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热闹的武当山
少林寺来武当的阵容有些豪华。
空智大师领头,带着圆音、圆业,加上其余十来个少林弟子。
瞅这阵容,明摆着就不是来好好说话的。
紫霄殿内。
此刻却是由着张三丰亲自出马,面对少林空智。
只是一时的气氛,实在不算太好。
尤其武当这边,几个徒弟又是走出,只有俞莲舟与年纪小的莫声谷相伴身旁。
剩下弟子,那都没甚可多提的。
此刻虽是主场作战,却也直让人觉着有些势单力薄。
...
“张真人,今日来此,是为寻你那六徒弟。”
“就不知道,殷六侠在光明顶上为那魔教‘仗义执言’了一回,这事张真人知不知晓。”
空智当真是个暴脾气,来的张三丰跟前,也是开门见山,直接问起。
只是虽然语气有些冲,对张三丰的思绪却没多大影响,只缓缓应道:“我这小徒虽无他长,却还不敢欺师,这事早是知晓。”
“如今我已罚他在后山思过,以罚他不明之罪。”
说到底,殷梨亭虽然在光明顶上把圆音怼回去了,却也不能说是大罪。
充其量,也不过说是个不明被骗罢了。
一听张三丰如此应的,空智倒是也不好再多强硬。
再说了,张三丰比空智还大上三四十岁。
他出身少林,若从他师父觉远大师行辈叙班,那么他比空闻等也要高上两辈。
只不过他既非在少林受戒为僧,又没正式跟少林僧人学过武艺,这才当下各以平辈之礼相见。
也不好当真胡乱动手,终于暴脾气也需收敛一些。
直嗡声道:“如今我少林死了人,却叫凶手逍遥法外,寺里更是诸人都受了问,整的寺内都鸡犬不宁。”
“我闻那殷六侠善搞什么人物描写,今日就想与其问个究竟,还请张真人行个方便。”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张三丰见空智语气好些,徒弟本也没甚大过,稍稍一想,便叫莫声谷去喊人。
也叫这空智稍待片刻。
然气氛才刚刚好那么一些,却又听外人来报,说那天鹰教人,却也已然到了。
空智这一听天鹰教,当也是脸色大变,直问张三丰道:“张真人,魔教中人为何来此。”
张三丰还没来得及应,后头却已呼啸声起。
“怎么,这武当山,只有你少林才能来不成?”
真也是人未至,声先至。
空智回头一瞧,便见那殷天正飞身而来。
圆业、圆音却看了殷天正边上的殷素素,顿时耐不住高呼道:“妖女!你也敢来此?”
这两人,当日在龙门镖局与殷素素相斗,对这妖女可是印象深刻。
更知这妖女歹毒,本欲杀龙门镖局满门!
当下见得,自然是恼火的很。
谁想那殷素素却添油加醋道:“我怎不能来?”
“我非是来的这,还在武当山里住了半月。”
两个和尚被怼一句,怒火中烧,当即就想出手教训。
只是边上殷天正的存在,却叫几人不得不冷静的些。
就是空智,也不愿贸然对殷天正出手,反是转头与张三丰道:“张真人,你武当到底什么意思,可是与魔教已然勾结?”
这和尚,明摆着欺负张三丰脾气太好,才敢如此口出狂言。
殷天正也不搭理这厮,抢先道:“张真人,此番来此,是为问问殷少侠,我明教里头到底发生的什么。”
那头空智见自己被打断了话,更是不爽利。
终也是耐不住,心头一怒,响起一件旧事,当即朝殷天正骂道:“敝师兄空见大师,一生慈悲有德,与人无争,却惨被金毛狮王谢逊害死!”
“今日既然所见,正好问问鹰王可知谢逊正在何处?”
殷天正可不是如同张三丰一般的好脾气,却悍然应道:“笑话,那谢逊拿了老夫的屠龙刀,老夫正要寻他。”
“你这秃驴来问老夫,老夫怎能知晓?”
此正是欺人太甚,不能再忍!
空智直呼一句:“贫僧来与鹰王请教请教。”
呼罢,便是朝着殷天正猛打过去。
这空智虽然脾气躁,然武功的确是有些水平。
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大力金刚指与龙爪擒拿手,指掌功夫甚是厉害。
然殷天正何不也是如此!
白眉鹰王,直以鹰爪擒拿功闻名天下,与那空智相比,当真不差半点。
此正是针尖对麦芒,两大高手,却在武当山中比试起来。
一时间风沙走石,打的那是不可开交。
张三丰看的倒是也有几分急切,然见自己那六徒弟迟迟不出现,也奇怪那小子磨蹭的甚。
“两大门派都来寻他,真也是个能惹事的!”
此等场面,就是见多识广的张三丰,也忍不住吐槽了自己那徒儿一句。
...
“空智大师的大力金刚指好生厉害,难怪能把我三哥弄成这般!”
正是越打越激烈的当口,殷梨亭终于在师父的期盼中出现了。
只是一出场,却又有些火烧浇油的味道。
不过效果也很明显,那空智当即罢手,反是转头与殷梨亭道:“胡言乱语,你三哥一事,前头就说明白了,与我少林一点干系都没有!”
说着还要再骂,却又见殷梨亭缓缓推出一人,瘫坐椅子上。
空智虽不识,却瞧这模样,也知该是那武当的俞岱岩。
这见人都如此了,那难听话怎也不好轻易骂出口了。
然殷梨亭却拿着三哥这挡箭牌,更是得寸进尺道:“这倒是奇了,咱们三哥受了大力金刚指,咱还特地去你少林说个明白,免起误会。”
“如今你少林里头死了人,还没弄清楚什么功夫,却气势汹汹来我武当。”
“这事情,大师做的实在不妥当吧?”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空智脾气是躁,也不能不讲理来。
一口气憋着,退的一步道:“贫僧也非不讲理之人,这来此,只想问问殷少侠,光明顶上劝走我两个师侄的说法,可有什么依据?”
殷梨亭其实心里早有一个想法,一方面可揪出成昆,另一面可救治三哥。
只是牵扯甚多,还要少林配合,才是一直细细思量,未与半个人说过。
事到如今,殷梨亭自觉时机已至,却下定决心道:“大师不急,我早有思量!”
“定可揪出那幕后黑手,还圆心师傅一个公道。”
“只是此事极为复杂,大师稍待片刻,等我与鹰王说完了事,再与大师详说。”
77、神功一展,脾气都好
空智听殷梨亭说的这么肯定了,那也没话说了。
只是稍稍瞅了瞅那张三丰的神情,看他也有些茫然的样子,心道这事指不定他也不知。
然眼下也别无他法,也就只能安心等着就是。
...
另一边,殷梨亭也终于瞧见了白眉鹰王。
要说这名号,起的是当真一点不差。
瞧那殷天正,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神威凛凛,双目炯炯。
只看这模样,真是不愧半点虚名,当也上前参见一句。
殷天正是早听闻过了殷梨亭。
不仅是从韦一笑那里,更是从自己儿子嘴里,听过女儿好似与其有些牵扯的干系。
此番前来,也存着一丝考究之意。
只看前头这殷梨亭与那空智秃驴的“交锋”,倒不是迂腐之人。
然光说这个,也难叫殷天正满意,却是毫不客气道:“我听得那韦一笑说,殷六侠学了我明教神功!”
“此事我实在难信,特地来讨教讨教。”
言罢,竟然不顾少林、武当高手皆在,直就向着殷梨亭出手。
这却把殷素素看的心急了。
知道殷梨亭内功还有些问题,生怕父亲打狠了,却脱口而出道:“爹爹下手轻些。”
这一声唤,说的那叫是一个直白清晰,直使在场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纷纷各自心底起了个怪异心思,只是眼看场面上打起,也不好多言。
唯独没太注意的,也只有面对殷天正猛然一击的殷梨亭了。
他哪想这老头话没说两句就动手,虽知也不会当真伤了自己,却也不敢半点大意。
连忙运起神功来抵。
陡然间,殷梨亭全身纯阳真气,分成无数细小丝缕交相缠绕,使得真气如同一张大网,却极具韧性。
殷天正一瞧这起手模样,瞬间就回忆起了当年的阳教主。
心头已然信了大半,却还是毅然决然要交上个手!
“砰!”
殷梨亭直觉面前一股强大真气传来,却又被自己那“大网”吸收了个干净。
不…
不只是吸收,更是在积蓄。
只是积蓄了大量的真气,“大网”也会开始变得狂暴而不稳定,就像已经被压缩到极点即将反弹的弹簧。
殷梨亭心头一动,知时机已至,当即反手推出。
雄厚真气反怼到殷天正跟前,竟是把那殷天正直直打退了去。
再看那殷梨亭,脚上仿佛生根一般,竟是一点也不动摇!
这等结果,直也叫围观的众人都没想到!
...
“师叔,这两人莫不是演的吧?”
圆音实在有些不信。
当初在江南时候,他也知道殷梨亭的能耐,只能说少年有才,说高手却还差的远。
就说在光明顶,也没见他有此功夫!
哪想区区一别不过数月,却已然有了如此能耐。
只空智听了却直直摇头,正经应道:“殷天正的那股真气,我都能感觉着,如何能是演戏?”
说着更是叹息道:“没想这张真人的六徒弟如此厉害,那明教的神功更是...超群绝伦。”
圆音一听师叔如此评价,直也心里吃惊,却又听那空智低声交待道:“我看那殷六侠,倒也不是存心包庇明教,咱们一会仔细听听,他到底什么心思。”
真叫是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这空智一瞧殷梨亭神功大展,倒是心思更安稳点了。
...
殷天正一交手,感受到自己那股真气反打回来,就知殷梨亭的这身功夫,绝对就是乾坤大挪移。
“差不了!”
“这小子当真会了乾坤大挪移!”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真正知道的时候,殷天正的心思还是极为复杂的。
这一个武当的小子,学了本教的神功,老鹰王表示很难接受啊!
只是既然殷梨亭当真会这神功,那韦一笑说的都是真的了!
心里盘算两句,殷梨亭也收了功法,却上前再与殷梨亭道:“殷少侠,你既然会这神功,也是得了咱们教里莫大好处。”
“既然如此,老夫还得托你个事。”
看来殷天正早有准备。
这交了手确认下来真假,竟就有事相托。
少林人也好奇,直把耳朵竖起,看那殷天正到底什么打算。
而这老鹰王却也不避嫌,直道:“既然少侠知晓了我明教中的秘事,那日后老夫与贼人对证之时,还请也来做个证!”
这事殷梨亭可愿意啊!
当即应道:“自该义不容辞。”
殷天正听得点了点头,却又道:“今日劳少侠与老夫比试比试,这才得了应证。”
说着又也与张三丰再招呼一句,便当即就要离开。
真是来的也快,走的也快。
殷梨亭猜测,这鹰王也是要找助力去的。
要是合四大法王之力去“清君侧”,那杨逍必然也得凉凉。
挺好!
