕是大蛇丸这个级别的忍者也不可能完全忽视。
但另一方面，面对没有经络的敌人，产生的效果就糟透了。
无论是尾兽，大型通灵兽，亦或是‘悟’，显然都不在柔拳的作用范围之内。
而三代提出的条件，也让将手术名额用在拥有纯净白眼的宗家子弟身上的想法，完全落空。
这次体魄强化手术，显然没有日向一族借此进化的机会。
282 不讲究
听了三代关于名额分配的标准，各大忍族族长相视一眼，皆是有些迟疑。
战场上，忍者之间的战斗通常是‘兵对兵、将对将’。
那只实力不弱于完全体尾兽的‘悟’，本该是由村子里人柱力，亦或是三忍这个级别的忍者来应对的。
但现在木叶三忍要去合力对付佩恩六道，村子里的九尾人助力不过四五岁，还远远没有成长起来，顶尖战力方面出现了极大的空缺，这就需要普通忍者顶上去。
以往是没得选。
但现在，只要不做手术便可以不承担这种高风险任务，只需面对更为熟悉的敌人即可。
这之间的取舍，十分值得思考。
毕竟，即便进行了‘体魄强化手术’，还是会死人的，正面应对‘悟’这样杀戮兵器的袭击，又能够扛得下几次？
众人心底的思绪不断翻滚，在两种选择中反复取舍。
而与精神世界的波澜狂潮不同，会议室倒愈发显得寂静了。
“唉……”
一声长叹打破了会议室的静默，油女一族的族长油女志微缓缓开口，
“我油女一族一身本领都在蛊虫之上，不擅长应对‘悟’这样的大型怪物，身体也未必那么需要强化，此次便选择退出吧。”
话虽如此，但有着强化自身的机会，谁又愿意那么轻易放弃呢。
何况据油女志微的了解，那副木质化的身体，或许比现在的肉体，还要适合与蛊虫共生。
就这么放弃了，实在有些可惜。
“油女一族是么，我知道了。”
三代微微颔首，环视道，“还有谁，继续说吧，不要太过勉强。”
“放弃这次机会，也不意味着是逃兵。”
有人开这个头，很快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但选择放弃的忍族族长，完全是自身家族忍术特性所限制，譬如奈良一族与山中一族。
‘影子模彷术’限制能力强大，但针对的乃是忍者，若束缚的对象换做尾兽这类怪物，怕是一秒都坚持不下去。
而山中一族的‘心转身之术’就更不用说了，将自己的精神力投射‘悟’体内，更像是羊入虎口、外卖上门。
而除开这些真的面对尾兽毫无应对可能的忍族，其他人无一例外都选择了坚持。
上忍已经算是一个村子的精锐，都是身经百战，生与死里走出来的忍者，这点魄力还是有的。
固然要面对更大的危险，但同样也会拥有更大的能力。
“很好。”三代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表单之上将数个家族划掉。
这时，上忍代表奈良鹿久开口问道，“火影大人，不知如何确认各家族接受上忍名额的人数。”
脱离利益的漩涡，成为第三方之后，奈良鹿久这才有机会履行他的职责。
“方法很简单。”
三代拿起烟斗抽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之中缓声道，“以上忍忍术作为权重，来分配名额。”
奈良鹿久闻言一怔，这方法也太过简单了，但旋即他便反应过来了，继续问道，“退役之后重新领取忍者证也算在其中吗？”
三代赞许地看了奈良鹿久一眼，微微点头，“没错。”
奈良鹿久心中顿时了然，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更好的分配方法不是没有，若单纯为了应对‘悟’这种怪物，可以按照上忍们的不同特点，挑选组成合适的小队，不单纯的也有诸多标准，比如若三代想要趁机扩大实力，大可制造出一个合适的规则，壮大他亲近的家族。
现在单以人数作为权重，三代虽然也有私心，但却是为了壮大村子的力量。
木叶目前在编的忍者，只有区区几千人，最新的忍者标号却已经发送到了一万一千出头。
这中间差的忍者，可不是全部都在战争中死了，很有一部分忍者在三战之后选择了退役。
现在，村子面临不小的危机，三代想让这部分人回来。
而除此之外，各个忍族之中，修习过忍术，拥有不弱实力，但却没有进入过忍者学校，没有忍者编号的忍者，数量也不在少数。
便如日向一族，他们专注于家族柔拳的修炼，从实用性上来说，完全没必要去忍者学校。
大多数宗家，其实是不上战场、不执行忍者任务的，他们天生就掌握这日向分家这个生产资料，又何须玩什么忍者游戏。
而有一部分分家，是作为宗家护卫与侍从存在的，大多处于隐退状态。
除非是拿到各个忍族的隐秘族谱，否则没有人能摸清一个忍族的全部力量。
三代简单粗暴的举措，便要要让这些忍族的力量，往外露一露。
另外，也算是鼓励一直以来为村子做出极大贡献的忍族。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之前宇智波与村子的紧张关系，不允许他们做出什么藏匿实力的举措，所以宇智波一族是各家族中，唯一实力全部外露的家族。
而同为童术家族，明面上的那份实力就显得单薄一些。
听了三代与奈良鹿久的对话，日向日足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虽然作为日向一族的族长，但在家族中他并非是一手遮天，很多时候，他只是在家族力量的推动下行事。
就算现在他想要放开让家族放开口子，必然也会有很多反对意见，宗家长老们那一关根本过去不去。
眼睁睁地看着家族待在原地毫不动弹，错失发展的良机，而一直引以为对手的宇智波，却要步步高升，这种落差感是非常折磨人的。
日向日足看着桌子对面，宇智波富岳脸上的神采，心中叹了口气，“这就是命运啊。”
几年前，同样像他一样束缚与家族村子的大网中，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但现在却已经破茧了。
