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五马分尸,行车裂之刑……
“你们好好找找。”
西璟说完,索性从床上下来,坐在桌旁,开始看书简,等宫女们找到木枕之后,他再睡下。
桌子上的香炉里面飘散出来的药草味道很大,但是西璟并没有让人撤下那香炉里面的药草,他闻着这个味道,确实不会再咳嗽了,渐渐地也就适应了这浓重又刺鼻的味道。
西璟寝殿的宫女们将寝殿内外,翻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那个楠木的枕头。
寝殿内的一等大宫女满头大汗地跪在西璟的面前,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会儿,大王后在寝殿药熏,奴婢便把晾晒在外面的枕头和被褥都拿了进来。”
“给大王后一起药熏。”
“当时,奴婢就把这些被褥和枕头都放在了床上。”
“只是,奴婢,也不知,这木枕怎么就不见了……”
“兴许,是大王后要给大王的枕头里面加药草,把枕头拿走了?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宫女说的语无伦次,她很是疑惑,为何这枕头凭空消失了呢?
“不如,奴婢去大王后的寝殿问问大王后?”
宫女试探性地问西璟,头也不敢抬,生怕西璟生气,迁怒于她要了她的命。
直到这时,西璟听着宫女的话,前后一联想,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派人,去云朵朵的寝殿,让她过来!”
宫女见西璟生气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知道大王为何因为一个木枕,而发了这么大的火,慌忙去叫人。
西璟将手中的书简扔到了一旁,他现在也没心情看了,满脑子都是云朵朵那鬼精鬼精的表情。
【本王就说,她怎么会那么好心,来给本王药熏?】
【原来,在这儿打着鬼主意呢?!】
【这小东西,打小儿鬼主意就多,满嘴跑火车,说不定,她之前说的话,都是骗本王的。】
西璟想到这,又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说不定,她真的是将枕头拿走,进行药熏了呢?”他喃喃道。
“嗯,寝殿里面的药草不够用了,所以她就将枕头拿走进行药熏,药熏完了之后,就会把枕头送回来了。”
想到这儿,西璟又没有那么生气了。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毕竟,布防图的事情,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在枕头上。】
【而且,那小东西,是不可能看出来那枕头上画着的就是布防图啊?】
西璟自言自语,来回的想着,寝宫内的太监宫女们一句话都不敢说,大气都不敢出。
……
一个时辰过后,西璟派去的人到了云朵朵住过的寝殿,哪里还能见到云朵朵的影子。
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儿,都没有看到云朵朵的踪影。
“大王,大王后,不在寝殿……”
派去的人回到了西璟的寝殿,慌忙来报信。
“不在寝殿?”
“里里外外可都找了?其他地方呢?”西璟的身子一僵,那种不好的感觉又出现了。
“回,回大王的话,整个宫里,奴才都找了,没有看到大王后的身影。”
“在她的寝殿里,可有看到本王的木枕?”
“没,没有看到大王的木枕……”
西璟一口气没顺上来,开始剧烈地咳嗽。
宫女赶紧送过去一杯茶,此刻,宫女似乎也明白了,大王后拿着大王的木枕跑了。
可是,大王后为何要拿走大王的木枕呢?
难道是拿走大王的贴身之物,留作念想?
可是,若真是放心不下大王,大王后为何又要走呢?
宫女想的脑袋都要爆炸了,还是不明白,云朵朵为何要这样做。
西璟平复了一口气之后,吼道:“竟然,又从本王的手掌心给跑了?!”
太监宫女们不明白西璟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又跑了?
西璟的内心涌起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她两次三番的载在这小丫头的手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各个宫门口的守卫,但凡是见到过她的,都给本王叫过来!”
西璟怒吼一声。
他还久不信了,这人还真能凭空消失?
皇宫里面进出的入口虽然多,但是她只要是想出去,门口值守的侍卫们肯定会看到她。
“是,大王!”
西璟身旁的侍卫立刻领命,带了一个人出去,将皇宫各个宫门、侧门、后门的守门侍卫都叫了过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西璟寝宫的院子里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
西璟身穿大红色的长袍,面色阴沉,那样子就像是从地府里面来索命的阎王爷。
他的心情很是郁闷,原本,这个时间是他睡美容觉的时间了,他的日常很是规律,也是个早睡早起从不熬夜的主儿,他也坚信,正是如此,他的容貌才能一直保持在美男榜的榜首。
【真是荒唐,耽误本王睡觉!】
“说,你们是怎么把守的?!”
西璟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没好气地问道。
“那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平白消失了?”西璟气的眼冒金星。
侍卫都浑身哆嗦,面露惊恐之色,各个低着头,不敢出声。
他们都知道,西璟曾经把自己的亲朋的头颅砍下来,挂在城墙上面任由鲜血直流,太阳暴晒的事情。
“哼,都不出声是吧?”
西璟冷哼了一声,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来人呐!把这些人都给本大王拖下去,五马分尸,行车裂之刑!”
【五马分尸,行车裂之刑……】
这是生生要把活人给的身体给扯开啊,那得承受多么大的苦楚?!
侍卫们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害怕又着急地喊道:“大王饶命啊!”
“回,回大王的话,小的,小的看见了!”
一个侍卫忽然抬起了头,像是看救命稻草一样看着西璟,他胯下的裤子已经湿了,吓得眼泪也流了下来。。
“小的是侧门值守的,看到大王后,似乎是往后山上去了。”侍卫畏畏缩缩的,伸出手指,指了指后山的方向。
“后山?”
“后山是谁在值守?”西璟眯起了眼睛问道,目光扫视着地上跪着的几人。
“回,大王的话,是小的在值守。”
那侍卫带着哭腔,他没想到自己被同僚给出卖了,看来,他是活不过今晚了。
“她可是去了后山?”
西璟看着那人问道。
512等本王抓到这小东西
“大王后,说是去后山,给大王采雪莲,小的,就没有阻拦。”侍卫哆哆嗦嗦地说道。
“况且,大王,您也没下令说不让大王后出宫啊?!”
“还一口一个大王后……”西璟一脚揣在那人的身上。
“你的脑子是被门挤了吗?!”
“雪莲只有雪山有,西楚哪里有雪莲?!”西璟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样的脑子,当初是怎么被选进来当值守的侍卫的?】
“还去后山给本王采雪莲……”
那侍卫被踹的快要晕了过去,此刻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快派人,沿着后山给本王搜!若是找不到她,你们都别回来了!”
“是,大王……”
“还有,去找本王的木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云朵朵和本王的木枕,给本王找回来!”
那木枕可是他西楚的布防图,若是布防图丢了,带来的影响非常的大。
西璟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脑袋疼。
侍卫们连滚带爬地出了西璟的寝殿,四散开来,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去找云朵朵和木枕。
西璟面色阴沉,原本还因为云朵朵记挂着自己的身子,来布置了药熏的事情,心里很是愉悦,这会儿闻着药熏的味道,更是烦躁的不行。
【真是把本王当猴一样耍?!】
他走回到屋子里面,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香炉,大力地扔到了地上。
“咣当”一声,香炉里面的干药草都撒了出来。
“给本王,把这屋子里面的干药草,都撤走!”
“窗台上的瓶子、桌子上的香炉、被褥上的干药草,还有,还有床帐上的干药草,都给本王撤走!”
西璟环顾四周,但凡是能看到干药草的地方,他都十分厌恶,血压飙升,头发晕眼睛花。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脸上该长皱纹了。】
西璟扶着柱子站稳,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右手撑着自己的额头。
“可是,大王,您的咳疾……”
宫女畏畏缩缩的,一脸为难的看着西璟。
不知是该听他的话撤走这些干药草,还是先按兵不动,等他消气。
“就算是本王死了,也不用她的药!”
西璟甩过来一个凌厉的目光,吓得宫女们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赶紧去收拾寝殿。
【等本王抓到这小东西,一定要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她!】
西璟现在对云朵朵恨的牙痒痒,恨她不仅欺骗了自己,还拿走了最重要的布防图。
她的所作所为,倒是显得他很蠢。
想到这里,西璟更是怒不可遏。
【本王,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招惹这小东西?】
【这小东西,后劲儿太大。】
……
西楚后山,月黑风高,冷风飕飕。
云朵朵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树枝上,听着耳边飕飕的风声,和时而传来的嚎叫声,后脖颈直冒冷汗。
“这鬼地方,真是瘆得慌。”
云朵朵十分后悔,小时候听她大皇兄给自己讲了不少鬼故事,什么乱葬岗、白纸人、索命冤魂之类的东西。
此刻,她孤身一身走在这黑乎乎的凉飕飕的后山树林里,既要防着随时可能追上来的西璟侍卫,又要防着可能会突然出现的毒蛇和大狗熊。
上一次,和熊大熊二亲密接触,还是在上一次。
她可不想再亲身体验一遍了,毕竟,她不可能那么幸运,每一次都有人来救。
云朵朵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小心又快速地走着。
“这后山,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走出去。”
她口干舌燥,肚子咕咕的叫着,腿也没有了力量。
忽而,她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小的岩洞。
她在后山的岩洞里休息了一小会儿,恢复了体力之后,便站起身。
她也不敢多做停留,生怕西楚的人发现她不见了追上来,便继续拎着沉重的药箱往南走。
……
云朵朵的鸣烟放出了之后,郑凝香便带着梅花暗阁的人寻找她所在的方位。
郑凝香带着人到了西楚的后山,又举着火折子,一路沿着树干上的标记,终于找到了云朵朵。
“阁主!”
郑凝香低声叫着,她看到前方有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在一瘸一拐费力地走着。
“凝香?!”
云朵朵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停住了脚步,大喜过望地回头看。
【是郑凝香,梅花暗阁的人来找她了!】
【太好了!】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你们来了,可就太好了。”
云朵朵看着郑凝香和她身后跟着的几个练家子姐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阁主,可有受伤?”
郑凝香很是担心地看着云朵朵,看着她走不稳的样子,生怕她脚上受了伤。
云朵朵摇了摇头:“我没有受伤,就是太累了,有些走不动了。”
郑凝香这才放下心来,她从怀里拿出来一块烧饼:“阁主没受伤就好,这是烧饼,阁主先垫垫肚子。”
“属下送您回南阳。”
郑凝香一把扶住了有些站不稳的云朵朵,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水和黑乎乎的脸颊。
郑凝香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那姑娘立马会意翻身下马,将马的缰绳递给了云朵朵。
“你留在这里善后。”郑凝香吩咐道。
那姑娘点点头,便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之中。
“阁主,咱们快走吧!”
