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突发异变
“在爹爹面前，序儿不用长大。”
吕颐用老父亲的目光看着女儿，无论他愿不愿意，女儿都长大了，还出落得仙姿神韵。
想到女儿很快就要出嫁，良久才叹气道：“以你如今的修为，寿元可达千年，再过三五百年成亲也不迟嘛，何必非赶在今年成亲，如今时势紧迫，动荡不稳，再说……”
望着女儿平淡的神情，吕颐顿一下道：“成亲后你就是当家主母，事务冗杂，可不比做女儿时自在呀。”
“说得好像如今府里不女儿当家。”吕序不以为然道：“爹爹，女儿又不是远嫁，按您的安排婚后我和先生住寒园，还在一个屋檐下，除非您现在有了娘亲，不想被我们打扰。”
提到娘亲吕序马上道：”您现在也不可能挪回吕府，回去娘亲的事情便瞒不住，难不成您想让女儿住风雪山庄。”
“风雪山庄除了有点偏，一点也不比寒园差。”吕颐故意逗女儿，吕序不以为然道：“有娘亲陪着爹爹，女儿住哪都无所谓，爹爹开心就好。”
“爹爹只是有些不甘心，便宜了梵行那小子。”尽管梵行对女儿很好，吕颐还是觉得不舒服。
“仙途漫漫，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急着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将来能少些遗憾。”
吕序淡然笑笑道：“师尊活了两千多年，师祖活了五千多年，如今却都是孑然一身，亲人、友人具不在，可见修仙不代表不会死，他们的漫长人生里面，指不定有多少遗憾呢。”
“歪理。”吕颐白一眼吕序。
“女儿希望跟心爱的人尽可能久地在一起，就像爹爹跟娘亲一样。”
“你跟梵行不应该跟爹爹和娘亲一样，你们要更幸福，要永永远远、长长久久相伴在一起。”
吕颐望着女儿道：“景泽是个好孩子，你别老是仗着他宠你就胡作非为，你折腾自己就是在折磨他，他心疼你你也心疼心疼他。”
“那也是他自找的，他既要跟太子沆瀣一气，女儿就成全他们呗。”
提到旧事吕序就一把火，吕颐一时间也无话可说，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或许景泽觉得保护南离，就是保护你，谁知道却因此冷落了你。”
“不是冷落，是站在女儿的对立面。“吕序平静地回答道：“太子殿下一直给女儿下药，即便是在女儿为母亲渡血，他也让上官守若在女儿的丹药里藏了安神丹，还好后来及时发现把里的安神丹取出。”
尽管这件事梵行故意隐瞒了她，但她还是从丹药大小、味道看出端倪，只不过没有当面点破罢。
“怪不得你回来后，即便身体虚弱也不找上官守若，而是由天韵尊者亲自调理。”吕颐一时间也猜不到太子对女儿下药的意图，想来是跟皇室的秘辛有关。
吕序见父亲淡语，淡然笑笑道：“太子殿下有什么打算女儿管不着，但是他若威胁到女儿，女儿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自当拼尽全力反抗，左不过是两败俱伤，让旁人得利。”
“你走后京都下面动静不小，他们都说是因为你离开所致，但爹爹不相信。”
想到在凉州三年的平静生活，吕颐淡淡然道：“你不是第一次远离京都，凉州三年也未听说有京都下面有异动，怎么你一痊愈后就是成了你的锅，爹爹绝对不相信他们的话。”
望着桃花纷飞的春色，吕序浅然一笑道：“爹爹不必忧心，真到了那一天，女儿便带你和娘亲离开南离，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皇室与地底下的交易他们自己解决吧。”
“权力是身外之物，今天没了以后可以再找。”
吕颐仔细回想近日种种，淡淡道：“你是爹唯一的骨血，没了就真的没了，爹爹不会让你的事。”
闻言吕序笑道：“女儿也只有一个爹爹，无论如何女儿也会护您周全。”
望着眼前好春色，吕序漫不经心道：“虽然女儿也很舍不得，但修仙之人本就应该放下红尘俗事，一心证道成仙。”
“你不是不信成仙的说法吗？”
“为了能真正复活娘亲，女儿愿意相信一回。”
父女俩边低声聊天边往外面走，忽然脚下一阵剧烈震动，树上桃花飞落如雨。
吕序马上带着父亲原地飞起，岂料才升起数丈高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回来，父女俩相视一眼吕颐便退到旁边。
“是结界。”吕序朝空中连拍出掌，一掌的力量被反弹回来，另一掌却没有被弹回来，想一下道：“爹爹，有人在漓宫设了针对修士的结界，不知意欲何为，爹爹没修炼过应该可以安然通过结界。”
“序儿……”
“爹爹，女儿先送您到宫门。”
吕序不容父亲多言，拉着他往宫门的方向走。
到了宫门，吕序对父亲道：“爹爹，您行离开去找先生，我回去找慕阳尊者他们，他们兴许能打开结果。”
“序儿，你若是不动用灵力，或许也能离开……”吕颐拉着女儿道：“我们先试一下，如果你不动用灵力也能走出结界的话，你再回去通知慕阳尊者他们。”
“爹爹……”
“序儿，我们先试试好吗？”
吕颐自然不能让女儿留下来冒险，必须确保能进退自如才行。
为了让父亲安心，吕序只得跟着他一起踏出漓宫大门，一起往停马车的方向走，不想还没走到官道，吕序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去路。
吕颐紧紧拽着女儿手，想把她强行拉出结界，结果无力怎么努力都没用。
面对这种情况，吕序只得主动放开父亲的手：“爹爹，您快回城去找先生，让他去找师尊和师祖来帮忙。”
“序儿……”
“爹爹，快去找人，顺便准备好火器。”
吕序催促着父亲赶紧离开，自己得马上回去通知，没有修炼过的人马上撤离。
桃花林内，众人丝毫没有察觉到结界的存在，吕序在桃林内寻找慕阳尊者他们，想来方才的地动已经惊动了他们。
忽然想仙门独有的求救信号，拈了个诀往天空上一指，一个唯有修士能看到信号在结界下炸开，片刻后不少修士纷纷汇聚过来，看到是吕序在发信号，众修士不由露出惊讶的神情。
“吕序小姐，为何发求救信号？”秦宝珠马上出声责问。
“漓宫不知被何人设了结界，修炼过仙术的人都无法离开，我把你们聚过是想打听慕阳尊者他们在哪，或许以他们的修为能打开结界。”
吕序懒得理会秦宝珠，对众人道：“你们有谁看到慕阳、丹华两位尊者。”
“两位尊者就算在这里，难道会出手救我们这群低阶小修士吗？”秦宝珠甘心不被无视，继续开口挑战吕序。
“那是你。”
吕序冷冷回了三个字，顿时让秦宝珠羞得无地自容。
众人马上明白吕序的意思，他们是低阶修士，但人家吕序不是，还是大罗仙门的真传弟子，慕阳尊者、丹华尊者自然愿意出手相助。
果然片刻两道身影翩然而至，却是轩辕氏兄妹。
吕序拱手道：“两位前辈又见面了，漓宫不知被何人下了结界，弟子因修炼过仙术无法离开，想向慕阳、丹华两位尊者求助。”
轩辕疏雨含笑道：“结界便是两位尊者开的，为了困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东西，但是没想到会困住你们。”
吕序想一下道：“结界并没有困住普通人，是两位尊者仁慈，不忍心牵连无辜者，弟子马上通知他们离开，我们也好放手一搏。”
“你父亲……”
“他已经去求援，我通知普通离开。”
吕序抢先回答，用内力传声道：“漓宫突发异变，送春文会提前结束，请大家迅速撤离，执意留下者生死自负。”
相同的内容，吕序连续重复了三遍，众人听到第一遍先是愣了一下，第二遍有人在犹豫有人已经往外面走，第三遍提醒后大家开始往外面走。
但文会结束得太突然，还是有人舍不得开，吕序没有心情再提醒他们。
吴大师边走边问：“吕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提醒结束文会？”
“有东西从地底下出来，你们速速离开。”吕序答完话，对轩辕疏雨道：“请前辈告诉弟子，两位前辈在何处？”
“具***置说不清楚，只记旁边有一寒池。”轩辕疏雨马上回答。
“谢前辈指点。”吕序道了一声谢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望着吕序消失的身影，轩辕天明一脸惊讶道：“连你我的修为都被结界压制，这小丫头居然没有受影响，怪不得会被天韵尊者收为真传。”
“两位前辈，我们不过去帮忙吗？”秦宝珠又一次跳出来表现自己。
“连我们的修为都被压制，你们过去又有何用，只会影响两位尊者出手。”轩辕疏雨冷冷回答道：“你们还是找个离结界比较近的位置，待结界打开时速速逃命吧。”
“吕序小姐岂不是去送死……”
“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轩辕疏雨着实不喜欢多嘴的女弟子，冷冷道：“吕序小姐是否去送死，岂是你区区一个筑基可以妄断。”
第317章、 跟怪兽谈交易
寒池边上。
慕阳尊者、丹华尊者，正在跟一头未知生物激战。
寒池边上还躺着一个人，看清倒在地上的人是夜帝后，吕序看到后马上冲过去，顶着寒气把人扶到远离交战的位置。
吕序人扶到附近的亭子坐下，取出一颗疗伤的丹药喂下，片刻后夜帝悠悠转醒，看到吕序时神情十分激动，结果却吐出一大口鲜血，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老祖宗，您先别激动。”吕序连忙安慰夜帝，待他渐渐缓过来才问：“老祖宗，您怎么会伤得这么重，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又是什么东西？”
“你什么时候回京都？”夜帝反过来，问了她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晚辈回来大半个月，这不是重点……”吕序中止话题道：“老祖宗，您还没有告诉晚辈，那边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弱点，晚辈好想办法对付。”
“地底下的东西，一个比一个强悍，本座已经无法压制……”
夜帝说到一半盯着吕序，满脸疑惑道：“按理你回来了，它们会渐渐地平复下来，为何如今它们不仅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变得更加暴躁？”
吕序身体往后靠，微微笑道：”或许让它们平静并非晚辈，或许今天在场的强者太多惊扰到它们，又或者有修士无意闯入它们的地盘，惹怒了它们，它们才会如此狂躁不案。“
夜帝听后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本座不管你信不信，能让它们安静下来的只有你，除非失去了特殊体质。”
提到特殊体质，吕序心一动，笑眯眯道：“为了复活母亲，晚辈渡了她十滴精血，不知道血统不够纯会不会影响晚辈的体质，还是有别的原因。”
“你疯了……”夜帝激动得猛一下站起，惊怒地看着吕序。
“不疯一回，怎知回梦神丹是骗人的把戏。”吕序不以为然地笑笑，说得疯狂像是家常便饭。
“你就为了证实一个荒诞的想法，就失去了十滴精血，你知道这么做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甚至还会让你境界大跌，你……”
夜帝不可思议地看着吕序，这个丫头为何会变得如此疯狂。
“知道呀。”吕序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是故意的？”夜帝难以置信地问。
吕序嗯一声道：“晚辈想看看，没了特殊体质，最紧张的人是谁。”
“你——”夜帝真想打这个丫头一顿。
望着气急败坏的夜帝，吕序笑得格外灿烂：“不要让晚辈查出，晚辈的体质是你们皇室所为，否则晚辈会不昔一切代价覆灭南离。”
“你想多了，我们没有那个能奈。”夜帝淡淡消否认，生怕吕序又再出会么疯狂决定。
“最好不是。”
吕序站起来笑笑道：“记得医书上曾说过，凡毒物出没之地，必有与其相生相克的物质，京都到处都是离火，没准就是用来克制地底下生物。”
“你想干什么？”夜帝问。
“烧死它。”吕序淡然回答。
“……”夜帝怔一下道：“你不是从来不杀生吗？”
“不杀生的是那个吕序。”吕序淡然一笑站起来道：“我是会杀生的，还会吃上一口肉喝上一口血。”
“你……”夜帝惊愕地看着吕序。
“嘘……”吕序示意他不要说话，笑着转身走向战场。
慕阳尊者、丹华尊者正全神贯注对付眼前，完全陌生的妖兽，根本没有注意到吕序悄然靠近。
望着池子里庞然大物，吕序想起第一次看到化蛇，不知道眼前的家伙，是不是也有一个从睁眼瞎，到适应外面环境迅速成长的过程。
“两位前辈，玉清门弟子秦宝珠前来相助。”
忽然从后面传来刻意提高音量的声音，吕序一听马上闪到旁边，圆润的身影像炮弹一样冲向怪兽。
岂料不等她靠近就被弹回来，撞在一颗大树上又重重摔在地上，还来回弹了弹，躺在地上喷出几口鲜血，弄得满头满脸都是鲜血。
噗哈哈……
吕序被滑稽的画面逗乐了，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瞬间三道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慕阳尊者、丹华尊者，以及那尊不知是何物种，至今没有看清楚真面目的怪兽。
秦宝珠圆润的脸涨红，不知是内伤还是羞愧，望着笑得花枝招展的吕序，最后竟无地自容得趴在地上，仿佛是想挖洞地埋掉自己，明知吕序为人却还用这么愚蠢的办法试探。
“找死。”
吕序讥讽一句，便回过头继续对于战况。
三大强者在交手，连她都不敢贸然靠近，秦宝珠居然不知死活冲过去，跟找死没有区别。
秦宝珠挣扎着艰难翻过身，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吕序自然没有理会，最后眼里含着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抬起头发现吕序根本没有在看她，而是盯着两位尊者跟怪兽手，既没有出手帮忙也没有离开意思，神情专注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事情，又像晨伺机而动。
秦宝珠想问她想干什么，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后两眼一黑便昏死过去。
吕序全部注意都集中在怪兽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只觉得少了秦宝珠的聒噪声，眼前的战况都很明朗。
望着比那条蛟还庞大，实力更强大恐怕的生物，吕序不由握紧手中的离火弹，由于太紧张连呼吸都平时慢，目不转睛盯着激战中的两人一兽，生怕稍微一迟疑就会错过时机。
两位尊者虽不是大乘境，但也仙修界为数不多的合体期强者，跟怪兽交手虽没有取胜也没有落败，隐隐还有余力。
吕序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两位前辈，怪兽已经适应了外面的环境，必须得尽快降服或者击杀，不然它很快就是成长进化，到时再想击杀会非常很困难。”
慕阳尊者听到吕序的声音，面带笑容道：“原是想困住怪兽，没想到把你也困在这里。”
吕序从树后走出来，悄悄打量一眼怪兽道：“两位前辈是想是要怪兽身上的什么东西，只要是不伤它性命，或许我们能跟它商量一下，用东西跟它交换。”
“跟它商量，用东西交换？”丹华尊者奇怪地看一眼吕序。
“晚辈方才在它的目光暴风城未感到敌意，或许能尝试着跟它沟通一二。”
刚刚被秦宝珠逗得忍不住大笑出声时，不小心吸引了怪兽的注意时，吕序没有在它的目光里感到敌意。
丹华尊者跟慕阳尊者相视一眼，忽然收手退到吕序身边，怪兽果然没有趁机攻击，两人不禁奇怪地看着吕序，小丫头到底是有什么魅力，竟能让他们联手都无法降服的怪兽臣服。
吕序看着怪兽，再次问：“两位前辈，你们还没告诉晚辈，你们从它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们想取怪兽身上的东西？”慕阳尊者看着吕序问，吕序淡淡道：“晚辈在旁边观察好一会儿，发现两位前辈仍有余力，却没有一举击杀怪兽，想来是趁它活着时取走某样东西。”
吕序想一下道：“这种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存在全身都宝，但一定有什么东西，活着的时候取出才能保证效力。”
“是本尊想取它的一片鳞甲补药鼎。”丹华尊者坦然相告，吕序想一下道：“怪兽活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已经开了灵智识人语，前辈为何不试着跟它讨要，或者是跟它交换呢。”
“这……”丹华尊者怔一下，无奈道：“它没有给本尊机会商量，就直接攻击我们。”
“那晚辈过去问问。”吕序不等对方回答，径直到走向怪兽，吓得两位尊者屏住了呼吸，生怕她被怪兽一口吞掉。
“前辈好！”
吕序过去，朝怪兽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怪兽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几乎把吕序给吹飞，就算没被吹飞吕序被熏得差点晕倒。
但它没有攻击吕序，庞大的躯体也伏下来，让慕阳尊者、丹华尊者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小丫头没事，不然他们无法向天韵师妹交待。
吕序也终于看清楚怪兽的真面目，纵然她见识广却没见过眼前这样。
怪兽头部像龙却长着一对巨大的肉翅，肉翅根部还有一双像人一样的手臂，浑身除了眼睛外布满钢板般的鳞片。
