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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闭关强     鬼谷玄阵之斗法云梦山txt下载     鬼谷玄阵之斗法云梦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冥相来援

    虞舜强和文语嫣符剑合一,正要袭向狡妖,却被突然而至的冥相截在了半路。

    只见,冥相依然一身黑袍,他面色阴沉,对着二人冷冷地笑道:“哼哼,没想到,这才几日不见,你们两个娃娃倒是功力大增,着实让本相刮目相看呐!”

    “废话少说!上一次我们几人武力不精,让你给跑了!今日,既然你又来到此地,那就让你和狡妖一起,有来无回!看招!”虞舜强正愁觅不到冥相,见他自己送上门来,直举起长剑,奔着冥相的命门就刺了上去。

    对手毕竟是冥相,文语嫣怕虞舜强大意吃亏,便也急忙挥剑杀了过去。

    见二人一左一右,同时向着自己杀将而来,冥相却并未慌乱,他傲娇地斜瞪着眼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便施法将身上的黑袍抖了起来。

    他这一次使出的功法,不同于往常,只见,那黑袍如同藏物的口袋,从里面直窜出了数以百计的黑烟。这黑烟呼啸而出,如同流星坠地,更似魔鬼降世,噗噗噗地砸向了四周,再看这黑子湾,是遍地疮痍,站满了冥相。他们样貌衣着丝毫无差,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细眼看去,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真身。

    虞舜强和文语嫣只顾奔着先前的冥相刺去,见到其分身过百,收剑已然是来不及了,二人的长剑纷纷刺进了冥相的胸腔。长剑还未拔出,只听这百十个冥相竟异口同声道:“哈哈哈哈,如此剑法,能奈我何?”二人大惊,再看这黑袍空空如也,飘飘忽忽坠落在地。原来,冥相不知何时,早已从这黑袍里消失了踪影。

    虞舜强和文语嫣背靠着背,而庚桑楚等人也聚在了一处,大家均已被这密密麻麻的冥相分身,牢牢地围在了中央,这架势,真可谓是水泄不通,插翅难逃。

    “哈哈哈哈,想要本相有来无回,好大的口气!本相倒要看看,眼下你们如何找出我的真身,如何出得了我这分身法阵!啊,哈哈哈哈......”

    “侄儿,语嫣,你二人只管去对付狡妖!这老贼,就交给师叔了!”庚桑楚说着,观察了一番,便飞身向包围圈突了过去。

    “哈哈哈哈,你倒是自信!也罢,本相就先拿你开开刀,好让这几个玄门余孽,好好看看,看看你这个长辈是如何死在本相手里的!”说着,近一二十个冥相齐出,向着庚桑楚反杀了过去。

    虞舜强和文语嫣看得心慌,生怕庚桑楚遭了冥相的暗算,便也想上前帮忙。可是,另一波冥相,也有一二十个,早已施法攻来,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而党维,文语熙和张仪更是陷入了重围之中,和那几十个冥相杀在了一处。

    顿时,众人和冥相,白虎和狡妖,杀得是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先不说众人如何力战冥相,单讲这金角白虎同那兽形狡妖,二者,一个是百兽之王,傲视无双;一个是矫捷如豹,阴险凶狠。这金角白虎咆哮一声,如离弦之箭,咬向了狡妖的脖颈,而狡妖不甘示弱,圆瞪着双眼,发出了如同犬吠一般的叫声,自是伸出了那如同利剑一般的前爪,抓向了白虎的眼睛。

    白虎虽然身形相对小了些,可反应迅速,它眼瞅着狡妖的前爪袭向了自己。便转过身,甩出了那长长的尾巴,这尾巴如同水火棍,直扫向了狡妖的前爪。

    狡妖冲得快了些,根本来没来得及躲闪,只听啪得一声响,白虎的尾巴不偏不斜,直抽在了狡妖的前爪之上,这狡妖被抽了个嘴啃泥,只是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顿时,鲜血从其口内涌出,狡妖忍着痛,迅速爬了起来。

    它晃了晃有些摔懵的脑袋,更加恶狠狠地瞪着白虎。狡妖呼呼地喘着长气,接着,又是一声长鸣,四蹄用力的蹬了蹬地,便低下头,直探出脑袋上的四角,飞速地窜向了白虎。

    白虎见狡妖攻来,自张开那血盆大口,露出了白白的尖牙,那金角金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金光闪闪,好不威风。还未等狡妖冲到近前,白虎同时跃身而出,如同老鹰捉鸡一般的准确,一口就咬住了狡妖的一只犄角。狡妖本想着刺穿白虎的咽喉,却没想到被对方占得了先机。

    它拼命地用力挣扎,一边甩着头,想要挣脱;一边挥舞着前爪,抓向了白虎的胸膛。这白虎力大无穷,一个转身,躲过了狡妖前爪的袭击,就将其压在了身下,狡妖拼命挣扎,根本不占上风。白虎伸出一爪,重重地拍向了狡妖的面门,接着,呜地一声闷叫,竟然将口中咬着的,狡妖的犄角,给狠狠地咬了下来。

    这一下,疼得狡妖近乎发狂,直站起了身,也不知它从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子将身上的白虎掀飞了数十米之远。

    四角变三角,再看狡妖,血水浸湿了他身体上的毛发,早已分不出那点点豹纹。而白虎,虽然被甩出高空,却在落地的瞬间,轻轻一跃,平稳地着了地。它将狡妖的犄角一口吐出,前爪不停地抓着地面,扬起头,发出了胜利的咆哮之声。

    这声响,直震得那些远远观瞧的冥兵是胆战心惊,不敢妄动。

    狡妖强忍着疼痛,心里盘算起来:这白虎不知来历,虽然个头不大,却是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如今,这几个玄门余孽,自在对付冥相,看情形,谁赢谁负,还真不好说。自己明明高坐庙堂,是那冥主的座上宾,不应该为了一个区区的冥相,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就算侥幸自己活了下来,到那时,实力尽显,怕也再难入得那冥主的法眼,落得个富贵皆无,被冷落的下场。与其在这黑子湾拼命,倒不如卖出一个破绽,逃到后面,看看冥相和玄门相斗的结果,再来帮忙不迟。

    想到这儿,狡妖幻化回人形,抛出了一团白烟,趁着烟雾弥漫,逃回到了本阵当中。白虎见其逃脱,本欲追去,无奈闯入白烟,陷入了冥相分身的包围当中。

    冥相见狡妖临阵脱逃,心中大怒,他一边力战众英雄,一边施法来了个釜底抽薪式,是直奔庚桑楚的要害而来。

    在冥相的心里,庚桑楚是几个玄门后生的长辈,自是这群娃娃的主心骨。俗语讲,擒贼先擒王,如果将庚桑楚一击杀死,其他人便不足为虑,更可手到擒来。

    可是,冥相想错了,并且大错特错。

    等待着他的,非但不是阴谋诡计的成功,而是那自身丧钟的敲响。

    正所谓:冥相来援终丧命,师妹被救众团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决战冥相(一)

    冥相抱着吃定了庚桑楚的决心,使出功法,是直奔着他杀将而来。

    此时,庚桑楚已收回尸丹,他看着四面围拢而来的冥相,根本找不出其真身,便施法幻化出一金钟罩,将自己防护在了其中。

    冥相果真是有备而来,与初次遭遇不同。此番,他只是默念了几句咒语,便从其右手之中生出了一件武器。只见,这件武器,不同于其他,说是一杖‘骷髅吞魂拐’,却更似一杆‘百鬼锁魂幡’。这拐长有九尺,共由九段白骨衔接而成,上头是一白玉骷髅,那深邃的眼窝之内是双眼赤红,而嘴里不断地喷吐着烟雾。

    见庚桑楚躲在了金钟罩之内,冥相嗤之以鼻,他吹了吹口哨,瞬间,从这骷髅吞魂拐内,飞出了无数黑鸦。这群黑鸦,成群结队,黑压压一片,却各个两眼通红。原来这群黑鸦来自冥界的亡魂谷,均是魔头的爪牙,更是抢夺肉食的好手。

    冥相将吞魂拐向着庚桑楚一指,那盘旋在半空的黑鸦,吱哇乱叫着,齐齐地俯冲向了庚桑楚。再看这金钟罩,虽是金光泛泛,透明坚固,却被这黑鸦啄得是锵锵巨响。渐渐的,这金钟罩裂出了无数的裂痕,眼看就要被啄成了碎片。

    庚桑楚一边继续运法抵挡着,一边强忍着剧痛。原来,这金钟罩是其功法幻化而成,自然出自其元魄,而这元魄连身,当然是疼痛钻心了。

    黑鸦拼命地想要冲破这金钟罩,好将庚桑楚活活分食。它们一波接着一波,一团交替一团,早已将这金钟罩啄出了几个小眼儿出来。

    眼看金钟罩难以抵挡几下了,突然,文语嫣从斜刺里杀了过来。

    她高高跃在空中,同时,向着黑鸦群里,甩出了一道红色的玄符。这玄符一落,紧跟着砰的一声,从黑鸦群里炸出了一团火焰。再看这群黑鸦,在金钟罩旁的,还未来得及躲避,早已被烧成了灰,而那些外围的,也是被炸得炸,烧得烧。

    顿时,黑鸦群乱作了一团,纷纷尖叫着,是四散飞去。

    文语嫣救下庚桑楚,见其并无大碍,便转过身,又奔着冥相杀了过去。

    却说,冥相召出了黑鸦,本想着等它们破了金钟罩,再上前用这骷髅吞魂拐,打碎庚桑楚的脑袋,好让这些亡魂谷的宝贝儿们,美美地分享其肉。

    哪曾想,自己的一个疏忽,让文语嫣从分身的围困中,跳了出来。

    原来,虞舜强和文语嫣合了功法,却看到白虎将那狡妖打得大败。便专心斗起了冥相。这冥相变幻莫测,虞舜强用那长剑破了一件又一件的黑袍,却根本连其分身都伤害不得。无奈之下,二人变化功法,一个使出了那‘龙藏玄剑’,一个运用了那‘虎符锁魂’。二法合一,只见,青龙白虎齐出,那青龙自是飞在上面,一番喷云吐雾,将那冥相的分身,直抓进了云层之中。分身是惨叫连连,只落得件件黑袍坠地。而白虎则是狂奔在下,又是尾巴横扫,又是爪抓牙咬,直咬得这些分身,伤痕累累,接连后退。一个个只顾逃命,早已闪出了一个空档。

    这时,虞舜强和文语嫣步步紧逼,在冥相分身闪出的缝隙里,才发现庚桑楚陷入了黑鸦的重围之中,情势十分的危急。二人一边缠斗冥相的分身,一边简单地交流了一番,这便有了文语嫣用那玄火符救下庚桑楚的环节。

    庚桑楚恢复了自由身,运法为自己疗了疗伤,再看四周,虞舜强被冥相的分身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了中心。他虽有青龙助阵,这分身却是层出不穷,虞舜强纵然有那三头六臂,也只剩下了疲于招架之功。

    文语嫣在救下自己之后,已经和冥相继续打在了一处。冥相的分身纷纷挥舞着手里的骷髅吞魂拐,是左抡一拐,右抡一拐,可均被文语嫣轻巧的躲了过去。她一边躲着,一边甩出几道七彩玄符。这玄符出,似火,似电,又似晴天霹雳,劈得那冥相的分身,步步紧退。而冥相真身躲在暗处,丝毫没有受伤。他默念了几句咒语,任凭这七彩玄符又甩出了几道,却仍然是分身不灭,层出不穷。

    而张仪与这面前的分身,斗得也是难解难分。一会儿,分身将张仪抓了去,却被张仪施法逃脱了出来;一会儿,又是张仪使出了一波功力,直将分身推散十余丈之远。可是,虽是如此,他还是未得片刻喘息,新的分身又围了上来。

    再看党维和文语熙,二人本就功法略逊于众人,这次面对着百计的冥相分身,二人打得可谓十分的艰难。他们好不容易冲出一块空地,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落脚,就被冥相的分身占了去。这分身,着实可恶,占了优势,却并不着急杀死二人,而是坏笑着,戏耍二人。也不知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直打得二人是伤口淋淋。

    庚桑楚看着这些后生,虽是与那冥相分身斗得异常的凶狠,却是未损其真身分毫,没有占得任何便宜。如果继续这样打下去,累的终究还是孩子们,而冥相躲在一旁,却可坐收渔翁之利,到最后,对大家来个一网打尽。自己,身为玄门长辈,绝不可让这些后生,在自己面前出得半点意外,这是自己做为师叔的职责。更何况,此番浩劫又起,整个玄门的希望可都寄托在这些后生的身上了。

    想到这儿,庚桑楚迈出宇步,双手使出招法,来了个九尸狂吼式。只见,他张开大口,口似一座古钟,只听得庚桑楚汇集九尸之力,隔空传音,大声喊道:“舜强,语嫣,这黑袍是冥相分身的法器,你二人虽然慧眼已开,但却难穿进这黑袍之内。待老夫用尸丹震碎他们的黑袍,你二人合力,便可找出这老贼的真身!孩子们,我玄门的希望,就全在你们的身上了!望你们精诚团结,好自为之!”

