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章 错乱的情绪
对不起!我再也不乱发脾气了。
黄莺紧张的抓着慕容白的手,掌心的温度那么温暖,可他的眼神似乎没有太多温度。黄莺缓缓的松开了手,感觉触及不到这个人了。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们之间的问题可能不是一蹴而就的,可我们之间需要冷静想清楚。我们之间的问题与他人无关,我希望你不要迁怒其他人。
相公!
很抱歉,我也需要冷静的思虑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黄莺很快我们就到苍岭了,不要把儿女情长的情绪牵扯进来,此事非同小可。
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当我什么都不明白吗?为什么我要一心一意的守在你的身边,我真是不懂,为什么我要花一千年的时间去等你这么负心的人,值得吗!
黄莺说着,眉深似海,起身便起来帘子飞身而走,轻而稳的落在了柳叶的车架顶上,盘膝而坐,踌躇不展。
回过神来的时候,连黄莺自己都懵了;自己是怎么突然就发起了脾气?摊开手,看着,一筹莫展。慕容白性情突然转变,自己也变得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紫瞳随时的破露于众人的眼前。
细细想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离开那个洞府开始发生的,他与慕容白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会对我有恐惧,刻意的与我保持关系是因为这样东西?黄莺低眉看去,手中化出一个墨色掌纹大小的一块玉璧,精色雕琢,通体晶莹清透,发光时呈现墨兰色,里面灵光点点。
车内之人睁眼,往上挑动眉眼,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广韵力量;此力量绝非世间所有。
这个人将魂泉的东西带了上来?
柳叶深思,眸子一沉,任由风动,闭上了眼。
黄姑娘这东西需要养护方才灵法充沛。
黄莺突然睁眼,耳畔响起了那个声音。紧着手中的法器,回忆起来:如何养护?
以灵养灵,否则他便会匮竭,当他出现了十字裂痕便不可再被修复,里面的东西都会跑出来。
知道了!
黄姑娘若再无灵法养护或者养护不够,他会吞噬本体的灵法为自己补充。
黄莺醒神,看着那块墨色玉璧,猜想着:难道这东西在左右我的思绪情绪,让我情绪紊乱?
这东西真的无法克制?
黄莺纳灵,将周围的灵气汇聚掌心注入其中,浑身灼灼燃起奇怪的气,让人看着很是不舒适,不敢靠近。就连车内的柳叶也感觉到身体不适,睁开眼,便一跃而出再次骑在了那头巨兽的身上。黄莺见况,匆忙间收手,可这一切都已经在慕容白的眼里。他闷声不作,退回了车内。
黄莺拍拍胸脯,吓得惊掉了半魂,紧张到吞咽着唾液来缓解此刻的压力。冷静下来,平息了血气,起身回到了慕容白的车架内与之对边而坐。
相公我想通了,你也是为我好,我不该多做计较的。
慕容白不知该以什么心情来回答,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黄莺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让他有这么深的距离感,就十分气恼。在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他也不好再施动法器,让慕容白对他改观,改变态度;可那一切都虚幻入梦,可就是短暂的梦叫人神往。梦总归是梦,醒来的时候一切皆为泡影。
黄莺再次坐立不住的往车外走去,随着慕容白的目光她踏进了慕容萝的车架。
姐姐我来陪你吧!
慕容萝缓缓睁眼,嘴角微微扬起,却不是友善;需要刻意的伪装吗?
正拿起一个桔子,刚把拇指嵌进果皮,却突然被慕容萝的话给惊着,刺穿了果肉,汁水溢出淌了一手心,顺着滴落进了他的衣衫上。
这污渍可不好洗!剥水果还能剥坏果肉,你是故意的吗?
慕容萝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故意针对你,听不出来吗?
你不是慕容萝!你是谁?
黄莺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绫罗,是吧!
呵呵黄莺一如既往的精明,可是我也没想到你用起手段来也真是狠辣决绝,丝毫不留余地。
黄莺气得牙痒,杀气纵横。
不用如此眼神,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
是!
人呢?
我早就把人逐出雪域任其自生自灭了,就连我也找不到他。
撒谎,这种鬼话你能骗慕容白却骗不了夏夜,他们乃天注定的缘分,没人能够更改。他们二人有缘起,才有你的缘分,否则你怎么可能遇到他。你把人藏哪里了?
呵呵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吧!但愿你能找到,我祝你早日找到。绫罗一心拆散他们的似乎那个人是你才对,如今我只不过提早一步做了你要做的事而已,现在你又来关心那个人干嘛?良心发现?想要痛改前非?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伶牙俐齿!
知晓你是谁,我还需要畏首畏尾的惧怕你的存在吗?
黄莺不要大言不惭,我什么时候承认了我是什么绫罗的?是你自己在代入我是你口中的什么绫罗,我是小白的姐姐慕容萝,与你口中的人似乎不是一人啊!黄莺弟妹你我说的好像不是一件事情,你在说什么你口中的人是谁呀?
慕容萝顿了顿,一脸的无辜问着: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黄莺有些不明所以,可谓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掀开了车帘看见了慕容白怔怔的站在车外看着;我们谈的话云里雾里,他应该听不懂才是吧。
相公你怎么过来也不知一声?
我只是下车走走。
慕容白说着便朝前走去,好像本无异常。人走后,车内的女子不经失笑。
绫罗不要跟我装,你想让我露马脚,休想。
弟妹你怎么怒气冲冲的?是不是我弟小白惹到你了?
黄莺诧异,他实在看不清这个人的转变由来,到底是慕容萝还是绫罗?还是他二人相互的转换着身份共用一个身体?
与此时,黑狮退化回肥猫与王君时刻的针锋相对,其实黑狮早在王君一出现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已经看穿了他的元魂是何人,本想在第一时间就将其灭口,可惜后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也只好就此作罢。
王君将萧默寒环在手弯,探悉他的脉搏,倾听心脉,愕然发现这个人的身体机能正在自我修复,细胞再生,血脉重连。
然脚下的地石在跳跃,一大队的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他们奔涌而来;几人回身看去,暝音的腰间紧紧的环着一双手,身后贴身相依着一个女子。
国舅爷还以为暝音这么久了终于开窍,想要寻一红颜相对,没想到看清那人面貌,吓了一跳;月姬怎么会与你在一起?
暝音跳下马,伸出手迎着月姬下马,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月姬竟浅露淡墨的笑颜,绝世的倾城啊。
谢谢将军。
月姬请!
危机暂时化解,暝音命士卒就地安营扎寨,修整一夜再行出发;从月姬口中几人也得知的事情来龙,更得知打伤萧默寒的人是谁。王忆镶谴责不已,自己的妹妹竟然再一次落入魔头手中,此次再一次错失了挽救的机会。
都怪自己道行不够!
我当时听见了一声裂地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地域,地面都在颤抖。
闻得月姬之言,几人寻找着月姬口中的裂地,在一处高地上他们找到了狼藉一片的地方。整片地域就想被什么力量硬生生的给撕裂开来,张牙舞爪的纵横沟壑。
此人的法力强大,看来我们的强敌出现了;雪神的手上再填了几名不可忽视的人。
国舅说。
一时间,这个消息直接让众人陷入了低迷;他们功力低微早已经凸显,需要提升。
提升法力不是一朝一夕。
务须慌张,等到了花魂岭自有办法。
暝音说道。
第两百七十一章 英雄救美
月姬从马车内醒来,撑起身子,看着风驰而过撩动着车帘呼啸的飞舞,看着马匹受惊不受控制的狂奔起来。月姬爬出,想要勒马,却拽不住缰绳,手被绷直的缰绳直接给勒伤;眼看着马车朝着悬崖绝壁跑去,撞上了直接就车毁人亡了。
月姬惊恐不已,当机立断想要跳车逃生,可往四周看去,到处都是怪石嶙峋,坚实的路面,树木森多,一个不小心自己不伤残也会不保性命。
怎么办?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披软甲的人从天而降,挡在了马车前面,月姬看得出神,只见他一个跃起飞身一脚直接与马匹对撞。稍微有一刻停顿,月姬随势而往后趟去,整个人撞在了马车后面的侧壁上,撞得人当即懵掉,眼前一阵眩晕。少年郎自觉不妥,感着马匹不受控的力量冲击,一个侧翻入了马车内,在车毁人亡时带着月姬飞身而走。
那一刻月姬云里雾里,好像身处云端一般,好像倚在了一个王子的怀里一般。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被一大群身披软甲的护卫团团围困,一个个高挺威武,英姿挺拔;距离有三米之上。
散!
士卒闻声,即刻散去。
不好意思,请勿见怪,他们习惯了时刻警戒。
暝音将军?
是!
我?
月姬细细的回忆了一下,赶紧起身,身子虚乏无力,暝音见状及时身处了手臂让她搀扶。
多谢将军救命大恩!
月姬客气,这丹药,你先把药吃了调息片刻,待稍微稳定后我们就出发。
暝音递出药瓶,搀扶着月姬坐下,便转身而走,不留片刻。一炷香的歇息,月姬总算有了精气神,暝音已经整军,随时听命出发。可暝音将军的队伍里只有一匹汗血宝马,若让给月姬一人骑又怕他会坠马。
月姬你介意与我同乘一匹吗?
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何况此时此刻哪里还能顾及那么多?
月姬摇摇头,搭上暝音的手便跨越过马背,飞驰起来。周围的风景往后穿梭,风沥沥从耳畔略过;曾经他与那个人是万众瞩目下的一对璧人,如今劳燕分飞,各散东西。
月姬回神,王忆镶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拼了这一条命的也想直奔苍岭带回妹妹。月姬上前一巴掌呼在了王忆镶的脸颊,顿时红肿呈现五个指印;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安静了。
以孟轲的能力怕是早已经回到了苍岭,你现在赶去什么都做不了,连苍岭都没办法蹬不上去;只怕最后连你妹妹的尸身也难以找到。
月姬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字字戳心,可他却说的是摆在眼前的东西;顿了顿继续道。
我们之所以要上花魂岭,是因为两座山比邻,可是要越过去却是九死一生。
月姬说道,面色微沉,那个地方早已经物是人非了;可还有一人不显山不露水一样的痛苦不已。唯剩下深深的叹息,可他却什么都不可以说。几人回到了营地,各怀自己的心思。
然,这样的夜叫人如何安稳,安心。如月姬所言,孟轲几人带着人已经到了苍岭,送到了雪神的面前。
雪神面露金光,秒到女孩的面前,对她一顿嗅,伸出双手颤颤的害怕着触摸。雪神颤抖的褪去一只手套,血渍清晰,无法结痂,露在雪天里疼痛不已。雪神不顾旁人的眼光,手指甲轻轻的划过了女孩的手背的皮肤,血液溢出,新鲜鲜活富有生命力。一挥手便叫她的伤口愈合,冰甲缚身,摆手叫他们带下去。
主上您不满意?
很满意,非常满意。轲儿,只是我现在身子虚弱,需要调理一阵才可以;你先行安排人帮她梳洗一翻。
好。
白优伶与弄影一人紧着王玥翊的一只手臂,两人都被雪神露出的伤给吓了好一大跳,久久不能回神。他的身子非常的孱弱,已经濒临死亡的感觉。白优伶似乎有些不忍心,让一个含苞待放的花季少女去延续一个苟延残喘逆天改命,实在欠妥,有悖天理。
我们带着这个女孩逃吧!
弄影以为自己听错,可这是他们答应孟轲的要求。
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怎么可以做?有悖天理,迟早是要遭到天谴。她还是一个年纪尚轻,还未开始自己的一生就要这样断送?我实在于心不忍。
你带她走吧,我就当没看见。
白优伶接过人,她知道这样做弄影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可要害这样一个无辜之人去成全他人的野心,还是护着女孩一起离开了。的确此刻只剩下白优伶对他最是了解,留下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能拖多久是多久。可他没想到的是孟轲根本没去找他,直接略过找到了白优伶,在白雪皑皑的苍岭密林里将人拦下。
放过她吧!
我要救主上!
他的伤不该由一个鲜活的生命来偿还,这一切都与王玥翊这个小姑娘没有关系。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杀害了雪儿吗?
与此事有关系吗?
黄莺;你认为有关系吗?
孟轲说出了一个名字,直接叫白优伶放弃了争辩,将人拱手让孟轲抱起带走了。
是他!竟然是他!
白优伶失魂一般的回到了苍岭之上的大殿,弄影不明所以的尾随追问着,却得不到丝毫有效的答案。白优伶回到自己的房间,合上房门的那一刻,对门口站着的弄影说了一句:那边的人一个都不要同情!