属于金属的冰冷光芒，让吕序暗暗庆幸没有贸然扔出离火弹，不然不仅伤不了怪兽，还有可能把自己也赔进去，想到此不由咽了咽口水，迟疑再三才缓缓开口。
“前辈，我们需要一片你的鳞甲……”
吕序刚说到一半，怪兽腾一下站起来，目光警惕地看着吕序，鼻子里还不停喷气。
面对差点暴走的怪兽，吕序一颗差点跳出胸口，咽了咽口水道：“我们不会白要前辈的鳞甲，愿意用灵草神根交换，前辈可以先看过东西再决定是交换。”
回过头疯狂给丹华尊者眼色，让他赶紧把东西都取出来让怪兽过目。
丹华尊者其实比吕序还紧张，一看到她使眼神，马上把身上带的几种名贵的灵草神根，以及一瓶丹药送到怪兽面前。
怪兽淡淡扫一眼并不为所动，显然被丹华尊者给出的报酬打动。
慕阳尊者只好把自己的私藏也出来，是三株至少活了三千多年的灵草，怪兽似乎有所动摇，但还不足以让它心动。
两位尊者马上看向吕序，吕序有些不情愿地取出一块，足有她脑袋大小的灵玉送过去，怪兽看到灵玉马上两眼放光，直接把灵玉及其它东西一起吞掉。
吕序的心瞬间滴血，这可是好几亿灵石啊。
第318章、 怪兽的警告
“你这是什么眼神？”
望着怪兽意犹未尽的眼神，吕序警觉地退开几步道：“我告诉你，没有了，你当灵玉是大白菜随处可见。”
“再说一片鳞甲而已，您要得也未太多了。”吕序说着看向丹华尊者道：“前辈，补过药鼎而已，回头我给您找最好的工匠，用天陨给您补上。”
慕阳尊者、丹华尊者听得直冒汗，小丫头也太大胆。
怎么说也是活了五六千的存在，小丫头竟敢公然拒绝，真担心怪兽会一掌把她拍扁。
“再来一块灵玉，我马上就能晋级，快……”
怪兽忽然口吐人言，着急地催促着吕序，好像下一瞬间它就会有生命危险。
骤然听到怪兽开口说话，慕阳尊者、丹华尊者都大吃一惊，吕序却不以为所动，冷漠又平静看着怪兽，仿佛在等对方放下身段来哀求。
“吕师侄，要不你再给它一块吧。”丹华尊者担心眼前的怪兽会爆走，会一口天掉这个胆大的小丫头。
“没有了。”吕序淡然拒绝，同时把离火弹握在手上道：“它要是进化成功，两位前辈将不再是它的对手，你们如何保证它不伤害城中的百姓。”
怪兽的想法谁也看不透，妥协也未必能换来理想的结果，更够没有能力打败它。
慕阳尊者担心她会激怒怪兽，上前两步把她护在身后道：“丹华兄，为了一片鳞甲不值得，我们以尝试用小丫头的方法修复药鼎。”
丹华尊者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想了想道：“干脆直接把它击杀，以免留下祸患。”
“它没有恶意。”吕序越过两人走到怪兽前道：“两位前辈没有必要斩尽杀绝，真拼起性命来你们的结界挡不住它，万一它冲入城内，京都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你还会关心城中的百姓？”慕阳尊者特意看一眼倒地上的秦宝珠。
“晚辈不救赶着送人。”吕序漫不经心地回一句，抬头看着怪兽道：“前辈进化会更加强大，晚辈自然为前辈高兴，但晚辈真的没有第二块灵玉，前辈想进化不如回去再闭关修炼些时日，待再去给您寻另一块灵玉。”
“来不及了，本圣只好吃了你们……”
“序儿，给它吧。”
梵乐圣人的声音淡然而至，让每个人都如沐春风。
吕序听后不太情愿地取出另一块灵玉，慕阳尊者、丹华尊者相视一眼，竟些佩服这引起小丫头。
怪兽迫不及待地把灵玉吸口中，片刻后浑身散发了出淡淡的光晕，随之而来是一股可怕的气息。
吕序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双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怎么也迈不开脚步，惊恐万分地抬起头，恰好对上怪兽贪婪的目光，仿佛看到比灵玉更好的东西。
它是不是看透她的体质？
吕序本能地握紧手中的东西，才想起那颗用来防身的离火弹。…
慕阳尊者、丹华尊者并没有注意到吕序的变化，而是平静地盯着怪兽，预防它一会儿逃到别的地方兴风作浪。
怪兽正在经历一场劫难：浑身的鳞甲悉数落尽，巨大的肉翅不知道什么被斩下，浑身血淋淋惨不忍睹，唯有一双眼睛碧沉沉，仿佛眼瞳后面就是无间地狱。
此时它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就像是一块已经挂在嘴边的肉，绝对没逃离的可能。
吕序的呼吸越发紧张，想着一会儿突发变故时，是要把离火弹扔向怪兽，还是在它吞下自己的瞬间引爆，以免怪兽冲进城里伤害无辜百姓，还有不知道爹爹是否已经回到城里。
随着怪兽身上的光晕暗下，怪兽身上很快就长出一身雪白的绒毛，挥舞着双臂朝天一声长啸。
它这一啸不得了，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雷声阵阵，吕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容她多想一道雷就打在刚长出绒毛的怪兽身上。
怪兽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震得人心神恍惚。
吕序连忙捂着耳朵，脑海忽然蹦出出一个词语——渡劫。
怪兽正在经受进化的雷劫，但它的一双眼睛死死锁定吕序，让吕序无法逃离险境。
吕序已经猜到怪兽的意图，它是把她视为进化成的大补药，只要雷劫一结束它就会毫不犹豫吞掉自己，用来补充渡劫时消耗掉的力量。
面对随时会打在身上的天雷，以及怪兽的威胁，吕序再也无法淡定。
想逃跑必须击杀怪兽，绝对不能让它渡劫成功，拉掉离火弹的引线，拼尽全力扔向怪兽的方向。
离火弹还没有靠近怪兽，就被一道天雷击中，蓝色火焰在天空中散开，怪兽看到后就地一滚躲到旁边，离火悉数跌落寒池里面，半点也没有沾在身上。
怪兽回眸死死盯着吕序，目光里充满杀意。
慕阳尊者、丹华尊者也惊愕地看着吕序，没想到小丫头这么大胆，竟想趁怪兽积弱时将之击杀掉。
面对死亡凝神，吕序不由咽了一下口水，没想到唯一的逃命机会，竟被会被一道天雷毁掉，老天爷要亡我啊，只能拼尽全力跟怪兽拼杀一场。
吕序摸出藏在手里的大棍，弹出来紧紧握在手上。
慕阳尊者低声提醒道：“小丫头，别搞小动作，无论是人是妖兽，在渡劫时都会受上苍庇佑。”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晚辈已然得罪它。”吕序深吸一口气，假装不以为然道：“晚辈一定得想办法将其击杀，不然它会把晚辈吞噬掉。”
两位尊者默契地相视一眼，他们也察觉到怪兽前后眼神的变化。
怪兽一开始对吕序并没有敌意，就在进化开始后，看吕序的目光像是在看猎物，怪不得小丫头想弄死它。
吕序右手紧紧握着大棍，目不转睛地盯着怪兽，想从它承受天劫的过程中找出弱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空忽然开始放晴，阳光洒落在怪兽身上。…
怪兽身上被雷电灼伤的地方，开始迅速结痂并脱落，重新长出一层短短的绒毛，但它的目光始终停在吕序身上。
吕序觉得像是被戴上沉重的枷锁，呼吸越发的困难，手中的大棍沉得快要握不住，却固执地握紧最后的保障，用坚定的目光还回去，就算对方比自己强大也绝对不能露怯。
面对迅速恢复的怪兽，慕阳尊者、丹华尊者也感到吃惊，看来今天将要有一场恶战。
“小丫头，还不快逃命。”
慕阳尊者马上让吕序逃，他已经没法在对敌的同时保证她的安全。
望着开始向他们靠近的怪兽，吕序想开口说话，张开双唇却只有牙齿打格的声音，忽然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要看它的眼睛。”
梵行不知何时进来，抬手遮她的眼睛，轻声安慰道：“别害怕，它伤不到你。”
另一只收起她手上的大棍，把她打横抱起来边走边道：“这里的事情交给大人们处理，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吕序本能地抱紧梵行的脖子，悄悄睁开眼睛偷看一眼怪兽，瞳孔不由再次放大，因为怪兽也在看着她，用警告的眼神提醒她逃不掉，吓得吕序赶紧把脸埋进梵行的颈窝里。
梵行能明显感到吕序在发抖，由于漓宫布了结界，他只能加快脚步，带吕序最快的速度走出漓宫。
走出结界范围，梵行马上用瞬移术远离战场，没有把吕序送回寒园，而是火速送到大罗仙门，来到天韵尊者的洞府，把她交给梵乐圣人照顾。
望着保持高度紧张的吕序，梵乐圣人抬手往她眉心一点：“是本圣低估那头畜生，没想到它竟会慑魂法。”
“妖兽怎会有如此高的智慧？”
骤然知道妖兽会慑魂术，梵行不由深吸一口气，没想地底下的生物智慧如此高。
从来都是吕序窥视别人的秘密、弱点，没想到今天会反过来被利用，就听到梵乐圣人道：“它们存在的时间，可能比人类的历史还要漫长，智慧高是很正常的事情。”
“它在地底下算是低等种族，而家里那条蛟不过是误入地下世界。”
吕序忽然开口，从榻上坐起来道：“我不是被怪兽吓到，我是被怪兽的记忆吓到，在它的记忆里看到很多，比它强大上不知多少倍的物种，它们拥有比人类还高的智慧，甚至在下面建立了一个世界。”
“或许这是妖兽制造出来的幻想，目的是为了让你恐惧。”
梵乐圣人安慰吕序一句，很少看到小丫头如此惊恐，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不知幻想到底有多恐怖。
吕序想一下摇摇头道：“就算是制造出来的幻象，说明它曾经看过来类似的东西，不然它制造不出这么科幻的东西，而且我觉得那是怪兽给我的警告。”
“科幻？”
梵行听到类似的名词。
想一下问：“你需要把看到的东西画出来吗？”
走到书案前边磨墨边道：“把幻象画下来，给所有人看看，或许将来能起大作用。”
吕序嗯一声走下床榻，淡然坐在书案后面，执笔想了一会儿，蘸上墨汁开始在纸上勾线描画。
第319章、 是她会伤害别人
“你画的是什么东西呀？”
梵乐圣人端详着吕序的画，上面的东西肯定不属于这个世界。
但看起来很真实，真实到连她都生出一丝丝畏惧，如果真有这样的生物存在，人类真的毫无胜算。
吕序想了想道：“师祖，您能把怪兽降服，或许它能告诉我们更多的信息，至少能问出，它在哪看见过这些东西？”
看到吕序依然高度紧张的神情，梵行猜到画中的东西，一定拥有强大到可怕的力量，不然小丫头不会如此紧张，这种情况下他的安慰没有意义，只能向梵乐圣人求助。
“师祖，您能降服它？”
“降服它，用不着本圣出手，你师尊就够受，但本圣不明白……”
梵乐圣人俯身看着吕序，十分不解道：“画面上的东西到底拥有多可怕的力量，能让你如此恐惧。”
“师祖，弟子斗胆问一句。”吕序看着梵乐圣人，很认真地问：“师祖，您全力一击，能毁掉一城一国，还是更大的范围。”
没想到吕序会这样问，梵乐圣人道：“毁掉南离应该没有问题，这跟画上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师祖，您是天下公认的最强大的存在之一，但是画面的东西只要动一下手指，就能把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以及附近的空间都撕碎。”
吕序迅速画了另一张图道：“这是古墓文明里发现的星系图。”
星系图？
梵乐圣人和梵行相视一眼。
看着满是圈套圈的画面，十分不解地看着吕序。
“这个就是每天可见的太阳。”
吕序指着中间圈圈，顺手用笔染上黄色，随之在第二个圆的线画上涂个黑团。
第三个圆的线画上涂个赤团，第四个圆的线上涂土色团，第五个圆线的上涂蓝绿的点，直到在十九个圆的线上，不同的位置涂上不同颜色的色团。
把星系图画好后，吕序逐一介绍道：“这就是我们的世界目前所在的星系，共有十九颗行星，而我们眼下就生活在这颗蓝绿色，距离太阳远近适中的行星上。”
“在我们人类的眼里，这个世界已经很大，但在太阳星系里只是微小的一个点。”
吕序看看梵行又看看梵乐圣人，淡然说道：“而画中的生物动一下手指头，就能把整个太阳星系，甚至更大的范围给撕碎掉。”
梵乐圣人和梵行相视一眼，虽然无法完全理解吕序的话，但至少明白宇宙苍穹到底有多么浩瀚。
他们如今看到的世界，在浩瀚无边的宇宙苍穹里是有多么的渺小，甚至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而他们人类的力量更是微弱得可以被无视。
暗暗看一眼两人的面色，吕序反过来安慰道：“当然如果地底下的生物，是逃亡时无意中来到我们的世界，只要它们深藏在地底下不现身，是不会把这种可怕的生物吸引到我们的星系。”
“你意思是……”梵行不敢贸然下定论。
“我们目前很安全，前提是地底下的东西，绝对不能来到地面上。”
吕序说到这时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有些紧张道：“先生，我好像犯一个天大的错误。”
“什么错误？”梵行故作镇静问。
“我也说清楚，但一定跟下面的生物有关系。”
吕序慌乱地看着梵行道：“或许是我贸然改变了体质，地底下面的东西才会往上跑。”
“回头我问问老祖宗。”梵行温和地笑道：“有些事情总不能一直瞒着我们，不然我们无法好好配合他们。”
“师祖，您在想什么呢？”两人平静下来，发现梵乐圣人在出神。
“本圣在想……”梵乐圣人看着吕序，有些纠结道：“假如情况真如丫头所言的那样，那么渡劫成功飞升，最后究竟去的是什么地方，难道仙界不是天上吗？”
“……”
吕序也没想过这个问题，骤然被问到。
认真想一下道：“或许是某个肉眼看不见，成仙后才进入的巨大秘境。”
其实她想说的是平行空间，或者异度空间什么的，只是三言两语很难解释清楚，还是用秘境形容比较好理解。
梵乐圣人听得半信半疑，看着吕序半晌才淡淡道：“算了，到底从古至今都没有渡劫成功，谁也无法肯定世上有仙，能不能成仙本圣还是随缘吧。”
吕序也很矛盾，她不信神话传说，可是仙修已经在眼前。
若神话是真的，但科技却是粉碎神话的利器，只能说这个世界已经超出她的理解和认知范围。
经过深思熟虑，吕序才缓缓道：“弟子无法用常识来理解这个世界，科技是用来粉碎的神话，偏偏仙修摆在我眼前，仙术也无法用科学常识来解释，或许我看到的那些东西，有些东西都只存在在幻想里吧。”
“好了，别太过纠结。”梵行不以为然道：“想知道是真是假，把怪兽拿下问问不就知道。”
“是呀，小丫头。”梵乐圣人也附和道：“你想确认真假，不如随本圣去问问那头大怪兽。”
回想起怪兽吃人的眼神，吕序不由咽一下口水，但想到怪兽记忆里的信息，还值得她冒一下险，不然她无法平息自己的心情。
“弟子去。”吕序咬咬牙回答。
“你不害怕吗？”梵乐圣人故意问。
“弟子害怕的。”吕序不否认内心的恐惧，但是……“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我家小韵儿收了一个好徒弟。”
梵乐圣人满意地一挥衣袖，三人眨眼便出现在寒池边上。
慕阳尊者、丹华尊者还在，怪兽却不见踪影，只残留一地脱落的鳞甲，还有一对巨大的肉翅。
“拜见圣尊。”
骤然看到梵乐圣人现身，两位尊者马上变小迷弟。
梵乐圣人扫一眼现场，笑眯眯道：“原来是小阳子和小华子啊，快告诉本圣，怪兽呢。”
慕阳尊者、丹华尊者一个踉跄，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缓缓说出方才发生的事情，吕序才知道是自己师尊赶来，把刚进化的怪兽揍得境界大跌，最后化为一只小黑猫被送到寒园。
望着地上那一对巨大的肉翅，吕序狡黠地笑笑道：“揍它一顿就算了，师祖想不想吃烤妖兽翅？”
丹华尊者不由嘶一声，小丫头还真是记仇，这等于打了怪兽一记耳光，不过……慕阳尊者犹豫一下道：“怪兽境界下跌后也失去记忆，如今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猫，吕师侄没有必要为难它。”
梵乐圣人道：“你不怕怪兽将来恢复记忆，找你算账吗？”
吕序不以为然道：“弟子家那里那条蛟，还是化蛇时想吃掉弟子，弟子情急之下咬了它一口，如今它还不是老老实实给弟子看门户。”
“提到化蛇，弟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梵行忽然开口，细细说起京都大乱时发生的事情。
末了还心有余悸道：“当时序儿命悬一线，利用龙脉之气蕴养了好几个月才苏醒。”
回起后来的事情，梵行有些许庆幸道：“醒来由于身体亏虚重，头发就跟师伯、师祖一样白，正是那一口化蛇的精血让她恢复如初，没准这回的妖兽肉也能让她身体恢复如初。”
“本圣很佩服你的勇气，那就试试烤妖兽肉吧。”
梵乐圣人也知道吕序的身体是外强中干，笑笑道：“就在你府上设宴，借此机会我们也聚一聚。”
吕序毫不犹豫地收起大肉翅，笑眯眯道：“弟子尊命，马上回去让朱鹮处理这对大肉翅，她的厨艺保证会让师祖满意。”
望着吕序得意、兴奋的神情，丹华尊者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妖兽之内坚硬如铁，寻常刀具无法肢解，普通的火焰也无法烤熟，到时候就看小丫头如何收场。
“小华子，赌吗？”
梵乐圣人似是看透他的心思，笑眯上问。
丹华尊者瞬间脸黑。谁愿意一把年纪还被人叫小名，难掩尴尬道：“圣尊大人，您看晚辈如今都这把年纪，您就别唤晚辈们的小名。”
“怎么，如今翅膀硬了，连小名都不愿意被提。”冷瞟一眼丹华尊者，梵乐圣人满不爽道：“本圣告诉你们，就算你们将来活到一万岁十万岁，在本圣眼里都是小屁孩。”
噗……
吕序和梵行忍不住笑出声音。
梵乐圣人回过头问：“你们笑什么呀，小行子，小序儿。”
闻言梵行顿时笑不出来，咳嗽两声道：“师祖，弟子们先行回去准备，前辈们慢慢聊。”
拉过吕序的手火速离开现场，两人出现在梨树下，就看到雪宝、橘王在逗一只小黑猫，天韵尊者就蹲在旁边看热闹。
“给它起个名字吧。”
天韵尊者把小黑猫塞到吕序怀里。
吕序原本还有一丝抵触，但当小猫在她怀里撒娇时，才敢确信它没有记忆。
