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姐妹谈心
殷梨亭剑法当真不算太差了,武功底子在张三丰与几个师兄的教导下,也算夯实。
只是相较之下,这杨逍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殷梨亭拿冷谦都没甚办法,就别说眼前的杨逍了。
却看那杨逍,见殷梨亭一剑刺来,不慌不忙,只是脑袋微微一侧。
旋即一手伸出,就在自己脑袋边上微微一弹。
却听一声清脆声响起,便见殷梨亭手上剑也握不住,竟是差点脱了手。
...
“弹指神通!”
殷梨亭倒是清楚这杨逍本事有哪些,只是没想这弹指神通有如此厉害。
内力贯注在指力之上,只是轻轻一点,就把自己全力一击轻易挡开。
“麻烦!”
心里叹的一声,殷梨亭还是迎难而上。
他知道,至少在此刻,杨逍是不会与自己下狠手的。
只是殷梨亭不杵,其余众人却看出了两人功夫上的差距,纪晓芙急切在后呼道:“杨大哥,你快停手!”
这杨逍倒是听话。
背后纪晓芙一说,却是当即停手,也不多言。只是面上那淡然而丝毫不急切的神情,也瞧出这厮只出了半分力气罢了。
纪晓芙见此,也是心下稍松了口气。
生怕两人一言不合又开打,急忙上前挡在殷梨亭与杨逍之间,面色有些复杂的与殷梨亭道:“六哥,师妹还是跟着我吧。”
得!
这杨逍一通的操作过后,这两人倒是真切一伙的了。
不过殷梨亭心里也不急眼。
自己这未婚妻,既然持着这层身份还能如此对待自己,那自己倒是也可放开手脚了。
只见殷梨亭也不答话,只是深深盯着纪晓芙的双眼,好似要直射人心深处。
直把对面这丽人都瞧的极不自在,才笑道:“只为日后师妹在峨眉的日子,怎也不能将其留下。”
这理由叫纪晓芙哑口无言。
瞧眼前的殷梨亭是当真误会的了,纪晓芙当真想把自己心思与这殷梨亭说来。
只是话到嘴边,再见当下局势,是想说也不好说的了。
无奈之下,只得先应承下:“寻那屠龙刀,是师父百般叮嘱的事情,我必要去寻的。师妹跟着我,的确也有些危险。”
“只是我二人难得相见,六哥先留师妹与我待的一日,好叫我二人相叙一回。”
纪晓芙想的倒是好。
私下与师妹说的真心话,好叫师妹能把话传出去,叫殷梨亭别当真误会。
只是她如此打算,实现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另一方面,如此离开,也非殷梨亭本意。
只是此回遇上纪晓芙与杨逍二人,实在太过突然,一时之间,只能先摸清眼下二人的关系再做计较。
眼下留出一日,倒是也给自己时间思考思考。
当下也顺便答应,拍了拍丁敏君给其一个安心眼神,这才转身离开。
身边的殷素素,全程属于看戏状态。
一言不发,一招不出,直到眼看这戏演完了,才与纪晓芙对了一个眼神。
旋即施然而去,快走几步跟上,就与殷梨亭并肩而走。
丁敏君在后见得殷素素那模样,直是咬牙切齿。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今日怎也得好好问问自家师姐到底是怎想的!
...
丁敏君倒也是个行动派,当日就抓着纪晓芙,面上带着几分严肃,声音带着几分冰冷,直言道:“师姐,今日你与我好好说说,怎能与明教那贼人如此亲密言语!”
“你要知道,这被师父晓得,可是定你大罪的!”
说着说着,这脸色也逐渐绷不住,垮了几分,带着几分焦急道:“再说你眼下这态度,叫姐夫怎么办?”
“那世人日后知晓,还不都得笑话他!”
前头见面时候,这纪晓芙就觉着这丁敏君有些奇怪了。
平日就说在峨眉山上,当真也没见哪个能叫她这么上心来的,更没听说其与殷梨亭有什么交集。
这会却是一口一个姐夫,言语举止,更是发自肺腑的关切,不由狐疑道:“师妹,你什么时候与六哥关系这么好了?”
丁敏君听这师姐不应自己,还有功夫来考究自己,当下被气的不行。
直呼道:“姐夫是拼了性命把我从明教贼人手中救过,我怎能不关心他?”
说着是只又追问道:“师姐啊!这明教可是魔教,那杨逍还是什么光明左使,你与他混迹同行,可当真是...”
“六哥救过你,那杨大哥也救过我。”丁敏君这话还没说完,纪晓芙却已截住了话头。
而丁敏君一听这纪晓芙是处处维护杨逍,心里是越发绝望。
面色一时凄苦,却只听纪晓芙接着道:“不错,杨大哥的确是明教里人,可自识他来,他又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教里的事情,也不能说他就是坏人。”
完犊子了!
这话说的直叫丁敏君心头郁闷,更也失了辩驳的力气。
大概实在是被惊着了,丁敏君倒是没瞧出自家师姐神情的纠结来。
不知纪晓芙说归如此说,实际心思却是不在这。
...
“可当真被下了迷魂汤了!”
丁敏君只觉得当真应该叫师父来好好管管这师姐,可又知道要是被师父见得师姐如此,说不得就要当场清理门户。
自又劝不得,一时也没什么办法。
思来想去,有道是“去病还得下猛药”,这还得狠话说来!
只见丁敏君揉了揉自己脸颊,又是深吸一口气,做了充足的准备,才与纪晓芙一字一句道:“师姐,那你与殷六侠的婚约还做不做数?”
“再这样下去,我看不用你开口,殷六侠就要开口退婚了!”
这药算是下狠了!
丁敏君说罢,分明见师姐身子晃了一晃,心头倒是一惊,以为是自己刺激过度。
正要上前扶住,却见纪晓芙摆手阻止,更是站起身道:“婚约一事,后头再说。”
这话吧,其实纪晓芙是留个话口,没说死的。
可在丁敏君耳朵里,那是斩钉截铁的推辞了!
若不然,依着师姐个性,定要说个还作数的。
而眼看师姐如此“决然”,丁敏君当下也只能放下劝说的想法,只从旁路在想办法。
心里不由又叹:“这事情,又如何与殷六侠说起?”
30、隔墙有耳
“适才一直没问,跟着六哥身边那姑娘是谁?”
总算丁敏君不开口了,纪晓芙终于也想到问起殷素素来。
先前与那姑娘临别时候的一对眼,可还记在纪晓芙心中。
说来也奇妙,那姑娘虽然半句话都没说过,但纪晓芙却能从那眼神里收收获不少东西。
有些敌意,也有几分唏嘘。
以为也是哪个正道门派的弟子,才能与殷梨亭江湖相伴,不想丁敏君却直把脸一板,忿忿道:“天鹰教的妖女,还是什么堂的堂主。”
“之所以能跟着来,只因殷六侠去打探师姐消息时候那妖女却怎也不说。”
“非是得要亲自带路,这才无奈把她带上。”
纪晓芙知道这事没有这般简单,又问丁敏君那两人之前是否相识。
丁敏君倒是还听师姐话,便是把其知晓的两人之间的故事说了一遍。
最后更下结论道:“师姐,我算看出来的,那妖女定然是对殷六侠有意思。”
“你可不知,其一路上,总是打探你与殷六侠的关系,眼瞅就是心思不正。”
“不过嘛…其为了屠龙刀,害了俞三侠,后头又是弄的俞三侠经脉尽断,是决计不可能与殷六侠有结果的。”
“只是师姐,你若是再朝三暮四,就算妖女不能得逞,保不齐会有别人看上。”
纪晓芙瞅着自家师妹这模样,却忽然有种感觉。就说这丁师妹,只怕对六哥的感情也不简单。
只是这种感情才是隐隐冒出,就被纪晓芙连忙按下。
心神收敛回来,才接着道:“六哥少年英雄,自容易得人垂青,只是...”
“想来按着六哥心向,也没这么轻易与别人动心。”
丁敏君一听这话倒是越发弄不明白了,只觉得自家师姐心思比自己还浮躁的很。
左右摇摆不定,搞不清这师姐到底还在不在乎那殷六侠的。
其却哪里知道,纪晓芙本是想留丁敏君私下说点闺中话,哪想隔壁那人实在无耻,纪晓芙凝神之下,直觉隔墙有耳,是有话也不好明说了。
如此才说话左右摇摆,让人听得有些糊涂。
“屠龙刀乃是师父夙愿之物,杨逍为明教之人,出现在此,定然也是为屠龙刀。”
“我与其虚与委蛇,定可知道屠龙刀的消息。”
“只是六哥若是当真误会,也只得日后再寻机会与其解释了。”
真切的想法,纪晓芙也只得是盘在心头之中。
...
殷梨亭终究还是先入为主的了。
对于纪晓芙,天生存着恶念,却没把事情当真弄清楚,就以为这纪晓芙已经把婚约丢在脑后。
当然这也怪不得他,谁让日后杨不悔这名字深入人心,让殷梨亭以为纪晓芙与杨逍早是情投意合。
至少从逻辑上看,这么想来也是不错的。
而当丁敏君从纪晓芙那里出来,与殷梨亭也没带来纪晓芙的解释之后,殷梨亭就更是以为如此了。
眼下这殷梨亭,丁敏君,殷素素三人相聚一处,倒是难得有些和谐平和的气氛。
大概也是因为都看着殷梨亭的面色不大好看,不管是丁敏君与殷素素,也都不想再吵闹了。
半晌,还是殷素素年长一些,却温和与殷梨亭问道:“殷六侠,眼下你还有什么打算?”
殷梨亭内心的主意还是很坚定的,就算这纪晓芙与杨逍已然有情,那自己也得棒打鸳鸯!
这特么的要是再给弄出一个杨不悔来,简直就是丢穿越者的脸面!
只是这会面色低沉,那还是因为敌我差距太大,一日之中也尚未想到应对之法。
当下只得先道:“按着峨眉对明教的态度,只留纪女侠在此也终究不是办法,还得想想法子才是。”
丁敏君也是附和道:“不错,旦是被师父知道,师姐定得不着好的。”
殷素素却是皱眉劝阻着殷梨亭道:“杨逍武功高强,你可千万不要硬来。”
殷梨亭当然知道这杨逍厉害,只郑重点头应道:“我知道,这杨逍功力深不可测,就是我大师兄来此也不好对付他。”
“只是人无完人,那杨逍本事再高,也有弱点。”
说着说着殷梨亭倒是也有些思路了,看着眼前两张侨脸都有些紧张的神情,却听殷梨亭只接着道:“这杨逍之所以来此,起先定然还是为的屠龙刀。”
“自打明教原教主阳顶天失踪,杨逍倒是想就任教主之位,可惜教内众人都不服他,这也只得作罢。”
“如今来寻屠龙刀,我料他还是觊觎教主之位。”
殷素素却打断道:“可是那谢逊去了何处,我天鹰教里也不知,向外的消息,那也都是假的啊!”
殷梨亭点了点头,顺着道:“正是因为如此,怕杨逍也明白谢逊不在此处,倒是有闲情逸致,做别的勾当了。”
却见殷梨亭说着也是摸着下巴,沉思道:“杨逍向来风流惯了,此等表现倒是合情合理,只是若是那屠龙刀的消息再出来,他大概也没心思在此了。”
殷素素跟着道:“只是我等一没谢逊消息,二要再弄个叫人能信的,只怕那杨逍也不会轻易信了。”
这说的也在理。
杨逍前头得了一回假消息,再要他上套,可不容易了。
办法想到一半,好像又来了死胡同前。
又是有些一筹莫展,却听丁敏君道:“那杨逍既然有心夺教主之位,也不单单是只顾屠龙刀吧。”
“就说万一教中出了什么变故,那他定也没心思在这了。”
“这屠龙刀引不得他,咱就想想别的法子呗。”
还得是人多力量大。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还真寻了个路数。
的确,一时劝说不得纪晓芙,那就想办法把杨逍引开就是。
而要把人引开,当然还得投其所好。
这杨逍两大爱好,一个美人,一个还是明教的教主之位。
但凡明教里头出些变故,叫杨逍觉着有机可乘,当是还得速速归去。
只是这能弄出什么消息,那还得盘算盘算。
说不得...