云朵朵点点头,将烧饼三两口塞进嘴里,翻身上马,一行人往南阳奔驰。
……
西楚王宫内。
“大王,公主,不见了……”
任劳和任怨一脸惊恐,喊叫着跑进了西璟的寝殿。
“吵什么,等你们发现,人都回到南阳去了。”
“哼,还顺走了本王的木枕。”
任劳和任怨不解地对视了一眼,他们不过是去书房里呆上了大半日,埋头给云朵朵挑选书画,怎么宫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怎么,不叫大王后了,叫上公主了?”
西璟闭着眼睛,连脸皮都没抬,没好气地说道。
“已经派人去找了。”
正说着,西璟派出去的侍卫回来禀报道:“大王,在后山没有发现公主的踪迹。”
西璟见那人似乎吞吞吐吐的还有话说,不耐烦地看着他:“还有什么话,赶紧说!”
“奴才们没有在后山发现公主,但是看到地上有不少血迹,还是温热的,还有一只嘴角流血的熊。”
51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侍卫有些为难地看着西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西璟的脸色。
“公主,公主会不会……”
任劳任怨听到这消息,差点没晕过去。
他们一路过来,听到些传言说是公主逃跑了,起初,他们还不信,如今看来还是真的。
公主不仅跑了,还被狗熊给吃了。
【公主那么善良,还治好了他们的病,怎么就被狗熊给吃了呢?】
【真是红颜薄命,该死的狗熊!】
西璟楞了一下,他愤怒地将茶盏摔在地上,“给本王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本王的允许,她怎么可以死……】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本王的手里。】
西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不知道为何,他有些害怕。
是害怕没有了和南阳皇帝谈判的筹码?
还是怕这女人真的死了,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了?
这情绪来的突然,莫名其妙。
【明明就是一个不招人喜欢的女人。】
他神色复杂的看向窗外,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云朵朵那古灵精怪的样子。
……
第二日,到了傍晚十分,西璟那里还是没有云朵朵的消息。
西楚宫里派出去的人已经放弃了寻找云朵朵,默认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任劳红着眼睛,扒着门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昨天,公主还在呢,今个儿就去了。”
任劳抱着一个火盆,坐在门口,烧起了纸钱。
“公主,任劳给您多送些钱过去,可得打点好鬼判官们啊!”
任劳叹了一口气:“可别让他们给您苦头吃!”
“真是可怜,才看了这人间十几年,就这么走了,还是被狗熊给吃了。”
“狗熊可真不是个东西!”
任怨带着人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云朵朵的踪迹,垂头丧气地回到宫里,看到任劳正蹲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黄色的铜盆,里面还有火苗在燃烧。
“任劳,你干嘛呢?”
“你在烧纸钱?”
任怨惊讶地看着他,随即反应过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宫里可不让烧纸钱啊!”
“人都没了,若是咱们不偷偷烧点儿纸钱,公主在那头,那是要被饿死了!”
任劳抹了抹眼睛说道。
任怨沉吟了片刻,也弯下腰蹲在任劳的身旁叹了口气:“烧纸钱哪里够?”
“公主的衣裳、字画,都得烧了给她送过去才行啊!”
“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到。”
任劳把纸钱塞进了任怨的怀里,转身去屋里拿字画,又把云朵朵穿过的衣裳和用过的器具都搬到了门口的铜盆处。
“公主啊,这些字画,我给你捎上啊,你别着急。”
“还有,这被褥,衣裳裙子,都是你用过的,我也给你烧了传过去。”
“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啊!若是那边缺了什么,你就托梦告诉我!”
“哦,对了,公主啊,我最近有些偏头痛,有没有什么治疗的法子啊,你要是听见了,也托梦告诉我啊!”
任劳一边说一边将东西扔进了铜盆里面,铜盆里面的火越烧越旺。
泛起的烟也越来越浓。
“咳咳咳!”
“好呛!”
正烧着,任劳发现地上好像有一张字条,在一堆纸钱当中显得尤为突兀。
“任怨,你快看看那是啥东西?”
任怨从地上拿起那张字条,仔细地看着。
字条上面写着:“西璟,我在你饭菜了下了毒,解药只有我有,若是你再敢攻打南阳,就甭想活了!”
“还有,布防图在我手里,若是不想被灭国,本公主奉劝你,精力都用在调整军事部署上面。”
任怨喃喃地念出了字条上面的内容。
“公主,竟然给大王下了毒?!”
看到这个消息,任劳和任怨的心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们虽然感谢公主治好了他们的病,但是他们的命可是西楚大王给的。
任劳烧纸钱的手也停了下来。
“还有,布防图?”
“布防图?布防图怎么会在公主手里?”
任劳和任怨更加的迷惑了,他们虽然没见过布防图,但是都知道,这布防图可是关键的东西。
“任劳,快去,把这纸条给大王送过去!”
“好!我这就去!”
任劳站起来,手里紧紧地攥着纸条,快步往西璟的寝宫走去。
云朵朵住过的寝殿里面只留下任怨一个人,他忽而觉得烛光晃动的有些异样。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任怨只觉得阴风阵阵,脊背发凉。
……
西璟的寝殿内,西璟看到字条的时候,便猜测云朵朵还活着。
“大王,公主会不会是留下字条之后,逃出皇宫之后,路上被狗熊给吃了啊?”
任劳看着西璟问道。
西璟摇了摇头:“若是,她真想让本王以为她死了,那个嘴角流血的狗熊,和地上的血迹,就足以迷惑人心。”
“可若是,日后当本王知道了她还活着,肯定还会继续纠缠。”
“所以,她便用本王的性命和布防图来威胁本王,让本王不要再找她。”
“而她敢让人来送信,就说明,她已经逃到了安全的地方,逃出了西楚。”
西璟勾了勾唇角,笑了笑。
【原来,这小东西没死,事情变得有趣多了。】
【本王就知道,那么聪明的小东西,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死了?】
任劳看着脸上浮现笑意的西璟,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禁怀疑大王是不是被刺激的精神出问题了。
【给本王下毒,是要和本王纠缠一辈子吗?】
西璟手里拿着那张字条,眼前浮现出云朵朵的面容。
这次见到她的时候,着实是没想到,她竟然变化了这么多,从一个小女孩儿变成了少女的模样。
妩媚动人。
【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西璟对着自己的贴身侍卫勾了勾手指:“派一队人,沿着西楚到南阳的各个要塞看着,一旦发现那小东西,立刻来报!”
“还有,西楚的军队进不得南阳境内,你去找人,在南阳境内,通往南阳皇宫的路上,想办法拦住那小东西。”
【想要逃出本王的手掌心,你还是嫩了点!】
514那银色面具下,是一双愤怒阴鸷的眸子
“小东西,是说南阳九公主?”侍卫疑惑地反问西璟。
“那不然呢?”西璟甩过去一个眼神,那侍卫慌忙出去按照西璟的吩咐做事。
……
云朵朵一行人已经逃出了西楚的境内,她担心西璟发现她还活着的事实之后,会对南阳不利,便派人出去送信。
派出去给西璟送信的人回来了,告诉她有两个少年正在她住过的寝殿门口给她烧纸钱。
还把她的衣裳、字画都给烧了
云朵朵楞了一下。
“给我烧纸钱?”云朵朵不禁苦笑。
【这两老六,咋就不盼点儿我好呢?】
【哎呦我去,任劳任怨,我真的栓Q啊!】
【我,我谢谢你们……】
只是可怜了那些书画大家的字画,可值不少银子呢!真是心在滴血。
……
这一路来,她很顺利,顺利地拿到了西楚的布防图,顺利地出了西楚的城门。
可是没想到,在回南阳的路上,还是被人追上了。
云朵朵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蒙面黑衣人,低声对郑凝香说:“我们都已经出了西楚的境内,这里已经是南阳了,怎么还是被追上了?”
“按道理,西楚的军队是不能进入南阳境内的。”云朵朵很是疑惑。
“而且,那么多条路,西璟怎么知道我们走的是哪一条路?”
云朵朵皱起了眉头,她紧紧地拉着缰绳,她能感觉到,马儿很是不安,不停地嘶鸣想要脱离云朵朵的掌控,赶紧逃命去。
郑凝香看了看他们的衣着,摇了摇头:“这不是西楚的军队,是左归堂的人。”
“左归堂?”云朵朵挠了挠头,她倒是头一次听到这么个组织。
“活见人,死见尸。”
“左归堂就有这样的本事。”
云朵朵自嘲地笑了笑,西璟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为了抓她,还买通了江湖上的人。
左归堂的首领,看了看骑兵中的各队头领,轻轻拍了拍手,瞬间骑兵分成两队,形成合围之势,将云朵朵一行人围在了中央。
“嘿呦,这阵仗看着还挺大!”
她攥紧了袖中的毒药,将毒药瓶子上的布塞子拿掉。
之前从西楚的宫里逃出来的时候,她随身带了雷公藤、番木鳖和夹竹桃制成的毒药,带的量应该能勉强放到这些人,撑个一时半刻的没有问题。
【西璟啊,你要是想困住本公主,还得再修炼个几年啊!】
她暗暗计算着使用的量和攻击的先后顺序。
可是,正在她盘算的时候,从身后的树林里面,忽然又出来几个带着兜帽的黑衣人。
这是什么情况?!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人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顿时产生了一种压迫感。
呜呜呜,数不过来了,这么多人,毒药肯定是不够了!
云朵朵感觉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毒药瓶子拿在手里,大声喊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得罪了我,以后在南阳,可别想混了!”
云朵朵也不知道此刻说这些话有没有用,但是她总要试一试,杀一杀对方的锐气。
“哼,若是不知道你是谁,我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左归堂的首领冷笑了一声,丝毫不把云朵朵放在眼里。
“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想让你回去!”
“动手!”那首领一挥手,周围围着的人顿时像云朵朵聚了过去。
云朵朵挥洒着毒粉,随后挥舞着长鞭,鞭打着每一个试图靠近她的左归堂的人。
郑凝香和梅花暗阁的姐妹们也护在云朵朵的身边,从腰间、靴子中、袖子里面抽出剑或匕首,刺向聚拢过来的人。
刹那间,刀剑相碰,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可是,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们根本就招架不住。
“阁主,这里交给我们,你快走!”