…
张三丰当然也没留殷天正的理由。
只是看着还留下的殷素素,微微皱了皱眉头。
殷素素倒是直没所觉,反是一副坦然模样。
反正父亲交待过了,只要认准了殷梨亭的确会乾坤大挪移,那就叫自己留下。
既然父亲都开口了,那自己就更是心安理得了。
而张三丰见殷素素一点不避嫌,只得又与边上殷梨亭交待道:“梨亭,我知你现在正是主意大,然需切记,万事当以侠义为先。”
“你先前已有酿成大祸,日后当引以为戒,万不得再犯了。”
当着众人面,张三丰给殷梨亭了一句警告。
虽然不知内情的少林人听不明白,但殷梨亭知道,师父是眼看自己与明教越走越近,只怕自己走歪路。
关切之心甚重,唯恐殷梨亭走上邪道。
殷梨亭当是也极为认真的点头应下,不敢有半点油腔滑调。
旋即再见张三丰转头与空智道:“如此,就听听我这劣徒有什么主意,若是太过歪门邪道,还请贵寺莫放在心上。”
空智这会脾气倒是好了很多。
反宽慰起了张三丰道:“少年心思,难免浮躁一些,就听听殷少侠到底什么主意,张真人也莫多忧虑。”
张三丰这才微微点头,使殷梨亭与几个少林人相聚一处,边上俞莲舟、俞岱岩、莫声谷也俱在。
武当少林第一次合作大会,就在武当山的紫霄殿里,正式开启。
78、武当与少林的初次合作
殷梨亭知道,作为第一次合作洽谈,重要的不是事情能不能谈妥,而是能不能双方形成信任。
再说如今的江湖门派,向来都是单打独斗惯了的。
这构建合作联系,实在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下开口,当是直指核心,以表诚意。
“不瞒大师,如今我三哥情况诸位也瞧着了,的的确确,因受了那大力金刚指,不得动弹。”
“此等苦难,寻常人是当真受不得。”
“所幸前头我五哥带来消息,西域那金刚门里,有一奇药,可解此伤。”
“只是那金刚门如今又与朝廷合作,是以事情又麻烦的紧。”
眼下武当里,最需要解决的,当然是俞岱岩的瘫痪。
空智看在眼里,也知是真,难得“偶弥陀佛”了一句,也是叹道:“俞三侠如此,确是叫人见得难受。”
“只是...这事实在叫人爱莫能助。”
既然殷梨亭开的这口,空智就知道不是无缘无故说的,定然也是有相求。
只是少林寺里头,会是会这大力金刚指,医却不能医啊!
这爱莫能助,倒不是诓骗话。
然殷梨亭既然提出,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却又道:“大师莫急着拒绝,且听我再说说后头计划。”
“依我所见,贵寺里头出了这等凶案,若非是内里有间,怕是绝不能做到。”
这话一出,空智又想反驳,却被殷梨亭紧跟一言堵着。
“贵寺里头高手众多,就说天下哪一高手,能如此入寺杀人?”
“我有一计,可引蛇出洞,叫那黑手无所遁形!”
此话一出,那空智总也得听听到底什么主意。
却是不想,越听越是觉得可行,临到最后,不由也感叹这殷梨亭机敏异常,竟然此等主意都想的出来。
…
按着殷梨亭的主意,少林这头是半点不吃亏的,顶多就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风险。
反是武当这头,却要冒着较大的风险。
不过既然武当这头都愿意,空智当然也没话说的。
就是一路归来,稍许麻烦一点,还多了个瘫着的俞岱岩。
当然与其一路跟随来的,还有暂且为了三哥一事不再“禁闭”的殷梨亭,与那妖女殷素素。
…
“三哥,你安心,这事情听着有些凶险,实际我有八成把握。”
“只是即使成功的,也非一劳永逸之事,你还得忍耐一些时日。”
马车里头,殷梨亭只怕俞岱岩忧心,又是宽慰几句。
不怕人没希望,只怕是有了希望又打破。
本来三哥已是够惨的了,这要再给他些刺激,殷梨亭也实在忍不下心。
不过俞岱岩倒是看的开。
虽然不想看见同在马车里头的殷素素,然见六弟为自己如此奔波,终究还是没把人赶走。
只应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与不成,都不碍事。”
殷梨亭知道,三哥这话也是不想叫自己希望太大,免得到时候落空,失望过大。
又是宽慰两句,却又道:“只是三哥到了少林,千万再不能如此沮丧,定是要叫人觉着你已然康复有望。”
俞岱岩微微点头。
他这全身上下,如今也就脖子上头能动的。
然这事也是说说简单,做起来却难。
尤其是对俞岱岩来说,要装的满心欣喜,何其不易啊!
…
殷梨亭一路交待,一行人也近了少林寺。
只是俞岱岩与殷梨亭近少林无碍,那殷素素临到了少室山,却是上不去了。
不过这倒是也不消强求,正好殷梨亭早对其有别样安排。
“素素,你在此等着,待那人被送下了山,就按着前头计划走。”
“千万莫要多言,以免出了破绽。”
殷梨亭实在太关心这事能不能成了,对殷素素,也不免多有交待的。
这事要换平日里,那殷素素定然要给殷梨亭一个白眼,觉着他实在啰嗦。
只俞岱岩一事,与其也是息息相关,殷素素心里看的重,不免也有些小心翼翼。
知道自己也身负重任,只耐心应道:“你安心,此事不能了结,我怕日后再也上不得这武当山了。”
“这事不论如何,我都会办妥当的。”
殷素素办事,殷梨亭还是比较放心的。
这妖女别的不说,关键时刻倒是从来不出岔子。
听得如此应承,殷梨亭也不再多话,正欲要走,想了想,却又与殷素素叮嘱一句:“你也自要小心,不要随意冒险。”
这一关切之言,却叫殷素素前头紧张神情,也是忽然放松了不少。
直问道:“你是怕我出了事情,坏了天鹰教与武当的关系,还是纯粹担心我的?”
妖女果然还是妖女。
作风大胆的很。
只是经过几番经历,殷梨亭早是与其中间有了扯不断的线,只是认真点头道:“天鹰教我哪在乎,叫你小心,自是关切的你。”
殷梨亭如此所应,不想殷素素却忽然又面色一变道:“那光明顶内的密室,你与那纪姑娘到底发生什么还没与我详说过。”
“还是等了一切言明,你再来关心我吧!”
态度急转直下,是说完也不搭理殷梨亭了。
不过看一个人嘛,向来都该是看他做什么,而不是说什么。
殷素素嘴皮子虽犀利,却万事总以殷梨亭为先。
然当真要想齐人之福,却是殷梨亭还要费些心思的。
只是眼下,尚不是解决这事的时候。
…
少林寺很大,比武当来说,历史更久,规模更是不可相提并论。
殷梨亭入了那山门,便见弥勒佛供于佛龛之中,大腹便便,笑口常开。
神龛后面立有韦驮的木雕像,神棒在握,是少林寺的护院神。
过了山门,便是甬道,两旁碑石如林,故称碑林。锤谱堂就在山门内碑林西侧,里面有泥塑和木雕群像。
经甬道过碑林后便是天王殿,三间重檐歇山顶殿堂,外面有两大金刚,内里则是四大天王像,威武雄壮。
殷梨亭上回倒是也来过少林寺,只是走的匆忙,还没好生见过。
这会仔细瞧的,才觉这少林之所以是天下第一大派,也非光光是武功绝学之广。
就说这门派建设,自己的武当,离着少林寺还有很大一截的差距啊!
如此想着,终也再度到了那大雄宝殿之中。
方丈空闻,早得了消息,直安排一众弟子,早早等候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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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引蛇出洞
“武当殷梨亭,拜见空闻方丈。”
虽然与之前相比,殷梨亭已经身怀绝世武学,然面对少林寺的方丈,该低调还是要低调一点的。
空闻向来都是那一副慈悲神情,就算从师弟早来信件之中知晓了殷梨亭已会神功的消息,也不会多高看他一眼。
只是打个佛礼应道:“殷少侠,又是劳你走这一遭了。”
这说着,也是又看着边上瘫坐的椅子上的俞岱岩,倒是瞬间又流露出了些许不忍的神情。
主动上前两步,口吐一句偶弥陀佛,说声罪过,却也伸手摸向了俞岱岩。
只消两下,却又收了手,心里有数,直叹息道:“的确是我大力金刚指所伤。”
这说罢,也是转头与殷梨亭道:“索性少侠知道是那金刚门的功夫,不若天下当真以为是只有我少林有此技法。”
殷梨亭连忙应道:“方丈不必如此,我师兄已查探明白,那金刚门不仅有此技法,还有秘方可医。”
“只是如今那金刚门与朝廷勾结,如何能取药,一时半会还没办法。”
空闻倒是有些诧异。
忍不住直呼:“大力金刚指,使全身经脉俱断,竟然还有医治之法!”
感叹完了,却也知道殷梨亭为了他那三哥,绝是不会在此中扯谎的,也是不由再道:“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连这等神药也有。”
殷梨亭又道:“今日叫我三哥来此,也是求个修养之地。”
“我三哥自受此难,日日夜夜受断经之苦,苦痛难忍。闻说空智大师亦精通大力金刚指,虽不得使人痊愈,却也可暂解苦痛,这才来打扰些日子。”
这话当然是瞎编的。
且不说殷梨亭在武当山上受张三丰的温养,苦痛早消其了。就说空智和尚,虽然的确精通大力金刚指,却也没有解痛的本事。
只是此事早是商量过的,空智也不会叫人看出破绽。
当下上前附和道:“师兄,我见俞三侠如此受难,虽非我少林过错,也于心难忍,便是擅自先应承下了。”
空闻虽然奇怪自己师弟什么时候有了这层本事,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
便应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师弟如此做法,正是不错。”
铺垫完了,空智忽又道:“还有一事,事关我那圆心师侄之死,殷少侠也有话说。”
此话一出,少林众人顿时就把心悬起。
这少林里头,多少年了都没出个这么骇人听闻的惨事!
本来以为,此事是明教所为,就想着找明教报仇去!
没曾想,这弄到后头,分析来去的,却好似说是寺内也有问题。
虽然没有明说,却多少搞的人心浮动。
这会听的提起此事,自然是一颗颗心纷纷被吊起。
殷梨亭知道,成昆那厮此刻就算不在其中,接下去自己说的话,那定然也要传起耳朵里的!
便是上前道:“方丈,此事说来也真是极巧了。”
“前些日子,机缘巧合,我被明教掳去了光明顶,还发现了明教密道!”
“此中发现了那明教教主阳顶天留下了个信件,直说明了谁人与其明教有血海深仇。”
“又是一番打探,却知此人如今竟然就在我少林寺之中。”
“怕是打草惊蛇,才亲自来与方丈说说。”
殷梨亭这些话,又是半真半假的。
什么在暗道暗室,都是真话,至于信件嘛,不好意思,殷梨亭没见着啊!
这说什么怕是打草惊蛇,如此大庭广众,堂而皇之的来说,哪里真怕如此。
只是一群僧人之中,有一人却已然听得目瞪口呆。
昔日如何在暗道里头气死阳顶天,那画面还历历在目,眼下听这武当小子说的真真的,只怕他开口报出自己来!
还好,那武当的仿佛还要卖个关子,却话锋一转又道:“不知方丈可行个方便,好叫我只与方丈来说。”
空闻也觉一众大小僧人皆在,实不好提寺内丑事,自是答应的。
却也感叹道:“如此看来,江湖上传闻了明教又是起了一阵内乱,倒是也与少侠相关?”
殷梨亭却一副不在乎的神情,随意道:“那明教里头打打杀杀的,我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反正杀来杀去,也都没什么好人。”
“只是因为我在暗道里头也得了明教神功,总算受了点恩惠。”
“不忍见其被小人陷害,算是还个人情罢了。”
殷梨亭稍微倒转了下时间顺序,不知内情的如何能知道?
果然,空闻也是微微点头,恍然道:“原来如此,前头还奇怪少侠为何为那明教说话,却是因为有此因果。”
这演戏直得演到底,却见空智又上前一步道:“师兄,那神功是当真厉害,你且看。”
说着,直也是运转真气,冲着那殷梨亭发功。
毫无疑问,这等准备好的比试,如今定然拿殷梨亭毫无办法了。
众人只见空智上前猛然出手,却被一股更大的劲力打回。
虽是没什么激烈的场面,风沙走石的画面,然光就这简简单单一来一往,却也已然叫众人惊掉了下巴。
空智和尚可是少林数一数二的高手了,竟然都拼不过这少年?
