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被捧上顶尖的至宝
得此宝者即可号令雪域,乃雪域至尊王权的象征,便可轻松问鼎王储之位。得此神器者便可不至惧妖物侵袭,顷刻间便能将其秒杀。
传言如此这般不胫而走……更甚则得此物者便可法力无边,此物之内内含万千金银富可敌国。比起悬赏金额,富可敌国,雪域王城,权利地位怕是来的更为诱惑。
“这可是宝物,上等的货色,至少也得值五百克金吧,你也给得太少了,我随便出手都比你给的多。”宝物,的确是宝物,简直是极品的玉石打造而成。“要不是本少爷急需用钱,才不会拿出来。”老板爱不释手的拿在手心,看了又看,实在是舍不得放下,这么好的极品难能再看见。“喂,东西还我。”少年一把将其抢回,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生怕弄伤分毫。“哼给不起价就别耽误小爷。”少年稍微整理了一下面容,但还是难以掩盖自身的邋遢,穷困,一身的脏臭气息。头发凌乱且有型,胡乱的扎着一个马尾;少爷小跑的往回走却被堵在了半道。一群人拽进了无人居住的废弃的院落,一顿拳打脚踢的给将东西抢走了。
少年不甘心的趴在了泥地里,睁开一只眼睛伸着手想要拿回来;心里实在气愤,血脉热血活络加速。少年双眸瞬间被血充斥而变得通红,一握拳平息下来。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有位老者手伏在他的肩膀,言词厉色语重心长的嘱咐着什么。少年埋头,扎进了水坑,昏厥过去。
躲在破败的屋子里的人看着,谁都不敢多言;那些势力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有光的地方总有暗处,有时候笑容的最深处却是最伤心的泪。稀碎的脚步声,两人窥探着屋外没人才从草垛里爬了出来,一步一步的挪动;将受伤的少年给带进了屋子。几人议论纷纷,都清楚这小子是什么来头,另外一边的要饭花子,带着几个弟弟妹妹,也是可怜了这么一个大好的少年郎。
要不是为了养活那几个小的,他又何苦一天到晚的偷鸡摸狗?要饭乞讨。
同样都是可怜的人!
那东西看着挺名贵的。
又是他在哪里刨的吧!
不消几个时辰,原本没什么大事喧嚷的客寮居顷刻的热闹非凡,消息传动得十分之快,至于墨绿凌霄落入何人之手那就不得而知。
听说了吗?
……
公主莺回到客寮居也同样的得到了这样的消息,怒厄之气不胫而走;谁是源头?
公主莺找到了抢少年的一伙儿人,问不出套不出想要的答案;毕竟他们可都是老江湖,岂是你能威逼利诱下就能给真实答案的。能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只要你相信。
公主莺可不吃这一套,得不到他想要的,会很惨;他也丝毫不再有所顾忌。
在公主莺的淫威之下,终于知晓了答案,临走时竟然一把火了结这样一家黑店的存在;大火蔓延,无法熄灭。就算人安然无恙了,可是身家却都化为乌有。
公主莺来到了破败的院落,那些人非常灵敏的潜藏起来。一步一步的踏进屋子,有几种气息存在,一闻便知;掩住口鼻,实在难以接受…。公主莺一把变成草堆烂席子里找到了他们口中的少年,一把将人提在手心。那几人纷纷爬了出来,一个个手持棍棒对着公主莺试探的挥舞;其实都在害怕。
你快放开他,他还是个孩子,还受了重伤。
一言一嘴的说着,公主莺一记眼神直接叫他们闭嘴了,吓得丢盔弃甲;哆嗦着跪下祈求饶命,祈求放过那个孩子。
我不会伤害他,你们大可以放心。
公主莺带走了少年,将人扔进了马车,几人看着马车驶离,心纷纷悬而未决;怎么办?
报官?
公主莺带着少年回到了有客来居,让他睡在了他们的房间,为其检查了伤势;命小二为其擦身上药换衣服,这可折腾了两人老半天。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但迫于公主莺此刻的淫威,不敢不做。
在我看来善良一词变得很是奢侈,善良的心得不到很好的保护,遭到肆意的践踏;从而换来更多的冷漠,受了伤会变得更为麻木无视所谓的美好。就算是佛,也会愤化为怒目金刚惩戒。
当因起未有果报尝,善,慈,悲,悯,友;还存在吗?每个跌进万丈深渊里的痛苦,当他奋力的声嘶力竭,朝着光芒伸出手时却什么都抓不到。信仰的缺失,德行的丧失,为利益尊大;心的缺失。过犹不及,万般过度,再难回首。
公主莺看着床榻上的人,样貌娇好,肤色蜡黄显然有些营养不良,骨骼匀称,是个练武的材料。细细的检查一番,发现这个人的心海竟然被人强行的加注了禁制。公主莺试着窥视禁制却遭到遏制,赶忙离少年两三步的距离。少年受到禁制的刺激,从昏迷下醒转;疼得咿呀咿呀的叫喊。看清眼前的人,吓了一跳;一眼看尽房间摆设自己的衣着从愕然转变为欣喜不已。一个激灵的从床榻上蹦跶下来,跪在公主莺跟前磕头感谢。
“起来!”
“这位小姐姐真是人美心善,多谢你救了小人贱命一条;大恩不言谢来日小人飞黄腾达之日一定再来感谢。小的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做打扰,告辞告辞,不远送,不客气,再见。”少年油嘴滑舌,朝着大门而去,却被公主莺抓住肩膀便是一摔,重新回到了床榻上。
“你以为我救你是出于路见不平?”
“呵呵,小姐姐什么意思?”
“告诉我想知道的,你才可以走!”少年吞咽着口水,躺在床榻上分毫不敢动弹,双手抬起,示意自己投降。
“小姐姐我听不懂呀?你想知道什么?”少年思绪万千飞过,心上早有计算;这个人也是冲着那样东西来的。“我一个臭小子,一穷二白,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呀!”
“我且问你,你那墨绿凌霄是从何处得来?”墨绿凌霄?少年思绪千翻,早就在心上既定了好几个方案。
“墨什么霄什么?小姐姐你说的是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少年突然起身搂着公主莺的大腿就是一顿撒泼,哭诉,装无辜。“小的真的不知道呀,小姐姐小的就是一个要饭的,一穷二白,家里还有几个弟弟妹妹指望着我;小姐姐求你放过我吧。”
“装,你与我装没意思;你要是不怕我将你的魂魄炼化就继续的装吧。”少年一声惊愕,公主莺的话倒叫少年心海浮动,心上一下咯噔;炼化魂灵,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小姐姐我真是怕了你,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在哪里拿到那枚玉箫的?”
“玉箫,是我在一处竹林里捡到的,那片竹林都被人切断了,很显眼,你去了就能找到。”公主莺蹙眉,那个地方他去过;噌的站起身。“我没说谎……!”可是他的心率却在变化,公主莺怎么会察觉不到。
“少年你叫什么名讳?你在此好生修养,我这就去通知你的家人。”
“不要!”少年惊恐,平日坑蒙拐骗也没见得有这样的慌乱心神;绝对不可说。“我,是看见那个人了,他被人带走了,东西掉了所以我就捡起来归自己所有了。”
“在我面前撒谎,你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没有骗你啦,我真的不知道了;那个人也使用的跟你说的萧一样的武器。他竖着胸前,是翠绿色,会发绿光,我还以为是鬼火,很是吓人的。”公主莺将信将疑,起身离去。
“你好好休息候着我回来。”公主莺带上了门,在门上施加了法印,便离去。少年把着门,一个劲的摇晃却怎么都打不开。
“好歹你也叫点吃的呀,我肚子还是饿着的。”看来惹上了不小麻烦,这个女子的能力绝对不再那人之下,得想办法逃走。少年轻柔着胸口在房间里来回的徘徊,到处寻找破口,不时的咳嗽两声。“那些人下手也太狠了,若非我身体硬实,非死既伤残。”少年一屁股坐下,翘着腿,一把呼在手背;叫你手痒,捡什么不好捡这么一个麻烦。“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那样的天气下怕是真的会死吧。不是我不救你呀,我这小身板也扛不动你呀,大哥冤有头债有主,你做鬼了可千万不要找上我啊。”少年念叨着,心上余悸,也夹杂着后悔不已。“我已经很遭报应了,拿了你的那什么萧结果差点给人打废了。”
把萧还来,以为赎罪!
“什么声音?”
“还我玉箫!”少年惊恐,从椅子上摔落,屋外没人,屋里没人,声音就是来自房间里面;少年东张西望到处寻找。一眼看尽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潜藏。
“什么人在此捉弄与我?”突然一扇窗户打开,一股力量直接将少年拽了出去,耳畔依旧响着这样的话;还我玉箫!“呀!好啦,好啦;我一定给你找到还你就是!”少年被吓得腿软,屁股尿流的跑掉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烫手山芋
慕容白睁开眼睛,身体状况没有再出现不舒服,四肢能够很好的动作,麻痹的效果解除了。闻脚步声,瞬间警觉,化萧御笛,可惜不出。那人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与之相视。
“昏睡一夜便清醒,经脉的麻痹状态也因撞击而解除,也算因祸得福。”
“我,的萧呢?”
“好像已经沦为了争抢的对象。”
“哦,多谢这位公子相救之恩。”慕容白起身弓手相谢。
“不客气!你乃雪域公认的王储,救你也是对雪域负责而已。”男子丝毫不客气,翻开一个空杯倒下热茶,递上。“我叫王君,你应该认识。”
“认识?可我一点记忆都不曾有!”王君心诧,没有记忆?虽略有疑惑,也没有多想;将一张新红色的请柬递给了慕容白。接过,翻开一看,上面的内容直接叫慕容白乍起。“我的玉箫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一个晚的时间,也就是你沉睡昏迷的时候,墨绿凌霄就被捧上天,各路人士纷纷觊觎的宝物;传言各有,神乎其神。”王君简单的说明着,“相传有人偷走了你的墨绿凌霄拿去售卖,老板看着极好的货色又不想出钱,看人落魄于是动了邪念,派了打手动手硬抢,后来他拿到的货原本想着独藏,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很快就泄露;有个来头的人进入了店,恰巧的瞧见。畏惧着来人的势力,只好拱手相让。之后便不得而知,那家店不久后被人纵火,虽无人员伤亡但店内的东西都化为乌有了。”
“不管现在东西是怎么落入那里,我必须拿回墨绿凌霄;还望王君兄弟帮忙。”王君没有言语,片刻后薄唇起;先填饱肚子再说吧。起身踏门而出,招呼小二炒上几个小菜送到房间;没过多一刻就回来了,拦着慕容白不让出门。“王君兄弟这是为何?”不一会儿,门咚咚的被敲响,小二端着特色的小菜进了屋,顷刻间饭香四溢充斥了整个空间冲击着人们的味蕾。“这不是……?”
“客官慢用,有需要叫一声便可。”
“知道了,快出去。”王君很是不耐烦的驱赶走了小二,合上门。
“这里竟然是有客来居!那我家娘子岂不担心死我了,我得与我家娘子报一声平安;王君兄就让我为你们引荐。”王君默然,独自坐下,倒了一杯酒小酌一口,夹了一口菜刚到口边放进了空碗里。
“你们夫妻的感情竟这般的好?”
“那是自然!我家娘子一心为我,一心护我;不离不弃。对我一心一意,这份心意便是难能可贵。”王君微微蹙眉,不以为然;“我家娘子人美心善,心系众生。”王君听着差点没噎着,不停的咳嗽。“王君兄弟你没事吧?没人与你争抢,慢些吃。”说罢慕容白便迫不及待的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刚把着门沿,停驻了脚步。“你知不知到自己在说什么!?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若再让我听见一句你诋毁我娘子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
“呵呵,该说你傻呢还是痴情人呢?你就不怕她从头到尾的是在欺骗你的感情?”
“王君!”
“知道了,没有下一次。”可慕容白还是打不开大门,面色沉,双眉蹙,紧盯着吃得正香的王君;回身坐在其左。
“你想干什么?”王君不慌不忙的递给碗筷,满上一杯酒;先干为敬。这场饭局略微有点尬尴,王君倒是满不在乎,只是可惜了未来的王君是一个被感情蒙蔽着的傻子。
往前几个时辰,拿到玉箫的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花白的胡须,一脸谄媚的笑着;靠着略微的势力从那人的手中抢到了。坐在四人大轿子里,软卧的座椅,丝织品的帘子,可谓奢华;把着玉箫翻来覆去的端倪,看进眼里。真是爱不释手,越看越是喜欢;可哪成想那人的不甘心雇佣了打手再想抢回来。
夜入三更天,街上的行人依旧不少,毕竟属于灯火通明的地方,为了防止妖物的入侵。
“还请您帮小的把东西给抢回来,他依仗着权势,在我店里看中了我家祖传的玉箫上来就抢;奈何小的势力单薄,无依无靠,只能拱手送人。可是玉箫丢了,小的还有何脸面对列祖列宗呀?”玉器店的老板声泪俱下,鞠躬哈腰的说着,面前的人可是客寮居里数一数二的大亨,金银珠宝可谓数之不尽用之不竭;最多的还是米粮。那人长得是器宇轩昂,八字胡,看着文质彬彬,像是个读书人。
那人轻起薄唇哦了一声,懒洋洋的拖着调子,似乎也没那么提的起兴致。
“八爷,您可得为小人做主啊!”思虑片刻,那人开口问;“你能付出什么代价与我?”这一下可真问住了,要想请八爷出手,能入八爷眼的东西可真是少之又少;环顾一下空旷的房间,琳琅满目的玉器玉雕玛瑙翡翠等。
“行了,我也不为难与你;备上足够的金银。”
“是,多谢八爷肯出手相助。”
“我也想瞧瞧那东西是什么货色,竟叫他动了歪心思。”八爷说着,没注意着玉器店老板的脸色,刷的一下苍白,由于灯光昏暗也看不太出来。玉器店老板心上千翻的思虑,脑子高速运转,想着对策;虽然八爷是没发现可不代表随身护卫以及暗卫没有发现端倪。八爷答应了帮忙,让人带着几十号出动了;就在三更十分,刚打完更。一伙儿人也不藏头露尾的冲了出来,围着。
轿帘砰然落地,吓得里面的人不轻;可当轿帘子掀开里面的人竟然已经死亡。
护卫上前查探一番,发现竟然是被圈养的妖物给杀了;看来觊觎这东西的不只是他一个人。护卫回禀之后,八爷不由得浅笑片刻,双眸凝视着堂下右侧坐着端着热茶之人;一个眼神便叫玉器店老板手中的茶碗与茶盖发出稀碎的声音。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着,高高在上的八爷什么话都没有,清浅着茶水就着点心,可那压迫感却不知从何处驶来压得玉器店的老板整个精神几近崩溃。
拿到手端详一番,便将其搁置一旁;负手而立斜睨着。此人身着华服锦缎,中年男子,些微出现了几根看不太清的白头发。那人一甩手,剑指着此物;眉心沉重半晌说不出话来。
“很快就会有人找到是他们拿走了这东西,这东西虽然是身份的象征,可在这样的局面下显然就是一个烫手山芋;不应该掺和进来。”男子思虑再三,将东西挂出,交给客寮居最具势力实力的拍卖场;一切价高者得之。
少年跌跌撞撞的跑了很久很久,直到天亮堂起来,灯火都熄灭了才在人群之中的大街上停下,不停的喘息。
“真是吓死人了,我这都是遇到了些什么事呀!?至从捡到那东西,还以为会有好日子可以过了呢!”少年满肚子牢骚,一脸的憋屈;回到了栖身之所。刚踏进破败的小院,便被一股凄冷之气给喝住。少年抄起墙根的木棒,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踏进院里;却被一声声的哭喊给惊到。“啊……!你……你你……!”少年半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看着弟弟妹妹都被拦在了那边,一个个哭得撕心裂肺的,被吓得不轻。“你要干嘛?干嘛为难我弟弟妹妹,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
“我要的答案你没有给我。”
“大姐我都一五一十的跟你说了……”
“我的耐心很有限度!”公主莺一挥手,就叫少年吓得跌坐下来;她的手心拽着弟弟妹妹的灵魂。
“我知道了,你住手;我带你去找那个人成不?”公主莺松手,几人便晕厥了过去。
“没有下一次!”公主莺拽着少年便离去,任凭少年不舍回眸的担心。
第一百九十七章 林子少年
少年随在公主莺的身后,眼睛鬼祟的寻找着时机想着怎么逃跑。方案一,在人多的地方制造混乱,快速的回到家转移弟弟妹妹们。方案二假装拉肚子,在那么臭气熏天之时悄然溜走。方案三随便找一个算高手的人与她交手,趁机溜之大吉?方案四把她带进妖物的领地让他与妖物拼杀。
少年想着,不由得嘿嘿一笑;想来还是第四个靠谱一点,危险系数虽然大可是最能摆脱这个女人的纠缠。
“什么事这么开心?”公主莺突然回身挡在了少年的跟前,问着;吓得少年一个踉跄差点没摔着。
“嘿嘿小姐姐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呀,小的我胆子小,会吓出病的。”
“你胆子小?你胆子小还敢上那样的地方窥视?还敢偷拿他人的东西。”
“大姐你有完没完啊,要知道那东西带给我这么多麻烦我才不会这么倒霉呢。大姐,被你这么一个冤魂缠上。”公主莺不但没生气,呵呵一笑,直接一记窝心顶,外加无影脚直接跩飞了少年。穿过人群,掀倒一片,在快要与地面摩擦时,被公主莺拽住了脚踝。“小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名字!”