仔细端详一番道：“这只小猫皮毛黑中带赤，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玄猫，不如就叫它黑旋风。”
“是不是过于霸气了？”天韵尊者从吕序手上抱回小猫，望着它可怜兮兮的模样道：“不如叫它墨宝，一听就知道跟雪宝是一对。”
“师尊，雪宝是只公猫。”吕序小声提醒。
“所以它们才是一对。”天韵淡然回答，忽然又道：“你不会没发现，怪兽是只母的吧。”
“它当时看起比较偏向雄性生物。”吕序也没想到自己会看走眼，不然她换一个策略对付怪兽，就不会之前的结果。
“墨宝啊，师尊也太抬举它了。”望着天韵尊者怀里小东西，吕序笑笑道：“您看它可怜兮兮的模样，跟师尊您又很有缘分，弟子觉得不如唤它绿茶，师尊觉得如何？”
“你养的猫，你喜欢就好。”
只是一只妖兽跌境后所化的猫，天韵尊者也没有往深想。
梵行无奈道：“你呀真是记仇，何必跟一只小畜生计较，这么骂它有意思吗？”
“什么意思？”天韵尊者不解地看着吕序，梵行无奈解释道：“绿茶专指矫情造作的女子，序儿是在骂它呢。”
“果真是很小气，又很记仇。”
天韵尊者才回过味来道：“你的报复真是无处不在。”
吕序却不以为然：“师尊，它现在还能说话，或者用别的方式，回答弟子的问题吗？”
“应该不能了。”天韵尊者抚着小黑猫道：“它的境界跌落得太厉害，不仅是失忆连灵智都快消散，想要恢复得好几百年时间，你呀就好好供养这只绿茶猫吧。”
吕序轻轻哦了一声，淡淡道：”弟子把它的一双大肉翅带回来，一会儿让朱鹮烤了吃，师祖他们一会儿就到，弟子先把肉翅送厨房，再准备几坛好酒，一会儿我们好好喝几杯。“
望着吕序离开的背影，察觉到天韵尊者神情不对，梵行赶紧打圆场道：”师伯，序儿先前被怪兽吓坏了，眼下也是在口头上讨回点便宜，在她眼里上小动物比人类善良，她会好好照顾小猫，直到它恢复原来的境界。“
“说句实在话，本尊没有发现两个灵魂有什么明显区别。”
天韵尊者跟吕序生活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如今这个灵魂的邪恶，不仅没有邪恶反而有很强的责任感、使命感。梵梵行淡然为吕序解释：“那是序儿如今比从前强大了，还有师祖、师伯这样强大的靠山，很难有东西让她生出恐惧、无助。”
这也是他方才没有第一时间送她回寒园，而是把她送到梵乐圣人身边的原因。
听完这番话，天韵尊者沉默良久才开口：”序儿的天赋很高就是缺乏磨炼，尤其是与强大的妖兽近身搏斗，既然你我都狠不下心让她吃苦，只能把她送到一个我们鞭长莫及的地方磨炼。”
“那个唯有凭借自身力量，杀光秘境内所有妖兽，以及打败所有竞争对手才能离开的七渡秘境？”
七渡秘境，是大罗仙门的重要法宝，梵行听师尊天玄尊者提起过，只是他没有进去的必要，现实对他心性、意志的磨炼远超秘境所能达到的效果。
“你说得没错，就是大罗仙门的弟子必须进去试炼的千渡秘境。”
天韵尊者淡然道：“吕序太依赖那些高科技的武器，以及她过人的手段，想让她快些成长起来，必须得让她放下那些依仗的东西，凭自身力量与妖兽、敌人厮杀拼搏。”
“如果是这样……”梵行犹豫一下道：“此事暂时不要跟序儿提，让她开开心心的吃顿烤肉吧。”
“本尊以为你会反对。”天韵尊者有些意外，还以为梵行会以吕序不杀生为借口，拒绝让她参加千渡秘境试炼。
“弟子差不多要闭关，向中境界冲刺，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梵行迟疑一下才道：“序儿一直很没有安全感，一旦感觉到威胁、恐惧，就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弟子不在没有人阻止她，唯有她自己强大，才能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有我们在，谁敢伤害她呀？”天韵尊者有些茫然地问。
“是她会伤害别人。”梵行郑重道。
天韵尊者顿时说不出话，以吕序掌握的东西，真疯起来确实没有人能阻止。
两人说话间，梵乐圣人、慕阳尊者、丹华尊者，还有轩辕氏兄妹翩然而至，幸好几人的注意力全在小黑猫身上。
“它这样子倒是十分可爱，只是就这样把它留在寒园，会不会对吕序不利。”轩辕疏雨打量着小黑猫问，接着又道：“晚辈精通驯兽术，前辈若信得过晚辈，晚辈可以把它训练好再交给吕序小姐。”
天韵尊者不以为然道：“寒园里十几二十只猫，哪用得着特意训练，那些猫会教它如何做一只及格的宠物。”
“倒是晚辈多虑了。”
轩辕疏雨尴尬地笑笑，寒园的猫都开了灵智，主人一句话就会小黑猫驯服。
梵行在几个长辈中插不话，找了个借口去厨房，实则是把消失提前通知吕序，免得她一会儿情绪过于激动，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
吕序知道后却异常平静，命小丫头备上茶，亲自过去几位长辈奉茶。
望着吕序镇定自若的表情，丹华尊者好奇地问：“小丫头，怪兽的鳞甲坚硬无比，你是如何却去掉翅膀上的鳞甲？”
“肉翅是朱鹮处理，晚辈不知个中道理。”吕序坦诚地回答道：“丹华前辈想知道，一会儿送上东西上来时，可以问问朱鹮，她一定会告诉您如何处理。”
“你们打算用什么火来烤，据本尊所知，普通火焰对怪兽血肉不起作用。”
“普通火焰不行就用离火。”吕序不以为然道：“南离到处是离火，弄一簇来烤怪兽肉，小事一桩。”
“书中有记载，离火能烧毁万物，你不担心把怪兽肉烧没了。”用离火烤内，轩辕天明都忍不住发问，莫非她有驾驭离火的办法。
“你们烤肉是把肉放到火焰里烧吗？！”
吕序惊讶问，轩辕天明顿时说不出话，再说显得他脑子不行。
众所周知烤肉是把肉架火焰上方烤，而不是放到火焰里面烧，所以他的问题有些弱智。
第320章 、失踪的弟子
望着摆在精美器皿里，铺着冰面的生肉片，几位修仙强者不由面面相觑。
他们似乎不相信眼前切得薄如纸片，还点缀着紫兰花和绿葱丝的三片肉，就是期待已久的妖兽肉。
“小序儿，府上都是这么吃妖兽肉？”梵乐圣人忍不住问，须知道妖兽最精华的部分并不是肉，而是骨头里面的髓，厨房那丫头不会把精华扔去喂猫吧。
“是呀，在家里有条件处理好，自然不必像在外头那般，捧着大块骨肉啃。”
吕序理所当然地回答，望着众人疑惑、诧异的神情道：“在京都弟子可是相府千金，南离国的门面，自然得时刻保持淑女的端庄优雅。”
梵乐圣人没有说话，暗道：“本圣问的是这个吗？本圣问的是妖兽的骨髓上哪？”
“虚伪。”
天韵尊者吐槽弟子一句。
吕序不以为然道：“弟子这是身不由己，侯门千金难当。”
梵行赶紧打圆场道：“诸位前辈应该相信朱鹮的厨艺，大家快起筷子，冰化了会影响肉的口感，味道也大打折扣。”
众人才终止话题，只是妖兽肉他们吃过来不少，但是生妖兽肉还是有些抗拒，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吕序身上，那丫头似乎并不排斥吃生肉。
“通常第一次吃某种食材，口味都是从轻到重。”吕序挟起一片妖兽肉道：“第一口原汁原叶，就是不蘸任何酱料，直接品尝生妖兽肉的口感和鲜甜回甘，确认食材是否新鲜干净。”
说罢把肉片送进嘴里，淡然地细细咀嚼缓缓咽下，仿佛吃生肉在南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梵行脸上的笑容微微僵，那个吕序从不吃生肉，但很快便恢复正常，挟一片妖兽送进嘴里。
强忍着生肉奇怪的生脆口感，面带笑容咽下去，明明没有任何腥臭味，却还是生出一丝恶心感，胃也在第一时间抗议——翻滚。
抬起头正好对上吕序审视的目光，梵行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反滚道：“跟吃鱼脍的口感差不多，朱鹮处理得很好，没有一丝丝肉腥味，口感还有一点脆。”
其他人听他这样说，将信将疑地把肉送进嘴里，学着吕序的样子细嚼慢咽。
轩辕天明尝完大方分享道：“除了方才梵贤侄说的，还有一丝丝回甘，没想到生吃妖兽肉是这种感觉。”
吕序笑而不语，挟起第二片肉蘸上调好的酱料，淡然送到嘴里咬碎咽下道：“诸位前辈吃完妖兽脍，若觉得有什么不适的话，可以喝一口酒压一压。”
侍宴的丫头听到她的话，马上为众人倒酒。
水晶高脚杯配上鲜红的酒液，整体看起来像是一块色泽鲜艳的红宝石。
吕序端起酒杯看了看，晃了晃道：“这是我们府上自己酿的葡萄果子酒，用来配各种做法的妖兽肉最合适。”
梵乐圣人浅浅尝了一口，回味一番道：“口感还不错，缺点时没什么灵气、灵力，效果跟喝水清没有差别。”
“每品尝完一道菜品，就喝一口这样的酒，是为了更好的品尝下一道菜品。”
吕序有些邪气地笑笑道：“用弟子的思维来理解，这酒就是用来漱口的，以免跟下一道菜品串味。”
“看来朱鹮是准备做妖兽肉全宴。”梵行故意岔开话题道：“也对，那么大一双肉翅，确实可以做很多种口味，与其研究酒不如想想，下一道妖兽肉会是什么做法。”
“宴席上菜的顺序，味道向来都是从轻到重。”吕序想一下道：“下一道应该是清蒸吧。”
“酱料的味道很独特，不知能否跟朱鹮姑娘要个配方。”轩辕疏雨忽然开口道：“过些日子回轩辕国，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吃到这么好的酱料。”
“前辈喜欢的话，回头晚辈让朱鹮写一份送给您。”
吕序和颜悦色地回答，梵行不禁有些惊讶，原以为吕序不会给对方好脸色，没想到她却跟不知情似的。
“怎么不见令尊大人？”丹华尊者若无其事地问一句。
“爹爹进宫了。”吕序淡然回答道：“应该是向皇上汇报漓宫发生的事情。”
“地底下的东西窜到地上面，于朝廷来说不小事。”梵行淡淡补充道：“皇上会召集大臣商议应对之策，恐怕不到天黑吕相不会回府。”
吕序淡然道：“朝廷的事情轮不到我们过问，大家还是先尝尝第二道菜肴吧。”
侍宴的丫头撤掉席面上的空碟子，摆上第二道妖兽肉菜肴，却不是吕序所言确实是清蒸，而是凉拌妖兽筋，第三道才是清蒸但不是肉，而是清蒸妖兽骨髓。
望着豆腐块大小，四四正正的妖盖精髓，众人毫不犹豫地起筷。
挟菜时才知道骨髓被切成四小块，刚好一口一块，吃起来非常方便，避免很多尴尬的事情。
清蒸骨髓入口即化，梵乐圣人尝了一口道：“似乎不止是骨髓，似乎还加了点别的东西，让口感变得又嫩又滑。”
“师祖，一双肉翅的骨头里能多少骨髓，自然得添点别的东西，才能做出这样的美味。”吕序倒是很喜欢这道清蒸骨髓的味道，口感跟吃豆腐差不多，把一份碟子里的骨髓都吃完。
接下来是白灼、清炖、清炒、爆炒、红烧……
前后共上了十八道菜，最后一道朱鹮亲自领着丫头们送上来道：“最后一道菜是炙烤妖兽翅肉，请诸位品尝。”
待丫头们把菜上完后，朱鹮才开口道：“今天这场宴席用掉其中一只翅膀，还有另外一翅膀，奴婢会用腌制烟熏等方法加工，加工完成后再行设宴请诸位仙师品尝。”
大家都吃得十分尽兴，对朱鹮的厨艺称赞不已。
席面都撤下后，众人正在品茶，青鸟从外面进来道：“小姐，玉清门祈风、祈雷两位长老在门外求见。”
还没等吕序开口，轩辕疏雨像是刚记起来道：“哦对了，光顾着品尝美食，我都忘记了今天来寒园的正事。”
“什么正事？”吕序不解地问。
“哦事情是这样的。”轩辕疏雨道：“有一个玉清门的弟子不听劝，趁我与兄长不注意冲出去说是要帮忙，不知道慕阳尊者、丹华尊者是否有看到这名弟子，妖兽的事情结束后人一直找不到。”
慕阳尊者、丹华尊者相视一眼，默默看向吕序道：“这件事情由吕贤侄说会比较清楚。”
吕序简单说一下当时的情形，唯独隐瞒了自己刻意闪避的事情道：“后来晚辈不小心中了妖兽的摄魂术，先生过来把晚辈带走，后面的事情晚辈就不知道。”
“晚辈赶到时，看到序儿为妖兽的摄魂术所困，只顾上前把她唤醒，并没有留意到现场还有第四人，把序儿唤醒后便把她带离漓宫。”
梵行为自己辩解完又问：“不知那名弟子是什么修为，若是跟序儿差不多，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据当时在场的玉清门弟子说，那名弟子只有筑基修为……”
“筑基修为她跑过来干嘛。”吕序故意惊讶地打断轩辕疏雨：“给妖兽送口粮吗？”
“吕贤侄说得刻薄了些。”丹华尊者咳嗽两声道：“还是先把人请进来，看看他们有什么话要说吧。”
“请他们进来吧。”
吕序淡然吩咐，青鸟也马上出去传话。
大门外面，看到只有一名侍女出来相迎，祈雷长老顿时便火冒三丈要发飙。
祈风长老拦下暗道：“吕序是天韵尊者的真传弟子，论辈分在你我之上，论修为也跟你我不相上下，自然不必出门相迎。”
“有劳姑娘带路。”
祈风长老朝青鸟点一下头。
青鸟含笑道：“两位长老请随奴婢这边走。”
“师兄，吕序太过分了，居然不在正厅见我们。”祈雷长老发现他们走的不是客厅的方向，压着怒火传音祈风长老。
“稍安勿躁。”祈风长老传音道：“不要妄下定论，或许吕序不在客厅见我们有别的原因，再说我们是过来打听秦师侄的情况，不是过来兴师问罪，你最好把脾气收一收。”
闻言祈雷长老才不得压下脾气，若秦宝珠只是一名普通弟子，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奈何她家世背景不容他无视。
两人随着青鸟来湖边，远远就听到谈笑声，祈雷忍无可忍斥道：“吕序小姐好兴致，我们玉清门才丢了人，你就在府上大肆玩乐，令师尊没有教过你仙门的规矩吗？”
“本尊确实没有教过，你有什么意见吗？”
天韵尊者冷冷开口，祈雷长老顿时如遭雷劈，面色非常难看，他没想到天韵尊者也在场。
祈风长老拍拍师弟的肩膀，硬着头皮走上前，看到在场的人祈雷差点站不稳，没想到有这么修仙界鲜少露面的强者，居然都聚在区区一座相府，怪不得吕序没有出门相迎。
“弟子祈风拜见诸位前辈！”
“弟子祈雷拜见诸位前辈！”
两人头皮都在发麻，还是强撑着上前拜见。
祈风长老为师弟解释道：“今天在妖兽出现时丢了一名弟子，祈雷师弟太过担忧，说话才会失了分寸。“
天韵尊者冷冷道：“每年试练死了多少、失踪了多少弟子，从未见你们如此担忧过，如今不过是一名普通弟子失踪，竟值得玉清门两位长老亲自出马，难不成这位弟子又是什么皇室贵胄的成员。”
“这……”祈风长老犹豫一下道：“回韵尊，这名弟子确实是皇室成员，丢了我们不好交待。”
“你们的弟子丢了，跑到我的弟子家撒野是什么道理？”天韵尊者沉声质问道：“莫不是本尊弟子的年幼，你们便可以随意欺凌，至于你们口仙修界的规矩。”
天韵尊者讥讽地瞟一眼道：“莫说是丢了一个弟子，就是你们丢了死了，本尊的弟子也不必守那些破规矩。”
祈风长老咽了咽口水道：“弟子不敢，晚辈只是听到门中弟子说，两位尊者与妖兽交战之地时，吕序小姐也在现场，特意过来向来询问一下情况。”
“询问一下情况？”天韵尊者冷冷一笑道：“本尊看你们是想把弟子失踪的事栽赃到她头上吧。”
“弟子不敢。”
祈风、祈雷吓得马上跪在地上，他们确实有过这种想法。
天韵尊者冷冷道：“你们有什么不敢呀，这种龌龊事你们玉清门干得还少吗？”
吕序把两人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淡淡接话道：“慕阳尊者、丹华尊者同妖兽酣战，确有一名女修忽然冲出来，只是还没有靠近就被反弹回来，重重摔倒在一边吐血不止。”
“你没有过去查看伤情吗？”祈风长老马上问。
“晚辈当时正在寻找机会，用离火弹偷袭妖兽，哪有时间管一个修士的死伤。”
吕序漫不经心道：“遇上这种修为强大的妖兽，死伤一两个修士算得了什么，阻止妖兽冲出结界，保护南离百姓不受妖兽祸害才是晚辈的责任。”
“后来怎么样了？”祈风长老继续追问。
“晚辈在妖兽渡劫时投出离火弹，结果被一道天雷给提前引爆，离火并没有落到妖兽身上。”
吕序不紧不慢道：“后来妖兽渡劫成功，晚辈不小心中了妖兽的摄魂术，直到先生赶过来把晚辈唤醒，把晚辈带离交战之地，后面的事情晚辈便不清楚。”
天韵尊者淡然道：“后来便本尊赶到降服妖兽，把它打得境界大跌，走的时候并不知道旁边还有一名伤者。”
慕阳尊者看一眼吕序淡然笑道：“吕序、梵行两位师侄又复回来，打听妖兽的去向，知道妖兽已经被天韵师妹降服，吕师侄把妖兽渡劫时留下的一对肉翅收起，说是要请我们吃烤妖兽翅，我等便一起来到寒园。”
“吕序小姐再回来时，便没有询问伤者的去向吗？”祈雷长老盯着吕序问。
“没有，不过看了一眼。”吕序笑笑道：“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以为是妖兽被降服，同门过来把她带走，便没有跟两位前辈提起伤者的事情。”
“仙督也去了现场，真的没有发现有伤者在吗？”
祈雷马上把话题扯到吕序身上，吕序马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梵行一直在旁边看戏，忽然被点名，淡淡道：“不知道那名失踪的弟子唤何名？”
“秦宝珠。”
祈雷长老马上回答。
梵行轻轻哦一声道：“朝廷已经将她处死。”
第321章 、发现魔修行踪
“处死了！”
祈风、祈雷相视一视，震惊地看着梵行。
“罪名是间谍罪。”梵行一说出罪名，两人马上明白原因。
修士参与间谍活动，是仙修界的大忌，一旦查出来就会被所在门派除名，当地朝廷有权决定其生死。
看着祈风、祈雷两位长老的神情，梵行笑笑道：“南离敢公然处死秦宝珠，说明是有十足的证据，把人处死而不通知贵派，说明她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南离的安危，贵派往后选弟子还是要慎重些。”
“梵贤侄的话很对，选人用人还须谨慎些。”天韵尊者淡淡道：“弟子间的大比试要开始了，门派间的比试也不远，玉清已经连续输了两年，若再输一场，玉清门就会被挤下上仙门行列，何必为了一个弟子节外生枝。”
提及门派间的比试，祈风、祈雷都面露难色，很多事情他们也身不由己。
