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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炅炅     数世夙缘txt下载     数世夙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二十五章 汇聚

    杜鹃回过味儿,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碎了一地的木屑;好你个柳叶变着方儿的咒我呢!

    杜鹃翘着长腿,头倚着塌的另一头,手里提溜着一颗颗晶莹的紫玉葡萄;眼神微移往右,看着踏门而入的人。

    进门的人抱拳垂首,禀报着事情,也带回了莫天辰与白玉琴;榻上之人慵懒的腾挪了一下身子,撑起托着腮,缓缓的起胭脂红的薄唇问道:柳叶那群人呢。

    回禀主人,他们都已经驻扎在了断魂林的外围,似乎在静候佳音。

    呵,把我杜鹃当酒囊饭袋,连一个个小小的凡人都奈何不了了。

    杜鹃一跃而起,托起莫天辰的下巴,看着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着实吃了一紧;想不到一把白玉琴竟然这般魔性。杜鹃拂过白玉琴,虽未触碰到,可那股吃灵的力量越发的强悍;不由得赶紧抽回了手。

    这把琴可不是一般人能触碰的,送人回房歇息。

    尊令。

    杜鹃摇曳着身姿,一白皙长腿倾然可现,站在窗户边眺望着这片不见半点生气的地域,空气里弥漫着深绿墨色的瘴气;挥之不去。在这片区域,除了他也再没人可以在这里生存。默然间一抹淡淡的忧色系上眉梢,久久难以挥去。撩动着发丝,淡墨的挂着一丝醉人的幅度。

    为了雪神,为了少爷,你们都必须的死。

    顷刻杀气浊燃与眼眸,黑色的瞳眸转化为了紫色交换为红色;与花魂来说,杜鹃是一个异类的存在。很是不受其他花魂的接受,因为他的修行轨道不同。

    从小他便追随在了雪神身边,无论雪神想要做什么,他都会第一个出手,可以说雪神的孽多数由他来背了。

    慕容白身处浓雾之中,很快的他的身体也感觉到了不适,只能硬着头皮朝着有参照物的地方走,希望可以找到没有瘴气的地方;没走多久视野变得模糊,眼前像被笼罩了什么雾气一片,最终倒了下去。

    然此时,身畔的人动弹了手指,眨动着眼睫毛,睁开了眼睛;一眼便锁定了昏迷之人,噌的坐了起来。

    双眼怪异得渗人,扭动着脖子,一下就凑到了慕容白的脖颈处,嗅了嗅他身体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四肢像爬虫一般在慕容白的身上身边爬来爬去;嗅了半天,口中发出嘶嘶声,吐着舌头。

    张开口,对准慕容白的脖子,一咬牙的叼起,可是使劲了吃奶的气力也没办法挪动半步。旋转着,蹲在了慕容白的背上牙口咬着脖领间的衣服往上扯起;牙口生疼,眼泪挂在眼角。

    突然一记耳刮子打来,直接叫人打飞了出去,他就像爬虫一样稳稳的落在了树冠上趴着。

    喵~我的弟子你也敢动找死!

    发丝凌乱的遮住了面颊,一只银枪飞过,扎在了树杆上吓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面,四肢朝天,动弹不得。

    黑猫走到他的跟前,撩开他的发丝,赫然发现原来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熟悉的女子;拦下了王君的银枪。

    你认识?

    王玥翊,是王玥鲲王忆镶的妹妹,可他怎么会变成这份样子?认为自己是只虫子???

    肥猫搬起王玥翊只见他倚着树根的角落瑟瑟的发颤,好像真的受到了生命的威胁,心脏急速的运动,下一秒就快骤停,活活的把自己给吓死。

    怎么办?你有办法吗?他真快把自己给吓死了。

    肥猫伸出手就是一记点穴,一颗药喂下。

    喂的什么?

    凝神静气,先看看你的好徒弟吧;好像他也快不行了。

    肥猫一把捂在脸上,感觉丢脸丢到家了,突然好想那个家伙的性子能够回到从前,至少没这么胆小谨慎过头。

    带他们去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肥猫踏前一步化狮而来,驮着三人穿过了雾林来到了一处绝壁悬崖,这里山高林密却丝毫没有瘴毒侵蚀。环境清幽雅致,伸手便能触及到蓝天白云的感觉。

    可雾林里却还有两人不期而遇,小飞和公主莺,两人势同水火,互不相让,就算走在同一条路上都会争上半天,有着小飞的纠缠公主莺也没空去理会书生和他的妻子。

    我怎么觉得小飞一开始就有点针对黄莺?

    有克星与我们来说是好事。

    公主莺于这个娇俏可人的小飞也是莫可奈何,嘴巴不但不饶人,就连那一手的功夫也不弱,丝毫都动不了她;可也从他的招式里找到了端倪。

    任飞我就知道是你!

    没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你就不怕我在慕容白公子面前参你一言?还是你不打算继续装贤妻良母,要恢复本来面目?其实我觉得公子应该不会讨厌你本来的样子吧,只是你们之间名存实亡的夫妻情感只靠着仅有的一点关系维系着,会不会在那一刻彻底的崩塌。

    公主莺瞬间收起了自己的刺,不再剑拔弩张;嘴角勾勒一抹迷人的浅笑。淡淡的说:那就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我们分开找人却不知不觉的走散,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兆小星我实在有点不想遇见黄莺。

    身畔的人眼眸温柔似水,宠溺的看着。伸手便是摘下女子发髻上的芒刺,弹指飞出扎进了树杆中。

    这里的危险岂非你我能预料,有一个那么强悍之人存在也算是好事。放心吧他不会与我们怎么样的,毕竟皇权的象征可是在我的手中握着,没有它就算他是被公认的王储殿下也没办法承袭雪皇之位。

    公主莺愕然出现,吓了两人好一大跳;书生护着方妙儿与身畔。

    放心,我要想动手你怎么护都没用;记着你的一点好处便是手握我想要的东西。走快一点,我们分离的时间有点久,你担心我也担心。

    公主莺说着,一跃而起,漫上树梢;却被枝枝蔓蔓的给拦了下来。一眼看去,那些潜藏在瘴气里的枝枝蔓蔓竟然会随着自己的意识移动,他们想要离开这并非易事。

    公主莺落到地面,抬起双手却看见被喇伤的爪痕。然这爪痕异常奇怪,伤口火辣不止。

    看见公主莺受伤,老板娘上前帮忙,一把板过其手臂帮忙包扎却被扎伤。细细看来,原来伤口上残留下了许多的戎刺。

    快把他们给逼出来!

    公主莺一运功,发现自己的双臂火辣的疼得厉害,愣是一声没坑,就算面色惨白,冷汗如雨一般倾注面颊,紧着牙冠愣是半个音调也没有发出;劲力运足血从伤口喷溅而出,流过了手臂。

    老板娘见状赶紧拿出手绢为其擦拭汗珠,上药包扎了伤口;只见她脱力的一头栽倒进了方妙儿的怀中。气息有些喘,可还是一声都没有吭;这样的人倒叫小飞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与有点于心不忍。

    此地不易停留,那东西还会回来!

    书生把着公主莺的手臂与方妙儿搀着一起往前走着,突然书生心有邪念;此刻她死了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我知道她一直视你为眼中钉,可是我们不可以和他一样,成为与他一样的人!带她走,带他一起走。

    小飞上前一把将人背起,快步跑起;两人紧随其后。背上的公主莺喘息着,眼眸微微异常的波动,紧闭了双眼将那一切漠视;我,不会,感激你。

    不需要。

第两百二十六章 百足之虫

    雾气浓重,缓缓的将能见度给演了一个干净;鬼祟的声音越发的增重,此起彼伏的不消停。

    天色暗了下来,灰霾的一片;不辨了西东。小飞突然驻足,开启五识,一切瘴气对他来说都不再话下。小飞陡然睁开,所感知的一切都吓了他一大跳;赫然喊道:小心。

    上百只脚开始蠢蠢欲动,从树里漫出,紧贴在树的一侧,掩护着自身。这里的树木年轮都已经过百上前,一颗颗树都往上遮天,枝枝蔓蔓的都很粗壮,直径不小于二十厘米;树叶却很稀少。

    根肥土沃不至于如此,那些叶子果实应该都是被外在的东西给啃食了一个干净;所剩的就只是一些残羹。

    小飞稍稍挪步,脚边便挨着了一个骇然的白骨潜在了地里;心中俨然而生了一个极为不安的念头。

    怎么……?

    果然是断魂林处,魂断都不知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

    你在雪域这么些年竟然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

    为何要了解?

    最好赶紧找到出路,否则我们只怕也会命丧于此。

    小飞说着,虽然有点没有根据的危言耸听,公主莺扫视了一番,也认同了他此刻的话。

    你,看清了那东西是什么吗?

    我跟你很熟吗?

    现在还有心情跟我吵架?熟啊,熟得很啊,都认识几世了,能不熟吗?

    呵呵,可我觉得一点都不熟。

    你那一招一式,咱们可是在冰湖上演练过的,一模一样。

    小飞紧着嘴不再言语,轻哼一声;是吗?原来那个黑衣蒙面的人是你呀?

    呵呵彼此彼此吧!

    要是有力气了,就给我滚下来;本小姐可没力气再背你这头猪了。

    小飞一扔,刚有力气说话而已,公主莺整个摔了出去,摔在地上连着滚了好几圈,弄得一身脏乱,发丝糊脸;刚抬起头便瞧见地面残叶中窸窸窣窣的攒动着什么。

    只见他探出了头,一对鳌夹对准了她的脖子,吓得公主莺背脊发凉,瞳孔收缩,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得小飞一把将人拽起背在身上方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听到了来自公主莺的紧张感,突然间意识到,其实她不过也是一个人而已;纵有七情六欲,难舍执念。良久,公主莺平复了心态咬紧牙冠迸出了几个字,吐字并不清晰。

    嗯?什么?黄莺你有说什么吗?

    啊……你故意的……?

    小飞白眼,背着公主莺继续的走着,突然好像遗忘了什么;猛然回身什么都没找见。

    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好像那两个丢了。

    小飞有点气得上头,背着人把腿就往回跑,可跑来跑去,怎么都回不到原来的路。

    你,走;我来看路。

    公主莺紧闭双眼,一切尽收眼底;远在直线距离一百米处书生与他的妻子就被围困在那里。迷雾重重叠叠,绕来绕去都是在原地打转,两人紧紧相依,十指相扣;略显得有点着急。看清一刻,那些树都像是活着的生命体,团团的将两人困在其中;成千上百的触角稀碎着,一双双黑黝黝的眼睛紧着,在等待着最好的下口时机。

    你最好快一点,我看那些东西已经开始想要动手了。

    小飞化剑而出,朝着前方便挥出;一诀龙没。随着龙吟之声响天彻底,一声轰鸣,彻底的打破了平静;原本安静的地方瞬间渣闹了起来,一双双眼睛紧着他们二人露出了獠牙。

    干什么?你把他们都给惹火了。

    小飞背着人,几步飞跑到了两人身边,拽着两人的手往前飞奔起来;四面八方的东西不再依靠着大树潜藏着自己纷纷现身。

    啊!

    方妙儿一声尖锐的叫声再一次将事态挑到最高点,那些东西有的地上疾驰着,有的树上盘踞,还有的直接在空中左右摆动的追击。

    蜈……蜈蚣……啊……!

    方妙儿跑着就跌了下去,手从小飞的手里给拽走,力量很强。方妙儿扑棱着地面,被拖行了一道痕迹;扒拉的地方一条条小蜈蚣爬上了他的身,一口咬在了她的虎口。蜈蚣虽小,毒却不小;一口足以致命。何况身后的巨大蜈蚣,钳住了她的腿;书生飞起,手中的扇子飞出。听着哐当之声,从腹部切开,奇怪的液体流出,顷刻便将身下的那颗古树溶解得只剩残渣。

    几人纷纷被吓得退,书生朝着方妙儿而去,为她斩杀了钳住她的蜈蚣,可那汁液也喷溅过了脸颊,伤及到了眼睑,灼烫顷刻腐蚀;随之而来便是书生的悲烈惨叫。

    妙儿?

    可身后的妙儿早已奄奄一息,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小飞化剑击溃了几秒的时间赶到两人的身边,放下公主莺。

    现在怎么办?

    有毒物在自然会有解药生长在附近,然那里是这些东西决然不会靠近的地方;我们朝着那里走。但愿还有一线生机。

    公主莺说着,搀扶着书生;他的手一放下吓得公主莺都哆嗦了好几下。

    怎么了?

    没……没事……;快走,不然那些东西又攻上来了,到时候他们没办法脱身。

    公主莺心肝颤动,不敢再看;没想到那毒竟然在几秒就让他肉见白骨,实在可怕,难怪这里叫断魂林。

    小飞抱着方妙儿,他的面色实在难看,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可是他却没有书生的模样可怕。公主莺实在仍不住,胃里翻腾得厉害;差点就吐了。小飞上前递出纱巾,简单的上药给包扎上了。

    我们身上的东西都在踏进林子里的时候不翼而飞了,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黄莺你没事吧,还可以……?