郑凝香猛地推了一把云朵朵,想要把云朵朵推出包围圈,可是左归堂的首领注意道这边的动静,举着长剑就朝着云朵朵刺了过来。
在那一瞬间,云朵朵被刀剑上的反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她有些怀疑。
【西璟难道是下令要他们杀了我?】
【按照他的性子,不应该把我活捉了,带回去好好折磨吗?】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
那人脸上的银色面具,发着幽幽暗暗的光泽。
那银色面具下,是一双愤怒、阴鸷的眸子。
他举着弓箭,羽箭刺向左归堂的首领,他身影一闪而过,在月光的映照下,仿若神明。
【这是,堇之哥哥吗?】
虽然面具遮挡了他的容貌,但是凭着感觉和他的身形,云朵朵确定这人就是金堇之。
【是他!是他来救自己了!】
云朵朵大喜过望,顿时不怕了,因为她的靠山、她的保护神,来救他了。
金堇之身后的曹参军和那一小队人马,手上拿着弩箭,腰上挎着断刃,万千弩箭齐发,射杀了大部分围在云朵朵身边的左归堂的人。
……
夜空中星星点点,密云散去,落出皎洁无暇的月亮,明亮而又柔和的月光照耀着大地。
一阵激烈的厮杀过后,云朵朵一行人总算是安全了。
她们的发髻凌乱,脸上头上都是尘土,衣衫也有些破败,个个看上去都是狼狈不堪。
不过好在,一行人总算是安全了。
“凝香,你带着姐妹们快回去疗伤。”
云朵朵心疼的看着肩膀、腿上、手上有鲜血流出的郑凝香。
“对了,这个你拿着。”
云朵朵弯腰,从地上的药箱里面拿出来一瓶药膏:“这个治疗伤口的效果很好,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快走吧,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在南阳京城汇合。”
“阁主,你……”
郑凝香接过瓶子,不放心地看着云朵朵。
云朵朵拍了拍郑凝香的肩膀:“放心,有他们护送我回去,我这边没事的。”
“你快带着她们去疗伤吧。”
云朵朵和郑凝香在一旁说话,金堇之和曹参军他们则在死人堆里查找线索,并没有注意听她们这边的说话声。
云朵朵本来想给这些梅花暗阁的人疗伤的,她们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被伤了的。
515吻住了她娇嫩的嘴唇
可是,此刻,更要紧的是,她得回到南阳宫里去,父皇和皇祖母肯定都急坏了。
而且,她相信,梅花暗阁有自己的治疗的方式,也能找到好的郎中。
“堇之哥哥,这是西璟派来的,左归堂的人。”
云朵朵看着郑凝香她们离开后,便走到了金堇之的身旁。
金堇之点点头,他看到了这些人脖子上的印记,就是左归堂的人。
【左归堂,惹了不该惹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一阵风刮过,吹起金堇之额头散落的发丝。
【起风了,左归堂也该灭门了。】
“我们也走吧。”
金堇之扶云朵朵上马,他低头问她:“可有受伤?”
云朵朵摇了摇头,她看着他深邃的眸子,有些沉溺。
“堇之哥哥,你为何带着面具啊?”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戴面具的样子,虽然也很帅,但是她还是想看着她的脸,而不是被面具遮挡着,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金堇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了看四周:“我们先往回皇宫的路上走,找个山洞,如果下雨了,我们还有地方避一避雨。”
“是,王爷。”曹参军和身后的侍卫们回应道。
金堇之如鹰一般的眼神审视着四周的环境。
他长年从军打仗,对于安营扎寨,在野外生存十分的有经验。
一行人往前走着,直到看到前方出现了两三个小洞口。
“就在这里吧。”
金堇之下马,其余的人也跟着下马。
云朵朵看着他得心应手的样子,便跟着他往山上走。
二人爬上山,洞口很高,两旁有很高的树木。
刚进入山洞,就感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因为地势较高,山洞里面很干爽,金堇之找了些树枝,在洞口开始生火。
云朵朵打量着山洞的四周,查看着附近是否有毒蛇或是毒虫。
这种潮湿的地方,是虫子和毒蛇最喜欢的环境。
此刻火已经升起,照耀地洞里面很亮,靠近火苗很是暖和。
曹参军和随行的侍卫则在另一旁的山洞休息。
金堇之找了一些干草铺在地上,云朵朵坐在他的身旁。
云朵朵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白衣男子,虽然衣服有些破败皱巴,但是他身姿挺拔,身材结实,看起来强壮有力。
她以前也惊叹过金堇之的美貌,可是如今和他一起呆在山洞里面,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看够了吗?”
云朵朵缓过神来。
“呀,你流血了!”
云朵朵看着金堇之的肩膀,失声叫了出来,他的左肩下方心脏上方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渗透。
“得赶快止血!”
云朵朵走近金堇之,一把扯开他的衣裳。
金堇之疼的身子猛地一颤,额头冒出了冷汗。
他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云朵朵一抬头,看到了他摘下面具的脸,惊讶道:“堇之哥哥,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金堇之那俊朗非凡的脸上,有一道羽箭擦过的划痕,从右眼睛的下方一直到嘴角。
依旧是那张冷冷的脸,奈何他剑眉星目,眼睛幽暗深沉,依旧是俊美无比,只是,上面多了一道血痕。
很长的一道血痕。
云朵朵看着金堇之的脸,心猛的一揪,似乎她能感受到金堇之的脸被划伤的时候,那种钻心的疼痛感。
“疼不疼?”
云朵朵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右脸颊。
金堇之的身子一僵,生硬地扯出来一个笑容:“不疼。”
云朵朵一时有些慌了,不知是该先治脸,还是先治身上的伤。
“我来给你上药。”
云朵朵强迫自己理智,这时候可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她从药箱里面拿出来碘伏、酒精、纱布之类的东西,清理他左肩下方的伤口,然后上药。
云朵朵处理伤口的时候,金堇之一直低头看着她。
似乎只有看着她,才不会感到肩膀上那钻心的疼痛。
“这里的伤口,处理好了,这些天,你都不要用左手,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金堇之扯着苍白的嘴角笑了笑:“交给你?”
云朵朵点点头:“嗯!交给我!”
金堇之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云朵朵认真的样子,便只是看着她。
“好了,我来看看你脸上的伤口。”
云朵朵看着金堇之的脸上的血痕:“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帅的一张脸,可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不过还好,这伤口上都没有毒,也没有感染,恢复起来,应该会比较快。”
云朵朵找出棉球清理他脸上的伤口,然后上药,再拿出淡化疤痕的凝胶,涂在他的脸颊上。
凝胶涂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云朵朵涂的十分认真,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浓烈。
二人的脸庞靠的很近,就在咫尺之间,金堇之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沉重起来。
等到云朵朵察觉到金堇之的反常时,她的呼吸也快了不少,整个人变得慌乱起来。
二人的呼吸纠缠在了一起。
这暧昧缠绵令人窒息的气氛……
曹参军走到洞门口,刚要喊水来了,可是看着二人的情形,他惊吓地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他弯着腰悄咪咪的,轻手轻脚地很是识趣地离开了。
金堇之看着眼前的人。
他的身体内有一股很强烈的欲望和冲动,他想要抱住云朵朵,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吻住云朵朵娇嫩的红唇。
但是他忍住了,他攥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
云朵朵看着他努力克制的样子,只以为是自己上的药让他感觉太疼了,她心疼的看着金堇之,又凑近了几分,在他的伤口处轻轻吹着气。
“我帮你吹吹气,就不疼了。”
金堇之的意志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他低头,扣住了云朵朵的后脑,吻住了她娇嫩的嘴唇。
云朵朵愣住了,她手足无措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金堇之。
这是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云朵朵生平从来没有体会过。
金堇之的手搂住了云朵朵的腰,将她拉向自己,随即,他意识到不对,猛地松开了手,推开了在自己怀里的云朵朵。
云朵朵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惊住了,她呆愣愣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516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
【金堇之,你真是个畜生!】
金堇之看着云朵朵眼神复杂。
【你们一起长大,她还是小婴儿的时候,你还抱过她。】
【她把你当哥哥,你却……】
金堇之心生愧疚,总觉得对不起云朵朵,但是方才,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面色阴沉,刚想要走出去,忽而脚下一软,竟是有些眩晕,他扶着山洞的墙壁勉强站住了。
“堇之哥哥,你怎么了?!”
原本还僵在原地的云朵朵,看到金堇之的样子,慌忙跑了过来。
隔壁洞的曹参军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看到有些站不稳的金堇之,赶紧扶住了他,让他坐下。
“堇之哥哥这是怎么了?”云朵朵担心地看着他,刚才只顾着给他止血包扎伤口,竟是忘了给他把脉。
云朵朵将指尖搭在金堇之的手腕上,脉象确实很虚弱。
金堇之张了张嘴,但是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王爷,肯定是这些日子过于劳累了!”
“刚在西海打完仗,就马不停蹄地往西楚赶,几天几夜没睡过囫囵觉了。”
“方才,又和左归堂的人大打了一架,还受了伤……”
曹参军心疼地看着金堇之。
“这里交给我吧,我来用药。”
“你们这些日子也都辛苦了,曹参军,这是止血药,这是有助于恢复伤口的药,你拿过去给大家用吧。”
说着,云朵朵将金堇之的头揽过来,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等曹参军拿着药离开了之后,开始给金堇之注射葡萄糖和营养剂。
……
金堇之靠在云朵朵的肩上,睡的很安稳,她能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
云朵朵将长袍盖在他的身上,她的手落在他的睫毛上,脸上,嘴唇上。
【堇之哥哥,这一路一定累坏了。】
【这一路也没有什么吃食,虽然打了葡萄糖,但是还是得吃些东西才行。】
【我得想办法找些吃食。】
只是,这里的路她也不熟悉,云朵朵看着四周,忽而想到,方才过来的时候她似乎在哪里看到了侧柏叶,只要找到这东西,就能找到水,有水的地方,说不定就有鱼。
有了鱼,就能烤鱼吃。
云朵朵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团成一团垫在了金堇之的头下,她缓慢的抽离出来,离开了山洞,往外面走。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一小片侧柏叶。
这侧柏叶很容易存活,在干冷、暖湿的地方都能生长,因此找起来也容易。
她拔了一些侧柏叶塞到袖子里,继续往前面走,外面时不时的刮来一阵凉风,火把的火光渐渐暗了不少。
“这乌漆嘛黑,黑了吧唧的,小溪你在哪啊?”
虽然说不上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这杂草丛生的,乌云时常遮住月光,眼前的一切叫她看不真切。
云朵朵嘟囔着,想起了初中学的物理,迎着月光走时,地上发亮处是有水的地方,背着月光走时,地上暗处是有水的地方。
她做梦也没想到,竟然用这么个知识点在野外找小溪抓鱼!
眼前渐渐出现亮光,她放慢了步子,小心的一手举着微弱火光的火把,一手提起裙摆,伸出一只脚,去试探脚下溪水的深浅。
这条小溪溪水不深,两侧很窄。
“这应该就是那条小溪了。”
她小心地继续往前走,绕过一片杂草,站在小溪前面的空地上,只见里面有鱼儿正悠然自得的游着,丝毫不在意举着火把步步紧逼的云朵朵。
这年头,一条咸鱼过的比人还滋润啊!
“小家伙,一会儿你可就是我的盘中餐了!”