“啊?”少年支支吾吾,实在没奈何,说道;林子。
“林子?符合你这样的身份。”公主莺一松手,叫林子的少年摔了一个仰面朝天,疼得咿呀咿呀的鬼叫;眉眼透着不服气。公主莺突然回身,丢给林子少年一袋子白珠,多少都有十颗;少年掂量着。“把生活用品给你弟弟妹妹们备齐全,我在有客来居等你;一个时辰,过时你知晓后果。”说完,公主莺便转身走了,一眨眼就消失身影。少年一脸懵圈,小心翼翼的解开袋子,一道白光刺眼而出,晃瞎眼睛。
“什么情况?”少年拿着白珠前往钱庄换钱,抬起头挺起胸,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店里的掌事,斜睨着打量半天。
“这东西偷的吧!?”
“狗眼看人低了吧,你可知晓我家主子爷是什么人不,出手阔绰,一等一的爷;一呼手就能灭了你这片地儿。”
“哟,跟了一个了不得的主子了呀。”
“那是!”此刻少年林子的内心别提多傲娇,总算能在这些人的面前得意一次;掂量着掌事递过来的一百个文钱,笑意盈盈的踏门而走。走在人流拥挤的人群里,掂量着荷包里的文钱的撞击的声音,别提多兴奋;突然眉眼沉下片刻,紧紧握着那一百个文钱。“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相信我还能周旋不过一个小丫头。”刚走一步又停下了,手心里的那一枚枚文钱可都在牵动着他的良心。“哎,她人其实挺好的,找不到重要的人也是急坏了,哪能怨她脾气不好啊;况且人家还不怕惹下麻烦的救我一命呢。又治伤又给饭吃,还让我买好吃的给弟弟妹妹,这样的人再骗他似乎良心难安啊!”少年一脸哭丧,纠结;“像我这样靠着坑蒙拐骗偷的人竟然良心发现了,好吧;我一定全心帮助他找到那个人弥补我的过错。”少年就这么决定着,大包小包的油盐米全都扛回了家;嘱咐着。
一个个的都跟脏猫似的,少年拿出了新衣裳给每个人,换上;林子看在眼里说不出的开心,眼眶都润了。
“我这些天都不能在家要出一趟远门,你们要互相照顾着,不要与人起争执;哥哥我本事找了一个活计。老板人很好,一来就给我一百个文钱。”四个姊妹,大的已经年满十三岁了,最小的才四岁。“都要听姐姐哥哥的话,等着我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哥,小心点。”
“放心吧,你哥哥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一切都尽在不言中,谁都清楚那个大姐姐不好惹;剩下的文钱交给了年岁较大的姐姐掌握,两颗白珠藏在了灶台底下,床榻底下。说着林子便出了门,马不停蹄的跑着,一刻都不敢歇息的跑到了有客来居,晃晃悠悠的跌进了大门,惊得吃饭的客人齐刷刷的盯着。
“哟,今个儿这么早就有人上门拜年来了。”老板娘婀娜多姿的走上前,一把团扇挡着口鼻。“这是客人呢?”
“呵呵老板娘还是这么的美艳动人!声音跟百灵鸟似的,好听。”少年爬起身,一脸赔笑。
“哟,这不是叫花子林子嘛,怎么换了一身皮果然不一样了;你来早了。”老板娘使着眼色,让人快些出去,不要影响做生意;这一大早的。
“老板娘我是找人的?!老板娘我知道你心好,可今天我有钱。”林子从腰间摸出一枚白珠在老板娘面前晃了晃,这成色这圆润度可是上等货色呀;老板娘双眼冒着金光伸手抢,林子顺势揣进了自己的怀里。“老板娘你这里有没有一位漂亮的小姐姐呀?”
“哟,打哪里发的横财呀?”
“什么横财,这是小姐姐送我的。”
“那个女子这么瞎眼?”老板娘一句句的损着,林子也没带生气的;一个声音传来,众人寻声而望啧啧称叹。
“我,就是那个瞎了眼的女子!”楼梯拐角缓步走下,女子一身白衣飘然,甚是仙姿卓色;少年一个箭步扒开人群迎了上前。谦卑恭敬,伸着手臂搀扶。“老板娘既然我眼神不好,那么还请多多指教。”公主莺径直的擦身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林子一旁站着,伺候着。“老板娘要我这眼盲之人等你多久?”老板娘尬尴万分,没想到得罪了自己店里的贵客;赔着笑脸的迎了上去。“老板娘无需客套,好酒好菜备下,你我好好聊聊。”
“哈呵呵呵,好的,客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稍后片刻。”老板娘恨不能找一处地缝钻进去,轻轻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今日起床后没看黄历。
公主莺端着茶杯,刚要提起茶壶给倒茶,旁边的人倒也机灵;一脸笑意一边勤快的倒了一杯。
“你来晚了!”公主莺说着,斜睨着身边的林子瞬间收起了笑脸,被吓到了;赶紧赔罪。
“小姐姐大人大量,小的可是一刻都没有停过。”
“我知道!”林子听得懵了几秒,所以她才会出面帮自己解围;心中顿生感动。老板娘为了赔罪亲自下厨烧制了几道菜,给端上了桌。
“客人慢用。”身后的一桌桌老拿刚刚的事情当谈资,听得老板娘直想赶紧躲了。
“林子坐下把饭吃了,然后就出发。”公主莺也丝毫的不给老板娘面子,这个时候还让林子成为了座上宾。“快一点,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在一顿饭上浪费。”公主莺生气的吼着,林子不敢不从,坐下端起便狼吞虎咽起来;一侧的老板娘只好继续陪着笑脸。“林子今日赶时间我便不与你计较,下一次不允许狼吞虎咽没个吃相。”
“是,是!”公主莺起身,淡墨一笑。
“不好意思啦,老板娘与你为难一番,我这弟弟没规矩,常年就喜欢野在外游历,有家不愿意回的,亏得你心好照料着。”
“啊!呵呵不客气。”
“吃好了吗?走吧。”
“好了,好了。”抹干净嘴巴,还不忘携带走盘中的鸡。“谢谢老板娘,真好吃,还是老板娘厨艺最好。”林子追着公主莺出了门,看着高头大马不由得眼直。
“快点!”
“呵呵,小姐姐我不会骑马!”公主莺可不听解释,轻轻踢了马肚向前走了;少年口中叼着整只鸡一个娴熟的动作上了马,就连他自己都很懵圈。老板娘看着,狐疑而起;这身手没练过?少年策马而腾,很快就超越了公主莺;两人很快来到了竹林深处。少年一跃侧身下马,动作流畅且不拖泥带水;一切都被公主莺看在眼里。“小姐姐就是这里了,他们就是在这里比拼,你看那一溜溜的冰碴花像不像一条条龙,蜿蜒曲折,从那边到这里那个人一直紧追不舍。”林子指着,绘声绘色的给公主莺一顿描述;那样的夜里风雪焦急他竟然能够看得如此真切。
“你身在何处?”少年林子指着那边的竹林一处说着,公主莺看着相距的距离不下百米;这个人的夜视能力也真是厉害。“那他呢?”
“小姐姐他与你很重要?”
“我相公!”林子一脸惊愕,愣神一秒,回神便指着一处。“就是这里?”
“对呀,当时我记得雨雪路滑我还滚下去了,你看这就是痕迹。”这里被冰碴覆盖,连痕迹都保留了下来。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给画下来。”化出纸笔递给了林子,林子思虑三番,寥寥几笔画得身形具备;却没有眉眼。“就这样?”
“他带着面具,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公主莺抓紧画卷跨马,快步消失。“去哪里呀?”林子紧随其后。
第一百九十八章 王君授枪法
闪开,王君你要再拦着我休怪我与你不客气。
好,怎么不客气,我倒是很想试一试。我王君也不会欺负你,这把银枪借给你使,只要你能用他让我挪开半步就算你赢。我亲自送你回到尊夫人身边与之团聚,否则你就乖乖的呆着,哪也别想去!
慕容白怒厄,接过王君扔过来的银枪,不宽不大的房间,一把银枪想耍起来也要稍微的费一点力气。手执银枪一摆,顷刻间便能感受到他自带的威吓之力。
跟我来吧,此处可不是舞抢弄刀之地,若是你有钱赔得起我倒也无所谓。
带路吧!
换一身吧,蓑笠不要忘了。
为何?
慕容白一脸茫然,出一个门而已竟要换一身的装备。
若不然走窗户也是可以!顺带比试一下轻功,也是不错的选择。
慕容白拿着衣衫换了,装扮完全不一样,整个人的气质也瞬间转变,由着公子气质化为有些慵懒的浪子;戴上蓑笠与王君一同出了门下了楼。大门口,有客来居的门牌之下,两人竟一左一右的错过,丝毫没有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慕容白压低着帽檐,很有一丝大侠的风范感觉,抬眼看着来往匆忙的脚步,竟有一丝的小欣喜。
竹林身处,恬静怡然,风灼灼兮云雾绕;慕容白站在幽静的石板路上感受着此刻难得的清甜,感受着风流过的每一缕痕迹,似乎它就在身畔可抓。
接着!
银枪飞来,慕容白一把接住一把花枪耍的流畅漂亮一气呵成;完美定格。银枪的气势更甚,枪头笔直的对着王君。
势头很不错,来吧!
王君摆开架势,迎接着慕容白来势汹汹的招式;避其锋芒卸其混力。十招便看清了慕容白最明显的弱点,底盘不稳,虚浮不实;招数凌乱,虽然招式凌厉却也复杂。看清了,眼看着银枪刺来,王君没有闪躲,直接二指弹在银枪之上,随着嗡鸣的震动,轻轻一拨使得高速旋转慕容白没能拽住银枪被抢,顷刻撂倒,冰冷的剑刃笔直的对准了他的脖颈。王君高高在上,自己却摔得很惨,却也无可奈何。
呵呵王储殿下,仔细看看,看清楚了,我在有客来居等你给我答案;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记住了,不要与尊夫人相见。
王君头也不回的走了,慕容白坐起,垂头丧气,不知这样坐了多久才起身,感觉着沁凉的风拂过了肌肤。刚要迈步,便停驻,像是被点穴一般,怔住。慕容白张着口难以相信的看着脚下的一切,张望着地面的印记;这就是差别吗?
自己进攻的这边脚步凌乱不堪,虽然看得出一些走位,然王君这边的步伐却干净井然有序,步子少却每一次都挡下了他的攻击。
慕容白回到了有客来居房间脱下了蓑笠,王君已经点好了酒菜刚吃上;见人归来好笑的托着腮看着。与此时,慕容白与公主莺再一次错过。公主莺回到有客来居单独会见了老板娘方妙儿,焚一缕香,备一壶清茶,奉一盘点心,理一株花卉,漫不经心的接待着贵客。
我输了!
嗯;是个男子汉,勇于承认。输一次不可怕。
王君我的缺陷在哪里?
乱;虽然你的每一套剑法都十分精妙,且实战的攻击力强悍,可是你学的都没能融汇,使他变成你自己的一部分。还有就是你下盘虚浮不实,根本没有好好打基础;我想知道你的师傅都是怎么在指导。
与我师傅无关!
随便吧,还有三天距离拍卖会。这三日我会将我的枪法传授与你,能学得多少就看你自己;能不能通过自己的手拿回墨绿凌霄就看你自己了。
多谢王君兄弟!
呵呵,你不是与我心生嫌隙?
王兄弟处处为我设想,我却辜负王兄一片厚意,抱歉。
王君邪魅一眼,哪有什么厚意?王君递出碗筷,满上一杯酒水;这顿饭总算吃得比较畅快!
夜月风薅,寂静无边,王君化出银枪耍的虎虎生风,周围的气都围绕在了他的身边,形成无法突破的一张盾;枪挑过的地方都被划破了表皮。一套舞下来来,一气呵成,没有半分拖沓;看得慕容白目瞪口呆。
王储殿下看清楚了就操练起来吧,我随时恭候你的挑战。
有着王君当陪练的对象,慕容白在一夜之间将任飞的那套剑法熟练的掌控;枪法也有了三成的成效!
客店的房间内,公主莺也没有与老板娘多渲染客套的说辞,直接道明来意。公主莺将手中的画卷摆出,老板娘缓缓转身拾起端倪一番。
这位客人什么意思?