    没事,没事。任飞,我会不会也……;你家公子会不会……。

    赶紧找出路,出去就没事了。

    走,接着走;不能停下。

    公主莺颤抖着身子,继续的搀扶着书生;明显的能感觉到她在逞强。一段时间的跋涉,力气在消耗;然那些东西也在不远处的蛰伏尾随。他们的体力透支,没有水没有食物,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耗垮。

第两百二十七章 魂泉不归 一

    一个胡子茬满脸的老头俯视着,盯着躺在一侧入睡的人,看他睡得那么沉不由得恶作心起;剑指并拢钳着他的鼻口不给呼吸。一下子就给憋醒了,赶紧束手,一副无辜心虚脸。

    慕容白一眼便看见了那个装束古里古怪的人,与旁人简直区别明显,显得那样的特立独行。

    参见国舅爷!

    老者微微瞥眼,瞧瞧窥探;回身搀扶,咧嘴大笑,一点都不顾及形象,唾沫星子横飞。

    国舅爷您能注意一点吗?

    慕容白紧着绢子擦拭脸,眼瞅着国舅爷提高了嗓门轻咳了几声,撒开了手去到了一边,略显得尴尬。

    国舅爷您老没事吧?

    咳咳……谁老啊,你老我都没老。

    慕容白一时被吼得有点懵,退避三舍到王君他们身边,询问情况;一问三不知。

    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几人闻声而回头,只见一阵白风飘过引得人有点瘆的慌。只见他手执一把叶子充当扇子在胸前呼扇呼扇,口中缓缓念叨着诗词。

    窗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莫使金樽空对月……把酒问青天……;好诗好词好好好。

    国舅爷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哪有?我只是诗兴大发……。

    说着他飘忽不见,手起一根树棍在地上来去来去。

    你在做什么?

    画画,画此山画此水,画人间仙境。

    王君也不着急,一旁缓缓开口道: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一会儿跟个孩童一般三四岁的模样,一会儿吟诗作对,一会儿习武练剑,总的来说清醒的时候少之又少。

    师傅?你怎么也在此?

    肥猫白眼,不想理会,这么半天了才看见,一点都不尊师重道;生气了。从王君口中得知,是他们俩儿救了自己和王玥翊并带着他们一路逃窜,途中遇见了一个疯癫成性的老者,可他武功甚高;三下五除二的击溃了追击他们的东西带着他们来到了这片云崖之巅。

    至于潜藏在那瘴气里的是什么鬼祟的东西他们并没有看清,值得庆幸的是慕容白当时并没有深入腹地,逃出来也没有多费力气;不过其他人就都不知其下落。

    慕容白屈身坐下,这云崖之巅寒风灼灼,四面都是白色云雾,丝毫没有任何能见度可以一观下面的景致何样。一声声的嬉笑声传入耳畔,几人回首探去,那老者装扮的国舅爷双手握成圈放在眼前,时不时的左右转一下,好像在调整着焦距。几人不明所以他这是在看什么?慕容白上前询问,他转过身来对准慕容白一顿瞧,突然间眉眼凝重起来。放下手便指着慕容白一顿破口开骂,骂的人一头雾水。

    一旁躺着的王玥翊拧了拧眉毛,嚷嚷着吵死啦,直愣愣的坐起身;眼无神空洞深渊。

    我,饿了。

    整个人趴在地上,头紧贴着地面,蠕动着向前;几人看得木讷震惊,他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了?虫子吗?慕容白站在他的跟前,一眼看见了黑色的筒靴吓得一个哆嗦往后挪去。

    王玥翊?

    在!是我。

    你真是王玥翊?

    在,不是我。

    王玥翊你怎么啦?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慕容白。

    不知道,不认识,你不要吵我睡觉。

    王玥翊拍打着慕容白,松开后见她倒在地上睁着眼睛却已经沉沉的睡去;现在的王玥翊竟然什么都不懂了?虽然会说话,知晓饿知晓困可却不知到该吃什么,怎么睡觉,这连一个三岁的孩童都不如。

    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魂识丢了,破虽在却不识。

    王君说着。

    是吧,黑帝。

    王君话不错,何必问我。

    黑帝,可要找回魂识不易呀。

    慕容白叫醒了王玥翊以温柔沁心的乐曲安抚,听着很是欢喜,也安静了不少。慕容白教她吃东西,一点一点重新学习;肥猫撒开爪子给小心翼翼的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

    你叫王玥翊,记住这是你的名字。

    嗯,我是王玥翊,这是我的名字,要记住。

    吃饱喝足,王玥翊真的有些犯困,闭上眼睛睡下,这一次是真的睡安稳了。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一个个的都失去某些东西呢。

    可惜国舅爷给不了我们答案!

    安抚了王玥翊,慕容白好不容易才得以空闲了下来,刚坐下那边的国舅爷一声惊呼道:哎呀,有人要掉进河里去啦!

    什么?

    不用管他,现在他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黄莺就在其中,先皇身边的史官和他的妻子方妙儿。

    话出惊人,慕容白无暇再坐慌忙问及,可这时候国舅爷再度陷入疯癫;无论怎么追问他都是顾左右而言其他,言语不着边际,行为完全不靠谱。忙活一阵子慕容白也放弃了,如今该想办法如何下山。

    我们是怎么登上云崖之巅的?

    他,带我们上来的。

    王君遥指着那疯癫的老者说着,只见他已经不再众人的视野,早已不知所踪;几人寻找,方才发现他已经下山去了。深不见底,不知歧路,投石问路皆无回声。此处虽不大,方圆也有一百米左右。

    几人分头寻找下山的路,肥猫留下看守着王玥翊,打着哈欠眯瞪着眼睛窝在一旁睡着了;不曾想没多久醒来的王玥翊也失去了踪迹。

    几人且战且退,来到了一处密林地带,可这里很是奇怪,密林处植被比较丰富,却也没有看见什么吃食之物;那群蜈蚣却也停止了鬼祟的追击。

    当大家稍微有点时间喘息的时候,湍急的水流的声传入了耳畔;公主莺迫切的想要扒开这片密集的树林穿过却被小飞及时的喝止。两人仔细看看,原来那些叶面上都是戎刺。

    小心一点!

    穿过树林,一片开阔;一条波澜不惊的河流清澈见底。几人已经口渴难耐,慌忙放下人三两步的扑到岸边,伸着手往河水里舀出。

    嗖……一支冷箭飞来,吓得小飞往后闪躲开;箭笔直的扎进了他们刚才蹲过的地方。抬眼看去,一抹身影站在了树后。

    什么人暗箭伤人?

    那人再度拉开弓箭瞄准,眼睛忽闪,一张一合;力气用尽的蹲坐下身。看着那河里的水,公主莺看出有问题却没有直言;那边的人使出吃奶劲儿喊出:可有吃食?

    没有。我们的行囊都给丢了。

    那人再也没有力气说话,头往后仰着靠在了石头上。

    水,喝不得;不要碰。

    喝不得??可我们……?王忆镶……王兄弟是不是你呀?

    听到有人叫自己,那人猛然抬头,从那个角落里爬了出来;一身的疲惫肉眼可见。略微的有些凌乱不堪的发束,起皮皲裂的口皮,很久没有好好入睡黑眼圈都已经漫上了眼睑;身体微微的发颤,不时的吞咽口水保证喉咙的湿润。从刚才的射箭力度,还有那样的力气,他可是在拼了命的保护他们呀。

    你,是谁?为何……认识……我?

第两百二十八章 魂泉不归 二

    那人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子爬了出来,已经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对此公主莺显然不感冒,别人如何与自己何干,况且还是不相关的人。

    一旁的书生抚着身子朝着还剩下一口气的方妙儿爬去,轻抚着她发青发紫的面庞,甚至心疼。

    那么一个爱漂亮的姑娘,那样一个活泼俏皮的女孩子,就是因为她生生的卷进了这场无谓的生死之中。

    妙儿,若你死我便陪你下黄泉。让你苦等了半生,下一次换我等你。都是我害了你,前半生害你孤苦,如今害你命丧于此地。

    书生已经拔出了藏在扇子里的袖剑,生无可恋自绝与此刻;公主莺上前一把钳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其脱臼。

    至少现在你还不能死!

    黄莺你可知你的残忍?

    那又如何?

    他们二人的毒可解……

    话出惊人,齐刷刷的眼睛看向那人;王忆镶。只见他撑着身子端坐于另一畔,有气无力的喘息着;练辟谷之术也能把自己练到这样的份上?

    怎么解?

    这河里的水可解他们身上所中之毒,那些东西不敢上此处来的原因就是如此;这里的水可以吞噬一切生命,就好像是从黄泉里流淌出来的一样。这就是魂泉。

    王忆镶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到这断魂林来?为什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此?

    一旁的黄莺拽着小飞往后一顿,很是不耐烦的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说怎么样才能救他们俩?我们既然不能碰这魂泉,那不可能直接把他们给扔下去吧!

    公主莺问着,也没打算等着答案,直接回身一把拽过书生给丢尽了河里。水一点都不深,看着深不见底,其实也就末过膝盖;溅起白浪一片的水花。湿透了一身,书生坐起身,水质透彻,不含一丝杂质。温润的,冰凉,很是舒服的水温,从手指缝流过;并无异常。

    岸边的王忆镶看得眉头深锁,咬紧牙口,手指都嵌进了泥地里;心跳异常加速过猛,整个人都有些眼晕。

    没什么异常,把妙儿给我吧。

    公主莺抬眼看着那人迫切的神情,可却一句话都没说;怎么一回事?公主莺也没在意那么多,也许少一点什么还好把控。小飞抱起方妙儿将人递给书生,可他竟傻愣愣的站在河水中央分毫不动弹。

    兆小星?兆小星?

    叫了好几声他才回神,伸出手将人接过,其实他们只是没看见,随着水流潺潺早已经将书生的一缕一缕魂识给抽离带走;公主莺掩着口,面露惊恐。这就是魂泉,专噬活人的魂泉;入了魂泉魂不归。公主莺慌忙起身,冲着魂泉里的人叫喊道,可是话到口边却生生的吐不出来。其实他也不清楚是自己不想说,还是魂泉的法力不让他开口。

    书生喂给了方妙儿一口清冽的泉水,发现明显有所好转;继续一口一口的舀起喂服,可他还是没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迟缓,变得有些不能自己。

    小飞惊诧,警觉到异常;解下腰带一把将妙儿给拽了上来,也把书生给拽了回来。蹲在他的面前,端倪着他的双眸,已然失去了神采。把着他的双臂一个劲儿的摇晃,叫喊他的名字,已经记不起了。

    是被噬魂了?

    小飞慌忙的扑到方妙儿身边为其探脉,听呼吸;发现呼吸匀称,心跳平稳,就连面色都恢复了正常。

    她,也会被噬魂吗?

    等她醒来不就都清楚了吗!

    另一侧的人一直都关切着,往旁边一坐,闭目养神;可那一天的记忆却像被打开了阀,倾泻而出。王忆镶突然睁开眼睛,干呕起来,好像那份记忆是难以被接受的。

    如今他们的局面简直就是困在此处等死,有水都不能食用,有树也不能吃;小飞回眸刚好与莫尔相遇,一路跟随着她来到无人处。

    莫尔是你吧?

    莫尔探了一个脑袋出来,嬉笑着小跑上前。这一次莫尔什么都没带,身着一件淡蓝色的纱裙,很是飘逸,下裙摆往左一提,有褶皱,露了小细腿,小细胳膊。

    呵呵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吃喝都没有,你是故意想整死我们吧。

    那我帮你一把呀。任飞其实你该仔细想想,那些蜈蚣是怎么在此生存的。我,先走啦;有事叫我。

    莫尔消失了身影,小飞沉下心思好好的思虑了一番,回到了众人的身边;化剑而出一顿舞动,将一颗树拦腰斩断。喷溅而出的白色汁液顷刻间溶出,树倒下直接链接了两边。

    不是渴了吗,快喝吧。

    这是!?

    公主莺手指并拢,舀了一窝,轻轻的喝进嘴里,清甜甘醇,完美的解渴。

    我去把人接过来。

    小心点!

    小飞挺顿了两秒,没想到此话还能从她的嘴巴里秃噜了出来,真是稀奇。小飞略微的带着一点笑意,小心翼翼的踏在了树杆上,一个不小心就会滑下坠入魂泉,更一个不小心会被叶面上的戎刺给伤到。公主莺也为小飞捏着一把汗,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竟然会放下戒备,放下芒刺,完全成为一个柔弱的女子去真心去真意的关心。

    小飞的每一步都牵扯着公主莺的内心,生怕他的一个闪失;看到他平安的将人背了过来方才放心。赶紧将树冠里的汁液喂服,没多久人便醒来,也有了力气。

    你,是怎么知道的?

    细细想来那些蜈蚣为何会存活下来,他们一直都潜藏在树冠之内吸食养分水分。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多谢,活命之恩。

    王忆镶你们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会来到此处?我们不是相约在了玉龙雪山相见吗?