她勾起唇角笑着,火光下她的脸略显狰狞。
她低声说着,从脚边捡起一根尖头的树枝,大力地瞄准其中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
那鱼儿反应极快,一溜烟儿的功夫便跑的无影无踪……
“哎呀,是我小瞧你了,跑得还挺快!”
云朵朵有些恼怒地看着小溪里面的鱼儿。
她接连瞄准了几条看起来蠢笨肥美的鱼儿都没有成功地抓住。
“我就不信还抓不到你了!”
云朵朵拿着那只树杈和小溪里面的鱼儿斗智斗勇……
……
南阳皇宫,御书房内,云北夜看着堆成小山的奏折,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陛下,时辰不早了,老奴送陛下回去歇息吧。”
赵忠全在一旁弯着腰劝道,端起桌子上的青花瓷蓝底茶杯递给了云北夜。
“朵朵,还是没有消息吗?”
云北夜将杯中的茶水饮尽,赵忠全接过茶杯递给旁边的小太监去添茶水。
“公主吉人自有天相,济北王前阵子传信,说是已经去找公主了。”赵忠全说着,不免在心里叹了口气。
公主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云北夜瘦了不少,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
云北夜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奏折仍在了桌子上。
“希望朵朵快些回来。”
云北夜眯着眼睛皱起了眉头,思索着。
……
溪水边,和鱼儿奋战了一个时辰的云朵朵终于满头大汗地成功地用尖尖的树丫叉到了两条鱼。
她为了抓到这两条鱼,鞋子和裙摆都湿了大半,不过值了,好在不是空手而归。
她将两条鱼用芦苇草捆绑好,拎着两条鱼乐呵呵地往回走。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鱼斗,其乐无穷!”
正哼着小曲儿往回走,云朵朵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难道是刺客追出来了?
怎么像是虎皮膏药一样粘着人不放?!
她吓得浑身紧绷,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慌忙吹灭了手中的火把,躲在树后,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后,她缓慢地侧出小半个头,借着月光去看越来越近的马儿和马上的人。
看清后,不由地惊呼:“堇之哥哥?”
金堇之,他不是在山洞里面睡觉吗?怎么出来了?
虽然是给他用了药箱里的特效药,但是也要休息好一阵子才能恢复体力的。
“堇之哥哥,你不是在山洞吗?怎么出来了?难道有刺客杀到山洞去了?!”
云朵朵一连串地问出了问题,浑身紧张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金堇之看到云朵朵的一瞬间,长舒了一口气。
【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
517把衣服脱了吧
“以后,莫要独自一个人跑出来。”金堇之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云朵朵没有上马,而是牵着马往山洞的方向走。
“啊,原来堇之哥哥是在担心我啊!”
“我出来找些吃的,看你在睡着,就没有把你叫醒。”
云朵朵牵着马走的很慢,她温柔地摸了摸马头,轻声和它说,让它走的慢一些,他背上的人现在很是虚弱。
回到山洞,云朵朵扶着金堇之下马,金堇之注意到云朵朵的鞋袜都湿了,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鱼。
【原来,这丫头是去抓鱼去了。】
【这丫头抓个鱼,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把衣服脱了吧。”
金堇之淡淡地说着,在山洞的空处用树枝搭建起来一个木架子。
脱……脱衣服?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昨天才亲了我,今天就要……】
【这进展未免也太快了吧!】
云朵朵目瞪口呆,呆呆地看着金堇之,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口味这么重?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是个谦谦君子,如今已经这么急不可耐带来吗?
【而且,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啊?剧烈的动作可是会把伤口给扯开的!】
他真的要在人荒无人迹的山洞做……
云朵朵忽而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陌生。
“想什么呢?”
“怎么愣愣的,快把衣服脱了。”
金堇之看到云朵朵脸上的神情,拉着她坐下,帮她脱掉了鞋袜。
有的时候,他还真是想不明白,这丫头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的鞋子和裙子都湿了,你看,都能拧出水来。”金堇之拧了拧鞋袜,他一用力,伤口那里更疼了。
他皱了皱眉头,忍着身上的疼痛:“拧干,放在旁边用火烤一烤。”
“干了再穿上,不然明天着凉受了风寒,会很难受的。”
他一边说一边将鞋袜放在火堆旁边用火烤着。
云朵朵低头看着他,脸一下子就红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云朵朵,你的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啊?!】
她似乎觉得,自从金堇之亲了她之后,对她的态度就变了,但是她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变了。
她把外衣脱掉递给金堇之,将衣服搭在了架子上。
金堇之做完这些动作,靠在墙上休息,他觉得似乎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
夜晚的风凉凉的,不过坐在火堆旁也是暖和。
云朵朵把药草碾碎,挤出药汁放在一旁,然后将两条鱼插在树杈上,放在木架子上用火烤。
“我还顺手摘了几个柿子。”
云朵朵在树林里面的时候,见到有柿子树,便大力地摇着树干摇下来几个又黄又大的柿子。
她将柿子用袖子擦了擦递给了金堇之。
“先吃鱼吧,柿子留着明早吃。”金堇之将柿子放在了一旁
云朵朵点点头。
“这鱼烤好了,快吃吧。”
金堇之拿起一个插着鱼的树杈递给云朵朵。
她接过树杈:“嗯,看起来卖相还不错。”
她撕着烤鱼的肉,虽然没什么味道,但是小溪里面的活鱼味道还算鲜美。
二人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云朵朵渐渐地也感到困了,眼皮直打架,打着打着便睡着了。
金堇之看着身旁坐着的人儿,平日里一幅张牙舞爪的样子,睡着了倒也是安静乖巧可爱。
他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和长长的睫毛,心中微动。
【这小丫头,长得还真是好看。】
金堇之看着云朵朵心情复杂。
在西璟来要求和亲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向云北夜提亲,求娶她,但是,他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云朵朵可能只是把自己当作兄长。
若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而她并不愿意嫁给自己,怕是日后,两人连面都没办法见了。
这件事情,还是要办的稳妥一些才行。
在不知道云朵朵明确的心意之前,他不敢贸然行动。
……
第二日一早醒来,云朵朵发现自己正靠在金堇之的肩上,她的身上披着金堇之的外衣长袍。
洞外冷风飕飕,她却丝毫不觉得冷。
虽然金堇之平时一幅冷面王爷的样子,但是在她面前,他总是很温柔。
就像是如今这样睡着,也是这般温润公子的模样。
“醒了?”金堇之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对上他好看的眸子,云朵朵吞了吞口水,慌忙直起身子,移开了视线,轻声哼道:“嗯。”
因为二人都是刚睡醒,声音略显沙哑,气氛有些暧昧。
“你的伤口还疼吗?”
云朵朵指了指他的伤口。
金堇之摇了摇头,这种疼痛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我来看看伤口吧,昨天晚上,洞里的光太暗了,可能处理的不是那么好。”
“我看看有没有感染,若是感染了可就难办了。”
止血的侧柏叶,这深山老林里面还是能找到的,但是若是感染了细菌,伤口病变,用这些小小的草药,可就解决不了了,得赶紧用消炎药。
虽然云朵朵药箱里面的药疗效更好,但是那东西只能晚上他睡着了之后给他用。
白天,这么多人看着,还是要用中医的法子才不会惹人怀疑。
“对了,我来看你的伤口,你先吃柿子。”
云朵朵将一个柿子递给了金堇之。
金堇之接过柿子,一边吃着,一边坐在那里任由云朵朵给他处理伤口。
经过一夜的恢复,他的精神明显好了不少。
云朵朵一层层褪去金堇之的衣裳,到最里面那层时,放慢了速度,怕拉扯到他的伤口,衣服褪去之后,她开始慢慢清理血迹。
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净之后,云朵朵看清了面前的这具躯体,健硕的身躯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昨天洞里的光线很是昏暗,她都没有看清楚,白天光照很足,这些伤疤尤为的触目惊心。
处理完全部的伤口后,云朵朵看着原本就遍布伤疤的身体上面又多了几个伤疤,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新伤上又添加了旧伤,一定很疼。】
上好药止血后,她看着他的肩膀和背上的刀疤,想起她刚出生那阵子,金堇之就守在她的寝宫外面,和刺客们厮杀,不由地出了神。
【堇之哥哥身上的伤,有多少是因为我?】
“怎么了?”金堇之低头看她。
518这潇洒劲儿,随朕!
“看到我身上的这些伤疤,可是害怕了?”
金堇之勾了勾唇角,心中不免一声叹息。
【还是吓到她了。】
云朵朵摇了摇头。
“倒不是害怕,我本来就是小医馆,看过不少伤口,也处理过不少伤口,但是像堇之哥哥,身上这么多伤痕的,还是头一次见。”
“疼不疼?”
金堇之自小就在北疆,领着镇北军对抗北凉的军队,后来,又陆陆续续地领兵打仗,和刺客厮杀,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此刻,面对云朵朵温柔的话语和心疼的眼神,他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这些地方,已经完全好了,但是还有疤痕在。”
云朵朵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金堇之腰腹上的那一条长长的刀疤。
金堇之被这动作刺激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握住了云朵朵的手:“我,习惯了。”
云朵朵感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嗯,天气确实有些凉了,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赶紧穿上外袍。”
她收回被他握住的手,从药箱里拿出纱布,加快速度,用纱布重新包扎了了他的伤口。
“好了!”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过几天就能结痂了。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金堇之已经恢复了如常的神色,笑着安慰她。
他从架子上拿过云朵朵的外衣,递给她穿上。
“走吧,回宫。”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拴在树上的马儿正吃着脚边的草。
金堇之解开拴着马的绳子,跃身上马,随后伸手拽着云朵朵上了马,马儿往南城门的方向奔去。
……
一路奔波,总算是回到了南阳皇宫。
萧烬余、薛得意和孙火火早已在南阳大胜的时候,就回到了京城。
萧烬余有禁军的职务在身,不能耽搁太久,薛得意有京城守备的职务在身,而孙火火也需要和他父亲一起管理兵部。
大部队也已经回到了京城,一部分镇北军也回到了北疆,今日进皇宫的,只有金堇之这一小队人马。
马儿一路狂奔,过了南城门,转过几条街巷,便到了皇宫。
皇宫门口的守卫们远远地看到金堇之和云朵朵,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那可是济北王和九公主?”
待那一队人马再近一些的时候,守卫们确认来人就是济北王和九公主。
守卫们惊喜地喊道,“九公主,九公主和济北王回来了!”
附近的守卫跑过来确认了金堇之和云朵朵平安无恙后,便火急火燎地去金銮殿禀报给云北夜。
云北夜正在听大臣们汇报工作,一听云朵朵回来了,高兴地一下子就从龙椅上了起来。
赵忠全向来明白云北夜的心思,他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云北夜已经高兴地迈着大步子离开了金銮殿。
他扶着自己头上金闪闪的皇帝头冠,一路往皇宫的宫门口跑去。
宫里的太监宫女们看着云北夜奔跑的样子目瞪口呆,他们哪里见过陛下如此失仪的样子,纷纷被转过身去,做面壁思过状,不得窥视龙颜。
“朵朵!”