当然了,这也是空智稍微留了留手,单纯是让殷梨亭秀一把神功,给在场的人看看罢了。
真要是正儿八经的动起手来,只有二层乾坤大挪移,内力还有些问题的殷梨亭,还不是少林神僧对手的。
饶是空闻,却也能看出殷梨亭身上的神功奥妙,不由道:“明教那神功,当真前所未见。”
而该骗的骗过,该打的打过,戏演到这里,还不怕成昆能忍住?
殷梨亭见时机成熟,偷偷朝着俞岱岩打了个手势。
俞岱岩早盯着了,这瞧见,忙是一声闷哼。
殷梨亭听得却连忙回到三哥边上,紧张问道:“三哥,你可还好?”
俞岱岩“咬紧牙关”,直道:“习惯了,无大碍。”
眼瞅着,真是一个硬扛着苦痛的汉子!
只俞岱岩不说,殷梨亭哪能看着受苦?
忙呼道:“方丈,我们一路颠簸,怕我三哥受不住,且先休息片刻,再与方丈详说吧!”
80、逮住你了!
殷梨亭的“引蛇出洞”,实际是有点粗糙的,有些太过直接的。
只是对成昆来说,这殷梨亭给的信息量实在有些大。
更是有心算无心,那打死成昆也想不到武当里有人能知自己在少林之中。
“竟然学的了乾坤大挪移?”
“那武当的,怎么能会这种神功?”
“那阳顶天在信里写的什么?”
“就算是点了我成昆之名,也不可能知道我如今在少林才是!”
一时之间,化名为圆真的成昆,只觉思绪繁乱。
实在也是这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叫他也是一点没有准备。
隐隐约约觉着有些离奇。
然那殷梨亭即是会神功,关于“明教暗道”之言也是分毫不差,加上的确明教内乱再起,一切一切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那知道自己身份,许是也有途径。
如何是好?
难不成去杀人灭口?
本能的,成昆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当然还是叫殷梨亭永远闭上嘴。
虽然会暴露奸人的确在少林的事实,然少林僧众千千万,成昆倒是有信心不暴露自己。
只是...
眼看那武当小子竟然会乾坤大挪移,成昆虽然不是太怕,也担心陷入其中,却引少林一众高手来围。
待在少林越久,成昆就知道这少林越不简单。
前头对圆心动手时候,他就差点暴露。
仔细想想,还是不能来硬的!
好就好在,这来少林寺的,也不单单就殷梨亭一个人。
瘫着的俞岱岩,正是个下手目标。
只要拿捏了他,还怕那什么殷梨亭说话不成?
也叫是这少林寺的身份实在太好用了,成昆到了这份上,却还不想舍弃。
当然了,他要是直就离去,那少林寺清点了人头,也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是虽然解决了少林寺的危机,俞岱岩这头却难搞了。
殷梨亭也是猜准了,按着成昆那个性,是放弃不了少林身份的。
...
“圆真师弟,你在此处做何呢?”
成昆虽然欲要动手,却也得寻个机会。
好在自己在少林里头,也算人人皆熟,只要殷梨亭还没开口,就不该有人怀疑。
索性光明正大,就来看看俞岱岩的情况。
成昆倒是也想的清楚,倘若当真事不可为,那就走位上策!
这遇到圆业,心里顿时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
嘴上却道:“也无他事,只见那武当的俞三侠极是苦痛,想来看看可有什么能帮忙的。”
说完,却见圆业一阵叹息道:“这事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好在空智师叔已使内功,暂时缓了那俞三侠的苦痛。”
“眼下已然休息了,你也莫去看了,免得打扰。”
如此说的,又是叹息一声,也不管圆真,便是自顾自走了。
成昆听了圆业这话,便知眼下那俞岱岩这头倒是无人了。
再瞧圆业只摇头而走,压根不管自己,却知当下是个好机会。
心思一动,原本退却的心顿时又热了起来。
手下一翻,摸出个瓶子来,瓶子里头,是一条毒虫。
成昆本事虽厉害,却不光靠打打杀杀。
行走江湖,靠的多还是狠毒计策,顺便一些阴毒手段。
使毒之法,当然也娴熟的很。
眼下这瓶子里的,乃是西域毒虫,名唤“心一跳”。
因虫身剧毒,一与热血相触,中毒者的心脏只跳得一跳,便即停止,故有此名。
当然了,眼下成昆不想一下弄死俞岱岩。
心里想的,却是用只轻轻给那俞岱岩一口,留着让那殷梨亭投鼠忌器。
便是翻身入屋,几步就来俞岱岩跟前,一句话也不说,当即就要打开瓶口。
...
“逮住你了!”
成昆自觉要速战速决,来不及看那床上之人。
没想却突然从床上传出一声怒吼,旋即就见一人翻身而起。
“殷梨亭,怎是你?”
成昆一见大愕,脱口而出便是高呼道。
然这还不算完,屋外又是传来一声悲切高呼:“圆真!当真是你为奸!”
这声音一听,便是空智!
见此等场景,成昆哪还不知自己中了计,再也不顾留手,直顺手甩出那毒虫!
只是殷梨亭身怀乾坤大挪移神功,更是早防着其突施冷箭。
反手运功一推,就把那“心一跳”拍在墙角。
“啪叽”一声,就成了一滩血水。
成昆见自己插翅难逃,前后被围,便知唯有奋力一搏,还有活路。
虽知殷梨亭厉害,却也奋力来袭!
“困兽犹斗!”
殷梨亭现在底气十足,成昆发狠他也不杵。
何况后头空智也破屋而入,他要是还能被成昆拿捏住,也白费了在光明顶上的付出了。
运真气一顶,便把成昆顶了出去。
成昆本身功夫是极强的,只乾坤大挪移实在也厉害。
殷梨亭运足功夫,当也能顶住一击。
而就这一击功夫,少林一众僧人也已踏步上前。
空智早已怒不可遏,猛然出手!
一手扣住那成昆,双目圆睁,怼着成昆那脸,直怒呼道:“圆真!你害死圆心,到底什么目的!”
殷梨亭只怕成昆又有什么巧言善辩,却跟上呼道:“空智大师,你不如问问他到底是谁!”
眼看形式如此,成昆却还不能坐以待毙。
反手一掌向脑后拍去,不想空智早有准备!
早从殷梨亭嘴里听得这贼人也是武功高强之人,心头直直警惕着。
见那一手来袭,当下狠心下手,直把成昆肩头捏碎!
实不给那成昆半点机会。
成昆吃痛惊呼一声,心知此回当真是栽了。
只心里一层疑虑,到这会也闹不明白。
直问殷梨亭道:“姓殷的,我就想问问你,怎就确准了我就在少林寺里?”
当然是因为大先知金庸啦!
殷梨亭心里叹了一句,却不应这成昆疑问。
反骂道:“你这狠毒人,杀害圆心大师,手段歹毒!”
“那前因后果,你还是下了阴曹地府,问了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吧!”
成昆见殷梨亭不应,倒也不再纠结其中,反忽然大笑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不都想灭那魔教?”
“怎么我好不容易给你们寻了出手的借口,却都是磨磨蹭蹭,不敢动手!”
“唉!”
“当真没想着你们都是这般怂样,是我失算了!”
空智听得大怒,却呼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今日就杀你!”
“为我圆心师侄报仇!”
这呼罢,也是扬起一手,就要拍的那成昆脑门。
而只要这一手下去,定然叫那成昆是要魂飞魄散!
只是少林里的奸人是揪出来了,俞岱岩的事还没解决啊,这成昆还有用处的!
关键时刻,却听远处又是一声“偶弥陀佛”,旋即见那空闻方丈缓缓入屋。
直看了眼前场面,却叹息道:“圆真,你如此残害同门,本是罪无可赦,然我寺终究讲慈悲之心。”
“只废了你武功,逐出少林!”
如此说了一句,却摇头叹息而走,仿佛专门就来给这成昆留个性命来的。
81、殷素素的演技
空闻方丈虽然以慈悲为怀,然也绝对不是如此“圣母”的人。
之所以放过成昆,自然是商量好的结果。
成昆听得空闻一言,本以为死里逃生,还兀自暗道少林和尚果真迂腐不堪,不想却又听空智道:“方丈绕你,算你命大。”
“不过你杀我师侄,岂能当真便宜了你!”
“要废你武功,就得废个彻彻底底!”
言罢,猛然出手,就使一手大力金刚指!
“啊!”
一声凄厉的声音陡然响起,旋即便是再无了半点声音。
成昆也扛不住如此苦痛,竟也直直晕了过去。
...
少林寺外,成昆也体验了一回俞岱岩的感觉。
空智使大力金刚指,彻底打废成昆全身经脉,再叫几个僧人,把其丢下了山门。
当然了,也不能说就丢在少林寺的门口,那被人瞧去也稍微有点难看的。
只是寻个了山下的屋子,丢的里头。
再使一僧人,每日送两顿饭去。
如此,也当真是要那成昆生不如死的!
...
“好一个少林!好一个武当!”
木屋里,躺在床上的成昆怨毒之心难以抑制,整个人仿佛就疯癫了一般。
然怨毒归是怨毒,成昆心头也有些绝望。
自己如今这般模样,已然全废,那别说报仇了,能活到哪一天也不好说。
说白了,他可没有张三丰每日替他温养经脉,解除钻心之苦。
日子一长,整个人是当真能疯癫的。
成昆也不知道能抗到哪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只能一遍一遍的思量着对明教,对少林,对武当的仇恨。
以这仇恨之心,逼迫自己不会当真成个疯癫人。
...
“来饭了!”
作为一个瘫痪之人,成昆甚至连饭都没办法自己吃。
少林寺来送饭的僧人,甚至还肩负着喂饭的职责。
不过送饭来的小和尚,却也知道眼前这厮是个恶人,实在也不会什么好礼相待。
说是喂饭,不如说是喂猪。
粗暴的很!
三下五除二的了事,只欲速速收了碗筷了事。
成昆眯着眼来见,心道自己一日里,除了这小和尚,是半个别人也不可能见着。
欲要东山再起,只能从这家伙身上下功夫!
心头顿了顿,成昆猛然朝着那小和尚高呼道:“这位小僧,你来回送了三日,我还不知你法号。”
那小和尚却直表一副厌恶神情,匆匆收拾完了,却朝地上呸的一声!
旋即恶狠狠道:“狗贼人,你就在这等死就是!”
直就是一副厌恶至极的神情,根本不想与成昆说话。
这倒是叫人无奈。
成昆就是有主意能忽悠的这小和尚,这小和尚不接茬,他纵是再有三寸不烂之舌之舌,却也无用了。
只得默默盘算,还得慢慢磨他。
...
“哐当!”
瘫在床上的成昆,正想着如何磨这小和尚,却猛然听得外头传来一声碗碟摔在地上的声音。
心头一抽,危急感顿来。
眼下自己是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一个小娃娃都能杀了自己!
耳听了外头突生变故,心里顿时紧张不已。
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只叫成昆直心慌意乱。
好在旋即进来的,非是自己熟悉的面孔。
只见一个女子,蒙面入内,却朝着自己一阵摇头。
“啧啧啧…混元霹雳手成昆,却成了如今这模样,可惜…可惜。”
成昆一听来人顿时报出自己身份,心头更紧几分。
冷道:“敢问阁下何人,怎知我身份?”
这人当然只能是殷素素了。
眼下蒙着面,心里也对这心狠手辣的成昆厌恶至极,却面上轻笑一声,直轻蔑道:“成昆,本以为你在少林里头还能搅一阵风雨,把那明教灭了,也省朝廷里费些功夫。”
“没想着你却如此不堪重用,落了个如此模样!”
成昆听得大惊。
万没想着,眼前人是来自朝廷。
顿时心头灵光一闪,高呼道:“少林寺里,有你朝廷的人?”
也难怪这成昆如此想的。
自己前脚出了事情,后脚朝廷就来了。
若不是少林里有人相报,朝廷如何知晓?