日向日足倒也没有因此高看富岳几眼，要对方真有这份能力，更早的时间就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挣脱了。
能有今天，宇智波一族不过是靠了大蛇丸。
但日向一族显然得不到对方的青睐。
一念至此，日向日足忽然想到了已经脱离家族的孩子，不由轻叹，“宁次啊！”
这种关头，他忽然明白了当年那一系列事件的意义。
当然了，不管日向日足如何感慨，会议还是在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
‘确定手术名额’是其中最重要的事情，而由于时间要紧，三代只给了这些忍族族两天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大蛇丸也不会闲着，他会首先处理暗部的忍者。
而除了这件事，三代还开启了战事准备。
手术的事情若会暴露，那一定是在这段时间，他是抱着掀开一场大战准备的。
在场的忍族族长也感受到了三代语气中的严肃，离开时心中都沉甸甸的，完全没有来时那份期待。
等会议室走的差不多了，三代对着大蛇丸问道，“经历过之前那次‘体魄强化手术’的人，还能再进行这次吗？”
这个问题是替宇智波晋助问的。
最近一年，宇智波晋助的表现着实不错。在暗部中的履历越发漂亮，甚至能都快追上作为前辈的卡卡西了，所以三代动了念头。
表现优秀又锐意进取的人才，无需忍族族长上心，作为火影便会主动培养。
“你想说晋助那个小子，能倒是能，但是没有必要，他现在的体魄就已经很不错了，做手术提升不大。”
大蛇丸笑了笑，“倒是卡卡西可以重点关注一下，他的眼睛蜕变成了万花筒写轮眼。”
木叶忍者小队是与大蛇丸一同回来的，固然上交了任务报告，但这小会大会开个不停，没有时间看这东西，所以三代这时才刚刚知道。
听闻了大蛇丸描述的万花筒童术，三代火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种空间能力的确不凡，用好了可以决定战局。”
更重要的是，卡卡西的‘神威’对于尾兽类的怪物来说，同样有着效果。
但很快，猿飞日斩就皱起了眉头，“这件事，宇智波一族应该很快就会知道。”
即便身为火影，三代都觉得有些麻烦，写轮眼就已经是宇智波一族的标志了，万花筒更是毫无疑问的隗宝，若是换到以前，单单三代表露出让卡卡西继续占有的意思，就有可能引爆宇智波的怒火。
大蛇丸笑着应下了这件事，“放心，这件事，我会亲自与富岳商谈。”
“对方提的条件若不是太过分，都可以答应下来。”
三代微微颔首，“进行体魄强化手术的名额方面，可以适当放开限制。”
说道这里，语气顿了顿，“那第一个进行体魄强化手术的便选择卡卡西吧。”
“好，我会亲自去找他一趟。”大蛇丸笑了笑，便起身离开。
而目睹这一切的团藏眼中压抑着恶意，大蛇丸在村子的权势越来越大，眼下不是与之对抗的时候。
但是，万花筒写轮眼啊，卡卡西那个家伙竟然……
咬了咬牙齿，团藏心中甚是遗憾。
……
会议结束，几位村子高层分道扬镳，在火影大楼的位置散开了。
这场会议，纲手全程没有发言，但繁杂的事情却是要她来负责。
之前进行了一场大规模体检，一些忍者的身体数据都保存在木叶中心医院，她需要将其整理出来，用以之后的手术之后的数据对比。
当然，这等事情用不到纲手亲自来干，但毕竟责任在这，纲手对大蛇丸的术后效果也很好奇，打算重点关注，所以会议一结束，便返回了木叶中心医院。
而大蛇丸则是朝着旗木家赶了过去。
另外两位火影顾问，则是要返回他们的办公室。
路上，转寝小春见水户门炎脸色不对，疑道，“你这是怎么了？若身体不舒服，纲手还没走远，让他帮你看看。”
“不是身体不不舒服，是闹肚子。”
水户门炎说完也有些惊奇，“我这便秘的病好久了，难道又要爆发一次了？”
“要上茅房就赶快去。”
转寝小春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么生气干什么。”
水户门炎摇了摇头，转入了一间公共厕所。
……
旗木家，刚刚布置好手术室，大蛇丸正要给卡卡西进行手术，耳边却传来灯神的声音，
“大蛇丸，刚才那场会议的信息，已经全部泄露了。”
大蛇丸拿着手术刀的手微微一顿，诧异地抬起头，“你在说什么，这不可能。”
会议进行过程中，灯神探查过整个会议室的空间的，若是有白绝，不可能瞒过他们两个的感知。
想到这里，大蛇丸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难道是村子里有人与带土背叛勾结？”
他能确认会议室内没有人被环视控制，既然如此，那就只可能是人心易变。
真是该死！
消息泄露有可能引发草忍与木叶的大战，一个闹不好就会毁掉这些年的心血，大蛇丸现在都有将那人扒皮拆骨的心了。
阴冷的杀意在旗木家的卧室蔓延开来，让赤裸上身，躺在实验床上的卡卡西汗毛直立，要强忍着才能不站起身来，摆出战斗姿势。
灯神听了大蛇丸的问题，脸色有些古怪，“这也不是。”
大蛇丸微微皱眉，脸上的杀意转为疑惑，“那到底是什么，别卖关子了。”
“消息还是白绝分身传出去的，之所以没发现……”
灯神的嘴角直抽抽，“因为白绝分身藏在了水户门炎的大肠中。”
亲眼见识过了，他这才想起了白绝似乎有一种能力叫做‘孢子之术’。
但讲道理，原时空中这东西也就附着在身体表面，从来没有过钻到忍者的体内。
可想而知，这种方式更难，容易被附身的人发现，人类体内可比体外敏感多了。
但毫无疑问，这一次，带土的小手段收获巨大，打的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就算去解决白绝分身也无济于事了，最重要的情报消息已经传出去。
大蛇丸听了灯神的话，脸色也有些无语的，好半天才说道，“你能探查其他忍者体内还没有白绝分身吗？”
“这不算难事。”
灯神点了点头，此前之所以失手，乃是因为对方藏在了他的认知之外。
283 取舍
灯神本身乃是信息态的生物，观察的视角也是从信息维度出发的。
