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哎,我这不中用的老父亲啊!
“完了,这辈子,怕是都见不到皇妹了。”
“皇妹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你怎么就丢下皇兄,一个人去了呢?!”
云亦伯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自此之后,便一病不起。
“本王这个做大兄的,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云少穆看着父王难过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虽然,平日里他经常将他们兄弟二人搞混,还不给他洗澡。
但是总体来讲,这个父王还是很不错的。
云亦伯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两日,云少穆守在他的身旁,看着他日渐消瘦,心里很是心疼。
“父王,你饿不饿?小穆去给你拿吃的!”
没等云亦伯回答,云少穆一溜儿烟地跑了出去。
片刻后,云少穆端来肉饼放在桌上,又拿过来水壶,给云亦伯拖过来凳子,让他坐下吃饭。
【哎,我这不中用的老父亲啊!】
云亦伯看着忙前忙后的儿子,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儿子懂事了啊!
会照顾人了!
只是,皇妹,哎……
“父王,快吃吧!”
云少穆拉着云亦伯的手,让他坐在椅子上。
“伙房里还炖着人参,小穆去看一眼。”
人参?
瑞王府的人参早就在上官沁儿做月子的时候,就完了,哪里还有人参?
云少穆似乎看出了云亦伯的疑惑:“我在后山挖的。”
“儿子,这么厉害,你还挖了人参?!”
云亦伯放下了手里的肉饼,挣扎着想从床上下来,站起来。
他本想和云少穆一块儿过去,生怕他烫着。
但是看着他熟门熟路地,便又坐下了。
既然儿子这么孝顺,就成全了他的这份孝心吧!
【哎,我这一动,头更晕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又渐渐响起,云少穆给云亦伯送了一碗人参汤后,便又去了伙房。
这臭小子还挺忙!
片刻后,云少穆端着人参汤又来到了云亦伯的面前。
“父王,喝人参汤。”
云少穆将人参汤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爬到了云亦伯的腿上,窝在他的怀里。
这……还是他儿子吗?怎么这么粘人了?
父王的怀抱好舒服啊!
虽然不如娘亲的柔软,但是父亲的怀抱好大。
云亦伯将云少穆往上拎了拎,让他坐的舒服一些。
云少穆扬起笑脸冲他笑了一下。
顿时一股暖流涌上云亦伯的心头。
这孩子,还学会照顾人了?
他狐疑地端起人参汤碗,他这儿子什么时候学会上山挖草药了?
他甚至怀疑这臭小子会不会扬着一张惹人爱的笑脸,实际上在人参汤里面下了药。
“父王,不必担心九姑姑,小穆觉得,九姑姑是天下顶厉害的人!”
“一定是几人自有天相!”
云亦伯点点头,说实在的他这个皇妹却是不一般,打小儿就聪明。
“父王,以后,能不能多陪陪小穆。”
“父王整日窝在书房,小穆想见父王一面都难。”
云亦伯的身子一僵,他从没想到过,自己的行为已经让儿子感到不舒服了。
“都是父王不好。”
“父王改。”
说着,云少穆搂着云亦伯的脖子,片刻后,竟是趴在云亦伯的怀里睡着了。
【哎,看来自己对这孩子倾注的爱太少了。】
……
另一旁,云少穆的贴身侍卫白羽佩戴着长剑,一边找一边喊着,“世子!你在哪里啊?!”
刚才还在和他一起练剑的世子,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完了,世子不会被贼人掳了去吧?!
王爷,不会饶了他的!
本来王爷就因为九公主的事情心情就不好,若是世子丢了……
白羽不敢再往下细想。
正当他自怨自艾之时,耳边响起了娃娃的声音。
一个身穿白色锦袍头戴玉冠,浓眉大眼,白嫩可爱的世子正站在他身旁
“白羽哥哥!”
云少渊热情地喊着。
“世……世子?大世子?”
白羽看着眼前的人,确认他不是二世子,二世子是从来不会叫他哥哥的,都是直呼他的大名。
“啊,白羽哥哥!”
“二弟弟在父王的书房呢。”
听到这话,确认二世子没有丢,白羽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云朵朵和郑凝香日夜赶路,终于赶到了西楚的都城。
“原来,这里就是西楚的都城了。”
云朵朵看着西楚都城里面的酒楼和茶馆,看起来和南阳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南阳的许多建筑都是露天的,而西楚的建筑则是那是密不透风的楼,看起来颇有些压抑。
“阁主,咱们去换身衣裳吧。”
云朵朵看了看自己穿着的黑色的紧身衣,又看了看郑凝香身上的藏蓝色的衣衫。
“确实得换身衣衫。”
西楚的子民的衣衫都是十分艳丽的颜色,连男子都穿着或绿或蓝的衣衫。
二人找了一家成衣铺子,换上了西楚当地的服侍,很快,就在外形和样貌上融入了当地人。
“烧饼!新鲜热乎的烧饼喽!”
“凝香,我俩坐下吃点东西吧。”
云朵朵闻着烧饼的香气,肚子开始骨碌轱辘叫。
“好。”
二人在烧饼摊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吃着烧饼喝着芝麻汤。
“阁主,前面就是西楚皇宫了。”郑凝香大口吃着烧饼,这一路下来确实是饿坏了,二人在路上不是烤鱼就是果子,也没吃什么正经东西。
云朵朵顺着郑凝香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她点点头,看到了远处金碧辉煌的地方。
“西楚的皇宫,在构造上想必和南阳的没有多大差别。”
“都是金碧辉煌的样子。”
“一会儿,你引开门口的侍卫,我趁机溜进去。”
二人低声地商量好后,便放下汤碗,云朵朵抹了抹嘴,留下碎银子,二人往西楚皇宫的方向走去。
“阁主,我们才吃了几张烧饼,就用银子,会不会太多了些?”
“无妨,南阳的铜钱在这儿想必也用不了,咱们呐还是不冒那个险了,低调一些总没错。
郑凝香点头觉得云朵朵说的十分有道理。
等到二人走到皇宫附近的时候,二人就傻眼了。
只见,西楚皇宫内,不仅门口有身形壮硕的人守着,房檐上还坐着几个侍卫,甚至,还有人在房檐之间飞来飞去。
497人间腊月芳菲尽,暗阁梅花始盛开
“这皇宫的守卫,也太夸张了一些吧?!”
云朵朵看着西楚皇宫的方向,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真是看傻眼了。】
【绝了,不愧是西璟这个疯批能干出来的事情!】
西楚的皇宫内外,巡逻的侍卫就有不少,再加上拿着弓箭坐在房檐上观察四周的射手们,云朵朵只觉得头皮发麻。
若是用毒粉,皇宫的面积如此之大,她的毒粉不可能辐射到所有人。
若是单挑,她和郑凝香面对这么多人根本就没有胜算。
“凝香,怎么办啊?”
在如此密集的侍卫的监视下,她们二人是不可能进去的。
除非有狗洞加密道直达西璟的老窝。
郑凝香也愣住了,她也鲜少见到守卫如此森严夸张的地方。
之前在梅花暗阁,为了保护弱女子和幼童的安全,梅花暗阁的守卫也很森严,不过,多半是通过房屋本身的机关设置。
【该怎么办呢?】
【阁主要进皇宫拿布防图。】
【有没有不进皇宫,就能拿到布防图的方法呢?】
【似乎,没有……】
郑凝香摇了摇头,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随即想到一个办法。
“阁主,我有办法了!”
“真的,那太好了!”
云朵朵惊喜地看着郑凝香。
郑凝香拉起云朵朵就走:“走,阁主,带你去一个地方。
郑凝香先是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店铺,随后当她看到一家当铺的房檐上挂着一只红灯笼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
云朵朵顺着她的目光一路看着,看到那家当铺的时候,只觉得那当铺似乎蒙着一层神秘感。
【是这里吗?】
【去这家当铺,就能有解决的方法了吗?】
郑凝香带着云朵朵来到了那家当铺,掀开珠玉门帘,看了看掌柜的。
那掌柜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稀疏,小眼睛大鼻子,嘴唇很厚,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常年熬夜的种子选手。
掌柜的说话一股很重的西楚味儿:“来当点什么?死当还是活当?”
他上下打量着云朵朵和郑凝香,似乎在判断从二人的身上能捞到什么油水。
“我们不是来当东西的。”郑凝香摇了摇头。
随后,郑凝香对着掌柜的说道:“人间腊月芳菲尽,暗阁梅花始盛开。”
【艾玛,好诗啊!】
【原句应该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里面有暗阁两个字,想必是和梅花暗阁有关系。】
云朵朵在心里默默记着这句暗号,兴许以后能用的上。
只是,云朵朵心里有些忐忑,她觉得郑凝香来这里就是来碰碰运气的,掌柜的可能根本就听不懂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没想到,掌柜的眼睛一亮,刚才还木讷冷漠的脸,此刻倒是像换了一个人。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郑凝香和她身后的云朵朵,随后从柜台里面走出来,关上了当铺的门,领着二人穿过当铺的后院,来到了一间歌姬院。
【原来,从这当铺的后门出来,还真是别有洞天啊!】
“阁主,这边请。”
云朵朵一整个震惊住。
【艾玛,梅花暗阁在西楚还有势力呢?!】
这时云朵朵不再怀疑了,眼前的这个掌柜的,真的听懂了郑凝香的话。
她顿时兴奋了起来,跟着掌柜的往里面走,绕过一道屏风,跨过一座小桥,就是和当铺装修风格完全不同的,花红柳绿的歌姬院了。
院子里面,有很多漂亮姐姐在弹琴、唱歌、跳舞。
当铺掌柜的冲着几个小姐姐使了个眼色,小姐姐们便从台上跳了下来,往她们这边走。
【好漂酿!想贴贴!】
云朵朵看着她们,目光惹不得离开,这些女人们各个样貌不凡,身形纤细,但是胳膊上的肉很紧实,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云朵朵这才注意到,掌柜的,还有郑凝香的耳朵后面都刺了一小朵梅花。
【看来,这就是梅花暗阁的标志了。】
“参见阁主,参见督主。”
一行人走到了一个偏房,当铺掌柜的出去之后,歌姬院的小姐姐们齐齐地跪在了云朵朵的面前。
虽然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形,但是被这么多漂亮的小姐姐跪了,云朵朵还是觉得有些折寿。
“快起来。”云朵朵摆了摆手,笑了笑。
郑凝香没有和她们过多的寒暄,直接说道:“有紧急任务,你们即刻换上衣裳,去西楚皇宫。”
“目的是,将皇宫附近的侍卫们都引开,确保阁主悄悄潜入皇宫。”
“是。”小姐姐们没有疑问没有质疑,只是简短的应答。
云朵朵看着这些方才还在台上妩媚风姿,轻声吟唱的漂亮女娘们,此刻动作整齐划一,换上一身黑衣服就变成了严肃冷漠的杀手。
【哇,真是太给力了!】
……
南阳境内,云亦书日日都要拿出云朵朵给他写的信看上一看。
虽然信的内容他早已倒背如流,可是他总觉得似乎看一看云朵朵那潦草的字迹,才能离她更近一些。
自从云朵朵私自出宫了之后,云亦书悬着的心就没有放下来过。
他无法一个人呆在宫里,只要他闲下来,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云朵朵遇害的模样。
所以,他必须让自己忙起来。
【哎,朵朵啥时候才能回来啊?!】
云亦书又读了一遍信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信放回了柜子里面,上了锁。
【朵朵说了,不要他担心,好好管钱庄。】
【虽然现在根本没心思管钱庄,但是,还是得去看看。】
【这就去钱庄看看,忙起来了,时间也就过的快了,时间过的快了,兴许过几日就能见到朵朵了。】
云亦书想到这里,便准备出宫。
一旁的石头看着云亦书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几日,云亦书茶不思饭不想,不好好吃饭,人瘦了整整一圈。
他主子是瘦还是胖,其实石头也并不怎么在意,只是,他主子云亦书澡也不洗,衣服也不换,鞋子也不换,身上都臭了,这就极大的影响了他的工作心情。
“主子,要不咱洗个澡,换身衣裳?”