那还得从自家门派入手。
只是为了一个纪晓芙,把整个武当拖下水,殷梨亭也觉着不大合适。
左右想来,还得再计较一番才好。
31、坏心思
殷梨亭倒是没想到,自己这头还在盘算,那边江湖里却传来一个消息。
只说武当派在少林寺前受了明教人埋伏,还欲要嫁祸给少林人!
眼下传闻,这武当大弟子宋远桥已与少林寺的圆字辈高僧,要一同往明教去讨个说法。
这事传的是有理有据,殷梨亭心知自己这段时间忙活的时候,自己的师父师兄也没闲着。
定然把那留下的厚土旗探明白了,这才与少林一同要去明教讨个说法。
不过出了这档子事,杨逍可坐不住了。
武当少林,那都是当今武林的大门派。
两派去明教,明教总要认真对待,至少得出个话事人。
杨逍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件大事的。
只是虽然要走,也不能就此走了,杨逍这心里,却还是美人与江山都要的!
...
“晓芙,我明教与武当少林向来无仇无怨,此事定然有些误会,你莫着急,我回教里去弄个清楚的。”
杨逍听得消息当日,就来寻了纪晓芙,一来当然是做解释,二来当也是有心思还想带着纪晓芙离开。
却听这杨逍又道:“只是此一去,我二人又不知何时才能得见。晓芙,你若是无事,就随我同去如何?”
杨逍问归是问,心里倒是挺自信的。
就他想来,这纪晓芙已然被自己迷的不行,自己这一问,也该连忙答应才是。
只不想,纪晓芙却顿时一迟疑,旋即竟是摇头道:“此番下山,乃得师父命令,去寻屠龙刀一事。”
“屠龙刀还未寻的,不好跟杨大哥去的。”
说着一顿,又是柔声试探道:“杨大哥,关于那屠龙刀,你可还有什么新的消息?”
杨逍听得当即心头一皱。
如此看着,这纪晓芙好似当真是只关心那屠龙刀。
只是杨逍闯荡江湖多年,那当真可说是个老江湖,这点思绪,当然不会在面上表露。
反是顺应道:“倒是有些,只是眼下教中事情要紧,屠龙刀之事也只得暂且放下。”
故意如此说罢,杨逍也是直盯着纪晓芙反应。
纪晓芙面色不大好看。
终也是稍许犹豫片刻,半晌摇头应道:“既然如此,我还是留在此地再打探一阵。”
此话一出,杨逍当即那就明白这纪晓芙关心的真切是屠龙刀!
自己此一去,留下与这纪晓芙有婚约的殷梨亭,那定会叫他们旧情复燃的。
面上微微点头,心头却已坏心思骤起。
...
“哈哈,杨逍,我早说了,你这半拉老头,哪有这么大的魅力!”
“叫你早是作罢,你偏偏不听,这下倒好,被人当面拒了,才知道什么是没脸没皮。”
杨逍这头,屋内竟非是他一人。
却见个毛脑袋的络腮胡,正是肆意与这杨逍嘲笑着。
杨逍这脸上此刻倒是挂不住了,狠声道:“周颠!你来这里,就是嘲笑我来的?”
原来这人,竟然是明教五散人中的周颠。
而听杨逍语气不善,周颠却笑的更是开心了,直是拍手鼓掌道:“好啊好啊,就得看你这着急样子。”
简直疯癫!
杨逍心里直骂一句,却也知道这周颠本性就是如此,也懒得搭理他。
只是言归正传道:“你看戏就看戏,正事莫忘了,教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武当少林都要找上门?”
周颠听得这话,才从杨逍床上下了地,只是那床榻上骤然出现的两个脚印,也直把杨逍看的一阵难受。
心头那是一心想把这疯子打发了,直觉着当真碍事。
杨逍与五散人,当真是谁也瞧不上谁。
这五散人不服杨逍,杨逍也看不上五散人各个性格古怪。
当下周颠下了地,倒是也不疯了,回应道:“冷道士说了,这事该是有人刻意陷害,与武当少林来人的应对,他自己就能处理了,不消你去了。”
周颠越是不想叫杨逍去,那杨逍就更是要去。
眼下教里头,除了青翼蝠王,也就这五散人能算的上人物,自己若不出面,被他人站住跟脚,那可麻烦。
“以前这五个家伙,自称什么散人,谁也不顾谁,谁也不服谁。”
“如今倒是好,见教里管事人不在,倒是抱团起了!”
杨逍瞧的明白,这五散人是要趁乱崛起,眼瞅着也是对这教主位子有些想法。
冷笑一声,直却道:“那武当少林来势汹汹,就依着你们,我看难应对。”
“你放心,我一路施展轻功回去,也就几日脚程的功夫,耽搁不了。”
“由我入教操持大局,就算多来几个门派,也定无大碍。”
按理来说,这不管内斗如何,面对武当少林来找麻烦,总该是多个人多一份力。
就算内有间隙,也当同心协力对外才是。
哪想周颠却是直把脑袋摇成了个拨浪鼓,一步跑了房门跟前,一副堵门样子道:“不可不可,冷道士既是不叫你去,你就不得去。”
杨逍见此终于动了气,高呼道:“周颠,我乃本教左使,代教主之位,你敢拦我?”
周颠不愧人称“疯子”,实在是举止非常,言语髯髴。
听得杨逍警告之言,却是大笑道:“可笑可笑,你这代教主,怕是你自封的吧!”
“再说了,你真要代教主之位,就看着咱们教内支离破碎,显也是能力差的远。”
“我看还是自己让位与能人,别与在那峨眉姑娘面前一般,不知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
正所谓是打人不打脸,可这周颠偏偏就是往杨逍脸上打。
杨逍如何还能再忍,只高呼一句“太可恨”,便是悍然出手。
周颠早做好了准备,又脱口而出一句污言,也是迎拳而上。
直叫杨逍那怒气又增长几分,出手也不留力气。
胸口,颈中,咽喉。
招招向身上要害。
天突,华盖,膻中。
拳拳往人体要穴。
出手之狠,只叫周颠应的苦不堪言。
打的十来招,周颠实在打不过,只大骂:“杨逍,你特么的玩真的?”
杨逍早上怒不可遏,也不搭话,只顾出手。
只听“砰”的一声响,终于还给杨逍寻了破绽,一拳击在周颠胸口上。
32、恶行
这周颠终究还算自己人,杨逍得手一拳也不想太过分。
仅又跟上一掌,正打周颠肚子,叫其内里一阵翻江倒海,难以再运气相敌。
只是杨逍虽然留情,周颠还是被打的七荤八素,直哼道:“嘶…杨逍…你够狠的啊!”
杨逍却不管这周颠吃痛呼喊,自顾自道:“周颠,你要还在那聒噪,可莫怪我让你当真当个疯癫人了。”
“赶紧在我跟前离开,回教里等我主持大局。”
这周颠疯癫归疯癫,却也不是痴憨人。
知道眼前得不到好,也欲先走再说。
心里暗道这杨逍一身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也想回去与其余四人商量应对之法。
只是这才要动身,忽又心中一动。
却又闷声道:“杨逍,你功夫厉害,我服你。”
“如今这武当少林已近我教,杨左使你还是速速与我同归吧!”
杨逍也当真叫这周颠弄得无语了。
前倨后恭,是一会变个态度。
前头还阻止自己去教里,这会却着急催促。
摸不清这周颠是真颠还是假颠,又在搞什么坏主意,杨逍又哪能答应?
只道:“此处我还有事未了,待我了结了,自会去教中主持大局。”
周颠自觉听得明白。
心里暗道:“有个屁的事情,还不是惦记着那峨眉的女弟子?”
“这风流种,不把人祸害了,还能走?”
“哼!这杨逍如此对付我,我周颠怎也不能让他这回得手了!”
心里定了主意,周颠面上却道:“好吧,那我便回教里等杨左使。”
说罢,捂住肚子便转身离去。
杨逍目送周颠离去,心里还真不把他当回事。
其心里嘛…还真是惦记的那纪晓芙。
…
再说殷梨亭这头,知道杨逍是一定要走的。
只是越知此事,倒是越紧张,心知时间紧迫。
杨逍这厮,人品可以说根本没有。
原本能强上纪晓芙,这回教里出了事,要走之前你说他能不动手?
忍不住的!
殷梨亭倒是很清楚,眼下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
要自己有杨逍那武功,只怕更要过分…
心里明白杨逍很快可能动手,殷梨亭打算带着丁敏君与殷素素,先待纪晓芙身边再说。
这两人就算再是情投意合,也不可能自己还在边上就越过礼数吧!
存着如此心思,殷梨亭便拉着二女去寻纪晓芙。
二女倒是配合。
尤其是殷素素,先前就帮自己出主意,这会也积极的很。
也不知是存什么心思。
…
殷梨亭欲要来一出“棒打鸳鸯”,厚脸皮的当个电灯泡,但想的容易,做起来还没这么简单。
毕竟杨逍的武功放在这,要是发狂了还真不好对付。
只不论如何,这杨不悔是一定不能再整出来的,殷梨亭眼下也别无他法。
正定了主意要走,却又遇到个想不到的人迎面来寻。
这来人,也正是那周颠。
见了殷梨亭,那开口第一句就石破惊天!
只听那周颠呼道:“姓殷的,你再不快点,那峨眉的小妞可要被人拐跑了!”
殷梨亭开始其实压根没弄明白这疯疯癫癫的是谁,只是此人开口一呼,顿时叫人心生不妙。
一时也顾不得,闻声大惊,只以为杨逍已经动手,便要前去。
只形势虽然紧张,殷梨亭脑子还算清楚。
如今既然这杨逍已然动手,那其他人倒是不好跟着了。
当即与丁敏君先交待道:“师妹,你先在此等候,那杨逍本事太强,要是发狂了动手,我当真护不住你。”
丁敏君却直是不肯。
只一阵摇头,反驳道:“有师姐在,那杨逍怎也不能对我动手,我去才是最合适的。”
殷梨亭倒是也知道丁敏君说的是不错,只是杨逍这人邪起来也是邪的很,自己不敢叫这丁师妹冒险。
当下斩钉截铁道:“我把你带下峨眉山,就必须要护住你安危,那杨逍我实在没把握应对。”
说着又是好言跟着一句道:“师妹听话,别叫我分心。”
丁敏君听得殷梨亭言语上对杨逍的忌惮,心里却又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真切关心。
双目盯着殷梨亭直直看着,半晌终于狠狠点头,却也直在心里埋了个种子。
“倘若当真那杨逍害了殷六侠,自己定然要与其报仇,今生今世也不得放过他!”
殷梨亭哪里知这丁敏君心里仇恨的引子已经埋下,却转头又与殷素素道:“殷姑娘,劳你一路来,只那杨逍终究还是明教人,与你天鹰教千丝万缕,你参合进去,也实在不妥。”
“前番恩情,殷某也铭记在心,这一会,殷姑娘也莫跟着了。”
殷素素听得倒也不废话,只是从怀里掏出几枚梅花镖,交了殷梨亭手中道:“这些都是掺着毒的,见血即化,你留在身上,说不得还有大用。”
殷梨亭只道一声谢,时间紧迫,也不多啰嗦。
便是发足狂奔,向着那周颠带路的方向去。
...