只是殷素素又不是朝廷的,就算朝廷里有朝廷的人,那她也不可能晓得。
当下只是脸色一正,又是冷哼道:“不该你打听的,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成昆一听对方这态度,心头倒是信了几分了。
朝廷来的,哪个是好说话的。
成昆虽然接触不深,却大概也能想象的。
只是既然来寻,说明自己对他们还有些用处。
仔细一想,大概也知道咋回事了。
“明教里头要驱除鞑虏,只怕早是被朝廷盯上了。”
“虽然阳顶天消失了二十年,明教有些偃旗息鼓,然按照朝廷里的狠辣,怎么会放过这等机会?”
“趁着势弱,定是直欲灭他!”
“只怕也是因为如此,才会盯着自己动向。”
成昆心里把前因后果都脑补了一遍,也是来了个逻辑自洽。
如此思量完了,却听成昆只嗡声道:“如你所见,如今我已然是个废人了,你若是来嘲讽我的,尽可为之。”
成昆说是这么说,心里到底还是期盼的。
谁想这么瘫一辈子啊!
何况自己是满心仇恨,还未报复完的!
却听殷素素却大笑道:“区区大力金刚指而已,那些江湖门派束手无策,朝廷里却还能没办法?”
“也就看你还有点用处,这才费心功夫。”
“日后,好好为朝廷效力吧!”
这说着,却朝外头一声口哨,旋即就有两人抬着个轮椅进入。
也不等成昆答应,就是七手八脚把成昆抬进了轮椅里。
很是蛮横!
只是这点苦,成昆自然是能忍的。
再说这女人,该也不是说的大话。
前头武当里人不是说的,金刚门有一宗秘方,专门医治大力金刚指所造的伤势。
那金刚门又与朝廷合作,朝廷拿药不是信手捏来?
却呼道:“既然如此,不先医了我再说?”
不想对方又是冷笑一声道:“失败之人,当然要有些惩罚。”
这狠话,直叫成昆有些哑口无言。
出了木屋,瞥了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送饭小和尚,就更是一言不发了。
82、都大锦的处世原则
都大锦最近有点忙。
本来在蝴蝶谷立下大功之后,想着之前那些事情,该是一笔勾销了。
不管是自己害了武当的俞三侠瘫痪,还是后头殷素素要杀自己满门,都不再旧事重提。
自己就好好开自己的镖局,挣点钱,靠着背后少林俗家弟子的名头,好好过日子就是。
最近这一段日子,实在折腾惨了!
俺都镖头,再不想参与进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只想平静度日。
只是一入江湖深似海,既然入了这局,又哪里是能轻易脱身的?
…
“镖头,你说那殷堂主自己门派里头这么多人,为什么就非得拉着咱们走镖呢?”
“拉的一个瘫痪之人,还得叫我给他喂饭!”
“这娘的,老子光就伺候过我老子,可没伺候过别人。”
“这活,可太难干了!”
都大锦虽然心里也没有多少情愿走这趟镖,然听着边上镖师的一阵抱怨,还是双目一瞪,轻声骂道:“笑话,这比上回走的镖还多一千两黄金!”
“整整三千两!”
“叫你喂个饭,你还不乐意?”
“这活,天下有的是人要干!”
镖师被这一声呛,倒是也没话说了。
只又道:“咱也不是不乐意,只是前头那两千两就差点没命拿,这回与之前那事是一模一样,难免叫人心慌啊!”
“更何况要往大都去,只怕更难啊!”
这些事情,都大锦都清楚的很。
而殷素素为何非拉着自己龙门镖局走这趟镖,只怕也是出于要去大都的考虑。
说白了,还是龙门镖局的确有个合法镖局的身份呗!
出入大都,自然比乔装的天鹰教教众方便。
只是这些话,也不必与下头说明白。
却敷衍道:“你怕甚,这回那妖女都在,真要出事,她也怪不得咱们头上。”
“咱们就老老实实上路,别多废话,干完这票,够咱们吃喝一辈子了。”
虽是敷衍话,说的也在理。
镖师听得也无言以对。
也是!
反正妖女也在此,还担心个嘛!
老老实实,接着喂那秃驴吃饭得了。
如此想的,倒是不再烦着都大锦了。
…
打发了手下,都大锦的心思却没说的那般轻松。
大都,朝廷所在。
里头不知有多少元人的达官显贵!
此一去,必然不是条好走的路!
只是富贵险中求,那妖女说是不逼迫自己,自己又如何能错过三千两黄金!
再难,也要陪着走一遭!
何况…
都大锦知道,此遭不仅是妖女跟着,武当的殷少侠虽未出现,却必然也追在后头!
而有殷少侠在,都大锦的心思倒是更安定一些的。
那殷少侠,有时候虽比妖女还妖,却到底是有能耐的人物。
别的不说,就说后头他忽然有的那一身神功,就叫自己根本看不明白。
而自己看不明白的,那都是能耐人啊!
都大锦的处世原则,倒是简单的很。
…
从少室山下到大都城,殷素素一直晾着成昆。
一来也是言多必失,免得成昆问东问西,自己不慎露出马脚。
二来则是也给成昆心里压力,叫他也心慌难安。
眼下临近了大都,倒是再寻了这成昆。
只是说话语气还是与之前一般,直高高在上的模样。
“成昆,可想清楚了,日后如何为朝廷效劳?”
说实话…成昆心里也有很多疑虑,对这伙人也表怀疑。
只是就自己这模样的,那实在没的选啊!
眼下这成昆实在没别的选择,欲要东山再起,那唯有投靠朝廷这一条路。
再说了,左右自己也不亏,都能向明教报仇不是?
倒是也没甚犹豫,直道:“那些江湖门派,十有八九都羁傲不训,不听朝廷调度。”
“既然如此,还当一齐灭了,免使朝廷动荡。”
“引其自相残杀,才是最好。”
“就说眼下那明教内乱,天鹰教已是说要重上光明顶,咱们再加把火,定可叫他们相斗的更狠。”
殷素素一听这厮已然把主意盯着自己家上,心头直冷笑不止。
面上却依旧微微点头道:“也就看你熟悉明教,才觉着你有些用处。”
成昆到底还是心急。
又问:“既然有用,可能替我医治了?”
殷素素又是一阵点头,与其应道:“这几日靠近了大都,就会有人去汝阳王府里通报,届时自有人来给你医治。”
成昆自是大喜!
“武当、少林、明教!”
“我一个都不得放过!”
心里又是把心中三大仇敌念叨一遍,更也是默默记住了汝阳王府,这个能拯救他的地方。
…
汝阳王府。
汝阳王察罕特穆尔,正听着下头人的汇报。
与他相报的,是两个五十多年纪的江湖人。
一个叫鹿杖客,一个叫鹤笔翁。
两人并称玄冥二老,武功卓绝,擅用内力阴寒的玄冥神掌。
热衷于功名利禄,投身汝阳王府以供驱策,是王府中的高手。
眼下,那鹿杖客正面色有些难堪,直与察罕特穆尔报道:“王爷,江湖里头的确有些传闻,说那明教里头起了大乱子。”
“只是…”
“咱们确实也少在西域,那明教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乱子,还真不知道的太清楚。”
察罕特穆尔听着倒是没什么怪罪的神情。
这江湖里事,说实在的他也没什么兴趣,要不是明教天天找朝廷事,他更不想掺合。
然这也不知怎的,大都里头都传了消息,说那明教大乱。
既然有此机会,察罕特穆尔当然也要研究研究,说不得也有机会能解决这麻烦人的苍蝇。
听得眼前两个都有些一问三不知的意思,便道:“既然那明教里头内乱,咱们倒是不急插手,只叫那些汉人先好好斗个明白再说。”
“只不过这大好机会,也不能就这样错过。”
“二位,还得去谈个明白,看看那贼教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爷说话,自然最大。
玄冥二老听得只一阵点头。
再说,这任务虽然麻烦点,却无半点危险啊!
直一阵答应道:“还请王爷放心,此事我师兄弟二人定然会去打探清楚。”
察罕特穆尔又接着道:“你们汉人的江湖事,我不大明白。”
“如何平剿这些江湖门派,还得叫你二人费些心思。”
83、玄冥二老与成昆
此话一出,鹤笔翁与鹿杖客很是默契的对视一眼,不用彼此开口,心里不约而同,当即对这事情重视几分。
这两人,那是当即听明白王爷的意思了。
要说这玄冥二老,在江湖里头也算赫赫有名。
这师兄弟二人自幼同门学艺,师承百损道人,从少到壮,从壮到老,数十年来没分离过一天。
又都无妻子儿女,可说是相依为命。
一生追求,除了各自的嗜酒与好色,便是功名利禄。
只是投入朝廷以后,却也能觉着朝廷里对江湖事情不大热衷。
顶多就是那屠龙刀的名头太过响亮,这才开始惦记上。
直到今天,看王爷意思,好似当真要重视起了。
剿灭一词,可不是说说就罢!
师兄弟二人对个眼神,当即心领神会,立刻知道此事若能好好做,那日后定然飞黄腾达!
鹿杖客是为师兄,相较之下还是他拿主意多些,当即上前应道:“王爷放心,此事我二人定能办妥。”
察罕特穆尔倒是信任的这两个老家伙。
那鹿杖客与鹤笔翁的毛病,他这个当王爷的,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是人无完人,才用起来更安心一点,倒是也不问这两人如何打算,只叫二人自去处理此事就罢。
...
“师兄,咱们这些年,倒是少在江湖里头露面。”
“如今传闻的确是多,可要寻个准确消息,只怕也不容易。”
虽然接下了差事,但鹤笔翁还有些担心的。
生怕这事没办妥当了,给王爷留下个不好印象,那日后再想地位斐然,那可就难度大了。
鹿杖客面色也不轻松。
这师兄弟二人崩管人品如何,相互之间那是情比金坚,此刻也不藏掖,便与师弟道:“那金刚门的两个秃驴,上回叫他们夺屠龙刀却把武当人给害了,要夺的刀却没见半点水花。”
“自那之后,你看王爷也极少叫他们做事。”
“是以这回,咱们就算不能灭了明教,也当真得做点事情出来。”
鹤笔翁听得狠狠点头,也思量道:“总之先去打探个准确消息,好知道明教里到底什么情况才好。”
“别是传到了这,已然传的偏远了,实际那明教里头无甚大事。”
“打听清楚,也好早日与王爷说明,免以为咱们不出力气。”
此话说的在理,师兄弟两人当下决定,先出大都,往昆仑打探情报去。
不想这走还没走,却有情报主动送上门来了。
...
正所谓瞌睡来了就有人递过枕头。
玄冥二老还未出发,汝阳王府里倒是收了个信件,里头说的,还真与明教一事相关。
察罕特穆尔观之两眼,就叫人交了玄冥二老手中。
王爷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在这江湖事上当个甩手掌柜,倒是也情有可原。
是以这信件,当日就来的了那玄冥二老手中,直叫二老看的个小小激动。
...
“师兄,成昆这名号,我倒是好似也听闻过的,只是印象里头,倒是不知他和明教有这多渊源。”
“这又是金毛谢逊的师父的,还害死了明教的阳顶天,更潜伏在少林里头,欲对明教报复。”
“你说这一人,能干的了这么多事?”
鹤笔翁很难理解。
偌大一个明教,一个人怎能对付?
还说什么少林空见大师之所以被谢逊害死,也是他功劳,这不是瞎扯么!
说实在的,成昆这经历,实在有些夸张。
鹿杖客心底虽然也有些不信吧,但想想这莫名来欺骗自己,实在也没什么意义,直合计道:“虽是有些离奇,却也正因如此,怕不是胡乱说的。”
“就说那谢逊发狂杀人,却四处留个‘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的名号,咱是一直不知他二人到底何仇怨,这信里头却说明白了。”
“就算这人非是成昆,那必然也是极其熟悉此事之人。”
“咱们正好问问其明教里头的状况,倒正是合适。”
鹿杖客定下主意,鹤笔翁当然也没什么异议。
再说在信里头,也说明了为何忽然来寻。
信里最后,把这成昆在少林里头受了空智的大力金刚指,如今来求朝廷救援的事给说了一番。
更是说明白了,只要朝廷能带神药来治,便是言无不尽,一心为朝廷出力。
有所求,才是合理嘛!