石头小心翼翼地问云亦书,生怕刺激到他那脆弱的神经。
498赌坊的新客人
云亦书楞了一下,随即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和腋下,这一闻不要紧,这刺鼻的味道差点儿没把他送走。
【嗯,确实不太好闻。】
这几日,怎么竟然没发现,自己都这么臭了!
怪不得那些小宫女们都躲的他远远的。
“好,沐浴更衣!”
这可把石头给高兴坏了,这几日,成天闻着这让人不适的味道,他也不敢言语,如今只要云亦书肯洗澡,他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他的鼻子也不用遭罪了。
……
云亦书洗完澡换好了衣裳之后,就带着石头去了钱庄。
到了钱庄的时候,里头正热闹。
只见苏步青正热情地招呼着:“邓大当家的来了!快沏茶备点心!”
“邓大当家的?”
趁着人还没上来,云亦书赶紧问苏步青这邓大当家的是什么来路,他心里十分好奇,怎么来了一个人,就闹出来这么大的阵仗。
“邓大当家的就是邓萍萍,底下的人都管她叫邓大当家的,是漕运的头目之一,主要替朝廷运送官盐,也会运送些粮食之类的。”
【漕运……】
【运送官盐、粮食,那就是说会经常在河道运送货物。】
【这人,说不定能知道朵朵的下落。】
云亦书登时就来了兴致,原本还蔫头耷脑的浑身无力,这会儿倒是忽然有了胃口。
“石头,快去,给我弄点儿吃的过来。”
云亦书推了石头一把,让他去帮自己找吃的,随后继续和苏步青聊这位邓大当家的。
苏步青快速地解释着,“此人长年混迹在岸口,前些日子在我们庄上存了笔数目及大的钱,小遥和她说钱庄的赌坊已经开张了,邀请她过来玩一玩,没想到,她还就来了。”
“这邓萍萍为人怎么样?”
云亦书问道。
“江湖上风评不错,她虽是个胆大的主儿,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路遇弱小也会帮助,因为她为人十分的地道,明辨是非,对身边兄弟很是仗义,属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那种,所以她身边的兄弟们都很忠心。”
云亦书点点头,一脸的了然。
【听起来,这人心还是挺善良的。】
【看来此人,是有事儿真的帮忙,值得结交。】
邓萍萍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大声说着:“这几位都是我的弟兄姐妹们,找几位得力的,陪我这些弟兄姐妹们玩儿,玩儿的尽兴了,赏钱自然少不了!”
邓萍萍大声吩咐着,一挥手:“来,上楼!赌上一把!”
听到这话,邓萍萍身边的男男女女,二三十号人,呼啦一下都往三楼涌去,云亦书赶紧从另一边下了楼,苏步青招呼了一声之后也下了楼。
钱庄的伙计们看着这么多人上了楼,不免担心这三楼的会不会塌下来,各个抬头看着上面,面露忧愁之色。
由于云亦书怕赌坊的赌徒们上头打架斗殴容易出事,便吩咐庄上的小厮们不准提供酒水,而是提供了梨花汤、槐叶汁、香薷饮和各色点心。
例如玫瑰酥、七巧点心、红丹桂花糕。
若是来的主顾多了,还会让小厮们送上写酱豆皮和酱豆子给那帮大老爷们吃。
压坊的也多让小遥和麒麟去做,只有人手实在不够用或是女赌徒多的时候才会让蓉蓉和紫貂她们去招待,主要也是怕男赌徒们有些手脚不干净的,铺子里的姑娘大多是未出阁的,可不能让这些人占了便宜。
邓萍萍这一行人和来来往往的客官们堵着,有输有赢倒也乐呵。
“七巧点心、红丹桂花糕来喽!”
“槐叶汁、香薷饮来喽!”钱庄伙计们不间断地供应着这些吃食,力争给到这些漕运头目最好的服务。
漕帮的兄弟们大口的喝着果饮,尽兴地玩儿着:“压大!”
“压小!”
“你个瘪犊子,下把还我来摇!”
“你这手是刚才去掏粪了吧?!怎么这么臭!”
“连输了好几把了!”
云亦书听着这些人说话,感觉实在是吵闹,若是大皇兄在,定会说他们有辱斯文。
更何况,他现在心情不好,准备先去外面清静清静,等人快散了的时候,再来结交邓萍萍。
正准备走,耳边传来了陌生男子的声音。
那男子说话阴阳怪气的,带着很浓重的鼻音:“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邓大姐啊。”
云亦书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绿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那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长的却是尖嘴猴腮,一脸的尖酸刻薄,小鼻子小眼睛薄嘴唇,脸很大,五官却是都挤在了一起。
“来,兄弟们,上去陪这些娘们儿玩一会儿。”
“这人,又是谁啊?”
云亦书问苏步青。
“是邓萍萍的死对头,也是管漕运的。”
云亦书点点头:“看他的身形和样貌,却是是像常年风吹日晒搞漕运的。”
“这人是另一波漕运帮派的头目,名叫袁大,他的名声十分不好经常欺负弱小,但是仗着在朝廷上有靠山,胡作非为。”
苏步青厌恶地看了袁大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和官府里头的大官关系好,所以在这一行做的倒也是风生水起。”
听到袁大在楼下叫嚣,邓萍萍往袁大的头上淬了一口:“你她娘的说谁是娘们呢?!”
楼上的邓萍萍的手下不乐意了。
“哎,小妞儿,火气别这么旺啊,莫不是不敢和哥几个玩儿,怕输光了家底?”
绿色长袍的男子嘲讽着。
“玩儿就玩儿,还能怕了你这个娘娘腔不成?”
那绿色长袍的男子倒是没有生气,而是走上楼到了邓萍萍那一桌。
云亦书看着袁大,觉得这人阴气沉沉的,不过他脾气是真的好,被人淬了一口,还被人骂做是娘娘腔,他都不生气。
不过,很有可能这人只是表面不生气罢了,没准儿,心里憋着坏呢!
“压坊的,开局啊!”
袁大不耐烦地吹胡子瞪眼冲着小遥喊着,小遥看了邓萍萍一眼,见邓萍萍点头,便开始摇色子,众人开始压大压小。
“压大!”
“压小!”
玩了几轮之后,邓萍萍那边的气焰全无,个个都输了不少银子,蔫头耷脑的,骂骂咧咧的。
499老弟,你谁啊?
袁大那头的气焰旺的不得了,银子都让他们赢去了。
云亦书看着眼前这场景心中有些不舒服。
这袁大看着也不像好人,看来要帮一帮邓萍萍了。
“苏兄,你让庞二爷带几个人悄悄地在三楼的角落里守着,紫貂你跟我上去。”
云亦书和紫貂带上面纱缓缓走上楼,打破了这寂静,“呦,邓姐姐,出来混场子也不告诉弟弟一声。”
“怎的,是怕弟弟赢你的钱吗?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邓萍萍听到这话一愣,看着云亦书一脸茫然。
【老弟,你谁啊?】
邓萍萍身旁的漕帮二当家的洪二姐也是一脸的茫然,不过看着云亦书长的俊俏,倒也是对他生出几分喜爱亲近来。
紫貂走在云亦书的身后站着,怒目看着挡路的人,这袁大的兄弟看着这姑娘的眼神如此凶狠,便自觉的让了路。
云亦书十分熟络的坐在了邓萍萍的身旁。
“我在外面就听到邓姐姐在压大压大,怎的,不叫上弟弟来逛场子,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啊?”
邓萍萍常年混迹江湖,听着云亦书的话,又注意到了钱庄掌柜苏步青的神色,似是有些明白了,说道:“哎,瞧我竟是小心眼子了。”
“既然老弟来了,那就一起玩儿吧!人多也能乐呵乐呵。”
“各位兄弟,我这位弟弟可是京城赌筛子一绝,别怪本大当家的没提醒你们,若是你们不想输得精光,就快滚吧!”
“别到时候求爷爷告奶奶的还不上赌钱,丢的是我们做河运生意人的脸面!”
邓萍萍虽然不认识云亦书,看着他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是,常年混迹江湖,她顺着话头就说了下去。
“是啊,就是!”
邓萍萍一旁的人起哄。
“邓萍萍你少吓唬人,就这么个白面书生能会个头子?”
袁大一脸地不屑。
“兄弟们,压钱!”
“压大,全压了!”
“那好吧,既然你们压大,那我和邓姐姐就压小。”
说着,云亦书把桌上的银票推到了前面。
云亦书和紫貂默不作声,看着压坊的小遥,只见小遥正全神贯注地摇着色子,耳朵在细微地抖动着,随即将木盒扣在了桌上。
“大大大!”
“小小小!”
小遥打开盖子,只见里面三个筛子都是清一色的一。
“赢了!”
“他娘的,你们出老千!”
袁大气急败坏地怒吼着。
“诶,袁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看到我们出老千了?”
“我们是怎么出的老千啊,难不成你们刚才赢的时候也是出老千了?”
邓萍萍讥讽地看着袁大。
“老子可没这么多弯弯绕,给老子砸!”
“把老子惹毛了,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袁大一把想掀翻桌子,可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抬不动这桌子。
云亦书在开赌坊的时候,就料到有无赖的人会掀桌子,砸凳子,所以他在桌子腿里都灌了石块,没有个五六个人,根本抬不起来这桌子。
“你们这些腌臜货!我呸!”
袁大正的怒气没有地方撒,他张牙舞爪地怒吼着,随即一声闷响倒在了地上,身后站着的庞二爷冲着云亦书嘿嘿地笑了两声,露出两颗大白牙。
云亦书捂嘴笑了一下,这庞二爷还真是深得擒贼先擒王的精髓。
“你们怎么打人?”
袁大身边的一个黑皮肤壮汉喊道,“我要去报官!”
“你算个什么东西?”
邓萍萍身边的一名女子啐道。
“这是我们的二把手!”袁大那边的人脸红脖子粗。
“我管你是几把手,你这个泼皮烂货,不识好歹的东西!”