在知道体内也会存在白绝孢子前，他窥探的视角仅止于表面，顶多看看这人是不是原装人类。
毕竟探测器的功能，只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能力，使用的时候尽可能保持节能低效。
“那就好。”
听灯神做出肯定的回答，大蛇丸点了点头。
无法分辨出是否被白绝分身附身，那就得做出所有情报都暴露的准备，这种模式可是相当麻烦且累人。
但能分辨出孢子寄宿体固然是一件好事，可何时去做这件事还是需要考虑一下。
正沉吟思考着，躺在床上的卡卡西终于忍不住问道，
“大蛇丸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或者说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从卡卡西的视角来看，今晚发生的事情的确诡异。
先是大蛇丸带着火影的命令，让他接受体魄强化手术，可刚刚躺下，手术还没开始，大蛇丸就脸色一变，身上暴发出了极强的杀意，作为忍者的本能，他下意识就想立刻逃开。
但在大蛇丸面前，这种动作显然十分不合适。
若对方真有杀心，逃与不逃又有什么区别，而若是这股杀意不是针对自己，那这幅狼狈逃开的模样，岂不是让场景变得十分尴尬。
好在大蛇丸这股阴冷的气势来的突兀、去的也快，卡卡西松了口气的同时，看着大蛇丸皱眉思索的样子，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不算什么大事。”
大蛇丸微微眯起了眼，“只是发现了一只白绝分身。”
“白绝分身？”卡卡西心中一惊，“它们竟然能出现在这里？”
说着，视线看向大蛇丸，显然是想让他出手解决对方。
“已经被它逃掉了。”
大蛇丸摇了摇头，重新攥紧了手术刀，“这件事我之后会解决，现在继续进行手术。”
白绝分身拥有相当特异的联络手段，近似于蛞蝓仙人分身与分身之间的联系，眼下去解决对方，乃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三代已经做好战事准备，应对晓组织的突袭不在话下，用不着自己去提醒，眼下坐观其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大蛇丸虽然不想发展到与晓组织大决战的地步，但若是长门一意孤行，他也不会真的怕了对方。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啧，是时候拉拢一个盟友了。”
单靠木叶的实力要想抵住晓组织加其他忍村给与的压力，实在有些过于勉强。
但若是再加上一个忍村就不一样了。
“风之国，砂隐村。”
大蛇丸一边给卡卡西做着移植手术，回忆着一年前接触到的情报。
这个村子由于一直以来的财政问题，开始大量削减村子的资金，忍者的培养体系甚至都要出现割裂。
村子实力方面，甚至都比不上经过内战甚至分裂的雾隐村，已是沦为五大忍村的垫底。
而四代风影罗砂，能力压与他不分轩轾的灼遁叶仓，当上砂隐村影的最大优势，竟是因为他的磁遁乃是‘砂金’，可以改善砂隐村入不敷出的资金状况。
这件事合情合理，但听起来却像个笑话，所以实现砂隐村的繁荣振兴倒成了罗砂的执念。
他的妻子与第三个孩子我爱罗，便是这其中的牺牲品。
“战争兵器，一尾人柱力，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大蛇丸眼中闪烁着金芒。
……
雨隐村，听白绝汇报完火影会议室内全部经过后，带土面露惊色，眼中闪烁着红光，
“大蛇丸这家伙，还真是不能小觑……”
即便他已经把大蛇丸的研究能力尽可能高估了，仍没想到对方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体魄强化手术’的效果，他也在那群武士身上见识过了，若这种能力扩散到所有忍者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带土冷笑一声，“呵……这下大蛇丸的威胁已经不容忽视了，看长门拿什么理由来拒绝。”
这时，绝却看了他一眼，缓声道，“你也得认清这一点，是时候增强自己的实力了。”
带土听出了绝话中有话，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卡卡西的那只万花筒写轮眼，你似乎完全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绝缓缓说道，“他的能力是扭曲空间，将忍界的东西送到异空间，很大概率便是你所处的地方，哪怕仅是为了安全，也不能任由卡卡西使用。”
之前听到这个消息也倒罢了，万花筒写轮眼的童术是很珍贵的，几乎是用一点少一点，除非移植初代细胞，否则没有任何可能恢复。
卡卡西显然没有那个资格移植初代细胞。
但大蛇丸的科研能力属实强悍，未来会不会像攻破白绝那样，研究出推广初代细胞的方法，实在是不好说。
若真到了哪一步，可就太危险了。
带土能够满忍界的搞事情，靠的什么，不正是神威与那一片自闭空间，若这一点被限制，他便成了普通的影级强者罢了。
甚至因为常年不进行正面战斗，实际战斗力都未必能胜得过身经百战的卡卡西。
绝自然不想看到带土处于这样危险的境地，带土可是‘月之眼’千年大计重要的一环。
然而即便刚刚他着重描述了一番卡卡西的的处境，对方仍是无动于衷。
带土寒声道，“我自己的事情，无需你来多言。”
“这只是建议。”
绝的语气充满了蛊惑，“你现在还远远没发挥出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若是能施展‘须左能乎’，即便再次面对大蛇丸，也能有一战之力。”
单眼开须左，这种事情目前唯有止水能做到。
