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武当殷梨亭TXT下载武当殷梨亭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武当殷梨亭全文阅读

作者:杰克乐福     武当殷梨亭txt下载     武当殷梨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6、灵鹫宫遗址

    殷梨亭三人…

    不。

    现在该说是带着玉虚子的四人,一路上缥缈峰的时候,这玉虚子自己还纠结着。

    只是殷梨亭一伙人脚程太快,可谓根本不给他纠结的时间。

    走着走着,见已然快到了那缥缈峰上,才忍不住道:“前辈虽是与我派有些源缘,只是如今掌门不在,这如此上峰,只怕不妥啊。”

    这太虚子虽然也从声音中听得殷梨亭年纪该是不大,然看殷梨亭高深莫测,还知道自己都不晓得的事情,心里到底敬畏。

    倒是不咋多想,还以前辈称呼。

    只是边上知道内情的丁敏君,一路憋笑。

    “看太虚子那家伙,分明已有四十来岁,却对姐夫一口一个前辈,也不知日后知道真相,该是怎一副神情。”

    正想着呢,却听姐夫又开始继续忽悠的了。

    “如今你们掌门人已毫无踪影,若是你还存在这想法,那岂不是谁人都上不得宫里了?”

    “既然只剩的你一人,就更是应该要挑起重任。”

    “再如此拘泥与门规,只怕先辈们立下的基业,最后就断在你手里了!”

    殷梨亭这话说的有些骇人听闻,然现在的形式还真是如此。

    逍遥派到后头那是越来越没声音的了,搞不好是真就断在了这代。

    玉虚子被说的脸色越来越纠结,却是始终在心里拿不定主意。

    殷梨亭见得是趁热打铁道:“再说了,那宫里就留的个童姥的神功,寻常人也使不得,你又担心什么。”

    昔日天山童姥,学那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是打小学起的。

    而除了她,还真没哪个再能学得这门神功。

    再说,这门功夫太“变态”,殷梨亭就是能学也不想学。

    那要变成个几岁的小娃娃,坚持让人崩溃。

    是以这话说的倒是真心实意。

    而那太虚子一听殷梨亭搬出灵鹫宫的祖宗,也是心里一惊。

    再是想想还当真是此理,倒是也不纠结了,却道:“前辈说的是。”

    “眼下天山里的消息只怕也瞒不住,不如就叫我带着神功秘籍远走高飞了去。”

    殷梨亭缓缓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只是别看他这表面认可,内心却有些失望。

    “看这太虚子的这样子,那灵鹫宫里是该当真没啥玩意,大概只有那学不成的神功了。”

    …

    殷梨亭记得,灵鹫宫是不在雪山峰顶的。

    说是说上峰,实际要往天山南麓一处温暖湿润的所在。

    只是在太虚子的带领下,却是越走越高,有些与记忆中完全不同。

    殷梨亭倒也不问,就一路跟随而上,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那太虚子停下了步子。

    打眼望去,隐隐约约却能瞧两座雪雕像立在风雪之中。

    “这该不是灵鹫宫的正门?”

    心里才有这思量,却见那太虚子猛然跪拜下,高声呼道:“不肖弟子太虚,归山了!”

    只是这一声唤,在这偌大的天山里回荡的是响,却也不会得半个人应。

    太虚子心头虽早知如此,只是见掌门还是没半点消息,不由又叹息一声。

    这才起身,踏上台阶。

    而说是台阶,其实早已破烂不堪。

    不用点轻功助力,那是一踩断一截,根本上不去的。

    如此一路上宫,却又见一道破门立在跟前。

    那门是当真破烂,半扇门已然消失不见,留下的半扇门上还破了一个大洞。

    这还哪里是灵鹫宫?

    顶多就能算是一个灵鹫宫遗址了!

    四处惨败不堪之景,连着殷梨亭也不由感叹道:“竟然已成这般模样。”

    玉虚子听得也是难受,跟着应道:“这宫里我也十年未曾来过,要不是听闻有人窥视宫内神功,也当真不想再回来了。”

    边上丁敏君也有些被这凄凉之景有些惊着了。

    想想自己峨眉要是变成这样,可当真不敢想!

    只是从那进前的两座硕大的雪雕像来看,也能看出昔日灵鹫宫的风光了。

    至于韦一笑,也一路见得啧啧称奇。

    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倒是还不知道天山里头有这等门派。

    众人各有心思,是一路走的一路感叹,终于到了一座铁桥跟前。

    却听太虚子道:“前头过桥之后,皆是昔日留下的机关暗道,前辈你就在此等着,我取了神功就来。”

    虽然从玉虚子的表现来看,这灵鹫宫遗址里是没什么花样了,但殷梨亭还是不死心的想看上一看。

    只是…

    “这太虚子分明前头说十年没归过山门,这会却又一副对宫里熟悉的紧的模样。”

    “妈的!”

    “这家伙好像有点问题…”

    心里这般判断,殷梨亭面上却应道:“无妨,我便只求见上一眼赫赫有名的灵鹫宫,也不算白走一遭。”

    后头韦一笑与丁敏君也当真不是怕事的主,直也跟着一阵点头。

    太虚子见三人主意已定,也不多说,当即翻身过桥。

    殷梨亭三人跟随其后,也不有半点犹豫。

    而一过桥,那太虚子就是一个顿步,猛然拉着殷梨亭道:“前辈,前面是天银池,里头毒气甚重,需得小心绕行。”

    殷梨亭看着这玉虚子拉自己的手,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抽出,直是点头道:“多谢提醒。”

    太虚子又道:“前面要过一暗道,里头有暗箭相嵌在石壁中,前辈定要跟着我步子,一旦踏错,容易触动机关。”

    这话若是旁人听去,定然只觉太虚子是当真为人好。

    只是这会的殷梨亭,却越听心思越沉重。

    “连着步子都记得分毫不差,这玉虚子当真十年未归?”

    好在面上被遮着,倒是叫人也看不出变化。

    只听殷梨亭又是道谢一句,却反身也提醒韦一笑与丁敏君道:“老君,阿笑,你们跟紧我的。”

    韦一笑与丁敏君听得一时差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老君,阿笑的,那是在叫自己么?

    不过三人搭档久了,倒是也有点默契。

    丁敏君与殷梨亭的关系自不用说,那妮子也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

    当即轻声嗯了一句,心里却更戒备几分。

    至于韦一笑,却只是“桀桀”一笑道:“老夫省的。”

    殷梨亭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老江湖怕是比自己还先看出不对劲了。

    心里暗骂一句“死蝙蝠也不提个醒”,却又反身拍了拍那太虚子道:“走吧,咱跟紧你就是了。”

107、木甲人

    四人过了那暗道,还真是啥事都没发生。

    却见那太虚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道:“久没入了这暗道,也是忘了些许,好在没出差错。”

    殷梨亭看着这太虚子额头上真冒出的汗珠,也是缓缓点头道:“没想到宫里这么多机关,这要贸然来此,怕是当真也走不到里头。”

    大概是因为离目标地方近了,太虚子没多接话,只忙道:“前头再过个暗道,就可到了藏着功法的地方。”

    “好在这暗道里头,没什么机关,可以安心走了。”

    “来,前辈跟我来。”

    这说着,又是反身带路去了。

    只殷梨亭心里却知,这“是忠是奸”,到了此刻该露底了。

    当年杨逍怎把自己引入暗室的还历历在目,这一会还能重蹈覆辙?

    只也拍了拍这太虚子肩膀,一副颇是信任,没有半点怀疑他的样子。

    太虚子带头而入,却见还真是大摇大摆在前引路,好似没半点危险。

    只不过才走了十来步,却忽见其又停下,指着隐约中能看见的一道铁门道:“前辈,前头便到了藏功之处。”

    旋即也不待殷梨亭反应,便又要上前开门。

    只这会殷梨亭却是与前头不同,直是牢牢跟着那太虚子,一步不离。

    嘴里更道:“这能见昔日灵鹫宫的神功,叫我也甚是激动。”

    太虚子仿佛没听得一般,只是缓缓推开那道铁门。

    只是那其中哪有神功,却独能见两个人影在对头忽隐忽现。

    殷梨亭见的倒不意外,只猛然出手扣住那太虚子,冷声问道:“这是什么?”

    太虚子见自己被制住,倒是也不藏了,却轻哼一声道:“小子,你年不过二十,心机倒重。”

    “你不是要见识我门派功夫,这木甲人可是第一次见着吧?正好叫你见识见识。”

    木甲人?

    殷梨亭听得再仔细打眼瞧去,这才发现前面的非是真人,而是有着木纹色彩的木甲人。

    只是这两个木甲人栩栩如生,不论是进退、抬首、低头,仿佛都真的是个活生生的人物。

    这灵鹫宫里还有这等本事?

    不过想想倒是也有可能。

    那函谷八友中的老六冯阿三就是木匠出身,说不得后来灵鹫宫里也有人得受传承,还发扬光大了。

    这般想着,却又转头问那太虚子道:“你何时看出我年纪了?”

    太虚子也不遮掩的,直冷哼一声应道:“在下不才,武功不精,却有一手摸骨功夫。”

    “一搭手,就知你年纪了。”

    原来如此。

    看来是过那铁桥之后,这太虚子下的决断。

    明白了这茬,殷梨亭却又问道:“不管年纪大小,好歹也救了你一命。”

    “你如此恩将仇报,也不怕真害了你门派断送在此。”

    太虚子却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竟是昂首应道:“本不欲出此下策,只是祖宗门训不得违,没有掌门号令,谁也不得入宫!”

    “至于救命之恩,大不了就把这性命还你,算是两清。”

    这话殷梨亭是听得就当放屁了。

    一把将那太虚子往后一丢,嘴里直呼一声“看住他”。

    丁敏君一把把人接过,却没功夫管这太虚子,只朝前呼道:“小心!”

    殷梨亭却没功夫管后头了,只死死盯着眼前这两个木甲人。

    木甲人没有发声系统,不会说话,只是“咔咔”向殷梨亭跑来。

    只是这工艺也当真神奇,没有太多机械的那种停顿感,反是如同真人一模一样。

    要不是身上的木纹色彩,真是叫人瞧不出来。

    临到跟前,两个木甲人分从左右一击直拳,就冲着那殷梨亭面门上来。

    这招数看着那当真是朴实无华,殷梨亭却不敢有分毫大意。

    就说太虚子费尽心思引自己入此地,显然不是容易对付的。

    而大概也能猜的这木甲人不可能有真气这种东西,乾坤大挪移这种“防守反击”,专门针对内力的功夫没甚大用,便抽出长剑,使武当剑法来应。

    长剑一顶,使一招“如封似闭”,先试试这两木甲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哪想虽然早有准备,这斤两却比自己想象中还重!

    剑上受的轰然一击,竟是把全然准备着的殷梨亭生生打退两步。

    嘶…

    这玩意可真是稀奇的。

    完全不符合工学原理,整一个木制版迷你型高达啊!

    殷梨亭是咋盯着这玩意咋觉得不可思议,后头的太虚子更得意呼道:“这木甲人拳有千斤重,不受内力所伤,不知疲倦,唯一缺陷就是行动不便。”

    “若是人使轻功离去,那这木甲人是追一辈子也追不上的。”

    “不过…就在这狭小空间里头,你却拿他们没办法了。”

    “而不坏了这木甲人,暗道出口就不会被打开。”

    “终有一刻,你内力耗尽,要死与此地!”

    …

    “啪!”

    太虚子说的正是有些猖狂得意,却忽然脸上直直挨了一巴掌,顿时就有些懵了。

    转头一瞧,却见拿着自己的姑娘双眼喷火,怒斥道:“你这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家伙,早知道就叫你死在那金蚕之下!”

    “要是当真要死的,我先把你杀了!”

    太虚子脸颊生疼,却也不怒,反哈哈大笑道:“欲想入宫夺功之人,都别想走出这天山!”

    更又是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你们是谁,早看出你们乃明教中人!”