“原来你就是那纪晓芙的未婚夫,怪不得杨逍敢如此肆意,实在你小子太弱。”
虽然相距不过太远,但一路上周颠却还忍不住的嘲讽了殷梨亭一句。
殷梨亭也弄清了这厮的身份,当是懒得与其计较。
只言道:“多谢颠仙引路,若是殷某能活,定记此恩。”
周颠倒是不在乎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事情,只听得殷梨亭称呼,只觉着有意思。
“有趣有趣,你怎称呼我是颠仙?”
殷梨亭自然不是无端如此称呼的。
知道自己若是当真动手,不是杨逍几合之敌,心道这周颠既然能寻自己,说不得可引为助力,这才如此说的。
却道:“前遭遇上过冷谦道长,说过阁下名号,知道阁下举止非同常人,这才如此称呼,还请阁下勿怪。”
周颠听得倒是惊奇,瞅着殷梨亭直呼道:“嘿,你竟还认识冷道士?”
“好啊好啊,看来老子做的不错!”
“走走走,这回怎也不能叫那杨逍得手了!”
这说罢,却是比殷梨亭还要积极,直一手拉着殷梨亭,就往前运功飞去。
33、苟不住了!
殷梨亭与周颠一同轻功而行,不消半盏茶的功夫,就来了个破屋不远处。
周颠拉着殷梨亭,隔着稍远指道:“姓殷的,你那未婚妻正是与那杨逍在这屋子里头,你打算怎么做?”
殷梨亭还能怎么做?
上去干呗!
当然干也不能蛮干,当下又与周颠问道:“杨逍那厮本事太高,敢问颠仙可有主意?”
却见周颠嘿嘿一笑,直与殷梨亭道:“你小子倒是有几分机灵。”
说着也从怀里摸出一小瓶子,上头封口封的严实。
再听周颠低声道:“此乃迷魂散,无色无味,飘鼻即晕。”
“这玩意少的很,平日里我也舍不得用,今日为你小子,可是拿出宝贝来了。”
这话殷梨亭是不大相信的。
自己与周颠素味平生,就因为自己两句话就能对自己如此好,也不大现实。
只是眼下也不是关注这事的时候,殷梨亭也是接过道谢一句,便是冲着那破屋而去。
一路摸过去,一路也是收敛心神,直到那破屋后头,悄然往里头探去。
却见那杨逍,果然正在其中!
再瞧一眼,却见那纪晓芙正靠墙边,人是软软靠着,好似没甚力气。
好在身上衣服倒是还完好,不像完事的样子。
殷梨亭只心里暗道奇怪。
就这场面来看,好似也不像纪晓芙与杨逍情投意合了。
只是前头那场景还历历在目,再说殷梨亭心里早先入为主,就算眼下见了这场景奇怪,却也没时间研究了!
眼见这场面千钧一发,殷梨亭也是箭在弦上。
屏气凝神,打开瓶口,只见一缕白烟飘起,迅速朝着屋里飘去。
…
屋子里头,那杨逍却是要当真动手了。
却见这厮这会倒是不急,挥起一指,点在纪晓芙肩头。
旋即就见那纪晓芙悠然醒来,看来是前头被那杨逍点了睡穴。
醒来的纪晓芙见了杨逍正在自己跟前,瞬间脑子清醒,再一看周边环境,哪会不知道大事不好!
却呼道:“杨大哥,你这是作何?”
杨逍见纪晓芙醒来,是直直盯着那纪晓芙的眼睛,眼里倒是一片深情,嘴上温柔道:“晓芙,你我情投意合,本是想伴你多些时日。”
“只是这教里出了事,只能先归。”
“然虽如此,我这心里,还是放不下你的。”
一通言语,直把在外偷听的殷梨亭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无耻至极!
心里大骂一句,更是把杨逍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遍了。
再想听纪晓芙所应,却更是叫殷梨亭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
只听得自己那未婚妻柔和声音响起道:“杨大哥,师门交待,实在不敢违抗。”
“屠龙刀不寻着,实在不得与你同行。”
竟是没有否认!
这纪晓芙竟是没有否认啊!
殷梨亭虽然早是心有预料,也不过是挂了个未婚夫的名头,说感情也是不深。
但终究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急火攻心。
实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殷梨亭若是能够稍许思量思量,就该知道眼前这形势,纪晓芙极有可能也是为了稳住这杨逍,骗他罢了!
屋里头,却听杨逍极为高兴,直呼道:“既然你我情投意合,那也不算杨大哥强迫你了!”
此言一出,殷梨亭却知是这杨逍当真要动手了!
暗骂这破烂迷魂散质量不过关,却也做好准备要上前阻拦。
又听纪晓芙是惊呼道:“虽是情投意合,却也不能如此苟且!”
“杨大哥你如此做法,非我所愿!”
这纪晓芙倒是不肯,只是杨逍话已说出,又如何能放过这纪晓芙。
屋子里的杨逍直是眼神犀利几分道:“咱们江湖儿女,莫要讲究这些了!”
这说罢,终于也不是光动嘴皮,终于上前一步。
纪晓芙看那杨逍一动,连忙要是起身,可哪想身上却一点气力都没有。
还要开口斥责,却顿时脑袋一沉!
“六哥!救我!”
只来得及在心里最后呼了一句,这纪晓芙便是眼前一黑,再没任何思绪了。
…
纪晓芙晕前自以为在劫难逃,却不知杨逍一见眼前人晕过去,也直是大惊。
连忙暗自运气,却顿时觉着气运不顺,运转不通。
心中知道着了道,一想就知是谁,只大呼道:“周颠,你真疯了不成,对我下药?”
外头那周颠声音也当即传来:“哈哈!杨逍,今日可不是我周颠找你麻烦,是你夺人妻,才遭此仇!”
此话一出,殷梨亭可再苟不住了,破窗而入,持剑来杀。
杨逍见了殷梨亭,也不慌乱,直笑道:“武当张真人,倒是也教出个宵小!”
殷梨亭哪在乎这个。
这要是未婚妻在眼前被人拐走了,才是丢人丢大发了!
心知这杨逍就算中了迷魂散,也不好对付,殷梨亭是不留半点情,只持剑来杀。
“呲!”
大概是当真被那迷魂散影响,殷梨亭一剑得手,就斩了杨逍左臂之上。
只是中归中,感觉却不大对劲。
殷梨亭又要发力,却突觉剑尖一溜,斜向一旁。
看似砍在杨逍的左臂上,实在剑刃竟不受力,宛如斩上了什么又滑又韧之物。
便在此时,杨逍的身子猛然间贴地向后滑出丈余,好似有人用绳缚住他的头颈,以快迅无伦的手法向后拉扯一般。
殷梨亭见状不好,知道这杨逍是断尾求生。
故意卖个破绽给自己,实际是要开溜!
当下连忙再追一剑上去,却终究棋差一着。
只眼睁睁的瞧着剑尖便从杨逍的眉心划过,经过鼻子、嘴巴、胸膛,划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伤口却不深。
这一招实是极险,倘若殷梨亭的剑尖再深了半寸,杨逍已是惨遭开膛剖腹之祸。
而这一招更是殷梨亭的全力一击,不留半点力气,杨逍避开此招,脚上奋力一蹬,直一掌奔着殷梨亭的天灵盖去!
“咻!”
此危急时刻,幸好怀里还揣着殷素素给的梅花镖,当下甩出,直冲杨逍而去!
杨逍倒是没料殷梨亭还藏着一手,加上那迷魂散的影响,是当真反应不过来了。
凭着本能反应闪开一镖,其他却再闪不过去了!
一声闷哼,胸前就中两镖!
34、真香!
殷梨亭见一击得手,当即就要再上。
反正已经把这杨逍已经得罪死了,正该赶尽杀绝,杀死拉倒。
至于明教什么反应嘛...
眼下自己教里都那么乱,更不可能攻上武当吧!
大不了后头就在武当苟着就是!
心里瞬间想的明明白白,殷梨亭当真是起杀心了!
...
“且慢!”
正是要落剑见血的当口,周颠却也不能答应了。
的确是看这杨逍是不大顺眼的,只好歹也不能眼睁睁瞧着他死。
他也没想这殷梨亭如此果断,当真自己面就要杀杨逍。急忙呼喝一句,当即出手阻止。
从殷梨亭手里抢过杨逍,也有些不爽道:“好小子,你倒是够狠的!”
“这杀气腾腾的,是当真我面要杀人啊!”
殷梨亭见周颠出手,知道是不能一劳永逸了。
再说了,这周颠到底是明教人,当着他面杀杨逍,也是有些坑他的意思。
是以面对周颠怪罪,当下也认错的快,直接抱歉道:“颠仙莫怪,一时打的狠了,出手没了轻重。”
周颠哪能信这殷梨亭的屁话!
瞧这小子前头模样,分明就是要下死手!
“奶奶的,这武当小子,看着面善随和,没想心肠倒是狠。”
“投错了门派!”
心里腹诽一句,周颠再看抢来的杨逍,见其面上已然泛起青色,知道是接连中毒,已经耽搁不起时间。
到底不能真害这杨逍丢了性命,周颠却道:“小子,眼下你这未婚妻也无大碍了,就算了吧。”
哪能这么算了?
出手就没有留情的道理!
可惜周眼下颠护着,也不能强杀杨逍,殷梨亭虽然心觉可惜,却也只得点头答应。
周颠看了看那昏迷不知情况的纪晓芙,再与殷梨亭道:“你这未婚妻就交你手里,老子也不爱管这些事。”
“只要坏了杨逍好事,老子也就高兴了!”
说着本欲就此离开,却忽然又念起一事道:“对了,你还未说怎与冷道士相识的,可与他有什么交情。”
殷梨亭听得一愣,只暗道这周颠当真是颠三倒四,这会想着与自己说起如何相识冷谦来了。
然殷梨亭知道五散人关系不差,哪能与周颠说实话。
只道:“说来惭愧,只是原来被冷道长救过一回,这才相识。”
随口敷衍一句,说的也不怎详细。
那周颠却听得有些惊奇,直接就信了,反惊呼道:“嘿,那道士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还救人来了!”
说着又是仔细瞅了瞅眼前的殷梨亭道:“看来你小子倒是当真合咱五散人的脾气。”
“我周颠看你不错,连着冷道士也是如此。”
如此说着,却忽然心中又有了个主意。
“眼下教里正和武当少林有了冲突,这武当小子要是能为咱们说句话,倒是好事了。”
“就怕这小子惦记杨逍事情,不肯来与我这面子。”
“不成不成,还得把这小子弄去咱们教里才好。”
“倘若当真动了手,咱还能留个底牌在。”
“这小子承了我与冷道士的恩情,那武当也该留几分情面。”
“不错!想不到我周颠也有为教里办大事的时候了!”
这一通念头想来,周颠也是直与殷梨亭道:“眼下你几个师兄正是要去咱明教寻麻烦。”
“咱明教与你武当向来是没什么仇的,这事冷道士也说过是个误会事。”
“既然是误会事,咱还是化干戈为玉帛才好。”
殷梨亭听周颠弯弯绕绕的说话,倒是一点也不急。
最好这周颠多绕两圈话,把这杨逍绕死了拉倒。
也明白这周颠大概要说什么,直在那装傻道:“殷某近日只顾着来寻自己这未婚妻,至于师兄为何要去贵教,倒是真不知缘由。”
“不过我那几个师兄都是极明事理之人,若是当真有什么误会,定会弄清楚的。”
周颠一看这殷小子与自己装糊涂,只得明说道:“我看你小子就与我同行一遭,有什么误会,也好在教里与你几个师兄解释解释。”
殷梨亭怎能应!
这特么的能去?
要是这杨逍半路伤好了,还不找自己算账?
只苦笑道:“我那几个师兄都奉的我师父号令,就是我去也无用啊!”