而要治大力金刚指,朝廷里还当真能治的。
玄冥二老也知道,那金刚门的和尚手里,就有能治断筋断骨的药物。
向王爷禀告一声,顺手取之,当不是难事。
…
算计朝廷,向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是以都大锦一行人,临到了大都城,眼看就能入城了,却在原地停了半个月。
这使成昆很是不耐。
希望就在眼前了,这朝廷人马却不走了,可不叫人耐不住么?
几次三番询问,却都是个统一答复。
“早去府里通报,就要咱们在此等候着。”
这柴盐不进的回答,搞的成昆脾气是越来越大。
心里暗骂这王府规矩太多,狗元人就是墨迹!
却也知一身希望全拿捏在人家手里,就是再大脾气,那也只能憋在心里。
好在左等有等,这一日却终于有了消息。
…
“吃完这碗饭,王府里就来人了。”
看着来人端着一口食,成昆是半点不想吃,只想速速与能主事的说上话。
只是他不想吃,也有人会给他硬塞进去。
心急之下,心头不愿,倒是吃的也快。
如此吃罢,却又是一转身,被送去了城郊的一处破庙之中。
...
“待府里来人了,你可好好说道,免得王爷手下脾气不好,不给你疗伤了。”
破庙之中,殷素素只是连连警告瘫坐在地上的成昆。
成昆表面答应,心里却早是别有想法。
“按理来说,分明把自己弄的王府里去就成。”
“偏偏就要等着此地,也不知是何思量。”
“如此行事诡异,这伙人的身份却是要叫人掂量掂量。”
“不论如何,先叫他们治了,才好认准他们是朝廷里人!”
成昆这厮,虽然瘫着,却还暗有心思。
他知道,这群人费尽心思把自己弄来大都,绝也不能轻易叫自己死去。
再说了,若是一直这般,那还真是生不如死的。
“万事当先得了救再说!”
成昆心里这般盘算的时候,那王府里人,也终于到了!
...
PS:重新上班的一天,一半人消失不见
84、好惨一成昆
却说玄冥二老带着人马来找成昆,半路却遇到个来带路的人。
“龙门镖局的?”
“既然是镖局里人,那便带路吧。”
这听是镖局来人,倒是也不怀疑。
二老也想不到有人能有这么大胆子,算盘就打的汝南王府头上。
而离着破庙还有五里远的地方,都大锦却是早早准备好了。
一路来的文牒,皆是准备妥当。
只怕这朝廷里头来的,给自己问出什么破绽。
倒是不想,这朝廷的却是看也不看,只听自己是镖局的,便是开口叫自己带路。
都大锦虽然心头有些紧张,却到底也是演戏演多的人物。
面上也不露什么破绽,只听话的转头带路。
...
坐在佛像之前,成昆心里倒是没有半点佛性。
原本送自己来的朝廷女子不知去了哪里,这会只有个官差跟着几个江湖打扮的人冲人这庙中。
却听那官差道:“上官,这便是我送来的人。”
有些不伦不类的称呼,却叫在场的几人都未在意。
只见来人盯着成昆便道:“你就是成昆?”
成昆倒是也不避那厮眼神。
反正动弹不得,避也避不开,却直反问来人道:“你是王府里来的?”
问道正是鹿杖客与鹤笔翁。
当下也不遮掩,便直接介绍起道:“鹿杖客、鹤笔翁。”
这玄冥二老也算老江湖,成昆自是知其大名。
却不晓得,这两人自江湖里头消失,却是因为投效了朝廷。
见这两人身份报出,成昆当即也应道:“混元霹雳手成昆,受了少林空智的大力金刚指,来此求药医治。”
玄冥二老听得不置可否,只朝着边上使了个眼色。
便是有一汉子,生的精壮结实,虎虎有威,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丛长毛,上前走的那成昆跟前。
这人要给殷梨亭看着,便知就是当日害了俞岱岩的那贼,也就是日后赵敏身边的阿三。
只当下,成昆哪知这些,只看着这厮上前,一手捏着自己肩胛骨,顺势而下。
不消片刻,却见那人站起回头与那鹿杖客道:“的确是少林伤的,非是我金刚门的功夫。”
瞅着说法,看来金刚门的大力金刚指与少林寺的倒还有点不同之处的。
而成昆听了当即便知,眼前这人就出自金刚门。
心头隐隐激动,直觉被医治的希望就在眼前!
“好了!”
“终于可报仇了!”
成昆正期盼着对方拿药来,不想却听那鹿杖客道:“既然认准了身份,那便送到王府里头,慢慢说就是。”
旋即就有两个穿的兵服之人上前,眼看是要扛起那成昆来。
按理来说,按着成昆眼下这状态,弄的王府里去,慢慢疗伤,当然最好。
可偏偏眼下这成昆却是没理由的一阵狂躁不安,心里大急,是只想医治了自己。
哪怕是把药用上也好!
如此一股邪气陡然冒出,在胸口怎也疏散不去,忍不住便是张口呼道:“不急往王府里,替我先用上药,治我伤势再说!”
这一嗓子,倒是把上前的两个兵卒给弄的停了步子。
成昆虽然瘫是瘫着,气势倒还挺足。
鹿杖客瞧的这成昆眼睛通红,一副眼红脖子粗的模样,也是微微皱眉。
然事已至此,眼看这成昆与己还有用处的份上,倒是不想搞的太难看。
便是与边上那日后的阿三道:“就劳请空智,先给那成昆用药。”
空智?
这名字一呼,却叫成昆当即又“炸裂”几分!
直猛然又呼道:“空智!你害我如此,我定要杀你!”
那昂着脖子的样子,看着就叫人以为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鹿杖客见得眉头那是又紧几分,忍不住也呼道:“成昆,你是有什么毛病不成!”
“你可看清楚,这是金刚门的人,又非少林寺的!”
说起来,这假空智倒是真叫空智,非是故意刺激这成昆。
当年火工头陀偷学少林绝学,走出少林,来的西域之后却在心里还惦记少林。
按照少林规矩排辈分,给阿二排了个空闻,给阿三排了个空智。
至于俗家名字,也与一般寺里一样,早是不提了。
成昆被鹿杖客这一喊,好似也清明了一些。
见成昆终于冷静,“金刚门空智”这才摸出药瓶,里头一团黑色膏状药物。
上前两步,却又狠狠一捏,把那成昆身上骨头又打碎一次!
再受一遍断骨之痛,成昆是当真忍不住。
“啊”的一声,直又干嗷起来,声音凄惨无比。
都大锦见得,直低声兀自骂了一句“真特娘的惨”,便是仿佛再受不住这凄惨画面,也是转身就走。
就是鹿杖客与鹤笔翁,也觉着这场面的确有些惨烈,连着鹿杖客也忍不住问道:“那成昆已废,你何必如此?”
“金刚门空智”却头也不回的冷声应道:“我门的这副秘药,虽可以治愈一直无法接回的断骨,却一定要用最霸道的疗法。”
“得是把那些骨节完全捏碎,才可重新愈合。”
“我不这么做,可没法上药。”
这话一听就是扯犊子呢。
成昆被大力金刚指所伤,一路到此,用他话说,也就一月功夫。
这区区一个月,伤还没长好呢,哪里还需重新断骨?
心里知道,这金刚门的也是狠厉至极!
怕是前头成昆心急说话,也把这厮给得罪了。
当即就是有仇就报,又叫这成昆吃了大苦头。
这鹿杖客这般想着,那头的鹤笔翁,心头却别有个思量。
“怕是知道成昆与我师兄弟有大用,这次如此做法,坏两头之间的干系。”
“那成昆受此罪过,定然也记恨的心里,怕日后合作起来,也不容易。”
只是眼下终究还得先救下成昆再说。
自己这些心思,后头再与师兄详细说说就是。
鹤笔翁想的这些的时候,金刚门也终于给成昆上了药,只是成昆似乎被打的太惨,这会却反应也无。
开始时候几人倒是没觉着,后头眼看这成昆都成了个“黑人”,却还没有反应,终于觉着不对劲了。
鹿杖客心头一紧,张口便高呼道:“成昆!成昆!”
只是这一声声呼唤,却叫成昆没半点反应。
鹿杖客脸色终于大变,上前两步,拉开“空智”,摸了摸这成昆,却陡然一惊,忙转身与师弟道:“这厮死了。”
死了?
鹤笔翁前头还在心里盘算呢,哪想转头这成昆就死了!
下意识的看了眼那“空智”,却也知道他胆子再大,也不能当真众人面把人害死。
上前两步,也探手而去,却一点生息都没有,也知这成昆是当真挂了。
当即决断道:“只怕是这成昆内里还有他疾,不单是受了大力金刚指。”
“空智”这会也反应过来,直解释道:“我只断他筋骨,可没真想害死他!”
鹿杖客只觉这事稀奇,猛然环顾四周,却见只有自己带来的人马。
忙问道:“那龙门镖局的呢?怎不见了人影?”
众人一听这话,才陡然发现,那领路之人,不知走了何处去。
不对劲!
鹿杖客当机立断,直呼一声“追”!
旋即便是一马当先,直出了破庙。
后头师弟见得,只怕还有埋伏,连忙也追着师兄而去。
其余跟着的人,甭管追不追的上,眼看领头的跑了,自然也跟着而去。
留下那金刚门的“空智”,稍许一犹豫,却也跟着走了。
虽然的确自己没杀了人,可这事发展如此,倒是真说不清了。
只先逮住那引路的,把事情说清楚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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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大锦啊,还有个事情
“殷少侠,你什么时候又有了这用毒功夫,还真是厉害的呢!”
“看那成昆之前的暴躁样子,只怕也是你这一手用毒的功劳吧?”
破庙里头,佛像下头,待朝廷人马远去,却探出两个脑袋来。
殷梨亭在大度外头待了半月,当然不是没事干,闲着的。
一面是每顿饭菜里给成昆下毒,让他慢慢积着,另外一面,也是要选个好地方。
这会听了殷素素调侃,却掏出个药物,一脸正色道:“先莫说这些,赶紧把这成昆身上药物刮干净,别叫这成昆吸收浪费了。”
殷素素倒是也不嫌弃。
一人一块木板刮片,就把这成昆身上的黑玉断续膏重新刮下。
直把这“黑人”又刮回了黄皮肤,两人才收了手。
见差不多了,殷梨亭才与殷素素道:“事即已成,此地也不可久留,先走再说。”
殷素素心里也挂念俞岱岩的伤情。
若是这会能治好俞三侠,也算弥补了当日之过。
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多言,便与殷梨亭当即就走。
好在朝廷里头实在没料有人胆子这般大,敢如此设计自己,倒是一点没把半个人留下。
殷梨亭与殷素素走的虽急,后头实际也无追兵,说是危险,那还是都大锦最是危险。
到的约定地方,殷梨亭与殷素素也是翘首以盼,好在不多时候,却见那都大锦已然换了一身行头,直跑的二人面前。
见面就呼道:“殷少侠啊!咱这回也当真是豁出性命了,就算救不成俞三侠,你也不能忘了咱啊!”
殷梨亭还未接话,边上殷素素却道:“一来一去,给你挣了这多银子,你还讨功?”
“三千两黄金,你不拿命搏上一搏,可能给你?”
也难怪殷素素这脾气发作,就她想来,这是为前遭害了俞岱岩的事情补过,可不是什么长脸事情。
只是殷梨亭向来知道,这人与人之间差距甚大,不好强求。
却也给了都大锦个宽慰神情,以表心中记得此事,再不多言,只先远离了大都就是。
至于大锦的其余那些镖众,早是在三日之前就分批离了此地,朝廷要追,却也难寻方向。
...