    言罢,庚桑楚双手下压,果真,将自己的尸丹重又逼了出来。

    听了师叔的话,虞舜强顿觉不好,师叔这是做好了牺牲自己,保全大家的准备。他绝不希望看到如此情景,便已心急如焚。这剑客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浑身燃起了劈啪作响的赤焰,而力量则是陡增了几倍,他一剑就打退了近前的冥相分身,对着庚桑楚的方向,嘶哑着声音喊了起来:“师叔!不要!不!不要!”

    而此时,庚桑楚的尸丹升向了黑子湾的上空。庚桑楚,则微闭着双眼,口中一阵喃喃,早已是披头散发,随着那尸丹,飘向了半空之中。

    包括冥相和狡妖在内,众人看得无不惊呆在了原地。

    正所谓:关键时南谷赶到,生死处玄门一心。

第一百六十八章决战冥相(二)

    却说,庚桑楚逼出尸丹,准备牺牲自己,帮助虞舜强和文语嫣找出冥相的真身。眼看着他施出法来,就要震碎尸丹,以其血,灼烧了这冥相的黑袍法衣。

    虞舜强,文语嫣等人想要制止,却被围得死死的,根本无法脱身。

    正在这关键时刻,忽然,一道金光从百米之外直窜进来。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这金光快如闪电,竟将庚桑楚的尸丹,一下子就给卷走了。庚桑楚大惊失色,以为冥相又派出了其他高手,便急着要追将上去。

    可是,就在庚桑楚转过身来,却发现,这金光落在了虞舜强和文语嫣的身旁。接着,转了几转,从里面现出了一白发白须的老者出来。

    庚桑楚定睛看去,这才一眼认出,原来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阔别了已久的师弟——南谷子。庚桑楚一下子模糊了双眼,他颤抖着双手,直奔南谷子而去。

    这师兄弟两人终于见面,全都是激动万分,老泪纵横地抱在了一处。

    先不讲南谷子同那毛遂,是如何跟随着小麒麟,来到了姜玉婷被掳的地方,又是如何觅得线索,将那姜玉婷给救出的。

    单说此时,南谷子和庚桑楚二人,是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看得对方那叫一个仔细。

    瞅着南谷子的模样,庚桑楚是感慨万千,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众师兄弟一起研习功法的画面。他紧紧地握着师弟的手,哽咽着道:“南谷师弟!真的是你!你我这一别竟已千年有余!想不到,想不到师弟竟也成了这白发苍苍的老翁!这真是岁月匆匆,时光无情啊!师兄真没想到,在此能与师弟相见!这真是太好了,能再见师弟一面,师兄死也瞑目了!”说着,庚桑楚的泪水,又不断地淌了下来。

    南谷子同样,也已是泪流满面。他打量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师兄,心里既有几分难过,又有几分开心。他难过的是,师兄向来仗义,却为了解救同门,落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开心的是,如今能与师兄再次相见,终于可以说一说那根本道不尽的思念了。

    想着,南谷子一边将尸丹交还到了庚桑楚的手里,一边抹了抹眼泪,强颜欢笑地说道:“师兄!师弟想你想的好苦!正有一肚子话,想和师兄一一道来。只是,帮助这几个孩子退了冥相,才是当务之急,我们只能稍后细说!再者,浩劫重至,你我兄弟得以团聚,本是好事,我们都应该高兴才对!师兄,答应师弟,休要再说些死活的话了!对付冥相这个老贼,还不至于要了你我的性命!”

    “好!好!师兄不说,师兄不说!”

    “师兄,你暂且休息一会儿,这老贼就交给师弟好了!”

    言罢,南谷子直指冥相,是厉声吼道:“老贼,你可还识得我是谁?!”

    冥相怎能不认识南谷子,早在他与庚桑楚叙旧之时,冥相就已认出了他。

    当初自己之所以落入玄门九子的手里,正是这南谷子所为。冥相恨他可谓是恨到了骨子里,可是,如今玄门两代高手聚在一起,以自己之力,根本没有办法取胜。而那狡妖,更是可恶,虽是功法高强,却胆小如鼠,逃回了本阵。

    冥相没了胜算,只得盘算起了退路,他一边藏在分身之内,偷瞄着身后,一边假装镇定地言道:“本相以为是谁,原来是南谷老友!怎么,这一别千年,你们师兄弟可是有说不完的话了?也罢,谁叫本相仁慈,既然,你们早晚都要死在本相的手里,本相今日就放尔等回去,也好让你们叙叙旧,明日再来送死!”

    “呸!”南谷子根本没拿正眼瞅冥相,他瞪着眼睛,扫了扫四周站着的,那密密麻麻的冥相,冷笑道:“老贼!这都千年了,你却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身为冥界之相,却只会躲在这分身之后,不敢露面!不是老夫瞧不起你,不用我师兄出马。老夫,一人,就能将你从这百余分身之中揪出!哈哈哈哈,亏了你大把年纪,还大言不惭的放了我们回去,只怕是你胆小心虚,又要溜之大吉了!你我本是宿敌,休要多言其他!今日,老夫与你定要分出个雌雄,决出个死活出来!”

    “好!好!好!既然你不知死活,也休怪本相心狠手辣了!”冥相被南谷子的一番话,气得是直吹胡子又瞪眼,哇呀呀乱叫了一通,便挥了挥手,命其分身一拥而上,奔着南谷子,庚桑楚和其他众人就杀了过来。

    他虽是来势汹汹,实则觅起了退路。

    见其势,南谷子从鼻孔内轻哼了一声,只见,他不慌不忙,只是指了指远处的帅字旗。冥相不知就里,悄悄回头一看,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那帅字旗下,毛遂和姜玉婷不知是何时赶到。二人各自施法,左突右杀,自杀得那一众冥兵是哭爹喊娘,东奔西逃起来。而狡妖见势不好,为了留得性命,他不愿再为区区冥相卖力,便心存异心,借此时机,溜之大吉了。

    这一幕,冥相看得清楚,气得是浑身哆嗦,直破口大骂了起来:“这个见风使舵,胆小如鼠,背信弃义,贪生怕死的腌臜泼才!本相回去,一定亲手宰了这老鬼!将其扒皮抽筋,碎尸万段,食肉寝皮,挫骨扬灰!”

    说着,冥相双眼圆瞪,露出了异常寒冷的凶光。

    他不再进攻南谷子等人,而是分身齐出,直奔那毛遂和姜玉婷杀了过去。

    南谷子见冥相虽是破釜沉舟状,但却是为了从帅字旗后逃脱,便急忙冲着毛遂和姜玉婷大声喊道:“遂儿,玉婷,你二人小心,千万护住这帅字旗!”言罢,南谷子运法,又化作金光一道,直窜向了帅字旗下。眨眼间,便拦在了冥相百十个分身的面前。这形象,真正是罗汉战百鬼,天将迎千敌。

    “老贼!休要伤我玄门后生!更别想活着逃走!”

    话音刚落,只见,南谷子单手前伸,变出了一金杆拂尘。

    他拂尘一甩,口中只是默念了几句咒语,竟变幻出了无数个白衣袍红披风的小将。这些小将各个英姿飒爽,身手矫捷,宛如天兵下凡。

    小将们接了南谷子的玄令,便一拥而上,同冥相的分身战在了一处。

    正所谓:黑子湾决战冥相,迎丰城回援白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决战冥相(三)

    南谷子甩动拂尘,幻化出无数白衣袍、红披风的小将。这些小将,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手持着十八般武器,和冥相的分身,缠斗在了一起。

    而南谷子,则十分冷静的站在原地,耐心的找寻起了冥相的真身。

    虞舜强,文语嫣还有庚桑楚等一干众人,见南谷子拦住了冥相的去路,便也各执武器,一同上前,与冥相的分身斗在了一处。

    冥相隐藏在分身之后,本欲甩开众人,夺了帅字旗,好溜之大吉。

    哪曾想,南谷子竟施法化作一道红光,抢先站在旗前,截住了自己的去路。

    他见到这群小将幻化杀出,顿时是面如土色,险些收了分身,露出马脚。

    有道是,冥相毕竟也是冥界的高手之一,却为何如此惊慌失措。

    原来,这些小将,正是那传说中的玄门杀器——风火玄兵。冥相只知传言,说南谷子被玄门逐出了师门。却未曾料到,这玄门的杀器,竟然是在他的手里。

    如今,狡妖遁逃而去,面对着一众玄门弟子,冥相心里明白,自己已是孤身一人,怕是难以脱身了。可是,他不甘命丧于此,便急忙运法,让分身和这些风火玄兵斗了起来。而他,则仍是紧贴在一分身之后,准备觅得空隙,好逃脱而去。

    只见,这风火玄兵同冥相的分身,杀得是难解难分,不相上下。

    整个黑子湾,顿时是你来我往,喊杀阵阵;刀光剑影,天昏地暗。

    往东看,虞舜强和文语嫣是置身于风火玄兵之中。二人合法合力,各执长剑,配合着风火玄兵,杀向了冥相的分身。这小将各个精神抖擞,争先恐后:有的,手握长弓,只一箭,就将一分身的黑袍钉在了地上,还未等这分身将箭羽拔出,又是一箭,正射穿了他的面门,便是一股黑烟散去,只剩下了空空的黑袍;有的,手舞着飞蟒长矛,使的正是那‘长矛八法’,将这近前的几个分身,刺得是伤的伤,退的退,那一身黑袍,更是被这矛锋扯成了一条条的碎片,是破败不堪;还有的,举着狼牙玄铁镐,将那分身扎得是鬼哭狼嚎,东奔西跑,而黑袍之上,则到处是眼儿,真是如同马蜂窝一般。

    虞舜强和文语嫣配合的相当默契,二人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杀得冥相的分身,是无暇他顾,只知道挥着黑袍,接连败退。一旁的分身,想上前帮忙,却被文语嫣的一道玄符,贴在了胸膛之上,眨眼功夫,便也化成了黑烟,是消散而去。

    虞舜强和文语嫣占尽了优势,同那风火玄兵杀得东边的分身,是所剩无几。奈何,二人找了半天,也没觅得冥相的真身。

    再看南侧,那小将是两两一组,冲在前面的,只把腕上的风铃抖了抖,但见一股强风是平地而起,直将那分身的黑袍,吹了起来,露出了裹着分身的衣甲。见这衣甲已露,后面的小将,立即二指向天,口中喃喃了一番,便从那红色的披风之中,窜出一团火球来。这火球,如同天雷,直奔分身而去,是唰得一下,就粘在了衣甲之上,把冥相的分身,吞噬在了烈焰之中。

    此时,是风助火势,火借风力,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冥相的分身,是灰飞烟灭,死得是连渣渣都没剩下半粒。

    而庚桑楚和张仪正在这一侧,叔侄二人,各自面对十余个冥相的分身,与他们斗得也是不相上下。不过,在这些风火玄兵的帮助下,几乎没费多少法力,就将这南侧的冥相分身,清理的差不多了。可是,同样,这冥相的真身并不在此。

    南谷子看得仔细,目光落在了西面。

    这西面的两位,是毛遂和刚刚被救回的姜玉婷。

    这姐弟俩,本是初次配合,打得就不是多么的顺畅了。

    但见,姜玉婷撑开红花油布伞,本想着使出那天女散花式,抛出玄门古法秘丸,袭杀分身的面门,却被冲杀上去的毛遂挡了个正着。

    这一丸击出,直擦着毛遂的肩膀飞了过去,却将他的肩膀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印。好在毛遂听到风声,躲闪了一下,这才没有酿成大祸。二人打得拘谨,却惹得冥相的分身,是噼里啪啦连耍了几套功法,将二人打得接连后退。

    好在风火玄兵及时出现,拦在了二人的身前。

    这些小将拿着长短兵器,呼出了这飓风,唤出了那烈火,直救出了毛遂和姜玉婷。接着未加停歇,一起齐出,杀得一众分身是疲于招架,渐渐地处在了下风。

    南谷子仔细的觅了半晌,这里也是未见冥相的真身。想来,这老贼,一定是藏在了北侧。而这北侧,正是自己的身后。南谷子顿觉不妙,便急忙转过身来。

    忽然,一道黑影,如同掠地的飞燕,直奔南谷子和其身旁的帅字旗而来。

    原来,这冥相躲在分身之后,暗暗观瞧了一番,除了北侧的党维和文语熙,比较容易对付以外,其他众人,自己是毫无胜算。于是,他扮作了分身,一边同党维和文语熙打在一处,一边找准时机,准备偷袭南谷子,好将帅字旗抢夺回来。