“再说晓芙还在此,我当不能不管她。”
周颠一看殷梨亭是打定主意不肯走,却不多劝。
再劝下去,这杨逍可真糟了要!
只又道:“你再思量思量,我先把这杨逍性命救下。”
言罢,便带着杨逍先离一步,多半是要为其先驱毒疗伤再说。
只是临行之前还瞧了眼殷梨亭,怕是这疯癫人又起了别样心思。
…
殷梨亭倒是当真没在意到周颠最后的那眼神。
眼下危机解除,心神稍许放松的殷梨亭只把注意放在纪晓芙身上。
瞧纪晓芙依旧闭着双眼,眉头微微皱着,俏脸里似乎有些痛苦的神色。
眼看其是一点不知周边发生的事情,殷梨亭却心里没太大怜悯。
正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如今这纪晓芙在殷梨亭眼里,那就是个妥妥的“家贼”。
听那前头纪晓芙与杨逍的对话,只让人觉着当真是两情相悦。
就按着这两人干系,就算今日自己是护住了这未婚妻的清白,却也不能千日防贼啊!
念及此处,殷梨亭心里顿起个念头:“要不然,我先夺了这清白算了!”
此念一出,当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玩意就跟执念似的,盘在人心尖,就再也挥之不去。
“干!”
“机会就此一回,上了再说。”
殷梨亭终究不是原来的殷梨亭。
骨子里的羁傲不训,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却哪有之前师兄们评价的儒雅个性。
只是当伸手碰触到纪晓芙腰带的时候,殷梨亭忽然有种感觉,自己如同尹志平附身一般。
而眼前的纪晓芙,好似就是那小龙女。
“分明是这未婚妻水性杨花,怎搞成了自己是个恶人!”
心头最后又骂一句,已经动手了的殷梨亭哪里还能停下?
就是恶人,那也得当!
而当真切飞扑上去的时候,殷梨亭脑子里别的思绪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只唯留下一个想法…
“真香!”
...
PS:俺知道老金把尹志平的名字改了,只是这名字实在深入人心,就先这样吧
35、美人垂泪
破屋里,完事了殷梨亭把两人衣服重新给各自穿戴妥当,看着还是昏着的纪晓芙,却陷入了沉思。
前面有多爽,这会就有多烦恼。
待这纪晓芙醒来,自己要怎么与其交待?
先声夺人,先说这纪晓芙违背婚约?
可到底还是自己把人清白身夺了。
要不然索性就当个恶人,反正本就有婚约在身,就是如此又能如何?
“唉!”
“倒是自己成无赖了。”
殷梨亭心里感叹一句,却一时没有好法子。
若说前头自己还能占据道德高点,那这会就是在洼地里头了。
得!
这闯荡江湖,就该纵情纵意,还是与这纪晓芙直面,要是当真恨我,那就让她恨去!
不多时候,殷梨亭倒是也想通透了,就欲上前弄醒这纪晓芙。
只是一抬步,却顿时脑袋一沉。
顿时心知不妙,强忍最后的一丝清明,抬眼朝外一看,旋即只脱口低声骂道一句:“狗日的周颠”,便是再支撑不住,瞬间倒下。
殷梨亭向外所见的,正是那一脸笑容,折返回来的周颠。
听得了殷梨亭最后嘴里骂骂咧咧一句,倒是也不在意。
直一把扛起彻底晕过去的殷梨亭,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还与其说了一句道:“等你完事才把你迷昏,也算对你仁至义尽!”
“这把你弄了我教中去,你也别怨我了!”
说完把殷梨亭在肩上一颠,调整了个更舒服的角度,再瞅了瞅眼皮地上的纪晓芙。
忽的微微摇头,边走边叹道:“世人皆笑周颠我颠三倒四,只是谁又不是痴颠人呐!”
如此…就把殷梨亭给扛走了。
…
“殷堂主,怎么殷六侠还没消息,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殷梨亭迟迟不归,直把丁敏君给急坏了,竟是与殷素素也好言相对,不称呼什么妖女来了。
殷素素心里也是不安。
这已过一个时辰,不论如何也该归来了才是。
眼下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叫人担心的很。
直起身应一声走,便带着丁敏君往殷梨亭走的方向而去。
行不多久,却隐约传来一声声的抽泣声。
丁敏君侧耳一听,变脸当即呼道:“是师姐的声音!”
“不好!该不会姐夫他…”
话还没说完,却瞧边上那殷素素已朝着声音方向飞身而去。
丁敏也不迟疑,连忙追上。
不走几步,来的一处破屋,四处虽破败不堪,却远不比屋内场景叫人触目惊心!
只瞧自己那师姐,正在屋内蜷缩身子,抱腿而泣。
丁敏君虽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然瞧这师姐模样,顿时也伤心起来。
直来纪晓芙身边,一把抱住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伤心啊!”
丁敏君问的急切,可纪晓芙却仿佛没听着一般,搁那只是一阵的哭。
直把丁敏君弄的手足无措。
言语上安慰不得,只能死死抱住自己师姐,却又感觉怀里的人是整个都在颤抖,好像遇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心里不经是泛起一个可怕念头,却又不敢相问。
反倒殷素素这会冷静的很,只瞥了眼正在抱头痛哭的这一对师姐妹,便也不多瞧,转身仔细看起了屋内环境。
这屋子实在不大,前头留下的打斗痕迹更没人会来处理,尽是一展在殷素素眼前。
只见殷素素来的一面墙前,正直直瞧着没入墙上的飞镖。
伸手用力一拔,一眼就瞧出这正是自己送给殷梨亭的梅花镖。
心头当即一沉,再顾不得这纪晓芙哭不哭的,直就冷声问道:“殷六侠呢,你可看见了?”
这一声却叫那纪晓芙是终于回了神。
只见她把头抬起,睁着那早上哭肿却有些迷茫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殷素素问道:“六哥他来过?”
殷素素看这峨眉大师姐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由眉头一皱,却还是耐心指着手里的梅花镖道:“此镖即是在此,那殷六侠定是来过了。”
“非但来过,更必是与人起了争斗,逼迫紧了,这才用了这梅花镖。”
丁敏君是亲眼瞧的殷素素把梅花镖拿给殷梨亭的,当下也是连忙点头附和道:“不错,姐夫定然是在这与人交手了!”
说着心头一紧,又倒吸一口凉气道:“该不会是与那杨逍斗起来了?”
殷素素心知多半就是此结果,却也不妄做结论,免得把局面搞的更乱。
只盯着纪晓芙问道:“你没瞧见殷六侠?”
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纪晓芙从恍恍惚惚中醒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清白的身子,被人夺走了。
记忆里头,只记得自己被杨逍带的此处,那杨逍眼看要行恶的时候,自己就直接晕了过去。
昏迷之中,也能感受到有一人压在自己身上胡乱动作…
这才一醒来就是一阵的伤心哭泣。
如今一听,却觉好似当中还有插曲。
只是…
“六哥既然来了,怎可能放任自己不管,与那杨逍相比,定然也不是那恶人对手!”
心里这一想,顿时又觉没了希望。
面对殷素素询问,只摇头应道:“我昏了过去,不知事情经过。”
丁敏君听得大急,也顾不得这师姐了,直呼道:“该死的,姐夫不会真与杨逍打起来了吧?”
“可这又生不见人,死不见…”
“呸呸呸,不会的,姐夫不会死的。”
“我看定然是和那杨逍打到别处去了!”
说着直拉着纪晓芙道:“师姐,咱们快走,去帮姐夫去!”
只是这才拉起纪晓芙,就见其腿上一软,又跌坐地上。
丁敏君不明所以,关切惊呼:“师姐,你也受伤了?”
倒是殷素素见了真切,双眼微微一眯,就瞧出了端倪。
想要上前来问,却一抬步子又忍住了。
看那纪晓芙不知怎么应对丁敏君询问的模样,直打断道:“不用着急追了,地上血迹已干,就算是交过手,也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丁敏君一听这话,当即没了方向。
瞅瞅眼前,师姐不知怎的伤心欲绝,姐夫又渺无音讯,剩下一个妖女,更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只得是悲切呼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36、人尽散
丁敏君这一声发自内心,迷茫且无助,伤心又急切的呼唤,终于叫纪晓芙回了神了。
一把拉着丁敏君的手,又重新缓缓站起。
深吸两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才在两女关切又焦急的眼神中说道:“我之前昏了过去,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既然六哥来过,除了与杨逍相斗,倒是想不出还能有谁可与他打起来。”
“眼下既然六哥与杨逍皆不见人影,倒不一定是六哥出了事。”
“还是先到外头打探一番,看看有什么消息。”
丁敏君听这话,才总算心里稍微安稳一点。
只也奇怪,既然不是姐夫出事,这师姐前头这么悲痛到底为何?
想要来问,又觉着有个殷素素这外人在,师姐怕也不好说实话,只得先忍住再说。
又听殷素素道:“我看了此处的打斗痕迹,倒是不太多,殷六侠与杨逍在此该也没打太久。”
说着又举起手里的梅花镖道:“这梅花镖我总共给了殷六侠三枚,四周只留下这一个。”
“剩下的要么还没出手,要没就插在了杨逍身上。”
“不论如何,只说明殷六侠的危险该是不大。”
“只怕又是遇到什么紧急事情,这才不能回来。”
话是这么说,殷素素实际却还有个可能没说。
那就是殷梨亭许是根本没有机会出手啊!
不过大概也知道这话要是一说,也只能添乱,殷素素索性也未说出口。
纪晓芙看着这殷姑娘不慌不乱,却也明显关切殷梨亭的模样,心头却自有几分悲切。
虽有那么一线希望吧,却到底也是渺茫。
忍不住的又吐出一口浊气,却与殷素素主动道:“殷姑娘,你教与明教的联系终究多些,六哥的事情,也请你多在意一些。”
殷素素记得很清楚,这是纪晓芙主动第一次与自己说话。
很是复杂的朝着这面色还有些凄苦的姑娘看了看,终只是微微点头,没多言。
纪晓芙见此又与边上丁敏君道:“师妹,你先回峨眉,与师父也报说一声。”
“我先一路寻去,怎也要先寻到六哥再说!”
丁敏君听得大惊!
连连摇头,疾呼道:“我也要去寻姐夫!”
只呼完却看纪晓芙那坚定的神情,知道师姐心头定了主意。
向来明白师姐个性的丁敏君,连忙又哀切道:“师姐,我求求你,我不想回山。”
说着又保证道:“你放心,只要这回寻了姐夫,我就立刻回山上去。”
“师姐,我求你,让我跟着去吧!”
“不然我在山上定然是饭也吃不下,饿都要饿死的!”
听着师妹有些夸张的话,这要是搁在以往纪晓芙怎也应了。
只是眼下直认那些明教中人皆是禽兽,纪晓芙又如何能让小师妹冒险?
要是让师妹也受了罪,那自己也当真别活了!
只坚定摇头道:“不成!此行太过危险,怎也不能带着你。”
可纪晓芙坚定,丁敏君也不逞多让。
却又道:“师姐你不愿带我,那我就自去打探就是。”
如此坚决,也看的出心里当真是急。
纪晓芙连遭突变,心里早乱成了一锅粥,前头硬撑着平复了心情,这会听师妹又不听话,实在提不起力气与其争辩。
殷素素眼看眼前这一队峨眉弟子,大眼瞪小眼,谁也说服不得谁,谁又都不肯退让,也是直感一阵无语。
不过眼前两人自己感觉不到,殷素素这外人却瞧的清楚。
这两姐妹,各自都藏着对于对方的稍许不满。
峨眉里的事情殷素素当然一点都不想管,只是自己更不愿在这耽搁。
上前直解围道:“殷六侠不知所踪,怎能安心让人上山。只是若孤身打探,也的确不妥,丁师妹要是愿意,就与我回天鹰教里,一同寻殷六侠的消息吧。”
这算是一个折中的法子。
丁敏君眼见这师姐如此强硬,无奈也只得先退一步,也来不及计较这妖女都叫起了自己师妹的称呼,只点头应道:“好吧,我就与你走。”
可这话才一出口,纪晓芙却依旧不依不饶。
直是冷声打断道:“不成!师妹必须先归山里,不然我也不管六哥,先把你带上山再说!”