天韵尊者淡淡道：“依仗外力立足上仙门，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还是得靠实力来说话，南离这么多的好苗子，抓紧时间好好培养，总好过将来跟诸多下仙门，争夺中天门一席之位。”
“弟子谨遵韵尊教诲。”
祈风长老也知道玉清门的弊端，奈何一己之力不足撼动乾坤，反倒被发配到南离。
玉清门本部他说不上话，但南离玉清门却可以按他的希望的样子发展，暗暗给祈雷长老一个眼神，暗示他不要再执著秦宝珠失踪一事。
“弟子谢韵尊教诲！”
祈雷长老岂不会玉清门的困境，但秦氏玉清门得罪不起。
梵行看得出两人的为难，淡淡道：“秦家若问起，两位长老如实相告便好，南离朝廷敢做就敢当，秦家想追责就尽管放马过来。”
“你不担心秦家说动朝廷，对南离出兵吗？”
祈雷长老惊讶地问，不明白南离明明才开始接触，何来的勇气与仙朝对抗。
吕序敛起笑容道：“南离不惧怕仙修界任何一方势力，无论哪一方想对南离出手，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战乱一起，受苦都是普通百姓。”轩辕天明不由感叹，吕序不以为然道：“南离从不主动挑起战争，但一旦出手就绝不会给敌人退路，一族出手便灭一族，一国出手则覆一国。”
“南离不是刚对五部出兵吗？”祈雷长老脱口而出，说完又发现自己失言。
“探子们在三国、五部都发现了魔修了踪迹。”梵行淡然反驳，在场的人骤闻有魔修出没，无不露出凝重的神情。
魔修是仙门正道的死敌，偏偏怎么围剿、扼杀总是层出不穷，没想到如今他们出现在南离南边，看来也是在觊觎京都地底下面的东西，想借助下面的妖兽提长修为。
轩辕疏寸看一眼吕序道：“吕序小姐，魔修跟仙修不一样，他们为了提升修为，不仅修炼的术法十分邪门，手段也很是极端狠辣，令尊大人的画像流传到海外，想必已经引起很多女魔修注意，你要提醒令尊多加注意。”
“谢疏雨前辈提醒。”吕序朝轩辕疏雨致谢道：“晚辈还有一事麻烦前辈。”
“何事？”轩辕疏雨激动地问。
“晚辈想借画相一看。”
吕序淡然道：“晚辈或许能从画上找到线索，找出幕后的请使。”
“吕序小姐尽管拿出去看。”轩辕疏雨一挥衣袖，一卷画轴飘到吕序面前。
“谢前辈。”
吕序缓缓打开画卷，看一眼上面的画面，怔了怔若无其事还给轩辕疏雨。
察觉她神情不对，梵行压低声道：“此事不必太过担忧，仙督府的工作如今已步入正轨，一旦有魔修进入南离，马上就传信回京都。”
“你见过魔修，知道怎么识别吗？”
吕序冷冷反问，想了一下道：“师祖，魔修跟仙修的气息有区别吗？”
梵乐圣人若有所思道：“仙修的气息灵气纯净，而初修魔者气息污浊灵气阴冷，等到了本圣的这个级别，气息灵气跟修仙者没有区别，无论仙修还是魔修，终究都是为了成仙。”
“离火会主动攻击一切阴邪之物，魔修应该不敢进京都……”吕序犹豫一下道：“但如果连南离都进不了岂不更好，若是能用离火做个护国阵法，那得省得多少人力啊。”
“序儿，你总得给大家一条活路。”梵行提醒吕序道：“自从有了新式火器，军队就得大量栽军，若再建这些护国、护城大阵，就意味着有更多的士兵得退伍失去生计。”
梵行看着吕序郑重问道：“你可曾为这些退伍的士兵们考虑过，他们也是要生活的。”
吕序不似思索道：“制作新式武器，造天眼以及天眼发射器，需要大量的配件，为了不泄密会分成无数道工序完成，由不同的人来完成。”
“所以你是想……”梵行话只说了一半。
“这些退伍下来士兵会是首选，能断文识字则参与配件制作，余者亦可成为基地的守卫者。”
吕序看着梵行道：“闭关的几个月里，我的脑子也没闲着，早就已经想好了他们安置工作，回来后半个月已经开誊写成册，等完了就交给太子殿下过目。”
“你还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啊！”天韵尊者有些无语道：“让你想一套剑法想好没，回头为师是要检查的。”
“想好了呀，早就想好了，只是差一个实践的机会……”吕序自信满满地回答，话音一落又赶紧补充道：“现在可不能试啊，寒园是座普通宅邸，经受不起师尊的折腾。”
天韵尊者确实是想动手，一听吕序的改口道：“待到本月十五晨练，为师亲自领你的剑法。”
吕序暗暗松了口气，要是把房子给弄坏了，爹爹和青鸾非剥她皮不可，只是除了梵行和天韵尊者，大家都以为她是在找借口拖延时间。
想到要开启七渡秘境，梵行含笑道：“仙督府的演武场有阵法加持，你可以过来练习，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吕序嗯了一声又马上补充道：“仙督府不是很远，我自己过去就行，你不必又特意跑一趟，你要是担心值守的人不让我进去，可以在门口等我，我顺便把早膳给你带过去。”
“你开心就好。”
梵行也不拒绝，反正他过来也是用早膳。
梵乐圣人看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叨扰丫头半天了，大家都散了吧。”
声音落下人也消失在眼前，天韵尊者叮嘱吕序十五不能迟到后也离开，其他人纷纷起身告辞。
目送众人离开后，吕序马上伸了一个懒腰道：“时辰差不多了，我换身衣裳去接爹爹，先生是直接回府，还是去仙督府处理公务呢。”
“我先陪你去宫门口，再回一趟仙督府。”
望吕序身上的羽衣道：“你今天的打扮特别美，我还没有看够看仔细，不必特地换一身衣裳出门。”
吕序抿唇一笑伸出手，梵行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低头在她唇上亲一下：“让他们套马车，我们坐马车过去，反正世叔跟皇上商量正事，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
“意图也太明显。”
吕序推开梵行，还让朱雀去准备马车。
到了宫门前，梵行亲自为她系上面纱，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才下马车。
站在马车下面道：“我先去仙督府，明天试穿一理大罗仙门的服制，不合适也可以让人修改，免得十五那天上身才发现不合身。”
吕序轻轻嗯了一声：“先生，秦宝珠被处死，是真的吗？”
“暂时还没有，关在仙督府的大牢里。”梵行笑着回答道：“一会儿我亲自审问，有结果了再跟你说。”
“好啊。“
吕序笑着回答。
梵行转身往仙督府的方向走。
知道吕序会一直看，梵行也没有施展纵行术，直到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望着梵行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吕序才放下帘子，坐下马车安然看书，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听到车夫说话才回神。
“老爷出来了，小姐等您好一会儿。”
旋即吕颐便掀了帘子进来，坐下来道：“你爹我魅力还没有大到，让女子当街拦路抢劫。”
吕序放下书笑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没有错。”
“谨慎没有错，但过度会惹人笑话。”吕颐不以为然道：“你爹爹我好歹也是三境高手，寻常的修士奈何不了我。”
“你就当女儿是来债。”吕序给父亲倒了一杯水道：“女儿今天给孔院长画了一幅，吴大师肯定也会来讨一幅，若是给了吴大师，定然还有别的人来讨，女儿最近事多没有时间作画。”
“活该，谁让你炫耀，抢走别人的风头。”
吕颐不仅不同情女儿，反倒嫌弃女儿太过炫耀，抢走所有士子及各家小姐的风头。
面对父亲的指责，吕序不服气地反驳道：“女儿只是作了一幅画，又没有作诗赋诗，哪就抢他们的风头，明明是他们的诗作不行，大家才会把注意力集中到女儿身上。”
“信你才怪呢。”
第322章、 开启秘境
四月暮春，梨花如雪。
大罗仙门经过九重法阵加持的演武场上，众弟子们来得比平时更早一些。
自从知道吕序十五会来参加晨练后，大家都对这一天充满了其待，自从上次惊鸿一瞥后，不少人都对她念念不忘。
吕序是个守时的人，就算她贪睡不愿起，还有几个忠心不怕死的丫头，一大早就视死如归把她拖下床，吕序从头到尾连眼睛都不睁一下，依然是体体面面都出门。
当她蒙着面纱准时出现在演武场时，所有人的眼睛不由一亮，要知道大罗仙门的服制是黑外袍配白内里，既没有玉清门的白色服制飘逸出尘，也没有上清门的青色清新脱俗，更没有太清门的紫色端庄华贵。
从来都是人靠衣装，没想到衣也有靠人撑的一天，关键人家脸都没露，就把同样的服制穿出别样神韵。
望着吕序身上的衣裳。
大家忽然觉得大罗仙门的服制顺眼了许多……
凡人眼里他们一把年纪，在仙修界他们却都是小年轻。
大好的青春年华，谁不想穿得飘逸出尘、清新脱俗、端庄华贵，结果偏偏被一身阴沉老气的黑色束缚。
吕序却把阴沉老气的颜色，穿出了以上三种美感，脸上不自觉多了一分笑意，还两分笑意因为吕序和梵行牵手走来，而被他们从心里默默减掉，不然就太没有天理。
“见过诸位师兄、师姐！”
吕序、梵行向众人问好，当然两人也没有托大，尊称大家一声师兄、师姐。
尽管论辈份、修为他们都比别人高，但论年纪他们加起来都没有当中年龄最小的大，而掌门璇玑圣人的宗旨是：门派内年龄论辈分，门派外修为论高低。
意为同门理应守望相助，对外则齐心协力，一致维护大罗仙门的威望。
梵行看一眼吕序含笑道：“序儿刚入不久，还没有学过大罗仙门的入门剑法，还请诸位师兄、师姐为她演练一遍。”
“演练一遍就可以吗？”站在前面的女弟子问。
“没问题。”吕序淡然回答。
那名女子跟旁边的男弟子相视一眼道：“诸位师弟们、师妹，我们便给小师弟、小师妹做个示范吧。”
大罗仙门都是三大师仙门挑选出来的精英，悟性、实力自然寻常仙门弟子强上很多，加上在大罗仙门他们的修为没有被压制，那一套入剑法打得出神入化、人剑合一，挑不出任何瑕疵。
吕序、梵行料到会很不错，但还是要比他们预想中好很多，一套入门剑法打完时，两人都不由鼓掌表示赞赏。
“你们还有心情鼓掌，说明已经学会了，那独自就来一遍吧。”天韵尊者忽然出现，随其一起出现的还有天玄尊者、慕阳尊者，丹华尊者，以及轩辕氏兄妹。
众弟子哪见过这么中境强者，从震惊回过神纷纷行礼。
看他们的神情。很明显他们是冲着吕序来的，立马摆出了吃瓜的表情。
能把这么多平日连见一面，都得提前递拜帖的人物引来，吕序也算是个人物，一会儿可千万别出丑。
“那就来吧。”
吕序唤出一把剑，正要舞剑时被唤住。
天韵尊者盯着她手的剑问：“你手这把把剑哪来的？”
“我爹爹的剑。”吕序不假思索地回答，天韵尊者叹气道：“凡俗之剑，承受不住你的灵力，你自己的剑呢。”
“回师尊，弟子还没有自己的剑。”吕序坦诚地回答，似是早预料到了，天韵尊者取出一柄剑道：“溯追剑，你要是能拔出来了，以后它便你的配剑。”
溯追剑一出，马上有人小声讨论：“溯追剑由铸剑大师追风亲自锻造，用埋在百丈玄冰下的天铁，以地火炼造，历时百年方才铸成。”
“此剑虽不在十大名剑之列，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剑。”
“据说此剑一出，漫天风雪飞舞，画面极奇唯美浪漫。”
“韵尊对小师妹真好！”
“……”
“想要吗？”天韵尊者笑着问。
“弟子谢师尊赐剑。”
吕序当仁不让，自为潇洒地伸手接剑。
结果手刚握住剑就整个蹲下来，剑也重重砸在地上，在场的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回过神后，吕序抬头委屈看着天韵尊者道：“师尊，这剑也太重了，弟子连拿都拿不住，更别说是用来出招，不如您给弟子换把轻一点的剑吧。”
“此剑不重，是你太过无知。”天韵尊者讥讽一句道：“仙修界的剑，岂是凡剑可比。”
“连前十都排不上的破剑，矫情个屁，肯用你就不错。”吕序嗤笑一声指着剑不屑道：“再不出剑鞘，信不信我弄团离火来，把你给焚烧得灰都不剩。”
“咻……”
长剑出鞘，主动飞到吕序面前。
天韵尊者眼皮不由抽搐，就知道小丫头不管仙修界那套说法。
梵行也不由目瞪口呆，另外几位尊者也觉得不可思议，没想这把剑的器灵，竟然到识人言的境界。
“真是活久见啊。”底下有弟子小声讨论：“活一百多年岁，我还从没见过有人埋汰、威胁一把剑。”
“我若没记错的话，师妹可是相府千金，她却爆粗口。”一名女弟子幽幽提醒大家，吕序言行有失。
“爆粗口算什么，还当街打过人，但……”那人一脸痴迷道：“还是获得南离所有人的称赞，我觉得小师妹没有错，区区一剑认什么主，有人肯用就不错。”
吕序不理会众人的讨论，开始画大饼道：“我一个十七岁的元婴中期，极品灵脉拥有者，将来有很大的机会，带着你把十大名剑的主人都揍一遍，让它们的排名成为仙修界的笑话。”
“少说大话，开始吧。”
天韵尊者觉得自己不是收了个徒弟，而是收了个祖宗。
吕序看一眼寒气逼人的剑身，迟疑伸手握住剑柄，瞬间一股暖意涌入掌心，缓解了剑身的寒意。
侧眸看一眼梵行。
梵行点一下头，两人不慌不忙把入门剑法，如行云流水般打一遍过。
大罗仙门的弟子都是精英，看一遍能打下不是稀奇事，但看一遍就能心剑合一的，他们却是头一回遇到，还是一遇就是俩。
两人并没有运转灵力，不然剑法产生的威力，估计连他们都得退避，以免被剑罡所伤。
几位尊者看到也不由点头，两个孩子的天赋都极高，不过比起大罗仙门的入门剑法，他们更想看到吕序自创的剑法，以这小丫头奇奇怪怪的思维，真不知道能折腾一套什么剑法。
“你自创的剑法，也可以开始。”
天韵尊者其实也很忐忑，听过吕序的《疯子之歌》后，真害怕吕序会折腾出一套疯疯癫癫剑法。
吕序看一眼梵行。
梵行笑着退出一边，丝毫不担忧吕序会出丑。
天韵尊者淡然提醒：“演武场有九重法阵加持，你可以大方的使用灵力。”
吕序默默点一下头，待从人都退到演武场周边，抬头看一眼演武场边上的梨树，想到秘境里的梨树，还想到家里的梨树。
梨花开如雪，花有千姿随风摇曳。
溯追轻轻一挥风雪起，万花千树来相会，滟滟随风起诡谲。
吕序的剑招极尽优美，若不是梨花与风雪相遇，放大了梨花的香味，众人会以为她是在翩翩起舞。
梨花的气味极淡，唯有凑近细闻才会发现是鱼腥臭味，此时在溯追剑风雪的加持下，梨花极淡的味道被放大，就像是经历着一场腥风血雨，杀气极盛。
剑法无论是防卫、还是攻击，终于是会伤人杀人的东西。
吕序的剑法若没有杀气，便算不上是剑法，众人虽然没亲身体会剑法的威力，但从飞雪、梨花打在地上，发现类似金属的声音，就知道若是打在他们身定会直接洞穿，宛如剑尖直接扎进身体里面。
“好美的一套剑法！”
“杀气好重的剑法。”
“简直可以称之为一人剑阵。”
最后一句话是慕阳尊者说的，尽管吕序并没有对敌，但可以想象到与敌人交手的画面。
每一片雪每一片花瓣就是一把剑，万千风雪花瓣覆盖的范围，就是一个飞剑密集的强大剑阵，人在其中根本无法躲避四面八方的攻击。
“吕序小姐，你这套剑法极美，可曾取名？”
轩辕疏雨满脸笑容问，吕序回头含笑道：“剑法乃晚辈在梨树下悟得，故取名为碎玉剑。”
“碎玉剑，形象又好听。”
轩辕疏雨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套剑法的喜欢，只是不好意思偷师。
“碎玉剑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人人都可以学习，只要学会招式就能够使用。”
吕序丝毫不隐瞒道：“既不会武功又没有灵力的女子，可以当成是一支普通的剑舞，凡是有内力灵力的人，不拘修炼的心法都可以使用，至于能发挥多大的威力就看各人修为。”
闻说这碎玉剑人人都可以学，还不受修炼功法限制，女子们马上蜂涌到吕序身边。
请她教他们碎玉剑，谁能拒绝一套招式优美，却又拥有强大杀伤力的剑法，学成以后他们也一次性与多人对阵。
吕序正要答应时，忽然整个人飘起来，还没弄清楚时，就听到天韵尊者道：“本门弟子吕序开始试练，请诸位长老开启七渡秘境，不破不归。”
第323章、 审问秦宝珠1
“师伯，您还没告诉序儿，闯七渡秘境的注意事项。”
望着吕序消失的背影，梵行着急地提醒天韵尊者，七渡秘境里面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天韵尊者淡淡道：“没事的，你师祖在里面盯着，不会让序儿有事。”
“师姐，我记得七渡秘境会根据闯关者的修为以及心性，幻化出对挑战者而言，是最难以挑战的幻境，你忽然把吕序推进秘境，是不是太过冒险。
天玄尊者也不由提醒：七渡秘境最可怕的不是里面强大的妖兽，威力可怕的阵法，而是对人心攻击。
吕序可能重新经历一遍她恐惧的事情，要么她被心魔吞没，要么她忘记那段记忆，但两者都不是吕序想要的结果。
“师伯……“梵行着急的提醒道：”让序儿再一次面对那段回忆，是很残忍的事情，弟子要求您终止这场试练。”
“你们当初把她交给本尊，不就是因为你们自己恨不下心磨炼她吗？“天韵尊者漠然道：“玉不琢不成器，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就必须忍常人不忍，痛别人不能痛之痛。”
“但序儿需要不是这样的磨炼，她只是缺少实战经验……”
“序儿的心魔才是她修炼道路上的最大障碍。”天韵尊者不以为然道：“将来若不想被人操控，她就必须得摆脱那段经历带来的影响，”
天韵尊者盯着梵行，一脸认真道：“能把序儿逼得灵魂割裂的人，想必也是一位擅长操控人心的人物，而你们至今还没有这个人的半点消息，你如何保证序儿不会再落到此人手上。”
“师伯，弟子认为她已经战胜了心魔，换成别人早就活不成。”
梵行不希望人看吕序曾经历过的不堪，不仅有太后、长公主他们对她的折磨，还有吕家人对她的折磨。
“那是因为幕后的人不希望她死。”天韵尊者疾言厉色道：“序儿从来没有战胜过心魔，她只是擅于隐藏情绪，不然就不会刺激便发作之说。”“