“嗨!那什么鹿杖客,鹤笔翁的,名头喊的是响,却是半点心眼,根本没注意咱的。”
“俺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离开,藏的事先挖的暗道,换了一身衣服,根本无人察觉。”
“不过殷少侠,你那用毒功夫,可是从那蝴蝶谷里学来的?”
“这也没过多少日子,你就能练的如此,叫那什么成昆是说死就死,实在叫人佩服的很啊!”
回去路上,都大锦这嘴巴真是停不下来。
大概是感觉这遭有惊无险,也是立下大功,满腔的话语,实在没处发泄。
殷梨亭倒是也不觉着这家伙烦,只应道:“也是瞧在我武当山后一株毒株,可叫人性情大变,加上咱们等的那多时日,成昆早不耐烦。”
“心头越是隐忍不发,真到了爆发的时候,就越是强烈。”
“不过就算成昆还能忍的,那点用量,他也定不能活。”
“唯一说不准的,就是那朝廷能不能给其当场用药,又会不会把那成昆留下,给咱们一个‘收拾’的机会。”
说白了,成昆死是肯定要死的,但三哥能不能救,可也不一定的。
都大锦听得连连点头,直叹道:“好在一切顺利,不然真是白费功夫。”
殷梨亭却笑道:“若是万事想的万无一失才去做,那天下可没什么冒险说法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努力一遭,也不知是不是白费功夫。”
都大锦听得连连点头,又是有些拍马溜须,又是有些真心的赞叹道:“殷少侠如此心境,真不像是少年人。”
“就说俺,知是知道这理,轮到自己身上,却也难为。”
殷素素跟在边上,听得都大锦所言,嘴上没开口,心里倒是也认同的很。
昔日从那屠龙刀一事上,殷梨亭就这一副淡然样子。
唯独特别冒险的,无非就是纪晓芙那事情上。
然就算因祸得福,获了神功,倒是也没见殷梨亭多少欣喜若狂的神情。
殷素素虽然比殷梨亭还年长几岁,却也自觉到不得殷梨亭的这份心境。
殷梨亭没再接话茬,只是心里暗暗又盘算一阵,还有个任务,要给那都大锦。
老都这人,在殷梨亭原本心里是很不靠谱的。
只是后头不管是被殷素素逼迫的,还是他真心实意确实要来帮忙的,在蝴蝶谷和大都,都算立了大功。
这要是再以老眼光看人,也的确不合适了。
却与都大锦道:“都镖头,还有一事,待你归了江南,得帮我去做一遭。”
都大锦心头顿时一颤。
这话不禁说啊!
殷少侠虽然不错,可两回都叫自己以命相搏,如今俞岱岩的事情自己也出了力气,钱也得了,实在不想冒险了。
可刚要拒绝,这殷梨亭却似乎也看出了自己心思,却又道:“都镖头不忙拒绝,只是叫你帮我看个人罢了。”
都大锦一听,这看个人倒是不算大事。
只是殷少侠向来主意太多,就算是叫自己看个人,都大锦也不敢贸然答应。
当下直是小心翼翼问道:“不知殷少侠,却要看个谁来?”
边上殷素素也竖着耳朵来听,心里奇怪既然是江南里头的事情,为何不叫自己天鹰教帮忙,却非叫那龙门镖局的。
“莫不是...自己这东奔西走,却还不得叫这殷梨亭把自己当个自家人来?”
只怀这心思,殷素素倒是也听得认真的很。
殷梨亭倒是不知殷素素还有这姑娘心思,直是与都大锦道:“出东海,一路南行,经过数日可至一岛,名唤灵蛇岛。”
“岛内没甚人,唯独就岛主银叶先生与他那夫人金花婆婆。”
“这两人与明教甚有渊源,尤其可能还会去找那蝴蝶谷的医仙。”
“你也晓得,我内力是由着医仙治好的,其对我有恩,我不可不顾。”
“只劳你盯着那灵蛇岛,旦是那岛主离了岛,便知会我一声就好。”
86、六弟,你真好!
这事听上去不算是个大事。
总结起来,无非就是找到一个灵蛇岛的地方,然后盯着那岛上的岛主呗。
这事情比什么硬吃毒药,算计朝廷来说,那可简单多了。
当即也答应道:“这事好办,少侠你放心就是。”
都大锦知道虽然知道殷梨亭在蝴蝶谷里的确是得了医治,却也不会知道太多的细节地方。
相较之下,殷素素却是知道其中详情的。
殷梨亭那内力之困只是被暂时抑制住了,胡青牛还没给其彻底医治了。
这听那什么灵蛇岛还与蝴蝶谷有干系,当即也关切问道:“可要天鹰教里也盯着一些。”
殷梨亭倒不是不相信天鹰教,只是那金花婆婆黛丝莉以及银叶先生韩千叶,与明教干系太深。
叫殷素素帮忙,反是容易被那二人察觉。
只也摇头道:“眼下你父亲忙着与蝠王对付杨逍,此才为大事,实在不好让你教内再分心。”
“再说灵蛇岛一事,该是还未那么急迫,叫都镖头上些心思就好。”
都大锦却也拍着胸脯,与殷素素道:“殷堂主,俺前遭那是受人蒙骗,才坏了事,叫俞三侠受了些苦。”
“你看这两回,哪次不是办的妥妥当当的。”
“就说这盯梢的小事,交给俺就成了。”
话已至此,殷素素倒是没甚可多说的了。
再说都大锦这两回也的的确确出了大力气,态度自然也不能如以前一样。
不再言语,却也暗自把那什么灵蛇岛给记在了心头。
...
去的时候带了个半死不活的成昆,殷梨亭又是一路研究的用毒的法门,多少有些拖拖拉拉。
等回来的时候,心急治疗三哥,却是一路的风驰电掣。
不消多少日子,就重归了少室山。
只这一回,殷素素也在殷梨亭的请求下,也入了少林寺里头。
按照寺庙里的规矩,女子是可以入寺的,只不过是不能入禅房罢了。
只是少林寺如今多属江湖门派,怕人闲话,规矩就更多了些。
然殷梨亭替着少林寺里头抓出内鬼,自然不会用严苛的态度对其。
不过因为不能入禅房,所以还是把俞岱岩也推的个偏殿内。
...
俞岱岩听闻了少林人说自己六弟回来,心里也忍不住的有些激动。
他是知道六弟去做何的。
身子虽然在少室山上,心里却早飘去了大都。
只不过俞岱岩更知道,此事极为不易。
就算心里再是期盼,却也时时刻刻强行按住自己心思,叫自己少想这些事情。
当下虽然亦忍不住的激动,却还是强行忍耐住了。
免得听到个失望消息,神情一露,叫六弟难堪。
这俞岱岩实在也是个好兄长,自己都这般样子了,却还照顾着殷梨亭的情绪。
...
“三哥!我取了药来,你先试试!”
这俞岱岩心里还想着别太露出什么破绽,没想六弟见面第一句就让自己当场“破防”了。
眼神重新聚焦的时候,直能盯着殷梨亭手里拿的药瓶子,甚至连人都看不见了。
更别提跟在边上的殷素素与空智。
直到人到了眼前,才终于反应过来,听六弟呼道:“三哥,就是取药手法稍微有些过分了点,你莫嫌弃。”
殷梨亭哪里还能管这药是怎么拿来的?
就是从死人身上抠下来的,他也不会有半点嫌弃!
也知道六弟定然是耗费了极大功夫才能为自己取的此物,直由衷道:“好兄弟,当真是辛苦了你了。”
说罢,也是眼神炙热,瞅着殷梨亭手里,可以拯救自己余生的药物。
殷梨亭也知俞岱岩心情,却不再多话,只打开药瓶道:“也不知这神药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保存的法子,我贸然取了,便是快马加鞭归来。”
“只是用此药物,得先叫骨头皆断,三哥自受那贼人所害,已然养了近是一年功夫,许是内骨有些地方,已重新成形。”
“为防意外,得叫三哥你再受个苦。”
殷梨亭这才明白为何要叫那空智也来此。
却也知道六弟心里压力也大,直断然道:“不怕,为兄既然受过一回,自然能受第二回。”
“空智大师,你尽管动手就是。”
空智平日里虽然脾气躁,也队武当别有看法,但终也是少林的好僧人。
虽知是为救人,却也先要伤人。
心头有些不忍,也与俞岱岩道:“俞三侠,你受苦了。”
俞岱岩微微点头,面色坚毅,不再应话。
显然也已做好准备。
这事那是越等越痛苦。
空智也不再言,当是就对俞岱岩使的大力金刚指。
俞岱岩也当真是个硬汉子。
钻心的痛苦袭来,他却死死抗住,只闷哼一声,便是喊也不喊一声。
空智出手极快,几息之间,又重新打断了俞岱岩的筋骨,才回头与殷梨亭微微点头。
殷梨亭早是准备着的,这瞧空智完事,立刻上前为三哥敷药。
俞岱岩直觉着这药膏虽是黑色粘稠,难看的很,却是气味芬芳,没甚难闻味道。
再见自己六弟手法如风,眼神死盯着自己断骨之处,一一把自己断骨之处拼接到位,敷上药膏,夹上木板固定。
就这一套简单动作,却使殷梨亭已经满头大汗。
俞岱岩知道,这是自家兄弟紧着自己啊!
忽的又由衷道:“六弟,你真好。”
殷梨亭这回倒真不是做戏的。
本来那俞岱岩瘫了二十年,虽然后头被张无忌治好,却武功已废了个干净。
多好一人啊,那是说不行就不行了!
如今只一年功夫不到,俞岱岩若是能好,说不得武功还能恢复过来。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再加上几个兄弟的情感之真切,也终叫殷梨亭这个外来人也感受着了武当七兄弟的情谊。
这才如此费尽心思,欲要救好了俞岱岩。
这听了俞岱岩直直的肉麻表达,微微一愣,却当即笑应道:“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
“咱们七兄弟,不论发生什么,总是要相互扶持才是。”
说这话,殷梨亭那是打心眼的没想太多,真是有感而发。
不想俞岱岩却听得不知怎的,另有一副明悟样子。
瞅了瞅六弟殷梨亭与那妖女殷素素,心里自有了些个明悟。
87、我在江南等你
“自己这六弟,眼看就是与这妖女关系匪浅。”
“再说这妖女也是费尽心思戴罪立功,何况我这伤也不全是被其伤的,如今倒是我欠了她的了。”
武当弟子的道德水准还是很高的,至少眼下也就唯独出现了殷梨亭这么一个败类。
那俞岱岩想着想着,倒是觉着自己欠人家一份了。
“只是这殷姑娘如此卖命,当然不会因为自己。”
“唉!”
“六弟这些孽缘,也不知日后如何处理。”
“只就如六弟说的,既然自家兄弟,不该说甚对错。”
“之前在武当山给六弟脸色,倒是我做的差劲了。”
如此心思之下,却听俞岱岩忽然感叹道:“六弟,殷姑娘如此为你,你可不好轻易负她了?”
…
殷梨亭有点把握不住自己三哥有些跳脱的思维。
“三哥!”
“你可当真是伤情有些希望,思想瞬间开放啊!”
“尤其这殷素素还在边上,你这兄长金口一开,这事不是定性了?”