“在钱庄闹事还要去报官,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官兵来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邓萍萍身边的女子讥讽道。
“这是哪里的规矩,自己输了就要砸人家的场子。”
云亦书笑着看着袁大身边的二把手,他站起身来走到那名男子身前,“你袖子里藏着的是什么,想必你也不想、不敢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这赌博是有输有赢的,为何你们会一直赢,别以为这钱庄压坊的是个摆设看不出来,只不过是没到时机懒得拆穿你们罢了。”
邓萍萍身边的女子说道。
那位二把手神色有些慌张,眼神也在躲闪。
“要么就抬着你们的老大滚蛋,要么就上官府理论理论!”
“坏了钱庄的生意有你们好看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庞二爷大声训斥着,还挥了挥大馒头似的拳头,吓得几个小弟连忙后退了几步。
其他的喽啰们一看袁大已经倒在了地上,二把手也被怼的哑口无言,身后还站着五大三粗吹胡子瞪眼的庞二爷,便也都蔫了下去看着二把手,等着二把手的命令。
“走!”
二把手无奈地喊了一声,袁大的兄弟们便抬着袁大离开了钱庄。
带一众人离开钱庄后,紫貂和小遥便各忙各的去了,帮着二楼的伙计们接待新来的客官,驱散看热闹的人。
邓萍萍和她身边的女子让兄弟们去外面等着,二人坐下和云亦书说话。
“弟弟贵姓?我们看得出来想必弟弟是这钱庄的管事吧?”
邓萍萍像是换了副面孔,不像刚才面对袁大那帮人一样怒目而视,而是笑着看云亦书。
云亦书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人和他之前碰到的人都不一样,倒是多了一份豪爽和洒脱。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不过这种豪爽和洒脱倒是和金壮壮有些像。
“嗯,叫我小书就好。”
“刚才多亏弟弟出手,不然我们这帮兄弟们好面子,真就是把大半年赚的钱全都赔进去了。”邓萍萍感激地说道。
云亦书这才仔细看着邓萍萍,只见她大概三十几岁的年纪,皮肤黝黑粗糙,想是长年在外风吹日晒的缘故。
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也不见得特别美丽,只是一双眼睛看上去经历了沧桑,似是能看透一切。
“邓大当家的不必客气,我也是看不惯这袁大的作风。”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对多多钱庄的名声也不好。”
500大高个儿可俊了,给你带过来瞧瞧?
云亦书说道。
“对了,这位是我们漕运的二当家,你叫她洪二姐,叫我邓大姐就成。”
邓萍萍笑着看云亦书。
“好,邓大姐,洪二姐。”云亦书点点头。
洪二姐一脸慈祥的看着云亦书,本想伸手握住云亦书的手,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妥,赶紧缩回了手,这城里人比不得她们乡下人,讲究多:“小书兄弟,别嫌你二姐我说话直白。”
“如今可否婚配啊?”
“我有个外甥女儿也是运送官盐的一把手,人好,还是个大高个儿,可俊了,家里头还老有钱了,我看着啊,正好和你相配!改天给你带过来瞧瞧?”
洪二姐眉飞色舞地说着,看着云亦书满眼的喜爱。
“多谢洪二姐的盛情,我还没有这个打算。”云亦书红着脸说道,连连摆手。
“呦,那可真是不巧了。”
“哎,不过,你们二人见见面也行,男人嘛,早晚都是要成家的。”洪二姐一脸地惋惜。
云亦书没有搭腔,而是把话题往另一个方向引导。
“邓大姐、洪二姐,最近漕运不忙吗?”
“我看您这边和袁大那边似乎都不急着离开,像是有大把的时间。”
云亦书有些疑惑,按道理这运送朝廷的粮食、盐之类的漕帮之人怎会有时间来钱庄赌钱。
“若是早上几个月,我们还真没有时间来打牌掷骰子,不过现在这时节就是比较闲了。”
“今年的粮食我们都送完了,盐啊什么的,漕帮的兄弟们也运送完了最后一批。”
“对,前阵子一直下大雨,等后面这河水结了冰也就没法儿运送东西和货物了。”
云亦书点点头,“原来如此。”
“小书兄弟,今日多谢你了,这些银两就当是我们的谢礼了。”
邓萍萍指了指桌面上堆成了小山丘似的碎银、银锭、银票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扳指、镯子之类的首饰。
“不成不成,这里面有很多都是你们辛苦跑船赚的银两,大部分都是兄弟们赚的血汗钱。”云亦书连连摆手。
“成,小书兄弟这个人情我们记下了,那这些银两就一半算是我们兄弟存在庄上的,一半就当是钱庄赚的营收,小书兄弟千万别跟我客气。”
听邓萍萍语气坚定,云亦书也就没有再推脱。
“哦,对了,这个给你。”
邓萍萍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这个你拿着,日后如果有需要漕帮的帮助,在各个办事点亮出这枚令牌即可,各处的头目都会听命行事。”
“多谢邓大姐。”
云亦书双手接过令牌,他倒也没有推辞,令牌可以先拿着,不过,他估计也排不上用场,但是看着邓大姐和洪二姐十分的热情,也不好直接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有的时候,总要接受对方的好意,对方的心里才会舒服。】
“如今,小弟还真有一事相求。”云亦书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地看着邓萍萍和洪二姐。
“你只管说来听听!”
“小书有一个妹妹,十四岁,快十五岁了,前些日子,她走丢了。”
云亦书说着,眼眶忽然就红了。
【朵朵啊,你还好吗?】
“只留了封书信,我们家里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邓大姐,洪二姐,咱们漕帮道上的兄弟多,路子也广,若是,咱们漕帮的兄弟姐妹们,发现了小书的妹妹,可否施以援手?”
“哦?”
“你还有个妹妹?”
邓萍萍摇了摇头:“现在的娃娃,真是不好管,一赌气就离家出走,你说这家里人得有多担心啊!”
“可有画像?”
“有,有!”云亦书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云朵朵的画像。
这画像他原本是想交给褚沌石的,让他请行会的朋友们帮忙打听打听,既然这会儿碰到了更有门路的人,那不如把这画像交给邓萍萍滚。
“这就是我妹妹。”
“诶呦,真俊哪!”
“没想到小书弟弟的妹妹竟是如此动人的美人!看看这眉眼!”
洪二姐看着云朵朵的画像爱不释手:“小书兄弟啊,你这妹妹可有婚配啊?”
“二姐有个侄儿,也是大高个儿,可俊了,和你这妹妹正好相配!”洪二姐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他侄儿的身高。
云亦书看了看洪二姐,好奇她咋有那么多大高个儿还俊的亲戚。
“多谢洪二姐,等小妹回来再说吧。”
洪二姐点头:“是,是,先把妹妹找回来要紧。”
“小书兄弟,你放心,回去,我们就把这画像传下去,让漕帮的人都知道这是小书兄弟的妹妹,遇到事情了,一定帮助!”
“多谢邓大姐,洪二姐。”
“今日你们得罪了袁大,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也是个会使些肮脏下流小手段的小人,想必他日后回来找钱庄的麻烦。
”邓萍萍有些担心地看着云亦书。
“无妨,我平日里甚少在钱庄,钱庄内也有很多打手。”
云亦书安慰着二人,“若是他们赶来闹事,就扭送到衙门去,关个十天半个月的,让他们毁了自己的营生。”
“哈哈,好,看来小书弟弟也不是善茬儿,那就好,那我们就放心了。”
邓萍萍和洪二姐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兄弟们还在外面等着。”
“好,有空常来,我送送邓大姐和洪二姐。”
“不必送了。”洪二姐劝说道。
云亦书停住了脚步,“小遥,送送两位姐姐!”
“好嘞!”
几人走后,云亦书和苏兄说道,“三楼赌坊桌上的银票、碎银和首饰,一半存在邓萍萍的账上,一半算是钱庄的盈利。”
“东家真是好手段,既赚了钱还结交了漕帮的头目。”苏步青看着云亦书钦佩地点点头。
云亦书点点头,“也算是机缘巧合,刚好碰到了这漕帮的两处管事。”
云亦书走下楼,对庞二爷说,“庞二爷,刚才袁大的人你都看见了吧?”
“看见了。”
“日后他们少不了要找机会来惹事,毕竟是我们钱庄的打手打晕了袁大,日后你要小心些。”
云亦书思考了一下,“若是他们来闹事,你呢要先让钱庄的人拦住他们,然后找个腿脚麻利的小厮去官府报官,记住了吗?”
501这TM上哪儿找去啊?!
“记住了。”
庞二爷连连点头。
云亦书顿了顿,“邓萍萍说这袁大是个小人,他的手下都认得你,你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不如就把你的老母接过来,在钱庄的后院空房里住下。”
“多谢东家!”
庞二爷感激涕零地看着云亦书,没想到自家东家连这些都想到了。
【日后一定效忠东家!】
……
西楚都城,出了当铺,云朵朵和郑凝香往皇宫走。
几个穿着黑衣的歌姬院的漂亮姐姐走在前面,快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小姐姐们忽然成伞状散开,飞檐走壁到了皇宫里。
【哇塞,薛婆婆好厉害,竟然培养出了一帮这么厉害的人!】
云朵朵都看呆了,她甚至有些怀疑薛婆婆把梅花暗阁交到她手里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梅花暗阁,会不会就毁在我手里了?!】
梅花暗阁的人出手很准,顷刻间,十几个黑衣人齐齐出动,极大地吸引了皇宫内的防守力量,原本在宫门口、在房檐上观察四周的侍卫们立马警惕起来,紧张地对付着忽然出现的刺客们。
双方的实力不相上下,一时之间,很是焦灼,自然就没有人注意到云朵朵这个小奶团子一样的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小人儿了。
云朵朵趁机猫着腰低头,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进了皇宫之后,她一路贴着墙根走,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西楚皇室的书房。
以她多年的经验,和对帝王的了解,她大致能猜到布防图的位置。
【这藏布防图的地方,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书房,一个是西璟的寝宫。】
书房……
似乎,她面前的这个正是书房……
【真是,天助我也!】
云朵朵高兴地看着这个窗户开着的书房,里面摆满了书籍。
她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她轻手轻脚地扒着窗框,翻身进去。
【好大的书房!】
云朵朵从窗户滚了进去,这书房有三层,上面摆放着无数的书和盒子。
【我勒个去,这么多,这TM上哪儿找去啊?!】
她十分发愁,这么多东西,该从哪里下手开始找。
云朵朵正观察着书房里面的书,忽而眼前出现了一双脚,吓得她魂飞魄散。
她抬头往上看,同时手往袖子里面伸,打算毒晕这个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然后就去找布防图,找到布防图之后就立马开溜。
可是,当她抬头看到眼前人的面孔时,她惊呆了!
眼前的人,竟然,竟然是西璟?!