倒不是童力多寡强弱的问题，纯粹是万花筒写轮眼本身的特性所致，带土做不到这件事。
“我不需要你的建议。”
带土闻言，冷冷地看了绝一眼，“这也不是现在该做的事情，卡卡西若是威胁到我的计划，我会亲自解决。”
说完这句话，带土便消失在了漩涡之中。
绝目送带土离开，低笑了一声，“呵……优柔寡断的家伙，带土，终究是比不上斑啊。”
面对同样的境地时，那个家伙可是毫不犹豫，对阻碍他道路的朋友下了杀手。
不过，无论是柱间还是斑，都是上千年才遇到的强者，带土这种家伙比不上也情有可原。
……
黑色尖塔中，一处大厅之内，带土转述了他从白绝分身那里听到的消息。
佩恩听到体魄强化手术竟是毫无限制，可以应用在几乎全部的忍者身上，脸上也露出惊色。
这位晓组织的首领，心里生出了与带土一样的念头，眼中闪烁的杀意，越来越重。
但听到木叶高层商量的一系列举措时，又收回了身上的气势。
带土心中奇怪，却还是说道，“长门，你还在想什么，大蛇丸的威胁已经必须要处理了，任由他的手术这么做下去，组织是无法与对方进行竞争的。”
木质化的身体，不只是意味着执行任务中的悍不畏死，平时训练之中的好处也显而易见。
白绝分身与白绝分身之间无所谓高下，没有太多欲望，更没有相互竞争，浪费了这一优势，但人类可不一样，‘内卷’起来，对于自己的压榨，足以让最没有良心的商人自愧不如。
可想而知，等这手术大规模进行后，定然有一大批‘奋斗家’崛起。
发展到这个地步，可以说长门倾销忍者劳力，让各大忍村破产的计划，直接可以宣告失败——人是无法竞争的过机器的。
带土不懂长门还在犹豫什么，现在就应该飞到木叶，不说彻底解决大蛇丸，这个难度太大，但至少也应该要用暴力，把他的基本盘给毁掉。
天道佩恩拧着眉头，询问道，“你以白绝分身探查到木叶会议情报时，有没有暴露？”
“自然没有，那是一种特别的方式，即便大蛇丸修习了仙术，也不可能发现。”
带土断然道，他自然没有向长门详细解释白绝耍了什么手段，这种事情即便是他，也不是能轻易开口的，但另一方面，他对这种手段很有信心。
“若是这样，那组织还有机会。”
天道佩恩眼睛眯成一条线，沉声道，“以十五天为界，看药师兜与那几个人能够开发出‘体魄强化手术’。”
“若是开发出还好，若是不能，便向忍界公布这一消息，在各大忍村犹疑时，我会亲自出手灭掉木叶。”
十五天的时间，即便明里暗里出现三十个木质化上忍，改变不了什么局面。
长门真正担心的是大蛇丸放开手脚，一连做三五百场手术。
真要那样的话，其他忍村要不要围攻木叶就得掂量掂量了。
甚至以‘体魄强化手术’作为筹码，木叶甚至能与各大忍村进行交易。
这可就麻烦了。
而之所以现在不出手，长门也有所顾虑。
即便他倾尽全力，都未必能留得下大蛇丸。
这个家伙保命手段太多，又不像自来也老师那样看重木叶，若是事态发展到一定地步，可想而知，大蛇丸一定会放弃木叶。
而大蛇丸拥有体魄强化手术，其他忍村绝不会拒绝这个增强忍村实力的机会，到最后不过是制造了另外一个木叶。
其他忍村见证了木叶的结局，定然不会给他再次出手的机会。
无论他是否能灭掉木叶，在那之后，定然会遭到各大忍村不惜一切代价的围攻。
换位思考下，没有忍村能够接受一个可以随意灭掉他们，并且有这个意愿的人。
晓组织之所以还能与周围忍村维持表面和平，不过是他还没有真正出手，那些人还可以装瞎子而已，真要揭破那层遮羞布，大概率会不死不休。
这不是长门想要的结果。
在他的设想中，真正暴露实力之后，各大忍村应该俯首称臣，甚至乖乖解散。
现在，恐惧还不够啊。
带土听了长门想法，讥讽道，
“你若是怕暴露实力、招致围攻，现在便可以将消息放出去，让各大忍村解决木叶。”
“这样不妥，反而会打草惊蛇。”
天道佩恩注视着面具人，缓声道，“这些忍村可没有你那种收集情报的能力，确认实情少说也需要两三天，这段时间，已是足够大蛇丸完成四五十场手术。”
从了解到‘体魄强化手术’具体情况后，长门便知道，指望其他忍村出手解决木叶，根本不靠谱。
等四大忍村会盟，定下如何对木叶时，一支浩荡的不死忍者军团就已经搞出来了。
真要撕破脸，那便是彻底的雷霆一击，不能给木叶与大蛇丸任何喘息的机会。
但这个选项，无论如何都将导致一个不好的结局，所以长门想要去赌，赌药师兜他们能够研究出体魄强化手术。
哪怕是致死率稍微高那么一点的，双方都会再次站上同一起跑线。
为此，长门需要一些时间，甚至在这期间，他甚至还要防止木叶‘体魄强化手术’的消息泄露。
带土声音无悲无喜，却是嘲讽道，“你的想法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在带土来看，长门这是脑筋有问题。
但他却不清楚，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两人认知的不同。
他把十尾将其当做实现愿望的宝物，除此之外，做任何事情都显得多余，但长门却不这样看。
外道魔像与九只尾兽只是兵器，而且还是很危险的那种，闹不好便会威胁到自己，是要慎重对待，所以长门更寄希望于可控的势力。
不过，由于大蛇丸带来的威胁性太大，长门不得不在另一方面也做出抉择。
他看着带土，沉声道，“除了体魄强化手术外，收集尾兽的事情，也要摆上日程。”
在可能的大决战来临之前，他要尽可能地提升实力，寻常方式自然没有效果，但面具人一直强调的——尾兽会减轻外道魔像对身体的负担，可以尝试一下。
听长门这么说，带土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才是你应该做出来的选择。”
“外道魔像吸收尾兽最好循序渐进，我会将一尾守鹤给你带回来。”
肉眼可见地，带土的积极性顿时上来了。
天道佩恩看到这个状态的面具人，心中冷笑，但表面上还是说，“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
284 眼光放远些
“一尾的事就交给你了。”
见长门终于下定决心，带土脸上露出笑意。
