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捡来的小傻子
神域。
道祖罕见的又一次动怒了。
这次,比上次更严重。
天道保持缄默,站在一旁不开口。
道祖眉间轻蹙,睫毛微闪,如画的脸上闪过无奈。
“任务进行的如何了?”
他真的错了,不该让少主进入小世界。
姜祜一出现,少主立马打破了所有原则。
道祖都数不清,墨年年为了姜祜做了多少从前她绝不会做的事。
这样下去,少主如何能担得起六界的重担?
天道拱手,“姜祜灵魂碎片修补不足百分之十。”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因为少主破坏了天命石,天命石对姜祜的压制力下降,姜祜的灵魂开始苏醒了。”
这个世界,姜祜的灵魂似乎跑去了小世界。
道祖的长袍无风自动,银白色长发也跟着飘荡,他眉眼萦绕了一层解不开的愁。
良久之后,他开口了,冷白色的薄唇微启,“你后悔吗?”
天道似乎没想到道祖会问他这个问题,连忙说着,“当初没有别无选择。”
“是啊。”
道祖负手在后,望着满天星宿,最后说着,“再等等吧。”
姜祜加快了速度,双倍的惩罚不是那么好过的。
这个世界他还算幸运,早早的遇见了少主,那下个世界呢?
天命之石不会让他一直幸运下去的。
道祖心情略显复杂,既希望姜祜能快点恢复,又不希望他恢复。
等他完全恢复的那天,恐怕神域又要掀起波澜了。
罢了,还是早些结束任务,让少主回神域为好。
少主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道祖给墨年年传了信,隐约透露了点信息。
她使用的神力越多,姜祜恢复的越慢。
恢复?恢复什么?
所以姜祜真的是六界的人?很可能她认识。
姜祜还说过什么尾巴,六界之中拥有尾巴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墨年年在脑子里排查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墨年年相信道祖。
看来以后还是得少用神力才行。
*
墨年年来这小世界整整三个月了。
没有主线任务,不知道剧情,找不到姜祜。
她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原本她进入小世界后,姜祜都在她身边,她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姜祜消失不见了,偏偏这又是个古代位面,系统也没用。
她这个世界是个纨绔大小姐,身份还不错。
而且就算她做的事再无理取闹,都不会有人起疑。
于是墨年年大张旗鼓的寻找姜祜。
出人意料的是,这么几个月过去了,什么收获都没有。
墨年年有些烦躁,那小可怜不会又出事了吧?
这么长时间不见踪影。
最奇怪的是,这个世界的姜祜恶意值只有十。
对,只有十。
墨年年一度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少看了个零,但是不管确认多少遍,都只有十。
好多普通人都不止十点恶意值,姜祜这到底什么情况。
她越发焦急,干脆亲自出府寻找。
一般来说,姜祜不会离她太远,所以她要再周围找找。
京城里流传起了传闻,说墨家那不成器的嫡小姐,最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到处寻找一个叫做姜祜的人。
还不惜亲自上街搜查。
最搞笑的还是,她也没见过姜祜,就凭一个名字,满大街抓人。
因为这件事,墨年年还被家里的祖母训斥了一顿。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罚站一结束,墨年年又骑马出门找姜祜来了。
系统没办法检测到姜祜的位置,更不知道姜祜的情况,但今天系统突然检测到姜祜的生命急剧下降着。
再不找到他,他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墨年年眼眸微红,派出了所有能派的人。
务必要找到姜祜。
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短短的功夫在地面上积聚了一层雪。
墨年年裹着披风都挡不住刺骨的寒。
她放弃了从世家中寻找姜祜的念头,她打算换个思路。
她骑马,往小街走去。
天空的雪越来越大,墨年年放在外边的手冻红了指尖,她没在意,视线一直观望着周围。
不是,不是她的姜姜。
怎么会没有?
怎么会找不到他?
墨年年心底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突然她视线一凝,握着缰绳的手不断收紧。
不远处,空旷的巷子里躺着个人。
他身上穿着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几块破布拼接而成的布单。
他很瘦,瘦到脱相。
他背对着墨年年,看不清长相。
他露出的皮肤粗糙干裂,甚至因为长时间的冻疮,裂开之后留出了黄色的脓。
他蜷缩在屋檐下,尽力护着自己的脑袋。
几个孩子用石头打他,驱赶他,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几乎是一眼,墨年年就确定了,这是她的小崽子。
找了那么久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她却宁愿是自己认错了。
她翻身下马,一步一步的朝着姜祜走去。
越是靠近他,他身上的伤越让人触目惊心。
雪落在他身上,他没有任何遮盖的东西,一双手脚冻的青紫,睫毛上凝了层冰。
他颤抖着。
那几个调皮的孩子看见有人过来之后,一哄而散了。
留下雪地里孤独无助的影子。
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块,时不时抖两下。
无言的苦涩弥漫在墨年年心中,她差点呼吸不过来。
她伸手,指尖微颤,声音里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音,“姜姜——”
她甚至不敢伸手去碰姜祜,深怕一碰他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地上的身影颤抖了两下,死死抱着自己的头。
墨年年解开披风,还不等她披在姜祜身上,姜祜颤抖的更厉害了。
他抬头,无措的看了墨年年一眼。
脸上的伤,不比身上少,他眼里满是惊恐。
墨年年压下声音里的颤抖,伸手将披风放在了姜祜身上。
“姜姜,跟我回家好吗?”
姜祜没从她身上察觉到恶意,这才停下颤抖的身体,黑漆漆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他突然伸手,拉住了墨年年的裙角,笑的开心。
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散了,那么纯净美好。
他嘴巴张合了两下,想说什么,没说出口,他闭上了嘴,指尖拉着墨年年的衣角不放。
墨年年一把抱起姜祜。
姜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轻,轻飘飘的,骨头有些硌人。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墨年年,似乎要将墨年年刻在心底。
墨年年一看过来,他立马露出一抹纯净无比的笑。
墨年年抱着他的手不断收紧,“乖,睡一觉我们就到家了。”
姜祜依旧看着她,将她的一切刻进骨子里。
他伸手,又想揪着墨年年的衣袖。
但是看着他脏兮兮的手,他缩了回去,藏在袖子里,不敢再触碰墨年年分毫。
第二百八十八章:发烧了
姜祜伤的很严重,墨年年抱着他回去,立马请了大夫。
他身上的伤,比她看见的更多,她不知道姜祜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捡回姜祜的当晚,姜祜发起了高烧,很严重。
他缩成小小的一团,浑身颤抖不停。
脸烧得通红,手指无意思的拉着墨年年的手,发出小声的低吟。
墨年年连夜又叫来了大夫,大夫满头大汗,表示这种情况暂时没有太好的药物治疗,只能听天由命。
姜祜在外游荡太长时间了,身体严重受损,再加上这个小世界的医术并不发达。
小小一个风寒都能造成无数人死亡。
大夫开了些常规的药物之后,告退了。
并且嘱咐要是天亮之前,姜祜还没退烧,那么情况会更危险。
墨年年亲自守着姜祜,用了所有自己知道的降温的方法。
她甚至差点动用了神力。
她不可能看着姜祜死在她面前。
好在后半夜,姜祜开始降温了,温度慢慢恢复了正常水平。
他睁开了眼,那是一双澄澈至极的眼,干净的一尘不染,好像任何的黑暗都不能沾染分毫。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墨年年,半晌之后,眉眼弯弯,开心又依恋。
他无意识的发出了几声小声的哼声,像是小动物的低喃。
墨年年早就有了猜测,现在不过是猜测成真罢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摸了摸姜祜干枯的头发,“姜姜乖。”
姜祜眼底的笑更澄澈了,眼眸圆圆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墨年年。
他手上的脏污早就清理干净了,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扯住了墨年年的衣领。
蜷缩在她怀里,乖乖的闭上了眼。
墨年年心情复杂。
碰见姜祜之后,系统多少有了用,它调出了姜祜的资料。
姜祜生父生母不详,因为智力犹如三岁小孩,很小的时候就被抛弃了。
他流浪了十多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系统看着这份资料,眼眶红的不像话。
男主……男主真的是太惨了……
系统差点忍不住哭出声来。
墨年年伸手摸了摸姜祜的脑袋,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睡吧。”
小可怜还真是越混越惨。
一大早的,墨年年被门外吵闹的声音弄醒。
小可怜挣扎了两下,也快要醒了。
墨年年捂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姜祜闭着眼在她身边蹭了下,又安心睡了过去。
墨年年安抚好姜祜,这才冷着一张脸开门,“什么事?”
门外站着府上的丫鬟,丫鬟行礼说着,“小姐,夫人有请。”
墨年年,“知道了,我这儿就去。”
原主的母亲,印象中是个很严肃的人。
她从小接受的就是当家主母的培养,一举一动都保持着大家闺秀的做派。
她很严肃,对原主也是。
她就原主这么一个孩子,剩下的姨娘都有儿子榜身,唯独她这个当家主母,膝下只有墨年年这么一个女儿。
她对原主要求很高,两人之间时常争吵,原主很烦她这个母亲,母女两的关系并不好。
原主父亲又是个典型的花天酒地的主,要不是祖上蒙荫,跟着先皇开国立业有功,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安稳和体面。
因为没有嫡子,各个姨娘都打着小主意,府上简直是乱糟糟的。
墨年年换了身衣服,前往夫人房间。
夫人一直在等着墨年年,看见墨年年慢悠悠的走来,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
“娘,你叫我?”
“给我站好!”墨夫人立马发了火,一脸怒气的看着墨年年。
越看墨年年,她胸口的怒火烧的更厉害。
“昨儿干什么去了?”墨夫人冷着一张脸,一副问罪的模样。
墨年年态度更加的漫不经心了,“娘不是知道了?”
原主和她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好,而且她母亲也并不是真的将她当做自己的孩子。
在她眼中,墨年年不过是个工具。
能讨老爷欢心,能继承墨家的工具。
这个时代对于女人的限制不是很严,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出门经商,上场打仗甚至是入朝为官都没人阻拦。
前提是你得有这个实力。
所以原主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拿下墨家。
但在墨夫人眼中,原主一直不争气,整天惹是生非。
墨夫人再次被墨年年的态度刺激到了,“你这什么意思?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大街上接了个乞丐回来,还……还带回了自己院子了!你这让别人怎么看我墨家?”
墨夫人胸口的郁气横生,“你看看你,都及笄两年了,做了什么事?怪不得连一堆庶子都比不过。”
墨夫人将墨老爷不来她这儿院子里的罪全都怪罪到了墨年年身上,她絮絮叨叨的念叨了墨年年大半个时辰。
墨年年有些不耐烦了,“娘不就是想让我做出点功绩?那好,城东那三家铺子归我,三个月之类,我会让你看见成效。”
墨夫人愣住了,墨年年这样的态度和平时完全不同。
很快,她脸色一遍,“你想卖了铺子,养你的那个小乞丐?”
毕竟这真的是墨年年干的出来的事,这样的事,她还没少干。
墨夫人差点失去了一贯的风度,“我不允许,现在,立马,将小乞丐送回去!”
墨年年真是,走火入魔了。
她简直要丢进整个墨家的脸。
别的夫人小姐不知道怎么嘲笑墨家。
“我说了,三个月我会让你看见成效,至于他,我绝不可能送走。”
说完,墨年年也懒得留下来听她念叨那些念叨了数遍的话,转身走了出去。
墨夫人气得站了起来,“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墨年年大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也不知道姜姜醒了没有。
大病初愈的病人好像不能吃太辛辣的,一会儿让厨房煮点粥好了。
他太瘦了,浑身都是伤,得好好调理调理才行。
也不知道这世界有没有药膳。
没有的话,她自己配个好了。
上辈子和古堡的厨师学了些药膳的方子,用来调理挺不错的。
墨年年也尝试过自己做,原本她是抱着很大的信心的,结果……味道依旧一言难尽。
她都不知道哪儿出了错。
第二百八十九章:依恋
墨年年的房间里依旧昏暗不明,她推门走了进去,带进了一束光。
她关上门,那束光很快又消失不见。
房间恢复昏暗。
她越过屏风,想看看姜姜现在情况如何。
还不等她开口,她瞧见床上的根本没有姜祜的身影。
墨年年脸色微变,刚想叫人,眼尖的看见了床边瑟缩着的某个小小的身影。
他将所有身影藏进了黑暗里,不留丝毫的痕迹。
他蹲在角落,蜷缩的抱着自己,眼睛有些不安的看着周围。
像只警惕的小兽。
直到看见墨年年后,才绽放了笑。
他眼睛亮亮的,眸子里满是光。
他想要靠近墨年年,又不知道在顾忌些什么。
他小声的发出深深呜鸣,像是小兽的叫声。
墨年年朝他伸出了手,“姜姜,过来。”
他歪了歪脑袋,判断着墨年年这句话的意思。
她在叫他。
以前好像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们将他唤过去,然后打他。
次数多了,他就有了印象,千万不能过去。
但对面那是他第一眼就想依赖的人。
姜祜犹豫了会儿,颤颤巍巍的朝着墨年年伸出了手。
墨年年握着他的手,将他从角落里拉了出来了。
墨年年不确定和姜祜说话他能理解多少,但她还是想告诉他,“姜姜别怕,我这儿很安全,我会保护你的。”
他眼里闪着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墨年年。
他脸上的伤口全都上了药,药膏沾在脸上,有些丑,但他那双纤尘不染的眸子好像世界最美丽的宝石。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墨年年,手又轻轻牵上了墨年年的衣袖。
墨年年轻声和他说着,“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姜祜想了好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
他张嘴,试图发出一点声音回应墨年年,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他没有任何挫败,依旧笑的开心,指尖轻轻牵着墨年年的衣袖,像是得到了全世界那样满足。
墨年年的心又沉了些,【姜姜不会说话?】
系统尽力查看着姜祜的资料。
虽然现在主线任务被隐藏了,但是关于姜祜简单的一些信息,它还是能搜索到的。
系统,【男主的嗓子和声线都没有问题,好像是从小就被抛弃了,没人教他说话。】
那一瞬间,墨年年真的是什么都不想了,就打算将天命石砸个稀巴烂。
这是什么鬼东西,就可着姜祜一个人欺负呢?
墨年年气得脑袋疼。
摸着姜祜的脑袋,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墨年年吩咐厨房做了清淡的粥。
粥一端上来,姜祜视线就盯着粥不放,他小心的咽着口水,努力克制着自己。
墨年年端了一碗放在姜祜面前,“姜姜,吃吧。”
姜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瞪得圆圆的。
“都是你的,从今以后,你不用担心饿肚子了,快吃吧。”墨年年用着最温柔的声音说着。
姜祜更饿了,看着面前的东西不断咽口水。
但他坚定的将东西递给墨年年,似乎想要墨年年先吃。
他眼里闪着光,期颐的看着墨年年,张了张嘴,发出类似啊啊啊的声音。
mad,她四十米的大刀呢?现在就去砍了天命石。
什么样的罪,需要这样对待姜姜?