    眼看着南谷子是往东、南、西三个方向找寻自己,冥相怕南谷子识破了自己的藏身之术,便甩开身旁的风火玄兵,直杀向了南谷子。

    南谷子及时的转过了身,见冥相的真身已现。

    这一道黑影,快若闪电,果真是杀气十足,直奔着自己的命门而来。

    黑影快及南谷子身前,冥相终于现出身形,他直伸二掌,但见,这二掌冒着幽蓝的亮光,是呼呼带风。南谷子识得此法,这老鬼使出的招式,正是那‘冥鬼夺命掌’,南谷子立即做法应对。他急蹲下马步,暗运真气,同样伸出了二掌,他的掌法,不同于冥相,是红中透金,金中带红,犹似赤焰一般。

    这俩人,四掌相对。顿时,宛如两座巨山相碰,更似那火星撞上了木星。

    这红蓝只是碰撞在一处,便向着四方射去了百丈之远的气浪。

    这气浪所过,百木焚枯,巨石成沫。

    好在虞舜强众人功法高超,这才只是摔倒在地,并无大碍。

    冥相身处半空,他借助长空之灵气,拼尽全力,向下压了下去。南谷子虽不落下风,却也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他的双脚逐渐下沉,硬生生的陷出了一个深坑。

    “南谷老友!再这样斗下去,你我怕是均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到那时,无非两败俱伤。不如你让出一步,让本相取了这旗幡。本相保证,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冥相一边持续施法施压,一边却求起和来。

    “老贼休想!”说着,南谷子憋红着脸,口中默念了几句法咒。同时,双脚用力向下一沉,反借着大地之力,猛地向上击出一掌。

    这一掌,如同佛祖困悟空,真乃神力也。只见,红光迸出,直把冥相击出了数十丈之远。再看冥相,再也无力躲闪,而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正所谓:杀冥相玄门初胜,退劲敌白起护城。

第一百七十章 决战冥相(四)

    冥相同南谷子四掌相对,二人正相持不下。

    突然,南谷子使出了一招‘万神玄宗掌’,直把冥相击出了数十丈之远。

    再看冥相,早已是分身尽散,而披在其真身上的黑袍,也被这一掌击穿了两个洞。冥相直从口中喷出了一口黑红的血水,摔倒在地上,是元魄皆损。

    他颤抖着,抬起胳膊,不可思议地指着南谷子问道:“不,不可能!你,你早就被逐出了师门。你,你是如何习得这‘万神玄宗掌’的?”

    “哼!我南谷子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会被赶出师门?再者说,无论生死,我南谷均是玄门之人!做为门内弟子,这玄门秘法,我如何研习不得?!”

    南谷子的话,让冥相彻底绝望了。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是感慨万千的继续道:“都是本相与那河伯太过仁慈,才让你们这些玄门的余孽,苟延残喘了下来!我恨!我恨我自己,没能将你们全部铲除!我恨,我更恨我那可怜的冥主,空有一番豪气,却连一本玄门的秘法都没获得!罢,罢,罢,既然今日,本相落在了尔等的手里,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本相认命了!”

    说着,冥相挺起脖子,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无力反抗,曾经指使河伯,杀害了自己双亲和全族的仇人,文语嫣顿时是怒火中烧,她越想越气,两眼充满了仇恨的血丝。

    文语嫣狠狠地瞪着冥相,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便向着冥相的咽喉刺了过去:“老贼!你坏事做尽,杀我父母族人!今日,我要为他们报仇,纳命来!”

    虞舜强晚了一步,没有及时将文语嫣拦下。

    眼看着,她手中的长剑,就要刺到冥相。突然,冥相睁开双眼,冷笑了一声,直从衣袖之中,摸出了两颗涂着剧毒的铜球,向着文语嫣的面门,甩了过来:“本相就是死,也要拉一个玄门的余孽,垫垫背,哈哈哈哈......”

    文语嫣未加防范,看着直冲自己飞来的铜球,她是暗叫一声不好,此时,想要躲闪,却已根本来不及了。文语嫣的脑海是一片空白,只能闭上了双眼。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计,但见,一道黑影如同闪电一般,挡在了文语嫣的身前。众人是大惊失色,只听得,噗噗两声,这个人竟然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铜球。

    众人瞪大了眼睛再看,原来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那化身成为了毒尸的庚桑楚。

    “师叔!您,您怎么这么傻呀!”听到异响,文语嫣急睁开了眼睛。她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未见伤口,又抬眼看了看前方,这才发现,是庚桑楚用身体救了自己。文语嫣明白了一切,急跑去搀扶起庚桑楚,眼泪却早已流成了河。

    冥相见伤了庚桑楚,强忍着剧痛,准备转身逃走。可他哪里还有机会,南谷子早就一步窜到了他的身前,封住了他的去路,同时,高高举起单臂,向着冥相的面门,狠狠地劈了下去:“你这个阴险狡诈的老贼!吃我一掌!”

    这一掌,犹如铁汉打铁,更似武松打虎,直打得冥相是七孔生烟,那嘴巴里,鼻孔中,血水和肉浆混在一处,如同喷泉,喷将而出;而那眼珠亦是迸出,面门碎成了两半,那脑浆裹着黑烟,是洒了一地。

    再一看,冥相是一命呜呼,失了肉身。

    他那魂魄化成黑烟,弥散而去,只剩了个鸡蛋大小,残破的元魄,坠在了地上。

    杀了冥相,南谷子急转过身,奔着自己的师兄跑了过去。

    此时,庚桑楚躺在了文语嫣和虞舜强的怀里,是面色惨白,自处在那半清醒半昏迷地状态之中。

    “师兄,你醒一醒,醒一醒!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南谷子一边摸着庚桑楚的脉搏,一边焦急地对着自己的师兄喊道。

    庚桑楚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他看着南谷子,看着虞舜强和文语嫣,又看了看围拢过来的众人,勉强的笑了笑,这才有气无力地安慰起了大家:“师弟,孩子们,没事儿......我,我没事儿......”

    “师叔,您脸色都这样了,还强撑着说没事儿,您,您这让我,好生难受啊!”文语嫣哭得伤心极了,将头紧紧地贴在了庚桑楚的肩膀之上,哭着道:“师叔,您,您一定要好起来,要不然,我,我得内疚一辈子。”

    见庚桑楚受伤,文语嫣哭得伤心,那小麒麟和小白虎,更是急得团团乱转。

    “傻孩子,师叔,师叔真的没事儿。只是,只是中了这‘冥魂之毒’,耗费了大半功法而已......”庚桑楚捂着胸口上的伤洞,喘着粗气,继续安慰起了众人:“师弟,侄儿,如今,冥相被杀......我们,我们应快些赶回到迎丰城中......我想,我想白起那边的敌人,恐怕,恐怕一样难以对付......”

    “师兄,你别再说话了!师弟知道了,我们这就扶你回城!”南谷子虽如此说着,心里却很清楚。师兄说自己没事儿,那是为了安慰大家,他本是毒尸,自不会中了‘冥魂之毒’,而是那铜球砸出的伤洞,早已破伤了其内体,那修行千年的灵气,正一丝丝的从里面冒将出来。如此持续下去,师兄只怕是凶多吉少,到最后,就算能保住性命,怕也是功法尽失,落得成为一个凡人的结果。

    庚桑楚虽双手捂着伤洞,极力掩饰着。

    可这一幕,也没有逃过虞舜强的眼睛。

    南谷子与虞舜强互相使了个眼色,叔侄二人这才慢慢的将庚桑楚架了起来。

    ......

    却说,南谷子一掌劈死了冥相,被那躲在远处的一只黑鸦,完完全全的看在了眼里。这黑鸦虽是冥相的亲信,实则是冥主派来监视冥相的细作。他不想因为冥相暴露自己,便远远地躲在了树林之中。

    他看着冥相倒下,吓得是心惊肉跳,险些失声大叫起来。

    可是,脑海里一个冷静的声音制止了他,他急忙捂住了嘴,继续观察了起来。

    ......

    只见,南谷子点了庚桑楚的几个穴位,算是暂时缓解了其体内灵气的流失。

    一切妥当之后,众人这才小心翼翼的伴在南谷子和虞舜强的身边,大家一起架着昏迷过去的庚桑楚,向那迎丰城走了去。

    看着庚桑楚的背影,文语嫣的心里既感动,又内疚。她是万分纠结,又万分痛苦,便回身望了望冥相死去的地方。文语嫣恨自己,没能亲手将冥相杀死。如果自己再果断一些,再小心一些,庚桑楚师叔也不会因为自己而受伤。

    文语嫣正自责着,不经意间,忽然看到了冥相那颗鸡蛋大小的元魄,就散在不远的地上。

    她顿时想起了师父的话,便有意走在了后面,趁着大家没有注意,悄悄地将这元魄捡了起来,藏在了自己的内衬之中。

    ......

    那黑鸦本想等众人离开之后,上前捡了冥相的元魄。却不曾想,被文语嫣给拾了去。他只得牢牢记下了文语嫣的模样,等众人走远了,这才扑闪着翅膀,回冥界复命去了。

    ......

    正所谓:黑子湾掌杀冥相,鄢城下救治师兄。

第一百七十一章 荒废的驿站

    却说,文语嫣捡了冥相的元魄,自是追上众人,一同扶着庚桑楚,往迎丰城走了去。这时,路上慢慢地升起了浓雾,四周变得越来越模糊了起来。

    走了约么一个多时辰,忽然,前方隐约跑来了两个行色匆匆的人影。

    南谷子急令众人护住庚桑楚,一齐隐在了树后。

    这两人行得匆匆,却也发现了虞舜强他们,便也迅速的趴在了地上。二人探了探头,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对面的,可是虞舜强,文语嫣等诸位英雄?”

    见来人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名字,虞舜强和文语嫣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便警惕的站起了身,高声回道:“正是我等。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哎呀,听声音果真是强英雄。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我们是白将军的部将,特奉命前来,找寻诸位英雄的。”这两个人听出了虞舜强的声音,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向着众人走了过来。

    等这两人走近,虞舜强和文语嫣认出了他们,这两人正是白起的部下,虽叫不上他们的名字,平日里在鬼谷府院来来往往,却也是十分的眼熟。

    看这二人大汗淋漓的样子,虞舜强的心里咯噔一下,便向着他们急走了两步,直接问了起来:“看二位将军如此着急,可是这迎丰城中,发生了急事?”

    那年龄稍长一些的部将,见虞舜强发问,干咽了几口唾沫,这才回道:“不瞒诸位英雄,如今,白将军率领大家,已经打退了灵族五行军的三番进攻。可是,我们越打,这敌人越多。白将军不放心,欲亲自率领一支奇兵,突袭五行军的大本营。将军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这才命我二人前来传递消息......”

    “对,将军亲口所说,如果诸位击退了冥相,可直接前往鄢城,不必再去那迎丰城了。”年轻的部将,接过年老那人的话,气喘吁吁地继续道:“我二人今日凌晨的时候,借着月色出的城。出城之时,那灵族的五行军,已经围了我们三面的城门,而白将军,自率奇兵,从北门绕路,杀去了五行军的大本营。”

    “噢,对了,我这里有白将军的信物,他怕诸位不信,让我务必亲手交给您们。”说着,年长的那人,便从怀中掏出了白起的军符,递到了虞舜强的手里。

    看这二人的表情,又看了看手里的军符,这东西白起给自己瞧过,确实是他的物件。因此,虞舜强觉得这二人并没有撒谎,心情顿时急躁了起来。

    “这个白起,师叔千叮咛万嘱咐,不可鲁莽行事,他怎么就弃城袭杀敌军去了!不行,你们慢走几步,好生保护师叔,我这就随他们二人回去,去找白起师弟。”虞舜强听了两名部将的话,握着拳头,急得跺起了脚。

    “强子,你先别急,我想,白起师兄带兵打仗的经验十分丰富,他之所以如此行事,肯定有他的道理。眼下,师叔受伤昏迷,我们又不知迎丰城的确切敌情。依我看,我们不妨好好商量商量,看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应对才是。”文语嫣一边劝着虞舜强,一边征求起了大家的意见。

    “语嫣姐姐说的对,这迎丰城究竟是否还在我们手中,究竟是否安全,我们全然不知。倘若冒然前往,非但延误了时间,救不下师叔,而且还会让我们所有人置身于危难之中。我们还是冷静的商量一下,该怎么去帮白起师兄的好。”姜玉婷说着,向四周看了看,这大雾弥漫,可谓危机四伏,她想了想,继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今,当务之急,是得赶紧为师叔找个栖身之地。”

    “师妹能如此冷静,的确成长了不少。”听着姜玉婷的话,张仪很是欣慰,他上前拍了拍虞舜强的肩膀,冲着他点了点头,开口道:“师弟,你还记得师父对你所说的话吗?这千年浩劫,危难重重,越是到了紧要关头,越需要冷静啊。”

    平日里虞舜强最听张仪的话,听了师兄如此说,看着文语嫣,姜玉婷,还有其他众人投向自己的眼神,虞舜强终于冷静了下来,这才点点头,继续道:“方才,是我冲动了。只是,小师妹说的对,这里浓雾弥漫,我们得找个去处......”