    小飞问着,可眼前的人他根本不认识,眼眸里多了几分的狐疑。

    黄莺认识的哦,我们一起的;公子也到这里来了,可是我们走散了。

    王忆镶看着黄莺,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些什么,可偏偏她什么都不说。王忆镶回头看着眼前的人,感觉不到他的居心不良。

    你们去往玉龙雪山后,国舅爷便想要前往泽海寻找一种东西,可我们还没有到达泽海便被困在了这片断魂林之中。期初我们都以为这里只是雾气隆重之地,岂料不到大树的背后竟然潜藏着危机。

    王忆镶顿了片刻继续道:想必你们也已经遇到了,躲过了危机才来到了这里。我们几人也是,可刚到这里,正口渴难耐之际,就想着喝水。我兄弟王玥鲲扑身前往,被国舅爷给拽了回来。

    ‘这水有问题!’

    ‘什么问题?’国舅爷摇摇头,看不出。

    ‘这水不能碰。’然此时,王玥鲲直接被挽住了脖颈,往后退去;一张可人的面孔露在了他们的面前。国舅爷砰然而落入河里,溅起不小的水花。

    ‘别乱动。’

    ‘放了我二哥!’王玥翊比着剑对准那位姑娘说着。

    ‘好!跳下去。’王忆镶想要拦住妹妹,却被外在的力道给撞飞,整个人被撞得迷迷糊糊,看见了河水的冲刷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一点点的抽走了他们身体里的东西。王忆镶没办法开口,张嘴却没有声音;身体内的肋骨好像有撞裂的迹象。

    国舅爷一直保护着王玥翊,不让他在河水里受伤伤害;可那个人却带着王玥鲲走了。

    ‘站住……!’王忆镶却起不了身,那两人就像傻掉一样愣在了河水里。‘仙儿……?’

第两百二十九章 魂泉不归 三

    王忆镶拼尽力气的往前爬,一口腥血喷出,内腹竟然受伤,没有看清谁出的手就已经被重伤,一秒不到就给抨击到了另一边。

    国舅爷突然清醒,提溜着身边的女子一起脱困而出;岸对边的王忆镶叫喊着,可他们谁都听不见他的声音似的。

    国舅爷清醒,四下张望,找见了倒下的王忆镶;双眼奇奇怪怪的将人打量一番。

    挠挠头,挠挠脖子,来来回回的踱步,思来想去怎么都想不明白。良久,他终于听见了王忆镶的叫喊声。

    ‘嗯?你在叫谁呀?’

    ‘国舅爷您怎么啦?’

    ‘我,叫国舅爷?我叫国舅爷?我叫国舅爷!!哈哈哈……国舅爷……。’只见他手舞足蹈,高兴的蹦跳,一上一下,玩得不亦乐乎;‘国舅爷这里在叫,你,叫他不要叫了。’

    ‘国舅爷……?’

    ‘闭嘴呀!你好烦,好讨厌,我不喜欢你。’国舅爷生气,朝着一边就跑了。没多久傻愣愣站着的王玥翊也醒了,流转着眼珠到处张望,竟然连路都不会走了,一步便踉跄的摔倒,脸重重的磕在的地上。

    ‘仙儿?仙儿你怎么样?’

    ‘谁?’

    ‘仙儿我是大哥,你看看我,我是大哥。’

    ‘大哥?我看着呢,你说吧。’

    ‘仙儿?’王忆镶不敢相信,她虽有说话的能力,可其他的似乎已经丧失。‘仙儿站起来。’仙儿努力的挪动着,蠕动着身子,可怎么就是起不来。‘仙儿你还有手脚可以撑起身子,你不是虫子。’

    ‘虫子?’虫子两个字深深的扎进了王玥翊的脑海,怎么都挥之不去;他就像虫子一样穿行着消失了踪迹。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王忆镶便独自留下在那里运功养伤。

    几人听着,正是感触时;突然一声惊厥打破了他们的寂静,随着高亢的声音落下帷幕,一匹轻灵由着空中坠落在了岸边,他的身子落进了河里。公主莺与任飞一把上前及时的将轻灵拖拽了出来,他的身上很多被咬伤的口;可身上还驮着他们的行囊。

    公主莺取下行囊发现这是任飞准备的,打开一看真是应有尽有,吃穿用度行,每一样都不缺。再看任飞此刻,拽着轻灵的前腿缓缓的将他放进了河里浸泡着伤口,一段时间后再将其拉起;这样的支撑可是很费力气的。

    这些干粮够我们一个月的维持,只要能够快一点找到出去的路。

    公主莺说着,将干粮递给了王忆镶。

    谢谢。

    过了这么久,你的身体能恢复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

    时间分秒过去,昏厥的人也渐渐的从沉睡下惊醒;一眼便与任飞相视。两人看了去,能醒来便真是幸事。方妙儿缓缓起身,所有人的眼睛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走着,四下张望着,距离拉开,回身便指着几人问着:你们是什么人?

    话出惊人,任飞缓步上前,不敢逼得太紧;小声的试探的问着:妙儿姐姐真的不记得我们了?

    我应该记得你们吗?

    妙儿姐姐你能告诉我们你还记得什么吗?

    叫我妙儿姐姐?我与你很熟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此处?我好像没有受到绑架劫持,威胁;你们应该不是坏人?

    方妙儿通过简单的巡查,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若非他自己愿意怎么会出现在此?这里男男女女也甚是奇怪,一个个只是投注来了奇怪的关切目光,并无其他。

    妙儿姐姐你没事吧?

    我,应该要有事吗?

    你可是掉进了那河里,听说那河水噬魂。

    噬魂?魂泉?我,怎么会在此?那这里是断魂林了,我为什么会来此?你是谁?

    小飞!

    几人狐疑,这人好像只是遗忘了一些什么,并没有被噬掉灵魂;至从他醒来那一刻也没有多么的去紧张另外一个人。

    妙儿姐姐还记得那个人吗?

    小飞指着一旁睡着的人,说道。方妙儿随着小飞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去,一个清秀的书生模样少年映入眼帘,也许注定是一对,她对他一眼便有了一些感觉,面颊上略微的有了一丝笑意。不过很快的收回了,那样的神情有些傲娇,有些不屑,好像这里的人与事皆与他无关,不知如何去关切。

    我已经要成亲了,怎么会去结识其他的男子?我不认识你们也自然不认得他,你我当真认得,可我的记忆里根本不存在有关你们的一点一滴。

    方妙儿说着,其实心上已有狐疑,眼不由得看向旁边的河,这河水莹莹波光,看上去平淡无奇,不过若这当真是魂泉之水,而她也的确掉进去过,被带走精魂也是可能的,遗忘一些事情也是可能的。若他坠入河水,可他是怎么会坠入的?难不成是被这几人害得?看他们的模样不像会作恶歹毒之人呀。

    方妙儿心思着,时不时的眼飘过几人;一眼看见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面色惊愕不已,吓得不能动弹;黄莺!

    她,竟然记得你!

    这话就连公主莺本人都十分的惊愕,自己在他的心上留下这么深的痕迹吗?没想到方妙儿三两步上前,一把紧着公主莺的手捧在胸前,看上去轻松不少。

    黄莺你这么也在这里?公主殿下还好吗?

    公主莺心颤,这个人记得她是因为什么?王忆镶一旁看着,一副看戏的表情。可还没继续话题,任飞没有套出更多信息,然书生也醒了。一眼看去,那人并无异样;不消一秒,书生便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一般只知道嗤笑,到处的跑跳,然后蹿出了密集的树林往蜈蚣密集的地方而去。

    几人当即跑去将人拦下,岂料什么都不知道的他武功却大为精进,身法诡辩灵活,手中的一把纸扇舞得跟活起来一般,打得人错手不及。任飞与伤势渐好的王忆镶也不是对手,双双败下阵,他们根本不敢出手万一一个没收住寸劲伤到了书生就不好了;可没想到书生的身法竟会如此诡辩,放水根本不是其对手。

    兆小星回来!那边危险。

    任飞叫喊着,迫切的追了上前;公主莺不慌不忙的收纳起食物,缓步上前站在了方妙儿的身后。

    妙儿姐姐记得些什么?

    突然感觉到身后的背脊阵阵寒凉,眼珠左移看向身后,那人与自己比肩而齐站着,面色上的微笑却叫人瘆的慌。

    妙儿要记得,雪域的公主只有一位那就是我,黄莺。

    什么?不是,不是;公主莺是御……。

    方妙儿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妙儿姐姐想要活下来就要学会闭嘴,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真的不记得了才好;我希望你不要骗我。走吧,妙儿我们也跟上去。

第两百三十章 扇语情 一

    方妙儿与上前半步的黄莺对视,那眼眸实在诡魅,钳着她的手腕便往前一步步的快走着,不由任何妙儿拒绝。

    他们踏出了安全区的那一刻就引起了林子里的东西的注意,一双双的眼睛齐刷刷的睁开,百足又开始鬼祟的晃动,正准备蓄势待发。命令下达,通往魂泉的道路被严严实实的给挡了下来,将他们都圈在了断魂林之中。

    任飞与王忆镶双双将人架住肩膀,奈何此刻完全不经大脑思考的书生凭借着本能顷刻挣脱,还将两人甩了出去,撞在一起。

    哈哈哈哈……好玩真好玩……。

    也许是以前从来没有释放过自己的天性,一切都规行矩步,按部就班,如今无所顾忌;法力纯粹,每一击都快准狠,手下丝毫不留情。王忆镶护着任飞让她一边呆着去,不要妨碍他的行动;任飞愣神,明明自己是在帮忙好吧。他们三个纠缠得难分难解的时候,突然停驻,周围的鬼祟声越来越近,已经不足十米,将他们三人困在了其中成为了瓮中之鳖。

    哈哈哈……好像有好玩的出现了!

    书生转身张望,两眼放光,对那东西似乎有着极强的渴望,松开了那两人的手,把着扇子呼扇着,一把飞出,只见着火星子飞溅,树木顷刻拦腰而断。

    哈哈哈……这么弱?一点都不好玩。

    王忆镶一把甩开任飞的手,化出乘风剑,想要御剑而行,刚到半空就给拦了下来。

    腹部是软肋,你不会到现在还不清楚吧。

    需要你多嘴!照顾好自己才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冲锋陷阵像什么样子。

    任飞这是被照顾了的意思,浑身不觉打着寒颤;化剑而出,亮剑与王忆镶的跟前,满眼不屑。

    怎么,瞧不起我啊,有本事咱们俩比比看谁灭的孽障更多。

    无聊!

    王忆镶剑指朝着任飞,乘风剑飞出从他的耳畔划过将一只巨大的蜈蚣直接穿腹钉在了巨大的树杆之上。

    不用客气。

    任飞斜视一眼,根本不屑,挥动手中的五诀也替王忆镶解决了一只庞然大物。

    呵呵,不用客气。

    王忆镶似乎有点小瞧了这个姑娘,重新审视;两人忽左忽右,打得这些鬼祟近不了身,可也没办法突破,倒下一只就会有三两只填补,简直不要命。

    他们身上到底有什么是这么吸引那些鬼祟的?就算擅闯了不该闯的禁地,也没有理由群起而围吧。眼前一把白扇飞过,饶了一圈,系数全部倒下;他的扇子却飞远了。

    书生一跃而起,身法轻灵,眨眼间便追着扇子而走,两人随即跟上,在林子忽上忽下;一个转身便失去了踪迹。

    人?去哪里了?

    哈哈哈……

    一阵狂啸而起,地面的残叶下涌动,书生轰然而起,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吓了两人一大跳,此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丝毫没有一丝书生气质。

    这人……?

    是吧!

    只见他徒手紧着两只三十厘米长度的鬼祟在手心,就算被咬破了手也丝毫的不在乎;吓得两人缓步上前。一声惊声尖叫传入几人耳中,书生眼眸放光,扔掉手中的东西便飞身而去。

    公主莺与大家闺秀方妙儿被巨大的蜈蚣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方妙儿甚至吓得跌坐在地方不知所措,可脚下也是那些东西;吓得惊魂未定,尖叫不已。

    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怎么……安静啊……?

    方妙儿掩着口,泪眼湿润,紧着公主莺的手肘不敢松开。

    放开我。

    公主莺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里蹦脱出来,吓得站在身后的人面色惨白,浑身颤栗;直叫一个无语。

    算了,那就抓紧了,可不要松手。

    公主莺一跃而起,黑色的翅膀展开,千万的羽翼飞出,可在他们的面前似乎这一招并不太有用。一把白扇飞来,打开了一个缺口;方妙儿竟然将其拽在手了心,与公主莺一起飞出。身后的不停的紧随,一个巨大蜈蚣冲天而降,直接叫公主莺坠落地面,翅膀受伤,一地的黑色羽毛随风而飘。

    收起翅膀,掩着臂膀,疼痛有些难忍,回身拽起身畔的人往前跑;可他却痴傻的看着手中的白扇一动不动。

    走啊,走啊;方妙儿你听见没有。

    公主莺叫喊着,眼看着那些东西紧逼了过来,不知为何公主莺竟护在了方妙儿身前,全力施法的抵挡。

    方妙儿醒过来,你听见没有。

    好像,曾经我也捡到过这样一把扇子。

    什么?

    一只飞天的蜈蚣张开了獠牙冲向了方妙儿,公主莺侧身一掌打出,整个人都被撞飞了出去,从方妙儿的身畔擦身而过。

    方妙儿惊醒,可没能拽着公主莺,他也被身后的东西撞飞在地,连着滚了几圈才停下;爬起身发现一身都被小蜈蚣钳住,吓得惊叫声连连。

    公主莺差一点落进了虎口,成为了口腹之食。千钧一发之际,一记泰山压顶直叫那物坠了地,公主莺被人拦腰的护在了怀中,平稳的落了地。

    公主莺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曾想耳畔却听见了温和的叫喊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眸,那一刻真的是欣喜。

    没事吧?