云北夜一路喊着一路往宫门口赶。
福双宫内的阿香、柳嬷嬷和小六子听到消息了,也急急忙忙地往宫门口赶。
“父皇!”
云朵朵看到眼前的那一抹明黄色,冲过去抱住了云北夜。
“哎呦,朵朵总算是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
云北夜看着云朵朵,让她再在自己的面前转了一圈儿,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瞧瞧你,狼狈成什么样子了,以后可不准一个人偷偷跑出去了!”
“是,父皇!”
云北夜看着自己的闺女十分的高兴,这次回来,好像还瘦了,不似之前有些肉嘟嘟的,更是漂亮了不少。
【不愧是我云北夜的闺女,能独自去西楚和西楚大王对抗,还说走就走,这潇洒劲儿,随朕!】
“快去看看你皇祖母吧!”
“你皇祖母日日吃斋念佛,就期盼着你平安回来啊!”
“嗯!女儿这就去看皇祖母!”
云朵朵抬腿就要往寿昌宫走,转头看到了墙根下面站着的红肿着眼睛的阿香和小六子。
“公主!总算是回来了!”阿香走上前握住了云朵朵的手。
“可把奴才们们担心死了!”小六子带着哭腔说道。
云朵朵看着顶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小六子,皱了皱眉头,“怎么了这是,怎么搞成这幅鬼模样?”
小六子揉了揉鸡窝一样的头发,满脸的愧疚,“奴才担心公主,吃不下睡不着。”
“都是奴才不好,奴才应该守在公主身边保护公主安全的!”
他看着云朵朵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只觉得是他自己没当好差。
“害,要是你去了,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
“无妨。”
阿香呜呜地哽咽着,她看着云朵朵浑身黑乎乎的,整个人也瘦了一圈儿,心里十分难过心疼。
【这次公主回来,一定要让公主过的舒服,吃的胖乎乎的才显贵态!】
“阿香姑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就是身上脏兮兮的,哎,没办法,这一路风餐露宿的,还得赶着逃命,哪里能换上干净的衣裳?”
“快,先和我回福双宫换一身衣裳,然后我得赶紧去见皇祖母。”
阿香和小六子扶着云朵朵往里面走,“你们两个的眼睛怎么肿的像是包子一样?”
“我还没死呢!”
云朵朵笑骂道,“哭成这幅鬼样子。”
“奴婢以为,公主去了西楚,嫁给了西楚的大王,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奴婢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公主了!”
“奴才,奴才也是!”
几人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云朵朵的,那种心痛的感觉又来了,又难过的抹了抹眼泪,哭了起来。
“好了,你们放心,我就算是嫁人,也一定嫁给南阳人!”
“真的吗?!”
“那可太好了!”
金堇之原本在和云北夜说话,他看着云朵朵离开的背影,听到了云朵朵说的话。
【嫁给南阳人……】
他勾了勾唇角,自己正好是南阳人。
519为什么他亲了自己,又把她推开?
“堇之?”云北夜见金堇之愣神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金堇之反应过来,他冲着云北夜微微低头:“陛下放心,公主没有受伤,至于路上遇到的那一帮刺客,臣已经解决了。”
金堇之向云北夜汇报着西海的战事以及护送云朵朵回南阳一路上的事情,当然,避开了二人在山洞同住了一晚的事实。
汇报完情况之后,云北夜便让金堇之赶紧回府去休息,同时让赵忠全派御医到金堇之的府上,定期给他看伤。
……
另一边,云朵朵几人已经回到了福双宫。
“奴婢这就去准备热水,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阿香欢快地招呼了几个宫女去烧水准备洗澡水。
“啊对了,公主一定也饿了,老婆子让厨房准备些点心!”
柳嬷嬷转了个方向,朝着御膳房走去。
云朵朵回来之后,福双宫一下子就忙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云朵朵便泡在了铺满花朵的浴桶中。
【泡着热水澡可真是舒服啊!】
温热的水能洗去她一身的疲惫和不安。
片刻后,福双宫的宫女们便忙来忙去的准备着,铺床的铺床,拿干净替换衣服的拿衣服,关窗关门的自是不在话下。
“公主,这是厨房做的姜汤水,您快趁热喝点,驱驱寒。”
柳嬷嬷将一个蓝色的瓷碗递给云朵朵,她吹了吹碗中的姜汤,喝了一口。
这辣辣的姜汤喝下肚,真辣!顿时觉得浑身暖和,额头上渐渐冒出汗珠来。
【堇之哥哥,一路风餐露宿的,难免受了风寒。】
“柳嬷嬷,派人将这姜汤和点心,给济北王府送过去一份。”
“还是公主想的周到,这次,可是多亏了济北王,老奴,这就去安排。”福双宫的人都十分的敬重金堇之,他们都知道,公主能平安长到如今这般年岁,都是多亏了济北王。
云朵朵想着,金堇之的身体一向健硕,在山洞住了一晚不见得会受风寒,但是身体若不好好保养细心照料,总有生病的那天。
而且,他的身上还受了那么多的伤。
哎,真是让人心疼。
云朵朵的脑海中忽而浮现出金堇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他揽着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
二人温热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云朵朵摸了摸嘴唇,似乎还能感受到嘴唇上的余温。
她的腰上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滚烫的手掌。
【那日,他亲了我,可是之后,却对此事绝口不提。】
【是什么原因呢?】
【堇之哥哥确实也到了成婚的年纪,血气方刚的欲火上来了,把自己当成灭火的人了?】
云朵朵摇了摇头,她知道金堇之不是那样的人,也知道他的自制力有多强。
【可是,为什么他亲了自己之后,又把她给推开了呢?】
云朵朵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着,云朵朵忽而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她这一路除了烤鱼、柿子,也没怎么吃正经的饭菜,闻到这饭菜的香味儿更是口水直流。
“公主,这是厨房刚做出来的小酥肉和芙蓉桂花糕,您快趁热吃点儿。”
小六子从外面急匆匆地端着两个白玉小碟子就要往里面走,忽而发觉不太对,公主还在洗澡,便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寝殿的门口。
“我来拿进去!”阿香听到动静便走了出去,接过小六子手里的盘子。
“还有你,你慢着点儿走路,别带进来风,吹着咱们公主!”阿香嗔怒地看了一眼手里拿着干净衣裳的宫女,那宫女走的很快。
“若是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
“是是,是我大意了,我太着急了。”宫女讪讪地笑了两声。
阿香将碟子端到了云朵朵的面前,云朵朵用指尖捏起一块芙蓉桂花糕放在嘴里,香甜可口,甜而不腻。
真香!
再拿起一块小酥肉,外酥里内,肉质紧实鲜美,真是上上品的口感!
她吃的美滋滋的,忽而想起来得赶紧去寿昌宫给皇祖母报平安。
“小六子,把这芙蓉桂花糕、小酥肉,也派人送到济北王府!”云朵朵冲着门口喊道。
“得嘞,奴才这就去办!”
“阿香,快帮我更衣!”
云朵朵一顿忙活之后,总算是穿戴整齐,整个人容光焕发的往寿昌宫走去。
……
济北王府内,金堇之避开伤口快速地洗了个澡,清理掉身上的脏污和血迹。
【还好有朵朵在,伤口才能好的这么快。】
他换上一身玄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绣着金边,腰间系着一枚玉佩,头发用玉冠束起,英气逼人,眸子中现出狠厉之色。
“派人,去把左归堂的人都灭了。”
站在门口的曹参军听到屋内传出来的话,拿着剑的手抖了一下。
“王爷,朝廷出手管江湖上的事情,不太合适吧?”曹参军有些为难的看着金堇之。
【而且,没有陛下的旨意,私自动用朝廷军队去打江湖门派,若是怪罪下来,他们可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谁说用朝廷的人了?”金堇之手里的动作一顿,转头去看曹参军。
曹参军恍然大悟:“王爷的意思是,用幕云阁的人?”
幕云阁是这些年金堇之培养的江湖势力,帮他打探各路消息,也把他杀一些不变以他或者是朝廷的名义而杀的人。
金堇之点点头:“做的干净一些……”
话音刚落,金堇之挑了挑眉:“留下些痕迹也无妨,要让他们都知道,惹了南阳九公主,是没有好下场的。”
曹参军听着金堇之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狠厉的话,他吞了吞唾沫,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以前,说公主的那些坏话,希望王爷没有听到。】
【王爷是真狠呐,要么就不出手,要么就是灭族!】
“王爷。”
一个侍卫走到门口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济北王府内的人都很有分寸,主子在谈话的时候,在几步开外就要禀报。
“怎么了?”
金堇之和曹参军不再说云朵朵的事情,二人看着门口。
“王爷,公主命人来给您送来了姜汤和糕点。”
520王爷,公主还是担心您啊!
一个侍卫端着一个食盒站在金堇之卧房的门口。
金堇之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侍卫,目光落到食盒上
【这丫头怎么想起来给我送吃的?】
侍卫以为金堇之是想看看食盒里面有些什么,他便打开了食盒,里面有一个蓝色的瓷碗和两个白玉的小碟子,还有一个汤盅。
“公主命人带了话,说是姜汤要趁热喝,驱驱体内的寒气。”
一旁的曹参军闻着食盒里面的香气,凑近看了看。
【恶魔公主还挺有心,只是,这姜汤就只有一份?】
“王爷,这外面的东西,你一向是不吃的,要不,属下帮王爷把这姜汤喝了吧,别辜负了公主的一片心意!”
说着,曹参军笑嘻嘻的准备去拿那汤盅,这几天他跟着金堇之东奔西跑的,也是上顿不接下顿,没吃上一顿好饭。
“放下。”
金堇之的声音冷冷的,曹参军咽了咽口水,将手缩了回去。
“王爷,公主又命人送来了小酥肉和芙蓉糕,还有……”
又一个侍卫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
以往都是金堇之送她东西,她鲜少会主动送东西给他。
“还有什么?”金堇之好奇地看着侍卫。
“怎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
“还有一碗汤药……”
侍卫打开食盒,顿时,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传了出来,曹参军不禁捂住了鼻子。
“公主说,这药是治疗王爷身上的伤口用的。”
金堇之勾了勾唇角,示意曹参军去将吃食拿过来,摆在桌子上。
“王爷,这汤药,还热乎着呢,咱们公主真是人美心善热心肠!”