老板娘耳目通达,可否帮我找找这个人!
姑娘不找自家公子了?
还望老板娘帮忙。
老板娘细细的看了一番,这衣着服饰倒是画得细致,可就是没有眉眼;手执一把玉箫?
姑娘这人海茫茫呀……
老板娘找到此人下落必定重谢。
公主莺从怀中拿出了十颗圆润通透的白珠搁下,老板娘眼眸一亮;这生意接得。老板娘笑意盈盈,将一张请柬递出,便收下了十枚白珠。
老板娘什么意思?
怎么进去我不管,你们会闹出什么事一切都与我无关;我想你要找到的一定会找到。
老板娘按着请柬点了点,便抽身离开。
多谢老板娘。
画不错,我可也收下?
公主莺拿着请柬便离开,没多言半句。老板娘拿着画端详,面色突然沉下,眉头紧蹙不展。
怎么?
一扇墙的另一边,小案桌前坐着一个人,手执着黑白棋子互弈,谁胜谁负似乎都在了他的一念之间。
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
也看到了。
有时候说不出来的讨厌你的存在,什么都瞒不过你的那双眼睛。哎,他是不是快回来了?
醒来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不醒也不见是一件好事;一切顺应天意就好。
又会掀起腥风血雨吧,当初你们那几大家族的存在就不是什么好事。
你还在记恨?
男子蹙眉,看向那层薄墙的另一边,似乎很期待一个答案。一墙之隔,有时候就像横跨了难以逾越的鸿沟,有时候又那样的近在咫尺。彼此都明白,彼此都清楚,可就是无法面对面的面见着彼此。明明是期望着看见对方,可偏偏就有一扇可以却不能被打破的纸墙束缚着。
每到饭点,老板娘总会打着一把红色的伞出现在王君他们的面前为他们送饭,顿顿不落。经过王君的提点,指教慕容白无论枪法剑法都得到了相当的提升。
三日很快就过去,日出日落,终于到了拍卖的那一天。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夜闹听竹
梅竹花海深,高风亮节清。
听竹风雨伴,飞雪翩翩烂。
听竹居窝于山涧,洞庭翠竹深处,四周人迹罕至,且路况错综复杂,易于蛰伏暗杀,可谓危机。
听竹居高手如云,且饲养了多种多样的妖物驯化,每一个的攻击力都不再一百以下,破坏力十足。
就算将宝物交予听竹也没多少人敢去打注意。
老板娘方妙儿解释着,王君与慕容白听着,内心浮动;胜算几乎不存。
你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要么价高者得,要么硬抢。所有进入听竹居的买家都会在进入竹林里被穿戴好同样的配备,从衣着到面具,你甚至都无法分辨男女。
老板娘继续说道。
进入听竹居势力之内就会受到监控接手,跟着他们的人走;你们想要进去除了请柬也是可以在竹林里蛰伏,他们是不会过问,就算在那里动手他们也不会插手,只要在他们没有接到手执请柬的人或者送离客人之后。
那么机会还是很大!
如今玉箫已经存在听竹居,你们打算是进去闹还是外面闹?应该没钱吧!能接到请柬之人非富即贵,手上没有万把白珠那都是不可能的。
两人犯难,决定好了,入听竹;还请老板娘帮忙。
老板娘妩媚妖娆,回眸媚态尽显,淡淡勾勒上扬着嘴角;你们还想把我也拖下水呀,会溺水的。
时间不早,你们该出发了。
老板娘深叹一口气,拿出早已揣在怀里的一沓银票,递了上前;一点都舍不得给出去,毕竟可都是自己一分一毫的积攒下来的。
一定要把东西带回来,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深情厚谊。
老板娘还是松手了,转身便离去,那一脸的心疼谁会看不出来;细细数了一数,一百万两。
走吧,在不快一点我们都到不了听竹。
王君策马,随着一声驾飞奔出去,马不停蹄两人赶了四五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听竹的势力范围;两人下马东张西望的走进竹林好一阵儿。身后阴风阵阵,突然的闪现出一个面带鬼罗身带飘然的人出现,陪着光影和那鬼魅的阴声实在有点吓人;只见他手提一枚灯笼为客人照亮前路。
请,出示请柬。
翻看仔细,端详着并不是所要请之人;合上便归还。
请,出示所带金银。
王君在怀中摸索半天,碰撞了一下旁边的人;看过数目,那人微微点头。
请,随我来!请将衣物穿上,面具佩戴,确保自身安全。
我们不是你们要请的人吧!
无碍,只要手执请柬,带着足够金银,就已经符合条件,来者是谁我们一律不会过问。穿上之后就请上轿,由我们护送进入听竹居。
两人遵照指示,戴上了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可以洞悉外面的事物,身披黑色的袍子,从头罩到脚,一双丝滑质感的手套,完全分不出谁是谁。
我们怎么分辨彼此呀?
放心,到了里面你们不会被分开,我们的人会将你们安排在一起。
软轿很简单,两根竹竿挑着,虽听音来接他们的均为女子可他们坐上滑竿轻松的被抬起,在林子里快步穿行,不出几秒就已经拐出七八里地的样子。
不消半个时辰他们先后落轿,抬轿子的人提灯引路人都纷纷散去;一张望全都是与他们一样被笼罩着不明身份的人,除了每个人的身形不一体态动作行为举止可以看出这个人平时的涵养。其实请柬上根本就没有写名讳,只是把请柬送到了应该送到的某些人的手上。隐去名讳,无从查起。
先到之人依次入席,便是此次的称号,一旦拍卖结束一切都烟消云散,谁得谁是都与听竹无关。
非得搞得这么神秘?
就连听竹也不保留任何此次人的信息。
王君与慕容白两个年轻的人交流着,可身后却是炙热的眼光,凝重的气氛;好像他们说了什么似的引起了注意。慕容白掩面难以自持,有点说不上来的好笑;他的墨绿凌霄有这么恐怖?既然这么怕干嘛还要出现。
那个声音好熟悉,从背影身形都十分的契合!
一个身高约莫170的显瘦的黑衣人紧紧的盯着他们俩其中一个看得出神,旁边的人小声的问着;看什么呢?
小姐姐我们是第三组到达的吧,坐那边。
好!
女子随着好动的小子来到了一边坐下,地上铺着地毯,地毯之上搁置着三三两两的蒲团,蒲团前一张张小案桌,桌上摆满了各色的水果坚果糕点以及美酒佳肴。女子屈身盘膝而坐,让身边的人也一并坐下,允许他吃桌上的东西;这小子也不客气,边吃便拿。嘴巴就像小松鼠,一个劲儿的往里噻着,可是有面具碍事。
不许摘,不想成为众人合围的目标就安分一点。
知道,知道。
慕容白与王君坐在了第五桌,安安静静的品着美酒佳肴,不再喧闹。听竹居布置得相当的雅致,一点都没有渴望竞争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祥和。窗户大开,竹帘垂落,风微微戚戚将其掀动;风铃空灵,香炉环绕屡屡好不似的仙境一般。
窗外细雨淅淅沥沥声,夜半萧何曹曹切切语;提灯侍女前面开路,身后两人并列踏入大门,忽起引得众人目光相随。
他二人虽面上有精致面具,身上也有温和华服加身,一男一女分别堂上就坐;好似一对夫妻?其左边一位起身拱手说话,文质彬彬,眉目神飞。
各位不必拘礼,大家吃好,喝好。
在下百晓听乃一介文弱书生,不喜武功擅长舞文弄墨,乃听竹居的庄主。我身边这位乃竹雨笙,是听竹居第二位庄主。近日我二人受人委托,想将得到的一把玉箫出售,相传他的价值不菲,得到他的人便可号令雪域。传言是否属实在此我们并不做深究,他的来历的确曾经是属于雪域的王储所有。此次,玉箫在此,价高者得;有意者请出价。
百晓听的话语刚落,还没坐热,第一桌的客人兴冲冲地的站起身嚷嚷开来,一开口便叫出十万两的高价。百晓听也没有说什么端着茶杯,轻轻的吹了一口,浅酌。
不甘示弱的第九桌开始叫嚣,不过十万两有什么大不了,直接加价到了十五万;顷刻间堂内热闹起来,此起彼伏的叫嚣声不断,很快便叫喊到了七十万两的高额。
慕容白内心悬,这已经离他们的数额不远,可这个时候声音也渐渐的缓和了下来;一个个的都开始慎重再慎重。
沉寂良久,一个姑娘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我,以八十五万的价格买此玉箫并且附加一袋白珠。
白珠的价格可是不菲,当袋子解开,呛眼的光泽度直接晃瞎众人的眼。
白珠是什么?那东西很像我们凡界的珍珠。
那东西是雪域的特产,产量极为低下,能找到这么一袋子真是能耐了,与珍珠极为相似,却是生产在万年的冰石里蕴育而出的结晶,有些白珠甚至还蕴含自然的元素,可以修复雪域人体内的精魂,普通的一颗白珠价值也在一百文银左右。普通的白珠倒是有很多,在一般上百年的冰石内便可找到。
两人耳语一番,慕容白听得明白;一位姑娘竟然出价这么狠辣倒叫其他人不敢再开口,甚至有一两桌的人从未开口过。
侍女一旁说着;三号桌八十五万两外加上等白珠一袋一次,还有没有加价,八十五万两……。
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一出一片哗然,谁还给得起那么高的价格。
五号桌一百万两一次……
这边刚开始说话,堂内的人一个个的都开始不安分了,纷纷嘲弄起第五桌的客人。
呵呵一百万两有没有才是,万一拿不出来可就……贻笑大方了。
没事,不是还带着面具吗,整张脸都已经被遮住,不怕出丑;再丑也见不到面呀。
哈哈哈……!
这些人……!
女人很是反感,不屑;旁边的小童却问到:我们要叫价吗?
没钱,旁观就好;那个人你看见了吗?
我看了一圈,我发现第五桌和第九桌的那几个的身形都很相似。第九桌只有一个人,他看着很像那天我看见的那个人。
女子凝视着,看着他气质不凡,一个人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丝毫不受任何影响;独酌,好像别有一番情趣。
一百万银票现在就给;百晓听庄主现在就请你清点一下数目。
慕容白直接将银票抽出,甩给众人一个大耳巴子,哑口无言,互相面面相觑;既然有心想得可又怕惹火上身,所以囊中储备已为最大极限。
不用,继续吧。
五号桌一百万两一次,还没有加价的?五号桌一百万两两次,五号桌……。
一百万零一两,比你多一两银子。
八号桌的客人突然叫到,并且拿出一两的碎银搁置在桌面,继续胡吃海塞。
百晓听庄主你家的饭菜真是可口美味,把你家的厨子也卖给我吧!
庄主呵呵浅笑并未搭话,示意一旁的人继续。
一百万零一两一次,八号桌。
真是气人!
好多人都为五号桌打抱不平,多一两算怎么回事?那人身材是藏都藏不住,常年的吃喝,肚子都圆滚滚了,旁边坐着的人却一直在喝清茶,一派稳态,胡子露在了外面,显然不怕被人知晓其身份。慕容白有些慌乱的坐下,他们的手中已经无钱可用。
八号桌,一百万零一两两次。
哼,人家一百万两银票是摆出来的,这位公子拿的出来吗?别到时候就剩下那一两。
就是,你也别太欺负人了吧!
区区一百万两算什么!
那个身形胖胖的人从怀里摸出一沓仍在了桌面,嚷道;拿去数吧。侍从拿到手中一掂量,足足的分量,一个眼神庄主便已经懂得。
好了,今日价高者便是这八号桌的客人,玉箫归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场的人也算见证,银货两讫,货已出此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将与我听竹居无关。
庄主说话了,其他人也没有再异议;八号桌的客人趾高气昂的高台阔步上前。身后七八个保镖,还有人手中拽着铁链,链子的尽头是一个被圈着的妖物。慕容白看着,突然心生怜悯,觉得那妖物实在可怜。
那胖子两眼冒着金星,一脸的谗相,伸出双手接过玉箫;所有人都注视着。
突然九号桌的客人放下就被,眼神瞬间看向玉箫,咻的一声出现了他们之间将玉箫拽在手心;与此时把着玉箫的手有三只。其一是庄主身边那位一直默默不语的二庄主,眉眼一直浅醉的笑着;其二乃慕容白五号桌的客人。彼此凝视着,一堆人簇拥着。
好热闹呀,看来我是来得有一些晚了,没有错过些什么吧!
第两百章 夺墨绿凌霄
呵呵,一声声的娇媚由远及近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巡音而探,两个彪形大汉前后脚走入;其中一人身后背着一个藤蔓编织的花椅。花香簇簇,蝶儿飞舞。那人缓缓将背椅放下,一个媚态娇柔的女子倚着靠背微微的托着腮,另一手拈花一朵浅浅的闻着;双腿交叉的坐着,十分的慵懒。就连眼神也略微的带着慵懒,红唇轻轻的起,好似要说着什么。女子一身紫色高贵典雅,微卷的发丝垂在耳畔。
呵呵,百晓听这样的盛会为何要举办得这么神秘呢?是怕谁知晓吗?
百晓听身躯微微一怔,面露欣喜之色,该来的还是会来;欢迎欢迎,杜鹃花魂大驾光临,请上座。
呵呵,百晓听我这可是不请自来呀!
杜鹃花魂能够大驾光临实乃我听竹居的荣幸,笙儿放手。
竹雨笙回看了百晓听一眸,便抽回了那双白玉无瑕的柔若无骨的手坐回原来的位置,端庄得体,微微一笑,眼眸里旁若无人唯有百晓听的一切。
杜鹃花魂来得巧不如留下一起吃顿便饭!
不客气,百晓听你既然已经知晓我此次的目的应该不会阻止的吧!
百晓听坐下,与身边的人相视一笑,打情骂俏,不碍旁人在;轻抚过竹雨笙耳畔的发丝。那人羞怯嫣然,醉人眉眼浅,深切厚意浓;让人感觉溢出来的甜美之气,实在不便在此大煞风景。
两人相视一眼,便觉彼此的气息如此熟悉;那位花白了胡子的来自第八桌的客人一把从他们手中将玉箫抢走,带着自家公子飞身离去。慕容白与九号桌的人立即追了上前,随后在场的其他桌的客人前后脚的随了上去,人去屋空。
百晓听唤人让他们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侍从们纷纷行动起来,有序的搬动。
杜鹃花魂人去楼空了,你要的已经不再此处,既然你不愿意喝茶吃酒那我也不便勉强,恕不远送。
哈哈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百晓听终有一日我们会再见的,介时好酒好肉定然奉上。
人走了,难得热闹的听竹顷刻间冷却下来,恢复往夕。身畔之人起身从百晓听身后将人环着,靠在肩背。
陪我在此可是后悔?