    公主莺有气无力的勾勒着一幅如花美眷,笑意温柔;口上说着无事,却也难掩痛苦的表情。

    受伤了吗?

    不要在这里你侬我侬!

    身高巨大的黑狮说着,吓了公主莺好一跳;这尊庞然都入不了你的眼。王君拍拍黑狮的脖颈,示意远离这一对儿。黑狮一脚踏下,地都颤了;面前的庞然瞬间都成为了小角色,一盘菜都算不上。

    蜈蚣都撤离了,黑狮走到了那弯着腿盘在地上的人旁边,看他木讷的眼神里缓缓的坠下一滴滴如同千金重的眼泪。

    不要管了吧!

    黑帝不管不好吧!?毕竟一个姑娘家……。

    王君说着,看清了那凌乱发丝下的一张脸;这不是老板娘方妙儿吗?王君纵身一跃蹲在其身畔,细细的探查一番,发现没有受什么伤,被咬伤的地方也自动愈合了。

    兆小星去哪里了?他们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你认识?

    同行的人。

    寻声而至的人已经到了附近,任飞一眼便瞧见了那庞然大物褪去化成肥猫窝在了方妙儿怀里,发出咕噜咕噜声。方妙儿无意识的抚摸着肥猫的头,嘴角淡淡的上扬,总算露出了笑容,然她自己好像沉浸在了某个空间无法清醒。

    任飞靠着一棵树便躲了起来,面对那只肥猫应该怎么应对?一个弄不好,便会被他杀人灭口呀。

    一个嘻嘻哈哈的人扰乱了他们的空间,几人都朝着他看去;这个人是谁呀?

    我,来啦!

第两百三十一章 扇语情 二

    书生蹲下身,瞅着那个有一双空洞眼眸的少女,一眼盯着他怀里的猫,盯着那喵后脊发凉,一个炸毛,冲着他发出震慑的叫声;却被一把拎起,一脸嗤笑,瞬间叫肥猫收敛,大喊着:徒儿救我。

    慕容白放下公主莺瞬间移动与书生跟前,与他抢夺黑猫,可那人手法极快,劲力强大,两下就挣脱了慕容白的擒拿。

    女子缓缓垂眼,眼睫毛微翘,忽闪而灵动,略带着雾气,看着展开在手中的白扇;白色的扇面上什么都没有。没有山色风雨,没有人物美景,没有墨色字迹;女子抚摸着,却感觉异常的熟悉。

    阳光明媚,冬雪阵阵,女子手执一把团扇一人走在熙攘的人群里,时而左看又探。虽不怎么出闺门,却也洞悉雪域大小事件。突然一把展开的白扇落脚边,女子拾起,把在手心,手感质地相当不错。熙攘人群走过,一位翩然的少年郎步入了他的视野。那人束冠而来,信步带风,衣着文雅,面容清秀。

    那人上前揖揖手,有道:姑娘好,小生刚才坊间二楼,不甚将手中的扇子遗落,还望姑娘归还于小生。

    来人说话翩然有礼,纤纤何若,实在可爱;姑娘也没有多加为难,将扇子归还。可两人也是眉目往来,似有电光一般,都在彼此眼眸下留下了些什么。

    姑娘揖揖手,团扇掩面,淡然勾勒一笑便离去,岂料身后的书生接过扇子久久不能回神,一双眼睛像是被勾走了魂魄紧紧的随着姑娘离去。

    人美心善……好姑娘……。

    款款的一席白衣,手执着一柄玉冰扇子的男子信步上前说着;这才回了神。

    若你二人有缘,我便为你们主婚。

    那人说着,拂袖而走,少年跟上,时不时的回头张望,期望着能从人群里再能找到那位姑娘的身影。只是一眸,便情定了今生;这就是书生的一见钟情了。

    回到府院,女子的爹爹便唤她前来,平时难得穿一次女装,可别说还真是出彩;自己的老爹得意的笑着。

    爹,叫我何事?

    你不是喜欢扇子,这一次可是有很多的扇子参赛,去不去看看?或许会有你中意的。早日……。

    爹,早日什么,您不是也来与我说媒的吧。

    老爹笑而不语,答案尽写满了脸上,显而易见。女子莞尔垂首,扇子掩面,不由轻笑的羞涩。

    爹,我去就是。我知道您老与娘不好交代嘛,去看看也不错,也许能淘到中意的……扇子。

    女子兴冲冲地的回了房,坐在了梳妆台上,放下了团扇,看向了冰镜里的自己,面若桃花,粉嫩了两颊及耳垂。女子赶紧掩面,好让热度降下。心中怔怔惶恐不安,没有人发现我如今的模样吧;定会招人非议。女子想着,赶紧合上门。

    我,生病了?发烧了?怎么一回事呢?

    夜风徐徐,温润沁人;这么舒服的温度,床榻上的人竟然毫无睡意。掩着面的被子被掀开,眼睛依旧精神奕奕。女子掀开被褥下床喝水,歪着脑袋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失眠。

    撑着脑袋,眼神出了神。一股冷风灌入了房间,女子也不觉得寒意;面上略带着笑意想入非非。

    阿嚏……!怎么头晕晕的?

    身着单衣的女子打着寒颤被自己的喷嚏惊醒回神,赶紧往床榻上躺被窝里钻,紧着被子,不停的发抖。

    好冷啊!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着凉了呢?

    女子沉沉迷迷的睡去,发起了烧,醒来的那一刻竟然身处人海茫茫的市集中,人声鼎沸,闹轰轰的;什么声音都钻进了耳朵。一把展开的扇子从天而降落到了他的脚边,女子悻悻的捡起,把在手中细细的端详了一番。

    这扇子……怎么这么眼熟……?

    姑娘……

    一声温润之声传入耳畔,直击心海;女子抬头眼眸里映帘着那书生的模样。

    姑娘可否将你手中的扇子还给在下。

    嗯?不是这样说的,你怎么变了?

    姑娘,在下还有急事,不想与姑娘多费唇舌,这点钱你拿着,谢谢你帮我捡到扇子。

    只见他一把夺过,人去末过了人海。

    站住,你回来!

    女子三步上前追着,可眨眼间便不知人去何处。人来人往皆无情,面色深沉无血色;女子四下张望,头昏脑涨,那些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她,一个个回首相对,吓得女子从噩梦里惊醒。整个房间都在旋转,一双老手二指探脉,开写单药。

    然断魂林中,方妙儿手里的扇子的确被抢,那个抢走扇子的人却是书生。拿在手里好生爱惜,生怕一点弄坏;嬉笑着,嗤笑着。

    他们这是怎么啦?

    慕容白问着。

    失魂!

    公主莺答着。

    失魂?

    这可能就是断魂林沦为禁地的原因吧,这里妖物众多,且带有剧毒,一旦沾染必定没命。而在深处却有一条河,河水带有奇怪的力量,噬魂。他们二人都在河水里吃喝过,所以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在河岸上的我们当时无法阻止,甚至不能叫喊说话。

    公主莺叹息着,直言着自己无能为力。

    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也没想到会误入断魂林;原本只是想找到师傅就折返的。

    相公,我觉得这河水应该是有源头的吧,找到源头也许我们就能够救他们了。

    你受伤了,先休息一下。

    慕容白照顾着公主莺找了一处比较舒适的地方坐下休息,可这里毕竟是断魂林处处都是危机,不能有一刻松懈。

    王君兄,师傅你们做好警戒。

    是,王储殿下。

    哼,徒儿竟然来命令为师,没大没小。

    王忆镶站在任飞身边,满眼的好奇,打量着那个女子。

    看什么?

    你会羞怯?为什么不过去?

    不是要警戒吗?

    任飞随口说着,撇过眼;虽然他现在身为女子模样,可也不能保证曾经的黑帝不会识破。

    王储殿下,在下就看守这边。

    多谢。

    女子掩着额头从沉睡了两天的床榻上醒来,面色好了很多,身体也轻松得宜;可还是要坚持的苦药喝下。

    爹,我睡了几天了吗?这些日子稀里糊涂的,感觉都是在睡觉。

    是啊,两天两夜,你这丫头都吓死我跟你娘了,怎么就突然伤寒了呢。来,喝点热粥,暖暖肠胃;这两天你都没怎么进食。

    谢谢爹,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来了。

    爹心疼自己的女儿不可以呀,有爹照顾还不好,难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哟。

    哈哈哈……好的。

    女子张口一口口的吃着老爹喂来的粥,也是满满的幸福洋溢脸颊。

    爹,以后我也一勺一勺的舀着喂你和我娘。

    那时候你爹一定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牙齿也掉了。

    那也还是我的爹呀。

    方妙儿搂着爹爹撒娇,当娘的一脸宠溺的旁边看着;这一家子的幸福就这么简单。

    爹要去店里忙,你就在家里多休息休息。

    知道了,爹。

    方家老爷开了一个小店,专卖文房四宝,诗词书画,琴棋扇绣;书香浓郁很是受文人墨客们的喜欢,把自己写的画的寄放在此售卖。

    这一天,两个年轻的公子来到,打量了一圈,都是符合他们的喜好;尤其是一面团扇更是勾起了书生的注意,当即便决定买下。

    此后,书生便隔三差五的登门求扇,那扇面的意境渊源悠长,意境绵绵,很是与书生的心意相合。

    店家,这团扇没了?

    哦,你找那团扇,多,我给您拿去。

    不,我是要那个人画的团扇。

    呵呵,那是我家小女画的,最近他生病了,没有精力作这些。

    哦~令爱的画工了得,画面意境非凡,可否请他与我这扇面上题字绘色一番?

    这……我帮你试一试……。

    店家接过扇子,这重量,手感质感皆非凡品,画坏了可就糟了;可书生已经转身离去,找不见人影。

第两百三十二章 扇语情 三

    因扇起缘,因扇起念,因扇起因。方妙儿接过一个锦盒,爹爹千叮咛万嘱咐着小心小心再小心。

    方妙儿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爹爹竟然会这般的紧张,一把白扇;瞧着他那各种情绪堆积在脸上都快拧成麻花了。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绝对不会弄脏弄花弄破分毫;好吧,女儿绘制扇面的功夫还是有的对吧。您就宽心宽心再宽心,把心稳稳当当的搁进肚子里。

    方妙儿安抚着老爹,顺带将他请出了房间,不让他打扰自己的工作;小心翼翼的请开锦盒。一把精致的扇柄显与眼前,方妙儿伸手小心再小心的轻起在手,手感很是舒服,重量分毫不丢,质感样样称手。方妙儿展开,那一抹顷刻入眼,再熟悉不过。

    这是……这是那个书生的扇子……。

    方妙儿心口跳动加速,血液流动加快,整个瞬间有点脑充血,眼有点花,头有点晕,脸颊有点微微泛红发烫。

    冷静冷静冷静……。我这是怎么啦?不就是看见了一把捡到过的扇子而已呀,怎么会又感觉生病的样子呢?

    方妙儿沉浸下来思虑片刻,慌忙把手中的扇子一扔在了桌子上,退至到床榻便倚着柱子坐了下来,偏着床榻的雕花柱不一会儿便小憩了起来;在梦里他在熙攘的人群里朝着他信步走来,是那样的如沐春风。

    方妙儿一下子就被吓醒了,那个见过一面的人竟然第二次出现在他的梦里面了。

    我在意的不应该是那把扇子么?

    方妙儿突然想起了扇子,起身跑到桌子前,那一刹那吓坏了她;赶紧拾起,可上面的痕迹却是映在了其中,无法散去。

    天哪,怎么会这样?

    方妙儿面露难色,整张脸难看至极,委屈至极。

    这下子怎么交差?这扇子一看就是比较稀罕的贵重物品,想要蒙混根本不可能。方妙儿焦急万分,上面的水渍清晰可现,如何祛除才是关键。

    刚要出门,方妙人灵光一闪,回过身看着扇子上的茶水水渍形态别具一格,于是调制研磨,于上面着笔而画;一副浓墨淡彩的傲梅霜雪赫然显现。可不久扇面上的一切都给隐去了,展洁如新,泛着淡淡的清茶香气。方妙儿不免得得意的一笑,将扇子入盒子装好;送去给爹爹。

    好了?

    嗯,好了。

    看着女儿一脸的傲娇,自信,老爹只好悻悻然的接过;这单生意可不好做呀,那人的来头一定不小,弄不好咱们是会赔钱的。

    眼看着老爹一脸愁容,女子从旁安慰,自信从容。老爹只好在第二天将东西忐忑不已的交付了,等了好久可都没等来那人,一个身着贵气逼人的少年踏入,说明来意,奉上两人所约定之契据。那人捧着锦盒便匆匆离去,也没来得急查验。

    没有看吗?

    那人没看,直接就将锦盒连同扇子一并带走了;妙人你怎么好像有点失落呀?

