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进击的草忍
欲让灵魂脱离躯体，必须先感受到灵魂的所在。
这是一个较为抽象的过程，忍界中，暂时还未有相对成熟的方法论。
换句话说，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从前者到后者的过程，只能自己领会精神……
S级修炼难度的忍术，大体如此。
除了像是‘八岐之术’这类要求前置知识颇多之外，大半是艰深晦涩、废话连篇的忍术。
原因也很简单，这类忍术虽然强大，但开发出他们的忍者，未必就真的完全明白，有的时候乃是机缘巧合。
便是‘八岐之术’发展到现在这个层次，大蛇丸也经历过十数次改版。
原作者虽然了不起，但囿于认知不足，很多地方却是将本来简单的东西，弄得非常复杂。
回到‘灵化之术’这门忍术上，维持灵魂体、潜力追踪、入侵他人精神世界……固然难度很高，但真正的门槛却是在最开始感应灵魂上。
之后的都可以用水磨工夫来耗，最多也就是效果差点。
所以，当卡卡西迈出第一步时，就已经算是步入正轨了。
“呼吸法的修炼还有这个效果，真是意外之喜。”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也觉得灯神的猜测很有道理。
他同样不相信这是自己好运，随随便便就发掘出了一个灵魂方面的超级天才。
而接下来卡卡西的进展，也证明了这一点，从感应灵魂到魂灵离开躯体，进度慢了下来。
“不必如此心急。”
又等候了一个时辰后，大蛇丸让卡卡西结束了冥想，
“短则一周，长则半月，应当就能做到这件事，你的话……速度应该会更快一些。”
卡卡西微微点头，眼神有些疲倦，冥想时间过久，也是一件极其耗费精力的事情。
他现在还没有进入‘全集中式呼吸·常中’的状态，无法像大蛇丸那样，靠自然能量滋养身体与精神。
“大蛇丸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带上这个，你就可以走了。”
大蛇丸抬手虚托，掌心却空无一物，但在放到肩膀上后，卡卡西分明觉得自己的身体内多了什么东西，让他感觉很重。
大蛇丸笑了笑，“这是一个额外的助力，帮你加快感应的速度。”
哪怕卡卡西再有天赋，要将抽象转换为实体，也要经历不断尝试，但若有了小白蛇则不同。
一人一蛇共存于同一个身体内，毫无疑问，作为原身的卡卡西会有一种‘异物感’。
难受是有些难受，但真实且强烈的感觉，必然能让他少走一些弯路，哪怕是一周的时间，大蛇丸都不想浪费，能节省便节省。
……
草忍村，一处密室内，灯光昏黄。
药师兜舔了舔嘴唇，玩味地笑道，“若刚刚没有听错，你们想让我帮你们抓尾兽？”
自龙地洞离开之后，药师兜便一路向着雨之国的方向赶去，为了让这行踪与目的地不至于太过显眼，他走走停停，兜兜转转了好大一圈。
途径草忍村之时，接了几个黑市任务用来打发时间，许是因为停留时间太长，竟是被草忍村的情报组织发现。
药师兜倒是不在意，以他的实力，这些人奈何不了他。
但让他惊奇的是，草忍村的长老并没有选择将这份情报透露给木叶，反而多有遮掩，主动向他示好。
本来药师兜觉得，这是大蛇丸大人强夺香磷母女的影响，但现在看来，除此之外，草忍村还别有所求。
尾兽，呵呵……就凭草忍村这个体量，也想拥有一只尾兽？
羊面长老沉声道，“兜阁下，请助我草忍一臂之力，报酬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不好意思，这件事我不可能答应你。”
药师兜笑了笑，直接拒绝道，“有一个木叶追杀已经够了，我可不想再多惹一个忍村。”
言外之意，即便是他药师兜都不敢招惹，你草忍村又凭什么？
“我知道兜阁下心有顾虑，但区区泷忍村，不过是靠着地势苟活，又岂能给你造成麻烦。”
羊面长老语气平静，循循善诱，“另外，我草忍村不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另外还有两大助力。”
泷忍村，七尾重明，这倒是的确麻烦不大。
药师兜心念闪烁，思索若是大蛇丸大人在，是否允许他节外生枝？
答桉……自然是肯定的，或者说，他会在草忍村停留这么久，本就是大蛇丸大人的影响。
那位大人毕竟是木叶三忍，是忍界秩序的一环，无缘无故对草忍村这种小村子下手，不太妥当。
他药师兜就不一样了，现在完全是混乱阵营，可以随心所欲，自由地培育‘恶之花’。
牛面长老见药师兜沉默不语，沉声道，
“这对阁下来说也是个好机会，若我草忍村有了尾兽，就是木叶也未必再敢轻易欺辱，你便可以自由地待在草忍村。”
听了这话，药师兜心中发出一声嗤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头道，
“也好，这件事，我同意了，你们说的另外两个助力是谁？”
羊面长老松了一口气，笑道，
“阁下应该也听过，他们都是S级叛忍，分别为赤砂之蝎与赏金猎人角都，后者也曾是泷忍村忍者，有他协助，此事轻而易举。”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药师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倒是我低估草忍村了，你们竟然能请到他们。”
两位草忍村的长老笑了笑，却没有解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其实，并非是草忍村请到这两位强者，而是他们主动找上门来，提出协助的意愿。
草忍村长老们既震惊对方竟然清楚他们谋划尾兽之事，又不愿放弃这个机会，所以才又找到如今身在草忍村的药师兜。
他是一个保险。
药师兜以为两位S级叛忍是站在草忍村这方，而角都与赤砂之蝎也是这么行的，双方心有顾忌之下，很大概率会达成一个平衡，不至于中途崩盘。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风险，草忍村必须得冒，否则就永远无法改变被大国任意欺凌的命运。
而且，尾兽其实也并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它只是一把钥匙而已。
203 脑瓜子真好使
木叶中心地带，一座新建的小楼内。
大蛇丸收到药师兜穿回来的消息，嘴角扯了扯，将手中的信件燃尽，笑道，
“草忍村，还真是上进，不错。”
姿态甚是从容，完全不把草忍村放在眼里，因为他们就算真的得到一只尾兽，其实也就那样。
“你可别小瞧草忍村，这些人的目的恐怕不是尾兽。”
灯神飘在空中，斜了大蛇丸一眼，“草忍村应当是为了打开极乐之箱。”
尾兽什么的，虽然强力，但若无合适的人柱力，反而是个难以控制的大炸弹，以草忍村现在的本事，根本不配拥有尾兽。
所以在听到这件事后，他就猜到草忍村的打算。
“极乐之箱？”大蛇丸微微皱眉，博闻如他，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灯神点了点头，“极乐之箱是六道仙人时代的一种兵器，十分强力，打开后能放出一种名为‘悟’的生物，当时的持有者差点以此统治世界。”
“统治世界？”大蛇丸的表情认真了几分，越是了解六道仙人，越能体会到他的强大。
能在那个时代‘差点’统治世界，这可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说是这么说，大概率草忍村没办法达到那个高度。”
灯神摩挲着下巴，“像他们这样，即使得到一只尾兽，最多只会放出一只‘悟’的样子。”
“实力大概相当于野生的尾兽，不……应该比那更难缠几分，它的能力有些诡异。”
寻常忍者之间的攻击闪躲，无非是通过五感，其中身经百战的优秀者，或许还会多上一股危机感知，算是直觉一类的东西。
但即使如此，他们做出反应，也是在攻击发起之后，白眼、写轮眼这类童术血继也是如此，只是相比常人，看到的更多罢了。
但这种名为‘悟’的怪物不同，它的层次要高上一层，以‘恶意’察觉攻击。
这意味着忍者刚动念头，肌肉收缩、查克拉正要流动之时，‘悟’就已经开始闪躲。
再加上它的速度本身就很快，又很抗揍，寻常影级强者根本拿他没什么好办法。
这种怪物要多上几只，千手柱……木叶都能给屠了。
“怎么样，放任这玩意出现可是很危险的。”
灯神飘在空中，笑道，“现在阻止的话可还有机会，不如以追杀药师兜为理由，顺势将那个箱子给搞回来研究一下。”
大蛇丸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心动。
六道时代的器物，能流传到现在，每一件都值得看看，就算用不到，收藏价值也蛮高的，可以与那一摞草薙剑在密室里吃灰。
但想了想，大蛇丸还是决定放弃，
“眼下忍界恢复和平，短时间还没什么，但长远来看，村中忍者必定会懈怠。”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大蛇丸已经见得很多次了，固然知道未来必定还会有战争，但作为人，神经是不可能一直绷紧的。
而放松下来之后，大部分人，就紧张不起来了，需要来自外界的强烈刺激。
若草忍村能控制‘悟’，勉强算是有这个资格，至少也能让人相信，忍界在变得危险。
当然了，以上都不是主要原因，最近，大蛇丸实在太忙了，没时间出这个差，反正极乐之箱又不会跑，以后再弄也是无妨。
在大蛇丸与灯神闲谈之时，奈良一族的两名忍者，盐水与朱雀，赶到了这座名为‘忍术择选指导中心’的新建筑内，一左一右，分别将原始数据与整理好的数据放到长桌上。
“大人，这些数据已经整理完毕。”
大蛇丸快速翻看了一遍，微微颔首，“做的还不错。”
若不以吹毛求疵的眼光来看的话，基本已经完成了他之前的要求，其中的不足，也只是因为不熟悉科研视角，让这整理出来的信息对比不那么明显。
还行，有培养的价值。
“只是让我惊讶的是……”大蛇丸抬眼看着两人，“你们竟然没有偷懒，让别人代工。”
奈良盐水与奈良朱雀相识一眼，微微苦笑。
大蛇丸限定了在奈良一族寻人，但他们家族中哪有容易相与的人，实力或许参差，脑瓜儿却大都好使，至少看出大蛇丸此举背后的意图还是很容易。
所以只能自认倒霉，‘心甘情愿’当这个苦力。
“放心，该有的总会有。”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若事件太忙碌，以我的名号去你族中调人即可，用老头子也行。”
木叶总归是个军事组织，可没有什么劳动法来保护，六岁的孩童尚且能上战场，成年人谈什么人权自由，把该干的事儿给干了，这就都有了。
听了大蛇丸这话，两人脸上的表情更浓了几分。
得，除了自己搭里边儿，家族都被盯上了。
奈良盐水与奈良朱雀倒也不是排斥给大蛇丸干活，但人在村子，身不由己，如今这个时间节点，与大蛇丸关系太近可不好，舆论风潮还会持续很久。
而勉强算个聪明人的他们，看的更远。
以大蛇丸这不在乎声誉的性子，未来，还会有这种以名声换取利益的时候。
奈良一族可不是宇智波，走不了那种被忌惮的道路，他们信奉是安分守己，只做分内之事。
但怎么说呢，既然被大蛇丸盯上了，识时务，同样也是聪明人的优点。
心中叹了口气，盐水朱雀两人开始工作了起来，接待接踵而来的忍者，继续进行测试。
大蛇丸就在边上看着，指点了几次，确认他们可以独立完成后，便继续进行完善资质测试软棒的研究。