青竹雪景倚楼听,醉卧秋思长恨叹;不如执子一生情,相伴相许终身定。
可是……
即使生不能同衾死亦同穴,无论时间如何沧海桑田,你我依旧如是!护你一时护一时护得一生护一生,今日不与明日语,活好今朝便足矣。
如你所言,我便听了,记了。
要不要登跃高楼一阅之?
饶有兴趣!那东西最后会归于什么人所有?
我期望物归原主!
两人言语着,竹雨笙伸手捧着屋檐滴落的雨滴,一滴一滴的在掌心绽开。
轰~!竹林深处已经群起而闹,分不清谁是谁!一把银枪呛眼,穿挑而出,横扫一片。
这个人……?难道是……王君?
女子小声的嘀咕着,一起的少年却跟丢了,等到了地方放眼望去全都是一个样子的人,少年小声的大喊着:小姐姐,小姐姐你在哪里呀?
这样的场面显然有些触目惊心,少年不经得心惊肉跳,吓得不敢动弹;后退一步靠着树,一副无路可退的样子,低迷而绝望。
还不躲起来!
咻,一张张飞花为镖朝着少年疾驰而来,万分危机之时,公主莺一把挡下,将少年扔进旁边的大树后。
躲好了,别死在这里;枉费你平时那么机警。
谢……!
少年清醒回神,对于眼前的人心中竟萌生出爱慕,想要守护的感觉。银枪实在呛眼,而另一人已经化出自己的武器一只玉笛,以笛音掌控全局。银枪刺出,绝对不让他吹奏声响。一切都在混乱,各大家族有的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不参与,另外几支已经放出饲养的妖物参战,一个个战力雄厚,撼天动地之能顷刻叫一片地域覆灭。
杜鹃被两个手下扛着来到,眼见着这混乱的战局别提多么的兴奋,既没有战友同盟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公主莺一眼便瞧见了手执玉笛的人,告诫少年躲好后便飞身跃出,挑开银枪独自面对。
你走,你的目的是那东西我的目的是这个人!
好!
手执银枪的人加入混战,横扫一片,将所有人都驱散开,谁都不敢上前,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属于你,请把东西还给我;一百万我把银票给你。
呵呵笑话,我可是真金白银的买的。
可你们会沦为众矢之的!
你以为我们一族会害怕吗!虾兵蟹将,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为惧。
东西本就不属于你们,你们根本没资格任意买卖,我好声好气的与你讲,为何就是不听!
慕容白有些生气,但还是按捺下来。对方一味挑衅,慕容白只好以武力视之。银枪抡起,舞得虎虎生威,周围的空气都好像被抽走,在他的四周形成了膜。
嗯!王君的枪法,他也来此凑热闹?
王君一出手,谁与争锋;一众皆倒,唯剩下那几人,看来他的枪法不够火候。
你拦着我作甚?你我好像并不认识。
手执翠笛的男子问道,他与眼前的女子纠缠,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将其摆脱;刚要以笛音操纵只是一刹那手中的翠笛便化作粉尘散去。这样的力量面前,他也无计可施。
你想怎么样?
把我家相公交出来!
你家相公?
你们不都参与了猎杀他的行列吗?这么快就将人遗忘了?
此刻男子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是来找他要慕容白的。男子言笑着:我没有他的消息!
少年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破声叫喊道:那日是不是你用笛音操纵冰雪对那个人攻击,他们毫无防备之力,被你打伤。
是有这么回事!
小姐姐我没骗你,就是他。
公主莺怒厄一把散去伪装,非要男子为之偿命;慕容白看在眼里,他从没想到自己的妻子法力竟然如此高强。一时间看得木讷,久久未回神。一声怒吼嚎叫朝着他而来,当机立断银枪坠地,抵挡着,五脏六腑的沸腾着,耳膜震动的疼痛不已。慕容白看去,身旁的一个个都被这震吼声掀得飞走;原来是八号桌吃光一桌子菜的那个胖子。马步深蹲,气沉于丹田,气息匀速的往外放出,声音洪亮而宽厚。慕容白的一身黑衣被撕裂,露出整个真面目;王君站在身后助他。
哈哈哈哈……原来我要找的人都在此处,也不需要我大费周章了。
几人抬眼看去,名叫杜鹃的女子身轻如燕的站在了银枪的剑尖之巅;随着他一扇动裙摆纵身而下。两边的人纷纷因强大的力量波及而飞扑倒地,摔着一个个狗啃泥;唯一一个能够站住脚的那人便只有王君了。
第两百零一章 不速之客毒雾来袭
一个个都是重犯,一个个都是主上要的人;你们是要与我为敌?
杜鹃环顾着在场的人,一个个不置可否。杜鹃摆摆手,轻松得意,既然还想坐山观虎斗,不表达自己的立场,那么一个也都别想留下。
把东西交给我!
杜鹃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态度十分嚣张,眼神杀气凌厉。然那老头却哑然失笑,轻抚着胡须,哼了一声;开口道。
别人怕你苍岭走狗,老夫可不怕;不要以为你们可以一直独霸专横下去,早晚有一日也会被拽下神坛。
老伯的话还真是铿锵有力,只是不知道自身实力如何敢这么大言不惭;一眼便成为杜鹃眼里应杀一儆百的对象。
呵呵谁不知12花魂里就属杜鹃花魂最是无用,武功不济法力低微。
众人惊诧,这老伯竟然敢如此直言不讳的数落,是太有能耐还是逞强?众人依旧没有反应,没有想站任何一方;观察着下面的局势。老伯的成功的让杜鹃怒了,面带悦色变了,就像风云骤急,好像有狂风暴雨一般。
哈哈哈……看来老伯很是了解我嘛,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对付我呢?
老伯倒是挑事了往后一步,那个胖子上前,马步稳扎,猛吸一口气,一声虎啸龙吟般冲着杜鹃;众人掩面而窥视竟然发现他丝毫不受任何威胁。在他的面前有两座如山一样岿然不动的壮汉,什么都没做就挡下了攻击。那人气喘吁吁,显然消耗了过度的力气。
哈哈哈,不是很拽的吗,不过尔尔吗!既然你想赶尽杀绝却没本事,那么就看看能不能承受我的力量。
杜鹃周身溃散着紫色的气体,随风而走,将整个听竹居外围的竹林一秒布满;沾惹到的植物顷刻间腐蚀化为碎末散去。这样的一幕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杜鹃掩面失笑,不消片刻多加的思考,好几人都为了自保跪倒在了他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
哈哈哈……看见了吗,这就是我杜鹃的本事,想逃的人尽管逃,想拼死一战我也无所谓;我说了我的目的很简单,不想枉造杀孽。
杜鹃兰花指与口前,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楚;想逃的人尽管逃,有几人不顾一切撒丫子就跑了,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王君都不打算与我说句话?闷不做声算什么?好歹你我也相识一场。
没什么好说。
王君高冷,不屑的回应着。
相公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你已经惨遭不测。
公主莺慌忙的来到了慕容白身边,林子小跑的跟随着。
让你担心了,我必须拿回自己弄丢的墨绿凌霄。
林子看着那张脸,吓得不敢再看,心上嘀咕万一被拆穿了一切就完了,那个女的可不是好惹的。然另一人却掀掉了身着的黑袍,面具来到了杜鹃的身边。
嗯?这不是莫天辰吗,老朋友还真是多,你来是为什么。
我要那支玉箫。
杜鹃从自己的百宝囊里取出一把上好的古琴白玉递给了莫天辰,轻拨琴弦,眼眸发光;好物啊。
是你的啦,让我看看你的表演。
好。
莫天辰接过,顿时感觉力量倍增,那白玉琴一出现的时候慕容白眼眸一亮,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相公?
我的东西,不可以落到其他人的手心。
慕容白说着,手中的银枪挑起朝着莫天辰刺去。莫天辰后起脚尖划地,与轻拨琴弦,挡下攻击。慕容白翻身,银枪驶来,两人来往交集,一触即发;公主莺看在眼中心念道相公身法竟有此进步。杜鹃朝着老伯一行人缓步而前,身边的毒雾相随,逼得几人不得不逃之夭夭,奈何两位身形壮汉挡下去路;一拳便将那身材宽裕之人打倒与地。
我说了玉箫给我,你们谁能拿下玉箫送于我手,解药奉上。
话出,跪拜石榴裙的几人便围了上前,为了活命这也是迫不得已;这边战况也一触即发混乱不已。
杜鹃来到了王君面前,毕竟这个人可是叛徒,不为主上分担有负主上之事他可是坚决不做。
王君,黄莺二位的命杜鹃可是要收下了,背叛主上者杀无赦。
三人彼此视之,杀气溢出相互制衡;杜鹃出手,毒雾打出,吸食一点便要了人命。公主莺掩住口鼻护着身边的林子施展着保护的屏障,此刻他却不能够主动出击,只能采取保守的防御,在慕容白的附近绝对不能有一刻松懈露出马脚。
王君化出银枪,旋转着银枪搅动着空气的流动,将周围的毒雾吹走,不管去往哪里。
竹雨笙突兀的起身,面露惊愕,毒雾竟然朝着听竹而来,身处雾林的侍从一个个的避之不及都遭到了毒雾的侵蚀,惨烈而死。
笙儿!?
不出手吗?坐视不管吗?听竹会毁掉的,你也一点都不在乎吗?我们避世于此上千年,够了,真的够了。
竹雨笙站起,踏上楼栏之上,视死如归的眺视着那一切;身后百晓听一把钳住他的腕。回眸,哀伤;甩开百晓听的手不顾一切的纵身飞踏前去。看着远去的竹雨笙,留下孤寂神哀的百晓听;一旦踏出听竹就避免不了要面对的血雨腥风。
庄主!?
既然如此,即使是悬崖绝壁无路回头我也与你一同面对;笙儿不可以丢下我。
百晓听追着心爱之人前往,竹雨笙飞身踏浪而来不畏毒雾,一掌驱散之。
杜鹃休要在我听竹大开杀戒!
呵呵我好像没有惹到你听竹的人吧,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杜鹃你放出毒雾杀害生灵,你看看你把我听竹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听竹之人死于非命。如此滥杀无辜,势必遭到天谴之。
呵呵……妄想吧,竹雨笙一旦踏出听竹半步你早晚会被盯上,你二人无媒苟合,雪域人人不齿,一个个对你们喊打喊杀,浸猪笼,若非主上大度,看你二人情比金坚,助你二人长居听竹避世,你以为你们二人还能苟活于世逍遥人间千年。不知感恩,与我作对;那我就出手教训教训你这个忘恩负义之辈。
与我有恩的是雪神不是你,你仗着雪神之威严到处败坏雪神名誉,他早就该清理门户;岂容的你在此肆意妄为。
随后百晓听赶到,两人联手击溃杜鹃;带着众人回到了听竹避祸疗伤。杜鹃一时不甚伤了气门,毒在体内乱走,需要调息一阵;莫天辰从旁护法,两座如山的手下把着着出入口。一时间听竹成了一派人的收容所,两位庄主实在不忍心,吩咐着人好生照料。
杜鹃醒来之时一定会对听竹大势进攻,被困之人如今成为瓮中之鳖,难以脱逃。
第两百零二章 不惑之解雪神过往
听竹之外一片萧条,翠竹之林毫无生机。两位庄主独居高楼分岭而坐,一派冷却,良久竹雨笙开口问道。
你,生气了吗?
没有。
我,想换下这身装束,一千年了我们也该成为自己了。
笙儿想怎么就怎么,为夫一切都遵从。
你都不会觉得我是在任意妄为吗?如此这般我们将再度浮现与世人面前,不被接受,受尽白眼;离经叛道,沦为众矢之的。
何妨?只要你在我的身畔哪怕刀山火海,哪怕万丈深渊,大不了再走一朝。
百晓听一把上前紧紧的将人搂在怀中,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那脸畔的一道道伤痕显露于前。竹雨笙忧丝怯怯轻抚,一抹泪花落于襟;道浅浅一声对不起。
你我之间不需……!笙儿,梳洗一番我们该面对了。
竹雨笙捧着自己的面具却久久的接不下,浑身颤抖着;突然抬首与百晓生相视。他的手温热的将温度传递,亲自为他摘下了那张已经佩戴了一千年的面具。竹雨笙垂首,发丝凌乱的垂下遮挡着他的容颜。
笙儿不需害怕一切都有我在你的身边!
对不起我做了这样一个妄为的决定,可是我自己却没有勇气去面对。
百晓听托起竹雨笙的下颚,两人眼眸凝视对望着彼此,浓烈而深切;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从没有彷徨。竹雨笙站起身浅沫一醉的笑意惹得身畔的人砰然心动,情动的时候永远都不由自己能够控制。月夜的光淡墨清冷,映衬着两人。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大厅里异常的安静,连呼吸稍重一息便能让人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此次事明明足够的隐秘,却不想竟招来了如此祸端。老伯再三思量,随即决定当着众人将玉箫归还。
这一百万两给你……!
不,不用。老夫只希望我们这群人至始至终都没有掺和进这件事情当中来,玉箫若是奉与杜鹃花魂想必他也不会轻饶过我们在场之人;但我相信以王储的宅心仁厚必定不会与我等计较。
公主莺刚想与之理论,为自己相公抱不平;却被拦下。
此事就此结束!
慕容白说着,可此事是单方面想要结束就可以结束的?王君严肃的说着:在场的人以及听竹内的人以她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轻易罢休,你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上了杜鹃特有的气味,无论如何变装易容都是逃不掉的。
王君停顿片刻继续道:一旦成为她眼中的猎物还没有能够逃掉的,慕容白作为王储你还是想想日后怎么去应付吧。
王君不想见到的人还是见到了,此刻还同处在一个空间里,两人都戒备着对方,深知对方的底细,可谁也没开口拆穿。
两位庄主命人备下食物供大家补给体力,可谁有心思享用,除了在场的三个人之外。王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该吃吃该喝喝,以他的能力要逃轻而易举。混迹底层久了,有食物不吃天打雷劈,可不能暴殄天物。还有一位是消耗了过度的真气,需要食物补充体力的那位客人。吃相各有不同,但都珍惜着手里的每一滴每一粒,竟然将紧张的气氛缓和许多。
娘子你也多少吃一点吧。
慕容白搀扶着公主莺坐下,为其夹菜添酒,好一副疼溺,有那么一刻是羡煞旁人;可是王君竟不屑的笑了一下。这一夜似乎有点漫长,感觉时间一刻都没有流走;整个听竹灯火摇曳,每个人都警醒着十二万分,刀剑兵器不离身。
娘子你在这里等候片刻,我想去拜会一下两位庄主。
我与你一起!相公,不要把我留下。
看着娘子那闪烁着星光楚楚可怜的模样,慕容白不忍拒绝;两人刚起身便被前来通禀的人拦下。
庄主请慕容公子前往一见!
两位庄主想要见我?