曹参军现在已经是完全掌握了金堇之的心境,将好话像是倒豆子一般全部都说了出来。
“王爷,公主还是担心您啊!”曹参军端起汤药递给金堇之。
金堇之结果汤药碗,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抓起两块糕点和几块小酥肉塞进嘴里,拿起佩剑,“走,去军营!”
曹参军惊讶地看着金堇之变脸,刚才还一脸阴霾像是地狱来的阎王,这会儿一脸笑意就像是普度众生的潇洒散仙!
……
云朵朵从寿昌宫回来,便躺在床上休息,她这一路真的是累的骨头都要散架子了。
在寿昌宫里,她虽然被皇太后骂了一顿,说她不懂事,说她千里送人头,说她真是活的不耐烦。
但皇太后骂归骂,最后还是抱着她好一阵不肯撒手,还是身旁的嬷嬷劝说皇太后,公主一路奔波十分劳累,要回去休息了,皇太后这才松开了手。
“公主,桂花羹。”阿香递过来一个白色的小瓷碗。
云朵朵接过小瓷碗,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吃着。
【一会儿,得出宫一趟,看看凝香有没有回来。】
【还有,也不知道薛婆婆一个人怎么样了?】
正吃着桂花羹,门口忽而传来了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
“朵儿,朵儿,你还好吗?!”
“胳膊腿儿都还在吧?!”
云朵朵听着来人的喊话,一阵头皮发麻,怎么就不盼着她点儿好呢?
“朵儿,听说你路上被人围困了?!”
“是不是西璟干的?!我这就去宰了那孙子!”
孙火火撸着袖子一路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他娘的,都怪我回来的太早,没能及时去保护朵儿的安全!”
“朵儿可有受伤?”孙火火皱着浓眉,一脸的愧疚,他仔仔细细地看着云朵朵。
“待我去宰了那贼人!”
云朵朵看着孙火火,不禁感叹基因的强大。
【二火,和他爹孙仁,长的可真是越来越像了。】
皮肤黝黑,眉毛浓密,满脸络腮胡,两只猩红的眼睛大力地瞪着,一脸地凶相。
“二火,你知道刺客是谁吗?”
云朵朵看着他,示意他在桌子旁边坐下,喝口茶稳稳心神。
“是谁?”孙火火反应过来,他还真不知道要去杀谁,只是知道这事儿肯定和西璟脱不了干系。
二火还是那般慌张,火急火燎的性子!
“二火,我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那是,朵儿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孙火火咧着嘴大声笑着。
云朵朵看着孙火火,感觉有些恍惚,他和小时候想必,变化还真是大。
二人正说笑着,福双宫门口的宫女快步走了进来。
“公主,关府小姐求见。”
“是关倌吗?”
“快,让她进来。”云朵朵整理了一下鬓发,让宫女去准备些茶点。
孙火火一听是关倌来了,立刻放下手里的茶杯,理了理头发和衣裳,挺直了腰板坐在凳子上,全然没有刚才那幅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公主!”还没见到人,倒是先听到了关倌的说话声。
关倌快步走上前,握住了云朵朵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满是关切。
“哎,公主,可真是吓死我了,公主的胆子还真是大!”
关倌看到云朵朵没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她实在是没想到,公主一个人就敢去西楚。
“我没事儿!”
云朵朵安慰着她,示意她吃桌子上的点心。
“对了,之前放在书肆的书,现在怎么样?”
关倌楞了一下,没想到云朵朵会说到这件事情。
“书,卖的很好。”
二人聊了好一会儿,听到身旁的咳嗽声,关倌这才注意到,屋子里面还有个孙火火。
“火火也在。”
孙火火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二人四目相对,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关倌,你一会儿回府,我派人送你回去。”孙火火说着挠了挠头,不再看关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关倌红了脸点点头应了。
……
西楚皇宫内。
西璟皱着眉头听侍卫汇报。
“云朵朵,那小东西,回到了南阳皇室?”
侍卫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救了她?”
西璟忽而想起来,云朵朵似乎说过,她的心上人,是和她一起长大的。
【难道是她的青梅竹马来救她了?】
“去派人查,和云朵朵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谁?!”
“是,大王。”
……
521济北王府住进去一个女人
南阳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听说金堇之回答来了之后,便惦记着他的婚事,想让金堇之做自己的乘龙快婿。
正当他们个个摩拳擦掌,琢磨着怎么让自家女儿和这位济北王来一个偶遇的时候,成就一段美好姻缘的时候,有的人已经捷足先登,住进了济北王府。
这人便是金堇之的部下李副将李盛和他的女儿李萋萋。
李盛原本是金堇之在北疆的副将,此番是金堇之调他来的京城。
因为李盛在西海受了伤,本应该在军营修养好了之后自行回北疆的,但是金堇之念在他年迈,军营里面的条件又不必府上的好,便让他在济北王府上安心修养。
可谁知他还带了个年方十六的妙龄女儿。
今日,正是李盛和他女儿李萋萋从军营搬到济北王府上的日子,因为是金堇之亲自下令让李盛来府上住,所以府上的下人们都不敢怠慢。
“你说这李副将也是,上战场,怎么还把自己的女儿给带来了?”
曹参军和身旁的副将说话,二人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的搬东西,不禁议论了起来。
“你还不知道吗?咱们这位李副将,可是个女儿奴呢!”
曹参军不禁咂舌。
“详细说说?”曹参军此刻只恨手里没有一把瓜子,不能一边听八卦一边嗑瓜子。
“这李萋萋可是咱们老李副将的独苗呢!他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走到哪儿都要带着。”
“偏偏这位小姐也离不开他老爹。”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曹参军不禁觉得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儿都有,他跟随金堇之在北疆的时候,也没少和李副将碰面,只是每次见面都很匆忙,倒是对他家里的情况不甚了解。
曹参军想起之前自家王爷和云朵朵的种种,又想起近日来有不少上门的媒婆,不禁有些疑惑:“你说,咱们王爷还没成家呢,正是说亲的时候。”
曹参军摇了摇头,他有些看不清金堇之的心思了。
“这每日来来往往,来说亲的也不少人。“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府上住着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这亲事还能好说吗?”
“岂不是有损咱们王爷的清誉?”
原本,他是看得出来,自家主子对九公主那是非比寻常的,可是,如今,让一个闺阁女子住进济北王府,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王爷对公主,只是君臣?只是因为九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所以,王爷才几次三番地拼了性命去救公主?】
曹参军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挠了挠头,踮起脚尖,看了看远处的李萋萋。
“是啊,不过啊,王爷可能也没想到,李副将的女儿也跟着来了。”
“如今,人都来了,总不能撵走吧?!”
曹参军无奈地点了点头:“也是,总不能让李副将在府上住下,让他女儿住客栈,而且,看样子,你说她叫什么来着,什么凄凄惨惨戚戚?”
“李萋萋。”
“哦,对,李萋萋,如今李副将受伤,她还是要在父亲的身前尽孝的。”
二人说着目光看向了忙碌着的李萋萋。
“你别说,李副将五大三粗的,你看那李萋萋,作为武将之女,倒是看起来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
“谁说不是呢。”
“鲜少有这种武将之女,身上没半点功夫的,看样子,从小被保护的挺好。”
二人一边摇头一边说着,离开了后院。
……
福双宫内,云朵朵刚练完鞭子和剑术,浑身都是汗水。
她一边接过阿香递过来的帕子擦脸上的汗水,一边说道:“阿香姑姑,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堇之哥哥?”
“毕竟,堇之哥哥是因为我才受的伤。”
自打回宫后,云朵朵满脑子都是金堇之,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等过了年,她就及笄了,及笄之后她就可以嫁人了。
【若是能嫁给堇之哥哥就好了。】
她是喜欢他的,这一点,她很是清楚。
如今南阳强大,她父皇也很是宠爱她,所以,断不会因为江山社稷而送她去别国和亲。
如此这般,她云朵朵便可自己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对于金堇之,她是妾有意,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看郎有没有情了。
阿香点点头:“奴婢觉得,是应该去看看。”
“奴婢这就吩咐小厨房做些吃食。”
“阿香姑姑,快烧一锅水,我要洗澡更衣。”云朵朵一边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裳一边说道。
总不能浑身上下臭烘烘的去见堇之哥哥。
阿香点点头,便去前院招呼宫女们准备东西。
不一会儿的功夫,云朵朵就洗好了澡,浑身香喷喷的。
穿戴整齐后,云朵朵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是满意,在南阳,她怎么着也是个一等一的美女,若说是南阳第一美女,她也是担得起的。
她拎着药箱和食盒,准备去济北王府看看金堇之的伤口。
从寝殿出来,她便注意到了小六子有些奇怪的眼神:“小六子,怎么,我今日戴的珠钗不好看吗?”
小六子摇了摇头:“公主,可是要去济北王府?”
小六子张了张嘴,终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是觉得,云朵朵身为有容公主,身份尊贵,这么跑去一个王爷的府上,实在是不合适。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快说,一会儿糕饼就凉了!”
云朵朵一边说着,脚下的脚步却没有停。
外面正下着雨,阿香打着伞快步跟上云朵朵。
“小的听说,济北王府上住了一位女眷。”小六子犹犹豫豫地说道,云朵朵的心思他是能猜到七八分的。
他担心,这会儿公主去了济北王府,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情形,会不会太受刺激。
本来西楚的那件事情就还没有完全过去,不知道,公主还是否能承受的住。
“女眷?!”云朵朵一整个震惊住。
“可是有了婚约的?”
小六子摇摇头:“奴才只知道,济北王府上住了一位女眷,至于有没有婚约,奴才也不清楚。”
“公主,奴才看这雨一时半刻地也停不下来,不如,等奴才把事情打听清楚了,回禀了公主之后,公主再做定夺,如何?”
522我都和你在山洞都过了一夜了
“阿香姑姑,备马!”
没等停小六子把话说完,云朵朵已经十分不淡定了。
“公主,咱不坐马车了?”阿香问道。
“这还下着雨呢!”阿香看了看头顶阴沉沉的天空,雨下的很大,她其实也想劝云朵朵等雨停了再走。
“不做马车了,快,备马!下雨也无妨,准备个斗笠就行了!”
济北王府上现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她要赶紧去看个清楚。
济北王府住进去一个女人,这事儿可要比她淋雨重要多了。
“阿香姑姑,我先过去,你带着药箱和食盒坐马车过来。”
阿香接过云朵朵手里的药箱和食盒,看着云朵朵离开的背影大声喊着:“公主小心!”
……
济北王府内,金堇之正在听镇北军的副将汇报今日的情况。
门口闪现一个侍卫的身影,金堇之冲着门口喊道:“什么事情,进来说!”