一晃又是两日过去，而卡卡西也终于完成‘灵化之术’的初步修炼，能让自己的查克拉灵魂体短暂离开身体。
一处地下密室中。
大蛇丸双眼闪烁着微光，待卡卡西坚持不住之后，微微颔首，“三十秒，时间足够充裕了。”
卡卡西长长地出了口气，抬头道，“大蛇丸大人想让我做什么？”
他反应很快，已是确认自己要正式开始那件事了。
“很简单，帮我去探一探净土。”
大蛇丸眼神微眯，“在你灵魂离体时，应该能感应到那股吸力。”
204 卡卡西矛盾极了
净土？
卡卡西听到这个词汇，微微一怔，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同于大蛇丸，在寻常人观念中，净土并非是六道仙人以月之眼开辟的精神空间，而是灵魂最后的归所。
这种地方是能探索的吗？
只是想想，卡卡西心中就充满了罪恶感，对打搅亡者的安眠充满排斥。
但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去想，这真的能做到么？
传说中的净土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是永世乐土还是墓碑林立？若真的到了那里，已死的人是否也……
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卡卡西沉默不语，没有直接拒绝。
“如何？”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别的不说，安全方面，我有着绝对的把握，不至于让你一去不回。”
“您为何要探索净土？”卡卡西抬起头，眼神郑重了几分，“这件事的原因，请您务必告诉我。”
他对大蛇丸自问有几分了解，清楚这个家伙有多么危险，若是因为他的一己之念，而将灾祸待带到净土，这就真是罪大恶极了。
“啧……你想知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大蛇丸嘴角微扬，澹然道，“很简单，我所求所念，是为永生。”
“而想要‘生’，首先要理解什么是‘死’，净土乃是亡者的归所，我自然会想着一探究竟。”
说着，他看了卡卡西一眼，“你只是个开始而已。”
让吞尾者在净土成长只是第一步，等到他的查克拉灵魂体足够强大，可以强行施展灵化之术后，便要亲自去一探究竟。
虽然这么说有些消极，但以眼下的进度，大蛇丸可不认为自己能轻易永生。
四十多岁，对平均死亡年龄还不到三十的忍者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年龄了，肉体的衰老不可避免。
若能拥有记忆，往生转世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只是下下策，不确定的因素太多，目前来看，大蛇丸正研究龙地洞的仙法，看是否能以‘蜕皮’之术逆生长。
卡卡西心中一震，言语可以欺骗，但他感知到的那股强烈意志却做不得假，大蛇丸对这件事势在必得。
但永生么？
即便前一段时间解开心结，卡卡西仍无法理解。
目睹父母朋友一个个死去，这样的日子他只嫌太长。
“怎么样？”大蛇丸笑了笑，
“不同意也没关系，只要你保守秘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能修炼灵化之术的人虽然难得，但眼下除了你，我还有几个人选。”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您不怕我将这件事告诉三代大人？”
“呵呵……因为我清楚，就算你告诉他们，也只会将这事儿变得更糟。”
大蛇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老头子绝对不会因此与我翻脸，再说了，你为何会觉得村子高层就对净土不感兴趣，人心……越多，就会越杂。”
卡卡西先是一愣，然后悚然一惊。
“之所以不和他们合作，是因为我不愿沾惹那些麻烦。”大蛇丸笑道，“那些多出来的助力不值当这么做，但真要做，也未必不能做。”
要知道，木叶高层可不是什么白莲花。
卡卡西沉思良久，发现他的确没什么更好的选择，唯一的办法就是顺从大蛇丸的意愿，然后与之周旋，确保对方不会做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
但要做到这一点，他反而要尽心尽力，让自己的价值不像现在这么容易被替代。
这可真是……矛盾极了。
“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也没什么用处，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大蛇丸斜了一眼，别有意味地说道，“顺利的话，你或许能见到想见的人。”
这话一出，又勾起卡卡西心中几多联想。
但无论怎么说，计划正式开始。
卡卡西调整好状态，当即使用灵化之术，让自己的查克拉灵魂体离开躯体。
瞬间，蓝色透明的灵体浮在空中，盈盈地发着白光，而在他的手臂上，缠着一只慵懒的白蛇。
与此同时，大蛇丸双手结印，当即发动了秽土转生之术。
密室中，瞬间多了另外一具查克拉灵体。
卡卡西惊诧莫名，大蛇丸却催促道，“抓住他的手臂，顺从那股吸力，不要抵抗。”
听从大蛇丸所言，卡卡西一把抓住了这个茫然疑惑的灵体，作用在身上力道顿时强烈了几分。
下一刻，两人一蛇消失在原地，实验室只剩下大蛇丸一人。
他的脸上洋溢着笑意，能一次成功，没出什么额外的变故，真是舒畅极了。
转头看向灯神，“‘吞尾者’就拜托你了，别让它吃到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放心了，调教一只小蛇而已。”
……
眼前场景转换，黑暗空蒙充斥着卡卡西的视野，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他放开那名忍者的手臂，对方便瞬时消失不见，只留下他一人与手臂上的白蛇。
似乎是受环境影响，原本只能维持不久的查克拉灵魂体，竟是完全稳固下来。
想来若是回到忍界，他的灵化之术还能更上一层楼。
“这里就是净土？”
卡卡西望着眼前的迷蒙，身形向前飘去，
即便已经身处其中，仍是不免有些唏嘘，他万万没想到竟能活着来到这个地方。
脑海中忍不住心念浮动，如同濒死之人，一道道景象走马灯般闪过，过往的情感历历在目，无比深刻清晰。
“父亲、带土、琳、老师……我会遇到这些人吗？”
卡卡西这样想着，忽然感到手臂产生一股牵引，那条白蛇似乎是想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顺利的话，你或许能见到想见的人。’这句话一下子浮上心头。
卡卡西不再抗拒，顺着白蛇指引的方向前去。
过了许久，也或许只是一瞬，幽暗朦胧之中，忽然亮起了些许光芒。
紧接着，一个低沉却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卡卡西耳边响起。
“是卡卡西么？”
一个落拓的男人回过头来，眼神沧桑疲惫，“来的有些早……罢了，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说来话长。”
像往年自忍者学校回家一样，卡卡西坐在了落拓男人的身旁，“该从哪里开始呢？”
“没关系的，随便说说。”
“嗯，父亲。”
205 别吃，别吃
父子之间的对话持续了很久。
寡言少语的卡卡西一直在说，从朔茂死后之时开始讲。
说到神无毗桥带土之死，说到雾隐密谋琳的牺牲，说到九尾之乱水门夫妇……
其中虽然也有值得珍稀的回忆，但相比之下，到底还是痛苦留下的痕迹更深。
卡卡西甚至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这样啊，看来你也没少吃苦。”
旗木朔茂盯着身前亮起的火光，微微叹息着。
身在忍界，谁又能真的轻松？
“这不算什么的。”
卡卡西摇了摇头，“现在，我也已经理解，父亲为了打破常规而做出的反抗。”
“说这些虽然有些迟了，但您，一直是我的榜样。”
“……”
旗木朔茂微微睁大眼睛，沉默了片刻，“谢谢……”
哗啦啦……
迷蒙混沌的雾气忽然散了几分，水汽弥漫，青莹如碧的河水出现在旗木朔茂的脚边。
“看来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旗木朔茂看着卡卡西，脸上的沧桑颓唐褪去了几分，目光温和，
“能和你说话真好，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地走了，去到……你母亲所在的地方。”
“嗯。”
卡卡西回应了一声，有些无言。
“替我谢谢大蛇丸。”
留下这句话，旗木朔茂越入波涛之中，很快便消失在卡卡西的视线中。
卡卡西静静地在原地坐着，沉静在宁谧的气氛之中，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该怎么回去？”
大蛇丸大人虽然说他有绝对的把握，但一句话也没有解释，而净土之事冲击力太大，他竟然也忘了问。
感受着身上越来越强的吸力，卡卡西表情有些怪异。
若是回不去，他在净土岂不就是死了？
虽然不怕死，但这么个死法，实在是……
慌忙向手臂看去，那里已经空无一物，很显然在父子谈话之时，白蛇早就顺势离开了。
“这下真是……”
卡卡西正叹息着，一股强烈的吸力拉扯他的灵魂体，眨眼间，他便再次出现在了地下室内。
“欢迎回来。”
大蛇丸一脸阴笑。
卡卡西意识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之后，连忙回到自己的身体内，而这时，大蛇丸已经手拿纸笔，开始询问，
“现在，具体有什么感觉？描述一下。”
卡卡西有些无语，但在大蛇丸的视线下，目闭目感应了一会儿，微微皱眉，
“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一样，感觉有些异样。”
“嗯……这很正常，灵体离开身体时间久了，就会这样。”
大蛇丸奋笔疾书，面不改色，心中却有些诧异。
他所言时间久了，乃是以天为计量单位，而不是现在分钟。
十几分钟而已……连小时都算不上，效果这么明显的么。
大蛇丸很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净土充斥着灵魂力量，哪怕是三途川外也是如此。
忍界的忍者被迫拔苗助长、成长曲线提前，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处于饥渴状态，这些灵魂力量毫无疑问是大补。
但仅仅这么一段时间，成长的灵体就与身体产生些许兼容性问题，还是令大蛇丸有些惊讶。
要知道，卡卡西现在面临的问题，也是他之后必然要面临的问题。
“回去吃些营养丰富的食物。”
大蛇丸记录完毕后，嘱咐道，“另外，这段时间多安排些体术锻炼，时间不久，应当便能恢复。”
卡卡西点了点头。
体术锻炼好说，和凯比试比试就行，但营养丰富的食物怎么说？
一乐拉面行吗？
……
与此同时，净土第二层。