慕容白只好随着侍从一并前往,登上了楼台。眼前一派好景,不仅楼台外的风景独特就连楼台内的人也是独一无二。
庄主,你们好。
百晓听携内人竹雨笙参见王储殿下。
就连你们也知晓我?
整个雪域无人不识无人不知,可是王储殿下能否凳位那就另说了。
为什么人人都说我是王储?
此事应该是当年七大家族之一能够预测未来的一族留下的预言,他们说预示的必然会成为现实,就像你会出现也成就了预言;可我想雪神没那么希望你的存在吧。
雪神为什么那么想致我于死地?
究其缘由,那件事当年的人几乎都知晓;雪神原本就是一个乐于助人且温柔善良之人,那时雪神虽年纪轻轻可一旦踏上了那个位置每日每时都殚精竭虑为雪域的未来考虑;他可是一个比雪域的皇更加称职的人。
话出真是惊诧了慕容白,一个比雪域的皇更为称职的存在,岂不是拥有很多人的拥护?慕容白不明白为什么会沦为如此?
我知晓你有很多的疑问,你可以亲自去问他本人。
是。两位找我怕是有事要说吧?
慕容白问着,坐在了两位的对面听着;见二位起身作揖行礼慕容白当即被吓得起身还礼。
两位务须客气,你们所求之事是不是有关于那杜鹃花魂的?
两人相视一眸,面色微微凝重,缓身而坐。百晓听抚手紧紧的握着身边的人,那冰凉的手才渐渐有了温度。竹雨笙缓缓开口,声音清甜;慕容白仔细一看,这个人生得清秀,唇红齿白,虽一身男子装扮却像极了美人。
我们二人在一千年前蒙受雪神恩典,若非他不顾世俗眼光将我二人救下,当日必死无疑;他大恩让我二人于此安身立命。且有一个条件,便是不得踏出听竹居半步,否则我二人便性命不保,雪域再难容。
为何?
真希望我们的情能溶于世。
慕容白不再追问,他已然看出了端倪。
你们不能再出现于其他人面前了吗!听竹居就此没了。
我们避世千年,也是时候以真面目示人了;哪怕结果是我等都能预料。
明白了,是我不好,害得你们非得出手相助;我祝你们这对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白首一世。
两人相视一笑,想不到一千年来从未有人认同今日却能收到来自王储殿下的祝福;多谢。
你们成亲了吗?
话问出,慕容白也感觉诧异,两人面色暗沉,微微摇头;一千年来没人为他们主持过婚礼,就连雪神也只是将他们送至此处安度余生。
那,成亲吧!我既然是你们公认的王储那就由我厚着脸皮为你们证婚,今日宾朋满座,都是来喝喜酒的。不如大家都将衣物换上喜庆之色吧,现在就叫人准备。
说着慕容白便起身招呼着侍从一起随着前去准备。
放心吧,待你们完婚后我会亲自与杜鹃花魂离开;你们也不要多想,大千世界何其不有,你们的情爱总会有人能够理解。何必在乎他人的眼光,只要你们二人幸福不就可以了吗!
回到大厅,慕容白与众人相说,喝得一众惊掉下巴。
各位,方才得知今日是两位庄主的大婚之日,在座的各位都是他们的见证人座上宾;可这他们为了解决玉箫的事情给耽搁。所以我想在座的都有义务帮帮忙,给布置布置。
慕容白踏进屋子来到公主莺身边,要她去为竹雨笙妆扮,作送嫁人。
什么?
竹雨笙他可是男的呀!
堂中有人说道,引起一片哗然;王君差点就把喝下的酒给喷出,幸好没人发现没失掉仪态。
这小子又想弄什么花招?
好耶,成亲,有喜酒喝,好事好事。
那么请王君兄弟去为百晓听着新装吧!
王君木讷,此事与我何关?
我要去,我要去。
一旁的林子倒是积极得紧,公主莺慌忙将人拦着。
相公此事当真?
真,万般的真,我决定的;在场的人谁敢多言别说保他周全此刻我便送他礼物。寒冰龙。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王储在这件事上竟想动用武力。公主莺也没有办法,只好听从。
等等,你去照顾新娘我怕婚礼会提前结束啊!
王君一语出,怼得公主莺怒气冲天。
第两百零三章 听竹大婚
烟云紫雾绕,飞花雪漫天,翠竹笙苼雨,侧耳聆听时。好一处闲云野鹤怡然自得居,若有人相伴必然美事一桩。
慕容白感慨万分,执子之手与君白首,可非空头之诺。回首双眸凝视着眼前之人,恍惚间却浮现了另一张面容。
好了,你们两位不要再起争执了,我不知道你二人到底有何过节,但请在此刻放下过去的一切摒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共同出力为百晓听庄主的婚礼。
王君瞥眼,他才没兴趣与一个小丫头计较,三两步便夺门而出;公主莺回首盈盈笑着也跟随着出门。
他们三人走后,不免慕容白一人受到围攻,一个个都在好言相劝,一个个相言的话却极为难听。
慕容白箫声起,掩住所有人的声音;人言可畏他又何尝不知。他二人一千年恪守礼教,虽同处一片地域却无半分敢越举之动;明明如此心系对方明明如此心悦不已可是偏偏就是无法站在阳光之下。
听竹居的下人一个个将红绸搬出,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将整座听竹挂满,剪出的喜字张贴,换上喜庆的红灯笼。在这片竹林深处,听竹显得格外的耀眼;那光也耀进了杜鹃的眸子。
真是可恶!忘恩负义的一群小人,看我不将尔等覆灭,难消我心头之怒。
杜鹃回首,剑指并含毒针射出,砰的一声打在了琴弦之上;那人缓缓抬起头,双俭暗沉臃肿的迹象。
不要再拨弄那把白玉琴,他可是吞灵噬主之物。
吞灵噬主!?邪物,你竟然将这么邪气的东西给我。
不愿意要大可还给我。
杜鹃有些恼怒,话调刁钻,苛刻,不留一丝情面;回首瞧着那红艳艳的一片煞是美得不可方物,不由得露出一抹鬼魅的笑意。
我就放任你们欢喜一阵吧!阎王度,阎王叫你三更死便不会留你到五更,这段时间你们就慢慢的品尝这一分一秒的快乐吧。
然她不知道的是还有人想要对那两人动手,竹雨笙端坐自己房间于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梳洗后换了一身红妆。看着自己的绸缎红衣,不由得感觉一切都如梦幻,不过是自己做的美梦而已。当天亮了,一切都结束了,若隐若现的惆怅不免的漫上心头爬上了眉梢,一种不安的氛围紧紧的笼罩,不由得眺望着窗外。
忽然房间内阴风徐徐,烛火摇曳,火苗趁势而涨将青纱帐点燃,但竹雨笙依旧毫无察觉,缓缓低垂着头,对镜梳妆。
火突然熄灭,一个声音响起,惊醒竹雨笙;乍然而起不小心掀落了梳妆台上的粉盒发簪盒子等等。竹雨笙慌忙惊措俯身而捡,一不小心磕碰了膝盖跌坐地面;女子赶紧迎上扶起。
务须紧张,我只是来帮忙的。你快坐好,我来收拾便可。
你,是三号桌的客人?
是,可我也是慕容白的妻子;二庄主我一定会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你成为最受瞩目的新娘。呵呵,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你能嫁给一个那样好的男人。
说着,公主莺接过竹雨笙手里的牛角梳,一下一下的梳理的他的青丝,口中还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
你知道吗,我相公是雪域未来的皇,若是整个雪域的人都知晓他曾经为一对璧人当过主婚人,你说说雪域的子民会如何看待他呀?是笑话一样的存在吗?
停顿一秒接着说:二梳白发齐眉……
梳理的第二下又停驻,走到窗边将不停拍打的窗户关上;你瞧瞧这多么漂亮的紫雾,明明不该发生的却偏偏发生了。你们不该负责吗?拿到玉箫的那一刻你们就该知道这个烫手的东西不是你们可以碰触的,却偏偏不知死活的以为自己有能耐可以与雪神与我抗衡。
公主莺说着,丝毫没在意竹雨笙面上的变化,沉着首,闪烁着泪花;咬牙的蹦跶出几个字。
你想怎么样?
不要与我相公抹黑,不要拖我相公下水。不好意思,我说话比较的直接,若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既然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上千年都过了那就什么都不要计较继续掩在尘埃之下,不要让人发现。
公主莺的话直接叫竹雨笙从天堂推进地狱,一切顷刻崩塌;不敢相信王储殿下的妻子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
这是王储殿下的意思?
是,是我相公的意思,他是未来的皇,这件事由他说不好。
话,被门外的人听见,听得真切,听得气愤不已;一切都崩塌了认知。咚咚咚咚的敲响了房间的门,房间里两人惊愕不已;林子不顾一切破门而入。
小姐姐慕容大哥都在催了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瞧瞧我们的二庄主多么的明艳动人,一出场绝对秒杀众人,俘获在场人的心。
是啊,二庄主生得真是一等一的漂亮,最美的人;小姐姐你家相公找你。
公主莺没有狐疑一番便交出手中的梳子离去,林子接过赶紧关上了门;回首便瞧见二庄主落寞,神采不再。
没有,慕容大哥没有说过那些话,也绝对没有那些那种意思,你千万不要听那个人胡说八道。
谢谢。
可林子的话也没能让竹雨笙心情好起来,公主莺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子扎在了他的心上,曾经的过往此刻全然的涌上了心海。一旦踏出了那一步,雪神当年设下的禁制也就此失效;无孔不入的毒雾慢慢的漫入听竹的角角落落。林子帮着配上凤冠霞帔,活脱脱的美人胚。
二庄主真好看,没人说还真看不出来你是男儿身。
林子有口无心,一句话直接晴天霹雳了竹雨笙,将他轰醒,拔掉发钗凤冠,解去霞帔;步步后退。
二庄主你怎么啦?
没事,婚礼取消吧!
二庄主?下面一切都布置好了,就等着你们这对新人。
竹雨笙推开窗户一眼揽尽听竹风华,感动泪流;突然一股奇怪的香气沁入鼻息攻克大脑。掩住口鼻,退避三舍,反手一掌关上窗户,转身点了几下林子。
干什么?
我,我……。已经够了。
竹雨笙深深的呼吸,却显得格外的轻松;还请林子帮忙穿戴。看得铜镜中的自己,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走吧!
嗯?二庄主你怎么突然变了?
已经没什么好纠结了,现在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与百晓听成亲,做哪怕一刻的夫妻,真正的夫妻,名正言顺的夫妻;不再是二庄主而是百晓听唯一的人。
霞帔遮面,倾城一笑,相当的幸福,从心底里流出;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足够。门开启,一股沁人的风卷着冰凉的雪花送入,落在了竹雨笙掌心,化去。竹雨笙踏门而出,步履摇曳,林子搀扶;那一刻便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即使二庄主极力的克制,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动。一步一步,鞭炮齐鸣,新人入堂。跨过火盆,看着不距十米的地方那个人身着红袍加身回身三两步迎了上来,牵着红绸一步步的与他往前走。箫声相伴,喜庆声声入耳;就连听竹之外的莫天辰也弹起白玉与之来一个琴瑟和鸣。
堂上之人都换去了一声黑袍恢复了平日妆扮,掌声不断;恭喜恭喜声声道出。
林子叫喊着:一拜天地!
林子咧着嘴呵呵的笑着,这里面也就那么几个人是真心祝福;看着他们对天而拜。笑着笑着,林子竟然哭了起来。
二拜……王储殿下!
这一下可让王储懵了,直摇头,他这么年轻怎么能受人跪拜;这里最年长的老伯便被推上高坐。
二拜高堂!
两人相视一眸,一同跪下叩拜;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老伯还是接受,可这一接受反而心上不是滋味。
夫妻对拜!
两人愣住了,林子眼神一个劲儿的挤兑;两人就是不动弹,只是注视着彼此,这一刻难不成怯懦了?万般情绪涌上心头,那一幕幕浮现于世。当年竹雨笙被众人围困,当作妖孽,拽着装进了猪笼里将被沉浸冰冷的河水里,百晓听将其救下;一道鞭子落下,百晓听以身相挡脸上落下了不可去掉的伤疤。
呵呵笙儿我们终于名正言顺成为真正的夫妻,能够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嗯。
拜!
拜。
两人在箫声里屈身而跪,那一刻百晓听一挥手将竹雨笙的新娘礼服给换了,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后悔,与之一拜。
送入洞房!
林子高声喊道,泪早已湿了面,眼前的一切都不再那样清楚;为什么哭?林子自己也不知道,眼里的泪有些不受控制。
在掌声里欢送两位新人,忽然听竹居的下人纷纷提刀相拦;一双双眼眸转变。
违背雪神命令,就必然要接受惩罚。
两位新人退居,竟然由慕容将人护在身后;箫声起乱心性。啪,杜鹃一把打断了莫天辰的琴音。
你想找死我一点都不会介意,不过也不要与之琴瑟和鸣来添堵我的心呀!
第两百零四章 阎王度
白玉琴的魔咒快而毒辣,那人的精气缓缓的被吸纳其中,而他也已经无法自拔,心甘情愿的滋养着白玉琴的魔力。杜鹃三两步上前,钳住莫天辰的手竟然无法将其与白玉琴分离。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东西果然邪祟。
杜鹃一把上手掀翻白玉琴,岂料莫天辰竟恼羞成怒,眼白泛红慢慢往中间聚集,怒视着;环着白玉在怀很是宝贝,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这是怎么一回事?入魔了?为何?
杜鹃眨眼间竟看见了莫天辰身上的一缕清魂,幽怨神伤之情;抬眼便与之相对。
你是什么人?你的样子倒是颇为眼熟呀!
那人身着喜袍,发丝瀑下,垂耳坠,一枚发簪就于髻;煞是好看得紧。红唇桃色,微微轻起,声色空灵柔美。
那对新人需要音乐,请不要横加阻扰。
你……如此妄为,那个人会死。
不会的,白玉琴只是吞掉了他的真元之力,休养几日便可恢复;不过他是否依赖着白玉那就不得而知。
你是什么人?为何身居白玉琴中?
小女子御灵儿,曾经在出嫁之时命丧于此。
什么!一缕冤魂寄宿在白玉琴之中?为何我从未发现?这白玉琴邪祟吸食使用者的元灵就是你搞的鬼?
呵呵,小女子从未有此能力,再者这琴不属于你,还是早日归还于他的拥有者吧。
女子缓身盘膝而坐,继续弹起琴,琴音悠扬婉约,实在好听至极,可是莫天辰竟早已失了自己的意思,身体任由着这女子支配。
姑娘且有害人之心,小女子无从阻止,还望姑娘三思而行,莫要铸成难以挽回之大事,到头来业报于身,代价惨重。
曲闭,那女子安抚琴弦,淡墨一笑,可总感觉神色不免的哀伤。
有情人能终成眷属是好事,姑娘可否宽厚片刻,莫急与一时。
此事与你何干?是他们自己有悖主上之约,就该为此买单。
得饶人处且饶人,留一条路与自己;莫道回头已无岸。言尽于此,小女子告辞。
那人散去,回归白玉。杜鹃已经被迷失心智,哪里听得见他人劝告;手中的毒早已随风散去怕是早已侵入五脏,的确回头无岸了。然听竹内却在上演清理门户戏码,两位庄主即刻卸任,也从此刻遭到听竹所有人列为被清理的对象。
这是个什么情况?