墨年年推到姜祜面前,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烦躁和暴怒,“我不吃,姜姜吃,姜姜多吃点。”
姜祜执意将勺子伸在她面前,固执极了。
墨年年低头尝了一口。
味道一般,她将勺子推到姜祜面前,“我吃过了,姜姜快尝尝。”
姜祜歪着头,看了她好几秒,这才拿着勺子,狼吞虎咽的吃着。
就好像迟了那么一秒,东西就会全都消失不见似的。
不算美味的东西,被他吃出了珍馐的样子。
他吃了整整两大碗,还有没饱的趋势。
墨年年连忙叫停了他,“好了姜姜,我们一会儿在吃,吃多了不好。”
姜祜脑袋转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他有些慌张,眼里溢出了泪,不停的比划着。
他平时吃的不多的。
他可以两天不吃,别嫌弃他。
墨年年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四十米的大刀了,她的姜姜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因为姜祜,墨年年彻底没了食欲,动了两筷子之后,就放下了。
刚放下碗筷不久,那边墨夫人就来催了。
她带上了城东的那几家铺子的地契。
城东那边位置偏僻,没什么人,墨家的铺子生意不好,濒临倒闭。
墨年年要是开口要其它地方的铺子,墨夫人根本不会考虑就直接拒绝了。
但是她要的是那几间到死不活的铺面,墨夫人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反正墨年年在她那儿打了包票,要是完成不了,她就有理由让墨年年把姜祜给送走了。
她笃定了墨年年绝对完成不了,所以才会这么放心。
现在墨年年也有了自己的主意,她强行送走姜祜,只会让母女两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
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她放手一试。
那个小乞丐绝对不能留在府上。
听说那小乞丐还是个傻子。
墨年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捡了个傻子回来。
现在外边不知道传的多难听。
墨夫人办事很快,立马找出地契交到墨年年手上。
墨年年看了一眼地契,“行了,放那儿吧。”
她随手指了个地方,没怎么在意。
墨夫人身边的嬷嬷一板一眼的说着,“夫人请小姐现在去办理转让登记。”
墨年年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倒是想带着姜姜走,但这是古代,没有户籍连城门的边都摸不到。
墨年年和姜祜打过招呼之后,转身离开了。
她找人保护好姜祜,现在姜祜这样子,她实在是不放心。
尽管她和姜祜解释了好一会儿,姜祜还是一副被抛弃了的可怜模样。
不得已,墨年年只好将身上的玉佩解下来给他,告诉他要是想她了就看看玉佩。
姜祜这才一点点收回自己的爪子,整张脸上写满了期颐。
他会等着她回来的。
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里,倒映着墨年年的身影,刻满了眷念和依赖。
还没分开,墨年年就舍不得了。
第二百九十章:他最好的东西
墨年年派了人守好姜祜。
然而看守的人没怎么将姜祜放在心上。
在他们眼中,姜祜就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傻子。
无利不起早,守着这样的小傻子能有什么好处。
他们关上姜祜的房间们,跑其它地方聊天去了。
姜祜缩在房间里,露出眸子,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他蜷缩着一切,有些害怕。
他想她了。
他伸手推了推房间门,房间门关的很紧。
他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伸手推开了一旁的窗户。
窗户没关,他看见了门外。
他脸上露出一抹笑,从窗口翻了出去。
他跌跌撞撞的在院子里晃着,他小心的避开所有人。
那些人都不喜欢他,会打他。
很疼的。
他只想见她,不想惹事。
姜祜跌跌撞撞,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他眼眸里透着慌乱,他好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他继续往前走着,想找人问路。
就算被打也无所谓了,他想见到她。
后花园,有几个下人躲在这儿躲懒,他们聊着府上的八卦,聊的最多的还是墨年年。
毕竟从来没有哪家贵族小姐像她这样,大街上捡了个小乞丐回来,抱回了自己房间。
真的是,一点都避嫌。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吃着府上的糕点,这是夫人小姐们不吃了,赏给他们的。
“看看时辰,二夫人应该快回来了,我先走了。”
“三小姐也快回来了,我也走了。”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几人四散开去。
他们离开的位置上落下了一盘糕点,雪白雪白的。
他们经常都能吃到,自然不会在意这么一点糕点,也没人刻意带走。
姜祜藏在柱子后,盯着糕点看了很久,他们不要了,他拿一点……没关系吧?
他悄悄伸手,将剩下的糕点揣进了怀里,他想让她也尝尝。
因为遗忘了一点东西,几个人去而复返,他们看见了姜祜的动作。
他们惊呼着,“是谁?”
姜祜手一抖,缩在角落里。
几人走了上来,姜祜躲在角落里,死死的抱着脑袋。
他们不认识面前的男人,不应该说男孩,看上去也不过十多岁的模样。
他们在府上待了十多年,对府上的一切摸得门清,面前的男人只可能是大小姐前两天带回来的那个小傻子。
大小姐刚出门不久。
他们眼里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
他们朝着姜祜施威,“好你个小贼!偷东西偷到我们头上了?”
姜祜脑袋摇了好几下,姜姜没有偷东西,是他们不要了姜姜才拿的。
姜祜着急的想要解释。
结果面前的几个人面色更诡异了,原来不仅是个小傻子,还是个小哑巴?
既然这样,那就更不怕他告状了。
底层人坐久了,整天被人欺压着,他们的心理多多少少有些扭曲,现在碰见比他们更弱的,他们恨不得将自己受的气全都发泄在他身上。
几个下人见周围没人,恶狠狠的说着,“我们亲眼看见的,你还想抵赖!”
姜祜无助的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眼眸里泛着丝丝水雾。
就这样看上去,这小傻子长得还不错,怪不得能迷的大小姐完全不顾规矩。
越是这样,他们内心的恶意越发滋长,“看什么小傻子!知道盗窃什么罪名吗?我们抓到了就该砍了你的一双手!”
他们恶狠狠的拉过姜祜的手,比了个动作。
姜祜更慌乱了。
他想挣开他们,但是对面几个人控制着他,他根本动弹不得。
他们不敢真的将姜祜怎么样,但是威胁恐吓几句还是可以的。
“一个小傻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真以为进了我墨府就万事大吉了?大小姐不过是一时兴起,等她腻了,立马就会将你丢出府去。”
“看见你这傻子就恶心,手脚还不干净。”
姜祜抱着脑袋,眼里溢出丝丝水雾,他挣扎着,喉咙里发出警告的鸣声。
可惜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让他们多了一点取笑的乐趣。
反正又傻又哑,怕他作什么?
他们看见了姜祜怀里的糕点,笑了一声,“哟,小乞丐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呢。”
他们从姜祜怀里想将糕点抢过来。
姜祜突然发了狠,狠狠的咬了那人一口。
那眼神,恐怖到了极点,根本不像个傻子。
那人没有防备,被咬了个正着,他嘶了一声,甩开姜祜。
他手上多了个牙印,流了血。
要不是他缩手快,他真的怀疑这小傻子会扯下一片肉来。
没想到,这小傻子居然这么狠。
伤口的位置疼的他脸色都变了,他伸手想给姜祜一巴掌。
这小傻子,该死!
姜祜死死护着怀里的糕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挣开了几人。
被咬的那人是真的气得极了,抄起旁边的石头朝着姜祜的脑袋砸去。
姜祜没躲开,脑袋上破了个口子,脑袋有些晕,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他要回去,他要见她。
那些下人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眼看着见了红之后,一个个心慌的不行,连忙跑了。
姜祜身形摇晃了两下,再次抱紧怀中的糕点,朝着远处走去。
墨年年好不容易处理好了铺子的事,刚回府就听说姜姜不见了。
她怒火中烧,立马派人去找。
府里进出看管森严,姜姜现在的情况跑不出去。
那就是还在府上。
不过,一个墨府占地都有几十亩,墨年年担心极了。
她朝着姜祜可能去的方向走去,还没到后花园,看见了那个摇摇晃晃朝她走来的人影。
他身上不知道在哪儿滚了一身的泥。
衣服上沾着枯草,乱糟糟的。
墨年年的怒火在看见姜祜的那一瞬间达到了顶点。
她两步走到姜祜面前,“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你跑这儿来做什么?!”
后花园有一片池塘,还有一座假山,布满了崎岖的石头,凉亭旁边的围栏高度也很低。
任何一个,对于现在的姜祜来说都是致命的。
墨年年的怒火达到了顶点,声音不免得大了几分。
姜祜有些懵,无措的站在墨年年面前,眼眸里染上一丝水雾。
他脸上被刮伤了几处,之前伤了药的地方再次浸出了血。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从怀里掏出两块糕点,捧着递给墨年年。
糕点在这么一番折腾下,早就不成样子了。
他手上也沾了血污,将洁白的糕点弄得脏兮兮的。
他也看见了,伸手不断的擦过糕点,想擦干净糕点上脏了的地方。
但是越擦越脏,糕点更不像样子了。
墨年年声音里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给我的?”
姜祜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小幅度的,矜持的点了点头。
他略显期颐的看着墨年年,他将糕点上脏的地方都弄掉了。
这是他能拿出手,最好的东西了。
但看着坏的不像样子的糕点,他还是一点点收回了手。
墨年年一把握住他,将糕点拿了过来。
她慢条斯理的品尝着,她努力压下喉间的干涩,她冲着姜祜笑了下,“很好吃。”
眼睛弯弯的,蒙了一层水雾,胸口处弥漫的酸楚几乎淹没了她。
姜祜见墨年年笑了,他也跟着笑了,笑的开心极了,满意的不得了。
他脑袋晕的更厉害了,他撑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
他昏迷前只记得她大叫着姜姜,朝他冲过来。
之后他什么意识都没有了,陷入了沉睡中。
府上又是一片忙乱,大夫进进出出。
房间里气压低的几乎快要冻死人。
墨年年几次想要动用神力,想起道祖的话之后,又硬深深忍了下来。
她不知道姜祜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是事关姜祜的恢复,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姜祜脑袋受到了重创,这段时间必须好好修养。
她确定姜祜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找到了白天那几个下人。
他们被墨年年传召时,心里是很慌的。
白天那小傻子受了重伤,晚上墨年年就找上门了。
他们第一反应就是事情败露了。
但当时除了他们以外,就只有小傻子一个人。
小傻子脑袋有问题,又不会说话,应该不会告状吧?
他们暗中通了气,不管墨年年说什么,他们都死不承认。
他们忐忑的来到墨年年面前。
墨年年一句都没提关于白天的事。
她瞥了几人一眼,几人差点当场跪下。
他们战战兢兢的,还有个心理素质不好的,差点自己招了。
墨年年薄唇轻启,“请你们来没什么大事,你们为府上辛苦工作多年,早就该犒劳犒劳你们了。”
几人受宠若惊,连忙说着不敢当不敢当。
墨年年眼里的冷意一闪而过,“应该的。”
说罢,她让人端上了糕点。
整整五十盒。
一盒有着二十多个。
她看着几人,轻描淡写的说着,“吃吧。”
那几人看着这糕点,心态有些崩了,他们摸不准墨年年到底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算为姜祜报仇。
第二百九十一章:带他走
墨年年这举动,让他们更心慌了。
就算墨年年打骂,责罚他们,也比现在这样更强。
完全就是软刀子割肉,难受的要命。
“怎么?不赏脸?”
“奴才不敢,大小姐的赏赐,那是我们的荣幸。”
几人颤颤巍巍,拿着糕点往嘴里塞。
一脸的视死如归。
“糕点不好吃?”墨年年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几人更慌了,连忙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种糕点少吃一点,那是件享受的事,但是吃多了,只能感受到又干又腻。
几人一人吃了一盒左右,就吃不下去了。
他们表情痛苦又难受。
但是他们面前还摆着几十盒的糕点。
墨年年盯着他们,谁稍微慢了,身边人高马大的侍卫就会“帮助”他多吃点。
墨年年也不说话,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看着下边的人。
眸子有些冷,有些诡异。
整个房间安静又诡异,除了他们吃东西的声音以外什么都听不见了。
下边的有个胆小的率先承受不住,哭出了声,“大小姐,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欺负他。”
他哭的一抽一抽的,嘴巴里满是塞不进去的糕点。
他朝着墨年年,一个劲的磕头道歉。
墨年年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还剩了那么多,吃完再说吧。”
他们吃完一盒都跟要死了一样,要是真的将这些东西全都吃下去……
他们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其它几人也绷不住了,不停的跪着磕头求饶。
一个劲的念叨着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
墨年年想到现在依旧昏迷不醒的姜祜,眼神更冷了,“吃,今天吃完了这里的所有糕点,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说完,墨年年让侍卫守着他们,不吃完不准让他们离开。
而且重点关照打伤了姜祜的那个人。
“大小姐!!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了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大小姐,求求你了。”
墨年年转身离开,将那些人抛在脑后,大步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怪不得道祖说她不适合做这六界之主。
有时候,她根本没办法保持绝对的公平公正和冷静,她护短,很护。
一旦涉及到姜祜,她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和判断。
或许她是真的不适合做这六界之主。
姜祜还在昏睡着,他闭着眼,身上满是伤口,脑袋上缠了一圈布料,脸上被各种各样的药膏糊了个彻底。
手也被包扎成了猪蹄。
腿上更是,冻伤还没好呢,又添了好些划痕。
一股子刺鼻的药味直往墨年年鼻子里钻。
她坐在姜祜旁边,直勾勾的盯着姜祜。
她小声的说了句,“真丑。”
要是第一次见面,姜祜就这么丑,那她说不准就不会喜欢上他。
“你怎么就,每个世界都这么惨?故意让我心疼的,对不对?”
她伸手描摹着姜祜的眉眼,轻轻帮他抚平眉眼的褶皱。
从前,她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
当初的她,一直认为,这些伤春悲秋的事不适合她,但是现在看来……
事关姜姜,真的可以打破她的一切底线。
姜姜改变了她,让她体会到了更多的感情。
他捧着一腔真诚,她又怎么可能不为之动容。
姜姜一直觉得,他是她的救赎,其实他也是。
墨年年避开姜祜的伤口,摸了摸他的脑袋,“要快点好起来。”
这次,她再也不会将姜姜交给其它人了。
她会亲自照顾姜姜。
她要教他说话,认字,带他出门见见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次是她没看好他,让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下次不会了。
最后那几个人,被墨年年赶出府了,她顺便清理了一下身边的人。
墨年年这么大的动静,又传入了墨夫人耳朵里。
尤其是墨老爷也听说了。
那天墨夫人好不容易将墨老爷邀请来自己小院里坐坐。
结果就听见墨年年为了姜祜辞退一大批下人的事。
墨老爷平时不怎么关心墨年年。
他本来就不喜欢墨夫人,墨夫人又生了个不讨喜的女儿,他对这母女两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墨夫人家里有点势力,他不喜欢两人,又不能收拾他们,只好晾着墨年年和墨夫人。
平常也不怎么过问她们之间的事。
这次墨年年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在朝廷中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墨年年的做法,让他丢脸丢的厉害。
他对墨年年那是越发的不喜了。
墨老爷说了两句,大致意思就是,墨年年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没有规矩,这和墨夫人脱不了干系。
也就是指责她没有教好墨年年。
墨老爷走后,墨夫人怒火攻心,“让墨年年来见我!”