丁敏君一听这话,终于再受不住。
直崩溃高呼道:“如是姐夫当真出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倒是没说具体是谁,不过谁都听的明白。
三女心头虽然各有心思,眼下却只都还关心一件事,就是殷梨亭的安危。
殷梨亭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只怕这三人之间自己都要闹掰了。
...
一路往西的大道,一辆马车正一路疾驰。
颠簸的马车里头,殷梨亭只觉着迷迷糊糊中忽上忽下,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意识开始逐渐清晰,想动动身子,又动弹不得。
就这么一上一下,耳朵里的声音渐渐清晰,甚至可以听到马车外头周癫那骂骂咧咧的声音。
“奶奶的,这路怎么这么难走!”
一声抱怨声过,旁边又起一个声音道:“这么受罪,就把这武当的丢下得了。”
这声音殷梨亭辨认的出来,不是杨逍那厮的声音。
果然,就听那周癫应道:“你这烂和尚懂什么,这小子可是有大用处。”
“等到了教里头,你就知道了。”
一听这称呼,殷梨亭就差不多猜到在周癫边上的是谁了。
这明教里头,最出名的和尚,一个是彭和尚,一个是布袋和尚。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凑到一块的。
就如此胡思乱想之下,殷梨亭终于也开始觉到自己身上的气力回来了,连着呼吸也顺畅多了。
前面憋闷的感觉慢慢消散,殷梨亭忍住不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就这一口深呼吸,也叫外头两人当即听的,却听那和尚低沉的声音又起,与周颠笑道:“嘿,你的宝贝醒来了,你不去瞧瞧?”
周癫听兄弟调戏,也懒得应他。
殷梨亭只听的一阵悉索声,旋即就看的周颠一下入了马车。
就是这脸色…看着好像不大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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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事情好像复杂了
殷梨亭见周颠这神情,一时也摸不准头脑。
“你把我绑架了,还给我看脸色,搞什么名堂!”
心里一阵的不痛快,却到底不能发作。
想要来问,还没开口,便见周颠揣着微怒的脸色,却是反先问道:“武当小子,你老实说,与冷道士到底怎认识的?”
一听这话,殷梨亭倒是知道这疯疯癫癫的周颠为何这神情了。
必然知道先前自己诓骗的他,这才这样。
感觉自己提不上力,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只听殷梨亭认怂应道:“颠仙,前头实在事态紧急,我来不及说明白,这才说了些诓骗话,你莫怪。”
周颠听的当下又是愤怒几分,大骂道:“好小子,你当真骗我!”
“看来彭和尚带来的消息才真,你小子前头分明是与冷道士交过手!”
说着一步上前,直扯着殷梨亭衣领,一张大脸就怼在殷梨亭跟前,直呼道:“以为捡着个能给咱们明教说说好话的,却没想是弄的个有仇的回来,这下可亏大了!”
“既然如此,留下你也没什么用处。”
如此说的,竟然是要扬起手来!
殷梨亭哪里能想这周颠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急忙要运起内力,却顿感体内是一点内功都提不起来。
知道定然是被这周颠动了手脚。
只得又呼道:“颠仙误会了!我得了冷道长的恩惠,又如何能与其为敌?”
“若当真是敌手,也不会知道颠仙的名号啊!”
周颠如果当真要对殷梨亭下重手,那也不会把殷梨亭留到现在了,前头这一抬掌,也是作秀罢了。
这会听了殷梨亭应答,手虽然没放下,但到底也没当真拍下一掌。
只狠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愿意帮我明教说些好话的?”
殷梨亭直点头道:“这有何难,要是此事当真是个误会事情,总是要解开才好。”
周颠听的这才满意,终于放下手掌,反是一屁股坐在殷梨亭边上,直白道:“你小子莫再骗我,这回是咱们五散人代表教里,事情是万万不能搞砸了。”
“一旦搞砸了,那给别人看笑话,我也定绕不得你。”
殷梨亭心道这事本来也与明教没什么干系,正好还能趁着这机会,当真众人把事情说清楚了。
说不得还能把成昆身份点破,免得他日后再搞鬼来。
有此思量,也是慎重朝着周颠点头答应,只是心里却还有个奇怪事。
“冷谦从我那得了消息,也该早去打探才是,难道半点消息都没探的?”
正是如此这般想的,却听周颠忽然感叹道:“哎,那少林秃驴死了个人,也赖在我明教身上,简直就是欺我明教如今势衰!”
啥?
少林又死人了?
咋死的?
殷梨亭当即听的很是惊讶,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消息,外头却传来一声高呼:“周颠,你特么的骂谁是秃驴呢!”
周颠也不甘示弱,直反骂道:“谁是秃驴我骂的谁!”
“吁...”
马车当即停下,又有一人掀开车帘,直接闯入了马车里头。
定睛一瞧,只瞧着个大光脑袋明晃晃的出现再眼前。
对着周颠就直接骂道:“你是不是又想来比划比划?”
这些明教的人啊,真是只晓得打打杀杀,烦的很!
眼看两个人骂着骂着又要打,殷梨亭急忙打断道:“是少林里的哪个高僧死了?”
殷梨亭这么一打岔,周颠与彭和尚也熄了火气。
脾气倒也是来快,去的快。
只是听殷梨亭所问,周颠只是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到底是谁,只听说是圆字辈的。”
“现场留下的我明教五行旗,就说是我明教下的手。”
圆字辈的?
难怪这少林跳脚起来。
少林如今除了空字辈的那几个高僧,就是圆字辈的挑大梁,也可说各个都是好手。
这被人弄死,难怪这少林坐不住了。
想想也是,不然按着少林和尚的个性,也不会这么积极与自己师兄来明教寻麻烦。
只是...
这手法看着很类似啊!
心里念叨一句,殷梨亭只觉着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周颠打开了话匣就收不住,接着道:“妈的,这些少林和尚,谁愿意与他们斗来斗去。”
“再说了,咱们杀那和尚,也没什么好处,还当我明教当真各个是杀人狂不成?”
殷梨亭听着直是撇了撇嘴。
虽然不是什么杀人狂吧,那也都是性格乖张,可不是好人。
不过虽说如此,也不能让人就此搅的少林武当与明教冲突。
殷梨亭当即道:“此事我信,不过少林的顽固你可不知道,这要是能轻易说通,就见鬼了。”
周颠拍腿而应:“可不正是!”
“要不然,我周颠也不用费那么多功夫帮你小子了。”
殷梨亭却知既然已经动手,此事没那么容易搞清。
还得先知道到底哪个少林高僧死了才好应对。
殷梨亭倒是也不含糊,却与周颠道:“最好还是得先知道那少林里死的是何人,又是怎么死的,才好应对。”
这话就是实在话了。
周颠一看这架势,知道殷梨亭是当真想管这事。
大喜道:“好!这事咱来弄清楚的!”
“好小子,周颠没看错你!”
说着周颠又转头与彭和尚道:“和尚,我看这事就你去弄清楚,得了消息,咱们好想对策。”
彭和尚哪能听周颠差遣,直不爽道:“凭甚要和尚我去?”
周颠这会却淡定了的很,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与这彭和尚凛然道:“和尚,咱们这可是为了教内的大事!”
“你没听么,这弄清了,咱们才好想对策。”
彭和尚听得还要反驳,周颠又堵着他嘴道:“为了教里,你就莫与我争了!”
彭和尚被堵着实在没理由反驳,不爽归不爽,也只得憋闷道:“好好,和尚我就查探查探,只是我也不好保证能探的出来。”
周颠听得却笑道:“和尚出马,自然马到成功,咱就等着你消息了。”
彭和尚倒是也言出必行。
不与这周颠多话,又反身出了马车,眼看就是打探去了。
殷梨亭见此,才有功夫又问周颠:“颠仙,杨逍那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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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上光明顶的路也不太平
马车里头,仅一面之缘的彭和尚去探查少林究竟死的是谁,是哪样经过,殷梨亭却问起了杨逍的事情。
周颠对殷梨亭的印象虽然不错,与杨逍相比,到底还是内外有别。
听这少侠问起,只道:“我相助杨左使疗伤之后,就把他留在了客栈里头。”
“眼下在何处,倒是不知了。”
说的也是含糊的很。
殷梨亭倒不是很担心这杨逍再去找纪晓芙了。
眼下明教大事发生,他实在不信这杨逍真就不顾教里。
而这周颠心思,殷梨亭也一猜就明白。
即是不想杨逍死,又不想带杨逍回来主持大局,这才不知丢了哪里去。
怕那梅花镖上的毒,也留了不少要杨逍自己解决,不过就是保了他性命罢了。
只不论如何,自己前头差点杀了杨逍,已然和杨逍结成死仇。
还是颇想知道杨逍在何处,也好知己知彼。
然眼下这周颠既然不肯说,殷梨亭也知再问不出来。
索性也不再相问,反是催促周颠道:“既然如此,那也不管杨逍那贼了,咱们先早日上你明教,抓紧了结这事。”
“我武当眼下多事之秋,也不得在你这教里耗费太多时辰。”
周颠却应道一句:“嘿,这可是你武当来找咱的麻烦。”
如此说着,倒是也不多与这殷梨亭再多言,重新向外驾驶马车起来。
只是正要挥动马鞭子的时候,却又听马车里头又冒出殷梨亭的一句话。
“颠仙,这马车走的实在太慢,我看你还是把我身上毒解开,咱们运使轻功,早日上光明顶可好?”
周颠却不说,只用一击响亮的马鞭声算做回应。
心道这殷梨亭鬼主意实在太多,一旦解开可控制不住他。
这马车慢些,那就慢些吧。
...
明教总坛光明顶,可不是那黄山主峰的光明顶。其地处西域昆仑山,乃是极远之地。
相比武当少林这些中原门派,倒是离着昆仑派近些。
如此想来,这昆仑派为何会不远万里参加天鹰教的扬刀立威大会,倒是有说法的。
殷梨亭猜测昆仑与明教该是真有瓜葛,不过眼下也不是研究这事情的时候。
一路上,要说辛苦还是周颠辛苦。
行路策马,皆是他的活。乃至还对付过一波不开眼的劫路人马,也没叫殷梨亭有出手的机会。
至于殷梨亭,除了内功还提不上,倒是轻松的很。
如此整整十日,两人才近了光明顶。
只是一入教中,这周颠却专行小路,殷梨亭眼看自己来此的消息,定不被多少人知道。
“怪不得这明教势力渐微,这压根没几个战力了,还着急搞内斗呢。”
殷梨亭心里明白,这周颠如此避人,是当真拿自己当个宝了。
可惜…
越是想避开人,就越是要叫人发现。
却说这周颠驾车正穿一片竹林,忽的骤然刮起一阵黑风,四周竹叶纷纷飘落。
“桀桀桀…”
一阵阴冷笑声传来,直把人笑的毛骨悚然。
就是马车里的殷梨亭,知道眼下已然进了明教地头,该是无多大危险,却也忍不住的感到一丝凉意。
要不说是魔教呢,这妖魔鬼怪真多!
而周颠更是仿佛压根没听见一般,只顾策马而走。
直到那阴冷的笑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的时刻,却听这周颠大骂一句道:“蝠王,你要来就来,在那笑个鬼啊!”