所有人退至堂内,躲在了王储殿下的身后;两人相视,终究走上了这一步。百晓听紧紧的牵着身畔人的手,眼眸里温柔笑意;却突然发现他手心的冰凉沁出的汗液夹杂着淡淡的一抹青涩的香甜。眉眼中些许疑惑,竹雨笙看出端倪,赶紧抽回手,紧紧的握在胸口;惶恐不安,找了一处缝隙仓皇而逃。
一身红衣翩然,一抹锦绣飘带,百晓听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随了上去;可就算他躲了那毒依然早已漫入听竹。
娘子保护他二人!快去。
知道。
公主莺听慕容白所言,虽心上不悦,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侧身而走,紧随其后追了上去,林子皱眉,心思一紧赶紧追了上前。
这个女人口蜜腹剑,一点都不能相信。
听竹之人一个个在箫声里像是被控制一般,一个个嚎叫着,呲牙着,捂着头,完全不正常。
他们这是被根深蒂固的种下了命术,就凭你现在的能力无从拔出。
那是什么东西?
命令术法,一旦二位庄主逾越命令的界限,便会开启;两位庄主在出手相助的那一刻就已经违背的雪神的命令。还公然成亲,以真面目示人,虽然当初雪神是为了全面的保护两人的周全,却丝毫没了自由;这就是代价。
众人听着,一片愕然;老伯眉头一皱,怒不可遏。声如洪钟一声喝得在场的人捂住耳朵,直叫疼。老爷子内力深厚,一声便掀倒了围困在外围的人。
哼,两位庄主已然拜我,既已拜了我我就不可以坐视不管;我这位高堂在此谁敢造次。
哇,爷爷威武呀。
王储殿下你且赶快去保护二位庄主,此处有我等便可。
多谢!
王储箫声停,便拽着王君一起离开;身后已然没了后顾之忧。岂料堂内的各位早已知晓自己命不久矣,只能留下候死。
各位,不如咱们继续吃酒吧,难得能吃到这么别开生面的一顿喜酒,也不枉费老夫听竹一朝。
老伯我们怕是再也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吧,杜鹃花魂一出手总是遍地尸横;她手中的阎王度至今都还未有逃出的人呢。
是啊,怕是阎王度早已布满听竹里外了;王储殿下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非要操持这样一场奇怪的婚礼,还要保得二位庄主的周全。
我倒觉得此王储方才是我雪域之福,就照着他的意思办吧;尔等小娃娃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
如他们所料,听竹的从房屋外缓缓腾升起一股股香甜的清气,充斥了房间里里外外,所闻之人浑浑不觉,身乏体虚,冒冷汗,汗珠沁润清甜淡香。老伯凝视着自己粗糙的掌心,突然惊厥不已。
糟了!
什么糟了?
两位庄主怕是已经身中阎王度,命不久矣;阎王度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哎,想想真是不该掺和玉箫之中来,还能与妻儿一顿茶饭;明明知晓却还是耐不住心中欲望。
其中一人说着,一口闷酒喝下;等死,是一份煎熬。有人却极为洒脱,看淡一切。
要不现在就冲出听竹与那妖女决一死战!
堂内之人你一言我一语,争休不已;楼台之上风雅别致。竹雨笙倚着窗台欣欣然一笑之,此刻竟然是这么轻松;百晓听从身后环视入怀,一同品赏这风花雪月夜。
我们……。
了断这厮杀,与你风花雪月生死契。
送他们离开吧!若,没有玉箫,我们是不是依旧安然度日?不起不浮不沉,一一如是,无风无浪;也不会看见你我身着喜服拜堂。
毒发作了吗?
阎王度并不痛苦,且放心;我想……,你会同意的吧。
百晓听笑着,不由自己控制的难受,咬牙唇微颤;眸中闪着水花。
当然,动手吧。
竹雨笙施法,将听竹整个笼罩,吸纳着屋内所有的毒气与自身体内;百晓听只是看着,看着他的气色一点点变差,看着他的身子一点点的虚弱,却也没有阻止。看着他的发丝一根根变白,最后倒下;百晓听将人环在怀中却掉不下一滴。唇微颤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哽咽着,他知晓一旦开口话语一定是颤抖的;只能紧紧的将人护着。
百晓听我有点累了,有点困了,想睡一下。
嗯,嗯。
百晓听将人抱起,放置床榻,小心翼翼,生怕会伤着,生怕会弄疼。
百晓听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幸福;每天与你相伴都好幸福,可今天我竟然真的和你成亲了。
嗯……嗯……
对不起了,我想我要先走一步了。
没,没事;黄泉路上等着我随后就到。
门口公主莺听着,没有迈步进入打扰,这一刻他是触动的;林子在身后听着,哭得泪雨磅礴,捂着嘴呜咽着。
紧随而来的是听竹的侍卫,两把银枪闪过,纷纷倒下;两人蹬蹬的跑上了楼。很不巧的不识时务的闯进了房间,打断了两人最后的诀别。竹雨笙紧紧的拽着百晓听,那人一转身将人搂进怀中。
百晓听我不想离开,死后一定让让我葬在听竹;答应我。
嗯……
百晓听我想与王储说句话,你准备带大家离开。
嗯……
百晓听将人放下,不舍的出了门;竹雨笙看着王储一番话叫王储后退连连。公主莺拽着慕容白离开,虽不舍虽难舍但还是离去。
走吧,我们已经救不了他了。
所有人退出楼台,不久楼台便失火;大火很快将整个听竹湮灭。回首看着,百晓听将人已然送离,转身便往回走,却被慕容白拽住。
放手!
我们答应了竹雨笙庄主要带你离去!
什么!你们说什么?王储殿下你在说什么?
百晓听内心不安,脑子嗡鸣不觉;什么都听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们说好的,我们说好的。放开我,放开我。
王储不知该如何,这样子对百晓听真的是很残忍;但是既然答应了他的手却未松开。
啊……笙儿……
百晓听扑腾一声跪下,眼神已然失去生之神采;楼台里床榻上的竹雨笙却痛得死去活来,却一直未死。
想这么轻松的死去没那么容易!
啊!
竹雨笙疼痛到嚎叫,满床的打滚,捂着肚子捂着腹部,捂着头,一口口的泛着恶心;大火烧灼,烤的皮肤溃烂,倾然倒塌的房梁砸伤了头,可是他还是清醒着的。
其他人离去了,王储看着手掌里拽着的那手的人丝毫没了活人的生气。
哀莫大于心死,就算你带他走了他也再难活起来,就算心脏在跳动就算还有呼吸,也只能算一个活着的死人。
王君说着,一记寒枪飞过,直接敲晕了慕容白;这天灾人祸谁能躲,想不到王储这么惨被什么给砸晕了。
王君直接扛起王储转身便走了,林子跟着,公主莺自然也跟着;百晓听斜睨一眼他们消失的背影嘴角上扬,起身便飞进了火场。将竹雨笙抱在了怀中,吸出他体内的毒到自己的身上。
你怎么回来了?王储殿下明明答应我了。
他被天降的石头给砸晕了,所以我乘机逃了。阎王度的痛怎么能叫你一人承受,我们既然已经成亲就是一体,不该分离;这里有我们太多的美好做我们的墓地刚好。
第两百零五章 鸿门帖
月夜如净的天空突然绽放起了绚烂的烟花,不知是何人所为;两人透过窗户看着,就像是奉上的一份祝福。
走!
杜鹃踏上软轿眼神微微的回望了一下天空,头也不再回的带着人离去了,听竹轰然而踏,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经过那片竹林你会看到一颗连理树昂然而矗。
回到客栈有客来居,慕容白侧身躺在自己的房间,闭着眼睛愣是半天都不愿意醒来。公主莺上前刚想开口就被王君给拽了出去,关上了门。
放开!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
慕容大哥没有被打晕吧?
林子一旁说着,公主莺心上咯噔一下,冒出了一个不太好的感觉。
什么意思?
就这么个意思,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可这并不是他的错啊,是那个人自己想要寻死,一心求死,救得了他的人你救不了他的心。
若二庄主不死,大庄主也无需一心求死啊,他们之间的情感那么纯粹,为什么你们就是接受不了?
林子冲着公主莺嚷道,那一刻公主莺愣神,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这么义正言辞公然顶撞。
你……!?
是你害死他的,是你害死他们的;明明你那么强,是你不肯出手救人。你自称王储殿下的妻子,顾着王储殿下的颜面可你从来都没站在王储殿下的立场为他做过一件事吧,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口蜜腹剑伪装自己欺骗王储可你骗不了其他人,你的本性就是如此不堪。
公主莺被这突然的劈头盖脸骂的有些失措,险些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直接了结那个小子。
你知晓什么,别胡说八道。
两人剑拔弩张,在院里争吵,生怕与人听不见。
林子是不是姐姐与你不好,哪里说错了吗?你要这样的侮辱攻击与我?
三百六十度转变,搞得林子有些措手不及;装可怜与谁看?当林子反应过来时,公主莺梨花带雨已经被欺负得楚楚可怜,周围早已经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包括慕容白。
眉眼深锁,怒不可遏;脚踏着围栏便一跃而下,肃目而视。吓得林子一个措步后退,差点踉跄的摔倒。搀扶起妻子,护在怀中。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对我的妻子评头论足,侮辱攻击;赶紧滚否则休怪我银枪无情。
我,说的不过是实话,这世上怕也是只有你才会去相信他的那张嘴脸。
有种再说一次!
慕容白化出银枪笔直而出直挑林子脖颈,只差了那么几公分,便血溅当场;王君及时制止。
我知晓你有气无处使,不要把利刃对准与自己出生入死的人;对于错每个人心中的尺度都不一样。你坚信自己的妻子,他只是相信自己所听所闻而已。
什么所听所闻,我不相信我妻子会是一个蛇心心肠歹毒的女子,她温婉善良,与人为善,不争不抢,不恶不妒,是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说得出做得出那些事?我娘子生性胆小,却依旧坚持着守护雪域安宁;他可是你们雪域的公主呀。
两人听着木讷,满脑子打着问号;他口中的人确定是那个人?这边争执不休,一封红色的请帖从有客来居的上空落下,速度之快,如同包裹着一层气直削进了他们直接中间的石板。包裹的气散去,老板娘飞身而出,将那团散去的气,化解。将嵌入石板七分的请柬拔出,瞬间石板四裂而开。
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乱扔东西,把我家的地板都给砸了;一大早的你们吵吵够了没?
女人摇摆着腰肢两步上前,将请柬递给了慕容白,扫视了一眼公主莺,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
东西是你的,可这东西危险,小心点;散了,散了。
老板娘一摇一摆的走了,慕容白紧着公主莺回了放,东西随手一搁在桌面,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的妻子躺上床榻,看她泪如雨下真叫人心碎。慕容白怯怯的撩动着黏在女子脸颊上的发丝,那人一把紧握贴于脸庞,垂泪声声泣,花落凋零枯。
好了,不要再伤心了。
相公会相信我的对吧!
当然!灵儿莫与他人计较,为夫定然不饶。
什么?
公主莺错愕,浮海翻腾,一滴泪滑落眼眶,滴答一声溅水花散。紧握着慕容白的手缓缓的松开,深沉下眸子,已经不知深意;低垂下头静默不与。咬紧下唇,破皮溢出了腥血,整个身体微微的发抖。
娘子……?
我,累了。
公主莺侧身躺下,背过身去;眸中恨意切齿。看着慕容白也实在没辙,起身便离开;展开请柬一阅当即吓得心颤。
断魂林恭候大驾,生死战各安天命,杜鹃谨上。
杜鹃邀我断魂林一战么。
慕容白陷入沉思,眉色凝重;突然院里出现了叫嚣声,一个个明目张胆的出现,手持寒光乍现的利器。慕容白踏出门,回身紧闭房门,请叫嚣之人小声一些,他家夫人正在小憩。
我等就是来拿你二人首级还管你这些?慕容白束手就擒吧,免受皮肉之苦。
奇怪,在下与各位素未谋面,也从未结下过梁子,为何要苦苦纠缠?可否道明。
去问阎王爷吧!
来人者气势汹汹,一个个的提刀向前;岂料一个个挨上了一个巴掌。老板娘甩甩手,翘着二郎腿的坐在了石栏上;翘着兰花指说道说道。
你们一个个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是吧,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就敢在此撒野;我有客来居的地方你们也敢动刀动枪活得不耐烦啦。要打可以,滚出我有客来居,这里我说了算;还不快滚。吓坏我的客人你们谁赔?
老板娘说着,可那一群人原本打算退却,可眼眸一亮,不管三七二十一,砸了店又如何,雪神给的钱足以买下十个有客来居。瞳眸闪过狡邪的寒光,一个个剑拔弩张,挥刀而来;吓得老板娘一个激灵起身却不合时宜的掉链子崴了脚。
慕容白飞踏而出,银枪挑出,一枪拨开数人;另一人银枪横扫直接扫倒一片。老板娘就有点悲催了,没一个上前;突然一阵风掠过。两人看去,一个身着绣纹金丝锦缎黑衣的男子如风一般出现,环着老板娘的纤纤细腰,搂在了怀中。眉眼没有与之相视却看得出情深似海,老板娘惦着脚欣欣然的笑了起来。手中一把折扇飞出,旋转一圈将所有人的兵器都打掉;包括慕容白与王君。
这人是谁?
呵呵……你还是放不下我呀!是谁说生死无关,老死不相往来的?
妙儿……你也真是喜欢找麻烦;给我滚,有客来居岂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捣乱的!
男子话虽轻言却极有威慑力,不管他是否年纪轻轻,还是他有背景,就他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来犯者一个个只得落荒而逃,把带来的一样不纳的带走;砸坏的东西也是需要赔偿,留下了银珠。老板娘看见银珠哪里管得自己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到惊吓;把在手里就是眼冒金星。
你们也快走吧,我不想有客来居再有如此情况出现。
嗯?他们是我的客人,你怎么驱赶我的客人走啊。
抱歉,老板娘。
慕容白上前致歉,可他当真不明白怎么光天化日就有人上门寻杀?小二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的躲在角落不敢出来,毕竟那个人出现了。老板娘踮着脚走到慕容白的跟前,对着他无奈的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沓纸。
你且细细看看吧!
王君一旁落座,慕容白展开一沓纸上面的内容直叫人惊愕。
我们被通缉了?