门砰然合上,就算白优伶没有明说,可心明的他从中也猜出了八九,不再追问的离开了。
夜,总是那样的寂寥,掺杂了太多的情绪,各种的交织在了一起叫人无暇一睹这漫天的美景;总让人觉得烦闷不开郁结心上来。
躺了一夜,王玥翊从梦中愕然的惊醒,虽是一身的冷汗可看着自己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也算稍稍的安心。
昨日好像一场噩梦,久久萦绕在了心上不散。王玥翊下床,却打不开这扇房门,这时候她才恍然的发现周围早已被布下了阵法结界,此处是专门囚禁他所用的。
房间内摆设一应俱全,精致绝美,雕镂画栋,这里的主人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王玥翊却不知为何踌躇不展,眉头深锁;他这是身在何处?当时他晕厥了过去,之后呢?是被救了还是被抓了?
容不得他多想,门打开,刺眼的光照射进来,灼得眼睛疼痛不已;赶紧回身微掩。
姑娘!
来人婀娜漫步,一身静兰色衣裙,手捧着一身干净的蓝系纱裙,旁边的一人端着一碗米粥,纷纷递了上来。
姑娘你先请用米粥,然后歇息片刻后沐浴更衣。
呵呵是想让我做一个饱死鬼?可也不需要这么小气吧,一碗米粥就打发了?死刑犯还鸡鸭鱼肉呢。
王玥翊略有些吃气,可是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姑娘还是不要闹,乖乖的吃了便好,免得我二人动粗。
王玥翊拍案而起,直接掀翻了米粥烫了那姑娘的手背。
你!
我什么我?说话客气点。要与我动粗,你们有那份本事吗?若是真有还能沦为端茶递水伺候人?若真有,你们怕早已经与孟轲那人平起平坐了吧,还在这里与我叫嚣。
王玥翊本来就一股怒气抵着心窝,难得有两个自命不凡的撞上了他的枪口;不教训一番怎么行。
火绫鞭!
王玥翊化出自己的武器,灼热炙火顷刻暴走,将整间房间的温度急速上升,差一点直击点燃。两人吓得慌不择路的逃跑了,王玥翊收起武器不由得失笑;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不过肚子真的是饿得不行,真是不争气;也是,自从受伤后也没吃过几顿饱饭。
王玥翊再化出火绫鞭将结界打破,踏门而出寻找吃食。一出门还未走出庭院便撞见了立身而矗的人,白发飘飘在这绿意盎然的庭院里显得十分耀眼。
第两百七十二章 尽毁容颜
两人就这样矗立而站,相隔数米。王玥翊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关上房门,拒绝再见任何人,结界也重新合上。
那人缓步上前,停驻在门外很久。薄唇微启,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这样的局面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王玥翊低沉着,晃眼间看见了那一套崭新的云岚锦绣裙;捧起那套一裙,心上拔凉非常。若她死能不能让那个人永远的记得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过,喜欢过;哀伤由心透过眼睛展露。王玥翊突然一个激灵,站起了身。
我要是救了他岂不是给哥哥们给王储殿下制造了一个无敌的对手?就算是现在的他我们也不是对手,何况恢复下的状态。
王玥翊似乎想到自己没有时间神伤,没有时间为了这份不该存在的儿女情长而神伤;走到了里屋的浴桶旁宽衣解带。沐浴后换上了那件崭新的新衣,对镜梳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了那一切不该的幻想,成就一个全新的自己。
手持冰玉梳,由上至下一梳到底,梳上了自己最喜欢的发髻,别上了最爱的玉簪,清新脱俗;淡淡的粉妆,健康精神。一下子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女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有几分文雅,清丽的女子。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眸不再清灵,也让人看不清里面的话语,却也非常的灵动,嘴角微微扬起,洒脱自在。
王玥翊甩身踱步与门前,打门了门,与门口的人四目相视,凝神好几秒;孟轲甚至看得呆住。
走吧!不是要去见雪神吗?
王玥翊踏出而走,头也不回,再也没有了纠结与期盼;走得铿锵洒脱。孟轲恍然回神,紧随上前,那一刻他在他的背影里找到了夏雪的影子,然两个背影也错开,各奔东西;他们要的你给不起。
孟轲前面带路,王玥翊跟着,一路上愣是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对方的一个眼神都没有再有过。白优伶与弄影一旁看着,心生纳闷,总觉得这个女孩跟昨天有什么不一样,却也说不上来。
她,不再是昨天的王玥翊了,是一个全新的王玥翊了。
什么意思?
不管他有没有变化与我们都没什么关系,眼不见心不烦;走吧。
只是不想掩着自己的良心,你怕自己会忍不住。
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
两人说着,可他们同生死共患难,心上也住着同一个人;此刻还有谁比对方更了解彼此。
站在了那扇硕大的红门前,两人并排比肩,感受着同一片沁人的空气,倾听着同一片雪花的坠落,呼吸着同一片呼吸;孟轲看向了身边的人。门突然大开,幽静的漆黑深邃得吓人;那一刻孟轲竟然有了想要带着她逃跑的念头。
可王玥翊坚定着目光看向了黑暗的深渊,步履轻风的迈入,没有丝毫的胆怯;孟轲晚了一秒。那停顿的一秒也叫他永远的失去了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门砰然的关上。
说不害怕可能吗?王玥翊刚踏入,没走两步便已经有些露怯;可是既然来了就不能退缩分毫。
害怕啦!?
空荡的房间里传来了声音,阴寒之气在耳畔摩挲,吓得王玥翊浑身一怔。
姑娘穿这一身果然与众不同,跳脱尘俗。
王玥翊张望着,摸索不清方向,也看不清那人的身影;这个声音时而妖娆时而鬼魅。
出来,你出来!
心急火燎,一夕之间味道就变了;不过变得更好了。
屋外的人心急火燎,想要破门而入,可抬起的手还是停驻了;颤抖着,纠结着,扑通一声给跪下了。
主上我再为您另觅人选,求你放了他。
孟轲心想着,可是话到嘴边却也没能说出来。
孟大哥!
一幕幕的回忆竟然像泉涌一般涌上了心头冲击着脑海,不停的闪现,不停的出现那个人的音容样貌。
闭嘴!不许想,不要想;为什么要想?
就在孟轲痛苦难抑的时候,雪神已经出手,把着王玥翊的天灵吸纳他的生命活力。随着一声尖叫,屋内冲天的火光一片,闻声孟轲破门而入,见状王玥翊已经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然雪神却怡然自得,心情飞起,手上面上的缚身一点一点的剥落;清透红润的肌肤显与眼前。
真是不错,弹性十足,饱满有光泽,非常健康的身体。
雪神说着,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悦之色上手抚着自己重新换上的皮囊。孟轲看着,久久无法回神。
轲儿,这个人真是天生与我相配;拥有这个人的气血皮囊我可以支撑好长一段时间了。
孟轲回神,听着;眼睛时不时的往躺在地上看不清的人漂。
主上,王玥翊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我说过不会伤她性命,自然说道做到;没多久他就会醒来。
你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一阵火光耀天。
没什么,他想暗杀与我。
孟轲怔住!
王玥翊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坚定不已,没有丝毫的犹豫,化出火绫鞭腾蛇而饶将两人紧紧的缠在一起;腾蛇化火,熊熊燃烧,炙热无比,雪神的雪都在融化。
你想与我同归于尽!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
若是不能伤我分毫呢?
时矣,命矣。
王玥翊笑着,继续的说:哥哥会为我雪恨,王储也不会容你作恶世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王玥翊一声惊呼,大火冲天,可惜在顷刻间写灭,一地冰凉的水哗哗的淌过她的身体,衣衫都湿透了。
很厉害的法器,可惜火候不够。
雪神说着,吸纳了王玥翊的一切;不到半柱香人便醒转。身子动弹,却迟迟起不了身。王玥翊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却看见自己的手血迹斑驳,无法结痂,实在恐怖,浑身疼痛难以。抬头看去,雪神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美貌,吹弹可破的肌肤。
我,没死?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副皮囊是你的,血肉也是你的;我的皮囊自然在你的身上。
天雷滚滚,轰得王玥翊外焦里嫩。
玥翊!?
王玥翊缓缓的回首,吓得孟轲后退而跌倒。王玥翊双眸含泪,不愿相信,自己真的变成人憎鬼厌的地步。
这个面具送给你,他可以化出一副冰甲将你全身上下缚身着,可是你的生命线到底还有多长,我也不清楚。
你不得好果!你一定不得好果;咳咳。
轲儿你送这位姑娘下山吧!
孟轲久久未能回神,直到雪神再叫了一次。
是,我这就送他下山。
孟轲甚至都不敢靠近,王玥翊自己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大殿,就算孟轲想要上前去帮忙,也被拒绝;一路上的人看着惊恐的叫着,躲避着。王玥翊想要逃离,快一点逃离,可是自己却没有了多余的力气;摔在了雪地里,嘤嘤而泣。
第两百七十三章 弥补
孟轲一直跟着,却不知道如何上前安慰,只好躲在一侧静静的陪护。一转眼人就失去了踪迹,孟轲踏出东寻西找;暗中观察的女子看见人已远去便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在这样的白日里,这样浅弱的光也能将他的身体灼得针扎一般的疼痛,露在外的皮肤更像是要被烧起来一般。王玥翊忍受这并非来自自己的伤痛,跌跌撞撞的闯进了树林,潜藏在阴暗的石后,瑟瑟颤抖着身子,看着自己,越看越是害怕,恐惧顷刻占据了一切,攻破了仅有的防线。
此刻的王玥翊只想要一死来解脱,化出火绫鞭,那沉重的分量竟然叫她拿不起;落在雪地里瞬息的融化了周围的雪。没有了雪的地方,温度升腾,以火绫鞭为中心方圆五里的雪融化。王玥翊看着,只能逃跑,却没有它融化的速度快。很快王玥翊整个人都虚脱了,在这样的空间里,口干舌燥,身体内的水分加速的流失。
天不绝人,不远处便听见了潺潺流水的声音,王玥翊撑着身子扑腾了过去,一头扎进水里,洗了一把脸,总算是可以喘息;抬起头,双手伸进波澜的水花里捧起一汪清水。虽然冰凉,可却十分的沁润舒适;定睛一看,王玥翊整个人都愣住了。
王玥翊吞咽着口水,木讷的躲避开了水中的视线;是……谁?王玥翊心上咯噔,鼓足勇气探向水面的倒影。探出头,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落进了水里,红色很快的晕开,与水冲散。
王玥翊拍打着水面,溅起水花,一头扎进,在里面扑腾拍打,一顿发泄。
当孟轲找到他的时候,只见他浑身湿哒哒的蜷着呆坐在阳光下;目光呆滞,没有了神。
王姑娘……王……?
孟轲也不好将人唤醒,这一刻的他满心愧疚,却不敢说任何言语来表达。
对不起!
孟轲低声轻语,愧疚的低下头,说着。
需要与我道歉吗?
王玥翊干瘪的声音,毫无情绪的问着。
王姑娘……?
现在我是王姑娘吗?也是……。
王玥翊毫无精气神的起身,漫无目的的挑选了一个方向便甩着身子拖着脚步走着;孟轲顺手一把将人拽住,往后一扥。毫无支撑力的王玥翊顺势倒下,若非孟轲及时将人接住,定是伤上加伤。可受到了震荡,女子孱弱的窝在了孟轲的怀中,感觉着对方的呼吸迎面袭来,手被他紧在手心,他非常的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
为何要救?
我有什么能够为你做的?我送你回你大哥身边吧!
送我回去?孟少爷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将你挫骨扬灰?你要帮我,那就动手杀了我。
孟轲惊愕,松开了王玥翊,离她一步。就算是一步,女子也没有力量去跨越。
为什么要雪神放我一马留我一命,给我不生不死的结果;我哪里得罪你了?我有伤害过你吗?你要这么害我?