    “那老家伙我若不猜错,就是青翼蝠王韦一笑。”

    “哼,谢逊杀我两个师兄,我正好拿你们报仇。”

    这韦一笑画风还是太明显了,真是藏也藏不住的。

    没想丁敏君却听得仿佛踩了狗屎一般,大骂道:“呸!哪个是那明教里的?”

    “你再乱嚼舌根,我现在就把你砍了!”

    这话倒是叫太虚子意外了。

    看那老者样子与其说的话语,分明就该是明教的韦一笑,怎么看这姑娘,倒是还一副与明教有仇的样子?

    只是事已如此,是不是明教的都没关系了。

    “反正都该死!”

    心里暗骂一句,却想再看殷梨亭不知所措的狼狈样子。

    哪想一抬眼,却只见了叫自己终身难忘的一幕。

108、武侠世界也要讲科学

    世界上是不可能有永动机的。

    永动机违反了能量守恒定律,违反了客观科学规律的概念,因此不能永动。

    这是殷梨亭受惠与九年义务制教育,打小就习得的科学知识。

    这虽然是个武侠世界,然该讲科学的时候那还得讲科学。

    正所谓武侠的事情归武侠,其他的事情归科学,那再离谱的事情,也得符合基本理论。

    瞅着眼前两个木甲人,殷梨亭知道这玩意必须得有“动力装置”,才能运作如真人一般。

    至于这年头,能称的上“动力装置”的,无非就三种东西。

    一种是磁力。

    天然的磁石在古代应该早就存有。

    在木人内部藏着磁石,再利用它们之间的相斥和相吸性,给木甲艺伶提供远远不断的动力,应该可以让这些木头动起来。

    不过这玩意操作起来容易互相干扰,这么精细的工艺显然不大适合。

    第二种是重力结构。

    严格意义上讲,这种动力结构倒是类似一种“永动机”。

    它通常有一个可以旋转的轮盘,在轮盘的不同角度,会有若干个大小,重量相同的金属球。

    因为金属球所处位置不同,产生的重力也就不同。

    通过这种重力差,就会驱动轮盘转动,通过机械的做功,最终实现木甲自主运动的可能。

    不过这种方式就太过“程序化”,定然是只能让其按着设定的程序走,不然一旦搞乱了重力差,那这玩意就彻底停摆了。

    最后一种就是上弦,说的白一点就是上发条。

    利用改变弹性物质的形状,达到共为储存能量的目的。需要时,再利用一套机构让储存的能量慢慢施放。

    这种方式土是土,倒是最有可能。

    而若当真是使用的这方法,那这动能可就用的快了!

    当然还有可能,是可将真气存在其中以做动力。

    不过要真如此,那倒是好对付了,只当真人对付就是。

    而眼前这两个木甲人,显然不靠的这个。

    至于那太虚子说的什么用之不竭,永不休眠,殷梨亭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科学告诉我们,那是无稽之谈。

    …

    太虚子看着殷梨亭在前头十米的范围之内,带着两个木甲人做往返跑,直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却又忍不住呼道:“早与你说了,这木甲人永不知疲倦,你跑也无用!”

    太虚子当然没那么好心,几番提醒的。

    只是想把这木甲人说的更玄乎些,好叫眼前几人内心恐惧。

    这木甲人他太虚子当年也对付过,那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真气不毁。

    唯一缺点,就是跑的太满,一旦对敌,真无用处,只能用来看家护院。

    至于永不竭力一说的根据…

    一是口口相传,二是自我想象。

    木头人嘛,不吃不喝,定然也不会有用光力气的一天。

    哪想眼前这人忽然哈哈大笑,反直嘲笑自己道:“逍遥一门,传在如此无能之辈手中,难怪能落魄至此!”

    “守着神功练不成也就罢了,没曾想脑子都不好使!”

    泥人也有三分火。

    太虚子被说的如此不堪,直也想反骂两句,还没开口,却听那人又呼道:“今日就叫你瞧瞧,你这最后的杀招有多么可笑!”

    这一声呼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那是叫太虚子想回骂的话也只能憋在心里了。

    总觉得眼前人比自己还熟悉这木甲人,倒是让自己开的不由心虚了。

    “不…”

    “不可能的!”

    “这木头人不吃不喝,自然是永不知疲倦…”

    太虚子内心自我鼓励了两句,却也已然被殷梨亭弄的越来越没底气了。

    而殷梨亭一人遛还不算,更是叫蝠王来相助,两个人一起遛,才才更快些。

    于是乎一时之间,暗道里头却只有两人遛着两个木头人,这场面是咋看咋奇怪。

    “咵嚓…咵嚓…”

    那木甲人跑着跑着倒是声音越来越响,听着直叫人以为更有劲似的。

    就如此直直过了半个时辰,太虚子却见那两个木甲人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底气终于又恢复过来了。

    直大笑道:“可笑可笑,自以为有见识,如今可见这天下之大?”

    “狂妄之徒,只也不过如此!”

    …

    “啪!”

    眼瞅这太虚子说话要说的越来越难听,丁敏君又是先下手为强,直又给了这家伙一巴掌。

    只这会却打断不得这太虚子了。

    却见这道士已然神色有些疯狂,双眼通红道:“你等擅自闯宫,窥我宫内无上神功,死的好,死的好!”

    这话殷梨亭也叫听得耳朵里,却有些明白这太虚子的真正心思了。

    感情也是个“神经病”!

    守着灵鹫宫的神功,却学不会,又不甘被人学去,如此走火入魔,是执念早在心中了。

    丁敏君又哪里能惯着他。

    这丫头是刀子嘴,刀子心,就不知道什么是怜悯二字的。

    又是要扬起巴掌要扇,却忽听韦一笑道:“痴人!你好好瞧瞧这两个木甲人,可是就快跑不动了?”

    这一声高呼,倒是叫太虚子免在挨了两个巴掌,却也使其心里顿时一惊。

    打眼看去,果然这两个木甲人已然越跑越慢。

    顿时忍不住呼道:“你们用的什么妖法,怎能坏了这木甲人?”

    这回应实在可笑,却叫韦一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可亲眼见了,咱是动也没动你们这门派的宝贝。”

    “是他们自己不中用,跑两步就不成了!”

    这老家伙向来只会“桀桀”笑,还以为只能那么阴沉笑法,这看样子都是搞的人设嘛!

    殷梨亭还有心思吐槽这韦一笑的,那玉虚子却越来越受不了。

    只是犹自呼道:“定是你们用的妖法,才使木甲人如此!”

    看这执念如此,韦一笑倒是也懒得再应他,只猛然停住步伐,却见那木甲人是越动越慢。

    临到最后,那抬起的脚,终于也落不下去了。

    只就如此金鸡独立的姿势,那木甲人却还稳稳当当,一点没有摔倒的迹象。

    直叫韦一笑也不得不佩服这木甲人的确是巧夺天工,无与伦比。

109、为什么都是这么邪气的武功?

    看着眼前两具停下的木甲人,太虚子崩溃了的。

    却与殷梨亭问道:“莫不是你连此物也曾见过,知道这其中奥妙?”

    殷梨亭却哪里能与他说个明白?

    直不搭理他,只围着这木甲人啧啧称奇。

    仔细看去,只见这木甲人四处包合的严实,倒是瞧不出上引的地方在哪。

    尝试带着走,却又感觉这木甲人沉重的很,带着也不大方便。

    却又舍不得把这巧夺天工之物就留在此地,倒是一时也有些两难的。

    韦一笑倒是看出了殷梨亭的犯难,却道:“实在不成,就先拿了寻个个地方藏着,到时候再来取就好。”

    殷梨亭虽不想再跑这天山的,然眼下看来倒是也只能如此了。

    当即点头应道:“看来也只能如此,先带着再说。”

    说罢便是与韦一笑一人一个,就要带着这木甲人走。

    丁敏君眼瞧这,当即整个人就不好了。

    她可不想带着这太虚子走啊!

    忙呼道:“姐夫,这人欲要害了咱们性命,可如何处理他?”

    对于太虚子,殷梨亭本是想留着他。

    这灵鹫宫里机关这么多,还是得有个领路的最好。

    只是眼看这太虚子眼看就魔怔了,带着身上,瞎出主意,还容易被坑害。

    殷梨亭向来不是个善良之人,尤其心性还有股邪性。

    按着他那性子,本该是穿越到杨逍身上更是合适的。

    如今穿越成为了殷梨亭,虽是成了正道出身,却本性难移。

    对着太虚子这给扯后腿的危险人物,殷梨亭更不会留情。

    却是面无表情直呼道:“留不得他。”

    丁敏君听明白了,当即抽出长剑,就要砍了那太虚子。

    不想韦一笑却一步上前抢先道:“丫头且慢,这还是叫我来动手吧!”

    这倒是叫殷梨亭心里一跳。

    又关切道:“蝠王你成不成?”

    “这要是寒毒再发作,我可救不得你了。”

    被那太虚子点破了身份,殷梨亭也不藏着掖着了。

    而正是这么直白,更显其杀心已至。

    韦一笑清楚殷梨亭的担忧,却难得没露什么阴沉笑容,只是一副认真神情道:“上回自打在暗室里头你为我耗尽内力,我这寒毒虽没彻底祛除,却也比起先前好上不少。”

    “就一掌功夫,不碍事。”

    一听这韦一笑这有信心的,殷梨亭也不多劝,使的个眼色,就叫丁敏君让开就是。

    太虚子也知自己死到临头,却依旧犹自骂道:“果是明教之人!”

    “你明教窥我逍遥派神功,不得好死!”

    这最后一句如同诅咒一般的话语,终叫韦一笑也按耐不住。

    老蝙蝠一生为了明教忠心不二,哪里能容有人如此诋毁,却见右掌扬起,上头冒着丝丝寒气。

    这看着就是生气了,一点不欲手软了。

    太虚子倒是也瞧出这掌力厉害,却还道:“好好好,我几个师兄死在狮王手下,今日我死在蝠王手下,终有一日,还当有人给我等报仇的!”

    这话叫殷梨亭心头直直一跳,细细品味这话中含义。

    不过跳归跳,却没阻止那韦一笑动手。

    “砰!”

    寒冰绵掌裹挟着阴寒至极的掌力,生生就拍的那太虚子的脑门上。

    那冰雪般的内力能使人全身奇寒,顿时间太虚子气血筋脉都几乎要冷凝了一般。

    殷梨亭只见这太虚子一掌就被拍跪在地上,旋即整个人陡然开始颤抖起来。

    不消片刻,竟从嘴里呼出一口炙热之气,仿佛把整个身体的阳气都吐了出来之后,便是一动不动,僵硬了身躯。

    真叫是个阴寒至极的功夫。

    殷梨亭倒也是第一次瞧见被寒冰绵掌结果的下场,看这样子,要死倒是也死的快。

    只又叹的一句“堂堂逍遥传人竟成的这等结局”,便也就当即抛之脑后,直与韦一笑、丁敏君道:“走,瞧瞧这灵鹫宫里到底藏了什么好玩意,却是这太虚子拼死也不肯露的。”

    韦一笑与丁敏君也不犹豫,就跟着殷梨亭向前走去。

    却见那前头留的一道石门,殷梨亭使起乾坤大挪移微微一推,就见那石门轻而易举就被缓缓打开。

    这乾坤大挪移别的不说,开门那是杠杠的。

    有这功夫,天下倒是没有推不开的石门了。

    三人依此过门,却见前头豁然开朗,是一宽阔的大殿。

    这大殿乍看之下,比之武当的紫霄殿与少林的大雄宝殿都不知大了多少倍。

    只是四周破败依旧,显然是不知被遗弃了多少年头。

    就连韦一笑都不禁感叹道:“只看这大殿,便也能知当年这处何等风光。”

    “只不想岁月变迁,沦落至此。”

    殷梨亭此刻倒是没有多少感叹的心思,只放下木甲人道:“这大殿该是没什么机关了,不过还当要小心的些。”

    说罢,便是一马当先,直朝着那殿中的高椅走去。

    就按着那太虚子脑子不好使的样子,要真有什么神功秘籍,最有可能的该就是掌门人该在的位置。

    边上丁敏君也是别的地方都不去,只跟着殷梨亭屁股后面,瞧着殷梨亭向那高椅上去,便在边上打趣道:“姐夫,看你这样子,也是想试试掌门人的感觉啊?”