吞尾者小白蛇在空中找寻目标，哼哧哼哧游到了一个沉睡的灵体前，蛇口勐然张开十数倍，囫囵地就要吞下。
然而就在这一刻，它的身体保持着张嘴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这小子，还真会挑，一下子就找到了最好吃的那个。”
灯神瞥了一眼千手柱间的查克拉灵魂体，然后控制着白蛇恢复了原样。
吞尾者恢复身体的控制权后，绕着千手柱间转了数圈，灵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重新找了个角度后，白蛇故技重施，再次张开大口。
不出意外地，又停在了原地。
如此反复数次之后，吞尾者清楚了一件事，这个东西不能吃。
然后，它又找了另外一个灵体，这次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
“啧，这两兄弟也真是倒霉。”
灯神不厌其烦地逗弄着白蛇，丝毫没有解释的意图，只像个驯兽师般，让白蛇养成条件反射。
这也是不得已之举。
不同于大蛇丸，吞尾者虽然同样拥有思维智慧，但几乎是大蛇丸的贪婪所化，意识非常极端。
若无本体控制，只会遵循本能。
即便解释清楚，不知何时，它仍会压抑不住渴望，偷偷地尝上几口。
这可就太尴尬了。
讲道理，在净土偷偷地嘬上几口灵魂能量不算什么，六道仙人千年积累，也不缺这个。
但若是真的对千手柱间这些苗子下手，可就有些触碰底线了。
灯神也不清楚，六道那老头是不是有啥手段，可以感知到，然后从昏睡中醒来。
该低调，就得低调点。
灯神摩挲着下巴，看着焦急地直转圈的白蛇，又选了另外一个灵体。
这次是宇智波斑。
“要不，这个让他咬上两口……”
“啧……还是算了，闹醒了可就不好了。”
……
泷忍村，巨树之下，大片的建筑坍塌成废墟，战斗已经完全结束。
如草忍村所说，泷忍村的实力只能说凑活，能在这个残酷的忍界中多次避过忍战，靠的不是实力威慑，而是地形优势。
现在，有角都帮忙寻到一名内应，原本最坚固的壁垒便从内部瓦解。
药师兜看着到手的七尾人柱力，舔了舔嘴唇，
“还真是好运，上一代的人柱力死了，这一代还只是个孩子，省了不少功夫。”
绯流琥中，赤砂之蝎冷声道，“这种话可由不得你说，此次行动，你可一点作用都没有。”
药师兜不理会蝎的恶言，由于大蛇丸大人的原因，这两个家伙都对他没什么好感。
他转头看向那位名为‘水烟’的泷忍村叛徒，
“我听说泷忍村有一种‘英雄之水’，不如分我一些。”
206 万物皆由大筒木
来之前，药师兜便事先调查过泷忍村。
根据情报显示，眼前的巨树在他们的传说中被尊为圣树，每隔百年都会积累出一小瓶神秘液体，能让普通忍者瞬间拥有几十倍的查克拉。
即便这种状况无法长时间保持，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药师兜虽然掌握仙人模式，但查克拉仍然是他的一个短板。
若是‘英雄之水’真有这种效果，那倒也不失为一张不错的底牌。
名为水烟的忍者被药师兜点名索取，神色微变，低眉顺眼道，
“这位大人有所不知，‘英雄之水’有着不小的副作用……”
忍者服用之后，无一例外，都会因为生命力透支而元气大伤，年轻一些的忍者倒也罢了，若是本就垂垂老矣的中年人与老年人，大概率会因此死亡。
“您这个层次忍者，拿了这种东西只是鸡肋而已。”
水烟态度十分恭敬，话里话外却净是推脱。
他背叛泷忍村为的也就是英雄之水，哪儿会轻易让给别人。
“鸡肋不鸡肋不是你说的算。”
药师兜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我既然开口，你便给我拿来。”
现在他的人设可没什么‘好人’标签，想要什么东西，直接强抢即可，之前毁掉泷忍村、夺取尾兽，干的不也是同样的事情。
与虎谋皮的代价是什么，当是应该知道的。
水烟与那双蛇童对上，身体一寒，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僵硬地转过头，向角都投向求转的目光。
“这件事我早就答应过。”
角都上前一步，隔断药师兜的目光，面无表情道，“英雄之水是我许给他的报酬。”
“你倒是无本万利。”
药师兜微微一笑，收回了视线，“不过也罢，等此间事了，我再来一趟即可，左右不过是多费一点脚程。”
光明正大，药师兜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这让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水烟，心又提了上来。
角都微微皱眉，没有当面横夺，这是药师兜在给自己面子，但之后的事儿，谁又能一直去管，他可不会去当这个水烟的保姆。
思索一瞬，角都对水烟说道，“将圣树的树汁分给他一半。”
“这……”
水烟表情一滞，但角都的命令他不能不听，当即从怀中取出一个葫芦状透明容器，从中倒出了一半交给了兜，算是保命的代价。
药师兜笑了笑，当即收入卷轴中。
得到了泷忍村的人柱力，几人也没什么兴趣理会逃窜的泷忍村忍者与村民，一行人消失在了原地。
忽略这战斗的痕迹，这片瀑布之后，桃花源般的村子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
实验室，昏暗的灯光下，蟒蛇嘶鸣。
地面上，凭空出现的蝮蛇游走到大蛇丸的脚下，小心翼翼地从口中吐出一个白色的瓶子。
大蛇丸甩掉其上的黏液，打开蝮蛇又吐出的信件扫了一眼，视线再次转回容器，
“这就是英雄之水，倒也朴素。”
透明的液体，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简直如普通的纯净水一般。
思索了片刻，大蛇丸将英雄之水倒出来一小杯，然后灌入一条小蛇的身体内。
瞬时间，蟒蛇体内的查克拉开始暴涨，在他的手中不安地扭动着，口中发出嘶鸣声，显得极为痛苦。
待到这查克拉开始回落，大蛇丸取过手术刀，划开小蛇的皮肉。
鲜血中，肌肉的纹理显现出些许木质结构。
大蛇丸眼神一凝，随手将这小蛇的伤口治愈，却笑道，“果然如此啊。”
在忍界，原生态的环境中，能让忍者查克拉暴涨的，除了地脉中累计的自然能量，剩下的便与大筒木一族有关。
在听到圣树与‘树汁’之时，大蛇丸就有所猜测它与当初的神树有所关联。
而实力暴涨的代价，现在看来，是神树特性侵蚀的结果。
“如何？要不要去泷忍村一趟。”
灯神探着脑袋，扫了一眼信件，“兜这个家伙也是细心，连泷忍村的出入口都准备好了。”
大蛇丸摇了摇头，“再说吧，不急。”
通过‘灵化之术’将吞尾者送入净土之后，他的工作重点再次转向了初代细胞的研究。
眼下解决了查克拉强度问题，部分细胞融合技术几乎再无危险性，但要实现完美融合，难度却实在太高。
初代细胞的侵蚀性，在高层次忍者身上可以完全体现出来。
眼下大蛇丸正在研究白绝的分身，这具身体乃是‘辉夜姬’时代的人类，在外道魔像的体内，被神树特性侵蚀的产物。
本身便是一种人类与大筒木血脉平衡的产物，极具研究价值，对他现在的实验有着不错的参考。
不过，毕竟只是分身，实力层次也太低，相比起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这个完美的植物人，还是要差上许多。
方形槽器中，经过大蛇丸培育，白绝的细胞积累了半池子。
经过测试，这些东西很好养活，营养成分来者不拒，无非是成长速度的快与慢。
“我觉得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灯神前后打量着这摊细胞，歪头道，“这玩意儿的生命形式不同于人类，或许有死而复生的能力。”
毕竟，植物的生命力远超动物。
印象中，灯神觉得能将白绝彻底解决的，唯有进入‘九尾查克拉模式’的鸣人，以富有生命力的查克拉，直接将其变为大树。
“我会注意到。”
大蛇丸微微颔首，变着法开始刺激白绝细胞变化，破坏它的稳定状态，以此来探究植物人形态的边界。
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
某个时刻，一条蟒蛇凭空出现在实验室内。
大蛇丸感应到这条蛇的气息，眉头微皱。
与他穿信的不是药师兜，而是龙地洞的蛇姬。
“啧啧……看来，三位蛇姬等的时间太久。”
灯神从大蛇丸背后探出脑袋，笑道，
“虽然她们的时间观念有些不同寻常，但你说好让人透透风，结果却晾了对方好几个月，也的确有些过分。”
大蛇丸瞥了灯神一眼，“你既然记得，为何不提醒我。”
207 不许笑
“没那个必要。”
灯神耸了耸肩，“我也说了，她们时间观念奇特，相比之下，你忙碌的事情反而更要紧一些。”
此言不尽不实，大蛇丸却有与灯神再做口头上的纠缠。
身形一闪，消失在地下实验室中。
……
天清气朗，湛蓝的碧空下，云团朵朵。
大蛇丸站在‘忍术择选中心’建筑下的阴影中，双手结印，“通灵之术！”
“可真是让我等了好久。”
田心蛇姬自白烟中显露身形，眉目如画，唇角勾起一丝媚意，抱怨道，
“要是我不提醒，是不是就要让我们一直等下去。”
大蛇丸摇了摇头，“怎么会，只是最近琐事太多。”
刚说完这句话，一道破风声响起，头戴狐脸面具的卡卡西跃了下来，单膝跪地道，
“大蛇丸大人，火影大人有事相召。”
大蛇丸没有回应，反而看向田心蛇姬一眼，仿佛在说‘你看，事情就是如此’。
“这也太巧了。”田心蛇姬娇笑了一声，“仿佛就像是准备好的一样。”
这事儿自然不是演练好的，卡卡西瞥了一眼这位蛇姬，奇怪她为何在这里，
但还是开口道，“还请大蛇丸大人速去火影室，顾问长老已经先行抵达。”
大蛇丸微微皱眉，卡卡西他是懂得轻重的，摆出这般催促态度，看来老头子那里不是小事儿。
但田心蛇姬这边也很麻烦，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存活数百年的妖蛇，放任她在木叶随意活动，也是有着不小的风险。
想了想，大蛇丸对卡卡西说道，“老头子找我，那田心蛇姬就暂且交由你来招待，莫要怠慢。”
卡卡西也见识过她的实力，清楚其中的风险，当即应声道，“是！”
嘱咐好卡卡西，大蛇丸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田心蛇姬，
“你可以在木叶转一转，好玩的、好吃的，都可以试试，但最好不要太招摇。”
“首先，这一身衣服得更换一下，在木叶，没人会这么穿。”
“啧啧……这可是我很满意的一件。”田心蛇姬黛眉微皱，但在大蛇丸的视线下，还是点了点头，“罢了。”
说着，当即进入了仙人模式，感知扩散到周围，像是挑选什么似的，蛇童竖起。
“找到了。”
田心蛇姬眼光一凝，身上爆发出一股自然能量波动，身上的宫装扭曲变化，化作了一件暗部的女式忍服。
“原来那不是你的衣服？”大蛇丸眼神有些怪异，卡卡西也不禁多了几眼，闪烁着惊疑。
“这是当然，龙地洞哪有地方存放衣物，衣服什么的乃是我的鳞片所化。”
田心蛇姬扯了扯暗部忍服，嘴角勾出一丝笑意，“换句话说，某种意义上，我现在是赤身裸体。”
“无聊。”大蛇丸对田心蛇姬的挑逗摇了摇头，他可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转头看向卡卡西，“看好他，别弄出什么乱子。”
卡卡西点了点头。
……
火影大楼，会议室。