【艾玛,撞枪口上了!】
【他,他不是领兵去西海打仗了吗?!】
【他奶奶的,跟我玩儿声东击西呢?!】
云朵朵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将手里的毒粉一扬,转身就跑。
【赶紧溜!这疯批可不好惹!】
没跑出去一步,她的胳膊就被西璟拽住了。
西璟预判了云朵朵的动作,看着她的手伸进袖子的时候,他就移开了。
云朵朵被西璟死死地拽着,根本就挣脱不开。
“你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啊,几年前就跟我用这招,如今,还是只会这一招。”
西璟本来看着眼前的人还有些怀疑,是不是多年前见到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儿,毕竟,人长大了之后,相貌是会发生变化的。
可是,如今看着她那蹩脚的招数,便确认了,眼前的人就是南阳九公主。
【这小东西,如今,竟然出落的这么漂亮。】
【上次见她,还是一幅虎头虎脑的模样,如今,倒是有倾国倾城之姿。】
【不过,这容貌,若是和本王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
“本王还想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啊?”
“或许,你是想本王了,迫不及待地想来西楚嫁给本王?!”
“只不过,你还没有及笄,这样未免有些太心急了。”
西璟将她拦腰扛起,二人离开了书房,往大殿走。
“西璟,你个大疯批,你放开我!”
云朵朵欲哭无泪,她大骂自己是个猪头。
【怎么就降智了呢?】
【早知道梅花暗阁在西楚也有人脉的话,不如先打探一下西璟究竟有没有出宫,再溜进来好了!】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云朵朵已经落入了疯批的手里。
此刻,她所能做的,就是力争活下来,让自己完好无损的活下来。
“说吧,你来西楚做什么?”
西将一边扛着云朵朵,一边问。
云朵朵在他的肩膀上,被他晃的头晕脑胀,直想吐。
【还好,他没有问你来书房做什么。】
【看来,他还没有猜出来我来的目的。】
“我,当然是来找你啊!”
“哦?还真是被本王说中了,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像嫁给本王了?”西璟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真是臭不要脸!】
云朵朵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西璟,你这么帅,肯定有不少女子心悦于你,你为何非要娶我啊?!”
“我并不是天女,那个国师都是骗你的。”云朵朵一字一句地说着,摆事实讲道理。
“哦?这你都知道了?”西璟挑眉,看来此事已经传开了。
“而且,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云朵朵说完这话,她明显感觉到西璟的身子一僵,脚步顿了一下。
“你才多大,就已经有心上人了?”西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
“是啊,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
云朵朵点点头。
【堇之哥哥,就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啊!】
堇之哥哥救了我好多次,佛堂着火那次、她被人用麻袋险些闷死那次、在福双宫差点被毒蛇咬伤那次……
【而且堇之哥哥待我很好,每年她的生辰都能收到他精心准备的礼物,还有元宵的时候,都能收到漂亮好看的花灯。】
虽然,堇之哥哥经常去北疆“出差”,他们见面的机会和次数有限,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这个灵魂比肉体成熟很多的人,喜欢上了那个俊朗的少年。
她从小就喜欢他。
【和你一起长大的……】
【云朵朵的心上人,是他的青梅竹马……】
西璟琢磨着这句话。
502这女人,漂亮可爱的想一屁股坐死
【似乎,南阳九公主是有一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二人还在一处读书习武。】
西璟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搅了一下,搅的他很不是滋味儿。
“所以啊,你就别娶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啦!”
云朵朵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劝说能够让西璟收回和亲的要求。
但是,她想错了。
西璟是那种,你越不给我就偏要的性格。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一路说着,二人已经到了大殿,西璟将云朵朵仍在了软榻上,然后开始脱自己的外衣。
“你,你要做什么?!”云朵朵瞪大了眼睛,他看着西璟的动作这会儿是真的慌了。
“我告你,你别乱拉啊!”一着急,话都说不利索了,云朵朵紧紧地握紧了衣裳的领口。
“要是你想对天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对西楚没有好处!”
云朵朵急中生智,开始搬出来天女的名头。
“呦,这会儿开始承认自己是天女了?”西璟头也不回地冷声说道。
西璟脱下外袍之后,就走到了屏风后面,去换衣裳。
“刚才,被你的毒粉弄的衣服都脏了,本王不得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再来和美人说话啊!”
“任劳,任怨,上果盘!”
“是,大王!”殿外传来应答的声音。
两个和云朵朵差不多大的男子手里端着果盘走了进来,他们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直勾勾地盯着云朵朵看。
云朵朵被这眼神看的很是不自在。
那眼神就好像进店的主顾在挑选商品。
【喂,我说两个小兄弟,你们礼貌吗?】
任劳和任怨是西璟在外头捡的两个奄奄一息,被父母抛弃了的孩子,这么多年就养在宫里,服侍他。
任劳任怨看着云朵朵,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屑。
【这就是大王日日念叨的那个公主?】
【我看也不过如此嘛,看起来笨笨傻傻的,不然也不会被抓了。】
云朵朵翻了个白眼,当着她的面在心里编排自己。
【我看你们应该叫阴阳怪气!】
“任劳,任怨,别盯着人家看。”西璟一边说一边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云朵朵看着一红衣男子走了进来,顿时眼睛就直了。
【好一个魅惑的妖孽!】
红衣男子,身形修长,头发半披在脑后,鼻梁高挺,嘴唇红红的。
好一个阴柔俊朗的男子!
西璟看着云朵朵,像是走T台一样走到了云朵朵的面前。
【这可真是走出了九族不认的步伐!】
“咳,咳!”
【艾玛,这疯批反派还是个病秧子。】
嗯,屋子里面的药草味道很重,只不过她刚进来的时候有些忐忑紧张,没有注意。
【你离我远点儿,可别传染给我了。】
“吃吧,没毒。”西璟看云朵朵并没有动盘子里面的吃食,索性拿起一个黑色的李子吃了起来。
云朵朵犹豫再三,见西璟并没有想要对她做什么,索性走到疯批反派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出来混,就是要圆滑灵活,懂得变通。
既然面前的人是个头头,就得和这个头头搞好关系。
“你没事吧,大疯批?”
【糟糕!嘴不听大脑指挥,把心里话给秃噜出来了!】
完蛋了……
好在大疯批似乎是有心事,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离我远点儿,别碰我。”
他看着云朵朵嫩呼呼的脸和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心里还在想着她说有心上人的事情,心中十分不爽。
【这女人,漂亮可爱的想一屁股坐死。】
云朵朵的眸子猛地一缩,倒退了两步。
【哈?我真的栓Q啊……】
【一屁股坐死,这是什么梗……她云朵朵实在是get不到。】
她稳了稳心神,得让他觉得自己有用,不然这死疯批肯定会杀了自己。
“你病了,我能治好你的病。”
“治好我的病?”西璟不屑滴看着她。
“你是不是午后经常发热?脸颊、手心、脚心潮热感很明显?”
他点点头。
“偶尔会剧烈的咳嗽,有时还喘不上来气气。”
西璟点点头:“本王这肺痨遍访了天下名医,都不见好,你能治好?”
“害,不过就是肺结核,我知道怎么治。”
“张嘴。”云朵朵凑近大疯批,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身边的手下顿时就慌了,愤怒地拔出刀对着云朵朵,西璟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退下。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云朵朵,张开了嘴。
他看了看窗外湍急的河水,【这女人,把她扔下河,一定十分有趣。】
“别动,眼神也别乱瞟,我在给你看病。”
他有些意外,【她竟然不怕她?】
【疯批,我为何要怕,本公主会游泳,你晓得吧?】
其实刚才那一巴掌,云朵朵就是在报仇,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用吃这许多苦头。
“结核病是由结核杆菌引起的慢性传染病。”
“咳嗽、喷嚏、情绪激昂地讲话等喷射出来的细小飞沫,最易被吸入,在肺泡内沉积,当结核菌接触到易感的肺泡组织,即在其中生长繁殖而造成感染。”
“所以,如果不想让你身边的手下都早早地和你入土的话,我劝你戴上口罩,说话的时候和人保持距离。”
云朵朵从怀里掏出一个口罩,给他戴上。
“放心吧,我用异烟肼与其它抗结核药联合,就能治好你的病。”
【异烟肼?这女人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根本听不懂。】
【你个疯批蠢猪,当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你这身医术,和谁学的?”
“起初是和我三皇叔学的,后来,我遍访四方,跟着江湖老道、归隐医者学了不少。”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帕子上都是血。
疯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有没有蘸到血迹。
“你把这个药丸含在舌底,能缓解你现在的症状。”
“我不会害你,你死了,你的手下定会用我祭天,我也活不了。”云朵朵见自己对这疯批有用处了,说话也猖狂了起来。
西璟看着云朵朵,沉默了半晌后说道“给公主,找一间上好的寝殿住下。”
云朵朵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正厅。
他看着云朵朵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小东西真有意思,弄死她的时候一定很有趣。】
503金堇之西海大战
【这女人让本王出了这么大的丑,被南阳拒婚,本王成了全国最大的笑话!】
【敢让本王丢脸,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过,这小东西,似乎有些医术在身上,若是能治好本王的病,先留着她倒也不是不行。】
西璟看着云朵朵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西璟的视线中。
……
云朵朵回到了西璟安排的寝殿,里面环境很好,虽然比福双宫差了不少,但是好在被褥看起来都是新换的,寝殿内也很干净整洁,还点上了熏香。
【这次进西楚皇宫,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拿到西楚的布防图。】
【这么重要的东西,西璟会把它放在哪里呢?】
云朵朵坐在桌子旁边,杵着下巴思考。
她越早拿到西楚的布防图,就可以越早的离开西楚皇宫。
正想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一回头一见是任劳和任怨两个兄弟,吓了一跳。
“阴阳,怪气,你们进屋子,怎么不敲门?!”
云朵朵没好气地看着二人。
任劳任怨挠了挠头,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们兄弟二人进大王的寝殿,也都是直接进的!”
“可我是女的,女的!”云朵朵看了看自己,冲着二人吼道。
她想指指自己的胸前,告诉他们二人,男女有别,自己在生理构造上就和他们不同,他们不能用对待西璟的方式,来对待她。
“若是我正在换衣裳,身上一丝不挂,被你们看到了,你们要对我负责吗?!”
“你们要娶我吗?!”
一听说要对云朵朵负责,任劳任怨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
他们可不想娶云朵朵这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女人,而且,云朵朵的眼睛太大了,他们不喜欢大眼睛的女孩儿。
相比于南阳人,他们更喜欢西楚人的长相。
“那不就是了,下次进屋,要敲门,不要直接推门进来!”
云朵朵插着腰对着二人说道。
“否则,你们就要对我负责!”云朵朵见这招管用,索性开始威胁他们。
任劳和任怨点点头,将手里端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大王,让我们给你送吃的来。”
“这是葡萄,可甜了,这在南阳可是吃不到的!”任劳任怨说着,十分得意的样子。
云朵朵确实又饿又渴,那会儿在烧饼摊吃的烧饼和汤有些闲了,她坐在桌旁,拿起那串饱满的葡萄吃了起来。
见任劳任怨还站在她面前没有,她挑了挑眉问道:“怎么,有事?”