    殷梨亭微微摇头,耐心解释道:“若是有什么神功秘籍,许是就在这掌门人的座椅上。”

    丁敏君一听这个顿时也来的兴趣了,连忙也朝着那高椅瞧去。

    小姑娘眼尖,这一望之下,还直见那座椅上有两本蓝色封底的秘籍静静躺着那。

    急高声呼道:“姐夫,你看那,可是神功?”

    殷梨亭早也见了,不等丁敏君呼完,当即一个上步,就拿起这两本秘籍。

    却见上头一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另一书《生死符》,脸色当即就变的奇怪了。

    不错,这两倒是昔日童姥的神功。

    只是逍遥派里那么多功夫,咋就搞了这两个看着最邪的功夫留下。

    那《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就别说了,想学也学不得。

    至于《生死符》,也是极为阴狠的暗器手段。

    可叫中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制于他人,故名生死符。

    殷梨亭倒是也不排斥,学个手段当然是好。

    就是总感觉命运指引着自己走邪路,一时心思有些古怪罢了。

110、殷梨亭才是老怪物?

    殷梨亭瞅着这两本秘籍的时候,边上丁敏君也没闲着。

    趴下朝着那椅子底下还瞅了瞅,可惜也真是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才有些失望的起身,好声与殷梨亭道:“姐夫,看来就有这两本秘籍了。”

    再是望眼过去,也见了这两本秘籍名字,不由也跟着念道:“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生死符...姐夫,这什么逍遥派的功夫看着都好邪门啊!”

    这不是看着邪门,那用起来也很邪门。

    生死符叫人生不如死也就罢了,那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还可使人返老还童,简直就是反人类的功法。

    殷梨亭想了想,却把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又重新放归了这座椅上。

    丁敏君见得奇怪,忍不住又问道:“姐夫,这神功你就不要啦?”

    殷梨亭微微点头,却叹道:“这门功法有违天理,给咱练也练不成的,拿在身上,只是个累赘而已。”

    丁敏君听得似懂非懂,直瞅了瞅被殷梨亭放回,又安安静静躺在那椅子上的神功。

    心里有那么点好奇,却终究也没再上手。

    倒是把四周看了个遍,却没再得什么收获的韦一笑,一个飞身来了两人身边,很不客气的一把抄起那座椅的神功,随意翻看两眼。

    却也就那两眼,直把这韦一笑看的有些心惊。

    返老还童?

    这天下还有如此功法?

    其实真说返老还童也是完全准确的,当年天山童姥是练功时候被害,这才一直停留在小女娃的阶段。

    实际《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是每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每次返老还童的同时内功需重新练起,并且午时需饮生血,如此一天恢复一年功力和容貌。

    当真练起来,那是越练越妖怪。

    “难怪这武当小子是看也不看,就放下了这神功秘籍。”

    “只是...”

    “这小子分明翻也没翻开,只见个名字就能舍弃了,看来是当真知道这妖功内容。”

    “然其分明是年纪不过二十,怎能知道的这么多?”

    “该不是这小子也是练了什么妖功,返老还童?”

    这韦一笑这么想还真算对了一半。

    殷梨亭这穿越一回,那也算半个返老还童的,虽然返的不算太多...

    不过此思量也就在韦一笑的脑袋里一闪而过,看殷梨亭手里拿的另一本《生死符》,也不向他要来一观。

    只道:“耗了这么大功夫,终于也不算毫无所得。咱们拿着这木甲人与这功夫,早些出去吧。”

    “咱们来的可是还有正事。”

    韦一笑这说的,是只怕殷梨亭沉迷在灵鹫宫里,开启寻找神功之路。

    这也不能说是平白操心。

    天下为神功所惑的,可是海了去了。

    虽然看这殷梨亭性子非是如此,却也不免要多提醒两句。

    好在殷梨亭也非强求之人,这能搞的生死符,已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事情。

    至于北冥神功、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和小无相功之类的,寻不得也就罢了。

    当即也道:“也罢,咱们就出这灵鹫宫,叫日后有缘人来了,再继承这宫内神功吧。”

    这说着,倒是当真毫不留恋,扛着木甲人,拿着《生死符》,出了这灵鹫宫。

    他当然也知道灵鹫宫里该是还有一处石壁,上头有来源于数百年前的神功,什么天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阳掌只是那石壁上的开篇基础武学。

    不过一来这灵鹫宫里机关重重,石壁在哪,就和明教暗道似的,殷梨亭一点方向都没有。

    二来身边若是只有丁敏君倒罢,这会还跟着个韦一笑,他咋好找?

    那老蝙蝠现在与自己是站在一边,那是因为要借自己之力。

    谁知道其看了石壁之后会如何?

    还是那句话,明教之人性情捉摸不透,不好轻信。

    殷梨亭嘴上说什么待有缘人再来寻,那心里想的还是回头再上天山来瞧瞧。

    说不得上面还有其他神奇的内功心法,可解决自己的真气之困。

    ...

    殷梨亭心里盘算,面上表现的很是洒脱,没引韦一笑半点怀疑。

    而出灵鹫宫,倒是不用走暗道了。

    大门一出,便有一条明显的山路,沿着直走一个时辰,就回了来时要过的铁桥。

    只是这来还好好的有四个人,这会却只有三个,丁敏君又不禁感叹道:“哎!你说那什么太虚子,怎么就那么想不开的?”

    “咱们又不抢他神功,却非要与咱们作对。”

    “也不想想与姐夫相争,可还能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明显带着崇拜的感叹,直叫殷梨亭也有些心虚。

    摸了摸怀里的《生死符》,他倒是有些理解那太虚子的心态。

    那家伙多半也不想活下去了。

    就看他之前孤身一人对付祁天彪,那也是抱着必死之心了。

    而之所以如此,定也是心理出了问题。

    那能不出问题么?

    就守着这么个破败的灵鹫宫,几个师兄又死的干净,就留了自己一人,又想报仇事情,又想门派事情。

    这太虚子显然也不是没心没肺的那种人,这些心思都抗在心里,也难怪要变痴人了。

    寻不得谢逊报仇,就为这门派献身。

    是多多少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的。

    死者为大。

    虽然那太虚子恩将仇报,不过死都死了,还是不多说这个了。

    殷梨亭便拍了拍丁敏君道:“若是你生在他那环境下,只怕比他还有执念。”

    丁敏君却摇头道:“那可不会,我哪能像是他这么笨的!世间哪有事情能叫我有这执念...”

    不过嘴上说着,丁敏君看着殷梨亭的脸庞却忽感有些不安。

    想想要是前头姐夫要是当真被害了,只怕自己也要得个痴人的病症。

    那自信的话语说到一半,倒是也越说越小,说不下去了。

    十几岁的少女,情窦初开,自以为情深义重。

    不过殷梨亭向来都觉着,只要时间够长久,那再深沉的感情也能消散。

    这过个二三十年,谁还能记得他啊!

    尤其这少女时候的情感,只怕保险程度就更低了。

    有一茬没一差的七想八想,却听丁敏君又呼道:“姐夫你快瞧,那小姑娘还真把她那大娘给带来了!”

111、阿蚕,我帮你找爸爸

    “你从哪里来?”

    “要做什么事?”

    “有何所图谋?”

    一过铁桥,殷梨亭就经受了三连问。

    只是眼前,见这一个女人脸色惨白,脸颊消瘦的叫人都看不出她的年纪,头上包裹的白纱,不知是不是那苗人特有的服饰。

    凹陷的眼眶里,透着警觉与冷意,黑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殷梨亭。

    看着有些瘆人。

    不过眼看眼前这女人直是一副风中残烛的样子,殷梨亭倒也不在乎她有些充满敌意的态度。

    直自报家门道:“在下武当殷梨亭,来此是为寻一人。”

    “你说的那人,是要寻大娘吗?”殷梨亭话音一落,阿蚕在女子身后就忽然探出脑袋,睁着大眼睛问道。

    这丫头,这会在熟悉人身边,倒是胆子又大了。

    却听又是童声童气道:“你说要帮大娘报仇,阿蚕才把大娘寻来,做为前辈高人,可不得骗人啊!”

    …

    “我可还记得你挥挥小手杀人的场景,你这会老卖萌个什么劲。”

    殷梨亭心里腹诽一句,却也知眼前多半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还是好生说话道:“殷某不远千里来此,只是为当年曾受那鲜于通欺凌过的人,求个公道。”

    殷梨亭说的直接,也是为了开诚布公,以表诚意。

    果然,那“大娘”也被殷梨亭的直白弄的不由起了几分惊疑,只皱眉道:“你这武当的,与那华山有什么愁怨?”

    既然这女子能来,那这事基本也是八九不离十,被殷梨亭寻得了当年被鲜于通辜负的苗人女子了。

    就算不是眼前的“大娘”,定然也关系匪浅。

    既然寻了正主,殷梨亭倒也不急了。

    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寻个地方好好说。”

    那苗女听殷梨亭指名道姓,再瞅了瞅其身后的一老一少与两个木甲人,终于也是微微点头。

    就看这样子…

    该不是那贼引来寻仇的。

    …

    要为胡青羊报仇,搞臭鲜于通,自然是不能空口白话,没什么证据的。

    再说如今鲜于通贵为华山掌门,就算他摆烂,那华山派也不能就看着他摆烂。

    毕竟他那位子已然是华山脸面,说是他私德,也非全然是他私德了。

    “鲜于通害了那胡家妹子,我受胡家兄长所托,要叫他付出代价。”

    “只是单单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要让人名声败坏,叫他生不如死。”

    “然那鲜于通好歹也是华山掌门,要使他如此,得费些功夫。”

    殷梨亭自认说的已然很是诚恳,哪想那苗女听得却冷笑道:“活该那胡家,要不是当年他救了被我小妹下了盅毒的鲜于老贼,我小妹早拿捏了那厮,哪还有他今天?”

    “更怀了身孕,留下这孽…留下个嗷嗷待哺的娃娃。”

    原来是她小妹…

    这么一说,这大娘其实是大姨啊!

    殷梨亭其实早有怀疑,只想来也不该如此凑巧。

    然眼下听这苗女所言,却知还真寻得正主了。

    瞅着阿蚕眼神倒是也微微一变。

    “原来是有个冷血心狠的爹,难怪这丫头如此心性。”

    殷梨亭这想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哪想那苗女却冷声呼道:“你也不用可怜她,这是阿蚕自己那命,替她爹还的债,替她娘受的苦!”

    嗯…

    看来阿蚕虽然挺依靠这“大娘”,但这“大娘”却挺嫌弃这丫头。

    这种心态,大概也与日后的灭绝对杨不悔差不多。

    殷梨亭深表理解,却言归正传,认真问道:“如今有机会报仇,就看你愿不愿意出力。”

    那苗女听得冷哼一声道:“我那小妹被蒙骗,偷了我门内的金蚕给那鲜于老贼,此事按着门内规矩,小妹该在蚕窟里赎罪一生。”

    “至于鲜于老贼,咱们只要他还了那金蚕就罢。”

    还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找骗人的,反罚被骗的,这算什么门规?

    殷梨亭表示不理解,却看那苗女咬牙切齿,知道此事还未说完的。

    “哪想那老贼倒狠!”

    “知道此事做的不光彩,恐有辱他日后地位,竟是寻人来门内寻事,搞的门腥风血雨。”

    “只那华山家大业大,我门又人丁稀薄,无奈才一路逃的天山里来,以求避祸。”

    “这一门血仇,你说我要不要报!”