当大蛇丸进来时，除了最近深居简出、低调做人的团藏外，上忍班班长以及两位顾问长老，都已经先一步抵达。
大蛇丸视线扫过在场唯一一个外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来之前，他猜测，这事情怕是与兜他们袭击泷忍村的事件有关，但没想到来的不是与木叶结有同盟的泷忍，而是一个头戴草忍护额的女忍者。
这可真是奇了，作为受害者的泷忍没有出现，反而是草忍找上了木叶，这是要作何打算？
是觉得自己有实力和木叶改一改和平条款，还是说……
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大蛇丸不动声色，坐在了奈良鹿久的对面。
三代见人数到齐，缓声道，“草忍村的使者，麻烦再将你所了解的内容叙述一遍。”
草忍村保守派的代表，精英上忍龙兰微微躬身，将最近草忍村雇佣S级叛忍，掳走泷忍村年幼的人柱力事情讲述了一遍。
木叶一方对此没什么反应，村子之间的争斗本就是寻常，泷忍村虽然是木叶的同盟，但也只是一个表面约定。
在木叶遭受袭击的时候，也不见出力帮忙，此时犯不着给他们出头。
“……根据我们花派的打探，村子长老的目的乃是为了开启名为‘极乐之箱’的终极武器。”
龙兰沉着脸，郑重道，“我能感觉到，那里面存放着真正的不祥之物，请你们一定要阻止他们。”
“能吸收查克拉的神秘箱子，夺取尾兽是为了满足箱子索取的查克拉……”
转寝小春重复了一遍龙兰所言，有些啼笑皆非。
在她看来，草忍村不去想着利用人柱力，反而寄托于一个未知箱子，乃是舍本逐末的行为。
三代倒是没有轻易去下结论，而是问道，“关于‘极乐之箱’，你们是否还有更多的资料？”
“除了‘实现愿望’这一点外，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传闻。”
草忍村花派上忍龙兰毫无保留、知无不言道，“传说中，上一位开启者，曾以此差点掌控了整个忍界。”
在场的忍者，除了大蛇丸外，神情都有些怪异。
掌控整个忍界？这可真是好大的狂言。
哪怕‘忍者之神’千手柱间都没做到这件事，区区草忍村……
不是木叶瞧不起草忍……好吧，他们是真觉得草忍村这个牛皮吹得有些大。
不过，当着人家的面笑出声，未免有些不太体面。
三代沉思了片刻，对龙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需要讨论一下，请你暂且休息一下。”
龙兰隐隐感到三代等人态度的变化，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坚持道，
“今日所言，我想您保证，绝无半点虚言，劳烦你们慎重考虑。”
待到这名草忍村花派的上忍离开后，三代环视一圈，开口道，“如何？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相比那个极乐之箱，我觉得草忍村横夺泷忍村的人柱力，更值得关注一些。”
转寝小春眼神闪烁，义正言辞道，“泷忍村如此虚弱，已经没有能力再保存七尾重明。”
“这一点，草忍村也是一样。”
“为了忍界的安危，应当交由木叶来保管。”
208 这与木叶无关
初代分发尾兽安定人心，这在当初算是不错的举措。
但随着封印术的进一步发展，人柱力开始接连出现。
尾兽从同归于尽的定时炸弹，变为了能够作用战场的有效战力。
回头再看当年分发尾兽，木叶高层的心情就很难受了，恨不得时空穿越，回到当年的五影大会，去阻止初代的一番操作。
当然了，这其实也怨不得初代，谁能想到后世的忍者这么给力。
要知道，哪怕是世代传承一尾守鹤的砂隐，到现在也不过是凭借着‘假寐之术’，勉强操控守鹤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如今尾兽的价值不容忽略，木叶高层早就有回收它们的心思，眼下正是个好机会。
至少，也不能让云隐、岩隐村的忍者得到第三位人柱力。
“我听说，大蛇丸曾从村外带回来一对母女。”
转寝小春视线转向大蛇丸，“她们正巧拥有漩涡一族的血脉，有着成为人柱力的资质。”
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大蛇丸眉头一挑，
“说这些为时尚早，在我看来，比起七尾重明，现在更应该关注‘极乐之箱’。”
三代微微皱眉，“你手里有极乐之箱的资料？”
“只是一些传闻。”
大蛇丸笑了笑，
“极乐之箱乃是六道仙人时代的兵器，吸收到足够的查克拉后，会释放出一种与尾兽无异的怪物，根本和什么许愿毫无关系。”
“草忍村的先族了不得，上一代执掌‘极乐之箱’的人，的确通过这些怪物差点统治了世界。”
在场的村子高层脸色微变，他们可以轻视草忍龙兰的话，但大蛇丸所言却不能忽略，心中对极乐之箱的警惕迅速上升。
“六道仙人时代的武器……”
三代抽了口烟斗，缓缓吐出口烟气。
普通人或许会将六道仙人当做传说，但在场的都是忍界高层，非常清楚此乃真实存在的人物。
别的不说，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皆有六道仙人的血脉，宇智波斑在离村时带走的‘宇智波团扇’，听说也是六道仙人留下，由灵树凋刻而成的特殊法具。
其他的，六道仙人在木叶之外也留有诸多器具，比如云隐村一直用来封印八尾的酒壶状容器。
若这‘极乐之箱’真如大蛇丸所说，那木叶就不能再抱有如此轻松的心态，要将草忍村的威胁迅速提高。
转寝小春眉头拧起，“照大蛇丸这么说，我们现在没有时间耽误了，应当迅速做出应对，在极乐之箱打开前，将其破坏掉。”
上忍班班长奈良鹿久，以及水户门炎俱是点头，将视线投向大蛇丸。
若要进行闪电战突袭，让一位‘三忍’出动再合适不过了，便是极乐之箱内的怪物被放出，或是七尾人柱力失控，都能够有相应的应对。
“别那么着急。”
注意到这些视线，大蛇丸微微一笑，“传说还有下文，极乐之箱内的怪物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一个不小心，草忍们就会遭受反噬。”
“这种事情不重要。”
转寝小春摇头道，“村子不希望忍界出现一个无法控制的怪物。”
某种意义上，木叶是最希望忍界和平的，因为现有秩序下，他们是最大的受益者。
无论是本国内的资源、人口、物产……还是村中忍者潜力，木叶都遥遥领先其他国家。
三次忍界大战，木叶之所以打的那么辛苦，根本原因在于敌人不止一家。
站在木叶的视角上，维稳为主，无论极乐之箱内的怪物是否可控，对木叶都会有害。
“不，在我看来，相当重要。”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假设草忍村能控制极乐之箱内的怪物，他们会做什么，首先会对木叶下手吗？”
听到这个问题，转寝小春微微一怔，而奈良鹿久已经反应了过来，深深地看了大蛇丸一眼。
答桉显而易见，木叶再怎么说，目前来看也是忍界最强的忍村，草忍村除非是脑子抽了才会直接对木叶动手。
相比之下，还是周围的小忍村更加容易欺负，比如泷之国、铁之国。
而若真的发生了这件事，恰巧这些国家的忍村被灭，那火之国的版图就有机会向外扩一扩。
以这个视角来看，草忍村实力大增反而是一件好事。
木叶，其实也早就看这几个左右摇摆的中立国不顺眼了。
“那如果草忍村不能控制极乐之箱的怪物呢？”
转寝小春提出了反对，她还是想以维稳为主，打算在事件发生之前就解决掉问题。
“若是这样，那事情就更简单了。”
大蛇丸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草忍们滋长的野心，超过了他们能力限度，反而将草忍村毁掉。”
“在收拾了极乐之箱内的怪物后，木叶便可以大大方方地插手草忍村的内部事务。”
将其变为另一片韭菜地……大蛇丸心中补上这句话，嘴角微咧，“若是运气好的话，或许还可以另外收获一只尾兽。”
转寝小春无言反驳，如大蛇丸所言，似乎隔岸观火才是对村子最有利的决策。
但怎么说呢，即便挑不出毛病，但打心底，她还是有些不喜欢大蛇丸的办法。
难道这是对大蛇丸的恶感在作怪？转寝小春皱着眉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奈良鹿久眼神闪烁，作为旁观者，他将在场众人心思看的非常透彻。
转寝小春，作为顾问长老是相对合格的，她频繁反对大蛇丸并非简单地出于恶感，而是本身能力所限。
在有能力阻止的情况下，坐视草忍村壮大，理智来讲，风险不是一般的大。
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转寝小春大概率是没有能力应对这一意外的。
但大蛇丸则不同，他有这个自信，所以敢于选择高风险的做法，来换取高回报。
两人的选择，基于本身来讲，可以说都是正确的，非要说的话，也不过弱者与强者的区别。
饭团探书
想到这里，奈良鹿久心中有些感慨。
能看清这些，但要真让他做选择，大概率也会支持转寝小春的保守做法。
依靠别人的力量，终究是有些心虚，尤其，这个人还是大蛇丸。
209 女儿好啊
作为火影的副手，负责进行上下协调，奈良鹿久对于村中高层性格多有研究。
自来也、纲手暂且不提，大蛇丸此人，绝对没有把村子放在心上。
甚至在四代上任、九尾之乱前，甚至有着甩开木叶，叛离出逃的倾向。
近期对村子虽然多有贡献，但归根结底，这些事件下，他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亏损。
名声、荣誉……对不看重的人来说，不过是过往云烟、无足轻重。
相反，与他作对的，两位顾问长老数次在会议上被刺激的失态，团藏更是实力大损，几乎要一蹶不振。
眼下转寝小春长老发表意见，竟然还要首先考虑大蛇丸的想法，这在以前，简直是难以想象。
当然，奈良鹿久并不排斥大蛇丸掌握话语权，至少现在来看，他的做法也是在为村子考虑。
但无法搞清楚大蛇丸的目的，实在是让人很不安。
——看来所谓的‘忍术择选中心’，要多费些心了。
与卡卡西之前所想的一样，奈良鹿久打算加权自己在大蛇丸手下的比重，只有负责重要的事情，才能管中窥豹，摸索出大蛇丸的意图。
烟气缭绕中，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放下手中的烟斗，缓声道，
“情报不足，你的方法眼下看来风险性太大，需要进一步验证。”
说着，视线转向两位顾问长老，“团藏的情报组织交到了你们手上，如今便是一个使用的好机会，尝试去草忍村探听一二。”
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脸色微凝，点了点头。
“至于给草忍村花派的回复……”三代沉吟了片刻，“便以木叶不好干预草忍村内政的理由拒绝。”
毕竟，木叶也只不过是火之国的忍村而已，又不是维护世界和平的组织，没有立场代表什么正义去消灭草忍村的野心。
真要木叶的忍者去做，不妨付出代价，发布任务，这才是正途。
大蛇丸听了三代的话，嘴角向两边扯了扯。
虽然听起来，老头子算是否认他的提议，但真正执行起来，却与隔岸观火无异。
而且，让这两个刚接手情报组织的长老，去探听草忍村本村忍者都无法打听出来的情报，属实有些为难人，成功的概率并不大。
“今天的会议就……”