虽然过程不同，但这次交谈却是成功的，他达成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两人都不是什么会闲谈的人，对话结束后，带土就在天道佩恩的注视下，消失在了漩涡之中。
与此同时，正与白绝一起，刚刚开始搜寻‘刚玉’的药师兜，却被叫了回来，并得到了一条死命令——务必在半个月内，彻底攻破‘体魄强化手术’，至少要完成一次成功的手术。
药师兜不知佩恩为何心态突变，但觉得这是个有用的情报，找了机会将其交给了通灵蛇，于是消息很快传到了大蛇丸手中。
地下实验室中，大蛇丸眼睛眯成一线，
“看来一时半会儿，长门是不算对村子下手了。”
“十五天，这段时间可不算长，砂隐村那边如何处理……得和老头子商量一下。”
……
火影大楼内，留宿在火影办公室的三代被叫了起来。
“大蛇丸，这么晚来找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短暂的迷湖之后，猿飞日斩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他很清楚大蛇丸的性子，若非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绝不会在这个时间节点找他。
“会议内容应是已经泄露出去了。”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将白绝分身的事情详细与三代说了一遍。
猿飞日斩闻言默然无语，他六岁成为忍者，便是火影也当了几十年，却是没见识过这等泄密的方式。
但自身的职责显然不允许他吃惊太久，思考间，眉头已是皱起，
“事已至此，接下来只有面对晓组织的进攻了。”
以己度人，三代绝不会让大蛇丸这么继续进行手术，而以晓组织的实力特点来看，一场突袭在所难免。
佩恩六道与晓组织的干部皆是精锐，他们大可甩开普通忍者，将战场放在木叶上，令村中忍者束手束脚的同时，也能最大程度造成破坏。
“事情还没有变得那么糟。”
大蛇丸笑了笑，“我之前便从晓组织内得到一个消息，他们也在筹备研究‘体魄强化手术’。而考虑是否与木叶大决战，可能会有个十天到十五天的缓冲。”
完全撕破脸对于晓组织来说，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这一点，无论是大蛇丸，还有三代都心知肚明。
听大蛇丸这么说，猿飞日斩微微点头。
之前与晓组织的交手中，他其实发现了，对方的首领也想着维持现状。
只不过眼下大蛇丸回村，木叶有了体魄强化手术，拥有了打破现状的能力，但若是晓组织也获得同样的能力，这种局面怕是会继续进行下去。
双方私下进行军备竞赛，对彼此的影响暂且先不说，大概率会导致其他忍村灭亡。
这一点，无论是木叶还是晓组织都希望看到，甚至长门会更有信心也说不定，毕竟他拥有着最强大的实力。
三代沉思了片刻，抬头看向大蛇丸，“那他们有这个能力研究出你那种手术吗？”
“这谁知道呢，毕竟晓组织拥有最为关键的材料白绝，也或许他们之中有这方面的天才。”
大蛇丸说的十分含湖，笑道，“完全一模一样，百分百成功率的难说，但效果差上一点的替代品就不好说了。”
死亡率稍微高一些，未必就算什么缺陷，晓组织前身便是黑市组织，那里最不缺亡命徒。
三代闻言皱起了眉头，心知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这方面，这会儿应当考虑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战争，
“大蛇丸，你有什么想法？”
该做的准备，该下达的命令，昨晚在会议上便已经完成，这会儿能做到的，不过是命令大蛇丸放开限制，多座几场手术罢了。
大蛇丸听出三代的意思，笑了笑，“暂且不提是否会引起晓组织的警觉，村子的手术材料也没有那个数量。”
固然‘体魄强化手术’的成本并不算太高，他给出的清单里很大部分都是水分，但要让他将其彻底抖干，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关系到之后进行‘初代细胞移植手术’的材料收集，要获得满足本体需要的分量，单靠自己势力不知要过多久。
村子是否在战争中减少人员损失，与自己的移植手术，孰先孰后，大蛇丸还是分得清的。
这段时间，他虽然打算增多进行的手术，但数量上绝不会如三代想的那么多。
“手术材料的事情，必须按照之前收集的节奏，毕竟明面上，我们是不知道晓组织获得了会议情报的，至于与晓组织的战斗方面……”
大蛇丸笑了笑，“我打算去一趟砂隐村，以体魄强化手术为筹码，将这个盟友拉上战车。”
大蛇丸其实不担心这份技术外露，他巴不得人人都拥有这份体质呢，这样他进行‘初代细胞移植’可选择的木质化忍者数量只会更多。
眼下之所以抓着不放，也不过是因为要靠这东西凑足手术材料。
但这件事对于三代来说，就是需要考量一下了。
军备竞赛中，追求的便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若是大家都一样，那无论多大的提升都相当于没提升。
三代想的很长远，等度过这个关口后，他甚至打算限制部分手术的材料，以此来降低其他忍村研究出这种手术的可能。
而现在，大蛇丸的意思分明是打算‘体魄强化手术’，透露给砂隐村。
两人都很清楚，单单给几个砂隐上忍做手术，根本不会起到任何效果，这种核心技术必要抓在手心之中。
从这种角度来看，三代宁愿村子独立解决晓组织的问题，否则只会将牺牲推到后面。
“啧……老头子还真是狠心啊。”
大蛇丸嘴角向两边扯了扯，笑道，
“不过从会议室情报泄露之后，与其他忍村达成合作便是迟早的事情。”
“否则就算打退了晓组织，还要继续面对三大忍村的合力。”