    “英雄,我二人在来的路上,经过一处驿站。因为口渴,我们进去,想要讨碗水喝。可到了屋中之后,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看那样子,是荒废了许久。不过,那驿站的陈设倒也齐全,要是诸位想疗伤说话,那里,是个好去处。”

    “对,对,对,那驿站就在前面的不远处,比较安静一些。诸位英雄要想前去,我二人头前引路便是。”这两个部将,是你一言我一语,倒也十分殷勤。

    虞舜强想了想,转过身去,对着南谷子低声问道:“师叔,要不然,我们先去这驿站歇息歇息,也好仔细安排一番,您看如何?”

    “侄儿,由你安排便是!”南谷子说着,指了指两个部将来时的方向。

    “好!”虞舜强见师叔应下,便和众人简单交代了几句,这才让白起的两名部将,在头前引路,带着大家来到了这处荒废了的驿站之中。

    这驿站虽说不大,却也是上下两层,里里外外,收拾得是妥妥当当。除了因为长久没人打扫,而布满了灰尘和一些蛛网以外,倒也算是比较干净。

    众人小心翼翼的,将庚桑楚扶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里。将其慢慢的安置在了床上,这才掩上门,回到了一楼的大堂,商量起了如何安排的事宜。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通。

    有的,主张直接杀到迎丰城,帮助白起,灭了灵族的五行军;有的,则赞同白起的意见,认为白起能如此说,定能脱险,与其大家一起陷入重围,还不如前去鄢城,等庚桑楚师叔的伤好了,再言其他;还有的,认为分开行事才好,一行人前去迎丰,余下的,就在这驿站,照顾庚桑楚。

    众人说得好不热闹,南谷子则听得认真。这些后生,说来说去,也没统一个意见。倒是虞舜强,自坐在那方桌之前,也是只顾默默听着,是一言未发。

    南谷子看的出来,虞舜强的心里,已是有所想法。这才轻咳了几声,他正要张口细问。忽然,从这驿站外面,传来了一阵马鸣之声。

    众人看去,只见,从不远的路上,是齐齐整整,跑来了一行马队。

    正所谓:为求周全入驿站,不料遭遇一行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 是敌是友

    这一行马队,足有三百来人,看这队伍是齐齐整整,浩浩荡荡。

    众人隐在屋内,不知这群人究竟是敌是友,从哪而来,又去向何方,便纷纷屏住了呼吸,不敢弄出半点声响。

    头前的两名骑士已经行到了驿站的门外,他们勒住战马,直坐在马背之上,高声的喊了起来:“有人吗?屋里有没有人?敢问,这驿站里可还有活着的人?”

    “这么规整的驿站,竟然没人?他娘的,听到我们问话了吗?出来个活得!”

    二人又喊了几句,见仍是无人应答,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抽出了背着的短刀,从马上跃下,准备破门而入。

    南谷子隔着门缝仔细地看了看,这群人各个身背着墨铁打造的短刀,穿着白银铠甲,披着的是那绛红的披风,而面上则是红纱遮盖,斗笠之下,只能看到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南谷子看了半天,没见任何旗帜,也是难以分辨这群来人。

    眼看着门外的两个骑士就要闯将进来,南谷子急忙低声的对着白起派来的其中一名部将,是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这部将,听了南谷子的话,点了点头,这才壮了壮胆,开门而出。其他人,则继续隐在了屋内,一边暗中观瞧着外面的情况,一边做好了应对突发的准备。

    这两骑士刚要破门,却见房门呼啦一声,被人拉开。紧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来。二人着实吓了一跳,举着短刀定在了原地,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何人?你,你为何在这驿站之中?”

    这部将倒也机灵,他盯着两名骑士,假装十分害怕地贴在了墙上,浑身哆嗦着回道:“我,我,我是......你,你,你们是,是谁啊......”

    “我们?我们是灵族的灵殿骑兵!你,你到底是何人?!”两名骑士说着,见这部将手里没有寸铁,而且胆小如鼠,便撑着胆子,向前迈了两步,将短刀架在了这部将的脖子上,继续凶巴巴地问了起来:“快说,你这贼军到底是什么人?这驿站之内,可还有他人?如实说来,否则,否则,要你小命!”

    这部将心想,自己好歹也是武艺超群,对付这两个小厮,易如反掌。可他们后面那灵族的马队,才是大患,而且屋里隐着诸位玄门的英雄,一旦暴露,怕是凶多吉少。想到这儿,这部将继续佯装道:“哎呀,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小的,小的就是这黑子湾地界的独狼流寇。这不今日路过这驿站,本想进来打劫一番,可运气不佳,里面空无一人。小的,正打算离开,不想被你们给围困在内。你们人多,喊了半天,小的实在害怕,便没有出屋。可看着你们要闯进来,万一,万一把我当做歹人杀了,那岂不是冤枉。小的,没办法,这才出来见过几位军爷的。”

    “哦?此话当真?这里面真的没有其他人了?”两个骑士问着,半信半疑地向屋子里张望了一番。只见,这里面黑洞洞的,的确没有声响。看着这部将如此胆怯的样子,两骑士心想,他定然不会欺骗自己,便收回了短刀,指了指浓雾深处,继续问道:“我二人问你,从这到那迎丰城,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原来,这马队是迷了路。想来,他们定是那五行军的援兵,这部将心里想着,瞅了瞅骑士所指的岔路口。这路口呈丁字状,往左便可直通迎丰城,自己断不能将实话告诉他们。想到这儿,这部将指着右边的方向开口回道:“军爷,从前面这路口右转,一直往前走,不出半日,便可到达这迎丰城下。”

    “你可确定?告诉你,别耍我们,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哎呀,两位军爷,小的在你们面前,不就如同那臭虫似的,巴结你们还尚且来不及,又怎么敢欺瞒戏耍两位军爷呢?!”

    “哼!谅你也不敢!行,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向我家殿少回禀一声!”言罢,这其中的一个骑士对着另一个挤了挤眼,让同伴继续看住了这部将。而自己,则转身,朝着马队的后方跑了去。

    不一会儿,齐整的马队,忽然向两边分裂开来。

    只见,跑去禀告的那个骑士,牵着一白马,从这马队中间,走了过来。这白马十分高大,体型健硕。马背上,端坐着一金甲黑袍的少年。这少年,束发金冠,腰间配着一柄四尺长的赤金四棱锏。

    少年模样清秀,看着并不是很恶。

    “喂!这位是我灵族的殿少,殿少他有话要亲自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否则,本骑士亲手杀了你!听见没有?!”

    “是,是,是,小的听见了!小的,一定如实回答,如实回答......”

    这少年一脸严肃,将眼前的部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问道:“你既然是这黑子湾地界的人,我来问你,你可曾见过几位玄门的后生在这经过?”

    “玄门后生?哎呀,容小的好好想想。这个,他们是几人呀?小的,好像未曾见过,未曾见过......”部将说着,直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这少年仍是十分严肃的盯着这部将,从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便一边看着他的眼神,一边抬起单臂,用手里的马鞭,指着他先前指过的路,继续问了一句:“那么,小王率军往右边追,是否能找到这些玄门的后生呢?”

    “能,能!往右边,就是去那迎丰城的路!殿少只管往右去追,定能......”部将未加思索,顺着少年的问题,是一股脑的回答了起来。他正要说出‘定能追上这几个玄门后生’的时候,猛然间,意识到自己中了这少年的圈套。

    少年勒住马绳,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哈,还敢欺瞒小王!你,这一身穿着,明明就是这迎丰城中的守军!说,你究竟看没看到那几个玄门的后生!如实向小王说来,否则,小王定叫你后悔莫及,生不如死!”

    他的一句话,就是命令一般,自引来后面的几个骑兵,是纷纷跳下马来,跑上前,直把这部将牢牢地捆绑了起来。

    见自己漏了陷,且落入了敌手,这部将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大义凌然道:“呸!老子就是玄门的人!你们要找的就是老子!要杀要剐,随了你们的便!老子要是皱一皱眉,求饶一句,就不是玄门的后人!”

    “哈哈哈哈......”这少年听着,又是一阵大笑。

    忽然,从这驿站之内,飞出了一道黑影,是直扑这少年而来。

    正所谓:遇灵将难分敌友,助白起五行退兵。

第一百七十三章 灵族殿少

    却说,虞舜强在这驿站之内,听到灵族殿少认出了白起部将的身份。他实在担心,这部将会因此而丢了性命,便提着那玄铁利剑破窗而出,直刺向了这少年。

    少年猝不及防,见有黑影向自己袭来,是‘啊呀’大叫一声,险些从战马的背上摔将下来。他忙举起手中的赤金四棱锏,准备抵挡住这玄铁利剑的锋芒。

    可是,虞舜强救人心切,加上他抱着擒贼先擒王的打算,便使尽了浑身的气力。只听锵的一声,再看这玄铁利剑和赤金四棱锏,迸出了无数火花。少年被震得是双臂发麻,眼冒金星,他哎呦一声惨叫,将手中的兵刃丢在了地上。自己,则被这股力量,重重的冲下马来。

    这一众骑兵,还没看清发生了何事,就见虞舜强握着那玄铁利剑,抵住了少年的咽喉。见殿少被擒,骑兵们这才跃马齐冲,准备抢人。可是,还未及冲到近前,屋里的众人,早就听了南谷的口令,各执兵刃杀将出来,挡在了骑兵的面前。

    “英雄勿要动手!”少年吓得满头大汗,他摊开双手,紧盯着面前的玄铁剑,咽了咽唾沫,这才继续道:“英雄误会了!小王,小王是来解这迎丰城之围的。”

    “呸!休要欺骗我等!我们早就听到了你的身份!既然,你是这灵族的殿少,必是我们的敌人!劝你,不要再动那些歪脑筋,让你的骑兵手下,驻在一旁,要是再胆敢向前一步,我劈了你的脑袋!”虞舜强说着,将利剑又向前抵了一寸。

    少年吓得紧闭着双眼,语无伦次了起来:“英雄,小王没有骗你!你,你这......哎呀,好,小的们都勒了马,休要往前冲了!现在,可否容小王道出一言......”

    “侄儿,这厮已经落在了我们的手里,且让他说,看他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招!”

    见南谷师叔如此说,虞舜强收回了利剑。他一把将这灵族的殿少,从地上给揪了起来,厉声道:“好,让你说!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道出什么样的花来!”

    少年看着众人,整理了一下衣甲,开口道:“我是奉了母后密令,前来帮助庚桑楚伯伯和几位玄门后生的,好助你们解开这迎丰城之围。”

    “什么?你的母后?要你帮我们解围?这真是笑话!围困我们的,是你灵族之人,要帮我们解围的,也是你灵族之人!我们既然为敌,何须你们解围?!呵呵,老夫倒是好奇了,你这母后究竟何许人也?”南谷子说着,脸上写满了怀疑。

    少年见虞舜强和其他众人,同样是满脸怀疑又满脸敌意的瞅着自己。他不知该从何说起,这才想到了藏于怀中的,那封母后的密信。

    他忙将密信取出,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了南谷子的身上。这少年冲着南谷子鞠了一躬,将手中的密信举过头顶,毕恭毕敬的言道:“想必,这位就是庚桑楚伯伯,这是母后要小王交于伯伯的亲笔信。伯伯读后,一切自然知晓。”

    南谷子接过了密信,果然,信封显示,的确是写给庚桑楚师兄的。可是,如今师兄昏迷,就算自己拆开了信件。里面所写,真真假假,自己也难以辨别。想到这儿,南谷子如实回道:“老夫并非庚桑楚,那庚桑楚是老夫的师兄。这信,也只能由师兄亲自打开验证了。”

    “哦?那敢问,庚桑楚伯伯,现在身在何处?若是方便,有劳各位引荐,待伯伯看了这信中的内容,定然明白,小王所言句句属实。”这灵族殿少一边说着,一边伸着头,向屋里张望了起来。

    “既然你说是来帮助我等解围的,老夫将实情告诉你。我那师兄就在这驿站之内。只是,他受了冥界的毒伤,昏迷不醒。只怕,你这母后的密信,短时间内,是无法判断真假了!”说着,南谷子将这密信,交还给了少年。

    “什么?伯伯他受伤了?”少年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跺着脚,自言自语了起来:“哎呀,伯伯昏迷,就证明不了我手中的密信,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小王完不成任务,母后得多伤心呐!”这少年说着,眼睛快涌出了泪来。

    “殿少,殿少,您怎么忘了,小的们,不是带着那‘百药袋’呢吗?!”众人回过头来,见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先前将少年引来的骑士。他早已被党维缚在了手中,见众人看向了自己,这才战战兢兢地继续道:“诸位英雄,小的意思是,我们灵族这‘百药袋’可医治万种毒伤。不妨,不妨让小的前去试试。兴许,兴许能救了这中毒之人。等他醒来,看了密信,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对,对,对,小王怎么把这件宝贝给忘了呢!诸位如果信任的话,何不让小王拿着这‘百药袋’去看看庚桑楚伯伯?”