三代正要宣布结束，一名暗部忍者闪身出现在火影室，几步来到他的面前，耳语几句。
“来的真是时候。”
猿飞日斩挑了挑眉头，吩咐道，“让他们过来吧。”
暗部忍者微微躬身，闪身离开了火影室。
“日斩，发生什么事情了？”
转寝小春转头问道。
“泷忍村派来求援的忍者到了。”
三代皱着眉头，开口道，“据他们所言，帮助草忍掳走七尾人柱力的忍者中，有我们木叶一位叛忍。”
他看向大蛇丸，“白发蛇眸，名字是药师兜。”
听了三代所言，会议室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怪异。
才两个月不到，没想到这新出的事情，居然又与大蛇丸有关。
之前会议的决定是暂时搁置，静观其变，但若泷忍村抓着这一点来要求木叶，还真是有些不好回答。
毕竟，解决叛忍，按照常理来讲，乃是村子的职责。
感应到汇聚在身上的视线，大蛇丸面色不变，咧嘴笑道，“这只是小事而已，之后做做样子就行。”
据大蛇丸所知，这次入侵泷忍村的不只是兜，还有砂隐村的叛忍赤砂之蝎，以及泷忍村本村的叛忍角都。
等老头子他们得知具体情况之后，就会明白这事儿轮不到木叶主动背锅。
很快，一大一小，两名泷忍村的忍者便来到会议室，告药师兜的刁状。
话没说几句，年纪小的那个就哭了起来，鼻涕眼泪满脸都是。
这事儿情有可原，毕竟他的父亲为了抵御外来入侵，饮用‘英雄之水’丢了性命。
大蛇丸听的直摇头，感觉有些无聊。
卖惨可以，毕竟这事儿的确痛苦，但说谎可就不好了。
在兜发回来的行动日志中，这次入侵泷忍村，除了最后威胁水烟交出一半‘英雄之水’，他全程凹造型，几乎没有出手，哪儿有说的那么残忍。
听他们说的越来越过分了，大蛇丸挑了挑眉头，“药师兜使了什么忍术，你再描述一遍？”
“在胡言乱语之前，首先提醒你，药师兜曾是我的弟子，所学忍术我全部都知道。”
那名泷忍村的忍者表情一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而在大蛇丸的注视下，那位名为‘涉木’的泷隐村首领之子也不敢再苦。
在座的木叶高层，虽然本就不会被这简单的卖惨所打动，但现在却也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追问之下，泷忍村实际发生的事情，才被讲述了出来。
……
与此同时，木叶街道上。
闲逛许久的田心蛇姬开始扫街，挨个儿品尝木叶的小吃。
付款的，当然是卡卡西。
执行过多次S级任务，他并不差钱，能在家里养八条忍犬，‘穷’这个字是完全用不到他身上的。
但田心蛇姬毕竟不是普通的女人，胃口不是一般的大，她虽是‘浅尝辄止’，但换算成普通人来讲，那就是十数个成年人的饭量。
而这，不只是一家店，而是每条街的每一家店，哪怕是卡卡西也感到十分地肉痛。
‘可以报销的吧？’
坐在一乐拉面店前，卡卡西看着鲸吞式品尝拉面的田心蛇姬，百无聊赖地想着。
“客人还真是好胃口。”
手打大叔仍是一副眯眯眼的模样，接连不断地将一碗碗拉面递了出来，丝毫不见其露出疲色。
“我也是许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了。”
田心蛇姬一口饮尽，舔了舔嘴边的油腻，在她的两旁，蓝白碗高高堆起，几乎有成年人的半身高。
“客人喜欢就好。”
手打大叔笑了笑，伸手将台面上的碗抱了回去，递给了他的女儿菖蒲。
看着在店内忙前忙后，刷洗碗快的小女孩儿，田心蛇姬称赞道，“真是个懂事的好姑娘。”
“是啊。”
听了田心蛇姬的称赞，手打似乎也颇有感慨，
“相比不懂事的儿子，还是女儿更贴心一些。”
210 学习？就你？
“相比不懂事的儿子，还是女儿更贴心一些。”
然而手打的感慨声刚落下不久，便有碗快摔落的清脆声响起。
只见菖蒲脸色通红，小手紧张地无处安放，呆呆地望着柜台方向。
手打顺着女儿的视线看了过去，嘴角一抽。
原来田心蛇姬与他对话之时，放到前台的拉面空出份额，卡卡西也终于有机会开吃。
这时时刻刻都带着的面罩么，就不得不取了下来。
菖蒲看到卡卡西的脸，呆在原地，所以才致使这碗快衰落。
手打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让她回过神儿来，却也没有真的责怪什么。
毕竟，卡卡西这小伙儿是真的帅。
但是嘛，心中却是微微一叹，将刚刚说出去的话又收回来一半。
女生外向……真要都是女儿，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嗯，还是一儿一女吧。
田心蛇姬倒是没对卡卡西的容貌有什么评价，虽然外表来看是个‘美人’，但本质上，她是蛇，一条没有进过信息化时代熏陶的淳朴蛇。
相比之下，她对于字面意思上的‘吃’更感兴趣一些。
吃完一乐拉面之后，田心蛇姬又吃了两条街，开始闲逛起来，没过多久，她在一栋建筑前停下。
“这里面是做什么的？”
田心蛇姬神色一动，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以自然能量成长，培育出来的感知能力，相比白眼、写轮眼等童术要敏锐的多。
但即便如此，这么近的距离，她居然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可真是奇特。
“这是村内机密，恕我无法透露。”
卡卡西面不改色，作为火影的暗部，其实他很清楚，这是为了应对掌握时空间忍术的神秘人，而开发封印术与结界术的地方。
见田心蛇姬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卡卡西连忙拦下，沉声道，
“大蛇丸大人命我陪你在木叶游玩，但不包括这些地方。”
“啧啧……真是小气。”田心蛇姬舔了舔嘴唇，转过身去，似是不再打探。
卡卡西松了口气，快步来到蛇姬的面前，打算尽快将她带离这个地方。
然而，就在此时，田心蛇姬身形一闪，向着建筑大门跃去。
霎时间，一层透明的屏障浮起，虽然顷刻之后便破碎，但仍是将她阻隔了一瞬。
卡卡西神色微变，化作一道电光追上上来。
被卡卡西所阻，田心蛇姬微微一笑，十数条小蛇从他的袖口飞出，直射向建筑的门窗。
看这架势，乃是势在必得，非要进去看看。
作为一条龙地洞的蛇，尤其还是个雌的，哪儿能这么容易就被劝下。
大蛇丸在或许可以，但卡卡西，不行。
之前陪吃陪玩的恩惠，田心蛇姬表示，这都是过去时了，她记性不好，索性就全忘了。
被施舍一些小恩小惠就感恩戴德，也不符合一条蛇的修养。
当然，真正促使田心蛇姬这么做的原因是，这种程度的任性不算什么，大蛇丸不会太在意。
既然有恃无恐，做事自然随心所欲。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卡卡西眼神凝起，当即从腰间拔出短刀，身形一闪，后发先至，来到了建筑门前。
唰唰唰……
刀锋舞动，荡开一轮轮银色晕光，密不透风，直将所有的白蛇斩成三两截，落到地上，扭曲着身形。
与此同时，浓厚的查克拉波动传来，一层赤红的屏障将整座建筑笼罩。
卡卡西眼神微眯，短刀竖于胸前，沉声道，“蛇姬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田心蛇姬笑了笑，面容却开始变化，眼影浮现，尖牙突起，原本娴静温润的面容顿时狰狞起来，
“我想进去看看，你拦不住我的。”
“这里是村子机密所在，我不可能放你进去。”
卡卡西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警告道，“现在还来得及，继续闹下去，村子的警备队会立刻到达，到时候，你会让大蛇丸大人无法收场。”
“这句话说的……你可太小看大蛇丸了。”
代入自己在龙地洞的地位，田心蛇姬可不觉得，这对大蛇丸来说是什么大麻烦。
但话虽如此，她退出了仙人模式，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原因当然不是卡卡西的话让她幡然醒悟，而是有人来了。
唰……
一道破风声后，大蛇丸出现在蛇姬身前，也不去看地上死蛇，嘴角微咧，
“卡卡西说的没错，你这样做会让我很难办，下次是否再请你来，我就得考虑一下。”
“无趣。”田心蛇姬撇了撇嘴。
大蛇丸视线转向卡卡西，“去安抚一下封印班的人。”
待到卡卡西离开之后，大蛇丸与田心蛇姬并肩走在街道上，
“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会对封印术感兴趣。”
“谈不上兴趣。”田心蛇姬瞥了一眼大蛇丸，不满道，“但我只是给你说了一下，就让我去扮演一个任性的女人，有些让人不爽。”
“呵呵……反正你也不会真的在意这样事情，对吧。”
大蛇丸嘴角扯了扯，“就这么继续下去，再画十数年都未必会有成果，他们需要一些外部刺激，明白村子内并没有那么安全。”
田心蛇姬自然不是无故发飙，即便是单纯看在大蛇丸的面子上，在木叶的时候，她也会有所收敛。
但这一行为本身，就有大蛇丸的授意，在田心蛇姬想要从他手里索取封印术之时。
封印班的反应速度还算可以，所以大蛇丸才会出来结尾，否则的话，非得坐视田心蛇姬挨个教训他们一顿。
从卷轴中取出一整套封印术，从简单到复杂，内容极为详尽，在上次与四代雷影和谈时，他便准备好了，之所以没有当即交给田心蛇姬，也是为了再一次多使唤她一次。
田心蛇姬满意地笑了笑，张开蛇口，将卷轴吞入腹中。
“我提醒你一下。”
大蛇丸瞥了一眼田心蛇姬，“你若想要达到如封印三代风影那样，不只是要学会高深的封印术，还需要良好的媒介，蝎用来承载他灵魂的那颗核心，可不是凡物。”
田心蛇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竟然知道我想我做什么？”
211 草忍，继续进击
“当然。”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
田心蛇姬看似活了几百年，但实际上，这条蛇某种意义上十分好懂。
龙地洞权力结构非常简单，白蛇仙人之下，乃是三位蛇姬，就连武力更为出众的赤牙与万蛇，都要低于她们半头。
积年日久，生出些许傲慢再正常不过。
之前大蛇丸就觉的田心蛇姬上行下效，与白蛇仙人如出一辙，不以龙地洞的蛇为同类，视之为爬虫。
这种‘以万物为刍狗’的心态是好是坏暂且不谈，但毫无疑问，她们是孤独的。
大蛇丸太了解孤独了，幽禁在龙地洞，三位蛇姬能够交流的只有彼此，表露真实情绪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她们可不像大蛇丸有足够的能力约束自己，况且以百年为单位的时间太久，真是连蛇也要寂寞地发疯。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找乐子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我解决三代风影人傀儡时，你眼中的渴望再明显不过了。”
大蛇丸摊开手，笑道，“可惜的是，要用封印术做到你想要的效果，有些困难，我还要忙着白蛇仙人的委托，没时间帮你，这种事情只能由你自己来搞了。”
大蛇丸丝毫不担心田心蛇姬学会封印术的后果，充其量也就损失几个会讨女人欢心的有趣灵魂。
小事而已，反正这类人，大概率是给不了他想要的价值。