一时闹不明白自家三哥怎如此突发感慨,殷梨亭也只是微微点头来应。
心里暗道这三哥该是知道自己与峨眉纪晓芙的干系,却还如此说的,怕是也想影响自己。
这倒不是说俞岱岩当真就说是支持谁的,只是人难免是有厌好区别。
眼瞅看其意思,三哥倒是更倾向与这“妖女”来了。
只自己那“统统都要”的心思,岂是可与兄长说明白的,却只得又道:“三哥如今上了药,也不好再动身。”
“且先安心在少林寺里修养,估摸两个月,就可痊愈。”
“我得先归山门报个信去,一来叫师父也能安心,二来四哥五哥还在西域打探,好叫他们也可归来了。”
此事俞岱岩自然不会不应,见六弟故意不接自己话茬,倒是也只能作罢。
还是安心养生就是。
…
终于把三哥治上,殷梨亭也在少林里头再多待了三日,观察其变换。
好在没出什么意外,俞岱岩的伤口正是吸收着黑玉断续膏的奇特药力,
待一两月的功夫,也定然可以痊愈。
如此三日后,殷梨亭安心告别了三哥与少林人,准备如前头所言,先归了山门再说。
只是这却也临到了殷素素与殷梨亭暂先告别的时刻了。
...
“殷少侠,既然三哥终于能治了昔日那伤,我总算也不欠你们武当的了。”
“如今我教内事情不少,爹爹虽然不说,但我也晓得他压力大的很。”
“既然这头事情皆了却了,我也欲要先归江南再说。”
说来也奇怪。
这殷素素跟着殷梨亭是三哥三哥的称呼俞岱岩,对殷梨亭本身却还只称一声殷少侠。
其中亲疏之别,就好似完全弄反了一般。
而此刻听着这好像有些绝情的“两不亏欠”的话语,殷梨亭却心里门清,知道是这妖女故意说给自己来听的。
心头一叹,却知与纪晓芙的事情不说明白,这殷素素归了江南之后,只怕是难再惦记自己了。
而若说当初去江南时候,还没想与天鹰教扯上太多,如今经历蝴蝶谷与大都冒险之后,两人见羁绊之深,又哪是说分就能分的。
虽说没什么当真危险的时刻,却到底也是甘心冒险的。
好在殷梨亭也早料有此一日,早早想过如何与殷素素说的这些事情。
却与其道:“蝠王与你爹虽然打的主意先寻另外两个法王,却只怕是难寻的。”
“不过虽是难寻,却也不是半点方向猜不得。”
“金毛狮王谢逊,一门心思为报他那满门血仇,抱着屠龙刀不知去哪钻研,我料多半可能寻了个无人岛上去。”
“怕就怕他心头太恨,教内事务,也不欲搭手。”
“如今其仇人成昆被咱们杀了,一旦寻了他,只消与其说了此事就成。”
殷素素本来是不想听这些的。
什么金毛狮王谢逊,虽然的确被那家伙夺了屠龙刀,可她哪在乎这个?
只是听得后头,原来谢逊仇人就是成昆,倒是也心头称奇。
忍不住也问道:“原来你杀的那成昆,还有与谢逊有这层关系?”
殷梨亭微微点头,却也不详说,只又接着道:“至于紫衫龙王...”
“我得了个消息,与灵蛇岛的金花婆婆有些干系,这事你与你爹爹一说,多半他也能猜的了。”
稍微犹豫了一些,殷梨亭还是说了紫衫龙王与金花婆婆的干系。
据他猜测,这事本来殷天正等人可能也知道。
就说黛丝莉跟着韩千叶走,不去灵蛇岛还能去哪?
之所以这几个兄长也不去寻她,估计只是不想去寻而已。
只是殷素素听殷梨亭说这些,早是不耐了,终于冷脸道:“好了,这些我都晓得了,你还可有别的来说?”
这话说的直白,殷梨亭自然不会犯蠢。
却道:“如今我学了明教神功乾坤大挪移,总算也得了前任教主传授,不论如何,明教里头这事,我也不得袖手旁观。”
说着却见殷素素那神情是越来越冷,知道不说明白是不成的了。
终道:“何况你也在其中,我更是不能不管。”
此话一出,终于叫殷素素脸色好些,正要开口,却听面前少年又道:“你放心,待我归了山门,就去江南寻你去。”
看殷梨亭这着急样子,倒是轮的殷素素觉着自己逼迫太紧了。
直看着殷梨亭那认真神情,忽的展颜一笑,好似娇花盛开,却通情达理道:“你先把你门派中的事情了结了再说吧,我那里的事情,也不急切一时。”
“我…就在江南等你便是!”
殷梨亭倒还真不是套路这殷素素。
本来杨逍那厮自己是非宰不可的,跟着鹰王蝠王,也是胜算大涨,他哪能错过?
这看殷素素态度变好,又趁热打铁道:“我非是胡乱说的,此事就算师父不应,我也得来的。”
如此一再肯定,终叫殷素素也定了心思。
不想心头一定,那妖女却又是面色一冷,之前娇花盛开般的笑容陡然不见,顿时又冷下脸色。
也不说个再见什么的,竟是直接运气轻功飞走。
遥遥却只听得一句道:“你与峨眉纪女侠的事情还没与我详细说,下回来了江南,再不能装傻了!”
如此留下一句,便是施然飞走。
只看那妖女背影,却宛如成了个仙女一般。
飘然而去,甚美。
88、从峨眉传来的关于华山的消息
把三哥的伤治好了,又与殷素素离别,殷梨亭的事情却还有很多,压在身上的担子更也不少。
明教的事情,殷梨亭不说要搅和的多深吧,那杨逍定然得找机会干掉。
朝廷里头,这次顺利是顺利,然等那群人反应过来,所来之人是为那黑玉断续膏,总也会明白是武当求药来的。
就算没想到武当吧,那也知道龙门镖局啊!
会不会找日后找自己算账,还不好说。
而就不说明教与朝廷的事情,只说自己内里那狂躁的内力,眼下似乎也快到了瓶颈。
早日解决了华山掌门鲜于通,自己这情况也好早点叫胡青牛解决了。
当然了,眼下情况倒也不太严重的。
师父张三丰,内力浑厚,百年的老妖怪,也能控制住殷梨亭那狂躁的内力。
只是当然能彻底解决,才是最好。
就怀着这几桩事情归了山门的时候,殷梨亭却不知道宋远桥早从峨眉归来了。
等殷梨亭当真上山,却只见师父与大师兄,都有些面色复杂的瞅着自己。
...
“师父,好消息啊!”
殷梨亭可不管师父师兄的面色有多复杂,上去就先丢个好消息来。
这一嗓子,却叫张三丰与宋远桥,本来要说的话,都给生生再咽下去几分。
瞧着殷梨亭这一副大喜事的模样,宋远桥反应的也快,直上前一步,拉着殷梨亭道:“可是三弟有的治了。”
本来嘛,这殷梨亭带俞岱岩去少林,是为了引出少林那幕后黑手来的。
虽然也说或许可以为三哥治疗大力金刚指所伤,但到底也知此事太难,几人都没当真放在心上。
而这瞧殷梨亭如此欣喜神情,若是单单抓出了少林那黑手,是万不会如此。
果然!
却听六弟直是高呼道:“正是啊!大师兄,我把三哥那伤…治疗好了!”
此言一出,别说宋远桥了,就是张三丰也忍不住起身。
朝着殷梨亭背后看了看,却又没见俞岱岩的身影,也忍不住问道:“岱岩呢,怎不见他?”
殷梨亭忙是把自己揪出成昆,后去了一趟大都,用计取了药,再治了三哥,如今将其留在少林寺里养伤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气呵成之下,说的口干舌燥,最后才抿了抿嘴说道:“如今三哥留在少林寺里,两个月后伤情好了,再把他给接回来就好。”
“想来少林里那黑手如今已然被我毒死了,三哥待在里头,最是安全。”
“事从权宜,也只能先用这法子。”
殷梨亭说完,张三丰当即就是一阵感叹。
“好好好,治好就好,治好就好啊!”
叫个耄耋老人如此激动,也看的出张三丰多少在乎自己的弟子了。
直看着殷梨亭,终究也是拍了拍他肩膀道:“梨亭为你三哥,也是费心了。”
殷梨亭却只微微一笑来应,不多表功,旋即直又与边上的宋远桥道:“对了,大师兄既然回来了,可是从峨眉里头得了什么消息。”
宋远桥还没消化完三弟伤好的消息呢,却又听六弟又问起峨眉里头的事情,那心思倒是一时扭转不来了。
只得下意识应道:“三弟,我去了峨眉,本是想说你与那纪姑娘的事情。”
“然几次才要说起此事,就被那纪姑娘接口过去。”
“我看那意思,她是不愿提起。”
“以为此事其没与那师父说过,想来私下再与其说,却不想她也不愿见我。”
“是以...从峨眉里头,还真没得什么消息来的。”
难怪这师父与师兄如此怪怪的表情,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宋远桥去晃了一圈,却没得什么消息回来。
不过...
这倒是也在殷梨亭的预料之中。
就纪晓芙那什么都自己扛的心态,大师兄过去兜了一圈没有消息,倒是也不足为奇。
殷梨亭也是光棍,既然师兄这处没什么结果,便也笑道:“既然如此,此事我自去与晓芙说明白就是了。”
见六弟这般说了,宋远桥倒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又叹道:“六弟,纪女侠可是汉阳金鞭纪老英雄的后人,你可不能辜负了他。”
放屁!
那被杨逍糟蹋的时候,也没人惦记她是纪老英雄的后人!
如此心里暗骂一句,殷梨亭却又觉得这话熟悉的紧。
好像自己三哥说的话,也是差不多的。
唯独不同,就是这对象不大一样。
也不知道日后真把两人摆在眼前,大师兄与三哥又怎说的。
当然了,这些念头殷梨亭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说是半句不敢说的。
只是一阵点头就是。
这事算是轻轻揭过,只宋远桥去了峨眉之后,也不是半点收获也无。
却听其又问道:“还有一事,我听灭绝掌门言说,纪女侠与她说了华山掌门的事情。”
“只是此事她峨眉难先出面,只要咱们武当寻了个准确证据,她便出面。”
“六弟,这华山掌门,又是个什么事情?”
殷梨亭归了山头的时候,大部分事情都和师父说了,就是自己与纪晓芙的事情,也没隐瞒。
不过说大部分,那当然就有小部分没说的。
蝴蝶谷里的大部分事情,殷梨亭就没说明白。
这听师兄说起,心里大概就明白了。
纪晓芙这姑娘,从蝴蝶谷里出来之后,是比自己还惦记着鲜于通。
与其说是为当年的苗族女子和胡青羊打抱不平,不如还说是关切自己多一些。
只是华山到底也是一方大派,峨眉哪里会轻易起心思。
这说要武当拿出证据,意思也是明白。
你武当要是先动手,再能把这事吃准,那峨眉那头倒是也可支持。
说白了,顶多打个辅助。
只对于华山鲜于通这事情,殷梨亭是不想正儿八经,气势汹汹的找上门去的。
那一招不慎,容易引起武当华山两派的争端。
殷梨亭并不想麻烦整个山门。
想明白这些,殷梨亭也是打算与师父师兄说一半,藏一半。
却与张三丰道:“说来也巧,弟子上回归山时候,与晓芙听得了一些华山鲜于掌门昔日的一些…有趣故事。”
“按理来说,前辈事情不该是咱们这些晚辈好打探的。”
“只是…”
“那事情说来也实在不大光彩,怕叫晓芙一直记在心尖了。”
89、小师妹上武当山
殷梨亭一通有些模棱两可的话,直叫张三丰也有些闹不明白的。
什么事情在那纪晓芙心里,能大过自己徒弟所为?
现在的晚辈行事,真是直叫人看不明白的!
至于那鲜于掌门,他当然也知道其人,只是往日接触也不算太多,当不算知根知底。
又不好直白打听,有辱斯文。
见殷梨亭不说明白,倒是也不逼迫。
只道:“梨亭,本来你此行回来,该是继续禁闭,以赎之前过错。”
“然眼下既然峨眉也没甚多言,此事就由着你好生解决。”
“我武当门规,你也该知,此事你如何自处,该要晓得!”