“王爷,九公主来了。”
“朵朵来了?可是就在府门口?”金堇之十分惊讶,惊讶之余面露喜色。
汇报情况的副将见到平日里的冷面将军如今这番模样,倒是吃了一惊,看来,今日,他是有眼福能看一看这位让将军神情变动如此大的妙人儿了。
“快让她进来。”
金堇之忙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说:“以后,若是朵朵来了,不必拦着朵朵,她想来便可直接进来。”
曹参军拧眉看着金堇之。
【不愧是九公主,在铁面王爷这里都有如此的优待!】
金堇之也没在意外面还在下着雨,侍卫见状赶紧从墙角拎了一把伞撑开。
“快进来!”金堇之三步并两步,很快就从议事厅走到了府门口。
“你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送你的鸽子,就是用来传信的,若是知道你来了,我派人驾马车去接你,你也不用受这风雨。”
“下次若是要来,一定要记得提前传信过来。”
“我好让人准备你爱吃的东西。”
金堇之一旁的侍卫听的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他哪里听过金堇之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出来,在军营,他无非就是“行,可以,不行”之类简短的词语。
见到九公主,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原本他还以为金堇之的一颗心是怎么都捂不热的,没成想,是只对他们冷漠而已。
“无妨,堇之哥哥,我可是经常风里来雨里去的!”
云朵朵笑着安慰他,二人走到屋子里面,云朵朵随手解下身上的斗笠。
“下雨天,湿气重,我担心你的伤口会疼,便过来看看。”
“堇之哥哥,你的伤口还疼吗?”
云朵朵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看着四周,她虽然确实担心金堇之的身体,但也还没忘记小六子和她说过的话。
这济北王府进来的时候她也没来得及仔细看,这会儿,金堇之的屋子里面除了婢女倒是也没看到小姐模样的人。
【难道是小六子八卦信息有误?】
【不可能啊,小六子可是宫里出了名的八卦小能手!】
“你这么风尘仆仆的,最容易受凉,快坐下歇一歇。”
云朵朵在金堇之的面前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一旁的曹参军愣住了,金堇之刚想伸手阻止,随即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那是,王爷用过的茶碗……】
曹参军挠了挠头,见王爷没阻止,他自是不好说什么。
云朵朵用袖子擦了擦嘴,刚想擦额头的汗水,金堇之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了手帕,轻轻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水。
“怎么来的这样急,你看看,额头上都是汗。”
“我身上的伤口无碍,你往了,我也是经常受伤,都习惯了。”
“身上的衣裳是不是也被汗水浸湿了,还有袖子和裙角都是沾的雨水,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吧。”
云朵朵点点头:“好。”
这一路骑马赶过来,身上出了不少汗,这衣裳穿着确实是黏黏糊糊的,很是难受。
金堇之挥了挥手,示意曹参军去找个婢女给云朵朵换衣裳。
曹参军一脸的为难:“王爷,咱们府上也没有女子的衣裳啊?”
“如何给公主换衣裳?”
“哦,对,本王竟是忘记了。”
云朵朵笑了,如此甚好,说明堇之哥哥的府上并没有其他女人嘛!
“无妨,我换一套婢女的衣裳也好。”
“还有,就别叫我公主了,咱们都这么熟悉了,听着怪生硬的。”
曹参军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金堇之的眼色,随即带着云朵朵走到隔壁的偏房,拉了个婢女去陪云朵朵换衣裳。
云朵朵穿了一身素青色的丫鬟衣裳,和平时很是不一样。
这衣裳将她的曲线展示的很是完美,没有了穿宫装时的那份贵气,却平添了几分小女子的温柔和恬静。
云朵朵再次出现在金堇之面前的时候,金堇之端着茶碗的手顿住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云朵朵。
“倒是,从没见过你这副打扮。”他看着云朵朵的眼睛,温柔地说道。
“堇之哥哥的意思是,我从前穿的太俗气了?不似这般淡雅?”云朵朵挑眉问他。
“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金堇之笑了,他似乎总是能被她逗笑。
云朵朵好不见外地笑嘻嘻地走到金堇之的身旁坐下,将他的肩膀掰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然后很是自然的扒拉开他的外衣准备查看他身上的伤口。
“我来看看你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曹参军、镇北军的副将和门口的两个侍卫见状,都识趣地走开了。
【九公主,还真是开放啊!果然不是一般人!】
【果然,皇室的人真是不简单!】
金堇之看着云朵朵,在云朵朵准备扒开他最后一件里衣时,忽而握住了她的手,云朵朵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金堇之,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还是让府上的医官来看吧,若是你这般让未来夫君知道了,于你不好。”
云朵朵白了他一眼:“你这话怎么不早说?”
“我都和你在山洞都过了一夜了……”
说到山洞,二人的脸刷的一下都红了。
523赤裸着上身的金堇之
云朵朵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话不经过大脑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她也是个成年人了,不过就是接了个吻,至于在脑袋里面反复循环播放嘛?
不过,对于云朵朵这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母胎solo来说,这还真就是个天大的事情。
金堇之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任由云朵朵去扯他的衣裳。
【朵朵的意思是,想让我负责?】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如挑个好日子,让父亲找陛下去提亲?】
云朵朵现下脑子里面乱得很,根本没有听到金堇之心里的话,若是她听到了,肯定会高兴的跳脚。
她将金堇之的上衣都扒的差不多了,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药箱还在阿香姑姑的手里,不过,他肩上缠着的纱布并没有渗出血来,看来伤口恢复的还不错。
她有些尴尬地看着金堇之:“我……”
金堇之只以为她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似的脸,是因为害羞了。
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王爷……”
“萋萋做了酒酿圆子,来给王爷尝尝……”
李萋萋抬腿迈进屋子,刚一抬头,就撞见了赤裸着上身的金堇之,和跪在金堇之身前的云朵朵。
二人都是面红耳赤,一脸慌乱的模样。
眼前的一幕着实是惊讶到李萋萋了,听传言,金堇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禁欲的将军,过年来从来不近女色,连府上的婢女都是屈指可数。
可是如今,她亲眼所见,大白天的,开着门行此等苟且之事。
可见,传言也不都是真的,至少,金堇之是个生理欲望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
她端着盘子的手不停地颤抖,脚也有些站不稳,她用尽了全身了力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过是在自家府上和小婢女调戏罢了,哪个男人没有几个通房和侍妾的。】
【既然决定了让他成为自己的靠山,就得开始试着忍受这些。】
想到这儿,李萋萋的手已经不抖了,她仔细地看着金堇之身旁的云朵朵。
【好漂亮的婢女,居然连一个婢女都长的如此水灵……】
李萋萋咬了咬嘴唇,在心里不由的将自己和她做了比较,论相貌和身材,自己并不占优势。
【难怪她可以贴身服侍王爷。】
这婢女的脸红嫩的能掐出水来,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更别说是日日在军营日日在男人堆里的金堇之了。
若是这婢女想上位,恐怕无人能拦得住。
本来还尴尬的脚趾抓地的云朵朵,看到门口忽然出现的女子,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
再听到这女子心里的想法,她便明白了,这位应该就是小六子口中所说的,住在济北王府的未出阁的女子了。
金堇之见有人进来了,赶紧把自己的衣裳拉了上来,他看了看门口,有些恼怒。
【曹参军和侍卫去哪儿了?】
【怎么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进来?】
李萋萋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都是萋萋不好,来的不是时候,王爷,这是萋萋给您做的酒酿圆子。”
“本王,滴酒不沾。”
李萋萋刚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就听到了金堇之冷冰冰的话。
滴酒不沾,连带着酒做是食物也不会吃。
气氛有些尴尬,云朵朵闻着这酒酿圆子的香气,再看看碗中滚圆滚圆的糯米团子,咽了咽口水,端起碗笑嘻嘻地说道:“我吃,我吃!这么好的东西,可别浪费了。”
李萋萋震惊地看着云朵朵,一个婢女也能直接吃她做给王爷的东西?
若是传出去,自己做的吃食被一个婢女给吃了,她李家嫡女的面子往哪儿搁?!
李萋萋的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她今日过来,接二连三地受到了不少刺激,要是想不失态,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呆了。
李萋萋强忍着泪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既然王爷身边有妹妹服侍,那萋萋就不打扰了。”
看着李萋萋离开的背影,云朵朵“扑哧”一声就笑了:“看来,我这婢女当的还挺像模像样的。”
金堇之也笑了,只觉得有趣。
云朵朵风卷残云般地将碗里的东西吃完之后,便起身往外面走:“阿香姑姑应该快来了,我去门口迎迎她。”
云朵朵离开后,金堇之一直笑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朝着门口喊道:“曹参军!”
“王爷有何吩咐?!”
原本在屋子数十步开外的墙角站着的曹参军,听到语气有些不善的呼喊,他赶忙跑了过来。
【难道是公主说了什么话,惹怒王爷了?】
他总是觉得,近日的王爷脾气似乎古怪了许多,难伺候的很,但是心肠确实比以前软了许多。
“下次,除了朵朵,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议事厅、书房、还有我的卧房。”金堇之一脸的严肃。
“是,王爷。”
【九公主在王爷心里的地位还真是不一般。】
“左归堂的人,灭了吗?”金堇之淡淡地问道。
“灭了,灭了。”
曹参军连连点头,他知道这是金堇之十分在意的事情,所以,他早就传信让幕云阁的人集结灭了左归堂。
“王爷放心,有了左归堂的前车之鉴,想必江湖中人再也不敢欺负九公主了。”
“嗯。”金堇之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按照朵朵的身形,去京城最好的成衣铺子,买几套像样的衣裳来,颜色要亮丽的一些的,朵朵喜欢。”
既然朵朵愿意来他府上小坐,遇上个阴天下雨的也总不能让她换婢女的衣裳。
“免得朵朵来府上,都没有换洗的衣裳。”
“还有,鞋子、胭脂水粉,姑娘家用的东西,都挑最好的买,你先去买一些回来,等明日,本王亲自去挑。”
曹参军点点头,忽而又想起来一个问题:“王爷,这东西还挺多,买回来,是放在库房吗?”
金堇之瞪了他一眼,“此等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放在库房里?”
“买回来之后,直接放在本王的卧房里面,本王还要亲自挑选一番。”
“你的眼光,本王有些不放心。”
524云朵朵的青梅竹马
曹参军舔了舔嘴唇,说不出话来。
【不放心我的眼光,还让我去买?】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对于金堇之交代的事情,他无法反驳,纵使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得尽心尽力把事情给办好。
曹参军离开屋子,从账房支了银子准备去集市买东西,一路上嘟嘟囔囔的。
“公主又不是要住在府上带来,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还要花这么一大笔钱。”
“而且,买回来东西之后,这些女子用的衣裳首饰,放在王爷的卧房?这不大合适吧?”