    见南谷子和虞舜强等人,只顾盯着自己,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是一言不发。这少年顿时明白了众人的顾虑,他四下看了看,瞅见了地上的赤金四棱锏,便指了指它,继续道:“诸位英雄若是不放心,可收了小王的兵刃,立在小王身后,倘若小王逃跑或救不活庚桑楚伯伯,诸位英雄可以用此锏,开了小王的脑袋。”

    见这少年言辞倒也恳切,文语嫣走到了南谷子的身边,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师父,眼下救醒师叔,驰援迎丰,最为要紧。依弟子看,这少年所说之话,也算诚恳,况且有我们这么多人在场,量他也不敢做出半点伤害师叔的事来。既然有‘百药袋’的存在,我们何不让他试上一试?”

    “徒儿所言,正合吾意。为师听说过这灵族的‘百药袋’,虽不起眼,却也是件可治两界奇毒的宝贝。”南谷子说着,捋了捋胡须,高声地冲着那少年嘱咐道:“既然你有把握治好我师兄的毒伤,老夫就且信你一回!不过,只许你和这骑士二人进得屋内,其他一众骑兵,概不可越进大门半步!”

    “好!小王照做便是!”

    说着,他命那骑士取来了‘百药袋’,自是跟在南谷子和虞舜强的身后,来到了安置庚桑楚的屋里。那三百骑兵,见殿少发出了原地待命的号令,果然齐刷刷地勒了马,等在了驿站的门外。

    先不言其他,单说虞舜强引这少年来到了庚桑楚的床榻旁。

    这少年,小心翼翼的掀起了被子,又解开了庚桑楚的衣装。却被眼前的一幕,给彻底惊住了。他咽了咽唾沫,反复看了半天,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色。

    却说,这灵族殿少救治庚桑楚,究竟是真是假,结果如何,他又为何面露难色,我们下文详解。

    正所谓:殿少救人奉母命,灵族解围生异心。

第一百七十四章 密信

    灵族殿少皱着眉头,仔细地将庚桑楚的伤势观瞧了一番。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摇了摇头,慢慢地站起身来。

    这少年压低着声音,似是为难地冲着众人开口道:“诸位英雄,从伤口来看,伯伯他中的是‘冥魂之毒’。要解这毒,对于小王来说,却也不难。只是,小王也只能解除此毒之害,却并不能彻底医治好伯伯他的内伤。”说着,少年指了指庚桑楚的伤口,只见,仍是有一丝丝千年灵气,正不断地从他体内冒出。

    “什么?方才你大言不惭,现在又说没了办法?我看,你是存心不良,为了帮那五行军,摸清我们的底细!”党维说着,就要举起手中的虎骨硬鞭抽将下来。

    “住手!”南谷子急忙拉住了党维,这殿少虽为灵族,却是如实说出了庚桑楚的伤情。原来,南谷子之所以答应让这少年为师兄疗伤,就是要看看他究竟会怎么说。少年只是看了看,便没有半点隐瞒,直言要害,说明确实真心。

    所以,南谷子这才制止住了党维,道出了庚桑楚伤势的实情:“孩子,这少年所言不差。师兄他本为毒尸之身,这解毒自然好解。只是,他苦修得来的灵气,正顺着这伤口外泄,如果不及时想办法医治,只怕,只怕师兄就算捡回一条命,也只是个废人了。”

    众人听了南谷子所说,这才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师父,那,我们该怎么办?”文语嫣一脸不安,急问道。

    其他众人,自然也是一脸的焦急。

    “诸位英雄莫急,小王倒是知道一位高人,他虽是冥界之人,却早已离开了冥主。眼下,伯伯的伤,恐怕也只能找他,才能彻底医治了......”

    “什么?真有如此高人?他身在何处?”

    “这高人姓甚名谁?我们,该去哪里找他?”

    未等灵族殿少把话说完,众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追问了起来。

    “诸位英雄稍安勿躁,伯伯如今昏迷不醒,就算是将地址告诉了诸位,诸位又怎么前去寻觅这位高人呢?驾车?骑马?恐怕,这一路颠簸,只会造成伯伯体内更多灵气的丢失。依小王看,当务之急,还是先让小王为伯伯解了这‘冥魂之毒’。然后,等伯伯意识清醒了,再作商议的为好。”

    南谷子想了想,和虞舜强等众人略微商议了一番,也只能如此了。

    “好吧,眼下先救了师兄,待辨了你的密信之后,再做打算。”

    灵族殿少点了点头,便从骑士手中,接过‘百药袋’,从里面摸出了一粒云白的小药丸。他小心翼翼地掰开庚桑楚的嘴,将这药丸喂其服了下去。

    众人围将上来,只见,庚桑楚刚才还是惨白的脸上,竟然一下子恢复了血色,虽然他仍是毒尸的模样,但气色着实好了很多。

    “好了,诸位,不出片刻,伯伯他自会醒来。”

    话音刚落,只见,庚桑楚果真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这药,果然奇妙!”

    “是啊,是啊。”

    “太好了,师叔终于醒了。”

    众人别提有多高兴了,纷纷凑到了庚桑楚近前,议论开来。

    庚桑楚看着大家,抿着嘴笑了笑,但仍是有气无力地说道:“让大家操心了,这,这是哪?迎丰城之围,可解了?怎么,怎么没见到白起,白起他人呢?”

    南谷子坐在床沿上,紧紧地抓着庚桑楚的手,先是安慰了他一番,然后,将灵族殿少带着密信前来帮忙解围的事情,是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庚桑楚听说有灵族族母的密信,顿时激动了起来,他强撑着坐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将那少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才颤抖着声音,对着他问道:“你,你就是灵族的殿少?你母后她......她,她有何密信,要你交于老夫?”

    “伯伯,小王正是灵族的殿少。”这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向庚桑楚行礼道:“哦,我母后知道伯伯和几位玄门后生被困在了这迎丰城,特意让小王前来帮助解围。这里有母后交于伯伯的亲笔密信一封,还请伯伯亲自验看。”说着,这少年,将密信拿出,递到了庚桑楚的手中。

    庚桑楚颤抖着双手,他看着信封上的字迹,两眼湿润了起来,庚桑楚握着手中的信,自言自语道:“是,是,这是她的笔迹......”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信件取出,打了开来。

    原来,这上面写着:

    桑楚吾弟:

    你我姐弟分别至今,未得相见。

    姐姐虽然身在灵族,却仍是心系贤弟,牵挂玄门。

    如今,我玄门再遭浩劫,姐姐身处灵族族母之位,也属有心无力了。还望贤弟,多多理解,勿要怪罪姐姐。

    当下,灵族部分长老与冥界关系暧昧,均有剿灭我玄门之野心。我族主虽然极力反对,却也因为亲信少之又少,而苦无良策。

    姐姐从属下的口中得知,贤弟与我玄门的几位后生,被灵族的五行军,围困在了迎丰城内。姐姐牵挂在心,这才多方打听,方知此次出兵,实乃那几位长老相逼族主,族主无奈才做出的决定。在灵族,女人不得参与战事,姐姐因此不能出面,思来想去,特派你的外甥,率领三百灵殿骑兵,助贤弟解了这迎丰城之围。

    为了万无一失,姐姐特背着族主,取了灵殿内藏着的先祖将令。这将令乃灵族圣器,见将令如见先祖。凡持将令之人,所下之命,灵族上下必须言听计从,否则,视为灵族叛徒杀之。

    这将令,姐姐已交于你的外甥手里,贤弟看了此信之后,可与吾儿一同寻至那五行军的军帐之中,找到其最高将官,让吾儿持将令,命其退兵。

    如此,迎丰城之围,自然解之。

    你我姐弟虽未相见,却是心心相系。贤弟,勿要为姐姐的安危担忧。自从姐姐来到灵族,族主对姐姐是百倍的好。待姐姐找合适的机会,对族主言明利害,相信族主会知道姐姐的一片苦心的。

    话有万千,却有一终。待你我姐弟团圆相见的那天,我们再好彻夜长谈。

    祝贤弟和我玄门,早日破除浩劫。愿我玄门与灵族,永世修好,再无刀兵。

    庚桑楚读完密信,已是泪眼模糊。

    众人与那少年见状,各个不解。

    庚桑楚抹了抹泪,这才道出了他与灵族族母之间的姐弟关系。

    他们究竟是怎么样的姐弟关系,少年听后,又是如何反应,我们后文详解。

    正所谓:持将令退兵城下,救师兄同觅高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 殿少退兵(一)

    庚桑楚读了密信,已是老泪纵横。

    他将那少年重又打量了好一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众人不解,可又不知从何问起,便也只能眼巴巴的,等着庚桑楚自己说出这密信的内容来了。

    过了有一会儿,庚桑楚这才抹干眼泪,道出了灵族族母的身世。

    原来,这是一段尘封的记忆。

    这少年的母亲,也就是灵族族母,本名庚褚玉,与庚桑楚乃一母所生,二人是至亲的姐弟。姐弟俩同是师从玄门,但是,在庚褚玉修炼不足两年的时候,她却神秘的失踪了。庚桑楚寻觅许久,但未能找到姐姐的下落。从此,在他的心里,寻找到姐姐,就成了一块无法抹去的心病。

    后来,随着第一次浩劫的发生,身为玄门九子的庚桑楚,在一次偶然同那灵族之敌的交战中,得知了姐姐的下落。原来,当年,姐姐是被灵族的灵士掳了去。不过,好在灵族内有同情玄门的势力,最终一男子,救下了庚褚玉,并且娶其为妻。庚褚玉为答谢此人的救命之恩,便也心甘情愿留在了灵族,夫妻二人恩爱和睦,诞下一子。再后来,这男子在几位长老的帮助下,坐上了灵族族主之位。

    这期间,浩劫平复,庚桑楚与姐姐,这才断断续续有了联系。

    庚桑楚道出内情,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这少年听后,看着庚桑楚,他又是激动万分,又是不可思议。他既感慨着母亲这崎岖坎坷的人生,又为自己有了舅舅,而无比欣喜。

    因为灵族与玄门之间是亦敌亦友的关系,他终于明白,母后之所以始终没有告诉自己,自己还有个玄门的舅舅,就是为了在那些好战的长老面前,保护自己。

    阻不断的是血脉亲情,而且,这少年心本善良。他一下子扑进了庚桑楚的怀里,又是哭又是笑了起来:“舅舅,原来,母后要小王找的,是自己的亲舅舅。太好了,小王,小王有舅舅了,小王有舅舅了......”

    这俩人紧紧地拥在了一起,众人无不为之动容。南谷子悄悄扯了扯虞舜强的衣角,虞舜强心领神会,自带着文语嫣等人轻轻地退至屋外,掩上了房门。

    众人下到一楼,围坐在了桌旁。

    “想不到庚师叔他,还有个姐姐。”

    “是啊,听了师叔讲起他姐姐的经历,我的心里也难受了好半天。不过,好在他们姐弟有了联系,而且,还有了这么大一个外甥,真好,真为师叔感到高兴。”

    “就是,就是,谁会想到这少年,是庚桑楚师叔的亲外甥呢。”

    众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那骑士咚咚咚地从楼上跑了下来,他几步就到了南谷子的面前,是毕恭毕敬地言道:“诸位英雄,我家殿少有请。”

    众人这便随着骑士,重回到了庚桑楚休息的屋子。

    推开房门,只见,庚桑楚和这少年,正在有说有笑的讲述着各自的故事。

    见众人走进屋里,庚桑楚略微坐起了身,正式将这少年做了个介绍。原来,这少年出生之时口内含玉,而且,其母的名中也带了个玉字,他的父亲认为这是灵族复兴的吉兆,也是处于对庚褚玉的爱,干脆为这少年取了个全名叫做晏子玉。

    子玉和众人重新相识,因其年幼,他一一行过大礼。这就叫无巧不成书,不打不成交,众人一一回礼,大家是交谈甚欢。

    闲言少叙,却说,庚桑楚将这密信所写,和众人说了个明白。

    大家听后,是欣喜若狂,无不感激。

    果然,晏子玉从内衬之中,掏出了一个红纱裹着的将令。

    少年摊开红纱,只见,这将令乃纯金打造,正面是祥云朵朵,上刻双龙戏珠,中间赫然雕琢着一个篆书‘灵’字。翻过背面,同样是连片祥云,只不过没了那瑞兽盘旋,刻着的是几排小字,从上往下写的是:凡我灵族之人,见此将令,均如本主亲临。持令牌者所发任何号令,见者必须遵从。否则,全族杀之。

    众人将令牌传了一圈,无不喜笑颜开。

    “这下,迎丰城之围,轻松可解了。”

    “是啊,凭此将令,要那五行军退兵,应该不在话下。”

    众人议论纷纷,表情也显得轻松了许多。倒是晏子玉,默不作声,立在一旁,他紧锁着眉头,想了会儿,才开口问道:“小王用此令退兵,应该易如反掌。只不过,现如今舅舅重伤在身,那五行军,军纪严明,要想进得中军军帐,诸位万不能暴露玄门的身份,这可如何是好?还有,诸位究竟欲派谁与小王一同前往?”