三代自然也清楚这种情况，但从另一方面来讲，若是晓组织真的研究出了‘体魄强化手术’，这件事就不会闹得沸沸扬扬，而会成为两个势力之间心照不宣的暗斗。
长门或许对于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但做了几十年最强大忍村的影，猿飞日斩又何尝不是呢——他相信以村子的实力绝对能胜过长门，并成为五大忍村之间的胜者。
见三代一意孤行，大蛇丸眼睛眯了眯，笑了起来，“老头子你大可放心，透漏手术情报的方式也有很多种的……这次出使最大的筹码反而不是手术，而是一尾人柱力。”
因为没赶上瓜分漩涡一族的盛宴，早早便拥有了一尾守鹤的砂隐村，如今在尾兽封印术的研究上，远远落后于其他忍村。
木叶好歹与漩涡一族世代交好，还有那么几门不错的封印术，砂隐村可什么都没有。
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才是最实际的利益交换。
三代沉思了良久，心中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
他其实到现在还是不认同大蛇丸的办法，但在两种方法能比较孰优孰劣时，三代不想与大蛇丸争执。
他毕竟是老了的，将来木叶如何、忍界如何，终究还是要这些接过担子的人。
现在自己在时，看看他们的处理办法，还能提供几分经验，填补几处漏洞。
真要到他死后，村子的政策勐然来个巨大的偏转，那时候出现的损失会变得大得多，甚至不可挽回。
大蛇丸隐约察觉到了三代的想法，嘴角微微勾起，“放心，老头子，我不会让村子吃亏的。”
……
离开火影大楼，在三代召集出使忍者小队成员时，大蛇丸来到一处阴暗角落，开始施展通灵术。
出使砂隐村，他有着不少的算计，自然不会仅仅靠一个影分身应付了事。
而村子这边需要不断进行手术也需要有人盯着，因此大蛇丸打算让自己的本体再制造一个分身。
‘砰’
一阵白烟升起，一个更为高大的大蛇丸从中迈步而出，与面前的自己对视，皆是带着笑意。
‘蛞蝓分裂术’的确十分神奇，若是影分身还要考虑查克拉耗尽，或是精神疲惫之后如何维持的问题，‘蛞蝓分裂术’却完全不用，分身与分身，分身与本体之间，完美统合却又自成一体。
不过可惜的是，即便投入不少的精力锻炼，大蛇丸到现在仍是只能维持两个意识。
眼下将新分身通灵过来之时，远在龙地洞的本体却必须保持半休眠状态，否则便很有可能出现手脑不一的笑话，要想达到蛞蝓仙人那种地步，却是差得太远了。
唰唰唰……
在火影大楼外的角落等待了几分钟，一阵破风声便忽然响起，大蛇丸身前便多出了两支忍者小队。
大蛇丸视线在为首的止水与凯身上停顿了一下，微微点头，“随我出发！”
“是！”
……
砂隐村。
深入漠地，建立在黄沙之上的村落。
这处忍者的居所，与风之国其他人类聚集地不同，并非根植于绿洲，能够存活下来，完全是依靠超凡力量，乃是逆自然的产物。
特殊的地域，导致了特殊的生存方式与文化行事，一言蔽之，经过黄沙的砥砺，这里的人穷横穷横的。
三次忍界大战，砂隐村无论强弱，都是主动出击的那方，而败了之后，除开写在书面的投降与盟约，几乎没有任何领地损失。
火之国地大物博，木叶见惯了绿色的忍者，根本看不上风之国的沙子。
而土之国，虽然国家地貌与风之国半斤八两，但岩台石地上，好歹还有些苔藓可以舔舔，而就算占了砂隐村，也不过是满嘴沙子，仙人掌……呵，那可是带刺的。
是以，风之国与孤悬海外的水之国一样，占领的成本极大，而获取的价值甚少，多看他们一眼都是得不偿失。
被轻视、被拉踩、被地域黑……这么个环境下，风之国与砂隐村的国民自尊心反而是最强的。
穷横、穷横，穷不是最主要的，横才是关键。
因为穷，所以自卑、所以怯懦、所以软弱……这不过是个理所当然的故事。
而抱着这种念头，无论是风之国，还是砂隐村，理所当然地就会迎来灭亡，根本不会坚持到今天。
但想横，是需要实力的。
为了提高自身、或是村子的实力，砂忍在残酷的现实与不断的碰壁之中，做法变得越来越偏激，甚至因此衍生出了十分反智的操作。
便如这一代的风影，他急功近利，为了追上其他忍村，弥补村子实力不足的缺陷，将一尾守鹤置于怀孕妻子的体内，希望生出一个天生能成为人柱力的孩子。
这一做法借鉴了云隐，无论是二位由木人，还是奇拉比，他们能熟练控制尾兽查克拉，成为完整或不完整人柱力的关键，不只是幼时的磨合，更在于身上的封印术。
砂隐村学的不到家，更好的方法应该是继续改进封印术。
四代风影罗砂与砂隐村顾问千代婆婆选择错了路线，所以罗砂没了老婆，仅仅得到我爱罗这个深受‘不眠症’与尾兽暴戾查克拉折磨的不稳定实验体。
大蛇丸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时，惊诧于砂隐村的愚蠢，甚至怀疑他们是怎么支撑到现在的。
‘假寐之术’固然可以控制一尾守鹤，患有‘不眠症’的孩子固然可以不睡觉来避免前者中，一尾守鹤逃脱的风险，但人柱力深受病症折磨，自身的精神状态难道就完全不考虑？
五大忍村各有各的弊病，由此衍生出的问题与冲突也各不相同。
火之国土地富饶，豪门忍族谁把持住了权力，便能带领家族崛起的机会，所以木叶多是忍族与火影较量。
土之国地大却资源贵乏，要以最小的力量办最大事情，诞生出三代土影的一言堂。
雷之国各种方面均等，内部也最为团结，但特有的权力结构注定要对外征战，且保证强势，否则便会招致反噬，便如金角银角反杀二代雷影。
水之国孤悬海外，最为闭塞，是以内战频繁，血继家族与普通忍者，双方东风压倒西风，非得不死不休。
而风之国砂隐村，这片土地的忍者，最大的问题是，最为缺爱。
285 我爱罗
砂隐村中，大蛇丸最为熟悉的忍者便是赤砂之蝎。
两人追求不同，但做的事情却有着共同之处，尤其在蝎将自己制作成人傀儡，实现另类永生之后。
舍弃肉体，单单保存查克拉灵魂体，这种方式除了技艺进步外，放弃了自身成长，更别说无法解决灵体的磨损问题，算不得真正的永生，但即便如此，仍是一种不错的借鉴。