不是什么通缉,是追杀令,凡能杀你们的人,带上首级便可领到不菲的酬金;想不到一代雪神竟然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真是惋惜,当年雪神可是处处为雪域设想,鞠躬尽瘁,劳心劳力;比起皇来雪域的人更想让他来接任。可惜雪神偏偏不肯,只想成为皇的左右手;对吧,兆。
又是这样的话,雪神当初这么好为什么现在却成了雪域的敌人呢?
这谁知道呢?当年的事情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寻源头应该是那个人的错吧!
老板娘口无遮拦胡言乱语的道出着真相,被兆掩住口背靠着自己的胸膛给强硬的拽走了。
妄谈先帝乃大不敬之罪!
慕容白很是不明白,回首看着王君,他竟然躲了自己的眼神;那件到底是什么事?他们谁都不肯与我明言。
那位可是已故的先帝,你要他们怎么说?这件事除非你去问他们本人,其他人都无权开口。
慕容白拽进那一摞通缉令,便回房,说着:起程。
第两百零六章 镜之迷像
一双灵动的眼睛贼溜溜的在墙根里左顾右盼,端倪半晌没人经过便踏出了脚,刚走没两步就撞进了某人的胸膛,抬眼看去,被一巴掌呼在了墙上贴着。
美人,你想上哪里去?
可恶,我竟然逃不出这个女人的手掌心!
美人就要有美人的样子,还不速速跟上与吾去织锦刺绣。
那人说着,前面走着,可气坏身后之人,逃又逃不掉跑又跑不了,打还打不过,简直没法活了,一大顿动作挤眉弄眼,哭苍天;那人一回身比兔子还乖站得笔直,一溜小跑的随了上前。
我说过女子走路要轻要慢要灵秀,你这像什么样子?
哎呀,玉素姨我本就不是女儿身好不,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做女子之事嘛。玉素姨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飞儿呀,你身为小姐的贴己丫鬟懂得要比别人多会的要比别人的好,不可如此;快走。
任飞斜睨一眼二楼楼阁只见那人斜倚着围栏小憩着,一旁的沫儿微微勾勒着笑意,轻哼一声。
你呀,过分了。
我没骂你流氓已经很客气了,快点与玉素前去好好的规行矩步;与你有好处。
任飞垂发丝与胸前,唉声叹气欲哭无泪;至从被那个叫沫儿的给救下之后就被送到了这个别院来了。充斥了欢悦与悲痛的别院,当年御灵儿与他家公子第一世相爱相死的地方。亭台楼阁一花一簇都是极为相似,没有半分多余。
那叫沫儿的不知打着何种注意,竟然活脱脱的将我一个堂堂七尺汉秒变温柔可人儿,一个女子;玉素姨却每日紧着我学习怎么成为一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大家闺秀,还指望我能雀屏中选。于此,我已经逃过不下十次,每一次都被那个叫沫儿的被紧着带了回来。我的法力,我的武功似乎在此毫无用处。
主人这一招是否太狠?不应该把这一招用给那个人吗?
你好好把人在镜之迷像中把人彻底的给淬炼成形,然后就好放他离去了。
扎着马尾,眼角增添了厚重的黑色眼圈;一旁的沫儿深切的关注着。
主人,你没有休息好?请你不要多添思虑,一切有我。
呵呵,我知道。我身体不好需要你在这边照应着,辛苦了。
主人时不时的咳嗽几声,这些日子天气状况不好,很容易就影响到了身体状况。莫尔时不时揉揉干涉的眼睛,喝口茶水润润喉。
他的状况怎么样了?
真是一个不会死心的人,已经逃跑很多次了。
那就让他跑吧,明后天你就不需要再看着他了,能逃掉也是他的本事;他们的事我们务须插足。
尊令!
玉府别院,任飞身着女士花裙,头挽小髻,垂发,珠花配搭;看着小巧玲珑一个灵动可人小美人。手执着一枚绣花针,心不在焉的作着刺绣,一个不小心直接扎在了手指头。疼得任飞叫嚷一声,回了神。
流血了,知道疼痛,看来这个地方当真真实呀!
任飞被关进玉府别院已经十天了,每一天他都重复着昨天的活计,每一天他都看着二楼上的小姐每日郁郁寡欢,面带纱巾眉头不展。这里的人似乎没什么活着的气息,他们都存在一个特定的空间,做着特定的规定情景一般。
斜睨一眼身畔的玉素姨,瞧着他认真一丝不苟的做着女红,任飞便又一次开溜;藏在柱子后面窥视一眼便朝着二楼玉府小姐而去。任飞惦着脚小心翼翼的靠近,当走近时,一阵风掠过,面纱落入了手心可人已经不见,就像砂砾散去。
小姐?小姐?
任飞找寻着,在另一边的琴案处找到;那人拨弄着手中的琴弦突然遏止。抬眼看着任飞,口中呢喃着什么;起身便与之擦身而走。
果真没有活着的气息,好像我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人一样;任飞回身,一把将人拽住,却如同捞到水中的月亮一般。
小姐……小姐……你和我家公子在一起是吧!?
那位小姐回身,示意让他随着自己来;可任飞刚要追上就被沫儿给拦下。任飞迅速跳开,拉开距离,保持战斗防御模式。
哈哈……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至于这么害怕我吗?困你在此不过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周全,若你实在不想留下,只要你能逃走我决计不会插手阻止。
你说的,说话要算话;可一言九鼎。
哈哈……虽身为小女子可话也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绝对不食言。但是……我觉得与你玩捉迷藏挺好玩的,你这只老鼠能不能逃出我这只猫的爪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任飞缓和,放下戒备,身后却不知何时站了一人,玉素姨,只见他抬手便二子钳羊的钳住了我的耳朵往外拉拽着。
疼呀!您老别拽了呀,耳朵,我的耳朵。
任飞揉了揉被拧红了的耳朵,眼睛一劲儿的东瞅西探,那个二楼小姐的房间他至今一次都没有靠近过,身旁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盯得直叫人后脊发凉。
天色不早,所有人都已安歇,任飞躺在自己的房间那张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回想。
那一日我一如往昔的找机会从那栋房子里逃出,跃上屋顶发现这里是一个小四合院,以黄泥砌墙青瓦遮头,房屋均为一层,院落是条石堆砌,留有一道门,门外是石板小路,旁边有一个茅屋牛舍;院子不大有一处小花园,一个供人洗衣物的浣衣池。周围都是竹林簇簇,看不清还有什么路,视线都被高耸的树木给遮挡。天青云白,倒是一处安逸的地方。
跳下,走在小院里,阳光熙攘的洒下,芭蕉落青石台,小猫小狗嬉戏,小鸡小鸭叽喳,好是不热闹。炊烟袅袅起,又到饭点。虽然这样的生活他也十分的向往,可是此刻真的不能够于此放松。任飞大步的穿过小院,出了门,从牛舍旁经过,发现里面竟然养了两三只羊,羊妈妈与几只小羔羊;里面还堆砌了几捆柴火。
绕过牛舍,便来到了一处荷塘,水葫芦嚷嚷的铺满了半边;放眼看去到处都是树木,山丘,一片绿意盎然。路,在哪里呢?往前走去,蜿蜒小径,熙攘的阳光都无法撒进来;蚊子有点多。啪叽,一朵不知道什么的掉在了头上。任飞一把揪起拽在手掌中细细看来,一股子臭气熏来;赶紧丢掉。
那紫色的花长得极像了一只只麻雀,一扭扭的挂在了藤蔓之上;可是味道却不甚好闻。前面好像是一道拱门,是一颗树由山上倒下形成。任飞快步向前,却被突然出现的人撞了一个正着。
沫儿?
一个巴掌呼来,打得任飞晕头转向;刚刚好像撞进了他的怀里。
回去,我这是为了你好!
不,我要去我家公子身边。
你就不想知道你家公子现在怎么样了?我可以告诉你。
不需要,发生了什么我自己有眼睛有耳朵;闪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沫儿嫣然失笑,侧身让路;看人走出好几米远便发动了袭击。紫色的花朵飞下,铺天盖地朝着任飞飞去,发出乱鸟鸣叫,扰得人头疼不已,那臭气也时刻攻击着任飞的嗅觉。愕然间,所有的花朵顷刻间燃烧,成为无法化掉的地狱魔火,这下子任飞再也逃不掉了,直接晕厥了过去。
沫儿看着,好不可笑;将人直接扛之带走。仍在了堂中,沫儿偏着脑袋倚着手心的温度,看着地上的那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果不其然没多久人便醒了,一个警觉坐起。
呵呵,醒了就好;看来你对我总是这么轻敌呀。我很高兴,送你一份礼物当回礼吧!
沫儿拿出一面雕花水镜,对着任飞便是一照;当即人便睡了去。
哈哈……好好的睡觉,别在给我惹麻烦了。
任飞一个激灵坐起,什么都想起来了。
是那面水镜的问题,他将我的意识困在了其中?那我要怎么样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去呢?水镜才是钥匙,那面水镜现在何处?
第两百零七章 魔爪张开
任飞趁着夜色起身,偷藏在拐角处,窥探着四下无人悄然的上了二楼来到了小姐的门外。大半夜的偷溜进一个女子的闺房,不论是不是梦境如此都不合规矩;任飞停留在了门口抽回了手。刚要转身离去,屋里传来了声音,门也被开起。
进来吧!
小姐这样不妥当,任飞还是明天再来拜会。
小飞,你不该在此多做片刻停留,夏夜需要你候在他的左右。你的最信赖的左膀右臂,怎可离他而去。
任飞惊诧不已,这个人与其他人完全不一样,是存在着自己的意识,一心为了公子。任飞一把给拽了进屋,那个人浑身冒着光点。
你……是……?
小飞一定要保护好夏夜!
小飞?小姐当真是你?
快走吧,以免夜长梦多。
两人鬼祟的说话声惊醒了其他人,玉素带着管家步步紧逼着上了楼,气势汹汹要将藏在小姐闺房之人捉拿。任飞来到小姐的镜子面前,轻轻触碰,泛起涟漪,溅起水花。小姐灵儿焚香弹琴,送任飞一程,虽然他真的不明白,可那个人确确实实的是御灵儿。
任飞睁开眼睛,悬在他头顶的水镜破裂,一张床全都被打湿了;水滴答答的往地面淌着。任飞顾不及一切,躲在了门后,朝着外面张望。黑漆漆的一片,隐约能见的山树的轮廓,一轮明月高傲的挂在了西斜的方向;四周响起蛙觉虫鸣。任飞小心翼翼的拨开一扇门,随着嘎吱声,一只黑灰白相见的喵突然窜出,吓了好一大跳!只见他瞪着两个圆圆的眼珠冲着任飞喵喵的叫着,嘘!任飞比划着,岂料猫咪一个飞扑直接抱着他的腿一顿啃抓挠。
呀!你这只笨猫,咬疼了。
喵!
喵吃饱了,夜晚闹腾不已。任飞提溜着猫的脖子往房间一送,合上房门,便飞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沫儿敲开了房门方才发现人去楼空,只有一只猫还睡得正香。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然客寮居,慕容白准备好一切一大早的告辞了老板娘与那位名叫兆的人匆匆上路;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妻子为了什么一直不肯与自己说话。独自生着闷气,上了马车什么也不过问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也不好管是与不是!
王君说着,跨马而行。慕容白刚一出客寮居没多远,另一个戴着黑狮面具的少年背着一个少女跌撞了进入。闯进人群跌倒,不停的喘息。顾不得一切,将不小心摔倒的女孩蜷在怀里,甚是惊恐,害怕发生个什么意外;他们的一出现惹得旁人驻足围观。
瞧这两人衣衫褴褛是遇上什么事了?
怕是给外面的妖物给袭击了吧?
我听说客寮居百里处有山匪,他们圈养了好多妖物,专门拦路抢劫。
围观人众说纷纭,可没人上前帮忙,伸出援手;一位一席红衣的女子拨开人群的拥挤上前。此女子虽然妖娆可眉眼里却没有那些俗尘之气,蹲下身打量一番,那男子的警备像极了要准备随时攻击的野兽。
我,有客来居的老板娘,去我那里休息?这位姑娘我看伤得很是严重,需要迫切的请大夫为其治疗。
救救她求求你。
你们俩快去找一辆马车将人送回有客来居。
老板娘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万一弄不好讹上你,倾家荡产呀。
一旁人纷纷劝解,昨日有客来居里面闹出那么大动静,一席之间就传遍了客寮,可偏偏还要自己找麻烦。老板娘看着于心不忍,马车驶来散了人群。老板娘帮忙将姑娘扶上马车,倚在那男子的胸膛。
谢谢!
你们先带人回客寮好生照顾着,我去去就来。
马车驶离,老板娘不顾众人劝说寻进了一家有名的医馆,拽着里面的坐堂大夫就往外扯。
哎呀,老板娘你这是作甚?成何体统,快快松手。
大夫呀,人命关天呀,去晚了人就没救了,你这医馆不还有大夫坐镇吗,先与我去救人了再说。
老板娘挎着医药箱带着大夫来到了有客来,噌噌的上了二楼,难为了身后的大夫跑得气喘吁吁。老板娘放下了药箱上前关切着,看着男子如此紧张的守候在侧怕是已经好些日子都没有安心休息了。回身便叫人赶紧准备些吃食送上,备下干净的衣物,准备洗澡水。
老板娘可……我没钱……
没事,四海之内皆兄弟,说不定哪日我也落了难,也需要有人伸出援手呢。大夫快来,大夫请。
老板娘一旁伺候,给拿把扇子扇风散热,倒杯茶水解渴;男子起身从旁密切的关注。大夫把脉听脉切脉,最终摇摇头。
大夫怎么……?
这姑娘伤得实在太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男子拽着大夫迫切不已的想要知道能不能治,力度有点难以自持,捏得大夫一个劲儿的叫喊着痛。大夫年约六十,身体康健却也身形单薄瘦小,有一撮山羊胡。老板娘见状赶忙上前制止,劝解那男子停手。
抱抱歉。
大夫姑娘如何?可否治愈?
姑娘乃修行人士,以药物辅助金针度穴便可保命。
保命?只是保命。
话不多说,大夫即刻上手,在紧张的时间分秒必争之下,大夫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不消多一会儿,昏厥的人便有了动静;大夫开出药方小二直接拿去抓药煎熬。醒来后,大夫方才发觉这个女孩的不对劲。
默寒没事了,我们已经进城,这里是一家客栈很是安全。
夜哥哥天黑了吗,为什么不点蜡烛?一点光都没有,我看不见呀。
看不见!
几人惊恐。
不,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大夫……?
她的头部是受到过重创吗?
我们掉下山坳,她的腰椎受了伤。
大夫一边听着一边为女孩检查头部,按住的地方听着姑娘直叫疼,直说昏。大夫摇头,这伤不好医治;大夫一针叫姑娘睡了去。
大夫?