    说着也看着阿蚕再道:“教她一手金蚕功,等日后她能接近了那老贼,叫她为咱们一门报仇!”

    嚯!

    这鲜于通够狠的啊!

    骗了人身子,拿了人家功法,还要灭了人家门派。

    这是通吃到底,做事做绝啊!

    就如此十恶不赦之徒,怎能让他如此逍遥!

    殷梨亭面色又露几分正气,却恨道:“实未想到那鲜于通如此狠毒!”

    也是看着阿蚕道:“阿蚕你放心,我定帮你寻了你爹,给你报仇!”

    这杀你爹,给你报仇的话是怎听怎别扭,阿蚕对着两双看着自己的目光,那是左看看,右瞧瞧,却露出个笑容道:“阿哥,大娘,阿蚕听话,你们说就是。”

    殷梨亭也是个冷心人,倒是没瞧出这笑容后的悲切。

    倒是边上韦一笑瞧的明白。

    这阿蚕,打小没了娘,在门里定然也不受待见。

    唯一一个大娘,却心里攥着仇恨,可想这阿蚕成长的心理环境了。

    “好一个凄惨的小娃娃,却是合适当自己徒儿。”

    不由得,这韦一笑倒是起了收徒心思。

    然这些明白事情,韦一笑也只放在心里,没给说出口的。

    毕竟眼下收不收徒,倒不是什么紧迫事情。

    杨逍在明教里头大张旗鼓的造势,要殷天正把自己交出来。

    好在鹰王信任自己,当那杨逍放屁。

    只是眼下形势已是逐渐急切,杨逍怕也看准了殷天正不愿“同室操戈”,反是占据主动连连逼迫。

    眼看明教要毁在杨逍手里,收徒一事相比之下实在太小。

    忍不住上前道:“小子,这事你到底有什么主意,赶紧说来听听,也好早些了结。”

    韦一笑急,殷梨亭却知急不得。

    华山掌门,哪是这么好搞的?

    只不应他,反看着眼前这苗女,好似她才是关键。

112、丁敏君与韦一笑的路

    “姐夫,你用这法子,那鲜于通真能上钩?”

    “我看那老东西在华山待的舒舒服服,可不定会再来这天山了。”

    天山脚下,待说完正事,丁敏君憋了半天的话,终于说出了口。

    只是苗女却没跟在边上,光就留了阿蚕被韦一笑带着。

    不过话说回来,知道自己要带着阿蚕去报仇,那苗女是一点没带不舍不得的。

    难怪之前这阿蚕真就一个人在天山里瞎逛,感情那是当真不在乎啊。

    殷梨亭瞅了瞅在韦一笑怀里,终于不再笑脸,只有一副苦色的阿蚕,才与丁敏君道:“别的不说,就靠这丫头,那鲜于通就忍不住。”

    丁敏君看了看阿蚕,却瞧那丫头也正瞅着自己,那大眼睛一阵无辜样子,倒是也升起一分怜惜。

    只不过也就那一分怜惜而已。

    啥事能比的上姐夫?

    这丫头受罪就受罪吧。

    却与殷梨亭又低声道:“姐夫,你那主意虽好,只是若真杀了那鲜于通,只怕华山也要记着你们武当了!”

    殷梨亭看着丁敏君关切神情,也点头低声应道:“是杀还是放,那都不重要。”

    “师妹你放心,我若真是不顾华山,早散布消息去了,何须等今日?”

    “就是顾及华山脸面,才没当真使了这般主意。”

    “若非如此,眼下那鲜于通早是焦头烂额了。”

    这话倒不是殷梨亭吹牛。

    想想这要不是纪晓芙放他一马,他也这会也焦头烂额了的。

    而丁敏君见殷梨亭已有打算,这才放心一些,却旋即又开始担心起了能不能成事。

    却又自顾自道:“只怕这样又不免束手束脚,难以施展。”

    这下终于叫殷梨亭有些惊奇了。

    丁敏君那脾气他可是太懂了!

    经常挂在嘴边的,类似都是“咱们武当加峨眉,哪个敢惹!”

    哪有这么冷静思考,冷静分析的!

    这经历多了事情,丁敏君也变了啊!

    感受到殷梨亭这考究的眼神,丁敏君也是微微一愣,四下打量了一番自己,见如寻常一样,没甚不同,才问道:“姐夫怎么这般瞧我?可有什么不妥?”

    殷梨亭却有些故意道:“其实区区一个华山,就算我当真这么寻事,他们也不敢上武当来。”

    “何况还加你那峨眉,哪是咱们的对手。”

    丁敏君却听出殷梨亭是故意学着自己说话呢。

    前头自己上武当的时候学着姐夫说话,这会倒是还回来了。

    知道是被故意逗弄,忍不住也“忿忿”道:“我也不能半点长进也没有,虽然咱们门派势大,却也不能万事依靠。”

    “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动动脑子,不用蛮力。”

    “姐夫你莫小瞧的我!”

    “我功夫比不上师姐,也比不上那天鹰教的妖女,可脑子比他们强多了。”

    嘿!

    看来还真长进了!

    只是…

    小师妹,你功夫的确是不行,可脑子也不定行啊!

    你那师姐也罢。

    就凭着本来能被杨逍坑成那悲惨结局,怎也不能说是脑子好使的。

    光比比师姐,倒是有点前途。

    可若说与殷素素相比,那小师妹你还嫩些的!

    人身为第一代妖女,眼下咋也甩你几条街了。

    不过想归如此想,殷梨亭也不打击人的。

    却宽慰道:“也不该妄自菲薄,你年纪尚小,咱们武当峨眉的功夫又都讲究的厚积薄发。”

    “我若不是浪出了点奇遇,学了个神功,眼下也只能靠着山门势力罢了。”

    丁敏君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跟着应道:“我门中规矩甚重,怕是得不到什么机遇。”

    得…

    就这反应程度,还是绝了用脑子的思量吧。

    殷梨亭颇有些无奈的再想宽慰两句,却听丁敏君又闪着激动神色道:“对了!不若姐夫你教我两招,也好能帮衬的你。”

    这可不能叫人答应!

    教莫声谷没事,教丁敏君可是不成的。

    直连连摇头道:“不行,此事要被灭绝掌门知道,你讨不得好,我也讨不得好。”

    丁敏君却自觉这主意是好,又不由哀求道:“你不说,我不说,师父也不晓得。”

    这话可叫殷梨亭更不能应了。

    就说丁敏君这性子,要能藏住就见鬼了。

    却一阵摇头,只是不答应。

    丁敏君见殷梨亭态度坚决,自知自己在其心目中实属“人轻言微”,倒也不再开口强求。

    只是默默回头又看了眼天山,想到了那本被殷梨亭放回去椅子上的神功秘籍。

    …

    “蝠王…这趟又得劳你费心了。”

    “你安心,待此事了结,我恢复了内力,定与你一同解决了杨逍!”

    对于韦一笑的态度,殷梨亭其实也有点看不大懂。

    按理来说,杨逍这事自己可以参与,但不该叫韦一笑如此主动才是。

    你瞅瞅殷天正,除了找自己认个准,就没找过自己,更没提过干杨逍的事情。

    偏偏这韦一笑,不仅愿意来西域,走天山,这会还愿意搅进华山的事情里。

    这显然有点不对劲。

    不过虽然不能十足信任,然华山一事交给轻功无敌的韦一笑还是最合适。

    至于阿蚕,这丫头与自己重要,却对韦一笑一点不重要。

    殷梨亭可放心交给他。

    当下又是个“空头支票”,只见韦一笑却“桀桀”一笑道:“你小子,就是这点差劲了点。”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话却尝叫人不知真假,还是浮躁了些。”

    “分明心有大义,却总是嘻嘻哈哈度日。”

    “日后要成大事,你还当改改这毛病。”

    这略显谆谆教导的话,张三丰说说还差不多,这韦一笑说起就有点太怪异了。

    再说了,咱这啥时候心有大义了?

    只是听这蝠王到底带的好意说话,殷梨亭还是正经应道:“此话没有半点诓骗意思,待此事了结,定与蝠王对付那杨逍去。”

    韦一笑见殷梨亭说的认真,直点了点头,却道:“如此最好。”

    “那我这就去了华山,早些解决!”

    言罢,夹着阿蚕,在阿蚕的大呼小叫之下,只一个飞身,是说走就走!

    只是在殷梨亭看不见的地方,韦一笑摸了摸在怀里一封信。

    一封那在暗室里头,没叫纪晓芙与殷梨亭发现的,昔日教主阳顶天留下的信件。

113、看风景的人

    韦一笑走华山一事暂且不提,殷梨亭这头却还有很多事要忙碌。

    两个木甲人,殷梨亭决定还是带走再说。

    这一出天山,真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回来,要真藏在这天山里头,只怕是再得不到了。

    思量一番,还是得随身带着。

    于是丁敏君与殷梨亭就一人抱着一个木甲人,出了天山,先寻了个镇子歇脚。

    而除了两个木甲人之外,殷梨亭当然也趁着机会学了学生死符。

    要说这生死符,当真是极为狠毒的暗器功夫。

    被植入者曾经说过中此招者“求生不能,求死不能”,而会受制于他人。

    生死符威力极强,如果被植入而未取出来,则必须定期服用“镇痒丸”,否则麻痒难当。

    发作之时,一日比一日厉害,其痒剧痛约八十一日后会逐步散退,但在八十一日后又会再增加。

    而要想彻底解开,只有学会了天山六阳掌之后,根据生死符种下的位置,才可运功化解。

    总结来说,反复折磨,受制于人。

    可对于殷梨亭来说,这生死符是只有死,没有生了。

    那什么“镇痒丸”殷梨亭没有,天山六阳掌殷梨亭也不会。

    这“生死符”,在殷梨亭手上纯是个“死符”。

    缓解的手段,根治的法子都用不了,妥妥是只有折磨的让人受不住,最终多半要落个自己绝断的下场。

    再说这生死符好是好用,殷梨亭练起来却有些困难。

    生死符,乃是利用酒、水等液体逆运真气,将刚阳之气转为阴柔,使掌心中发出来的真气冷于寒冰数倍,手中液体自然凝结成冰,打入敌人穴道。

    殷梨亭有纯阳之气,可惜真气本来就有点问题。

    这要再逆运真气,实在不容易。

    是以这生死符,叫殷梨亭拿着也一时无用。

    至于九阳神功,殷梨亭也不是没想过。

    这西域里头去寻当初张无忌掉下去的山谷倒是不难,大不了先寻了朱家庄就是。

    只是掉下山谷之后,如何寻那九阳真经实在记不清了。

    何况眼下殷梨亭的体内的这股纯阳真气,也不知是否能靠着九阳真经契合。

    眼下既然胡青牛分明说的能治自己,还是让他治了自己在说。

    再说了...

    当年杨过都能自创黯然销魂掌,他这穿越而来,自创个内功心法,总也行吧!

    打从明教暗道出来之后,殷梨亭这心里真就一直存着这思量。

    至于木甲人,有些工科功底的殷梨亭研究起来,倒是比练生死符简单多了。

    ...

    “姐夫!”

    “这难得来一次,咱们也在镇里逛逛,别光在屋子里练功啦!”

    屋外的丁敏君,那是门也不敲,扯着高呼就直直闯入。

    如今彼此之间越来越熟悉,这丫头倒是也越来越放肆的了。

    看着姐夫只盘腿坐在床上,也不搭理自己,屁股也不抬的。

    撇了撇嘴,便也一个飞身,一下坐在殷梨亭边上。

    又叽叽喳喳道:“这天天练功也没个头,该去见识见识的,还得见识见识。”

    看姐夫还没反应,却要上手道:“就当是陪我走一圈可成?”

    只一搭手,却又觉着不对了。

    眼前这哪里是姐夫,只是个木头啊!