一定还有办法的,我们可以……。
再去找一个与我契合的人,让他也成为我这副样子?我真算看透你了,想不到你竟然可以这样丧尽天良,埋没良心。当初我是不是瞎了眼,才会没羞没躁的说着喜欢你。
王玥翊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对着孟轲发出最后的怒:别在跟着我,我需要你的同情。
孟轲没有回答,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背影,无言的扇了自己巴掌,王玥翊的那个办法正是他所想的;没走几步,就听见一声坠地。孟轲慌忙回身紧随上去,将人环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知道有时候一句对不起真的不能让受害者原谅,可是没有一句抱歉,没有一丝愧疚去补偿,更会让人恨之入骨。
孟轲为了弥补,为王玥翊注入真元之力,为其续命。化绷带,为其缚身,白色挑眼,除了那双眼睛,都与之前的雪神一个模样。孟轲抱起王玥翊带她住在了苍岭深山里的一个湖畔边,木板搭建的房子,小二层,露天阳台,摆着花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有个泥巴院,种着各种小菜;有个小鸡舍,里面三三两两的小黄鸡跟小黄鸭叽喳着依偎在鸡妈妈和鸭妈妈的身边。
孟轲将人送进房间,便踏出门在结着薄冰的湖里钓鱼,想为姑娘做一碗鱼塘。
一休一夜姑娘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他的鱼竿也没有任何动静,鱼线一直沉在水里。屋内点起了油灯,昏黄的照亮了整间屋子,增添了一丝生活的气息。
洗手做出的羹汤一直搁在了桌子上,从热热乎乎到冰凉;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不知道她醒来的时候饿了会不会吃他做的。孟轲一直守着,一直守着,直到油灯燃尽,天已大亮。
孟轲前脚刚踏门而出,床榻上的姑娘便睁开了眼睛,坐起身便看着自己的手都被绷带给缠着,隐隐透出血色。下了床,明显的感觉着比昨天稳实了许多。看了一圈,房间里竟然没有铜镜,可还是找到了一个洗脸盆,盆中的水映着女子的一切;这一次他没有了慌张。下意识的伸手触摸,心中油然而生起一个说不上来的想法。
在房间里踱步来回,终于他解开了心上的疙瘩,一掌拍在了桌面,疼痛钻心的导入神经。
雪神的伤是真的存在,他们也知道,可是雪神为何会受这样的伤,久久不愈,还必须每到特定的时间寻觅契合之人交换?国舅爷吃错了雪神的驻颜丹,为什么会吃错?雪神一看就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否则当年他怎么能帮着雪皇打理雪域多年,怎么可能将自己的驻颜丹放错位置?原来一直萦绕在我心上的是这个问题,当年一定是有人故意害雪神,才会将他的驻颜丹调换。雪神一个这么爱惜自己容颜的人,被知晓毁去容颜是多大的痛苦。而这样的伤又久久不愈,更令雪神癫狂。
好狠之人,故意害人!若真是如此,那颗驻颜丹也会有问题吗?国舅爷说他的身子早已经老去,只剩下那幅容颜停留。哼,这其中肯定还有我们不为所之的人物在其中。
一瞬,王玥翊好像想通了很多。然另一边,柳叶护送下的慕容白一行人也如期的抵达了苍岭的山脚,再有一段距离他们就能与雪神相见。可远在花魂岭的人却不安分了,王玥鲲一直心神不宁,就算接了毒,可他也失去了往昔的活脱,略显木讷的他竟然趁着月色笼罩偷跑了出来,被王忆镶给截住。
你要去哪里?
走,开。
我们一起去!
大,哥!
仙儿是我们的妹妹,怎么能放任她落单在外,就算生死一线,我们也绝对不放弃。
嗯!大,哥,带仙儿回来。
鲲儿都是大哥不好,害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大,哥,我,能,说话,能记得,你们就,已经是万幸了。
走。
两兄弟刚要走就被暝音带人给拦下,三两步上前,一人递了一个哨子。
将军这是……?
你们就这样上路怕是五六日也赶不到苍岭,这个可以召唤我们饲养的轻灵,不出半日便能送你们到达目的地。到了那里,不要轻举妄动。虽然苍岭里的妖物都有自己的意识,可一旦攻击起来也是相当凶猛。
暝音说道。
将军不拦我们?
拦了有用吗?你们坐立不安,坐如针毡;什么都听不进去。
谢,谢。
找到孟凡就有办法为你弟弟彻底解毒了。
暝音说道,继而递上了一个背包。
里面有食物和水,还有信号弹以及炸药,不要万不得已不可以使用的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我们一旦准备好,便会前往苍岭与你们汇合。若找到了人,不论死还是活都给我躲起来。
知道。
走吧,趁着夜色。
第两百七十四章 贵客
繁花静簇一幽梦,不识人间几回眸。
深色入夜,王玥翊深入梦碎无法自拔,汗湿罗锦,不夜不宁。王玥翊突然惊醒,身处一片幽深空遂的大街之上,两边房子青瓦相接,门沿灯笼高挂。雪花飘扬清逸,雾气朦胧,那一头灯光灼眼,有一人站在了桥头,手执着一朵红艳色花朵四十五度低头微微的轻闻着花的香气。
你是谁?
你是第一个能来到梦境天桥的人,我们果真有缘;可惜的是你却没有能够成为王储妃子的血脉。一个根本上不了台面的人为何你的血脉能与本神相契合,真是一大怪事。
我不需要与你有任何关系,不论我的身份是什么我都是我爹娘最疼爱的人,我都会是我哥哥们手中的视若珍宝的宝物。而你不过孤家寡人,有什么值得让人羡慕,就算你高高在上,也难获真心。
胡说!胡言乱语,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阴风阵阵,那人朝着他看了过来,从皮肤到毛细穴孔深达肌理深邃入骨的冷;女孩环着,转身便跑。只见那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其左右,不时的朝着他鬼魅一笑,模样慢慢的与他如出一辙,然而他却变成了雪神的模样。
愕然间,王玥翊刹住脚步,他的脖颈拔凉一直延伸到了背脊;左移着眼珠看见了自己正在涌入自己的身体。王玥翊吓得跌倒,怔怔的看着他站在了跟前。
为何要紧着我不放?你已经拿走我的一切还想要怎么样?
你在我义子心上种上了一颗种子,他正在发芽,我好害怕他会生长成为一个无法撼动的大树。
呵呵你看高看我了。
是吗?你仔细看看萦绕在你周围的那一丝丝一缕缕,是什么东西?
王玥翊看着,身上环绕着,很是轻柔很是温和,正保护着他不受伤害。雪神怒不可遏,手中的花凋零飘落。
一个个都这样,我对他们一心一意,可一个个的都要背叛我从我的身边溜走,拦都拦不住。
那是你的占有欲太过强烈,给不了他们足够的空间;祝福他们不是更好吗?何必让自己陷入那无尽的深渊?
王玥翊劝解着,她什么都不知道,怒厄的雪神不与之计较;微微一个眼神直接吓得她不敢多言。
不知者不罪,我不会怪你。现在你我一体,我要让你离开我的义子去王储身边成为他的王妃。
什么?胡说什么,王储殿下已经有妻子了,他很深爱他的妻子。
是吗!?呵呵呵,小丫头真是善良,你看不见真的不能怪你;不过我的话你也必须的听从。
雪神扬手,掀翻了王玥翊,在梦境天桥上尽情的发泄着不满;然王玥翊只剩下仓惶的逃窜,留下一身伤痕累累。
你,过分了啊;火绫鞭。
女子喊出,可他的法器竟然没有出现在他的手中,反而窝在了雪神的掌心。
哈哈哈……火绫鞭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法器,可惜凭着你的身手还不足以发挥他的能力;今日我就叫你看看火绫鞭的力量是如何。
雪神把着火绫鞭,顷刻间一条火蛇直入云霄,腾龙而走,坠下地面深入地府,将这里的一切都燃在了炙热的火海里。可他毕竟是雪神,对于这力量始终存在畏惧,丢下火绫鞭便离去了。王玥翊在火焰的炙烤下挣扎,整条街竟然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带离,回到了那个孱弱的身体。
王玥翊……王玥翊……!?
一声哨响,两人驾着轻灵如风掩去;国舅爷几人奇形怪状的躲在一旁的角落里看得真切,目送了二人的离去。心上多少千言万语,还是忍下什么也没说。暝音轻笑一声,难怪这些人能够与国舅爷相处得融洽,都这么怪脾气。
回去休息,天亮出发。
是,将军。
一定要小心呀!
老板娘方妙人说了一句,大家的心声;几人回到营地也无心睡眠,只能闭目养精蓄锐。
半上午的时间,两兄弟乘着轻灵闯入了雪神的苍岭,打从他们一踏入苍岭的那一刻就已经进入了雪神的视野当中。两人躲在了雪地丛林,他们的法器纷纷感应到了火绫鞭发出的能量波动,便朝着他所在的方位寻去。边躲边朝着火绫鞭靠近,方便十里都没有一点积雪,越是靠近发现能量波动越强,热浪将周围的动植物都炙烤得脱水,土地干涸开裂。
火绫鞭为何会在此?
仙儿会不会……有事……?
王玥鲲焦急的说,一字一顿迫切的说出口。
放心,我们的仙儿从小机灵,她这样的捣蛋小家伙阎王爷才不会收他呢。
王忆镶安慰着,可宽慰不了自己的心。越是深入火绫鞭的腹地,越是坎坷难走,地上一道道的黑色痕迹是什么?王忆镶触摸查看,发现是被烧焦的,一股子糊味萦绕在空中久久不散。
好像是遭遇过大火,难道火绫鞭暴走?鲲儿我们需加快脚程。
好!
两人朝着火绫鞭的所在地全速前进,岂料出现了一个个的山精小怪拿他们练手。然,昨夜慕容白一行人扎根山脚,一早便挺进了苍岭。
姐你的伤怎么样?
小白我的伤已经没事了,不知道为什么伤会这么快就痊愈,我知道小白会法术,有你真好。话说你与黄莺我那个弟妹好像已经这些日子都没怎么说过话,这样好吗?我知道,你们的感情我不好插嘴,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说我也不敢问。
小白与姐姐同乘着一辆车,有着柳叶将军的周到照顾他们很快很顺利的进入了苍岭的腹地,迎接他们的是被妖血侵蚀的雪妖。雪神沐浴更衣,换上了崭新的衣裙,让苍岭所有的人一早就操练了起来,准备迎接贵客登门。
雪神与着冰镜中的自己,跑满的精气神,青丝及腰,身边的人为其梳妆。精神面貌好了,气质也提升,心情自然开怀,就连对待身边的下人也是和善不少。
红绸飘扬,红毯铺地,红灯笼高挂,红烛映衬,喜庆非常,好久苍岭都未有过如此热闹的景致;厨房早已乒乓的忙活开来,白烟袅袅随风而走。
第两百七十五章 客到
特定的吉时号角吹响,整个苍岭环绕立体;王玥翊闻声拨开窗户往外探去,细细聆听。
门嘎吱一声推开,一个随性装扮头戴蓑笠的男子步入,搁下装鱼的筐,立起鱼竿,俨然非常喜欢这样的田园生活。
你醒来;稍微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熬鱼汤,刚刚钓上来的,鲜活儿。
男子挽着袖子,脱下蓑笠挂上墙提着鱼篓便踏门而出;女子回身叫住。
怎么?是不是哪里痛?对,我先得给你熬药才行。
孟轲少爷这么做有意思吗?你把自己苦修来的法力都分次的注入我的身体内,保存着我的性命这样有意思吗?你想干嘛?你还想干嘛?
我,我只是想弥补一下。
弥补?你拿什么来弥补?我这伤是你这几条鲜鱼做的汤就能够治好的?那雪神你的义父也不会饱尝上前年的凋零之苦,生不如死。你要弥补,意思是你做错了吗?你愧疚吗?
男子微微沉眉,面色很是难看;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就可以弥补我的伤痛吗?至少你还会说对不起,至少你还肯留下弥补。无论你是为了弥补是真的觉得歉疚还是只是想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我都不会原谅你。
我知晓!稍等,我现在就去给你熬汤。
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可我不会接受。等等,苍岭这时候为何会吹响号角?
男子细细聆听了一下,果真;原来已经过了好几日,他们也是时候到了。男子没多解释,径直出了门。女子倚着门口看去,看着他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菜刀的使用,剖鱼。王玥翊回过身,竟狠骂自己犯贱,于是趁着男子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更换了衣服偷偷的跑走。
算算日子慕容大哥他们应该到了苍岭,只要呆在他们身边就能安全一些。
王玥翊这样想着,便朝着上山的必经之路而去。没跑多一会儿,气喘得不行,身体乏软,汗液咬得伤口生疼。
号角声越来越响,听得越来越真切,距离正路一定不远;王玥翊倚着一颗树摊到。看着身畔树枝上堆砌的雪花,冰凉惬意,十分渴望;双眸不时的闪动出冰花。
浩浩荡荡的人马由山脚锣鼓喧天的迎进了山,排场大开,丝毫不作,欢天喜地,没看出半丝愧怍。慕容白姐弟俩从车帘处往外探去,都感觉诧异非常。
小白我们是去作客的?苍岭真的有这般危险?你看看他们一个个普普通通,丝毫没有被妖邪侵身,太正常了吧。
国舅爷,黄莺公主他们也不可能骗人呀,雪域的确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一次要好好的探查一番。
小白若雪神当真如此,那他就是十分狡邪之人,咱们行事必定得万分小心,一丁点都不能行差踏错。
嗯。
慕容白似乎心不在焉没有听得进去,慕容萝从旁再言:小白无论如何都不可冲动行事,爹娘大哥妹妹,慕容一家上下的仇可还没有报呢。
慕容白一下子被戳中了心间,这么久了他们连仇人是什么样子都还未见到过。
是,姐姐之言小白谨记,万分不敢忘记。
小白你与黄莺关系还是不能化解吗?他不是有意伤我,你就不要责怨她了。
知道了,我会好好的去和他谈一谈;姐姐莫要担忧。
姐弟二人总算说开了一些话,就着马车一路颠簸上了山,一路实在太平,慕容白闻到苍岭山内传出的味道清新怡人,与雪域其他地方的气息完全不同。苍岭一派雄伟,山势绵延,奇石嶙峋,古树盘根,天蔚蓝与绵延的白雪连成一片,就像是一副画一样。白雪的雕镂画栋,鬼斧神工的打造着一处一处天然不加修饰的绝美景色;简直刻画得一派世外仙境。
这样安逸的地方真是叫人神往!