“序儿有本尊和你师祖看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保她性命，你还是去仙督府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吧。”
“师伯……”
“景泽，听你师伯话，先回仙督府吧。”
天玄尊者拦下徒弟道：“吕序若没有心魔，七渡秘境自然幻化不出心魔，以她的修为妖兽、阵法什么更不必担忧。”
梵行知道自己应该相信吕序，能凭自己的能力克服困难，只是代价太大太痛，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仙督府还得你回去坐镇，相信我们跟你一样，希望吕序过得更好，也相信她不会让我们失望。”
“弟子知道了，告辞！”
梵行知道再多言也没用，只好先行离开再想办法。
望着梵行离去的背影，天玄尊者叹气道：“让吕序进七渡秘境，不只是为了她也是为了你，吕序不好你如何安好。”
“天玄师弟不必太过担忧，梵贤侄会明白你们的良苦用心。”慕阳尊者出言安抚，忍不住自怜一番：“你们好歹都有弟子可以操心，我的衣钵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继承。”
“极品灵脉可遇不可求，你何不放宽些要求。”丹华尊者想到自己收的徒弟，自嘲道：“你看我那个徒弟，水火相生的双灵脉，还不知道勤快些修炼，天天不是扑在病人上，就是关在实验室里面。”
“你们是大夫不用冲锋陷阵，要那么高的修为干嘛？”慕阳尊者想一下道：“有我们来保护你们师徒，不不够吗？”
“保护我们可以，但是你们能代替我们渡丹劫吗？”丹华尊者冷冷反问，众人才想起一件事情：高阶丹药炼制成功，同时也伴随着丹劫一起出现，经过丹劫的丹药才是完美的丹药。
“看来收徒弟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慕阳尊者不由感叹一句，一个个比当爹当娘还劳心费神。
“是啊。”
天韵尊者轻叹一句。
忽然想起什么，淡淡道：“南离那位太子殿下不错，你可以考虑收他为徒。”
慕阳尊者马上摇摇头，表示不可能，淡淡道：“南离太子……我可不敢收他为徒，他的几个兄弟资质、悟性都平平，还是再找找，没准哪天也能偶遇一个极品灵脉。”
“同一时代出了两个极品灵脉，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天玄尊者摇摇头道：“你还是把心思放在互生三灵脉，挑些悟性好的先教着，待有所成再选定衣钵的继承的人选。”
“灵脉还是其次，关键是看悟性、心性。”天韵尊者淡淡道：“吕家还有三个姑娘，有时间见见他们。”
“你们当着众弟子的面讨论这个合适吗？”一名长老走过提醒几人道：“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孩子，不应该被无视。”
意识失言了，几人便不再讨论收徒弟的事情。
轩辕疏雨面带笑容道：“我想试一下吕序小姐的碎玉剑，只是有些地方记不真切，不如大家帮我回想回想。”
“本尊用幻影珠记下了，你们照着影像学习即可。”天韵尊者朝空中抛出一颗拳头大的珠子，吕序方才舞剑的画面重现在众人面前，弟子们也兴奋不已。
仙督府。
梵行刚下马车，就从门内探出两个脑袋。
景宁、景安确认吕序没有跟来，两人才敢从门内走出来见礼。
“吕序小师妹没来，我们终于不用挨打了。”景安拍拍胸口道：“景泽师弟，你以后可别让她来仙督府练剑，仙督府上下都被她打怕，每天来当值都战战兢兢。”
“序儿刚来的时候，你们不是还雄心壮志，扬言要打得她跪地求饶。”
梵行故意揶揄两人一番，景安马上喊冤道：“谁曾想小师妹那么个天仙般的人物，打起架起来竟如此凶猛。”
回想起吕序来练剑的第一天，大家都摩拳擦掌跌跌欲试，一副要踩吕序出名的模样，结果吕序一波输出后，他们宁愿出去巡城也绝不待在仙督府，十多天下来都打出阴影。
“至于嘛，她又没有打伤你们。”
“但她打击了我们的自信心呐。”
景安丧气地反驳，几十个人打不过一个小姑娘，传出去太丢脸。
“你们有什么好害怕，多打击几回便习惯了。”梵行边往里走边道：“你们应该庆幸出手的人不是我，你们的道心还没有被打击到破碎。”
“景泽师弟，接下我们干什么？”景宁一脸平静地问，自从新规矩出来后，他们便唤梵行师弟。
“我们去大牢，好好审问一下贵客。”梵行理所当然地回答，景宁有些不解道：“你别怪师兄多嘴，师弟为何不把人犯交给大理寺审问，到时候朝廷也为我们分担一些压力。”
“修士的事情，自然归仙督府管。”
梵行不以为然道：“仙督府成立好几月，是时候要做出些成绩。”
到了仙督府大牢，一名长相身体圆润的女子被绑在架子上，衣服有不少已经干涸的血迹。
看到有人进来，女子费力地抬起头，露出了她的面容。
绑在架子上的女子，正是在送春文会当天，梵行说过已经以间谍罪处死的秦宝珠，正半死不活出现在眼前。
严重的内伤仅用丹药压制，再加上大牢的潮湿阴冷，秦宝珠的情况非常不好，仿佛随时都会断气，偏偏梵行却故意用药吊着一口气，让她连想死都成了奢望。
“你……”
骤然看到梵行，秦宝珠终于知道自己在哪。
望着神情冷峻的梵行，秦宝珠深深吸气道：“我可是玉清门的弟子，你私自把囚禁我，不怕得罪玉清门。”
“玉清门的两位长老已经知道了，基于你在门内到处挑弄是非，破坏门派和睦，他们恨不得你消失，根本没有人在乎你的死活。”
梵行坐到椅子里面道：“本仙督跟他们说，你犯的是间谍罪，他们连查都没查便深信不疑，急着要跟你撇清关系。”
秦宝珠眼里闪过一丝绝望，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跟家族约好了，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给他们传送消息，一旦消息断了他们知道我出事。”
“知道了又如何？”梵行笑笑道：“你觉得秦家会为了一名谍者，直接对南离出兵吗？”
“他们会给玉清门施压。”秦宝珠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玉清门本部会要求南离玉清门保我性命。”
“没用的。”梵行不紧不慢道：“我已经告诉他们，你已经被处死了，修士在加入仙门后，参加间谍行动，当地朝廷是有权利直接处死，我们很全规矩。”
“你没有证据证明我参加间谍行动。”秦宝珠继续为自己增加筹码。
“证据……”梵行讥讽地笑笑：“你已经死了，死人没有救的必要，更不需要证明，你要是跟本仙督合作，本仙督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你想要什么样的合作？”秦玉珠咬咬牙问。
“说说，为何要接近吕序？”
梵行早就收到青鸾的提醒，说玉清门有个弟子一直在打探吕序的行踪。
秦宝珠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若说是为了夺舍，你相信吗？”
第324章 、审问秦宝珠2
“修为下位者不可向上位夺舍，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梵行讽刺地笑笑，起身道：“给她用刑，直到她肯说出秦家、奉月国派她来的目的为止。”
世家甘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不顾一切给秦宝珠换上互生灵脉，把她送进玉清门又送到南离，若说没有点目的是不可能的事情。
“给她提前体验一下，渡雷劫的滋味吧。”
从大理寺借来的牢边牢头听到他的话，对旁边仙督府的人道：“这是本仙督从大理借来的人，每一个人都有着十丰富的用刑经验，你们好好跟他们学习。”
“用刑也要学习？”一人不解地问。
“打哪里用几分力度打，既能让犯人痛苦又不会打死犯人，你们知道怎么操作吗？”
梵行轻蔑地反问，看着几名大理牢卒郑重介绍道：“他们都是大理寺的老人，接下他们会传授你们用刑的技巧，你们就跟他们好好练习。”
“仙督大人，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仙督府负责管理大牢的总管事试探着问
“当然有啊。”梵行痛快答应，满脸笑容道：“你们可以选择陪吕序小姐练剑，她的剑术得成长，你们的修为也跟着提升，是件双赢的好事。”
“仙督大人，我们……”
“你们不用急着回答，考虑清楚再复本仙督。”
“仙督大人说笑了，这等长知识的好事哪里用考虑，我们很愿意留下来学习。”
总管事马上代表大牢所有人回答，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在大牢是学习怎么打人，陪吕序小姐练剑是挨打，傻子才会选择当吕序小姐的陪练。
“你们可不要勉强……”
“不勉强，一点都勉强。”
“大牢就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一定会好好经营。”
“仙督大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绝对不辜负您对我们的栽培。”
梵行嗯一声道：“很好，你们好好练习，到底是仙督府办的第一件要案，在没有把事情问出来前，别把人给我弄死，必要的时候可以废掉修为。”
“梵行，你不能这么对我。”
秦宝珠一听说用她来练习用刑，还要废掉她的修为，急得大声叫喊。
梵行嘴角边掀起一丝冷笑，毫不犹豫地走出牢房，回到书房把吕序来仙督府练剑时，挤出时间来修改过的各种章程，检查过没问题命人拿去印刷成册，分发到外面各分堂口。
七渡秘境的时间与外面，外面一天秘境里就是十年，不知序儿有没有带够吃的东西，还有御寒的衣物。
“主子，有心事？”
古七送茶水进来，就看到梵行一副事心事重重的模样。
其实也不难猜，主子但凡有心事八成跟吕序有关，倒茶水时随口问了一句。
“师伯把序儿送进七渡秘境。”梵行摇头叹气道：“出门时走得匆忙，不知道序儿有没有带吃的在身上，有没有带御寒用的衣物。”
“这种天气要什么御寒的衣物？”古七不解地问。
“外面一天秘境十年。”梵行没好气地回答一句。
“放心，吕序小姐估计不会被冻死……”古七顿一下道：“多半会先饿死。”
“……”梵行一个眼色放过去，古七瞬间觉得自己快要冷死，哆哆嗦嗦道：“属下去送公文，主子慢慢担忧。”
“滚。”
古七马上抱起公文往外面跑。
秘境内，吕序把一株手腕一样粗的人参收起，继续前进。
进来秘境快三年了，走过一片又一片的密林，遇到不少的名贵灵草神根，唯独没有遇见妖兽和阵法。
吕序找了个有水又空旷的地方升了火烧水，取出一饼扔到锅里，看到这一幕梵乐圣人道：“你能跟为师我解释解释，吕序在秘境里待了快三年，不仅什么危险都没遇上，还每天吃得比为师还好。”
“你不是说她不会做饭吗？”
梵乐圣人看着一锅色香味俱全的面条，都开始怀念寒园的食物。
天韵尊者马上自责道：“怪弟子急着把她扔进去，没有提前检查她的储物空间，没想到带了这么食物在身上，但序儿确实不会做饭，眼下的情况弟子也不是很明白，不如弟子代您去问问。”
“有饭吃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何没有遇到任何妖兽，没闯进任何阵法。”梵乐圣人觉得不可思议，即便是她以如今的修为进七渡秘境，还是会跌进某个强大阵法里。
“或许跟丫头的体质有关。”天韵尊者想一下道：“丫头是道体与自然亲近，只要她不动用内力，妖兽察觉不到她，至于秘境里的阵法……”
天韵尊者顿一下道：“小丫头聪明得很，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她都能看出端倪。”
“放点东西进去，逼她动用灵力，把附近的妖兽吸引过来。”梵乐圣人方才想动手，就被天韵尊者拦下道：“师尊，吕序武学修为也很高，就算不动用灵力，用内力也能打败元婴修士。”
“为师真是小瞧了这个丫头，不然给她安排个化神期妖盖，哦对了……”梵乐圣人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丫头是不是随时都带着离火弹？”
“是呀，丫头用来防身用。”
天韵尊者对离火弹威力记忆犹深，连她都险些被伤到。
梵乐圣人若有所思道：“离火能烧尽万物，她要是在秘境里面使用，没准会把七渡秘境给烧毁。”
“序儿一遇到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就喜欢扔离火弹。”天韵尊者想一下道：“以师尊的修为，进去把她身上的东西都搜刮走，应该是小事一桩吧。”
“你师尊还没老到健忘。”梵乐圣人白一眼自己的徒弟道：“七渡秘境有自己的意志，为师要是进去了，且不说能不能遇上吕序，还有可能被困在里面几百年，为师可不想跟里面的老家伙们打交道。”
“弟子知道吕序为什么都遇不到妖兽，也没有跌入阵法里面。”天韵尊者幡然醒悟道：“七渡秘境是遇强则强，如果吕序一直不运转灵力，七渡秘境就无法给她匹配相应的试练场景，但是她也会一直被困在里面，时间长了就会成为七渡秘境的一部分。”
“想办法通知她吧。”梵乐圣人无奈叹气道：“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你我都都不能进去，难不成派别的弟子进去吗？”天韵尊者开始后悔，什么都没跟吕序讲，就把她扔进秘境。
“眼下的情况只能派弟子进去，只是派谁进去合适呢？”梵乐圣人想一下道：“门中的弟子习惯使用灵力，进去后一旦使用灵力，就会被传送到不同的幻境，再说失去灵力的依仗，他们在七渡秘境寸步难行。”
“那就只能是梵行了。”天韵尊者不假思索道：“他跟吕序一样，武学修为都很高，不必依赖灵力。”
“弟子去让天玄师弟给他传个信，让他赶紧过来一趟吧。”天韵尊者正要起身就被拉住，回头问：“师尊，您为何要拦下弟子，莫非您有别的办法。”
梵乐圣人不以为然道：“想成为七渡秘境的一部分，至少得在里面待三百年以上，我们再看看吧。”
吕序并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人看着，吃完后收起东西继续赶路，看看天色打算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找个地方扎营休息，天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尽管在秘境里面已经待了快三年，开始还担心会错过成亲的日子，但转眼又想明白。
师尊明知道她跟梵行的亲事定了日子，肯定不会让自己错过，应该是秘境里的时间跟外面不一样，或许她在里面几年几十年，外面也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
嘶……
经过一片林子时，裙摆被挂破。
这是她进入秘境后，不知道第几次被挂破衣裳。
应该庆幸从冰原秘境回来，只是把穿过的衣裳拿出来给朱雀浆洗，余下的一直东西留在储物空间内。
这种把水烧开把面扔进去泡泡，再倒上包装好的配料就能，就算不会做饭也轻松吃饱的面块，是吕序在冰原秘境里就生出的想法，出来特意吩咐朱鹮找人试着出来的。
还特意做了足够一支千人军队用上一年的量，带在身上是打算到时给墨烬离一个惊喜。
没想到忽然被天韵尊者，倒解决了她在秘境吃饭的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何进来快三年了，别说妖兽连个活物都没有遇到过，倒是每天都遇到一两株灵草神根，或者是一些灵果。
遇到这些东西她都收起来，万一哪天食物吃完了，这些东西也以用来充饥。
且进来她也有意辟谷，已经能从每天三餐缩减到一天一餐，或者有时候吃些野果就能渡过一天。
天快黑下来时，吕序支起帐篷，并放出一簇离火来照明，打开铺盖准备休息，忽然一阵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吓得她赶紧离火收起来，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进来快三年了，秘境四时也分明，风霜雨雪也不曾制度。
满天星辰却忽然无故打雷的情况，吕序却是头一回遇见，奇导的现象让她本能地隐藏自己，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满天沙石乱飞，几乎要把帐篷吹飞，吕序赶紧用真气把帐篷包裹起来……
第325章、 七渡秘境出问题
“弟子知道秘境来何一直没有动静。”
望着终于有些变化的幻象，天韵尊者忽然悟过来道：“不是七渡秘境感觉不到吕序，而是它一直在观察吕序。”
梵乐圣人嗯一声道：“经过对吕序快三年的观察，七渡秘境终于开始制作跟吕序实力匹配的幻境，只是不知道它会给吕序匹配什么样的幻境。”
“大地震动，飞沙走石，眼下还看不出是什么幻象。”
天韵尊者盯着眼前的画面，若有所思道：“从色彩来看似乎不是序儿最恐惧的那段记忆，难不成是凡间的灾祸，人间爆发大面积国战？”
“照的你的意思，吕序还有治国之才。”
梵乐圣人觉得有些讥讽：“你呀稍安勿躁，等幻象成形再说吧。”
天韵尊者也知道，没有必要太过担心，万一吕序有危险他们可以随时终止试练，但七渡秘境的反常，让她无法保持冷静。
强烈却又不持续的震动，在吕序看来更像是体积庞大的生物在行走。
吕序收敛气息躲在帐篷里面，连大气都不敢出，以免被对方发现行踪，凭外面的动静就能预测到对方体积有多大。
足足一夜过去了，外面才渐渐恢复不一样平静，吕序依然不敢走出帐篷，直到一声鸟叫打破平静，在七渡秘境三年她终于听到生命的声音。
惊讶又惊喜爬出帐篷，发现外面已经大变样。