    心头一惊,本能一掌推去,却见那木甲人也当即反应,也是一拳怼来。

    “砰”的一声,丁敏君到底出手仓促,竟被那木甲人打退几步。

    只是这木甲人倒不是重要,关键是姐夫去哪了?

    急忙起身左右四顾,却不见姐夫人影。

    直又要开口高呼,只听上头传来一声熟悉的哈哈大笑,旋即就见殷梨亭缓缓落下。

    感情之前是藏着房梁之上了。

    丁敏君被吓的够呛,对着殷梨亭也有几分不满道:“姐夫你吓唬人!”

    殷梨亭却心情大好,直笑道:“我好好的研究木甲人,你却不声不响就闯进来,反倒是怪我了?”

    丁敏君也就被吓那一下,这见殷梨亭平安无事,当即也恢复了过来。

    倒是不管殷梨亭,只惊奇看着床上的木甲人。

    见其一击就停,再不出手,仿佛认得自己一般,也是好奇不已。

    围着这木甲人转了转,也没看出这玩意到底有什么其妙之处,只又抬头与殷梨亭道:“姐夫,你会使这玩意了?”

    殷梨亭微微点头,直解释道:“这木甲人身上有三副开关,一为攻,二为守,三为待。”

    “眼下我就使的待,除了受的攻击时候会还手,便是个普通的木头人。”

    丁敏君听得也不由啧啧称奇,更是佩服看着殷梨亭道:“姐夫你可真行啊!”

    殷梨亭微微一笑,也不多说。

    这木甲人里头构造定然稀奇无比,难以琢磨透彻。

    只是光说上条开关,殷梨亭还是会使的。

    而眼下粗糙能使便成,后头精细之处,有时间再好好研究就是。

    不叫这丫头乱瞧,却一把推着丁敏君向外走着道:“走走走,莫瞎看,带你逛逛去。”

    丁敏君听有的玩,倒是也不念叨这木甲人。

    木人哪有真人好玩,当即便是跟着殷梨亭出去瞎逛去了。

    只留的一个木甲人,穿着殷梨亭的衣服,依旧盘腿坐在那床上。

    ...

    一个西域的小镇子,其实压根没啥可逛的。

    不过正所谓看的不是风景,而看的是看风景的人。

    眼下丁敏君虽然不知这句话,却倒是也能深深体会得了。

    尤其是韦一笑走了,终于又回归了当初下峨眉山时候的感觉,丁敏君就更是珍惜的了。

    只看着一些寻常的小玩意,也是高兴的很。

    不过这对殷梨亭来说那就有点太无聊了。

    前世就不爱压马路,什么陪着女朋友一起逛街,喝奶茶,听音乐,都是极为痛苦的事情。

    这眼下两个奶茶都没有,就更是提不起兴趣的了。

    倒是有些街头卖艺的,还算特别,引的殷梨亭能起几分兴趣。

    就看眼前这人,甩的功夫自称是什么“断门刀”,虽然没瞧出什么有多少精妙,却也是殷梨亭少见的刀法。

    只是丁敏君却不大乐意留在这地方。

    倒不是因为这刀法咋样,只是这使刀的是个女子,还是个长的不错,一身红色长衫的女子。

    当即就转头与殷梨亭道:“姐夫,这刀法实在不咋样,咱们还是快走吧!”

114、木人也怕大力金刚指

    殷梨亭看的正是津津有味,当即就一脸正色反驳丁敏君道:“哎...这刀法看着风驰电掣、游刃有余、运用自如、得心应手。”

    “如此一看也是勤学苦练,咱们不可随意就轻视别人。”

    殷梨亭说归说,那眼神就不带偏转的。

    倒是边上一人听得哈哈大笑,一张老脸猛然凑的殷梨亭面前,直有些猥琐的笑道:“少侠好眼力,咱家这断门刀,不说太厉害,那也是有些门路的。”

    这说着,却听得叮当两声响。

    殷梨亭打眼看去,却见眼前一老汉拿着个破碗,里头两个碎银,正是讨赏着。

    只瞧其模样,拘着背,身子都站不直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个练武之人。

    殷梨亭顿时皱眉道:“这门刀法,可真是你家的?”

    那老者脸上褶皱,挤出几分笑道:“不错不错,断门刀乃我家一脉相传,少侠要是还能看的过眼,可否打个赏?”

    殷梨亭其实还挺有钱的。

    打个赏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再说自己也看半天了,白嫖倒是也不大好,正是摸了个两铜板来,却觉着身边一阵大力传来,那是连拖带拽,根本不给自己机会留下的。

    耳边就听一声高呼道:“姐夫!你实在要看,我给你耍就是!”

    “这镇子,咱不逛了!”

    殷梨亭直觉四周都来了一阵阵异样的眼神,就连着台上那女子都缓了几分功夫,朝着下头来看。

    四目相对,殷梨亭直觉那姑娘的眼神有些冰冷冷的,好似没什么情感一般。

    正想着这人的眼神咋能这冷的,却也就光能留下这一瞥,便是被丁敏君拽走了。

    ...

    “姐夫,你可太花心了!”

    “有的师姐还不够,小师妹还陪你边上,你却瞧别人瞧的那么美。”

    “你这模样,待我与师姐说说,看她不饶你!”

    丁敏君大概真是给气着了,那是一路就拉着殷梨亭往客栈里回去,倒是不半点停留的。

    殷梨亭见着好笑。

    那耍功夫的女子,虽是长的不错,但素味平生,也没婚约在身上,殷梨亭也不至于太急色。

    只是抱着欣赏的美好欣赏两眼,却叫这丁敏君醋意大发。

    “倒是没见她对她那师姐如此的。”

    心里如此赞叹一句,殷梨亭倒是也好生解释道:“你瞧那老头分明没什么功夫,那女子却的确有些门道,倒是不觉着奇怪?”

    丁敏君如今也精着了,不会如同当年在峨眉山似的,被殷梨亭三言两句就扯开了去。

    却是依旧忿忿道:“你说的好听!”

    “前头你瞧的认真时候,可还没见那老头呢!”

    眼见小师妹不依不饶,那殷梨亭却也不能认错。

    这今天要是认错,那日后可有受不住的时候。

    殷梨亭可不想把这丁敏君养成了个夏青青。

    两人正是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的时候,终于靠近了自己那屋子,只一推开门,两人顿时同时逼上嘴巴,谁也不说话了。

    只因原本好端端坐在殷梨亭床上的木人,这会却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显然...

    这屋子里头有人闯入过了。

    ...

    “师妹靠后!”

    殷梨亭面对危险多了,反应倒是快,生怕这屋子里有人埋伏,当就拉着丁敏君就退出了屋子。

    听得屋子里没甚动静,才是重新小心进入。

    好在来的人似乎也被这木人给弄得有些惊着了,并没有留在此地。

    只是虽无人,却也很显然有人惦记着自己了。

    殷梨亭哪敢大意,小心翼翼上前查地上的木人。

    却见上头两臂之处,有两个深刻的指印,那指印殷梨亭更是熟悉的紧,分明是大力金刚指所造。

    少林寺是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到天山动手的。

    自打自己帮着少林寺揪出成昆之后,那自己与少林的关系也是逐渐正好着,那少林怎能来杀自己?

    这显然是金刚门的杰作!

    也不知道是谁,又是从哪里跟着自己的。

    殷梨亭摩挲着木人上的凹痕,心思顿时有些沉重了。

    丁敏君也是大吃一惊。

    这没想这处都会有人搞偷袭,万幸正好自己与姐夫不在此处。

    上前看殷梨亭眉头紧蹙,也不由有些担忧道:“姐夫,咱们是不是赶紧离了这地方,先走昆仑再说?”

    殷梨亭缓缓点头。

    金刚门出来的人都有些厉害。

    日后阿二、阿三都是极难对付的角色,虽不知是不是他们两个人来,却也不可大意。

    再说了,眼下是敌在暗,我在明。

    这被人盯着的感觉,当然不好。

    殷梨亭当机立断,便呼道:“走!”

    风紧扯呼,走为上计。

    倒是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可是说走就走。

    丁敏君却又急道:“那木甲人呢,咱不管他了?”

    殷梨亭摇头道:“贼人一击未得手,必定还会卷土重来,咱们先避开此险地再说。”

    听姐夫主意已定,丁敏君也不多言,便随殷梨亭当即走出客栈。

    只才走出两步,两旁就有两道劲风传来,殷梨亭早有准备,当即便使乾坤大挪移来应。

    “哈!”

    一声高呼,以一敌二,当也不落半点下风。

    两个来偷袭的被殷梨亭一下震开,也是不由吃了一惊,却听一人操着个浑厚声道:“武当的,你这什么功夫?”

    殷梨亭见眼两人,皆是光头和尚,哪不知来路。

    更也不会说自己什么功夫,只冷声应道:“哪来的和尚,无端偷袭我。”

    这问的显然是装傻的。

    好叫人麻痹一些,以为殷梨亭不知其出金刚门,好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哪想那两个和尚却直呼道:“少装蒜!你武当几番找我金刚门麻烦,还却装的不知?”

    得!

    听着意思,感情是自己给两个师兄戴罪了。

    也不知道张松溪与张翠山都干了点啥,要让这金刚门的见着武当人就杀。

    也怪自己。

    以为出了天山就无忧,便换回了武当长袍,哪想却被金刚门的遇上了!

    不过既然脸皮撕破,那也没什么可遮拦的。

    何况三个哥如今虽好,也不得忘那断骨之仇。

    殷梨亭便也抽剑上前骂道:“秃驴找死!”

115、小师妹怒杀两僧

    这两个金刚门人离着阿三还是差不少。

    殷梨亭靠着乾坤大挪移与武当剑法,可说是稳稳能吃住。

    两个僧人左右开弓,打了十来招,都拿殷梨亭毫无办法。

    尤其是乾坤大挪移一展,根本耐不得殷梨亭半点。

    只是丁敏君却见得有些着急。

    “姐夫内功还有问题,不可久战,我当要帮他!”

    如此想着,连忙也出手来助。

    可丁敏君实在天赋有限,年纪也是最小,峨嵋剑法最多只是个初窥门径。

    两个金刚门人,虽不及阿二、阿三,却也并不是泛泛之辈。

    丁敏君帮不上忙,只是一阵着急。

    殷梨亭也知自己情况,更不比丁敏君轻松。

    心知必须要速战速决,不可拖延。

    忽见殷梨亭哈哈大笑,颇有些狂妄道:“区区这点伎俩,也敢与我一比。”

    “脑袋没毛,还敢与人学偷袭,可笑可笑!”

    “秃驴,今日便是你们死期!”

    殷梨亭当场被丁敏君附身一般,毒舌全开,把那两个金刚门说的直是愧不敢当。

    这就没见过这么折辱人的。

    当真再忍不住,纷纷使全力,再不留半点手,就冲殷梨亭杀来。

    殷梨亭舌如刀剑,就是逼的那两个秃驴下死手。

    乾坤大挪移遇强则强,殷天正、空智都没能彻底击破乾坤大挪移,何况眼线两个小歘歘。

    要是不是殷梨亭真气出了点问题,早把这两干没了!

    却只听轰然一声,两个金刚门的用出全力,却还是如前头一般,被直直打飞了出去。

    内里顿时翻江倒海,原本自己熟悉无比的内力却顿时在体内乱窜。

    难受的一时无法再运转内力,更是难以起身。

    殷梨亭知道眼下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放过敌人,就是不放过自己。

    当即就是要上前补刀,却顿时一种熟悉的痛楚感猛然袭来。

    “糟糕!”

    “还是一下使乾坤大挪移使的太狠,这内力又要发作了!”

    好在经历过一回,殷梨亭也有经验了。

    暗道不妙,却还能忍,忙与边上丁敏君道:“师妹快上,把这两个秃驴解决了!”

    压根不用殷梨亭说,丁敏君早就上前了。

    几步追上,只稍微看了看眼前和尚有些痛苦的脸,双眼一眯,便是一剑而下!