所以有一段时间，大蛇丸收集了不少关于赤砂之蝎的情报。
蝎幼年之时双亲便被朔茂所杀，被奶奶千代养大，但两人的相处时间却算不得长。
千代婆婆当初还没退隐，与弟弟海老藏皆为风影顾问，地位等同于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与团藏三人的合体。
手握这么大的权力，相应的责任自然也不少，自然没什么时间陪孙子耍玩。
甚至后来，蝎展露傀儡术的资质后，两人的相处时光，都变成了教导。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蝎都是一个人成长。
砂隐村倒也不是没有与他同龄的孩子，但蝎却是个天才，傀儡术上的天才，更别说还师承砂隐村傀儡术第一人千代婆婆。
交朋友需要妥协与迁就，但少年天才最受不得委屈，大蛇丸太了解这份心情了。
但与他不同，砂隐村没有能追的上蝎步伐，站在同一水平的纲手与自来也，是以蝎不止没有家庭，更没有朋友。
但这也就罢了，有意思的是，蝎在羽翼丰满、拥有叛离砂隐村的实力后，还杀掉了三代风影。
这件事直接导致了第三次忍战，但对蝎的意义却不止如此。
在遇到灯神、了解到更高级的玩法之前，大蛇丸也一度打算叛村。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与村子、与那里的人有什么怨愤，纯粹是因为束缚太多。
追求永生，需要不断使用忍者做活体实验，次数多了，必然无法隐瞒老头子与他的暗部。
这一点，对于蝎来说也是一样，人傀儡的研究，在砂隐村同样是个禁忌。
两人都有叛村的理由，但若大蛇丸选择叛村，只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方式，与老头子和自来也告别，绝不会闹到生死对立。
蝎选择击杀三代风影，以如此决绝的方式叛村，绝对不只是为了自由。
单单是为了追求强大忍者的身体，根本没有必要选择三代风影。
很显然，他对村子是有恨的，这是一次宣泄与报复。
这份恨意的来源值得玩味。
在了解到这一点后，大蛇丸稍稍明白，为何蝎执着于傀儡术，并将自己也改造成傀儡。
所谓‘永恒的艺术’只是一种副产品，成为傀儡，更多的是因为傀儡乃是冰冷的机械，没有心，且不会痛。
蝎的自尊心很强，他甚至不承认自己拥有软弱的情感，所以要变成傀儡之身来舍弃它。
这在大蛇丸来看，便很可笑。
他追求永生，也会面临诸多困难抉择，甚至放弃一些曾经珍视的宝物，但若为了回避这份痛苦，而选择否认自身的情感，却是本末倒置。
大蛇丸认为，这是十分软弱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即便成为S级叛忍，赤砂之蝎还像当初那样，一个人坐在绯流琥这个大号玩具之中自闭，与一个孩子没什么两样。
而理解了赤砂之蝎，大蛇丸再看砂隐村的一尾人柱力，眼中的既视感就太浓了。
这分明是砂隐村制造出来的，又一个手握力量，却心理不健全的怪物。
这样的孩子，可太好利用了，他们可不在乎什么砂隐木叶的分别。
望着面前的风沙，大蛇丸询问队伍中的日向忍者，“距离砂隐村还有多远？”
那名日向忍者观察片刻，回答道，“根据地标来看，大约还有五六公里。”
“呵……那再过不久，可就会碰上砂忍巡逻队。”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希望他们可不要责怪我们不请自来。”
这次来盟友这里拜访，木叶是没有提前打招呼的，防止情报暴露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一种示威。
这种事也就只能大蛇丸来做，其他人，哪怕是自来也的实力都或许有些不够。
……
砂隐村，风影大楼天台上。
四代风影罗砂俯视着村子，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已经退隐许久的千代婆婆忽然出现在了天台上，凝视着罗砂，“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今晚，四代风影要对一尾人柱力进行一次测试，以此来试探我来罗的心智，看他在情绪剧烈波动时是否还能掌控守鹤。
这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乃是一尾守鹤多次在村中暴动，造成不少人员以及资金损失后的无奈选择。
但令千代婆婆感到惊奇甚至忌惮的是，罗砂打算让我来罗的舅舅夜叉丸来刺杀他。
这是罗砂妻子的弟弟，也是如今我来罗关系最亲密的人，说是心灵支柱也不奇怪，两人都很清楚若是夜叉丸死在我爱罗身上会如何。
要么我来罗以后变成冷血的忍者兵器，要么他迎来便是死亡。
“当初在加瑠罗怀孕之时，可是千代长老强逼着促成这件事。”
罗砂冷冷地看了千代婆婆一眼，“当初就能预料到今日的事情，怎么……事到临头，长老还心软了？”
他的心情也不像那张冷面一样平静，但我爱罗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定下，若他不能成为守护村子的兵器，那结局便是死亡。
无论是作为风影，还是作为父亲，罗砂自然是希望我爱罗活着，即使是作为一个兵器。
可事到如今，促成这件事的千代，却在这儿说些不着边际，毫无意义的废话，惺惺作态，实在可恨。
“是……是我这老婆子多嘴。”
千代婆婆这么说，心中却叹了口气。
曾经毒杀千人的砂隐毒师，上了年纪也不过是个多愁善感的老人，现在回首往事，不免多了许多唏嘘。
便如我爱罗这件事上，当年她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风影大楼天台上，气氛顿时压抑起来，在我爱罗事情上，两人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