“若是未来王妃进门,看到这些东西,难免会有一场争吵。”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王爷了。”
曹参军本就对风月之事没什么参悟,更没有给女子买过东西,如今这么一想,反倒是有些犯难了,他随手拉了一个婢女和她一起去挑选东西。
“走,随我去买些女子用的东西,王爷说了,要艳丽一些的……”
那婢女原本正准备趁着外面下雨,她回到屋子里面休息一会儿,如今被曹参军这么一拽,只得耷拉着脑袋跟着他去了。
……
西楚皇宫内,西璟听着侍卫汇报近日的情报。
听完侍卫的叙述,西璟勾了勾唇角,兴致盎然地说道:“南阳九公主的青梅竹马是孙火火?”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对比之下,还是本王的名字好听。”
西璟嫌弃地又念了一遍孙火火的名字。
“他是做什么的?”
“听线人回报,他日日在军营里头操练兵马,他父亲是兵部尚书。”
西璟点点头,这职业倒是个正经职业,随即他皱了皱眉头:“为何,他是那小东西的青梅竹马?还在一起骑马射箭学诗赋?”
“若是南阳皇帝找伴读,不应该找女孩儿当伴读?”
西璟有些搞不明白,按照他对南阳皇帝的了解,南阳皇帝是不会把孙火火这样的人当成未来驸马这样培养的。
“孙火火是被他父亲孙仁,硬塞进宫里去的,这才成为了伴读中的一员。”
西璟点点头:“原来如此,原来是厚着脸皮蹭那小东西的太傅去了。”
“哎,说是青梅竹马,也不过如此嘛!”听起来,孙火火在云朵朵心中的地位应该不会很高才对,可是,她曾说他的心上人是她的青梅竹马。
她那日可是用这话故意刺激他,想来也不是真的?
“可有他的画像,和本王相比,谁更帅一些?”
侍卫楞了一下:“自然是大王最帅,大王可是九州第一美男子!”
这种时候,但凡是有点儿觉悟的年轻人,都会夸自己的老板帅的。
“至于孙火火的画像,属下一会让就派人去找。”
“还有,大王,左归堂被灭门了。”
那侍卫说完了关于云朵朵青梅竹马的情报之后,又想起来一个重要的情报。
“什么?”
左归堂在江湖上的地位很高,当初,他为了找左归堂的人拦住云朵朵,还是花了大价钱的。
如今,左归堂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灭了,着实是有些突然,有些荒唐。
“什么人干的?竟有这般能耐?!”
“具体是哪一方的势力,属下还未查出来。”那侍卫摇了摇头。
“只知道对方是为了给公主报仇,还留下了话,说是日后谁敢为难九公主,结果就如同左归堂。”
西璟勾了勾唇角:“没想到,这小东西旁门左道的东西还挺多,真是有趣。”
“那边的情况,你继续看,孙火火的画像尽快给本王送过来。”
“是,大王。”
……
南阳济北王府内。
云朵朵撑着伞往外面走,忽而看到了金堇之的马就拴在附近的一棵树上。
她认得这匹马,许多次,都是这匹好马带着他们死里逃生的。
“咦?这马怎么拴在这里了?”
马儿不在马厩里面呆着,却被拴在了这里,还淋着雨看起来十分的凄惨可怜。
“我带你回马厩,淋雨该生病了。”
“我不走。”马儿闷哼了一声。
【哪里来的爱多管闲事的婆娘?】
【婆娘?】
“你竟然叫我婆娘?!”
云朵朵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脸,反驳道:“你睁大你的马眼睛好好看看,我可是个小仙女好不好?!”
这么一说,云朵朵才注意到,马的眼睛还真是大。
马儿没有搭理云朵朵,兀自低头吃草:“我不走,是主人准许我在这一处的,因为这里的草最好吃。”
“哈?老兄,你这待遇可真好。”
“你是谁?为何你能听懂我说话?”马儿这才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警惕地看着云朵朵。
云朵朵摸着马的头,开始碎碎念。
“你别怕,我是你主人的……主人的……”
云朵朵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来界定她和金堇之之间的关系。
“总之,我们关系很好!”
“既然我和你主人关系非同一般,自然和你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
“你主人,可有和你说起过我?我的名字是云朵朵。”
马儿摇了摇头。
云朵朵看得出来,这马对她还是有些戒备。
云朵朵注意到脚下的草是苜蓿草,这种草就带有甜味,看来,堇之哥哥的马是个甜食控。
“你这里的草都快要吃完了,我再去拔一些过来。”
马哼哧哼哧地吃着云朵朵喂给它的草。
“你吃了我的草,可不准骗我。”
马觉得眼前的这个婆娘,话说的没毛病
“我问你个问题,你若是回答我了,下次给你带甜甜的豆粕。”
“甜甜的豆粕……”马儿思考了一会儿,眨了眨大大的马眼睛。
“当真?”
“当然是真的!”
云朵朵见有戏,赶紧接着问:“最近,忽然出现在王府的那个女人是谁?”
马儿转了转马头,四只蹄子动了动,示意云朵朵离他近一些。
云朵朵笑了,没想到这马儿还挺谨慎,真是随了金堇之了,她靠近马儿,低头听着。
云朵朵听着马儿颠三倒四的描述,倒也是猜出来个大概,原来是是堇之哥哥的属下受伤了,堇之哥哥好心让他来府上修养,没想到这属下还自带家属。
525想的倒是挺美!
而方才在屋内听那女人的意思,似乎是怕自己的父亲老了没有人照顾自己,便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找堇之哥哥当她的下一任靠山。
“想的倒是挺美!”云朵朵冷哼一声。
要说积水楼台先得月,也是她云朵朵更近一些才对。
打小儿,金堇之是就陪在她身边,他去过宫里,她也去过金府,二人知根知底,对对方的了解的不能再透彻了。
马儿听到云朵朵的冷哼,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欺骗一般,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两步,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不给我带甜甜的豆粕了嘛?”
云朵朵没想到马儿会是这般反应,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说的不是你,给你带。”
人的喜怒哀乐有很多,而马儿就简单多了,能吃上一口甜甜的豆粕,对于它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马儿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想吃一口甜豆罢了。
“放心,哈哈,给你带!”云朵朵摸着马儿身上的毛发,安慰它的情绪。
……
雨声伴着马车行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阿香姑姑!”
云朵朵和马儿聊天聊的差不多了,听到府门口有马车轮子压过地面的声音,便往外面跑。
既然阿香来了,她得先用药箱里面的药给金堇之的伤口上换新药。
她跑的有些急,跨过府门口的台阶时,云朵朵脚下一滑,一个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哎呦!”
“好疼!”
这一摔可真是摔的不轻,手里的伞登时就飞了出去,脚上鞋也飞出去一只。
门口的侍卫慌忙地大跨一步上前一扶,结果也被那向后倒的趋势压倒了,来帮忙的人齐齐地跌坐在地上。
“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阿香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了这让她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赶紧快步走过台阶。
听到声响的下人们赶忙过来查看,上前扶住云朵朵的胳膊,云朵朵被他们这么一拽更是疼的不行:“哎呦,不行不行,别动,一动就疼!”
云朵朵试着站起来,结果发现脚崴了,她疼得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看着云朵朵皱着眉头,侍卫们虽然也倒在地上闪了腰,心里还是十分紧张云朵朵的情况。
“快把大夫请过来!”有个侍卫喊到。
“哎呀,还请什么大夫哇,我自己就能治!”
“快把你们王爷叫来,还有不要叫我公主。”
难得自己受伤了,自然是要让堇之哥哥好好照顾照顾自己,这样,他也就无暇估计新住进来的那位清丽的李萋萋了。
至于不想让大家叫她公主嘛……
她还不想让那新住进来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人人都知道她是公主,那可就太无趣了。
侍卫们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按照云朵朵的吩咐去做了。
“是。”侍卫小跑着去找金堇之。
云朵朵疼的咬着牙,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她此刻只想给自己打一阵麻药,再吃一粒止疼药。
很快,金堇之便像是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朵朵!”
“快让开!”金堇之一脸焦急地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侍卫。
他快步走到云朵朵面前,一把抱起她,往卧房走。
“快去叫府上的医官过来!”
“是,王爷!”
金堇之一路走的很急,云朵朵被她紧紧的抱着,虽不必担心会从他的怀抱里甩出去,但是,金堇之扣着她腰间和腿上的力道太大了。
为了缓解这力道,她索性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
金堇之身子一僵,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停下来,他看着小小的人缩在自己的怀里,心疼的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摸着她的头安抚她。
外面很是潮湿,混杂着泥土的味道,但是,云朵朵还是能够闻到金堇之身上淡淡的清香木的味道,很好闻也让人很是安心。
到了卧房,金堇之将云朵朵轻轻地放在床上,因为没有打伞二人的身上都有些湿了,但是因为金堇之护着云朵朵的头,她身上湿的地方倒是不多。
“好疼……”
云朵朵靠在床榻上,忍着疼痛从袖中拿出银针和药丸,一边用草药敷脚腕,一边用银针、施以按摩的手法,给自己止痛。
“朵朵,感觉好些了吗?”
云朵朵疼的满头是汗,一句话都不想说,她看着金堇之关切的目光,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她指了指金堇之身上湿漉漉的衣裳。
金堇之会意,左右这里是他的卧房,他走到屏风后面,快速换了一身衣裳出来。
“府门口是怎么回事儿?”金堇之问一旁的侍卫。
那侍卫一脸的茫然,好在管家赶紧走上前说道:“王府门口的台阶最近翻修了,今日下雨,还没有干透的台阶,又变得泥泞了些。”
“路面就变得有些滑,若是走了急了些,就容易摔倒了。”
“是谁修的台阶?”金堇之生气地问道。
“我看这差事也不用干了,找个人牙子打发卖了就是,修台阶也不看看季节吗?如今天气冷,还容易下雨,就不能找个晴天再修?!竟然把朵朵给伤着了。”金堇之很是不满。
“呃……”
“是……呃,是大夫人下令修的。”
管家犹豫地低声说着,表情讪讪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金堇之脸上的表情。
大夫人便是金堇之的生母寻芸歌,前些天她来看金堇之的时候,发现府门口的台阶有些松动,便命人修了。
金堇之愣了一下,总不能把自己母亲发卖了,他有些尴尬,冲着管家挥了挥手:“等雨停了,赶紧再修一修。”
“在门口放一个木板,提醒大家注意脚下。”
说完,金堇之便不再搭理一旁的人,从床头拿出一个小绿瓶子。
金堇之轻轻拿起云朵朵的脚,拔出那小绿瓶子上的布塞,将药轻轻涂抹在云朵朵的脚踝上,轻柔地揉着。
云朵朵只感觉有一股清凉之感,这药一涂上便舒服多了,“我已经上过药了。”
她只等着人都散了之后,给自己喂一粒止痛药。
【真疼啊,难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