    一剑…就洞穿了咽喉,根本来不及仔细看眼前僧人临死前的眼神,就要转头解决另外一个。

    眼见同伴死在自己眼前,剩下的金刚门僧人自知死期将至,倒也是求生欲望爆发。

    他算瞧出来了,这武当派的会个妖功!

    自己上的越凶,反噬的就越凶。

    虽然一时不知是哪门功夫,却也知道厉害的紧。

    不可力敌,自然只能想别的法子。

    正好!

    看这姑娘学艺不精,说不得还有活路!

    强烈的求生欲望,叫这西域番僧倒是也迸发出了他的潜力来。

    强压自己紊乱的内力,看着机会,一掌拍出。

    内力使不得,那就靠着刚猛的外功!

    只是丁敏君再不堪,眼前这番僧人差不多都废了,还能拿不下他么?

    “姐夫也不知情况如何,要是自己拿不下眼前这秃驴,只怕要害了两人!”

    瞧着那掌来,双目一凌,起剑就上。

    峨眉剑法身法上讲究扭拧折叠、吞吐俯仰、翻滚杀逼。

    剑法上要求剑行似燕飞,剑落如风停,趋避须眼快,四两拨千斤,从而达到“练时五行似有形,起落翻转任你行”的效果。

    气要顺剑走,两眼随剑行,步要随腰动,腰动手脚灵。

    到底还是适合女子来用,男人使起来就有些别扭。

    却见丁敏君一个扭身就躲了一掌,拔剑就是一招“白蛇吐信”,左侧身子探的前头,亦直奔那番僧咽喉上去。

    这番僧到底内力用不上,虽仗着外门功夫,却总也得以内力相辅。

    却听一声闷哼,丁敏君便又穿一人!

    这丁敏君如今不过二八年纪,你说往日嘴上再怎狠,终究也是峨眉出来的。

    对敌比划少不了,真说杀人,却真没什么经验。

    如今若非殷梨亭便在后头,她也当不得这么果断。

    眼下两剑杀了两个,真当杀完时候,也不免直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本是稳稳拿着剑的手,这会却不由微微颤抖起来,显然是极为不平静的。

    自顾自的深吸两口气,也不管死了不能再死的金刚门和尚,却连忙转头再瞧殷梨亭。

    好在殷梨亭早有准备,自己这内力迟早有一天还该变化,时时刻刻按着师父所教,压制温养体内真气。

    眼下虽然难受,却非当日那般紧急。

    唯独脸上又是红白相间,看着有些吓人。

    丁敏君转头一瞧,顿时也有些被吓着了,当场又是心跳加速,直来殷梨亭身边,关切问道:“姐夫,你怎么样了?”

    殷梨亭摆了摆手道:“一时用的内力太狠,我有压制的法子,先离开此地再说。”

    看殷梨亭神智尚好,丁敏君心也放下大半,急忙架着殷梨亭就要走。

    只是这人生地不熟,一时又该去哪里是安全?

    丁敏君想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却又是怎也冷静不得。

    却恨自己没什么盖世武功,不若眼下也不会有如此窘迫。

    还是殷梨亭冷静道:“莫慌,先寻个地方就好。”

    “既然这两个番僧是一路追我师兄才至此地,那我两个师兄定然就在此地不远,只要寻了他们,就好办了。”

    丁敏君有了方向,终于又重新冷静一些,终于也打算先出镇子再说。

    只一抬步,却见前头那断刀门的老头,忽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头来。

    那拘着的身子,这会倒是步子倒腾的快。

    直在边上低声呼道:“少侠、女侠,你们慢些。”

    见丁敏君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根本没听见的样子,终于耐不住,一个闪转腾挪,竟是不知怎的,就到了殷梨亭两人面前。

    急切呼道:“少侠、女侠,要是暂且没地方去,不如先到寒舍。”

    “我观少侠内力不稳,总寻个地方,调息调息才好。”

    说着也是又是泛起个讨好笑容,急着保证到:“且放心,那金刚门的势力再大,也不会怀疑的老朽身上。”

    “待养好了再走,也不迟啊!”

116、五虎断门刀

    殷梨亭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这老头一看就是会武功的啊!

    只是前头被外表蒙蔽,当真没察觉。

    就说这一手移形换位的功夫,哪是普通人啊?

    这倒是也不怪殷梨亭。

    实在这老者长相猥琐,却没半点练武的气质。

    不过这骤然出现,实在叫人奇怪。

    殷梨亭哪能应他,便是当即要走。

    那老头却很是坚持,却又呼道:“少侠!老朽本想提醒你来着,可惜慢了一步。”

    “那金刚门的丢了两个弟子,这镇里指不定已有人去报,少侠还是跟着我走,我必不能害你的。”

    殷梨亭之所以分明都杀了两个秃驴却还着急离开,连着两个木甲人都不要了,其一当然是因为自己内力问题,其二也确实看见了几个镇民在见两个番僧死后就瞬间脸色大变,急急离开。

    这倒是也挺正常的。

    就如同少林寺有那么多俗家弟子在外,要是见少林里人死,定然也是要去少室山相报的。

    殷梨亭当机立断,直与丁敏君就微微点头。

    丁敏君虽不想再见那红衣女子,但眼下形式紧急,也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

    也不多说,便带着殷梨亭跟着那老头而去。

    ...

    一路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却到一处院子。

    打眼一看,说是院子,也就顶多是个杂院。

    四周杂草丛生,多的都是些野花野草…

    这还真成了殷梨亭习惯了,没到一处,就容易注意这些。

    这么一说,在天山里头晃了一圈,在这方面倒是没甚收获。

    不过如今有了生死符,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毒经结合一下。

    这日后弄个“毒符”,怕真要是走邪功路子了。

    殷梨亭的情况倒是真算还好,还有心思想的这些。

    迎入院子,却见前头那卖艺耍刀的女子也正在其中,见了殷梨亭也是大吃一惊,只是还未开口,就听那老者道:“琼姑,去把药箱拿来。”

    却见那女子听得倒也不问,只是回屋取药。

    那老头把殷梨亭与丁敏君引到院子里的长凳上,稍微轻松点道:“少侠安心,这地方那金刚门的很难寻得,你安心调息就是。”

    虽然这老头松了口气,然殷梨亭却没放松多少。

    不说自己内力问题,就说眼前这老头,实在有些奇怪。

    虽说眼下看着是好意相待,只是江湖上一向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尤其是这种莫名来的好意,就更是要叫人小心的些。

    殷梨亭也不顾别的,只问道:“不知阁下...”

    “哎!休说什么阁下,老朽如今就是个废人,要不然早来相助少侠你了。”大概也是知道殷梨亭心里不安,没等他说完,这老头就赶忙接过话来。

    说着也是连忙介绍起自己道:“老朽乃是云州秦家寨后人,家门所传五虎断门刀,就是前头少侠看到在擂台上的那门功夫。”

    “当年也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只是...”

    那老头说着说着却又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只接着道:“只是如今你也看着了,家道中落,却落了个街头卖艺的下场。”

    “不过虽说家道中落,不过咱家这门功夫可是厉害的紧,这前头少侠也看出来了些门道不是。”

    说到最后,却又自我挽尊了一句。

    只是正如丁敏君之前所言,殷梨亭忙着看人,哪看功夫去了。

    而之所以当真没看那功夫,多也是这功夫本也不咋地。

    虽然这五虎断门刀殷梨亭听着还挺熟悉,却实在也不该是高深功夫。

    至少金大先知没怎提过。

    那老头也怕殷梨亭不信,却又道:“不行就叫小女练练,少侠你再看看就是。”

    要换个时间殷梨亭还是比较愿意欣赏的,只眼下就实在没这功夫了的。

    好在就如在昆仑一般,越是热情就越是有求与自己,不过既然有求,那倒是叫殷梨亭安心几分了。

    便道:“当真没有半点不信,只是眼下我这真气还待调息,还请老伯稍待。”

    丁敏君早也不耐。

    这谁有功夫看你闺女“花枝招展”啊!

    听了殷梨亭开口,却也高呼道:“姐夫调理内息要紧,你那功夫哪急着一时?”

    这声那是呼的真叫高的。

    尤其是“姐夫”二字咬的极重,好似就是为了提醒眼前这老头,殷梨亭已然“名草有主”了。

    可惜眼前这老头似乎听不明白一般,只是一阵点头道:“好好好,少侠先调息,老朽这些伤药,你看着使就成。”

    这说着,却也接过他那闺女拿来的药箱,推到殷梨亭跟前,一副任由他取的样子。

    倒是那红衣姑娘,还是那冰冷眼神,狠狠盯着殷梨亭,好似有仇一样。

    莫名其妙简直!

    殷梨亭当也不会在意这女子,至于这老汉提供的药物,更是也用不上。

    当初除蝴蝶谷的时候,胡青牛还是给了殷梨亭一些救命宝贝的。

    只是眼下还有外人在,殷梨亭摸不清这断门刀到底什么路数,也知“财不外露”的道理。

    手下一翻,摸出一颗药丸就往嘴里一送。

    旋即顿感体内气息当即平稳不少,只按着在蝴蝶谷学得的调息方法压制逐渐狂躁的内力。

    …

    见殷梨亭稳定下来,丁敏君总算安了心,只用着狐疑眼色打量着眼前一老一少。

    只虽怀疑,好歹人也相助了一回,说句谢谢还得是有的。

    那是脸上没有多少感激神情,冷冰冰道:“峨眉丁敏君,多谢老伯相助。”

    那老头却听得更奇几分道:“原来是峨眉的女侠!”

    “怪不得杀那和尚时候剑法精妙,原来用的是峨眉剑法。”

    这说着,眼神里更透几分骇人光彩,连拘着的身子甚至都扳直了几分。

    丁敏君也非初入江湖了。

    看这老头样子,就知是极为看重自己这峨眉身份。

    说来真叫是气人。

    以前想靠着扯着自己门派大旗的时候,却都遇上冷谦这种毫不在乎的人。

    如今不想牵扯上关系吧,却又是管用的很了。

    实在也给不得好脸来看,只敷衍的点了点头,便不再管那人,只待着殷梨亭边上,时刻关心其状态。

    而那老头却仿佛狠下了个什么决断,一把拉着其闺女,就往屋里去。

117、所求为何?

    “爹!”

    “你可是又想那混事了?”

    外头的殷梨亭还在调息,这屋里琼娘却压低的声音,脸色低沉,语气不善的与其父低声呼喝着。

    这老汉自称云州秦家寨后人,倒还不是当真吹嘘的了。

    只是家道中落,也当真是中落的彻底。

    眼下秦家寨,也就这一对父女了。

    被自家姑娘一阵呼喝,倒是也不生气,只是好生回道:“你没瞧见么,这两人可是从派内功武当与峨眉来的!”

    “眼下受了伤情,咱们出手相助,那是极大的恩情!”

    “这些正道,讲究的都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日后帮帮咱们,直是理所当然之事。”

    “夺回秦家寨,是有希望了啊!”

    这话琼姑早不知听了多少次了,直不耐的挥手道:“爹!前头有人冒充华山弟子,却把咱们存着的钱财都骗走了,此事你都忘了不成?”

    此话一出,秦老汉不由也脸红几分。

    却还是好言劝说道:“上回...上回那是爹一时糊涂,只这会可不一样了!”

    “你是瞧见这武当少侠如何对付的那两个金刚门的!”

    “那两个贼僧根本靠近不了那少侠半点身,反被打的满地找牙!”

    “再说那峨眉姑娘,用的剑法也甚是精妙,这两个定不是骗子。”

    看老爹如此坚持,琼姑也是被搞的一点脾气都没的。

    却又人叹气道:“好!就算那两个是武当与峨眉的,可人家大业大,如今咱们钱财被骗个精光,就靠这点恩情,可就能叫人帮咱们对付仇人?”

    “爹!”

    “秦家寨都丢了十几年了,你就忘了吧!”