“你在小看我？”
田心蛇姬斜了一眼大蛇丸，微微有些不忿。
话里话外，这家伙都在说她不行，似乎没有他自己就完全没有做成的机会。
“……”
大蛇丸没有回应，而这更让田心蛇姬心声怒意，干脆地消失在了原地。
“拙劣的激将法。”
灯神旁观了全程对话，挑了挑眉，“不过对于这龙地洞的质朴蛇姬，效果倒是出奇地好。”
灯神此时心中可谓是非常欣慰，惊叹于大蛇丸的成长。
若是往常，大蛇丸才不会理会蛇姬能不能搞出来什么厉害点的封印术，只会例行公事。
“反正只是随口一提，她们能不能做到，我并不抱希望。”
大蛇丸回了灯神几句后，转身回到封印班所在的建筑，阶段性地验收他们的研究成果。
布置好新的任务之后，他再次回到地下实验室，继续初代细胞与白绝分身的研究。
……
阴森的岩洞中，巨大方形箱子嵌在岩壁之内，裸露在外那面上，凋刻着扭曲鬼怪面孔，依稀分辨，像是一张羊脸，宛如活着一般，贪婪地注视着面前的人类，仿佛下一刻便会从中扑出来，将所有人吞噬殆尽。
“还差不少查克拉。”
同样是一张羊面具的草忍村长老，上前摆弄了一下，回头沉声道，“至少还要四五个上忍的量，你们晓组织还要多久才能将他们抓进来。”
角都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冷笑，随着极乐之箱开启之日临近，这些个草忍村长老就越发傲慢，对他们的态度也居高临下，宛如对待手下一般。
果然如佩恩所说，他们不是很好的合作对象。
心中闪过这些念头，角都却是不动声色，缓声道，“上忍也不是那么好捉的，蝎他们还需要不少时间。”
牛面、犬面以及后面的猴面长老相互对视一眼，开口道，“那不如将泷忍村的人柱力献祭掉，她一个人还可以顶十个八个上忍。”
角都瞥了他们一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之前就说过，这件事不可以。”
直接将七尾人柱力塞入极乐之箱，当然可以轻易满足它的打开要求，但这也意味着七尾的死亡，需要数年时间，尾兽才会自忍界复活。
晓组织之后还会收集尾兽，自然要避免这么麻烦的事情。
但角都的这番态度，却让草忍村的长老误会了。
“相比尽快打开极乐之箱，牺牲一个没什么战力的人柱力毫无疑问是值得的。”
牛面长老自信满满，“不，即便是完全体的尾兽，也不算什么。”
角都扫了一眼这群兴奋和癫狂的蠢货，一言不发，他没有兴趣再理会他们，沉默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见角都如此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羊面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但很快便按捺下来。
比拼武力，暂时他们不是这个赏金猎人的对手，但等到极乐之箱打开……哼哼……
岩洞中，再次恢复了宁静，唯有邪恶暴戾的查克拉压抑着。
强大如角都都不禁感到不适，但四位草忍村的长老却仿佛一点影响都没有。
角都自然不认为这是他们比自己强，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狂热而又高涨的精神意志，帮他们无视掉这些负面因素。
真是讽刺啊……隐在面罩之中，角都嘴角勾出一丝不屑。
不知过了多久，岩洞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很快，蝎便操控着绯流琥走了进来，长长的蝎尾束缚着一个昏迷的忍者，而在傀儡之后，跟着一个黑发的高大男人。
“才一个上忍？”
草忍村长老戴着面具，看不清脸色，但声音总明显蕴含不满。
这股不满当然不能发泄在赏金猎人身上，干脆地转向了那名黑发男人，
“无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可不记得有给你布置抓取忍者的任务。”
名为无为的男人一言不发，角都却豁然睁开了双眼，对着蝎说道，“太慢了。”
“我可不记得有和你约定时间。”
绯流琥中传来蝎冰冷的声音，“要说服他同意协议，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两人之间旁若无人的对话，让草忍村的长老心中涌出一丝不安，“无为，他们在说什么，你……”
声音戛然而止，四只面具怪不知何时已将他们束缚起来，草忍村长老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查克拉根本无法调动。
角都与蝎都并非是多嘴的人，在说话之时，毒素就已经悄然布下，除了视线吃过解毒药的无为，其他两人身体特异，完全无视这种勐毒。
“叛徒”
“你竟然……背叛村子？”
“……”
迎着长老们凶狠的目光，无为面无表情，
“长老们，我并没有背叛村子，只是背叛了你们而已。”
212 控制‘悟’
“草忍村，在我的带领下，会再次走向辉煌。”
无为俯视着歪倒在地草忍村长老，神色肃穆，眼神沉凝，
“为了这个未来，劳烦四位长老牺牲一下。”
“不，无为，你不能这么做！
羊面长老等人却完全没有这个觉悟，愤怒、诅骂、恐吓……恶言恶语，从口中爆发出来，甚是聒噪。
角都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面具怪用力卡住四人脖颈，谩骂声顿时一清，只发出几声呜咽声。
他的视线转向绯流琥，“你的毒药要不要改进一下，下次别让他们再有说话的能力。”
“说的简单。”绯流琥中，蝎发出一声冷哼，他开发药物第一优先级乃是为了解决敌人。
不过么，弄出一些次级毒药倒也不是不可以，这些人的确有些烦人。
角都操纵着面具怪，将地上的草忍长老卷起，丢到极乐之箱前，蝎跟在后面，同样甩出昏迷的上忍。
眼见着身前可怖的凋像，羊面长老等人才感觉大难临头，死亡的阴影笼罩而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比起其他人，他们太知道被极乐之箱吞噬的后果了。
恐惧溢满心头，羊面长老反而恢复了几分冷静，
“无为，无论你和他们做了什么交易，这都是在与虎谋皮，没有我们，你控制不住草忍村，这是在自取灭亡。”
“与虎谋皮？长老，这个道理，你懂得太晚了，你们本就不该与晓组织合作。”
无为眼神澹漠，再不理会草忍长老所言。
走到这一地步，本就是形势所迫，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力保护村子。
双手迅速结印，极乐之箱回应他的术式，霎时间，地洞内阴风怒号，宛若陷入鬼蜮。
凋像的鬼脸张开大嘴，其中探出十数根诡异的触手，将四名长老与昏迷忍者扯入大口。
“不……”
哀嚎怒骂一瞬间归于沉寂，无为低垂着眼眸，双手在胸前合十。
卡察卡察……
吞噬了这五位上忍之后，极乐之箱顿时散发出一股暴戾至极的查克拉，岩壁的墙体寸寸崩裂，化为粉碎，显露出四张狰狞可怖的鬼面。
“查克拉的数量已经够了。”
无为眼神闪烁，按下墙体上的机关，机括声接连不断，轰隆轰隆，岩洞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
“这里要塌了，我们到外面去。”
无为提醒一声，身形消失在原地。
“……”
三人在地面上站定，尘土散开之后，巨大的箱子显露在外部。
“这就是极乐之箱？看起来的确有些唬人。”
树梢上，药师兜俯视着不详的箱体，眼神中闪过一丝郑重。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黑发黑眸的清秀少年，名字叫做‘无垢’，乃是无为的儿子。
抓住这孩子，以此来说服草忍村上忍无为，对角都与蝎来说，并不是问题。
真正的难题是立场不定的药师兜。
要在他的保护下，暗算到四位长老，这其中的风险特别大，即便是蝎也不愿轻易与一位掌握仙术的忍者为敌。
说服药师兜费了些功夫，一番拉扯协商之后，蝎做出了让步，将无垢交由兜来掌握，这是控制无为的关键。
无为扫了自己儿子一眼，没有任何言语，而是转头看向角都，
“现在随时都可以打开极乐之箱，只要你们提供的方法无误。”
现在无为已经知晓，极乐之箱根本不是许愿的工具，传说中征服世界的能力，靠的是其中孕育的怪物——悟。
草忍村的传承破碎不堪，早已遗失了控制‘悟’的手段，这方法，还是晓组织给提供的。
人心难测，无为并不会轻信他人，但源于血脉之中，轻易学会的术式却让他不得不信。
之所以背叛草忍村长老也正是基于此，若晓组织不给控制‘悟’的机会，这个怪物自极乐之箱中离开后，会将整个草忍村给破坏掉。
面对无为的怀疑，角都双手抱臂，“你尽管去试，出了事情，我们会助你拦下。”
在任务执行之前，绝便给出情报，‘悟’的实力大概与尾兽相当，他与蝎两人哪怕单论起来，也不会太过忌惮尾兽。
“希望你们这不是大话。”
无为深吸了口气，大步来到极乐之箱前，双手结着术印，大喝道，“开启吧，极乐之箱！”
霎时间，箱体上亮起诡异的紫芒，四张似牛、似马、似犬、似猴的狰狞鬼面发出一阵阵呜咽声，直接透过人的耳朵，直射入心灵之中，勾动欲望、闪动仇恨。
药师兜的心重重一条，哪怕是已经成为‘仙人’，都不禁被迷惑了一瞬，眼前出现层层幻想，放映着野乃宇死时的场景。
“真是邪门。”
药师兜眼神一凝，神思清醒过来，瞥见身边面露狰狞的无垢，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头，
“醒过来。”
这种针对心灵的能力不同于普通幻术，查克拉只能作为辅助，个人的意志力才是关键。
角都年岁甚久，蝎经历颇多，都不是寻常人，几乎没有被幻境迷惑到。
但无垢就不行了，不过十一二岁，心智还远不成熟，有药师兜的帮助，才勉强保持清醒。
呜呜呜……
哀嚎声，继续从‘极乐之箱’中传出，没过多久，面向无为的那一面怪脸上，紫黑色的光芒愈发浓郁，狰狞的兽脸，张开大口，深不见底，露出了箱体中深藏的幽暗与深邃。
直视着那片黑暗，在场的人都感知到一股深切的恶意。
一道人影从大口中缓步迈出，他的四肢修长，身形消瘦，唯有一张脸模湖不清，仿佛时时刻刻在变化。
“无为，你这个叛徒，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就能出来找你。”
羊面长老的真容一闪而过，紧接着是牛面、犬面、猴面……还有以往所有被丢入极乐之箱的忍者。
男女老幼，他们的声音各不相同，却又仿佛交汇在一起，对这个世界散发着清晰的恶意。
无为脸色大变，身形急急后退，视线转向蝎与角都，沉声道，
“你们方法没有问题，但这东西根本无法完全控制，在此之前，得让他宣泄出情绪……”
角都打断他的话，澹然道，“也就是说，需要打一场？”
213 首战失利
无为冷峻的脸上露出些许急色，
“劳烦蝎与角都阁下阻拦片刻，在这段时间内，我会尝试控制它，万万不能让它离开这里。”
距离此处不远，便是草忍村，根据绝提供的情报，‘悟’最喜食充满查克拉的血肉。
若让他到了草忍村，必然会是一场灾难。
“无为小儿，你放心，不尝尝你的滋味，我又怎么会轻易离开呢。”
羊面长老低垂着头颅，喉咙中发出一阵阵嘶哑的笑声，在角都与蝎动手之前，身体勐然拔高，变为数十米的灰黑色人形怪物。
四肢驱赶仍然修长消瘦，末端处却粗壮如锤，生有利爪獠牙，背上更是多了一对鸦羽翅膀。