    晏子玉一语便问到了关键。

    南谷子环顾了一下众人,目光落在了虞舜强的身上,他在脑中想了片刻,便对着众人言道:“子玉所言,是退兵成败的关键。眼下,我们不知白起身在何处,子玉又不识得,也只能我们派出一人,同子玉一起前往,可师兄这边也得有人留下照顾。老夫思来想去,不如这样,就让舜强,张仪,党维和毛遂,化装成子玉的贴身骑士,随子玉前去退兵。我等,自在这驿站,一边照顾师兄一边等候消息。”

    “师叔所言极是,就这么办。”虞舜强说着,看到了文语嫣那关切地眼神,他笑了笑,对其安慰道:“语嫣放心,此去五行军军营,自有那灵族将令护身。两位师叔,就有劳你,语熙还有小师妹一同照顾了。”

    文语嫣实在放心不下,本想说要一同前往,可看着虞舜强那十分坚定的眼神,她也只能咬了咬嘴唇,点头答应了下来:“你放心吧,这里有我们在。只是,这将令虽然是灵族的圣器。但是,俗语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况且,这五行军好战成性,勾结冥界,可谓是我玄门死敌。所以,切不可因为有此将令,你们就掉以轻心,遇事一定要多加谨慎,小心再小心。”

    “语嫣姐姐说的极是,强师兄,你和子玉此番前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只要退了敌军,就赶紧回来。”姜玉婷挽着文语嫣的胳膊,同样对虞舜强叮嘱道。

    “师妹放心吧,只要退了五行军,我们就带着白起一同赶回。”

    言罢,众人自是又交谈了一会儿。

    虞舜强四人便去到隔壁,换上了灵殿骑兵的服饰。

    事不宜迟,晏子玉带着四人,正准备出发。突然,外面闯进一个骑士,禀告道:“启禀殿少,我们在这驿站的不远处,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军汉。”

    “哦?军汉?去将他带到这里,小王要看看这军汉究竟是何方神圣!”

    正所谓:巧装扮混入军帐,救白起夜闯监牢。

第一百七十六章殿少退兵(二)

    晏子玉见骑士禀告说,抓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军汉,便命手下,将其绑缚进了驿站。

    果然,话音刚落,两名骑士押着一个衣甲已是破碎不堪,满脸是血的军汉走了进来。这军汉虽然魁梧,却也不挣扎,只顾低着头,不断地唉声叹气着。

    “你这厮,抬起头来,小王且问你,你是哪里的探子?为何到这驿站鬼鬼祟祟,你究竟意欲何为?”晏子玉一边打量着这个军汉,一边厉声问道。

    “你只管问什么?都是我自己走路不长眼,才落入了你们这些贼寇的手里!反正任务是完不成了,横竖都是个死。你们人多,老子跑是跑不掉了。干脆些,就给老子来个痛快!”这军汉,说话虽然粗鲁,却也有些骨气。

    他抬起头,一脸的视死如归,恶狠狠地瞪向晏子玉,却发现了站在他旁边的虞舜强。这军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紧眨巴了几下眼皮,顿时激动了起来。只见,他拼命地挣脱着束缚,冲着虞舜强喊了起来:“强英雄?哎呀,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见军汉认识自己,虞舜强也有些不可思议,他仔细的将这军汉打量了好一番,可是,这汉子是满脸血迹,根本看不清真容,虞舜强实在难以辨认此人是谁,便开口问道:“你这军汉,究竟是何人属下?为何识得于我?”

    “强英雄,您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白起将军的部下啊。”军汉说着,忽然想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这才解释道:“哎呀,不怪英雄不识得小人,小人随着白将军突袭五行军军营,却不曾想中了那娃娃的奸计,他埋伏重兵,将我们围困在了他的军营之中。我们突围了数次,虽斩杀敌人无数,己方也是死伤大半。也因为如此,小的这才落得满脸是血。英雄有所不知,这五行军,作战是异常的彪悍勇猛。最终,我们寡不敌众,白将军和剩余将士悉数被俘。小的正是在白将军的保护之下,才杀出一条血路,来黑子湾寻找各位英雄的。”

    虞舜强半信半疑,白起是战神,常胜将军,怎么会如此不小心呢?可这军汉所说,是有板有眼,又不得不让人相信。虞舜强正在纠结,忽然想到了那两名部将,便将二人叫至身旁,来辨认此人。二人只是看了一眼,当即认出了这名军汉,他果然是跟随在白起身边的部下。当然,这军汉也认出了二人,他激动得喊道:“二位将军,快快为小的作证,小的真是白将军的亲随,我们误中圈套,这才奉了白将军之命,逃命出来寻求救兵的。”

    这两名部将将此军汉的身份说得是一清二楚,晏子玉听后,这才命人为其松了绑。

    军汉得了自由,在众人的问询下,又将经过是如此这般说了一遍。众人听得是焦急万分,便急忙按照先前的商议,除了留在驿站的,晏子玉仍是带着四人,直奔那五行军大营去了。

    此时,大雾消退,三百灵殿骑兵行了一个时辰,是齐齐整整的来到了五行军的军营之外。

    那军营的哨兵,远远地发现了灵殿骑兵的到来,忙吹响了号角。这守营的军士,听闻号角,自是手持弓弩兵刃,拦在了栅栏之外。虞舜强在暗中瞧见,这军阵布防井然有序,军容也是十分的严整。为首的一名小校,向前迈了几步,抽刀喝道:“站住!尔等是何人?”

    灵殿骑兵整齐的驻了马,头排的一名骑士拍马向前,一边将一腰牌扔向了那名小校,一边高声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快去禀报你家主帅,殿少亲临,让其速速出来迎驾!”

    这小校捡起腰牌,看了看,顿时吓得是魂飞魄散,他忙命所有守军跪在了地上。自己则是颤抖着声音回道:“小的有眼无珠,小的有眼无珠,因为主帅有令,命我等严守军营,这才冲撞了殿少。还望殿少,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等这条狗命。”

    “在这儿废什么话!还不去叫你家主帅!”这骑士,狠狠地抽了一下马鞭,又是厉声喝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还请殿少及诸位上差,稍等片刻,稍等片刻!”言罢,这小校,一边扶着军帽,一边健步如飞的跑向了中军军帐。

    “诸位英雄,一会儿见了那灵童子,切不可暴露身份,一切自有小王做主。”

    “殿少放心,我等皆是灵殿骑兵,自然唯殿少马首是瞻。”

    “哈哈,好!强英雄能屈能伸,细致大胆,果然豪杰也!”

    正说着,从这军营之中,传来三声炮响。只见,从里向外跑来了八队人马。

    这些人,均等身高,各个披挂整齐,看上去,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们手持着五行军的军旗,是分列两边,闪出了一条笔直的路来。

    此时,栅栏已被挪开,只见阵列尽头,几十位将军正簇拥着一个孩提,跑向了马队。

    这孩子带着这些将军跑到了马队近前,先是三叩九拜,然后直跪着不起,拱手谢罪道:“末将不知殿少驾临,迎驾来迟,罪该万死,还望殿少责罚!”言罢,这孩子和一众将军自是将头磕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晏子玉拍马上前,他端坐在马背之上,果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将这孩子还有那一众将军扫了一眼,这才开口道:“小王知道将军军务繁忙,治军有方,怎能怪罪于将军呢?!看我五行军军阵如此齐整,小王甚是欣慰!还有,将军百忙之中,亲自出来相迎,小王感激不尽,快快起身,快快起身!”

    “谢殿少!”众人齐声应后,这才站起身来。

    这孩子起了身,忙跑到晏子玉身边,亲自为其牵起了马。他一边回头张望,瞅了瞅这三百灵殿骑兵,一边轻声问道:“末将不知殿少此番前来,所谓何故啊?”

    “哦,小王是奉了族主之命,前来看望看望将军,看望看望我灵族将士。”

    “哎呀,末将感激涕零!这行军打仗,还让族主挂念,这真是我五行军全体将士之福啊。”

    如此,这主仆说着走在前面。虞舜强四人则混在灵殿骑兵之中,跟着进到了五行军军营。

    正所谓:五行军迎驾排宴,虞舜强夜探军营。

第一百七十七章殿少退兵(三)

    灵童子将晏子玉让到了帅位之上,自己则率着几十位将军,又是一通三拜九叩:“承蒙族主挂念,有劳殿少亲临,末将和五行军全体将士感激涕零,唯有早日扫除玄门余孽,以报族主和殿少之恩。”

    这灵童子的一番话,直让立在晏子玉身后的虞舜强四人,恨得是咬牙切齿。可为了退兵大计,这四人也只能强忍着愤怒,面无表情。

    “诸位将军,快快请起。小王知道诸位为了我灵族的前途,一直奋勇杀敌,可谓是劳苦功高。”晏子玉笑呵呵地让灵童子众人起身,众人按军功品阶纷纷落座,晏子玉环顾了一番四周,这才继续道:“小王一路走来,看到的全是我五行军的身影,想必这迎丰城已被我军包围。敢问将军,眼下这战事究竟如何了?”

    “托族主和殿少之福,我军刚刚设下埋伏,擒住了白起那厮!”灵童子得意洋洋地说着,一众将军笑得亦是前仰后合,拍着马屁附和了起来。

    “哦?白起?莫不是那位战神?他可是常胜将军呐!”晏子玉假装一脸惊讶。

    “哈哈哈哈,正是此人。不瞒殿少,末将与这厮乃世仇,对他行军打仗的手段,也可谓是知根知底,他只知率领轻骑突袭本将,却不知本将将计就计,设下埋伏,将其团团围住。最终,活捉了他和他手下那不足百人的轻骑兵士。”

    “将军果真是我灵族之栋梁!”晏子玉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他又简单的夸了几句,面上却忽然露出了难色。

    灵童子本就善于察言观色,晏子玉的表情变化,自然逃脱不了他的眼睛。

    他心中颇为纳闷,便站起身来,拱手问道:“末将斗胆,末将看殿少面露难色,不知是何缘故?不知殿少,方便同末将讲否?”

    晏子玉长长地叹了口气,口吻变得严肃了起来:“其实,不瞒将军,小王此番前来,除了慰问五行军众将士之外,就是代传族主口谕,命将军退兵的。”

    “什么?退兵?!”灵童子怎么也没想到,族主竟然要这殿少传来了退兵的命令。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险些发起火来。要不是旁边的一名副将拦住了他,恐怕,这厮真的会跳到晏子玉的面前,来个以下犯上。

    “是的,族主的口谕,是命将军退兵!!!”

    “这,这是为何?我等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擒了白起,眼看就只剩下了那几个玄门的后生了。此时,不让我们乘胜追击,却为何要求退兵?!”这灵童子气得是火冒三丈,便口无遮拦了起来:“末将实在不解,想来,不是我族内有了奸细,嫉妒末将之功,就必是族主老糊涂了!!!”

    “放肆!!!”晏子玉怒拍了一下帅椅的把手,站起了身。

    这一下,刚才还比较和谐的军帐之中,瞬间,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了。

    灵童子攥着拳头,气得直喘着粗气。

    而他那身后的一众将军们,看了看晏子玉,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帅,更是没把这灵族殿少放在眼里,七嘴八舌地抱怨了起来。

    “老子在外流血流汗的卖命,是为了谁?!身为族主,下得这是什么命令!!!”

    “就是!这一旦退兵,不就等于放了那几个玄门的余孽了吗?!”

    “我灵族势单力薄,刚和冥界修好,达成联盟,这又出尔反尔了,要是冥相知道,是我们主动退的兵,还不得迁怒于我整个灵族?!”

    “谁说不是?!这打得是什么仗?!说打就打?说退就退?!老子就是一介武夫,老子不管,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老子只听主帅的,鸟他什么族主不族主!”

    “就是!灭玄门!主帅只要不说退兵,我们就不退!大不了,逼得急了,老子们反了!正好,我五行军直接投了冥界,也好过两面受气!”

    “哥哥们说的是!不如,绑了这殿少,待逮了那几个玄门的余孽,一起押着,送给冥相,就当做是我们五行军的投名状!”

    说着,真有几个将领,抽出了佩刀,叫着喊着,就要冲向了晏子玉。

    虞舜强四人,见状不好,急忙向前跃出一步,将晏子玉护在了身后。

    “大胆!你们想要造反不成!!!”虞舜强手提利剑,厉声喝道。

    “反了又能如何?!你们灵殿骑兵再有通天本事,也不过只有区区三百人!”说话的这个将领,年纪不大,却撺掇的最欢,他压根没把晏子玉和虞舜强四人放在眼里,提着将刀就要砍向虞舜强。

    “住手!”灵童子大喝了一声。

    他没说二话,上前就将这个年轻的将领一脚给踹了个跟头。这一脚,正踹到这将领的心口之上,疼得他是遍地打滚,豆大的汗珠直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这灵童子虽是孩子模样,却是如此力大无穷,难怪能亲帅灵族的五行军。

    见到这一幕,那几个闹事的将领,一下子如同泄气的皮球,呆立在了原地,是纷纷低下了脑袋,大气也不敢再喘出一声。

    灵童子一脸凶相,从他们面前一一走过,这才跪在了晏子玉的面前,开口道:“都怪末将治军无方,让殿少受惊了。这些将士,自幼追随末将,都是一些粗人武夫,平日里只知听从帅令,却不知天高地厚,还望殿少莫怪!如今,既然族主下令退兵,末将照做便是。只是,末将再次斗胆,敢问殿少,退兵大事,族主为何只是一道口谕?却不知,族主可有将退兵军符之类的物件交于殿少?”