任劳戳了戳任怨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你说。”
任怨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你已经打算嫁给我们大王了,大王的病,你要怎么治?!”
【她何时说要嫁给他们大王了?】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不过,云朵朵也没急着解释,西楚王宫里面的人,若是这样认为的,也好,至少对她不会有那么多的敌意了。
“你们大王患有咳疾多久了?”
任劳回忆了一下说道:“自从,去年从北凉回来,就开始经常咳嗽。”
云朵朵点点头:“那看来时间还不是很长。”
云朵朵觉得这病并不难治,治疗肺结核用雷米封、利福平、乙胺丁醇之类的药物就行了,药箱里头都有,她只要从药箱里面拿出来药,适量的给西璟用一些就行了。
古人没用过这些药,也不会有耐药性,所以,治疗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只要用药,很快就能看到效果。
云朵朵自信满满地往嘴里扔了一粒葡萄说道:“放心,我知道怎么救你家大王。”
任劳任怨还是没有打消顾虑,有些不信任地看着云朵朵。
【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能懂什么医术?】
【大王英明一世,看来,还是被她给骗了。】
任劳任怨摇着头离开了云朵朵的寝殿。
云朵朵看着二人离开,吃饱喝足了之后,准备去琢磨琢磨怎么治疗西璟的病,至少,要让他的症状有所缓解,得到了他的信任之后,下一步的计划也就能好办一些。
她从床底下摸出药箱,手伸了进去,摸出来几个药。
都是些寻常的治疗感冒和治疗拉肚子的药。
翻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异烟肼。
也没有找到雷米封、利福平、乙胺丁醇之类的药物。
【肿么肥事?】
云朵朵皱起了眉头,西璟有盗汗、咳中带血的症状,很明显不是感冒,为何药箱里只有感冒药呢?
【难道是因为这大疯批是坏人,杀人太多,手上有太多人命,所以药箱不让我救?】
【药箱,好样的,有种!】
云朵朵一脸爱意地抚摸着药箱,随即她就有些犯难了。
【可是,没有药,怎么治疗呢,若是西璟知道她束手无策,会不会把她一屁股坐死?!】
【那个大疯批,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云朵朵不禁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行,得想个法子,不知道郑凝香还在不在宫外,要不要让她来救自己?
云朵朵摇了摇头,一来她联系不上郑凝香,二来这个法子太冒险了,很有可能把郑凝香也搭了进来。
况且,布防图,她还没有找到。
【青霉素……】
她忽然想起来,一线药物青霉素,对于80%以上的肺结核患者治疗都有效。
不如……
她将桌子上摆放着的盘子里面的水果拿了出来。
擦了擦空盘子,放进去橘子皮,再加上20毫升清水,盖上盖子,接下来,只要等橘子皮上长出各种霉菌。
到时候,把其中青绿色的菌落,也就是青霉,再搞出来就成了,然后再用这东西制成药给西璟吃了。
【额,不过,如果疯批对青霉素过敏……】
【那他就是此命该绝,她也没有办法了。】
只是,若是救好了疯批,她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坑爹?
算了,先保住自己的命,等逃出去之前,随便给他下点什么毒就是了。
【首先,要取得他的信任。】
……
云朵朵处理完这一切之后,便躺在床上休息,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上学的时候,学到的关于青霉素的历史故事。
504不愧是我男神!嘤嘤嘤!
青霉素是弗莱明在他的“溶菌酶”培养器皿里面发现的,这种霉菌能溶化、杀死金色葡萄球菌。
他做了大量的实验,发现青霉素不损害人体(除了一些对青霉素过敏者以外),而且菌液充分稀释后,仍能杀死金色葡萄球菌等许多过去医生对它们束手无策的危险病菌。
后来,细菌学家弗洛里和钱恩也加入了对青霉素的研究工作之中,油桶、食品罐头、饼干、都被用来培养青霉素,试图解决青霉素的提纯难题。
但是,要生产出这些青霉素光培养菌株就要几个月时间……
云朵朵皱起了眉头,即使自己真的搞出来了青霉素,也不好用药。
她摇了摇头,抠着手指头。
看来,只能先用银针施针,抑制他的咳嗽了,若是根治,怕是不能够了。
谁叫他西璟作恶多端,连药箱都不愿意帮他。
……
南阳和西楚的交界处,西海,正在上演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的大场面。
金堇之身穿铠甲,率领十万大军对上西楚的十五万大军。
两军对垒,随着一声声的号角吹起,西楚大军挥舞着刀枪冲了过来,卷起一阵风沙。
金堇之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西楚军队。
他在战场上一向是勇猛无敌,镇北军也是个个都是勇士,砍头杀人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刀起刀落头点地。
只不过,这一次,金堇之想换一种对战方式。
【既然,小丫头给自己做了那么多毒药毒粉,不如试试这种方式。】
金堇之一挥手,南阳军队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带上了面具和面纱,金堇之身旁的曹参军和两个副将,对着西楚将士的方向,放出了数十个鸣炮。
随着鸣炮里面的烟慢慢在空中飘散,一瞬间,西楚原本斗志昂扬的大军,在身体接触到毒粉,呼吸到毒粉的时候,忽而个个腿发软,头发晕,还没冲到南阳军队的面前,就都晕了过去。
“王爷,九公主这毒粉,效果真好啊!”
曹参军的脸藏在面纱后面,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他高兴地看着挥舞着刀枪,还没有跑到自己面前就跪倒在地上的西楚将士们。。
“这不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嘛!”金堇之另一边的副手也高兴地说道。
头一次,打仗对他们来说,如此的简单,甚至连马儿都没走几步,南阳就胜利了。
金堇之勾了勾唇角,他挥了挥手,命令手下将西楚的将领和副将们都抓了起来,至于那些士兵们,种了毒之后,浑身瘫软,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短期内,他们是上不了战场了。
“回营!”
金堇之一声令下,南阳将士欢呼着往营帐撤离,留下一地遍地哀嚎浑身无力的西楚将士们。
……
西楚王宫内,驿站的传信官员连滚带爬地赶到了王宫大殿。
“大王!”
“大王,不好了!”传信官的喊叫声里带着哭腔。
“怎么了?”西璟原本正站在窗前看着云朵朵寝殿的方向,外面的喊叫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不耐烦地回头看了过去。
“十五万大军,败了。”
传信官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完这句话,就要晕过去。
西璟现状,一个箭步冲到那人的身旁,拎起他的衣服领子不让他晕,怒吼一声:“什么?!”
“薛广进那老头不是没有来带兵吗?”
西璟知道,这次带兵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将军,所以,他并没有亲在去,也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派援军。
可是如今,为何西楚十五万大军,对上南阳十万大军,反而还败了?!
西璟诧异地看着报信的人,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这次是谁带的兵?”
“是,是南阳的济北王,金堇之。”
“又称小金将军。”
的确是那个少年将军,没想到这人还挺厉害。
“怎么就败了?南阳损失了多少人?”
“南阳……没有折损一兵一卒……”报信官难为情地说道。
“什么?!”西璟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是什么意思?”
眼瞅着送信的人又要晕了过去,西璟身旁的侍卫赶紧端过来一碗水,给那侍卫灌了下去。
“南阳将领忽而放了鸣炮,那鸣炮里面有毒烟,我军躲闪不及,都中了毒……”
西璟气地牙关直打颤:“真是荒唐至极!!”
“好啊,在战场上给本王玩儿阴的!”
“他们用损招阴招,我们也有!”
西璟攥紧了拳头,沉吟了片刻后咆哮道:“请大国师出山!”
这位大国师,就是国师的师傅。
当初大国师闭关修炼,国师才能上位,才能告诉西璟,云朵朵是天女,得天女者得天下。
“是,属下这就去凤阳山请大国师。”
侍卫拱手行礼快步离开了大殿。
【好啊,金堇之,此战之辱,本王记下了,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
晚上,西楚西南角的寝殿内,任劳任怨去给云朵朵送吃食。
“真是没想到,西海那场仗,南阳竟然胜了。”任劳不禁咋舌,他们西楚打仗,还从来就没有败过。
“是啊,真没想到。”
“咱们这边还是十五万大军呢!”
“没有大王亲自带兵,还真是不行。”任怨连连摇头。
云朵朵从任劳任怨的嘴里,听出来了南阳军队大胜,她高兴的手舞足蹈。
【阴阳怪气总算是带来了一些好消息,南阳胜了!】
【堇之哥哥真是太厉害了!】
【不愧是我男神!嘤嘤嘤!】
只是,不知道堇之哥哥,有没有受伤,希望不要受伤才好。
云朵朵虽然高兴,但是也颇为担心地看着窗外,希望金堇之一切安好。
“听说,两军根本就没有打起来,南阳的将领就放了个鸣炮,咱们的人就都趴下了,这仗啊就算是打完了!”
任劳任怨端着大饼的盘子走了进来,看到云朵朵的时候闭上了嘴巴。
云朵朵的耳边没有说话声了,她皱起了眉头。
【咦?怎么不往下说了?会云就多云一些嘛!】
【她又不是外人!】
505这小嘴儿叭叭的!
【两军根本就没有打起来,南阳的将领就放了个鸣炮,咱们的人就都趴下了。】
云朵朵琢磨着这句话。
看来,堇之哥哥,是用了我准备的鸣烟和毒药!
【呜呜呜,堇之哥哥太好了,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云朵朵美滋滋的,一来是南阳胜了,二来,是金堇之用的是她的法子,所以,她很是开心。
正想着,任劳任怨将碟子“砰”地一声摔在了桌子上,里面的东西有一般都撒在了桌子上。
“公主,这是大饼和酱菜。”
“哎呀,你们摔什么?吓我一跳!”
“有这么招待公主的吗?我若是答应了婚事,未来可是你们的大王后呢!”
云朵朵看着桌子上干巴巴的上面连芝麻都没有的大饼,还有那一碟子黑乎乎的酱菜,有些不悦。
昨天还好酒好肉好水果的招待呢,怎的,今天南阳打了胜仗,就这么招待我这个战胜国的公主?
格局还真是小。
任劳任怨没有说话,看样子是肚子里憋着火呢。
云朵朵再看看二人的神色和刚才的动作。
这大饼和酱菜,多少事带点儿私人恩怨了。
“能不能换个菜?”云朵朵看着二人。
这东西看上去,就让人十分的没有食欲。
“公主,这是大王特意吩咐的,怕你水土不服,吃多了坏肚子。”
任劳回答道,看那样子,像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嘿呦,瞧瞧,这小嘴儿叭叭的!】
云朵朵撇了撇嘴。
算了,大饼就大饼吧,大不了半夜去御膳房自己找些吃的就是了。
云朵朵见二人转身就要走,赶紧叫住了他们:“任怨,有没有什么字画,可以给本公主品鉴品鉴啊?”
“这日日呆在西楚王宫里头,也着实是无趣的很。
西楚存放字画的地方,说不定就藏着布防图。
只要,他们二人愿意拿字画给她看,她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布防图大致的方位。
任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没有,有吃的就不错了,还看什么字画?!”