车架停下,两边列队的人马簇拥着,一个个喜笑颜开,手捧着苍岭最特有的花束欢迎;锣鼓喧天,号角齐鸣,百鸟盘旋,这等欢迎仪式也真是……。还没等姐弟俩反应,一条冰龙翱翔与天际,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然盘旋数周后落入苍岭一座宫殿的顶部,变成了冰雕。
雪花漫漫,风微微戚戚,雪神一席白羽缓缓走来,与慕容萝微微颔首,行了一个参拜的小礼;其他人见状便只能匍匐而归叩首敬上。
请起,不用客气。
那些人根本不听,雪神起身,其他人纷纷才一个个的起身;弄得人十分的尬尴。
慕容白倒是坦然根本也不再呼,拱手与雪神一句:在下慕容白,见过雪神。
欢迎欢迎,王储殿下您可是本神的贵客呀,不知我的安排还算否周到,若然不够是本神准备不妥。
不,已经很是周到了,我们都被照顾得很好;多谢雪神。
这位是……?
我姐姐慕容萝,我妻子黄莺。
啊!耳熟能详,听你的事迹我已经听得快起茧子了,终于能够见到王储殿下本人真是三生有幸呀。来,王储殿下里面请。
雪神倒是没有架子,大手一挥便为其带路;雪神更是滔滔不绝的表达着自己对王储的倾慕崇拜之意,听得在场的人无不面色诡异。
一路舟车劳顿,安排在了一处偏院好生休息,晚饭正在准备;偏院清幽,小桥溪水荷花鲤池。黄莺与慕容白竟然一人挑选了一间房间,此刻依旧半句话都没有过。黄莺怔怔的看着,心上甚是不明所以,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竟惹得他这般嫌弃?
哈哈哈,因为他不喜欢你,多简单;舟车劳顿你还是枕着枕头好好睡一下吧。
是你在我们之间挑拨,绫罗我一定会揪出你的小辫子,让相公认清楚你的真面目!
慕容萝好笑,回眸看了一眼,实在饶有趣味:有些东西不能碰最好不要碰,一个弄不好把自己都给丢了。咱们现在可是在雪神的地方,指不定哪一片雪花就是他的监视窥探的眼睛和耳朵。嘘!
黄莺恼怒,她也深感自己的情绪有些多变,只好忿忿不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确定了周围没有了人再设下结界端坐在床榻上化出法器。只见他仍旧没有饱满的状态,时不时的影响着黄莺。
难道我用它篡改了记忆,也会影响到自己的?我就不信凭我乌绝的实力会驾驭不了,这东西。
慕容白倒是没有怎么休息,反而沐浴更衣,以崭新的面容去面见雪神。夜来得很快,苍岭雪神的神殿此刻辉煌气势,红杖万里,歌舞升平,舞姬更是一个个美貌如仙,似画里跳脱一般;不切真实。
桌案上鸡鸭鱼肉,各色鲜美,色香味俱佳,白米更是一斗一斗的上桌;看得好不馋虫闹腾。可是看尽美食,慕容白心中的气却升腾而起。就算他被雪神奉为上宾,美酒佳肴捧上也丝毫没有胃口。
雪神此地真是奢华,真乃世外的桃园一般,如梦如幻不真不实。
哦~?王储殿下何意?
第两百七十六章 初识
雪神端起了白玉酒杯,小酌着里面温润的酒水;慕容白端倪着,那双眉眼总让人错神,那眼神总是会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黄莺从旁看着,心上分分钟的醋意浓重,跃然于面色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猛灌。这酒温润,似乎一点都不醉人。这副样子,黄莺自己都觉得可笑,什么时候她竟然被他人主导了情绪?还被情绪主导了思想。
哐当,酒杯便与桌面清脆的相触,也折断了酒杯;回过神时错愕不已,所有的目光都被其吸引。
黄莺怎么……?
本神倒是觉着尊夫人是酒喝得太急,醉了。
是,雪神所言甚是,夫人不胜酒力,姐姐请你陪着我娘子回房歇息。
慕容萝见状,赶紧起身迎着黄莺揖揖手便退下了;雪神豪爽一笑,一杯入喉。
王储这酒是很美味,可酒大伤身,切记不可贪杯;尊夫人……。王储妃这几日怕是要头疼不已,这丹丸你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多谢雪神。
你我务须客气,本就是自家人。
雪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长舒一气,再言:我深知王储心怀天下,心系雪域上下,不然你也不会看见满目佳肴而怒厄不起。
雪神能视雪域各处的疮痍为何不伸出援手,让其他各处也能如你的苍岭一般犹如世外仙境!
雪神听闻第一次有人如此评价苍岭,实在觉得可笑,难掩的笑意,一杯入喉,眼神里却变化着各种的思绪,似乎有什么过往涌现。
第一次你是第一个竟然说我的苍岭乃世外的仙境!这个评价本神应该感谢你?
雪神的眼神犀利的扫射了过来,面色却带着笑颜,杀气腾腾,在场的人谁人不知,纷纷的垂头,除了慕容白敢与之对簿一番。
王储殿下一心与我作对,恨心的想要铲除我,今日我们难得能够屏息夜谈,共酒言欢,暂时搁置各种的恩怨;一醉方休吧。
多谢雪神的款待,却之不恭;请。
好。
一番把酒后,酒入愁肠皆带三分醉意;一轮明月当空,皓洁如许。清风阵阵,让人不免感慨。
今日天公作美,无云蔽日,一派青天;明日必将是一个好天气。话说世侄不该是如此寡言之人,何事让你忧心忡忡;不妨说来与我听听。
世侄?雪神这是承认与我父亲的某种关系了?
两人撇开其他人,并肩而站立苍岭宫殿的楼上,眺望着苍岭,一览众山小,此处竟然可以窥得苍岭的全貌。
我从来没有撇清与他的关系,他是当时雪皇,我乃他的得力助手,我们同心协力一起治理着雪域。他管理雪域,我只是负责守护雪域和他。
今日的雪神没有不正常,思路清晰,条理分明,对事对人都很是和善,与他人口中的十恶不赦大相径庭。
慕容白心上思量,对于雪神时刻保持着警惕戒备之心,万分不可松懈,谁知道这个人打着什么算盘,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世侄与我多有提防!
什么!雪神不是与我也心怀戒备?
两人比肩而站,相视一笑。
世侄为何会同样驾临我苍岭?
雪神端坐,执一块糕饼吃了起来;慕容白随身坐下,严正以待。良久起口: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只有雪神知道的事情。
呵呵,世侄真是心直口快,不拐弯抹角;很好。你想知道什么?
我慕容一家的灭门与你有关吗?
慕容白问出,此话当真分量重,雪神愣神,好是几秒方才回神,没吃完的糕饼搁下,两人之间的氛围突然凝重了起来。
慕容白等待着雪神的答案,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风拂过,灯火摇晃,纱帘摆动。
有,我在现场。
慕容白愕然,为什么要给这样一个答案?
是你灭了我一家?
呵呵,你想知道那件事,问对了人;我就在现场。是不是我灭了你一家,还是要打一个问号;你想知道,可是我不说。
雪神任性的卖着关子,就是要吊足了慕容白的胃口。
我知道,杀害我一家的人是妖族,与你没关系。
你知道是谁?
记不太清。
雪神更是有兴趣与慕容白绕弯,那一抹笑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用意;只是慕容白却错愕不已,这张笑意的脸,眉眼总让他十分出戏。
很晚了,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之后再说。
好,请。
慕容白微微揖手,便退出了大殿。雪神端倪着他离去的身影,一点都没有错神;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人。
原来是你,当真是你,真是孽缘。
淋着夜风徐徐,过去的记忆在脑海里翻腾而走;当时那两个人仓惶的逃出天界,逃出他们镇守的大门。前面被雪域的侍兵拦下,后面紧随着天兵天将,可谓逃路无门。
雪神与雪皇两人一并出现,屏退其在场所有人,可他们逃进了雪域看到的人不少,总不能叫所有人都闭嘴。两人相视一眼,他深知雪皇的意思,于是主动出击,擒下两人,且战且退。
慕容白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从梦魇里醒来,大汗淋漓;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什么梦?醒来之后什么都记不得了。
这一夜叫人难以入眠,黄莺在房间辗转反侧,喝了几杯酒后梦魇入梦,不该梦见的全都浮现,叫人难以心安。
雪神竟然只字不提,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为什么会这样的心不安宁?一定要先提防,以防不测。
黄莺一跃而起,干净利索,没走两步便摔了下去,此刻深知那酒的后颈儿实在太大,叫她寸步难行。黄莺回到床榻上,有点狼狈,还好这一切都无人瞧见;运功将酒逼出化去酒劲。
别院里另一个房间慕容萝也睁开了眼睛,揉揉脖颈,动动肩膀轴;明明困意浓烈却毫无睡意。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思绪繁乱,只好起床吹夜风;刚拨开窗户肚子就饿得叽里咕噜响动。
原来我是被饿的。
慕容萝出来门,寻找着厨房,在这里他竟然对各个路都莫名的熟悉,熟悉到令他自己都很诧异。
我不记得我有来过?
脑海里浮现出转角的景致,为了确定,一溜小跑的转过角,眼前的一切竟叫他吃惊不已,一模一样。
慕容萝曾经来过这里?可那段记忆为何慕容萝自己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心上诧异,不安上头;难道雪神对她做了什么?一切实在太诡异,太多问题需要弄清楚。
不过首先还是要解决肚子饥饿。
突然前面来人,慕容萝下意识的躲了起来,却听见两人在议论今日的雪神。
那位新晋的王储殿下还真的是不错呢,眉清目秀,温文有礼,谈吐得体;只是他口无遮拦好几次都叫雪神不高兴。
可咱们的雪神这一次倒是没有大发脾气,想必是难得的得了一副新皮囊,什么都不是问题了。
嗯,那个姑娘到是美人儿,皮囊也正和雪神心意,少爷可是立功了呢!
雪神这次招待王储以及王储妃你说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呀?王储妃可是杀害少爷心爱之人的凶手,雪神当初怒不可遏的发出了弑杀令呢,难道一切都这样不了了之?
这些事情不该我们知晓,还是不要胡乱的揣测;雪神无所不在听见会生气的。
几人的议论一番,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天衣无缝,可这里是苍岭,一切都在雪神的眼底。雪神微微扬起嘴角,门打开,突兀的站在了他们的身边,吓得他们当即散去半条命,手中的东西碎了一地;慌张的跪下请罪。
说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都下去吧。
几人纷纷退下,雪神一抬眼,轻扬手几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拨动耳边的发丝嫣然一笑,轻呵一声。
看够了吗?
慕容萝也是被吓得够呛,深呼吸一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面对这个阴晴不定的雪神,心惊胆寒的。慕容萝从容一派,不觉惊愕。
雪神殿下晚上好!
你好,大晚上的不睡觉到处溜达,是你的兴趣?
啊!我只是肚子饿了,想找厨房。
原来如此,真是一模一样;与我同来。
雪神说着,前面带路;慕容萝闻话言感觉莫名其妙。七弯八拐,雪神带着慕容萝来到了厨房。踏门而入,厨房一眼望尽,大的有点离谱。
想吃什么自己拿,我去给你放风。
什么?我又不是来偷东西吃,有您在不是应该顺理成章吗?
嘘!
第两百七十七章 武场 1
慕容萝蹲下身,与雪神比肩,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哪里有高高在上不能有失身份的模子。
怎么?
在苍岭,一旦过了亥时,就禁止再有人入厨房吃食。
哦~,是这样呀!
你要动作快一点,没过一刻边有人巡逻,被发现可是会被惩罚的;一节领不到足够的米粮。
那来者是客,不知者无罪吧。
雪神微微回眸,略带笑意的说道:刚刚你不是听说了。慕容萝气得牙痒痒的,原来雪神喜欢玩一些小计谋来坑人呀。
我是客你是主,你不知道什么叫客随主便吗;你不懂什么叫待客之道吗。吃你的东西还那么多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没规矩苍岭会变成什么样?苍岭的粮食也是稀缺的,整个雪域不只是其他地方稀缺。
慕容萝说不上的生气,瞅着此刻的雪神就来气;雪神倒是好笑的说:你跟那时候一样。
慕容萝诧异,雪神的意思是他真的来过这里?