    “放肆,你这是在质疑殿少假传口谕?!”这次斥声说话的是张仪。

    “不不不,上差误会了!末将做为一军主帅,自然要以军符为证,方能遵循族主之令。要不然,末将也不好向全军交代。还望殿少和诸位上差,多加体量。”

    “将军所言极是!小王身为我族殿少,自然明白这军中规矩!”说着,晏子玉从怀中掏出了先祖将令,高举过头顶,展示在众人面前,接着,厉声言道:“先祖将令在此,五行军上下,可还有质疑族主口谕,想要投敌造反之人吗?!”

    灵童子离得最近,一眼认出了这先祖将令,吓得他急忙跪了下来。其他将领,刚才还叫嚷着造反,见先祖将令一出,主帅又跪拜在了地上,自然也吓得哆哆嗦嗦,他们一个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噗通噗通跪倒在了军帐之中。

    “末将只道是依照我灵族军法行事,却不曾想逼殿少拿出了先祖将令。末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这灵童子表面虽如此说着,心中却仍是有所怀疑。但是,晏子玉毕竟是灵族殿少,手中又握着先祖将令,自己若生二心,便是与整个灵族为敌。到那时,自己便成为了众矢之的,落得个被天下灵族追杀的下场。

    思来想去,灵童子只得服软,便表面上求饶了起来。心里,则盘算着,如何留下这三百灵殿骑兵,如何套出晏子玉的心里话来。

    晏子玉见先祖将令果然有效,心里放松了许多。他见退兵有望,便从主帅之位走了下来,他走到了灵童子的身旁,弯下腰,亲自将其扶了起来。

    晏子玉一边握着灵童子的双手,一边为族主做出这退兵的决定,语重心长地解释了起来:“非是族主糊涂,将军只顾在外行军打仗,却不知这天下形式变幻莫测。我灵族虽与冥界修好,却毕竟与东海有着血缘关系。这东海的势力,数倍于我。他们中间,那些支持玄门的力量,仍是不足小觑。从我灵族生存出发,族主只能思虑再三,才做出这退兵的决定。不知小王的一番话,将军能否明白?能否体会到族主的难处?能否站在全族的角度,想明白族主的长远谋略?”

    “原来如此!末将糊涂,末将糊涂啊!”灵童子一边说着,一边惭愧地陪起了笑脸:“殿少,这退兵事宜,末将全听族主和殿少的军令。只是,眼下天色渐晚,末将这就命属下为殿少安排宴席,也算是为殿少接风洗尘。我们主仆二人,也许久没有坐在一处,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吃喝一番,不知殿少意下如何?”

    “小王自是这五行军的客人,全凭将军安排。”

    “好!来人,传命下去,全军上下,大摆宴席,为我殿少接风!”

    一声令下,这五行军里里外外,顿时忙乎了起来。

    正所谓:退兵服众凭将令,酒过三巡出帐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殿少退兵(四)

    这五行军的兵士们,领了帅令,自是在军帐内外,忙的不亦乐乎。只见,他们有的在准备吃食,有的则将酒坛抬到了桌前,还有的一边整理着礼乐服饰,一边擦拭着编钟。果真是人多力量大,不出半个时辰,丰盛的晚宴便已准备了妥当。

    灵童子将晏子玉请到了主位,并亲自为其斟满了三大碗酒。这才和一众将军一起,向殿少行了接宴礼。晏子玉赐众平身,他们才入得各自的位置,落了座。

    再看虞舜强四人,因为他们装扮的是晏子玉的亲信随从,一来不够军阶,二来他们心中牵挂白起,便也只能默不作声,继续立在了这殿少的身后。

    “殿少亲临我五行军,实乃我全军将士之福。为感念族主和殿少挂怀之恩,末将特意命人准备了这接风宴。怎奈,我们行军匆忙,未带什么山珍海味,粗备如此酒食,还望殿少多多体谅,勿加责怪。”

    “哎,将军这是哪里话。这里毕竟不同于王城,将军能安排如此丰盛的晚宴,小王已是感激不尽。再者说,我这上下有三百号人,可以说,已经很是叨扰大家了。”晏子玉说着,慢慢站起了身,他高高的举起了第一碗酒,对着众人继续言道:“来,诸位将士们,小王在这里代表族主,先敬你们一碗。我灵族之所以愈加强盛,全因各位驰骋沙场,屡立战功,小王感谢诸位。来,我们干了这碗酒!”

    “谢殿少!”众人齐声应道,自是一仰脖将这第一碗酒喝了个精光。

    晏子玉拭了拭嘴,端起了第二碗酒,他从主位走出,来到了灵童子的近前。

    灵童子见殿少亲自下来敬酒,心中也是颇为感动,便赶忙举起了酒碗。

    晏子玉很是欣赏也很是感激的看着灵童子,二人酒碗相碰,晏子玉才开口言道:“小王知道将军带兵在外,实属不易。而这次要将军退兵,将军是力排众议,答应了下来,这足以说明,将军实乃忠君护族之英才,小王颇为感动。来,将军,小王代族主,也代表小王本人,敬将军一碗!这一碗,是谢将军能够退兵,也是谢诸位能够体谅族主的难处!”言罢,晏子玉一饮而尽。

    灵童子听了这一番话,真可谓是句句说到了自己和这五行军将士的心里。

    他有些激动,颤抖着双手,回道:“都说殿少仁慈,体恤下属,此番看来,这传言不虚。能有您这样的殿少坐镇,末将就算率这五行军将士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愿!莫说退兵,只要对我灵族有益,取了末将这条小命,又算得了什么?!”说着,灵童子是眼含热泪,同样是仰起脖,一饮而尽:“明日,末将便下令退兵。”

    “我等谨遵帅令!”灵童子刚刚说完退兵,其他一众将军,便喝干了这第二碗酒,接着齐声应道:“我等,愿为灵族赴汤蹈火!就算不再轮回,也在所不辞!”

    “好!诸位不愧为是我灵族的精英,五行军的楷模!”晏子玉说着,重回到了主位,他再次端起酒碗,大声的鼓舞道:“这第三碗酒,小王再敬诸位将军。不为别的,小王在这里承诺,诸位退兵之后,回到王城,小王亲自为诸位请功!”

    一听到殿少要亲自为大家请功,众人高兴的是手舞足蹈了起来,就连先前想要造反的几人,也是激动地连连道谢。

    “哎呀,殿少实在是千古难遇,英明少主啊!”

    “就是,就是!我等如此粗鲁的对待殿少,殿少还能降恩于我等,这,这真叫我们这些武将惭愧,惭愧啊!”

    “我等,谢殿少大恩!从此,唯殿少和主帅马首是瞻!”

    “这碗酒,我们都得喝了!来,我们一起敬殿少!”

    “对!敬殿少!干了!”

    “干!”言罢,这在座的所有人,将这第三碗酒喝了个干净。

    三碗酒喝完,众人已是脸色微红,纷纷解开了衣甲。

    “来人!上酒!奏乐!”灵童子喝得也是十分的高兴,便命人倒起了酒。

    顿时,这军帐内是音乐四起。仔细听,这编钟所奏,是缠绵而又悠长,大气而又磅礴,实乃天籁之音。再看宴席中央,早就跑来了八名军汉,他们各个赤裸着上身,拿着短剑盾牌,舞起了那‘战魂之舞’。

    此时,早有兵士为晏子玉倒满了酒。

    他满心欢喜,一边欣赏着舞蹈,一边隔空和灵童子等众人又是喝了几大碗。

    晏子玉笑呵呵,似乎有些微醉。只见,他晃着脑袋,将虞舜强叫至了身旁,接着指了指军帐之外,对其言道:“好了,你们四人下去,与他们一起吃酒去吧。小王自在这里同诸位将军们,喝酒赏舞。”

    “这,小的们还是在这里守护殿少的好!”

    “哎,怕什么,这是我灵族五行军的中军军帐,怕得什么?难道,还有人要在这里,行刺小王不成?!”晏子玉说着,挤了挤眼,示意自己的安全不足为虑。

    他们的对话,正好被灵童子和近前的几名将军听到了耳朵里。

    灵童子哈哈大笑,他指着这帐内的所有人,高声斥道:“放肆!殿少在我军帐,谁人敢陷害殿少?!若真有如此大胆之人,末将,第一个斩其首,灭其族!”

    “就是的!上差尽管去吃酒!这军帐之内有我们在,上差大可放心!”

    “这......”虞舜强多少还是有些犹豫,便吞吐了起来。

    “混账!你这厮,好不不懂事!将军们都如此说了,你们还不退下!”晏子玉说着假装大怒,他站起身,就将虞舜强四人往外推。同时,他偷眼看去,趁着灵童子等人不注意,便低声道:“英雄速去寻找白起将军,一旦救出,火速离开!这里,小王自能对付,你们尽管放心!”

    见晏子玉并未酒醉,坚持让自己出去,为了不引起灵童子等人的怀疑,虞舜强这才点了点头。他道了一声:“喏!”,自领着张仪,党维和毛遂出了军帐。

    四人出了军帐,只见,这军营四处除了站岗巡逻的兵士以外,其余的,均是三五十人一群。这些兵士划拳的划拳,拼酒的拼酒,根本无人在意四人的行踪。

    四人到处转了转,这才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虞舜强见四周无人,便压低着声音,开口言道:“这五行军军营实在是大,关押白将军的地方,着实不太好找。依我看,我们不如分头去寻,也好赶在这宴席结束之前,回到晏子玉身边,免得那灵童子,见我们迟迟吃不完酒,心中生疑。”

    “我们为何不听晏子玉所言,趁着找到白将军,将其救出,然后一起离开?”

    “眼下这灵童子的亲信们都在喝酒,救出白将军不难,不过,一旦我们如此做了,不就是把晏子玉给出卖了吗?这灵童子本就怀疑退兵之令是假的,我们救了人,不辞而别,却正中了他的下怀,恐怕将置晏子玉与危难之中。”

    “师弟所说不无道理,如此,我们只需要找到关押白师弟的所在,救出他的办法,我们还需好好商议商议。只不过,我们一旦分开行事,却又该如何知会彼此呢?”张仪,同样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有何难,我们干脆两两一组,不管哪一组,寻到白将军之后,就在这军营里放一把火。我们见火为号,一同返回到中军军帐便是。”

    “糊涂,这不也等于是提醒了敌人,有人要来救白将军了吗?!”

    四人正说着,忽然,帐篷之后,走来了两名兵士,他们是一路走,一路抱怨。

    这两人究竟在抱怨何事,我们下文详解。

    正所谓:殿少初现英主志,退兵途中白起逃。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寻白起

    却说,虞舜强四人,正在商量如何解救白起。

    忽然,从帐篷后传来了两名士兵对话的声音。

    只听,这最先开口的,直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言道:“他娘的,都在那里吃吃喝喝的,倒让你我去那牢房送饭。”

    “谁说不是呢!这帮饿死鬼,害得老子连块肉都没碰上!”另一个也是气呼呼的,他指了指手里的食盒,对同行的伙伴继续道:“这吃食,闻着都香,给白起那厮,实属可惜。依我看,不如咱们哥俩把它分了,就留些残羹冷炙,算球。”

    “好,正合吾意!”这最先开口的说着,左右瞧了瞧,觅见了虞舜强四人藏身的地方。这夜已深,周围漆黑一片,他竟没有发现四人。只见,他冲着另一个招了招手,言道:“来来来,这儿还算僻静。咱哥俩,就在这儿美美的吃它一顿。”

    虞舜强四人就躲在一旁,是大气都不敢喘出一声。

    二人打开了食盒,果然,一股香气直扑鼻而来,里面还夹杂着阵阵酒香。

    这两个贪吃的家伙,也不管看得清看不清了,伸出双手,就抢了起来。

    “哎呀,抢什么抢,你倒是给我留点肉啊!”

    “小点声,咱们这是偷吃,要是被巡逻的听见,咱们就死定了!”

    “我不管!肉都叫你吃了!你要不给我,我可喊了啊!大不了,咱们都别吃!”

    “好!好!好!这肉也没多少了,给,你全拿去好了!”

    “哎呀,这还差不多!嗯,香,真香!”

    “这酒也香!的确是好酒啊!差点便宜了白起那厮!”

    “谁说不是!行了行了,你都喝了几口了,给我留点也!”

    就这样,二人是你争我夺,没几下,就将这食盒里的牢饭吃了个精光。

    吃罢,他们懒洋洋地坐在了地上。一个剔着牙,一个揉起了肚子。

    “看来老子真是饿极了,吃个牢饭都他娘的能吃的这么香!”