说完,任劳任怨就往外面走。
任劳走的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任怨倒是走的很慢,云朵朵仔细地看着他,感觉他走路的样子很是奇怪。
【怎么一瘸一拐的?】
“任劳也真是的,自己脚底抹油,跑的倒是快,也不说等等我。”
任怨抱怨了一声,拖着步子想要赶紧离开寝殿。
“任怨,你是瘸了还是怎么了?”云朵朵走到他的身旁,看着他的腿。
“真是晦气,被她看出来了……”任怨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怎么走起路来,一歪一歪的?”
云朵朵拽住了任怨的胳膊,低头看着任怨的腿。
“你才瘸了呢!”任怨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脚。
【脚上不知道长了什么东西,一走路就疼,硌得慌。】
云朵朵听到任怨的心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问题出在脚上。
“任怨,你脚上是不是长鸡眼了?”
她的脚底板曾经长过鸡眼,就是这副模样,这种感觉。
任怨迟疑了一下,他的脚底下确实长了一个东西。
【可是,这东西和鸡的眼睛有什么关系?】
云朵朵笑了:“鸡眼因为反复的挤压、摩擦,使得角质层被挤压到一起形成的一个圆锥状的角质物。”
“和鸡没关系。”
任怨惊讶地看着云朵朵,她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那,为何叫鸡眼?”
云朵朵摇摇头,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可能,和鸡的眼睛长的比较像吧!”
云朵朵拽着任怨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把鞋脱下来,我看看。”
“你放心,我就看一下你的脚底板,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任怨倒是也没扭捏,许是这鞋穿着着实不舒服,他坐在凳子上,将鞋袜脱了下来。
看着任怨十分听话的样子,云朵朵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就这么听话的,脱鞋给我看啦?】
任怨将脚放在自己另外一条腿的膝盖上,翘二郎腿的姿势。
云朵朵低头一看,还真是鸡眼。
“嗯,还真是鸡眼。”
“这好治!”
“你等着!”
说完,不等任怨反应,云朵朵很快就拿过来一盒鸡眼贴递给了任怨。
“这是什么?”任怨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感觉很是奇特。
“这是南阳的热产?”
云朵朵尴尬地笑了两声:“呃,也算是吧!这就是鸡眼贴。”
“鸡眼贴就是一种外贴的药膏,主要成分是水杨酸。”
云朵朵指着那东西继续说道:“这种水杨酸乳膏贴在突起于皮肤的鸡眼组织上,会产生强烈的腐蚀性作用。”
任怨听的雨里雾里的,也根本就理解不了云朵朵的话。
“这,是饭前还是饭后吃啊?”
任怨拿着那东西仔细地看着,似乎觉得,这东西吃下午去,味道可能不会太好。
“哈?”
“你咋听三不听四的?”
云朵朵楞了一下,她方才解释的时候,都说了,这是贴在脚上的,咋还想着口服呢?
这玩意儿能吃吗?
云朵朵耐心地拿过一个鸡眼贴,撕开上面的透明胶,贴在任怨的脚上。
“把这东西贴在你脚上疼的地方,就像这样。”
任怨感受着云朵朵的动作,楞了一下,还没有对他这样过。
【这未来的大王后,这样看着,倒是也慈眉善目的。】
云朵朵心里尬笑了两声,慈眉善目……我谢谢您嘞!
“一天换一个,连续贴十天。”云朵朵先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然后又伸出了十根手指头。
“贴用之后,脚底下会出现腐蚀性白色斑片,整个脚底可能触觉降低,不过这个你不用担心。”
云朵朵一边比划一边说着,尽量解释的十分详细,免得他听不懂。
“直到整个白色的腐蚀性断片儿,脱落,鸡眼也会跟着白色的组织一起脱落,然后就好了。”
“如果快的话,可能不用十天,五天就能好了!”
“当然啦,如果你胆子大,等到鸡眼变色了,你一拽,就能把它拽出来了,这样好的更快!”
“记住了吗?”
506呦,堂堂西楚大王,还怕扎针啊?!
任怨点点头,将信将疑地看着云朵朵,将那些鸡眼贴拿在手上,一边往外面走,一边看着手里面那新奇的东西。
【这东西,竟然是贴的。】
【不吃药,能好吗?】
【罢了,也没有别的法子,索性信她一回,这贴在脚上的东西,感觉还真是奇特。】
云朵朵听着任怨心里的疑惑,无奈地摇了摇头。
……
云朵朵看着桌子上的大饼发呆,正犹豫着要不要尝一尝,她还从没有吃过,干到如此地步的大饼。
就算是当初在北疆那个苦寒之地,因为有金堇之罩着,她从来没有吃过如此难以下咽的东西。
忽而耳边响起了敲门声。
“大王,让你过去一趟。”
来人是西璟身旁的侍卫,这人面无表情,一身黑色的衣裳,给人的感觉很是压抑。
说话的语调也很是平淡,不带有意思感情。
“等一下。”
云朵朵走到床底下,从床底下的药箱里面拿出来银针带在了身上。
她知道,西楚打了败仗,这会儿西璟的心情肯定不好,很有可能会把气都撒在她的身上。
为了躲避消散他的怒气和怨气,她得给他治病,转移他的注意力。
云朵朵跟着那侍卫来到了西璟所在的大殿,二人一路都没有说一句话。
西楚的王宫很大,和南阳的皇宫不同,这里的装修风格走了是奢靡路线,珠宝玉石能用的都用上了,连贵人们常走的宫道上都铺上了厚厚的毛地毯。
这毛地毯看上去很是干净,看样子,是每日定期有人清理的。
【啧啧啧,真是浪费。】
【每日一问,西楚,啥时候破产?】
西璟听到脚步声,只是转过头斜斜地睨了云朵朵一眼,眼神里满是不悦。
【果然,大疯批心情不好。】
云朵朵一看西璟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话办事要小心注意着点儿了。
“南阳虽然打了胜仗,但是,是用的阴招!”西璟冷哼一声。
“若是真刀真枪的打,南阳肯定是赢不了的。”西璟说的很是自信。
云朵朵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
【有堇之哥哥在,哪里轮得到你们打胜仗?】
“说吧,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西璟阴鸷的眸子看着云朵朵,云朵朵感觉他随时都有可能跳起来,掐住自己的脖子。
“阴招?什么阴招?”
云朵朵皱起了眉头,表情天真,装傻充愣。
“你当真不知道?”
西璟怀疑地看着云朵朵。
“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吗?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没头没尾的。”云朵朵没好气的冷哼了几声。
西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即大声地咳嗽了起来。
“瞧你这副样子。”
云朵朵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装着银针的袋子拿出来,平铺在桌面上。
“这是要做什么?”西璟疑惑地看着云朵朵。
“当然是给你治病啊!”
云朵朵看着桌子上的银针,挑选着粗细长短合适的银针。
西璟看着那数十根银针,心里有些抗拒,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呦,堂堂西楚大王,还怕扎针啊?!”
云朵朵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嘲讽之意。
西璟一听这话当时就不乐意了,他身长了脖子:“你,你说谁害怕呢?!”
“本大王,可是西楚的大王!”
云朵朵没有理会西璟的叫嚣。
“你别动,我来给你针灸。”
云朵朵一把抓住西璟的肩膀,举起银针就扎了下去。
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西璟有些吃惊地看着云朵朵:“好像,也没有那么疼。”
云朵朵毫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谁说,扎银针就一定会疼的?”
“本王的咳疾,真的能靠这个治好?”西璟怀疑地看着云朵朵。
“这你就不懂了吧,经络之所在,主治之所及。”
“首选,就是太阴肺经穴位。”
“咳嗽,和肺部有很大的关系。”
“这里是少商穴。”
云朵朵掐住了西璟拇指指甲根旁0.1cm的地方,用力按了下去,随后用银针扎了一下,开始放血。
西璟被云朵朵触碰的一瞬间,眼眸微微闪动。
“大王!”
西璟身旁的侍卫见到血从西璟的指尖流出来,不免心焦。
云朵朵淡定地看了那侍卫一眼:“放心,你家大王死不了,这放血是第一步。”
“等我治疗完,你家大王就不咳了!”
云朵朵看着那血一滴一滴的往下留着,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我聪明,这个穴位放血可以治疗急性、热性咳嗽,效果非常好。】
“这里是鱼际穴。”
放完血后,云朵朵又用力按在了鱼际穴上。
云朵朵不停地说着按着,可是西璟的注意力早已经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任由云朵朵在他的身上按来按去。
忙活了一个时辰之后,云朵朵已经是满头大汗。
西璟神奇地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不痒了,不想咳嗽了,身上也不出汗了,似乎症状真的减轻了不少。
他惊喜地看着云朵朵:“真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那是!”
云朵朵拍了拍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将银针清理干净后收好。
“哎呦,肚子好饿……”云朵朵捂着肚子,一副难受的样子。
“任劳任怨,去御膳房,拿最好的吃食,给公主送过去!”
西璟很是高兴,原本因为南阳胜利而迁怒到云朵朵身上的怨气也消失不见了。
此刻,他是真的从心里认可了云朵朵的医术。
……
西海,月明星稀,镇北军的军营外,有敌军正在步步逼近。
镇北军军营的主账内,金堇之并没有睡下,而是身穿铠甲,手握佩剑,看着地图。
“王爷,西楚的将士似乎在慢慢地包围军营。”
金堇之点点头,他挥了挥手,示意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杀!”
原本寂静的夜空中,忽然响起了震天的厮杀声。
西楚的将士们冲进了镇北军营,举着大刀,要一雪前耻。
就在这时,原本一片黑暗的镇北军营忽而点亮了所有的火把,整装待发的的士兵们骑在马上,从帐篷后面整齐划一地走了出来。
西楚的将士们愣住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遭了!中埋伏了,快跑!”
“关门打狗!”
507布防图
曹参军一声令下,镇北军营门口的大门被关上了,前方也围住了不少士兵。
西楚士兵脸色大变。
金堇之从主账里面走出来,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盔甲,映着天上的月光,发出冷冽的光芒。
他一挥手,曹参军立马会意,南阳军将西楚军团团围住。
“你们西楚怎么不长记性?”
“对上的可是我们济北王,偷袭的时候能不能带上点儿脑子!”
曹参军一脸的不屑。
【西楚战无不胜的军队,也不过如此!】
正当南阳将士们欢呼雀跃的时候,忽然间,西楚军中的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从腰间抽出长笛,吹出了音调奇怪的乐曲。
这乐曲似乎是某种邪语一般,场中的人都觉得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和能量在影响着他们的心智。
黑色骑兵的马儿们,有些慌乱,几匹战马悲烈地嘶鸣着。
刚才还哈哈大笑的曹参军,此刻忽而头痛欲裂,眼看着就要从马上摔下来。
金堇之纵身而起,举起长弓,对准那玄衣男子,“嗖”地一声,羽箭射中了那男子的胸口,笛声嘎然而止。
“大国师!”