这人,真是反了天了,她之前还想说给她一次机会,结果现在看来,她办事是真的越发离谱了。
墨夫人一肚子火,见到墨年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讲真的,墨年年长这么大以来,就连道祖都没这样骂过她。
她脸色微冷,“母亲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事?”
“你看看你看看!你为了个傻子变成什么样了?你还要做多少惹我们生气的事才罢休?”
“他不是傻子。”
墨年年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更冷了些。
墨夫人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墨年年,你不小了,争点气行吗?你看看其它几个庶子,哪个不是把你爹哄得开开心心的?你呢?”
“成天不务正业,惹事生非!我看你是真的安逸日子过够了。”
墨夫人下了最后通牒,“立马把那个乞丐送走,我看见他就晦气。”
“我说了,不可能。”
“你真是要反了天了!”墨夫人气得浑身颤抖。
“今天,你不送他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墨夫人深闺大院待久了,也学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套。
墨年年倒是无所谓,她就怕墨夫人没把握好尺度,死在院子里。
她沉默片刻,“既然母亲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意见,那我们搬出府好了,眼不见心不烦,母亲也就不必为了我们的事操心。”
要是以往,墨年年懒得浪费这么多口舌。
直接动手了。
偏偏墨夫人这个人,说她坏吧,她有时候对原主确实还不错。
说她好吧……
对付这种人,墨年年有点把握不好尺度。
她反正也不想看见他们,那他们走好了。
她也不想待在这儿一团乌烟瘴气的地方。
她见了家里其它姊妹一面,感觉有些一言难尽。
话里藏刀,一句话几个坑,几人都是妥妥的宅斗高手。
墨年年还要养姜姜,没心情和他们演什么宅斗剧本,要是能从这滩浑水中抽身,那是再好不过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威胁
墨夫人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她从未想过墨年年会这样忤逆她。
以往的墨年年再怎么不听话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
那个小傻子不知道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她完全变了个人。
墨夫人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反了,真是反了,现在就把那个傻子给我赶出府去。”
墨年年眉眼染上一丝不耐。
还不等她开口,门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墨老爷剩下的二三四五房夫人全都来了。
花枝招展,莺莺燕燕。
有两个看上去比墨年年也大不了多少。
墨年年只想感叹一句,果然有钱就是万能的。
那群莺莺燕燕还没进门,声音就传开了。
“夫人,大小姐。”她们一起走了进来,向着几人行礼。
墨夫人在这些人面前永远端着架子,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她好不容易收敛了面前的表情。
“起来吧,什么事?”
“妾身来这儿是想讨个公道。”
话还没说完呢,眼泪直接掉了下来,眼眶红红的,好不惹人怜爱。
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墨年年恨不得搬个板凳来看看好戏。
墨夫人平时就不喜这些夫人,对她们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讨公道讨到我这儿来了?”
“实在是这件事,大小姐做的太过分了。”她们欲语还休的看了墨年年一眼,眼眶里又溢出了泪,伸手拿手绢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
墨年年,“……”
还打算吃吃瓜,结果瓜哐当一下砸她头上了。
那几个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开了。
还是为了那几个下人来的。
“大小姐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毕竟是我们院子里的下人。”
“要是传出去了,还不知道外人会怎么说我们墨家。”
几个夫人你一句我一句,擦拭着眼角的泪,哭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从前这种场景,墨年年只在电视上看见过。
现在面对面见到了,不得不说一句,这些人的演技比演员好多了。
瞧瞧这眼神,这姿态,这语气,啧啧。
墨夫人本就因为这件事头疼的不得了,这几人还在这时候给她找不痛快,她心情更烦了,“年年怎么说也是墨府大小姐,连处理几个下人的权利都没了?”
“夫人误会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人怎么说也是我们院子里的,大小姐就这样将他们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扔出府,我这心……”
说着话呢,墨老爷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他几个小妾跪在墨年年和墨夫人面前,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和可怜。
他连忙走了进去,眉头一皱,“这是干什么?”
几个小妾好像这时候才发现他,一个个找到了依靠的港湾,哭着朝他靠过去,柔柔弱弱的寻求他的安慰。
她们找到哭的最美的角度,让墨老爷看见她们的委屈无助。
墨老爷心疼的不得了,抱着几人小声安慰着。
墨年年啧了两声,怪不得现在的人都喜欢这种左拥右抱的感觉。
墨夫人气得脸色都有些变了。
她依旧端着架子,“大庭广众的,成何体统!”
几个小妾抖了下,依偎着靠在墨老爷怀里。
她们抬起眸子,满是水雾的眼眸看向墨夫人,有些害怕和惊恐。
看的墨年年直呼好家伙,别怪墨夫人争不过这几人,墨夫人和他们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墨老爷看着他的美人们这幅样子,瞬间动怒了,“这是做什么?徐雅素,这府里还轮不到你一手遮天。”
徐雅素是墨夫人的闺名,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这样叫过她了,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墨老爷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墨夫人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墨年年不着痕迹的身后扶了她下。
墨夫人年纪也不小了,别一会儿摔个好歹出来。
墨老爷根本不管墨夫人,带着一堆她的小妾,直接去了客厅,旁若无人的坐在主位上,还让他的小妾也全都坐了下来。
接着开始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妾们你一句,我一句,添油加醋。
明明就是院子里可有可无的下人,硬生生被她们说成了陪嫁小厮,是她们的一份念想,帮了她们很多云云的。
几个小妾不停的给墨老爷吹着枕边风,时不时还要吹捧墨老爷两句。
墨老爷被她们迷的找不到北,怒火自然对准了墨年年。
他转头看见了角落里一副看好戏模样的墨年年,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
“墨年年!给我跪下!”他怒吼着,“看看你最近都干了什么好事!还嫌不够丢人?”
看好戏的墨年年又被抓了个正着。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赶他们出府?”
“给我跪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眼里恐怕连我这爹都没了。”
在他眼中,墨年年就是个被她母亲惯坏的纨绔,一点女孩子的模样都没有,他也懒得听她解释什么。
墨年年彻底无语了,得,这墨府是彻底没救了,她还是早点带姜姜脱身的好。
墨老爷说了两遍,墨年年还是站在正中间,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墨老爷更气了。
“给我动手,把她压祠堂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墨夫人有些着急,“这件事和年年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几个下人而已,年年可是府上唯一的嫡女,连惩罚几个下人的权利都没有?”
墨老爷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墨年年一点教训。
墨年年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一招将府里什么精兵全都撂倒了。
墨老爷气得站了起来,浑身都在颤抖着,“逆女!你这个逆女!来人!来人!”
门外又进来了一群侍卫。
一片混乱中,混入了个脸色苍白,浑身是伤的小傻子。
他焦急的看着墨年年,看着面前一个男人就快要伤到墨年年,他猛的扑过去,一口咬在了那人的手上。
他用了狠劲,那人疼的下意识要给他一巴掌。
姜祜闪开了。
他挡在墨年年面前,凶狠的看着面前的几人,龇着牙,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
明明自己一身都是伤,偏偏无所畏惧的挡在了墨年年面前。
墨年年看见了姜祜的背影。
平静的眼里泛起波澜,她一把拉过姜祜,护在身后,顺便踢翻了面前的侍卫。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府里的侍卫倒了一地。
墨老爷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好!好你个逆女!”
府上没有一个能打的,墨年年本来不想和他们动真格的,奈何这些人死活不听。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啊。
她拍了拍手,朝着墨老爷的位置走了一步。
那几个小妾连忙抱着脑袋尖叫,瑟瑟发抖。
她们害怕墨年年直接对她们动手。
墨老爷也有些慌,他强撑着,“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打我?”
他声音里的颤抖,泄露了他恐惧不安的事实。
“怎么会呢?”墨年年笑了下,“不过是有事想和你商量罢了。”
“你看,你也不喜欢我们,不如我们搬出府去,这样我们也省的相看两相厌。”
“休想!自古以来——”
话音未落,他亲眼看着墨年年捏碎了金丝楠木的桌角。
厚厚的桌角就这样被她轻而易举的弄碎了,连渣都不剩。
墨年年笑了下。
墨老爷眸子瞪的大大的,“你还想弑父不成?”
“怎么会呢?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过我最近发现我有点梦游的毛病,要是一不小心伤了府上的人,那简直是罪过啊。”
她笑眯眯的说着,有些无害。
但是看着地上一地被她弄得生不如死的众人,墨老爷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是真的怕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小傻子
墨年年顺利带着姜祜出了府。
可惜墨老爷扣的很,什么东西都不准她带,她和姜祜算是净身出户了。
他答应之后越想越觉得生气,他堂堂一个左相,居然被自己的女儿威胁了,要是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见朝廷里的人?
他越想越生气,不仅亲眼看着墨年年两人净身出户。
还连夜查了墨年年名下的财产,将墨年年名下所有的东西都收了回去。
就连墨夫人才转到她名下的几家快要倒闭的铺子,他都一并收了回去。
既然她那么想出去,那就让她好好看看,没了墨府的庇护,她算个什么东西?
他脑中甚至有着些阴狠的念头,希望墨年年死在外边。
要不是临走之前,墨夫人偷偷塞了一包银子给墨年年,墨年年和姜祜说不定还真的会流浪街头。
天空又下起了雪,冷的不行。
墨年年和姜祜走在雪地里,很快雪地里蔓延出了两排脚印。
她牵着姜祜的手,“姜姜,从今以后我们就要相依为命啦。”
姜祜眼眸亮亮的,冲着墨年年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可以看出,他很开心。
他握着墨年年的手不断收紧,不知足似的。
他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太复杂的事对他来说超过了理解范围。
但是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很开心。
墨年年看着他的笑,故意逗着他,“那我们以后可要流落街头了。”
姜祜歪了歪脑袋,反应了好几秒,伸手不知道比划了什么。
透过他的眸子,墨年年看懂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走吧小傻子,先去客栈。”
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赚钱养姜姜来。
姜祜依赖的用脑袋在她手掌的位置蹭了蹭,眼里溢出了满足的意味。
他很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
墨夫人匆忙间给墨年年塞了几锭银子,省着点花的话,生活几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她还有个姜姜要养。
姜姜身上的伤必须用药,还有姜姜吃的用的。
她可舍不得委屈姜姜。
墨年年一旦认真起来,没有她办不到的事。
她规划着赚钱的路。
要轻松,要能赚大钱,还要能养姜姜。
脑子里无数个目标都被她pass掉了。
她原本也是想开铺子的,但是开铺子前期避免不了会很忙。
至于其他来钱快的活,emm……
她放心不下留姜姜一个人在家。
墨年年和系统商量了好一会儿,最后打算卖点子。
怎么说她也在那么多世界待过,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没学过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她负责提供方案和点子,让人去做不就行了?
这么一想,墨年年心里有了低。
她放在毛笔,先睡一觉,明天再说。
姜祜在一旁守着她,眼睛亮亮的,看着墨年年,眼睛一眨不眨。
他脸上的伤好了些,隐隐约约能看见他的全貌。
眉眼如画,一笔一画都像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鼻梁高耸,睫毛微翘,浓郁的像极了鸦羽。
睫毛下是一双澄澈至极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泉,一眼就能望见低。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墨年年时,清泉包裹着墨年年,微微荡漾,轻轻一笑,荡漾的越发厉害了。
这祖宗,真是绝了。
墨年年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他像是受惊的小兔子,水汪汪的看着墨年年。
但是又忍不住想和墨年年亲近,于是将自己的脸往墨年年手上送了几分。
墨年年笑着骂了一句,“真是个小傻子。”
他歪了歪脑袋,笑的开心,眼眸里是一片纯净。
“姜姜,来跟着我说,年——年——”
姜祜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个破碎的,没有意义的音节。
墨年年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教他,“年——年——”
“n——n——nia——”
姜祜说不出来,他有些极了,眼眸里染上了一丝水雾。
墨年年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关系,我们慢慢来,n——i——a——n,年年。”
“年年,我的名字。”
姜祜更急了,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声音。
他努力张着嘴,模仿墨年年的模样,一遍又一遍,最后好不容易发出了个类似年的发音。
这成就感,比当初墨年年亲手制定第一条法则时还要让她兴奋。
她鼓励的看着姜祜,“姜姜真棒!”
“念——en念。”
他伸手抱着了墨年年的胳膊。
笑的眼睛都弯了。
当晚,两人相拥而眠,渡过了这个小世界最满足的一次觉。
*
墨年年想要卖点子,自然需要买家,可现在她没有名气,自然没人找她。
她物色着人选,很快将人选放在了首富之子宋应身上。
宋应这个人,继承着万贯家财,偏偏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老爹交在他手上的家产一点点败光。
他也不是没想过改革。
就是……没这个本事。
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折腾过来折腾过去,在京城得了个散财童子的美名。
要不是他家底够厚,他家的钱还真不够他折腾的。
墨年年让个给宋应送了封信。
结果宋应以为又是什么骗钱的,他已经被这些人骗了好几次了,这次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所以他直接将墨年年的信给扔了。
逼得墨年年亲自动手,绑了他。
宋应长得还行,胆子不怎么大,一被绑架恨不得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来。
还一个劲的强调,他很有钱,只要放了他,他绝对会奉上一大笔钱财。
他还说了什么,那些钱只有他才能取出来,要他活着才行。
他不停的加价,听的墨年年有些眼红。
要不是最后一点良知束缚着墨年年,墨年年真是恨不得杀人越货。
“少侠还不满意?这真的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大的诚意了。”宋应都快要哭出声了。
他爹死之前,害怕有人打他们家的主意,花重金请了江湖排名前十的人保护他。
那些人平时也在他周围守着他,从来没出过事。
结果今天晚上,这人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就把重金请来的江湖前十全都打倒了。
要不是知道那几个人的本事,宋应都差点怀疑他花钱请了一群废物回来。
连他们都挡不住身后的刺客,他还有什么指望的?
他只求墨年年能放过他一次,他哭唧唧的再一次加价,“要不……一百万黄金?”
这真的是他家里全部的现银了,要是她还不满意……
那他就……变卖资产再试试,呜呜。
墨年年拍了他一下,“别担心,我是来谈生意的。”
“生?生意?什么生意?”宋应都快哭出来了。
“就今儿中午给你写信那个。”
宋应想起中午确实收到了一封信,写了些什么什么企划书,一看就不靠谱,他就直接给扔了。
谁知道是这位大佬的。
“怎么样,合作吗?”