    “这饭菜本来就香!这么多好吃好喝的,看样子,主帅对白起还是照顾有加!”

    “可不是,听说这厮大有来头呢,号称玄门的什么战神。主帅要不是使了阴谋诡计,设下这重重埋伏,恐怕被抓的就是他了。”

    “嗨,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和玄门分分合合,打打杀杀,这都多少次了。我看,主帅之所以供着他,就是怕有和玄门好合的那天。哎,算了,这些大事哪是你我能操心的。咱们就是个小卒子,上边让咱们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保准没错!好了,你我也解了馋了,将这些碎骨啥的收拾收拾,给白起那厮送去吧。”

    说着,这二人随便在地上划拉了几把,匆匆的拾了些碎骨残渣,便一股脑扔到了食盒之内。二人又向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发觉,就起身向远处走了去。

    待这二人走得稍微远了些,虞舜强四人这才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这两个小厮,着实可恶!要不是为了搭救白起将军,我早就上前,将他们的脑袋给拧下来了!”党维说着,是咬牙切齿的。

    “是!确实气人!不过,这两个小子,提着食盒,肯定是前往关押白师弟的地方去了。强师弟,我们何不直接跟在他们后面,前去找寻一番?也好夺了食盒,省得他们用残羹为难白师弟!”张仪指了指二人消失的地方,是低声言道。

    “仪师兄所言极是,我们一同前往,也好见机行事。”

    言罢,四人施展轻功,跟在了这两个兵士的身后。

    只见,这二人绕过了几处帐篷,来到了一座石塔前。这石塔正位于军营中央,分上中下三层。而塔尖上,罩着一个机关,乃是灵族法器——‘困龙罩’。这‘困龙罩’闪闪发光,直照得这石塔,忽而黑暗,忽而幽蓝。蓝光一闪,原来这法器将石塔罩得是滴水不漏,就算是一只苍蝇,恐怕也难以飞进飞出。

    四人隐在暗处,借着蓝光,仔细看去,石塔除有法器坐镇之外,这里里外外更有百十号人潜伏着。这些兵士,各个手握长枪,腰佩挎刀,可谓是重兵把守。

    送饭的来到石塔近前,早有两个持枪的哨兵兵长迎了上来。

    “你二人为何此时才来,再要是晚点,我们怕是就把白起给转移了。”

    “怕什么!这可是我们五行军的大营!别说玄门没几个人了,就算他们中间有胆子大一些的,只要敢前来救人,也定是有来无回。”

    “你说的倒是轻巧,主帅可不止一次讲过,这玄门的人善于变化,向来狡猾,你我还是谨慎办事,多多提防的好。”这守着石塔的兵长,一边说着,一边施法退去了‘困龙罩’的机关。接着,打开了一扇石门,让那两名送饭的钻了进去。

    待二人进到了石塔,这哨兵兵长再次施法,‘困龙罩’又将石塔罩在了蓝光之内。机关恢复,这两名哨兵,自是隐逸了起来。

    “师兄,这石塔里面关押着的应该就是白起将军了。只是这里机关严密,把守森严,我们该如何进去呢?”虞舜强盯着石塔看了半天,是寻不出半点破绽。

    “是啊,这石塔就算好进,怕出也是不好出啊。”毛遂紧皱着眉头,盯着石塔反复看了半天,依然是没想到任何良策。正在苦恼,目光却落在了虞舜强的身上,他突然灵机一动,激动地差点喊了起来:“哎呀,我们这不穿着灵殿骑兵的铠甲呢嘛,我们何不假装是奉了灵族殿少之令,前来检查牢房差事的呢?如此身份,谁敢过问,保不齐,我们就可凭此身份,大摇大摆的进去了呢!”

    “对呀!我们光想着置身敌营了,怎么把这么好的护身符给忘了呢。”党维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衣甲,也是激动地笑了起来。

    张仪默不作声,他看了看虞舜强三人,心里盘算着。

    虞舜强知道师兄在想良策,便对着二人做了个嘘的手势,静静地等在了原地。

    张仪想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言道:“诸位师弟,今晚,我们还是不要惊动灵童子的好。那灵族殿少为了助我们救出白师弟,可谓也是在以身犯险。身为玄门之人,我们万不能因为玄门的事情,而置友人安危于不顾。我思来想去,不如你们三人在此接应,让我用这白玉护腕试上一试,看看能否和白师弟取得联系。”

    张仪说出了自己的办法,众人究竟作何反应,下文分解。

    正所谓:展轻功夜寻白起,留迎丰叔侄分离。

第一百八十章 戏耍二小人

    张仪观察了半天,道出了用白玉护腕召唤出八条黑龙,让黑龙飞进石塔寻找白起,自己则用意念与白起取得联系的方法。

    众人听后,讨论了一番,说来说去,觉得此法可行,便也同意了。

    商量毕,众人屏住了呼吸,张仪则开始运法。只见,他微闭双眼,口中是念念有词,接着,他晃了晃白玉护腕,那八条黑龙顷刻之间便从护腕之中飞了出来。

    黑龙一出,张仪睁开了双眼,他二指向石塔一指,这八条黑龙呼啸着向石塔飞了过去。毛遂眼巴巴的顺着张仪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没发现任何动静,他有些好奇,擦了擦眼睛,仍是没有看到八条黑龙的影子。其实,何止是他,这潜伏的伏兵和虞舜强他们全都看不到这八条黑龙的影子。

    眨眼功夫,黑龙飞到了石塔旁,它们绕着石塔转了几圈,果然,那‘困龙罩’丝毫没有反应。原来,这‘困龙罩’可困两界万物,却唯独困不住那幻游之物,而八条黑龙正是张仪意念幻化的产物,自不在这法器的所困范围之内。

    黑龙围着这石塔转着,张仪便看到了,这石塔虽然严密,那石门处却也有丝丝缝隙。这正是意念传输的原因,张仪所见,正是八条黑龙所见。

    张仪指挥着黑龙,纷纷从那门缝钻了进去。一进到石塔内,只见,这里面是自有乾坤,环形的布局,更是四通八达,暗藏着宇宙。

    张仪看了看塔内的环境,便施法让这八条黑龙分开去寻找白起去了。

    这其中的一条,顺着一幽暗的石板通道飞着,转过了十几道弯,才来到了一处铁栅栏的近前。往里一看,果然,那两个送饭的士兵,正在那里辱骂着白起。

    “你这厮,不是号称什么战神么?怎么,也沦为我们主帅的阶下囚了?!哼,依我看,你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一介平平武夫而已。”

    “就是,你瞧他那凶巴巴的样子,搞得我们还怕他似的!你要是敢动一动,恐怕这‘困龙罩’的法力,会直接将你穿个透心凉!就算你是战神,怕也只会落得个身首异处,惨死在这石塔之内的下场。啧啧啧啧,听着就够悲凉的。哎,谁叫我兄弟俩心软,敬佩英雄呢,好心好意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吃食,你却不领情!劝你一句,就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不是?!所以,赶紧将这酒肉吃了,也算你心疼我们二人,嘻嘻嘻嘻......”说着,这士兵,从食盒里抓出了一把碎骨残羹,就要往白起的嘴里塞去。

    白起挣扎着,是破口大骂:“你们两个小贼,胆敢如此欺负本将军!本将军记下了,等我恢复了自由,定饶不了你们!”

    “哈哈哈哈,还嘴硬!自由怕是没了,这残羹冷炙倒是有,给我吃吧你!”

    眼看着这士兵就要得逞,张仪急忙挥舞了一下臂膀。这黑龙接到指示,嗖地一下,变大了数倍,直挡在了白起的面前。

    再看这士兵,再怎么往前走,都无法接近白起。他有些纳闷,这白起面前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他想着,便伸出手,摸了摸,却什么也没有碰到。

    “见鬼了,莫非有神仙暗中相助白起这厮?”他说着,对同伴言道:“你过去给我抓住这厮的嘴,我就不信了,这东西喂不到他的嘴里!”

    同伴听了,自是向白起走去,可是一样近不得其身。

    这时,其它的黑龙也已赶了过来,直将两名士兵围在了中央。

    张仪见白起暂时安全,便让余下的那条黑龙飞到了白起的耳边,自己则用意念和白起沟通了起来:“白师弟,是我,我是你张仪师兄。你且只听我说就好,不要闹出动静,免得惊了那灵童子。”

    张仪是如此这般,将四人如何藏在了灵殿骑兵队伍之中,又是如何来至这石塔之内的,详细地说了一遍。白起听了之后,心中大喜,又是高兴又是感激。

    他只顾点了点头,极其悄声地言道:“有劳各位师兄弟了,如何出得这五行军军营,我白起听从你们的安排便是。”

    “好,白师弟,为了不让那灵族殿少陷入险境,我们商量了,明日在灵童子退兵的途中,仍是我用这八条黑龙,夺了那‘困龙罩’,然后将你救出。还望白师弟,耐心等待,稍安勿躁。这一夜,千万小心,照顾好自己。”

    张仪和白起沟通顺畅,没多会儿,就已经商量妥当。

    再看这送饭的两名士兵,想要再次靠近白起,却根本挪不动步子。二人试了半天,想要放弃,取了食盒退出这石塔,却也是根本无法走到石门跟前。

    二人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任何端倪,只有白起在那一副自言自语地样子。二人越想越不对劲,逐渐害怕了起来,他们以为是白起运法困住了自己,吓得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求饶了起来。

    “白,白将军,饶,饶命啊,我,我二人,也,也是奉了主帅之令,没,没想着要,要侮辱将军,还,还望将,将军,饶命,饶命啊......”

    “是啊,是啊,将,将军,啊,不,不,不,白起爷爷,爷爷,亲爷爷,快,快放了我二人吧......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时,白起和张仪刚刚沟通完毕,他看着这两个小厮惊慌失措的样子,自然明白二人是以为自己施了玄法,困住了他们。他冷笑了一声,便趁机戏耍了一番这两个小人:“天呐,你二人也知道害怕?方才的一番言语,本将军还以为你们是那神将下凡,天不怕地不怕呢!既然,你们都猜到了,本将军就告诉你们,正是本将军施法困住了你二人,这是给你们个教训,区区‘困龙罩’,能奈我何?!以后要是再对他人如此欺凌,本将军定是神不知鬼不觉,取了你们的项上人头!”

    “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亲爷爷,您就饶了我们吧!”

    “是啊,亲爷爷,饶了我们吧,以后,我们再也不敢欺负他人了!”

    “好!饶了你们可以!只不过,你们需要把这些残羹冷炙都给吞了去,如此,本将军自然放你们离开!”白起说着,瞅了瞅二人,眼光落在了食盒之上。

    二人心里犯了嘀咕,彼此虽为下人,可真要吃这些裹着泥沙,还是从各自嘴中掉出的碎骨,自然也有些膈应。可是,看着白起那令人胆寒的眼神,二人只得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是抓起这些碎骨残渣,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没多久,二人抹了抹嘴,就吃完了食盒里的碎骨残羹,白起远处看了看,果然,吃得干干净净,可谓连渣渣都没剩下。

    “爷爷,我们吃完了,不知爷爷,是否能退了法术,让我们离开了呢?”

    “你二人倒也乖巧,好了,滚吧!”白起说这话的时候,张仪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他十分配合地双手一分,七条黑龙便让出了退路。

    这两个士兵,见白起发了话,立马提着食盒,奔着铁栅栏的门就跑了过去。

    说来奇怪,这一下,真的没有任何看不见的障碍了。

    二人大喜,是争着抢着拉开了铁门,他们生怕自己落在后面,万一这白起要是反悔了,再将自己给抓回去,那可只有生不如死了。

    看着二人狼狈离开的样子,白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且不说这两个送饭的是如何离开的石塔,又是去向了何处。只道,待这二人走后,张仪对着白起又是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白起听得认真,点头应下,只等着第二天,灵童子退兵返程的那一刻了。

    一切妥当,张仪这才收了玄法,召回了八条黑龙。

    这一番沟通,无人察觉,真可谓是神不知鬼不晓。

    张仪将自己和白起所说的话,对着虞舜强三人重复了一遍,四人这才放下心来,便匆匆返回了中军军帐。

    此时,晚宴还未散去,晏子玉见四人直愣愣地返了回来,先是一惊,不过他很快想出了其中的原因,顿时,从心底对四人是更加钦佩了起来。

    如此,四人继续守在了晏子玉身后,直至半夜,这晚宴才算结束。灵童子和晏子玉,还有那一众将领,各个喝得是东倒西歪,均被兵士扶回了各自的房间。

    这一夜,四人和白起遵照约定,各自歇息。军营内,一切安全无话。

    正所谓:黑龙隐形巧设障,白起借机耍二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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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玄阵之斗法云梦山介绍:
剑客虞舜强卷入玄门的千年浩劫。
为救苍生,踏上了前往云梦山的道路。可真相一定就在那里吗?
历经坎坷、穿越春秋。但看天地玄妙,虞舜强如何率众人扭转乾坤!鬼谷玄阵之斗法云梦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谷玄阵之斗法云梦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谷玄阵之斗法云梦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