    没有……。

    女子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有点失落,是自己的小心思没有被发觉,还是自己根本就自己多思多想了?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自己不开心,可那总是走神总是奇奇怪怪的发脾气,谁都看得出来。

    那事好像就成了一个疙瘩一样种在了心头,怎么都挥之不去,女子轻拍打着自己的头好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如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地不宜久留,若当真如黄莺所说那么一切都还有机会,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把那源头找出来。

    慕容白问着大家的意见,可他们却都只是遵从王储殿下的命令;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暗处潜藏的鬼祟却在密谋着自己的强大,好发动下一次攻击。

    肥猫一声嚎叫化身黑狮,载着所有人在断魂林中大摇大摆的走着;周围的一切都避之不及,没一只敢上前。慕容白护着自己有名无实的妻子,看着他躺在自己的臂弯里沉沉的睡去,可劲儿的心疼,一脸的内疚不已。

    他们下山那么久却没有找见国舅爷与王玥翊的身影,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跑了哪里去,现在意识不清很是容易的遇到危险而不自知。

    断魂林的那些将他们解决掉了吗?

    回禀主子,还没有。

    呵呵呵不愧是雪神殿下在意的人,实力当真不容小觑,他身边一个个都是强悍的对手,不瓦解掉早晚都会威胁到雪神殿下;统统的给我出动,拿不下你们都给我去喂魂泉。

    尊令。

    杜鹃疾言厉色的说着,来人吓得连忙退下了大殿。转瞬即逝的情绪,杜鹃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回首与那个被囚禁在玻璃里的人言语起来。

    怎么样?沦为阶下囚的滋味不好受吧,谁叫你要去做那个人的走狗打手。曾经高高在上的你,所有的花魂与你都需要毕恭毕敬,就连雪皇与你都会客气三分,可现在呢?你什么都算不上了,月姬。

    仅仅是嘲讽我?我可没兴趣听你的戏弄,你想怎么样动手便好。

    月姬别给脸不要脸,若非看在你也属于花魂一族我会与你这般客气!

    月姬有些狼狈,发丝垂落耳畔;微颤着睫毛睁开了那双清澈的眸子,可惜没什么神采的瞥向了杜鹃那个有些气急败坏却还在趾高气昂的人。

    各为其主罢了。你我都选择了不同的轨迹人生,你为了雪神甘愿背负一切,我为了黄莺也可以丧尽天良;到头来你我在他们的心里到底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只有我们自己心里门清。

    杜鹃听着,面上虽没太多表情,可也看得见她的咬牙切齿,拂袖而去。一巴掌拍在了门框上,残留下的掌印冒着灼灼的黑气;与墨气不同,这东西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在花魂里,杜鹃是唯一一个修行了以毒置换的花魂。

    还记得当时见到她的时候,眼眸如此清灵,丝毫不染尘埃,与谁都温柔似水,说话声轻柔细甜,谁都不会想到她会是一个可以挺身而出以身挡在雪神面前的人;以一己之力至退其他所有人。打那以后杜鹃的性子就变了,高冷且不易接近,与任何人都不友好。

    我们的选择有没有错,自己心中甚了;其实与雪神相比,黄莺没有做的太多出格。

    只是有些事情是连月姬都不知晓而已……

    杜鹃很是生气很是恼怒,竟然有人敢质疑她所做所说,她哪里有错,她为雪神出生入死哪里有错,她一心忠于一人何处有错;心中门清?清楚什么?知晓什么?不过阶下囚之言的几句就叫我心神不安,实乃大忌;我会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错。

第两百三十三章 蜈蚣精出没

    少年将锦盒随手便置下,也没再多管;书生忙完自己的事情已经过去三三两两的日子。当被问及时,原来东西已经被放在了他的房间,只是连日来未有回房间不知而已。知晓此事书生那是马不停蹄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想要知晓自己日思夜想的扇面会否如期许那般不负所望。

    可是左寻右找愣是没有找见,就差给房子拆了;侍女家丁都不明所以,一个个见着这位少爷那是难得的怒气上脸啊,谁都不敢上前搭话。

    怎么就不见呢?

    贴身侍女回话:昨天她正想找个地方放好,没想表少爷前来看着锦盒合适就给借走了。

    书生着急上火似一阵风的蹿出了房间找到了他的表兄弟,从没见过他如此忙活儿。

    我,还有事,等回来再说。

    不行,我那个锦盒呢?

    锦盒?我看着合适装了一个礼物给送人了。

    里面的东西呢?

    一把扇子,原来你缠着我就是为了找扇子,它不就在你床头枕头下面吗。

    听着表兄弟的话,脸上瞬间舒眉展目,像风一样一溜烟不见了人影;回到房间果真找见,一颗心也总算安定了下来。

    展开扇子一股沁人的香茶扑鼻而来,可翻来覆去白扇依旧白扇,没有多增一丝变化。轻抚过扇面,书生嘴角微杨,依旧摸透其中玄机。

    此人真是生的一双妙手,真想见识一见。

    从此书生手中的白扇更是寸步不离,随身携带;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种奇怪的甜味。人生得一知己,乃一大悦事,值得把酒言欢一番。然这两日书生的眉宇间透着悦,对谁都比较客气,与谁都比较宽厚,喜笑不言而喻,自然的醇厚亲和力,为此赢得不少的人支持,对待事情的看法也略有不同。

    许两日之后,书生便得空前往了客店寻老板的‘麻烦’,一副来者不善,竟吓得小厮连忙回府请小姐出面。

    伯父我想相见一下令爱,还望应允。

    得,书生来意老伯悻然一笑,原来如此;可差遣的小厮不知何时已经不见。掌柜招呼着书生内堂一坐,小叙一番,不曾想没多久方家小姐闯进了门,直言有什么事直接找我,与我父亲毫不相关。

    书生眼见来人与之眉眼相视,不觉醉笑浅上嘴角;揖揖手微微颔首礼待。

    姑娘上一次一鳖已有月有余,小生三生有幸再能遇姑娘一面。

    原来是你找我爹麻烦?

    姑娘此话何故?小生不懂。

    假模假洋,我告诉你与你扇面作画是小女子我,与我爹不关,你要是不满意直接与我相谈。

    姑娘好气魄!在下只是……。

    老爹一旁拉架,劝解着自己的女儿,原来会错意,还怒气霸然的语冲了对方,直叫女子汗颜,想找地缝钻下去。

    呵呵……呵呵……

    女子呵呵的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事情就是进展得这样的顺利,他们二人水到渠成,方老爹也允许自己的女儿与之交往;不出一年他们便谈及成亲。三媒六聘,定良辰吉时八抬大轿将人迎娶。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然或许生不逢时,雪神一生气便挑起了内乱为他们带来了特别的婚礼,山地崩裂,暴雪纷飞。也许是见不得,雪域内还有可以这么幸福的一种名场面。

    书生可是雪皇身边的人,他的成亲大礼自然会被全雪域都瞩目着,有雪皇亲自为其主婚,何等不风光。原本书生想着与心悦之人,请着亲朋好友小小的办一场,这也是妙人的意思,哪能料想一年里雪皇继位了,他们可是亲眼见证新任雪皇凳位之人。

    书生的地位可乃雪皇之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非凡矣,他的亲事更是受到各方关注。

    压力堆砌如山重,女子毅然决然的披上嫁衣迈入了花轿,随着喜悦之声,花轿摇摆,女子终于踏上了去往另一番天地的路;从今而后她将要为人妻,忐忑不安踌躇喜悦各种的情绪汇聚。

    迈入万级阶梯,前面的人稳实的牵着她,一步一步;寒风凛冽而来,大作人仰马翻。女子紧着红绸被风卷起,书生一步扎稳将人拽入怀中;红盖头飞起与风狂舞,没几下就给扯碎。

    风沙坠眼,脚下开裂,两人彼此紧着对方,却依旧被硬生生的拆散东西两道。

    随着轰隆轰隆作响声起,黑狮脚下的路开出了一道裂缝,缝隙逐渐加大加深,漆黑的阴气腾升而起。一巨大的蜈蚣从最深处张开了穹牙,张开了眼睛,身长数以百米,宽大,足足将断魂林霸占了一半,树木倾倒,盘踞在黑狮面前;两尊庞然大物威吓难敌,他们更是无处藏身。黑狮狂啸着,压低了身子,准备随时迎头痛击,迎面而上。

    少白,带上其他人躲进我的腹中去;你们在外面不安全。

    师傅我能助你!

    呵呵,少说大话,这个东西少说也修行了上万年就凭着你们几个的道行根本不成气候,快走。

    慕容白起身,抱起公主莺,叫上其他人与自己一道进入黑狮的口中;哪能如你所愿的避祸?随着一声震天的嘶鸣,那蜈蚣发动了攻击,给了黑狮一记迎头痛击,直接撞得他失去了稳力,偏了分毫便有人随之坠地。

    此物一点也不藏头露尾,他的速度竟然可以与风媲美,撞击的力度可以与山力相横。咕咚,所有人沿着食道直接的被吞进了腹部,差一点就掉进了胃里成为食物被消化。

    那尊蜈蚣一来就发动着致命的攻击,毒雾吐出,穹牙将其后足咬伤,腹部受到撞击,接二连三;黑狮似乎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黑狮没有发挥自己的实力,直接带着伤痛和肚子里的人逃了,在刚刚躲避开蜈蚣的眼睛时;黑狮离奇一般消失不见了。蜈蚣紧随而上,一眼锁定了地面上如同蝼蚁的人类,二话不说朝着他张开了穹牙猛扑了上去。

    那人回身,面带黑狮面具,回眸的一眼叫蜈蚣来了一个急刹车;男子朝他张开手,顷刻间吞没。一时间整个断魂林安静了,蜈蚣沉睡在了不知道什么的地方。

    男子抬手看着,活动着自己的脖颈全身的筋骨;这是……哪里?

第两百三十四章 暗系空间,匪浅的孽缘

    此刻的断魂林除了浓墨重彩的瘴毒,竟然静得出奇的安静,什么都听不到,偌大的森林连一个生命的迹象都察觉不到。

    走了三两步,环视四周,黑狮面具下的男子掩着口鼻小心翼翼的呼吸;这里是什么地方?瘴毒竟然这样的严重?

    再三确定了此处当真的没人时,男子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邪魅笑意。凝结阵法,为自己开辟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瘴毒不入;如此便可放开手脚开始自己的事情。

    黑狮面具男子刚要施法,一阵喘息传入了耳中,一段有气无力的叫喊撞击了耳膜;谁打扰我?

    心无旁骛,什么都不会在乎的黑狮面具男子还是停下动作,踏出了舒适圈,寻着那微弱的气息叫喊声寻了去。

    走了一千米,黑狮面具的男子终于看见了千米外的场景,有些吓人;眉头微皱。此处沟壑深达千米,好似无底深渊,漆黑渗人。开了口,从百米之外延伸,宽度约莫二十米。

    救……救命……;有……没有人啊。咳咳……

    身下是万丈深渊的无底洞,掉下去铁定的粉身碎骨,上面是瘴气濯濯,一只手把着石头的边缘,两只脚踏着能踏的地方,这样已经支撑了好长的时间,手臂已经没有力气了。

    难道我黄莺会命丧于此?

    公主莺想着,心念里有些绝望;甚至于有些后悔此次的莫名其妙的行为。脚下的石块一松,手上再无力气,整个人直接坠了下去;万幸的是坠落不下一米的地方凸出一块,将公主莺后脊撑着。一声哀叫,回响在整个不见底的深渊处;疼痛让她乍然醒来。

    巡音而至,黑狮面具的男子找到了受伤的人,一跃而下,将凸出的石块打碎,两人一同往深渊而坠,男子一挥手,他们便都从另外一处安然落地。

    男子将人公主抱着环在怀中,看着他痛苦尽显在脸上,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小心的放平。

    黄莺?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如此狼狈,谁伤了她?

    男子蹲坐在黄莺的身边,托着腮看着;见死不救?男子一度怀疑这是老天跟自己开玩笑,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遇见这个人,缘分匪浅啊。公主莺并未陷入昏厥,她的眼睛一直虚虚实实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激动,有点冲动想要立刻马上的揭下他的面具。可是此刻他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浑身疼得颤栗。

    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激发我的同情心?我,有心吗?于一个无心的人面前,你猜会如何?

    黑狮面具男子一夕间几变,对着公主莺呲牙咧嘴,最后还是妥协了,毕竟是夏夜的一部分,于情理也不能放任不管不顾。

    哎~前世造下的孽,今生都还得背。又不是我欠你,何必让我遇见你。

    夏……夏……叶……

    话都说不出来了就安安静静的躺着吧,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对于一个伤重之人,夏夜实在狠不下心肠。

    夏夜起身,与公主莺说着:我有事要做,你在此等着,等我办完事就回来给你疗伤,能等吧!