宋应,“虽然……虽然我做生意确实不行……但……但我也不能白白的送我家……产业给你糟蹋……”
墨年年手中的匕首插入了宋应脸旁边的墙壁里。
入木三分。
他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墨年年轻描淡写的说着,“不好意思,手滑。”
宋应都快吓哭了,他都怀疑刚才那刀是冲着他来的。
他声音里满是颤抖,“合,合作。”
不就是合作吗?只要他还活着,就……就有机会东山再去。
就算……就算真的把家产全都败光了,相信老头也不会怪他的。
他可是宋家十代单传,唯一的独苗苗。
墨年年将匕首收了回去,笑的下,“这不就行了。”
她点燃了房间里的蜡烛,放开了宋应,“好了,现在我们来好好谈谈合作吧。”
宋应这才看清了绑架他的人的全貌。
他眼睛都瞪大了,一动不动的盯着墨年年。
这……
这简直惊为天人。
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
他脑袋一抽,“我想让你做我宋家的当家主母,我愿意将所有资产全额封上。”
第二百九十四章:我的小媳妇
宋应眼睛亮得不可思议,“我是说真的,我今年刚满二十,家中并无妻室,你嫁过来就是当家主母。”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墨年年,满眼写着惊艳。
姜祜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他看见了他看年年的眼神。
他想和自己抢年年。
姜祜眼里流露出一丝狠意,死死的盯着宋应,防备似的拉着墨年年的手。
他有些急,喉咙里发出,“年年……年年”的声音。
墨年年一巴掌扇在宋应脑袋上,直接将他打的爬在了桌上。
“我看你是活够了。”
还好现在姜姜不太明白这些事,要不然就凭着宋应敢在姜姜面前说这些话。
啧啧,这小伙子,危矣。
宋应抱着脑袋,疼的厉害。
他又看见了自己身后那把深深没入墙壁中的匕首。
美人长得倒是挺美的,就是这性子……
要是真的娶回家来,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波澜。
他又看了一眼墨年年,可是真的好漂亮,就那么一眼,就好像要让他沉醉,噢,他好想为美人写一首诗。
脑袋上的疼痛不断刺激着他,他不敢将这些话说出口了,他怂怂的说着,“你想谈什么合作?”
和这样的小美人在一起,就算是赔个倾家荡产,他也是愿意的。
他就是这么肤浅。
墨年年思索片刻,还是选择和宋应合作。
一时间她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墨年年将东西拍在他面前,是一份各个铺子改革的计划书。
还附带了几张现在没有的常见物品制造的详细步骤。
宋应老老实实的看着。
虽然他做生意不行,但他不傻,他爹还在的时候,他跟着他爹也见识到了无数新奇的东西。
但是全都没有办法和墨年年的这些东西相比。
这些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而他今儿白天居然将这些东西扔了,他是抽风了嘛?
他一张一张仔细打量着。
墨年年给他的东西里有丝绸染色,白糖提纯,衣物剪裁等等。
这些东西,不管哪个拿出去都绝对会引发整个大陆的动荡。
而墨年年就这样顺手给了他。
他看着墨年年的眼神里除了惊艳,还满满都是欣赏和崇拜。
“你这……你这也太了不起了。”
光是丝绸染色都有好几种从未见过的颜色,要是做出来献给朝廷,那他们宋家还怕什么?
墨年年既然敢给他,就不怕他私吞什么的。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就是一张废纸,她空间里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她随便抄一点就足够了。
“宋大少爷同意合作了?”
“当然。”宋应捧着那些手稿,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墨年年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们来谈谈报酬吧,宋大少爷也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要不是最近手头紧,我也不可能拿出来。”
宋应也是个生意人,他思考片刻,“这样,这几个东西包括企划书我给你五十万两黄金。”
这些钱不少了。
墨年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东西卖出去后,我们三七分,我三你七。”
宋应瞪大了眼,“三七?你这也太黑了吧。”
她就提供这么一个东西,其它所有的都需要宋家来办。
然后她一张口就要分走三层,打劫都没这么快。
“东西到底值不值这个价,宋大少爷比我更清楚。”
墨年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刀,“京城不止你们一家。”
宋应好像感受到自己脖子的位置凉飕飕的,他怎么感觉,今晚不答应她的合作,他今天就走不出这个客栈了?
宋应缩了缩脖子。
墨年年好像猜到了他的想法,笑了下,“宋大少爷怕什么,我又不是强盗,今儿不管生意谈没谈拢,你都可以安全无虞的回去。”
她的笑,让宋应更慌了,笑里藏刀就是这种感觉,他又缩了缩脖子。
“我,我同意。”
墨年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让宋应签下了。
虽然墨年年要的价确实高了点。
但是这些东西制造出来,宋应能赚到的绝对不止一点。
姜祜不喜欢面前的男人,很不喜欢,年年还和他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
他紧紧的贴着墨年年,和墨年年十指相扣,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年年。
墨年年转头,轻声安慰着他,她看着姜祜时,眉眼温和,眼里带着笑。
她轻声细语的和姜祜说着话,烛光在她身边勾勒出一道金边,朦胧又美好。
宋应不由得又看呆了。
他这个人,时不时的脑袋抽奖,看见美丽的东西更是走不动道的那种,“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墨年年挑了挑眉,举起了和姜祜之间的手。
“看见了嘛?这是我养的小媳妇,今天我心情还不错,下次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
墨年年漫不经心的看了桌上的匕首,笑了下。
宋应,“……”
美是美,但是太残暴了。
他忍不住盯着姜祜看了好几眼。
这人从头到尾就只说了几个字,好像叫着什么念还是什么来着。
怎么看都不太像正常人。
姜祜抬眼,和他对视了一下,眼里是阴狠的光,好像野兽看见了入侵的敌人。
那眼神让宋应忍不住颤栗了两下。
再看过去时,他又恢复正常了,依赖的靠着墨年年,一脸眷念,眼里也满是纯净。
好像之前他看见的一切都是错觉。
谈完合作之后,墨年年直接将宋应丢了出去,顺便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银票,说是什么押金。
宋应走后,姜祜粘墨年年粘的厉害。
他抱着墨年年不撒手,他不怎么会说话,就一个劲的念着墨年年的名字。
墨年年摸了摸他的脑袋,看出了他的不安。
“姜姜不喜欢刚才那个人?”
姜祜张大了嘴,“不……不不……”
喜欢两个字的音,他还不怎么会。
“好,姜姜不喜欢他,以后我们就不见了,好不好?”
姜祜停顿了好几秒,好像终于理解了墨年年的意思,笑的开心极了,“好。”
“年年。”
“年年。”
他这两个说的越发顺利了。
墨年年又教了他自己名字的写法。
姜祜智力不高,学起东西来却快的不可思议。
他在白纸上写满了墨年年的名字,求表扬似的高举着给墨年年看。
他眼里坠入了满天星河,美的不可方物。
“年年。”
墨年年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夸他,“姜姜真棒。”
姜祜更开心了。
墨年年有了钱,当即买了间三进的小院子,又顺手买了几个丫鬟和小厮。
这些人都是她亲自挑的,人老实,手脚也勤快。
有了钱的墨年年开始了疯狂的买买买,她就爱给姜祜买衣服,姜祜之前太瘦了,最近被她养出了点肉,不管什么衣服都能被他穿出高定的感觉。
长袍,短衫,披风,看见什么买什么,就没有不适合姜姜的。
还有姜祜身上的伤。
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之前冻的厉害,手脚全都生了冻疮,天一热,就痒的不行。
墨年年专门花高价买了治疗的药,还买了些祛疤的。
姜姜这么漂亮,不能留疤。
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墨年年再也不敢将姜祜交给别人照顾。
不管去哪儿,她都带着姜祜,姜祜也喜欢极了这种感受,对她的依赖越来越深。
之后,墨夫人来了一次。
她想劝墨年年回去,她让墨年年给墨老爷子服个软,再把姜祜送走,大不了给他找个好人家。
墨年年回去,还是墨府嫡出的大小姐,府上的东西,少不了她的。
墨年年好不容易从那个泥坑里爬了出来,又怎么可能爬回去?
还有姜姜,她会照顾他一辈子,就算这辈子他一直都这样也没关系,不管怎么样的姜姜她都喜欢。
她和墨夫人再次不欢而散,墨夫人气得直接说出了大不了以后就当没有她这个女儿的话。
墨年年也无所谓,等她以后有钱了,将钱还给墨夫人就是了。
墨年年站在门口看着墨夫人离开。
她是独自一人来的,门外的雪又厚,她不看着点,摔倒了都没人知道。
姜祜突然上前,抱住了墨年年,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年……年年……不……不难……过……我……”
他能说几个字了,只是经常连不成一句话,他急得脸都憋红了。
这段时间墨年年好吃好喝的养着墨年年,给他用的药也是最好的,姜祜简直是一天一个样。
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露出了那张绝色的脸。
因为急切,他眼睛微微泛着红色,殷红的唇瓣不断张合,修长的手死死抱着墨年年。
墨年年知道姜祜什么意思,捏了捏他的脸,“知道啦小傻子。”
姜祜喜欢听她喊他小傻子,那种带有别样亲昵的称呼。
连带着这个称呼带给他的耻辱和疼痛都一并除去了。
他是年年一个人的小傻子。
他冲着墨年年笑的开心,眸子微微弯着,眼里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墨年年捂着他的脸,有些无奈,“都说了,以后在外边别这样笑。”
姜姜歪了歪脑袋,眨巴眨巴眼睛。
“为……什么?”
“姜姜这么可爱,要是别拐走了怎么办?”
这祖宗,这张脸配上这双眼真的绝了,要不是他平时不怎么出门,还不知道会引来多少觊觎的野兽。
又纯又欲,撩人而不自知,谁顶得住?
姜祜好像被吓到了,死死的抱着墨年年,“不……不走……年年……跟年年……在……一起。”
“好好好,不走。”
姜祜眼眶泛着红,一个劲的说着不走。
墨年年还能怎么办?自己惹哭的祖宗当然得自己负责哄回来。
哄了好半天,祖宗总算是好了,拉着墨年年笑的开心。
墨年年往了眼外边的天,天还不错,“姜姜想上街逛逛吗?”
姜祜想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年年。”
他要和年年在一起。
“我和你一起去。”
姜祜这才改口说去。
这好像是墨年年第一次带着姜祜逛街,大街上人很多,姜祜紧紧贴着墨年年。
大街上有很多坏人的。
他们会打他。
不过他会保护年年的,就算打他,也不能打年年,他一定能保护好年年。
他戒备的左右看着。
墨年年兴致勃勃,很久没在古代的大街上逛逛了,现在的她看什么都新奇。
她拉着姜祜来到糖画面前,看着老伯轻轻挥舞了几下,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出现在了案板上。
他又沾了些糖浆,小兔子牢牢的固定在竹签上,他递给了身边的小孩,小孩高兴的走了。
墨年年,“老伯,帮我做个糖画。”
“好嘞,小娘子你看想做什么?”
老伯多看了墨年年和姜祜两眼,虽然现在男女大防不是很严重,但他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恩爱的夫妻。
他眼里的光都柔和了些。
墨年年视线落在画板上,老虎,兔子,龙……应有尽有。
好几个她都喜欢。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全部都要。
墨年年,“我要三个,老虎,兔子和狼各一个。”
老伯这儿很少有人一口气要几个的,他眉眼都带着笑,“好嘞,您稍等片刻。”
老伯熟练的画出了老虎。
墨年年看见那只糖画的老虎,突然想起了那只没良心的大猫。
当初她捡到大猫时,那只大猫惨不忍睹,就剩一口气吊着。
而且她查过,大猫就是普普通通的野兽,连化形都做不到。
那段时间她也无聊,索性养个大猫解闷。
这一养就是几百年,她都习惯身边有那么个傲娇的小东西了,结果它拍拍屁股走人?
她找遍了神魔妖六界和三千小世界都没有那只大猫的踪迹。
一想到这件事,墨年年就气得压痒痒。
她狠狠的一口咬在老伯刚做好的老虎身上。
又将小兔子递给姜祜。
姜祜举着小兔子,神态和小兔子有些像,尤其是被她欺负的脸红红的时候,就更像了。
墨年年的心情这才好转了过来,“姜姜快尝尝,甜甜的。”
姜祜小口的舔了下糖画,点了点脑袋,嗯了一声。
萌的墨年年心尖颤颤的。
这是什么神仙啊?
第二百九十五章:给年年
墨年年带着姜祜买了很多东西,各种小零食,稀奇古怪的小东西,还有姜祜的衣物。
墨年年爱上了打扮姜祜的乐趣。
姜祜这个行走的衣架子,不管穿什么东西都好看的过分。
宋应的店铺也有了动静,上架了之前她提供的东西。
这些东西顺利在京城掀起了一番潮流,宋应和墨年年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而她最近又提供了一些衣服的图纸,宋应用在了铺子里。
古代人的智慧是不可小觑的,有了宋应这个领头羊,其它人很快制作出了类似的款式。
更聪明的在这些款式上加以创新,改良。
这一一来衣服的样式多了很多
于是,她拉着姜祜一套又一套的试。
奇迹姜姜,在线变装。
墨年年每一套都喜欢,大手一挥,全都买了下来。
给姜姜花钱就是这么的心甘情愿和不讲道理。
墨年年让人将东西送到府上,自己带着姜祜继续逛着。
“这不是墨家大小姐吗?”几个人拦住了他们,捂着嘴偷笑。
“还叫什么墨家大小姐?谁不知道她跟野男人私奔,和墨家断绝关系了。”
“哟,这种事放在过去,可是要浸猪笼,沉塘的。”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完全不把墨年年和姜祜放在眼里。
墨年年也是无奈,好好的出门逛个街,都能碰见这种不带脑子出门的人。
他们这种炮灰,放小说里活不过一集。
于是,墨年年用一种略带怜悯的眼神看了他们好几眼。
一群贵女本就是看见墨年年,故意来找她不痛快的。
只是她这是什么眼神?
同情他们?还是瞧不起他们?
“你这是什么眼神。”紫色衣服的贵女率先发难。
墨年年在脑子里扒拉了一下,找出了这贵女的基本信息。
是将军家的二女儿,平素就和墨年年过不去。
是个炮灰工具人无疑了。
墨年年还没开口呢,紫色衣服的贵女又说话了,“喂!我在叫你!真是没有礼貌。”
她上下打量着墨年年,看着墨年年一身普通的绸缎之后,眼中轻蔑的意味更重了,“离了墨府,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理了理衣袖,似有若无的像墨年年展示着她身上的头饰和珠宝。
看吧,这就是她离开墨府的报应。
以往她什么都比不过墨年年,现在呢,墨年年给她提鞋都不配。
看着墨年年过得这么惨,她就放心了。
墨年年好歹活了上万岁,还真没兴趣和几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她耷拉着眼皮,想着一会儿带姜姜去哪儿玩,她漫不经心的敷衍着他们,“对,你说的都对。”
紫色衣服的贵女越发得意了,她认为这是墨年年在像她低头。
墨年年总算是知道自己错了。
她扬了扬下巴,有些不屑的扫了姜祜一眼。
这男人长得是不错,但对她们这些贵女来说,身份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长得好看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个男宠。
她眼里的不屑更浓了,“你就为了这么个人离开墨府?”
她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她身后的跟班帮着补充,“听说还是个傻子,也不知道她瞧上傻子什么了。”
“说不定墨大小姐的口味就是独特,哈哈哈——”
说话的那人话音未落,她脸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
烧灼一般,疼的厉害。
墨年年眸子微抬,动了动手腕,“再说一遍。”
那个贵女也是不服,墨年年都落魄了,她现在就是个平民,而她们好歹也是贵女,她算什么?