这姑娘头部应该受到了重创,脑子里有积血压迫到了视神经;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
于男子手上无钱,什么都要靠着老板娘的施舍;无以为报在有客来居当起了跑堂。老板娘与这个人很是好奇,虽然他身带面具,可那身形声音像极了王储殿下。
默寒失去了看见的能力,每天都处在极度崩溃的边缘,害怕一个人独处害怕有人在身边;无缘无故的发着各种脾气,撒泼打诨的拒绝服用汤药。夏夜将人环着,安抚着挫败的情绪。
你放心,爹爹一定想办法治好你,若是治不好我便让害你的所有人为你的痛付出惨烈的代价,尝尝你的痛尝尝你被撕裂的伤。
爹爹我害怕爹爹我该怎么办?爹爹我是不是再也走不了路,再也看不见了。
不会,定然不会;有爹爹在,一切都有爹爹在。
老板娘很是好奇,他们竟然的互称是父女;这个姑娘看上去也已经十七八了,男子看着也才二十来岁的光景。撞见了秘密,男子的眸中闪现着异常的光芒。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呵呵,无碍,默寒离家太久,身心重创,我也只是客串着角色,想要她知道她此刻不是孤单一人在。
你真是好人,看来我没有帮错。
老板娘就不怕我会带来什么祸端,会讹上你。
呵呵……你会吗?
男子没有回答,坐在侧,紧着默寒的手,安抚着她入眠。
你们一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们的确遇到了山匪,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圈养妖物,寡不敌众腹背受敌,能逃进你们所居住的镇子也纯属巧合;希望不会给你们带去麻烦。
男子与其他人说话很冷,也没带什么温度。老板娘放下手中的汤药,甚为感慨。
你们是什么关系?方便透露吗?
父女,你信吗?我们乃兄妹,从小我就看着她长大,照顾她的一切;所谓长兄如父。
夏夜很是清楚,默寒的伤根本不是常用药物可以治疗,时间之长,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第两百零八章 再回客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走出了数里的慕容白一行人竟然叫柳叶带领的部队给围困,一个个亮刃却为出窍。
什么意思?柳叶将军设伏是想将我等一网打尽?
呵呵非也,此次我等均乃受人所托将你这奸佞宵小蛇蝎歹毒之人绳之于法,我等虽受命与雪神殿下可我等也是这雪域维护治安的存在;尔等犯下如此不堪之事还想窃之而逃,与我等回去受审!
公主莺听着吵吵只是微微的掀开了车帘的一道小孔看了看,并未参与,心情郁结,近些时日可谓茶饭不思,与任何事都无法提及兴趣。放下车帘,靠一侧躺下便小憩起来。
慕容白实在很是气恼,突然来的罪名就扣在头上,我等一行人还不能相互作证了吗!王君不语,且一旁听之。几人被押解回了客寮居,慕容白实在也是想弄清楚镇长所述之事简直匪夷所思。
是你,就是你,是你无缘无故的残杀了客寮里的众多人;夺了他们体内的冰元珠。
回过神来,慕容白挥动着鞭子抽动着马匹,与一侧的王君说道;此事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定有蹊跷就是;想不到王储殿下竟然会沦为雪域的公敌。也许这也是雪神的计谋,不知他使用了何种办法可以让你出现在众人面前。
易容吗?在我们凡界有一种功法叫易容,可以易容成他人的模样。
呵呵精通易容之术的人我倒是知晓有那么一个人,国舅爷司徒笙。幻化之术也有,倒是能被破解。
柳叶的队伍前后夹击,让慕容白几人可谓插翅难逃;可离请柬上赴约的日子便会被延长。慕容白被押解回到了客寮,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朝着他扫视而来,一个个目露凶光,恨不能将人千刀万剐以泄心头只恨。一眼扫视,客寮的街上挨家挨户的挂起了白色的灯笼,白色的绸灵;整个地方显得萧条不堪,怨气深沉。妖血开始泛滥,就连白瓷净土的力量也没办法压制,客寮居很快的沦陷,滋养出更多的妖物。
然柳叶的部队与慕容白全数都被围猎在了其中,无法逃离;是什么激发了潜在的怨念。
危机一刻老板娘与林子出现,向着天空抛洒出了研磨而好的白瓷净土,在一刹那得到了控制。慕容白与柳叶一行人也得到暂时的解救,他们一起被带往了有客来。
短短数日这里也变得萧条不堪,店里的小二不在,店内虽然干净却丝毫没有了人气,昏暗。
慕容白实在不明白那么热闹那么人气凝聚的地方怎么会一席之间都变得这样?从老板娘处得知,造成这一切的就慕容白。这些天每到入夜便有一个徒手在城中四处作乱,他的能力很强,一记就夺走了体内的冰元珠。连日来客寮居不下百人惨遭毒手,闹得人心惶惶不安;可都没有任何线索。
直到老板娘无意间闯入了客房,方才发现是那个带着一个伤重女子的男人做的。他丝毫没有慌张,缓步的与老板娘擦身而过;手中还拿着那枚冒着寒气的冰元珠。
为什么会是你?
为了给床榻上的姑娘续经脉,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不可以看着床榻的人每日的痛苦煎熬,他不该受到这样的折磨;为了可以减轻他的痛苦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大夫已经开出药方,你不要做这么残忍灭绝人心自甘堕落入魔的事情;你这样叫我怎么与客寮的其他人交代。
不需要你有什么交代,你把我交出去就可以;很抱歉玷污了你的一片心意。我现在就带着默寒离开,之后你就可以通报所有人。
可恶!
老板娘很是吃气,就算是为了那个叫默寒的姑娘你也不能这么丧尽天良。老板娘一怒与那人动起手,三两下就直接给打晕,他也将人带走。可他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暴戾,反而更加愈演愈烈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圈养的妖物一并放出,可顷刻间他们的冰元珠都沦为了他掌中之物。他简直与魔鬼一般,张开了他的魔爪,伸向了客寮。千钧一发,一位少年破天而降,法力高强,一手剑术舞得疾驰风雨,与那人打得难分难解。莫可奈何下,那人仓皇而走,可他的面具却为少年掀掉,那一张脸谁都识得;每个人瞠目结舌。少年很是惊诧,慌忙的随了上去。
我家公子不可能是拿种人,一定有什么误会!
少年辩解,可还是被客寮居的人给扣下,手脚均为铁链所缚囚禁与那广场之上,已有十个时辰。
老板娘回身质问着慕容白是否与你有关?那一百万的银票你可是分文未动的归还,待人有礼点到即止的人不相信会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我,真的不知;不过既然涉及到我,必定查一个水落石出。
几人想先去探探那位少年是何许人也,可他们连这扇门都休想踏出,整个镇子都在寻找着。柳叶坐下,环手与胸前;很是恼。
想不到他堂堂一位将军竟然也被追得与过街老鼠一般!
入夜之后客寮居再也不是灯火通明,一片幽静得可怕,到处都是喘息声,渐入堕妖道一个个就像游魂一般在街道上游走,漫无目的。
慕容白与王君踏上房梁,一抹抹影随来到了广场,见到了被囚禁起来的人;几人刚上前便火光缭绕。慕容白自动的落入了虎口,然有人却在暗中发出鬼魅的嗤笑。
公子!?
任飞!
王君问道:动手吗?
此刻却已经不是再能赌气的时候了,毕竟那个人可是自己选中的,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公主莺想着,开门便飞身而走;可是被一抹熟悉的身影给带走。
那人毫无理由的上前便是杀招,一招接着一招凌厉凶猛的攻击,打得公主莺毫无还手之力,挫败而伤坠地不起,口吐腥血。
你是什么人?
那人化剑笔直而来,幸得老板娘出手相救。
是你!你不是慕容白,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救她!?好,今日我就看在你的面上放他一马。
那人转身便走,三两步失去了踪迹;公主莺捂着胸口一顿咳嗽。嘴角沁血,轻轻擦去,双眸凛冽寒光现;不再适合隐藏能力了。
怎么样?还能走吗?
我没事!他就是与慕容白一个模样之人?
是!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他的身法很是叫人熟悉;你先回去吧。
公主莺二话不说直接打晕了老板娘,抹去血迹追了上去,没多久便追到了那黑狮面具男子。
默寒在你手上吧,把人交出来。
黄莺我凭什么将人交给你?那孩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
然另一边,慕容白手执墨绿凌霄随着箫声起,风云涌动,听箫声之人一个个抓耳挠腮,心痒难耐,呲牙咧嘴苦不堪言。一曲箫声下,神智唤醒。这便是第一诀神归。箫声变调,二诀起竟可以拔出妖血,肉眼可现。王君化出银枪,一枪刺出,将其化为烟云散去,腥味甚重。
第两百零九章 深陷客寮
王君退避三舍,银枪上占满了血液很快就将枪头侵蚀褪去了颜色,变得更加的嗜血。
想不到你的玉箫竟然可以发挥这样的功能。
失去妖血在体内的游走的人虚弱的倒下,被强行的拔出扔然伤到元气,恐需时日方可恢复真元。地面上的红色血液味道实在难闻,黏浊异常;像是要把人拽进去一般。
王君兄弟我看你还是你那些东西远一点,毕竟是被称之为妖血的东西,邪祟得紧怕是没那么容易除尽。
慕容白从旁提醒,任飞见状反手便震碎了铁链的束缚,破开禁制走了上前。
公子,当真是公子!
任飞为何你会在此?
慕容白抬眼看着走近之人,那白皙紧致的皮肤,唇红齿白,面若桃李,这般模样俊俏的与一个姑娘一般,与之前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你是何人?
公子?我是任飞呀,公子小心。
任飞一把推开慕容白,手臂被咬住,一撕扯出现血肉模糊的伤口;箫声起控制住了源源不断的居民上前。王君架着任飞几人纷纷逃离,不敢多做停留。然老板娘却就这么躺在了大街之上,即将沦为妖物攻击的对象;还好他身边有那么一个人暗中的守护。
兆找到老板娘带着他远离了危险的地带,放眼望去,不过一席之间竟然一个个都在朝着妖化。兆轻捏老板娘的人中,没一会儿便醒来。看见自己躺在了那个人的怀里,洋洋懒懒不舍起身。
起,你压得我的手臂发麻。
……老板娘撅起包子脸,推开兆起了身;冲着他就是一顿吼叫。兆掩着老板娘的口环于胸前,轻声与耳畔嘘了一声。
不想成为妖物的口腹就安静一点!
……老板娘刚要平息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虽未动弹脚下却不老实,一脚踩在了兆的脚上,疼得他直钻心的皱起了眉。把着老板娘的手与肩头,踏着青石的房顶飞身而走。回到那幽静的纸墙内,不停地揉脚。
这个笨女人!口中还小声的呢喃着。
纸墙另一边,老板娘点起油灯,捂着脖子活动着,身影映衬在纸墙上显得耀眼;看得另一边的男子不停的给自己灌水。
喂,兆,我的脖子好疼,那个女人下手真是没轻没重,打得好疼;要不你过来给我揉一揉!
老板娘话音刚落,就听见纸墙那边的响动,回身一看;一项镇定自若的兆竟然慌忙的逃离了。气得老板娘一巴掌拍在了桌面,顿时穿心的疼便涌了上头;老板娘一脸苦相忍着,不停的甩动自己的手。突然又觉着有点好笑,眉眼里笑出了桃花,掩着红唇略显有点小得意。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有客来居此刻也并非安全之地,灯火摇曳,老板娘突然察觉到什么,在这间房中似乎有什么正在潜藏着。老板娘小心翼翼的起身,环视着房间内的一切,微弱的呼吸渐渐的变得清晰;忽然房间内的一切开始浮动全都砸向了老板娘的方位。
门起,老板娘一个瞬移出了门,站在门口方才听到了更多的喘息声侵入耳膜。房间的油灯熄灭,整个有客来居变得漆黑幽静,鬼祟的声音不绝于耳;老板娘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却不甚一脚踏空摔在了楼梯上。
兆小星兆小星……小星你在哪里呀,救命呀!
此时慕容白与王君带着任飞一起回到了有客来居,刚关上大门便听见了来自老板娘的呼救声。
看来客寮居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我们要想办法赶紧从这里脱身。
为什么客寮居一夕之间便无法再压制妖血?
现在还是聊这些的时候吗?你们就不能先扶我一把,离开这里等安全了在说!?
老板娘吼叫着,两人伸着手将人带走;一出有客来居几人纷纷傻眼,这该何去何从?这里不仅仅是居民身体内的妖血迸发就连牲畜体内的妖血也更加狂虐的暴走。几人且战且走,身后更是有着黑衣人兆小星的全程断后,一路来到了客寮居附近的竹林处,那座听竹院。
王君即刻在附近设下禁制,法阵结界保护。兆小星上前,面色虽无太多变化可眉眼里的心疼写满。
我没事!不小心崴脚了,磕伤而已;真的没事。
女子微微一笑的说着,可越是这么说越是没有办法减少兆小星内疚感。
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哼我还需要你保护吗,你可是做大事的人,为了我蜗居在那一扇纸墙后面都多长时间了,够了;你要等的人他已经出现了。
慕容白照顾着任飞,上药包扎;可越看眼前的人越来越像一个女孩子。
话说这里是哪里呀?怎么有一颗连理树在此?我还从来不知道客寮居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是听竹!这里是两位庄主的墓地。
老板娘面露震惊,都说没有听竹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庄主,原来他们只是被抹去了。慕容白突然意识到好像遗忘了什么,拽着老板娘纤柔的手腕迫切的追问自己的妻子在何处?
她,被那个戴着黑狮面具的男子带走了。
什么!?
不可能,公子怎么可能带走她!?
任飞迫切不已,一说话便剖露无疑,声音柔而翠清而亮;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任飞更是惊诧,他怎么变声了?低眉一眼,吓得张口久久未能回神。
我,怎么变成一个女子了?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企图?
公子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我是任飞,是你的贴身随侍,我一心为了你和……。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了性别,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任飞委屈可怜,触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任飞?任飞当初可是与那个叫沫儿的一起逃走,你是任飞,你是叛徒?你是任飞,你要怎么去解释你和沫儿之间的关系?
任飞无从回答,就算他说了,眼前的公子怕也是只字不信。
哈哈哈……公子你好我是任飞的妹妹,叫我小飞就好,我是专门出来找他的。
任飞辩解着,一脸的尴尬的解释,信也好不信也罢,只要能留在公子身边足矣。姑且相信,慕容白也没再追问。老板娘所说的那话反而更加叫人忧心,那人究竟是谁?带走公主莺的目的为何?这个小飞的话又是什么意思?现在他们无从离开,妖气弥散在了客寮的上空;唯期盼公主莺能够安然无恙便好。
另一边公主莺急切的追在那人身后不离,无论他的步伐有多快轻功有多高深入化都无法将身后的人摆脱。忽然男子停驻了脚步,回身便于公主莺对上,两人近的距离只有二十厘米不到;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温度心跳。
你还没完没了了。
把面具拿下来,我要想知道的事必然要知晓!
哈哈哈……黄莺在我面前你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