    话语不近人情,明明她伤得那么重,可公主莺还是拼尽了力气点头。夏夜挥手,开启了暗系空间,公主莺看着,惊着。只见他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公主莺闭目运行元丹修复自身的受损地方。

    夏夜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从我的手里逃掉了。

    紫黑色气燃起,将元丹紧紧的包裹,能量体系由着各个神经脉络蹿走,娥眉一朵黑羽浮现,背上化出翅膀溃散一地将人窝在其中。公主莺运化能量急剧修复时,夏夜来到了暗系空间的深处,一颗耀眼的冰元珠闪耀着,在它的面前一个女孩浮在其中。

    她沉沉的睡着,只是睡着,依靠着那仅有的一口气支撑着全部的身体。夏夜仰着头看着,目中难掩的伤感,娥眉微微的拧着。腾起,跃上与之持平的角度,三点连成一线。

    夏夜施法,冰元珠能量转动,形成一条一条蓝白能量线打在默寒的每一处脉络之上,源源不断的将力量注入,一点点的修复着她受损的地方。这样的修复不允许间断,不能有任何被打扰,时间耗损很长,一旦出现什么差错,他们二人都会受到波及。

    与此时,杜鹃的暴脾气瞬间叫她的手下化为了乌有,怒从心中起,火在胆上烧灼。

    消失了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的消失了?这么一点事情都办不好,我还指望着你们什么。

    杜鹃发完了脾气,纵身跃出,消失了身影,当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身在了断魂林内。轻撩发束,缓步走着,四下观察着。

    再怎么他也是修了万年的妖物,怎么会再一夕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鹃走着,脚下踩着了什么,不属于断魂林里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枚黑羽,弯腰拾起,淡墨一笑;是你,黄莺你个叛徒。杜鹃说着便将手中的黑羽折断,步履生风,在林子穿梭着,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处阵法之地。

    公主莺当然在人的脚踏入三尺内便已经察觉,只是未睁开眼睛;杜鹃在阵法外徘徊,眼睛却一刻不停的盯着躺在其中的人。

    黄莺我知晓你手段高,这点伤与你来说算什么?睁开眼睛吧,我知道你已经知晓我的到来,何必装,在我面前。

    公主莺睁开眼眸,坐起盘膝,与来者相视。

    的确是熟人,杜鹃花魂。

    真是客气,你还记得;那你应该还记得答应过雪神的事情吧。

    什么?你想说什么?

    黄莺你这个叛徒,我会亲手了结你,让你一天天的装,不累吗。

    没必要,与你。有本事你就进来吧,看看是你的阎王度厉害还是我的黑羽更胜一筹。

    身处阵法内,公主莺肆无忌惮的与杜鹃叫板,此刻他的身子已经被逐渐的修复,只要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痊愈,一个小小的花魂算得了什么?

第两百三十五章 深陷一片记忆

    此阵法约莫八米的直径,杜鹃在八米之外绕着这个圈一步步的走着,观察着薄弱的地方。

    饶了两圈,杜鹃便眉展眼舒,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个阵法只是为了隔绝外在的瘴毒,并不具备任何强大的防御力量。杜鹃唤来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高大威猛,结实的肌肉惊人的力量。

    一拳重如移山之能,整个阵法壁嗡了一声;杜鹃勒令停手。拈花指与胸前倒挂,淡淡的香气四散而走,唯有一股窜进了阵法之中。杜鹃整个人与手下托起扛于肩头,静静的看着风过霓裳,萧条画卷。

    杜鹃没有了动作,黄莺一个劲儿的纳闷,也顾不了许多,只能是加快了运转元丹尽早恢复,从而脱离纠缠。

    声响的震动同样也影响到了身处暗系空间里的夏夜,一个摇晃使得他停顿了0.01秒方才恢复继续为默寒施法,可也就是这点时间的偏差,原本潜藏在冰元珠内的妖血已经蠢蠢欲动,称着那一点点的时间偏差随着能量跟随注入了默寒的体内。

    时间不知道去了多少,夏夜力气耗竭,最后收尾,落到了地面便盘膝为自己调理。默寒的身体已经全部的吸纳了冰元珠的力量,游动着眼珠从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活动了一下四肢,调动了元丹,力量更甚充盈;悄无声息便可落在夏夜的身畔。

    震动也使得进入昏厥的慕容白一行人从漆黑的空洞里睁开了眼,漂浮其中,不识目的地所在。

    我们这是在哪里?

    师傅,师傅你在吗?师傅……师傅我们这是在哪里?师傅……?

    任凭慕容白如何叫喊,空洞的四周依旧空洞,声音由近及远由远及近,让人无法判断。四周都是漆黑一片,但他们都能清晰可现的看见彼此。

    这里……?暗系空间?

    小飞说着,那个他们曾经坠入过的地方。可是为什么艾诺的体内能够进入到暗系空间内?小飞想着,难道公子与艾诺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有方法可以离开这里吗?

    王君问道,暗系空间这他还是第一次听闻。

    有,九命猫曾经撕裂过暗系空间,应该有一处薄弱的地方。

    这个叫小飞的怎么好像知晓很多事情?

    慕容白想着,此刻也不能深究太多。王忆镶紧着书生的手臂,另一手拽着方妙儿的手臂,两人均已失去意识一般沉睡着。

    公子何不唤出玉箫窥探一番他们陷入某个识海记忆?若能解开那被困的识海也许有机会可以唤醒两人,他们并未失去太多的魂识反而是将自己困在了识海。

    小飞一旁说着,慕容白反而些微的恼怒,这个人是在教自己怎么做吗?如他所说,慕容白化出玉箫与两人施法,浮海浪潮一个个的拍击海岸,浮花波涛汹涌,识海的在瓦解。

    几人看着,纷纷进入,想要找到他们被困的地方岂是易事;箫声起,那片记忆浮出水面。记忆体出现裂痕,几人纷纷化作光嵌入其中一窥究竟。

    此地人口密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大街上张灯结彩,一个个喜笑颜开。三男一女前后脚的跟随着人潮,且听着议论纷纷,说着当今最年轻的右丞今日要在王城成亲,还是雪皇亲自为其主持大典。

    谁和谁要成亲?

    右丞和谁成亲?

    当年的右丞是兆小星。

    王君的话无异于重磅炸弹,一语惊醒梦中人,兆小星是文臣,暝音乃武将。

    兆小星与方妙人的结婚大典!

    几人慌忙的加快了脚步,赶到了王城的脚下。王宫的恢弘气势勘宏,整座王宫都被装点得十分奢华,喜庆,隆重;都快赶上雪皇的排场。

    兆大人已经多次婉拒,可是雪皇执意如此,他们可是相伴一起长大的,亲如兄弟手足呢。

    雪皇真是一位重情义的王。

    听说雪皇当年与兆大人戏言,说他们二人若真能走到一起便会亲自为他们主持大婚。

    一语成就,必然得履行。

    小飞上前,发现没什么人拦着他,也许他们并看不见他们四人;王宫内雪皇安抚着躁动不安的兆小星。今日他一脸的羞怯都不敢直视着面前的雪皇陛下,陛下十分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稚嫩写满了面颊。

    书生也是年轻,也许只比着雪皇大了一两岁。身披红挂,头戴锦帽,手脚无处安放,时不时的揪着袖子抹着面额上的汗珠。

    哈哈哈……兆小星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紧张,成亲而已。

    一旁的人调侃着,继续的说道:不,你这是第二次紧张,第一次是见着雪皇殿下,虽然面色上看不出来,语调也没有变化,可实实在在的是紧着心的。

    雪皇您就不要再调侃我了,现在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

    我还羡慕你呢,都已经娶得如花美眷了。吉时已到,去迎接新娘吧。

    看得出书生的紧张,走路都顺拐,目视前方,脚下的石阶都没注意,在众人面前踉跄了一下。眼看着花轿到了万级石阶之下,书生的紧张似乎瞬间消散,一跃而起,三两步便跃到了花轿前,脚踢轿门迎下新娘。

    两人相视,就算隔着轻纱也能感觉到甜味的笑意;书生紧着红杖一头牵着新娘迈上了万级的阶梯。一步一步紧着一步。风轻起,扬着红纱飘起,新娘的容颜顷刻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一片哗然;两人的颜值才情堪称绝配了,真乃才子佳人。

    风的温度渐渐的变得冷冽,雪花飞舞,顷刻叫王城速冻;雪神与他的手下突兀的造访。

    一身雪锦白袍,双眸清冽,身材高挑,浑身散发着致命的寒气;身畔站着一位紫衣的少女,面颊上稚嫩青涩。左畔后面站着一位再熟悉不过的人,于兆小星来说。书生将人护在身后,恭谦和礼,弓手行拜礼。

    雪神有礼。

    呵呵好大的排场,想必日后雪皇成亲也不过尔尔吧!

    雪神光临实乃王城幸事,有请上座。

    雪神眼睛往上移着,看着那既熟悉且陌生的地方,气就不打一处来;抬起手竟很咬了一口。深深的压印,一滴滴猩红的血流过手背滴落与地面。

    雪神!

    左右的两人都十分的紧张,那个紫衣的女孩上前给包扎系上一条紫色的丝巾。

    雪神这里我们处理便好!

    女孩说着,眼神里泪光点点,十分心疼。所有人都十分欢迎雪神的大驾光临,可雪神竟然再也不愿意踏进王宫半步,竟然只是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

    把东西交出来,我便放过你!

    雪神什么意思?

    雪神一扬手,风雪交错,直接攻击上了雪皇;然这位年纪轻轻的雪皇哪里会是元老级雪神的对手。

    暝音与柳叶纷纷一左一右的上前拔出佩刀挡下,可手中的刀也飞了;

第两百三十六章 掖住咽喉

    阎王度无色无味,中此毒者体虚乏力,不觉出汗,手心沁出的汗珠夹杂着淡淡的清甜;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公主莺掌心冒出汗珠凝结成一粒粒,散发着淡淡的清甜香气,方才得知自己身中剧毒;睁开眼的那一刻,自己竟被杜鹃掖住咽喉,躺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逃得掉吗?

    瘴毒弥漫,直教人无法喘息。

    我竟身中阎王度而浑然不知!?

    公主莺被掖住咽喉,难以喃语,却也难以挣脱开束缚;看着眼前之人鬼魅从笑,甚是得意。

    当日你可是指天誓日的赌咒啊,是雪神心善才会相信你这诡辩女子的花言。既然当初言之凿凿,那么必然要履行诺言才是,否则哪来的什么报应呢!

    杜鹃饶有兴趣的看着,想看到黄莺再一次狼狈无可奈何的跪地求饶,不过一切都今非昔比,什么都不会看到。

    怎么不求饶吗?

    你以为你是谁?我可以狼狈不堪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雪神的脚下,也绝对不会像烂泥一样摊到在你的面前。

    呵呵,与我硬气,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杜鹃也没客气更没好气,一拳抡在了公主莺的腹部,疼得她卷曲了身子,口淌着口水。

    把她给我带走,我觉得你可以看看王储殿下是不是有那么在乎你。

    公主莺浑身无力,脚尖点地被两个大喊拧着便走了,一路都留下着痕迹,生怕某人找不到路。

    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准备轿撵赶紧回程,弄湿了我们雪域高贵的公主殿下可不太好呀。

    杜鹃甩身便踏上了轿撵,高床软卧,温暖舒适,撑着头,微微的倚着便小憩着。轿撵抬起,一前一后的大汉走着,一步一个殷实的脚印。没多久整个断魂林被瘴毒压得暗沉一片,能见度更低。雪花片片,无孔不入,断魂林顷刻间降温,白色茫茫落满枝桠与地面将一切都掩盖了。

    公主莺被拖架着往往荆棘丛前往,一路上瘴毒侵蚀寒冷侵蚀,直叫人陷入昏死地步;哆嗦着身子,颤抖的喘息着。炽烈的寒冷是公主莺致命的软肋,在这样的情况里她根本无从反击,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将寒毒过渡,只能忍受着身体的不舒适,身体溃散着污浊的气。

    杜鹃兰花手指起,掀开帘子,抬眼看着他那幅狼狈不堪的样子,发现了那不同寻常的秘密,污浊的能量外泄;公主莺眼眸里全是恨意,心里的怒火烧灼都快把浮海给烧得干裂。公主莺低垂着头,发束垂落将他遮掩。他们的身影随着瘴毒的与白雪的遮掩将他们淹没,再无一丝残存的气息与痕迹。

    然另一边正胶着着,雪神似乎很是痛苦再回到此处,这里是他深爱的地方,他费尽心力一心只想让雪域更加的没好,多么的辛劳都在所不惜,可是他的一句话就将他几百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痛在心中纠缠恨在心中纠缠,一切没好的记忆都被烧得干净,想留都留不下。

    慕容白站在了王宫的万级阶梯之上与雪神正面相视着,虽然彼此都不知晓对方,可是慕容白的心里却十分的难过。

    公子你怎么了?

    很难受,很难受,心揪着一阵阵的疼,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雪神的眼神我会感觉到心疼。

    雪神身边的那位公子怀抱琵琶,上前半步,一指下去直击心海波澜;年纪轻轻操纵极强,周围的空气都被调动,攻击杀伤里遍布了万级台阶的范围。

    兆小星眼见,飞扇而出化一把古琴落与掌中;琴身深红之色,檀木所造,上面绘上一株傲雪红梅。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互不相容,一段时间兆小星明显落了下风,输了一点。

    发丝凌乱,身上的礼服也被撕裂开了好多的口子,若不是护着身后的人,怕是她也会跟着受伤。

    相公!

    身后的人焦急关切着,上前护着。

    雪神您高高在上,为何要这样?我们曾经把你一直都奉在心坎,你是我们的守护者呀,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情?

    不可理喻?