“你敢打我?”
一开口,脑残的气息铺面而来,墨年年又给了她一巴掌,让她看看自己敢不敢。
墨年年手劲很大,她没有收敛,两巴掌扇的那人鼻青脸肿,头上的头饰都掉了,有些狼狈不堪。
那个贵女气疯了,让侍卫抓住墨年年,她一定要给墨年年一点教训。
墨年年活动了下筋骨,让姜祜躲好,直接放倒了所有的侍卫。
侍卫们全都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哎,她也不想动手,她不想在姜姜面前那么粗暴的,偏偏有人就是想找揍。
那没办法了。
她们从来不知道墨年年还有这么高强的武艺。
这些都是他们从家里带出来的精兵,结果还抵不住墨年年一招。
贵女们有些慌了,四处张望着,想要找找能帮她们的人。
旁边的百姓早在矛盾初起的时候就跑了个一干二净,现在整个街道只剩下他们。
她们这下才是真的慌了。
墨年年直接揪过刚才骂了姜祜的贵女,“道歉。”
“对……对不起。”
墨年年拧了拧眉,“不是和我,是和他说!”
贵女被墨年年的声音吓得抖了两下,朝着姜祜说了一声,“对,对不起。”
“大点声。”
“对不起!”
墨年年放了她,又揪了另外一个贵女,这次这个贵女比上一个自觉多了,还不等墨年年开口,就倒豆子一样的对姜祜说着对不起。
直到将所有骂了姜祜的人都揪出来,墨年年这才停手。
这些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墨年年还没开口,她们就倒了一片。
吓得脸色苍白,四肢无力。
墨年年又敲诈了一笔精神损失费,这才放她们离开。
几个贵女互相搀扶着,灰溜溜的跑了。
墨年年将从她们身上敲诈来的银子全都给了姜祜。
姜祜连忙摆手,“不,不。”
他花了年年好多好多好多银子了。
养他其实不贵的,他可以少吃一点,不买衣服,什么都不要。
他不要钱的,他跟着年年就好。
“不……不……给年年……”
姜祜伸手推拒着,记得眼眶又红了,“姜姜不……不花钱……给年年。”
看着小可怜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墨年年干脆收了起来。
到时候她给姜姜买就好了。
墨年年想起刚刚姜祜被骂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又开始好言好语的教着他。
“以后有人骂姜姜,姜姜就打回去,我负责善后。”
这句话有点复杂了,姜祜不是很明白。
他睫毛微闪,似懂非懂的看着墨年年。
墨年年指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就像之前那样,要是有人骂你傻,或者说不好听的话,那就打回去。”
墨年年慢慢的说着,用姜祜能够听说理解的语气。
姜祜反应了好一会儿,然后不甚流畅的说着,“姜姜是……年年的……小傻子。”
这小傻子,真是天生来克她的。
墨年年,“不一样,别人骂你——”
算了,和他说了他也不明白。
她帮他打回去就是了。
墨年年报复性的揉乱了他一头墨发,“走了,回家了。”
姜祜瞬间开心起来,紧紧握着墨年年的手,笑的灿烂。
被雪压弯的枝头开出了一朵朵的花,再艳丽的花都比不上姜祜的笑。
要是他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起码不用像其他小世界那样。
天气一点点变暖了,墨年年想带姜祜出门走走,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她说着话,姜祜就在一旁偏着脑袋望着她。
墨年年看过来时,姜祜立马露出一抹笑,乖巧又懂事。
不管墨年年说什么,他都说好,只要是墨年年决定的,他就没有意见。
他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墨年年一个人。
*
“小姐,宋公子又来了,想见您和公子一面。”
墨年年有些烦,“银子带来了吗?”
“带来了。”小厮将宋应留下的银票全都给了墨年年。
厚厚一大摞,全都是大额银票,这是这段时间的分红。
宋应这个人,胆小的时候胆小的不得了,胆大的时候又胆大的不行。
因为之前的事,他还是有些怕墨年年的。
结果呢安分了没有几天,又上门了。
上门也就算了,他还看见了伤口痊愈了的姜祜。
这下更是不得了了,他恨不得住他们府上。
这人放在现代,那就是妥妥的颜控。
要不是墨年年和他还有合作,她真是恨不得让人将他打出去。
姜祜听见宋应的声音之后,反应更大,警惕的看着四周,死死的扒着墨年年不放。
“年年……他坏……不……见。”
“好,不见他。”
墨年年又拿了个图纸给小厮,让他交给宋应。
宋应拿到图纸之后,这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那眼神,就像是墨年年和姜祜抛弃了他一样。
姜祜很不喜欢宋应,抱着墨年年,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墨年年没有任何的不耐烦,耐心的安慰着他。
好半天,姜祜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从墨年年怀里坐了起来。
墨年年又开始逗他,直到看见他脸上抹了一层漂亮的绯红,眼眶也红红的,才放过他。
这个世界的姜姜真的太太太太太萌了。
任人揉捏的小白兔什么的,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第二百九十六章:姜姜舍不得年年
宋应又一次无功而返,他守在门外等了好长时间也没等到墨年年和姜祜。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他还是有些失望。
要是可以再见他们一面,该多好。
他依依不舍的看了两眼大门,面色那叫一个沉重,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眼尖的看见了姜祜的身影。
从门口一闪而过,要不是他眼神好就错过了。
他连忙跳起来,和姜祜打招呼。
“美人!美人!我在这里。”他激动的不得了。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姜祜的名字,就连墨年年,也只知道她姓墨罢了。
虽然他能让人打听两人的身份,但是这样不太礼貌,他就放弃了。
姜祜看见了宋应,他不想搭理宋应。
他不喜欢面前的人。
但……
他慢吞吞走到了他面前,也不说话。
姜祜不说话时,威慑力十足。
现在的姜祜站起来比宋应高了个头,防备的看着宋应,像一只戒备中的野兽。
要不是想看姜祜和墨年年的愿望太过强烈,宋应早就被吓跑了。
他怂怂的看了姜祜一眼,又忍不住惊艳了。
果然好看的人都和好看的人在一起了。
要是能把两个美人拐回家,天天看着,该多好。
他贼心又开始悄悄复燃,“我叫宋应,美人我该叫你什么?”
姜祜盯着他,视线越来越有压迫力,声音有些低,刚好掩饰了他不怎么流利的话语。
“离,她远点。”
宋应泪汪汪,美人说话都这么好听。
呜呜呜。
他根本没听清姜祜说了什么,一个劲疯狂的点着头。
美人说什么都是好的,不好也是好的。
姜祜越发气恼,面前的人真的很讨厌。
他想见年年。
年年是他的,年年只能有他一个小傻子。
他警告的看向宋应,宋应又怂了。
在姜祜极具压迫的视线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府外。
“少爷!你在哪儿,快回来啊!小姐在找你。”
姜祜浑身的戒备和寒冷散去,他欢快的朝着墨年年走去。
门口的侍卫等姜祜走远了,忍不住闲聊了两句,“小姐和少爷都挺不错的,可惜啊。”
“要是少爷脑袋没问题,小姐也不用这么辛苦。”
“对啊,要是少爷好好的,这两人也是对神仙眷侣,可惜了。”
“小姐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养着少爷吧?”
“谁知道呢,未来的事谁说的清。”
他们的谈话,断断续续的飘进姜祜的耳朵里。
姜祜眼里的光暗了些。
墨年年本来是打算开春了,带着姜祜出去好好玩玩,结果因为一点事耽误了。
她和宋应合作的铺子出了问题。
好几样产品制造方法泄露,原料断货,客人反应质量问题等退货。
一件件的,全都是棘手的事。
宋应忙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查出这件事和之前墨年年教训的那些贵女有关。
也不知道她们从哪儿得到了消息,联手打压宋家的铺子。
宋家再怎么有钱,那也是商人,和这些官家小姐对上自然讨不了好。
事情是墨年年惹出来的,她有必要处理和善后。
最严重的还是,宋家药店医死了人,死者家属跑门口去闹,看样子是想闹得越大越好。
宋应被抓了进去,进去之前,他将宋家的牌子给了墨年年。
墨年年只好接过这摊烂摊子,一件件的处理。
所有的事背后都指向那几个官家小姐。
她们稍微一施压,下边自然有无数的人争抢着对付宋家。
民不与官斗,她们想收拾几个商人,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原本墨年年看在那些官家小姐年纪不大,又没真的做什么错事的份上,饶了她们一次。
没想到这些人搞出命案来了。
医馆那件事,医馆的大夫开的药方没问题,一个普普通通的风寒,不可能丢了命。
但是他们替换了他的药。
死者也才四十多,要是没有这个意外,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真是讽刺。
她都能查出来的消息,她不相信朝廷查不出来。
墨年年再次对这些所谓的官员和贵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个从上到下腐败到极点的朝廷,该做出整改了。
墨年年为了这些事,近日忙的焦头烂额,早出晚归。
姜祜很懂事的表示,他会乖乖的在家里等着墨年年的。
事急从权,墨年年也只能暂时安抚姜姜,等这件事结束,再好好补偿他。
姜祜每天没事做,就守在门口,等着墨年年回来。
年年离开的每一天,都想她。
很想她。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和年年分开。
年年也说过要带他去。
但他知道,年年有事要忙,带上他不方便,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他要听话,要乖。
姜祜坐在门口,乖乖的等着墨年年。
门口两个丫鬟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盏好看的宫灯。
其中一个满脸羞红,不停的闪躲着。
姜祜听见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对话。
她们看见姜祜之后,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规矩的行礼,叫着少爷。
姜祜盯着她们手中的宫灯看了好一会儿。
丫鬟主动问道,“少爷想要这宫灯?”
姜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很漂亮,他想送给年年。
虽然舍不得,但丫鬟还是将宫灯递出来,“一个小玩意,不值什么钱,少爷想要拿着就是。”
平日里主家对她们不错,她们也知道分寸。
姜祜摇头,努力纠正自己的发音,“乞巧节?”
“少爷想去乞巧节?”
丫鬟见姜祜没开口,自顾自的解释了一遍,“乞巧节就在这几天,少爷要是感兴趣,等小姐回来了可以带少爷过去看看。”
“乞巧节有很多好玩的,这宫灯就是为乞巧节准备的。”
另外一个稍微活泼一点的丫鬟,又忍不住打趣了一句,“说错了吧,这是别人为你准备的。”
丫鬟又羞又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祜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两人连忙解释,“乞巧节流传了很长时间了,相传两个相爱的人一起过了乞巧节,那么他们一定会白头偕老。”
丫鬟羞的脸都红了,另一个丫鬟帮她补充。
“这个宫灯就是别人亲自做好了送给她,想和她一起过乞巧节的信物。”
姜祜略显疑惑,“白头偕老?”
两个丫鬟想起姜祜理解不了这么难的词,换成了个通俗易懂的话。
“就是一辈子在一起。”
姜祜喜欢这个词。
他想一辈子和年年在一起。
他盯着两人手中的宫灯,“怎么做的?”
这……
这两个丫鬟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保证一定会帮姜祜找到制作的书。
她们动作也是麻利,一个多时辰就将材料和书都放在了姜祜面前。
街上买的全都是竹片,要想做宫灯,还需要将竹片打磨,切剪,修整。
这是一项危险的事。
丫鬟不放心姜祜,想帮他,姜祜拒绝了。
他要亲手做个东西送给年年。
宫灯比想象中复杂,他之前完全没接触过,耗费了他好长时间才修剪好了竹片。
他手上多了几道疤,是他用刀时不小心留下的。
但他很开心。
做好宫灯送给年年,和她一起过了乞巧节,就能永远和年年在一起了。
姜祜高兴的眸子都眯在一起了。
他抱着宫灯,爱不释手。
等墨年年回来时就发现,今天的姜祜比之前几天要兴奋。
她放心了些。
墨年年脸上略带了些疲惫。
那些人给她找的事,繁琐又复杂,宋家生意太大了,遍布全国。
墨年年免不了来回奔波。
不过不管再远,再晚,她都会回来陪姜祜。
这是她很早之前答应了姜祜的。
“年年。”
姜祜看出墨年年很累,想伸手帮她按摩按摩,刚伸出手,看见了满是疤痕的手之后,他又缩了回去。
“年年很累?”
“不累,快要解决了,到时候就有时间陪着姜姜了。”
她眼里有些歉意。
本来之前答应了好好陪着姜姜的,结果因为这件事耽搁了。
好在快要彻底解决了。
她要将这些毒瘤连根拔起,到时候没人能动她和姜祜。
“不,年年忙,姜姜听话。”
墨年年看的心酸极了。
她的小傻子不需要听话啊!!
都是那群不长眼的东西。
她这个世界就想安安心心的养崽带娃,偏偏有那么多不长眼的东西,以防后患,一起解决了好了。
而且这件事,背后还有墨府的手笔,她那个爹是真的恨不得他们死在外边。
既然这样,那她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解决了再说。
墨年年耐心的和姜祜说着进展,哪怕他听的一知半解。
之后的两天,墨年年更忙了,事情到了收尾的阶段,她必须亲自盯着。
宋应被放了出来,这段时间墨年年一直和他分头行动中。
希望能快点解决这件事。
姜祜花了几天时间,做好了宫灯,他挑了一个他最满意的,想给墨年年惊喜。
今早墨年年出门时,他特意拉着墨年年的衣袖,小声的问着墨年年能不能早点回来?
今晚是最后的收尾工作了,应该没问题。
而且这段时间姜祜一直神神秘秘的,墨年年早就想抓他的小尾巴了。
她欣然应下了姜祜的邀约。
姜祜更开心了。
笑容绚烂。
他早早就做好了准备,换上了墨年年给他买的新衣服,在门口等着。
门口风大,丫鬟们想劝姜祜进去等。
姜祜抱着宫灯,眼里闪着光,璀璨夺目,“不,我就在这儿。”
他就在这里等着年年回来。
其它人见状,也就不再劝姜祜了。
她们有些欣慰,虽然少爷脑袋有点问题,但他对小姐是真的好。
姜祜满怀期待,抱着自己亲手做好的小宫灯,在门口等着墨年年。
确保墨年年进门第一眼就能看见他。
他眼里满是期颐和喜悦。
门外渐渐亮起了灯,长街人来人往,繁华似梦。
他看见了很多男女并排走在路上,女孩子手中提着一盏宫灯。
他们脸上挂着或羞涩,或喜悦的笑。
他开始幻想着和年年走在路上的场景。
他最最最喜欢年年了,想永远和年年在一起。
他眼眸微弯,又抱紧宫灯。
他露出的手指上布满了细密的小伤口。
初春,天还不怎么热,姜祜冻得指尖都红了,丫鬟们又来劝了一次,姜祜执意要在这儿。
这是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年年一眼就能看见他了。
暮色越发浓郁,泼墨一般的黑,唯独一轮白玉挂在空中,洒下白光。
街上的行人少了些。
越来越冷了,姜祜指尖冻得通红,露在外边的耳尖也红了一片。
“少爷,我们先回去吧,小姐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
姜祜抱紧了宫灯,执拗的说了个不字。
年年说了会早点回来的,他等她。
这一等,又是好几个时辰。
街上行人全都散了,那种喜悦和兴奋散了后,留下了满地空寂。
满街的灯笼光洒在地上,照的这片大地空荡孤寂。
姜祜坐在门口,手里抱着宫灯,宫灯的光照亮了他那小小一块。
“少爷——进去等好不好?”