    说到的了最后,琼姑也实在忍不住,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哪想这话却仿佛叫这秦老汉受了什么极大刺激,再没了前头笑脸,直猛然脸色一正,冷呼道:“丢了几十年?就是丢了百年也要夺回来!”

    “就算我死了,你也要有此志!不然我在天之灵,都对不起列祖列宗,不可瞑目!”

    这话说的那是一个决然,直叫那琼娘也不由心头一跳。

    再看父亲那张执着的有些魔障的脸,终于再也说不得话了。

    屋子内本就压低的声音消失,顿时就有些安静了。

    却只有那秦老汉在心头盘算,怎叫殷梨亭相助的。

    …

    殷梨亭是真不知道什么五虎断门刀,秦家寨的往事。

    他正是一门心思调息自己内力。

    好不容易压制下去,却觉着自己内力倒是成长了不少。

    若说以前只能使乾坤大挪移对殷天正之类的两招,那现在大概就能对付四招了。

    甚至于…还可以想想是不是可以耍起生死符来。

    难不成?

    自己这内力靠着不断突破,可能不断成长?

    殷梨亭只恨自己没个外挂,不然也不消自己不断摸索的了。

    不过好在这回的狂躁给压制了下去,殷梨亭运转一周,吐出一口热气,当下收了功法。

    边上丁敏君直陪着身边,这见得也是高兴呼道:“姐夫,你没事了?”

    殷梨亭还没反应呢,屋子的秦老汉倒是反应快。

    一步蹿出道:“少侠可是好了?”

    殷梨亭这才有功夫正儿八经自我介绍道:“武当殷梨亭,幸得老伯相助,不然这金刚门的,还真不好对付。”

    殷梨亭的名号,在别的地方大概是一般般,在西域这地方嘛,那可响亮多了。

    谁让他整活整的都在这西面。

    那老汉当即惊喜呼道:“原来是武当的殷六侠,难怪如此神功盖世,打的那两个贼僧毫无招架之力!”

    这话实在说的有些吹捧的意思了。

    殷梨亭这会神功是有的,盖世却咋也提不上了。

    至于说把人的毫无招架之力,那也是仗着乾坤大挪移的厉害。

    当也应道:“不算什么神功,倒是老伯这门行路功夫,看着有些门道。”

    秦老头听着殷梨亭夸赞,也回了个有些夸大的笑容,直应道:“这是我家传的五虎游身,本施展起来,是极威猛的功夫,可惜...”

    “自打受人暗算之后,我这步子已然不行了,如今顶多也就留了两成功力。”

    两成功力?

    看来这秦家寨还有些门道,非是自己想想中的那种“野鸡”性质的江湖门派。

    只是这人家门派旧事,殷梨亭也不好打听。

    却是微微点头,直又道:“如今既是伤好,我还当要去寻我两个师兄,那金刚门的也不知何时再会来此,留在此地,只怕要叫老伯受的牵连。”

    “便不打扰,日后有缘相见,再来谢过。”

    这说着,还真是要动身离开了。

    秦老汉哪里能想得到殷梨亭这么不讲道义的!

    这没听见我说是被偷袭的么?

    好歹救了你,你也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在心中腹诽两句,见殷梨亭是当真要走,秦老汉却终究着急了。

    却呼道:“少侠稍待,老朽还有一事相求啊!”

    这才对嘛!

    殷梨亭早知道这天上不会掉馅饼,自己穿越一遭老天爷却连个系统也没给,又怎么会给突如其来的善意。

    之所以这般姿态,也是不想多说废话,想叫这老头早些说明白的。

    果然,这自己屁股一动,可就是让他忍不住了。

    终也不再装的一副要走样子,转头却道:“不知老伯还有何事?”

    秦老汉一看这架势,自己再拖拖拉拉,那肯定是要把人给放跑了。

    索性也是心一横,便是上前直白道:“求殷少侠,助我夺回我秦家寨!”

    嚯!

    这老头还真一点不带客气的。

    这事情听着就不好整啊!

    只想了想这事要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也的确有点不大合适,终也重新坐下道:“前头听老伯说被人暗算,可是也于此事相关。”

    您原来还听着了!

    实在忍不住,这秦老汉也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才是与殷梨亭点头道:“正是如此,此事也说来话长。”

    “少侠要是不嫌弃的,就耗费些时辰听老朽唠叨两句。”

    “非是实在要麻烦少侠,只是老朽也当真是走投无路了啊...”

    说到最后,这老头竟然还挤出两滴眼泪,显然是当真伤心的了。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那殷梨亭总得是听上一听。

    直宽慰两句,也是拉着不耐的丁敏君,听这秦老头的过往。

118、峨眉剑对断门刀

    故事其实有些老套。

    大概说来,就是在云州之地有两家百年的寨子。

    其中一个,自然是秦老汉前头说的秦家寨。

    家传五虎断门刀,算是云州赫赫有名的门派。

    另外一个,乃是吴家寨。

    说是专门习的一门武功,叫做奇门三才刀,比之秦家寨来说,总体也差不得多少。

    这秦吴两家,关系也一直是好好坏坏的,不说心里想的到底怎么样,面子上总是过的去的。

    哪想十几年前,这秦老汉被那吴家设计,内力尽失不说,寨子也被人夺了去。

    只带着那时候还是幼年的秦琼姑,逃出寨子,一路逃难至此。

    ...

    “我秦家百年基业,在老朽手中毁于一旦,此事...实在叫我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时时刻刻想的就是如何复仇。”

    “少侠!”

    “你知武当素来都是侠义心肠,此事求你主持个公道啊。”

    面对这秦老汉的苦苦哀求,说实话殷梨亭却有点波澜不惊的。

    说的难听一点,你家那家业都丢了十几年了,早不找人主持公道,现在看自己活不长了,倒是心急起来。

    再说殷梨亭现在事情不少,哪有功夫管这狗屁倒灶的“支线任务”?

    眼下听得不过是这老汉的一面之词,要想搞清楚两家的是是非非,又岂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只得有些婉转的拒绝道:“那吴家寨的确可恨,只是眼下我还是要事要做。”

    “不若...待我寻得了两位师兄,与他们说说此事,再回武当山里禀报师父,求他做个定夺。”

    不得不说,殷梨亭的太极真算打的相当可以了。

    这一来一回,搞个几个月的,还能不能再见可当真不定了。

    再说世人皆知张真人久在武当山上,没事基本就不出门的,还能给你来主持公道吗?

    知道是婉拒,那秦老汉更是急切几分。

    忙有事一步上前道:“知道此事不容易,只是前遭被了个华山弟子骗光了钱财,如今实在拿不出什么。”

    “实在不成...我看少侠身边也没个人照应,就叫小女帮忙照应可好?”

    此话一出,前头也一直当个故事在听的丁敏君反应却大了。

    好家伙!

    那自己耗费了多少功夫,求了师父放自己下山,才能与姐夫同行。

    你这三言两语,就把姐夫绑定了,这可能行?

    当下急切呼道:“不成不成,姐夫身边可不缺人。”

    那秦老汉一看这丁女侠连连阻止,当下却成了阻力了,心里态度顿时一变,只面上还挂着那笑容道:“女侠,你虽出自峨眉,可这功夫却...”

    “不过女侠年纪尚轻,这功夫平平,也是情有可原的,可莫放在心上。”

    这心思一变,秦老汉说话倒是一点不留情面。

    却轮到丁敏君霎时脸色红白交加,难看道:“我功夫平平,你家就不平了不成?”

    “有胆便来试试,看看哪个厉害!”

    此话一出,那秦老汉也当即接着话道:“好!那就比划比划!”

    却是转头又与一脸不情愿神情的秦琼姑关照道:“出手轻些,莫把女侠伤了。”

    秦老汉这声关照倒是真心实意,可在丁敏君听来实在太打脸了!

    不再多说,一声娇喝,就朝着那秦琼姑打去。

    秦琼姑虽然不想比试,但眼下却也不得不拔刀相应。

    只是那五虎断门刀当真极为狠辣,刀随身转,四方盘斩,直叫丁敏君竟然一时都没出招机会,只是有些狼狈的左右应招。

    秦老汉看的极为满意,不住点头赞叹,更是与边上殷梨亭解释道:“少侠且看,非是老朽吹嘘,我这家传绝技,宜守宜攻,当真十分了得。”

    “而且这门功夫,更是专破擒拿手的,不论对方从哪个方位攻来,都非中刀不可!”

    “也叫是女侠使的剑法,这会看不大出来的。”

    这老头说的虽然有几分夸张地方,但确实也能看出这段门刀的厉害。

    场面上的比划其实没啥可多瞧的。

    就算那秦琼姑的确比丁敏君厉害,那也不是自己帮他们的理由啊?

    相比之下,倒是这老汉无意说的一句被华山弟子相骗的事情,倒是更让殷梨亭感兴趣。

    眼瞧那秦琼姑的确下手颇有分寸,虽占据优势也没伤人意思,殷梨亭也是把注意力收回,与边上的秦老汉道:“秦伯,你前头说那华山弟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秦老汉一听殷梨亭问起,连忙也回头应道:“哎,此事说来也叫老朽难堪,不过既然少侠问起,老朽自然得是知无不言。”

    说着也不管自家闺女那头的比试,却与殷梨亭道:“少侠也该知道了,老朽如今日日夜夜想的就是如何夺回自家寨子。”

    “这心里一急嘛,难免就会有些病急乱投医。”

    “前头正也遇上了个华山弟子,说是能帮着咱们报仇,只不想拿了老朽压箱底的宝贝,就走的无人影了!”

    “老朽当燃也追去了,可惜...那华山弟子还有些厉害,没能追上他。”

    “若非是他,今日也不能死皮赖脸的,空手来叫少侠相助了。”

    “奶奶的,要让老朽逮住他,非扒了他皮不可!”

    说到最后,这秦老汉不由也怒气冒起,说话说的恶狠狠。

    只殷梨亭却要吃个准数,便又连发两问道:“你丢了个什么宝贝?可又能吃准那厮当真是出自华山的?”

    秦老汉一想这就更恨了,敲着心窝道:“乃是我寨里一把黄金造的短刀,虽不好用来对敌,可也是我寨子历代相传的宝物。”

    “不想却也丢在老朽手里,实在叫人悔之莫及。”

    连连受骗,也难怪到这老汉手里能把寨子丢了。

    也不想想你人即拿了宝贝,自是随心所欲,你可又如何保证能言出必践。

    殷梨亭也算瞧出来,这老汉为了夺寨一事,当真疯狂了。

    大概也知丢人的紧,秦老汉连忙又道:“至于那华山弟子身份,老朽倒是吃准的。”

    “那人用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等招数,都是出自华山剑法。”

    “若非华山弟子,又能是谁?”

    说着又摸出一个木牌,上有“华山”二字,递给殷梨亭道:“还有此物,该也是华山弟子专有,不得有假才是。”

    殷梨亭听了微微点头,正心头暗自盘算,那头两个姑娘却是胜负已分。

119、人人都有执念

    却说殷梨亭与那秦老汉说事时候丁敏君与秦琼姑却越打越凶。

    尤其是相比秦琼姑还知道点到为止,不算太死命相斗,那丁敏君的打发却有些过于凶狠了。

    直叫秦琼姑也打出几分火气,手下也越来越重。

    却听丁敏君一声娇喝,剑剑指向秦琼姑要害。

    秦琼姑展开五虎断门刀法,浑身上下气息猛烈,直起一片银光。

    却听得猛烈得兵刃碰撞之声,时不时也在刀光之中发掌击敌。

    双方都是有攻有守,在方圆十丈的院子之内,斗得非常激烈。

    就在这不大地方,两人也都打出火气,到了最后几乎每一招都是硬打硬拼。

    秦老汉看的也大吃一惊。

    前头与殷梨亭说的认真,还真没注意到自家闺女。

    哪想这转头就见两人打的狠厉!

    忙呼道:“琼姑!莫下重手!”