    方妙人的话彻底的激怒了雪神,一抬手便是风云涌动,直接将他们冰封在雪里;在危机的关头,两人竟然相互的依偎成就了雕塑。雪皇才继位没多久,他怎么能放任雪神肆意妄为,出手阻断了雪神的攻击,保护了他的子民。只要再努力一下顷刻便叫雪皇就此没落,慕容白几人也准备架势出手,可雪神停止了,看着自己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叫人撤了。

    身畔的杜鹃眉眼里没有阴狠更多的是心疼,这个人他从小就跟随,如今落得这般,直叫人恨得牙痒痒的。杜鹃身着一席紫衣,翩然而仙弱,清丽脱俗,小巧灵动,搀扶着雪神带走了一切。可那两人就这么被封冻在了冰雪里,雪皇上前虽有克制雪神的招法却也无能为力。

    他们是被困在了冰雪里!

    救人!

    慕容白喊道。

    几人纷纷上前,慕容白吹响玉箫发现两人竟然沉睡其中,不愿意醒来;在小飞的与慕容白合力之下,冰雪褪去化水而走。

    两人已经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而倒下,雪皇命人赶紧将人送进房间宣太医上前救治。奈何两人被寒气所侵扰,就算身属雪域体质也没有办法抵御雪神的法术。

    此事很快就在整个雪域掀起轩然大波,雪神的形象也跟着一落千丈,人们议论纷纷,没人了解雪神为什么突然间出现大闹一场,为什么与雪皇大动干戈;也许现在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为什么会被先皇驱逐囚禁苍岭。

    一对新人大婚,当日便受伤昏迷至今未醒,人们都在为他们这一对叹息;数月之后游历列族的司徒笙回来了。一回来便听见了雪域动乱,人心惶惶,马不停蹄的登王城求见雪皇。

    一见不得了,一见吓一跳;司徒笙当即行下跪拜叩首礼。

    起,不必多礼;好久不见了司徒笙。

    是,很久未见。想不到再见你竟然摇身一变成为雪域的王了,司徒笙参见雪皇。

    司徒笙我有一事相求!

    雪皇但说无妨。

    ……听完雪皇讲述,司徒笙也犯难;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四人从旁看着,小飞惊叹司徒笙国舅爷当真毫无变化。其他三人虽然震惊,却也按捺住了自己的激动。

    这个司徒笙少年老成,说话一套一套,简直就是一个小狐狸;慕容白却想他们是怎么看到这一段的?按说方妙人与书生此刻都深陷昏迷,根本不可能有这一点的记忆。

    司徒笙要求雪皇必须替自己照顾妹妹,方可答应救人;无奈下雪皇应下。救人,敢从雪神的法术下让人活命就是与雪神公然作对了。得国舅爷司徒笙相助,两人康复。

第两百三十七章 大婚

    四人跟随司徒笙来到了书生的房间,几人都十分好奇他会怎么做,纷纷在一旁驻足关注。司徒笙突然踱步到他们几人的跟前,说道:还不快来帮忙。然快步走开,手上忙活着;几人有点莫名其妙相视彼此一眼。

    司徒笙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来看着几人,无奈的摇摇头;怎么你们几个就这样站着看着?

    几人惊诧,当真是与自己说话。四人上前,在司徒笙跟前一顿鼓动,摇手摆弄头发。

    干什么呢!

    哇?司徒笙你看得见我们?

    废话,你们几个大活人直挺挺的愣神在这儿,哪个有眼睛的人会看不见?我,的眼睛不瞎,视力很好?

    我们……?

    司徒笙安排着几人磨药,煎药,煮药汤,房间宽敞却弥漫着药剂的味道,打开窗户久久都不能散尽,几人忙活开了,就期望着书生能够马上醒来。然他们一直忙活到了第二天的清早,困意席卷,却也没有放松,纷纷将制成的药丸送到了司徒笙的身边,只见他竟然坐在床榻边打瞌睡。

    司徒笙?

    嗯?什么?

    药制好了。

    嗯!放下吧。

    司徒笙伸伸懒腰,打着哈气活动了一下筋骨。探出一只手,朝天撑开五个手指头,把准备工作做了一个十足,拔出一枚银针对着书生的鼻子下面的人中一刺,人便缓缓的苏醒了过来。

    几人是瞪大了眼珠的看着,张开的嘴久久没能合上。司徒笙取针,端过慕容白手中的汤药放在了枕边,浓郁的药香缓缓的被吸入了鼻翼冲击了大脑,直言;难闻。

    呵呵,难闻是吧,待会你就一口一口的将它喝掉。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家娘子;端上药草,走。

    不……,司徒笙就这样结束了?那你那些天再干嘛?

    任飞一旁打趣的问着。

    是啊,国舅爷这么简单就能治疗好,您何必拖那么久的时间呢?

    我王忆镶一旁满心好奇说道。

    你们几个动作那么慢,他一醒就必须得服药,双管齐下。何况我就不能装一装,怎么也得显得我是费尽心力把人从鬼门关给抢回来的呢!要是那么容易,你们让雪神的面子往哪里搁呀!

    他这话,屋里的几人可都听得真真的呀。司徒笙带着几人大包小包的去到隔壁方妙儿的房间,书生也是听话的将苦药一口口的喝下后缓缓起身下床,时刻关切着自己妻子的状况便穿好衣服出门,却被司徒笙挡在了门外。

    你回房好好调息!

    司徒笙改变了药方,让几人重新研制;他则坐在了床榻边紧着女子的腕将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的注入。这一幕四人其实都看在了眼里,只是没有再作声。

    你们不需要赶时间。

    其实司徒笙已经相当疲惫了吧,可面色上也看不太出来,还是那么精神奕奕,还是那样的俊美;这就是那驻颜丹带来的效果吗。

    司徒笙要不我们来把力量给她!?

    你们……你们又不是这里的人……。

    此话震惊了几人,面色惊愕不已。司徒笙睁眼,淡墨的勾勒了一抹笑意;好好看看接下来的事情吧,也许会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秘密?

    四人纷纷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王君却没太多在意,一剪子将手中的药材给剪掉。任飞游移着眼睛看向了慕容白,心上的思虑着;这个秘密该不是要他去亲自发现吧。

    同样他们在这间房里不眠不休了四天,期间小憩片刻,分工合作,药香浓郁的充斥了整个房间;司徒笙也因为体力不支而倾倒一旁幸好被慕容白及时的护着,没有磕着碰着。

    现在我们怎么办?

    等司徒笙醒来。

    慕容白与任飞将人搀扶到一侧的榻上歇息片刻,王君趁机探脉,震惊不已。王忆镶站在一旁,虽然没有言语但两人已经心知肚明了。当方妙人醒来的那一刻,一切都似乎烟消云散了。门开起,门外的人来来往往,匆匆忙忙,几人都看得莫名其妙。

    一队人先后的进入了方妙人的房间,忙活的装点起来,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喜庆的房间。

    这是作什么?

    哦,兆夫人,雪皇三日后大婚。

    雪皇大婚?与什么人成婚呀?

    四人不约而同的回身,看着倚着塌而休息的人;国舅爷!那人打着哈欠,睡意惺忪的坐起身。话都没听得太清,细细的回想时震惊得一脸,久久没能回神。半晌司徒笙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了出门,步履生风掀得一路上的人都人仰马翻冲进了名叫伶音阁的院子;破门而入。阳光撒入,那人正对镜红妆。

    哥,哥。

    怎么一回事呀?怎么突然你们就要大婚了呢?

    哥,都是音儿不好,音儿不该自作主张的。

    面前这个女子,清秀美目,好似一汪清澈的泉水灵动;与司徒笙有七分的相似。

    哥,您责罚音儿吧。

    我且问你,你当真心悦那人?雪皇他秉性淳厚善良仁心与雪域是福气,可是与你就未必了。你且起来,我要与雪皇好好说道说道。

    说着司徒笙便踏门而出,司徒音紧随上前喊道:哥哥,是我自己选择的,一切后果小妹自己承担。

    当真!?

    哥你知晓音儿,音儿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慎重的,音儿确实心悦雪皇,我想要成为他背后的女子,让他无后顾之忧的治理雪域。

    看着司徒音笃定的神情,坚定的心念,作为哥哥的司徒笙也似乎不太好说什么,不过他亲手将自己的妹妹交给雪皇照顾,没想到连人都给拐跑了,这口气怎么能咽下?转身便踏门而出直奔主殿,寻那雪皇问责一番。

    这个人就是雪皇的妻子,与国舅爷有那么几分相似。

    任飞说着。

    却是美人,温婉大方,难怪雪皇会动心,他与国舅爷完全不一样的性子。

    王忆镶紧接着说道。

    慕容白跟着司徒笙一起,却看见他难掩的嬉笑。司徒笙将人一搂卡着脖子,拳着头在口边,彼此呵呵一笑。眼看着司徒笙闯进了主殿,直接将雪皇圈在了龙椅上,吓得他躲进一角,不好意思的陪着笑脸。

    我,为你拼死拼活,你竟然拐带我妹妹!

    呃!司徒笙我与令妹乃真心真情……。

    你一个堂堂位高权重的雪皇,何愁没有女子,怎么就偏偏相中了我家妹妹!?

    ……呃……

    雪皇我可就这一个妹妹,她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在这世上的念想,你把她从我身边夺走那我不……一个人了,孤家寡人,好不可怜的。我倒是不打紧,可是我妹妹心思单纯,心地善良,适应不了你堂堂雪皇的后宫。

    司徒笙你放心,我心悦音儿,这一生我只会有他这一个妻子,雪域唯一的王后。

    真的假的!

    司徒笙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周游各界了,留下来吧!你如今可是国舅爷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文臣武将都得给你面子。

    这么好!

    说着,司徒笙便松开了圈住雪皇的手坐到了他的旁边与之高谈起来,可在其他人眼里,这个人颇有心机,简直意图不轨。请柬都分发下去,唯独遗漏了一个人。

    大婚当日热闹非凡,比起前些日子的简直更甚,可有人就是气不打一出来,看着自家主上这么痛苦,紫衣女子拂袖而走,双眸杀意纵横,谁都能瞧得见,感受到。杜鹃拽着莫天辰大闹了雪皇的大婚现场,在众多高手环视下的地方岂容得下他们二人,很快便落了下风。

第两百三十八章 八绝琴音心魔坠

    三日内司徒笙一直与司徒音闹着脾气,爱答不理,撅着嘴吃着气,反正就是不开心。四人分别找了自己最舒适的位置坐下,一旁看戏。

    明明是他自己牵线搭桥的,到头来惹得自己生闷气,说来都好笑。

    慕容白一旁说着,遭到司徒笙一记眼神直接秒杀。

    纠结了三天三夜,司徒笙终于还是不得不接受的看开了,毕竟自己的妹妹大了,不适合再与自己浪迹江湖了,也是时候放弃那份自由落地生根了。

    司徒音对镜梳妆,可眉眼一直不展,愁容满面不见一丝悦色,甚至与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那么自私的接受了雪皇的感情。今日着红妆,那样的倾城国色。

    司徒音起身,取下发髻里的金钗搁在了梳妆台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扯下了红盖头,这一举动可是吓坏了伺候的侍女们,纷纷跪下请罪。

    此事我自己会与雪皇说得清楚明白。

    司徒音冷静下来,心中思量着;自己真是被冲昏了头脑,不清不楚的就答应了雪皇的求婚。把相依为命的哥哥置于何种境地,从没想过他会是怎样的痛苦。

    司徒音转身拂袖而走,门便被叩响,随着咯吱声门朝里开了,那个人站在了光里那样刺眼。

    哥……

    呵呵……音,准备好了吗?马上就要到吉时了。

    那个人的笑总是与阳光一样温暖,跟花一样美艳,总是让人无法忽视,无法移开眼睛;他的笑容有力量能给人幸福。

    哥……我……我跟你走,天涯海角。

    傻妹妹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幸福去守护,何况你已经遇到了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呢,那可是会遭天谴的。月老已经为你牵上了红线,就由不得你来说断就断了。

    可是……哥哥就会……孤单……!

    司徒笙板过妹妹的身子推着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晶莹的泪滴涌出了眼眶,湿润了画好的妆。

    呵呵,我决定了不飞了。

    司徒笙说着,妹妹一脸的惊愕看着他那肆意轻松的面。

    嗯,有时候吧权利挺好的,你嫁给雪皇我自然就是国舅爷啦,在雪域的王城大街上都可以横着走了。

    说着司徒笙便背过身,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是作为妹妹的司徒音却揪心的疼,她知道他这么说只是在安慰自己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

    虽然我不是螃蟹!放心吧,你哥哥我玉树临风,可是雪域里最美的男子,想要找一个人陪我应该挺容易。

    司徒笙顿了顿继续道:快上妆吧,吉时到了。

    我,在门外等你。

    哥,你真的不会离我远去的,是不是。

    放心,我们奔波那些年一直都想安定的生活,如今可以实现何乐不为?