你什么意思?不明白。
忘了?你可是在这里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呀,是我把你从鬼门关里给拽回来的。
雪神越说越是靠近慕容萝,不由得一步步的往后退着,退得身后再无路可退,腰抵住了堆摆的桌台,整个人往后仰过45度。
雪神请自重!
呵呵呵慕容萝看来你是当真忘得一干二净了,就让本神帮你好好想起来。
雪神抬手展开五指对着慕容萝额头,刚要施法,不速之客慕容白就介入了他们之间。
姐姐这么晚了你还在外作甚?
闻声,慕容萝才有了一丝底气,拨开雪神躲进慕容白的身后;两人相视着,雪神微笑目送两人的离开。走了一段路,两人才停下脚步。
姐,你去哪里做什么?一个人很危险,这里我们要步步为营。
我知道。
慕容萝略撒娇的说着:我肚子有点饿了,我真的该忍下来的。
慕容萝捂着肚子,两人听着叽里咕噜的造反声,略显得无奈;小白我与你说一件事,我发现我对苍岭非常的熟悉。
什么?
熟悉到一草一木,一花一树。
竟然还有这种事?
雪神刚才说我忘记了一些事,他想帮我想起来。
慕容白紧着慕容萝的手,明明很冷的天,他的手心却都是汗珠,他知道他是害怕了;放心吧,我不会再私下动作了。
好。
慕容萝被这个紧张自己的弟弟搀扶着回了别院,送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关上房门熄灯后慕容白才可安心的回自己的房间。这一夜暂时的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一大早,苍岭的大殿就开始了新一番紧罗密布的布置。还没吃早饭,慕容白就接到了雪神派人送上了一张拜帖,红色的封面上赫然的两个大字;可里面的内容显而易见。
慕容萝睡了一夜翻来覆去不太安宁的觉,梦里奇奇怪怪的场面紧罗密布的像放映一样快速闪过。起床后活动开,精神一点都不饱满。洗漱后敲开了小白的房间,一起吃起了早餐。
小白怎么没见着弟妹?小白你脸色也不好,没休息好吗?
慕容白递出了拜帖,慕容萝接过展开,一看吓得铁青;终于开始了吗!早就料到了雪神不会轻易请我们入局的,小白你要怎么办?
能拖就拖,国舅爷他们还没到苍岭呢。
小白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问弟妹在哪里?你们……。
慕容萝想问着,把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自顾自的吃起了粥,馒头。时不时的撇着眼看着慕容白这个木讷的弟弟,与上次一别后他的变化好大,大得让人有点陌生。
小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白……?
慕容白起身不言听不再问,奔直的踏出了别院;踏进了雪神的大殿。这么一大早的再见面实在有点意外,雪神非常超乎寻常的热情的接待着。
慕容白直接了当的问道:雪神殿下能够唤醒一个人尘封的记忆?
雪神楞了一两秒,微微一笑的回应着:是呀。怎么,王储殿下需要我帮令姐恢复某些记忆?
不准任何人碰我姐!雪神殿下,是我有事求你。
求我?说得这么严重?求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条件你开!
没什么条件!我们新一届的比武开始了,他们可是会拼命的,只为站在最前面,更是为了超越我的那个义子。可以往轲儿都在,没人能够战胜他,如今他不再苍岭,没人代替,王储殿下可否?
知道了,我同意。
爽快!
雪神当真没想到王储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只为为他解开心中的困惑。吃着饭,雪神冷不丁的对王储施法,张开五指窥探着他的识海。不触碰还好,一触碰吓得一身冷汗,手上都在颤抖。数秒便撤走了法力,慕容白愣住了,看着显得奇怪的雪神。
我帮不了你!
什么?雪神您什么意思?
帮不了就是帮不了!
慕容白眉头一紧,心中的猜想多了一分;果然有人动了他的记忆。
慕容白淡淡一句,引得雪神十分有兴致,再度对着他施法,竟然侵入了他的识海,发现这里灵力充盈,是被人有心的打理了一番。
雪神!
这里被打理得非常好,你的身体才会这样的强悍。
没一会儿,雪神就被驱逐出了识海,回到自己身体的雪神浑身一怔,他与那样的场景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你的记忆的确出了问题,是有人以特有的法器对其进行的强制性的篡夺与修改,这个人的意图有点让人难以琢磨。还有我不知道的角色,实在孤陋。
雪神有办法找回我缺失的记忆吗?
慕容白问着,期待着答案;就算明知到百分百的失望也想从雪神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当然有,不过首先得找到篡夺你记忆的法器才有可能。在雪域这种法器少之又少,之前你去的地方是杜鹃的领地,那里是泽海地界,不能靠近的死亡。你能从那里活着回来是为什么?除非那个人亲自放人,否则你们怎么可能安然归来,毫发无伤。
泽海的记忆,我有。
不,他只是篡改了他不想让你自己的那分分秒秒,也有可能不是被篡改而是把拔出,所以你的记忆才会不连贯,心中有疑惑,总想想起来,可就是没有那部分。明明经历过,却什么都没有,实在很奇怪。
第两百七十八章 进入苍岭
雪神根本没打算暗中对付王储殿下,而是以最光明正大的手段制裁。前世今生,孽缘一重一重,勾起了雪神满心的愤怒。
国舅爷一行人连夜的赶回了花魂林,在初阳洒遍花魂岭宫殿时,他们也纷纷停车踏足在了花魂岭的石匾之前。如此巍峨,如此繁花的地方,竟如此凋零没落。
月姬步入,轻抚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停驻在石匾之下,眉目哀伤;这里是他和诸葛轩瑾成亲的地方,如今物是人非。
月姬殿下欢迎你回家。
暝音说着。
谢谢。想不到有生之年我月姬竟然还有机会重新踏入花魂岭,这里有太多回忆;鲜花簇簇,花魂共襄盛举,当年是多么盛世。月姬很是惆怅,雪域没有恢复如初,他都不愿意踏足此地;如今还是回来了。
大家一起进入了花魂圣殿,如今虽然萧条,可也看得出当年的盛世,花魂殿的宏伟壮丽。
月姬你放心,花魂岭早晚都会恢复往昔的光景,还会一天比一天更好。
任飞说着。
谢谢。
王君倒是没太多感触,只不过时不时的感觉背脊发凉,当他独处的时候那只肥猫就踏入了他的视线,一爪扑下,还好躲得及时。
黑帝你这是存心要人命呀!
你我心知肚明。
呵呵心知肚明,怎么你是怕我拆穿你曾经的阴谋诡计,所以处处的针对?那日我的确都听见,听得非常真切,记得非常清楚;原来雪神与雪皇会闹得不可开交全都是因为你。
王君怒不可遏,不再掩饰,不再伪装,一口吞下莫尔给的药丸,竟然破除了与王君的交换,两人身体换了回来。任飞也恢复了男儿身,对着面前的肥猫黑帝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
若非你从中作梗,我想雪皇与雪神两位会依旧为雪域服务,到底是什么激起了你的愤怒要破坏他二人?还是你的目的根本不是冲着他二人而去,而是他们镇守的乃通外天界的要道?
任飞胡乱的猜测,却好像击中了黑帝的心。肥猫巨大化身,丝毫不畏惧把花园里的其他给踩碎,红通着双眼,呲牙着血盆大口,高举着爪子对着任飞便挥下,轰然一处被毁留下了一道爪印。
在这里除掉我你想过怎么去解释吗?
不需要解释,这里的人没一个会是我的对手,大不了一个不留。
真是妖性难改!
黑帝发狂,在花魂殿的花园里对着任飞就穷追猛打,身体内的妖性似乎也无法被克制,妖血沸腾,肆意狂乱的作为快感不已,可是后果却是严重的。王君愕然间发现自己变了回来,他身在任飞体内也读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信息,心上生出不安,生怕他会有危险,冲出门,在花魂殿内横冲直撞想要第一时间找到任飞。
任飞为了保护仅存的花魂殿一跃而起,踏步而飞,带着黑帝离开了花魂殿。悬崖绝壁之上,任飞忽上忽下与黑狮交锋,他的一声嘶吼直接让任飞心肺剧烈的疼痛。
任飞化剑,与庞然大物激战,龙腾虎啸,天地有声;这样的动静不仅花魂岭的都听见,就连云入苍岭的雪神和慕容白也闻见了动静。纷纷登上了最高的山峰一探究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此情此景难得几回见。
慕容白惊,任飞怎么又和黑狮交上了手?一切都那么奇怪。雪神嘴角上扬,他们的演武还没开始,那边的演练已经上演。
王储殿下看来你的队伍里有老鼠屎呀!不知道会不会把你给拖下水呢?
黑狮一跃而起,脚踏入了深渊,任飞借机踏着他的身子飞进了旁边的山里,也就是苍岭之中。黑狮一看,狂啸一声,浑身一怔,身体更加的庞大,成了一座天然的桥搭在了两座山体之间。
国舅爷看此情形,命令所有人从黑狮的肉桥上通过,进入苍岭与王储汇合。听命之人,瞬间从隐藏起来的地方冒了出来,一下子密密麻麻整装待发,足足上万人马,井然有序的从黑狮的身体上踏过。
黑狮懵圈,自己什么时候便成了肉桥共你们差使?就算自己心上再恼怒也不敢吱声。雪神看情况不对,一甩手化作雪花散去,顷刻间集结了所有人前往与之对抗。
没想到一时间情况如此转变,雪神下令将王储王储妃三人统统关起来;箫声响起,无人能靠近,王储顺利脱逃。回到别院破开门,却没有看见自己的紧紧慕容萝。
黄莺你在做什么?
没事!
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王储回想起雪神的话,看着那诡秘的东西,心上疑惑;难道那就是雪神口中的法器?
王储一个箭步上前,把着黄莺的手腕,一股子奇怪的能量波动释放,就连王储也感觉着恐惧。
这是什么?快放手!
突然千机与雪神蒂纳被波及掉了出来,三人纷纷的躲避不及,害怕着这道怪异的光。
你们是谁?
慕容白问?满心疑惑,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主人,快从他手里把东西夺过来。
主人?你叫我主人?
黄莺心惊不已,反手一掌便打开了慕容白逃了出去,展翅顿飞,瞬间不见了踪影。黄莺看着手中的法器,双眸由紫转化为墨色,心上悸动。
我竟然会被这东西给控制了神智!敢玩弄我,找死。
黄莺落在了一片白雪皑皑的深林深处,将手中的东西一扔,化出一片结界,对他进行炼化。一夜的时间而已,黄莺看着自己的法力精进不少,甚是兴奋激动。昨日与之抗衡,没想到竟无意的打破了自己修炼的瓶颈。
呵呵这东西我要定了!其他的什么与我何干,你们斗得你死我活与我何干,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要的我想要的我会自己拿回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双眼睛正在他的背后虎视眈眈,至于他什么时候会动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前面可谓两军对垒,分毫不让。雪神与国舅爷也算再一次正式的碰面了,该是算账的时候到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阶下囚
慕容白站在了雪神面前,只见他毫无难色,一派轻松自在傲娇的稳坐龙头椅;邪魅的笑着。薄唇微启,淡然傲慢:为何不致我于死地?呵呵,对,以你凡人之姿根本与我莫可奈何。立于本神面前为何?
为何故意就范?以你的能耐想要反击易如反掌!
哈哈哈……。
雪神嗤笑到癫狂,笑道眼泪流出眼角,随着脸颊滴落在了手心;笑声渐渐的低沉,直到再也笑不出来。
王储殿下还真是会讲笑话!?这可是我有生以来听到最可笑的笑话了,眼泪都笑得流出来了。
可我觉得那滴眼泪,是苦涩的。
王储搬了一把椅子端坐在了雪神的对面,那波光粼粼下囚禁着雪神的自由。
作为神,你以为凭着你们那点伎俩就能踢我神骨?削我神级?这里瘴目,上达不了天听。
慕容白沉寂片刻,说道:我觉得你从来都不想伤害雪域里任何一个人,你是雪域的守护着,至始至终的遵守着这样的使命,就算做出违背之事。
雪神沉默着,不再与王储多言,眼眸深处的伤也许真的被这个小子看得真切了。
以前的事你想说说吗?我可以成为很好的倾听者。
哈哈哈,你想让他回到我身体里,不会让你如愿。
两人洽谈了几句,王储起身便离去了,空荡荡的苍岭大殿留下了落寞不已的一个身影,没有能够再扬起嘴角的力量。踏出大门,慕容白仰天回忆起刚才的一幕。
慕容白拨开三人追了出去,追至树林,一个人影都没见着,找了好一阵,都找不见人,只好折回。心上不安着,事情迫切着,雪神已经在集结着苍岭的人马前往抵御,会不会发生可怕不可估量的后果难以计算;何况突然出现的三人又是谁?到底要怎么才能化解如今的局面?突然慕容白脑中灵光闪现,加快了折回的步子,房间内三人正候着,慕容白狐疑不已。
慕容白步入,三人竟恭敬的分开两边站立,把中间的路让了出来。慕容白也不客气的上前,端坐;打量一番,轻起薄唇。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在那块石头里?