昨天入夜前还是一片荒山野岭，如今竟变成了一座四面漏风的破房子，帐篷变成又破又旧的帐帘。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吕序花了半个时辰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出破房子才发现，自己竟是在一个古朴村子里面，打量一下环境似乎已经荒废很长时间。
门前有一条不到半丈宽的溪流，用几根碗口粗的树干简单扎了座桥。
犹豫一下踩上桥，踩上木桥的瞬间，木桥马上发出超出承重量的声音，吕序顿时就惊呆，以她的体重不应该啊。
把双手举到眼前，望着一双肉乎乎的馒头手，吕序一口气差点没上，伸手捏捏自己的腰，眼泪刷一下夺眶而出，冲回房间趴在颤巍巍的床上痛哭。
七渡境界外，梵乐圣人和天韵尊者默默相视一眼，原来吕序害怕的变丑。
“弟子一直以为序儿不在乎仪表。”真相摆在眼前，天韵尊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在乎仪表的前提，是她拥有绝美的脸蛋，以及曼妙的身姿，如今嘛……”梵乐圣人有些幸灾乐祸地笑，心情格外的愉悦。
“美丑对她在幻境中生命，影响应该不大吧。”
“对她影响是不大，对别人的影响很大。”梵乐圣人笑笑道：“吕序仗着美貌，做什么都顺风顺水，没了美貌又没身材看她靠什么过活。
“活下去是没问题，想恢复原来的生活标准……不可能。”
天韵尊者淡淡吐出最后三个字，有些惊讶七渡秘境的强大，连吕序这点小心思都能堪破。
梵乐圣人忽然想说，忽然眼前的幻象消失，两个加起近万岁的人顿时慌了神，七渡秘境是一个强大的法器，自出世以后从来没过样的情况。
“怎么回事，七渡秘境为何涌显象？”
天韵尊者把管事七渡秘境的主事长老桑绮召过来问话。
面对着连掌门想见一面，都得提前逞上拜帖的人物，桑绮长老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道：“回韵尊者、对人话，七渡秘境无法显象，皆因适才制造幻境耗尽全部灵力，几位长老已经给七渡秘境输送灵力。”
“灵力耗尽，对正在里面的试练的弟子有没有影响。”天韵尊者担心吕序的安危，不知道法器出问题有没有受伤。
“回韵尊，灵力耗尽，幻境会陷入永夜，算是给试练中的弟子加一项考验。”桑绮长老平静地回答道：“不会对他们的生命造成威胁，只是……”
桑绮长老犹豫一下道：“弟子们修炼有限，短时间内无法补充足够的灵力。”
“你把这个拿去用，尽快恢复七渡秘境。”天韵尊者抛出一块灵玉，黑暗中试练最为危险，还是尽快解决问题。
“谢韵尊出手相助。”
桑绮长老接过灵玉，匆匆前主七渡秘境入口。
“为师记得吕序身上也带着灵玉吧。”梵乐圣人若有所思问，天韵尊者无奈道：“序儿身上那两块，在对付妖兽时已经用掉了，所以她给妖兽化成的黑猫取名绿茶，唤一声便是骂一回。”
“绿茶也能用来骂人？！”林梵乐圣人惊讶地问。
“绿茶是专用来形容那些矫揉做作的女子。”天韵尊者含笑解决。
“那她自己不就是个绿茶。”梵乐圣人不假思索道：“矫情、做作，两样她都占齐。”
“师尊，看破不说破，是修养。”天韵尊者意味深长地笑笑，谁都清楚的事情，只是大家都没意思说破。
“绿茶是绿茶了点，但小丫头三观很正，又学识广博、足智多谋，那点矫揉做作可以忽略。”梵乐圣人不以为然道：“至少会让她变得更可爱，而不是一座理智的冰山。”
“师尊，弟子有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南离太子为何会有跟您一样材质的面具。”天韵尊者用那种材质制成的面具，用途无非两种：
其一如师尊这般用来遮挡威亚，不然修为低的人根本走不到师尊面前。
其二便是用来隐藏气息，南离太子圣灵体一直没被发现，便是托了那张面具的福，不然南离国早就被荼毒。
“或许是哪位跟为师同时代的人物吧。“梵乐圣人也不敢确定，淡淡道：“你知道为师为何愿意来南离吗？”
“弟子不知，还请师尊明示。”
天韵尊者早就好奇，当初她准备带吕序离开时，没想早已经不问世俗凡事的师尊会同行。
“据说仙缘在南离。”梵行圣人平静地回答道：“一开始为师也是不相信，直到你们跟我提起南离太子的面具，还说到在附近发现为师相似的气息，为师便想过来瞧瞧，没准能遇上老朋友。”
“师尊，地底下的世界太危险了。”天韵尊者猜到师尊的下一步，轻声劝道：“绿茶那样的妖兽，在地底世界也不过是低阶生物，您若不急着下去，不如等序儿试练结束，您跟她要些高科技带下去，别的不说至少不会迷了方向。”
“好啊！”
梵乐圣人没有拒绝。
方要说什么，眼前再次显现七渡秘境里的画面。
七渡秘境已经恢复正常，画面却不是那片破败的村庄，而是一片热闹的街市，而吕序正在卖蜡烛油灯。
“看来我们错过很多精彩的画面。”梵乐圣人的语气有些遗憾，天韵本者淡淡道：“弟子早就说过了，序儿无论在何种困境下都能活得很好，还总能给身边的人带来惊喜。”
“再看看吧。”
梵乐圣人嘴角微微上扬。
“师尊就是不肯承认序儿优秀，非要鸡蛋里挑骨头。”天韵尊者满意地笑道：“若不是十二岁那年经历了一场怯难，吕序真是深得老天爷眷顾，把天下人梦寐以救求的东西集于一身。”
“老天爷眷顾，为师看不见得。”梵乐圣人轻叹一声：“吕序如今拥有的一切，曾经为师也都拥有过，但那又如何，五千多看过去了都湮灭在尘土里，史书上也是不过淡淡一笔带过。”
“到了今天，为师快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望着眼前不断变幻的画面，轻轻叹气道：“人生弹指过，回首已惘然，所以为师想搏一搏，希望能为你们找到一条通往仙境的路，不能继续蹉跎岁月。”
“师尊，地底世界真的很危险。”天韵尊者自然不愿意师尊去冒险，想了想道：“序儿说得也没错，做地仙也不错，何苦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仙境，那地方是否存在都没人知道。”
“所以为师才要去探寻啊。”
梵乐圣人悠悠一叹，七渡秘境已经过去半月。
吕序已经接受自己是个大胖子的事实，其实她有办法有毅力让自己瘦下来，没有瘦下来是考虑到自己的处境。
如今的她既没灵力也没内力，更没有权倾朝野的右相父亲为后盾，只是一名无依无靠的孤女，若瘦下来只会沦为权贵的玩物，一胖毁所有才能活得自在些。
幻境里，纵然她学识渊博、可是没有财力的支持，很多事情都无法实现。
到目前为止，在长达数月的永夜里，只是教会身边的人用松脂点火照明，做了带香味的蜡烛和精油卖给官家小姐们。
自从永夜结束后，经过几天的观察后，吕序又做了一些纸，还有烟墨、砚台、毛笔，还有一些折扇带到城里面，最大的永乐书坊推销。
老板正在用毛笔蘸墨，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吕序道：“姑娘，这些东西，府上还有多少存货。”
“没有。”
吕序淡然回答。
老板惊愕道：“没有存货你卖什么货呀。”
“卖制作这些东西的技术呀。”
吕序不假思索地回答，其实她也不想挣这个快钱，奈何没有本钱发展啊。
第326章、 审问秦宝珠3
“问出什么东西吗？”
看到景宁、景安走进书房，梵行随口问了一句。
两人相视一眼走上前，景宁犹豫一下道：“景泽师弟，对一个小女子用这么重的刑，是不是有些过。”
梵行放下手中的公文，示意两人坐下来，待两人坐定才道：“秦宝珠可不是什么小女子，论年纪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没有她一半大，以南离人的寿元来算，是一个长寿的老太太。”
景宁、景安相视一眼，问题的重点是年龄吗？
注意到两人的反应，梵行不以为然地笑笑道：“当敌人杀进南离，他们举起屠刀杀人时，会分眼前人是男是女吗？”
“善良、仁慈是美德，但美德不能用在敌人身上，因为……”梵行看着两人认真道：“当你把善良、仁慈给了敌人，留给自己人就只有恶毒、残忍。”
“秦宝珠是女子，但她更是敌人。”梵行知道这样说对专门修行的人很残忍，还是提醒道：“你们今天的仁慈换不来敌人的友善，他们只会变本加厉，用更加残忍的手段对待无辜的百姓包括你们。”
“南离的百姓生活得很幸福，你们忍心看到他们身陷战乱吗？”梵行故作深沉道：“我们仙督府守护的从来不是京都地底下的东西，而是南离百姓脸上的笑容。”
景泽有些惊愕道：“景泽师弟，仙督府不是为了监督、管理南离境内的修士吗？”
“你说得没有错啊。”梵行不假思索道：“监督他们一行一动，是为了不让他们打扰普通百姓的生活，保证南离国的百姓不被修士伤害。”
“修士为何要伤害南离的百姓？”景安不解地问，他一直仙督府是为修士们办事。
“南离的百姓们并不知道，天下仙修强者们对他们虎视眈眈。”梵行提醒两人不是所有修士都能坚守本心，靠自己苦修获得灵脉，更多的是通过掠夺弱者的灵脉实现。
“你们也不必同情秦宝珠，为了获得互生三灵脉，秦家也残害了数名修士。”
梵行的话点到即止，景宁、景安也马上明白，抢夺低阶修士、散修这种事情，在秦家并不是新鲜事情。
景宁冷冷道：“这种事情玉清门若不知情还情有可原，若知情还继续收秦宝珠为真传弟子，那就是知法犯法，整个仙修界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梵行想一下道：“我是通过序儿知道此事，而序儿从玉清门的弟子口中得知此事，当时有很多人都在场，至于玉清门是不是也参与其中，放出消息去自然有人会帮我们调查清楚。”
“这事要是传出去，都不用等门派大比，就能把他们赶出仙门正道。”
景宁掩饰不住心里面的震惊，堂堂上仙门竟沦落到成为权贵们的工具，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门派间的比试？”梵行若有所思道：“上次偶然听师伯说：你们玉清门已经连输两年，再输就得跟下仙门争席位，具体情况师弟不是很清楚，你们能跟我说说吗？”
景安马上解惑道：“门派间的比试，每三十年举行一次，是为了让更多有潜力的修士，拥有公平的修炼机会。”
“明白了。”梵行恍然大悟：“是担心各大门派偏心，把好资源都给了有背景，却资质平平或不够努力的弟子，从而影响修仙界整体实力的提升，失去对抗邪魔外道的力量。“
“师弟这么说也没有错。”
景宁自己想一下，也觉得梵行说得很有道理。
忽然又想到什么，景宁看着梵行道：“很快我们大罗仙门的门内小比也要开始，恐怕这次小比跟往年会有所不同。”
“为何？”梵行淡淡问。
“你跟吕序师妹修为太高了。”
景安无奈道：“如我们这般的普通弟子，根本不敢向你们挑战。”
这种事情梵行不好多说，换个话题道：“别跑题了，秦宝珠那边问出东西来没有？”
“开始还挺嘴硬，直到请了一位嬷嬷过来，据说是从宫里请来，不到一刻钟就乖乖吐了一些东西。”
景宁从怀里取出册子逞上道：“据秦宝珠招供说，她此番入南离的任务，是找出南离灵脉、资质都绝佳的人，以便给族里的强者们突破无望时夺舍用。”
“总共盯上了三十六人，其中便有你和吕序师妹，还有南离的天才们。”景安的语气有些挖苦。
“光一个秦家有这么多强者吗？”梵行觉得有些奇怪，景宁淡淡道：“师弟说得极是，就算是连同皇室的强者在内，距离这个数量也相差甚远。莫非背地里还有人跟他们勾结。”
“还得深查啊。”
梵行担心的是，他们背后有魔修支持。
打开册子看一眼，发现上面还有一个熟悉的图案：“你们在何处看到这个图案，是秦宝珠身上吗？”
“师弟如何知道，此图在秦宝珠身上？”景安也很是好奇。
“序儿曾经给我看过相似的图案，后来她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结果都没有什么发现。”
梵行看着图案道：“如今看来是有人把某个有特殊作用的图案，故意分成几部分纹在了不同的人身上。”
“这个图案恐怕大有来头。”景安有些激动地看着梵行道：“回头把图案给小师妹瞧瞧，以她的画功应该能复原出整图，到时就能发现图案的作用。”
“何须等序儿回来，去问秦宝珠就行。”
梵行带着两人来到大牢深处，除了确认秦家是否勾结魔修，最重要的是问清楚纹身的作用。
秦宝珠刚服过吊命的丹药，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来的人是梵行他们马上强撑起精神：“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
“本仙督算过了，你们秦家、皇室，包括玉清门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两位化神、四位元婴强者，你却跟同做活动同时追踪调查三十六位年轻灵脉拥有者，还有三十人是给什么人准备？”
梵行低沉平和的声音直钻人心，让人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秦宝珠看一眼梵行，赶紧垂下眼眸，以前她把太多精力集中在吕序身上，竟没发现还有比吕序更可怕的人物。
眼前人神姿玉骨，剑眉星眸，眼里有睥睨天下的乾坤，唯独看到一丝仁慈，跟他祥和的声音矛盾又契合，给人的感觉是可亲却不可近，就像古人说的体内有两个极端的灵魂。
论年纪自己足比他大了十轮不止，却不及眼前的毛头小子心思深沉，仿佛他早已经知道一切。
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秦宝珠不敢糊弄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至于这些人会如何分配，不是我能过问。”
“很好，就当你不知道。”
至少她没有否认，玉清门的人也参与在内。
梵行坐到椅子里：“那本仙督府换一个问题，你身上那个纹身有什么特殊意义？”
秦宝珠也奇怪梵行为何去而复返，没想到竟是为了她身上的纹身，说明他曾见过类似，或者可以是一模一样的纹身。
“秦氏的家族纹身罢。”
“你觉得本仙督会相信吗？”
梵行身体往后一靠，气势马上翻天覆地。
用气势告诉对方，若没有线索他不会过来问，既然问了自然要问清楚。
“信不信是你的事。”秦宝珠没好气道。
“你能不能活，活得好不好也是本仙督的事，考虑清楚再回答问题。”
梵行漫不经心道：“从今天开始，每顿天给她喂一颗神饥丸，哦对了现在马上差人去买些烤鸡，以及几坛好酒，还有店里特色下酒菜，算是本仙督犒劳你们。”
秦宝珠不解地看着梵行，什么意思，是打算用美食迫使她妥协吗？
梵行笑笑道：“神饥丸是一种让人迅速长胖的丹药，每天服上一颗，不用半个月你的体重就会翻一倍不止。”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丹药？”秦宝珠面上不信，一颗心忐忑跟拨浪鼓，咚咚直跳。
“你试试就知道。”
“你无耻。”
秦宝珠咬牙切齿挤出一句。
梵行低笑两声，大理寺借来的人已经上前，把药丸塞进秦宝珠嘴里。
迫于无奈嗯下药丸，秦宝珠用最恶毒的目光看着梵行，明明长着一张充满佛性的面孔，行事却阴诡无耻狠辣。
很快烤鸡、小菜、酒都送进来……
诱人的香味弥漫整个大牢，秦宝珠不由咽了咽口水，其他人则在大吃大喝。
梵行略尝了几口，跟大家碰了几回杯，就坐在椅子里不动，连序儿都念念不忘的味道，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不知道是神饥丸起了作用，还是烤鸡的味道太过诱人，抑或是大牢粗糙寡淡的饮食，秦宝珠早已经按捺不住咽口水，即使明知对方是故意的，还是无法抑制对美食的渴望。
“说出纹身的秘密，或者是活活饿死。”
梵行接过扈从递来的湿毛巾，轻轻擦拭手上的油指道：“忘记告诉你了，吃了神饥丸后，若不能马上补充食物，你的饥饿感会比平时放大十倍，到时别说是给你食物，给你毒药也会毫不犹豫吃掉。”
“先给我吃的，我再告诉你。”
“本仙督不跟死人谈条件，说了这些马上是你的。”
梵行指着面前只吃了一点的烤鸡，以及各式美食：“本仙督数十下，一、二、三……”
“我说。”
第327章 、域外阴谋渐露
“想不到域外对付我朝的策略，就是夺舍我朝英才的肉身，在不知不觉中掌控南离。”
恒帝看着梵行逞上来的奏折，迟疑一下道：“太子那知得赶紧派人去通知一声，没准五部早有人被夺舍，借机混进南离来捣乱。”
“此事暂时不宜宣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梵行想一下道：“三国五部被夺舍的人绝不在少数，稍后本仙督直接给太子传音，让他查出已经被夺舍的人，或控制或者是秘密除掉。”
“你们仙督府只能管在进入南离的修士，三国五部……”
“皇上，是三国。”梵行纠正道：“如今五部是我们南离的疆土，在仙督府的管辖内。”
“哦对对对……”恒帝拍拍额头，自嘲道：“年纪一上来记性就变差了，三国比起五部恐怕只多不少，甚至有些已经如秦宝珠这样，渗透进我们南离内部，有纹身便是被夺舍这个线索太关键。”
“纹身这个线索嘛……”梵行犹豫一下道：“秦宝珠的片面之词，还是调查清楚再进行排查，以免中了对方圈套。”
“你说得对，先问问仙修界前辈们，被夺舍的人身上可有什么特征。”恒帝坚定地看着梵行，梵行会过意马上跪安，前往大罗仙门。
“你来得够勤快的呀？”
天玄尊者一看到梵行，就忍不住打趣两句。
梵行淡然道：“弟子此番过来是有一事不明，想向师尊请教。”
“你何事不明？”天韵尊者问。
“被夺舍的人身上会有什么明显特征，比如说天然而成的纹身。”
“真有那么明显的标志，被夺舍的人早就被揪出来。”天玄尊者给了梵行一记看白痴的眼神。
“弟子只是来确认一下。”梵行取出那张图案道：“师尊，仙修界可有见过类似的图案，最近在南离出现多次，像是某个完整的图案，被切割成好几份，纹了在不同的人身上，有普通人也有修士。”
“但是……”梵行若有所思道：“这张图跟另外的图拼在一起，大概能看出是一朵彼岸花。”
“彼岸花图案……”认真回想一番道：“哦弟子想起来了，在梵氏秘史上曾经有过记载，拥有薄家传承的女子身上，特殊情况下自肩及背上会显现彼岸花纹身。”
“吕序身上有吗？”天玄尊者忽然问。