西楚军的一个将领高声喊着,那声音哀伤沉痛。
对于金堇之来说,这一切就像是个笑话。
不管西楚用什么手段,他都是能应付的。
“哼,胜了又怎样,你们得意什么?!”
“南阳公主,可是在我们大王手里!”
金堇之听到这话愣住了,浑身僵直。
【朵朵怎么会在他们手里?!】
【朵朵不是在南阳皇宫吗?】
忽而,那将领见金堇之似乎在发呆,他大力地挣脱开南阳军的桎梏,抓起一把剑就朝着金堇之的脑袋扔了过去。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近,金堇之躲闪不及,右脸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王爷!”
“他奶奶的,竟敢伤我们王爷,真是活腻歪了!”
曹参军气得挥起手里的大刀,朝着那西楚将领的脑袋,就招呼了过去。
手起刀落头点地。
在场的人看着那从头颅里面喷涌而出的鲜血,都沉默了,一片寂静。
“你带着将士们回北疆。”
金堇之对着身旁的一个北疆的将领说道。
“王爷,你脸上的伤……”
那将领看着金堇之的脸上还在流血,心里一阵叹息。
【唉。王爷这么帅的脸,就被那王八犊子,这么给毁了!】
“无妨,你带着人回去,再派人禀报陛下,西海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本王会带着公主一起回去!”
“是,王爷!”
将士们收拾好在场的西楚军后,准备修整一晚,第二日一早就班师回朝。
“曹参军,带一队人马,随本王去西楚都城。”
曹参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公主真是不让人省心,王爷,能不能明早再走啊?”
金堇之甩过去一个冰冷的眼神,曹参军立马缩了缩脖子。
“是,王爷,今晚就出发,属下这就去准备。”
曹参军的心里直叫苦。
【公主为嘛不好好在皇宫里呆着?净会给他们添麻烦!】
【公主不是小魔头吗,怎么还被西楚大王给抓了去?!】
曹参军无奈,只好叫人连夜出发。
……
西楚王宫内,云朵朵正在书房后面的花园溜达,美其名曰是寻找给西璟治病的药草,实际上是在窥探书房的防守。
【很有可能,布防图就在书房里面藏着。】
“阿嚏!”
“阿嚏!”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是不是有人在骂我?】
【总有刁民想害本公主。】
“公主,可找到能用的药草了?”
云朵朵正琢磨着要不要溜到书房里面去看一看,查探一翻,身后就传来了说话声。
她回头一看,来人是任劳。
“任劳,你吓我一跳!”
“你们这花园里七拐八拐的,我连路都还没绕明白呢!”
“对你,对面是不是就是书房了?”
“你给我找两个话本子,或者找几幅画给我看看呗?”
任劳摇了摇头:“这书房只有大王能进。”
“唉,行吧,那我也不麻烦你了。”
云朵朵撇了撇嘴,忽而注意到他的样子有些奇怪。
“你怎么走路这么奇怪?”
“怎么,你也长鸡眼了?”
任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云朵朵。
【这两天便秘,大便都顶到屁股眼儿了,可就是出不来。】
云朵朵恍然大悟,啊,原来是便秘了。
她眼珠子一转,这事儿好办,和任劳任怨搞好关系,说不定能打听出来布防图可能的位置范围。
“任劳,你等我一下!”
云朵朵跑回寝殿,从药箱里面拿出来一瓶益生菌递给了任劳。
“诺,你把这个喝了,如厕就痛快了!”
任劳惊讶地看着云朵朵,脸刷的就红了。
【她,她怎么知道的?!】
【怪不得,大王总说这小丫头聪明,她聪明的多少是有些可怕了……】
任劳从云朵朵手里夺过瓶子,飞也似的跑了。
云朵朵看着任劳落荒而逃的背影,“扑哧”就笑了。
【这人还真是可爱,也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也是,我都被困在这儿了,哪里还能下什么毒呢,左右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
傍晚,云朵朵正吃着葡萄,任劳走了进来。
“给你找了几幅画,还有几个话本子,你看看。”
【呦,看来益生菌管用了!】
云朵朵看着这有戏,便提出了进一步的需求。
“能不能带我去书房看看?”
任劳有些难为情。
“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避开大王。”
“要不就今晚?”
“聊什么呢?”
云朵朵一见是西璟来了,赶紧就闭上了嘴。
【可不能被他发现。】
任劳也不说话了,眼神有些躲闪。
“呦,疯批,你来了!”
“疯批,是何意?”
“就是,对大王您的爱称,是褒义词,人长的帅,内心狂野。”
“听说,南阳胜了?”
【哼,胜了又能怎么样。】
【没有西楚的布防图,他们一座城池都攻打不下来。】
云朵朵眨了眨眼睛。
【西璟疯批,你这格局不就小了?我们南阳根本就不稀罕你西楚的城池,本来也没想夺取你的领土。】
【布防图就藏在本王寝殿的枕头里面。】
【好家伙,这藏布防图的地方,还真是清奇,合着西璟是天天和它睡在一起!】
【口味还真是独特。】
……
508南阳公主真的就是未来的大王后了吧?
云朵朵听到了西璟心里的声音。
既然,布防图在西璟的寝宫,那得想办法溜进去。
正想着,西璟的侍卫走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西璟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云朵朵看着西璟走了,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这疯批不在,她就能自由行动了。
她忽而发现任劳正看着她,面露难色。
“任劳,若是书房不好进,不去也罢。”
云朵朵宽慰着任劳,既然布防图并不在书房,而是在西璟的寝殿里面,那就没有必要去书房了,她对西楚的字画也不感兴趣。
【现在的目标是进书房。】
任劳有些诧异地看着云朵朵,随即点点头。
云朵朵见他还是没有走,便开口问道:“可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需不需要,再给你一些益生菌?”
云朵朵以为是之前给任劳的药已经药到病除了,他想再要一些让肠道蠕动的更顺畅一些。
任劳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这件事情,我已经好了。”
他犹豫地看着云朵朵。
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他是彻底认可了云朵朵的医术。
“有啥事儿说。”
云朵朵看着他。
任劳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公主,我的一个好朋友有病,想找你瞧瞧,行吗?”
“宫里的人,都没有法子。”
【好朋友要看病?】
任劳见云朵朵没有说话,只以为她是不愿意。
他知道,就算是宫里的太医们,也不愿意给太监宫女们看病的,何况,云朵朵还是从南阳来的公主。
之前,她愿意给他看病,不过是看在大王的面子上罢了。
他赶紧说道:“我朋友不是什么低贱的奴才,是大王寝殿内服侍的宫女!”
“也是一个一等的大宫女,再过几年,也能当上姑姑了!”
任劳觉得,抬高了朋友的身价,或许云朵朵就愿意瞧病了。
云朵朵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大王寝殿内服侍的宫女?!】
【好家伙,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正发愁,该怎么溜进西璟的寝殿,拿到枕头里面的布防图呢。】
“快,说说,什么病?”云朵朵喝了一大口水,赶紧说道。
“嗯……”
云朵朵见任劳犹犹豫豫地样子,直接开口说道:“直接让她过来吧,我给她瞧!”
任劳大喜过望:“多谢公主!”
任劳谢过云朵朵之后,就快步离开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个看着眼生的宫女,就出现在了云朵朵的面前。
“奴婢,参见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那宫女跪在地上,低头给云朵朵行礼,她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云朵朵。
她是南阳的公主,但是,宫里都在传她是未来的大王后。
在事情还没有确定之前,她还是先称呼着公主更为保险一些。
“起来吧。”
云朵朵轻声说了一句。
“什么病?可是月事不调?或者是脸上长了痘痘?还是,想问男女之事……”
云朵朵打量着她,看着她的面色,在南阳的时候,宫里的宫女们来看的最多的便是这些。
那宫女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公主,奴婢不是来瞧这些病的。”
“奴婢有狐臭。”
云朵朵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宫女站的距离自己很远,还没有让自己把脉,原来,她是怕自己身上的味道会熏到她。
“一到夏天,味道就很重,大王也嫌弃奴婢,奴婢都快要丢了一宫大宫女的地位了!”
宫女带着哭腔,心里很是焦急委屈。
云朵朵哭笑不得,西楚皇宫里的人,得的病都是些不要命但是让人难受的病。
甚至,这狐臭都说不上是病。
云朵朵轻声安慰道:“你别着急,既然你来找我了,我一定帮你,你等着。”
云朵朵到寝殿的床底下的药箱里面,拿出来一瓶止汗香体露,走到和宫女见面的地方,将止汗香体露递给了这个满脸通红的大宫女。
“这个你拿着。”
宫女结果那个粉色的止汗香体露,好奇又不解地仔细看着手里的东西。
她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怎么打开。
云朵朵见状,又把那止汗香体露拿在了自己的手里,将上面的盖子拧开,扒拉了两下上卖弄的滚珠。
“你看,像这样,每天早晨,涂在腋下就可以了。”云朵朵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宫女恍然大悟,她感激地看着云朵朵:“多谢公主!”
“但是,这止汗香体露只是治标不治本的。”
“要想从根本改变体香,还是要调整饮食。”
“少吃肉,还有香料,比如茴香、豆蔻,这些东西吃多了,都会使得体味变重。”
云朵朵继续说道:“多吃蔬菜,多喝些花茶,长期坚持下去,就好了。”
宫女在心中默念云朵朵说过的话,一脸的严肃凝重。
“多谢公主!”
云朵朵点点头。
【既然这人是西疯批身边的一等宫女,那若是想混进西疯批的寝宫,得得到她的信任才行。】
“对了,这是你们大王的药,你帮我给他送过去吧。”
云朵朵从药箱里面拿出来一些止咳的药交到了宫女的手里。
“大王吃我的药,已经渐渐好转了,可不能断了。”
云朵朵故意说了一些话,让宫女以为她和西璟的关系很好,她对西璟的病情很是关心。
“奴婢一定将药送到。”
宫女看着云朵朵的眼神,又发生了变化,从最初的感激到现在的尊敬。
【原来,大王的病也是公主治好的。】
【看来,大王待公主果真不一般,公主真的就是未来的大王后了吧?】
她忽而想到,自己不能白拿公主的东西。
“公主,还望公主不要嫌弃。”
她从自己的怀里摸出来一小块金子,放在了二人面前的桌子上。
“你快拿回去,我给你的东西,不值若这许多钱。”
宫女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给云朵朵些什么。
“你若是真想感谢我,方便的时候,给我送点儿御膳房的吃的过来就行。”
那宫女连连点头:“奴婢记住了,多谢公主!”