慕容白问着,三人竟彼此使着眼色谁都不再言语。慕容白眼中流光一闪,便知其中猫腻。
是吗?我觉得我的耳朵可能没出现什么问题。
慕容白说着,手中哧啦着蓝白的光,能量有些强大,看得叫人瑟瑟发抖;那位姑娘低垂着头,手不由自己的蹭来蹭去。
这位姑娘不会骗人,你与我说。
我……。
姑娘抬起头,支支吾吾着。
姑娘名讳可否告知?
杜晓美。
小美退下。
一番计量,千机没多辩解,直接单膝而跪认了慕容白主;雪神却在一旁掩口笑着,不时的看着门外。
看来一切都要画上句点了,慕容小子,你乃未来王储,打算如何定裁?
你认我为主?到底发生何事为何我会与你们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我曾经的记忆被人恶意的拔除了?
雪神蒂纳好笑着,一道精光从眸子里闪过,斜睨着慕容白;原来他早就开始怀疑了。
你与雪神真的是一模一样,你们确定不是双生兄弟?
他是他我是我,既相同也不同;慕容白你若再不出现,只怕真的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介时雪域也就不复存在,你这个雪域未来的雪皇也只是剩下一个称呼而已。
慕容白起身,郑重其事的端倪着眼前的这个人;我想这场荒唐的内乱由你出面最恰当不过了。起始亦始终嘛,是吧。
呵呵,总有缘由。
慕容白张开手掌,千机与杜晓美回到了他的手心,吓了本人一大跳;也不能再多想便飞身而走了。
相隔千年,你我还是得面对。
慕容白赶到的时候,国舅爷带领的暝音与雪神的柳叶军已经激战在一起,伤亡可现。慕容白心急如焚,化萧而出,萧起震动四方,山壁间的扩音正好。所有人似乎闻听,慢慢寻声而觅,停驻手上的动作。哪只,慕容白竟遭到偷袭,箫声即刻戛然而止。
妖血在体内升腾,一个个在冲击之下随着嚎叫变了身。慕容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从此人的招式看来十分熟悉,巧妙的夺下了他的面具,那一刻震惊不已。
孟凡!?
哈哈哈王储殿下,若没有发生这些枝枝蔓蔓,这就是本神为你安排的开胃菜。原来你们认识?那可真是太好了,也不需要我再多加解释;武场现在开始。你胜就能救所有的人,你败了就一个也救不了。雪域的雪皇可不是那么好胜任的,就算当年的御曦枢墨也绝非范范,你有能耐有本事就让本神看看。
雪神……!
慕容白气愤难当,话还未出口,那人凌厉的招式已经攻了过来,招招狠辣,出手快准狠。孟凡是出了门的毒医,他乃是杜鹃的克星,专克制她的妖毒祸世,自然对她了如指掌,对于用毒也是门清。慕容白看着自己的掌心,黑气缭绕,与之对掌的时候就已经被过毒。
主人此人交给我吧!
千机出。
一颗魔方出现,粒子转变化身成人,左右开弓,掀起一阵尘埃与孟凡交上手;另一人杜晓美出现,将毒吸出。
主人你没事吧?
没问题!
主人我替你护法,快起萧,让他们妖血平息。
慕容白化萧,再起;可是无论他如何吹奏,这些斗得红眼的妖兽没一个肯停下,嘶喊声震耳欲聋,根本听不见他那箫声。黑狮庞然大物破天而降,一爪掀倒一排,口中吼啸着,更加的掩盖了箫声。
主人怎么办他们根本听不见?
乱,实在太乱。乱的慕容白心急如焚,箫声都有些错乱,一旁的杜晓美更加的急,担忧。此刻孟凡功力大增,就凭一个千机根本不放在眼里,迟早都会拜倒在自己的手下。雪神一抬手,杜晓美直接掀倒在地。
花魂月姬与王君两人却没有跨越进入苍岭,只能在另一座山上干着急。
月姬去吗?
我……
月姬支支吾吾,不愿上前,可他曾经答应了公主莺要保证慕容白的周全,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王君进入苍岭你我都有可能被妖血侵蚀,不复自我!
尽人世听天命!月姬保护好自己,你现在可是唯一仅剩的花魂。
月姬淡墨一笑,微微应下;两人踮起脚便随风而起,朝着苍岭而去。
第二百八十章 神秘琴音
280神秘琴音
踏入苍岭的那一刻,月姬双手一闪的光,整个人悄然的消失不见;王君化银枪打来,雪神轻松的避闪。轻手拂过,冰花绽放,直冲王君而去。反手一震,冰层破开,直刺雪神。
突然的一把君子薄剑飞出,闪过一道道刀光星花那人笔直而立,挑开了王君的银枪。王君惊呼,这招式与花相的一样,可使用的武器却不一样,他的眼神冰冷,丝毫不惧情感。
兰溪玄和!为什么他会在此?
王君震惊不已,失踪的花魂兰溪玄和竟然沦为了雪神的走狗。杜晓美起身护在慕容白身畔,突然间他周遭的水分一下子就被抽干,身体干燥无比。杜晓美张望一圈,一个披着长发的麟衣女子缓步出现,那女子抬着手张开五指对准她的方向,锁定了杜晓美为中心,操控了他周围水分的流失。那女子一抬眼,杜晓美心惊胆颤,眼眸冰冷,与另外两人一样,没有思想没有情感没有自我。
王储殿下你还有人能护你吗?
雪神手张开,霜花凝结,朝着慕容白打去;只好以轻功遁逃,反手将其碎掉。雪神的攻击凌厉,没有一刻喘息的空间。哐当,雪神的手腕竟然被钳住,白雾散去,看清来人,那人的容貌依旧,让人羡慕嫉妒愤恨。
雪神抽离自己的手,对着来人便甩开脸。看着这人他十分不爽,千年来的仇总算可以清算一下了。雪神毫不吝啬的与国舅爷司徒笙对上了手,可他不知道的是司徒笙的寿命即将走进尽头;这一点慕容白相当的忧心。
慕容白你是王储,解救雪域是你的责任,这个人交给我来收拾;本国舅可不会与你丢脸。去吧,放手去做。
慕容白听着,提气运功,法力加持,箫声再起;此次总算有了一些效果。另外三组,激战过后什么都没剩下,一个个的都被对方给击败,踢回到慕容白的身边。沫儿更是不遗余力的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空间窒息。
一瞬间一切都被雪神掌控,这一刻他要谁生谁就生,他要谁死谁就死,正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都唾手可得。雪神不遗余力全力发功,国舅爷顷刻倒地,口吐腥血,身子颤栗,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反抗。
司徒笙都是你这个调皮鬼偷吃我的驻颜丹,害我吃错药,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堂堂一介雪神竟然每日都要受尽折磨,每到一个季度全身便会溃落,这一切都是你害我的。
今日你落到我的手上,真是注定你要偿还欠我的因。
慕容白眼眸流光闪过,一掌便破了沫儿的能量罩,眼看着局势混乱,心焦如焚,如鲠在喉,难以咽下。回首,拽紧了拳头,刚要破剑而出;一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公子此处交给我们,大家靠你唤醒。
暝音与柳叶也失去了神智,昔日的同窗好友如今兵戎相见;慕容白看着,就算心上万分疑惑此刻也顾不及上。
好!
公子我们会拼死拖延时间,剩下的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五诀剑,出;一诀龙没。
呵呵,好啊,来吧!
任飞与雪神交手,明显的感觉此人不论法力内力都与他人完全不再一个档次,他算是半仙,身怀仙骨。杀仙,罪名可大了。雪神抵挡,却也不敢施展全力。
此人是什么人?
金身护体,一诀,龙没。
看人看得瞠目结舌,就连慕容白也震惊,谁都没想到任飞竟然可以转化成这样。若非任飞出手阻止,慕容白在那一刻差一点就转化成为了妖邪,不能自拔的堕入妖道。
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何我的体内会有妖法?
慕容白被太多的外界因素所干扰,他的箫声也不再纯碎,根本起不了多少唤醒他人的作用;越是着急越是无法作为。
对面的山中,一个少年沿着山路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怀中抱着一把通体为白玉的琴。站在空旷的石面,驻足眺望着远处,仰视着灼热的光。
屈身端坐,放下白玉,放下一把油纸红伞;闭目闻着淡淡的风倾听着那略显凌乱的箫声。
公子,冷静,切莫心急。
什么都要靠别人,从头至尾我都是这么没用,负面的情绪越来越重,从骨子里竟然腾升出来了浑浊不堪的妖气,慢慢的从他的背后将人包裹。墨绿凌霄发出嗡鸣,白玉感知。很快就连墨绿凌霄也被侵蚀,白玉悲鸣。
少年看着,突然闭眼,一侧倒下,红色油伞撑开,遮挡住炙热的光芒;我,触及不到你的热。
少年没一下就醒来,一眼便看见了白玉琴,伸手去触碰。女子缓缓的启唇,说:最好不要再碰。
少年抬眼看去,刹那被怔住。
请你帮我撑一下伞,可以吗?
莫天辰怔住,好久才回神。起身,略显得羞涩的接过油伞;只见姑娘微微一笑,叫人难道不心动。
姑娘你……?我们是不是见过?
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与我搭讪。你我每日都在一起,只是你从不知道而已。
什么?
呵呵,我身居白玉之内,你每日捧着。
你是!?
无论我是什么,我都从未害过你。只要你不再贪心,没有了想要胜负的欲望,没有了想要超越郑烯的欲望,你也不会再被白玉的魔力所控制。你听……。
听什么?
箫声!
嗯?哪里?
心里。
御灵儿说着,御灵儿睁开眼的那一刻,身处玉龙雪山之巅的那一株被打回原形的花便重新幻化为人形。冰龙眺望着,身畔的九命猫也着一起。
我们该下山去助王储一臂之力了!
哼,我与他没有好感。
呵呵九命猫还是这么直来直去,可爱得紧;那人也醒了。
真是辛苦你留在这里照顾我们俩。
我只是不喜欢长途跋涉,而且有些事情必须得有王储殿下亲身经历才是。若所有人都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他还怎么在绝望的边缘绝处逢生呢!
冰龙说着,梳理着发冠,一位偏偏的白衣少年郞。
王储殿下的箫声实在奇怪,墨绿凌霄也在发出悲鸣之声。
冰龙说着。然就在这时,琴声起,悠远绵长,浑源不绝之力波及而出。
第二百八十一章 琴箫和鸣
281
苍岭一战,使得苍岭一部分被搅得面目全非,作为王储毫无建树,内心自责不已;不管他是怎么被推崇附加上了这样一个尊位。既然接受了就无比的要承担好这份责任,况且这里是他爹生前的地方;他爹为了他娘舍弃了雪域。
陷入了负面的深渊不可自拔的被束缚,琴声来得及时,将他带离;差一点他就可以完全的坠入魔道舍弃仙缘。慕容白赫然睁开眼睛,清明不少,随着琴音,他的箫声也逐渐的被拉回正轨。慕容白不知为何与之似乎能够产生共鸣,琴瑟和鸣,力量倍增,将整个地方笼罩而下。
能量波动,光彩夺目,将刚刚的乌烟瘴气顷刻间净化,雪神看着,心情分外的激动,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妖血被从身体内拔出,顷刻散去,化为湮灭。一个个的都像脱力一般的倒下,所有的都褪去一层束缚回到自己。记忆涌现,每个都摇头晃脑,懊悔不已的恐惧着,手中的武器弃掉,抬眼环顾四周,眼前的人竟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存在。
看着自己的掌心,颤抖不已;刚刚自己在做什么?把屠刀对准了自己身边的人。
柳叶!
暝音,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我们……竟然拔刀相向……对着彼此……!