只是这头叫骂,那头却手上不停。
挥舞马鞭的速度,也越来越频繁。
马上里的殷梨亭听得也是一惊。
“好家伙,听这周颠话,那是遇到了青翼蝠王韦一笑啊。”
“只听语气,这周颠倒是也一点不与韦一笑客气。”
“不过想来也是,这周颠都对杨逍能动手,何况韦一笑呢。”
只是…
那韦一笑轻功无敌,您这马车能比过人家么?
当下不顾颠簸,直向外低声道:“颠仙,快帮我毒解了,蝠王不好对付,你一个不行。”
却只见周颠头也不回,只呼道:“来不及了!”
话音一落,便见个身披青条子白色长袍的人直接落在马前。
马一受惊,提起前蹄,顿时把周颠与殷梨亭都翻下马车。
殷梨亭暂时提不起内力,直就被掀翻摔在地上。
好在练功也不是光练内,皮骨练的倒也结实。
这一摔,除了生疼一些,倒是也没什么大碍。
只是对明教里众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体会更深刻了一些。
“真就是没有太平的!”
“在这坏境里头,能出个正常人可太不容易了!”
直把整个明教都吐槽了一遍,殷梨亭却听前头那阴冷声音又响起。
“周颠,你是怕我蝠王饿了,特意给我送食来了?”
殷梨亭知道,这韦一笑是当真要吸人血的。
这家伙由于在修炼至阴至寒的寒冰绵掌时出了差错,经脉中郁积了至寒阴毒,只要运上内力,寒毒就会发作。
如果不吸人血解毒,全身血脉就会凝结成冰。
而在没有九阳神功之前,这玩意几乎没的解。
殷梨亭心头直呼这周颠坑爹,正要呼出自己身份,好叫韦一笑莫冲动,周颠却反先开口。
直呼道:“蝠王,这人与我教中有大用,你千万不要吸他。”
“哦?这般重要?”
却听这韦一笑先是惊疑一声,旋即一阵青风刮过,就来了殷梨亭跟前。
殷梨亭打眼看去,却见面前这人是削腮尖嘴,脸上灰扑扑地无半分血色,宛如一个僵尸一般。
旋即听其张口问话,又感一阵阴冷气息飘过。
“小子,你什么身份,来此作何?”
听得韦一笑来问,殷梨亭直感觉脖子上一股凉意,有些不舒服,也只得老实应道:“在下武当殷梨亭,听闻我师兄来此与贵教有些误会,特是来此一解。”
话音一落,只见韦一笑直把自己又仔细打量一番,直看的叫人心惊肉跳,才转头与周颠道:“你五散人…这回可当真是出大力气了。”
周颠面对杨逍时候还挺疯癫的,这会对着韦一笑,却是老实的很。
听得这一句明显有些带着嘲讽的话,也是笑笑而过。
转移话题道:“蝠王,冷道长还等着,少林与武当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了光明顶,你看也莫与我在此耽搁时间了。”
39、到底谁死了?
“蝠王!少林武当皆是大派,如今这小子能为咱说话,与我教也是好事,蝠王莫叫我耽搁了。”
周颠说归说,手里也做着准备。
本以为这蝠王要找麻烦,不想听得周颠说话,倒是当真闪开了个身位。
虽不说话,意思明显。
周颠不敢耽搁,只又抱拳道:“多谢蝠王!”
说完不敢再等,转身拉起殷梨亭,便是一路奔走。
就如此与青翼蝠王擦肩而过,却见其还当真未动手的。
这费了那多功夫,却又把两人放走,到底什么意思?
有时候,殷梨亭也当真看不懂这些魔教人的思维。
不管是当初的冷谦,还是眼下的韦一笑,好似当真没甚目的,只觉着是当真为了好玩而已。
...
经此一遭,好处倒是也有,周颠终于顺手把殷梨亭带着的毒给解,内力稍作调息,也能恢复。
只一路上,殷梨亭还没来得及问,周颠倒是主动开口解惑。
却听其道:“眼下咱们教里四大护法离开了三个,唯独留下的就是青翼蝠王。”
“你别看其外貌怪异,气息阴冷,那都是当年练功出了岔子。”
“然要说与我教的忠心,还是这蝠王最是忠心耿耿。”
“只要是当真对我教中有助的,蝠王是怎也不会为难的。”
难怪这韦一笑让的这么爽快,看来也的确是为教里殚精竭虑。
可惜殷梨亭又不是张无忌,这韦一笑如此忠心,与自己也当真没多少干系。
只点头表示听见,也不在这话题上多扯。
却又问道:“不知少林里究竟死的是谁,可有什么消息了?”
周颠一阵点头,却又是一阵摇头,跟着叹息一声,面上带着不少愁容道:“哎!彭和尚倒是回来了,打听到了少林里头死的是谁,可是...”
“怎么死的,却始终没个说法!”
这点头又摇头,接着欲言又止的模样,直叫殷梨亭知道事情定是难搞的很。
倒是也不追问,直心里做好了准备。
...
周颠带着殷梨亭七拐八拐,整的殷梨亭都差点迷路,才终于到了地方。
屋子里头,见着了许久不见的冷谦,一面之缘的彭和尚,还有另外两个陌生人。
一个和尚模样,腰间带着口布袋,只瞧上一眼,殷梨亭就是知道是布袋和尚说不得。
另外一个瞧也不用多瞧,定然就是铁冠道人张中了。
果然,却见周颠领着自己上前与几人道:“诸位,人带来了。”
殷梨亭倒也不杵,也是拱手与几人称见。
“反正自己是来帮忙的。”
如此想的,这殷梨亭的心态倒是平和。
说不得与张中初次见殷梨亭,只顾先各自打量,倒是都没开口。
那边的彭和尚面色不冷不热,眼看也是交集不多,感情不深。
也就冷谦,带着几分笑容,上前与殷梨亭道:“殷少侠,咱们又见面了。”
殷梨亭对冷谦这厮的态度也拿捏不准。
说前头打的差点你死我活吧,却最后放水了一回,看不透这人到底什么思路。
而当下看着冷谦的笑容,心里警惕,面上也是笑脸相迎。
好言道:“冷道长,好久不见。”
招呼完了,却也反客为主,单刀直入:“看来这五行旗,不单单是咱们武当遇上,这少林也遇上了。”
前头遇到冷谦的时候,殷梨亭是与其说过与遇袭一事,更言明过厚土旗出现的。
要不然这一回冷谦也不可能占得先机,来处理武当与少林来访的事情。
可也是当真面对时候,才知有多难。
按着冷谦的想法,遇袭归遇袭,到底不算太大事,解释清楚就好。
没想到,这少林寺里却死了个圆字辈的高僧,一下把事情弄的复杂了许多。
还好周颠来的消息,说武当殷六侠能为咱们明教说话。
不然这事搞砸,五散人在明教之中,那是当真只好当“散人”了。
当眼见殷梨亭已起了头,冷谦也不客气,直接着道:“我在教里都查过了,的确不曾有人对少林武当出过手。”
“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怕是当真有人陷害。”
对于这话,殷梨亭也不能当真信的。
你说没人就没人?
那天下可没人罪犯了!
只是就说自己在少林寺亲历的遇袭事情来看,与明教干系当真不大。
不过也不着急下判断。
殷梨亭微微点头,又与彭和尚道:“可探听出了少林死的到底是谁?”
在彭和尚眼里,是觉着这殷梨亭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少林一事,哪有这么好处理的,叫这小子来也无用!
不过冷谦与周颠都坚持,自也不好多说,这听殷梨亭来问,嗡声应道:“死的是圆心。”
圆心?
嗯...当真不熟。
只是既然死的确实是圆字辈高僧,那真是麻烦了。
殷梨亭又问:“死的什么功夫之下?”
彭和尚却无奈摇头道:“不清楚,时间太急,打探不得。”
得!
这关键地方还是没消息。
不知武功路数,就很难知道真正凶手是谁,或者说...很难看清是谁人做局。
见殷梨亭也皱着眉头沉思,冷谦又道:“只是听闻,圆心身边也留了个厚土旗,合了前头武当少侠被袭一事,看来是同一人所为。”
关键还是这五行旗上。
殷梨亭当即又问道:“平日里这五行旗又是叫谁人所管?”
周颠嘴快,当即就应:“厚土旗掌旗使乃是颜垣,五行旗皆受杨左使调用。”
又是杨逍这厮。
你说殷梨亭心头对杨逍还有恨嘛…
实际经过破屋那一遭,还当真说不上。
只是没有恨,却有死仇啊!
心里知道这明教多被做的局,然有机会给杨逍上眼药,他也不会不错过。
再说…
自己说到底还得被捉来帮忙的,一通葫芦应下,也非己愿。
心下一动,直也冷哼一声道:“原来是杨逍那贼,如此看来,怕是就其所为。”
此话一出,自然引得几人纷纷不满。
彭和尚最是激动,只觉这小子不牢靠,还叫自己东奔西走一遭,眼下却要撂担子!
直唾弃一声道:“呸!咱们明教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就是少林和尚与咱们当真有仇,早光明正大的打进少室山里,哪用这法子。”
周颠更是见殷梨亭当场反水,直呼道:“殷六侠,知道你与杨左使有怨,可这仇你也算报了。”
“再说了,那少林圆心大师被人害了一事,正发生在咱们相遇之前不久的。”
“这杨左使又哪里有空去杀人?”
说着只怕殷梨亭被冲昏头脑,又劝道:“殷少侠,你可不能因为与杨逍有仇,就如此胡说啊!”
40、人人都八卦
殷梨亭故意装的听到杨逍就恼的模样,叫明教几人瞬间情绪激动。
尤其周颠,那已然急切至极。
人是自带来的,一旦坏事,自己哪能没个责任?
忙再劝:“殷少侠,我知你与杨逍有恨,只是咱们就事论事,不好混为一谈吧!”
殷梨亭却冷哼一声,摆明态度:“杨逍夺我妻,还欲杀我,既然那五行旗归其所辖,我能替他说话?”
说着只拱手与周颠道:“颠仙,你助我一回,我本不该坏事。”
“只是杨逍那厮,我就是帮了他,他也要杀我,我还帮他作何?”
周颠急啊!
他哪里想的一下成了这局面!
一听殷梨亭好似还担忧自己性命,连忙拍着胸脯道:“殷少侠,你放心,你在光明顶里,没人能动你!”
“就是那杨逍回来动手,我五散人也拼了命的要护住你。”
“只是咱们总得说实诚话,不能因为有仇,就恨了咱们整个明教吧!”
“殷少侠你是明事理的,可不能学杨逍那厮。”
殷梨亭演戏也不能演的太过分了,眼看周颠说的情真意切,给自己递来台阶,便是顺势而下。
当下只叹一气,旋即与众人抱歉道:“颠仙说的是,我向来恩怨分明,不该随意迁怒。”
“诸位莫怪,只是杨逍与我实在仇怨深重,前头那一言,是我泄愤之言。”
几人听周颠前头说话,再看殷梨亭如此态度,这才知这殷梨亭与杨逍是有仇的。
不过这事倒是也不奇怪,明教里头,哪个对外没结过什么仇。
不结仇,也别行走江湖了!
彭和尚冷哼一声,却又道:“叫你来是解仇的,又不是叫你寻仇来的。”
“你与杨逍什么破事咱也不想管,只是想因此把屎盆子扣在咱们脑袋上,那你就是白日做梦!”
殷梨亭也不辩驳,只是微微拱手示意,再问几人道:“眼下我师兄与少林的几位大师,离来此地还有多久。”
冷谦应道:“据人来报,就在不远处了。”
殷梨亭听得点了点头,便是开始在心头盘算。
大概是想的入迷了,忍不住也在屋内踱起步子。
来回几圈,彭和尚又见了不耐烦道:“停停停,你这绕圈子半天,可想得了办法?”