殷梨亭听得一阵汗颜,知道自己这“冒牌货”实在也是让师父他老人家操碎了心。
只怕听得自己说的那些事,也是整夜整夜的无法安眠。
瞅瞅那早斑白的头发,看着更是花白几分。
心头触动,殷梨亭直主动提道:“弟子知错,若非是为三哥之事,也不会离开后山。”
“如今既然归了山门,自该还去那里。”
张三丰见殷梨亭如此态度,心头倒是也欣慰几分。
只道:“你有此心,自然最好,如今我几个弟子之中,就属你与翠山叫人不省心。”
“另外几个师兄,为人都朴实忠厚,你跟着他们,好好磨练就是。”
“再有你虽得神功,切也不可贪练,武当功夫素重根基,勤学对你更有益处。”
欣慰归欣慰,张三丰也知殷梨亭身上还有重任。
嘴上说的是让殷梨亭跟着宋远桥等人磨练,实际意思却是要帮衬他们。
张三丰人老成精,见微知著。
就说宋远桥去峨眉却被随意打发了,也看的出自己这大弟子品性是好,就是实在不大灵活。
要换的梨亭去,怎也不会如此。
至于为何殷梨亭性格大变他却不觉有异,也不过是这穿越一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加上殷梨亭前头一直在山上,不怎下山。其便只当是下山之后,这才是变换的。
殷梨亭点头而应,心里却有些感叹。
张三丰这人吧,爱弟子是爱弟子,关键时刻却有有些不给力的。
总体来说,就是有些太过“中庸之道”。
别的不提,就说日后其百岁宴上的悲剧,那一群武林中人这么不给脸,换个人早雷霆震怒了,还轮的到那群人哔哔赖赖。
之所以叫悲剧发生,到底还是因为太过“中庸”的缘故。
后头武当悲剧连连发生,掌舵人你说没有半点问题吧,那怎么也该负个“领导责任”不是。
…
殷梨亭把自己师父在心里编排了一阵,终究还是再没回了后山去。
不说张三丰带领门派的功夫到底如何,就说对武学的见解,那肯定是天下一等一的。
武当武学素重根基,年轻时候见效甚慢,却是越老越妖。
殷梨亭归了山门,便又捡起了武当剑法来习。
这一练还真有所不同,武当剑法也精进甚快,原先难练的招式,如今倒是一气呵成,颇有些一通百通的意思。
只这又没安生几日,又有人来武当了!
...
“姐夫!姐夫!”
这一日殷梨亭正在屋里温养自己身体里的那股真气,却听外头陡然响起个熟悉且热切的呼唤。
呼的直叫殷梨亭顿时头皮发麻,那股真气差点走岔了。
无奈只得收了功法,出了屋子,却瞧丁敏君正在外头殷切等待。
这丫头眼下一身青色长袍,双眼水灵灵的盯着自己,大概是一路上山走的急切,两颊一阵晕红。
若不是顶着个“丁敏君”的名字,看着还当真有些可爱。
只是这会殷梨亭见得,却只有些无奈道:“小师妹,你怎来了?”
这说着,却朝着丁敏君身后一阵望去。
也是想瞅瞅自己那未婚妻来的没有。
然这幅表情,却皆被丁敏君瞧在眼里,那顿时就不乐意了。
直盯着殷梨亭呼到:“姐夫,你朝我后头瞧什么?”
殷梨亭倒也狠心,根本不顾这丁敏君的情绪,直白问道:“你师姐倒是没来?”
丁敏君当下就更不爽利了,直呼:“我倒是也想叫师姐来,可师姐不愿意,只想在山上练功!”
“这愿意来武当山的,也就只有你这小师妹而已。”
一听丁敏君这么说,殷梨亭顿时就没了兴致了。
也不给人进屋,只是站在外头道:“那不知小师妹来此,又是为何?”
这态度,好似终于叫丁敏君生气了。
直就转身呼道:“我在峨眉里头日夜担心你安慰,得你平安消息高兴不已,姐夫却如此待我,实在可恨!”
眼看丁敏君都这么说了,殷梨亭也终不能太过分。
到底还是引人入屋,只道:“得了,你莫装了,还是说说到底来作何的吧。”
丁敏君这才转身,却哪有半点伤心表情,一点不迟疑的跟着殷梨亭入屋,嘴里却道:“还得是姐夫更了解我。”
这说着也是四周打量殷梨亭的屋子,一副不放过任何细节的模样。
殷梨亭也懒得搭理她了。
这丫头思维跳脱,有时候心里那心思,就是殷梨亭也难猜。
直等这丁敏君都打量个遍,才是转头道:“姐夫,我听师姐说,你练得了个神功?”
“我就知道,姐夫那么有本事,哪里能困的住你!”
“去那明教走一遭,还学了他们教里的神功!”
“可是把那些明教要给气死了!”
丁敏君对殷梨亭的崇拜感,自打冷谦那事开始之后,倒是始终如一。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要是再遇上冷谦,那殷梨亭倒是可以与其好好比划比划了。
只是殷梨亭又不是为了听丁敏君的夸赞,也不接这话茬,只道:“师妹还是说正事吧。”
丁敏君大概又是回到峨眉里头憋闷久了,这又有些欢脱了。
却应道:“师父叫我来的,叫我跟你殷六侠接着行走江湖!”
这话一听就是扯淡。
灭绝师太又不是脑子糊涂,怎么会叫这丁敏君无缘无故来此?
这被闹腾多了,殷梨亭也终究也是感觉有些烦了。
脸色终也是难看一些,只严道:“师妹,你要不再好好说的,我可没功夫陪你玩闹了。”
丁敏君一看这殷梨亭脸色变了,也终于不多闹。
老实应道:“还不是师姐担心你那伤势,其来不得,便叫我来帮你处理华山一事。”
“只是她也没说的明白,只叫我来做个见证。”
说完却又不满道:“再说了,当初分明是姐夫你叫我来武当的,如今怎却如此翻脸不认!”
90、是姐夫你叫我来武当的!
什么玩意?
我啥时候把你叫来的武当?
殷梨亭听得只是一脸发懵,却叫丁敏君看的更是不满了。
心头叹了口气,却也不能与姐夫发作,只学着殷梨亭的声调道:“旁人口中说的,不比亲眼来瞧。丁师妹日后要有机会,还是亲自上我武当瞧瞧,才好当真比比谁家风景更好。”
这话一说,殷梨亭总算想起来了。
当日自己上峨眉的时候,丁敏君非要自己说武当风景好还是峨眉风景好,自己故意逗弄她,说的正是这么一句话。
却没想这丁敏君竟是一句不差,记在心里。
虽然殷梨亭哪里是这个意思,但听丁敏君这说的,总也不能反驳了。
只无奈道:“那你比下来如何?”
丁敏君又是嘻嘻一笑道:“自然是比咱们峨眉差远了。”
...
这丁师妹,好胜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
只是自打丁敏君说了那番话,殷梨亭倒是也从心里接受了她,只又道:“你来的事情,灭绝掌门可知?”
丁敏君直拍着小胸脯道:“这你安心,师父不开口,我哪敢下山的。”
殷梨亭当然也知道这理,之所以问这一句有些多余的废话,也是怕这万一而已。
当下都说好,这才道:“既然都说的,那就在我武当里头待着,眼下我自己都没甚方向,不知要从哪里入手。”
要弄鲜于通,当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殷梨亭自己这会也只有个大概方向,究竟如何,是当真不知。
丁敏君却是好奇。
又问道:“华山派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与我说说,说不得我还有主意的。”
这说着却有围着殷梨亭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又道:“姐夫,这看你样子,好的很呐,眼看没受什么伤啊。”
“莫不是受了什么内伤,才会如此?”
看着丫头倒是也当真关切,殷梨亭正要回话,却又听外头传来个狂笑声。
“哈哈哈!他不是受了什么伤,是内力尽失了!”
这声殷梨亭一听,可不正是韦一笑!
心头大惊,忙拉过丁敏君,冲的外头,果然那张“死人脸”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直呼道:“韦一笑,你来我武当作何?”
不想韦一笑看到殷梨亭却当是面色一变,惊疑一声,旋即就使着那寒冰绵掌打来。
殷梨亭哪里想到这韦一笑见面就打,连忙当即运起乾坤大挪移来挡。
一下逼退那韦一笑,正是要开口大骂,却又听韦一笑反而一副吃惊样子。
直呼道:“武当小子,你内力怎恢复的这么快!”
殷梨亭这才明白,韦一笑是看出自己内力恢复,这才出手试探。
只是这东西你说不就完事了,非得动手作何!
也就看着这韦一笑暂且还是对付杨逍的队友,没当场给个脸色。
只是敷衍一句道:“此事说来话长。”
说完也不开口,是明摆着不想说了。
韦一笑见得倒是不生气,却只笑道:“你这小子太小气,不过试你一试罢了。”
“张真人在此,我再有能耐,也不好在武当放肆。”
这倒是实在话。
韦一笑既然能来这,定然也是与张三丰招呼过的。
果然,却听那韦一笑道:“你师父叫我直接就来寻你,我这便来了。”
如此说罢,却又看看殷梨亭屋内走出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心里又泛起嘀咕:“嗯...没见过的。”
殷梨亭不知韦一笑心思,只皱眉奇怪。
“这韦一笑眼下该要戡平内乱,忙的很才是,怎有功夫来寻自己?”
“只怕其中又出了什么意外,让他不得不先来找自己。”
“可自己就这点功夫,又有什么是用的着自己的?”
思量一番也思量不得,索性也问道:“蝠王,你不去为阳教主报仇,还有功夫念叨我这内力事情?”
却听韦一笑叹息一声道:“此正是为我教中事来。”
如此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个信件,递给殷梨亭手中。
殷梨亭好奇心是没那么重的,只是看这韦一笑这样子,明显是遇到困难了,倒是也不迟疑,拿过信件就瞧。
却见上头道:“蝠王,我素来知你为教内尽心尽力,不可能有丝毫异心。那杨逍如今在教内说你叛教,定然是胡言乱语。”
“我等本是欲来寻你,只是如今教内五行旗诸部,天地风雷四门,皆受其令,我等若是再走,则明教必是全权受杨逍所制。”
“是以冷道士下了决断,欲要与其一较高下,论个明白,好叫教众不受其惑。”
“蝠王若是得了信,也可早日归教,我等定还你清白。”
落款之处,却是个布袋的印记。
这印记打眼一瞧,再看那信件所述,殷梨亭就知道是布袋和尚说不得来的信件。
他也知道,说不得好像与韦一笑关系不错,只是没想冷谦却这般冲动。
话说回来,这冷谦风格倒是也有点问题。
按理来说,该是个沉默寡言,素重大局的人物,怎么自己遇上之后,画风又不同了。
不过这会也不是想这些事的意思。
推开边上探头探脑,也想瞅瞅信里写什么的丁敏君,殷梨亭也是一脸正色道:“如此看来,五散人他们已经动了手?”
韦一笑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应道:“他们是在有些冲动,以为上回退了你们武当、少林,就在教有些分量。”
“谁想那杨逍在教内耕耘多年,就算一时有些声望,到底也难敌他。”
“听教内消息,冷谦更是被杨逍说的哑口无言。”
“如今皆被杨逍束在教内,已然没了他们消息。”
得!
听这意思,那是被动自闭了。
不过五散人送人头不要紧,就怕这韦一笑也去送人头。
明教里头的事情,自己不好多参与,还得是自己教内的事情自己去解决。
要这一个个的把人头送完,那谁去对付杨逍去?
当即忙劝道:“蝠王莫冲动,五散人他们该无性命之忧,还是寻了各方助力,再去找那杨逍才好。”
殷梨亭是真心实意来劝,哪想韦一笑却苦笑声道:“没这般容易,经过五散人一事,杨逍也怕教中再有异心。”
“如今其已然掌控全教,自领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
“前头更下令往江南,叫鹰王率众回归,若是不从,便说要来举教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