琴箫未停,此刻终于所有人都能听见,盘膝而坐,静心聆听,接受能量与自身的洗涤。此刻的他们正是薄弱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与此慕容白与弹白玉的御灵儿同样如此,数万的人在此时命途竟然如此息息相关。
雪神也顾不得一切了,能量暴走,暴雪纷飞,将一切都淹没在了白色的海洋里,几人纷纷被掀飞,冻在了冰雪里,一个个成了冰雕。雪神化进雪花里,突然出现在了慕容白的面前。
突然一道火光乍现,保护了慕容白。雪神化出原形,一条参天的巨蟒通体为白色,直冲云霄,盘旋,张开血盆大口朝他嚎叫。能量柱倾泻而下,慕容白全力发力,就在他们以为能量互相冲击的时候,烟幕散去,中间的一个人在巨蟒与人形之间不停的转换。
轰然炸裂,那人伤痕累累,却无性命之忧;狼狈不堪的他撑起了身子与雪神相视,那一刻雪神浑身颤栗,就此束手就擒。
慕容白回过神,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日的琴声,与他的箫声竟然能够完美的契合。久久无法忘怀,闭上眼还是那一幕。慕容白也没想到雪神竟然不战而降了,甘愿被囚禁,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挫败,好像从来就没有失败这一说。
雪神投降了,慕容白完成了净化,琴声也戛然而止再无踪迹可寻了。可他的朋友却伤的伤,死的死,实在叫人难过。
国舅爷不停的咳血,好像大限已到,面容顷刻老去,皱纹漫上了脸颊,皮肤松弛没有了弹性,眼神昏花,已经不能够定焦,身体颤抖,再也撑不起来了,骨头酥脆,磕到碰到就断裂;这一切都被刻在了雪神的眼里。
这一幕简直令他难以置信,他的驻颜丹怎么可能会带来这样的效果?一个人老去也不可能会这么脆弱,就像突然被抽干的树叶,一捏就碎。
司徒笙……?
雪神很想知晓其中的缘由,上前一探究竟,却被国舅爷醒来的暗卫给拦下了。这一场乱总算结束,雪神也被请回了自己的大殿,他的人纷纷的被禁足在了自己的房间,暝音二十四小时轮番值守。雪神就算伤重也不可被消灭,他的元神是可怕的,所有人都畏惧着。
这才是雪神玄帝的真实面目!
国舅爷奄奄一息的睁开了眼睛,直嚷着要间王储殿下最后一面,接到禀报,慕容白瞬间移动来到了他的面前,却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国舅爷你可千万撑住,我想雪神一定有办法!
王储我怕是已经不行了,有一事一直隐在我的心上,看来非说不可了。
王储听完面色沉重,整个人都在冒冷汗。雪神是可以被问斩处决,但是执行人却非常的不好找,他们都是上天玉帝指派。不过在雪域却的确有这样一族人,是被御神执行者。
他们二人乃兄弟,本姓御,乃御神府的嫡传后人,天生骨血里流淌着的就是御神之能。
慕容白面色惊恐,国舅爷眼神弥漫根本看不清慕容白的脸色是如何在瞬间转变,继而说道:雪域存在七大家族,他们每一族都赫赫有名,有的能被直接拔地成神调派天界。这几大家族你都应该有所了解,其一乃血族,他们是特殊的存在,千万要小心,不能让他们的血与其他的任何一脉融合。他们能够增强,提升对方百分之一百的能力;他们一脉都被限定了生存的时间。其二便是我们司徒府,我们向来不喜欢名利,一项漂泊,居无定所,可是我的妹妹司徒音竟然不顾一切的嫁给了御曦枢墨惨遭横祸。
国舅爷哽咽着说完,接着说到:千家你是了解的,千家的秘术遭到各族的觊觎。杜府,在雪域世代从商,金银无数,富可敌国。御神府,接着乃妖神府,他们一族我一直不了解,后继无人,专与妖为克。最后是郑府,你知道你也认识其中的人,郑烯与莫天辰。
御神府是雪神忌惮的人吧,血族与千家是雪神觊觎的人吧。
慕容白没想到国舅爷一直隐藏着这样的秘密,转念一想,雪域七大家族赫赫有名应该算不得秘密吧?
国舅爷说着说着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厥过去;继续说道:我要说的是御神府的后嗣,他们现在都在苍岭之上,都落到了雪神的手中。
慕容白被吓得心惊肉跳,国舅爷好歹喘过气来。国舅爷一把紧着慕容白的手,手上吃劲非常。
一定要把他们都带回来!
忽一道灵光闪过,慕容白万分紧张的开口问道:他们是孟凡和孟轲吗?
国舅爷眼神微微的转向慕容白,咬着劲儿的吐出一个字:是!
他们是御曦枢墨雪皇的后裔吗?
国舅爷松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不是,不过他们是一脉分支。
国舅爷说完也闭上了眼睛,慕容白很是难过,低垂着头哭泣了起来,没想听到的却是呼噜声。国舅爷还没死,只是睡着了,这下慕容白总算送了一口气。国舅爷留着一口气似乎是为了某件事情,至此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醒来过。
然在雪神的宫殿里,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却还是出现了,是他破坏了自己的所有,让自己变得一无所有。雪神眸子愤恨不已,为何这般不争气,为何你要回来。
我让你的恨散去了吗?
你觉得可能散去吗?你能让他散去吗?至始至终你我不都没办法放下吗?
只要我不回到你的身体里他们也奈何不了你。
呵呵你以为我会感激,当初我好不容易拼着一死的风险把你从身体里拔出,带走一切痛苦,为何你还要回来。
雪神恼羞着,拍着身边的桌案,低垂着发束,看上去很是狼狈,他的眼神早已经将其出卖;痛与恨再度交织,萦绕心间,化解不开。这一次归来,是否能够放下?雪神泪泣而下,能为他拂去眼泪的也只能下自己。
你还认识他吗?
谁?
那个人!那个源头。
雪神狐疑的想着,不甚明白;恍然间清楚了他口中的人。
慕容白,如今的王储?记得,那张脸怎么都不会忘记。
为了他,他赔上了整个雪域,为了他们他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因果轮回,是时候该他回报了。
这口气我咽不下!我真的咽不下,放不下,为何你要回来把一切都完完整整的勾勒出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 山中寻人
虽然雪神的事情暂时得到了处理,可一刻都还不可以松懈,黑狮趴在桌子上不敢正眼与慕容白相对,自知理亏。
师傅为何你会被妖血控制?
听着慕容白的话,黑狮不敢抬头。慕容白端着架子,一张严肃犀利的嘴说着: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良久,慕容白也没有等到只言片语的解释。回身坐在旁边,好气的叫着肥猫的名字,只见他撅着屁股怼着,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咯吱窝。
艾诺?师傅,肥猫,你给我起来!
喵!
肥猫卖萌着,蜷着手脚,泪光在眼珠里煽动,煞是萌化了。慕容白实在无语,还真把自己当只猫啊。
喵~~!
师傅你可是堂堂的黑帝黑狮大人,就凭着这样的妖血就能让你失去理智,怕是不应该呀。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哪里都不能去,不然你就自行领罚关禁闭。
喵!有你这么对师傅的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徒弟呀,听为师解释。
好,合理的解释说来听听。
任飞……那小子出现了……。
任飞!
肥猫郑重其事刚要开口,便被暝音将其打断;暝音告知慕容白,闻其事震怒不已。
怎么现在才说!?师傅,任飞的事情晚一点再说,我们现在首要的是要找到王玥翊三兄妹,还有公主莺和我姐姐的下落。师傅这事可还没完啊,你要将功折罪。
王储命暝音集结好一只部队,在柳叶军的配合下对苍岭进行全面的搜索。柳叶清醒了过来,愿意认了慕容白为主,全力的协助,在他的配合下,分为了两只队伍,以不同的方向扇形搜索。苍岭一年四季皆为冬天,其他三季只是温度稍有偏高,而在苍岭却不会出现雪消融的景象。
少爷将王玥翊姑娘带回苍岭,第二天就失踪不见,听说当时苍岭大殿发生了奇怪的景象,漫天的大火突然出现,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有人看见,少爷亲自送了一位蒙头盖脸的人离开苍岭大殿,之后少爷也不见了踪影至今未归。
闻,柳叶的话,可想的事那个人就是王玥翊,他现在与少爷在一起,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无论如何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们。
方妙人与书生留下,照顾国舅爷,以及其他的各项事宜。二话不多说,柳叶与暝音纷纷带着上千人踏入了苍岭的深山。为了早日将人找到,就算此刻已经入夜,所有人高举着火把纷纷出动;再有一两个时辰便是天亮。
苍岭此刻风平浪静,明月小清风,一点要下雪的迹象都没有,夜里行路十分危险。
暝音带着队走了没多久边感觉炙热无比,周围竟然见不到一点雪的迹象,越深入温度骤然升腾,潺潺的溪水在流淌。暝音赶紧上前,水竟然温温热热,难道是温泉地带?
将军那边火光冲天,映得天空红灿灿的。
有人嚷道。暝音朝着侍卫的叫喊声,看去,果真如此;便带着人火速赶往。岂料一路的狼藉,树木山石都有所损毁。好不容易才膛进,所有人都热得汗水淋淋,湿了一层的衣衫。所有人都震惊,在此的竟然是一柄兵器,腾空而在,释放着炙热的能量。然附近却狼藉不堪,被烧灼得明显,两人一南一北的伤者。灵芝上前查看其中一人,回禀道:正是他们要找的王家兄弟。
暝音当即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立即命人火速撤离,可惜已经晚了;一道红色的能量波将此地全然的圈了起来,叫他们插翅都南飞。暝音回身看得那武器开始朝外扩张力量,站着的人都被拦腰冲击,一个个感觉都像被火烧一般,气血沸腾。
暝音拔剑抵挡,手中的剑在与之发生激烈碰撞顷刻间断裂;还好躲得及时。
将军!
保护好受伤的人。
暝音吼道,不让灵芝参与。看着眼前的兵器,回忆起来,终于让他想起这件兵器是属于王玥翊姑娘的,也就是说只有降服了它才不会制造更大的伤亡。
暝音遇到了火绫鞭的袭击,陷入了一翻苦战,最终淹没在了火海里。王储与柳叶根本不清楚暝音的遭遇,带着另一对朝着山的另一边寻觅着,红色的光顷刻熄灭,叫他们无从知晓。受伤的几人在房间里疗伤,对于刚过去的一战,依旧犹然在心上,难以挥去。
任飞我有事想要问你!
嗯,问吧。
是真的吧!
什么?你这话问的怎么这么奇怪?
我是说一切都是黑帝的阴谋,是真的吗?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只是听见雪神与那只肥猫这么提了几句,从他当时看我的眼神,瞬间化作黑狮真身要我的命想必也假不到哪里去;王君这话你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毕竟事情过去已经千多年了,我们根本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仅凭着雪神的一个神格,又能说明什么?也许他自己都记得不甚真切,除非他回到雪神的身体里,将一切事情原原本本的还原。
王君楞了几秒,三番思量,认同着任飞的话;可是他应该不会放过你吧,从他一到花魂岭见你一人落单便发出致命袭击。
呵呵,看来当年的黑帝也不过是个沉不住气的人。
王君想了想说道:我看不见得,他要是真的沉不住气当初也不会让雪域发生那么多事。
王君撑起身子,半张膀子亮敞着,绑着绷带;雪神不愧为雪域的守护神,他的法力能耐与我们不在一个档次。我很好奇,为何你能够与雪神对招那么久?
王君斜睨着,只见他嘴角扬起笑了起来,温柔的擦拭着自己的宝剑。
王君兄在我的身体里也住了不少时间,竟然没有看见我残留的记忆?
看见了,只有那个不可说的秘密!
屋里的两人说着话,门给敲响了,方妙人准备了宵夜送了进来,他们的谈话也就此打住。从方妙人口中他们得知王储带人进山寻人,听罢王君即刻起身,忍着伤痛。
苍岭乃雪神的地盘,这里的天气都是随着雪神的心情来转变的,若雪神此刻稍微一施法,他们都将葬送在苍岭的腹地内。
那,可怎么办?
我现在进山去寻他们,郑夫人你们一定要看好雪神,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好。
王君揣上了几个馒头,便走边吃;方妙人踏门而出寻自己夫君而去。任飞倒也不忙,起身朝着苍岭大殿奔去。
嗯!稀客呀,这个点还有人为我送宵夜来。
漆黑一片的屋子里,突然亮堂了起来,见着来人颇感意外。
你来作甚?
第两百八十三章 休书
任飞客气的上前,与之平起平坐;见着来人雪神难道的露出了笑意。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雪神对这个人此刻当然得客客气气一番。
多谢雪神赏脸。
呵呵,你来什么目的?咱们说清楚了,一切好说。
我,希望你能与摒弃的神格融为一体,重新唤起过去封存的记忆。
若我不想帮你呢?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初是谁从中挑拨?
任飞端倪着雪神微恙的变化,似乎有那么些动心。
雪神就想这样无休无止的逃避?都已经千余年了,还要麻痹自己多久?实言相告,在下不小心听闻了一些话,从而招来杀身之祸,这一切可都是雪神你害的。
雪神这才稍微有了反应,瞬息而视,他自己都没想到摒弃的那个神格竟然会这么调皮。
是不是缘起艾诺,谁在是最直接的证据?