殷梨亭不理这和尚,只寻了屋内的座椅,却自顾自的坐下,旋即才道:“此事确实不易,却也非毫无办法。”
“眼下我师兄与几位少林大师气势汹汹,无非一来证据确凿,二来是贵教名声实在不好。”
“诸位出面,只怕容易场面失控。”
五散人虽然不服,但不得不否认殷梨亭说的是理。
听殷梨亭已有办法,不由自主也围聚在其身边,冷谦更是直问道:“既然如此,有少侠出面,你那几个师兄总能听的吧?”
不想殷梨亭却缓缓摇头,又叹道:“难!”
“在下毕竟年纪稍轻,就算为了诸位言语,只怕也是叫师兄以为是被诸位诓骗。”
“何况就算师兄听得,那少林里头却死了人,非是如此轻易罢休之事。”
彭和尚听得又急了,直打断道:“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
殷梨亭却只微微一笑,淡定应道:“不急不急,那圆心大师到底死在什么功夫手下我也没搞清楚,怎么想个准确主意?”
“不过...”
“眼下我已有了应对之法,只是还得叫诸位配合配合。”
...
对殷梨亭来说,破事算是一件接着一件。
纪晓芙的清白是自己拿走了,可就怕此事被捅落出去,叫自己名声尽毁。
虽然自己与纪晓芙是有婚约一说,却终究还是强夺人清白。
此事传开,容易叫人不齿。
武当弟子的天胡开局,眼看就要走宋青书的路子,殷梨亭当然得想法子挽回。
首先来说,得先把武学功夫再精炼精炼,至少不能再遇上个人就是打不过,非得用其他手段。
然再精炼,殷梨亭原本在武当上头混了十年、二十年也不过如此,如何面对杨逍等高手?
既然来都来了这明教,自然得想想那明教的神功了。
...
却说殷梨亭说的是胸有成竹,五散人却终究还有疑虑。
送走了殷梨亭,前头直没说话的说不得,当即就表质疑。
直问周颠道:“我说那武当小子到底靠不靠谱,听你意思他还曾与杨逍有仇,这事靠他能行么?”
周颠一听这话当下脾气又要上来,可总算也知道眼下大事要紧,还是憋气应道:“是与杨逍有仇,可咱对其有恩啊!”
如此说的,便把殷梨亭与杨逍、纪晓芙之间的爱恨纠葛给说了一遍。
最后更是点评道:“那武当小子,不知他那未婚妻的心思,还以为是当真与杨逍情投意合。”
“更是胆大包天,竟是直把峨眉的大弟子就这么强上了。”
这故事颇有些转折离奇,五散人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唯独只有冷谦道士,面上有些古怪。
周颠见得真切。
五散人之间熟悉的紧,就看那冷谦神情,周颠就知道这厮也有事情瞒着。
当即就问:“冷道士,看你这神情,怕是也与那武当小子有事发生。”
说着又忍不住批判了殷梨亭一句道:“那小子嘴里常没实话,说是与你不打不相识,可当真如此?”
冷谦微微点头,只是忽又反问道:“你遇那小子时候其是孤身一人,边上没跟着个峨眉的小师妹?”
哪只一个!
周颠一听这话,当即就一股浓浓的八卦之心油然而起,直接着道:“不错不错,非但跟着个小师妹,还有鹰王的丫头。”
说着也是有些期待道:“冷道士,听你这话,看来那武当小子与他那什么小师妹也有关系?”
此话一出,四个脑袋皆是直接转头直直瞧着冷谦。
空气中弥漫了一股苛求真相的气息,四双眼睛皆冒着八卦的火光。
冷谦很淡定,不急不缓,只应道:“前头我正是遇了那小子,这才听闻听了武当遇袭,却留了我明教厚土旗一事。”
“既然得人消息,那也算是受人恩情。咱们五散人,向来讲究的是有恩必报。”
“再说峨眉,时时找我明教麻烦,既然遇上,当然也不好轻易放过。”
“我看那小子与其小师妹感情不差,便也成人之美。”
“正好叫其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我只配合了一番罢了。”
“至于其那未婚妻,倒是贫道没考虑着。”
冷谦说的含蓄,其他人却听明白了。
这道士是特娘的真坏啊!
明知道人是有未婚妻的主,还去搞这一出,分明是要把人的关系搅乱了!
不过心里腹诽归腹诽,眼下五散人却皆是不由大笑起来。
其中还是周颠笑的最欢实,直呼道:“好啊好啊,这师姐师妹的,足够那小子头疼的。”
“再说还有那鹰王丫头,我看与那小子关系也不一般。”
“那武当小子看来是定要情孽缠身,日后日子必不好过!”
五散人也当真是各个怪人。
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不知这五人高兴个什么劲。
眼下却仿佛得了什么天大好处,纷纷喜笑颜开。
41、遇事不决,先打一架
光明顶下。
武当的宋远桥、张松溪与少林寺的圆音、圆业已近了山脚。
就说这人马阵容,也难怪明教如此重视。
周颠、张中亲自来迎,虽见来人面色不好,却还强忍着一路带的光明顶上。
如此几人也互相不开口,话都不说,一路上山也快。
大光明殿内,冷谦左右带着一众明教教徒,也可称的上是人多势众。
可惜杨逍,韦一笑却都不在。人虽多,然多数却上不得台面。
待那宋远桥等人入了殿,没等人开口,冷谦当先却道:“武当少林齐来上我明教,倒是难得一见的光景。”
“就是我明教素来与二派毫无瓜葛,却叫几位如此气势汹汹上我光明顶,到底是为何?”
如愿以偿!
这冷谦一伙,终于也成明教眼下的话事人了。
冷谦也终是把自己的地位给抬高了。
只是这事可真不好解决。
少林寺里死了人,更是自己的平辈师兄弟,圆音圆业早憋了一肚子的火。
这听冷谦还装傻充愣,火气直就爆发了出来。
上前就是大骂道:“我师弟圆心,无缘无故死在你明教手里,你说我来作何?”
冷谦早有准备会被这少林人怼,这会倒是平和的很。
却道:“大师不可平白冤枉人,说是我教动的手,可得有证据。”
圆音早又准备,却丢出一杆旗来,咬牙道:“证据确凿,你还有甚可辩驳?”
如此又说起来此目的:“交出凶手!”
圆业也是上前一步,拳头紧握,显也怒不可遏。
冷谦叫人直把丢下旗帜捡起,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其实也不用认真看,摸在手里的,冷谦一下就知道这是真货。
五行旗的制作材料稍微有些特别。
由于地处西域,桑树种植困难,蚕产业几乎没有。
棉花又集中在河南河北,长江下游一带。
是以这五行旗,用的都是用羊毛、驼毛擀压制作而成。
配以特殊标记,当是一瞧就知真假。
“既然是真的不能再真,就说明是有人当真构陷自己教内!”
“非但如此,定还是与我教有渊源之人。”
“只是我教众千千万万,也不知到底是谁。”
冷谦心里盘算几句,面对怒火冲天的圆音圆业,倒是大方承认道:“不错,此是我教中的五行旗。”
那圆音听得直呼:“承认就好!既然如此,还不交人?”
不想冷谦却不顾这圆音,又问宋远桥道:“却不知宋大侠来此又为何?”
圆音虽怒,但看这明教的问起了宋远桥,倒是也不好发怒,还只得先忍忍。
而相比少林的血海深仇,武当到底是没死人的。
宋远桥语气也平和多了,上前应道:“只因在少室山下受人袭击,也留下了这相同旗子,才与少林一同上贵教问个明白。”
冷谦接来一瞧,却是与圆音拿来的厚土旗几乎一样。
再抬眼看眼前武当少林四人皆是紧盯自己,只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决然道:“虽是我教中之物,却绝非我教杀了你少林和尚。”
…
“放屁!”
冷谦这话一出,圆音圆业当即暴跳如雷。
圆业更是上前几步,就在众人面前走到离着冷谦三尺之前的位子,早冒火的双眼,直直盯着眼前人。
“证据确凿,还敢抵赖!”
“好!你明教不承认,我就亲自抓了凶手!”
如此说罢,就是一拳而出!
少林长拳!
这少林最基本的功夫,却不代表威力差。
长拳一出,就裹挟着一股劲风袭来。
冷谦面对来拳,也不慌不忙,双手一叠,迎面打算硬接那圆业这拳。
只是这算以已之短对敌之长。
少林功夫,内外刚猛,哪里是能硬接的?
“砰!”
冷谦受这一拳,当即倒退几步,是一招都没抗下。
四周明教教众见得,也是纷纷狂呼,急切不已。
也就人群之中的殷梨亭,此刻有些冷眼旁观。
“这冷谦,还挺能做戏。”
殷梨亭看的明白,冷谦又不是躲不过这一拳,之所以在众人面前硬受这一拳,只因此拳算是给整个教里挡的。
在教里涨名声啊!
果然,当下一明教众人是各个群情激昂,殷梨亭为了不显太突兀,顺便也喊了两嗓子。
“狗和尚,怎能在此放肆!”
“看我明教杨左使杀上你少林!”
“杨左使武功盖世,把你整个少林灭了也不在话下!”
嗯…
殷梨亭顺便也给杨逍拉了点仇恨。
不过大概是喊的实在有些响了,却见远处张松溪明显皱了皱眉头,朝着自己方向张望了两眼。
殷梨亭一看四哥对自己声音如此敏锐,这才赶紧偃旗息鼓,收起了拉仇恨的心思。
…
场面之上,冷谦虽受了一拳,然听四周的呼喊声,也觉着是值当了。
只是一拳还能承受,再多也受不了。
见圆业又要挥拳,连忙呼道:“且慢!”
圆业手抬的一半,却不放心,只盯着冷谦道:“魔教狗贼,你还要说什么!”
虽想平息此事,冷谦在众人面前却也不能被如此连番呵斥。
迎上一步道:“和尚!我敬你一分却不代表我怕了你!”
“眼下这事还没弄清楚,圆心死在何等武功之下,你总要说个明白!”
不想不提还好,一提那圆业当即有些悲痛难忍了。
“你等恶贼还有脸提!”
“圆心…圆心他被千刀万剐,连个人样都看不出来,更别说是被什么功夫所害!”
此话一出,倒是把明教众人也说的平静一些了。
万万没想到,这圆心竟然死的是如此惨烈!
殷梨亭也当即在心里盘算道:“难怪那彭和尚根本探查不来圆心死在功夫之下,感情是这少林自己都不知!”
“只是如此看来,当真是个算计好的阴谋啊!”
“圆心死的如此惨烈,一来叫少林恨极了凶手,二来也掩盖了自家武功。”
“这事这么一瞧,还是成昆最有嫌疑。”
“那家伙化身圆真,最容易叫圆心不备,可轻易下毒手。”
“更有时间,可把人千刀万剐。”
只是…
殷梨亭更清楚,自己眼下是半点证据也没,前头想法也都是猜测而已。
又不能与圆音圆业直接说:“嘿,这事与明教没干系,是你教的圆真师傅把圆心宰了。”
真要如此说,那圆音圆业怕是要当即暴起,不顾昔日情分,直把自己也当个魔教中人处理了。
看来还得多费些口舌。
心里定了主意,眼看剧情也发展的差不多了,殷梨亭正要上前说话,却听外头又传来一声狂呼。
“你少林休要张狂,叫我蝠王来会会你!”
得!
这还没打够呢。
抬步的殷梨亭很有素质的又收了脚步,只等眼前人都打明白了再说。
出场,也是要讲时机的。
42、伸手不打笑脸人
韦一笑一出场,圆业就有的是忙活了。
这青翼蝠王轻功天下无双,圆业刚猛有余,灵巧不足。
面对韦一笑的闪转腾挪,却根本摸着他。
几招过后,大概也知道自己是奈何不得这韦一笑,只得收了拳锋怒道:“韦一笑,我知你轻功厉害!”