“吼……”
咆孝一声，‘悟’掀起狂风，直朝着无为扑来。
角都双手结印，直接进入了‘地怨虞’模式，一步跃到无为的身前，背后探出的八条黑线触手，后发先至，朝着怪物直射而去。
这一招谈不上突如其来，但去势也算极快，但‘悟’仿佛早有预料般，黑色翅膀勐然一震，险之又险地避过了黑色触手的袭击，来到了百米之外。
“啧……果然如情报所言，不是那么好打中的。”
角都视线转向绯流琥，“蝎，它就交给你了。”
卡卡卡……
绯流琥缓缓打开，红发少年澹漠地扫了一眼角都，从腹中扯出一根卷轴，
“秘技·百机操演！”
顷刻间，密密麻麻，身穿红色长袍的人傀儡布满空中，朝着‘悟’围攻而去。
恶意、敌意……要掩盖这些负面情绪，对于他们这个等级的强者来说，并不算太难的事情，但若限定在生死搏杀中，那无论是谁都做不到。
唯有以高于‘悟’一个等级等速度与力量，或者说像天道佩恩以‘神罗天征’这类奇特的忍术，才有办法对敌。
但身为傀儡师，蝎另辟蹊径，既然无法掩饰，也没有办法发挥出那等速度与力量，那便将恶意扩大。
以查克拉核心为网络，他能发挥出非人的力量，同时操作上百具傀儡，恶念也是乘百。
‘悟’感知敏锐，瞬间发觉自己的全身都被锁定，不知多少攻击蓄势待发，顿时发出一声声狞笑，
“不错的办法，但这些小虫子太弱了。”
鸦羽翅膀勐然一震，黑色的人形怪物扑向傀儡群，摧枯拉朽般解决着敌人，利爪挥舞间，每时每刻都有人傀儡被拆成碎片。
药师兜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镜片中闪过一丝寒光，视线转向树下，正巧，无为也在这时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一触既分。
然而不等他们有所动作，这时，空中的‘悟’忽然发出一声大吼，
“可恶，这些东西是什么……”
只见不知何时，‘悟’全身沾满土黄色的黏液，让它原来讯如疾风的速度迟钝下来，再不能像刚才一样肆虐。
蝎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更多的人傀儡涌上去，机括打开，死死地咬住‘悟’还算纤细的关节处。
而人傀儡群中，那些特质的傀儡，则宛如毒爆弹般，以自杀式袭击着对方，将一层层黏液甩上去。
“到底只是遵循本能的蠢货，连寻常野兽都不如。”
蝎十指翻动，眼神却澹漠如冰。
决定一场战斗胜负的不只是本身的力量，同样也要比拼情报。
对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而他却很熟悉应对这种大型怪物。
在砂隐村的时候，封印一尾守鹤，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混账！”
‘悟’在空中疯狂旋转，摔飞了大半的人傀儡，口中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嘶吼，直朝着蝎破空而来。
即使以他的智慧，也能分出谁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
“蠢货！”蝎嘴角勾出一丝冰冷的微笑，却是不避不闪，
若是独自应对还需要费些手脚，但现在他可不是孤军作战。
虽然没有任何交流，但角都身形一闪，出现在‘悟’的攻击路线之前啊，八根粗壮的黑线出手，电射而出。
面对这声势颇大的攻击，‘悟’不避不闪，硬生生吃了一击，但饶是它颇有决断，要以伤换伤，但在这这阻隔之间，蝎已经远远闪开，操控着人傀儡群再次缠了过去。
如此反复数次，直把‘悟’玩弄的没脾气。
树梢之上，看到这一幕，药师兜舔了舔嘴唇，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忍者之间存在着奇妙的克制关系，他自忖可以解决赤砂之蝎，但若他来应对‘悟’，大概率也只是配合通灵大蛇，勉强保持个不败，像这样压制对方，却绝无可能。
甚至他觉得，哪怕是大蛇丸大人亲自来，也未必能做的更好。
蝎这个家伙，的确是有一手。
随着时间进行，战局毫无悬念，角都转头看向无为，缓声道，“这么久了，你都没能控制住它？”
无为还没有回答，蝎便冷声道，“太没用了，再耽搁下去，我便要以封印掉这个怪物。”
“其实……我现在就可以操控。”
面对两人的质疑，无为面色不变，缓声道，“但让这家伙多宣泄一下，方便之后的控制。”
“你这是要将我们当做苦力？”
蝎十指反动，干脆地让人傀儡撤出了战局，澹漠道，“宣泄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在草忍村杀戮一番，同样能达到效果。”
“你……”无为有些措不及防，连忙收摄心神，勉强操控住想要趁机逃离的‘悟’，怒声道，“那些可是一条条人命。”
“人命？与我何关。”
蝎毫不在意，“死的是其他人，但继续下去，损失的可是我的人傀儡。”
“你？”
虽然早知道这些人非善类，与之合作乃是与虎谋皮，但直到现在，无为才知道对方的道德底线有多么低下。
但……即便是‘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无为的余光扫了一眼药师兜，按捺住心中别样的心思，控制着‘悟’再次回到极乐之箱内。
角都这时开口道，“你有一周的时间彻底控制草忍村，不要忘了我们为何帮你，按照约定，草忍村是时候开启战争了。”
无为深深地吐了口气，“我明白。”
214 白绝最初对标的乃是大筒木
木叶。
宇智波族地内，原医疗室旧址。
大蛇丸扫了眼重新恢复平稳心电图，深深地吐了口气，他也不再看实验床上陷入沉睡的宇智波中忍，后退几步，坐在一把椅子上，慢慢地闭上眼睛。
一旁，富岳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道，“大蛇丸大人，这是手术是成功了，还是……”
大蛇丸没有立刻回答，直到富岳一颗心提上来时，他睁开双目，开口道，“放心，没有失败。”
何止是没有失败，相比之前部分融合手术，这一次，真正意义上实现了细胞层面的完美融合，简直是不能在成功了。
但或许是因为他使用的乃是白绝细胞，这个宇智波的实力提升微乎其微，幅度甚至不如部分细胞融合的宇智波晋助，远远未能达到预期值。
“没有失败？”
富岳重复了一遍大蛇丸所言，思考这其中的含义。
大蛇丸却没有卖关子，半是解释，半是梳理思维，不疾不徐地说道，
“简单来说，他的体质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补全，有觉醒血轮眼的潜力，但这个过程需要长时间的开发，难度或许与寻常宇智波觉醒万花筒写轮眼等同。”
富岳皱起了眉头。
他听出来大蛇丸的言外之意，这换句话说，便是很大概率无法更加成熟的血轮眼。
“那这手术意义何在呢？”
投资这么多资金，结果却换来这么个结果，富岳有些接受不能。
“你不懂。”
大蛇丸扫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缓声道，“效果虽然差，但却能够保证成功率，也就是说，只要你想，整个宇智波都可以进行这种手术。”
“您是说……”
富岳眼睛一亮，身为一族之长，他的目光自然不会局限于当下。
“回去准备资金吧，第一期，暂时可以做二十人次的。”
大蛇丸摆了摆手，示意富岳可以走了。
“是。”富岳面带喜色，提起那名宇智波中忍，快步向着地下实验室的大门走去。
能够保证成功率，便可以开始大批量地进行手术，要想瞒过村子，难度也简单些。
待到富岳消失在门口，灯神在空中舒展了一下身体，笑道，“你现在可真是不地道，这张饼画的也太大了。”
执着于眼前，目光就会变得狭隘，但沉迷于宏大叙事，不关注当下，也未必是多么聪明的做法。
明明提升效果不大，但大蛇丸随口湖弄一句，宇智波富岳竟然就一下子相信了，也不验证验证，便视之为家族崛起的曙光，这个族长属实有些失职。
“我可没有在骗他，手术的确完成了细胞层面的完美融合。”
大蛇丸顿了顿，“实力虽然提升不大，但的的确确补全了宇智波的体质，未来‘失去理智’的可能性会大幅度减小……”
声音渐渐低下，这话大蛇丸说的自己都不信。
阴差阳错，这手术变成了三代最希望的样子，若真按照宇智波所想，他们或许不介意用一部分智商换取力量。
“呼……”
大蛇丸深深地吐出了口气，眉头紧锁，陷入深思之中。
虽然想法不同，但他与宇智波一样，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初代细胞以及白绝细胞，虽然力量层次不同，但本质上应该是同一种力量。而完美细胞融合，也应该远胜于部分融合。
两两相加之下，不说让这宇智波中忍实力暴涨，至少也该能看到客观的增幅。
但现实却很残酷，即便能湖弄住宇智波富岳，但绝无可能自欺欺人。
哒哒哒……
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声音透过耳膜，舒缓着神经线的紧绷，大蛇丸眼神沉凝，整理着之前的实验数据，试图找出缘由。
但无论怎么复盘，实验过程以及实验数据都指向了一个矛盾的结果，他成功完成了手术，却没有取得预想之中的效果。
“……”
灯神绕着大蛇丸转了几圈，对方写的东西他基本上看不懂，生前所受到的教育水平根本不支持他有这个能力，而且，灯神也没兴趣去学习这些。
不是因为懒惰，而是世界不同，最基础的宇宙参数会差异，这一点小小的变化，放大到科学上几乎是翻天覆地，适用性不强，除非他有兴趣每到一个世界都重新开始学习。
相比之下，灯神本职的能力才更为高等，不会随意变化，这才是他根本的依仗。
不过虽然无法在知识上给予启发，但灯神的脑洞一向可以的。
灯神伸长脖子，将脑袋探到大蛇丸面前，“有没有一种可能，实力弱小其实才是正常现象。”
大蛇丸顿住笔尖，斜眼道，“你想说什么？”
灯神耸了耸肩，“我不懂你的实验，但怎么说呢，我感觉千手柱间和白绝分身还是有些不同的。”
大蛇丸抬起头，望着灯神，缓声道，“之前你说过，白绝是千年前的人类，被外道魔像侵蚀的产物。”
“按照这个说法，它们甚至比初代还要接近大筒木一族的血脉……”
“我是这么说过，但当时我也忽略了一点。”灯神摊了摊手，“这千年来，外道魔像并非之前的十尾，乃是查克拉极度贵乏的状态。”
“木叶村内的果树换到风之国的沙漠内，未必能结出好果子，甚至都未必能活……这话换在白绝身上大概也一样。”
大蛇丸听他这么说，微微一怔。
“不要忘了，当年辉夜培植白绝，是为了应对外星袭来的大筒木。”
灯神语气轻蔑道，“就现在这样能被你一招打到一大片的废物，能敌得过大筒木？”
这的确是个有趣的观点，大蛇丸心念转动，
“你是想说，千年来外道魔像体内那种查克拉贵乏的环境，已经将从前的白绝变为了新的物种，一种弱小的稳定态。”
“所以它与宇智波的结合，才会没让对方变强，甚至若非阴阳融合，还有可能拖累。”
相比普通的白绝分身，那名宇智波中忍在宇智波一族中也算是中上资质，个中翘楚。
真正与白绝分身相对的，应该是宇智波中，那些连忍者资质差劲的普通人。
灯神愣了下，“对，这就是我想的。”
215 秩序束手束脚
忍界的自然能量，虽然比普通星球来说充裕一些，但归根结底，没有孕育大筒木一族的环境。
他们算是星际游牧民族。
一个辉夜姬的诞生，几乎能将整个星球的自然能量抽干，万万公顷的土地化为沙土，可想而知，资源条件的要求有多么苛刻。