“弟子不知道。”梵行不仙思索回答，忽然回过神道：“师尊说什么呢，弟子跟序儿从未有过逾矩的行为。”
“真是的，开个玩笑罢，何必如此认真呢。”天玄尊者指指梵行道：“你去问……哦不对，吕序还在七渡秘境试练，你可以去问问她的贴身丫头。”
“事关序儿的声誉、隐私，还是等序儿试练结束再问。”
即便他是她的未婚夫婿，也应该尊重她的隐私，更要保护好她的声誉，改天私下里问问就好。
重新回到正题道：“师尊，既然没有记号可以辨别，那该如何辨别哪些人被夺舍，或者更直接的，比如说术法。”
“吕序有双魂症，两个不同灵魂会有不同的习惯。”天玄尊者淡淡道：“但这种辨别方法只适合很熟悉的人，比如说至亲的骨内，或者是夫妻、情侣，就可以通过日常小动作、小习惯中发现破绽。”
“那我们修士呢？”梵行问，
“用追魂术就可以直接看到，你想学为师可以马上教你。”
“请师尊传授追魂术。”梵行想都没有想就接受，天玄尊者往他眉心上一点，一个术法传到他的识海里。
“谨慎点用，小心被反噬。”天玄尊者提醒徒弟一句道：“哦对了，离开前记得去见见你师伯，七渡秘境今天出了点意外，不过……”话没完眼前已经没影。
天玄尊者摇头道：“谁说只有女大不中留，连徒弟养大了眼里都只有白菜啊。”
梵行匆匆赶到天韵尊者的洞府，见过礼便问：“师伯，弟子听说方才秘境出了问题，序儿有没有受伤。”
“序儿没有受伤。”天韵尊者淡淡道：“七渡秘境为了幻化适合她的幻象耗尽灵力，补充灵力后已经恢复正常，秘境没有给她幻化什么强大的妖兽，而是把她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没有灵力、内力、权力，甚至失去了美貌。”
“美貌不是重点，权力可以忽略，但是……”梵行淡然解释道：“没有灵力、内力，序儿会没有安全感，恐怕会低调得像一个透明人，安安稳稳走完一生。”
“你想得太简单了，七渡秘境怎么可能让她安稳走完一生，集普通人所有倒霉事于一体，人称扫把星。”
天韵尊者竖起手指道：“从幻象开始现在，序儿所在国家已经先后发生瘟疫、洪水、干旱、灾荒，但小丫头总能轻松帮助大家度过难关，再加上她经常折腾写新玩儿，已经引起官府的注意。”
梵行沉默了……
七渡秘境是弟子用来提升修为的地方，无缘无故怎么会幻化出人间疾苦，
“你也觉得事情简单，对吗？”天韵尊者想一下：“序儿在里面快三年了，七渡秘境才开始给吕序幻化幻境，为此还耗尽灵力暂停了一会儿，若只是让她以普通人的身份走完一生，根本无须消耗那么多灵力。”
“师伯以为是什么？”
梵行隐藏起担忧，更多放在七渡秘境上。
天韵尊者想一下道：“自有七渡秘境以来，本尊也是头回遇到这种事情，很难回答你的问题。”
“那为何不终止试练呢？”梵行沉声道：“师尊就没有考虑过，七渡秘境出现故障是人为，目的是为了套取序儿掌握的东西呢？”
“七渡秘境的守护者都是自己人，应该不会做出有损门派的事情吧。”
“但他们都来自不同仙门，不同的世家，不同的国家。”
梵行打断天韵尊者的话，梵行平静地问：“师伯长年不在门内，又不鲜少过问门派内的事务，您如何知道他们绝对忠诚于大罗仙门，或者说保证他们没有从事间谍？”
语气很平静，态度很严肃。
他试练的时候除了无穷无尽的强大妖兽，以及妖兽生活的环境，根本没有人类的痕迹。
且幻化妖兽及妖兽的生活环境，那么复杂的幻象都没有耗尽灵力，为何只是幻化区区人间景象就会耗尽灵力。
“师伯，事出反常必有妖。”梵行眼里没有笑意，淡淡道：“弟子知道师伯是关心序儿的，应该不希望看到她出事，所以弟子希望您马上终止本次试练。”
“这……”
天韵尊者有些犹豫，担心突然中断对吕序有影响。
梵行冰冷的声音远远传来：“师伯对序儿的安危如此不上心，以后就不劳师伯费神。”
“……”
天韵尊者喃喃道：“本尊话还没说完呢。”
*****
“梵行，你来这里干嘛？”
望着突然出现在秘境入口的梵行，桑绮惊讶地问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要求马上停止试练。”梵行压着声线回答，望着在几人道：“我怀疑你们当中有魔修派来的女干细，暗中对七渡秘境动手脚，意图利秘境幻象套取序儿脑子里的信息，或者是对她不利，我要求马上终止试练。”
“胡闹，试练岂能说终止便终止……”
“序儿若有事，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梵行冷声打断道：“立刻终止试练，先把女干细找出来，再安排试练的事情，不然弟子唯有得罪诸位长老。”
桑绮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也无法动弹，另外几位长老已经单膝跪地，暗暗道：“没想到化神期强者一怒如此可怕，除非两位尊者出面，否则没有人能阻止梵行。”
梵行进七渡秘境试练时，天玄尊者已经把开启、终止试练的术法相传。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随意施术，按要求必须是中境界或以上修为，以梵行化神级修为自然无法操控秘境。
但是……
他为了吕序，只能拼一拼。
“你疯了，疯了……”看到梵行的举动，桑绮心里大声呐喊。
没有经历过雷劫淬体，化神期的肉身根本无法承受炼虚期磅礴的灵力，一不小心就会爆体而亡。
梵行不是喜欢冒险的人，但为了吕序还是强行提升境界，迅速运转周身灵气，拼上全部灵力去冲破，下境界和中境界间厚厚的壁垒。
从化神期突破到中境的炼虚初期，可比从元婴到化神难上千百倍不止。
梵行倾尽全力博得一刻钟的炼虚修为，迅速默念法诀指拈法印，尽全力打向七渡秘境入口。
秘境入口内传来一阵强光，一道单薄的身影被抛出来，梵行强撑着一口气接住，低头冲怀中一脸茫然的人儿笑笑。
“我送你回寒园。”
梵行牵着吕序的手，离开七渡秘境入口。
吕序有些茫然地嗯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什么事情，赶紧抬手往自己脸摸了摸，还好没有真的胖成猪。
回头一眼入口前的几名长老，看看天色道：“我在七渡秘境里面待了快六年了，外面过了多长时间。”
“快晌午了，回去还能赶上用午膳。”
梵行走得并不快，吕序跟着他缓缓而行，经过演武场时，忽然山门擎钟大作。
两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就听到一个声音道：“众弟子听令，梵行强行操控七渡秘境，速速给本长老拦下去路。”
大罗仙门的弟子听到命令后，谁不在心里暗叫一声”猛人“，尽管不完全清楚情况，还是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把梵行和吕序团团包围起来。
几名长老也同时来赶到演武场。
其中一名长老一落地，就毫不犹豫朝两人出剑。
“序儿。”
梵行一个迈步把吕序护在怀里……
吕序目光一沉，举起很久没有用的大棍，轻轻一按上面的机关。
众人只看到一道光射出，那名长老就大声惨叫，剑也跌落地上，旁边还有一条断掉的手臂。
另外几位长老马上出手为那位长老止血。
吕序冷冷道：“我吕序就算被算计，失去了内力、灵力照样能弄死你们。”
望着倒在地上断了一臂的长老，众弟子无不倒抽一口四月的冷空气，他们都没看到吕序动，徐长老的手臂就莫名其妙地断掉。
想到梵行先前的话，桑绮连忙解释：“吕序师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梵行吕序冷冷讥讽道：“方才我要是没有准备，是不是就要被你们的误会一剑劈死。”
“出手的只有徐长老，跟我们没有关系。”桑绮在心里暗道：“大罗仙门修为最高的，两位尊者的真传弟子，以他们的身份就算两人违犯了门规，也轮不到他们处置，徐长老不会不清楚。”
“请桑长老检查徐长老，看她身上有没有纹身。”
梵行在吕序耳边说了一句话，他的身体也趁机靠在吕序身上。
吕序没有多想照着梵行复述一遍，微微靠前用身体撑着梵行，有人利用试练的机会算计了他们。
“现在吗？”
桑绮问时瞟一眼吕序手上的大棍。
方才都没有看到吕序出手，问题肯定出在她手这根棍子上。
“是的，就是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查看，以示你们的公证。”
“怎么可以，徐长老可是女儿身……”有女弟子小声抗议。
“坏人还分男女，真是笑话。”吕序浅笑看一眼众弟子，众弟子马上低头不敢跟她对视。。
“我第一次参加试练，就被算计得失去了灵力、内力，几位长老应该想想一该如何向我师尊天韵尊者交待，而非纠结算计我的人是男是女。”吕序的声音不大，却压得桑绮等几位长老大气都不敢出。
“吕师侄，你突然进秘境试练，还是韵尊亲自送你进去，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动手脚。”桑绮觉得自己很冤枉、委屈。
“桑长老的意思是：算计弟子的人是弟子的师尊天韵尊者……”
“本长老绝对没有怀疑韵尊。”桑绮马上否认，以她的身份岂敢质疑门内的尊者。
“那就少说废话，看她身上有没有纹身。”吕序说话没有给对方商量的余地，一旦发现对方是女干细，绝对不会轻饶。
第328章、 吕序的手段
“徐长老，得罪了。”
桑绮跟徐长老同年进大罗仙门，后来又一起看护七渡秘境，最后不愿意她是女干细。
但想到她毫不犹豫要斩杀梵行、吕序，迟疑再三还是走过去准备脱她衣裳，徐长老忽然大叫一声，猛地朝桑绮长老拍出一掌。
桑绮根本没有防着，生生挨了一掌，倒在地吐血不止。
徐长老看都没看一眼，趁机飞身逃跑，随着砰一声再次从半空中跌落，重重地摔落在演武场边沿。
“要不是为了留活口，问出幕后的主使，你现已经连灰都不剩。”吕序收起大棍缓缓道：“废掉她的修为，再给我一间密室，我要马上审问她还有没有同伙在南离，还有请诸位长老，在场师兄师姐们暂时保密。”
在场的人都是来自各门各派各国的精英，自然明白吕序的用意，谍者谍报是一张网，必须在敌人反应过来前，从徐长老口中问出其同伙的下落，以便一网打尽。
吕序的声音一落，马上有长老过去封住徐长老的灵力。
“吕序师妹，现在就送去仙督府吗？”
封住徐长老灵力的长老问，吕序没有马上回答，梵行伤重不能行动，靠她支撑才没有直接倒地。
“你们先到本尊这里吧。”
吕序正为难时，天玄尊者的声音忽然传来，三人一起消失在演武场。
望着躺在榻上沉睡的梵行，吕序确认他气息平稳才松了口气，起身打量身边的环境，她是第一次来天玄尊者的洞府。
“吕序，别紧张，景泽的情况已经稳定，休息些时日就能恢复，倒是你……”
望着吕序无法隐藏的担忧和紧张，天玄尊者也很惭愧，没想到一时的疏忽大意，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两人就一重伤一失去灵力、内力，梵行的内伤他有把握医治，但吕序的情况他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师姐、师祖那边想到办法解决没有。
“师叔，弟子没事。”
吕序冷静地回答，现在不是乱的时候。
从前她无所畏惧，因为有梵行不是挡在她前面，就是站在她身后。
现在他重伤不醒，她又失去了灵力、内力，墨烬离还在五部处理事务没有回朝，想守护京都只能依靠那些火器。
尽管她努力经营自己冷静的一面，却瞒不过天玄尊者看过千年世情的眼睛，叹气道：“你呀少操心，有我们坐镇，京都不会乱，景泽你也可以放心交给本尊，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谢师叔！”
吕序起身恭恭敬敬行礼。
正要离开时，天玄尊者又问：“吕序，你有怀疑过你师尊。”
“以师尊的修为，要杀弟子何须如此费事。”吕序答完转身离开，师尊要杀她要夺舍，她根本没有机会走出秘境。
“吕序这个性子，跟小韵儿年轻的时候倒很像。”梵乐圣人的声音从后传来，人也从里音走出来，走到榻前端详一会儿梵行。…
“弟子在儿这个年纪，遇到这样的事情，做不到她这般冷静。”
天韵尊者也从里间走出来，天玄尊者叹气道：“这两个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传出去也有损大罗仙门的声誉。”
“损害不了，我已经封山。”梵乐圣人不以为然道：“如今只能进不能出，务必揪出门内所有的女干细。”
“你去一趟执法堂，让他们留意门中弟子的一举一动。”梵乐圣人缓缓道：“操控七渡秘境，需要大量的灵力，绝不是徐长老一人能完成，有他们应付不了直接来报。”
“弟子马上去传圣尊法旨。”天玄尊者转身消失在洞府。
梵乐圣人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小韵儿，别太担心，吕序的情况为师会想办法。”
“弟子一直在想，他们对序儿做了什么，如何下的手。”天韵尊者有些烦躁道：“但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到，更不知道这种情况是暂时的，还是以后序儿就这样。”
“你过来，坐下，为师给你好好分析一下，让序儿失去灵力、内力的原因。”
梵乐圣人让天韵尊者坐下道：“你是突然把吕序送进秘境，徐长老应该来不及准备，门内能以一己之力操控秘境的，只有你我以及小玄子，所以徐长老要么给序儿施了禁术，要么就是用了什么药。”
“弟子马上给丹华师兄传音，让他过来给序儿瞧瞧。”
天韵尊者面上轻松，其实一颗心一直高高悬着，若是她细心一点，就能早点发现问题。
看到徒弟一直绷紧的神情，梵乐圣人轻声安慰道：“你要是也跟小丫头一样，有七窍玲珑心九转心肠，也走不到今天的高度。”
“弟子也许真的不适合收徒弟。”天韵尊者对自己有些失望。
“你不是不适全收徒弟，你独自经历了很多困境，所以在你理所当然的认为，很多事情吕序也能自己面对。”
梵乐圣人给她也倒了一杯茶，继续道：“但是你忘记了一点，吕序接触修仙界的时间还很短，再说她才多大点年纪，缺少实战磨炼，仙法生疏不是很正常吗？”
“是弟子太过着急了，只是域外很多势力都盯着南离，一旦他们发起总共，我们又不能出手……”
“谁说我们不能出手。”梵乐圣人一派云淡风轻首道：“若是他们伤害了普通凡人，我们就有理由出手，一举将他们都消灭掉。”
“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保护弱小，是我等修行的初衷。”
“有师尊这句话，弟子就放心了。”天韵尊者绷紧的心终于放松不少，若是太平盛世，谁会强迫一个孩子成长。
“这就对了。”梵乐圣人笑笑道：“回头吕序恢复了，除了初一十五的晨练，你就让她从修仙常识开始学习，有了常识你还怕不知道怎么运用吗？”…
“是弟子不经意把吕序当成曾经的自己，弟子那时候太难了……”
天韵尊者回想起往事，不由感慨万分，她没有吕序高贵的出身，没有吕序出众灵脉，九死一生才进大罗仙门。
梵乐圣人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为师知道小韵儿吃过很苦头，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你如今可是人人敬仰的大乘巅峰期强者，是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就不要沉浸在过往的痛苦。”
“跟弟子比起来，序儿是幸运的。”天韵尊者松了口气道：“不知道序儿会怎么审问徐长老？”
“这你就不必为她操心。”梵乐圣人无奈语道：“仙修界的事情她是不太懂，审问犯人这种事情她比你强，要实在不放心就去瞧瞧呗。”
“算了，弟子在她反而放不开……”
“啊……”
天韵话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惨叫声打断。
师徒俩相视一眼，默默吃茶不说话，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个小丫头。
阴暗的房间内，吕序站在唯一的窗前看风景，完全不理会痛得满地打滚，不停哀嚎的徐长老。
徐长老的声音渐渐变小了，吕序缓缓转过身，一缕光恰好照在她脸上，小脸还是那么苍白，柔弱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却让徐长老感到了深不见底的恐惧。
“当阳光从我脸上滑落时，就是你的死期。”吕序缓缓宣布对方的死期。
“你……”
徐长老费力抬起头，看到吕序才发现，方才她经历的一切都幻境。
而吕序却连问都不问，就要自己去死，不担心没有解药，她永远无法使用灵力、内力吗？
吕序微微垂下眼帘：“明天太阳升起来时，就是你的亲人、爱人、孩子们的死期，你方才想他们了，我就看到他们的模样以及他们目前在哪里。”
“你没有灵力，根本无法窥视……”一张纸飘到她面前，打断她说了一半的话。
徐长老低头看一眼纸张，发现那是一幅人像，就算已经快十年没有见面，她也一眼认出画的是自己的孩子和夫君。
“窥视人心，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吕序转过身来，眉轻挑：“知道我为何不审问你吗？因为在七渡秘境出口处，我就看到了那个人的模样，你是有同伙但不在南离，在大罗仙门的本部。”
“你……”
徐长老像见鬼般，惊恐地卷起身体。
吕序盯着徐长老的眼睛，不一会儿再次响起徐长老凌厉的惨叫，灵力肉眼可见的溃散。
当阳光从脸上滑落时，吕序转身走出房间。
徐长老已经没了气息，只留下一具苍老佝偻、皮包骨的尸体。
走到梵行养伤的房间，古七抱着剑守在门外，看到她走过来马上拱手行礼。
“吕序小姐你……”
古七惊讶地看着吕序，他没有从她身上感到丝毫灵力、内灵的波动。
吕序缓缓走上前，微微侧眸道：“先生受伤的事情，暂时别让仙督府的人知道，就说他忽然有突破的征兆，留在师门待机突破，即日起仙督府的事务由你代为转告。”