“只是今日来此,是为我圆心师弟寻个公道!”
“你蝠王既然要出面,我就当你是要包庇那杀人凶手!”
武林里头,终究还是讲究谁的拳头更大一些。
面对圆业的咄咄逼人,韦一笑却只颇是轻蔑一笑,直道:“你少林死了人,拿的个不知哪里来我教令旗,就胡言乱语。”
“要我说,还是你少林故意嫁祸在我教身上!”
此话一出,圆音也忍不住站上前来。
瞪目与韦一笑高呼道:“好!今日贫僧算是见识了贵教颠倒黑白的功力!”
“此仇,我少林记下了!”
说罢,也转头与宋远桥道:“宋大侠,今日这魔教姿态你武当也见着了,待贫僧先归了寺中,日后定要亲自来上你武当一回,还请你与张真人先言一声。”
宋远桥心里是不想把事情弄得这么僵硬的。
毕竟死的不是自己人,到底是不心疼的。
不过眼看圆音怒气冲天,说要来武当议事,宋远桥也不能不给这份面子。
只得点头应道:“定会与师父详细说说明此事。”
圆音听得这才火气下去一些,却又与韦一笑道:“蝠王,今日你挡的住我等,看日后你可挡的住少林武当共来!”
如此撂下一句狠话,也知今日难有收获,便是转身要走。
远处直是瞧着的殷梨亭,知道自己终于该出场了,也不犹豫,直呼道:“圆音大师,大师兄,你们慢些!”
这一声清脆呼声,直把众人即要离去的脚步叫停。
宋远桥与张松溪转头一瞧,却见自己那六弟穿的明教教众衣服,正在远处呼唤,心头直是大吃一惊。
脱口而出呼道:“六弟,你怎在此地?”
殷梨亭上前两步,与两位师兄好言道:“此事说来话长,只是眼下之事,两位师兄与少林大师还不好这么走了。”
“此中一系列事情,还有些古怪地方,得好好探查了才好。”
宋远桥与张松溪是对这六弟满脑子问号。
自打下山开始,这六弟就很不对劲。
前头还去打探屠龙的消息呢,这会却穿的明教衣服在这光明顶上。
形迹飘忽,实在叫人弄不明白。
不过当下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宋远桥本就觉得这事有些隐隐不对,听得六弟这说,可正应了自己想法。
当即便问:“六弟有什么其他消息?”
殷梨亭却不急道:“此人多嘴杂,不好多说。”
说着拍了拍宋远桥早拉了自己的手,以表安慰,再转头与冷谦道:“冷道长,我两个师兄来此,你围聚这多人,也是不妥。”
“要好好说说此事,还是皆把人散了,咱们才好详细来说。”
之所以叫这么多人来,冷谦还不是为了当面受那少林秃驴的一掌。
这会既然做戏已然做全了,只按着前头合计,叫教众散去。
明教教众倒是不愿,不过冷谦这名望已涨够了,磨蹭一些,倒是也皆散去了。
整个大光明殿内,就留下了武当少林这五人,加上明教的五散人以及青翼蝠王韦一笑。
人数对等,气氛也就瞬间平和多了。
不过就是人都离去,顿时又有些空旷罢了。
为了让气氛更“融洽”一点,殷梨亭更是一手拉着宋远桥,一手拉着冷谦,也不管两人自不自在,就寻的位子坐下。
只是圆音虽然对这殷梨亭印象不差,终究还是心念自己师弟身死一事,忍不住道:“殷六侠,这证据确凿,你何必为魔教说话?”
“贫僧看你定是被那魔教所惑!”
“宋大侠,你速速把这六侠带回武当山,再耽搁下去,定然被迷了心智。”
果然就如殷梨亭所想,这大和尚还没听自己开口,就已然不耐了。
好在宋远桥还算撑着同门,虽觉着殷梨亭也怪异的很,还是耐心道:“六弟你说说,此事到底怎回事。”
殷梨亭却从冷谦手里拿过这厚土旗道:“大师兄,此物的确是明教所有,可袭击咱们的,却该不是明教里人。”
“我打探过,这明教里头,当真没个会用少林功夫的。”
“那人袭击咱们,却用的是正儿八经的少林龙爪手,此等功夫,寻常人哪能模仿的了?”
“咱们又怎能不看功夫,就光以这令旗为准。”
宋远桥听得微微点头。
不错,少林龙爪手乃少林绝技,寻常人要学也得学个十数年。
明教里头...该是无人会此功。
只是边上少林人听得可受不住了,圆音一步上前,伸手就抓着殷梨亭,咬牙切齿道:“殷六侠,我圆音本以为你是个知明大义之人。”
“至今日看来,实乃是我圆音看错了人!”
“照你这般说法,那就是我少林人偷袭的你武当派,更是要嫁祸给这明教身上不成?”
圆音这般气愤,周颠却还在边上添油加醋。
一听这话,直在那连连点头道:“这分析的有理!说不得就是你少林寺下的套!”
殷梨亭哪想关键时刻这周颠还出来捣乱,正想把他嘴堵上,边上冷谦却早动手。
一把遮住周颠那嘴,也是嗡声道:“少林大师勿怪,我这兄弟口不择言惯了。”
说着也朝着殷梨亭使了个眼色,叫其接着说下去。
殷梨亭脸皮厚,被这圆音一顿怼也不气,反上前热脸相迎道:“少林寺与我武当无冤无仇,少林里的诸位高僧更是光明磊落,怎会用这种法子。”
“在下意思,这事不好贸然决断,容易叫真正的恶人得逞奸计。”
大概是殷梨亭如此热情,叫圆音也不好伸手来打笑脸人。
只冷着脸道:“好,你武当的事情我不管,可师弟圆心之死,你又如何解释?”
“难不成,又是我什么会我少林功夫的,杀了圆心,又嫁祸给这明教?”
43、给大家一点提示
为掩盖自己行凶手段,凶手把圆心弄的千刀万剐。
虽是的确成功叫外人看不出自己的武功路数,却还留了个明显的破绽。
却听殷梨亭与圆音问道:“敢问大师,你那师弟往日里可与何人结下过血海深仇?”
圆音心里有恨,却终究还是卖的武当面子,听殷梨亭来问,只狠狠应道:“我几个师兄弟里,圆心为人最是谦和,从不与人争执!”
“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我若是不给他报仇,枉为人兄!”
说着又是一股杀气冒出,一双虎眼却直瞧着殷梨亭。
殷梨亭感觉自己若是再说差错一点,这圆音就能把自己活剥了。
好在这点压力殷梨亭还能受住。
却是一副疑惑神情道:“这倒是奇怪了,圆心大师如此人物,又是谁如此很他,不惜要把他千刀万剐?”
圆音听得直朝着眼前的明教一伙人指道:“自然就是这群明教恶贼!”
这说着,那眼看是又想动手。
“师兄勿急!”反倒是前头动手的圆业,这会倒是冷静一些。
愠着脸,先劝了圆音一句,才是与殷梨亭道:“殷六侠,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用绕弯子了。”
总算见有人能听进去,殷梨亭也是面色一正,环顾这殿内众人,缓步直来一众人面前,缓缓道:“之所以如此做法,唯有一个缘由,不过是要掩盖其杀人手法而已。”
见殷梨亭如此认真,众人也纷纷耐心来听。
就是心头还有不满的圆音,也是被殷梨亭给吸引了过去。
却听殷梨亭接着道:“可既然要掩盖手法,掩藏身份,怎还会如此大意,留了这明教令旗?”
“再说凶手都有时间把圆心大师千刀万剐,难不成还没时间最后检查一番?”
“世间哪里有如此不合乎逻辑之事?”
“唯一解释,就是有人为抹去自己功夫留下的痕迹,才使如此狠毒手段。”
“还把这令旗故意留下,就是要诸位以为是明教所为!”
殷梨亭说的如此斩钉截铁,终于也叫少林的两人有所触动。
却听这圆音也呼道:“按着六侠所说,如此费劲心思,阴狠至极,又到底是什么人?”
殷梨亭可就等着这话,听得忙接口道:“按着这人的几番动作,咱们倒是可做个人物画像。”
画像?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不甚明白,却也不开口问,只听这殷梨亭慢慢分析。
“首先来看,这人与明教必是有仇,这才要留下明教令旗,祸引明教。”
“其次,这人还会少林功夫,又对少林动手,必也是熟悉少林之人。”
这两条件,那是明摆着台面上的,若是殷梨亭前头分析的都不差,也该是如此。
一众人不敢打断,只耐心听下去。
“再看此人如此心思缜密,又是心狠手辣,必也是老谋深算之人。”
“只是必也是势单力薄,这才要借武当与少林之手,来对付明教。”
嗯...
这一段算是推测,却也合乎情理。
再听殷梨亭开始描绘道:“是以这男人,该是四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十分熟悉明教与少林。”
“与明教有仇怨,却还会少林功夫。”
“又是形单影只,平日定也没个助手,是以才借其他门派之手,才能对付明教。”
“至于咱们武当与少林,只是他报仇的工具罢了。”
嘶...
厉害啊!
如此抽丝剥茧,仿佛就把这人栩栩如生的描绘在众人面前。
众人心里纷纷赞叹,哪知殷梨亭是跟着答案写问题宋远桥更是不及思考这六弟怎来的光明顶,又怎分析的这些,只是惊喜赞道:“六弟说的不错!”
“看来的确是有宵小之徒,心里藏奸,欲要借我等之手,对付明教。”
武当里的人别的不说,护短真是一等一的。
宋远桥听得是想都不想,就当场下了决断了。
殷梨亭也不由有些感动,自己对武当的诸位师兄弟,可没如此深切情义。
而不对等的情感,也最叫人动容。
不过眼下这还不是感动的时候。
殷梨亭又转头与韦一笑、冷谦等人道:“诸位还是好好想想,咱们教里走出的人里,到底有谁有此等仇恨?”
“亦有可能,纯是个与教内有仇,却又能知道教内诸多消息的人。”
韦一笑与冷谦听得是面面相觑。
符合殷梨亭这般说法的人物,那还当真不少。
就说从前任教主阳顶天消失开始,教内就一直动荡不安。更有人推断,阳教主早是死了。
自此教内四分五裂,走出的不知有多少人。
只是要说当真如此仇恨教内的,还得细细盘算盘算。
至于与教内结过仇怨的,那就更多了,这盘算起来,更不知要多少时候。
不过眼下看殷梨亭终于给自家洗脱冤屈,韦一笑与冷谦也是纷纷上前道谢。
只是这两人平时一个阴冷、一个面无表情,这会挤出的笑容都有些难看。
殷梨亭也不居功,受了谢又转头与圆音、圆业道:“两位大师,我最是心忧的,还是少林。”
“就说前头我与师兄在少林遇袭,那人使的少林功夫,再联系圆心大师身死一事,只怕那歹人与咱们少林干系深厚。”
说到最后更是告诫一句道:“两位大师,自要小心啊!”
圆音、圆业面色都不好看。
两人心底还是不信少林里藏着这么个奸人。
只是一来殷梨亭言之凿凿,二来眼前形式也不允许自己再动手。
便也只得放下怨气,冷声道:“此事贫僧自然会去打探清楚,只是今日既然殷少侠做了这担保,那日后查明真相与这明教当真有干系,你又当如何?”
殷梨亭却毫不迟疑道:“冤有头,债有主。”
“我既为明教说了话,当也担一份责。”
圆音圆业这才点了点头道:“殷少侠是个有担当的人物,只是年纪到底轻,千万莫被贼人诓了去。”
如此也给殷梨亭留下一句告诫,便也当即转身而去。
只是瞧着这两个少林和尚远去的背影,殷梨亭知道,这事情还没这么容易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