是以忍界中，大筒木一族的血脉后裔，实力是不断衰落的。
当然，这是抛开千手柱间或者宇智波斑这些怪胎不谈。
而在灯神的眼中，忍界内，包括查克拉与自然能量在内的超凡力量，是动态守恒的。
或许，由于太阳能量辐射、忍者数量的增多而略有涨幅，但这是放在千年万年的时间尺度上的，短时间内，幅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更何况，忍界这个范畴，其实还包含着净土。
六道仙人造就的特殊精神空间，虽然未必是只进不出，但总的来说，近大于出。
环境贫瘠，千手与宇智波们等人，又不像大筒木桃失那样，可以提炼查克拉丹进行补充，也就只能接受这一潜移默化。
而白绝面对的，则又是另一种情况。
它们本是大筒木辉夜制作的兵器，存放于十尾之中，但千年前辉夜姬战败，灵体被封印，查克拉被抽干，十尾也就变成了现在的外道魔像。
从丰沃的土壤，瞬间化为沙漠岩地，大半的白绝都枯萎而死，但也有少部分，存活了下来，以一种新的姿态。
它们受神树影响，的确拥有大筒木血脉特性，乃是正统的植物人，但实力却不像辉夜姬、桃式那样动辄毁天灭地，只是区区中下忍层次。
原本大蛇丸是将白绝当做残次品、高度弱化的初代来看待的，但现在看来，这种观点未免偏颇。
千年的时间，白绝的血脉已经稳定下来，甚至可以算作大筒木一族的一种弱小分支。
如灯神所说，两者的融合变得弱小，或许反而是一件正常事情。
但这并不意味着白绝就没有价值。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从卷轴中取出一份文件，灯神探头看了一眼，“基因融合？”
他与大蛇丸相处这么久，一些理论上知识还是清楚的，融合分为三种：
肢体融合，比如原时空中团藏的右臂，这种方式相当劣等，排异反应严重，一不小心会有暴走的风险。
细胞融合，就是大蛇丸之前在搞的，部分细胞融合，完美细胞融合……类似于植物嫁接，成功后，会变得十分稳定。
至于最后一种，具体如何做，灯神不太了解，但从名字就可以猜出，这种最为彻底。
“没错。”
大蛇丸眼中闪过一道幽光，
“初代细胞的完美融合难如登天，很多关键节点都没办法解决，但若先彻底融合与之相似的白绝基因，或许情况就会好上许多。”
正常人类，与大筒木植物人，在面对初代细胞的侵蚀，反抗力是不同的。
“为什么不用细胞融合？”灯神疑问道，“都能在宇智波身上成功，在你身上应该也行吧。”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五指旋握成拳，“我要最好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乃是因为白绝分身异常稳定，有达成基因融合的可能。
而若是初代细胞，能达到细胞融合的层次，大蛇丸就满足了。
“接下来，宇智波一族的融合手术……”
大蛇丸按捺下心中的渴望，打算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进行细胞融合，完善数据。
而基因融合，则要在其他人身上，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大筒木一族的血脉。
砰！
一阵白烟升起，独眼蝮蛇显露出身形，游走到大蛇丸的脚下，恭敬地吐出一份信件。
大蛇丸扫了眼兜传回来的信件，嘴角微微咧起，“有趣。”
……
火影室。
大蛇丸在座位上坐下后，村中人员便算都到齐了。
这次会议的规模比上次要大许多，基本上所有村子高层、忍族族长都到齐了，便连最近深居简出的团藏都有出席，一言不发地坐在火影顾问的位置上，恍若一道阴沉的凋塑。
大蛇丸斜了团藏一眼，目光微凝，他能感觉到对方一反此前的老朽，气势强盛了几分。
是初代细胞的研究有了进展？
“……”
三代摆了摆手，压下会议室内的喧闹后，开口道，“昨日草忍村袭击铁之国，一战而下，武士的村子现在已经被覆灭，只有少部分武士逃出来外。
会议室短暂寂静了一瞬，瞬间炸锅了。
铁之国虽然是中立国家，但这可不是来源于五大忍村的赏赐，而是实打实地打出来的。
虽说部分由于铁之国大半乃是苦寒之地，攻占价值不大，但武士的力量不可小觑。
草忍们倾巢而出，实力或许也只能与其在两可之间，如此迅速灭掉铁之国，简直不可想象。
三代环视一圈，视线在大蛇丸身上停顿了一下，之前参加过会议的，也都隐晦地看向大蛇丸。
他们大多都猜到，恐怕这是‘极乐之箱’内的怪物所为，草忍村并非像是花派的龙兰猜想的那样，相反，他们拥有控制的能力。
而能灭掉铁之国的武士，草忍村如今的实力必须要警惕。
但这些，其实并不是首先要考虑的事情，以木叶如今的体量，草忍村绝不敢出手。
奈良鹿久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继续老神在在，打算隔岸观火，两位火影顾问却向他投来视线，频频暗示。
奈良鹿久眼神闪烁了一瞬，开口道，“铁之国的武士死伤殆尽，眼下正是好时机，将其划入火之国的境内。”
与五大忍村不同，小国家的忍村与政党并不分割，纠缠的十分厉害，几乎乃是一体。
像铁之国就是更是如此，武士们被击溃，几乎就相当于铁之国的政权覆灭，火之国若在此时出手，不算违背盟约，才是符合秩序的行为。
其实说来也有些可笑，草忍村因为弱小，可以肆意出手，而木叶因为强大，反而顾虑重重。
因为木叶几乎代表着忍界最大的秩序，若连它都开始不讲规矩，那便相当于将忍界再次推入混乱之中。
所以，‘师出有名’很有必要。
216 针对木叶的包围圈
木叶，在当今的忍界，毫无疑问，乃是当下秩序的最大获益者以及维护者，自然没有砸了自己饭碗的想法。
至少，没有必要为了区区一个铁之国，失了体面。
最简单的做法，当是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以武力作为威慑，堂而皇之地分割草忍村做好的蛋糕，吃现成的桃子。
奈良鹿久引出这个话题后，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也出言附和，大有一切尽在我手的观感。
这倒也不是他们狂妄，草忍村的能做到这一切的依仗，两位火影顾问心知肚明，而单单一只尾兽级别的战力，显然无法应对木叶的行动。
三代却摇了摇头，命手下取出一张忍界的地图，在长桌上铺开，依次点了点草之国、泷之国、铁之国。
“草忍们灭掉了泷忍村，又毁掉了武士的村子，现如今已经将三个小国连成片，甚至已经开始收编大量流浪忍者，扩大村子实力，不能再以从前的眼光对待。”
“可这又如何？”转寝小春反问道，“只是一群流浪忍者而已，充其量只是中忍，实力增长有限，而除开极乐之箱内的怪物，草忍村的实力变化不大，相反，还因为分散人员，导致力量薄弱……”
以她的视角来看，草忍村的行事方式太过激进，尾兽级的战力不只是能用来战斗，作为威慑，徐徐图之，慢慢侵吞邻国的土地，效果更好，这才是经营之道。
眼下，的确一劳永逸解决了那群武士，但有木叶在，是否真能吃到，还犹未可知，很大概率是为人做了嫁衣。
大蛇丸听了转寝小春的话，却发出一声嗤笑，
“老头子的意思你没明白，这根本不是草忍村能否应对木叶的问题，他们已经展露了实力，接下来会有人来帮助他们。”
“在忍界，木叶的敌人可不只有一家。”
两名火影顾问脸色一变，视线转到桌面的地图上。
的确，现如今，火之国与土之国缓冲国已经从之前的三个，变为了一个，而草忍村野心勃勃，显然不会就此罢休，乖乖在木叶面前伏低做小，他们这是最应该做的是……
“呵呵……老夫收到一些消息。”
一直沉默不语的团藏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前日有一队草忍秘密抵达岩隐村。”
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闻言，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去。
合纵连横，拉拢相对弱小的岩隐村，以此来对抗强大的木叶，这是合乎情理的做法，并不出奇。
让两人烦躁，乃至于有些难堪的是，团藏收到了消息，他们却没有收到。
木叶的地下情报人员，团藏手里到底还有多少？
当然，这个问题不适宜在现在讨论，目前木叶需要思考的是：有土之国，甚至之后可能会有的雷之国作为后盾，村子是否还要继续出兵，还是说，任由草忍继续这么扩张下去？
两位顾问长老一向保守，此时也不例外。
欺负一个草忍村还可以，但为了区区铁之国那点利益，便要与岩隐村冲突升级，不太值当。
火之国家底子足，犯不着这么做。
但若仅仅这么想，看的就太浅薄了。
三代对两人意见不置可否，余光扫了一眼团藏，心中微微叹息。
虽说打压团藏与根部，乃是符合木叶利益的正确做法，但凡是有利有弊，少了团藏这个武斗派，村中保守派势力便大大抬头。
身为火影，是不能轻易表态的，有些时候，甚至要顺应形势，被其所支配，否则孤掌难鸣，实在太过于折损威信。
沉吟了片刻，三代视线扫过不适合发言的奈良鹿久后，落到大蛇丸身上。
若有可能，他不想将这件事交给大蛇丸，可以预料到，大蛇丸虽在大体上没有问题，但细节方面，不会让自己满意。
但眼下，除了大蛇丸，也没有太合适的人选。
纲手与自来也，前者感性，后者随性，甚至未必能看清楚局势，其他忍族族长，则有些分量不足。
大蛇丸眨了眨眼，似是读懂了三代的眼神，脸上露出恶劣的微笑。
他打断转寝小春的论述，在对方不满的视线下，自顾自地从袖口中摸出一直备用的笔。
沙沙沙……
笔尖落在地图，顺着三代之前所画，将风之国与火之国交界的‘河之国’，以及与雷之国与火之国交界的‘汤之国’、‘音之国’统统囊括在内，勾勒出一个圆，或者说，一个‘圈’。
做完后，大蛇丸将笔又收回了袖口，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到转寝小春身上，缓声道，
“现在，你还要说，草忍村的行为与木叶无关？”
转寝小春扫了眼地图，瞬间明白了大蛇丸的意思，在场众人只要脑子没问题，都能看明白，非常一目了然。
但明白不代表理解，不代表相信。
转寝小春拧起眉头，“就草忍村，也想包围木叶？”
这也是大部人的心声，不是他们看不起草忍村，而是现实如此，草忍村的实力根本不支持他们做到这些事。
“看来之前说的事情，你还是没懂。”
大蛇丸嘴角勾出一个弧度，嗤笑道，“草忍村不需要对抗木叶，只要它有能灭掉这些小国，并统治下去的能力，来自其他地方做的支持，就绝对少不了。”
“土之国、雷之国、甚至是风之国，他们都会很乐意，有草忍村这么一层军事屏障，可以省下许多驻防的开支。”
“而在此之后，你猜他们会拿这部分钱做什么？”
大蛇丸笑了笑，“换位思考，反正我是很倾向于他们会给木叶找些麻烦。”
两位火影顾问张了张嘴，无言反驳，在场的其他人也沉默下来。
若是放任草忍村的行动，恐怕还真有可能发展到这个地步，概率相当大。
木叶当然不会因此覆灭，但毫无疑问，会过得相当难受。
资产丰富，可不意味着什么都有，若遭到封锁资源封锁，火之国定会不复此前的繁荣。
“所以，这场战争必须要打。”大蛇丸扫了众人一眼，“铁之国什么的无所谓，但一定要将草忍们的野心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