    司徒笙踏门而出,候在门外,可几人却看见了那零星闪耀在眸子里的光点,转瞬即逝;再怎么忍也没办法左右自己的神经唇部的颤动。

    今天天气甚好,是个非常不错的好日子;一会儿多喝一杯喜酒吧。

    好。

    慕容白回应道。

    新娘穿戴好被搀扶着出了门,与候在门口的司徒笙相视着。

    来!我亲自送你。

    音伸出手紧紧的拽着哥哥厚实的手心,那布满老茧那温暖的掌心。音时不时的抬头看着,看着他是笑得那样的灿烂没有一点伤心,可是他的手心却在微微的颤抖。

    哥……。

    上轿。

    司徒笙的声语洪亮,却微微的克制着颤音。

    哥……。

    起轿。

    鞭炮声响起,锣鼓喧天;一对人马浩浩荡荡的从伶音阁出发,从旁有慕容白,王君,任飞,王忆镶左右护驾。来到主殿,也算好了时间,由司徒笙亲自牵着司徒音登上了万级阶梯。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着,司徒笙的颜值直接让他成为本场最为瞩目的焦点,一颦一笑都叫人如痴如醉。

    有时候司徒笙的颜值好像真的过于呛眼了!

    人口传动,络绎缤纷,说什么的都有,自然攀比也跟着出现了。那这位司徒音到底样貌如何呢?他大哥都那样的俊美,一定会更美的吧,更加的倾城国色的吧。

    人群越说越是有劲儿,一个个激动不已,巴不得马上就见到这位王后的真容。

    司徒笙将妹妹的手交给到了雪皇的手中,便退至一旁,可所有的焦点似乎都已经聚焦在了这位国舅爷身上,那样夺目的光点无法被忽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国舅爷请。

    什么高堂?哪里来的高堂?雪皇的高堂不应该是雪神吗?不好意思,本小姐不请自来了。

    紫衣纱裙的姑娘窈窕身材,扎着发髻,走在万级阶梯上,浑身散发着难以亲近的压迫感,虽然面色清秀,肉嘟嘟的脸颊,白皙粉嫩,一眼看去就知晓不过十七八的年岁。无需粉黛,天然雕饰。

    女孩走过的地方释放着淡淡的紫色烟雾,吸入鼻翼的人身虚乏力,瘫软原地,可意识却是十分清楚。

    雪皇,你可有把雪神放在眼里?当年的雪皇如此,就连你这么一个晚辈也有样学样,我真替雪神不值,就这么些日子你们就把他忘记得干干净净;一群忘恩背义之徒。

    女子怒斥着,在场的人也没有谁还有力气再反驳。雪皇上前,致歉万分。

    杜鹃姑娘是本王疏忽,怠慢雪神,改日本王一定携雪域子民与王后登苍岭请罪。

    呵呵说得真是好听,也是雪神是被那个愚蠢的雪皇你的师傅给以莫须有的罪名剔除,囚禁苍岭。哼,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的只言片语?

    杜鹃姑娘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你不是堂堂的雪皇吗,我只是给你找点麻烦;你的王后很重要吧,那就把他给我吧。

    杜鹃上手便抢,就是想搅和这场婚礼。一把拽着身着喜服的司徒音的肩膀随势一倒跌进了杜鹃的手弯将卡住脖颈,雪皇上手拽着司徒音的手往回拉。暝音与柳叶相继出手,司徒笙速度却更为快,直接卡在了司徒音与杜鹃之间,生生的挨了他一掌。

    司徒音失去重心倒地,还好身后的雪皇护着,可抬眼看去司徒笙却微弓着身子,心口有些疼。

    暝音与柳叶飞身而出,拔刀与杜鹃交战在了万级台阶之上;可没过几招两人纷纷的瘫软的窝着身子,掩着口鼻。

    怎么一回事?

    哈哈哈……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三脚猫还敢与我抗衡,谁还有能力来救你;雪皇今日我就要拉你下马。

    杜鹃张开手,开启法力流动,她的眉眼邪魅,嘴角上扬,大量的毒雾从掌中溃散。

    阎王度,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这时司徒笙飞身而出,与之对掌,将阎王度的毒素打回了她的体内,当即叫她憋闷了一驱,口沫了毒血。

    胆敢捣乱我妹妹的婚礼,看我今日不废了你的修为。

    四人目瞪口呆,没想到年轻的国舅爷脾气这般火爆,功夫如此了得;为了护妹妹可以不畏生死。

    眼看着杜鹃修为尽废,鼓声起,震耳欲聋,瞬间将国舅爷弹开。这个人一出手,自然要有人披靡;书生站了出来。两人无力反抗雪域的强者,尤其是当今的国舅爷不容被忽视的颜值与实力并存。就在两人无能为力,落入阶下囚时,狂风大雪席卷而来。

    一出掌便直教人招架不住,所有人在暴风雪里被夺走生命,眼看着他的子民危机。新王后站起身,一把扯掉盖头化出一把白玉琴,一声便叫雪神乱了心神。

    八绝琴音心魔坠!

    司徒音撩拨着琴弦,指法快得叫人眼花缭乱,一曲节奏鬼魅直戳人心。

    音儿,不可!

    雪神狂乱,司徒笙的掌法也落到了杜鹃的身上;眼看着跟随自己的人就这么倒下,花季凋零。雪神眼神闪烁不定,顷刻神智大乱,抱着杜鹃便飞离。王后击退来乱者叫人刮目相看,谁都不成想到雪皇看中的人会如此强悍。八绝琴音一炮打响,雪域无人不知。

    礼成!

    随着司仪高声的叫喊着,司徒音真正的成为了雪皇的后。可是他们依旧没有从这个空间里醒来,到底他们要看到的是什么?

    成亲没多久,这对新婚夫妇一直都在甜蜜度月,可怜了国舅爷孤单影只无所事事。一年后的一天下午,司徒音突然晕倒,吓得雪皇放下政务慌忙赶回伶音阁,司徒笙也放下手中的酒杯往王都赶。当得知确诊了妹妹怀孕,国舅爷可是比所有人都还有兴奋。时不时的就进宫陪伴,为其安胎探脉,生怕有分毫的闪失,以至于都出现了一些不太好听的流言蜚语。

第两百三十九章 灵子降生

    常年在外闯荡游历什么情况没遇到过,司徒笙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也根本不会去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司徒音虽然也不在乎可他不能不在乎另一个人的心思,也不能不顾及雪域子民的心思。他身为雪域的王后,雪皇身边的女人不可以这么自私。司徒音一把紧着哥哥的手,手上吃着劲儿,头微沉,没有力气抬起直面。作为哥哥的司徒笙怎么会不知晓,轻怕着妹妹的手,淡墨的勾勒起挤兑出的笑容,挣脱开。

    王后我觉得王宫与我实在是太闷了,始终都不适合我,还是大街上好玩,我想出宫去玩些日子,不要太想我哦。

    说着,国舅爷便像一个孩子一般跑跑跳跳的离开了王宫,他的笑声很是爽朗,谁又知他心中的泪呢。回到自己的府上,一个躺在摇椅上晒着温和的阳光闭目着,谁都不清楚国舅爷到底在想些什么。慕容白提着一瓶冰壶酒上前,问道。

    国舅爷喝一杯吗?

    只见他摆摆手,表示不喝的时候,一把接过,凑着鼻口嗅一下,一口饮下。吧唧着嘴,直嚷着:味道真不错。

    国舅爷你……?

    哈哈哈……我又没事,要当国舅爷就得知进退;王族多少的眼睛盯着呢。

    国舅爷我们留下来到底是为了知道什么事情呢?

    司徒笙没脾气的闭上眼,淡淡的回着:我,怎么知道?

    国舅爷一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与什么事情都不操心也用不着他操心;闲散,逍遥,乐自在的度过了七个月。

    至从大婚那日后,雪神带着杜鹃落荒而走,莫天辰被当场擒获锒铛入狱,郑府上下那是焦急万分,多做事积功劳好为其赎罪,希望雪皇宽厚能够免其一死;奈何雪皇一直未有表态。

    郑府到这一脉单传,到如今难得有这么两个侄孙,一个个的都这么具有能耐。郑府的掌家人厚着老脸求见了王后,身怀六甲的王后当时并未多言也没有任何表态。

    十月怀胎,春去冬来,雨雪纷纷,沁心润凉的空气,王后很是喜欢,挺着大度偏偏小心翼翼的与贴身的侍女一起漫步在雪地的道路上。娇艳的冬日,傲雪的绽放,煞是美不胜收。没走一会儿,王后抚着肚子面色有点沉,抓着侍女的手慢慢的吃上了力。

    王后您怎么啦?

    肚子……,疼……;怕是……要生了……。

    一时间伶音阁暴走了,王后被搀扶回到了房间,底下的人开始了井然有序的走步,进进出出;雪皇不多一会儿便来到候在了门口,且听着一声声撕心的喊叫。急得雪皇来回踱步,愁眉不展,反观另一旁的国舅爷简直没了一个样子的蹲坐在角落悠闲自得,一派轻松。

    生产也还顺利,一个时辰后稳婆抱出来了一个婴孩,此婴孩降生,瑞吉祥兆,百花之中,有十三中为之绽放。取名灵儿。

    我玉沧海有子嗣了!

    雪皇既然有喜就大赦吧!

    雪皇愣神片刻,明白其中意思;下令释放了囚牢里的莫天辰,不过却也打碎了他多年来苦修的修为沦为一个废人。

    慕容白惊诧不已,雪皇的孩子叫灵儿!那么黄莺是谁?回身便质问众人:你们的意思是她在欺骗我吗?

    事实本就如此,你又何苦自欺欺人?

    任飞说道。

    除非黄莺他亲口告诉我,否则我不会相信你们的只言片语。

    你亲眼所见!

    什么亲眼所见?这里是真是假都分不清楚。

    他们都是兆小星与方妙人的记忆。

    记忆也会有偏差,你们一个个法术那么高强,想要动手脚岂非容易!

    你以为一个人的记忆可以肆意篡改吗?

    慕容白其实心中早已有了一些答案,可是却不敢轻易下定论。既然雪域的公主叫御灵儿,那么她人呢?

    黄莺就是御灵儿,他是这样说过。

    你可以继续往下看究,灵儿公主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亲眼打破谎言总比稀里糊涂的一辈子要好。

    任飞说着,另外两人却丝毫不参与;王君拉拽着任飞,毕竟人家两人的情感问题你一个外人插足太多始终不太好。任飞那叫一个气呀,明明不想爱可为什么就要拼命的绑定在一起?

    冰冷潮湿的地牢,几个侍卫架着莫天辰出了囚室,佩戴上手镣脚铐,随着镣铐的郎当声一步步的走向生命的尽头。莫天辰被押进了刑房,刹那间醒神。

    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不应该带我去刑场吗?

    上令,责令我们剔除莫天辰罪犯的一身修为。

    话出惊人,废除修为比一个废人都不如,莫天辰打死都不愿意;奋力的挣脱开便直往那扇门外蹿。可是进了这里一切由得了你,做错了事就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一个侍卫拽着铁链一端,往回一拉,生生的摔了莫天辰四脚朝天。

    莫天辰岂是这般认命的主,双脚一蹬直接在刑房里开打,就算束住手脚一点不影响发挥。暝音接到任命被调走,王城的安全现在都交给了柳叶。接到通禀,柳叶放下手上的公务火速前往,与书生。赶到时一队侍卫都已经被撂趴下,正准备开启囚室大门逃出,被柳叶一脚给踹了回来。

    你,就这么看着?眼睁睁的看着?郑烯。

    柳叶坐镇,眼不斜视,刚正不阿,侍卫拽着莫天辰直叫他无法再挣脱。施刑法。

    随着柳叶高声一喊,一道道天雷引下,随着施刑人挥舞着手中的令箭,轰然打在了莫天辰的冰元丹波及整个身体。一声声的惨叫传遍了刑房,直到六十四道轰击得冰元丹破碎得连渣都不剩下,这天雷的力量并不强,只是为了轰散冰元丹而制成。

    刑法施刑结束,所有人撤离;柳叶将钥匙交给了郑烯。莫天辰奄奄一息,就算力量再是不强,可六十四道打在了身体上也会叫人好不到哪里去。莫天辰瘫软的躺在地方,默然的留下眼泪。郑烯上前给解开了手镣脚铐。

    走吧!爹,伯父都在门外等着呢。雪皇喜得贵子,大赦;你自由了。

    莫天辰无力的起身,郑烯一旁的想要搀扶那人却躲了一下,不让人碰;虚弱无力撑着竟有的力气跌撞着走出了囚牢的大门。爹和伯父当真在这里等着,回到家没有等来片刻的温暖话语,莫天辰直接被罚跪在了郑府的祠堂领鞭戒之罚。

    莫天辰的父母只能看着,谁叫她不是郑府的主,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莫天辰受苦,他们也跟着受罪。

    烯儿你求求你爹求求你娘求求你爷爷,放我们天辰一马吧,再受罚他会死的。

    受完家刑,莫天辰整个人已经再也起不来了,可是他的眼里却没有一点眼泪,一声不吭的躺在了祠堂。郑烯进门,想要将人送回房却被拒绝了。

    我,还在受罚。

    那我给你上药!

    我在受罚,你听不懂吗?

    堂哥!

    我,没有输给你,郑烯;从来都没有。你走吧,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都没关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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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世夙缘介绍:
寻寻觅觅寻寻,前世今生为你而来;无论你在哪里,只有我能上天入地的寻到你,看到你的那一眸,我知道我已经找到;渴望携君之手与君白首,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凡尘渺渺数十载,千世万年恩怨缠,
为情为爱动心弦,三波五折结姻缘。数世夙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数世夙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数世夙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