几个丫鬟有些着急,害怕姜祜出事。
虽然墨年年一直在好好的调理姜祜的身体,但是他早年流浪,落下一身病根。
尤其是怕冷。
即使是大夏天的,也要穿上厚厚的两件衣袍。
姜祜固执的看着门口。
他要等年年。
年年会回来的。
年年答应了他。
他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大门的方向。
他想和年年永远在一起。
打更的声音远远传过来,子时到了。
乞巧节过了。
他没能等到年年。
他不能和年年白头偕老了吗?
也是,他就是个累赘,他知道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年年为了他,要想办法赚很多很多的钱。
年年养他,很辛苦的。
他们都说要是没有他,年年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有的东西,他不是很懂。
但是这样的话听多了,他多少能明白一些。
就像当初他碰见了个生病的小孩。
那小孩被他父母丢弃了,因为他有病,会拖累他们。
可是……姜姜舍不得年年。
姜姜会很乖的。
姜姜想永远和年年在一起。
第二百九十七章:想和年年成亲
墨年年那边的事出了点意外,有人得到了消息,想跑。
好在墨年年带人拦住了他们。
将他们全都送进了大牢。
明天天一亮,这些震惊全国的消息将会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大陆。
二皇子和墨年年道了声谢,毕竟要是没有墨年年,他们不可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他蛰伏多年,总算是等到了属于自己的机遇。
“各取所需罢了。”墨年年有些着急的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月亮升到了高空中,被乌云遮挡了一半。
本来答应了姜姜要早点回去的,结果拖了这么长时间。
也不知道姜姜睡了没。
该不会气得哭鼻子了吧?
墨年年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哄姜祜。
“墨小姐真的不愿意入朝为官?墨小姐的才能若是放在朝堂上,何愁南夏的未来?”
二皇子真的很欣赏墨年年。
墨年年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将这么一大堆毒瘤连根拔起。
她的手段,无人能比。
要是他能得到这么一大助力……
墨年年越发的不耐烦,“没兴趣,之前我就说过,我纯粹是为了报仇,我这个人当官不行,太记仇了,得罪了我的我都想报复回来。”
二皇子愣了下,笑出了声,“墨小姐还真是真性情。”
接着他又叭叭了一通,说什么他欠了墨年年一个人情。
墨年年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墨年年归心似箭,一刻都不想待,她不等二皇子客套完,率先说着,“殿下,我还有事,先告退了,剩下的收网工作想必殿下的人比我更在行。”
二皇子笑了下,“墨小姐莫不是急着回去过乞巧节?”
他顿了下又道:“不过墨小姐恐怕是来不及了。”
这赶回去还需要一个多时辰。
“乞巧节?”墨年年有些错愕,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脑袋里扒拉出关于乞巧节的介绍。
所以昨晚姜姜约她是为了过乞巧节?
那个小傻子还不知道等了多久。
墨年年抢过二皇子的千里马,翻身上门,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空气中还飘荡着墨年年的声音,“借马一用,不日归还。”
话音未落,已经见不她的人影了。
二皇子无奈的笑了下,年轻真好啊。
墨年年一路疾驰,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上乞巧节。
大街上空空荡荡,偶尔能瞥见繁华落尽的寂寥。
她看见了大门口仿佛石雕一样的人,心脏揪了下,难受极了。
她翻身下马,朝着姜祜走去。
姜祜抱紧宫灯,一动不动。
墨年年心疼的厉害,小声唤着他,“姜姜。”
姜祜抬头,看见了墨年年,他眼底的黑暗一点点散去,亮起了光。
他伸出冻得通红的手,僵硬的脸上勾出笑意,“给,年年。”
他手中的宫灯繁杂漂亮,精致又完美。
灯光映照着他的脸,好像这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墨年年僵硬的接过宫灯,看见了他手上细密的伤口。
她眸子看不分明,“这是你做的?”
姜祜小声的嗯了一下,似乎害怕墨年年不喜欢。
那种小心翼翼的眼神又一次触动了墨年年。
“我很喜欢,特别喜欢。”
姜祜这才笑了。
墨年年蹲在姜祜面前,“抱歉我回来晚了。”
“不晚,年年回来了。”
他开心的像个孩子。
墨年年心情越发复杂了。
她牵起姜祜的手,“走吧,我们去逛逛。”
姜祜回握住墨年年的手,好像只要有墨年年,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在乎时间,地点,只要身边是墨年年就好。
墨年年让人拿了个厚厚的披风,将姜祜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这才牵着他出门。
他的手冷的像块冰,一点温度都没有,好不容易养好的手上又添了些细密的伤。
摸上去有些粗糙。
墨年年摩挲了好几下。
她另一手提着姜祜做好的宫灯。
“这段时间你就是在忙这个?”
姜祜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下,声音低低的。
他弄不好,做的太慢了。
他从帽子底下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略显期待的看着墨年年。
墨年年心情更复杂了,这个小傻子,“姜姜很棒。”
得到一句墨年年的表扬,姜祜比什么都开心,拉着墨年年的手收紧了些。
宫灯印着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
*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集市都炸开了锅,谁都没想到,短短一夜的时间,整个南夏大变天了。
皇帝病重已久,原本打算传位给太子,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个二皇子。
近日来皇帝越发器重二皇子。
太子野性勃勃,又不甘屈居于二皇子之下。
于是太子逼宫了。
幸亏二皇子及时赶到,救下了皇帝。
二皇子收集了太子一党的诸多证据,一并呈给皇帝。
皇帝震怒,下令严查严惩。
太子一派,几乎全军覆没。
墨家也出事了。
墨老爷被革了官位,贬为庶民,所有财产全都充公。
和墨年年有仇的人全都落马。
皇帝这次是气得狠了,再加上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与其将这个烂摊子留给二皇子收拾,还不如他清理个干净。
这次牵涉的官员多达数十人,整个京城都大变天了。
之后的事,墨年年没怎么关注。
二皇子算是几个皇子里最有能力和胆量的,所以墨年年才会找他合作。
二皇子也不出墨年年所料,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官员的换选。
任贤举能,大力推进士工农商的发展。
那么大的一番动荡,没有引起多少骚乱,确实有些本事。
至于墨老爷一家。
他的小妾听到被抄家查封的消息,能跑的全都卷款跑了。
还有两三个跑不掉的,打算留下来搏一把,她们不相信墨府就这样没落了。
不管怎么说,墨老爷也是开国大将的儿子,皇帝怎么也该留点余地。
结果眼看着他们手中剩余的钱快花完了,新任左相也上任了,墨老爷这儿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们这才是真的相信墨家彻底败落了。
几个人都是过惯了富贵日子的,谁愿意跟这么个老头吃苦?
几人一合计,趁他睡觉时,拿了他们所有的钱,跑了。
墨老爷这是真的彻底陷入了绝境。
以往他以为是真爱的小妾一个个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甚至还卷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钱。
现在唯一留在她身边的,居然是墨夫人。
墨年年也找过墨夫人,表示她要是愿意,墨年年可以帮她找个住的地方,起码衣食无忧。
不过,墨老爷就算了。
她还没有大度到花钱养个想害死他们的仇人。
墨夫人拒绝了墨年年的好意,留在了墨老爷身边。
墨年年给了她最后一笔钱之后,就再也没关注他们了。
自己做的恶果自己尝呗。
宋应被放出来,老实了一段时间后,又忍不住整天往墨年年和姜祜跟前凑。
虽然十次可能能见两人一次,但他就是永远有一股锲而不舍的精神。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看见墨年年和姜祜,他浑身都充满了动力。
牛皮糖一样,赶又赶不走,墨年年也懒得搭理他了。
不过有宋应在的时候,姜祜总会更粘她,恨不得抱着她不放,防备似的看着宋应。
宋应还嬉皮笑脸的回应他一个笑。
姜祜更讨厌宋应了。
为了给宋应找点事做,墨年年拿了一大堆图纸和企划书给他,说什么致力成为世界首富。
这么一通洗脑之下,宋应中二之魂爆发,拿着一堆东西,屁颠屁颠的走了。
还说什么一定要拿下几大领国的全部贸易。
他一忙起来,总算是没心情来打扰墨年年和姜祜。
同时,墨年年的收入流水一般的进了她口袋。
她开始带着姜祜游山玩水。
整天吃吃吃,买买买。
这种度假的生活简直是太棒了,她来这个小世界就是为了度假吧?
一晃眼间,四年过去了。
墨年年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时常有人打探她的消息。
姜祜也是。
姜祜被墨年年好吃好喝的养着,只要不开口,那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形雕塑。
是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
可惜他的智力依旧停留在四五岁左右,说话没问题,但和他谈上两句就能察觉到他智力上的缺陷。
墨年年倒是挺满意的。
至少这个世界的姜姜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宋家的铺子越做越大,店铺开遍了整个大陆,墨年年的银子多的可以扔着玩。
一切都好,唯独姜祜的恶意值没有丁点的变化。
这个小世界他的恶意值本来就不高。
但是降起来却是异常的困难。
墨年年暗中试了几次都没有结果。
姜祜恶意值太稳定了。
姜祜一直是小孩子心性。
墨年年担心,等到了这个小世界结束了,姜祜的恶意值依旧是十。
任务完全不了,好像对墨年年来说没什么损失。
不过恶意值存在总是有它的道理,再加上道祖之前说过关于姜姜的恢复。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一下,姜姜来小世界是为了完成任务的?
她使用不符合小世界的东西,姜姜的任务完成度低,恢复的自然也就慢了?
这是目前看来,最符合现状的猜想。
每个世界的任务都关乎着姜祜的恢复,墨年年不敢大意。
她不知道任务失败了,对姜祜来说有什么影响。
她只好暂时按捺着心底的思绪,想办法消除姜祜心中的恶意值。
十点恶意值,没有任何来头,或许就连姜姜自己都不清楚,这确实有些难办。
“年年。”姜祜摘了一把路边的野花,欢喜的递给了墨年年。
墨年年接过花,笑了下,“谢谢。”
姜祜有些害羞的低着头,眼睛都红了。
宋应解决了邻国的生意之后,又来了。
刚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这么多年了,这两人还这么腻歪。
不过美人和美人站在一起,他也乐的欣赏美人。
他左右打量着姜祜和墨年年。
墨年年直接无视了他,但他不怕啊,他脸皮厚,硬生生凑上去,“墨老大,你和姜少爷腻歪好几年了,怎么还没成亲?”
他问这句话,一半是贼心不死,一半是单纯的好奇。
两个大美人啊!
要是能分他一个多好。
或者他都带回家,天天看着。
墨年年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脑袋上,“早点把你脑袋里不靠谱的思想给我丢了。”
姜祜略显疑惑的看着墨年年和宋应。
成亲?
又是一个他理解不了的词。
他眼巴巴的盯着两人,想要个答案。
墨年年瞪了宋应一眼,“下次还敢在姜姜面前提这些事,我直接把你从这儿山上扔下去。”
宋应又怂了。
墨年年说一不二的性格他早有体会。
他还没活够呢,不想英年早逝。
他只好含泪,放弃了脑袋里的想法。
墨年年暂时没有那个想法。
毕竟姜祜虽然看上去是个成年男子了,但他心理年纪也就四五岁。
她要是对姜祜下手,那不是禽兽,那简直是畜生了啊!
姜祜将成亲两个字,深深的刻在了脑袋里。
成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年年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哼,他长大了,不是小孩了,年年不告诉他,他就问别人去。
姜祜有些生气,悄悄的想使使小性子,但是墨年年伸手一叫他,他立马开开心心的上前握住了墨年年的手。
好吧,他原谅年年了,他最最最喜欢年年了。
墨年年和姜祜结束游历回了京城的小家。
家里的丫鬟小厮们早就得到消息,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整的干干净净的,等着两人回来。
累了一天,风尘仆仆的,墨年年先回去洗澡去了,顺便让小厮带姜祜下去洗澡。
姜祜一个人,墨年年不放心。
但是让她和姜祜一起洗,她怕自己意志力不坚定,做出什么畜生不如的事。
姜祜不喜欢别人伺候,小厮也只是在屏风外等着他。
姜祜一直在想着那个讨厌鬼说的成亲。
他开口问着,“成亲是什么意思?”
小厮愣了下,随即有些欣喜若狂,“少爷总算是要和小姐成亲了?”
府里的人全都是跟了他们好几年的,两人的感情他们都看在眼里。
墨年年的眼里只有姜祜,姜祜就算智力有问题,眼里心里也全是墨年年。
这样般配的两人,早就该成亲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姜姜病了
小厮激动的原地走动了两下,“这可太好了,我们府上一直没办过什么喜事,要是少爷和小姐成亲,那真是太好了。”
姜祜对他口中的成亲,有了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但是依旧不是很清楚。
小厮解释了两句,“成亲就是……你和小姐会永远在一起,会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
姜祜听见永远在一起后,心脏猛的提了起来,呼吸都急促了些,他想永远和年年在一起。
他眼里的笑来不及绽放,又被孩子两个字刺激的眼睛都红了,“不要,孩子。”
年年是他的。
他会永远和年年在一起。
没有其他人。
小厮愣住了,这年头不想要孩子的确实不多见,很多人成亲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不过想到姜祜只有几岁孩子的智商,他又理解了。
“这事您得和小姐商量,要不要孩子是两个人的事。”
小姐那么宠少爷,说不定还真的会同意。
小厮眼里流露出一丝类似于羡慕的目光,他从未见过少爷和小姐这样的人。
他们一定能白头偕老的。
“不要孩子……我和年年成亲之后,永远在一起。”
“对对对,您和小姐成亲之后,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还没成亲呢,两人就整天形影不离的,要是成亲了还得了?
不过少爷这性子……
小厮犹豫片刻,还是压低了声音,朝着屏风后的姜祜问着,“成亲之后,您和小姐还能做一项很有趣的游戏。”
小厮也没成亲,说起这些话脸都红了。
这种事本来该专人教少爷的。
不过少爷情况特殊,小姐知道了应该不会怪他吧?
姜祜略显疑惑,不甚明白。
小厮大着胆子,“少爷您等奴才片刻。”
说罢,他悄悄跑了出去,让另一个值班的侍卫守着姜祜。
还嘱咐要是水凉了,就让少爷先起身。
姜祜没等多长时间,他又出现了。
他支开侍卫,关上房间门,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
他又专门跑去另一边关好了窗户,这才献宝一样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墨年年。
他脸颊红红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少爷您快看。”他又补充了一句,“千万不能说是奴才给您的。”
姜祜接了过去。
是一本泛黄的小册子,被翻的快烂了。
册子上画着诡异又扭曲的人体。
很丑。
姜祜看了两眼就扔给了小厮,一点都不好看。
太丑了。
小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少爷虽然年纪不大,但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这种事,应该知道一些了。
这样他和小姐之间关系才能更进一步啊。
可看着姜祜确实没有意思,他也没强求,宝贝似的收好了自己的小册子。
“姜姜,好了吗?”