这时，一道破风声后，砂隐巡逻小队队长闪身出现，神态有些慌张，
“风影大人，木叶派来两只使者小队，说是要与大人商议要事。”
“木叶，使者？”
罗砂回忆了一下近况，想到最近木叶那边没有提前联络，没有把那什么要事当回事儿。
他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去驿馆待着，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
“可，可是……”
巡逻队长哭丧着脸，“可是木叶使者中有那位大蛇丸。”
“大蛇丸，他怎么会也来？”
罗砂勐然抬起头，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烁着忌惮。
这种层次的忍者，能造成的破坏力实在太大了，不告而来，甚至可以视为宣战。
这时，村子之中传来一声巨响，一股狂风以某个地点为中心肆虐开来。
“不好！”
罗砂心中一跳，这才想起了今晚这是在做什么。
我爱罗暴走，以及大蛇丸突然来访，两件事赶到一起，他甚至都要怀疑村子里是不是有木叶的间谍。
罗砂当即下令道，“千代长老，你负责拦下大蛇丸，我去镇压我爱罗。”
“好！”千代婆婆自知毒素与傀儡对尾兽效用不大，只能用来对付忍者，也不推辞自己要负责危险的一方，当即闪身离开。
罗砂深吸了一口气，对身旁的砂隐队长下令道，“让布防在我爱罗周围的暗部，去支援千代长老。”
“是！”
……
沙暴漫天飞旋，宛如卷动的黑云，向着四面八方滚滚涌出。
而在呼啸狂沙的中心，站着一个红发少年，他的眼圈漆黑，像是涂了一层深深的眼影。
他的身上身下，沙子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走到那里，那里便是流沙的中心，不断侵蚀四周的无人民居。
“死，都给我死！”
随着一声声不属于人类的咆孝，沙子如同触手般探向四周，坚硬的墙壁宛如豆腐般被戳的支离破碎，仿佛遭受了一场勐烈的沙暴。
而出人意料又理所当然的是，我爱罗的头顶，沙暴的中心却是分外宁静，一根砂质触手从一具忍者身上穿透而过，仿佛是为了惩罚背叛一样，没有干脆地给他个了断，要以最痛苦的方式折磨死他。
鲜血浸染了砂质触手，留下一道道暗红的痕迹。
“呵……这是在举行庆典嘛，还好没有错过。”
沙暴的外围，大蛇丸望着中心的我爱罗，眼中兴趣盎然。
人柱力在成长到足够的程度之前，对于任何忍村来说，都是要层层看护，外村忍者是绝对没机会见到的。
所以抵达砂隐村之后，大蛇丸便让灯神帮他探查一眼，确定目标的状态。
但即便如此，他还真没想到能以这种形式，看到此行的目标对象之一。
止水环视了一圈，适时提醒道，“大蛇丸大人，砂忍们围过来了。”
他们在与砂隐巡逻队碰面之后，没有按照正常出使流程，反而在大蛇丸的带领，直接赶来了这里。
严格来说，这已经算硬闯了。
但无论是之前就在此处的砂隐暗部，还是跟着他们追过来巡逻忍者，都没有率先发动攻击的想法。
眼前一尾人柱力正在暴走，到底要不要增加敌人，已经超过了他们能决定的范围。
“无妨。”
大蛇丸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似乎是听到什么，视线落在了我爱罗头顶的忍者，开口道，
“止水，将那个忍者救下来。”
止水怔了一下，没有任何犹豫，身形化作一道暗影，向着我爱罗直冲而去。
半尾兽化状态下，我爱罗的感知何等敏锐，几乎瞬间察觉到了止水的接近，口中发出一声声非人的咆孝，势要将眼前的威胁排除掉。
轰轰轰！
黄沙翻涌而起，如鞭如枪，朝着止水电射而去。
然而无论这沙子如何迅速，却总总慢上一线，只击中止水留在身后的残影，根本无法阻止他的极速接近。
“可恶！可恶！可恶！”
我爱罗仅剩一线理智，汇聚起自己能操控的一切沙子，凝成一面巨大沙浪，铺天盖地向着止水拍去。
止水眼睛一凝，却不退反进，直冲着我爱罗冲去，眼中闪烁着赤红的光芒。
轰！
巨浪滔天，不偏不倚，正中红心，荡起一阵灰尘烟雾。
“这……”
四代风影罗砂与千代婆婆赶到此处，正巧看到这一幕，相视一眼，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木叶使者不好好待在砂隐招待的地方，反而朝着危险的地方凑，现在死了心中只觉得活该。
但道理是这个道理，却不是这么论的，尤其是‘木叶三忍’大蛇丸还在场的时候。
“风影阁下，不必担心。”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想法，大蛇丸冲着两人笑了笑。
而战场之中，一道墨绿的剑光闪过，荡开尘雾，将有些脱力的我爱罗头顶的触手斩断。
下一瞬，一直墨绿的大手将那具重伤的忍者纳入了须左能乎。
“啊啊啊！还给我！”
我爱罗发出一声怒吼，漫天黄沙再次涌来。
但这时，止水已经带着夜叉丸抽身而退，而墨绿色的须左能乎则如盾牌一样，再次挡下来黄沙的侵袭。
“干的不错。”
大蛇丸从止水手中接过夜叉丸的身体，简单地封住他身上的伤口，也不理会罗砂纠结的脸色，自顾自地开始救治。
“啊！把他还给我！”
这时，暴走的我来罗对背叛者的恨意不减，带着漫天黄沙，直接冲了过来。
四代风影罗砂见状，也不再去关注大蛇丸的治疗，迎了上去，“磁遁·砂金大葬！”
狂暴的风沙被更加细密的砂金给拦了下来，甚至反推回去。
两人对于力量的掌控，根本不再同一层次，同样操控磁遁，罗砂比我爱罗要精湛的多，后者充其量只是在使用蛮力。
若是以往，两人僵持片刻，便能撑到我爱罗重新取回意识，但今晚我爱罗遭受的精神冲击太大，又没有彻底解决掉夜叉丸，脑海中的恨意不断膨胀起来。
超过某个限度之后，他直接昏迷了过去，这一后果便是，‘假寐之术’自动触发。
“哈哈哈，本大爷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