    秦琼姑冷哼一声,却终知不好太过分的。

    一招“一啸风生”,招数霍变,刀光闪闪,自下挑上。

    这招数变化太快,来招更是迅雷不及掩耳。

    丁敏君着实准备不足,匆忙使剑来抵。

    却听“哐当”一声,手中峨眉剑直被打飞了出去。

    通常来说,比试当中丟失对敌的兵刃,那就是输了,自该知道承认失败才是。

    可哪想那丁敏君今日却执拗的很。

    被打飞了峨眉剑,却还是拍掌而上。

    真叫是人人都有执念啊!

    只是正如那秦老汉前头说的,这五虎断门刀最善对付擒拿手的功夫,丁敏君这丢剑使掌,却正中别人下怀。

    却见一阵刀光闪过,秦琼姑反手一击刀背打在丁敏君左肩。

    而虽是刀背,却也已然叫丁敏君吃不住力。

    左肩受了沉重一击,竟是被打的直接跪倒在地。

    发出的一声闷哼,直叫秦老汉心头也一紧。

    眼看着自己与这殷少侠说了七七八八的,这殷少侠也有些松动意思,可别因为这比试伤了和气。

    连忙与边上殷梨亭解释道:“少侠莫误会,这非是琼姑下手太狠,只是咱们这刀法就是如此,这已然是留手的了。”

    殷梨亭听得微微点头。

    只是看小师妹那有些失落,有些迷茫的神情,便知比不过这出身“野路子”门派的,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秦琼姑,对其打击甚大。

    这也难怪。

    丁敏君一向以峨眉武学为荣,要说比不上师姐妖女是也罢,哪想这野路子出身的都比自己厉害,一时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

    不过殷梨亭也瞧出来了,这秦琼姑倒是也有些厉害。

    至少这套五虎断门刀,用的极为娴熟,一看就是耗费了极大功夫来练。

    想想也是。

    就说秦老汉日夜思量夺回他家那寨子,自己又功力尽废,那肯定是打小训练他那闺女的了。

    这见丁敏君有些发愣的神情,也是上前安慰道:“师妹莫在意,你这峨眉剑法再练个四五年,多半这断门刀也制不住你了。”

    秦琼姑听了殷梨亭这话,也是横眼瞥来,心头倒有自信,暗道:“这峨眉的就算练个四五年,也决然不是自己对手。”

    不过眼看人都被自己打的有些发懵了,秦琼姑倒也不至于不饶人。

    这些打击人的话,也就在心中盘算盘算。

    只这丁敏君似乎的确被打击到了,耳边甚至都听不到殷梨亭的安慰,却在只沉浸在自己的声音之中。

    “师姐打不过,妖女打不过,贼和尚打不过,就是眼前这卖艺的都打不过!”

    “难不成要真过个十年,才能帮的姐夫不成?”

    说白了,不管是殷梨亭还是丁敏君,年纪都还太轻。这不过十六十七的年纪,到底是少练几年功夫的。

    要不是殷梨亭浪出个神功,眼下多也与丁敏君差不太多。

    只这东西殷梨亭是浪出了个神功,看的能淡些,到丁敏君身上却不如此了。

    看着有些“发痴”的丁敏君,殷梨亭微微皱眉,推了推她道:“师妹,你可还好?”

    丁敏君终于反应过来,一时竟有些闷闷的没说话,只默默起身,回身捡起了自己掉落的峨眉剑。

    再与那秦琼姑拱手行礼道:“秦姑娘好功夫,在下甘拜下风。”

    嘶…

    这话其他人听着倒是没多大反应,就殷梨亭直惊奇的很。

    就他想来,这小师妹要么继续找些理由嘴硬,要么索性不说话的,却唯独没有这么乖巧相认的道理。

    这状态怪怪的。

    殷梨亭心里暗道得注意点这小师妹的心理状态,却又摩挲着那枚华山令牌,转头与那秦老汉道:“眼下我的确有要事在身,一时抽不得空,你若愿意,便去云州等我,待我了结了诸事,必来寻你。”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诓骗我话,我也管不得你们那寨里事了。”

    秦老汉听得那是一阵点头,生怕殷梨亭反悔。

    更是保证道:“殷少侠,这事老朽要是有半句虚言,那便叫老朽永世拿不回自家寨子!”

    “只是…”

    “老朽等是能等,却怕也等不了多少时间。”

    这秦老汉以为殷梨亭心善,最后还卖个可怜。

    哪想殷梨亭却丝毫不为所动道:“我那事情,一时半会还当真处理不完,秦伯要是等不及,那还是找别人才好。”

    秦老汉却似乎唯信殷梨亭,不信其他人了一般,听其这么说,便是连忙又道:“等的了,自然是等的了的。”

    “老朽十几年都等的,又怎会差这一时半会。”

    “殷少侠你先处理了你那要紧事情,我就在云州等你就是。”

    “就让琼姑跟随少侠,等来了云州之后,自知道该去何处寻了老朽。”

    这秦琼姑殷梨亭还没想带着。

    自己后头要做的事情,有些法子多少有些阴暗,都是自己人还好说,有个不是知根知底的外人,反而麻烦。

    便当即拒绝道:“行走江湖,哪要人照顾,秦伯还是带着琼姑一同回去吧。”

    只是秦老汉大概也看的出殷梨亭那略不上心的意思,依旧坚持道:“留个帮手总是好事,琼姑与我去云州,也无用处,一身功夫,还是别浪费的好。”

120、姐夫...我想回去练武功

    秦老汉坚持要送,殷梨亭坚持不收。

    秦琼姑身为主角,处在风口浪尖却也不想说话。

    反正…

    说了也没人来听。

    正是秦老汉生怕殷梨亭撒腿不顾,非要送人,殷梨亭觉着不好信任,不愿接纳。

    这谁也说服不得谁的时候,却忽听丁敏君道:“姐夫,我想回峨眉去了。”

    这话听着就不正常。

    丁敏君玩心重,待在峨眉里头本就压抑,入了江湖,才好放飞自我。

    该是最不愿意回山才对。

    眼下却忽然开口要回去练武,殷梨亭知道多半是当真受了打击。

    “素来知道知道这丫头好胜心强,却没想到要强的如此。”

    殷梨亭心里感叹一句,却是有些想茬了。

    这要不是为了他,丁敏君在武学上的追求还真不会有如此高的。

    当下却皱眉道:“也好,后头事情复杂多变,兴许紧急时候,我也顾不上你。”

    殷梨亭这倒是发自内心的心里话。

    搞掌门,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出点意外,顾不上小师妹,的确有可能。

    虽说这丁敏君下山就是纪晓芙叫来帮自己的,可要说到底能帮多少页也不好说。

    却道:“你若心意已决,回峨眉也好。”

    “只是这离着峨眉太远,你一人回去我不能放心。”

    “索性也是要回中原,你先与我同行再说。”

    殷梨亭这话倒是真切关心,可在眼下丁敏君有些脆弱的心中,却有些变了味。

    “果然…”

    “姐夫是觉着我没什么用的。”

    “是啊…我这武功连个卖艺的都比不上,脑袋也没人聪慧,跟着也只能添乱而已。”

    殷梨亭哪知丁敏君能想的这头去,却依旧自顾自道:“实在不成,至少先去了昆仑,看看可否与谁同行。”

    “想来何掌门该也不会拒绝。”

    丁敏君却微微点头道:“姐夫你帮那何太冲夺了掌门之位,这点小事他怎也不会拒绝!”

    “不过这昆仑我自己去便成了,也不消姐夫送我去。”

    说殷梨亭帮何太冲夺掌门多少夸张了点。

    就算没有殷梨亭,那何太冲日后也是昆仑掌门人。

    不过在昆仑山上,殷梨亭的确也发挥了不少作用。

    丁敏君夸张归夸张一点,说的倒也是实在话。

    只是这话却叫边上听着的秦老汉顿时又激动几分。

    “你看看!”

    “这殷少侠多有能耐!”

    “连昆仑掌门都靠的他,何况我区区一个寨子!”

    心里思量更定,那必须得要靠着这颗大树。

    至于殷梨亭,却也看出来眼前这师妹主意已定。

    自己虽然名义上是这丁敏君的姐夫,却也不能说控制的她。

    眼见其当真不管不顾要回的状态,终应道:“也罢,你若心意已决,我也不拦着你。”

    “只是一路去了昆仑还要小心,遇上事情,切莫勉强。”

    说着到底还有些不放心,又摸出个瓶子道:“这是蝴蝶谷医仙给的救命药,能调息内力,祛毒避苦,有起死回生之效,你留着。”

    丁敏君知道,这是殷梨亭用来控制内力的救命药,她怎么能拿?

    想了想,却从里头摸出一个药丸,小心拿着个手绢包裹,塞了自己怀里。

    如此小心放好,才终于弯下眉毛,露出个笑脸道:“我这一路又没什么危险,实在不成,大不了就跟着昆仑上待些日子,等他们去中原的时候跟着走就成。”

    殷梨亭听着微微点头,再要想想还有什么没叮嘱的当口,却忽觉胸口一闷。

    原来是丁敏君上来就是一个熊抱,把头埋在了殷梨亭胸前。

    更是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姐夫,你放心,这回去了,我定日日夜夜好生练功,再不拖你后腿的。”

    殷梨亭向来以为,丁敏君对自己的感情,顶多就是些小女生的爱慕罢了。

    该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想今日看来,倒是沉重。

    然也知道丁敏君天赋有限,只怕这小师妹过于执着,却也低声应道:“师妹,你有心是好,却也不可过于执着于此。”

    “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咱们习武,那也是一个道理。”

    丁敏君听的用力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才是微微推开了殷梨亭,却走的那秦琼姑面前道:“卖艺的,你今日比我能耐,姐夫就交给你了。”

    “待我练功回来,比过你之后,在把姐夫还我。”

    话说的是好胜心真叫那是一个强啊!

    只是...

    这说定了秦琼姑要跟着自己了吗?

    怎么都各个那么爱替自己下决定?

    却又见那秦琼姑,直冷哼一声道:“你也该是要回去练练去了!”

    得!

    这眼看也是说话不饶人的主。

    秦老汉见状忙又上前打圆场道:“正好正好,丁女侠你要回山练功,这殷少侠身边正缺个人使唤。”

    “就叫琼姑在旁,当个驱使也好。”

    盛情难却。

    不过这秦老汉如此有求自己,倒是也不太怕这秦琼姑有其他心思。

    说不得…还可用来对付华山。

    想了想却道:“也罢,愿意跟着便跟着。”

    终于松口,秦老汉直是大喜过望。

    却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就该如此,就该如此。”

    七嘴八舌之间,殷梨亭身边之人,又从丁敏君,变成了这秦琼姑了。

    …

    丁敏君也是风风火火的个性。

    说要回峨眉,直就回了峨眉去。

    殷梨亭本还想带着她先去昆仑,却也是被她死活不应。

    心知这小师妹必然自有什么打算,殷梨亭说了几次,终也不再强求。

    只这丁敏君练功是要练功,却不是要去峨眉练功。

    离开这秦家院子,转头却往天山里去。

    走了没多远,却心里又思量道:“对了,还有两个木甲人,还留在那客栈里头。”

    “该死…那可是姐夫费了极大功夫才带出来的,怎也不能便宜了那些个贼和尚!”

    “先回客栈里头看看,说不定那群和尚也不知两个木甲人的机关。”

    如此想着,丁敏君却又方向一转,朝着前头那镇子上去了。

    好在这丁敏君一个小姑娘,全副武装,倒是不引人注目。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7874/ 第一时间欣赏武当殷梨亭最新章节! 作者:杰克乐福所写的《武当殷梨亭》为转载作品,武当殷梨亭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武当殷梨亭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武当殷梨亭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武当殷梨亭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武当殷梨亭介绍:
莫名穿越成了殷梨亭,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没有不悔!武当殷梨亭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当殷梨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当殷梨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