墨年年敲了敲门。
小厮下了一大跳,慌张的藏着自己怀中的东西。
确保没有遗漏后,他才打开门,低头行礼,“小姐。”
墨年年注意力全都在姜祜身上,没注意到这个古古怪怪的小厮。
姜祜穿好了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牵着墨年年的手,依赖似的叫着年年。
才分开一会儿,他就好想好想年年。
墨年年牵着他出门,忍不住叮嘱了两句,“都说了,水凉,下次别泡这么久,小心又病了。”
姜祜甜甜的笑着,“好。”
刚洗了澡的姜祜,黑藻似的长发披在身后,又顺又直。
湿漉漉的发梢浸透了衣衫,印出温润如玉的肌肤,他微微弯眉,惊艳了整个时空。
一颦一笑,勾人心弦,偏偏他撩人而不自知。
像极了成精的妖。
墨年年领着自己的小妖精回房间睡觉。
她亲自动手帮他擦干净了发梢的水。
想当初,她连端茶递水这种事都懒得动手。
当初的她,能躺着绝不坐着。
现在为了养这位小祖宗,那是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
除了做饭,做饭真是她一辈子的天敌。
而且她都好长时间没吃过姜姜做的好吃的了。
一想到这儿,泪水不争气的从嘴角滑落。
下个小世界,她一定要好好奴役姜姜!!
墨年年没有和姜祜分房睡,虽然这样传出去,对两人的名声都不好。
但是姜姜特别没有安全感,墨年年一提,他就感觉墨年年要将他扔出去了。
他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墨年年也舍不得,之后就一直这样了。
今晚也和往常一样,墨年年太累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搂着姜祜沉沉睡了过去。
姜祜鼻翼间满是墨年年身上的香味。
他也闭上了眼。
今晚的他,罕见的做了梦。
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
他找不到墨年年,有些慌张。
他不停的往前走着,总算是寻着墨年年身上的味,找到了她。
可……可前方……
年年穿着大红色的薄纱,躺在床上,床上也是一片大红色。
红色衬的她越发肤白胜雪。
她低吟着。
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绯红色。
她眼眸里好像含了水雾,有些难耐的朝他伸出了手。
浑身气血翻涌,姜祜呼吸急促的不得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年年。
他心脏的位置越跳越快。
他不受控制的朝着墨年年走了过去。
红色翻涌,他眼睛都染上了红血丝。
他不知道要干嘛,无措的看着墨年年。
今天白天看的图册好像化成了实体,里边的小人变成了他和年年。
他俯下身,靠近了年年,他想更贴近年年一点。
年年的面色好像更难受了,哼声变了调,他就像是突然被小猫抓了一爪子,又酥又痒。
年年在哭,明明他该安慰年年的。
可他……想做更过分的事。
浑身气血翻涌,姜祜猛的睁眼,突然从梦中惊醒,
他额头满是汗珠,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一下强过一下。
他呼吸有些不畅,闻着墨年年身上的清香味,眼睛都红了。
他一点点放开抱着年年的手,背对着她,蜷缩成虾子。
他脸红的不像话,眼睛也是红的,心脏剧烈跳动的。
还有某个地方……
他低头,看了一眼。
肿的很厉害。
他好像病了,病的很严重。
他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
不能告诉年年,年年会伤心的。
他睁着眼,渡过了一整晚。
好不容易消了下去,他还来不及松口气,墨年年睡醒了,伸了伸懒腰,光滑的手臂从姜祜嘴唇边擦了过去。
温软如玉,触手升温。
那是比梦境更美的触感。
刚消下去,又肿了,比之前还厉害,痛的难受。
姜祜感觉自己病入膏肓了,多半没救了。
他眼睛红红的,眉眼写着难受。
他舍不得年年。
墨年年睁开了眼,这是第一次醒来时,姜祜背对着她。
她亲身叫着,“姜姜?”
姜祜很小声的嗯了一声,声音微微颤抖,有点上扬。
“怎么了?不舒服吗?”
姜祜又难受,又难过,他声音压的低低的,害怕墨年年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对劲。
他闷闷的说着,“我没事,我想再睡会儿。”
墨年年伸手将姜祜搬了过来。
姜祜眼疾手快的拉东西挡住了自己,整个人从头到脚红的厉害。
“怎么了?发烧了?”
墨年年担心的用手背摸了下他的额头。
姜祜颤抖了两下,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我没事,做,做了个噩梦。”
他眼角泛着红,好像真的刚哭过,墨年年捏了捏他的脸,“多大的人了还怕噩梦?”
话是这样说,她还是忍不住低头,拍了拍姜祜的背,耐心的哄着他,“好了好了,没事了,不怕了。”
她穿着白色亵衣,亵衣松松垮垮,她越过身来抱姜祜时,衣服往下掉了点。
那片比雪还白,比棉花还软的地方就这样撞进了姜祜眼底。
姜祜呼吸一滞,心跳漏了一拍之后,剧烈的跳动着,他更疼了。
他咬紧了下唇,背对着墨年年弓起身体。
“姜姜,姜姜想再睡一会儿。”
“好,那你就再休息一会儿,吃饭了叫你?”
姜祜嗯了一声。
他有点难过,他病的很严重,年年会不会嫌弃他?
他无助的蜷缩成了一团。
他之前看的小册子表现得很隐晦,都是用的小人代替的。
从来没人教他,他也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他只知道,他很难受,难受的快要死掉了。
他还不能告诉年年,他怕年年担心。
姜祜一整天情绪都不怎么对劲。
而且每当墨年年想靠近他询问一下情况时,他仿佛受惊了一样,跳了很远。
他睁着一双小兔子似的眼睛,惊恐无措。
不管墨年年怎么问,他都不说话。
墨年年还找了大夫来帮他看病。
大夫表示姜祜身体健康,没什么毛病。
姜祜更慌了,连大夫都看不出来。
他一定是病入膏肓了。
姜祜都快哭了。
他闷闷的,避开了墨年年,表示自己要睡一会儿。
墨年年只好将姜祜这种行为归结于,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用不上她这个老母亲了。
哎。
养崽真是件心酸的事。
当晚,姜祜离墨年年远远的,他怕他又发病了,还让墨年年发现。
年年很累的,他不该让年年担心。
这种病连大夫都看不出来,一定是绝症。
他不想让年年知道。
姜祜背对着墨年年,蜷缩在一起,浑身上下透着难受和无助。
墨年年越发搞不懂姜祜了。
难不成真是崽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噢,她的心啊,真是该死的嫉妒。
墨年年靠近姜祜,小声问着,“姜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姜祜埋着头,将自己缩在被子里。
他压下想哭的欲望,“我没事。”
“真的?说谎的小孩鼻子会变长的。”
姜祜摸了摸鼻子,没有变化,他眼底浮现了些许的绝望。
他都快死了。
年年一靠近他,稍微接触那么一点,他就开始痛了,又痛又肿。
他可能以后都不能靠近年年了。
一想到这儿,他眼角泛着红,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姜祜又是一晚没睡,他精神有些萎靡,他第一次提出要和年年分房睡。
他不安的站在墨年年面前,揪紧了衣角,他低着头,不敢看墨年年。
“你想分房睡?为什么?”
姜祜脑袋垂的更低了,“因为我晚上做噩梦,会吵到年年。”
他摸了摸鼻子,没有变长。
“没关系啊,我不介意,再说了你根本没影响我。”
姜祜紧张的揪着衣角,嘴唇被他咬的泛白。
他额头上的的汗滴不断滴落,他找不到借口了。
他不想骗年年。
“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姜祜不说话,就站在墨年年面前。
墨年年都怀疑是崽子的叛逆期到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古怪。
“真的想分房睡?”
姜祜将下唇咬的没有一点血色,然后点了点头,期颐的看了墨年年一眼。
墨年年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答应他。
当天,姜祜抱着枕头去了隔壁,墨年年的枕头旁边瞬间空了。
她有些不太习惯。
虽然她一直将姜姜当做小崽子养,但姜姜是她喜欢的人好嘛?
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现在突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哎,崽大不中留。
姜祜在隔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不习惯一个人睡觉。
他流浪了太长时间,一个人睡觉冷的厉害。
但是一靠近年年,他就会发病。
到时候说不准还会传染给年年。
之前有个男人生病了,没日没夜的咳嗽,照顾他的人也染上了病。
他亲眼看见他们死在了一起。
姜祜更难过了,抱着枕头将脑袋埋在枕头里。
要是他死了,年年会难过吗?
年年会忘记他吗?
年年会找新的小傻子吗?
姜祜鼻翼有些酸,心底泛滥着柠檬味。
他不想让年年找新的小傻子。
他才是年年的小傻子,年年的小傻子只能是他。
他听人说,死了就是永远离开了,世界上所有地方都不会有他的踪迹。
年年也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就算他死了,年年能不能不要忘记他?
姜祜胡思乱想,快要被酸意和苦涩淹没的时候,门开了。
墨年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她和姜祜睡习惯了,没有姜祜他还真不习惯。
翻了好几个身没睡着,她也不委屈自己,偷偷摸了过来。
本来就是她的小傻子,她和他睡一张床怎么了?
墨年年理不直气也壮,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她自认她这个声音应该吵不醒姜祜。
她上床,悄悄抱着姜祜,脑袋在他背上蹭了两下,睡着了。
姜祜动都不敢动。
他浑身又开始发热了,空气中墨年年的馨香扩散,他呼吸微紧。
喉结不断的滚动,有些渴了。
他又开始难受了,比之前更加难受。
他不敢动,就算难受也舍不得推开墨年年。
他就这样绷着身体,僵直了一整晚。
墨年年睡了个美美的觉,想趁着姜祜没醒之前,悄悄跑回房间。
结果姜祜睁着眼,眼睛红的厉害。
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他好像要哭了一样。
墨年年有些慌,“姜姜你怎么样了?”
姜祜拉过被子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蜷缩成了一团。
早晨比昨晚更严重了些。
他真的没救了。
“姜姜?”
墨年年扒开他的被子,将他从被子里剥出来。
他小脸潮红,眼里含着水雾,眼角染着一丝漂亮的绯色。
他控诉似的看着墨年年,“姜姜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姜姜你哪儿不舒服?”
墨年年又想喊大夫。
姜祜眼眶更红了,“姜姜没事,年年别担心。”
看这小傻子的模样,怎么都和没事扯不上关系。
一大早的,墨年年又将大夫喊到了府上。
还是上次那个大夫,他被人从被窝里“请”了过来,脸色实在是不好。
他诊断一番后,冷着一张脸,“上次我就说过了,这位小公子没事。”
“那他怎么浑身发热,好像还很难受的样子?”
大夫上次暗示过墨年年一次,不过说的很隐晦,看来这位姑娘没明白他的意思。
毕竟是医者,他对这种事的态度要自然大方的多。
他开口问着,“这位小公子今年贵庚?”
“二十二。”
“家中可有妻室?”
大夫摸不准墨年年和姜祜之间的关系,特意问了一句。
墨年年更蒙了,“他还没成亲呢。”
“难怪。”
“火气太重,降降火就行。”
“那劳烦帮他开点药。”
老大夫哽住了,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面前的小姑娘到底是真不懂还是?
老大夫毕竟要脸,不好细说,留了一副药后,匆匆忙忙的走了。
墨年年确实没往那方面想。
在她眼里,姜祜就是个孩子。
还是个会相信说谎话鼻子要变长的孩子。
虽然她偶尔也会被他迷的找不到北,但她还是有底线和原则的。
她让人熬了药,端给姜祜。
姜祜缩在床上,眼尾和鼻子红红的。
“来姜姜把药喝了。”
姜祜不想喝的,他得了很严重的病,根本不是什么上火,但他不想辜负年年一番好意。
他一点点将碗里的药喝了下去。
之前他出了一身的汗,碎发全都沾在脸颊旁。
墨年年伸手帮他把头发拨到耳朵后边。
又帮他擦了下脸上的汗。
姜祜又一次接触到了墨年年温润如玉的肌肤。
手指修长,指尖削白如葱,柔软,滑腻。
她身上的香味对姜祜来是也有重大的吸引力。
他又病了,病的严重极了。
他眼角挂着泪,要滴不滴。
他可能真的活不久了,他抱着墨年年,眼尾红了一圈。
“姜姜舍不得年年。”
“到底怎么了?”墨年年这辈子全部的耐心都用在了姜祜身上。
姜祜眼眶红红的,小声的说着,“姜姜病了,很严重的病,大夫都看不出来。”
“年年能不能别忘了我?”姜祜小声的祈求着,无助的抓着墨年年的手。
“怎么会呢,姜姜不是好好的吗?”
姜祜慢慢掀开被子,指着它,“它病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年年帮我
要是这个世界有调色盘,那么墨年年的脸色绝对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她瞬间明白了那个大夫的意思。
姜祜眼里泛着死死水雾,咬紧了下唇,低声轻吟着,“姜姜没事的,年年别担心。”
墨年年,“……”
姜祜抓住了墨年年的衣袖,恳求道,“年年能不能别忘了我?”
就算……就算年年以后要找别的小傻子,能不能别这么快忘了他?
墨年年神色有些一言难尽。
“姜姜啊,这个……这个不是病。”
姜祜水雾雾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墨年年。
“就,正常的生理现象。”
墨年年木着一张脸,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禽兽。
姜祜依旧不是很懂,他嗓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姜姜很痛,它越来越肿了。”
“因为,姜姜长大了。”
墨年年尽量用没有波澜的声音和姜祜讲着这些。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姜祜用一副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着她,她真的快绷不住了啊。
“可是我一碰到年年,就更痛了。”姜祜有些委屈。
他又想起来了那晚的梦境,更难受了。
他蜷缩成一团,脸上染了一层漂亮的绯红,他求助似的看着墨年年。
墨年年,“……”
啊啊啊!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和姜祜讨论这么羞耻的事!!
她想死,真的。
姜祜喉间溢出哼声,眼角都染上了绯红。
他不敢靠近墨年年,一靠近她,他就会发病。
但是他又舍不得离年年太远,于是轻轻拉着墨年年的衣袖,“年年,姜姜难受。”
声音软软的,细细的,像是小猫的哼声。
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小声的说着,“没事的,姜姜可以忍的。”
墨年年那个心啊。
她舍不得姜祜难受,再说了姜祜本来就是她的,做点什么事,也不违法对吧?
墨年年深吸了一口气。
“姜姜很难受?”