雪神良久开了尊口,他没办法帮忙;不过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只要找到他也许可以直接指认一切始末。
我知晓的是那个人从头到尾都在帮着艾诺,他们形影不离,难兄难弟,最后一起前往了人间;他叫欧阳斐。
多谢雪神。
你有能力扼住他的咽喉吗?他和他都一样,从头至尾的相信他的每一句话,就算我们亲梅竹马,就算我们同生同死的几千几万的岁月也抵不过他们一句情投意合的情谊。
任飞到了门口,回身把着门即将合上,与雪神说道:公子从来就不会是那样的人,他会明白是非,不会叫人蒙蔽。
门合上,雪神思绪翻转千百,繁乱无章;当初他那么信任的人竟然可以决绝的背叛,实在叫人不能自矣。
雪神相对而坐,就像照着镜子,摒弃的神格翘着腿倚在了桌边,实在没了一个样子;拿起桌上的糕点吃着香甜。
那家伙再一次踏进了雪域,你想对付他吗?
雪神本尊闭目不谈。然另一边,慕容白与柳叶各自听见了动静,于是分开了行动。慕容白寻着一条没有被淹没的空降而下的脚印一路寻去,找到了一处遮风避雨的山洞,洞内灯火通明,宽阔非常。
慕容白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却听见了一个声音传来,躲起来一看,心惊肉跳。公主莺原来在此,对着一枚发光的黑石施法,看着那能量源源不断的注入了他的身体内,偌大的翅膀展开,遮天蔽日一般。
那羽毛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慕容白伸进怀里取出与之对比,心中愕然,原来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只妖。
突然从黑石中掉落出一抹红色的光,那道光闪过,一个精致的女子出现,当他抬头那个容颜让人惊诧不已,虽然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他们俩真的很像。
慕容白心颤着,一个声音一直在心里回响,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在说话。
黄莺……黄莺……
女子叫喊着,像发狂一样的冲向了他,可怎么都够不到。
黄莺……黄莺……!
叫我作甚?
枢墨呢?灵儿呢?你把他们都弄哪里去了?我一家待你不薄啊,为什么你要那么做?
看来你的记忆已经融汇在一起了,把什么都想起来了;王后。
啊!
王后惊叫着,拍打着,愤恨着,可就是冲不破那层能量壁,触及不到黄莺分毫。
告诉我,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就因为你们是御灵儿的爹娘。要怪你就怪他好了,投胎转世做什么不好偏偏有这么好的爹有那么慈爱的娘,所有人都宠着他所有人都捧着他,可他还那么善解人意,乐于助人,整个雪域都奉养着这位公主殿下。我也在呀,我也做了很多事呀,可没一个看见我。你也看不见,雪皇也看不见,我就是活在他的光芒下的阴影,只能做一个影子。
黄莺说着,心里不满不悦,冲着面前的人大倒苦水;王后不敢相信,他们无私的爱竟然养出了这样一个白眼狼。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们尽心尽力的给你我们的爱竟然被你当成践踏的草芥。我的灵儿哪里做得不好,他做了一个公主该做的,他善良热忱,他知道分担他明白承担,他哪里碍着你了。
是,他样样都好,什么都好,集万千宠爱在一身。谁都在乎,谁都疼爱,我算什么。
黄莺你太把自己当中心了,没人欠你,更不需要围着你来转,更没必要将你捧在手心。
王后含着泪,怒视着,咬紧了牙口一字一字的迸出问着:御曦枢墨人在哪里?我的灵儿人在哪里?
呵呵呵……你这么想知道,好啊我就告诉你好了。御曦枢墨他人就在玉龙雪山,可他看见妖血凌厉四周乱窜之后,就将自己毕生的功力汇聚成了一道风雪龙卷将整个雪域笼罩了起来,不让妖血四处流窜。至于你的宝贝灵儿,她被我流放了,你知道他没有过去的记忆,只有一天的记忆,所以他会走到哪里去,我怎么会知道。
可恶!黄莺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歹毒,我不会放过你的。
黄莺不屑,若非此人的灵法强大,可以通过法器转嫁至自身,还会留到现在。
无论王后如何施法都没办法挣脱此物的控制,黄莺加紧了步骤,墨灵蓝泽海魂石通体泛白,光打在王后的身上,让他痛彻心扉;整体身体都在若隐若现。慕容白突然出手,击落法器,光散去,王后终于有了喘息的瞬间。抬眼看去,惊愕,朝着慕容白奔来,却被黄莺一爪给钳住。
相公!?为何……会是你……?
我,也没想到会是你。把人放了,我叫你把人放了。
慕容白第一次冲着黄莺嚷嚷的叫喊道,吓得他一个激灵松开了手。王后身子已经虚弱到无力支撑,整个人瘫软的坐了下去。
少白,少白求你帮我,帮我找回灵儿,求求你帮帮我。
慕容白上前搀扶起王后,将人护在了怀里,他从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不但是祸害世人的妖孽还是一个为了自己去责怨他人不折手段的人。
相公,你听我解释!
我,当初为什么会娶你?我的眼睛瞎了?还是心瞎了?
黄莺怔住了,再也伪装不下去了;也没有去祈求的楚楚可怜的表情。
你是我唯一不会伤害的人,我是欺骗了你,可我一心一意的只是为了你。为了你我可以违背与雪神发下的誓言与你雪域奔走,为了你我甘愿放下一切随你,我还有什么没有令你满意?为了你我双手染满了鲜血,为了你我甘愿隐藏自己。
慕容白咋舌,难以置信他还可以说得这样的理直气壮。慕容白当即绝对休书一封,与黄莺恩断情绝,再无瓜葛。护着王后两人准备离去,转身后,一股强大的吸力叫两人无法挪动半步。
慕容白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苦苦的在雪域这个冰天雪地里守了千年,我承认我做了很多让你难以上眼的事情,我还把你最爱的人给封禁了冰里。你不想知道他在哪里吗?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很多事情只有我知道。我知道从头到尾你都没喜欢上我,你喜欢的只是我当初拿着御灵儿的魂灵的那个人,所以你总是有错觉。
黄莺一五一十的说了很多,每一件都叫慕容白气愤不已;他还亲手在魂泉洞里将他的记忆给篡改给拔除。慕容白很是生气,一掌打了过去,与之相抗。黄莺执着墨灵蓝泽海魂石再起法阵,让慕容白亲眼见证自己是怎么被拔出记忆的,是怎么被篡改掉记忆的。
慕容白毫无生气的坐在了地上,双眸无神,六神无主,何去何从?王后惊诧不已,原来当日在魂泉他就是这样被拔出了慕容白识海。
黄莺一不做二不休,手上一吃劲儿就将法器捏了一个粉碎,里面的光点也跟着散去。
你……做了什么?
第两百八十四章 挫毁墨灵蓝泽海魂石
司徒音震惊不已,简直不明白自己亲手带大的黄莺,用尽心力培养起来的那个善良可爱谦逊的姑娘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你让我觉得好陌生,你还是那个恬静可爱的孩子吗?
王后我很不愿意让你看见我的真面目,就像我真的很不愿意让他发现我一样。我想以你女儿的身份守护在他的身边,可是你们一个个的都跟我作对,一个个的都不让我得偿所愿,我要的很过分吗?
黄莺说着,蹲在慕容白的跟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面额,紧紧的将人环着,生怕被什么人给抢走。司徒音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可怜,好可悲,好可气,他甚至都不明白有时候放手才可以拥有更多,只是一味的紧紧的拽住,拽得越紧却越是受伤。
莺儿你这样子根本不会得到幸福的,他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让你走进过。以欺骗,恶意的伤害更不可能让你走进他的心里,作践自己,伤害别人与你有何意义?
黄莺一把将人掀翻,眸中早已被怨念充斥得迷失了自我,看不清真与假,看不清好与坏。
你知道什么,看看你这张脸,你不记得可我记得,当年的王妃,你当年那么的宠爱我,那么的疼爱我,为什么你这一世竟然不把我放在第一位呢。当年你那么积极努力,用尽一切办法的撮合我和相公的。现在你来让我放弃,现在你叫我放手,当初你又何必帮我,假惺惺,你好假。
司徒音闻着黄莺的话语,惊人,一句都没听懂;莺儿,莺儿你怎么啦?
司徒音还记得你女儿当时像疯了一样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吗?他的记忆是我给唤醒的,你们当他疯了,病了,可我知道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前世的记忆统统的回来了而已。
什么!?
知道了一切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安慰别人,你和你女儿一样的傻;我还告诉你我狠下心肠对他做了多么可恶的事。你还能忍着疼痛来安慰我这样一个不值得被原谅的人吗?
司徒音含泪的看着眼前的人,脑子里被这突入的一字一句扎得繁乱不已,嗡鸣而作,不知反应。
黄莺起身,搀扶着还未苏醒意识下的慕容白离开了洞穴,在洞口设下了封印结界,叫司徒音无**回的逃离。
我不想,伤害你。
黄莺带着慕容白远离了这里,走了好久,将人放下,他虽睁着眼睛,却空洞无神,眼眸里也无法映照出黄莺的身影。捧着慕容白的脸,黄莺抽噎着,口中呢喃着:这不是我想做的,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他总是跟我过不去,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能够发现我的秘密。假装一下,假装一下不好吗?为什么你不让我走进你的心里?为什么我就不能走进你的心里?若是由始至终都没有那个人,我们一定可以走到最后的;对不对。
黄莺说着,时而咆哮时而温柔;你放心吧,他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与此时,柳叶军找到了他们,纷纷以极快的速度将两人前后的夹击了起来,吓了黄莺好一大跳。
王储这是怎么啦?
柳叶问道。
没,没事。你们怎么都会在此?
我等奉命寻人!
找人?还有谁?
王储妃已经找到,不知暝音那边找得如何。
是吗!柳叶将军不如你去帮暝音将军找人吧,这里有我。
可是!?
将军留下一些人保护就好,我们即刻返回苍岭大殿;务须担心。
好!
柳叶留下十多人,带着其余的人寻着暝音的方向找去。黄莺也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强行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到最佳的状态,没一会儿慕容白就醒来,吓得黄莺身躯一怔,不知所措的愣住。
王储殿下!
这一次慕容白醒来会变成什么样的性子?还是那样明锐了个性,沉稳了态度?黄莺很是惊恐,头脑发懵直到指尖都在颤抖,每个细胞都在恐惧。
慕容白张望一番,起身,却看见黄莺潸然而落泪,心疼的上前为其擦拭,温柔了态度的问着出了什么事?黄莺心惊不已,小心翼翼的试探,却发现这次他的转变实在让人欣喜,与黄莺言听计从,与黄莺的话一点都不带怀疑。黄莺甜甜的笑着,很是满意,从眼神里溢出来藏不住的幸福。
眼见着黄莺委屈,慕容白竟然答应还给他一个婚礼,要让整个雪域的人见证。彻底了,终于彻底的把那个人的一切都从他的记忆里拔除了;这下子总算可以心安了,再也不用做伤害他人的事情。黄莺想着,可他不知道的事,他的记忆里他与灵儿竟会被调和成一个人。
然另一边的木屋内,寒气凌冽的向外扩张,床榻上的人被冻得瑟瑟发颤,嘴唇发紫,面色发白,他的头发也逐渐的由黑转白。床榻上的人环着自己,努力的张开了眼皮,看着自己的手上凝结出冰粒子,就连哈出的气都是雾花。
门外的人想要开门,却用力的推不开,一掌将门破坏;眼前的一切叫他吃劲不已。赶忙丢下手中的东西,踏进房间来到床榻边,紧着女子的手,就连他都被冻得不行。男子刚要为其注入真元,却被女子甩开。
为什么带我回来!?送我去慕容大哥的身边,我要去慕容大哥的身边。
现在只有我能为你续命!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我要见我大哥二哥,我要呆在慕容大哥的身边,我要你们都付出代价。
王玥翊你最好安分一点!
呵呵你能拿我怎么样?反正我是将死之人,你还能拿我怎么样?你连我现在的脸都不敢再看一眼,何必在此惺惺作态。雪神他不得好死,你也不会有好下场;报应迟早都会来的,只是时候未到。
孟轲很是生气,这也不是他所乐见的;自己已经尽全力在弥补自己所做的选择,你还想怎么样。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当初我九死一生是雪神拼了命的救我,是他耗尽心力把我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你难道要我看着他痛不欲生,就跟你现在一样。我知道我不该让你成为牺牲品,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残忍,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这就是理由吗?
王玥翊的气瞬间升腾浑身泛着刺眼的光,男子手被烫伤,瞬间抽回;房间内的冰碴融化成水往缝隙里灌,整个房间都被一股雾气笼罩,很快什么都看不见了,趁着雾气朦胧,王玥翊再一次消失。
王玥翊的情绪变化太大,自身也无法承受,浑身颤抖,血液翻腾,没走多远就因疼痛而举步维艰。
她的火绫鞭再一次发威,火光冲天,将天际染得火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