509药熏西璟寝殿
渐渐的,云朵朵在西楚的名声就传开了。
说是南阳来的九公主,医术高明,宅心仁厚,十分愿意帮助他们这些宫里最没等的奴才们,也从来都没有瞧不起他们。
而且,她的医术高明,太医院和偏方都解决不了的病,她都能给治好。
大家奔走相告,来找云朵朵看病的宫女、太监、内侍越来越多,他们也理所当然的把云朵朵当成了西楚未来的大王后。
而来找到云朵朵看病的,她也都尽心尽力地帮助,治好了不少人。
现如今,不过才几天的功夫,云朵朵已经得到了宫里大部分人的信任,可以在宫里横着走,出入几乎不受限制。
夜里,云朵朵向几个交好的宫女打听到,西璟今晚会和大臣们在书房议事,所以决定今晚偷偷溜进西璟的寝殿,去把布防图给偷出来。
【布防图在枕头里面。】
云朵朵回忆着西璟说过的话,她心下有一计,便拎着药箱和一个篮子去了西璟的寝殿。
“参见大王后。”
云朵朵听到这声大王后楞了一下,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她点点头说道:“我进去药熏,给大王治病用。”
守在门口的侍卫看了一眼云朵朵篮子里面的干草,又看了看她那个大大的药箱,行了一礼后,让开了路。
宫里的人都知道,是南阳的九公主在治疗他们大王的咳疾,而且,治疗的效果似乎还不错。
云朵朵微微点头,便走了进去,她看着西璟的寝殿,这布置的还真是奢靡。
寝殿的正中央房顶上吊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灯,每个水晶托盘里面放着一只蜡烛。
【这灯要怎么点?】
【难道是每天黄昏傍晚的时候,有太监过来爬梯子上去点蜡烛?】
【真是奢靡……】
云朵朵手里拎着一篮子干药草,她将药草放进了桌子上的香薰炉子里面。
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时刻监视着她,中途,有个宫女来问是否需要帮忙,云朵朵谢过她以后,她便离开了。
云朵朵快步走到西璟的床旁边,一把抓起他的枕头。
那是一个又长又硬的枕头。
【枕着这种枕头睡觉,不会落枕吗?】
云朵朵说着枕头摸着,但是枕头很平,并不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也没有凸起。
她仔细地看着枕头套的缝线走向。
找到一个小口子,将手伸了进去,来回地摸着。
摸了一会儿之后,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很是疑惑。
【咦,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难道,不在枕头里面?】
【可是,我明明听见西璟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啊?!】
云朵朵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已经用了很多时间了,在里面呆太久,难免惹人怀疑。
“大王后!”
云朵朵听到身后的声音,吓得赶紧把枕头放好,将篮子里面的干药草往床上狂撒。
“啊?怎么了?”
“我正在给大王准备药熏的东西呢!”
她回头一看,正是那个来找她治疗狐臭的宫女。
“奴婢听说大王后来给大王的寝殿做药熏,来问问,在院子里面晾晒的被褥和枕头,是否要拿进来一起药熏。”
【在院子里面晾晒的被褥和枕头……】
云朵朵眼睛一亮,难道说,布防图藏在另一个枕头里面?
她连连点头说道:“快拿到进来吧,大王的一应用具,都是要一起药熏的。”
“是,奴婢这就去拿。”宫女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宫女便抱着被褥和枕头走了过来。
“放在床上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云朵朵想支开这个宫女,自己好找东西。
“奴婢留下来帮公主吧。”
宫女看着云朵朵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这种活儿本来是不该劳烦她做的。
“没事儿,你去忙你的吧,这药熏,还得我亲自来。”云朵朵笑着和她说道。
宫女看着云朵朵坚持的样子,便不再打扰她,去后院的小厨房给云朵朵准备果饮和吃食。
云朵朵把被褥平整的铺在床上,然后在被褥的四角都塞进去一些治疗咳疾的干药草,再用针线缝好,固定住药草的位置。
随后,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她快速地将手从枕头套伸进去,摸着质感,这应该是一个楠木的枕头。
她索性将枕套扯了下来,仔细观察着这个刻满了花纹的楠木枕头。
枕头上面的花纹很是复杂。
【原来是个木枕头,怪不得要拿出去晾晒。】
【可是,这木头看起来像是一整块木头,布防图能藏在哪里面呢?】
她的手指划过枕头上的花纹,摸了两遍,都没有摸出来凹槽或者是和整块木头不相配的印记。】
原本,她以为布防图会藏在这木枕的中央,像是一个小抽屉或者是暗阁,能够打开的那种。
可是,现下看来,这枕头是实实在在的一整块实木。
【难道,布防图不在这里面?】
云朵朵坐在床榻边上,看着那个枕头发呆。
忽而,她注意到这枕头上的花纹虽然复杂,图案很多,但是似乎有些图案出现的很有规律,佛像、拱形的线条、梯形、长方形频繁的出现。
她的脑海中回忆出太傅讲学的时候,曾说过布防图的构造,一般是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城外的东北角、西北角、西南角、东南角会有四个寺庙。
皇宫的北面,会有一个登高望远的楼,来判断附近的兵力部署。
云朵朵一边想着,一边看着那枕头的上面的花纹图案。
枕头的正中央是一个大大的圆形,四周东西南北各有一个拱形的线条。
【这应该就是指皇宫和四周的四个城门了。】
再看那四个佛像的位置,还真就是出现在圆形的东北角、西北角、西南角、东南角。
【难道,这枕头本身,就是布防图!】
【西楚的布防图,不是一个画卷,而是一个枕头?!】
云朵朵哭笑不得,真是要了命了,西大疯批的脑回路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她很难想象,西璟在琢磨军事部署的时候,会看着一个木枕头。
510每次王爷这么不要命,都是因为九公主
不过,这样的法子倒是很隐蔽,毕竟,正常人的脑回路是不会把布防图刻在枕头上,藏在自己的寝殿的。
她注意到枕头上偶尔会出现的十分密集的几根笔直的线条,应该就是军事部署的具体情况了,比如防守了多少士兵,准备了多少粮草。
此刻,云朵朵确信无疑,这就是西楚的布防图。
【那就把这枕头打包带走!】
云朵朵将枕套套上,将那长方形的枕头抱在了怀里。
可是,这东西确实不小,若是带走,肯定会被人发现。
怎么办呢?
云朵朵正在犯难,忽而耳边响起了说话的声音,是从寝宫门口传过来的。
声音不大,但是她能听的清楚。
“快给本王准备洗澡水,刚从围猎场回来,热死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忙乱的脚步声。
【不好,西疯批回来了!】
云朵朵急得满头大汗,正要跑出去,忽而被脚底下的药箱绊了一下。
【对了,药箱!】
她慌忙将枕头塞进药箱里,拎着药箱和篮子,整理了一下床上的被褥,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
西璟和宫女们并没有注意到寝殿最里面的动静,都在忙着服侍西璟。
“这屋子里头,是什么味儿啊?”
西璟一边脱衣服,一边问,他皱起了眉头,这种浓重的药味儿,他闻起来直犯恶心。。
“回大王的话,是方才大王后来布置了寝殿,说是给您药熏,治疗您的咳疾。”
宫女低着头,一边服侍西璟进浴桶,一边整理他脱在地上的衣裳。
在后山,西璟有一个专属的浴池,但是他还是更喜欢在浴桶泡完之后,直接睡觉休息,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都会直接在寝殿泡澡。
“大王后……”
西璟听到这话,勾了勾唇角。
“没想到,这小东西还挺会收买人心,才几天的功夫,就让你们改口叫她大王后了?”西璟斜斜地睨了一眼方才说话的大宫女。
“大王恕罪!”
那宫女抱着手里的衣裳,“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奴婢们,见九公主服侍大王尽心尽力,还治好了您的咳疾,而且,宫里都传开了大王和九公主的婚约,所以,奴婢们才这么叫的。”
西璟笑了笑:“你们出去吧。”
他听了宫女的话之后,勾了勾唇角。
【没想到,小东西,这么在意本大王的身体,还亲自来布置了药熏。】
这么想着,西璟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原本闻着十分刺鼻恶心的药味儿,这会儿倒是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他闭上了眼睛,走进浴桶里面,闻着混合在一起的画香和药香,舒服地泡澡。
……
城外,金堇之带着曹参军和一队人马,疾驰着穿过树林。
曹参军苦不堪言,这么些天,从南阳京城赶到西海,现在又疾驰在看不到头的土路上,往西楚的都城赶。
他的身子都要散架子了,一路飞起是尘土眯的他睁不开眼睛。
要说,这事儿,他们王爷本不必如此负责,就算是公主在西楚真有什么好歹,也是福双宫的守卫和禁军们失职,跟他们王爷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王爷,搁这着急个什么劲儿啊?!】
【每次王爷这么不要命,都是因为九公主。】
【连带着,自己也得跟着玩命儿。】
曹参军十分无奈,他只觉得自己骑在马上摇摇欲坠,浑身上下疲惫不堪。
金堇之面色冷峻,他脸上的伤疤,被风一吹,更疼了
这种疼痛提醒他云朵朵还在西楚的皇宫,很有可能就被逼着嫁给了西璟那个混账王八蛋。
到时候,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驾!”
金堇之心下焦急,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
云朵朵拎着药箱从西璟寝殿窗户翻出去之后,一路往后山走。
她知道,不能从皇宫的正门走,正门是西璟的禁军统领在管,守卫很是森严,相比正门,后山的守卫就会宽松不好。
因为,后山经常有毒蛇和狗熊出没,正常人也不会往那里走。
云朵朵这次走路的时候没有弯腰弓背,也没有贴着墙根,而是大大方方的跟迎了个照面的太监宫女们点头示意。
“参见大王后。”太监宫女们对着云朵朵纷纷行李。
云朵朵很有风范地挥了挥手:“嗯,忙去吧!”
“大王后。”
“嗯,章公公,这么巧啊,我刚去给大王药熏了!”
“大王后万安。”
“嗯,我再去采些药!”
一路说着,云朵朵便到了后山,后山的守卫一见是云朵朵,都恭敬地行礼,也没有阻拦。
云朵朵挥了挥手里装着干药草的篮子说道:“后山的雪莲不知道开了没有,我去看看,若是有了雪莲,大王的咳疾就能根除了!”
守卫们看着云朵朵,心中十分感动钦佩。
【大王能娶到这样一位没有架子,容貌倾城,还医术高明的公主,真是有福。】
云朵朵一路笑着,见附近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便长舒了一口气,收起了笑脸,将手里的药草篮子一扔,将药箱斜挎在肩膀上,开始撒丫子一路狂奔。
跑了一段路之后,她已经是气喘吁吁,口干舌燥,这药箱背久了还真是有些沉。
她有些不认识路,不知道该怎么从后山逃回到南阳去,便放了鸣烟,一路标着记号,等着郑凝香来找到自己。
……
西璟泡过澡之后,浑身放松了不少,从猎场回来的时候,那种肌肉的酸疼感也都消散了。
他闻着寝殿里面的药熏的味道,心情很是舒畅。
宫女们服侍他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衫,他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躺下之后,他感觉这枕头有些太软了,便吩咐身旁服侍的宫女:“把本王的木枕拿过来。”
还是枕着木枕睡觉,睡的会踏实一些。
“木枕?”宫女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床上,可是并没有看到第二个枕头。
“咦?那会儿拿进来了,大往后还帮着进行了药熏。”
西璟这才注意到,被子的四角上缝着许多干药草,他抓起被子的一角闻了闻,这药草味儿闻久了,倒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