“属下明白了。”古七马上应下，犹豫一下道：“吕序小姐您……”
“暂时失去了灵力、内力。”吕序说完又嘱咐：“我的事情也不要对外提起，就说我还在七渡秘境试练。”
“是。”
第329章、 备战
“你说虞尊是潜伏在大罗仙门的魔修。”
长老们看着悬浮在眼前的画相，不可思议地看着吕序，她知不知道画中人的身份。
虞尊虞无极，是修为仅次于韵尊、玄尊以及长门的第四强者，若他是魔修的奸细，大罗仙门会成为仙修界最大的笑话。
“凡路过皆会留痕。”吕序微微一笑道：“虞尊既是徐长老有上级，他们私下一定有过接触，几位长老不如从徐长老这边查起，或许能查到一些线索，再找机会看一下虞尊身上，有不有这样的纹身。”
“什么纹身？”
刑律堂的主事鲁长老不解地问。
吕序抛出第二图道：“这是在徐长老身上发现的纹身。”
鲁长老摇摇头道：“凭一个纹身说虞尊是魔修的奸细，恐怕有些牵强，连我们都无法接受，更何部是本部刑律堂。”
“凡经过必留痕迹，只要他曾经做过什么，一定会有迹可寻。”吕序敛起眼波道：“我们在玉清派秦宝珠，还有徐长老身上发现类似的纹身，如果这是魔修的标志，那么虞长老身上应该也有类似的纹身。”
刑律堂三位长老交接一下眼神，鲁长老笑得像个弥勒佛道：“我们都清楚情况，此事一定会调查清楚，你回去吧。”
吕序微微颌首，离开刑律堂前补充道：“有件事情三位长老应该很清楚，晚辈以及梵行都没有见过虞尊，我们师尊跟虞尊也没有旧怨，没有道理诬陷他。”
望着吕序远去的背影，三位长老叹了口气，密查一位尊者，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尤其是地位仅次于玄尊、韵尊的虞尊，若证实他是魔修的奸细，大罗仙门真真要成为仙修界的大笑话。
吕序回到天玄尊者的洞府。
丹华尊者已经为梵行诊治，看样子情况不算太糟糕。
上前见过礼问：“丹华前辈，先生的伤势如何，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
“极品灵脉真是深得上天眷顾，强入炼虚期都没有受伤……”
“先生都晕倒了，怎么会没有受伤。”吕序迫不及待地质问，她从未见他如此虚弱过。
丹华尊者笑呵呵道：“晕倒的原因有很多种嘛。”
“别逗她了，说重点。”天韵尊者毫不客气的催促。
“他是因为消耗太多灵力，伤了元气才会晕倒，休息几天就会没事，本尊这里倒是补充元气的药，就是价格……”
“晚辈要是没记错的话，您还欠着晚辈两块人头大小的灵玉。”吕序冷静地看着丹华尊者，用目光仿佛警告对方别想趁火打劫，更别想赖账。
“哎你这小丫头，一点也不懂尊重前辈。”丹华尊者无奈取出丹药，交给天玄尊者喂给梵行。
“我们家小序儿是有礼的孩子，明明是你为老不尊，诓骗小序儿的灵玉。”梵乐圣人从外面走进来，众人纷纷行礼：
“拜见圣尊！”
“拜见师尊！”
“拜见师祖！”
梵乐圣人目光落在吕序身上，摇摇头道：“你这回试练真是亏大了，好好一身修为被封印。”
封印？吕序淡然道：“弟子对术法了解不深，但也知道不可越级封印，以徐长老的修为想封印弟子不够，南离大罗仙门修为比弟子高都在这屋里，你们有能力却不会这么做。”
“你说的是通常情况，特殊情况下位修士也能封印上位修士。”梵乐圣人坐到主位上，望着吕序道：“能让那个人费这么大的劲，小丫头应该感到荣幸。”
“能死在我吕序的手上才是他的荣幸。”吕序平静的一言，让在场的绝世强者面面相觑。
“你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敢说这样的大话，不怕将来被打脸吗？”天韵尊者打趣地问，小丫头年纪不大，志向倒是大得可怕，作为师尊不知是福是祸。
吕序轻挑眉道：“现在弟子或许不能打败他，将来可就不好说。”
几位强者相视一眼，以小丫头的灵脉、体质、天赋，或许那天真的会到来，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她的问题。
“你有此志向，师祖很欣慰。”梵乐圣人漫不经心道：“眼下还是先解决你的问题，一下子失去全部的力量，你应该很没有安全感吧。”
“那倒没有。”
吕序说了句实话，两年多前的她还缠绵病榻。
那时候的她都没有觉得没有安全感，如今她有更多手段保护自己。
梵乐圣人有些意外，习惯了拥有强大的力量，一旦失去那种无力感就像被拔光了衣裳，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拥有强大的力量固然很爽，但有时候，弟子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场梦。”吕序看着躺在床上的梵行道：“梦醒后又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域外强者，没有修肉眼，没有修士，大家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那才是生活该有的模样。”
“追寻大道，证得仙果不好吗？”丹华尊者故意问。
“你们都努力修炼，等待飞升成仙的一天，可谁能证明仙的存在？”吕序反过来问，想一下道：“谁告诉你们，修炼的终点成仙。”
“本圣出生的那个时代，有很多关于仙的传闻。”梵乐圣人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吕序。
“古人们看到的神仙，不过是天外来客展示的高科技……”
“三句不离科技，不说这些你会死吗？”天韵尊者打断吕序的话道：“你到底要不恢复内力、灵力。”
“能恢复最好，不能恢复也无所谓，弟子依赖的也从不是这些东西。”吕序看着沉睡中的梵行，似乎是第二次看到他熟睡的模样，第一次他误喝了她的安神汤，早上醒来时他手脚都缠在她身上。
“南离太子不在京都，你和梵行不能都失去战斗力，若这个时候敌人乘虚而入，你想过后果没有。”
天韵尊者提醒徒弟一句，敌人算计她的真正目的，是她身后的南离京都，如果敌人知道他们如今的情况，一定会趁此机会攻进南离京都，让她提醒做好迎敌的准备。
“徐长老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请师尊送弟子去皇宫。”
吕序话说到一半时忽然改口，谁能保证各大仙门只一个奸细，朝廷必须提前做好迎战的准备。
天韵尊者仿佛明白吕序不能割舍的是什么，小声道：“你师祖可以帮你先恢复内力，灵力的恢复还需要一些时间。”
“那就有劳师祖。”吕序马上面向梵乐圣人，梵乐圣人抬手往她眉心上一点道：“敌人用封印封你的内力，还用一股暗劲牵制你的灵力，封印易解但那股暗劲，得靠你自己慢慢领悟化解。”
“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祖提醒，弟子去去就回。”
内力在体内流转的感觉真好，吕序人也精神了很多，想了想道：“还是得劳烦师尊送弟子一程，”
天韵尊者抬手一挥把她送走，叹气道：“吕序似乎并不太喜欢眼下的生活，比起上天入地的修士，似乎更喜欢像万千凡人一样，简简单单走完一生。”
“总有一天她会想明白，没有强大的力量她守不住想守护的一切。”
梵乐圣人以过来的人身份提醒徒弟，吕序眼下面对的只是一小股力量，还有更可怕的人物随时会出现。
****
皇宫，御书房。
吕序说明来意道：“如今太子殿下不在京都，臣女和梵先生都被算计失去了战力，为了预防有敌趁机作乱，臣女斗胆请皇上实战演习为借口，让护城军、巡房营、御林军都随身携带新式武器，以应迎对随时会出现强敌。”
“贸然动用新式武器，恐怕会引起百姓恐慌，还会让敌人有所察觉……”恒帝思虑良久后才开口，他不确认吕序的话是真是假，自从仙门入驻后，他对吕序越来越难以掌控。
“他们已经察觉到臣女跟先生都失去了战力。”吕序打断恒帝的话道：“臣女只是来告知一声，要不要防备皇上还是自己决定吧。”
面对吕序的强势，恒帝沉默良久才道：“没想到域外的势力渗透得这么深，连大罗仙门也不能幸免。”
言外之意是你们仙门的事情自己解决，吕序会意道：“仙督府自然会全力阻止，不让他们惊扰城中的百姓，臣女是为皇上的安危着想，太子殿下不在京都，皇宫无人坐镇，很可能会成攻击的目标。”
恒帝沉吟片刻：“孤知道了，黄内侍送吕序小姐出宫。“
“臣女告退！”
吕序没有强行说恒帝，淡然转身离开御书房。
黄内侍早在门外，看到吕序出来行礼道：“吕序小姐，皇上命奴才送您出宫。”
“有劳黄内侍。”
吕序微微颌首，在他的引路下走出皇宫。
送吕序到宫门外面，黄内侍并没有马上回宫，而是看着吕序缓缓前行的背影。
皇上让他来出送吕序小姐，自然是为了验证一下，吕序小姐是否真如她自己所言，失去了灵力、内力如普通人无异。
吕序自然也明白皇上的用意。
满足他的要求，慢悠悠地往前走，直到一辆马车出现在眼前。
“老爷让属下来接小姐回府。”
第330章、 夜战1
夜色渐浓。
寒园湖心亭，吕序裹着裹着裘衣坐在摇椅里。
青鸾、朱雀一脸严肃站在她身后，他们都感觉到隐藏黑暗中有东西在靠近。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空中、水里全都是，朱雀不由咽了咽口水，白天小姐回让她打开防护，还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夜里真有东西往家里闯。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呐？“朱雀压低声音问，生怕别人发现她已经发现他们。
“蓄谋已久的人。”吕序平静地回答，种种迹象表明，域外势力很久就已经发现南离，迟迟没有对南离下手，而是盘踞在周边三国六部，一定是有什么力量阻止他们。
“来了这么多人，我们需要求援吗？”
敌人的数量比想象中要多好几倍，冷静如青鸾也不由担忧。
虽然他们也一直努力修炼，但对方的人数实太过庞大，青鸟和朱鹮又去支援吕府，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寒园。
“暂时不要急着求援，先摸清对方的的目的再说。”敌人谋划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机会攻入京都，目标绝对不止是区区寒园，他们应该还有更大的目标，今晚京都每个地方都必须有人死守。
望着眼前波澜不惊的湖面，吕序抬手轻轻放在桌面上的棋盘上，取走其中一枚棋子，原本平静的湖面瞬间像煮沸。
湖面沸腾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平静，水面上漂浮着一团团黑影，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这些黑影原本是要从水底潜入寒园。
吕序移动一黑子，湖面忽然有了幽蓝的亮光。
几簇离火在黑影中游走，瞬间点燃了整个湖面，不过很快就又只剩下几簇离火漂湖面上。
“离火焚万物，真是名不虚传。”
黑暗中传来一个苍老森然的声音，青鸾、朱雀不由握紧剑柄，紧张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声落人落，一道裹在黑袍里瘦小佝偻身影，骤然出现湖心亭里面，连温度都不由跟着下降，青鸾和朱雀顶着威压迅速移到吕序前面。
“小姐？”
朱雀紧张地唤一声吕序。
他们明明开启了防护阵法，对方为何还能如入无人之境，而且她觉得对方比毒蛇还可怕。
吕序漫不经心地抬一下眸，面上毫无波澜道：“元神出窍罢，真身穿不过师尊留下的阵法，更不逃不过我们的机关，你们不用太过紧张。”
尽管来的只是元神也不意味没有危险，吕序暗暗捏紧衣袖里的东西。
眼前的老古董不知活了多长时间，连元神都挺不直腰，论修为却她连自己都比不过，前提是她没有失去灵力。
吕序特意提起阵法是天韵尊者留下的，就是在警告对方三思而后行，就算她现在灵力被封印，自己不是她想动就能动的人，自己的靠山她招惹不起。
嘿嘿……
岂料来者却出一阵让人起鸡皮的笑声。
来人盯着吕序阴阴森森道：“霜月那个贱人，当年要不是她横插一脚，老身就是大罗仙门的十二尊者之首。”
“就凭你这点修为，十二尊者之首。“吕序讥讽笑笑道：“大罗仙门早就没资格成为众仙门之首，我师尊能进大罗仙门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能走到今天的高度靠的是自己的努力，而你……”
“曾经的仙修界第一美女，号称最美皇室公主——裴落雪。”吕序上下打量一番对方，点明对方的身份摇摇头道：“苍老、干瘦、驼背、满脸的皱纹……是嫉妒让你变得如此丑陋。”
天韵尊者自然不会跟徒弟提这些陈年旧事，不过是吕序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再加上一点点仙修史上的记载。
望着气急败坏的裴落雪，吕序相信自己猜对了事情的七八：“我师尊如今容颜依旧，地位尊贵，而你……是跟邪魔外道混在一起的阴沟老鼠，一对比真是云泥之别。”
“我裴落雪是开国公主，拥有最尊贵的血统，是万民敬仰的女英雄，是仙修界美人榜的榜首……”
“裴氏皇朝已经湮灭在历史里，万民敬仰的女英雄也不过史书一笔，至于美人榜……如今的你美貌不复，是人人唾弃的邪魔外道，你拿什么跟我师尊比。”
吕序趁机奚落一翻，裴落雪却意外地没有发怒，缓缓揭开头上的斗篷，露出满头花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干瘦面容。
从五官分布和骨骼来看，年轻时确实是美貌无筹，只是如今寿元将近，渐露天人五衰之境，若不能在寿元耗尽时突破到中境，也只能是抱恨而终的下场。
裴落雪阴霾着眸子端详着吕序的小脸，自言自语道：“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五官，冷艳出尘的气质，高贵的出身，尊贵的血统，极品灵脉集于一身，你真是一个完美的夺舍对象。”
“你倒是一点也不含蓄。”吕序对裴落雪的意图一点也不意外：“你不是第一个想夺舍我的人，你有几成把握？”
“如今你灵力、内力都被封印，看你如何反抗。”裴落雪向前逼近，青鸾、朱雀毫不犹豫拔剑砍向对方，奈何对方是元神状态，他们的剑造不成任何伤害。
“小姐快走。”
青鸾发现无法伤害对方，催促吕序赶紧逃跑。
裴落雪俯身看着吕序，却在吕序眼里看到一丝讥讽、危险，警惕地往后退、
“晚了……”
“啊……”
吕序话还没说完，裴落雪就大叫一声消失在面前。
片刻后裴落雪惊站在湖心亭外面，惊恐地看着吕序道：“你的灵力没有被封印，一切都是陷阱。”
“我的灵力确实被封印，不过……”吕序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道：“我的新作，专门用来对付元神的武器，没想到第一个感受它威力的人是个魔道。”
自从那次差点沉睡中被夺舍，吕序就暗暗钻研对付元神的武器，今天是她第一次使用。
裴落雪忌惮又半信半疑地看着吕序手上，巴掌大小不知用东西制成的小盒子，有些不相信这东西能直接攻击元神。
望着湖心外面一脸忌惮的裴落雪，吕序叹气道：“功率开得太小了些，你先不要急着走，等我把功率再调的大一些，尽量一次性灭掉你的元神。”
“你……”
裴落雪惊恐地看着吕序，转身欲逃离。
吕序冷冷一笑，道了声“幼稚”，毫不犹豫把功率调节到最大。
黑暗中传来一声声惨叫，吕序哎哟一声有些惋惜道：“功率调得太大了，连附近的元神也被连累，不知是死是伤。”
“这么好的武器，小姐就不能早点拿出来，您不知道方才奴婢有多害怕。”朱雀气得牙根痒痒，自己紧张得快要死，结果自家主子却在旁边看笑话。
吕序没有解释，而是从摇椅中起身道：“我回房休息一会儿，你们在这里盯着吧。”
“哦对了，与人交手不要越过前面的石子路。”吕序留下一句话径直走回拂云阁。
望着柔弱如柳的单薄背影，朱雀、青鸾相视一眼没有说什么，小姐应该是确信强敌已经全部被除掉，才放心回房间休息吧。
吕序回到房间便和衣躺下。
即便是在幻境中试练，也要消耗大量的体力。
吕序是真的累了，躺下来不一会儿沉沉入睡。
府中不能没有人主事，青鸾只好让人通知吕颐，吕颐知道抱着妻子来到拂云阁。
吕颐了解女儿要强的个性，若不是身体已经透支到支撑不住，断不会不管不顾跑云睡觉，就让妻子陪在女儿身边。
“老爷，小姐先前用专门针对元神的武器，重创和杀了不少强者，我们现在要防的是是那些突破阵法，直接冲出进来的敌人们。”
青鸾向吕颐赶过来的汇报战况。
吕颐嗯一声，女儿还是那个女儿，即便倒下也要狠狠咬对方一口。
他是大罗仙门的外门弟子，对仙修界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安抚府内的人道：“能元神出窍的，最低也得是金丹及以上强者，剩下的我们都有一战之力，大家不用惧怕他们。”
“是，老爷！”
吕颐带着吕翦、朱雀、青鸾严阵以待。
黑暗中不时传来火枪开火的声音，以及闷哼惨叫声，不知是哪方的人员受伤。
域外势力不知派了多少潜入京都，黑暗中一直有交战的声音传来，吕颐他们也无暇顾及其他，依然有人在试图破坏寒园的阵法。
没有吕序的灵力支持，阵法似乎随时会被攻破。
尽管对方修为可能被压制，可是很多仙术也不是他们能应对，没有阵法的保护他们会很被动。
吕颐握紧手中的剑，自从女儿的身体恢复，他已经很久没有用剑，一直都是女儿冲在前面，为他出头面对所有压力，如今换他来守扩女儿一回。
“老爷，水里有东西。”青鸾紧张地盯着湖面道：“水里的机关，方才小姐已经用过，不知道还能不能二次使用。”
“不能使用便不用，最厉害的序儿已经为我们清除，接下的时间……”吕颐缓缓拔出剑道：“今晚我们便大开杀戒，把来犯者统统杀掉，一直坚持序儿醒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