姜祜的声音都变了个调,小声的嗯了一下,他心中就像是有无数只虫子爬过一样,难受的要命。
“没关系,姜姜可以忍。”
年年说了,这个病不会有生命危险,姜姜一定能挺过去的。
墨年年,“我……我可以帮姜姜。”
姜祜抬起水雾雾的眼,有些迷茫,他就这样望着墨年年。
墨年年略微颤抖的伸出了手……
姜祜的声音又变了,难耐中夹杂了一丝欢愉。
像是小猫求偶的声音。
他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墨年年的名字,墨年年的脸红的不像话。
“别叫了,祖宗。”
他真的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
啊啊啊,她就是个畜生,真的。
墨年年木着脸擦干净手,顺便帮姜祜也清理干净。
姜祜脸上还带着未退的潮红,满是依赖的抱着墨年年。
“最喜欢年年了。”
他尾音微微上扬,比之前还要勾人。
墨年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先,别说话了。”
她要冷静一会儿,真的。
她不干净了。
姜祜捧着她的手,来回打量,眼里带着浓浓的兴趣。
他张口,又想问些什么,墨年年及时制止了他。
她想静静,真的。
姜祜安静了没多大一会儿,又眼睛亮亮的看着墨年年,“年年年年,我们明晚还可以做这有趣的游戏吗?”
墨年年,“……不可以,就这么一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可是姜姜难受。”
“就……自己解决。”
“姜姜不会,想年年帮姜姜。”
姜祜抱着墨年年的腰,依赖的蹭了好几下。
墨年年深吸一口气,将他从她身上扒拉下去,裹了厚厚的一层被子。
“睡觉。”
“那睡醒了之后可以继续吗?”姜祜眼睛亮亮的,看着墨年年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他眼角还带着丝红,又欲又纯,撩人至极。
有那么一瞬间,墨年年想当禽兽了。
很快,她的理智恢复了过来,用被子将姜祜盖住,“睡觉,别说话了。”
姜祜挣扎着,用被子里伸出一双手,抱紧了墨年年这才满意的睡了过去。
他好几晚没休息好了,现在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这下失眠的轮到墨年年了。
原本她一直觉得,自己起码有点道德和底线,现在她不确定了。
她的底线岌岌可危。
一大早的,姜祜醒了,他爬在床上看墨年年。
年年真好看,他最最最最喜欢年年了。
他伸手,摸了摸墨年年的脸,滑滑的,嫩嫩的。
他吵醒了墨年年。
他开心的说着,“年年,早。”
墨年年看见他,又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
让她静静,她想暂时消失在这个人世间。
姜祜不放过她,用一副天真的口吻说着让墨年年脸红的话,“姜姜难受,年年可以帮我吗?”
他无师自通,握住墨年年的手,往下。
他又开始疼了,年年帮了他之后会很舒服。
墨年年收回手,“不行。”
姜祜有些委屈,“为什么?”
墨年年一本正经的忽悠他,“这种事做多了会英年早逝。”
“英年早逝?”
“就是会早死,到时候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姜祜一把抱住了墨年年,“不要,姜姜要永远和年年在一起。”
墨年年欣慰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乖。”
“那多长时间才行?”
墨年年,“半年……咳咳,两三个月吧。”
姜祜的脸暗沉了一下,有些难受的蹭了两下,“姜姜还是难受……能不能能不能之后再算?”
“年年帮姜姜一次嘛。”
声音又软又甜,撒娇的语气让墨年年浑身酥酥的。
他像只大猫,不断的蹭着她撒娇。
墨年年,“……”
在姜祜的撒娇攻略下,墨年年又帮了他一次。
姜祜贴着墨年年的脸,不断蹭着,“年年最好了。”
年年表示,并不想说话,也不想搭理姜祜。
这都什么事啊?
她郑重的说着,“这是最后一次。”
姜祜歪了歪脑袋,“可是姜姜难受。”
“憋着。”
“憋不了,要死掉一样的难受。”
“……那就自己解决。”
“姜姜不会。”
“不会就学。”墨年年咬了咬后槽牙。
“姜姜学不会,姜姜就喜欢年年,年年最好了。”
第三百章:姜姜疼
“年年,年年,等等姜姜。”
姜祜跑上去跟着墨年年,伸手牵着她,满意的不得了。
“年年,他们说成亲之后就能做有趣的游戏了,就是我们那种嘛?”
墨年年,“……不是,闭嘴,别在外边问这种问题。”
墨年年羞耻的脚趾都扣紧了。
之前的世界也没什么,但……这个世界的小祖宗他什么都懂啊,用一副天真至极的口吻说着让墨年年恨不得挖地三尺钻进去的话。
姜祜不是很明白,但他很听墨年年的。
他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又道,“姜姜想和年年成亲。”
那样就可以永远和年年在一起了。
成亲之后,他和年年可以一直做好玩的小游戏。
年年不告诉他,但是他可以问别人啊。
墨年年顿了下,“姜姜想成亲?”
姜祜点着头,眼里盛满了笑意和欢愉,“想永远和年年在一起。”
“那姜姜知道成亲的意思吗?”
姜祜自信满满,将之前小厮告诉他的答案,告诉了墨年年。
墨年年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小傻子,可能根本搞不懂。
她可以答应和他成亲,毕竟那么多小世界他们都在一起了,她也喜欢姜祜。
但是这个世界的姜祜太特殊了,他可能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墨年年打算留点时间给他,万一……这个小世界的姜祜清醒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爱上她,那也算是给两人留个退路。
就算不成亲,他们也一直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区别。
墨年年笑了下,“再等等吧。”
姜祜也不气馁,依旧笑的开心。
这个朝代的风气还算开放,男女并排走在街上的情况并不少。
但是……再开放也不至于在大街上亲吻吧?
虽然吻的是额头,但但……
墨年年转头看了姜祜一眼,果不其然,他略显疑惑,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
墨年年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
“年年,姜姜看不见了。”
“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
墨年年拉着姜祜去了另一头这才放开了捂住他眼睛的手。
“年年,他们在干吗?”
对上姜祜一双充满了求知欲的眼睛,墨年年真的想不到太好的敷衍他的话。
她脑袋极速转动,“就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但是只能和最亲近的人做。”
姜祜眼神微亮,“姜姜也想和年年打招呼。”
墨年年,“……”
这叫什么?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刚才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姜祜微微弯腰,在墨年年额头上郑重的落下一吻。
他眸子微垂,郑重虔诚。
墨年年也愣了一瞬间,她的姜姜真的长成大人了。
就墨年年这么一愣神的时间,上坡有辆装满了杂物的板车失控了,滑落下来。
速度快到没几个人反应过来。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两人跟前。
墨年年背对着板车,姜祜神色微变,猛的调转了他和墨年年之间的位置。
板车狠狠的撞下他,砸了一下。
板车也停在了两人身后。
姜祜将墨年年整个人护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没事了,年年没事了。”
“怎么样?受伤了吗?”
墨年年眉眼染上焦急的色彩。
姜祜傻乎乎的冲她笑着,“姜姜也能保护年年了。”
墨年年心尖狠狠的一颤。
这个傻子。
拉板车的老人不断的和两人道歉,都快要哭出来了。
他用的绳子太老旧了,上坡的时候绳子断了,板车这才滑了下来。
看着满脸沟壑,歉意满满,就快要冲着墨年年和姜祜跪下来的老人,墨年年实在是说不出其它的话。
她看了一眼姜祜,毕竟受伤的人是姜祜,她没有资格替姜祜原谅他。
姜祜看了老人一眼,“算了,年年我们回家。”
老人对着两人千恩万谢。
姜祜满不在乎,只要年年没受伤就好。
要是年年受伤了,他会忍不住……杀人的。
墨年年害怕姜祜腰上的伤严重,直接叫了个马车回府。
马车上,墨年年让姜祜趴着,“把衣服脱了。”
她要看看姜祜伤的严不严重。
这个小傻子,总是有办法让她心疼。
姜祜浑身染上了漂亮的粉色,他伸手解开了衣带。
他是年年的,全身上下都是年年的。
他后腰的位置有一大片的青紫。
墨年年心疼的厉害。
“明明可以往旁边躲。”墨年年又骂了一句,“真是个小傻子。”
姜祜有些开心,“姜姜是年年的小傻子。”
墨年年无奈叹气,算了,和小傻子计较什么?
她摸了摸他后腰的伤,“怎么样?疼不疼?”
姜祜脸有些红,耳尖连着脖子都红了一片,“年年摸摸,就不疼了。”
它疼的时候,年年摸摸就好了,现在也应该是吧?
要不是看姜祜现在还受着伤,墨年年真是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拍过去。
这人还真是受伤了都不老实。
小傻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墨年年收回了手,冷着脸,“那就疼着。”
姜祜声音有些委屈,“年年,姜姜疼。”
小傻子惯会撒娇,将“姜祜”得寸进尺的本事,发挥到了极点。
他一声声的叫着疼。
一声比一声委屈。
墨年年狠下心,“活该,谁让你去挡的。”
姜祜不解释。
他傻嘛,想不到别的办法,满脑子都是不能让年年受伤。
“年年,疼~”
墨年年手中没药,只好让车夫再快点。
可这次他们出门游玩的地方比较远,一时半会赶不回去。
而附近最近的医馆,和回府的距离差不多。
墨年年还是打算回去。
姜祜扯了扯墨年年的衣袖,可怜巴巴的。
墨年年低头,冲着伤口吹了吹气,她记得小孩子受伤了,都是这么哄的吧?
但她忘了,她面对的不是小孩。
后腰上不断有温热的气体吹过。
姜祜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就像一只只小虫子,从后腰一路钻到了他心底。
他又发病了。
年年说,在外边,不能让别人发现他发病了,要不然……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
姜祜咬紧下唇。
墨年年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哄小孩似的说着,“怎么样?还疼吗?”
第三百零一章:脸都丢尽了
姜祜脖子红了一大片,他微微蜷缩着,就这样看了墨年年一眼。
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渴求。
他小幅度的伸手拉下墨年年,殷红的嘴唇动了下,“年年……姜姜好像又发病了。”
说完之后,他的脸红了一大片,看着墨年年的眼神既羞怯,又期待。
墨年年,“……”
这在大街上!!
姜祜好像感觉到墨年年生气了,又捏了捏墨年年的手,“姜姜不是故意的,年年别生气。”
看着小傻子这幅模样,墨年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帮他把衣带系好,“老实点,坐好,一会儿就到家了。”
姜祜喔了一声,想靠近墨年年。
他小心的瞧了墨年年两眼。
见墨年年没有反对的意思,他这才开心的坐在了墨年年旁边。
他拉了拉墨年年的衣袖,小声说着,“姜姜很听话的,只有见到年年,才会发病。”
墨年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所以到头来还是我的问题?”
姜祜连忙摇头,眼角带着微退的绯红,脖子一片都是漂亮的绯红色。
“姜姜是年年的,所有的都是,包括它。”
姜祜献宝似的带着墨年年摸了下。
他眸子微眯,轻哼出声。
墨年年,“!!!!”
她听见了什么?她干了什么?
她是谁?她在哪儿?
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小傻子的威力会这么大。
要是可以,她希望能换个星球生活。
啊啊啊啊!!
墨年年差点暴走。
姜祜因为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整个人颤抖了两下,又蜷缩在了一起,睁着漂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墨年年。
他看上去很难受,但是最先关心的还是墨年年,“年年你也不舒服吗?”
墨年年木着一张脸,将他的脸转到一边,“现在别和我说话。”
要不然她会忍不住将他扔出去。
小傻子什么的,她真的!!!
她生无可恋的靠在车厢边,满脑子都是懊悔。
要是当初她没有教姜祜这些,现在他还是个单纯的小傻子。
结果呢?都怪她手欠。
总之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肠子都悔青了的那种。
姜祜有些着急,“年年也不舒服了吗?姜姜可以帮年年,就像之前那样。”
他歪了歪脑袋,“年年一定会很舒服的。”
墨年年想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在车厢里,她想换个没听过这些话的耳朵。
她没搭理那个小傻子。
小傻子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开始了,他小声的哼着,“年年,姜姜还是难受。”
他又靠近了墨年年,在墨年年身上蹭着。
墨年年一把扒拉开他,“老实点,要不然没有下次了。”
姜祜眼睛微亮,闪着光,“那姜姜听话,年年回家能帮姜姜吗?”
墨年年恨不得捶死自己,所以好好的,她为什么又要提这一茬?
她尴尬的差点用脚趾扣出了三室一厅。
她实在是没眼看小傻子,冲着车夫说道:“再快点。”
“好嘞,您坐稳了。”
车夫鞭子甩的快起飞了。
一个多时辰的路,车夫硬生生用大半个时辰赶了回去。
墨年年带着姜祜下了马车。
姜祜丝毫不知道羞耻为何物,紧紧的抱着墨年年,眼里藏着星河。
他衣服有些凌乱,眼睛水雾雾的,脖子和脸上带着未退的绯色。
他嘴巴还不停,搂着墨年年说着,“年年答应姜姜回府——”
墨年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车夫看了一眼,连忙低下了头。
他面色有些古怪。
这两人还真是……好兴致。
之前路上他就隐隐听见了一丝……哭声,没想到……
不过那少年长得确实绝色,怪不得那个姑娘把持不住。
到时候别把人折腾狠了。
车夫脑袋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墨年年将银子给了车夫,匆匆的拖着姜祜进了府。
她上万年的脸都被姜祜丢了个干净。
她哪儿能想到,小傻子会变成这样。
偏偏小傻子还不消停。
“年年年年,我们回房间吗?”
年年说过,这种事很私密,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做。
那他们回房间好了。
那样就只有他和年年,就没有外人了。
墨年年刚想狠下心,好好教教姜祜,结果一转头看见姜祜,脑海中的想法又散了大半。
姜祜抱着墨年年,在她耳边说着,“姜姜真的难受……”
声音低沉,又软又娇。
他用一副充满雌性的声音说着天真的话,没有一点的违和感。
这小傻子,真是个妖精。
墨年年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稀里糊涂的又跟着姜祜回了房间。
折腾了这么一番,姜祜腰上的伤更严重了些,一大片青紫色蔓延了整个脊背。
墨年年冷着脸让他趴在床上,帮他上药。
姜祜眼眸亮亮的,歪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看着墨年年。
他眼里带着一丝餍足,满意的不得了。
略显沙哑和粘腻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年年最好了。”
墨年年狠狠的按了下他腰上的伤,“闭嘴,我刚才说的又忘了?”
“没忘,年年说的我都记得,年年说了,不能在外边发病,不能在外边提和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一个细节。”
他眼睛微亮,“还有还有,不能让年年丢脸。”
他有些委屈,“可姜姜没让年年丢脸。”
墨年年给姜祜的偏爱,让他越发的肆无忌惮。
他知道,年年不会抛弃他,不会嫌弃他。
姜祜背上的伤必须抹了药之后,揉开,要不然之后更严重。
墨年年手上的劲大了些,她看了姜祜两眼。
姜祜脸色微白,依旧冲她露出了个傻乎乎的笑,“姜姜没事的,年年别担心。”
“下次还逞强吗?”墨年年又心疼又无奈。
姜祜不想骗墨年年,要是年年遇到了危险,他还是想保护年年。
但是年年说他要是再骗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姜祜将脑袋埋在了枕头上,好像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似的。
面对一个小傻子,墨年年实在是束手无策,多说两句,他就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墨年年能怎么办?
还不是只能选择原谅他。
要不她改天教他点防身术?